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东海真小
将价值两千万贝利的储存证明递给丢斯之后柯斯又突然很好奇到底是谁从他们手上把钱给骗走了。
丢斯不用多说，是一个聪明的正常人，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角色；而艾斯虽然看着挺单纯的，但是也不应该傻到轻易将购买海贼船的钱交给别人才是。
而且按雷吉的说法艾斯和丢斯在这段时间里还是积累了不小的知名度，那么骗他们的那个人胆子可不小啊！
既是知名的海贼猎人，同时又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中也极为稀少和强大的自然系能力者，在不了解艾斯的情况下恐怕会如躲避恶魔一般不敢靠近吧！
而那个骗子不但接近了他们，还从他们手上骗走了绝对会被记仇的一大笔钱，该说是勇气可嘉还是说太过于不顾后果呢？
“你们还记得骗你们钱的人长什么样吗？”
“当时我并不在场，据艾斯所说是一个橘色短发的女孩，看起来和他弟弟差不多年纪。”
丢斯长叹了一口气说，
“我真傻，真的。我单以为随身带着大笔现金会出问题，但没想到让艾斯寸步不离看着也会被骗。”
“都是那个女孩太狡猾了。”
艾斯在一边似后悔似顶嘴地插话道。
“呵？”
丢斯白了一眼艾斯说，
“那你再复述一遍你和那个女孩的对话。”
“好啊！”
艾斯爽快地答应了，然后便开始一人分饰两角。
“大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捏着嗓子刻意模仿着女孩子但却显得过于尖锐的声音。
“我在等我的同伴，他去找造船厂商量买船的事情了，让我在这里守着买船的资金。”
这又是艾斯自己的声线。
“等等，你这什么情况？”
柯斯打断了艾斯，然后一脸看笨蛋地看向了他，
“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女孩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因为她问了我啊！”
艾斯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听到了艾斯的解释之后柯斯拍了拍脸，确定了一下既不是自己听错了也不是身处幻觉。
“所以只要是个人问，你就什么都说吗？”
“当然不是。”
艾斯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但是那个女孩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坏心思的样子，所以……所以就……”
说着，说着，艾斯逐渐没了底气。
因为那个被他认为无害的女孩骗走了他全部的钱这件事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那再说说她是怎么骗走你的钱的。”
尽管已经猜到被骗的过程可能会让自己的血压飙升，但柯斯还是想知道骗艾斯能有多简单。
于是艾斯又捏着嗓子变成了过于尖锐的声线。
“原来就是大哥哥你啊！你的同伴已经谈好了价格，拜托我来取钱。来，把钱交给我，你们马上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船了。”
“然后你就把钱给她了？”
柯斯扶着额头一脸不敢相信地说。
“是，是的。”
在柯斯和丢斯那“要不是打不到你绝对要好好揍你一顿”的气场中，艾斯羞愧地低下了头，但他好像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一般又开口道，
“但，但是她都说了是丢斯拜托的，我很难不相信啊！”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柯斯觉得艾斯绝对是那些混蛋电信诈骗犯们最喜欢的猎物，骗其他人的时候还需要通过一些懂的都懂的途径搞一些个人信息和快递单号之类的，骗艾斯就简单了只要随便套上他几句话，再当场用套到的信息来骗就行了。
“你还真是辛苦了。”
柯斯同情地拍了拍丢斯的肩膀说，
“要是实在受不了这家伙了的话可以来霜月村跟我混，我准备在那里建一个果园。”
丢斯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说：“确实，比起跟着笨蛋船长混还是在果园工作比较有前途。”
“等一下！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前往世界的最高点吗？果园这种东西我可没有听说过啊！”
艾斯绝望的哀求着，
“不要啊！没有你们两个的话我不可能达成目标的！”
“有那种约定吗？”
柯斯憋笑着看向丢斯。
丢斯耸了耸肩，也拼命地憋着笑。
“我也不记得了。”
“诶！！！”
艾斯绝望地大喊起来。
“雀斑脸，你吵到其他人了。”
不知何时一个金发西装的少年出现在了四人的旁边，他训斥完艾斯后彬彬有礼地向柯斯询问，
“两位客人，请问想好点什么了吗？”
柯斯看向眼前的少年，兴致满满地打量了起来。
此时的山治脸上还有几分婴儿肥，但总体来说还是个英俊的少年，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性，柯斯多半会以为他是哪个国家的王子，虽说他某种意义上也确实算是王子就是了。
现在山治的等级是LV20，并拥有LV1的见闻色霸气。
本来柯斯以为山治应该是和索隆一样并没有掌握霸气来着，但没想到他这个年纪就已经有了见闻色的基础。难道是因为厨师对于料理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要精准掌控，所以就锻炼出来了？
“说实在我也不知道该点什么，就请随便上一些你的拿手料理吧！四人份的，艾斯和丢斯和我们一桌，他们欠的钱现在就还。”
丢斯应声将两张储存证明递给了山治，但山治并没有接过去，而是冲着后厨喊道；“哲普老板！”
一会儿后头顶夸张厨师帽，金色胡子扎成两个麻花辫的哲普缓步走了出来。
山治指了指丢斯递过去的储存证明说：“他们说要还钱。”
哲普上前从丢斯手中接过两张储存证明，先用手指在上面摩挲数次，然后又对着透进来光亮的窗户看了一看。
“是金叶商会的凭据没错，这两千万还清他们的欠款后还有不少剩余，需要现在就找零吗？”
哲普看向柯斯问，他一眼就看出了这钱的原主人是谁。
“不用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用餐，我觉得到时候恐怕剩不了多少。”
柯斯笑着回应。
“确实。”
哲普看了看艾斯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哲普带着山治回后厨的时候自言自语地感叹着：“先是被一只不知哪来的小贼猫骗光了钱，又稀里糊涂吃了我这里的霸王餐，结果居然还会有人来替他还钱，真的是傻人有傻福。”
而哲普话中的一个不经意的“小贼猫”称呼和之前丢斯的描述让柯斯瞬间明白了骗了艾斯的人是谁。
“东海真小啊！转来转去就是那几个人。”
柯斯也不由得感叹起来。
六十 讨债
“你认识那个女孩？”
柯斯毫不掩饰的感叹让丢斯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某种意义上算是的。”
毕竟是主角团的成员之一，柯斯怎么可能不认识娜美，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现在就已经开始出海弄钱了。
“她在哪？”
艾斯浑身冒着火追问柯斯。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艾斯本就是火焰的化身，被人骗走了好不容易攒好的钱不可能不生气。
“我记得她住的地方好像是叫可可西亚村。”
说实在的，柯斯觉得艾斯完全没有生气的理由，像他这样好骗的人不被骗才是天理难容，或者说还好第一次骗他的是只骗钱而没有其他恶意的娜美，不然他可能就不只是花钱买一次教训这么简单了。
当然这也就只是柯斯心里吐槽一下了，再怎么说艾斯也是受害者，就算再怎么好骗也不是被人欺负的原因。
“是可可亚西村吧！我记得那好像是老鼠上校管辖的地方，没想到居然会出现那样狡猾凶恶的女孩。”
蒙卡也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口。
“骗钱就算凶恶了吗？”
知道背后隐情的柯斯笑着摇了摇头说，
“那么那地方的凶恶程度可以说非常可怕了。”
“不可能啊！我听说老鼠上校的辖区可是出了名的安定祥和。”
蒙卡一副很是疑惑的表情。
“也对，毕竟能在卡普时不时就要回家一趟的情况下盘踞那么久，信息封锁能力肯定弱不到哪里去。”
柯斯托着下巴低声喃喃着。
不过他的声音小是小，但还是准确地传入了同桌的其他人耳中。
“卡普中将？”
“爷爷？”
蒙卡和艾斯的反应略微有点激烈。
艾斯很快意识到不该暴露自己和卡普的关系而闭上嘴不再继续追问。
而好在蒙卡似乎没有注意到艾斯对卡普的称呼，而是激动地追问：“这和卡普中将有什么关系？”
作为一个人到中年却依旧热血的海兵，蒙卡最大的偶像就是人称“海军英雄”的卡普了，所以在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卡普的名字后难免会有些找到同好的激动与几分好奇。
“卡普中将时不时就会来东海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柯斯看着蒙卡并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艾斯说。
“知道！据说卡普中将的家乡就在东海，可惜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他。”
在蒙卡的语气中不无遗憾之意。
柯斯突然想到自己引发的蝴蝶效应貌似让蒙卡失去了和偶像“亲密接触”的机会，毕竟在蒙卡原本的“未来”中他可是一斧砍翻了卡普，这才成就了斧皇之名。
不过现在说这些蒙卡也不会懂，所以他就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笑笑了。
“你说在知道东海时不时就会刷新卡普这种世界级BOSS的情况下那些想要长久存在下去的海贼会怎么办？”
柯斯向另外三人抛出了这个问题。
三人最初都是一头雾水，只有丢斯很快结合柯斯之前的话想通了一切。
“你是说那个女孩所在的地方其实有很凶恶的海贼，只不过他们隐藏得很好没有被海军发现。”
“bingo！”
柯斯拍了一下手表明丢斯的猜测是正确的，而后他又补充说，
“准确来说并不是没有被海军发现，而是没有被外界的海军发现。”
“也就说那个什么老鼠上校其实是和海贼一伙的。”
丢斯也很快跟上了柯斯的思路，
“如果是官匪一家的话，那确实能够独霸一方。”
但是蒙卡却像是世界观遭到了冲击一样，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但却只能毫无底气地说：“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正义象征的海军怎么可能和海贼是一伙的，绝对不可能。”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拿回我被骗走的钱。”
艾斯的想法就很纯粹了，他并不管什么海军和海贼勾结，他现在只想拿回自己的钱。
当然，如果遇到让他讨厌的家伙的话他应该也会顺便揍一顿。
“说起来你们被骗了多少？”
柯斯这才想起了这茬。
“零零散散加起来总共九千多万吧！”
丢斯回答道，然后好奇地问，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去，你们到底干掉了多少海贼？”
东海可不比伟大航路那种千万海贼遍地走，百万海贼不如狗的“盛世”，想要在这里靠当海贼猎人攒到九千万可并不轻松。
而很快柯斯又意识到比起他们哪里去找那么多海贼更重要的问题，如果娜美在这之前就攒了一些钱，那么她应该就已经差不多够钱“赎回所有人”了。
按照柯斯所知的发展，娜美攒够钱之后老鼠就会出现强横地把钱抢走。
也就是说艾斯被骗的钱很可能已经追不回来了。
为了确定还有多大的几率物归原主，柯斯又问：“你们被骗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在这里工作了四天，在那之前又在海上找了……”
艾斯掰起指头算了起来。
“七天。”
丢斯直接回答。
“那就难办了。”
七天的时间怕不是钱早就被老鼠上校和阿龙给三七分了。
不过柯斯转念一想，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这又不是真的电信诈骗，就算资金被转移了也有一个明确的去向。
被三七分了就被三七分了，让他们再吐出来不就行了。
“不，没什么问题，等吃完了我们就去讨债。”
“哦，那我就放心了。”
艾斯也没有多问什么，听到柯斯说没问题之后便立刻松了一口气。
柯斯又看向蒙卡说：“等下稍微绕一趟路去可可亚西村应该没问题吧？”
“是去剿灭海贼对吧？”
蒙卡看向柯斯问，见到柯斯点头之后也神色坚毅地点了点头说，
“那当然可以，如果那里真的有海贼的话我们海军自然是义不容辞。”
众人刚一商量好，山治便单手托举着一个大托盘从后厨走了出来，他来到柯斯等人桌前一盘将托盘上的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碳烤首肉、串烧背肉、爆炒腰肉……”
大多都是一些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闪着诱人油光的肉类料理。
艾斯和蒙卡的口水都已经哗啦啦地往下流了，但两人都还是强忍着没有直接开始狼吞虎咽。
艾斯是因为他学到的礼节不允许他在摆盘完成前就抢跑开动，而蒙卡则是不想在救命恩人之前动筷。
“请慢用。”
等山治摆好料理退回后厨。
“我开动了！”
发表了干饭宣言之后艾斯便展现出了那四天吃掉一千多万的实力，风卷残云般地消灭起桌上的食物，而蒙卡则是紧随其后。
丢斯则是仍然稍有些不安，他没有开始吃东西而是看着柯斯说：“你不是说那里的海贼和海军有勾结吗？讨债的过程恐怕并不会轻松吧？”
“不，很轻松的。”
柯斯指了指正在狼吞虎咽着的艾斯说，
“只要三步就好——带艾斯过去、打飞碍事的家伙、拿回被骗走的钱。”
六十一 可可亚西村
娜美今天心情很好。
要问为什么的话便是可可亚西村的大家马上都能够得救了。
在她的努力下离一亿贝利的目标已经只差最后一点了。
虽然她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个被她骗走九千万贝利的人。
“但没办法，谁叫他那么好上当呢？”
“而且那家伙肯定是打算用这笔钱买船去当海贼，那还不如让我用来救村里的大家。”
“海上少了一船海贼，陆地上多一个村子获得自由，这怎么想都是双赢啊！”
对于欺骗他人仍有极强负罪感的娜美此时只能这样自言自语着来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这样可不行，要快点去告诉贝尔梅尔这个好消息才行。”
娜美轻轻拍了拍脸颊，拿起一束花离开了阿龙的基地，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思考起剩下的七百万该从哪里入手，像艾斯那种好骗的大肥羊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而随着越来越靠近村子，娜美的心中也逐渐升起一丝怯意。
她跟阿龙的交易村里绝大多数人都并不知道，对于她这个和阿龙一伙为伍的“魔女”并没有什么好感，因此每次回到村子后要不就是被刀子般的视线盯着要不就是看到她回来了就嫌弃地躲开。
现在的她说实在还没有能习惯被这样对待，心中的委屈与难受还不能熟练用表面的逞强来排解。
就在她于村口考虑着是否要绕开去贝尔梅尔的墓前时突然发现村里貌似出现了骚乱，大多数人都聚集在了另一边的村口。
“那是……海军！”
远眺过去，娜美看到了几个身着海军制服的人站在人群四周。
“那些混蛋过来干什么！”
对于海军，娜美也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阿龙一伙能够如此顺利地独霸一方海军方面可是出了不少力。
而且最糟糕的还不是对海贼的存在毫无作为，而是那些海军有时还会和海贼一样毫不讲理地对辖区内的村子进行“征收”。
意识到村里的大家很可能要被海军刁难之后娜美将一切顾虑抛到了脑后，快速跑了过去。
她跑近之后又放缓了速度，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缓缓靠了过去。
“海军，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背靠着一间房屋墙壁的她轻蔑地开了口。
她很清楚此时只有一直被自己厌恶着的阿龙海贼船成员的身份可以从可恶的海军手下保护村里的大家，所以她必须要比往常都更像阿龙海贼团的一员才行。
“这里可是我们阿龙海贼团的地盘！”
“找到你了！”
从人群中传出了一个让娜美熟悉又惊讶的声音，随后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把钱还给我！你这个小贼猫。”
“诶！！！”
突然出现的艾斯明显不在娜美的预料之中，面对突然到来讨债的受骗人，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那无比顺利，顺利到让她都有点怀疑行骗过程中娜美觉得艾斯不可能会找到自己才是，至少不应该这么快找到。
“骗子，把我的钱还给我。”
艾斯也没有动粗，只是伸出手向娜美索要着自己被骗的钱。
不，不能慌。
娜美让自己强行镇定起来，摆出一副让她自己都想要呕吐的傲慢模样说：“喂喂喂，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阿龙海贼团的一员，你的钱我可是早就交给阿龙老大了。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不然等阿龙老大来了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阿龙？那是谁？”
艾斯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柯斯也正好从人群中走出。
于是柯斯便跟他解释说：“那家伙曾是太阳海贼团的一员，在他们的船长费舍尔·泰格死后被捕进入推进城。后来因为曾经的同伴甚平成为七武海之一而被释放，然后便建立了自己的海贼团。赏金的话好像也有个一两千万。”
听着从柯斯口中说出的关于阿龙的情报，娜美有些愣神，她感觉这个男人怎么好像比自己还要了解阿龙。
虽然柯斯说的那些情报她大多听都没听说过，但是柯斯说这些时那淡定自若的表情让人不觉得那是假话。
而在娜美愣神的时候柯斯则是继续对艾斯说：“不过你的钱应该还在这女孩手上，看起来那些家伙还没来得及下手，这样倒是能省下一点麻烦。”
“哦，那就好。”
艾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出的手又靠近了娜美几分，
“把钱还给我我就原谅你了。”
娜美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却发现自己靠着墙壁退无可退，于是只能强装硬气地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拿到的钱当然是交给阿龙老大了，怎么可能还在我自己手里。”
“娜美！”
一个老妇人从人群中走出对娜美厉声呵斥道，
“你这样对得起贝尔梅尔的教诲吗？把骗走的钱还给他们，让他们快点离开。我们已经经不起更多的折腾了。”
在那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中还夹杂着几分经历过太多绝望之后害怕变得更糟而发出的无奈哀求。
“诶……”
娜美记得那个老妇人，那是小时候经常偷偷给她糖吃的苏格婆婆，在村子所有人中也是跟她关系更为亲近的那些人中的一员。
原本只是被外人的艾斯逼着还钱她还能够支撑，但被她拼尽全力保护的人呵斥之后她终于破了防。
退无可退的娜美靠着墙壁无力地滑落到地上坐着，两行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淌下。
“怎，怎么哭了？”
看着眼前突然就开始流泪的女孩，艾斯有些不知所措。
“才，才没有哭，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娜美故作坚强地擦去眼泪然后勉强站起身来冲老妇人喊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可是……”
“可以不要再继续装下去了吗？你的演技骗骗艾斯还好，其他人可是一眼就能看穿了。”
柯斯指了指周围，娜美顺着他指的方向一一看去，发现村子里的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而且眼神并不像往常那样嫌弃与避让。
“娜美，对不起。”
刚才还在呵斥她的老妇人的语气立刻变得温和起来，
“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但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这里大多数人都是看着娜美长大的，之前或许因为不理解娜美那堪称荒唐的决定而有些误会，但在看到了她那无助的泪水和委屈的表情之后都明白了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呜哇哇……”
娜美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泪水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就像一个正常受了委屈的小女孩那样尽情地哭了起来。
六十二 丢斯的成长
等终于将自己这些年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全部用眼泪发泄出来之后，娜美将脑袋从她落泪没多久便上前抱住她的诺琪高的怀里抬了起来。
看着周围人关切的目光，她仍然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和阿龙之间的约定告诉大家。
“其实你不用有什么顾虑，说到底那家伙根本就没打算履行和你的约定，那只不过是一个让你继续给他打白工的纸上大饼。”
早已知晓一切的柯斯在一旁淡然地开了口。
众人便将目光投向了他，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详细的解释。
于是他简单地将娜美和阿龙之间的约定说了一下。
“所以说她是准备拿从我这里骗走的钱去赎回这个村子？”
艾斯听完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开口说，
“这怎么可能嘛！那种随意杀人掠夺他人自由的家伙不可能会遵守诺言的。”
“诶？！”
娜美一脸震惊，在被柯斯解释过之后她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和阿龙的约定有多不靠谱，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艾斯这个被她轻松就骗到的人会一眼看穿这是个骗局，这不就显得她很呆吗？
“情况不一样，娜美和阿龙约定的时候才多少岁，更何况她除了相信阿龙之外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柯斯在一旁解释着，为娜美挽回了一丝面子。
“所以说只要去把那个叫阿龙的家伙揍飞，你就能把钱还给我对吗？”
艾斯揉了揉脑袋后对娜美说。
但娜美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跃而起，拦在艾斯的面前。
“不要去！那家伙不是人类，他是力量是人类十倍的鱼人，你不可能战胜他的。而且既然明白了那是谎言，我也就没有继续攒钱的必要了，我会把从你们那里骗走的钱全部还回来的。”
在看到艾斯似乎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后娜美求救般地看向了柯斯，
“喂，他是你的同伴吧！快来劝劝他。你那么了解阿龙，也一定知道那家伙的恐怖不是吗？”
“嗯……”
柯斯略加思考之后伸出了两根手指，
“第一我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他的同伴；第二我并不觉得艾斯会输给那个逃离伟大航路的失败者。”
尽管并不清楚阿龙的实力水平，但是如果认为艾斯和路飞出海时的实力相同，那么两年后路飞能够击败的对手没道理艾斯就打不过。
更不必说艾斯的烧烧果实能力还要比路飞的橡胶果实强上许多（在路飞觉醒前），打一只对付路飞还要耍手段的阿龙还不是轻轻松松？
在东海这种前期地图，能够元素化的自然系能力者在陆地上就是近乎毫无弱点的无敌存在。
恶龙海贼团面对艾斯恐怕只有变成一堆碳烤海鲜的命运。
“小姑娘你放心吧！他们可是消灭了好几个上千万大海贼的海贼克星，交给他们一定没问题的。”
蒙卡跳出来拍着他健壮的胸大肌打着包票。
这时娜美才想起来自己最初似乎是因为看到海军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的。
她看着蒙卡这个没什么印象的海军满脸的狐疑。
“你们这些家伙不是和阿龙那个混蛋一伙的吗？”
听到娜美的话之后蒙卡的情绪明显消沉了下去。
之前只是从柯斯口中听说了这里的海贼和海军勾结，而现在则是从受害者那里得到了直接的答案，这让他多少有些被打击到了。
“我们是153支部的海军，并不是老鼠上校的部下。”
蒙卡尽量挤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说，
“我们和那些忘记海军荣誉的家伙不同，就算拼上性命也会保护好你们的。”
只不过蒙卡这人哪都好，就是人憨了一点外加长相略微凶恶。
于是他的笑脸果不其然地让娜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再度被打击到的蒙卡整个人灰化，双手支撑着以orz的姿势跪到了地上。
“好吧，我就相信你好了，你这样的家伙不像是能和那些混蛋勾结的样子。”
娜美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蒙卡是个好人这种设定。
于是蒙卡立刻焕发精神，整个人站得笔挺并拍着胸口保证道：“你们放心去吧，我们会好好保护这个村子里的人的。”
“那就走吧！”
柯斯和艾斯便向着阿龙基地所在的方向走去。
从上一章起一直就没什么存在感但却一直都在的丢斯也跟上了两人。
柯斯本想着让丢斯回去的，但在看到了他头顶的等级之后便收回了刚到嘴边的话。
之前在谢尔兹镇分别的时候丢斯的等级还是最初见面时的LV11，但两个月多点不见他便已经升到了LV21，而且在技能栏里还多了一个见闻色霸气LV1。
这升级速度就算在柯斯看来也稍微快得有点过分了，而且柯斯需要特意拜师学习的技能丢斯却莫名其妙就掌握了。
柯斯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穿越者身份和金手指是不是掺了点水，成长速度好像也没比原住民快上多少来着。
“放心好了，跟着艾斯胡闹的这段时间我也还是有所长进的，至少自保是没什么问题的。”
注意到柯斯投来的视线之后丢斯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实力，所以开口解释让柯斯安心。
“看得出来。”
柯斯点了点头之后又看向了艾斯。
他以前还不太相信所谓的“草帽阵营buff”，现在看到跟着艾斯的丢斯实力提升如此迅速后算是信了一半。
——跟着那样胡来的人虽然并不会直接给你加属性，但是却会让你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一般情况下不会遇到的绝境，将你隐藏着的潜力无情地压榨而出。
简单比喻一下的话就是跟着艾斯和路飞这样的混蛋船长就只能天天刷高难度的副本，获得的经验比其他挑一般副本的人都要多，自然升级速度就变快了。
只不过这样的阵营buff一般人恐怕是无福消受的，也就只有那些本身就有无限潜力的怪胎才能享受得了这种坐火箭一般的升级速度。
当然，那种前一段时间还被七武海虐杀，然后突然就能跟四皇比划比划的情况还是有点太过离谱了。
六十三 突袭阿龙海贼团
阿龙海贼团的据点离可可亚西村并不远，娜美这种女孩徒步一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柯斯三人也没花多少时间便来到了那扇和周围环境严重不搭的雄伟大门口外。
“这样一看这里修得还真是有够大气的，完全不像是在东海的海贼能有的据点。”
看着里面那比海军基地都还要高上不少的中心楼，柯斯忍不住吐槽起来，
“不过一般来说修建的这种过分不搭周边风景的建筑只能表明所有者内心空无一物，只能用物质的堆砌来掩饰自身的弱小与贫乏。”
“你在说啥？”
对柯斯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话，艾斯完全理解不能。
“我在说你们的那家伙是个十足的又蠢又坏的烂人。”
柯斯笑着解释道。
阿龙这种人他从来就没有因为鱼人和人鱼受到的不公而愤怒，他愤怒的是自己不是天龙人。
而且他还没有丝毫反抗天龙人的勇气，不，他是没有丝毫直面强者的勇气，所以才会从伟大航路逃到东海来作威作福。
在伟大航路那种怪物遍地走的地方，他一条比一般鱼人强一些的鲨鱼鱼人要是敢像现在这么嚣张，说不定第二天就会被某个天赋异禀的村民A给做成鱼翅汤。
不过来到东海之后他也没完全嚣张起来就是了，还得和被他瞧不起的人类中最渣滓的那一类人合作才能够得一时之安。
柯斯可以想象阿龙在知道卡普不时会回到东海时的绝望神情，但也能猜到那种只会欺凌弱者的家伙会将自己受到的憋屈成倍发泄在被他统治的村子上。
“速战速决，别让他们逃走了！”
柯斯将尚方和别云都拔了出来，不过自己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用尚方的刀尖指了指眼前的大门对艾斯说，
“把这东西轰碎！”
“好嘞！”
艾斯站定，身子微侧，右手握拳收起做蓄力状，随后……
一拳挥出！
“火拳！”
比起当初破开海浪时威势更甚的巨大火柱横空而生，将阿龙海贼团据点的大门连带两侧的部分墙壁全部焚毁殆尽。
火焰突破了大门之后更是一往无前，将沿途的一切都烧毁焚尽，将阿龙海贼团的据点整个打了个对穿。
原本在里面尽情享乐的阿龙海贼团的一众鱼人中正好在火拳攻击路径的倒霉蛋们都化作一团焦炭到底，嘴里冒着黑烟再起不能；而有些刚才在水里游泳的人鱼也都纷纷跳上了岸，因为刚才的火焰正好经过他们的游泳池，在蒸发了一成水的同时还将冰凉的海水变得几近沸腾；而躺在泳池旁躺椅上的阿龙在看到那恐怖的攻击之后当时就从躺椅上跳起来，抓住了他的鲨齿刀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你们是谁？居然敢来找伟大的阿龙大人麻烦。”
阿龙朝门口三人叫喊着，哪怕艾斯的那一拳已经让他有些许胆寒，他还是强撑起气势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只不过是三个路过的假……假装英雄的闲人而已。”
柯斯笑嘻嘻地回答道。
不过他在看到阿龙的等级时心里还是稍微忐忑了一下的——LV37。
同时在阿龙周围的海贼则是清一色的十五级往上，其中很是显眼的章鱼鱼人小八则是LV29外加剑术LV3。
另外还有三个看起来应该是干部等级的鱼人则分别是胸口有“金”字的金鱼鱼人LV23；嘴巴特别长的接吻鱼鱼人LV25；身形健硕，双臂长有逆向鱼鳍的软骨鱼鱼人LV26。
总体上的实力确实不错，至少在东海这个鱼塘级的地方有称霸的资格，柯斯自认为是不敢和他们硬碰硬的。
尽管鱼人中有不少柯斯自认为还是打得过，而且素材掉落应该会很可观的家伙，但是一旦进入了混战那就不好说了，被两三个鱼人围攻的话还是很危险的。
就算和艾斯一起加入战斗也还是存在一定危险性，不，倒不如说和艾斯一起战斗的危险性更高。
毕竟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关闭队友伤害的选项，而柯斯和艾斯也没有熟悉对方的战斗方式，就这样直接上的话可能等战斗结束后柯斯会和鱼人们一起变成焦炭倒在地上。（柯斯怀疑丢斯的见闻色说不定就是被艾斯的火给烧出来的。）
所以柯斯只得十分不舍地放弃了这么一大堆行走的经验素材，让艾斯把他们全部变成烤鱼。
于是他拍了拍艾斯的肩膀说：“这些家伙就全部交给你了。”
而艾斯也不含糊，立刻便浑身燃烧着火焰朝着人鱼们冲了过去。
“给我去死！”
阿龙拖着那像是某种大型鲨鱼上颚骨一般的鲨齿刀率先与艾斯交锋，对着艾斯一刀自下而上的斩击将他分作两半。
“得……”
阿龙还来不及高兴便看见艾斯分作两半的身体燃烧着愈合到了一起。
“是自然系！”
在阿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畏惧，他的身体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原本在看到艾斯的火焰攻击和浑身都燃烧着火焰的时候阿龙就该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是他内心的恐惧让他不愿意往这个方面去想而已。
是的，在阿龙的内心存在着一个不愿承认的畏惧对象——自然系能力者！
当初在他的船长费舍尔·泰格死后阿龙曾在伟大航路掀起过一阵屠杀人类的血雨腥风，将一般人类轻易碾压虐杀而逐渐自我膨胀的他不久便被人虐得体无完肤。
那人也是一个自然系能力者，在对方元素化的躯体面前阿龙自以为豪的鱼人的力量毫无用武之地，只能和空气玩自由搏击，最后阿龙和同伴们费力打了半天却只换了对方一个无聊的哈欠。
最后那个人简简单单的几发光线射击便放倒了包括阿龙在内的所有鱼人，把他们送进了推进城。
而这段被海军大将黄猿以近乎玩闹般态度击败的经历也就成了阿龙的心理阴影，他从此便对自然系能力者产生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
但，同时也让他开始主动去了解起了自然系能力者有何弱点。
“啾！用水弹！”
阿龙立刻冲那个嘴很长的接吻鱼鱼人喊道，他很清楚自然系能力者大多数被水浸湿之后就无法元素化，这就是击败自然系能力者的关键。
六十四 补刀
那被称为啾的鱼人立刻心领神会，他也经历过被黄猿玩弄的惨败，对自然系的怨念也很深。
他深吸一口气，奋力吐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水弹射向了艾斯。
那颗水弹在鱼人的全力驱动下速度丝毫不下于子弹，想必真的命中了的话伤害绝对很客观。
只是那水弹飞到一半便被一颗指头大小的火焰弹给截了胡，在两者碰撞的下一刻，火焰弹炸裂开来，将水弹包裹起来，不消片刻空中便只剩下了一团升腾的水气。
而这火焰弹的来源是艾斯，他的右手手指比作手枪状，一枚枚火焰弹从他的食指和中指尖上发射而出。
“火枪”
在名为啾的鱼人想要蓄势发出第二发水弹的时候艾斯发射的火焰弹便已经将他击中并在他身上炸裂开来，随后是第二发，第三发。
转眼之间啾这个鱼人便被火焰所吞噬，等火焰渐息他便嘴里冒着黑烟倒地不起。
“呼——”
艾斯将冒着淡淡白眼的手指放到嘴边耍帅地吹了一下。
等他将视线移回阿龙的位置时却发现已经找不到阿龙的踪迹了，与此同时一个灵巧的身影从他身旁一闪而过。
虽然那道身影快到有些模糊，但艾斯还是认出了那就是柯斯，而随着前冲的柯斯看去，艾斯看到的是狼狈地逃走的阿龙。
应该是过于恐慌的缘故，阿龙逃跑的速度并不快，甚至还左脚绊右脚几次差点摔倒。
在柯斯追上他的时候阿龙正差点又要摔倒在地。
而柯斯则是趁机用别云给他来了一记自下而上的破军升龙击，身体前冲的惯性结合柯斯右手的全力挥动让别云锋利的刃口在阿龙的背后留下了一道细长的伤口，鲜红的血缓缓从中渗出，而阿龙整个人也在受了这一击之后直接面朝下倒了下去。
“啧，不愧是鲨鱼皮，好硬。”
只有柯斯明白自己的这一击对于阿龙来说只不过是皮外伤的程度，阿龙倒下只不过是他原本就要摔倒，而自己的攻击又给了他一个向前的力让倒下的速度加快了而已。
于是他趁机一脚踏在阿龙的背上，左手尚方反握着从刚才留下的伤口插了进去。
“噗呲——”
尚方刀尖没入了阿龙的身体几公分。
“吼——”
野兽般的声音从柯斯脚下的阿龙嘴中传出，同时倒在地上的阿龙双手撑地猛然站起。
踩在阿龙背上的差点被掀翻在地，后退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只不过尚方还依旧插在阿龙的背上。
阿龙转过身来，发现刚才踩自己和在自己背后插刀的并非是艾斯而是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强的渺小人类，他的怒火更甚了。
他可以用自然系能力者都是被恶魔诅咒的怪物来解释自己的恐惧，但他不能接受一个弱小孱弱的人类居然胆敢踩在自己身上。
“你，你，你这样的垃圾居然，居然……”
怒火攻心的阿龙连说话都说不通畅了。
“垃圾在说谁呢？”
柯斯笑嘻嘻地说。
“垃圾在说你……”
阿龙条件反射般地做出了回答，而且丝毫没意识到不对劲。
然后柯斯便笑意更浓地说：“看，你自己都承认了自己是垃圾了，看起来你至少还是多少有点自知之明的。”
阿龙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怒气彻底战胜了理智，张开嘴就要冲向柯斯将他咬碎撕裂。
同时，周围的其他鱼人也发现比起艾斯这个自然系能力者，柯斯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剑士更好对付，也朝他包围了过来。
“艾斯，别玩了！”
柯斯将别云护在身前节节后退着勉强挡下阿龙的第一波攻势，然后大声朝艾斯喊道。
柯斯的目的只不过是激怒阿龙，让他放弃逃跑的念头，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必要继续置身险境了。
“不过这情况貌似也不是很好脱身的样子。”
看着周围围过来的鱼人，又感受着手中别云上传来的来自阿龙的恐怖力量，柯斯皱紧了眉头。
刚才他在看到阿龙想要逃走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就动了起来，因为如果真让阿龙逃进了海里那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如鱼得水”，之后就又不知道回去哪里兴风作浪了。
“果然太过冲动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来了！”
艾斯爽朗的声音从鱼人的包围外传来，随之来的还有……
“阳炎”
一道比起火拳略小的火柱击中了阿龙，高温的灼烧与烈焰的冲击让他不得不停下了继续攻击柯斯。
柯斯用别云大开大合地挥战着从鱼人的包围中暂时突围而出。
而艾斯则是双手燃烧着火焰向两侧挥出
“炎上纲”
艾斯手中的火焰落到地上之后升起一道圆形火墙将鱼人们包围了起来。
“这样就不会被他们跑掉了。”
但就好像是特意打艾斯的脸一样，他话音刚落便有两个身影突破火墙从里面出来了。
那两人分别是背后插着一把刀身上还有一大团焦黑的阿龙与六只手都握着刀的章鱼鱼人小八。
“看起来你的这一招还有待优化。”
柯斯走到艾斯身边，一脸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火墙的厚度和温度都还差了一些。”
艾斯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并认真地思考起了改良方案。
两人这彻底不将自己当回事的态度让阿龙的怒气值又蹭蹭的往上涨。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被怒气攻心阿龙忘记了自己根本攻击不了艾斯，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嘴朝艾斯冲了过去。
而这次艾斯甚至都没有用果实能力，直接一拳就接住了冲过来的阿龙，将他尖长的鼻子揍弯，满口的尖牙也打碎。
遭受如此一击的阿龙终于无法继续坚持，直接倒地昏迷。
看到所有同伴中最强的阿龙被艾斯只一拳就击倒，小八不由得心生惧意，六只握刀的手都无力下垂。
“这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艾斯活动着手腕，一脸轻松地说。
“不，还没有结束。”
柯斯将别云插在地上后一步上前，双手握住了插在阿龙背上的尚方，
“你还没有补刀。”
“噗嗤——”
尚方彻底没入了阿龙的体内，然后随后沿着别云划开的口子将阿龙开膛破肚。
六十五 我只是针对他
随着柯斯将尚方拔出，鲜血像不要钱一样喷涌而出，在阿龙的尸体上展开了一面血的屏风。
他这一显得十分自然的举动不但让原本已经丧失了战意的小八怒目圆睁，更是让艾斯和丢斯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怎么说呢？虽说在决定出海的时候艾斯和丢斯便已经有了杀与被杀的觉悟，但是对于怎么看都已经不再有反抗能力的人下杀手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柯斯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用手中的刀确认了一下阿龙的心脏确实已经停止了跳动。
“我明白了！”
艾斯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你是为了她们吧！”
柯斯依旧没有作答，因为在艾斯开口的同时六道斩击从不同的方向向他袭来。
“章鱼开门！”
——是小八，在目睹了多年的同伴被人杀害之后的他也生气起来，拼尽全力朝柯斯攻了过来。
面对来自六个方向的攻击，柯斯选择向后躲开。
和索隆的鬼斩不同，小八的含怒一击虽然封锁了左右等方向，但是他的攻击只是一个点而非一条线，没有继续追击的能力，只要向后躲开了他的攻击便直接落空。
“他交给我吧！”
柯斯拔起别云对艾斯说。
艾斯点了点头后无言地退到在门口附近的丢斯身旁，将场地让给了柯斯。
“你们人类为什么偏要赶尽杀绝呢！”
攻击落空的小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愤愤不平地盯着柯斯，眼中不再有和善。
柯斯右手正握别云，左手反握尚方，正视着小八的眼睛。
“第一别将个人行为上升到种族好不好？杀掉阿龙是出于我个人的意志，和种族什么的半个贝利的关系都没有。”
柯斯又用别云的刀尖指了指地上阿龙的尸体。
“第二而且我也不是针对你们鱼人，我只是针对他而已。这家伙不杀了难道留着过年吗？那还真是抱歉，一条从肉体到灵魂都已经腐烂的鲨鱼可没有上年夜饭餐桌的资格。”
“你！”
不善言辞的小八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于是他只能使用唯一从阿龙等人那里学来的东西——暴力来解决问题。
“章鱼罐子招！”
小八手中六把尖刀并作一处，刀尖朝向一致，然后随着小八整个人的突进如同尖锐的破城锤朝着柯斯冲来。
柯斯则是先右脚后退半步，然后猛然一蹬助跑，正面迎了上去。
同时手中别云和尚方同时使出一正一斜两道十字斩，构成了一个“米字斩”对上了小八的六把刀。
“当当当”
在两人相接的那一刻，清脆的打铁声不断响起。
每一次响起打铁声柯斯的眉头都要紧皱一分，同时也会向后退开一小步。
不得不说鱼人的力量确实比同等级的人类高上太多，柯斯明明和小八的等级差不了多少，但是是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与对方之间力量的巨大差距。
不过虽然在力量上小八占据了优势，但在攻势中他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因为来自柯斯手中别云竖直的斩击没有在两人的交锋中被抵消。
为了避开比一般刀剑要长上三分的别云的斩击，小八不得不主动向后退开比柯斯更远的距离。
“还继续吗？”
柯斯微笑着看向小八，语气轻松至极。
而小八看着柯斯的笑脸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混蛋，明明才杀了阿龙，为什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笑着。”
“是吗？”
柯斯嘴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了，不过眼神却并不怎么和善，
“我怎么记得被我弄死的那家伙在杀了别人之后比我笑得还开心？而且论起杀人的数量我恐怕只有他的零头不到。”
“呃……”
小八猛然发觉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因为阿龙被杀而指责柯斯的资格。
“被人类伤害，被人类背叛，会有怨恨也是正常的。”
柯斯的语气突然稍微缓和起来了说，
“你也许觉得比起人类对鱼人的迫害，阿龙的报复好像也并不算多了不起，毕竟人类有多恶劣身为人类的我也还是知道一二的。”
小八困惑地抬起了头，不明白柯斯为什么又要帮阿龙说话。
“但是！”
柯斯提高了音量说，
“阿龙那根本就不是报复，他只不过是在单纯地发泄自己的暴虐而已。所谓报复可是针对伤害过自己和自己重要的人的混蛋的反击，但是东海的人别说迫害鱼人和人鱼了，他们有的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着这样和自己不同的种族。”
“诶！”
小八先是惊讶，然后恍然大悟，整个人无力地跪到了地上，手中的刀全部掉落在地。
之前见到阿龙对一般人施虐时他只能通过回忆起鱼人和人鱼们的遭遇来麻痹自己，只有想着这只不过是复仇来赋予自己的同伴们的行为一定合理性。
不然本性善良的他根本就无法在阿龙等人这样一个暴虐集团中安心呆下去。
而现在柯斯彻底将他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揭开，让他顿时无地自容。
见到小八消沉的状态，柯斯并没有就此停下，他语气嘲讽意味十足地继续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东海的人认识鱼人了，他们明白了所谓鱼人便是长相丑陋、浑身怪力、脑子里只有凶残暴虐想法的低劣种族。”
“不，不是的。”
小八想要争辩一下，因为他清楚鱼人并不是这样的，像阿龙这样的鱼人只是少数。
“是，的确不是这样，我也很清楚在这世界上存在着高尚到不可挑剔的鱼人，大多数鱼人和人类没什么差别，只是想过着安定的生活。”
柯斯点了点头后又话锋一转说，
“但是在东海的人，被阿龙迫害的这些村子的人可没有机会去见识那些高尚的与平凡的鱼人，他们只能见到阿龙这样的凶恶家伙。”
“我明白了。”
小八将掉在地上的刀捡起又站起了身说，
“阿龙是个十足的混蛋，他死不足惜。不过他是我的同伴，你杀了他，所以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面对认清现实后仍能重新燃起战意的小八，柯斯真正露出了笑容并摆好了架势。
六十六 枪声
抛弃了多余且无所谓的东西，小八的剑势愈加凌厉了起来，充分发挥六刀流灵活多变的优势，加上鱼人的力量优势，柯斯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招架。
“鞘足奇剑”
六把刀看似毫无轨迹地挥舞着，但却将柯斯躲闪的方向全部封死，只能不断退开以求一时的安全。
面对着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比自己更强的小八，柯斯果断将尚方扔到一边，双手握持着别云应战。
“当—”
站住身形的柯斯用别云挡开了朝自己而来的斩击。
小八的力量虽然强，但是他毕竟是章鱼鱼人，而作为头足类软体动物的章鱼并没有骨骼。没有骨骼的支撑，哪怕再强而有力的攻击也终究会有些“轻飘飘”，双手持刀的柯斯挡开他的攻击倒还是能够做到。
“当当当——”
又是一连串的打铁声，小八的六只手臂以及手中的刀被柯斯弹反之后真的毫无轨迹地朝各个方向乱飞而去。
而柯斯在挡下了小八的攻势后呼吸也变得沉重了不少，胸口已经有了明显的起伏。
将不受控制的手臂摆正之后小八也深吸了一口气。
“小心了，接下来的将是我最强的一招，很有可能会伤到你，而且我也不会收手的。”
“哦，那就来吧！”
柯斯双手举起，右手握住别云的刀柄和一侧身体向后，左手扶住别云的刀背，而别云的刀尖直指小八。
这并非是柯斯已经掌握的招式，而是他突发奇想摆出的架势，只不过有些涉嫌抄袭的成分就是了。
“六刀流奥义·六刀圆舞曲”
六把刀在小八手中化作了锐利的风扇扇叶，不断高速旋转了起来。
柯斯毫不怀疑眼前的刀刃风扇能够实现他对于教室顶端旋转的吊扇掉下来将自己枭首的担忧。
他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不断朝自己袭来的六刀圆舞曲。
很快，柯斯已经能够感受到刀刃带起的风吹拂到自己的脸上，按照这个速度，下一刻那旋转着的刀刃就会开始切割他的身体。
在下一刻到来之前，柯斯出手了，别云的刀身被他猛然送出，在左手的辅助下精准无比地刺了出去。
别云的刀尖毫无阻碍地越过小八手中旋转的刀刃，从他六只手的缝隙间抵达了他的胸口并直接刺入。
胸口被刺穿的小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停止转动的刀被他扔到地上。
“谢谢。”
看着胸口只刺入了一小截的别云，小八缓缓向柯斯道谢。
“谢什么？”
柯斯将别云拔出，将残存在刀尖前端血液甩干之后收刀归鞘。
小八指了指柯斯自刚才起就没有动过分毫的双脚说：“如果你在用这一招的时候再向前几步，我就死定了。”
柯斯没多说什么，只是走了几步将被自己丢在一旁的尚方捡起之后才说了一句
“我干嘛要杀你？”
“我知道了，我们输了。”
小八走到水边大喊：“哞哞，吃饭了！”
随即，阿龙基地外的海面上某个东西开始缓缓浮出水面。
——那是一头长着牛角，身上有着奶牛般花纹的海怪，虽说距离海王类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比一般的船只都要大得多。
名为哞哞的海怪从海里半游泳半爬行着进入了阿龙基地的泳池，来到了呼唤着它的小八面前。
只不过当他看到小八手中并没有食物的时候脑袋一歪，十分人性化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乖，你在这里等一下。”
对哞哞稍加安抚之后小八转过身来看向柯斯说，
“现在我们阿龙海贼团全员都在这里了，把我们抓起来吧！”
说着，小八将六只手全部伸了出来，已经做好了束手就擒的准备。
“现在问题解决了吗？”
见到此景，艾斯和丢斯靠了过来问。
“差不多。”
柯斯点了点头说，
“接下来把他们交给蒙卡他们就行了。”
于是艾斯打了一个响指，将环绕着其他鱼人的火墙熄灭。
等到火墙消散，被困在里面的鱼人早就已经倒了一地，嘴里不停吐着的白沫证明他们还没有被完全烤熟。
“你们这里有没有结实点的手铐脚镣什么的吗？不把你们铐起来我终觉得不太安心。”
柯斯直白且毫不掩饰地问小八。
“哦，我去拿。”
小八转身走向了基地内部，不多时便拖着一箱的手铐脚镣走了出来。
他将一串钥匙丢给柯斯之后小八将自己倒在地上同伴一一拷了起来，最后为自己的八肢也戴上了镣铐。
“话说这个大家伙怎么办？”
艾斯打量着在一旁的海怪哞哞，忍不住就咽了一下口水，俨然在他眼中那已经是一盘上好的牛排了。
野兽的本能让哞哞后退了一步，而小八也及时护到了它的身前。
“不，不要伤害它，它很听话的，只要我命令的话就会乖乖跟着我们一起走的。”
“哦，那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艾斯的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失落。
“现在就是让蒙卡他们来把他们带到军舰上关起来了。”
看着地上被好好铐起来的鱼人们，柯斯顿时便有一种在暑假前半就将绝大多数作业完成的如释重负感。
现在和艾斯也见过面了，他被骗的钱马上就能追回来了，还顺便让阿龙海贼团的统治提前两年结束，剩下的就只有和巴托俱乐部算算账了。
“砰——”
就在柯斯感到安心的时候一声枪响从可可亚西村的方向传来。
尽管从那边传到这里的只有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程度的分贝量，但柯斯和艾斯还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那声响的含义并看向可可亚西村方向。
“蒙卡他们遇到了什么事吗？”
因为枪械在这个世界是常见且杀伤力并不是很突出的武器，所以柯斯倒没有多么慌张。
“砰砰砰——”
接连又是一连串枪响传来。
哪怕是稍显迟钝的艾斯也在此刻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立刻朝着可可亚西村的方向冲了出去。
柯斯则是看了看地上已经逐渐有了苏醒迹象的鱼人，又看了看可可亚西村的方向，显得有些犹豫。
“你快去吧！这里由我看着。”
一只手拍了拍柯斯的肩膀——是丢斯，他另一只手上把玩着一柄小巧的手术刀对柯斯说，
“相信我，看着他们还是没问题的。”
“放心，我也会帮忙劝他们的。”
小八也附和着。
于是柯斯也冲向了可可亚西村的方向。
六十七 阴沟鼠
将时间回拨到柯斯三人离开后不久。
娜美还在被村民们轮流安抚着，蒙卡则是守在一边，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思考着该怎样挽回海军在这个村子的公信力。
“中尉，海上出现了一艘军舰！”
一个海兵一路小跑着从港口方向跑了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蒙卡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自己的部下有些大惊小怪，但随后才想起了这里并非是153支部辖区，并且根据柯斯的说法管辖这片区域的海军上校老鼠还是一个和海贼勾结的混蛋。
“跟我来！”
蒙卡大手一挥，带着所有海军士兵跑向了港口方向。
他要去亲口问一问老鼠上校是否真的已经和海贼同流合污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绝对不会让那些败类海军靠近村子。
当蒙卡来到港口时已经能够比较清晰地看到逐渐靠近的另一艘军舰。
而对方也明显注意到了停靠在这里的蒙卡等人的军舰，在明明即将靠岸的情况下还进行了加速，没一会儿便冲到了岸边。
一个戴着老鼠耳帽，嘴边两侧各生着三根老鼠须的，身着偏灰色海军制服的男人带着一群和他气质差不多的贼眉鼠眼之辈急匆匆又气势汹汹的下了船。
“请问阁下就是……”
早在岸边等着的蒙卡为了不在确认对方身份之前因为冲动而误会，特意搜肠刮肚找了几个敬语和社交礼貌用词拼凑成一句有些不伦不类的疑问句。
只不过没等他将准备好的话说完，那个老鼠模样的家伙便蛮横无力地打断了他。
“你们是那个支部的，不知道这里是老子的地盘吗？”
老鼠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急躁是有原因的，他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能见光，他在看到一艘陌生军舰停靠在可可亚西村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会担心自己的那些勾当会被发现，如果被碰巧捅到哪个不近“人情”的上级那里去就完了。
于是他在蒙卡对他第一句的质问做出回答之前便又发问：
“你们去过村子里吗？”
如果说最开始被打断提问的时候蒙卡还因为有些懵而没意识到不对劲的话，在老鼠直接问他进没进过村子的时候他便彻底明白对方就是老鼠上校，而事实也真的如同柯斯所说的那样。
毕竟那种毫不掩饰自己目的提问分明是在说老鼠不想让他见到村子的状况，不想让他和村里的人们有所交流。
“老鼠上校你真的和海贼们同流合污了吗？”
蒙卡也不多废话，单刀直入地进入了主题。
“你……”
当场就被蒙卡戳破了自己最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蒙卡当时就陷入了慌乱。
但是他终究是作恶多端，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面对比自己高一米还多一点，如同一堵墙一般挡在自己面前的蒙卡嚣张态度丝毫不减。（不是老鼠矮，而是蒙卡的身高将近三米，海贼王里的人物身高，你懂的。）
“你是什么军衔？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我，我是海军中尉。”
蒙卡被这么气势十足地一问之后有些结巴地回答着。
听到蒙卡的回答之后老鼠长舒了一口气。
“职位比我低就好办了。”
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语道。
随后他便立刻一副神气十足的模样看着蒙卡，恨不得鼻孔对着天空。
“区区一个中尉也敢质问我这个上校！海军中可没有下级能顶撞上级的道理。”
不过蒙卡却并没有再被他吓到，而是挺起胸膛一步迈向前，正好俯视着老鼠那张抬起的猥琐丑脸。
“海军更没有和海贼同流合污的道理，我绝不会承认抛弃了海军的正义荣耀的家伙是我的上级！”
“你——”
被蒙卡瞪着的老鼠心虚地后退数步，然后咬了咬牙问：“你要多少才肯放过我？”
“什么？”
蒙卡并没能领会老鼠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反问。
“我要给你多少钱你才能把在这里看到的事情当做没看到？”
老鼠只得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蒙卡也终于明白了老鼠是想要用钱让自己闭嘴，于是他坚定而决绝地回答
——“绝不，我绝不会将放任你继续作恶下去。”
“你！”
老鼠一开始明显是被蒙卡的冥顽不化给气到了，但随后他眼中精光一闪明白了该怎么做。
“好啊！你还真是好啊！”
老鼠嘲讽式地夸奖着蒙卡，随后掏出腰间的短管燧发枪对准蒙卡就是一枪。
“砰—”
这一枪击中了蒙卡的胸口，开出了一朵鲜红且危险的血之花。
蒙卡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不断喷出的血液，后退了几步之后捂着伤口跪倒在地。
“开枪，把他们全部杀掉！”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老鼠立刻对自己的手下下令。
那些跟在他身后的海军士兵也都掏出了枪，并将枪口对准了蒙卡的部下们。
“上校，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在老鼠的手下中传出了这样的一个质疑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枪杀同僚都有些太过分了。”
“放心好了，他们可不是我们杀死的，他们是死于海贼的袭击，我们只不过是碰巧赶上给他们收尸而已。”
老鼠一边解释着一边将手中的枪重新装填，然后对着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蒙卡的部下再度开枪。
“砰—”
有了老鼠的保证与带头之后他的手下也都不再犹豫，纷纷开枪射击没有料到他们会如此凶狠的蒙卡部下。
“砰砰砰——”
枪身一时间不绝于耳，其中有来自老鼠一方的，也有反应较快的蒙卡部下作出的反击。
“你这个混蛋！”
胸口中枪的蒙卡因为极度的愤怒站了起来，朝着老鼠冲了过去。
虽然现在他手无寸铁，但是那庞大的体型和野兽般的嘶吼声也是压迫感十足。
看着朝自己冲来的蒙卡，老鼠慌乱地后退几步之后才想起手中还有装填完毕的燧发枪，他立刻抬手射击了近在咫尺的蒙卡。
“砰—”
蒙卡的胸口又被子弹撕开了一个血洞，他的身形也为之一滞，但他并没有倒下也没有就此彻底停下，仍旧在逼近着老鼠。
这下老鼠彻底慌了神，只能转身狼狈地往自己的船上逃。而他的手下稍微有点胆气，纷纷举枪瞄准了蒙卡。
“砰砰砰——”
一阵枪响之后，身上多了十多个枪孔的蒙卡终于倒下了。
六十八 赔偿问题
蒙卡虽然倒下了，但是他最后的挣扎并非毫无意义，在他吸引住老鼠和他手下的火力的时候，他的部下得到了反应的时间。
他们也都不是那种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最初没来得及反应只不过是因为没想到老鼠居然敢直接对同为海军的他们动手而已。
在接受了老鼠等人是敌人之后他们立刻行动了起来，有枪的掏枪，有刀的拔刀，做好了和这群海军败类决一死战的觉悟。
老鼠和他的手下们虽然抢得了先机让蒙卡的部下大多负伤，在装备上也都是用的性能顶尖的燧发枪，但是蒙卡带着的那些海军士兵可都是正经打过海贼的，实战经验可比老鼠他们这样的蛀虫强上太多了。
当一个海军士兵以“Z”字形跑法躲开老鼠一伙的枪弹冲到他们面前时，所有人都将枪口对准了那个海军士兵，一顿乱射。
在那个海军士兵用简单质朴的制式海军水手刀砍翻第二个人的时候才终于重伤不起，而不等老鼠一伙松一口气，又有两人趁着他们转移火力的时候近到身前来……
最终，或者说两三分钟后，蒙卡一行还是全部被老鼠一伙全灭了，几个原本在军舰上留守着的海军士兵在看到同伴倒了一地后下船想要救援，但也被老鼠等人放枪击倒。
没办法，人数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蒙卡这边满打满算也就三十来个人，还被老鼠一开始偷袭消灭了一大半。蒙卡争取到的反击机会虽说也让他们干掉了不少老鼠的手下，但是随后又从老鼠的船上下来了不少人。
而且“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个道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客观、正确与公正的，在几乎人人都有精良火器的老鼠一伙面前蒙卡等人的技巧与战斗经验稍微有点不够看了。
“切，终于搞定了。”
看着躺了一地的海军士兵，老鼠有些不爽地歪了歪嘴，
“真是的，你们一个月才拿多少工资，拼什么命呢？而且还净给我添麻烦，真是群白痴。”
心情不悦的老鼠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烟点燃，但吸了几口后才发现不止何时染上了不知何人的血液，味道变得有些古怪。
“呸呸呸！”
他直接将燃烧着的烟吐到了一个蒙卡部下的脸上并接着吐了几口口水到那张染血的脸上。
那个已经失去意识的海军士兵被烟头一烫后又被啐了一脸酸臭的口水，总算是稍微找回了一点意识，缓缓睁开了被血模糊的双眼……
映入他眼中的是老鼠的那张丑脸与他手中对准自己的枪口。
“火枪！”
在老鼠就要扣下扳机的时候，一枚火焰弹击中了他手中的燧发枪，在剧烈的高温作用下那上好膛的枪管立刻便炸了膛。
“轰——”
老鼠的大半只手都被爆炸的烈焰吞噬。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更是直接让他瘫坐到了地上，随后才抓着自己被炸伤的手臂惨叫起来。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好痛！好痛！好痛啊！”
凄厉如杀猪的惨叫过后他又站起身来看向了火焰弹飞来的方向，怒吼起来。
“是谁！是谁！是谁攻击的老子！”
只不过并没有人回应他，那个发射火焰弹的身影已经化为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冲到了他的面前。
艾斯对着老鼠便是一拳挥出。
燃烧着火焰的拳头直直地砸在了老鼠的脸上，他的脸皮先是被高温烧裂，而后卷曲碳化，最后整张脸都被打凹陷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之后老鼠倒飞了出去。
“开枪！”
“开枪！”
“快开枪！”
老鼠的手下们慌慌张张地将枪口对准了那一团燃烧着的人形火焰。
“砰砰砰——”
枪声再度接连响起，只是这一次所有的子弹都没有收获任何战果。
所有击中艾斯的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然后从另一侧飞出，而那些弹孔转瞬间就被周围的火焰给填补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怪物！”
“枪对他没有效果！”
“太，太恐怖了！”
在一轮射击之后只要是眼睛没有瞎的人都能看出情况不对劲，老鼠的手下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对眼前这个火焰人完全无效后都萌生了退意。
而这时老鼠终于中地上爬了起来，他本就贼眉鼠眼的猥琐脸在被烧焦和揍得变形之后更加难看了。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所遭受的疼痛已经超过了他自身的阈值，所以现在他反倒不感觉怎么痛了。
他看向艾斯，眼中满是怨毒。
“不可原谅啊！混蛋！”
他恼羞成怒地指挥手下说，
“全部给我上，弄死那个杂种！”
不过见识到艾斯恐怖之处后他的手下们都面面相觑着，没有一人敢再对艾斯发动攻击。
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人赶到了现场，他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呼吸便因为看到了躺了一地的海军士兵而怒上心头，带着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走向了老鼠。
“艾斯，不要出手，这些笨蛋的仇由我来报。”
柯斯边走边说。
“嗯。”
艾斯点了点头，身上的火焰逐渐熄灭。
他明白论感情程度，还是柯斯跟蒙卡等人更深厚，毕竟是在物理意义上同舟共济了好些天的同行者，现在的情况交给柯斯来处理会比较好。
“你，你要干什么！”
老鼠燃起的怒火在看到柯斯之后便彻底熄灭了。
明明柯斯并没有艾斯那样独特而气势十足的登场方式，也没有展示出多么惊人的实力，但柯斯给老鼠的感觉却比艾斯还要恐怖上十倍甚至九倍。
而且那种恐怖感还伴随着柯斯的靠近而逐渐加剧。
明明柯斯在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面部表情分明在逐渐缓和，从一开始的盛怒逐渐转变为和颜悦色的微笑，但老鼠却感受像是被丢进北极冰窟往下沉一般，身心能够感受到的恶寒在一步步加深。
就像是一条响尾蛇不再晃动尾巴发出声响而是轻轻摇晃着脑袋确定攻击位置一样。
柯斯走到明明脸上还散发着焦臭，但整个人却像是被急冻了一样浑身僵硬又不住颤抖着的老鼠面前，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现在我们来聊一聊赔偿问题吧！”
柯斯歪着脑袋露出了一个齐杰拉花般的笑容。
六十九 丑陋
“赔，赔偿？”
这一下老鼠被彻底整不会了，明明柯斯给他的感觉是下一刻把他当成烤鸭切片都不奇怪的恐怖，但是开口说的却是在他听来犹如救赎一般的话语。
于是他稍微放心了一点，只要不是那种凡事都不考虑得失的冲动笨蛋那就还有的聊。
“赔偿，赔偿是吧。”
老鼠整了整衣领，稍微让自己的狼狈收敛起来之后自以为还算是人模狗样地准备正视着柯斯……
但下一刻，在看到了柯斯那比毒蛇更阴毒但又隐藏着暴虐的双眼之后他又害怕地扭过头去不敢正视柯斯。
“对呀！你该怎么赔偿我即将逝去的平静生活呢？”
柯斯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平静生活？那是什么鬼？”
老鼠本以为柯斯要自己赔偿的应该是对蒙卡等人的伤害，哪怕是在加上精神损失费他也能勉强理解。
但“平静生活”和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还真的想不通。
“不要用问句来回答我！”
柯斯手起刀落，将尚方拔出挥出。
老鼠的眼前白光一闪，他左手除了大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齐刷刷地被斩断了一截，四根手指变成了同样长短。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凉意之后老鼠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左手，看着四截断指从手上脱落朝地面落下，而后血液从断指的横截面喷涌而出。
愣了片刻之后老鼠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啊！！！我，我的手，我的手！”
他用因为炸膛而烧伤的右手握住左腕哀嚎了起来，在痛苦的刺激下暂时战胜了恐惧愤怒地看向了柯斯。
只不过柯斯那根本不像在看同类的样子让他又重回了冷静。
“再叫我就再让你的手指短上一截。”
柯斯习惯性地振了一下并没有染上一丝血液的刀后说。
被如此威胁之后老鼠只得强忍着剧痛捂住不断流血的手掌，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认为柯斯是一个能够沟通的对象这点有多么愚蠢。
但是就算已经知晓无法顺利沟通，老鼠也升不起一丝反抗的意思，这可不是因为一旁还有个根本无法战胜的艾斯，而是柯斯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他们根本不敢反抗的恐怖气势。
仿佛被吊上绞刑架，除了等待名为死亡的审判到来之外再无其他指望的罪犯一般。
“请……”
老鼠想问柯斯到底要多少赔偿，但是左手传来的疼痛让他及时闭上了嘴。
他松开左手，将那被烧伤后又染上了血污的右手伸进上衣内侧口袋，艰难地从里面取出一张黑色的厚实卡片递向了柯斯。
“这是我在古灵商会的投资卡，里面有本金一亿四千万贝利，每年都能有最少两三百万的分红，密码是415411。”
看着老鼠递过来的染血卡片，柯斯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就这，你捞到的油水就这点？你糊弄鬼呢！”
“不，不是。”
老鼠立刻辩解道，
“我虽然赚得不少，但我一个上校怎么可能敢全部吞下？每年给上面老爷的孝敬就要去掉八九成，我底下的兄弟也多少要点的不是吗？”
老鼠说这番话除了给柯斯解释之外也是在暗示柯斯“我上边有人”，就算他自己这个海军上校没什么威慑力，但更高层的海军应该多少能让柯斯产生一点忌惮。
“这样啊！”
柯斯面色不改地指了指一边的地面，
“你就扔那吧！”
“好，好的。”
尽管有些不舍，但老鼠还是立刻就按照命令将投资卡丢到了一旁的地面。
在将透支卡丢下之后老鼠长舒了一口气，他认为这样就算是从柯斯手中活了下来。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柯斯收了他的钱那就不会再对他出手了。
而在自认为逃过一劫之后老鼠又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该怎么报复柯斯了，他可不会将今天在这里遭受的屈辱忘掉。断掉、毁容以及将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都夺走的仇他一定是要报的。
果然还是把他们当成海贼报上去，就算没被抓住也不能让他们轻松！这个村子的人，居然敢跟外人告密，必须得杀鸡儆猴才行！
低着头的老鼠转动着浑浊的眼珠如是想着，然后又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抬起头来准备让柯斯放自己离开。
只不过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柯斯没有丝毫改变的恐怖微笑。
既没有赚了一笔的喜悦，也看不到一丝准备放过谁的预兆。
“那就是你全部的家当了？”
柯斯冷冷地问。
“是，是的。”
刚才还在考虑着该如何整治柯斯和其他人的老鼠立刻卑躬屈膝地应和着，
“小人的家底就是这些了，如果您还想要的话等我再攒一短时间了再来取。”
“不用了，就这样吧！”
柯斯摆了摆手，示意钱的事就到此为止了。
老鼠以为噩梦终于能够结束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但是柯斯抬起的手和手中指向的刀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我不是已经赔钱了吗？为……为什么还要……”
老鼠意识到了即将会发生什么，恐慌不已地后退了几步。
“我有说过赔钱就能了事吗？”
柯斯歪头笑看着惊慌中的老鼠说，
“你的命也在赔偿目录里啊！”
说完，柯斯手中的刀落下，老鼠的左手被斩落。
不等他发出惨叫，柯斯又是一刀挥出，他的右手也被斩落。
之后是左脚、右脚、左腿、右腿……
不多时，老鼠便变成了只能在地上扭动着发出低哑惨叫声的一条人棍。
“算便宜你了！”
柯斯最后一刀从老鼠的后颈刺入，将他的颈椎和气管穿刺破坏，彻底了解了他的性命。
做完这一切，柯斯转头看向了一旁早已等候了多时的老鼠的手下。
“接下来就是你们了！”
被手持染血长刀的柯斯这样看着说之后老鼠的手下全部都“扑通”跪到了地上。
“不关我的事啊！”
“都是那个混蛋指使我们的。”
“我们也知道不对的……”
……
在老鼠惨死后，这些跟着他作威作福吃香喝辣的手下立刻便开始一个劲地往他身上推卸责任。
“丑陋！”
柯斯提起刀走了过去……
七十 气氛都到这了，你不死就有点不礼貌了
面对一堆跪地求饶的老鼠手下，柯斯没有丝毫犹豫，走过去就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等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地上多了一群或是断了一只手或是少了一只脚的人不停地惨叫哀嚎着。
作为老鼠的手下，他们除了受老鼠的指使之外平时为非作歹的事也应该没有少做，刚才也都对蒙卡等人开了枪，但是按法律来讲是否都像老鼠那样死有余辜却不一定。
斩断他们手脚的行为可能按规矩来讲都有可能有些太过了，但对于践踏法律与道德的人似乎也没必要完全照章办事，再说了，柯斯又不是法官，也不再是守法公民，没有必要合法合规地审判他们。
况且柯斯砍掉他们的手脚比起惩罚更重要的是想让他们再也不能披着海军的皮为非作歹，拖着残废的躯体沉溺于酒精浑浑噩噩度日才是符合他们结局。
至于为什么没有对按理来说罪行更加深重的鱼人们这样做？只能说当时的情绪没有到这种程度，以及比起阿龙海贼团这样的外来侵略者，还是老鼠他们这样的“二鬼子”更让人恶心。
“你心情好了点吗？”
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艾斯终于出了声。
柯斯耸了耸肩说：“解气是挺解气的，但哪怕把他们都凌迟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造成的伤痛又不会因此愈合，要是能……”
“好痛！”
“救命，救救我。”
“血，血止不住了！”
……
柯斯说到一半便被身后愈加惨烈的叫声给打断了，他转身看向老鼠的手下们，发现他们的伤口血液还在如同喷泉一般涌出。
他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就这么任由血继续流也不是个法，万一他们失血过多死掉了就不好了。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免费告诉你们一个小知识，可以用火药灼烧伤口进行止血哦！”
柯斯笑着告诉了老鼠的手下们这样一条小贴士。
实际上用火药止血有是有一定的效果，但随之而来的是伤口的进一步恶化。
不过老鼠的手下们不知道是觉得眼下没有其他办法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伤口恶化的可能，纷纷开始将携带的燧发枪弹药倒出来敷在伤口处，然后点燃……
“啊————”*n
一时间更加惨烈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港口。
等到几乎所有老鼠的手下都用火药止血之后柯斯才指着他们来时搭乘的船说：“当然我个人觉得最好还是去船上的医务室处理哦！你们看，那里那个捂着眼睛以为我就看不到的蠢蛋的像不像一个医生。”
几个意志稍微坚强的老鼠手下从疼痛中缓过神来，顺着柯斯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到在甲板上有一个紧紧捂着自己的眼睛，浑身因恐惧而颤抖着的白衣胖子
——那是老鼠军舰上的船医，本来一直缩在医务室里，听到惨叫声后才来到甲板上查看情况。
柯斯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但却还是“好心”教了断手断脚的老鼠手下们一个“生活小妙招”。
脑袋稍微反应快一点的都明白过来柯斯就是在故意整他们，但又不敢对柯斯说哪怕一不字，于是就只能将伤口处受到的二次伤害归罪给那个害怕得不敢动的船医。
“孚德你个混蛋，快滚过来给老子处理伤口！”
一个断了右手的老鼠部下冲着船上的船医大吼起来，而后其他人也接着将怒火发泄给了那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胖子身上。
不过那个叫孚德的船医虽然在一众人的怒吼中拿开了捂住眼睛的双手，但却还是一动不动，看着露出恐怖笑容的柯斯不敢动弹。
“看我干嘛？我又没受伤。”
说完柯斯便又转过身不再理会地上横七竖八的老鼠手下。
在柯斯转过身去之后孚德立刻小跑着离开了甲板朝医务室跑去。
“蒙卡这家伙可惜了。”
看着地上趴着的那将近三米的巨大身躯，柯斯叹着气摇了摇头，
“本来以为我们改变了他的命运，没想到似乎是往糟糕的方向去改的，他居然在这里就结束了。”
仔细想了想之后柯斯又突然不知道到底那种结局对于蒙卡这个莽撞汉子来说才是好结局：是被催眠成一个自大的暴君，逐渐变得六亲不认并完全背离自己的初衷？还是始终秉持本心，但却憋屈地死在一个海军渣滓手中？
“总感觉你老是说一些有点奇怪的话。”
艾斯尽管不太理解柯斯在说些什么，但除了感叹一下之外并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
不过柯斯却因为艾斯的发言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蒙卡的遭遇让柯斯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该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原本的命运，如果凡是被他干涉过的人都会像蒙卡一样更早迎来死亡，那么有他在的情况下艾斯会变成什么样？
“你怎么那么看着我？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柯斯的凝视让艾斯心里感觉毛毛的。
“没事。”
柯斯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了地上的蒙卡说，
“现在还是先帮他处理好后事吧！”
“也是，这个大家伙挺对我胃口的，要不是他是海军，我都想要邀请他成为我的伙伴了。”
看着蒙卡，艾斯也流露出了些许的遗憾。
“唉——”
柯斯又叹了一口气。
现在他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有了更深的理解，原本蒙卡作为反派角色哪怕是被路飞击败了也还能继续活着，但当他只能继续做愣头青海军的时候却早早就死去了。
“咳咳咳，你们在说我吗？”
原本在地上趴着的蒙卡咳了几口血后抬起头看了看柯斯和艾斯。
柯斯先是愣住，然后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后哭笑不得地上前拍了拍蒙卡的肩膀。
“还活着就好！”
虽说这是一件好事，但是这让刚才他和艾斯对蒙卡的追悼显得稍微有些尴尬。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蒙卡的直脑筋误会，柯斯对他说的恐怕就是“我们两个都把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你不死就有点不礼貌了”。
“我身体还是挺抗揍的。”
蒙卡颇为自豪地说，然后就要站起身来，只不过不但没站起来而且身上的伤口又开始喷血了。
“医生！”
柯斯四处张望着想要找人来给蒙卡治疗，然后发现蒙卡船上的船医早就开始对地上的伤员进行救治，只不过人手不足加伤员太多还没来得及救到蒙卡这边来。
于是他转头看向了正在老鼠手下的骂骂咧咧声中包扎着伤口的胖子船医。
“你先过来给这些人处理伤势！”
被柯斯以十分强硬语气命令的孚德只得小跑到蒙卡身边为他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
而老鼠的手下们皆是敢怒不敢言，稍微体会到了一点点被他们欺压过的那些人的心情。
七十一 真香
在船医们对蒙卡等人进行救治的时候柯斯再一次见识了这个世界上人的顽强生命力——那些中枪倒地的人里居然没有一个死掉的！
哪怕是最后出于人道主义才进行救治的老鼠手下也都还吊着一口气，稍微处理一下之后生命体征就在开始逐渐恢复平稳了。
结果合着搞了这么半天，到头来死的就只有老鼠一人，甚至柯斯怀疑如果自己不补最后一刀，老鼠都有可能以人棍的状态活下去。
虽然不怎么科学，但挺海贼王的。
这让柯斯坚定了一定要亲眼看着想杀死的对象完全丧失生命体征才不再补刀的决心。
等到所有伤员都得到了处理，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柯斯和艾斯期间还去把阿龙海贼团的成员带过来关进了军舰内置的牢房，和老鼠的手下们互为邻居。
而可可亚西村的村民们在得知阿龙和老鼠都被杀之后终于愿意相信柯斯等人，并主动帮忙救助伤员和提供食物和饮水，邻近的后砂镇也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同样过来不少人帮忙。
如果不是多了两个村子的人做帮手，就两艘军舰上的随船医护人员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受伤的人都救治完毕。
而结束了对伤者的治疗之后，那便是欢宴的时间了！
数年来遭受的压迫终于得到了解脱，可可亚西村和后砂镇的人们想要庆祝的心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的。
哪怕是午夜已过，哪怕帮忙救人时积累了不少疲惫，他们还是在港口燃起了篝火，将阿龙海贼团基地里从他们那里搜刮去的好酒与美食一股脑全部搬出来，擅长料理的人们也开始大显身手，更有几个钓鱼爱好者扛着杆现钓现杀现吃……
一时间，在前不久还“尸横遍野”的港口附近便彻底是一派欢乐景象。
不少海军士兵虽身负重伤却依旧蹦跶着想要加入其中，被医护人员抓住一顿臭骂之后才恋恋不舍地回船上修养去了。
当然，港口尽情欢乐的人们自然也没有忘记船上的伤员以及还在劳累的医护人员，不论是什么好吃的都还是先往船上送上去之后才自己享用。
“真是丢脸，居然又麻烦你们救我。”
蒙卡在艾斯和柯斯面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也是擅自跑下来的伤员之一，而且身上包着的绷带比所有人都更多更密，但因为他既是在场海军中军衔最高的力气和体型都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所以并没能被拉回船上。
不过在艾斯和柯斯面前他却像个等待批评的孩子一样乖巧（？）。
艾斯因为嘴巴一直都塞着东西所以并没有回应蒙卡，只有柯斯停下了手中将烤串送入嘴里的动作看向了蒙卡。
“你确实是挺丢脸的，战斗过程我都听说了，你丫居然在明知道对面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情况下都对老鼠那货毫无防备。”
柯斯手舞足蹈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
“要是我就直接在看到他们的船靠过来的时候将船上的火炮装填完毕，等一靠近就直接开炮开炮开炮，先来一次万箭齐发再说。”
“但，万一是误会怎么办？”
蒙卡犹豫着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好，就算可能是误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至少得做好随时都能进行战斗的准备，而不是傻傻地上前去质问。”
柯斯继续斥责着蒙卡，
“更不必说那家伙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直接承认了，那个时候你就该直接掏出斧子给他的脑袋开个瓢，而不是傻傻地跟他喊什么荣耀荣誉的。”
蒙卡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这家伙如果不机灵一点的话下一次遇到危险了可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
柯斯叹了口气，他觉得蒙卡多半是会一直这么憨下去。但随后又想到东海这地方也就那样了，高级战力还被艾斯和自己清理得差不多，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蒙卡基本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
而蒙卡这次居然很快察觉到了柯斯的言外之意，他立刻开口问：“柯斯先生你要去哪？”
“谁知道呢？”
柯斯看了看一旁的艾斯看似随意地一问，
“艾斯，你的船上还有我的位置吗？”
之前柯斯向老鼠要求赔偿时说的话可不只是单纯地为了戏耍老鼠，他很清楚自己一旦杀了老鼠那便与平静生活无缘了。
就算老鼠严重渎职与海贼同流合污，但他终究是海军上校，杀了他的柯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当做无事发生。
要是哪个脑抽的海军上层为了所谓的“海军的威严”或是利益相关把老鼠干的那些腌臜事都压了下去，那柯斯的通缉令基本上就指日可待了。
哪怕是最后查明了老鼠的恶行，但是柯斯这种明明可以轻松制服老鼠却还是随着性子杀掉他的行为多半也不会被判为防卫过当。
当然，最根本还是柯斯意识到了自己貌似并没有拥有平静生活的资格，从杀死阿龙和老鼠以及私自处刑老鼠手下的行为来看，他说好听点叫嫉恶如仇，说不好听点是自我且嗜杀。就算没有遇到老鼠，但总有一天也会因为看不惯另外的哪个混蛋而成为暴力犯罪者。
“侠以武犯禁”说的就是柯斯这种人，也许能算是一个好人，但却不一定是一个守法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之前便因为雷吉一句话而产生的对于探索这个奇妙世界的向往，共同让柯斯做出了违背自己最初愿望的决定。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就是之前拒绝了艾斯那么多次，结果现在看似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又准备成为他的同伴。
怎么说呢？尽管这样说有点奇怪，但真的有点像是玩腻了准备找个老实人接盘的渣女。
虽然柯斯觉得艾斯应该并不会在意这些，但他在问艾斯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诶！”
一直在狂吃海喝的艾斯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笑着看向柯斯，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的船上一直都给你留着位置！”
“真香！”
一旁的某个村民对着烤好的海兽肉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这让柯斯立刻就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赌誓，尴尬与好笑两种心情同时涌上心头，暗道果然人类还是无法违抗真香定理的。
七十二 海贼旗
村民们的宴会一直持续到太阳出来才结束，之后又花了一点时间处理剩下的满地狼藉，港口恢复如常时已经是上午七八点左右。
照顾了一夜伤员的丢斯也终于能从船舱里出来透透气。
而他一上岸就被明显是喝多了的艾斯给拦住了。
“嗝~我跟你说，嗝~，在我的劝说下，嗝~，柯斯终于同意加入了！现在我们的船上有三个人了！”
艾斯兴奋地拉着柯斯跟丢斯炫耀着自己的“战果”。
但是柯斯却并不打算惯着自家船长，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牛皮。
“我是自己主动加入，他根本没有劝。”
“诶！你改变主意了？”
丢斯略微吃惊地看向了柯斯，他是很清楚柯斯最初并没有想要成为海贼的打算。
柯斯摊了摊手说：“昨天我都杀了一个海军上校，不当海贼等着让海军邀请我去当大将吗？”
“也是。”
丢斯点了点头，昨天他还以为柯斯有什么后手才干得那么豪爽的，原来是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但就个人而言丢斯还是蛮希望柯斯上船的，他深知在海上冒险最珍贵的财宝就是可靠且值得信赖的伙伴。
对他而言曾一同孤岛求生并一起努力逃离孤岛的柯斯绝对是值得信赖的对象，同时柯斯实力不弱的同时还难能可贵的有着正常人的思维，某种程度上比起思维跳脱导致别人很难跟上他节奏的艾斯还要靠谱。
“对了，既然柯斯你也决定加入了，那么你也来看看这个。”
丢斯从怀里取出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开后递给了柯斯。
柯斯接过笔记本，发现翻开那一页上画着一个特殊的骷髅头图案，很明显就是他们决定的海贼旗。
骷髅的背景是一个扑克牌中的黑桃标志，骷髅头的头盖骨位置画着代表帽檐的横线，在这之上是艾斯帽子上那一哭一笑的两个小圆脸标志，再往上便是燃烧升腾着的火焰。
“这是我设计的海贼旗，你觉得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虽然柯斯是现在才正式宣布加入的，但丢斯认为一同造出冲锋者号冲出孤岛的他也是海贼团的元老之一，有权利对海贼旗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柯斯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他生来就不带半个艺术细菌，所以也就没打算干些画蛇添足的蠢事了。
不过他其实一直都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艾斯的海贼团会以“黑桃”命名，感觉和他本人没什么联系不说还和多弗朗明哥手下部队重名了。
“说起来骷髅头上的要素来自于艾斯，那这个背景的黑桃标志又是怎么回事？”
柯斯手指着笔记本上的海贼旗图案问丢斯。
“我和艾斯的名字不都是分别代表了扑克牌中的两张牌吗？所以就想着加一点扑克牌的要素，比较了四个花色之后发现还是代表长枪利剑的黑桃比较合适当做背景。”
丢斯认真为柯斯解释着，然后突然来了灵感，拿回笔记本用笔在上面涂画了起来。
等他再度将上面的内容展示给艾斯和柯斯看的时候海贼旗上交叉摆放的两根骨头中右边的那一个已经变成了一把直刃刀。
“这个怎么样？我尝试着将柯斯的刀给加了进去。”
艾斯凑上前去几乎眼睛贴着纸面仔细端详了半天才离开，像是能从上面看出花来一样。
“不错！嗝~但为什么只有一把刀？另一根骨头为什么不改？”
“因为这根骨头代表的是我。”
说着，丢斯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比起你的火焰和柯斯的剑术我实在是太普通了，所以我既不是燃烧着的骷髅头也不是锋利的长刀，只能是一根再平凡不过的骨头。”
“不不，既会医术又能造出精密船只的你到底哪里普通了？”
柯斯非常不忿地怼起了丢斯，对他的凡尔赛行为表示不屑，
“你要是平凡了，过去的我算什么？学龄前儿童吗？”
艾斯则是在明白了海贼旗的含义之后又将其仔细看了看，最后搂着丢斯的肩膀称赞道：“太棒了！丢斯，果然你超厉害的。”
“你们在讨论什么？”
全身缠着绷带宛如xxxl号木乃伊的蒙卡听到三人的声音后从登船口走了过来。
艾斯抓住丢斯的笔记本递到了蒙卡的面前。
“海贼旗！”
蒙卡看了看那上面的海贼旗图案，稍加思索后问：“这个海贼旗我没有见过，是哪个新兴的海贼团吗？”
“这是我们海贼团的海贼旗。”
艾斯立刻作出了回答。
“哦，原来是你们的海贼……”
话说到一半蒙卡才终于理解了艾斯话语的含义，惊疑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移动，然后还是一脸不解地问，
“这是什么情况？”
柯斯记得自己昨天不是当着蒙卡的面询问的艾斯吗？怎么蒙卡这么快就忘了？
但他还是解释说：“字面意思，我们三个是海贼，而这是我们的海贼旗。”
“这种事情我可没听说过！”
蒙卡很明显还不能接受这个对于他来说过于震惊的事实。
其实早在海上餐厅的时候柯斯就和艾斯毫不避讳地聊过海贼船的事情，只不过当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所以现在得知三人是海贼才如此超出他的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当海贼？”
蒙卡不解地询问着，或者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因为我有要超越的人，想要超过他并抵达世界的顶点那我就必须出海。”
艾斯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想要记录和艾斯一同的冒险，将我们的回忆书写成世上最伟大的冒险小说。”
丢斯紧跟着说出了自己的梦想。
在两人说完之后蒙卡看向了柯斯，而后艾斯和丢斯也将目光投向了他。
“我？”
柯斯指了指自己后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
“这里面的情况挺复杂，涉及到了我的人生规划和性格缺失，硬要说的话还有这个世界腐朽的规则……”
最后他眼中闪着光说出了自认为最关键的原因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果然还是得当一回海贼才过瘾啊！”
七十三 赏金
海军总部，“开会王”布兰纽拍了拍黑板，让在场的海军高级将领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在那黑板上贴着三张照片：最左侧是丢斯的侧身照，他左手托着翻开的笔记本，右手则是拿着笔在写着什么，神情专注至极；中间是整个脑袋都化为火焰燃烧，同样燃烧着的右手比这“V”的艾斯；右侧则是用别云的刀尖指着镜头眼神犀利的柯斯。
这三张照片有一个无一例外的共同点——拍的太好了！
这倒不是说拍摄的人技艺有多么高超，而是说这照片绝对不像是匆忙拍摄，而像是深思熟虑地凹了一阵的造型，然后又考虑了一下光线和背景才正式开拍，等到拍完之后再选取其中最好的一张保留下来一样。
“这三人分别是玛斯库德·丢斯、波特卡斯·D·艾斯、柯斯，别名‘记叙者’、‘火拳’、‘夜蛇’，是最近出现在东海的凶恶海贼团伙……”
“艾……艾……咳咳咳……”
在布兰纽正说着的时候从一众海军将领中传出了一个被仙贝呛到的声音。
“卡普中将，您认识这三个人？”
布兰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语气态度都极为尊敬。
“没……没有，你继续。”
那个身材魁梧得丝毫不像老人的卡普的表情也丝毫不像年长者，一脸小孩子般的心虚模样转过头去。
于是布兰纽便继续讲解，
“其中记叙者和火拳两人曾做过一段时间的海蜇猎人，许多百万级别的海贼败在他们手下，其中还有克里克这样的千万级别的海贼；而夜蛇则是在遭遇巴基海贼团之后艰难取胜将其团灭。”
布兰纽说着又掏出一张通缉令拍到了黑板上，那赫然是阿龙的通缉令，
“而这是原太阳海贼团的船员阿龙，赏金两千万，但也被三人轻松击败并击杀。”
“哦，看起来这个海贼团还是有点实力的。”
“废话，老夫的……不，没什么。”
“不过他们对付的都是海贼，为何也会被划分为海贼？”
“那三张照片又是什么情况？怎么看着像是摆拍？”
……
海军将领纷纷议论了起来。
而布兰纽也适时在所有人的议论都渐渐平息后再继续解说，
“接下来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火拳和夜蛇两人都对支部上校老鼠出了手，其中夜蛇更是残忍杀害了老鼠上校并将他的十多个部下的手脚砍断。”
顿时，海军将领们便是一阵群情激奋，海军，特别是他们这些总部海军中大多数还是比较看重海军这个集体的荣誉的，而柯斯的行为毫无疑问就是在打海军，打他们所有人的脸。
再也没有人质疑这三人为何会是海贼，而是开始考虑要派几艘军舰去剿灭他们了。
“安静，安静一下！”
布兰纽拍了拍黑板想让让逐渐失控的情况缓和。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少校，但毕竟这里是他开会王的地盘，其他人多少还是卖了他一个面子安静了下来，就连之前一直吃着仙贝老不正经的卡普也郑重其事地端坐着看向黑板上的三张照片不知在想什么。
“这边有收到一些关于老鼠上校与海贼同流合污剥削辖区内居民的举报，不过还在调查取证中，所以暂时不再讨论，接下来还是详细聊聊关于这三人的情报。”
听到老鼠可能早已背弃了海军的荣誉之后刚才群情激奋的海军们脸色更难看了，只有卡普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坐姿又变得随心所欲起来。
“三人中记叙者是作为船医和航海士存在，危险性不高也没有过于严重的暴力倾向，而另外两个人则是都凶险异常，其中一人似乎还和海贼王有关系。”
说到这里时布兰纽特意停顿了一下，给其他人一点时间来消化并做好接受接下来的情报的准备。
而正如他所料的那般，在听到了与海贼王有关之后海军将领们议论纷纷，其中有担忧也有激动，更是有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唯有卡普是一言不发且一动不动地僵住了，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
尽管艾斯最终还是不听他的话去当了海贼，但作为爷爷的私心还是不想让他被抓住的，可万一他是罗杰遗腹子的事情被曝光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等会场再次稍微安静下来之后布兰纽才指着艾斯的照片继续说了起来，
“火拳艾斯，他是一个自然系能力者，根据表现来看应该是烧烧果实能力者，并且能力开发已经有一定水平，哪怕是在伟大航路前半段他的实力都能算得上是前列。”
“自然系”这个词一出，在场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可以说没有哪一个组织对自然系的强大的认知比海军更深刻，因为他们明面上的最强战力三大将全是自然系能力者。而且艾斯的果实能力还是一看就注重攻击与破坏的火焰类别，其危险性自是不言而喻。
“接下来这个才是重量级。”
布兰纽指了指柯斯的照片，一脸的郑重，
“夜蛇柯斯，这家伙曾是罗格镇的小混混，因为惹到了当地的地头蛇才逃离罗格镇，但是他在逃离过程中曾胁迫利用过驻守海军，当事人斯摩格上校对他的评价是一个如蛇般狡猾阴险的混蛋。
后来再次现身时便与另两人相识了，而后现身则是独自在一艘商船上，并几乎是仅凭一己之力击杀了巴基海贼团全员，后来便是与另两人会和并在可可亚西村杀死老鼠上校。
值得注意的是和另外两人比起来夜蛇此人更加阴险且凶暴，在罗格镇后街的时候便袭击了不少和他一样的街头混混，而且大多情况下都是靠着偷袭与阴招取胜，之后屠杀巴基海贼团的行为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此人和哥尔德·罗杰似乎有所关系，当时在对峙巴基海贼团时他指出小丑巴基曾是罗杰海贼团的实习船员，并以此设计将巴基骗入海中击杀。”
布兰纽取出了巴基的通缉令，不过他并没有拍到黑板上，而是小跑到卡普面前将其递给了这位和罗杰较了半辈子劲的海军英雄。
“卡普先生，您看看罗杰船上是否有过这一号人？”
卡普看了看巴基的通缉令，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鲜红的大鼻子。
“是的，这个小鬼当初是罗杰的船员。”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布兰纽点了点头。
“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夜蛇跟哥尔德·罗杰有一定的关系，至少是知道不少秘密的人，至少我想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清楚罗杰的船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其余人也都点了点头，同时看向柯斯照片的表情愈加凝重。
其中卡普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了。
在他看来既然柯斯知道巴基是罗杰的实习船员，那么说不定也知道艾斯的身份。
而这么一个阴险残暴又知道艾斯身份的人出现在艾斯的身边，如果说没有什么险恶的用心卡普是不信的。
“我去收拾他们！”
卡普一拳敲碎面前的桌子，然后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剩下的包括布兰纽的海军将领们看着卡普的背影都是震惊，他们没想到海军英雄卡普中将居然会亲自出马。
不过很快他们就“想通”了——东海是卡普中将的故乡，他自然是不会坐视那样凶恶的海贼在东海肆虐；而且是个人都知道卡普和罗杰是死对头，柯斯和罗杰有一定关联也能成为卡普出手的理由；最后则是对付一个自然系能力者在座的其他人也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还得是靠老将出马才行。
“那，我们接下来再讨论一下对他们的赏金？”
在卡普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之后布兰纽试探着提议道。
“你开玩笑吧？”
一个海军将领立刻笑着摆了摆手说，
“这三个人还有确定赏金的必要吗？”
“是啊！是啊！”
另一个人也附和着，
“卡普中将都出手了，他们还有逃掉的可能吗？”
不少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就当是走一下过场，至少在卡普中将抓住他们之前还是得向普通人和不知情的海军同僚们说明他们三人的危险性才行。”
布兰纽强硬地将话题扳回正轨，
“接下来我会给出我个人的建议，有异议的人可以直接说。”
布兰纽敲了敲黑板指着丢斯的照片，
“记叙者丢斯，实力尚可但威胁程度较低，有过救治海军士兵的记录，个人建议赏金五百万。”
下面没有人提出异议，毕竟比起自然系能力者和海贼王关系者的另两人，丢斯简直就是一只无害的绵羊，更别说还有着救治海军士兵的记录。五百万赏金还是因为他的同伴是两个危险的家伙才有的。
“火拳艾斯，实力很强，是自然系能力者，综合目前表现来说没有攻击平民和主动袭击海军的倾向，但动起手来也不会对海军手软。果实能力危险程度极高，一旦认真动手造成的破坏不可估量。个人建议赏金一亿。”
尽管这个赏金都已经超过了几个七武海的原赏金，但时代不同含金量自然也不同。
下面的人也没有多少异议，对于一个刚出道的海贼来说一亿太多了，但对于一个自然系能力者来说又太少了，但对于艾斯这种还没有真正崭露头角的自然系新人海贼来说倒是刚好——少了别人无法理解他的威胁程度，多了又会产生不必要的恐慌。
“最后便是夜蛇柯斯。”
拍了拍柯斯的照片之后布兰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在对付巴基的时候要靠计谋才能艰难取胜，可见实力并不算很强，大概也就是一千万左右徘徊，但是他的性格过于凶残，而且更没有丝毫对于海军的敬畏。个人建议赏金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