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通过考试
洛奇一脸惊呆地看着沈富摇了数字3，最后像个九月开学的小学生一样，可怜兮兮地捧着二十来斤的教科书离开了。
“这是什么节奏呀？”
问话间就随手拿起桌上的色子摇了起来，几次的都没有摇到6，快杠上它时黑瞳眉头一皱，迅速夺过色子藏进自己的口袋中。
“你有这么多闲工夫，不如快点查出幕后主使是谁？”
“他们不肯招供，竟连律师都请来了，没有更多的证据是定不了他们罪的。”
“难道就没有前科之类的把柄?”
“很不巧，就是没有，完全干净的，干净得让人更加怀疑是蓄意而为的，幕后的真实目的更是无从得知。”
“她......是怎么说的？”
洛奇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下来，低头整理着衣摆，“剩下的事没有让我参与进去......”
黑瞳端起杯子在喝热咖啡的空隙瞄了他一眼，沉默没有说穿他的难堪。
......
沈富从黑瞳那里出来后，万般不情愿地一边上课一边被迫吃着狗粮，没办法，谁让他的朴老师跟郑钱钱惺惺相惜呢！
一把年纪才来学习，加上女博士这种生物，给他上的还是超强度的课程，只上了一个上午就让沈富头昏脑涨，早就吃饱狗粮的他扒了几口饭就草草结束午饭。
“洛奇，你在吗？”自从沈富知道他是警察后，像失散多年终于找到组织一样，对他的好感度嘭嘭嘭地上升。
“沈富？找我有事吗？”洛奇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研读着，真是少有的认真。
“没什么事，就是......唉，还是因为做任务的事。”
洛奇友善地拿出一包糖招待他，“吃点糖就可以缓解不好的心情。”
沈富看到糖智商就秒变三岁孩童，嘴里说着不要，可是小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看着......
“吃吧，我还有很多。”
被塞了一手的糖，沈富也不再托却了，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糖放在嘴里，当那甜蜜在舌尖绽放，心情果然好起来了。
“你不要怪黑瞳，毕竟酬金十万的任务不是谁都轻易完成的，就在你之前九任护工长都放弃了，最后只是在得过且过地等待接班人的到来。不过，要是你的话，我觉得一定可以完成任务的。”
沈富猛地被人给予厚望，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有点疑惑：“洛奇为什么觉得我一定可以呀？”
“难道你......咳，没有啦，就是听说你以前是孤儿院出身的，一定特别能吃苦，现在这种小程度的考验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啦！”
说不出哪里有奇怪，算了，沈富也不是什么特别较真的人，只以为洛奇是从他的师兄们那里听说来的，毕竟他的出身履历什么的，警局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查出来的。
“是呀，我是孤儿院出身的......”
洛奇思索了片刻，问道：“你记得自己还有家人吗？若是失散的话，通过基因库还是有机会找回家人的哦！”
“基因库吗，记得我还是十岁时社会福利机构有上门免费帮我们采集了血液样本，应该是你说的基因库什么的吧！”当年懵懂的他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可能，大概，应该是吧！
九年过去了，若是亲人还在的话，若是他们还在找他的话，早就应该找过来了吧！
沈富对找回亲人早就不抱任何幻想了，说真的，他更宁愿相信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要不然更无法接受被抛弃的这个事实。
洛奇也拿起一颗糖丢在嘴里吃着，“我家是警察世家，爸妈都忙得很，从小我也是自己照顾自己，某一定的程度上，我们算是同病相怜吧！”
“洛奇，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四楼的事呀？”
“四楼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星期日是礼拜天，不如你那时上去探探究竟。不过.....这事你可要保密哦，要是黑瞳知道的话，我怕他会杀了我！”
哇哇哇，四楼果然是有问题的，好在还有三天就又是星期日了，沈富兴奋得站起来扭着屁股狂嗨着。
再三保证会保密后，沈富又满血复活，再次接受朴小姐的地狱式教学，像是要弥补童年的遗憾一样，又或者是从洛奇那里等到了鼓励，他不再抱怨，卯足了劲拼命学习。
三天后，在莲姐和郑钱钱的屏住呼吸的紧张气氛中，朴老师接过沈富的答题卷就当场批改起来，历时三个钟的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语文和数学考试，批改起来竟用了不到十分钟。
“咳，咳，我现在宣布一下沈富的考试成绩......”朴小姐故作神秘地说道。
......
“洛奇，你看，我考试合格了！”
沈富一拿到成绩单就兴奋地跑上222号房间，这也难怪，每天高强度的学习总是消化不良，若非洛奇帮忙课后辅导，他还真不能一次就考出平均分86分的好成绩。
“我看看呀，一年级数学85分，语文92分，二年级数学79分，语文88分。这成绩很是不错哦！”
“谢谢洛奇老师这段时间来精心的辅导！”沈富对这位洛奇老师很是尊敬。
洛奇笑了，抬起手表看了一眼，“黑瞳现在还没有睡觉，不如趁现在就上去要线索如何？”
沈富在他的陪伴下，自信满满地上到333号房间向黑瞳讨要线索。
像是知道点什么似的，黑瞳接过朴心妍签了名的成绩单，只是瞪了洛奇一眼，不情不愿地从抽屉里拿出编号1的线索信封递给了沈富。
迫不及待撕开密封的信封，拿出的写有线索的纸的手一顿，因为他看到黑瞳投来了藏不住好奇意味的视线，又不紧不慢地将纸塞回信封里，说道：“现在都十点半了，我还是不打扰黑瞳你休息了。任务什么的还是明天再做吧，现在还是回去睡一觉再说了！”
洛奇咦了一声，视线在笑眯眯的沈富跟阴着脸的黑瞳之间走了几个来回，秒懂了，笑哈哈搂着沈富的肩就出门，“也对，这段时间辛苦了，不如来我房间来一个游戏之夜庆祝一下吧！”
两人强忍着笑意来到洛奇的房间，一锁好门，洛奇就笑翻了，半响才说出话来：“你小子太有才了，竟捉弄了黑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明明好奇得不行却碍着面子死撑的样子，真是活像吃了苍蝇，太有趣了！”
第十七章 盘查四楼
“小意思小意思，还不是我们洛老师教得好！”沈富心情好得不行，嘴里毫不吝啬地说着恭维的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一笑，凑在一起拆开了信封，万分小心地打开折叠起来的信纸。
一张纸和照片？
纸上只写有三个秀气的大字“捉迷藏”，翻来覆去都没有再看出什么线索来。
两人将注意力放在照片上，拍摄的时间是深夜，只看到氤氲的月色透过树枝浮现在照片上，斑驳银光与暗色调的树影交织在一起竟无比的唯美，透出说不尽的静谧美好。
“这照片美是美，可是到底与捉迷藏有什么关联呢？”
沈富蹬了鞋，盘腿坐在洛奇的床上，托着下巴费力思考着。
“哎呀，快11点了，吃鸡时间到了！”洛奇忙打开电脑，又从抽屉里掏出平板电脑，怂恿道：“我带你玩！”
无心游戏的他摆手拒绝了洛奇难得的邀请，“总感觉要想起什么似的......”
戴上耳机的洛奇，劝道：“你最近都累坏了，不如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可是礼拜天哦！”
沈富也觉得有道理，他这几天摇了色子，很倒霉地还欠着两天的任务，不过万幸中，这些任务还是读书之类的，想来攻克这个D级任务时，他至少完成了初中的课程了吧！
有很多次，他觉得这样的安排很是美好！
竟有一丝不舍得这么快就完成这个D级任务的奇怪想法......
“也是呀，该好好得休息一下了，明天也是要开始三年到六年级的学习课程了。”话语间不知不觉地透有期待的意味。
洛奇听到他这样说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哦，若你完成了高中课程，我可以帮你报名高考，到时候就脱胎换骨成为了大学生了哟！”
“我说洛老师，你是希望我晚点走留在这里陪你吧！”
后来的接触中，沈富才知道洛奇是被特意调到这里实习的，至于为什么大材小用留一个大好青年在这里驻岗，洛奇没说，沈富更是猜不到。
“哎呀，被你看穿了！不过，我说的可是认真的哦，加油！”
被激励了几句，吃鸡时间也到了，沈富挥手告别出了房间，走下一楼时，刚好看到郑钱钱跟他的朴老师在月下散步着。
不知道这货为何突发奇想，在各种尝试想帮助朴心妍戒掉药物的控制，现在正在帮她克服停药后晚上失眠的情况。
所以她除了白天高强度的授课外，再加上晚上的散步消耗剩余的体力，终于成功在后半夜睡着了。据说每天能入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切还真是少不得郑钱钱的悉心照顾和不断的鼓舞。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说它是爱情的力量，那是因为他们两人已成功牵手了，想来随着朴心妍病情的好转，情感感知也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沈富真的是累透了，洗了个热水澡就倒头睡着了，连郑钱钱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沈富的脸上，温暖又耀眼。
本来是有窗帘的，可是沈富发现这种起床方式挺好的，而且两个大男人没什么顾忌，索性大大方方地拉开窗帘睡觉。
醒过来的沈富，伸手就拿过床头的闹钟一看，七点半！
这比平时晚起床半小时，日光约莫七点就晒到他头部，今天硬是晒了半小时才被热醒的。
身侧的位置早就空了，他心里暗笑：果然恋爱狗最精力充沛。
快速洗漱后，沈富就来到饭堂吃早餐，不来还不知道，外面的草坪上也站了不少人，饭堂里的病人也陆陆续续地往外走。
平日里都是八点才开房门的，今天竟然七点半就吃完早餐了？
沈富对这个礼拜天更加好奇，“莲姐，还有早餐吗？”
莲姐推着小车正收拾桌上的餐具，看到沈富的那一刻，也是诧异：“郑钱钱说你睡死了，我以为你今天要补眠呢！好在礼拜天早餐照例都是会多做的，还剩下很多在厨房，走吧！”说完就推着小车想拿早餐给他。
沈富调皮地笑着：“早餐都没有下药，不怕吃错啦！我自己过去拿就好了。”
他跑过去给自己盛了一大盆的炒河粉，还不忘打包两只鸡蛋，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三声钟鸣声，沈富嘴里塞满河粉，掏出手机一看，八点。
莲姐刚好来到身边，“今天是礼拜天，大家都上去四楼礼拜了。”
“那为什么八点就敲钟了？我记得是九点才敲钟的，不是吗？”油腻腻的嘴巴都顾不上擦点就问道。
“是呀，现在是八点集合的钟声啦，十分钟礼堂的门就要关起来开始做祷告......”
“糟糕！”沈富赶紧一看手机，发现都八点零五分了。这意味着他要在五分钟内冲上四楼，捉起凳子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莲姐看了一眼他还吃剩一半的早餐，忍不住摇头叹道：“这个孩子这么迷迷糊糊的，真的没有问题吗？”说完就若有所思地看向外面。
话说沈富冲上四楼时，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教堂门在自己眼前关上，一丝空隙都不留给他。
就在被关上的瞬间，里面就传来了洪亮的祷告声，沈富只好放弃敲门这个念头，毕竟宗教信仰是不可以亵渎的，他可不想再次惹起民愤......
泄气片刻后，沈富想起郑钱钱这货，他应该是陪朴心妍进去了，赶紧掏出手机拜托他一番，而后又怕他眉看到短信，犹豫再三还是打了通电话给他。
谁料这货竟迅速将电话挂掉了！！！
不过鉴于目的达到了，想来他会注意短信的吧！
将全部的希望寄托给他就开始仔仔细细地对四楼所有房间进行一次认真的盘查。
501号房间？
真如他所料，这里被定义为五楼！
他找过机会问洛奇，为什么这里没有出现4字的房间号码？
得到的答案竟是医院的禁忌，虽然这里是精神病收容所，可还是有医院的性质在。在医院里，4跟死是谐音，所以绝大多数时候都会被避忌的，如用字母代替，或者直接跳过不用。明显这里就是直接跳过，从4变成5。
房间没上锁？
沈富看到房间没有人居住，就好奇地一开，竟意外地将房门打开。
这里所有的房间布局都是一模一样的，环视一周都没有看到特别的地方。刚想从房间里退出来，转身前无意间瞟向窗外，下一秒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冲到窗前认真观察着。
第十八章 美女姐姐
因为是精神病院，所以这里的每一层楼都不是很高，也是出于安全着想吧！
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照片，是这个高度没错，原来这照片是从窗户往外照的，联排的大树竟一窗一景，种植着品种各不相同的乔树。
这可是重大发现呀，只要判断出照片里的树是什么树，基本就可以锁定房间的位置了。
羽片状的叶子？光与影的摄影风格，真心很难再判断出更多的信息了。
沈富用着最笨也是唯一可以用的办法---逐间排查。
这一层楼除去带4字的号码，也就是81间房子，好在都是空房都没上锁，这也方便沈富开展工作。
他快速地查看了所有的房间，累得汗流浃背却毫无收获，真当他怀疑人生打算再一次盘查时，九点的钟声响起了。
灵光一闪，决定一探究竟，门内喧嚷声不断中被打开了，抓紧机会的沈富就往里面钻去。
礼拜结束时，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恬静，可当他们看到沈富的那一刻就秒换上愤怒的表情了，就被粗暴地推搡着，准确点更像是被扔出去了。
沈富遵守着碰瓷的十大法则，一旦摔倒在地就做出夸张的姿势维持不变。
躺在地上呻吟叫痛的他竟收到了病人们的白眼。
“走呀，怎么都堵在门口了？”里面竟传来了二货兄弟的嚷嚷声。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正是他这一声叫喊，病人们无视着沈富大步走了出来。
真的是无视他，敢情是当他是石头吧，一个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沈富的被人群踩踏着，纵使反应过来时极力闪躲，“收获”还是满满的，这十一个鞋印里，有五个是踩在腿上，三个手背上，两个腹部，胸口一个。
最后还是朴心妍率先发现奄奄一息像烂布一样被丢在一边的沈富。
“沈兄，你贪凉快也不能不注意仪容呀，还躺在地上睡觉，不踩死你算大命了。”
他只觉胸口有一口老血快要压抑不住喷出来，恶狠狠地瞪着搀扶着他起来的那个罪魁祸首。
“你不需要我扶？”这二货恶趣味对他一笑，竟又松开手，就这样沈富又华华丽丽地再次跌倒，造成了二次受伤---膝盖手肘处都摔伤流血了。
这次不是碰瓷了，是真的起不来了。
郑钱钱还以为他是装的，用脚踢着他的时候，正义化身的洛奇出现了，焦虑问道：“你受伤？”
等沈富被再次搀扶起来时，郑钱钱早就溜了，现在才知道玩脱了，晚了！看来有必要向黑瞳讨教一下那种死亡方法最痛苦，用在郑钱钱身上......
“我们先去回去吧！”痛得他脸色苍白，直冒冷汗，最后只能无奈地选择跟洛奇先回去。
回到宿舍后，沈富被简单包裹好伤口，躺在病床上休息半天就是没有等到郑钱钱回来过。正在他昏昏欲睡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小姐姐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哪来的医生，难道是传说中的制服诱惑？
这精神病院的病人也太能玩了吧！
这也不怪他会这样想，因为套白被单装医生的病人就见过两个了，只是眼前这个样貌更出众，服装更上心点......
“把衣服脱了！”
沈富听到她甜美的声音时，心中的野兽竟觉醒了，兴奋地咆哮着。
“不，不，不用了吧！你简单检查一下，过过瘾就算了吧！”
“你当我是犯病的病人？”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扇动着根根分明的大眼睫毛，对上沈富的眼睛。
即使戴着宽大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只是一双眼睛就惊艳住他，这绝对是美得犯罪了。
沈富本着不能让美女姐姐不开心的信念，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当然不是啦，只是我看到美女姐姐这么漂亮，心情一好，伤也痊愈了！”
“是吗？”
这小姐姐悄然伸手一按，正中沈富受伤的胸口的地方，痛得他咧嘴嘶嘶叫痛。
她哼了一声，纤手打开医药箱，动作娴熟无比地倒了药酒才手心，搓热着：“还不脱掉衣服？”
见识到她隔着衣服都仿佛拥有透视眼的能力，竟一摸一个准找到他受伤的地方，也不管是不是医生了，听话地将上衣脱掉，咬紧牙关强忍着揉搓祛瘀带来的痛感。
“教堂有严厉的着装要求的，你今天的短裤拖鞋就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沈富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你真是这里的医生？”
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根本就不像是有精神病，心中就大胆猜测着她的真实身份，猜测是否跟洛奇一样，是有自己职务的正常人。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话语中竟透出丝丝忧伤。
只见她快速收拾好医药箱就转身离开了，突然得沈富都没来得及出言挽留，只有一瓶药酒被留在床头柜上。
打着养伤旗号的沈富窝在被子里思考人生，奈何困倦难耐，连午饭都没吃，倒是睡起午觉来。
“死人啦，死人啦！！！”
随着这一声惊慌的叫声后，是急促的哨子声。
洛奇说过，每个楼长都有一个紧急联系用的哨子，看来是真的出大事了。
顾不得身上有伤就跑了出去，只见一群人正压制着一个疯女人，待他看清楚女人的脸时止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她是昨日才被送进来的，当时还是洛奇带着他帮忙登记和安排入住的。
不是说病情稳定才会放进来青山精神病院的吗？
怎么才一天就闹出人命？
“怎么回事？”沈富快速郑钱钱，这货正紧张万分地看着朴心妍用他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也不知道呀，有人说他们两人喜欢躲在角落里嘀咕，我们发现时，这人就口吐白沫了，心妍说像是中毒......”
地上还真是躺着一个中年妇女，眼直翻白眼，口吐白沫，身体不住地抽搐着，一副痛苦极了的样子。
“救护车预计十五分钟后到。”朴心妍双手紧攥着手机显得无比紧张。
“什么，怕是来不及了......”郑钱钱蹲下抱着头叫道。
沈富：“老师你冷静一下，快想一下食物中毒有什么紧急处理方法。”
“催吐，食盐二十克，加开水二百毫升，冷却后一次喝下。”
那熟悉的甜美声音又出现了，他回头一看，只见同样白大褂配口罩的她身边多了个黑瞳。
还没等他们去找盐水，莲姐就端着一大盆盐水出来了。
第十九章 再生事故
原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莲姐就被叫过去调配了盐水。
那美女姐姐跟莲姐也没有办法撬开那昏迷的女病人的嘴巴。
“难道你就这样干看着吗？”黑瞳凶巴巴撞了沈富一下，就动手撬那女子的口。
眼间着嘴开得太小了，灌了半天，洒出来的比灌进去的还多。
“让我来试试......”沈富扬了扬手里刚赶制出来的，用废弃可乐塑料瓶剪出来的简易漏斗。
终于在三人合力下，盐水顺着漏斗被灌进去了，一顿反复的催吐操作下，坚持到救护车的到来。
美女姐姐随救护车离开了，可下一分钟警车也到了，这次除了带走沈富，更是连莲姐也一并带走。
刚好来到警局时，不见踪影的洛奇出现了。
“喝杯热茶吧！”
沈富接过茶，轻声问道：“我笔录做得这么快，可是为什么莲姐就半天没出来，我刚才好像有听到她的哭声，不会有事吧？”
“她本来就有精神病的病史，再加上这次病人是食物中毒，作为厨师的她嫌疑当然会是最大的。”洛奇别开脸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其实你也是打心里相信莲姐的吧！”
沈富自小在孤儿院习惯看别人脸色，练就了火眼金睛，所以洛奇这点心理活动还是猜到的。
“我们警察对过国旗宣誓过，公正守法，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莲姐暂时不能回去......”
“你的意思是要拘留她？”沈富情绪激动地猛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
“什么狗屁不通的没办法，证据，我们去找证据不就可以了吗？”
洛奇深深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审讯室，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们回去找证据。”
“算你小子有良心！”
......
回到青山精神病院的两人直奔向厨房，一顿翻箱倒柜的，却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洛奇无奈地盯着潲水桶发呆，沈富一个脑回路，说道：“你不会是肚子饿了吧，竟盯着一桶潲水发呆。”
“你真是二百五......”洛奇吐槽完心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愁郁了，“要是有没有被污染的样本就好了！”
“没有被污染的样本？”沈富闻言就猛拍自己的头，笑道：“臭小子，你早说嘛！”
说完就迈开小短腿往宿舍跑去，回来时怀里抱着一个保温饭盒，顾不得顺一口气，就急忙说道：“这是我的午饭，还没吃过的，算是没有被污染的样本吧？”
洛奇也激动起来，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
“小心！”沈富一个急蹲下，将因为吃痛差点掉地上的饭盒抱回怀里在总算拯救成功，可惜这一蹲就因为浑身酸痛，起不来了。
“拉，拉我一把......”
洛奇打了三通电话后，就小心翼翼地接过饭盒，“我已联系警局和医院了，现送样本去检测......我们青山精神病院的监控有外部登录的途径，已拜托同事查监控。只是我还是担心这边还会出乱子，就辛苦你和郑钱钱他们加强巡查。”
“遵命，长官！”沈富被他这么认真地嘱咐一番，心血来潮就对他行了个军礼。
洛奇笑了，也认真地回了礼。
......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漫长”的巡逻中，郑钱钱都第N次说起晚饭的话题：“哥，今晚谁给我们做饭呀？”
“你快点想办法，不要饿到我家心妍哦！”
“哥，老实说，你藏有多少个泡面呀？”
“哥，我肚子饿了......”
忍无可忍的沈富走进333号房间，只见黑瞳艰难地用右手包扎着左手。
“我帮你吧！”
黑瞳没有拒绝，只是照旧没有给他好脸色，手却主动伸到他面前，真是傲娇得不行不行的。
“做完笔录了？”
“嗯，莲姐还在警局......不过洛奇已经拿了饭菜的样本送去检测了，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了吧！”
“那你为什么过来？”
刚包扎好就猛然抽回了手，真是过桥抽板，一点都不讨喜的性格。
郑钱钱突然从门外探出头来，插话道：“今晚没人做晚饭！”说完竟像土拨鼠一样缩回去，继续躲在门外。
这郑钱钱不知为何，很是惧怕黑瞳，沈富猜测可能是欺软怕硬的性格使然吧！
黑瞳冷哼了一声：“你可是护工长，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直到现在为止，沈富还是没有搞清楚黑瞳的真实身份，真的只是有个病人吗？
可是会有这么特别握有管理权的病人吗？
从333号房间出来的沈富只知道今天的大厨是他了，掏出手机急忙打给洛奇：“喂~洛奇，今晚晚饭要怎么做呀？
洛奇：“你作为母胎单身狗，难道就不会做饭？”
沈富：“不是呀！我记得莲姐说过有些病人是要在饭菜里掺入药的，真心不懂呀！”
毕竟用药是很讲究地，他可不想一个稀里糊涂间就进警局陪莲姐了。
洛奇：“.......你先将饭菜做好吧！至于药的话我再帮你问问。”
沈富刚挂掉电话，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哨子声。
一天过得紧张又烦躁不安的他，现在神经都衰弱了，抄起架子上的刀就往外走，还在最后一刻还是天使打败了魔鬼，丢下刀换上擀面棍。
当他冲出去时，朴老师正赶过来通知他，满脸惊慌地指着四楼的楼顶。
咣当一声，惊得他连擀面棍都抓不住，掉在地上，砸在脚上也毫不觉得痛。
妈呀，四楼的楼顶上竟坐着个疯女人，嘻嘻哈哈地对着空气说着话，双手时不时地往前伸，像是要捉住什么东西似的，这也太诡异了吧！
“郑钱钱呢？”沈富急促地问道。
“......”我们朴老师惊慌得话不成语。
沈富一个心急就重重地拍了她的脸颊，吃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最后终于稍微缓过来，用手对他比了三个三。
333房间找黑瞳吗？
“黑瞳的话，或许有办法。”
还没等沈富吊在嗓眼的心放下，就看到郑钱钱往他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黑瞳说没有钥匙......”
朴小姐都头晕了，捉住他的手臂，问道：“怎么可能？”
是呀，他也是今天早上才得知，通往四楼的钥匙一直在黑瞳那里保管着。
“那他说要怎么办？”
“他报警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里，那个疯女人就站起来，摇晃起教堂的大钟，一时间青山精神病院里的其他病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乱鸣声吸引出来了，有亢奋跳舞，有拍手叫好的，也有捂耳朵痛哭的，更有指着她骂骂咧咧的。
群魔乱舞的场景，早已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
第二十章 做一回蜘蛛侠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只见沈富也对自己下手了，狠狠地拍了自己几巴掌，用痛感刺激着自己振作起来，掏出手机快速打着电话。
“嘟~嘟~嘟~，喂，沈富呀，我刚想打电话给你......”
沈富没有等他说下去就出言打断着：“有人上四楼跳楼，钥匙是不是在你那里？”
因为黑瞳说钥匙不在他那里，所以沈富才会推测出是不是在今天早上上去锁门的洛奇手里。
电话那头声音微颤：“......果然又出事了。”
为什么说果然？
难道说这一连串发生的事不是偶然？
“我现在就赶回来，你们想办法拖住病人。”他说完也不等沈富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挂掉了。
手机刚放回兜了，手都没松开，就又忙掏出来，打了另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三十分钟后，大汗淋漓的洛奇刚回来却没有发现沈富，忙向郑钱钱问道：“人呢？”
闻言的大家头都不转过来，洛奇顺着大家目光和指向的方向，惊奇地发现在四楼全方位保护的，不锈钢围栏上，竟有一个短手短脚的蜘蛛侠正努力往屋顶。
这也忑大胆了吧！
他身上只有一根粗绳拴在腰间，嘴里仿佛叼着什么东西，正奋力往上跑去。
就在这时一阵响亮的喇叭声传来：“左手向上攀，再把右脚换到左脚的地方，对，稳住，左脚向上爬......”
洛奇往声音源看去，发现是他的师兄---齐岩在指挥沈富从三楼铁栏栅的安全小窗户里出来，顺着铁栏栅往四楼爬去。
“齐岩师兄......”
“你快上四楼救人，我们这边只能继续拖着她。”
“钥匙给我！”
还没等洛奇接话，一个娇美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来者的手更是摊伸到他的身旁。
“小晴！”齐岩自是认得口罩之下的她。
可是洛奇却没有见过她，了解到的一直是传说中的她。
眼前这个小姑娘看着跟自己一般年龄，宽大的白大褂下还是显现出纤细的身材，一头乌黑自然卷的长发衬托出脱俗地气质，清澈的大眼睛在口罩的衬托下更是显得明亮无比。
“发什么呆，快把钥匙给我.....”
因为好奇没忍住打量着她，被发现的这一刻，羞得他脸通红，忙将手心里攥出汗的钥匙送到她手心里。
另一边的沈富爬到离屋顶最近的铁栏栅处，没有人在上面拉他一把的话，剩下的这一米的距离他是没有办法爬上去的。
在二十分钟前，朴老师认出楼顶上的疯女人是156号房间的那个江妈妈。她之所以被叫做江妈妈是因为她之前有个孩子，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意外，进了精神病院后一直抱着一只泰迪熊，说那是她的女儿。
当然，沈富也是“认识”她的，怎么说进院的第一天可是有受到他们的热情“欢迎”的----被狂追。
她与当时唯一不同的是，手里抱着的泰迪熊不见了，或许这也是她犯病的原因吧！
他的这个猜测也是得到后来赶到的齐岩的认可，在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全院病人的“寻宝游戏”中，这只泰迪熊在隐秘又茂盛地灌木丛中被找到。
一包辣条作为奖品就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要是让他自己去找的话，在偌大的病院里估计花几个小时也未必找得出来。
而楼顶的女人看到沈富嘴里叼着她的孩子正往上爬，又哭又笑地趴在边缘处一直维持着伸手的动作。
还好她坚持到他爬上来，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在屋顶上做着跳舞等危险动作。
“唔......来，接住你的宝宝。”沈富单手抓着铁栏栅，另一只手就拿下嘴里叼着的小熊递给她。
咦，还差五厘米，这就是极限了吗？
这19年来，沈富第一次感叹自己这“一米不够”的身高。
眼看着她心急地往外再挪了一寸，这可还得了，本来就光滑又倾斜的瓦顶，一个不稳就会有失去平衡掉下去的危险。
“坚持住，现在就铺气垫。”齐岩在下面忙着指挥刚到场地消防员铺设着气垫。
唉，他挂在上面快半小时了，手都开始酸痛难耐了。
“啊.....你别过来......”我们的江妈妈突如其来地喊叫起来。
沈富刚才看了一眼底下的情况，竟产生了昏眩的感觉，闭上眼睛极力镇定着自己的心神，却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五秒又生情况了，晃了晃脑袋极力聚焦看过去。
美女医生？
她怎么爬到屋顶上来的？
只见她无比温柔地劝着：“宝宝说想你了，我们从这边下去找宝宝，好吗？”
“不，你骗人，我的宝宝在这里，我才不跟你走......”
没想到劝说不成，反倒让江妈妈心生抗拒，眼看就要再往外挪动，沈富急忙开口叫道：“不要动。”
江妈妈：“你，你，你想对我的宝宝做什么？”
糟糕，这一出声是让她停止了往外走的举动，可是也让她心生警戒，同样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将小泰迪熊丢给我！”
别无他法，唯有这样做了！
顶着巨大地压力的沈富，晃动着手里的泰迪熊娃娃，在极力地瞄准，五个来回动作后，一个咬牙就喊了一句“接住”，一个抛物线就越过江妈妈地头顶，落在她身后的美女医生地怀里。
“耶！”真是人品大爆发了，发挥他抛物线扔垃圾的百分之一百的功力。
美女医生捡起小熊泰迪就往钟楼里钻，想必那里有下去的楼梯吧！
“啊......”江妈妈伸着瘦得皮包骨的手就冲向美女医生。
沈富吓得心脏一痛，急忙喊道：“小心后面。”
晚了，发起疯来的江妈妈做事完全不计较后果，一个蛮劲就冲了过去。
美女医生条件反应过来时，就将小泰迪熊递过去，奈何江妈妈的动作太猛了，她被扑倒在光滑又倾斜的屋顶上。
两人眼看就要一起滚下来时，美女医生硬是一手抓住钟楼边上一根小铁栏杆，将另一只手抓着的江妈妈的手，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将人往上面送去。
手里拽着的铁栏杆早就不堪重负，在人送上去的那一刻，断掉了！
清晰可见的清脆的断裂声，只有他们三人听见。
一抹白色倩影迅速地往沈富这边滚过来，眼前她就要坠楼了，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不知道从哪里涌来的勇气，沈富用力一蹬凌空跳起，正好接住了滚落下来的人。
第二十一章 受伤住院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沈富这个大英雄身上因为绑着安全绳索，虽然不至于直接坠楼，可是由于地心引力，他还是结结实实地撞在楼层外的铁栏栅上面，摩擦着急速往下坠落。
就在他痛不欲生加上快速坠落的晕眩感而快要坚持不住时，地面上的充气垫终于展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也刚好到头了。
一抹白影自沈富怀里掉落在安全气垫上，没有巨响，取而代之的是轻轻嘭地一声，一抹白影自沈富怀里掉落在安全气垫上。
爆响如雷般的掌声响起了，一时间就连赶来救援的人也受到感染，和病友们一起欢叫拥抱着，不乏有喜极而泣的人。
这是生的欢庆，在死亡面前，大家都是同样的平等的，并且怀着敬畏之心。
感谢佛祖，感谢观音，感谢主，感谢各位神经老大。
当然还要感谢一下我们的美女医生，要不是美人在怀，他还真鼓不起勇气玩跳楼，虽然后背传来一阵阵麻辣的剧痛感......
嘀嗒嘀嗒，还被吊在距离地面五米处高的沈富，诧异地看着鲜血自他的不知处的伤口涌现，滴落在安全气垫上，更是滴落在美女医生白色的医袍上。
果然还是逞强了吗？
最后一刻都不能好好地耍一下帅......
只见他强忍着疼痛还是用尽全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躺在气垫上的她却像受到刺激一样，看着悬挂在上空滴着血的沈富，手极力地伸向他，像是想拼命捉住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竟还大口大口喘着气，瞳孔在极力放大，像极了......犯病了！！！
好在在沈富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齐岩冲上去照顾她了。
依稀间竟听到齐岩喊她“小晴”？
小晴，沈富觉得这是一个好美的名字，单凭一个名字竟让他陷入了无限循环的“意淫”中。
白色连衣裙摆在花海中纷飞着，女孩还用手比出摄影框框，清铃般欢笑着，旋舞着，像极了一只误入人间的小仙女，美在纯洁无比，更是阳光明媚。
......
“作为植物人的你真的是TMD太恶心了！”
沈富刚恢复意识就听到身边的人吐槽声，还调戏般掀开他的被子。
NND，这么龌龊的话配着下流无比的声音，只有郑钱钱独家拥有，世上独一无二。
沈富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啸腾而过，纳尼，有他这样神志清晰的植物人吗？
马德热情问候着郑钱钱@#$&S%X
“呃，你别太过分了！”沈富努力很久，许是过了麻醉的药效，蹦出的第一句话就充满了警告意味。
“咳，咳，咳，诈尸啦！”
沈富向他伸过来的手，被受惊的郑钱钱拍走了，人也逃一般跑出去了。
膀肛传来的刺痛感，仿佛在闪着红色的危险信号，人的潜能也在这一刻得到激发，沈富终于克服肉体上的疼痛，爬下床艰难地进入了厕所。
“人怎么不见了？”
“医生你看真的诈尸了吧，人都不见了......”
真是见鬼了，偏偏这特殊病房（精神病院专属）的医生和护士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呢，都不信邪。
外面站台值班的小护士第n次不耐烦地说道：“你朋友只是受了外伤，不是植物人，更没有死，行动能力还是有的，可以自己下床走动的......”
“不可能，我掐他的脸，当着他面吃泡面都没有反应......”
在郑钱钱的奇幻的认知世界里，沈富是没可能容忍他独食一桶泡面的，在一天一夜奋战了五个泡面，一个水果篮后，早就断定他已经是植物人了。
厕所传来了“哗啦啦”的冲水声，·沈富拉开厕所门竟可以无比冷静地看着一屋的医生和护士。
若说人的胆子时吓吓就变大的，那么他的胆子已经大到沙煲这么大了。
“你们找我？”虚弱的他只能扶着墙勉强站着。
“沈兄，你真的没事了？”
亲，你能不能收起你那一脸可惜的神情。
“我看你好像不希望我好起来的样子.......”说完就艰难地走回床边，“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
医生是一个中年的大叔，剪了一个利索的小平头，戴着厚厚地眼睛，倒是一副很可靠的样子。
“你背后创伤的伤口太大了，再加上身上有多处的淤伤，建议再吊上的消炎和破伤风药，再观察观察。”
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到手，真是一病回到解放前。有点为难的沈富弱弱问道：“医生，我没有钱住院......”
医生扶了扶眼镜框，打量了一眼这个神秘的青山精神病院的新任护工长，问道：“没钱？”
“不，医生，欠下的医药费我会借钱还医院的，就是能不能开点药让我出院......”
“工伤是全额由青山精神病院支付的，你就安心住上一周吧！”
沈富思索片刻，还是坚持：“医生你就开点药让我回去休养吧......”
下一秒肩膀被猛地一拍，刚巧肩膀上也撞伤了，这一下痛得他捂着伤口，眼泪都出来了。
“沈兄，你就好好地享受着病假吧，这里有空调，电视冰箱，更重要的是饭菜不限量哦！”这个郑钱钱说完就扬了扬手里的饭卡，“里面可是有充值一千元的巨款哦！”
要不是站在身边的小个子护士反应快，搀扶一下，沈富才避免了站不稳摔倒。
被放回病床上的趴着睡的他不在逞强，任由医生帮他脱下宽松的病服重新上药。
“对不起呀沈兄，我不知道你像块烂布一样，浑身都是伤......”
沈富看着愧疚低下头的郑钱钱，无语死了：“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
“坦率，仗义？”
“离我远点！！！”趁着猛然上药的痛劲，他都是大声吼出来的。
......
没有郑钱钱骚扰，世界都终于恢复了宁静，沈富将饭卡没收后，简单吃了个晚饭就累得不行了。
三米大的落地玻璃窗透出了银色的月光，只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透气，轻纱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随风飘舞着。
不说他受伤不想动，更是觉得这月光很是唯美，就没有拉上窗纱的冲动，任由月光洒进来，照在他的床单，照在他身上。
月光看就了还是涩眼睛，偏生又过于明亮耀得睡不着。
熬了又熬，等了又等，过了不知道多久，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粉色护士装的人走了进来。
“护士小姐，能帮我拉一下窗帘吗？”
第二十二章 病房惊魂
护士小姐？
虽然只是一个影子，可沈富还是觉得这个影子未免有点魁梧吧！
好奇心驱使他对这位“护士小姐”格外留意，只见护士身形闪在门后，略有停顿后还是轻轻将门关起来，朝他这边走过来。
沈富仰卧了半宿，胸口贴在床上闷痛不已，艰难地强撑起身子坐起来。
就在这时枕头边的手机响起了，他咬着忍痛喘气着，来不及擦一把脸上的汗就忙接通电话：“喂~哪位呀？”
抬头间看到护士忽然改变了方向，朝着窗边快走过去，长臂一扯，哗啦一声窗帘就被关起来了，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看到了！
虽然只是短短一秒，这护士跑过去拉起窗帘的那一刹那，沈富用着他没有被数码电子产品毒害过的5.0超好视力，明明确确看到这护士粉裙下露出一大截有着雄性特征明显茂密脚毛的大粗腿。再加上那双大码的跑鞋，更加确定闯入房间的这个护士是歹徒。
“是我，齐岩，你休息了没？”电话那头传来关心的话语。
沈富看着离他三米远的黑影，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紧紧握着这个救命电话，咕噜一声咽下唾液，强装若无其事说道：“齐警官，你到医院楼下了？我住在608号病房呀！”
这个黑影不知是何居心，竟看到他醒着还闯进来，在他接通电话的那一瞬才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是的，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门口走去，随时有回头的可能。
难道说他听出了沈富是在对着电话胡扯？
沈富吓得一个激灵，啪嗒一声，迅速摸到床头柜上面的照明开关将灯打开，而后狂按着召唤病床前的呼叫铃
就是他这一连串的举措，终于将那歹徒吓得夺门而逃。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警察地直觉就是敏感，这么快就判断出他这边有异常。
劫后余生的沈富紧张得浑身血液像是冻住一般，缓过来还是觉得手脚点点的麻痛。
“说话呀沈富，你到底怎么了？”
“我差点死了。”
珊珊来迟值班的医生护士跑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还有十分钟到你那里，电话别挂！”
电话那头传来了机车打火的声音，随后而来的事呼啸的风声。
沈富心也稍稍平静下来，给医生他们讲述刚才有男人假扮护士闯进他房间的事，只见他们将信将疑地通知了医院保安，留下一个小护士暂且看住他，也都各自散去了。
“小姐姐，我真的没有摔坏脑袋，请你相信我，真的有个男人假扮护士，快叫人将他抓起来呀！”
这个可怜的小实习生被值班医生钦点留下来陪沈富，在扶他睡下后就礼貌地微笑着听他倾诉，人却远远地坐在门口附近，紧遵循着前辈们的嘱咐：注意安全！
明摆着是当他是精神病病人一样，哎呀，为何要让他入住精神病病人专属的房间呀？本来是英雄，此刻却被误解成精神病病人，宝宝心里苦呀！
苦涩地解释着：“小姐姐，我不是精神病病人，我是正常人呀！”
不料越解释越黑，这小护士脸上笑容开始有点挂不住了，身体不动声色地朝向门口，做出一副随时夺门而逃的样子。
沈富气到白眼一翻，晕乎乎地躺在床上，终于放弃解释了。
“沈富的病房是这里吗？”
齐岩一手拿着摩托头盔，另一只手拿着钥匙和手机急匆匆地跑进来，风衣都没拉上，直到看到沈富对他挥手打招呼才将提着地心放下，摊坐在沙发上，东西一丢，抚摸着胸腹间顺着气。
“你是沈富病人的朋友吗？”小护士羞怯地搭话着。
沈富在被子下面偷偷竖起了中指，鄙视这个看颜值的小护士。
不过别说，齐岩一米八二，白净俊俏，轻薄的红唇一笑露出调皮的小虎牙，再加上这迷彩外套，军皮鞋就是活生生是韩剧里走出来的军哥哥欧巴。
之前沈富就好奇为何小妹妹们都喜欢偷拍站岗的齐岩，后来才知道泡菜国出了一部偶像剧，搞到大家都成了夸父---爱上逐日了（太阳的后裔）。
备受打击的他索性拉过被子捂住眼不去看他们。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长成丑男，我也很为难！
“喂......你有没有受伤呀？”
小麻雀终于被送走了，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沈富拉开被子露出脸来，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盯着他久久地看着，叹息着。
“你不是说有人要杀你吗，怎么现在不说了？”齐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问话。
“你相信我吗？”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刚才跟医生护士说过了，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只是敷衍地通知保安加强戒备而已。
想来也是，在医院里光明正大地男子假装成女护士杀人，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更何况是从一个精神病病房里的病人嘴里说出来的。
齐岩扬了扬打开录音功能的手机，示意他做口供：“我大老远过来可不是吃饱了出来兜风的。”
看到他异常认真地为自己做口供，沈富说不感动就是假的，也是认真地配合问话。
几分钟后，滴度一声结束了录音，齐岩站起身来对他说道：“事情就交给我们警方调查吧，你就安心养病就好了！”
“人都跑了，怕是很难抓捕到吧！”沈富很是不甘心就这样让那人逃跑了。
“不，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肯定还会再作案的。”
再作案？
沈富的小心脏都快吓出来了，哭丧着脸说道：“大哥，我心血少，别吓我呀！”
“我今晚在这里守着你，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说罢就大步走过去沙发那里看着明亮的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发着信息。
滴度滴度的提醒声在偌大地病房里都有回声了，沈富把头缩在被子里闷头睡着。
戏谑的话传来：“据说，天然卷的人都有闷头睡觉的坏习惯，而且因为被子里的氧气少，长期呼吸着高浓度二氧化碳的空气会让人头脑变得迟钝和精神萎靡，简单来说就是会变笨。”
与此同时提醒声消失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闻言，沈富不动声色地裹着被子艰难又笨拙地转身，直至后背背对着齐岩，偷偷地露出脸来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入睡着。
折腾了半宿，终于两人能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第二十三章 坦白从宽
终于回到了青山精神病院，这个日以继夜都想离开的地方，经历了病房惊魂后，反而成为了最安全的地方了。
一大早齐岩就告诉他，昨晚那个闯进病房的男子没有被抓到，但在附近的监控下有新的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套粉红色的护士服。
人逃了，不过好在出院前还是证明自己不是臆想症病人。
“齐警官，谢谢你接我回来！”沈富发自内心地道谢着。
“你这么客气反而奇怪得很......刚认识时态度可拽了，我就想呀，一个捡废品的活得这般豪放不羁也是个人才了。后来接触下来觉得你呀，二百五之余还有几分率真，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公民。”
沈富被他搀扶着小心翼翼回到宿舍坐在床上，哭笑不得地说道：“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夸我......”
“怎么会，我是在夸你啦！”说着就将一大包药放在床头柜上，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可以吗，按理说住院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况且治安也会加强，昨晚的事是不会再发生的，要不还是住院吧？”
刚才出院时，沈富的主治医师得知情况后也是极力劝阻他。
“不了，都有坏人闯进医院来，我更怕青山精神病院那边出事......”
说真的，当时听到他说出这么有责任心的话，大家都很意外。
齐岩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一旁的教科书，封面写着“语文六年级上册”，信手翻开一脸怀念地阅读着。
沈富有点怪不好意思，脸上烧红的，正想说点什么时，房门被打开了，洛奇快步走进来。
“齐岩师兄？”
沈富眼前一亮，这么个爽朗性格的小子在藏蓝色警服的衬托下竟褪去了稚气，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帅气可靠的警察。
“女生护士装，男生警服，果然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洛奇还没来得及寒暄，就被他这句话搞得浑身鸡皮疙瘩起了，嫌弃地挖了他一眼：“拜托，请你正常点，好吗？”
早就练就百毒不侵神功的沈富，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遵循医嘱老实趴在床上休息了。
“师兄，我们接到消息后就加强警力排查，那人对大街小巷的监控布置很是熟悉，监控录像追踪下三分钟内就寻不到他踪迹了。”
“果然是蓄意而为的，撒这么大的网，目标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说话间不约而同地望向沈富，不到三秒就摇头不止，外加摆手，立马否定着。
“喂~你们两个这样子很没礼貌呀，连推测都懒得做就否定，为什么目标就不可以是我呀？”沈富挥着拳头不满地抗议道。
齐岩托着下巴，盯着沈富看：“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招来杀手吧？”
洛奇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也托着下巴死死看着他，说道：“沈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想活命还是自首吧！”
什么鬼，竟然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人在江湖上漂，哪有不湿鞋的。
在两大警官的锐利视线下，沈富紧张地浑身冒着冷汗，支支吾吾说道：“我......今年三月份在网吧骗了一个中学生......”
那段时间刚从孤儿院出来，没有找到住所，经常流连在网吧里上了前半夜的网，后半夜就趁着没什么人就窝在那里睡了半宿。
刚好是星期天晚上，上了两个小时后，到点没钱续费的他被轰走换别人上机了。
旁边一个小屁孩穿着中学生地衣服就拽拽地连着麦，叼着棒棒糖在叫吼着吃鸡。
“哪来的乞丐，快给大爷滚！”
看了好一会儿的沈富被发现后，被臭屁小孩出言不逊地骂着，心里很是窝气。三月又寒又潮湿的天气，公园都不能睡，他愁眉不展地一紧身上的薄外套衣领，在网管的凶恶目光下，正打算走，就听到一个建筑工地的农民工大哥嘟囔着：“俺娃要是这样早就一巴掌扇死他，TMD老师都不管一管。”
这小孩的校服他自是认得，是附近的一间寄宿学校，一看就知道他是翻墙偷跑出来上网的，他们的克星自然是传说中的蒋主任。
计上心来的沈富，溜出门外后掐着嗓门惊慌地喊道：“蒋狗来啦，快跑！”
果然，网吧里立马就来了一阵惊叫声，七八名学生从网吧后门溜走。
完事后的沈富大摇大摆地捡了个便宜，坐在空闲下来的电脑上，蹭着剩下来的时数。关键是，他不怎么会打机，没几下就将那小孩没打完的那一局打死了。
最后还在旁边的傻大个的建议下将那小孩的号卖掉了，钱两人对分了。
就这样，兜里意外收获了两百元。后来为了保险起见，他再也不去那网吧上网了。
“师兄，我错了，竟傻到听他废话这么久。”洛奇捂着脸表示无眼看。
齐岩默默地拍了拍洛奇的肩膀，以示同感。
沈富看他们的反应就感到尴尬极了，将本要坦白的许多桩“坏事”吞回肚子里。
“你说的那件事跟这次事件没有什么明显的联系，一个中学生断不会为了一个游戏账号而追杀你的，只是这种事以后可不要再做了。”
洛奇插话着：“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诈骗罪】诈骗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沈富吓得脸色发青，舌头都捋不直了：“我才收了两百块钱，不.....不至于......吧？”最后一声“吧”字说得僵硬又苍白无力。
齐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勿以恶小而为之，你以后记得改过自新不要再做坏事。”
“别以为只是卖一个游戏账号而已，若是我的账号被人盗走卖掉了，哼，只要涉案金额达到三千元就立案抓捕你。”洛奇是王者农药的一枚大神，据不完整统计已氪金上万元。
“若是说被盗号的对象是游戏发烧友，你被追杀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富听完他们这样说，心里不知道该害怕会被那小孩记仇呢，还是该庆幸账号的等级不高涉案金额没达到三千元......
“洛奇师弟，案件有新进展吗？”
终于他们的关注力不再集中在沈富的身上了，还没松一口气就听到震撼的消息。
“中毒物在病人的胃液残渣里被检验出来了，是夹竹桃！”
“是夹竹桃吗？这种有毒的植物并没有种植在这里呀，真是奇怪了......”
第二十四章 结束游戏
“那么现在莲姐摆脱了嫌疑了吧？”
犯人抓拿的事交给警方，沈富最关心的还是莲姐。
齐岩摇了摇头：“在没有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莲姐还是嫌疑犯。”
沈富脑海里还是响起了莲姐无助的哭声，气愤地说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证明她的清白吗？”
“你放心，现在莲姐只是作为病人被管束起来，这还是多亏你那天提供的那盒饭，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很快就会结束管束。”洛奇安慰着他。
“那就好，很快就可以再吃到莲姐做的饭菜了。”沈富眉眼舒开，又没心没肺地笑了。
洛奇正想说什么却被按住了，齐岩偷偷给了他一个眼色后，轻笑地对沈富说道：“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轻轻关上门后，洛奇叹着气跟在师兄的身后走着，“为何不让我告诉他？”
齐岩从口袋中拿出口香糖，分享给他。
在军校相识至今已有三年时间了，每次压力大时齐岩师兄就会嚼口香糖减压，洛奇默默地给自己剥了一片。
“这不是你我他可以左右的事，没必要让他也跟着一起苦恼。”
“话是这样说，可是他回来后还是会发现莲姐不能再回来厨房工作这个事实的。”
“或许没等他发现就已离开这里了......”
“你是说，她要结束游戏了？”
洛奇对这样的剧情走向很是意外，他来到这里的时间不算长，只见识了前面那任护工长，不过在前辈们的讲述下，寻找AAA号病房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根本就是恶作剧而已。
万没想到，这个屌丝沈景出现后，剧情竟发生了一连串的反转。
从黑瞳那里开始，竟别出心裁地要他完成任务得到线索；还额外开恩招他的朋友郑钱钱进来辅助他；踏足四楼不说，受伤了还得到特别的照顾。
“也许吧！”齐岩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
午饭时间到了，沈富肚皮贴在床上，咕噜咕噜的悲鸣声一丝不少地落回他的耳里，心理催眠法无奈失效，饥饿难耐的他继三急之后再一次找到了克服肉体疼痛的事了，艰难地扶着墙来到饭堂。
丧尸来袭？
一大波病人嚎叫着，围堵在饭堂的领饭窗口，丧失理智地发疯似的拍打着铁栏和玻璃上。
沈富吓得双手颤抖着打着电话：“洛奇吗？快点来，病人集体发疯了围堵在饭堂里......”
“哦，没事的，只是肚子饿了而已。”电话那头的洛奇竟出奇淡定地说着。
“他们饿了？真的不是变丧尸？”
洛奇咯咯咯地笑着，十秒后才收住笑声，解释着：“郑钱钱那货今天早上就因为做饭难吃就被病人狂揍了，别说是病人了，正常人也受不了他做的黑暗料理，很快他不是进医院就是进警察局的。”
不会吧！！！
做个饭都可以被打残进医院？
进警察局又是什么鬼，不会是吃得病人食物中毒步莲姐的后尘吧？
“各位大爷大妈，大哥大姐，求求你们了，饭堂真的没有食材了，你们就将就着吃吧！”打饭窗口那边传来了郑钱钱的求饶声。
他这一次提前出院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怎么事情都要他操劳，收拾烂摊子呢？
经历跳楼事件，沈富这个护工长的身份终于被一众病人承认了，看到他走过来都自觉地让出一条路，仿佛找到了核心领袖一般，无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沈兄，你终于回来了！”郑钱钱开心地叫着。
卧槽，昨晚还拦着不许他出院的，现在倒是沈兄沈兄的叫得欢快。
“我说郑钱钱，你的厨艺至于这么见不得人吗？”说完就捻了一根手指粗的土豆尝了尝。
“呸，这是土豆吗？又咸又没熟透还煮焦了，你真是人才呀！”
“嘿嘿，没办法，靠脸吃饭的我不擅长厨艺。”
呵呵，你还有理了？
沈富被这个猪一样的队友气得头晕心口痛，无力地问道：“你家朴博士呢，她是女生会煮饭吧！”
“我们家亲爱的专心学业，这种杂活怎么可能让她做！”
看来他们俩在厨艺这一点上面，可真是般配呀！
“现在听我指挥！”
好在他这么多年在孤儿院里都是掌勺的，现在这种场面他还是可以轻松解决的。
在将土豆回锅加水煮熟后，夹生的米饭换成了面条加上过于咸的肉块煮成了汤面，生生折腾了小半个小时，大家终于吃上了东西。
沈富坐在厨房里，艰难地撑着身体，吃一口面喘一口气。
“哎，沈兄，你还不知道吧，那日你救的那个女医生原来也是我们病院的一位病人。”
咳，咳，咳，沈富被这个消息惊着，一个不小心就被面条呛到了。
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那为何之前一直没有看到过她？”
这么特别的女孩子怎么可能逃过他这双美女鉴别神眼呢！
“对呀，我也是一个小时前才知道的，心妍现在都找她玩去了。”
怪不得连体婴儿般的两人今天竟没有撒狗粮。不过还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美女病人很是好奇：“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没有哦，不过看出来也是一位才女，坐在花间长廊里为其他病友画俏像画呢！”
沈富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面条扫进嘴里，大口咽下后就起身离开。
“哥，别丢下我！”郑钱钱抱住他的大腿嘟着嘴卖萌着。
呃，肚子里的面条还没下格，强忍着恶心呕吐，极力抖掉他的狗爪，说道：“你好意思叫一个病号帮助你洗碗？滚~~”
在他的哀嚎声中，沈富快步离开厨房，心里无限感叹着：让他强忍疼痛激发人体极限的排行榜里，排在人有三急和饥饿后面的，竟然是郑钱钱。
“小晴，小晴，小晴......”沈富小声念着她的名字，脑海里想起的事她那双美眸，如同秋夜点缀夜空的星一般，明亮，纯洁，不染一丝世俗尘埃。可万千星辰的眼里却深邃神秘，透出深不见底的忧伤。
不由自觉地将她与梦境中欢乐的少女身影重叠在一起，明明说她们两个气质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是纯洁美好的天使，另一个却是折断羽翼的悲伤天使。心里头竟萦绕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悲伤心痛感。
难道说，他也中招，被那个叫丘比特的裸体的恶作剧男孩用箭射中了？
第二十五章 黑瞳疯了
沈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朴老师和小晴，正值午饭时间，大家都聚集在饭堂。
难道仙女都是不用吃饭的吗？
恋爱脑的他智商归零了，人没见到反而在小树林里被一大丛小白花吸引住了，娇小洁白的花朵在金黄色的落叶里显得格外的显眼。
蹲下身采摘了一大捧小雏菊，白色的小花瓣，嫩黄的花蕊，像极了迷你版的向日葵，坚强而美丽。
他附身轻轻一闻，很轻很淡的花香扑鼻而来，疲劳和烦恼都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提神醒脑的清爽。
这种野花，也只有沈富对他们情有独钟了，是因为孤苦无依，为了生存不得不逆境中隐忍的自己一样吗？
瑟瑟的秋风吹来，树海跌宕起伏着，无数的金黄色的树叶像蝴蝶一样飘舞落下，落在早已堆积几尺厚的落叶堆上。
唉，不时有垃圾混在落叶堆里，瓶子，塑料袋甚至是烂鞋之类，形形色色的垃圾破坏了极美的意境。
考虑到厚积的树叶会引起消防隐患和卫生问题，正挖空脑子思索着，脚下无比小心地行走在落叶上面，慎防踩中“地雷”摔倒。
“我不赞同你胡来。”
“我已经答应他了......”
争执声缥缈地传来，沈富自是听出黑瞳的声音，而另外一个甜美的声音会是谁的呢？
敏锐闻到八卦味道的沈富，大胆地猜测着：不会是那货的神秘女朋友吧？
“我去跟他说，反正就是不可以。”
沈富视线立马锁定了声音源是不远处的唯一开着的小窗户，猫着身子悄无声息靠近着。
“他活不过三天，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话语中尽显悲悯之意。
沉吟片刻，黑瞳冷漠地说道：“你不是神，不要什么事都揽上身。”
霸道，沈富倚靠在墙壁上心里吐槽着。
事情大概弄清楚了，女人想完成某人最后的遗愿，偏生这个自私鬼黑瞳就阻止。
“你们两个不要吵架，再想想其他办法嘛！”
咦，这声音不是他的朴老师吗？她去找小晴玩，那么这样说，那个女人就是......
“小晴，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病院里接连发生事件，在没有查清保证百分百安全的情况下，我用尽所有方法都会阻止你们举办这场晚会。”
“你是在威胁我吗？”小晴激动得声音提高了几度，低吼着。
“小晴，你冷静点！”
急促的喘息声传来，在朴老师的尖叫声中，黑瞳焦虑万分地说着：“快把药吃下去，求你了......”
“答......答应......”
再也按捺不住的沈富站在窗外，看到小晴正发病似的倒在地上，即使这样还是不肯吃药。
“我答应你，小晴，我答应你，求你把药吃了。”黑瞳用哀求的语气说着。
“好！”
倒在地上的小晴倚靠在朴老师的怀里，话说时却看着窗外，扯出了一抹苍白的微笑。
喂她吃药后，发现异常的黑瞳急忙冲到窗前，只捕捉到转角处一抹青色的衣角。警惕地转身就要跑出门去追。
谁料，这时小晴缓过来了，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出来：“被找到了，小晴终于输了！”
咚地一声，闻言停下脚步的黑瞳愤怒地用手重击着房门，回眸一视，眼里尽是将要爆发的雷霆风雨，紧咬着牙龈说道：“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朴心妍被吓得低垂着头，紧紧抱着小晴寻求保护。
......
另一边的沈富夺路而逃，刚打开宿舍门就看到郑钱钱正在换衣服，**着骨瘦如柴的上半身。转思一想，对做出娇涩状的他说道：“黑瞳疯了，你快锁好门，千万不要应声。”
说完就转身再次离开，结合之前的各种事件，郑钱钱也是害怕极了，不假思索地按照他的吩咐做着，房门一锁，拿着马桶通便塞警惕万分地躲在厕所里。
“兄弟，对不住了！”沈富嘴里低声说着。
现在的宿舍早就不安全了，察觉到被追杀时，他就迷惑地绕路狂奔着，相信黑瞳追上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在他躲在楼梯角里时，黑瞳就从楼上追下来，直奔宿舍而去。
在他凶猛拍打门时，沈富激发人体极限，用着最快的速度溜出来，三步并两下地朝着楼上跑去。
藏身在222号房间里的他，上锁，搬桌子堵住房门才惊魂未定地在房间里踱步着。
嘟嘟嘟~
紧张不安的他，啃咬着指甲终于拨通了电话：“洛奇，救我......”
“慢慢说！”电话那头的洛奇大惊，却还是试图让他镇定下来。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在紧张时突然让你说话反倒说不出来。急得他眼一闭牙一咬，扇了自己一耳光。再张嘴说话时，舌头终算听话了。
三言两语后，洛奇了解到情况了，深深地倒吸一口气。
“我也不是有心偷听的......”沈富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偷听这事实啦！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这边忙，你就藏好别出去。”
“啊，别呀！”沈富绝望地叫着。
嘟嘟嘟~
电话还是被挂断了，绝望无助的他泄气地将手机丢到床上，巧了，电话铃声传来。
沈富飞快地捡起手机接通着：“喂~”
“哥......”郑钱钱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们的房门被踹烂了。”
你是恶魔吗？竟然将房门踹烂了！！！
“你自求多福吧！”自说自话的他竟也挂断了电话。
“出来！沈富，你给我滚出来！！！”
妈呀，黑瞳愤怒的声音从楼道间传来，手里仿佛拿着棒球棍，重重地敲击着每一扇门。
咚，咚，咚......
当222号房间被敲响时，沈富神经被蹦紧到了极致，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可惜，化身魔鬼的黑瞳竟敏感地猜测到什么，敲击声猝然在他房门停下来，死神的寂静时间，一秒都让人压抑得想吐。
嘭地一声，棒球棍被丢在地上，房门锁被疯狂地摇晃着。
不会吧！
要不是仗着自己有一到三楼的三把万能钥匙，他也不会这么顺利进入222号房间，却没想倒是给自己挖好了坑。
愤怒中的黑瞳智商在线，可是理智却全无，像一头红了眼的疯牛，重重撞击着房门，一副铁了心要将他活剥生吃的样子。
沈富从洛奇床底掏出一条麻绳，连牙都用上了咬着麻绳使劲，费尽地将它紧紧地栓在床脚上，翻阳台，麻利地滑到一楼。
第二十六章 我们私奔吧
“沈兄？”郑钱钱吃惊地叫道。
沈富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得腿软，噗通一声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背的伤口被二次创伤，痛得他眼泪直流。
“你们在做什么？”朴老师震惊的声音传来了。
就在沈富艰难地坐起来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朝他扑过来撞进怀里，嘭地一声，再次后背着地的他，痛得叫不出声，只觉魂魄都出体了。
“小晴......”
最后还是朴老师将小猫咪一样在他怀里赖着的小晴拉起来，像哄小孩般说道：“小晴，他受伤了。”
“晶晶，你怎么了？”
沈富被小晴这么关怀地称呼着，竟有点飘飘然不知所以。
“噗，金鱼晶晶，沈兄你竟病人眼里变金鱼了！”郑钱钱这货竟捧腹大笑。
自从连上了青山精神病院网速从不堵车的wifi，郑钱钱竟迷恋上了社会我佩奇姐，这个金鱼晶晶就是那头猪的宠物。
突然，楼上传来了咆哮声，郑钱钱探头出去一看，正对上了黑瞳握着绳子地另外一端，趴在阳台上怒目瞪视，凶神恶煞地样子。
“妈呀！”郑钱钱猛然收回自己的脖子，躲回廊下。
沈富在听到咆哮声时条件反应地冲进宿舍，飞快地打包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就是来时自己的那套衣服，外加今天刚出院带回来的药和水果等慰问品，只需一分钟就冲出来，拍了郑钱钱的肩膀，就头也不回地逃命去了。
“他......这是要......离开？”朴心妍难以置信地说道。
“沈兄，等等我......”
郑钱钱反应过来时，也冲回房间，谁料被朴心妍拦在房门，悲伤地说道：“你是要丢下我？”
呃，郑钱钱一下子被难住了，丢下手里的泡面，泄气般趴在床上，眼神呆滞地看着手机屏幕，无力地说道：“兄弟，永别了！”
“乖，钱钱，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朴心妍说话间，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在他的头上，脸上洋溢着幸福又诡异的笑容。
......
话说那边的沈富，冲到大门处才发现不知何时，大门竟重新换上了一把大锁，不留一条缝隙地将门紧锁。
铁网更是不敢攀爬，至今他还记得黑瞳说要帮他绝育的凶狠嘴脸。
“喵~~”
突然旁边的大树后面传来一声软绵绵的猫叫声，倏地一个娇美的小脸蛋从树干后探出来。
“小晴，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去呀！”
沈富急了，他自己一个逃走就算了，可不想将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弄丢。
“一起！”
现在的小晴跟第一次见面时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可以说之前是犯病前，人还是理智的，现在的她应该是在跟黑瞳争吵过后犯病的，人竟充满着小孩子气，智商应该也就小学生的程度吧！
“不行的，小晴，你乖，快回去，黑瞳会担心你的......”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沈富听着远处黑瞳咆哮的声音，身子一震，心里哀嚎着：今天是霉运爆表了，竟霉到烂了，碰上两个精神病病人犯病，一个追杀，一个死缠着自己。
“小晴姐姐，我还不想死，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呀？”
沈富攀爬在铁门上，极度无语地抖着被小晴抓住的左脚，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晶晶，你想起我了？”
谁料这小晴越说越兴奋，也爬上铁门。
“我不认识你呀，更不敢认识呀！”一想起她有个魔鬼般的男友，沈富怕死了。
呜呜呜~~
小晴挂在铁门上，半上不下，用手捂脸，以一个极度危险的动作痛哭着。
俺滴娘呀，沈富只好放弃翻铁门，护着她走下来。
“沈富，滚出来，我要杀了你！”
黑瞳的声音更加逼近了，沈富搀扶着小晴地手下意识地颤抖起来。
“别怕，我保护你！”小晴还带着哭嗓用蚊叫声说道。
唉，自己真是怂，竟然病人安慰。
沈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心传来了温润如玉的感觉，这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握住双手，不真实，却又美妙。
他知道，自己沦陷了！因为小晴，他心里生出一股甘愿为你画地为牢的复杂情绪。
苦涩又甜酸的滋味充斥在心头，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是的，为了小晴，他这是彻底放弃了逃跑的机会了。
“不，我们不回去。”
还没等他回味过来她这句调皮的话的意思，就被带着朝垃圾房跑去。
对于这个垃圾房，沈富还是有所了解的，每周五都会有垃圾车进来清理生活垃圾，而且精神病院里实际入院人数其实才一百来人，而且生活单一，吃住都归病院管，所以产生的垃圾还是很少的，故而这个垃圾房还是比较干净整洁的。
一路上有比人高的灌木丛做掩护，他们倒是轻松就来到垃圾房。
“我们还是回去吧！”
沈富环视着这个透着几分荒凉之意的偏隅一角，也是知道这里不能久待，还是开口劝着小晴。
“我们私奔吧！”
没有等来妥协的回答，却被一枚粉红的炸弹炸得天旋地转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鬼使神差下回答着：“好！”
十分钟后，沈富宛如隔世地站在病院不远处的一个废弃公园里，看着小晴艰难地将地下水盖重新盖上，难以置信地问道：“小晴......为什么......”
还没等他将话问完整，小晴嫣然一笑，调皮的口吻笑道：“因为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在的猫呀！喵喵~喵~喵~~”
沈富被她超萌的样子逗笑了，红着脸试探地牵起她的手，见她没有抗拒，反而用力地反握住他的手回应着。
“小晴，我......”沈富结结巴巴地，想要表白。
因为害羞的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她，耳根都烧红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滑稽，肯定像一只煮熟弓着身体的虾。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传来，沈富头脑一下清醒了，比当初在酒吧为了一百块小费一桶冰水劈头盖下来还要清醒。
颤抖着手翻盖定睛一看，来电显示：郑钱钱。
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电话：“喂~”
“沈富，把小晴还给我......”地狱深渊死亡声音自电话里传来，他的小心脏都被吓得漏了一拍，条件反应地将电话扔掉。
啪嗒一声，正巧掉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屏幕碎裂，外壳也裂成两半，这部老爷机在此刻算是彻底地宣告死亡了。
第二十七章 街头风波
沈富神色暗淡地捡起破碎的手机，犹记得当初孤儿院院长半夜找来，递给他这手机，说道：“12点已过，你现在是成年人了，收拾一下赶紧离开吧！”
那个雨夜里，他像一只流浪猫一样卷缩在工地的混凝土管道里，兜里只有院长施舍般给的一百块钱。
清晨，工地的工人也驱赶他，只有一个保安给了他一杯温水和一个菜包。这位六十多岁的退休年纪的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呀，只要有一双手就不会饿死，坚强地生活下去吧！”
当时若不是老人温暖了他，说不定他早就做了江上漂浮的咸鱼或者掉在大街上的肉饼了。
啊，那天也是下着这样的雨，真是历史的轮回，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人要养。
沈富不自信地说道：“你还是回去吧！”
“晶晶你不要我？”
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纯洁又可怜，沈富猛咽着唾液，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无良的主人抛弃宠物，直想刮自己大嘴巴，骂自己不是人。
百般无奈地解释着：“不是说要不要的问题，是我怕你跟着我受苦呀！”
“我不怕！”
沈富对她无所畏惧的眼神，心里感动了片刻，理性还是回归：她是一个犯病的病人，若我相信了，自己不也是神经病了吗？
“晶晶，我有钱哦！”
“晶晶，我真的有钱！”
“晶晶~你不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小晴最有钱了！”
他看到小晴都生气了，只好附和着，生怕她暴走。
“我要买一部最新出的手机给你。”
沈富翻找着垃圾桶，终于找到了一个塑料包装袋，徒手撕开，一展开，双手举着遮挡在小晴的头上，自己就暴露在小雨中。
“我在滨江公园那里有一间公寓，是专门为我们以后买的哦！”
“真棒！”沈富白日梦做多了，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口，万没想到自己竟也开始陶醉在她编织的美梦中。
“晶晶，我家很有钱，名下地公司可以随便你挑着当CEO哦！”
“小晴，我只想陪你玩，CEO就不当了。”
唉，这个梦里的饭真软真香，好想吃呀！
“也对，我倒是想跟晶晶你环游世界。”
没一会儿，私人飞机，游轮，豪华房车，葡萄庄园，海边别墅像是稀松平常的东西一样从她的嘴里说出。
“晶晶，不如我们也来一个环游世界八十天吧！”小晴在他的怀里兴奋地拍着手叫着。
“好好好，都听你的！”沈富宠溺地笑着。
经过十分钟的步行，现在的他们走到了商业街上，这路上的行人看着他们的行为举止古怪，纷纷避让不及。
“晶晶，我害怕！”说罢身形躲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时，沈富摸出干瘪地钱袋，清点一下，只有五十三块。
“小晴，你站在这里别动，我打个电话。”
生怕她听到电话内容，无奈之下只好留着她在外面。
投币，拨号，他握着电话筒万般不放心地回头看着小晴，只见她抱着两塑料袋东西蹲在地上。
嘟嘟嘟~
漫长的拨号声过去了，沈富失望着正要挂掉电话时，话筒里传来了说话声。
“是齐岩吗？”
“是你，沈富，小晴跟你在一起吗？”
他就猜到，小晴的失踪已经惊动了警方。
回头再次确认，看到小人儿正在地上用小石子画写着，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
“你疯了~”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了齐岩咆哮声。
沈富沉默着，片刻后，齐岩压抑着怒火，问道：“你们在哪里？”
“齐岩，能不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什么意思？”
“黑瞳刚才追杀我，本来只是我自己逃出来，谁料小晴缠着我......我只想把她送回去，你自己过来可以吗？”
“地址。”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附近的商业街那里，对了这里有间麦当当。”他抬眼望去远方，正看见一个大大的鲜黄色的m字。
“你们去那里等我，很快就到！”
挂掉电话后，沈富心情沉重地走出电话亭，却见小晴蹲在地上喵喵喵地叫着，活像一只可怜兮兮流落在街头的小猫咪，哀叫声加上泛着泪光的大眼，配上她的高颜值，竟引来不少的行人驻足，叮咚一声又有几个硬币丢在她面前。
小晴看到沈富打完电话，得意地扬了扬手里收获的一堆硬币和纸币。
“这人肯定是骗子，竟拐骗女孩为他乞讨赚钱。”
“果断报警！”
在他还搞清楚怎么回事时，已有见义勇为的群众掏出手机拍照录像，更有甚者正拨号，不用想都猜到他是在打电话报警。
急得他慌忙解释道：“不是的，她是青山精神病院的病人，我是护工，这只是一场误会。”
“骗谁呀，有这么漂亮的病人吗？”
“他肯定是骗子，对这个小姑娘下药了，你们看她神色有点不是很对劲呀！”
难道有个人看出小晴不正常了，可叹的是往更加不靠谱的方向编造着。
“小晴，你快向大家解释，我不是骗子。”
一直低头重复着数钱的小晴在被他拿走钱后，才回过神来，问道：“晶晶，我还没数完呢！”
“你们看，这就是典型的卖了你还替他数钱。”
哎呀，这位大伯，你的形容词用不用这么切贴呀，这傻丫头还真会这么傻的。
“你们胡说，我们晶晶才没有卖掉我。”
太好了，沈富心里松了一口气，什么都抵不过小晴自己辩解更让人信服。
“我们是在私奔哦！”
天雷滚滚，劈中沈富，轰得他外焦里也焦了。
“不许走！”
“快报警！”
“抓人贩子呀！”
沈富心里哀嚎着，抓起地上的塑料袋就拉着小晴，开始今天不知道第N次的夺路而逃了。
又是漫长的逃命时间过去了，他们躲在一条暗巷里，不由得钦佩现在人素质这么高，为了陌生人路见不平一声吼，可是体质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呀，追得他快断气了。
罪魁祸首的小猫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们追我们呀？”
沈富叹了口气，有气不能发，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着：“他们以为我拐骗了你。”
“咦，难道不是吗？”
天呀，就不能赐个我一个正常一点的美女吗？
虽然说她颜值碾压朴老师，让他脸上有光，可是她的智商能不能再高一丢丢呀？
这样子的她只能藏着掖着，见不得人呀！
哎呀，我那指甲盖般大又一戳就破的面子呀！
哎呀，我从未满足过的虚荣心呀！
幸福不能晒会发霉变质的，真是罪过了呀！
第二十八章 儿童套餐
没有手机不知道时间，沈富更是着急万分，说不定齐岩现在就在麦当当找他们，要是错过了怎么办......
“小晴，我带你去吃薯条吧！”
“好！”
看着她这天真浪漫的笑容，沈富心头一紧，叹道：果然是傻丫头......
再三确认过后，沈富才让小晴从暗巷里走出来，手上还多了一件红色的针织毛衣开衫外套。
“小晴，我买了一件衣服给你。”将衣服递给她，别过脸没敢去看她什么反应。
“这是送给我的？”
“我知道你会不喜欢，可我现在没有钱买更好的给你......”
他知道，没有那个女孩子会喜欢老太婆款式又松又垮又土的红毛衣的了，若是她知道是清货才十块钱的便宜货，说不定会更生气吧！
可是她蓝白条纹相间的病服再加上胸口印着“青山精神病院”几个大字，为了不再生事端，唯有委屈她穿上这外套了。
“不呀，我很喜欢的，谢谢你晶晶。”
沈富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迫不及待地穿上衣服，还兴奋地转圈给他看。
“我一定会给你买最好的衣服......”沈富眼里溢出泪水，紧握右拳，喃喃自语为自己打气。
“晶晶，你说什么呀？”
“没什么......走吧，要下大雨了，我们快点去麦当当吧！”
“好！”
果然是乌鸦嘴，话语刚落就招来了倾盆大雨。
好在目的地离他们不远了，这屋檐下那走廊里闪躲着，在变成落汤鸡之前终于进入了麦当当。
“晶晶......”躲在厕所里小晴再次叫唤着他。
“我在呢，很快就好了，再忍耐一下。”
一个刚从厕所里走出来的男子洗完手，站在沈富身后不禁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抗议着他长时间霸占烘干机的行为。
沈富一个侧身让开位置，想让他先用烘干机，自己就展开毛衣仔细观察着还有哪里没烘干。
那男子当看清他手里拿着一件女式红色毛衣时，眼神从震惊变成鄙视，连他用过的烘干机都不用，仿佛逃避什么脏东西似的飞快离开了。
沈富当然知道，那男子当他是娘娘腔，是J的。
铁柱磨多了会变成针，人就是例外，皮磨多了就会起茧，不断增厚。
现在他的脸皮早就练成了挡御嘲风讥语的盾牌。
许久后，干爽蓬松暖和的毛衣穿回小晴身上时，他感到倍有成就感。
“晶晶，我帮你烘衣服吧！”
沈富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加上里面绷着纱带，伤口怕是不太好了。
“不用了，晶晶是金鱼，就是喜欢湿湿的。”
他一个惹人讨厌就算了，可不舍得让她也遭人白眼。
“真的？”
“真的！”
好在他们挑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落座，这神级对话终于没有引起其他人的主意。
“晶晶，我想吃那个！”
沈富转头，看到小晴指着不远处一个小女孩从餐盒里拿出薯条汉堡和玩具。
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这来麦当当还真是第一次，对这里的认知只停留在免费的厕所，二十四小时的睡觉圣地。
囊中苦涩的他从不敢来这里，怕闻到着诱人的烤鸡和薯条的味道，一个冲动明天就吃草了。
“好可爱呀！”
沈富看着小晴一脸羡慕地看着小女孩手里那只白色小马的玩具，心痛不已，脑子一热就掏出全部家当放在桌子上。
面值最大的是一张十块，四张五块，八张一块和一堆硬币。
一番天使魔鬼争斗后，咬了咬牙，眼一闭，将四十块推给她。
小晴一蹦一跳地跑去点餐，可怜的沈富就翻来覆去地点着剩下的零钱，怎么数都是十一块。
他扬起45度角看着天空，极力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
自我安慰道：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沈富倾家荡产买麦当当，同样是博美人笑，自己结局还算好啦，至少好有个蹦刮痧不是吗？
很快，小晴走得异常小心地回来了，手里餐盆上竟有两个餐盒。
“怎么有两个？”
小晴拿出一只白色和天蓝色的小马献宝地给他看：“晶晶，他们都有彩虹色鬃毛，像不像我们两个呀！”
原来四十块够买两个套餐了，只能怪自己大乡里见识少......
“小晴喜欢就好。”
本来还肉痛的他一想到这是离别的礼物，也释怀了，只是不动神色地看着脚边的塑料袋，精密计算着里面的食物可以撑多少天......
“给晶晶宇宙公主，我就拿着云宝！”
啊，看着她这甜甜的笑容，瞬间又被治愈了。不由自主地跟着嗲声嗲气地用孩童般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我的小马是白色的，她是女孩哦！”
“云宝是晶晶，永远陪着我哦！”
倏地一声，又被丘比特那小孩暗箭射中了，没有丝毫痛苦，竟在甜蜜中醉倒了。
在沈富解决了四包番茄酱慢理斯条地吃完了一个套餐后，百无聊赖的两人又看了一个小时的卡通片，还是不见齐岩的踪影。
大厅里有一个红色的电子钟，显示时间是下午的五点钟。
眼看饭点时间麦当当里的客人开始多起来了，沈富心中开始不安，轻轻推了推小晴：“小晴，我们走吧！”
睡眼朦胧的她揉了揉眼睛，而后打了个大哈欠，再次闭上眼睛，任由他护着她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好在暴雨停了，只有零星小雨，雨后格外清新的空气让他头脑清醒过来。
一番努力下，终于找到了公共电话亭了。
这年头越来越多的人拥有手机，老东西都被淘汰了，年久失修的公共电话亭都被阳光晒得褪色发白，金属都锈迹斑斑的，头顶遮阳板更是掀起，经历大雨后电话都湿漉漉的。
掏出两枚硬币冒险地投入不知还能不能使用的电话里，再次拨打着齐岩的电话。
电话是可以使用，可叹的是齐岩一直不接电话，在努力五次以后，他终于放弃了。
深呼吸一下，再次拨打，这是另外一个号码。
“喂~谁呀？”
电话接通了，沈富确认过声音后，才怯怯地开口说话。
“郑钱钱，是我......”
“你mb的，沈......”
声音截然而至，正在他疑惑电话是不是坏掉猛地伸手拍打着话筒。
“别拍，耳朵要聋了。”
沈富忍不住吐槽：“你便秘？说话怎么一截截的.......”
“你姥姥的，走就走竟然拐走小晴，将烂摊子丢给我。”
意识到他有意压低声音说话，直觉有问题，“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当然出大事啦，莲姐回来了，现在正爬上四楼要跳楼。”
第二十九章 拯救莲姐
沈富匆忙挂掉电话，直接无视郑钱钱让他暂时不要回去的劝告。
“小晴，我们要回青山精神病院了！”
“不嘛，我要跟晶晶私奔！”
“莲姐要跳楼自杀，我必须要回去救她。”
“我不要回去。”小晴蹲下来，捂着脸哭泣着。
这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本想着将人交给齐岩就离开，可偏偏让他知道莲姐出事了，这个亲切待他的姐姐，说什么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即使是地狱，我也要回去。”
说罢也不顾小晴的意愿，拉着她就往青山精神病院赶去。
当他们回到大门外时，原本紧锁的大门却被打开了恶，有两个警察在把守着。
“停住，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
被拦在外面，沈富远远地就听到齐岩拿着扩音机在指挥着，心急如焚的他指着衣衫上印有的字，说道：“我是青山病院的护工，她是这里的病人，你们不信可以跟洛奇或齐岩核实，再不济就找我的同事郑钱钱。”
“你等一下！”那个警察态度缓和下来，拿起对讲机联络着：“呼叫洛奇，呼叫洛奇。”
“我是洛奇，请讲！”
“门口这里来了一男一女，穿着青山病院的衣服，说是护工和病人。over！”
“知道了，让他们进来！over！”
这警察还是谨慎地检查了他塑料袋里的物件才放行。
“小晴，我们回家了！”
“你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哭到沙哑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碎，
沈富知道伤透了她的心，伸手就轻搂着她，低声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
“小晴！！！”黑瞳的吼叫声自远处传来。
小晴闻声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一滴晶莹地眼泪自眼眶中流出，滑落在她瓷质般洁白的脸颊上。
“我不会原谅你，是你放开我的......”
说完就像一只蝴蝶那样朝黑瞳飞去，扑在他怀里幽幽哭泣着。
黑瞳抱着小晴，低声安慰着，面对着他的脸上竟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
是的，他输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看着黑瞳公主抱着小晴走在前面的背影，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做出抢别人妻这么可耻的事，最后关头还拱手归还？
天下第一怂包非自己莫属了。
齐岩转身看见沈富的那一瞬竟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轻咳一声，说道：“你这次就不要上去了。”
“那谁去劝莲姐下来呀？”
“是洛奇！”
他抬头看去，果然在莲姐身后一丈远处，洛奇正坐在那里劝着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就自杀了？”
“......莲姐招供了。”
“什么？你是说下毒的是......”沈富觉得难以置信，不敢说下去。
“她是同犯，严格来说是知情不报，直接下毒的不是她。”
“那她也不至于自杀吧！”
齐岩检查着铺垫好的救生垫，摇头不语。
看来这事是有隐情，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他丢下塑料袋就跑上楼。
齐岩眼看着他前去却没有出言阻止，心里想着：有一天，他会不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呢！
......
“沈富？你丫的嫌命长，快离开！”
洛奇抬脚拦住，不让他靠近莲姐。
“洛奇，让我过去好好跟她聊。”
“你过去只会刺激她。”
一直默默落泪的莲姐，不悦地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个，牙缝里飘出一句话：“你们好吵呀！”
“对不起莲姐，打扰你自杀！”
洛奇大掌扇他的嘴：“呸，莲姐只是看风景，你胡说什么？”
“不是跳.....”乌鸦嘴被洛奇捂住了。
咦，洛奇，你眼睛抽筋了吗，为什么老是眨眼？
就在这时，莲姐声音缥缈地说着：“我只是在告别。”
他们两个这才停下动作，坐下来等待她倾诉。
“沈富呀，我有罪！”
“不，我相信莲姐，这事肯定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活该遭受报应......”
这下沈富懵了，报应？什么报应呀？
“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儿子死了，就在前天夜里死了......可怜宝儿才十六岁，是我，要不是我害人，也不会报应到他身上的.......是我害死他！”
莲姐情绪激动处还猛地捶胸跺脚，坐在雨后斜滑的屋顶上，别提有多危险了。
洛奇紧抓着沈富，指甲都陷入他手臂里：“不是的，宝儿是因为白血病......莲姐，你已经尽力了！”
“我尽力了？若是我尽力的话，就应该早点答应害人，或许宝儿就多一线生存的机会。我知道自己是没有尽力，一直拒绝......我的手里沾满了鲜血，是那个病人还有宝儿的血。我根本就不是人，真的不想活了......”
妈呀，最客气，最保险的安慰话竟刺激到她。
洛奇急得满头大汗，猛地摇着沈富，示意他上。
“莲姐......”沈富试探地叫唤着。
“你们都别劝我。”
看到她这抗拒沟通的样子，沈富决定反其道而行，胆大地往前走着：“我也觉得莲姐有罪。”
“沈富，你......”
洛奇来不及阻止，只见这货竟坐在莲姐旁边。
莲姐愣愣地看着他，哇地一声捂脸痛哭起来，嘴里叫着：“我有罪！”
“对，你有罪！”
“是我害死了宝儿。”
“不，是病魔夺走了宝儿的性命，你还没有这个能耐。”
“要是我早点同意害人.....”
“莲姐，害人是不对的，跟你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恶魔。”
“他是恶魔。”
“对，他明明有能力救宝儿却不救，更何况你都出卖良心为他做事，最后还是不帮你救下宝儿。罪魁祸首是无情的老天爷和那个恶魔。”
呆滞片刻的她又悠悠哭啼起来：“宝儿，妈妈对不起你呀！不能抓住那个坏心肝的人为你报仇。”
“莲姐，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协助警方将那坏人抓起来治罪。”
“我一定要抓住他，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对，一定要抓住着这玩弄人的性命的恶魔。”
洛奇惊呆了，没想到他是这种操作，一顿洗脑竟让莲姐将深深的愧疚转换成对别人浓浓的恨意。
发现危险人物沈富，over！
最后任务还是被沈富抢了风头，再一次荣登青山病院“疯云”人物榜上。
莲姐因为同谋害人要被送去有医疗机质的精神病院严加管束，这次回来是特外开恩收拾行装，没想到却闹出了大事件。
她应该是愧疚又不舍离开青山精神病院，想死在这里，将灵魂永远留下吧！
第三十章 最大的BOSS
以为告别了悲催的护工生活，南柯一梦后竟又回到了厨房跟郑钱钱一起削土豆皮。
“哥，你不应该回来的......”
每次郑钱钱跟他说真心话时就会喊他哥，喊郑兄是作妖前的预兆。
“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说？”
他就不解了，送小晴回来难道做错了吗？
虽然他也不想，可是她是病人呀，不是应该留在青山精神病院吗？
“心妍不让我告诉你，有些事还是你自己去发现吧！”
沈富无语地看着他削个土豆都削出个爱心形状：“......这么大的土豆会煮不熟的。”
“哥，你没得救了......”
......
夜半沈富觉得自己的喉咙很干，奈何身子软绵绵无力：“郑钱钱？”
MD这货竟夜不归宿，他意识模糊地趴在床上心中悲凉不已，体内能量球沸腾，翻滚，爆炸，很快他就晕了过去。
许久许久，身上感到一丝清凉，如清澈的山泉滋润了龟裂的土地，滋的一声就瞬间得到了救赎。
虚无缥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嗯！”
“那他怎么办？”
“我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真相......”
“不，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被灌了汤药后，沈富意识再次涣散，最后耳边只剩下女子悲伤的哭泣声。
......
再次醒过来后已是两天后，虚脱的他头痛欲裂，头顶的日光灯刺眼得让他一时不适。
MD设计师是谁，竟做出这么反人类的设计，站出来，看我不揍你。
唉，确认过日光灯，这是他的宿舍没错。
沈富缓了片刻，终于可以动弹，一掀开被子，整个人就感觉不好了。
WTF，这一生病竟变回了婴儿初生的情景----一丝不挂。
谁能告诉他，黏糊糊触感的肌肤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住的他，脑海里一种扭曲诡异的声音循环着回响起昏迷中听来的对话。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不，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要是知道真相......”
不，你们这群禽兽......
吓得沈富赶紧抚摸着自己腹部，没有破损，还好肾还在。
至于被人**的可能性，可能性低至为万分之一，即使中招了，呵呵，他只会遗憾没能保持清醒的意识迎接他的第一次。
一时间他都没头绪了，吱呀一声打开衣柜找衣服穿。
自恋狂碰上全身镜只会停留在无休止的“世界上谁最帅”的状态了。
正当他凹造型，不，是认真检查身体有没有异样时，房门被打开了。
“啊~~~变态~~~”响彻云霄的女尖叫声传遍了整个青山病院。
“你NND，敢污了我家心妍的眼，看我不揍死你。”
悲催了，沈富被郑钱钱堵在衣柜里狂揍着。
半响，他鼻孔里塞着纸巾，生无可恋地喝着白粥。
这白粥真的很白，白开水的那种白。
“你......”
“啊，流氓看着我。”
沈富看着朴心妍捂着眼一脸娇涩地将头钻进郑钱钱怀里，心就像被一万子草泥马奔驰而过。他，只是想问，这粥确定是粥吗，是不是忘记下米了？
唉，强迫别人吃狗粮，真不怕他变成狗吗？
“心妍，不怕，他被我用迷你靓靓拳揍得变成女生了。”
噗，沈富眼一闭心一横就灌着自己喝下的粥水，被他这一逗竟呛到，原本堵住鼻子的纸巾嘭的一声飞走，水华丽地从鼻口里喷出来。
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别动！”
沈富扯过纸巾的动作僵住了，咔嚓一声，只见郑钱钱这货竟拍下他的丑照。
“欧耶，发送成功！”
不用说沈富都知道他们是在用一个叫微言的通讯软件在最大程度地丑化他，从灵魂上羞辱他......
“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神经的世界里呆了！”
他狠狠地擦拭好脸，将纸巾丢在桌子上，心里气愤不已。
那个叫微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竟比他的Q妹受欢迎，可恶的是他已逝的老爷机不允许他玩微言，现在只有被猫挠心一样，好奇难耐。
好想知道，唉，看不到。
好想看，唉，得不到。
郑钱钱收起手机，一脸愁绪地说道：“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
“咦！”沈富惊奇地问道：“什么愿望？难道说......”
说起他的愿望，当然是一夜暴富走向人生巅峰了。
沈富满腔热泪地看着他，说道：“郑老弟！”
“停......请你不要这么兴奋好吗？没看到我们很难过吗？”
“呃，话说你们为什么这么难过？”沈富不想说，他们两个用力地握着对方的手，愁眉不展的样子十足便秘多日......
朴心妍哇地一声哭诉着：“青山精神病院要倒闭了。”
“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温馨提示：此处不是草泥马的围栏，是禽兽的咆哮声！！！）
“钱钱，钱钱，这个人疯了。”
“心妍，心妍，关他进精神病院吧！”
“钱钱，钱钱，他肯定是舍不得精神病院的美好生活，过去新院后我们给他申请一个病房吧！”
“心妍，你真善良！”
“停住，你们不觉得这样说话很没礼貌吗？”沈富气急败坏地打断他们神级对话。
“不觉得！”
靠，异口同声说出这话后，两人竟错愕半秒就深情地对视着。
“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病院为什么要倒闭了？”
他只关心自己还没完成的D级任务，毕竟努力了这么久，胜利在望呀！
“不知道。”
沈富对这个回到很是意外，“怎么可能，那你们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小晴说的。”
“这么大的精神病院怎么回事她说了算......”
沈富随口说出这话，未料却看到他们两个机械地点着头。
“靠，小晴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没等到他们解答问题，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天呀，本以为黑瞳就是青山精神病院的王者了，没想到小晴更是他之上。
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他脑海里：
小晴的身份成谜，病房号成谜，更厉害的是，她竟知道这里的密道！！！
难道说，小晴就住在谜一般的AAA号病房？？？
特殊的人才会住在重叠号的房间，厨师莲姐111，警察洛奇222，管理者黑瞳333。这样推理的话，五楼（实际上的四楼）也有一个特殊的房间，而这个房间很大可能就是AAA号房间。
老天爷呀，不带这样玩人的！
莲姐的忧心，郑钱钱的惋惜，朴心妍的有意隐瞒，黑瞳的得意，这些竟都昭示着他的愚蠢。
一想起，距离完成D级任务近在咫尺却被他放走了，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