第17章 吴阿妹的决定
“啊……”秦驰从袁正华家刚一回来，他在院门外就听到了吴运杀猪般的狂吼了。
很显然，吴运的毒瘾再次犯了。
而且，应该很严重。
三步并作两步，秦驰直接到了屋子里。
只见毒瘾发作的吴运，身子在一个劲地颤抖。
眼泪流了几把大，鼻涕满脸都是。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毫无光芒，正紧紧抓住吴阿妹的手腕索要烟土。
二话没说，秦驰一步到前，一把就把吴运的双手给掰开了。
吴阿妹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血痕，正是吴运刚才无意中抓出的。
吴运虽然这几天瘦弱了，可他的底子雄厚，整个宛若一头牛，比隔壁的李阿牛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双手有两三百斤的力量，他的全力一抓根本不是堪比娇躯的吴阿妹承受得起的。
“公子！”
吴阿妹看到秦驰回来，一直都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美沙酮吃过了？”秦驰问道。
“刚刚吃过，还吃了两片，可是我哥刚才……刚才几乎失控差点把我掐死！”
秦驰这才发现，吴阿妹的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痕。
怪不得，她满脸的通红了。
原来一切，都只吴运的所为。
“公子，你再给我一片美沙酮吧？要不你再给我点烟土也成？”
吴运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双目泪流哈喇子流了老长，贱贱的眼神里竟是欠扁。
秦驰回过头来，一股无名之火骤起，一双拳头在无形中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给我滚！”
秦驰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右手一巴掌就把吴运打翻了。
摔得吴运在地上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头上磕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顿时血流如注，吓得吴阿妹脸色煞白，怔怔地站在原地，身子不稳就要摔倒。
“阿妹！”
秦驰急忙扶住了晕倒的吴阿妹，并迅疾掐了掐她的人中。
“妹妹！”
满脸是血被摔了几个跟头的吴运，此刻竟然出奇地恢复了神智。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光芒，立马跑了过来，担心地看着还在晕乎的吴阿妹。
“妹妹，你怎么样了？”
吴运擦了擦额头鲜血，几乎迷蒙了他的眼睛，一脸的担心，很难过。
“公子，我妹妹没事吧？”
看着满脸鲜血的吴运，秦驰心中也涌出了丝丝悔意，刚才出手可能真的太重了。
不过吴运的这个眼神动作，说明了他的毒瘾在刚才的一巴掌下过去了。
这应该算是，不幸中之唯一幸事了。
“吴运，你到旁边把脸洗洗！”
“嗯，好的！”
吴运非常听话地走到旁边，用凉水把脸洗了洗。
当他走过来的时候，吴阿妹已经从昏迷中醒了。
看着已经清醒的吴运，吴阿妹流出了两行酸泪，竟然酸泪中还有她的欣慰笑容。
俨然，不顾她脖子上手腕上的伤痕。
“妹妹，对不起，刚才是哥哥不好，让你受苦了，我该死！”
吴运一眼，就看到了吴阿妹手腕上脖子上的掐痕了。
显然，那是他毒瘾发作失去理智导致的结果。
“啪啪啪！”
吴运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打在自己的脸上，打得吴阿妹再次泪流满面。
“哥哥，没事的，没事的！”
吴阿妹一把抓住吴运在打他自己的右手，在吴运已经被他打得快变紫的脸上揉了揉。
“哥哥，不要再打了，很痛的！”
“不痛……不痛……是我该打！”
吴运还要再打他自己，却被秦驰给拉住了。
“吴运，你有这个醒悟，也不枉阿妹对你的付出。你看你把阿妹脖子手腕掐的，整个都掐紫了。看在你无意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不过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我可就要教训你了！”
“一定，一定！”
吴运羞愧难当，立刻做出了保证，若有下次秦驰直接把他打晕。
又过了一两分钟的时间，秦驰看吴运的烟瘾彻底过去了，吴阿妹也恢复了过来。
于是，他就把吴阿妹从袁正华家走后的事情说了。
并把刀疤光头给的十粒金龙丹拿出来，自然交给了吴阿妹保管。
包括，袁正华给的十个大洋。
肯定的，秦驰是选择性地把刀疤光头的话说的。
至少，他没有把吴运可能最糟糕的情况说出来。
看得出来，吴运确实很喜欢袁红玲。
虽然嘴上不说，不过听后他的情绪变得很低落。
“嘿嘿，哥哥，没事的，嫂子都已经觉悟了，不就是几个钱嘛，没事的！”
吴阿妹倒反而安慰起了吴运，走过去一脸笑嘻嘻的模样还特地在吴运的肩膀上掐了一下，“我们辛苦挣钱，不就是为了我们有个安稳的家嘛，既然嫂子觉悟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妹，你说得倒是轻松，我的房租你怎么不轻松交了？”
这个时候，院子的门口出现了一个恍若巨人般的身影。
一个身高体胖的中年妇女，整个比吴阿妹要大上两三圈。
她是这间水果店的房东，秦驰也认得她。
“阿妹，不是焦婶逼你，你的房租已经拖欠两三个月了。你有钱给那个袁红玲，为什么就不能把房租先交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就靠着这点房租过活了，你不交房租我们吃什么？”
身高体胖的房东，肥硕的脸上尽是不友善的怒意。
“焦婶，我哥这不是病了吗？以往我从来没拖欠过你房租的！”
吴阿妹立刻上门迎接，并把手中的十个大洋递了过去。
她的确，欠了两个多月的房租了。
一开始是秦驰买美沙酮花钱，后来又给吴运买美沙酮花钱。
昨天又拿出了压箱底的吴运的老婆本，现在的她基本上就没有一分钱了。
“阿妹，你这十个大洋最多是我三个月的房租！”房东的脸上没那么浓的怒意了。
“我知道！”
吴阿妹双眸中闪过无奈，“焦婶，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们兄妹俩感激不尽。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一个女孩子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再经营这个水果店了。所以我们就决定过两天我们就搬出去租个小点的地方住，必定我们人少住不了这么大的院子！”
“妹妹！”
吴阿妹伸手阻止了吴运的话，“焦婶，过几天我们就搬走，房子我都找好了！”
焦婶的脸上一阵的阴晴不定，她这么大的院子在水域这个地方根本不好租出去。
可是当她听吴阿妹说房子都已经租好了，原本的善意荡然无存，脸色一甩转身就走了。
第18章 生计
在水果店里又住了五天，恰好是欠房东满满三个月房租时间。
十个大洋刚刚好。
吴运虽然在苦苦相劝吴阿妹，不过他好像铁了心要搬家。
秦驰并没有主动说什么，他知道吴阿妹身上的钱真的不多了。
根本不足以再维系这个水果店的正常运转，其实更多的是无奈无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吴运的烟土毒瘾基本上得到了控制。
在秦驰激痛疗法的全面治疗下，以及吴运的彻底醒悟意志力变得强大，再有着美沙酮的辅助，还有刀疤光头的那十粒金龙丹，五天时间刚刚够，虽然毒瘾还在犯着，大致没问题了。
“阿妹！”
在秦驰吴运，以及吴阿妹吃饭的当儿，一脸憨厚的李阿牛出现在门口。
他是来帮他们搬家的。
这几天，他母亲生病了没去码头干活，就顺道过来帮忙。
吴阿妹新租的房子也是在他的帮忙下找到的，就在他家附近不远处。
乐呵呵的脸上尽是笑容，仿佛他一看到吴阿妹，脸上就有灿烂的笑容。
饭后简单收拾了一下，秦驰吴阿妹他们就搬走了。
新家是个两居室，却没了院子，算是群租的房子，标标准准的蜗居贫民窟。
秦驰和吴运两人一个房间，吴阿妹自己一个房间。
搬到新家的第一天晚上，李阿牛也一块吃的饭，他可是整整忙了大半天的。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只有李阿牛和吴运吃饭的呼呼声响。
“公子，委屈你了，等我挣到了钱我们就搬家！”
饭后不久，秦驰正在房间里坐着，吴阿妹走了过来。
吴运在李阿牛的陪同下，他们一块出去转了转，算是熟悉周围环境。
而且吴运整整关了半个多月，也确实快关坏了，吴阿妹就特地给了他一晚上的假。
“没事的，阿妹，我们在这住也挺好的，虽然挤了点，不过好在够安静！”
秦驰明白吴阿妹的意思，她这是认为委屈了自己。
必定，秦驰怎么说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跟她们一起蜗居，觉得有点对不住人。
在水果店里虽然也是他和吴运一个房间，可是那个房间很宽敞，等同于现在的两个房间。
“是够安静的！”
吴阿妹苦苦一笑，他自然明白这是秦驰对他的安慰。
所谓的安静，根本就是一个死胡同，还是死胡同的一个死角，自然没人过来了。
“阿妹，你不用担心，吴运的烟瘾基本上得到了控制，就是我不在他也可以自己克服了！”
“公子，你这是打算……”
吴阿妹一下子就听出了秦驰的意思，双眸之中尽是不安和愧疚。
“公子，没事的，我们现在依然还能生活，你没必要走的，我们兄妹还没有报答你！”
“嘿嘿嘿！”
看着吴阿妹如此的不安愧疚，秦驰一脸的微笑，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阿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自从我流落街头住进了你们家，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
“以前我有烟瘾没办法出去，现在烟瘾彻底戒掉了，而且吴运的烟瘾也可以自己克服了，所以我就想着出去找点活干，一是出去走走接触一下社会，二也是填补一下我们的家用。”
听到这儿，吴阿妹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
她怎么会不明白秦驰的意思。
当他听到“我们的家用”时，她一颗心真的挺感动。
“公子，你是说我们……也就是说你不是走？”
吴阿妹一双期盼的眼神看着秦驰。
刚才的某一时刻，她还真怕秦驰说走的。
“怎么会呢？我不是走，只是出去看看，晚上还是要回来休息的！”
“必定离开社会的时间久了，可能有些脱节了！”
吴阿妹微笑着擦掉脸上的眼泪，一颗小心脏跳得还挺快的。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氛围有些静场，秦驰和吴阿妹两个都不再说话。
“妹妹，公子，我们回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吴运的声音，后面跟着一脸憨厚的李阿牛。
他们手里都提着东西，其中还有吴运特别给吴阿妹买的零食。
“公子，这是给你的新衣服，我和阿牛一人也买了一件，明天我们三个就来个三人组！”
“你也去？”
秦驰一个震惊的表情，“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过来，不适应干重活的？”
“没事的，公子，放心吧，我吴阿牛壮如蛮牛，这点小事情还拖垮不了我的！”
吴运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说得时候还很神采飞扬。
就他这个表情这个动作，完全说明了他的烟土毒瘾已经彻底得到了控制。
就在刚才，搬完家歇息的功夫，秦驰主动找到了李阿牛。
想让他帮忙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干，李阿牛随口就说了声码头在招人。
作为现代人穿越到大上海的秦驰，虽然觉得扛麻袋干苦力有些不是他想要的工作。
但是想到吴阿妹的窘境，为了省几个钱连家都搬了出来了，扛麻袋也没什么。
再说了，以前他在训练营里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根本就没有什么生存技能。
来到大上海，新的环境新的地方，他也没发现他能做什么。
于是乎，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先在码头上干着，挣点钱再说。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到吴阿妹一个人躲在角落偷偷地在哭，为生计在发愁。
“等等！”
吴阿妹仿佛间听出了什么，她一双明眸大眼眨了眨，看了看吴运，又看了看李阿牛。
“你们说什么新衣服？明天又到哪里找工作去？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们两个出去还不是到码头干苦力。你们干苦力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要公子也跟你们一块干苦力吗？”
“这……”
李阿牛和吴运被吴阿妹问得张口结舌，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秦驰作为一个大家公子。
虽然落魄了，可是也不至于跟他们一起到码头扛麻袋干苦力。
“阿妹，是我让阿牛帮我找的！”
“在码头做事很正常，我和吴运他们一样，身子骨都很强壮，干苦力完全没有问题。”
“再说了，我也只是去试试，如果实在干不了再找别的活就是了，权宜之计！”
虽然吴阿妹很不情愿秦驰到码头上扛麻袋挣钱，在她的意识里秦驰就应该是指挥码头工人的人，她就应该报答秦驰，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扭过秦驰，他是铁了心要去码头干活的。
其实干活挣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秦驰也是想感受一下码头的生活。
大上海的好多大人物，包括上海流氓三大亨，以及电视剧里的丁力，都是从码头开始的。
第19章 金水码头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吴阿妹就把早饭做好了。
秦驰和吴运早饭刚吃完，那边李阿牛就过来喊他们上班了。
临走的时候，吴阿妹自然是千叮叮万嘱咐，让吴运和李阿牛照看着点秦驰。
实则上他还是担心秦驰干不来，从下到上很容易，从上到下就有点难了。
肯定的，吴阿妹也特意让秦驰帮忙看着点吴运，她怕吴运烟瘾犯了。
最后，还是吴运一把拉起秦驰和李阿牛往门外走去。
他真的受不了他这个啰里啰嗦的妹妹了，就好像一个老太婆一样没完没了。
“吴运，你真的没事吧？”
走在路上，李阿牛见吴运时不时地打个瞌睡，就有点担心地问道。
吴运就是一个瞪眼，吓得李阿牛就是一缩脖子。
很显然，吴运在吴阿妹那儿是个配角，在李阿牛这儿是绝对的主角人物。
“你懂什么，我这叫走路不耽误休息！”
吴运说话的时候看到了秦驰的微笑，不由地他变得正经多了，“还不都是你惹得祸，租了那么个破地方，蚊子虫子满地都是，要不是我皮糙肉厚，估计现在都被咬晕过去了！”
“拉倒吧，还不是你人品的问题，你看我们的秦公子怎么就没事？”
李阿牛挤兑着吴运说道：“其实我觉得蚊子虫子也是有灵性的，不是有句话叫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吗？我看是你小子坏事做多了，就连蚊子虫子都不放过你……哎呀……公子救命！”
吴运趁着李阿牛说得正起劲的时候，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举起拳头就要再来一下。
秦驰在前面走着，一双眼睛就没停下来。
更没有功夫，去搭理后面打打闹闹的他们俩了。
看到一旁林林总总的高楼大厦，秦驰有种迷惑心驰神往的感觉。
仿佛间回到了重生前。
原来旧中国的大上海是如此的繁华，街旁还有各种叫买叫卖声，一片祥和景象。
这还只是郊外，那市中心岂不是更加地繁荣？
倘若不知道大上海的历史，还真的有种身在繁华盛世的感觉。
怪不得那些老外挤扁了脑袋，也要在大上海弄个租界，这根本就是一个大肥牛呀！
还是那种放养的大肥牛，而且它的主人根本都没有注意到有人盯上了这头肥牛。
完全的无主！
“公子，公子！”
就在秦驰心驰神往胡乱感慨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吴运的声音。
“公子，我们到了！”
顺着吴运的声音，秦驰看到了不远处写着四个大字“金水码头”。
这是李阿牛扛麻袋干苦力的地方，自然也是秦驰吴运他们今次要来的地方。
只见整个码头还真不小，基本上相当于后世的开放式广场。
放眼看去，应该有半里地的样子。
广场上挤满了前来干苦力的各色人等人，穿戴上也是参差不齐。
有的穿着长褂，有的穿着短袖，还有的光着个膀子，有的穿了条长短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个共同特点，脸上都显示着他们都是穷人的菜色，严重的营养不良，驼背的不少。
“公子，我们到前面找我老乡丁老大去！”
李阿牛来到秦驰面前小声说道，他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破房子，都漏风了。
隔着窗户就能看到，屋子里站着一个人，也就是三十几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国字脸，一双深深陷入进去的眼睛格外有神，**着膀子在那儿走来走去，似乎在教训一旁的几个人。
李阿牛说他叫丁成，是这个码头的一个地头蛇，手里有三条货船。
据李阿牛自己说，两个小时候一起长大，偶尔一次碰到了丁成，就帮他找了这份工作。
也是一个狠角色。
当初一个人刚来上海滩，和人一起打码头，被十几个人围追堵截，硬是凭着他的狠厉，拿着一把西瓜刀砍死了十几个人，最后把码头老大砍死，他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老大。
手下有上百号人，自然都是扛麻袋的，他从中抽取一定的比例分成。
有高有低，有的两成，有的三成，有的四成，甚至有的五成六成不等。
具体标准是什么，李阿牛就不知道了。
“好的！”
李阿牛都走了三四米远了，秦驰又把李阿牛喊了回来。
“阿牛，从现在开始你和吴运就不要再叫我公子了！”
“那叫你什么？”
李阿牛和吴运异口同声地问道。
两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弄明白秦驰话里的意思。
“叫我秦影就成了！”
秦驰看了看还在迷惑的吴运李阿牛，“我们是来干活的，你们再叫我公子，无形之中就把我跟你们拉开了距离，甚至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风言风语，干脆就叫我秦影吧！”
秦影，是秦驰在前世做杀手时的一个化名，也是训练营里给他弄的一个新身份。
重生后的秦驰，也获得了原主的一些记忆。
原主秦驰在落难的时候，曾经跟一些高利贷公司借过一些钱。
如果再用秦驰这个名字，他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他不是很出名，但是谁又知道谁什么时候走上背运，被哪个不开眼的看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平静的生活挺好。
根本没有必要，去沾染那些不必要的因果。
“秦影……这样好吗？”
李阿牛征询的语气，一双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吴运。
“照公子说的说就是了，从现在开始秦公子就叫秦影了！”
吴运虽然老实憨厚，看上去有点笨，但是脑袋反应还是挺快的。
李阿牛不知道秦驰的身份，他多多少少从吴阿妹那里还是了解一些的。
其中就有他以秦驰这个名字，借了不少高利贷的事来。
“好的，就这样说了！”
得到了吴运的首肯，李阿牛一个转身就走向了那件间破房子找他老乡报道去了。
“公子，要不以后我就叫你师父吧？”
李阿牛走后，吴运看了看四周的人小声说道：“反正你也教过我拳脚，本身就是我师父！”
其实还有个原因吴运没说。
那就是他们兄妹俩对秦驰都抱着感恩的心态，在他们心中秦驰就是他们的救命大恩人。
当初若不是秦驰那慷慨的一百大洋，他们的母亲不知道葬到哪里呢。
他们自然都不敢直接称呼秦驰的名字，纵使是个化名他也不敢叫。
在他们的意识中，这是对秦驰的大不敬，是不尊重秦驰的表现。
秦驰淡淡一个微笑算是默认了，随吴运怎么叫都可以。
第20章 又见小刀会
李阿牛走后的十分钟左右，他手里拿着三个带有数字的牌子就过来。
“怎么样，阿牛，事情办得怎么样？”
吴运迎着李阿牛就走了过去。
虽然看着李阿牛的这个精神头，事情肯定没得跑一准办成了，不过他还是想印证一下。
“嘿嘿嘿！”
李阿牛嘿嘿一笑，还特地把手中的数字牌子在吴运的面前晃悠了几下，“我李阿牛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吗？我往那一站，我老乡第一眼就看到了我，还请我喝了杯茶呢！”
“吹吧你！”
吴运伸手夺过了一个数字牌子，反过来掉过去地看了两三遍，也没看出个花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我们这些干苦力的每天早上到这里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前面领个牌子，然后才会让我们过去干活。不过我听一些工友们说，这个牌子上写着的数字对应着我们的名字，好像……好像还有我们应该拿的工钱，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认得上面的字！”
李阿牛憨厚的脸上，就是一个尴尬。
他虽然解释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听在秦驰的耳朵里却很明了。
接过吴运递过来的一个数字牌子，这个是和名字对应着的，来的时候李阿牛特意记得的。
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青木牌子，中间还有一个圈。
圈里清晰可见“金水码头”四个字，在“金水码头”四个字下面是“丁成”两个字。
圈的下面位置写着数字“25”，应该是秦驰的身份数字。
反面是个“三”字，秦驰没怎么看明白。
“老乡，你们第一次来码头吗？”
一个四十几岁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大马褂，眉宇之间给人一种儒雅先生的感觉，皮肤也不像一般工人那么黝黑，戴着一副深度眼睛，一脸的微笑。
“金先生……”
李阿牛先是懵逼了一会儿，随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个拍脑门。
上次领工钱的时候碰到过，好像是专门记工分的，码头上的工人都叫他金先生。
“金先生，是你，真是你……嘿嘿嘿，我就觉得有点眼熟！”
这个文质彬彬的金先生似乎很乐得别人这么称呼他，原本有些倦意的脸上顿时就是一个光彩，主动走了过来，完全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他把秦驰的数字牌子拿到手上看了看。
“正面的25，代表着你的身份编号！”
金先生把青色木牌调过来，一双眼睛立马一个雪亮，特意看了看秦驰，“这位怎么称呼？”
“秦影，今天第一次来码头，还望金先生多多指教！”
秦驰也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指教不敢说，闲聊几句还是可以的！”
金先生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反面这个三字代表着你工钱的分成，也就是说丁老大拿三成，你拿七成，这个分成比例在新人里可不多见，莫非公子认识我们的丁老大？”
“不认识！”
秦驰抢先一步李阿牛说道，看他那架势准备把他与丁成的关系说出来。
还是那句话，秦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能低调就低调点。
平安的生活于他来说很不容易，这几乎是他在训练营里最渴望的生活了。
“那我这个牌子什么意思？”
吴运急忙把手中的牌子递到金先生的手上，一脸的灿烂微笑。
既然秦驰的三成比例分成，他的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才是。
必定都是李阿牛带过来的，牌子也是他拿过来的，都是关系户。
“嘿嘿嘿！”
金先生接过吴运的牌子，脸上就是嘿嘿一笑，笑得吴运一张笑意的脸上更加灿烂。
“你这正面上的数字是73，自然你的身份编号就是73了！”
“嘿嘿嘿，那……那这反面上的数字呢？”
吴运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那儿去了，竖起耳朵等待着金先生下面的话。
秦驰眉头就是一皱，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牌子的反面写着个硕大的“五”字。
“你也别羡慕也别生气，你的分成比例是个五字，也就说你一半的工钱要上交！”
金先生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老老实实地把吴运牌子上的反面数字说了出来。
吴运顿时一张脸就变成了紫茄子，他娘的这差别也太大了。
都是初来乍到的新人，秦驰的是个三字，他的却是个五字，
难道长得帅就有特权呀？
一双都要瞪出怒火的眼睛，看向了那边一脸懵逼的李阿牛。
“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呀！”
李阿牛一脸的委屈，身子也一个劲地后退，一双眼睛光亮中马上跑到秦驰的身边，并趁机把手中的数字牌子递到金先生的手中，金先生看后就是一个睁眼，他小眼睛都睁得大了。
正面是个3字，显然他的身份编号是个3，但是反面的数字却是个二。
意味着他的比例分成很高，只需要上交二成，他自己却可以拿走八成。
“你个王八蛋，把你的牌子给我！”
吴运举起拳头就是野蛮的一下，冷不防地砸了李阿牛一拳，砸得他是龇牙咧嘴。
要不是秦驰眼疾手快，估计李阿牛就要摔个大跟头了。
“多谢公子……多谢秦公子！”
李阿牛乖巧地速度避到了秦驰身后，他满是委屈的脸上自带一种灿烂笑容。
原来他的老乡丁老大真的很给他面子，竟然给了他这么高的比例分成。
回头一定要好好请请他吃顿好的。
“你就是把他的牌子换过来也没用，你的名字和数字是匹配的，不然就领不到工钱！”
金先生再次主动解释，并一脸讨好的神情走到李阿牛的身边。
“这位，你……你是小刀会的人吗？”
“小刀会……小刀会是什么？”
李阿牛就是一脸的懵逼，被问得有些不知所以然来。
“在这个码头，在丁老大的范围内，能拿到一二成比例分成人，基本上都是小刀会的人！”
金先生忽然之间放低了声音看向了不远处的一群人，从穿戴上来看就明显高于普通的穷人，而且个个手腕上都有一个纹青小刀的图案，他们的眼光里更是带有明显的高人一等。
“那边就是小刀会的人，他们的分成比例普遍都在一成二成之间！”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分成比例那么高？”吴运脸上的怒气还在。
“具体情况不知道，听说丁老大背后还有一个身份，他是小刀会的帮主！”
“那改天我要去加入小刀会了！”吴运一旁说道。
“年轻人，脚踏实地点吧，小刀会不是你说加入就能加入的！”
金先生说着的时候就走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开工的时间，他要到前面准备记分了。
秦驰却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过去，是因为上次胖子老大冒充小刀会的人跟吴阿妹讨债。
他心中明白，像这种组织还是不要去沾染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看似他们小刀会的人比例分成很高，可是能拿他们手里的分成，绝对不会高于他们。
大部分要上交的，他们是要交保护费的，这就是加入的代价。
第21章 扛麻袋
“咚咚锵锵！”
金先生走后的五分钟，广场的中央位置上出现了三个人。
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个锣在敲。
这是要开始干活的信号。
“请拿到牌子的工友们到这边排队站好，我们的金水2号马上就要靠岸了！”
敲锣的是个大嗓门，整个广场似乎都听到了他的喊声。
长得五大三粗，一对眉毛笔挺，脸上还有两个疤。
光着个膀子，成块的腱子肉随着他的声音在鼓动着。
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很厚重的感觉，他是丁成的左膀子，李阿牛说他是丁成的结拜兄弟。
秦驰吴运李阿牛三个排到一起的，可在干活的时候却硬被分成了二个队里。
还好，秦驰和吴运一队，彼此可以照看着点。
又过了两分钟，一艘巨大的货轮靠岸了。
装载了满满一船，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
估摸着有一百多斤，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管那么多，秦驰和吴运两个在队列里等着。
前面工友们已经开始干了。
有的很轻松地扛着一个麻袋，有的很吃力地扛着一个麻袋。
自然得，也有扛不动的直接被淘汰下去了。
好像还有一个人，一下子扛起了两个麻袋，走起路来也是毫不耽搁，看起来并不吃力。
“还可以吧？”
轮到吴运的时候，负责卸货的工友好心的语气问道：“这位工友，如果可以，可以再加一袋，你的工钱就翻倍了，别人挣一袋的钱，你挣了两袋，怎么样，要再加一袋？”
“加！”
吴运一听工钱挣了别人的两倍，二话不说立刻就喊加。
后面的秦驰本意是让他扛一袋的。
必定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适宜太过透支体力。
但是，似乎他被他手中的数字给刺激到了，非要嚷着扛两袋子。
虽然加上去的时候，身子晃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掉下来。
“可以，小伙子，好好走着！”
负责卸货的是个中年人，差不多比金先生年纪还大点，一脸的慈眉善目。
“小伙子，你确定能扛得起这个麻袋吗？”
这次轮到秦驰的时候，好心的中年人抬头看到了秦驰的一副清秀面容。
近似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秦驰。
这一个麻袋可是一百五十斤，这个看上去柔弱可欺的年轻人，能扛起来吗？
“没事，先来一袋试试！”
秦驰抿了抿，自然领会得到中年人的好心，“说不定我可以扛起来的！”
“好的，就让你试试也无妨，不过我提醒你如果扛不起来千万不要硬撑，别到时候把你这小身板压坏了就不好了。挣钱是很重要，不过有个好身体才是重要中的重要，悠着点就成！”
可能秦驰外表上看起来真的不是很有力气，属于那种柔弱的书生形象。
中年人卸货的时候，还特地放慢了下放麻袋的速度，以防止秦驰扛不动把他压坏了。
“小伙子，可以呀，这副身板竟然也扛得起一百五十斤的麻袋！”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秦驰并没有要求加扛第二个麻袋。
别说这一个麻袋了，就是两个麻袋，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任何问题。
经过这一两个月的锻炼，他的单手基本上可以举起两百斤重的东西。
完全超越了前世一般重量级举重运动员的重量。
秦驰吴运两个就这么扛着麻袋，那边金先生给记着工分。
一开始扛麻袋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后来渐渐就少了，必定他们都是普通身体，一时之间力气一下子很难恢复过来，更为关键的是这麻袋的重量是一百五斤，完全的超重数量。
在码头上扛麻袋记工分，他们按的是麻袋数量，而不是麻袋的重量。
所以一些投机取巧的人，就主动选择了扛不动，在等待下一艘货船的到来。
渐渐有原先的五十几个人，到后来的二十几个人，再到现在的十几个人。
其中，秦驰，吴运，李阿牛三个都在老老实实地扛着超重麻袋。
为了安全起见，在秦驰的建议下，吴运再也不扛两个麻袋了。
在刚才的某一时刻，吴运扛着两个麻袋，差点就歪倒了。
幸运的是，吴运的烟土毒瘾直到扛完了货船上的麻袋，他也没再犯。
这个结果倒是有些出乎秦驰的意外，纵使李阿牛也有些纳闷。
“没看出来，你看上去文质彬彬一副身子骨柔弱的模样，竟然可以坚持到现在！”
金先生在记秦驰工分的时候，特意夸赞了他一番。
包括一旁的吴运和李阿牛，都出乎了他的预料，都被夸了一通。
结果，这艘货下来，秦驰扛了51袋，吴运扛了49袋，李阿牛扛了55袋。
“金先生，你是不是记错了？”
吴运一看工分，立刻就有了疑惑。
刚才上半场的时候他明明扛得都是两袋，怎么这工分竟然还没有秦驰的多。
“错不了！”
金先生就是一个淡淡的微笑，并细心地为吴运解释了一下。
“你刚才一开始的时候是两袋两袋的扛的，可是你中间间隔的时间比较长，甚至有好几次你一个来回的时间，人家已经两个来回了，所以总体算下来你并不比他扛得多。”
“这……”
吴运就是一个大脸红。
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李阿牛那张贱兮兮的笑脸了。
气得他照着李阿牛的屁股就是一脚，踹到李阿牛又差点摔倒。
还是最初的模样，打也打不过吴运，李阿牛只好捂着屁股躲到了秦驰的身后。
“嘿嘿嘿！”
看着吴运李阿牛的搞笑打斗，金先生就是一个羡慕，看得出来他挺感触的。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第二辆货船也没有过来。
原本有些投机取巧想扛轻一点重量的工友们，心中一阵的腹诽，有些后悔他们的选择了。
一上午就挣了十几二十个工分，再减去上交给丁成的分成，他们一上午并没有挣多少钱。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些没有挣到几个工分的人，自然看秦驰吴运他们有点不顺眼，想挤兑几句的。
可吴运哪是吃亏的主，一阵猛怼就把那几个人怼回去了。
有认识李阿牛的人，知道他和丁成好像有层老乡关系，也因此他们就选择了息事宁人。
第22章 剧情不对
刚刚吃完饭，那边第二艘货船就过来了。
于是乎原先没有挣多少工分的工人都挤了过来，搞得秦驰吴运两个被挤到了后边。
或许是由于上午秦驰吴运脚踏实地，不计较麻袋重量的事情。
结果他们两个，直接就被从后排提到了前排，差不多和李阿牛一块了。
李阿牛在这些工友里，可基本上算是有皇亲国戚身份的人。
他排到前面完全理所当然，可是秦驰吴运排到前面他们就想不通了。
一些人，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很明显，这艘船上的货物要轻于第一艘的，排到前面自然可以多扛几袋的。
自然的，有羡慕的目光，也有愤怒的目光，甚至还有仇恨的目光。
只是，他们并没有敢怎么样。
丁成对工友们有严格的规定，禁制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在他的地盘打架斗殴。
轻则被口头警告，重则就要被红牌，甚至被拉黑，再也不能在他的码头干活。
就这样，秦驰，吴运，李阿牛三个扛起了麻袋。
有了上午的教训，结果这些吴运也不扛两麻袋了，他一次只扛一袋。
完全跟着秦驰的步伐。
别说，他们三个挣的工分还真不少。
秦驰61分，吴运60分，李阿牛65分。
这次不用说，吴运再次怒目相向，趁着李阿牛微笑的时候向他一脚踹过去。
“还来，真以为我李阿牛吃素的！”
李阿牛一扭屁股，直接跑到了秦驰的后边，抓住了秦驰这颗救命稻草。
还特地，冲吴运做了个鬼脸。
其实，不管是吴运，还是李阿牛，他们年纪都不大。
都是一二十的小伙子，骨子里自然也自带着他们的青春性格，打打闹闹很正常。
相对于他们，秦驰算是老成持重的人了。
不仅仅年龄人要比他们大三五岁，就是经历上也比他们丰富。
自然，不会像他们那样打打闹闹。
但是，秦驰的骨子里也有一样的青春性格。
前世做杀手，在训练营里整天都是魔鬼式的训练，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青春岁月。
也因此，他特别羡慕吴运李阿牛，在该有的年纪，有着他们该有的青春岁月。
挺好！
甚至，止不住地一阵神往。
“师父，师父！”
吴运的声音这个时候传到了秦驰的耳边，把他神往的灵魂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怎么了？”
“师父，刚才码头通知，说今天下午就这一艘船了！”
“你看我们是继续再等等看，还是我们也去把工钱给领了？”
旁边还站着等话的李阿牛。
很显然，秦驰成了他们三个人的主心骨，他们都在等着秦驰的决定。
那边好多人已经在领工钱了，他们也接到了码头的提前通知。
“要不，我们先把工钱领了吧？”
秦驰想了想说道：“阿妹还在家里等我们，吴运你也不适宜如此大量的劳动！”
把目光又看向了李阿牛，“你母亲一直都卧病在床，你晚上并不适合出来！”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秦驰最后决定，他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在他前世的电影电视镜头里。
像他们这样的人，尤其他这个自带主角光环的人，很容易招来别人的嫉妒。
说不定，就有一场龙争虎斗的黑吃黑。
还是那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秦驰还是决定回去明天赶早。
“也是！”
“就这么说了，我们下班了！”
三人商定完毕，主动走到工分处领了他们三人的工分，随之到了旁边排队领工钱。
“怎么，就准备回去了？”
这个时候金先生从工分处走了出来，正好看到秦驰三人在这排队等着领工钱。
他便主动走了过来，主动跟秦驰三人打招呼。
“码头通知说下午没货来了，我们就想着先回家明天赶早过来！”
李阿牛代表三人说话。
因为金先生主动说话的对象不是别人，却是老实憨厚的李阿牛。
显然，金先生也听说了李阿牛是皇亲国戚的事，他也在主动结交李阿牛。
“回去也好，钱永远都是挣不完的！”
金先生临走的时候，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还特地看了看，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秦驰。
心中在打着嘀咕，怎么这个人看起来这么眼熟，好像爱哪儿见过。
其实他主动结交李阿牛也有这层意思，想看看秦驰是不是他认识的人。
包括上午的攀谈，都是这个意思。
可惜的是他什么也没打听出来，秦影这个人他压根就没听说过。
本想着从侧面打听打听的，结果吴运和李阿牛两个守口如瓶，一口咬定秦驰就是秦影。
“秦影，82文钱！”
秦驰第一个领的工钱。
当听到这个82文钱的时候，他有些疑惑，按照他的算法不应该是82文钱的。
上午挣了51个工分，下午挣了61个工分，加起来也就是112个工分。
按照一个工分一文钱的算法，才是112文钱。
再减去上交的三成，也就是78文钱，怎么现在成了82文钱了。
这算法不对。
“嘿嘿，年轻人，没有什么不对的！”
窗口上结账的是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大爷。
他看秦驰的眼睛里有疑惑，便主动伸出头来温和的语气说道：“按照正常算法，你的确是78文钱，不过上午你挣的工分里有1.1的加成，也就是现在你多出的4文钱！”
“还有这种算法？”
吴运和李阿牛一听就是一个愣神，特别是李阿牛特别惊讶。
他来码头也有一两年了，可是像这种加成的工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有的，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工钱里就有了这种算法，让我看看你们的工分！”
老大爷接过吴运和李阿牛的工分，手中算盘啪啪的一通响，马上有了结果。
吴运56文钱，加持了2文钱。
李阿牛100文钱，加持了4文钱。
不用说的，这次李阿牛又被吴运踹了一脚。
他一个人挣的钱，快赶上吴运和秦驰加一块的了，吴运不踹他才怪！
拿了工钱的吴运和李阿牛一脸的笑嘻嘻，只有秦驰在想着一个问题。
这个剧情和前世电视电影里有所不同，那里面的工头往往都比较黑，黑工人的工钱。
但是今天看来，这工头并没有黑他们的钱，而且还给他们工钱加成。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剧情不对。
完全不是传说中的那样，看来以讹传讹的事情真的存在。
那句话说得有道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我经历过，所以我懂得。
第23章 平淡的生活
“老妹，老妹，我们回来了！”人还没到门口，吴运的大嗓门就到了。
“枝丫！”
有些破旧的柴木门，发出了枝丫一声响。
吓得吴运身子一个后退，一脸见鬼的惊讶表情。
吴阿妹，自秦驰吴运他们走后就开始忙绿打扫卫生。
完全有种一尘不染的意思。
特别是秦驰吴运的那间房，她可打扫了不止一遍。
擦了一次又一次，老干净了。
中午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开始忙碌起来。
先后把秦驰和吴运的衣服被子，该洗的洗了该换的换了。
还特地到街上走了一趟，买了好多秦驰吴运喜欢吃的菜。
今天开始秦驰吴运第一次到码头干活，也是他们第一次领工钱。
肯定，是要庆祝一番的。
弄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还特地买了一瓶老烧酒。
可能是她忙活得比较早，又可能她等待得比较着急。
饭菜都热了两次了，秦驰吴运他们还没有回来。
主要是秦驰吴运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下班，吴阿妹也是凭空猜测。
结果直接导致出现了时间差，饭菜热了两次还没等到人回来。
于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
这不，吴运的声音刚落他人到门口，吴阿妹就出来了。
吓出了，吴运一脸的惊讶。
“老妹，你这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呢？人吓人吓死人的！”
吴运故意的声音说道，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他手里还提着两个小菜，自然也带来了一瓶老烧酒。
“老哥，你这第一次上班领工钱就大吃大喝，以后我们不过了？”
吴阿妹一边接过吴运手中的饭菜和酒，另一边还不忘刺啦吴运两句。
“你懂什么，我们老爷们的事情你不懂！”
吴运一副我们发财了的表情，今天他们合在一块也就是挣了134文钱。
“喂喂喂，老妹，你还说我们不过了，你瞧瞧你这一大桌子，这才叫标准的败家女！”
吴运说着的时候，他嗖的一声就跑了过去，抓起一块五花肉塞进了嘴里。
“嗯，好吃，这道咸烧白老妹蒸得真见水平，看来最近手艺见长！”
“还没洗手呢你就吃，这边还有秦公子呢！”
秦驰就是微微一笑，并从身上把他们两个今天的工钱134文钱递给了吴阿妹。
“没事的，吴运今天中午就没吃饱，让他吃点再洗手吧！”
秦驰说话的时候，就走到吴阿妹早已倒满水的脸盘那儿，洗了洗手和脸。
“公子……这钱……还是你收着吧？”
吴阿妹一副不安的表情走到秦驰身边，还把拿着钱的手伸了过来。
“嘿嘿嘿！”
秦驰微微一笑，“我和你哥两个都是拿不住钱的人，还是放在你这儿比较安全。”
看着吴阿妹还是有些迟疑，秦驰擦好脸说道：“阿妹，你拿着吧，我在你家也住了大半年了，从来就没有给你们兄妹拿过一分钱，你要是再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住下了！”
这后半句，肯定是秦驰故意说得。
“不……不……公子，你别想多了，我收下我收下就是了！”
吴阿妹立刻一副更加不安的模样，立刻把伸出的手收了回去。
“这就对了，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哪儿分那么多彼此的！”
吴运嘴里还在鼓囊着，那块五花肉还没有完全下去呢。
学着秦驰的模样，他也走来把手洗了洗，把脸洗了洗，还故意说了句欠揍的话。
吴运这句不合时宜的话，虽然造成了一定的尴尬，不过也起到了烘托气氛的良好效果。
不大一会，三个人坐到饭桌上，吴阿妹把酒给秦驰吴运两个倒满了。
“哥哥，你们挣了134文钱，你又买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还是134文钱？没花钱呀？”
吴运一听就把头低下了下去，闷头一口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还是秦驰从旁解释，这顿饭实际上就是吴运讹李阿牛的，整整花了李阿牛10文钱。
吴运听完秦驰的解释，他的头耷拉得更深了，仿佛间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一句话都不敢说，更别提说笑话了。
“哥哥，酒杯给我！”
吴阿妹主动走到吴运身边。
把吴运的酒杯几乎是夺过来的，满满地倒了一大杯。
“哥哥，李阿牛家的情况还不如我们呢，这10文钱你明天还给他，我们不能花他的钱！”
“这……”
吴运就是一个大红脸，双眸中尽是不乐意。
“算了，阿妹，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大不了下次我们请他吃顿好的就是了。”
“就是，妹妹，我们就这样把钱还回去，人家怎么好意思收？再说了，这不是让我们的兄弟情谊疏远了吗？你也知道，哥哥并不是一个好占小便宜的人，平时我们看他们母亲花得也不止这些钱。再说这小子今天确实欠揍，他弄了二八分成，却给我弄了五五分成，太气人！”
“二八分成五五分成？”
吴阿妹就是一脸的迷惑，没听太明白。
这次是吴运主动解释的。
肯定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听金先生以及秦驰说的。
说得还头头是道，说得吴阿妹也听了个大致明白。
不过，吴阿妹最后还是强调了一遍，切不可占人家的便宜，人家确实不容易。
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李阿牛准时来到门外喊秦驰吴运两个到码头上班。
吴阿妹知道李阿牛肯定还没吃早餐，就特别多准备了一份。
从此以后，李阿牛早上就在吴阿妹家吃早饭了。
如此平平淡淡中，过去了五六天的时间。
于秦驰吴运来说，真的很平平淡淡，每天就是早上出门到金水码头扛麻袋干苦力挣钱，晚上回到家里，吴阿妹早就把饭菜做好了，然后就上几口小酒，三个人的生活过得也算可以。
本来吴阿妹也要出去找工作的，结果被吴运和秦驰两个双双否定。
没奈何，她就没再出去找活干。
这几天里，吴运的烟土毒瘾并没有再犯，算是彻底把毒瘾戒掉了。
于吴阿妹来说，并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开心的了。
秦驰也很满足这种生活，前世祈求的平平淡淡生活，现实中真实地发生了。
渐渐地，也融入了这个家庭里，把自己当成了家庭的一份子。
过得挺开心，也很充实。
就连吴运，也很开心充实。
每天干活吃饭喝酒，喝酒吃饭干活，脸上总是乐呵呵的。
仿佛间，他吸毒的事情算是彻底过去了，他对袁红玲也没什么想法了。
第24章 上门的袁红玲
秦驰吴运吴阿妹的生活，就在那种平平淡淡中过去了差不多十天。每天的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
就是秦驰这样不苟言笑的人，也有着淡淡的笑意，渐渐进入了这个大上海的节奏。
直到有一天，
秦驰吴运两个习惯性地从金水码头领了工钱回到家，生活的平静被打破。
在吴运敲门的时候，开门迎他们的人却不是吴阿妹，而是她人。
一个他始终都放不下的人，一个都要和他谈婚论嫁的人，一个间接让他沾染烟土的人。
“你……你怎么来了？”
吴运脸上先是惊讶，随后就是一脸的僵硬，再然后双眸中焚烧起了怒火。
“你还来干什么？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我们再也没钱买美沙酮了！”
吴运怒呼呼的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
平时看上去他嘻嘻哈哈的，脸上总带着灿烂笑容，看似是一个很大条的人。
可是他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他很明白，他们家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跟他有很大关系。
且不说袁正华为他们买美沙酮赚了不少的钱，就是他的老婆本都给了袁红玲。
最后更是害得他们，不得不放弃那个水果店，来到了这个贫民窟里蜗居。
更是害得秦驰和他一块，为了生活不得不走上码头干苦力扛麻袋挣钱。
为的只是能够生存而已。
袁红玲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眼泪巴巴地听着吴运的训斥。
看得一旁的秦驰，也主动帮忙劝解吴运，不要这么大脾气。
“你还在这里给我哭？你哭什么，我吴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你给我走，你现在就给我走！”
“我吴运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和你有一点点的瓜葛！”
“你走你给我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吴运越说越恼火，越说越激动。
尤其看到袁红玲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神情，他更是怒火不打一处来。
他是真正的受害者，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不好。
怎么看起来，袁红玲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袁家才是受害者。
就好像，他武运不吸毒，袁红玲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我走，我现在就走！”
袁红玲一张通红的脸上尽是眼泪。
在吴运一连串的训斥下，她梨花带雨，整整哭成了一个泪人。
面对吴运的厉声责问，她原本受伤的心灵再也无法承受。
“嫂子，你不用走！”
一旁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的吴阿妹走了过来，一把就把要走的袁红玲给拉了回来。
“吴运，你干嘛？耍什么横呀？”
吴阿妹一双明眸大眼瞪得提圆，浑身都是一种无形的家长气势。
吴运顿时就没了脾气，还主动选择了回避吴阿妹的目光。
“吴运，我可告诉你，我们早就说好的，在这个家了，我才是家长，我愿意留谁就留谁，我愿意让人住在这儿就让谁住在这儿，有意见也要给我烂在肚子里，想不明白就好好想去！”
“这……妹妹……这……她住在哪儿？”
牛逼轰轰的吴运，一下子就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下去。
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几度张口结舌，想说什么结果却说了这句话。
“这个你管不着，我和嫂子住一块，你现在该操心的就是多扛几个麻袋多挣几个工分！”
“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吴阿妹一顿劈头盖脸不留面子的训斥，训得怒火重重的吴运再也没有一点火气。
其实在心里，吴运也不想这样，他还是真心喜欢袁红玲的，算是个痴情种子。
简单的插曲过去，吴阿妹特地加了一双筷子，加了一个凳子。
她和袁红玲两个坐一块，秦驰和吴运两个坐一块。
在吃饭的过程中，大家都很安静。
不过袁红玲倒是很难得地主动为秦驰吴运倒酒，甚至还干起了夹菜的活。
这在以前是没有的。
在以前，袁红玲的眼睛都是看天的，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秦驰这个人。
就是见了面，也当做没看到一样。
有好几次，秦驰主动给她打招呼，她硬是假装没看见。
这次，不一样了。
不仅仅给秦驰主动倒酒，竟然还主动给秦驰夹菜。
宛若，她是这个家的半个女主人似的。
在沉闷中，晚饭就结束了。
但是似乎除了吴阿妹，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个大大的疑惑两字。
“吃西瓜！”
晚饭过后，袁红玲又主动到厨房里，端出了早就切好的西瓜，还特地给秦驰拿了一块。
“秦公子，你吃西瓜。这个西瓜是我和阿妹一块在街上买的，特别新鲜，可甜了！”
“嗯，好！”
秦驰接过西瓜，带着淡淡的生硬微笑，还特地看了看吴运。
“你也吃，吴运吃西瓜！”
“我不吃，气都气饱了，没胃口！”
吴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大小孩一般，还特地把脸转了过去。
“甭搭理他，他不吃我们还能多吃几口呢！”吴阿妹在一旁又怼了吴运一句。
“谁说我不吃了！”
吴运一磨屁股，一下子拿起了桌子上的两块西瓜。
一手一块，两口两口地吃。
好像只有这么个吃法，才能败去他心中的怒火。
看得吴阿妹就是嘿嘿一个微笑，就连旁边的秦驰也差点笑出来。
吃完了西瓜，吴阿妹又把脸盆端过来，秦驰和吴运都洗了手。
四个人围在一起看月亮数星星，似乎谁都不愿意说话，还弄了个无声胜有声的情景。
“说吧！”
吴运实在憋不住了，他首先打破了沉默。
一双亮光闪闪的牛眼看向了对面的袁红玲，直接逼视得袁红玲低下头，脸上出现了绯红。
“吴运，你就不会温柔一点呀？你跟公子这么长时间了，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学会！”
“行了，你就别打马虎眼里，我有没有男人风度跟现在一点都不搭边！”
吴运说话的时候，再次把目光看向那边把头低下去的袁红玲，“袁红玲，我很了解你，你不可能突然就良心发现，跑过来跟我忏悔来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吴运承受得住！”
吴运是个粗鲁的人，也是个憨厚的人，可也是一个眼明心亮的人。
一进门，这袁红玲就老老实实的，以前看天的眼睛终于看到了秦驰。
吃饭的时候，又是倒酒又是夹菜的，刚才吃西瓜的时候更是热情地双手递给秦驰。
这一切的一切，吴运虽然没说话，可都看在了眼里。
怎么着，也跟秦驰有段时间了，没学到半瓶也学了个小半瓶。
看得出来，这袁红玲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说话的时候，吴运还特地看了看秦驰，意在征求他的意见。
第25章 袁红玲的套词
“我……”袁红玲欲言又止，吴运的话再次让她弄了个大红脸。
绯红的脸上尽是不好意思的尴尬，一双眼睛里塞满了她的眼泪。
“你……你怎么又哭起来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跟你说话吗？”
吴运就是一个憨厚的挠头，他一双牛眼里都要憋出火来了。
止不住地，心中火气再次升腾。
他真的就不明白了，袁红玲这一个地劲哭几个意思。
其实内心里，他是不好受的。
必定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他曾经喜欢的女子。
即便是现在，他也承认依然是他喜欢的女子。
“哥哥，还是我来说吧！”
吴阿妹一双眼睛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秦驰，双眸中闪过光芒。
“你还是让她自己说吧，求人办事连话都不说，公子还替他办什么事？”
吴运还是气不过，一下子就把要说话的吴阿妹给怼了回去。
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依然在低着头的袁红玲，仿佛中在自说自说，“是不是因为高利贷的事情？你爹因为还不了高利贷，他们逼你进醉红楼？你不想从了他们来找的秦公子？”
袁红玲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憨厚无比的男人。
无声地点了点头。
“噗通！”
秦驰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下，袁红玲一下子跪在了秦驰的面前。
双眸中，尽是委屈心伤的眼泪。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父亲竟然真的同意了刀疤光头的主意。
自从丢了十里洋场的工作，他基本上就断了生活的来源。
再加上利滚利，一千个大洋的本金，现在光是利息都已经翻到了五百。
无奈。
在高利贷的威逼下，在刀疤光头的主意下，袁正华竟然背着袁红玲母女俩，在袁红玲的卖身契上签了字。若不是袁红玲的母亲提前发现，估计现在的袁红玲已然到醉红楼了。
“混蛋，我打死这个老混蛋去！”
当听完了袁红凌的苦楚，吴运一双牛眼里尽是滔天的怒火。
一双拳头更是在无形之中，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真的是出离了愤怒。
为了还债，竟然把自己的亲身女儿扔到火坑里，这样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呀……”
“砰……”
吃饭的木桌子砰嗤一声碎为了好几半，吓得一旁不停啜泣的袁红玲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桌子，就这样被吴运一拳砸为几半，可见这吴运真的恼怒到了极点。
他一双牛眼里流露出的是猩红的怒火。
见过不是的父母，就没见过这样不是的父母，双手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向火坑。
还推得那么理所当然，推得那么彻底。
倘若真的如此，袁红玲的一生就真的毁了。
“哥哥！”
吴阿妹也在愤怒，一双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自从早上袁红玲过来，吴阿妹就感觉她过来有事，但是具体什么事她并没问。
直到现在，吴阿妹才知道袁红玲的心酸，袁正华竟然真的把她卖给了醉红楼。
上次秦驰说的时候，他们还有点不相信袁正华能做出这事，必定虎毒不食子。
那边的袁红玲已然泣不成声了，吴阿妹只得走过去安慰袁红玲。
“这就是你……你来找公子的原因？”
吴运一双迷惑不解的眼神里尽是迷惑。
上次秦驰回来，他并没有把刀疤光头的话完整地说出来，只说是别人给的。
所以，他并不知道刀疤光头向秦驰伸出的橄榄枝。
“你怎么知道我们搬到这儿的？”
秦驰的语气非常平淡，就跟他的人一样平淡，双眸中看不出点滴的震惊。
从第一眼看到袁红玲，秦驰就觉得袁红玲肯定有事。
之后袁红玲的表现彻底证实了他的想法，又是夹菜又是切西瓜。
完全的一套自来熟。
“公子，红玲求求你，你就救救我吧？”
被吴阿妹扶住的袁红玲再次给秦驰跪了下去，早已哭成了泪人，语气中都是颤抖。
“公子，我知道你和那个人有交情，你只要过去他肯定给你面子不再追究这事！”
“公子，红玲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袁红玲的这两句话，说得吴运和吴阿妹更是一头雾水。
袁红玲说的那个人是谁，怎么听起来秦驰好像跟那人的交情不浅。
仿佛中，只要秦驰出现，袁正华所欠的那一千个大洋就不用还了。
“公子，以前红玲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公子你看在我和吴运的份上，就亲自走一趟状元坊吧？”
“即便不是为了我爹，你也要为吴运考虑考虑？如果我真的进了醉红楼，那我和吴运不就彻底完了，吴运以后哪还能抬起头来做人？你就帮我走一趟，帮我得把这件事说和说和，哪怕是缓冲一段时间也好，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吴家和袁家的大恩人，我们会报答你的！”
袁红玲这话说得秦驰就是一个皱眉。
你的事情为什么非得要和吴运绑定到一块。
你们袁家的事情和吴家有什么关系。
她这是典型的道德绑定。
明明知道吴家兄妹跟秦驰关系匪浅，她却又故意把两者非常牵强地扯到一起。
让原本的一点形象分，也消耗得荡然无存。
其实不仅仅秦驰有这种不舒服的皱眉，就是吴家兄妹也有这样的皱眉。
袁红玲的这话说得，好像秦驰不帮忙，他就对不起吴家兄妹就对不起袁家了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儿的？”
秦驰的语气不喜不悲，依然是平淡如水。
就仿佛，袁红玲的话根本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在秦驰的双眸里，看不出一点点的同情怜悯，反而变得有些冷漠，甚至是冰冷。
“我……这……我是在李阿牛那儿打听到的！”
袁红玲本来还想按照他爹事先给的台词，声泪俱下地背出来的。
可是看到秦驰双眸里的冷漠时，他还是乖乖地把话说了出来。
很显然，秦驰刚才听出了袁红玲那一番声泪俱下令人肝肠寸断的话，提前有了腹稿。
这也是秦驰，突然变得冷漠的重要原因。
虚伪，求人办事竟然还如此虚伪说假话，没有一点诚心。
别说能不能办到还是两说的事情，就这份不诚实的欺人的话，就首先被打了负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驰面色冷漠，眼睛的余光都没有去看袁红玲，就这么没有情面地往门外走去。
第26章 江湖风起
“你……你……你活该！”看着秦驰愤然离去，吴运憨厚的脸上再度出现了愤怒。
他从秦驰刚才的话里，也自然听出了袁红玲的出现不是偶然。
就是她刚才说的话，都仿佛是背好了似的。
还特别把她和自己绑到了一块，这根本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道德绑定。
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这才是，秦驰愤然离去的根本原因。
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太憋屈了！
“我……”
袁红玲被吴运说的哑口无言，脸上更是被吴运说得阵阵绯红。
甚至于，一双眼睛被吴运瞪得不敢跟他直视。
显然，被吴运说了个正着。
“你……你什么你……你本就不该来的！”
吴运在吴阿妹的暗示下，愤怒地离座而起。
加快了脚下步伐，向着秦驰的方向奔去。
再怎么说，袁红玲也是他心底喜欢的女子。
纵使刚才的话，可能好多都是提前背好的，是别人刻意安排好的。
但是，总归她是自己喜欢的人。
即便现在没有旧日的关系了，那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看到她跳到火坑于不顾。
什么都可能有假，但是偏偏她的来意应该是不假的，确实是来求救的。
“阿妹，我……呜呜呜……”
看着愤然离去的吴运，又联想到刚才秦驰的愤然离去，袁红玲感到了羞愧难当。
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吴阿妹安慰的目光，两个小姐妹于是乎抱头痛哭了起来。
顿时哭了个稀里哗啦，房间内更是一片戚戚。
吴阿妹感受得到，这次袁红玲是真的哭伤心了，应该是被吴运说中了。
半个小时之后，
一条不是很繁华的夜市街道。
准确地讲，就是一条专门卖夜宵的半条街。
远远看去，这里还真挺热闹的。
有五六人一桌的，三五一群的，自然是落单的居多。
为明天生机发愁的一群人。
他们根本没有睡意，来这里纯粹就是买醉的。
喝着小酒，聊着小天，用酒精买醉自己。
至少，可以让自己落得一个暂时的安慰。
在街道出口处，一个小摊，老板是一对老年夫妇。
或许是时间晚了，又或许是摊位在出口迎着风。
生意很萧条，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
只有一张桌子，两个小菜，两壶烧酒。
秦驰，吴运，两个相对而坐，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只是一个劲地在喝酒，他们面前的烧酒基本上就已经见底了。
桌子上的菜，还没有动过。
他们两个如大多数人一样，也是来这里买醉的。
“老板，再来两瓶烧酒！”
咕噜一声，秦驰把酒瓶里的烧酒一口干到了底，头也未动地喊道。
老爷子听声诧异了片刻，不过在老妇人的示意下，他还是拿过了两瓶烧酒。
就这样，又过了十分钟，这两瓶烧酒差不多下去了一半。
也就说，他们每人快干掉一斤的烧酒了。
“公子，吃菜！”
还是吴运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只是他的声音里有些愧疚，一双牛眼总在刻意回避秦驰的目光。
秦驰看了看愧疚中带着不安的吴运，依然没有说话。
一边把目光看向了五米外的三个人，一边扬起脖子咕噜又喝了一大口酒。
“这个袁红玲真是太过分了，竟然生逼着公子帮忙，哪有这样求人办事的！”
吴运顺着秦驰的目光看去。
那三个人都留着平头，一双眼睛中泛出他们的冷漠。
穿戴上一看，就不是这个贫民窟的人。
而且，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总在看着秦驰吴运他们两个所在的方向。
“吴运，袁红玲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你不后悔吗？”
秦驰把目光从那三个人身边收回来，拿起筷子夹了个花生米送到嘴里。
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生气怒火的意思，就连他的语气也是平静如水。
“有什么可后悔的，男人嘛总得有点自己的喜好执着，女人就是其中一项！”
“评书中不都说了嘛，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不管他喜不喜欢我，反正我是喜欢她的。”
“即便两个不能在一起，我也不可能看着她跳入火坑，不然与畜生何意？”
吴运说话的时候，把杯中酒也干了下去。
他竟然把平时听到的评书段子台词都给搬了出来，好像还挺应景的。
仿佛中，他真的能听懂秦驰莫名其妙的话来。
秦驰再度沉默，约莫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这后两瓶烧酒基本上又要见底了。
“吴运，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秦驰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眼睛的余光再度看向了五米外的三个身影。
吴运狠狠地摇了摇头，一双牛眼里尽是淡淡的沉醉，仿佛中还有他坚持的幸福。
“不回去，我妹妹曾经跟我说过，以后不管公子你去哪儿，我都跟着去哪儿！”
吴运把杯中酒倒满了，正好烧酒彻底见了底。
还趁机用手抓了个花生米，不偏不倚扔进了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了几下。
“只要公子，你不嫌弃我吴运脑子笨不好使，我吴运一步都不会离开公子！”
“嘿嘿嘿！”
秦驰看了看眼前这个老实巴交憨厚无比的吴运，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外面的那三个人应该就是跟着袁红玲来的。
他们的目的，可能不是秦驰，但绝对跟秦驰有关。
“老板，结账！”
“不用，让他们过来结吧！”
秦驰挥手阻止了吴运付钱，冲着那三个人就是一个摆手。
果然，他们三个心领神会，在接到秦驰的摆手信号后，直接走了过来。
“秦公子，我们兄弟并不是跟踪你的！”
其中一位四方脸的平头彬彬有礼地说道，甚至他的神态语气都很彬彬有礼。
“我知道，你们是跟踪袁红玲的！”
秦驰一副完全了解的表情。
正好这个时候老板走过来，这位彬彬有礼的平头示意另一人主动把账给结了。
动作麻利干脆，一切都在不言中。
“走吧！”
秦驰见他们把单给买了，站起身来平静无波的语气说道。
“好的，秦公子，我们老大正在办公室等你吃夜宵呢！”
“所以，刚才我就只是吃了一粒花生米，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吗？”
秦驰这后半句自然是对吴运说的，语气中竟是征询的意思。
“肯定的，必定这也算是我的半个家事！”
吴运紧跟着秦驰的步伐，在彬彬有礼那位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一辆黑色小汽车。
仿佛，一切都按照预设好的路线在走。
一切都很安静，只有那对老夫妇看着汽车呼啸而去，露出了轻微的唏嘘叹息。
第27章 征服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秦驰吴运在一座灯火辉煌的大楼面前下了车。
秦驰双眸中依然平静无波，脸上看不出点滴的吃惊诧异。
必定，人是从百年后穿越过来的，这于他来说就是小儿科。
可吴运就有点不一样了。
他看到这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看到眼前的霓虹闪烁，双眸中露出了精光。
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到这种繁华的地方，见到这么高的大楼，瞧到这么多的霓虹灯。
于他来说，恍若梦境一般充满了玄幻色彩。
甚至，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美女，看到穿得这么豪放的妹子。
一双眼睛好像有点不够用的了，在上下左右前后而寻觅。
寻觅他心中的诧异景色，寻觅他眼前的可餐秀色。
“公子，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状元坊的大楼了！”
彬彬有礼的那位平头，他的神态语气已然非常彬彬有礼。
脸上始终都挂着他的善意。
不然刀疤光头也不会派他跟过去了，脑子特别好使的一个人。
“嗯！”
秦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在刚才下车的刹那，他就看到了三个清晰的大字映入眼帘，“状元坊”。
金字打边，看起来就很拉风高逼格的那种。
门两边摆放着两尊神话塑像，传说中专门捉鬼的天师钟馗。
看着有些另类。
既不是传说中中的关二哥，也不是常见的石狮子，竟然是钟馗的塑像。
这倒让秦驰有些兴趣地多看了两眼。
“喂，看什么呢？”
秦驰吴运正在打量着大厦门口的两尊钟馗塑像，一名门童一般的青年穿着青色的衣服踏步走了过来，双眸中带着他的飘逸看天眼神，“抓紧时间走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彬彬有礼的那位，这个时候刚好把车停好，从车里出来看到了秦驰被呵斥的一幕。
“啪！”
一声清脆的耳郭响声，打得青衣门童眼前直冒金光。
他一脸的懵逼转向不知所谓。
他这全心全意地履行职责，怎么换来了凭空一个耳郭。
刚要从懵逼中怒火，立马恍若霜打的茄子，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勇哥！”
“这是我们刀哥今天晚上要请的客人秦公子，瞎了你的狗眼敢在这里呵斥！”
“还不赶紧给秦公子赔礼道歉？”
彬彬有礼的那位怒目圆睁，连打人都打得那么彬彬有礼。
整个，看起来很流氓绅士的那种。
被打了耳郭的懵逼门童，揉了揉疼到麻木的脸颊，双眸中闪过一抹怨色。
不过也急忙换了副尊荣，一脸的笑嘻嘻，再也不是原先的趾高气扬飘逸看天了。
“秦公子，刚才小子有眼不知泰山，不知是秦公子，请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门童要多孙子就有多孙子，被打了脸还得强行欢笑。
祈求秦驰的原谅。
实则上，是在祈求他口中勇哥的原谅。
如果勇哥一个不乐意，他立马就要卷铺盖走人回家的。
看得后面的吴运，心中一阵的不舒服，人可以变脸到这种地步。
秦驰自然不会跟这位门童一般见识，随着彬彬有礼的勇哥走到一旁的直行电梯口。
这次不仅吴运诧异惊讶，就是秦驰也是一阵的诧异。
百十年前的大上海就有这么高级的设备了，竟然直接装有直行电梯。
“公子，你请进！”
电梯开门，勇哥又是一个恭敬的请动作。
和刚才打人的流氓绅士有所不同，再度换成了彬彬有礼。
若不是看到刚才他打人的那一幕，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这还真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绅士。
他给秦驰的感觉，不是很好话的那种，但是绝对是最会办事的那种。
其实，他是刀疤光头手下的一名干将，也可以说是一名中坚力量。
勇哥，又名林勇。
电梯这东西，秦驰不是第一次坐，可吴运却是生平第一次。
一双牛眼瞪得大大的，双手紧紧地扶住一旁的副手。
眉头，整个皱成了一个“川”字。
一副紧张万分的模样，失重直接导致了他血压上升血流加速。
“吴哥，你不用紧张，一会儿就没事了！”
林勇作为刀疤光头的一名干将，竟然可以放下身段喊吴运为吴哥。
秦驰止不住地多看了他一眼，如此之人绝对值得令人刮目相看。
年纪轻轻，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张四方脸，一双亮堂的眼睛。
猛然看去，眉宇间还有清纯的稚嫩。
很难令人想到，这是一位了不得的黑道人物。
“公子！”
林勇微微一笑很平静，只是心中却不是很平静。
当初刀疤光头把这个任务派给林勇的时候，他还大为不解。
认为，他大哥有点大题小做了。
竟然让他这么一个中坚力量做一个车夫的活，心中自是大为不悦。
直到这一路，秦驰对什么都冷漠无所谓的神态，令得他很是惊讶。
于他来说，秦驰一路平平静静的冷漠，完全就是一种高逼格的体现。
再加上他大哥的亲自嘱托，自然秦驰就成了很牛叉的那种令人敬畏的隐形大家了。
尤其是看到这座大楼，秦驰好像都没有特别的反应，看到直行电梯他依然是那么平淡。
多少个到这里的人，其中就不乏有身份的人。
可当他们看到直行电梯时，那也是如吴运一般吃惊到讶然的地步。
看秦驰从头到尾自始至终，就没有一点点惊讶的意思，这让他想不通。
须知道，在这周围五公里以内，有直行电梯的大楼不超过一指之数。
见过直行电梯的就少之又少了，坐过的简直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平时这部直行电梯，也就是他们公司的那三五个头头坐，下面的工人只是看看罢了。
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秦驰很可能是那种淡出江湖的隐形大家。
只是，年纪太过年轻了一些！
他哪里会知道，在秦驰前世生活的那个年代，这种直行电梯很是家常便饭随处可见。
有什么可为之惊讶的对方。
“叮咚！”
两分钟左右的时间，秦驰吴运从电梯里出来，直接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口。
“秦公子，你稍等片刻，我到里面告一声刀哥！”林勇敬声说道。
这部电梯竟然是直通刀疤光头办公室的，也由此可见刀疤光头来头不小。
至少在这个状元坊的大厦里，有不容忽视的地位身份。
林勇态度变得极为尊重，变得更加彬彬有礼。
如果之前是摄于刀疤光头的威势，那现在就是被秦驰的神秘地位给征服了。
第28章 虎狼之人
“秦公子，你里面请！”
三五分钟之后，林勇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脸微笑地请秦驰吴运两个进去。
秦驰还是那副高逼格，只是冷冷地点了个头，并没有怎么说话。
紧跟而来的吴运，很自觉地和秦驰保持着一致步伐。
在尽量控制他的震惊诧异，他的心中早就就是波涛汹涌起起伏伏的了。
开什么玩笑，像这种高楼大厦，他可是第一次进来。
于他来说，这里就是天堂一般的梦幻存在。
心中要说没有波澜，根本就不可能。
走过一个拐角，转过两个弧度，通过两个暗门。
五分钟后，在林勇的带领下，秦驰他们走进了一间封闭式的办公室。
差不多，有百十平米左右的样子。
硕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屋内更是静悄悄的，偶尔可闻嗤嗤的轻微声音，有人在吃火锅。
浓浓的火锅香味，标准的四川香味锅底。
一张竹子座椅上，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他上身一件白色衬衣，衬衣外面套了个蓝色的软马甲。
留着后世的板寸发型，头发根根笔直，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的那种。
给人的感觉，很干练很精神，也很虎狼，浑身透露出一股狠劲。
他的身后，站着三个靓丽的年轻妹子。
其中一位红发，她穿着比较整洁，一副西装革履，猛一看去有点男士风范。
那两位女子穿着上也算是整洁，只是服装有点透明，一些地方隐约可见肉色。
她们应该是负责给马甲男子夹菜倒酒的。
其中一位正在剥龙虾。
刀疤光头站在一旁，显然他不是今天的主角人物。
“龙公子，刀哥，秦公子到了！”
龙公子，也就是那位蓝色软马甲的虎狼男子。
他放下手中筷子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看秦驰，犀利的目光中就是一个亮光。
刀疤口中的厉害人物，竟然是这么一个书生形象。
飘逸清隽面容，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他的英气。
一双看似平常的眼睛里，有着与众不同的眼神，似乎与他的年龄不相符。
“秦公子，恭候多时了，请坐！”
龙公子示意秦驰坐到他的对面。
很显然，这个位子就是为秦驰准备的。
醇厚中带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听起来倒有点男中音的感觉。
在他的对面早就放好了一双筷子，还有一个倒满酒的杯子。
“这位兄弟是？”
龙公子眼睛的余光又看向了一脸憨厚，笔直胸膛一脸横肉，又目光冷峻的吴运。
刀疤光头只说秦驰要过来，并没有说同行的还有个吴运。
刀疤光头接过了龙公子的话，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身旁的林勇，“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龙公子，刀哥，这位是吴运，应该算是秦公子的小舅子！”
林勇听后心中就是一个打鼓。
他也不知道怎么介绍吴运，最后选择了这样介绍。
秦驰一个皱眉，他没想到林勇会这样介绍吴运。
“嗯！”
被介绍成小舅子的吴运，一个愣神。
他冷峻的脸上横肉抖动了一下，看着韩阳还是点了点头。
似乎，他很乐得这个称呼。
不过从这句话里，也更加印证了，他们对秦驰的观察应该不是一两天了。
竟然连吴运的名字都知道，还知道他就是吴阿妹的哥哥。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们一搬进贫民窟就被这伙人给盯人了。
心念电转，秦驰的脑海中闪过最近的一些镜头。
最近，总有种被人盯梢的感觉。
在莫名其妙的时间，总能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作为杀手，这种骨子里的警惕性早就有的了。
好在他们虽然总在尾随，并没有做过逾规的事情，更没有打扰秦驰的平静生活。
龙公子龙凤一个点头微笑。
“还看什么，抓紧再加一副碗筷！”
“既然是秦公子的大舅哥，自然也是我龙凤的兄弟！”
“刀疤，秦公子也不是外人，你也坐下来一块吃火锅吧！”
“是，公子！”
刀疤光头迟滞了片刻之后，还是坐在了秦驰的旁边，一个临近吴运的座位。
“来，秦公子，吴老弟，你尝尝我这龙虾怎么样，英国朋友刚从大不列颠国带回来的。”
在龙公子说话的时候，她身旁的一名肉色女子，把剥好壳的龙虾分别送到了秦驰吴运刀疤光头面前的盘子里，整个动作神态似乎都遵循着一定的礼节，有点电视电影里宫女的意思。
秦驰从未来穿越而来，自然看过这样的动作和透视装的服饰。
可，于吴运来说就是第一次了。
特别是如此近距离看着肉色女子，还有那毕恭毕敬的动作，横肉的脸上一阵的不自然。
“嘿嘿，秦公子，吴老弟，你们别介意，这两位是我朋友的亲戚。曾经在咱们的大清皇室待过几天，所以说话做事也都遵循着大清宫廷的礼仪！本想着挣俩钱花，可咱们的老佛爷一声令下两姐妹就失业了。恰好我这里的侍应办事不利索，我就把她们两姐妹召了过来！”
“人不都是要面子的嘛，我虽然是个流氓，但也想享受几天大清爷的生活！”
龙公子自说自话，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就好像秦驰吴运是他可谈心的兄弟朋友一般，把心底的话都兜了出来。
而且说得理所当然，毫无一点的矫揉造作。
“秦公子，吴公子，你们请！”
“尝尝，这龙虾刚出锅，吃起来非常新鲜，这洋人就是会享受生活！”
龙公子把杯中红酒端起来，还特地晃了晃。
犀利的目光迷离，淡淡的品了一小口。
一副，完全享受其中的模样。
“龙虾配红酒，有种我欲乘风归去的快感，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龙公子喝着酒吃着虾享受着，忽然看到一旁的秦驰和吴运都没有怎么动筷子。
仿佛间意识到了有点失礼，并端起了酒杯带着淡淡的愧疚之意。
“秦公子，吴老弟，别往心里去，我这人就这点毛病不好！”
“一喝起酒来就忘乎所以，一忘乎所以就总做出一些失礼的事情，见谅见谅！”
秦驰一个淡淡表情，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礼貌性地浅尝了一口。
“龙公子，我秦驰是个直来直去之人，我此次来的目的想必刀疤已经跟你说过了！”
秦驰对龙凤的这种快意享受人生，没有任何兴趣。
他直接就进入了话题，把话题兜了回来。
第29章 直来直去
“嘿嘿嘿！”
龙凤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一副很欣赏的模样。
他再次把秦驰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倒是他身旁的吴运，始终都保持着他的冷峻肃穆，止不住地有种敬畏之感。
“秦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男人就应该直来直去！”
龙凤轻轻抿了一小口红酒，嘴唇蠕动享受着他的食欲之美。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前两天我和刀疤闲聊，我就问他有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他就说到了秦公子。”
“今天刀疤说你要过来，我没什么事，朋友又弄来了一些龙虾，我就弄个了这一桌子菜，也算是欢迎秦公子你的到来。初次相识也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忌口，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很随意的，都挺合胃口的！”
秦驰云淡风轻的语气，脸上看不出一点的特别反应。
还真就吃了一口龙虾。
他在等龙凤的下文，下文才会是他话题的重点。
龙凤犀利的目光中，闪现出了一抹亮光。
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秦公子，竟然真的敢吃他的饭菜。
欣赏的眼睛里再次露出了欣赏，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刀疤，“刀疤，你还有什么事吗？”
刀疤光头立刻放下了手中筷子，到嘴边的酒杯自然放到了桌子上。
“公子，是这样的，我们的龙华钱庄有一个叫袁正华的借客，他向我们借了一千大洋，现在利滚利差不多还欠一千五百大洋了。他实在是还不起了，就把他的女儿抵押给了我们。”
“就在我们准备交给醉红楼的时候，他的女儿说认识秦公子。”
“听她自己说，她是吴老弟未过门的媳妇，秦公子又是吴运的大舅哥。”
“有了这层关系，我就想着先告知秦公子一声，必定大家都是朋友。平时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都不告诉一声我们就把吴老弟的媳妇送到醉红楼，以后见面不好说话不是？”
刀疤光头的话，始终都很客气。
让人乍一听去，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义气，完全是站在秦驰的角度考虑问题。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和秦驰还真是关系匪浅的朋友呢。
“嗯，是这么个事！”
龙凤看了看那边一直都保持冷峻面容的吴运，“吴老弟，刀疤说的是真的？”
吴运表情一滞，一时之间他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嘿嘿嘿！”
龙凤虎狼的脸上闪过一抹亮色，“吴老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娶媳妇天经地义正常的很。如此看来那袁正华应该就是你的老丈人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老丈人还真是不仗义，竟然背着你把你的未婚妻给抵押给了刀疤，这办得叫什么事，不就是钱的问题嘛。”
“嘿嘿嘿！”
吴运憨厚的脸上更加尴尬。
钱在他这儿就是最大的问题，脸上的横肉抖动了几下。
喉咙蠕动感到了口渴，不自然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就是一口，一下子就见底了。
“哈哈哈，吴老弟，这个酒不是这么喝的，要慢慢喝慢慢品！”
龙凤说话的时候，还特地把酒杯举起来晃了晃，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并没有马上咽下去，酒还在嘴里停留了片刻，然后才下了肚。
完全一副享受其中的样子。
看得吴运尴尬的脸上更加尴尬，原来葡萄酒是这么喝的。
“秦公子，你也来一口！”
龙凤把目光看向了秦驰，一双眼睛里就是一个迷离。
他说的动作喝酒的过程，秦驰正在身体力行，而且动作神情比他的还标准，更有范。
这一套喝酒的程序下来，喝得龙凤一张看似儒雅的脸上，一阵的不好受。
有种老王卖瓜的感觉。
也因此，使得龙凤对秦驰更加地刮目相看。
葡萄酒并不是一般的人家可以喝得起，喝得如此有范的人还真是稀少得很。
秦驰轻轻放下酒杯，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龙公子，刀疤兄，我们兄弟都是直来直去之人，我们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袁正华的事情，还请画个道，看看我们兄弟能不能办成。”
秦驰的语气是不亢不卑，脸上更是无喜无忧。
“秦公子，果真是个快言快语之人，如此豪情性格的人我龙凤交定了！”
龙凤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刀疤，“刀疤，龙华钱庄具体是你负责的，你说说看怎么办。不过秦公子和吴老弟都不是外人，该划去的就划去吧，必定都是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刀疤光头站起身来给秦驰把酒倒上，言语中并没有任何傲人意思。
“既然秦公子这么说了，我刀疤再端着就是对秦公子的不尊重了。”
“我们龙华钱庄从来就没有死账坏账，也就是说这笔钱袁正华肯定是要还回来的。当然了，刚才龙公子也说了，能划去的就划去能略去的就略去，这样我当着龙公子的面，私自做个面子，袁正华借的一千个大洋本钱肯定是要还回来的，至于以前还的权当是利息了！”
“那之后呢？”
吴运打断了刀疤光头的话。
他一听这个刀疤光头还真是给他们面子，听他话里的意思以后利息应该是不用还了。
“嘿嘿嘿！”
刀疤光头微微一笑，把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那边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秦驰。
“吴老弟对老丈人够仗义的，以后利息确实可以不还，不过秦公子和吴老弟要给我个具体期限，比如一个月两月还请，还是袁正华的欠账以后有你们二位来还，他在我这儿已经没有信誉度了，秦公子和吴老弟不一样，都是有作为的人，你们的信誉度还是挺高的。！”
“我想见见袁正华！”
秦驰冷不丁的一句话，说得刀疤光头脸上一滞，双眸中闪过某种尴尬。
“刀疤，你跟秦公子说话就不要转弯抹角了，直接对话就成了！”
那边眼睛迷离的龙凤，喝着红酒插了一句。
显然他也听出了秦驰话里的意思，明白人不应该说糊涂话。
袁正华肯定就在不远处，或者根本就在这栋楼了。
第30章 剑拔弩张
也就是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袁正华和他的妻子就被带进来了。
从外形上来看，似乎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的待遇，只是袁正华的妻子有点害怕。
“刀疤哥！”
袁正华来到就是一个点头哈腰，谦卑得就像个小媳妇，姿态放得很低。
连抬头都没敢，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语气更是小心翼翼特别谨慎。
至于龙凤，他没见过，自然也就不认得了。
“刀疤哥，你不是说只要我签了卖身契你就把我们给放了吗？”
转脸袁正华就是一脸的僵硬。
他正好看到怒气冲冲的吴运，在狠狠地瞪着他。
吓得，他心里就是一个打鼓颤抖。
随之又看到了正喝酒的秦驰，他的脸上就更加地不自然了。
“秦公子，你要救救我家红玲？他可是吴运的未婚妻呀？”
袁正华的妻子一下子跑到秦驰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颤抖害怕的双眸里尽是眼泪，甚至于是拉住秦驰的手生生不放。
生怕，一松手他的救命稻草就不见了似的。
“行了，别嚷了，秦公子这不是专门为你们的事来的吗？”
刀疤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那边的龙凤眉头已经皱了好几下了，显然他有些不太乐意。
“你欠他多少钱？”
秦驰放下酒杯，看了看那边不敢直视他眼睛的袁正华，“你从刀疤这儿借了多少钱？”
“这……”
袁正华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刀疤光头，双眸中似乎有些惶恐。
“你说呀，你从我这借了多少钱？”刀疤光头说道，他被龙凤特地看了一眼。
“借了……借了一千个大洋！”袁正华的声音不是很大。
“你给了他多少？”还是秦驰的声音，不过这次声音里有了点冰冷。
“加上上次的一百个大洋，差不多有七百个大洋了！”袁正华老实回道。
“也就是说，你借了一千个大洋，现在还了七百个大洋，还欠下三百个大洋？”
“嗯，应该是的！”袁正华颤颤巍巍地说道。
“在借据上有没有写明利息以及利息的计算方式？”秦驰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没有，好像没有！”袁正华在看到秦驰的目光时，语气坚定了起来，“没有！”
“也就是说，这笔借钱没有约定利息和利息的计算方式？”
“不是，请公子，账不是这么算的？他借钱的时候我口头给他说过了。”
在刀疤光头出言打断秦驰的话后，秦驰慢慢地把头转了回来。
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里出现了犀利的光芒，顿时使得刀疤自觉地选择了闭口。
那种骨子里的寒冷，令得他心中一个凛然。
即便面对龙凤的眼神时，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秦驰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也就是说利息和计息方式都是你们说了算？既然这样你们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如此还让我来干什么？你们直接把他们剁了扔进黄浦江不就完事了吗？何必多次一举让我过来？”
秦驰的语气中有丝丝的怒气.
尤其他的一双眼睛里，出现了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你……”
刀疤光头被弄了个大红脸，一双眼睛中第一次出现了不友善。
那边的龙凤似乎没有听到这边的话，他依然迷离着双眼在品着红酒。
押送袁正华和他媳妇的两名肌肉男，似乎从刀疤光头的不友善中读出了他的意思。
其中一个肌肉男，满脸的凶煞之气，在刀疤光头的目光闪下后，他的拳头就动了。
方向正是他身旁的袁正华！
“噗通！”
下一秒钟，肌肉猛男的身子站立不稳，整个仰面摔倒在地上。
出手的，却是那边的吴运。
几乎在肌肉猛男动手的刹那，吴运的拳头就到了，直接从后背上砸过去。
在来之前，秦驰就问过袁红玲。
特别问到他有没有见过借据，有没有听他爹提过借据内容。
无意中，袁红玲就说，她母亲好像听袁正华在一次喝醉酒的时候，说过一句酒话。
借的这一千个大洋是刀疤光头私下借给他的，借据是后来才补回去的。
而且上面只写了欠款数目，并没有写欠款的利息和计息方式。
原来袁正华以前稀稀拉拉得也从刀疤光头手下借过几次钱，每次都能准时还上。
两个也算是认识。
又恰巧袁正华赌博的这个场子，也是刀疤光头看着的，于是他就找到了刀疤光头。
有了以前的良好印象，刀疤光头毫不犹豫地就把钱借给了袁正华。
肯定的，这一千个大洋并不是一次性借的，是好几次积攒在一块的。
也是刀疤大意，竟然忘记了写利息和计息方式。
结果，才有袁正华现在的这个空档让秦驰抓住。
“呀……”
又一名肌肉猛男见他的兄弟被打倒在地上，迈步向前举起拳头砸向了吴运。
吴运那哪是吃亏的主子，不可能站着认他打。
来的时候，秦驰就说过只要有人出手，就让他狠狠地打。
吴运恍若一头牛，肌肉猛男在他这儿就是小儿科。
他站稳身子，一双拳头迎着肌肉猛男的拳头砸了下去。
只听噶蹦一声响，肌肉猛然的手腕就被砸脱臼了，而他的拳面上更是火辣辣得痛。
痛得他大汗淋漓，若不是在这儿估计就狼吼了。
“哗啦啦！”
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来的，呼啦啦一下子大厅里就出现了四名西装革履的人。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倒在地上的两位肌肉男可比的，双眸中都是煞气。
虽然穿着西装，可是给人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完全就是流氓土匪那类人。
不用想，肯定都是龙凤的保镖，武功自然都是非同小可的。
“怎么，龙公子，你这是打算把我们兄弟闷死在这儿吗？”
秦驰平淡无奇的脸上依然是平淡无奇，就连话语也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手中还在晃着那红酒杯子，杯中的红酒在做有规律运动。
赤红如血的颜色，映照在秦驰的双眸间。
顿时偌大的办公室里充满了肃杀之气。
只能龙凤一声令下，秦驰吴运两人就要身陷重围。
剑拔弩张！
龙凤身边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打扮的女子，和秦驰一样的平静如水。
她正在给龙凤龙公子倒酒，似乎龙凤的眼睛还是迷离的，他依然在享受着他的生活。
第31章 惊四座的吴运
“放肆！”
突然出现的四名保镖，其中一名四方脸，仿佛间他收到了什么信息。
身子一个动弹，步伐沉稳中带有一股天然煞气。
右手成拳，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向着那边的吴运就是一下。
强烈的冲击力，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呼呼风声。
“吴运，沉着！”
秦驰双眸犀利中一个亮光。
从四方脸拳头的风声来看，不难判断出他是一名高手。
他的这一拳借着前冲的力度，至少超过了三百斤以上的力度。
吴运全力出击的话，也打不到这个力度。
必定他练拳的时间不长，悟性又不是特别高。
如此情况之下不出意外，十之八九吴运是要吃亏的。
“秦公子，请！”
就在秦驰双眸放光，出声提醒吴运的功夫，龙凤身边的西装革履女子走了过来，一副完全看戏的表情看了看秦驰，而且还特地给秦驰的酒杯加满了酒，双眸中带有淡淡的微笑。
这位的意思很明显，要他坐在这儿好好看戏。
如果秦驰强行出手的话，她自然是奉陪到底。
都是武林中人，这也算是其中的一个不言自明的暗下约定。
“秦公子，请放心，你的小舅子不会有性命之忧！”
几乎与西装革履女人说话的同时，那边的吴运和四方脸的拳头就杠上了。
砰嗤一声响，吴运和四方脸两个几乎同时，身子分散了开去。
吴运捂着他的拳头，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右手拳头，更是不自觉地在甩来甩去。
显然，吴运在这第一个回合中，处在了下风。
不过他并没有受伤，拳头和在四方脸碰触到一块的时候，他的身子借势一个后退，卸去了四方脸拳头打过来的一部分力量，不然现在的他很难这么毫发无损地站在这儿。
看到这儿，秦驰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憨厚，近乎傻傻的吴运，竟然还真的领悟到武学的真意。
懂得以势化势。
本来还有些紧张不放心的秦驰，此刻再也没有任何担心了。
“嘿嘿嘿，吴老弟身手不错！”
迷离中喝着红酒的龙凤，缓缓中睁开了眼睛，就好像那吸大烟的人一样。
双眸中放射出了精光，他被吴运的这一拳给惊讶了一小下。
也因为他的这句话，四方脸感到了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郭。
保镖打手一般的人物，什么最重要，实力得到主子的承认最重要。
不然，谁给你发工资。
此刻的龙凤，竟然在夸吴运好身手。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龙凤对他无形中有了不满。
于是乎他怒从心起，一双眼睛恍若野兽一般，浑身响起了咯嘣咯嘣的声响。
这是他在提高战斗力。
“章淮，请指教！”
作为有身份人龙凤的保镖，四方脸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虽然他心中有焚天怒火，可是在他的主子没有命令之前，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吴运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个微微点头。
可就是这个微微点头，却把四方脸的怒火彻底引爆了，那完全是一种蔑视的神态。
“哼！”
四方脸冷哼一声，起步向前左手带动起呼呼风响，一个猛然跳起直接就是一个盖压。
有了刚才的经验，吴运自然不会直接被他压住。
他身子一个轻轻偏移，趁势做了半个旋转，左手伸出接住四方脸生猛的一拳。
右手再趁势一个拉伸。
双手合力，一下子就把四方脸的身子拉了过来。
与此同时，吴运的腿也没闲着。
他以左腿为身体重心支持，右腿抬起一个斜飞上冲。
扑通一声，正好踢到了四方脸的丹田处。
就这一脚，就把四方脸连人带影给踹飞了出去。
然而，吴运还没有罢休。
今天他算是彻底怒火了，先是被袁红玲给设局罩进来，这好四方脸无声无息地给他一下。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无端端地竟然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带着怒火，吴运的身子几乎和四方脸被踹的身子同时过去的。
看上去，就跟粘着一般。
在这粘着的过程中，吴运再度出手。
身子猛然一个前冲，在四方脸身子刚要落到的刹那，他斜飞腿又到了。
还是扑通一声响。
结果这次四方脸被摔了个鼻青脸肿。
更重要的是吴运补上来的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又踹到了刚才他被踹到的地方。
一个地方在间不容发之际被踹了两下，一下子就把四方脸给踹懵了。
“吴运！”
在吴运又一脚准备补下去的时候，秦驰喊住了他。
平淡无奇的脸上，就是一个冷漠的微笑。
从四方脸出手到被吴运打到，总共加起来不超过二十秒的时间。
不仅仅秦驰心中震惊，就是一直都冷漠旁观的西装革履女子，就是龙凤也是满脸的惊讶，那边颤颤巍巍被吓得不轻的袁正华和他的媳妇，大嘴巴整个张成了一个大写的“O”字。
他们眼中的穷光蛋废物，竟然一下子这么厉害，完全震撼了他们的眼球。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吴运成了武林高手。
“啪啪啪！”
在众人都在震惊的时候，龙凤第一个站起身来鼓掌，那眼神中尽是欣赏之意。
“好好好！”
“吴老弟，果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在水域那个地方竟然还培育出一条龙来！”
龙凤一连三个好字，说得四方脸一脸的羞愧，他狠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这样被打脸，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把吴运比作一条龙，被打败的他自然不就是一条虫了吗？
甚至还不如。
主子面前实力说话，这就是大自然的无情法则。
“章淮愿赌服输，有什么不服输的地方，可以自己站出来说话，何必站在那儿自我腹诽！”
龙凤说话的说话，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的余光特地看了看那边的三个人。
“怎么，龙公子，这真是打算把我们兄弟闷死在这儿吗？”
秦驰好像读懂了龙凤眼睛余光的意思，他还是刚才的那句话。
双眸放光处，只见三名保镖中一名眉毛笔挺的目光泛动，他的身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