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第一件事
“嘿嘿嘿！”
张老爷子一张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花朵。
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就是杜老爷子的那句话，让他大为快慰。
“杜老兄，这才是你我之间应有的健康话题！”
张老爷子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他一双三眼角眼里放射出靓丽的光芒，眼睛的余光还特地看了看那边一脸怒气呼呼的龙老爷子，故意放大了声音，以十分清晰地语言说话。
“你我都是半只脚入土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话，都是将死之人了。让我们活，我们还能活几个年头？太过计较了，人生还有和意义可讲？再说了，你我之间谁没有点恩恩怨怨，过往的事情该淡忘的就淡忘了，不要总是挂在心间，如果都放在心上我们还活不活了？”
这话说得龙老爷子，心里一阵的不舒服，真真是在打他刚才的脸。
“嘿嘿嘿！”
杜老爷子也是微微一笑。
一张脸上，出现了几朵鲜艳的花骨朵。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铁老弟，你在我们这辈人之中虽然是最年轻的，不过不得不承认，你走在了我等的前列，你的这种放浪自我活出潇洒的人生，让老兄我十分钦佩，敬你一个！”
“好说，这才是你我应有的风采！”
张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的烟圈吐得也就更大了。
这边他和杜老爷子聊得火热，那边的龙老爷子脸皮抽动，这不是明摆着让他难堪吗？
“龙老兄，你也不用这么仇恨我，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狭隘可鄙。我这个人是江湖草莽出身，说句最直接的话，就是一个大老粗，认识的字加在一块没有五指之数，全赖江湖朋友抬举，这才有了今天这个虚位。说句实话，我真的十分佩服你们这种读书人，有文化有底蕴，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灿烂的天空，不像我等走到哪里都是乌云一片，不见半点晴空！”
“倒酒！”
张铁林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虽然口头上说他是大老粗，可是他的话确实十分有深意，宛若一副夫子的作风。
他接过陈月递过来的酒杯，站起身来以十分崇敬的神态继续说道：“龙老兄，你我本无恩怨，这杯算是我替我干女儿敬你的，刚才也是我一时口快，我先干为敬，你随意就好！”
张铁林不愧为性情中人。
偌大的年纪快言快语，做事干脆利索，一仰脖子差不多二两的烧酒就下了肚。
“哼！”
龙老爷子冷哼一声，双眸中就是一种明显的不服输。
他端起酒杯仰起脖子，同样的咕噜一声，二两烧酒下了肚。
不过却在最后关头被酒呛了一下，直接呛得他脸红脖子粗。
“看来我真的老了，不服输不行呀！”
“爷爷！”
龙老爷子一个摆手阻止了龙凤的话，“张老弟，你大晚上的过来不纯粹就为了喝酒吧？”
“哈哈哈！”
张老爷子一个淡然摇头，“我就说了我最佩服你们这些文化人，我话上半截还没有说完，下半截就被你们给猜个透彻了。在你们面前我们就是一丝不挂的原始人，太没有存在感了！”
“哟哟哟，我说话粗鲁了，旁边还有两位年轻的佳人呢！”
“你的风趣我们大家都有领教，你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杜老爷子再次给了张老爷子一个台阶下。
他自然不可能相信，张铁林就是来尽地主之谊的。
“杜老兄果然快人快语，如果我张铁林再隐隐藏藏的，就太过娘们长头发了！”
说到这儿，张老爷子仿佛再次意识到他的粗鲁，冲着陶彩蝶和龙凤燃就是一个淡然微笑。
“我就直说了吧，今天我过来一是尽我地主之谊，另一方面还真有两件事情不得不说。因为这两件事情多多少少和你们在座的诸位有点关系，为了不落你们埋怨，这才赶过来的！”
杜老爷子和龙老爷子，双眸中都闪过人精的光芒，都在说着相信你的才是傻瓜呢。
以张铁林的性格，他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他多去几个风月场所风流快活呢。
亦或者，多糟蹋几个年轻的姑娘。
这才是他的本色。
张铁林张老爷子再次从陈月手中接过一杯酒，冲着杜老爷子就是一个隔空干杯。
“杜兄，几十年了，我张铁林一直都蒙受你的教化之恩。在上海滩这个地方，你是我唯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所以我对你的事情还是有点上心的，这第一件事情就是与你有关！”
“哦，与我有关，你说来听听！”
杜老爷子并不感到意外。
他大老远地从东区跑到西区来，如果说张老爷子没有一点风声，那才是不正常的。
“这件事说起来我有点耳朵长了，按说就是你的家事，与我张铁林无关。但是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一吐为快，不说出来我心里着实难受，总感觉不说出来就对不起你似的！”
张老爷子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这听着怎么就让人觉得不爽呢，而且却总让人挑不出理来。
“大侄子杜月笙最近的触须伸得比较长，不仅仅没有吸收上次的教训，甚至变本加厉，在一些偏远地区竟然搞起了他的小势力，公然挑战我们四大家族的约定。据我所知，他还有意向勾结外国势力，想要重新把我们四大家族来个彻底洗牌，杜兄，这可不是一个好信号？”
张老爷子说到后来，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就好像一位长者对他的后辈失望，甚至是绝望的神情。
“多谢张老弟提醒，回去我就会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给三大家族一个交代！”
杜老爷子也伸出出手去阻止了赵无书的话。
他深深地知道，作为上海四大家族之一的张铁林，他断不会捏造事实诽谤一个后辈。
就连龙老爷子，也是一阵的出神。
他有和杜老爷子一样的想法，张铁林再怎么不正行都不会拿一个后辈说事。
肯定有了真凭实据，这才当着他们两个的面把这件事说出来。
其实，这也是四大家族威望的体现，他们压根不会去污蔑谁，完全是信誉的保证。
“第二件事呢？”
龙老爷子深深地一个呼吸，还是想到了第二个问题。
以张铁林的作风，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肯定与他龙家有关。
亦或者，与他龙家的潜在女婿秦驰有关。
第273章 第二件事
“杜兄，你还好吧？”
杜老爷子脸色苍白，喘息加剧直接导致了他哮喘病发作。
赵无书急忙一个转身，从杜老爷子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给他吃了一粒才渐渐恢复。
“我没事，多谢铁老弟的真诚相告！”
杜老爷子表面上是镇定的，可是他的内心里却宛若雷霆般翻腾。
大儿子，也是他的嫡长子，给予了他的厚望。
可是他的这个儿子，不但急功近利眼高手低，更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型的太子爷。
上一次，由于他的触须伸得不是地方，结果直接导致三大家族对他联合发出了声明。
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最终保住杜月笙没事。
原本以为这次罚他在老家闭门思过，顺便让他涨涨知识，心智能够变得成熟。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变本加厉。
还没有消停几天，被捆缚的触须再次张牙舞爪起来。
就连这个不理世事的张铁林，都知道了这个情况，可见他这次做得比上次还要过分。
“我也没有刻意去查大侄子的近况，上次我回川沙的时候一位玩泥巴的老兄弟说的！”
江苏川沙，就是现在的上海浦东新区一块。
张老爷子又适时地补加了一句，“其实大侄子还是不错的，就是自控力稍微低了一点。只要稍加锻炼，我相信他日他的成就绝对在你我之上，甚至统一上海滩也不是没有可能！”
杜老爷子刚刚安静下去的血脉，再次不安分起来。
张铁林张老爷子这句话看似好心的话，实则上却包含了他的不满。
也说明了这张老爷子和其他两大家族，十有八九是通过气的。
甚至有可能，他们三大家族已然再次联合起来，准备对这个嫡长子有所动作了。
“杜兄，不必纠结，我们三个也只是在酒桌上吃饭的时候，老林提了一句，远没有到你想象的那个程度！”张老爷子说话的时候把目光转向了赵无书，“如果大侄子有无书侄子冷静智慧的头脑，杜兄将会如虎添翼，你们杜家将会超越我们三大家族之上，甚至重建朝廷！”
“铁老弟，你就不要再拱火了，杜兄已经够窝火的了！”
龙老爷子语气中，还包含着他的不善。
他对张铁林从来就没有感冒过。
自从陈月事件之后，对张铁林更是达到了厌恶的程度。
“嘿嘿嘿嘿！”
张老爷子嘿嘿一笑，结果直接就把龙老爷子笑得心中没底了。
他眼睛的余光，渐渐地看向了旁边似乎心事重重的龙凤。
以龙老爷子的眼睫毛来看，他立马就明白了这第二件事肯定与龙凤有关。
张老爷子随后却把目光看向了这里最被忽视的一个人秦驰，双眸中还有他的欣赏之色。
“果真是后生可畏，仅仅凭着一人之力，便把黑金帮搅得天翻地覆，甚至因此易主。”
张老爷子目光一闪话锋就转了开来，“不过你这女人缘也太让人羡慕了，小小年纪就满地开花遍地结果，确实难能可贵！我这个人最善结善缘，你这个小朋友我要交定了！”
“前辈客气了，晚辈不敢！”
秦驰顿时就站起身来，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
这位可是老佛爷似的人物，他竟然要和自己这个毛头小子结交，这……这万万使不得。
在黑金帮这么久了，秦驰自然听说过西区的这位花花公子，几乎是万人之上的人物。
“有什么敢不敢的，你竟然都打了我孙女的主意，你竟然还口称不敢？”
张老爷子的一张脸，宛若六月的天，还真是说变就变。
“你孙女？”
不止秦驰惊讶，就连两位老爷子，甚至龙凤龙凤燃，以及赵无书都惊讶不已。
秦驰什么时候和这位老爷子的孙女有染了。
“金刚曾经是我的干儿子，虽然十五年前被我逐出了门厅，但是他的女儿怎么说也是我的孙女，和我是爷孙关系，你说你没有不敢？她因为你，竟然差一点竟然差点就遭人毒手了！”
张老爷子的话，简直就是语不惊人语不休。
这一下子，再次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这儿来。
金刚曾经是他的干儿子，这本身就是个爆炸性的新闻。
金镜儿差点遭人毒手，这个信息量实在有点大，但是至少说明了她还活着。
“不知者不怪，龙凤，我也不会跟你这个后辈一般见识，但是从今以后你不得再碰我的干孙女，更不可以再找人追杀她。必定她是我的孙女，虽然他爹是个老混蛋老匹夫！”
张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再度把目光看向了赵无书。
“无书，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金刚已然死了，我看你们的恩怨也就结了吧？”
“晚辈受教了，我恨的只是她爹，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赵无书及时表明了他的态度。
虽然他心中还在诧异，这张老爷子是如何从天韵的杀手里面救走金镜儿的。
从他的角落来讲，斩草应该除根，可是现在张老爷子出面，他自是不能再纠结。
至少，现在不能再纠结了。
“晚辈冒失了，还请前辈见谅！”
龙凤在龙老爷子的示意下，也主动走过去跟张老爷子赔罪。
以张铁林的身份，他说了不会追究自然不会追究。
必定人都是要面子的，而且追杀金镜儿，本身就是龙凤的自作主张，赔个罪还是必要的，
张老爷子眼神泛动处，他的目光落到了秦驰这儿，“秦驰，这份大礼你可还算满意？”
“多谢老爷子保住了镜儿，秦驰代镜儿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秦驰恭恭敬敬再次给张老爷子行礼。
只是他心中却像是翻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齐全。
他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所谓的正主，他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金镜儿还是她的替身。
“秦驰，你暂时不必为难，现阶段我会把我的孙女安置在我那儿，等事情明朗安全了你们再完婚不迟！好像你已经有夫人水瓶儿了，还有两个意向中的夫人，吴阿妹和龙凤燃，那我这个孙女排老几呀，我可不希望她排到老末，这样说出去我老没有面子了是不是？”
“合着张老弟不是来喝酒的，是来说亲的！”
龙老爷子首先就表示了不满，什么叫她的孙女不能排到老末。
合着她的孙女就要排到老末了，这是个什么道理，她的孙女可怀着秦驰的骨肉呢。
第274章 秦驰跳江
“喝酒肯定的，不过顺便说个亲也是可以的！”
张铁林老爷子，一双放光的眼睛再次把秦驰打量。
一张儒雅的脸上，彰显着他的书生气息。
一双明眸大眼里，泛出的光芒却是那么地逼人。
尤其在三位黑道大佬面前，却是这么地不亢不卑，偶尔还能显示出他的本色。
和其他两位老爷子是一样的，这张老爷子也是越看心中越是欢喜。
本来秦驰刚有的一点放松，此刻被张老爷子看得又不太自在了。
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么好的女人缘。
更准确地讲，有这么多的老人喜欢他。
“师父，佩服，徒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无书还伸出了大拇指，特意为秦驰的这个好人缘点赞。
三位老爷子都不愿意让步，也因此把现场的气氛弄得更加乌烟瘴气。
借故去厕所的机会，秦驰从屋里总算躲了出来。
顺便来到了黄浦江边看潮起潮落，总算偷得了一时清闲。
“哗啦啦！”
松涛阵阵，海浪翻滚。
鼻子翕动，阵阵神往。
他的情绪，也有了最本质的触动。
刚才在屋子里，时间太短消息太多，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完全消化。
首先，肯定就是龙凤燃怀有他骨肉的问题。
这个消息也太有震撼性了，直到现在秦驰都觉得有点懵，彻底被震懵了。
真假的问题，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不仅仅有陶彩蝶的证词，还有龙凤燃的现身真情演绎，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他考虑的问题，是怎么才能不把龙凤燃伤害。
至少，要对龙凤燃的伤害降到最低。
吴阿妹，金镜儿，龙凤燃，再加上一个原配夫人水瓶儿，这是要开后宫的节奏呀！
作为现代人穿越过去的秦驰，一夫一妻制早已深入他的内心。
不结婚还好，这一结婚就是四房夫人，这个事情他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就是看个电视，那些三妻四妾的主角，秦驰都是投以鄙视的目光，他始终认为那句话是有道理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不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多个夫人她们不可能做到和平共处。
多少家庭，多少悲伤，都是有这种不能和平共处引出的。
令秦驰有最大疑惑的是吴阿妹。
自从他受伤住进医院，就没有任何吴阿妹的消息，就连她的亲哥哥吴运也是一问三不知。
整天的吴运就像个木头人，沉默而又寡言，和人在一块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笑容。
但是刚才赵无书，以及杜老爷子都说，吴阿妹正在接受治疗，痊愈的可能非常大。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这几天的时间。
如果真的这么有把握，为什么他们不让自己去见吴阿妹。
还非要等到吴阿妹出院的那一天，才让他去见。
现在的秦驰，对吴阿妹更多的是内疚。
毕竟，是她用推骨换血的方式为自己的生命挣得了转机。
而且，她有今天，也是因为她为自己推骨换血造成的。
总觉得他们的话，有些水分。
要说感情最深，肯定是这吴阿妹莫属。
自重生后，秦驰就寄宿在吴阿妹家。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败家子，不仅不能挣钱为吴阿妹分忧，还要她照顾前身。
再后来，重生后成功地把烟瘾戒掉了，又面临着生存的问题。
为此，不得不搬到贫民窟里过活，甚至走上码头扛起了麻袋，干起了最老套的活计。
在挣站街钱拿刀钱的时候，遇到了金刚，成了黑金帮的人，成为夜总会的一把手。
平静的生活再也找不回来了。
期间，还发生了一些列意料之外不可控的事情。
甚至，曾几何时，自己还对她很恼怒，是她把天韵的人引了过来，间接地害死了金镜儿。
当然了，现在知道了，那个金镜儿仅仅是正主金境儿的替身。
想到这儿，秦驰就是一阵的心痛。
他竟然不知道，那个死去的金镜儿到底叫什么名字，又是最终被金刚葬在了哪儿。
毋庸置疑，金刚绝对不会把她葬到金天公馆的后山上，因为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想想金刚为了替身设了那个坟墓，十有八九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郑方临。
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可能那个坟墓原本就是空的，为的就是套出郑方临来。
龙凤燃在秦驰的心目中，虽然占据的位置不是很重要，但绝对是最纠结的一个。
稀里糊涂地两个喝了一次酒，又稀里糊涂地过了一次神仙生活。
一个月之后，她有了自己的骨肉，事前他又一点都不知道。
感觉怎么就那么有点玄幻色彩。
在秦驰的内心深处，他甚至有个最低贱最见不得光的想法，这龙凤燃到底有没有怀孕，即便她是怀孕了，可是孩儿他爹到底是不是自己，他可不想重生就变成了一个接盘侠。
“啪！”
秦驰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巴掌，打得他牙齿都是痛的。
站起身来沿着江边走去，听着松涛阵阵，看着浪花翻滚，还有几只海鸟飞翔。
可秦驰就是没有心情却欣赏这美丽的意境。
或者是酒开始了发酵，他有点头晕的感觉，两只眼睛不争气地在打架。
狠劲地摇了摇头，秦驰尽量让自己清醒下来。
似乎没有什么用，越是想要清醒下来越是清醒不下来，反而更加地糟心了。
“啊……”
秦驰冲着江中心大声地喊了出来。
“啊……”
不知道是黄浦江的地理问题，还是黄浦江远处有潜藏的海山，这个时候竟然有了回音。
“啊……”
秦驰更加地大声喊去，换来的不用说肯定还是同样的呐喊。
喊到秦驰喉咙沙哑，喊到秦驰心潮澎湃，喊到秦驰喊不出来，只剩下了无声的悲伤。
“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呀！”
重生之前在电影电视里经常看到那些反派大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身不由己。
此刻的秦驰就是身不由己，他总感觉到身上老有一重又一重的束缚。
“扑通！”
浪花翻动处，一个黑影跳了进去，溅起了更大的白色浪花。
“来人呀，表姐夫跳江了！”
远处的陶彩蝶看了个清楚，吓得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了，于是只能大声喊人救命。
第275章 水上飘
“喂，老家伙们，外面好像有人喊救命！”
杜老爷子年纪最大，可是他的听力却是最好的。
在张老儿子和龙老爷子争得不分上下的时候，目光泛动处听到了外面有人喊救命。
“救命？”
张老爷子眼皮一翻，缓缓中一脸的不乐意，“杜兄，你怎么还是这么书生气十足，一有不满意就借故转移话题，这大晚上的谁这么想不开跑去跳江，还是在这望江楼的地盘跳楼？”
“不好！”
赵无书仿佛中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睛咕噜噜转动，急忙跑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
能来他望江楼消费的人是少之又少。
能够在在大半夜地，在望江楼消费的宛若寥若晨星。
“不会是我师父被你们逼得想不开，直接跳江解脱了吧？”
赵无书心语着说道。
他肯定不能说出来，这是大不韪的话题。
当着三位老爷子，说秦驰被他们三个因为夫人排行的事情逼得跳了江。
这绝对是大不韪的话题，太对他们不尊重了。
“跳……跳江了跳江了！”
陶彩蝶一脸匆忙地跑了进来，就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了。
刚才她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她只好跑了过来寻求帮助。
“你这个丫头，冒冒失失的，谁跳江了？”
龙老爷子额头皱成了个川字。
先是他的孙子龙凤把局势搞得有点僵，随后张老爷子出现再次将了他一军。
这下倒好，他的表孙女不顾礼貌地猛然推开门来，大声地喊叫。
哪还有一点点晚辈应该有的仪态。
他一颗怒火之心噌的就燃烧了起来，“丫头，你这怎么回事？没看到有客人吗？”
“怎么回事，到底谁跳江了，你说清楚了！”
龙凤燃急忙走过去替陶彩蝶说话，“你刚才说谁跳江了？”
“表……表姐夫跳江了！”
陶彩蝶被龙老爷子一句怒喊，吓得差一点就说不出来话来了。
陶彩蝶家境贫寒，可以说和龙老爷子家就是远方亲戚，平时在龙老爷子面前就有点自卑抬不起头来。此刻面对龙老爷子的质询，她心中砰砰直跳，一双眼睛都不敢去看龙老爷子。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这在现实生活中尤为明显，谁有钱谁就有话语权，谁有钱谁嗓门就高。
“表姐夫？哪个表姐夫？”
张老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眉头一皱看向了龙老爷子。
“秦驰，不会秦驰真的跳江了吧？”
杜老爷子和龙老爷子在张老爷子纳闷的功夫，他们两个同时想到了肯定是秦驰跳江了。
“师父，师父……”
这边屋子里还没弄明白谁跳江的时候，那边赵无书已然推开屋门跑了出去。
和他刚才的预想一样，真的是秦驰跳江了。
张老爷子终于明白了过来，合着陶彩蝶口中的表姐夫是秦驰。
“等等我！”
龙老爷子和杜老爷子已经站起了身子，一先一后向江边急速走去。
由于比较远，差不多有一里地的样子。
等他们三个赶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人从水里扛着个人就出来了。
“救上来了，救上来了！”
张老爷子扶着两位老爷子气喘呼呼地说道。
不过等他们看清楚的时候，却都大失所望。
救上来的这个人不是秦驰，倒是赵无书。
“无书，你……你怎么跳江了？”
杜老爷子一脸的懵逼。
他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滴下了眼泪，“你个傻小子，好好的跳什么江呀？”
“不……不是……不是我跳江!”
赵无书一个劲地吐水。
脸色发青两只眼睛都翻白眼了，说话中更是带有了颤音。
“是……是我师父秦驰跳江了，刚才我情急之下跳了下去，可是我……我不会游泳！”
“这……这你不会游泳你救什么人呀？”
杜老爷子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刚才的某一时刻，他真的以为赵无书因为报了仇，觉得余生无趣选择了跳江自尽。
吓得他一颗严父之心，都要蹦出来了。
他这心里刚刚打定主意要把赵无书扶上来，那边赵无书选择了跳江自尽。
这将是他晚年无法承受的心痛，偌大的家业如何传承下去。
“那……那秦驰呢？”
张老爷子似乎对赵无书的事情不是很关心。
他最关心的事情是秦驰的安全问题，那可是他心仪的孙女婿。
关键的问题是，赵无书都被救上来了，早赵无书跳江下去的秦驰跑哪去了。
“你还站着干什么？快点下去救人呀？”
张老爷子冲着托赵无书上来的虎背熊腰的人喊道，不过却换来了一声怒哼和一个瞪眼。
“你……你还敢瞪我？”
张老爷子顿时火冒三丈，要在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巴掌直接打过去了。
“张晋，快点下去把秦驰救上来！”
杜老爷子一声令下，这名瞪张老爷子的张晋情不愿地跳了下去。
风越来越大，浪越来越狂，可是下去的张晋足有三分钟了，都没有把秦驰找到。
急得三位老爷子是团团乱撞，就连恨秦驰入骨的龙凤燃，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不会秦驰真的被他们三个逼得跳江了吧？
“都怪你，非要排什么行！”
“要不是你跟我争，我用得着排行吗？”
“行了，就别唧唧了，下面正在救人呢！”
“扑通！”
正在张老爷子和龙老爷子互相埋怨的时候，又一个人跳入了江中。
“谁呀这是？”
三位老爷子急忙看来看去，赵无书还在地上坐着，陶彩蝶还在哆哆嗦嗦中，龙凤燃一脸担心之色地看着江中，龙凤更是一脸的尴尬通红，他和赵无书一样是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
“这谁呀？”
张老爷子再次把人数点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他们之间少了谁。
搞得他们三个老家伙一脸的狐疑之色，只不过赵无书的眼睛里却闪出了光芒。
刚才的人影一闪，他有点熟悉，可是又没有看清楚正脸，也因此他不太确定是不是那人。
“呼呼……”
“哗啦啦……”
“咻咻……”
风声，浪涛声，海鸟声。
还有岸上几人焦急的等待声，使得现场一片的混乱。
约莫又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浪涛中飘出一个身影。
准确地讲应该是两个身影，赵无书熟悉的身影李魁，还有李魁手中托上来的秦驰。
第276章 叫我秦驰吧
时间是秦驰跳江后的第十天。
地点在金刚原先金天公馆的后山，也就是埋葬金镜儿替身的那片白桦林。
金镜儿的墓碑依然完好无损。
就连这片白桦林，也没有遭到任何破坏，还是秦驰上次来的那个模样。
只是，此刻没了金刚的陪伴。
就连这片白桦林的主人也换了，金天公馆被改成了望江公馆。
那天在望江楼喝酒，三位老爷子为了秦驰夫人的排位在大肆争夺。
为了清净，也为了化解心中的烦扰，秦驰一个人到了江边。
在伤心悲痛之余，他跳进了黄浦江里。
本意是想要江水化解他心中的烦扰悲伤。
可是不知道是天公不作美，还是原主秦驰根本不会游泳的缘故。
秦驰一跳进黄浦江里，顿时就感到了一阵的眩晕。
紧跟着，就是两只脚开始了抽筋。
结果就直接导致了秦驰跳江的那一幕，正好被陶彩蝶看了个正着。
紧张所致，陶彩蝶就开始了喊人。
最后，幸亏有江湖人送外号水上漂的李魁赶到，才把浪大风大中的秦驰给救了上来。
那个时候，秦驰已然昏迷。
若不是有海藻拦住了他的脚跟，估计直接就被大水冲得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因祸得福。
虽然秦驰的跳江不是他的本意，不过造成的结果却是令秦驰满意的。
三位老爷子全部选择了闭口，再也不谈秦驰夫人排位的问题了。
关键的是，秦驰还在昏迷中，他们就是想排位也没个排位的对象了。
再后来，金天公馆既没有划给状元坊的龙凤，也没有划给西区的黑道巨擘张老爷子。
最后直接便宜了赵无书，金天公馆被改成了望江公馆。
和望江楼的望江一个意思，都是思念赵无书祖父的意思。
也是思念他那位郁郁而终的母亲的意思。
也因此，这后山成了秦驰的地盘，这片白桦林成了秦驰的半个家。
他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坐坐。
基本上都是一个人，面对着金镜儿的坟墓，他盘腿而坐。
有时候是闲坐，有时候是喝杯酒，有时候是喝杯茶。
只是，不管是闲坐，还是喝茶喝酒，秦驰都会在对面留个空位子，多出个空杯子。
“师父，大师娘了！”
一直都在白桦林外面没有打扰秦驰的赵无书，挑了个合适时机走过来轻声说道。
秦驰放眼看去，在白桦林的出口处正站着水瓶儿。
每次水瓶儿过来，他都是自动站在白桦林的入口处不进来，等赵无书进来禀报，得到秦驰的允许，她才会走进来。曾经，赵无书被水瓶儿的这种大度大气感动得五体投地。
一个男人，能够娶到这样的一位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她明知道秦驰在此是思念，或者说悼念金镜儿，可是水瓶儿不仅没有吃醋，竟然还主动为秦驰送来吃喝的的，就连碗筷都是一双的。这样的举动，赵无书想不被感动都不可能。
一个女人，有这种气度，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别的祈求。
水瓶儿在得到秦驰的允许后，她提着饭菜来到秦驰面前，把碗筷摆放整齐。
“瓶儿，坐下来一块吃吧！”
“哦……好的！”
在水瓶儿把碗筷摆好饭菜放好，静悄悄地转身离去的时候，秦驰转头说道。
显然，水瓶儿没有意识到秦驰会喊她，而且还是喊她一块坐下来吃饭。
惊讶中的水瓶儿把心中激动抹去，以丫鬟的步伐形态走到秦驰的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还是我来吧！”
“公子，我来吧？”
“没事，还是我来吧！”
秦驰从瓶儿手中拿过茶具，先是给水瓶儿倒了一杯茶。
激动得水瓶儿心中再次不安起来，她急忙就是一个推辞，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接秦驰递过来的杯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公子，公子不用了，来的时候我刚刚喝了茶还不渴！”
秦驰看了看这个一直都保持着她一个丫鬟本分的揭发妻子，心中掠过了丝丝内疚。
“瓶儿，以后就不要叫我公子了！”
“不……不要叫你公子了？”
水瓶儿震惊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就连不远处的赵无书也站了起来，他师父不是要把他的大师娘给休了吧？
看着这个不安的水瓶儿，秦驰十分郑重的语气说道：“瓶儿，既然你现在是我的揭发妻子正式夫人，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叫我公子了，这样就显得太过生疏不太像一家人了！”
“我……这……公……”
一时之间，水瓶儿被震惊得整个人都懵了。
她傻傻得站立了半晌，一双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清泪。
她作为一个陪床丫鬟，能够正式嫁给秦驰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成了秦驰的接发妻子正式夫人，这句话太有震撼性了，震惊得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你自然不能再喊我公子了，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了！”
“这……直接喊你的名字？”
水瓶儿还是云里雾里的。
她依然还在震惊中没有清醒过来，眼前更是一阵的晃悠眩晕。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太过幸福了，突然幸福得直接把她震晕乎了。
“大师娘，按照秦家的规定，你最好喊师父老爷！”
赵无书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
他一直都在旁边没有走远，秦驰和水瓶儿的谈话，他一直都有听到。
这个时候他及时作了补充，为水瓶儿解出尴尬。
按照一般大家庭的叫法，夫人是要叫他丈夫为老爷或先生的。
秦驰作为上海有名的诗书礼仪大家庭，他的夫人自然要叫他老爷比较合适了。
秦驰也知道这么个规矩，而且前世的电视电影里也多都是这样的称呼。
可是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秦驰还真的不太好接受这个称呼，总觉得这样的称呼太对不住水瓶儿了。无论从家庭伦理上还说，还是从他个人的价值观念上来说他，他都不能承受。
“什么老爷，叫我秦驰就行了！”
秦驰再度说道。
他真的不能接受自己的夫人叫自己老爷这样的称呼，这样的家庭观念不是他所需要的。
第277章 莫名老者
“秦……秦驰……”
听到秦驰说叫秦驰，水瓶儿连话都说不成句了。
她一双明眸大眼里，除了震惊就是震撼了。
作为秦驰的陪床丫鬟，这样的待遇，水瓶儿实在是做梦都不敢奢想的。
能够被秦驰娶进门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这次不仅仅被秦驰娶进了家门，而且还是以结发夫妻正式夫人的名义进门的。
就是在梦中，水瓶儿都在微笑。
此刻，秦驰竟然让她直接喊她的名字，这已经不能用震惊震撼来形容了。
一张樱桃小嘴，硬是张成了一个硕大的“O”字，脸上更是闪过从未有过的震撼。
“师娘，师娘……”
还是一旁的赵无书在简短的震惊之后，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及时提醒着水瓶儿。
再看水瓶儿，她洁白俊俏的脸蛋上除了通红，就是滴滴珍珠眼泪滚下来。
搞得赵无书见到这一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乐极生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瓶儿……”
看到水瓶儿的如此反应，秦驰的心里其实也是震惊的。
他没有想到如此一个简单的称呼，竟然可以让水瓶儿震惊到这个样子。
半天都没有话来，只有滴滴眼泪滚落，伴随着她的轻轻啜泣。
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秦驰镇定了一下心神，走过去用手帕帮水瓶儿把眼泪擦掉。
“瓶儿，以后就叫我秦驰吧，这样才显得我们是一家人！”
秦驰说话的当儿，眼睛的余光却看向了旁边的坟墓。
那张灿烂不知是金镜儿的笑脸，还是金镜儿替身的笑脸，让他有了珍惜眼前人的想法。
逝去的再追忆也毫无意义，只有珍惜眼前之人，才能少一份遗憾。
“我……我……我……”
水瓶儿“我”了好几次，都没有“我”出后边的话来，
这一幕真的让她太感动了。
自从走进了秦家，她就没有这么感动过。
尤其秦驰刚才的擦眼泪，是多么令她感动的一刻。
水瓶儿虽然还是个小女孩，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可是由于家境贫寒，自小就比较懂事，心智成熟得比较早，心里年龄远远大于实际年龄。
可以说，她比一般的同龄人要成熟至少五六岁以上。
当初被卖进秦府，就是她的自愿卖身，为的就是添补点家用，让她的弟弟生活得好一些。
也就是因为这点，秦封被感动，还把她变成了秦驰的陪床丫鬟。
一是看中了她的长相心智，二也是因为她的这种懂事。
那个时候她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是赔偿丫鬟，可是也有一种命运交给他人操作的意识。
自那以后，她就更加懂事了，同时还把能学的都学，比如医术就是她主动跟老管家学的。
之后秦家衰落秦驰失踪，她也一度徘徊彷徨要不要偷偷地离开。
可是她从老管家那儿学到的知识，从课本中学到的知识，都使得她有了从一而终的想法。
见到秦驰，使得她感动得好几天没有睡好觉。
正式嫁给秦驰，更是让她感动得独自落泪，也使得她更加地懂事，包括给秦驰搭线牵桥。
“师父，今天是个好日子，你看我们师徒俩是不是喝两杯？”
赵无书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没话主动找话说。
那边的水瓶儿还在震惊中落眼泪，被允许直接喊秦驰的名字，这简直比白日梦还不现实。
“也好，我们两个也好一段时间没喝过酒了！”
“好，我去拿酒！”
赵无书黑眼珠子咕噜噜转动，他故意把声音说得好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无书，还是我去拿吧！”
水瓶儿一听到赵无书要去拿酒，她顿时就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嘿嘿！”
赵无书更是一个诡异的笑脸。
仿佛，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师娘，你忘记了这是在我的望江公馆，不是在你们的秦公馆，酒在哪儿你都不知道！”
赵无书又是一副坏坏的笑容了，一双诡异的眼睛看了看秦驰，又看了看水瓶儿。
“师父，师娘，你们就好好地聊聊，我到前边去拿酒，顺便叫后厨做几个好菜，我们今日来个不醉不休，也算是为师娘的正名好好地庆祝一番，师父，你是个真爷们大丈夫！”
临走的时候，赵无书还不忘拍了拍秦驰的马屁。
还特地为秦驰的大丈夫行为点了个赞。
“嗯！”
赵无书转身的功夫就是一个愣神，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过没有看太真实，也就是一闪的功夫，身影就不见了。
“怎么了？”
秦驰问道，同时随着赵无书的眼睛看去，在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没什么没什么，我去拿酒！”
赵无书走的时候时候，再次看了看那颗白桦树，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甚至他还特意走过去看了看，连个人影的痕迹都没有。
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眼花了，好像在树后面看到了一个老者的身影，赵无书自嘲着说道。
“公……秦……秦驰……”
在赵无书走后的五分钟左右，水瓶儿在秦驰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
秦驰并没有转过脸来，只是跟水瓶儿使了个眼色。
这几天，他一直感到树后边有个人影在看他，可是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却没看到一个人。
作为现代人穿越过去的秦驰，他的第一感觉，那个人影是人而不会是一个鬼。
“瓶儿，你我继续说话，一会儿就能见分晓了！”
秦驰好像没事人一样，他很镇定地依然坐在金镜儿的坟墓前在喝茶。
水瓶儿也是心领神会，坐在那儿静静得陪着秦驰喝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约莫也就是三两分钟的时间，水瓶儿抬头的功夫看到赵无书带着给老者走了过来。
“秦驰，赵无书带过一个人来！”
秦驰眼睛一个光亮，他胸有成竹地站起身来，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老者的身份很值得怀疑，可能他会给我们一个震撼性的消息！”
“震撼性的消息？”
水瓶儿一脸的疑惑，不过她还是被秦驰的这种胸有成竹给倾倒了。
在她的心里，秦驰的形象再度拔高了一个层级，不仅武功了得，就连智慧也卓越众人。
第278章 震撼性的消息
“师父，我把人带过来了！”
赵无书直接就把老者给带了过来。
老者，秦驰认识，是原金田公馆专门负责卫生的吕以整，金天公馆公认的老吕。
可是自从金天公馆改为望江楼公馆之后，原先的大部分员工全部都被解散了。
只有极个别的人留了下来。
其中这老吕就是之一，还是专门负责公馆的卫生。
老吕在看到秦驰的第一眼，就把头低了下去。
看得出来他很不自然，手足无措得站立都不是。
“老吕，坐吧！”
秦驰语气非常平淡，就跟他的表情一样平淡。
竟然还给老者吕以整亲自倒了一杯茶，搞得本就不自然的他更加地不自然了。
“秦公子，老吕不敢坐！”
吕以整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
甚至于，他的额头上都有汗珠滑落了。
秦驰，以前就认识，现在更是认识了。
气氛有点诡异，秦驰并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在用目光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笑脸。
秦驰不说话，老吕就更不敢说话了。
不大一会儿，老吕的两条腿就有点不听使唤地乱抖动了。
秦驰的威名，吕以整如雷贯耳，曾几何时也是他几个老哥们吹牛的资本。
此刻面对着秦驰的这张静默的脸，他心中澎湃了起来，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老吕，你看这张笑脸，是不是金小姐的？”
秦驰蓦然转过脸来，用一种极为精射的目光盯着老吕在看，看得他心肝都是颤抖的。
正所谓半夜不怕鬼敲门，只因未做亏心事。
这吕以整的事情，他自己最为清楚，而秦驰的这个问题到底是哪个意思。
“这……这肯定是金小姐的！”
迟疑了片刻，吕以整还是把心中的惶恐不安收拾了起来，顺着秦驰的话说道。
“是哪个金小姐的？是金镜儿的？还是更像金镜儿替身的？”
秦驰忽然之间，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不仅仅吕以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就连水瓶儿和赵无书两个一时之间都没有搞明白秦驰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不由他们把目光看向了秦驰，最后更是看向了秦驰注视的方向吕以整。
“替身？什么替身？”
吕以整还是一脸的懵逼。
他根本就没有听懂秦驰话里的真正意思。
或者说，他表面上完全装作一副不明白秦驰话里的真正意思。
“老吕，虽然我谈不上一个好人，可是也不是一个十足的恶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秦驰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就说到了主题之上。
这句话更是直接把吕以整差点给弄晕了，他颤抖的双手更加地颤抖了。
一双眼睛始终都在地上，不过他眼睛的余光却一直都在墓碑上的那张笑脸身上。
“老吕，我是一个快言快语的人，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秦驰说完话站起身来，走到金镜儿的墓碑前，还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照片。
照片的这个人，和他意念中的那个金镜儿确实有点不一样。
她耳垂的下面，有颗西瓜子那么大的黑痣。
一有此发现，秦驰脑海中急速翻阅着有关金镜儿的回忆。
他清楚地记得，金镜儿脸蛋白净，可以说没有任何瑕疵，更别说一颗这么大的黑痣了。
难不成和自己接触的那个人，十有八九都是这个有黑痣的替身。
好像记得，金镜儿在临死的时候，耳垂下面是有一颗黑痣。
当时秦驰还以为是污点呢，没怎么太在意。
“秦公子，其实我找你有话要跟你说！”
吕以整终于打破了沉默。
在看到刚才秦驰的变化时，吕以整眼睛四周看了看，带着胆小怕事的声音说道。
“真正的金小姐的确耳垂下面没有黑痣，只有替身的耳垂下边才有黑痣！”
吕以整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的眼睛红红的。
甚至于，他的脸上有无法掩饰的悲伤。
特别是看到墓碑上的那张笑脸时，他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再也无法隐藏。
“老吕，你认识金镜儿的替身？”
秦驰把目光从金镜儿替身的那张笑脸上转过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老吕，她叫什么名字？
老吕，她家住在哪里？
老吕，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吕，她为什么要做替身？
老吕，她代替金镜儿跟我接触到底有多长时间？
一系列的问题使得原本有点说话冲动的吕以整，更加地没有胆量说话了。
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一双眼睛在水瓶儿赵无书身上扫过，却总不说话。
“有什么说什么，他们都是我最相信的人，这位是我的夫人水瓶儿！”
秦驰特意把“夫人”俩字作了强调，意思是说什么都可以说，不用有所顾忌。
她听得很清楚，秦驰在跟吕以整介绍的时候，把她介绍成了夫人。
这也充分地说明了，秦驰从心里到灵魂，从里到外已经把她彻底地当成了自己人。
如此，焉有不感动流泪的道理。
“你的主人，你更不必介意他在现场了，他可是你的衣食父母！”
秦驰平静的话语了，自然带出了点威胁的意思。
没有想到吕以整这么难以搞定，他明明有话到了嘴边，可就是一直不说。
“这张照片的主人确实不是金小姐，而是金小姐的一个替身，是那个代她去死的人。”
吕以整说着的时候，或许是情绪波动得比较大，他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可收拾。
秦驰依然是一脸的平淡，脑海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好暂时留在了心底。
“公子，其实你不用这么悲伤，这个墓碑的下面是空的，根本就没有金小姐的尸体！”
“我知道，这里面埋的不是金镜儿本人！”
秦驰倒显得很平静，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当中是一样的。
“坟墓的下面是空的，什么人都没有！”
“什么？”
秦驰，水瓶儿，赵无书，三个几乎同时喊了起来。
这个消息有点震撼，完全超出了他们意念中的认知。
“金老板是个相信风水特别讲究的人，以笑笑的替身之体，他断不能把她葬到这儿！”
“那……那……那这下面埋的是……是谁？”
水瓶儿被吕以整的话彻底给镇住了，难不成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里面什么到没有，只有墓碑上的这种笑脸是真的，是金老板以假乱真搞成了空坟的！”
第279章 前奏曲
“胡说，当初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金镜儿葬在了这儿，我师娘和我亲眼目睹了金镜儿的下葬。一个人的眼睛可能看不清被迷惑，难道所有的人都被迷惑，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假的？”
当初金镜儿下葬的时候，由于秦驰受了重伤，还在医院里。
再加上秦驰当时是被整个金天公馆排斥的人。
考虑再三，还是有水瓶儿代秦驰过来。
赵无书作为秦驰的徒弟，他可是一直都在左右不曾离开过的。
这也是他大为震怒的原因。
“你胡说八道的本事还真是可以，那你现在告诉我当初我们看到的是谁？葬下去的那个人又是谁？”赵无书的目光再度冰冷，看得老者的眼睛都低了下去，一副惶恐不安的眼神。
“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我师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有什么目的就直说了吧？”
老者仿佛中受到了什么刺激，他慢慢地抬起头来。
双眸中虽然有惶恐的眼神，但是他还是壮起胆来，看了看一直都冷静不语的秦驰。
“秦公子，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我一大把年纪了，说这种谎话有什么好处？”
“你休想转移话题，企图用可怜换得我师父的同情！”
赵无书更加确定了老者是在撒谎。
他对老者也更加地不友善起来。
当初，若不是秦驰一力担保，老者也将会被解散。
不仅仅是因为他年纪有点大了，还因为他赵无书看这位老者不诚实。
而且经过勘察，老者在众人心中的印象，就是一个老滑头，有时候还欺上瞒下。
如此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赵无书自然第一个就把他给开除了。
“秦公子，可能我以前真的不诚实，但是这次请你相信我真的没有说谎，这里面确实是空的，什么人都没有。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找人把墓打开看看，如果有人我愿意以命谢罪！”
秦驰一双眼睛中有些闪烁不定。
别说这是金镜儿的坟墓了，就是不认识的那些人，也不能随便打开来的。
那是对死者的大不尊敬，更是对死者的亵渎。
“好你个老匹夫，你越来越放肆了，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明知道我师父不会把坟墓打开，你竟然还说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快从实招来，不然我把你丢进黄浦江去！”
“嘿嘿……哈哈……”
老者这个时候，却出奇地笑了出来。
笑得赵无书和秦驰，都是一阵的纳闷。
这老者怎么回事，难道被吓傻了不成。
“哈哈，看来我还是看错了人，秦公子既然不相信我，就让赵老板把我丢进黄浦江好了。”
说话的时候，老者还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态。
他依然转过身去，“笑笑，你还是看错了人，秦驰根本就不是你值得托付的人！”
“老匹夫，我就成全你！”
赵无书从身上直接掏出一把手枪来，对着老者的脑袋狠狠地顶着。
“哈哈哈，来吧，送我一程也好，我或许还有点滴颜面见地下的笑笑，我尽力了！”
老者的话，越来越莫名其妙。
奇妙得赵无书这样的好脾气，也实在受不了，扳机扣动真的有要杀人的冲动。
“无书！”
沉默中的秦驰走过去，一把把赵无书的手枪拿开，“无书，或许他说的是真的，眼见的未必就是真的。死者为大，挖开坟墓是对死者的亵渎不尊重，但是为死者找出真相也是一种尊重。生前我不能为她做什么，但是死后我至少要让她入土为安，不能没有葬身之地！”
“可是万一他说的是假的怎么办？我怕你到时候会更加内疚难过！”
“而且万一传出去，你的名声将会大损，到时候我们就是想挽回都不可能了！”
赵无书还是不同意挖开金镜儿的坟墓。
他始终都认为，挖人坟墓是对死者的最大不敬。
如果不阻止秦驰这么做，他是陷秦驰于不义之中，这样他以后也要愧疚的。
关键的问题，如果是空的还好说，万一是真的，秦驰名声受损，以后他如何重用秦驰？
“无书，我还是支持你师父的观点。刚才你师父说得对，生前我们不能为金姐姐做什么，她死后我们不能让她没有个葬身之地，我们绝不能让笑笑姐做个孤魂野鬼，还是看看吧！”
“这……”
赵无书本来还想说什么的，
可是当他看到秦驰决绝的目光时，他还是选择了认可。
秦驰刚才说得对，不能让金镜儿的替身笑笑没有个葬身之地，做个孤魂野鬼。
“嘿嘿……呜呜……呜呜……”
此一刻，老者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得赵无书水瓶儿两个，再度疑惑了起来。
这不相信他不挖开坟墓他一副愤怒仇杀的模样，这相信他了却换来了他的嚎啕大哭。
这是个什么道理。
“老人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让笑笑死无葬身之地，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埋得是谁！”
秦驰走过去，安慰着老者说道。
就连称呼，也给改成了老人家。
可是不改还好，一旦改了过来，竟然再度换来了老者的嚎啕大哭，比之刚才的还要悲伤。
哭得整片白桦林，都伤悲了起来。
就连四周的天空，也瞬间变得抑郁忧伤了起来。
“笑笑，你没看错人，秦公子确实是值得托付的人，只是可惜了你没有这个福分享受！”
老者莫大的年纪，竟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他老来纵横的脸上，哭出了一行行的热泪。
就连旁边站着的水瓶儿，也止不住地一阵的哭泣哀伤。
“师父，要不我们两个挖吧？”
约莫几分钟的时间，赵无书本来想喊几个人过来的，毕竟挖开坟墓这个工程量有点大。
以他会点武功的孱弱身体，又在他师父武功全废的情况。这个活确实不好干。
不过转而又想，这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那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少了。
人多嘴杂，万一哪个个漏风的嘴给说了出去，想收都说不回来的。
那对秦驰的声誉，将有莫大的影响。
干脆，就他们自己挖好了。
虽然慢了点，可是至少泄密的问题不用担忧，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也可以帮忙的！”
水瓶儿说道，她也速度明白了赵无书这样做的原因。
“我也可以的！”
莫名老者这个时候也从悲伤中回过了神来，主动要加入秦驰他们挖坟的行列。
第280章 预备中
“公子，我也可以帮忙的，我的那些老兄弟兄弟也可以帮忙的！”
老者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拍着胸脯博保证着他的那些老兄弟绝对不会有人泄密。
赵无书第一时间就直接给否定了。
本身就对老者的印象不太好，再加上他刚才的怀疑，此刻更不可能同意老者的建议。
“这样吧，老伯，你现在就回去拿点挖掘的工具过来，至于你的那些老兄弟，还是不麻烦他们了，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们这里的工作还是有我们这些人自己做好了！”
老者一开始没怎么明白水瓶儿的意思。
不过还好他的脑袋还没有到那种榆木混沌的地步，很快在微风的吹拂下他明白了过来。
这件事本就是秘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秦公子，你看？”
老者本能地还是把秦驰当成了他们的主事人。
别看赵无书是这望江楼公馆的主人，还是他的老板。
但是老者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没有秦驰的同意，赵无书和水瓶儿根本不会同意。
这也是他圆滑通透的地方。
在社会上混了一辈子，不可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若不是他懂得审时度势及时找到话语人，估计现在他早就被开除卷铺盖回老家了。
“就照他们说得办，你拿工具的时候最好一件一件地拿，省得节外生枝！”
经过反复思量，秦驰还是决定让老者把工具带过来。
不管是谁挖坟，总不能空着手去挖，也总得有人把工具弄来。
与其让那些不熟悉情况的局外人来办，倒不如就暂且相信老者一回。
不得不提的是，秦驰的心里也是不安定的。
甚至，他感到了心口堵得慌，眼皮子都一直再跳。
若是在前世，他绝对不能有这种感觉还出任务。
他虽然不迷信，可是他却相信人的第六感觉。
著名的心理学家卡耐基先生，在他的著作里就专门提到了这个第六感觉。
而且他还说过，人在最关键的时刻第六感觉特别准，尽管目前还无法解释出原因。
“公子，公子……”
在秦驰思量的功夫，水瓶儿走到秦驰面前小声说道。
在水瓶儿的心里，她还是在潜意识里把秦驰当成了公子，就连刚才的叫法也给忘了。
“哦……瓶儿……”
秦驰从是失神中清醒了来，他看了看前面已然离去的莫名老者，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公子，要不……要不我们改天？”
水瓶儿几乎是在秦驰耳边，小声地说的。
此时，赵无书再次走了开去。
他好像有什么急事，在急匆匆地看了看太阳之后，紧随老者急匆匆地就离去了。
也就说，现在整片白桦林，也就是秦驰和水瓶儿两个了。
秦驰看了看水瓶儿，自然明白她心中的想法。
只是随之又看到了坟墓上金镜儿的那张笑脸，使得他最后的一丝犹豫也全然抛去了。
“既然决定要做，就趁早做得好，省得夜长梦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
秦驰都这么说了，作为秦驰的夫人，还是秦驰的崇拜者，她更不会再说什么了。
就这么，挖坟这件事情被最终定了下来，就定在了今天太阳落山之后。
一是因为这个时候还有光亮看得清楚，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到。
大晚上的，你弄几盏灯在这儿亮着，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
二则却是因为太阳落山之后，大部分工人就先回去了，望江楼公馆真正的长工仆人有限，而且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愿意到这片白桦林来，他们谁都知道这片白桦林埋藏着金镜儿。
秦驰基本上这个时间都在白桦林。
赵无书也在公开场合说过，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来白桦林打扰秦驰的安静。
“公子，要不我回去把吴运李阿牛他们过来帮忙？”
水瓶儿想了想还是如此说道。
偌大的一个坟墓，现在秦驰武功全失，宛若一个普通人，就是一个软弱书生的形象。
赵无书，本身就是一个公子哥，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什么活，挖掘的事情更是从未干过。
莫名老者，那么大岁数了，就连走路都有些摇晃，他也不可能是主力人选。
再回头看看自己，一副孱弱的小身板，能不能拿起一把锄头都是未知数。
这样的老弱病残四人组合，要想天黑之前把坟墓挖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他们要是都过来了，一些多心之人肯定，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反而不好！”
秦驰自然明白水瓶儿的心思，只是他觉得这样兴师动众的，肯定要惊动一些多心之人。
到时候可能场面会更加地不好控制，对于他们要做的事情反而更不利。
再说了，他们只是挖开坟墓，看看坟墓里有没有笑笑，或者金镜儿的尸体，并不是全部挖开盗宝，工程量肯定要少很多，只要他们几个努力努力，天黑之前应该能把事情办好。
“好吧！”
水瓶儿虽然跟着秦驰的时间不长，可是以她细致的观察力，早就发现了秦驰的性格。
只要秦驰认定的事情，基本上就不会有商量。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让他改变主意。
上次在金天公馆大战的时候，秦驰不顾龙凤燃的安全，直接从郑方临的手上救下华探长。
就足以说明了秦驰的这个性格。
作为在秦家长大的丫鬟，她接受的思想就是听从家主的命令，自是欣然接受了。
接下来秦驰没有怎么再说话，他只是走到墓碑那儿，看了看墓碑上那张灿烂的笑脸。
一时之间，他眼前再次显现出了一些不知是和金镜儿的回忆，还是与金镜儿的替身笑笑有关的回忆，总之他的脑海里他的眼前，浮现的都是金镜儿和替身笑笑的音容笑貌。
原来，金镜儿，或者说替身笑笑带给了他那么多的回忆。
“师父师娘，你看我把谁给你们带过来了？”
在秦驰的回忆中，赵无书带过一个人来。
水瓶儿转身的功夫看到了那人，一个专职保护秦驰安全的人，她露出了欣慰满意的笑容。
大事成矣！
第281章 阴屋门户
“公子！”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秦驰的专职保镖，人称水上飘的天韵杀手李魁。
自从两人在今宵夜总会相遇，他就一直都感动于秦驰的大度。
甚至于为了他，秦驰甘愿冒着得罪整个天韵的风险。
在他的心里，他的这条命都是秦驰的。
更何况，秦驰还收留了他的妹妹，这让他更加感动。
他不像吴运和李阿牛，由于他是天韵的杀手，而且还曾经要杀今宵的老板艳阳天。
也因此他没有到今宵帮忙做事，平时就是在秦公馆里待着。
实则上就是负责秦公馆的安全，并兼职着秦驰的专职保镖。
原先的时候，秦驰武功了得，还显示不出李魁的作用，他只是在暗处出现。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秦驰武功全废，而且他得罪了天韵和黑金帮，甚至还得罪了状元坊的龙凤，也因此李魁现在是一时一刻不跟在秦驰的身边，为的就是确保秦驰生命的绝对安全。
李魁本来话就不是很多，属于那种木讷型寡言的人。
又加上他曾经是天韵的金牌杀手，敏感度特别强，非常适合保镖这份工作。
他来到白桦林，恭恭敬敬地见过秦驰和水瓶儿。
其实他的保镖工作，还是水瓶儿赋予他的。
现在他什么工作都不用做，只需要全面负责秦驰的安全就成了。
秦驰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而且始终都是若即若离。
没有秦驰的话，他的身影基本上不会出现在明处，彻彻底底的一个隐身影子保镖。
“师父，有了李哥的帮忙，事情会顺利得很多！”
赵无书主动说道。
其实，他有为李魁主动解释的意思。
毕竟现在李魁只听命于秦驰，没有秦驰的命令，他基本上不会出现在人前。
让李魁过来帮忙，根本就是他的自作主张，是他软磨硬泡才说动李魁前来帮忙的。
“坐下喝杯茶吧！”
秦驰亲自为李魁把茶倒满，并亲自端给李魁，表达了他的意思。
“谢公子！”
李魁和水瓶儿一样，始终对秦驰都保持一份敬畏之心。
不管秦驰怎么对他们客气，他们对秦驰都一样地敬畏。
就这样，有了李魁的加入，秦驰赵无书他们开始了准备工作。
不一会儿饭菜就送了过来，自然有秦驰喜欢的烧酒和红烧肉。
他们四个，就这么干干地喝着吃着。
就是赵无书，此刻的话也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静默的。
毕竟，这里是金镜儿，或者替身笑笑的坟墓，又加上接下来他们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说着的时候，老者陆陆续续地拿来了几把挖掘用的工具。
时间在等待中过得很慢，秦驰他们几个也在等待中思考着怎么挖。
自始至终，李魁都没有喝一滴酒，完全尽着他一个保镖的职责。
“师父，我们开始吧？”
“行，那就开始吧！”
赵无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从一个包裹里又拿出了一些蜡烛纸香之类的东西。
把香插上，把蜡烛点上，把黄纸点上，冲着金镜儿的墓碑就是一顿的唠叨。
还像模像样地，给金镜儿鞠了一躬。
就连水瓶儿和李魁，也都给金镜儿上了香鞠了躬。
在那个时候的旧社会，他们还是相信有鬼神的存在的。
就是一直都不信鬼神的秦驰，也被弄得有点不那么坚定了，因为他本身就是重生的，直接从另一个时代重生到这个时代，如果说人没有鬼魂，那他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重生的。
“公子，给笑笑姐上柱香吧，倘若她地下有知，我相信她是不会怪我们的，她也想有个自己的家，也想死后能够有个安身之地！”
水瓶儿在递过香的时候，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想到了替身笑笑，她就止不住地落泪。
死了连个葬身的地方都没有，连个自己的身份都不能暴露，这是多么心痛哀伤的事情。
“嗯！”
秦驰接过香，郑重地对着墓碑上的笑脸鞠了三躬。
肯定的，老者也是对着坟墓鞠了三躬。
他还一副很忧伤的样子，眼泪也在流着。
“师父，时间差不多了！”
赵无书再次提醒着说道。
他和秦驰的性子一样，既然决定要做了，那就干脆利索地快点把事情做完。
“好，我们就开始吧！”
得到了秦驰的允许，赵无书，老者，李魁，水瓶儿，各拿了一把工具准备开挖。
“这……”
赵无书一脸的懵逼，刚挖了几下就见到了水泥砌成的墙，他们自然是不能挖动了。
“师父，这水泥墙也太好了，我们根本就挖不动，李哥要不麻烦你震几个裂纹出来！”
赵无书的意思，看看他们要不要先让李魁把水泥墙用蛮力给震个裂纹出来，他们好挖。
“不用！”
李魁接过了赵无书的话说道。
李魁在做杀手之前，他还做过几年盗墓贼。
那个年月穷人实在太多，想要讨饭都没有地方讨去。
赚死人的钱从死人身上找活路，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仓廪实而知礼节，连生命都快没了的时候，他们哪还管那么多的礼节尊重不尊重的。
“以前我做过几天这行当，让我看看应该有门户可以打开的！”
“啊……门户？”
赵无书再次一脸的懵逼，看向李魁的目光里充满了吃惊讶然，甚至于是陌生。
他是大家出生，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自然不知道贫穷吃不上饭的滋味。
挖人坟墓的事情，他自然就没有做过，观念里那也是挖人坟墓是对死人的一种不尊重。
还有种传说，挖人坟墓的人他们的生命会很短，因为他们沾染上了因果，早晚不详加身。
也因此，直接导致了赵无书看向李魁的目光里充满了害怕惶恐，看鬼一样的眼神看李魁。
“看鬼呢你？”
李魁就是一个大大的不满意，他一把就把赵无书给推开了。
他以前做过盗墓的行当，赵无书来的时候就把叫他来的真正目的说了。
他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在暗暗地观察这个坟墓，他一直都在找寻坟墓的门户。
这毕竟是金刚为他女儿准备的坟墓，绝对是要请风水先生过来的。
“还是让我来吧！”
李魁走向西边的一个方向，他右手轻轻一个敲动，一个四方缝隙自然裂开。
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阴屋门户。
李魁刚要推开，秦驰就走了过来。
秦驰要亲自打开这个门户，感受一下金镜儿，或者笑笑的死亡气息，也是一种赎罪。
第282章 险中险
“公子，还是我来吧？”
李魁进一步向前，想要把门户打开。
他本身就是秦驰的保镖，于他来说秦驰对他有再生大恩，他自不能让秦驰冒这个风险。
根据传说，阴屋门户大开的刹那，很有可能会伴随着阴风，有的可能有死者的阴气。
轻则损人身体，重则可能当场要了人的生命。
更有甚者，死去的人怨气不散，阴魂长期徘徊门户后面。
一旦有人打开，他就会挣脱束缚，直接夺舍重生。
尤其是金镜儿这种死去不久的人，她的怨气会更胜，被阴魂夺舍重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李魁，还是让我来吧！”
秦驰一双决绝的眼睛看了看门户，一股股阴冷气息吹来。
李魁作为一个保镖，此刻他就是想替秦驰推开门户，也要顾及到秦驰的意思。
“公子……秦驰让我来吧！”
水瓶儿走了过来，她也在主动为秦驰争担有可能面临的凶险。
“我和笑笑姐虽然不熟悉，不过我们都是女人，我想她有怨气也不会撒到我的身上！”
水瓶儿自然也看到了秦驰的一双决绝的眼睛，又补充说了一句。
“秦驰，我们一起吧？”
“你说过我们是结发夫妻，作为你的正式夫人，我们本应该共同进退共担凶险的不是？”
水瓶儿虽然看起来柔弱可欺，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可是此刻秦驰面对着水瓶儿的一双眼睛，他竟然没有再说什么，默认了她的建议。
水瓶儿不可谓不聪明。
为了不让秦驰把她赶走，她先行说出了秦驰刚刚说过的话。
作为夫妻共同进退共担凶险，自是不可厚非。
这也是一个让秦驰哑口的原因。
赵无书本身就是一个相信鬼神的人。
他虽然口口声声喊秦驰师父，只是此刻的他脸色惨白，眼神中都是惶恐。
他正在旁边只顾着害怕呢。
“那公子，夫人，你们自己小心点，一有风险立刻退出来！”
李魁也是无话可说，他只能如此劝说秦驰两人小心，不要硬来。
他曾经做过几年盗墓，深深地知道这个门户的确有点凶险，甚至邪门。
所以他十分谨慎，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阴屋门户，并作好了随时换人的打算。
“嘎吱吱！”
也不知道这门户是用什么做的，竟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而且转动很慢，就好像那种慢镜头似的，它在一点一点移开。
随着门户的移开，一股股阴冷的气息缓缓中散发而出，李魁也更加地紧张谨慎起来。
“啊……”
正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莫名老者竟然止不住地喊了一声。
随后他就张大了嘴巴却不能发出声来，因为他的嘴巴被赵无书整个给捂住了。
“师……师父……师……师娘……你们……你们小心一点！”
赵无书一双鸡蛋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但他浑身在颤抖，就是他的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秦驰感激地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的水瓶儿，再次加大了力度。
“呼呼呼呼！”
凭空白桦林里竟然刮起了大风，吹得人眼睛几乎睁不开来。
这下子，直接就把莫名老者吓成了白眼珠。
他眨巴着一双眼睛，额头上都出一头汗来了。
甚至，他的裤子都有了潮湿，应该是下体的哪个地方漏水了。
“给我开！”
秦驰和水瓶儿两个相视，彼此又一次加大了力度。
“公子！”
在门户彻底打开的刹那，水瓶儿被秦驰的一只手直接给拉了过来。
“无书，接住你师娘！”
“公子！”
在水瓶儿身子被秦驰强行拉开的同时，秦驰的身子也被一股外来力量给拉扯走了。
李魁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他选择了用生命去保护秦驰。
身子猛然前跃，直接用身子挡住了秦驰，并把秦驰给拉了出去，“无书，接着公子！”
“啊……好……”
赵无书也完全被李魁的这个动作给弄懵了。
先是秦驰把水瓶儿给拉了出来，紧接着又是秦驰被拉了出来。
两者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快到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呼呼！”
门户彻底打开了，李魁被一阵风几乎吹倒身子。
他脸色铁青地总算稳住了身形，一双眼睛中出现骇然之色。
不是说这里面是空的嘛，怎么有这么重的死人气息，还有这么浓重的阴风。
“李魁小心！”
刚刚稳住身形的秦驰，眼前一阵光亮，仿佛中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冲着李魁喊道。
于此同时，李魁的双眸间也放出了光芒，他似乎也看出了什么。
身子急忙后退，三个带着锋利光芒的东西嗖的一声，齐齐射向了李魁的胸口。
“李哥小心！”
赵无书也看到了那三个锋利光芒的东西，竟然跟古时候的利箭一模一样。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古时候的利箭。
他看得很清楚，三只利箭带着光芒射向了李魁。
关键的是，如果李魁躲开了，那三支利箭很有可能就要射到李魁身后的秦驰。
“咔嚓！”
就在赵无书既为李魁担心的同时，也在为秦驰的安全担心的时候。
李魁的双手，猛然一个前伸。
接着飞出两把小飞箭，直直地就把两只利箭给射了回去。
竟然是传说中的袖中箭。
第三只利箭，这时候也快到了。
李魁身子一个跳跃，双脚在空中弯曲抬起，身子翻滚双脚夹住了第三只利箭。
赵无书的眼睛都是直的。
就好像在看武侠小说一般，三只利箭就这样被李魁成功地给化解掉了。
“呼呼！”
就在赵无书震惊的时候，从门户里再次飘出了一个燃烧的带刺圆球。
还是那样，如果李魁选择躲开圆球，那么圆球就会直接撞向秦驰。
李魁双眸睁得越来越大，眼看着带刺圆球就飞了过来，没奈何他只能硬来。
身子在空中就势再一个翻滚，他双脚夹住的利箭沿着原路返回，直直地刺向了圆球。
“噗……砰……”
带刺圆球在被利箭刺破的同时，它竟然发生了大爆炸，直接就把李魁的身子给炸飞了。
第283章 节外生枝
“李魁！”
“李魁！”
“李哥！”
秦驰，水瓶儿，赵无书，三人几乎同时喊道。
他们都看到了李魁在爆炸中被炸飞了，甚至还看到了李魁浑身是血。
莫名老者吓得更是腿肚子直打颤，更是站立不稳嘴唇发青，“门户大开，鬼魂夺舍！”
“李魁，是我害了你！”
秦驰的一颗心很痛，他离得最近看得最清，那血腥的味道他闻得最真。
内疚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李魁可以说是替他被炸飞的，若不是他坚持要挖坟墓，就不会连累了李魁。
他一双眼睛中，满是痛悔的光芒。
“公子，你看！”
在水瓶儿的提醒下，在烟雾笼罩的正中央，仿佛中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来。
他踉踉跄跄一步三颠地，就这么从烟雾走了出来。
他浑身都是鲜血，尤其是他的衣服，就像一个大筛子，前后左右都是大窟窿小眼的。
一张脸除了两个眼睛还看得清，其他的地方都是滴滴血液在流。
这个形象再次把莫名老者一下子就给吓晕了过去。
“李……李哥！”
李魁的这个形象，就连赵无书也被吓得牙齿打颤。
水瓶儿也被吓得不轻，他和赵无书，甚至和赵无书一样，都认为这可能是鬼魂夺舍了。
只有秦驰一个人冷冷地站着，一双眼睛始终都在李魁身上扫射。
他感觉得到，这不是什么所谓的鬼魂夺舍，完全就是李魁本人。
什么都可以改变，人的气质人的眼神，是无法改变的。
也就是说，这个李魁还是原先的李魁。
“公子，我没事！”
李魁直直地走向了秦驰。
看得出来，他在刚才的爆炸中应该是受了重伤，胸口上有好几个拇指大小的口子在流血。
“是我连累了你！”
秦驰这一刻，差一点就泪流了。
他忍着伤悲，在赵无书和水瓶儿的目视下，径直朝着李魁走去。
“没事，公子，我就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水瓶儿和赵无书，这个时候也基本上确定了这不是鬼魂夺舍，就是李魁本人。
水瓶儿本身就系统地学过医术，急救的措施她还是有的。
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她这次还特地带来了急救包。
“夫人，我没事，让我继续为公子探个究竟吧！”
李魁还在硬撑着。
她说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的伤痛，胸口上的拇指大小的血窟窿正在流血。
“算了，我们不挖了，现在就回去！”
秦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看着还没有散去的烟雾，“如此机关设计，说明里面不是空的！”
说话的功夫，水瓶儿就为李魁把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李魁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在刚才的爆炸中，为了不让秦驰受到伤害，他强行用身体帮秦驰挡住了爆炸的余波，这才使得他受了重伤，胸口上有十一处伤口，都是拇指大小。
其它地方倒是完好，就是右腿有点瘸。
刚才被炸飞的身体，直接撞到了一颗白桦林上。
由于速度太快力量太大，在从空中落到地上的时候，右腿承受了大部分重力导致了脱臼。
脱臼在水瓶儿这儿自然不是问题，在秦驰的帮助下，很快就给接好了。
十分钟之后，水瓶儿就为李魁把急救做好了。
“公子，还是让我进去看看吧，我们不能半途而废！”
李魁再次主动请缨，要为秦驰一探究竟。
以他几年的盗墓经验来看，这里面要不就是为盗墓的人设计的大坑，真正的尸体根本就不再这儿，要不葬的人就是金镜儿，不然金刚也不会让人设计了这么多的机关。
“不用了，这里应该是真实的坟墓！”
秦驰在刚才看到李魁伤痕累累地走出来的时候，他就打定了主意就此罢手。
他有和李魁一样的想法，前半截是一样的，可能是空的。
但是后半截倒是完全不一样，如果真的葬的有人，应该是金镜儿的替身笑笑的。
金刚大费周折，目的无非是想要保护金镜儿的安全，让他的仇家知道金镜儿已死。
他们这些走黑道的人，尤其像金刚这种生前又像太阳一样发过耀阳光芒的人，想要有个善终基本上来说那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让他们的子孙后代有个好福份可以享受了。
能够平平安安过个晚年，就已经算是不幸中之大幸的事情了。
显然，金刚明白这个道理。
而且还故意大肆周章地搞了个葬礼。
目的无非是要告诉世人他的女儿已死，仇家可以消停下来了。
在坟墓中设计了陷阱，其目的也无非是要掩盖真相，保护他的后人罢了。
虽然那天张铁林老爷子煞有介事地说他的人已经在无意中把金镜儿保护了下来，可是张老爷子和杜老爷子的风格一样，就是不让秦驰去见金镜儿，这让他的心中大为怀疑疑惑。
其实一开始，他之所以坚持非要挖坟看尸，目的也是想要证实一下张老爷子的真假。
“谁？”
就在秦驰心中打定主意回去的时候，李魁的耳朵转动双眸中闪烁出了光芒。
在一片白桦林的后边，走出六个人来。
其中五人手中有枪，三个人已然把枪口对准了秦驰，水瓶儿，赵无书。
“师弟，不要动，不然你的主子首先脑袋就要开花！”
说话之人是个个子不高的络腮胡子。
他一脸的黝黑，额头上还有个月牙形的红色痕迹。
脚下一双牛皮靴子，身穿一套民国通用军装，一双小眼睛中泛出犀利的光芒。
一看，就是在杀戮中长大的人。
秦驰眼光明亮，他一下子就看出那五人手中的枪支都非凡品，至少比他的那把要高级。
“师弟？”
赵无书额头一个皱眉，莫不是掉进了李魁的陷阱？
这里可是他的望江楼公馆，这六个是怎么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好了，你个老不死的就不要装死了，还不站起来等我踹死你呀？”
军装男子话语过后，那个躺尸的莫名老者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就跟诈尸了似的。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到外边给我把风去吧！”
军装男子十分霸气，莫名老者麻溜地一个翻身乖乖地走了开去。
“那……那我的女儿呢？”
“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已经被我的兄弟们享受完了，该干嘛干嘛去了，噗嗤……”
莫名老者的咽喉上多了一把袖珍型军用匕首，直直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临死都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就不讲讲信誉，答应他的事偏要反悔。
第284章 好大一个坑
“秦公子，是吧！”
“久仰大名，鄙人陈聪，李魁的师兄！”
军装男子走到秦驰面前，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
竟然，还像模像样地真向秦驰拱了拱手，他一双眼睛都是放光的。
这么一个清秀的书生，竟然能够彻底征服杀人不眨眼的李魁，不由地他多看了几眼。
“佩服佩服，能够让我师弟折服的人，恐怕也只有秦公子一个人了。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甚至不惜生命危险替你挡下这一灾，说明你在他心目中非比寻常，占有绝对的地位！”
“师兄，我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必要牵扯到秦公子的身上了吧？”
被枪指着的李魁，这个时候倒是很冷静。
“你找我无非是为了财，并非为了杀人。你也知道秦公子的名声，如果他有事，我相信你在上海滩都混不下去，黑道四大家族至少有三大家族会出五龙追杀令，到时候你就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是想死都不能够，你最好想清楚了后果，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不在威胁我？”
李魁的脸色不是很友善。
他看向军装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反感。
显然，他们两个人不是很对付，彼此看彼此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军装男子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他把目光渐渐地看向了他的师弟李魁。
同时，对准秦驰的那把枪保险打开，咔嚓一声随时准备要开枪。
“喂，兄弟，你往哪儿指的，秦公子可是大人物，你这样对着人家的脑袋非常不礼貌！”
“还是把枪撤回去吧，你们就是不给我师弟面子，也得给他的主子秦公子面子！”
“小心被三大家族追杀，那样我们的命运可就凄惨了，我师弟的话很中听的！”
军装男人在说话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话语里尽是玩味和讽刺。
“老大，那我们就这么白来了呀？”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喝酒，我们要吃肉，我们要女人！”
军装男人同来的那几位，就跟提前演练好的似得。
就连说话的语调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很明显，他们早就针对好了秦驰，针对好了金镜儿的这个坟墓。
“嘿嘿！”
军装男人无奈地一个摊手，脸上还有无奈的笑容。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师弟要不让秦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咔嚓！”
咔嚓一声响，对着水瓶儿的那支枪有了动静，保险撤去扳机就要走动。
“既然师兄想要下去一探究竟，那我就陪你下去好了！”
李魁虽然外表上是个粗狂之人，但是他也是一个有心思的人。
他和军装男人本身就是师兄弟，只是两人年龄上差了一大截。
曾几何时，军装男人还做过李魁几天的代师教授呢，准确地讲还做过李魁的师父。
对于这个师兄，他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很好财，也非常狠辣。
他话语里面的意思，李魁一下子也就听出来了。
这是摆明了拿着秦驰，要挟着他下到坟墓里去打前锋，为他们消除并承担凶险。
都是江湖老手，谁不知道谁的心里思量。
“那师兄我就等着师弟的王者归来！”
军装男人一个眼神，他手下就有一人直接把李魁用枪逼到了脑袋上。
“啧啧！”
军装男人见状就是一个责怪的咂嘴，“兄弟，你这是粗鲁到家了，他是我师弟又不是外人，你这是干什么？为了几两碎银子，你们断不能对我师弟无礼，不然我定不饶你们！”
“是，大哥！”
这位乖乖地就把对着李魁的枪口拿走了，不过却又对准了赵无书。
“赵大公子，不，应该叫你杜大公子，你也请这边坐吧！”
军装男子一副主人模样，他先自盘腿坐下，秦驰水瓶儿，以及赵无书都被他的人赶了过来，四人围成了一个四方，他做东主动泡茶给秦驰他们倒满，并做了个敬的动作先喝了一口。
“嗯，好茶，正宗的西湖龙井，我喜欢！”
军装男人大大咧咧的先自喝了一口，伸出了大拇指给了一个大大的赞赏。
他的五名手下下去了三个，上面两个人维护现场。
一个在军装男人的身后，一个在秦驰的身后。
“在这西区知道我赵无书姓杜的人少之又少，你是怎么知道我姓杜的？”
赵无书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直接出言，还是猛然问的。
从军装男人出现的刹那，他就有点怀疑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他来的真正目的。
如果为了钱财，他们没有必要来到这片墓碑前，冒着这么大风险出现在这儿。
“哦……你在问我吗？”
赵无书的问话，很显然出乎了军装男人的意外。
他一双原本胸有成竹的眼神，不由地把赵无书打量，甚至还生出了丝丝怒气。
“无书，你这是多此一问，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秦驰这个时候，好像也看出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至少说，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声，为什么公馆的人没有一个过来查看的。
这也太不正常了。
只能说明一个人，这伙人已经控制了整个望江楼公馆的人。
至于为什么，他们还非要逼着李魁下到墓碑里面去，秦驰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秦公子，果然聪慧过人，若不是立场不同，我们真的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军装男人眼神中，竟然还流露出了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这……这是什么意思？”
赵无书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位军装男人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们过来，也不是为了所谓的盗墓吧？”
秦驰一双眼睛看了看那边还在疑惑中的赵无书，继续按照他的思路说道。
“不错，我们的确不是为了盗墓而来！”
军装男人倒是直接给了肯定的答复，还把他的杯子加满了茶。
“我们是为了钱财而来！”
“秦公子不瞒你说，我们受了别人的钱，只负责把现场搞乱搞糊！”
“这……搞乱现场？”
赵无书还是一脸的懵逼
“难不成什么人要对秦公子和赵公子不利？”
水瓶儿一双乌黑大眼睛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公子，我们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第285章 谁在导演这出戏
“哦哦！”
军装男人把看向秦驰的目光移到了水瓶儿这儿，他一双眼睛里不由地闪过诧异的光芒。
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的错愕。
显然，金镜儿的话出乎了他的意外。
没想到秦驰身边的一个丫鬟，都能说出这种话来，着实令他震惊诧异不已。
水瓶儿本身就是丫鬟出身，此刻又穿着一身朴素。
给人的第一印象，水瓶儿就是秦驰的一个跟班丫鬟。
“都说秦公子聪明睿智，只是没想到就连你的跟班丫鬟都是这么睿智！”
军装男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里掠过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水瓶儿的这个轮廓，尤其她的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了，他一时半会还没有想起来。
“我还以为你的消息有多准确呢，没想到也只是表面光而已！”
赵无书在刚才有个大胆的猜测，有可能这位军装络腮男子是他大哥杜月笙派来的。
在水瓶儿的提醒下，赵无书的脑袋在做着高速的运转。
这几个盗墓的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不是为了盗墓，竟然是为了搞乱现场，让他心中翻起了无数的可能，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这西区的黑道巨擘，他爹赵老爷子的死对手张老爷子。
可是想了想，又不太可能。
张老爷子想搞他早就搞了，根本不必要等到现在。
而且以张老爷子的手法，搞乱现场只是小儿科开胃菜，搞死他们这些人才是正宗大戏。
如果赵无书死在了西区，张老爷子将是杜老爷子的第一个报复目标，也是最大嫌疑人。
如此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面的事情，张老爷子绝对不会做出来。
第二个想到了人，就是西区的第二家族龙家。
如果是龙家的人报复，报复的人应该不是他赵无书，而是他的师父秦驰。
首先秦驰就得罪了状元坊的少主龙凤，再次秦驰对龙凤的妹妹龙凤燃可谓是始乱终弃。
龙凤燃连骨肉都给秦驰有了，可是秦驰竟然还是毅然决然地投到了杜老爷子的名下。
肯定的也不排除，龙家对他赵无书也有敌意，顺便再把这个敌意释放给张老爷子。
赵无书还想到了一种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
黑金帮虽然现在归了状元坊，可他是明面上的罪魁祸首，就是金刚都死在了秦驰之手。
更何况，金刚的金天公馆也成了他赵无书的望江楼公馆，秦驰更是这里的太上皇。
那些对金刚忠心的老部下，趁机联合起来报复秦驰和他赵无书，这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能够轻而易举地潜入望江楼公馆，一般的人还真做不到。
这种可能性比较大，而且也是最现实的。
不过赵无书，还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一切的导演者都是他大哥。
向来帝王将相都有这种家族式的争斗，为了名誉为了权位，杀兄杀弟的事情时有发生。
从上次杜老爷子的一行来看，他对赵无书给予了厚望，有可能还是他心目中的接班人。
如此消息要想不泄露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甚至可能，杜老爷子身边本身就有他大哥杜月笙的亲信，消息一早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反正是可能的问题，他想了一大堆。
可是军装男子的这句话，却打消了他心中的顾虑，把他大哥杜月笙对他的陷害排除了。
如果杜月笙要陷害他，肯定会把所有的情况摸清楚。
军装男子又怎么会不知道水瓶儿的真正身份呢。
“这位兄弟，你此话怎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的眼睛里可就揉不进你这粒沙子了！”
“我大师娘你都不知道，你还不是表面光的人吗？你的消息谈何准确？表面光都不算！”
赵无书倒是凛然不惧。
既然军装男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又没有在他出现的瞬间把他杀掉，说明十有八九这位不会杀他，有可能是他背后的人早已安排，也有可能是这位摄于杜家的势力根本不敢杀他。
总之不管哪种情况，这位军装男子对他都不敢动真正的杀机。
“这……”
军装男子的一双眼睛更加得诧异了。
还真被赵无书说对了，他的消息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丫鬟。
本身水瓶儿就是丫鬟出身，再加上她的装扮朴素，从上到下就没有几件值钱的。
第一印象，军装男子就把水瓶儿看成了跟班丫鬟。
在给他的消息里，秦驰身边并没有一个跟班丫鬟，这也是他诧异吃惊的一个原因。
消息不准，很有可能让他要做的事情发生意外，这对他来说将是致命的。
“你不用这么诧异地看着她，她是我秦驰的揭发妻子正式夫人水瓶儿！”
秦驰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以他一双可以看透虚妄的眼睛，怎么会看不出军装男子对水瓶儿震惊。
他要就是要军装男子震惊，让他震惊到失去分寸就更好了。
“你的夫人？水瓶儿？”
秦驰的话达到了目的。
军装男子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由地看向了水瓶的目光里充满了精锐犀利，还有诧异震惊，甚至还有一种情绪的波动，刚才他眼睛中闪过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浮现出来。
又被秦驰捕捉到了个正着。
“难不成这位江湖朋友认识我的夫人？”
秦驰更加趁热打铁，用话语再度把军装男子给震惊。
“不……我不认识水瓶儿，我只认识一个叫秋水的小女孩，和她长得有点像而已！”
军装男子，竟然被秦驰震惊得直接和盘托出。
把他似曾相识的那个女孩名字都说了出来。
不过也由此打消了秦驰和赵无书心中的幻想。
如果这位真的认识水瓶儿，那说话就方便多了，甚至有可能把他身后的人说出来。
“石榴大哥，我就是秋水！”
水瓶儿的话，再度把军装男子给震惊到了发懵的程度。
“我就是那个雨天你见到的小秋水呀，石榴大哥？”
水瓶儿脑袋也是一个急速翻转的人，从秦驰的目光里一下子就读出了他的意思。
她不是秋水也得是秋水，这是个能把对方砸到震惊到麻木的话题，她不能不继续扮演者秋水，因为她要从这位军装男子的嘴里，套出那个要军装男子搞乱现场对秦驰不利的挖坑者。
至于石榴这个名字，水瓶儿是从刚才军装男人同来的一位手下嘴里听到的。
第286章 冲煞
“哈哈哈哈！”
军装男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得水瓶儿一脸的迷茫，就是秦驰和赵无书，也是一脸的迷茫。
这个笑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秦驰和赵无书的目视下，军装男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水瓶儿身上盯着。
“小姑娘，你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可知道石榴这个词根本就不是我的小名，而是我最讨厌的水果！”
军装男人目光犀利，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看秦驰，“秦公子，如果连你的夫人水瓶儿我都不知道就敢贸贸然地闯进望江楼公馆，你说是我是不是太傻了点？本以为你很有智慧，脑袋里装的都是知识，没想到你装的根本就是大便，如此游戏，你不觉得太儿戏了吗？”
“你……你个老狐狸！”
赵无书满脸的尴尬，就连脸色也变得潮红。
刚才一度，他可曾经讽刺过军装男人仅仅是个表面光的人。
听到老狐狸这个名称，军装男子只是耸了耸肩膀，似乎并没有怎么在意。
“赵公子，你不要以为你是杜老头的儿子，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既然敢接下这宗买卖，我就敢把你给毙了。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军装男人浑身都充满了煞气。
双眸中闪现出的都是浓浓杀机，大有赵无书再说一句忤逆他的话，他就要开杀。
“你……”
赵无书被憋得喉咙干咳，真想大声骂人。
不过还是被秦驰给拦截了下来。
前世做过那么多年的杀手，这种眼神他自然知晓其中的意思。
基本上就是触碰了一个人的底线，下一步对方就要开杀的前奏，还是一种必杀。
毕竟刚才他们三个的策略，真的有些在玩小儿科游戏，是对人家智慧的侮辱。
“砰……”
“啪……”
“哗啦啦……”
在军装男子大为恼怒，以为智慧被秦驰三人侮辱的时候，坟墓里面发生了爆炸。
甚至，爆炸直接导致了坟墓部分塌陷。
恍惚之中，秦驰还听到了坟墓下面的怒吼和惶恐。
很显然，坟墓下面，军装男子的手下有人受伤了。
“轰隆隆……”
“啪啪啪……”
秦驰他们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坟墓下面再次发生了塌陷。
爆炸和塌陷的声音，此起彼伏。
已然能听到门户里面，传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
听起来就是撕心裂肺，让人感到了一阵阵的惊悚和不安。
“别动，再动我就先毙了她！”
秦驰的身子刚转动了一下，军装男子就把枪口对准了水瓶儿的脑袋。
“这个混蛋竟然敢阴我的人，秦驰你最好求神拜佛期望这个混蛋不要搞得太过分！”
“不然就是杜老头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景熊从来都不是一个吃亏的主，我的手下死了几个，你们的人就要死几个！”
军装男子一激动，竟然自报了家门，连名字都给说出来了。
不过就是他不说出他的名字，秦驰也能从李魁那儿得知他的名字，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不要激动，可能只是个意外！”
秦驰倒是很冷静，并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坟墓。
以李魁的性格，他不可能置秦驰几人的生命于不顾，在下面妄杀景熊的人。
刚才为了秦驰的安全，李魁竟然可以独自把所有风险承担下来，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
“好大一个血坑，老大，老二掉进血坑里去了！”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他踉踉跄跄地一步三回头的跑来。
浑身都是血，隔着距离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味。
再之后就是李魁浑身是血，手中还拿了一把大刀，正在全力追着前面这位。
“李魁，你疯了？”
军装男子大为惊讶。
这是个什么情况，不会是传说中的被阴魂夺舍，亦或者被墓穴里面的阴气给冲煞了吧？
“给我站起来！”
军装男子似乎很害怕。
他看向浑身是血双眸中都是杀机的李魁，竟然止不住地惶恐起来。
他一个蹦跳，直接把水瓶儿扣为人质，他拿着枪的右手都是抖动的。
这一幕把水瓶儿吓得几乎瘫软。
倒不是被军装男子景熊吓的，实则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李魁身子就势弹跳，他手中大刀翻动处，被追杀的那位，身子从上到下，整个被分为了两半，被李魁来了个囫囵分尸，那溅起的血液有一丈多高，五脏六腑都滚落得满地都是。
更为令人害怕的是，被李魁分尸的这位，他两半身子都没有倒下，都在极力往两边挣扎。
“李魁，你……”
不仅仅水瓶儿被吓得直哆嗦，就连军装男子本人都吓得不轻。
他这位师弟的大名，他是如雷贯耳，宛若一盏明灯照耀得他心中堵得难受。
好事的江湖中人，曾经把李魁评为十大凶煞之人。
如果李魁发起狂来，他这位师兄就只有逃跑的份了。
也因此，他一看到李魁如此兽性大发，他第一时间就把水瓶儿扣为了人质。
他刚才看得清楚，也自然明白，水瓶儿是个讲究的人，他断不可能丢下他的夫人水瓶儿。
李魁作为秦驰的贴身保镖，他更不可能置秦驰的生命于不顾。
如此以来，他不但牵扯住了李魁，更牵扯住了秦驰。
“师兄，你不要乱来，快点放了夫人！”
李魁把人分尸之后走了过来，“你的手下被阴煞之气冲住，如果我不杀他，他就会变为一具煞尸，到时候他首先要杀的人就是他最亲近的人，师兄自然也会是第一个被他杀的人！”
“这……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军装男子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其他人呢？难道他们也都被冲煞了？”
“你……你干什么？”
景熊急忙一个紧张，他手中的枪都晃动了。
李魁抬起手来擦了擦脸上的血，头上滴下来的血几乎把他的眼睛给遮住了。
在军装男人景熊看来，却是李魁拿起刀来要砍他，吓得他身子一退再退，差点要开枪。
“你的那两名手下都在下面装财宝呢，一会就会上来，你千万不要伤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