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对台戏
张好古父亲张老太公的大夫人做寿请客,还给我也送来了请柬翻看着张府下人送来的请贴,朱由检满脸的疑惑,颇有惊奇的向张府仆人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老太公的大夫人,好象不是张好古张大人生母吧
钦差大人好记心,大老夫人确实不是少爷的亲生母亲,少爷生母乃是老爷的十一夫人。手打张府仆人恭敬答道:不过小人家的老爷治家有方,十一位夫人数十年从未发生过一次争执口角,个个都把少爷当成亲生儿子对待,大老夫人对少爷更是比亲生母亲还好,少爷对大老夫人又象亲生母亲一样的孝顺。所以这次大老夫人生日,我家老爷打算宴请少爷的京城同僚到家中赴宴,顺便庆祝少爷的辽东大捷,请钦差大人务必到场,我家老爷全家上下,一定倒履相迎。
你家大老太君今年高寿朱由检又问了一句。张府仆人答道:回钦差大人,我家大老夫人今年五十有三。
不愧是乡下土财主出身,想出风头都快想疯了,又不是整寿,搞这么大阵势干什么朱由检差点没笑出声来,对张老财这种爆发户举动鄙夷之至。心中嘲笑过后,朱由检大咧咧的说道:好吧,回去告诉张老太公,就说十分不巧,后天本钦差也准备在家里设宴,庆祝重迁旧居之喜,所以本钦差届时肯定没办法到府祝寿了,请张老太公多多原谅。不过也请老太公放心,届时本钦差一定派人登门道贺,送上贺礼,以祝老太君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多谢钦差大人,小人一定如实向老爷禀报。张府仆人磕了个头,毕恭毕敬的告辞走了。看着张府仆人离去的背影,朱由检重重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冷笑道:不愧是临清来的土包子财主,果然一家都是活宝,张好古刚在辽东打了几个小胜仗,就马上想跟着沾光露一把脸了五十三岁做寿,也不怕京城里的人笑掉大牙
王爷请小心,张好古家这么做,怕是想把矛头对准你。旁边的罗大千警告道:刚刚副宗主派人送来消息,张好古家这次请的客人不仅仅是他家的亲朋好友,还给全京城的在职官员都送去了请贴,而且请客的日期恰好和王爷宴请百官是同一天副宗主担心,这是张好古家故意和王爷唱对台戏,挑明旗帜竖起旗杆要阻挠王爷你继承皇位
就凭张老财那个土财主,也配朱由检差点没笑出声来,不屑说道:如果张好古那条小阉狗现在在京城,故意和本王在同一天宴请百官,倒是可能打乱本王的计划可是张老财,一个乡下土财主,也有这号召力和影响力依本王看,这个老土包子十有是想沾一把阉狗儿子的光,在京城里大大出一次风头,可惜,他那个土包子婆娘生错了时间看着吧,后天就有好戏看了,他准备宴请百官的那些酒菜,绝对大部分都得喂狗了说罢,朱由检冷笑不已,对自己的影响力和号召力都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张罗宴会紧张周密的准备中,两天时间很快过去,到了腊月十二宴会这天,朱由检早早就起了床,仔细收拾打扮了一番,这才换上张嫣昨天赐给自己穿着的平黄吉袍,迈着四方步来到信王府大堂,而这个时刻,也已经是腊月十二的清晨辰时初刻但是让朱由检万分失望的是,天边都已经放白了,竟然都还没有一个官员登门道贺,信王府院内院外,只有普通的仆役丫鬟在摆放桌椅板凳,给大门大堂张红挂彩。见此情景,朱由检不由大为失望,赶紧叫来倪浩罗大千和李定国等亲信,压低声音怒喝问道:搞什么名堂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有一个客人登门
王爷,你别急啊。倪浩微笑答道:现在才是辰时初刻,文武百官都去参加早朝了,就算皇上病重继续不上朝,那些官员也得等太监宣旨今日无朝,才敢来王爷府里道贺啊。至于那些不上朝的中低品级官员,没有六部堂官三公九卿带头,那个敢提前来他们就不怕上司们怀疑他们想抢风头
听倪浩这么一解释,朱由检这才发现自己确实着急了一些,这年头请客虽然是午饭晚饭一起请,客人一般都是上午就来赴宴,可是辰时初刻清晨七点半实在还是太早了一些。想到这里,朱由检哑然失笑,挥手说道:是本王忘记时间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吧,多安排一些人在门口守着,迎接百官赴宴。还有,把胡同的小商小贩赶干净了,别百官们来了,轿子和马车都没地方放,另外叫德庆班的人抓紧时间吃早饭,等百官来了,马上在后花园里开始唱戏。
倪浩和罗大千等人答应,各自下去忙碌准备去了,朱由检则坐到了大堂上的主位上,品着香茗开始耐心等待起来。还好,心痒难熬的等了半个多时辰后,倪浩终于派人进来禀报,启禀王爷,冯铨冯阁老领着一些官员登门道贺来了,倪千户请示王爷,是否需要亲自出迎
终于来了冯铨带头,估计有资格上朝的官员至少要来成吧朱由检一乐,命令道:大开中门,本王亲自出迎说罢,朱由检飞快起身,迈着激动得都有些颤抖的脚步行向大门。可是到得大门口一看,朱由检的鼻子顿时差点都给气歪了空空荡荡的胡同口,只有七八顶轿子进来而轿子停稳之后,下轿那些官员中,除了冯铨这个内阁次辅兼户部尚书配得上朱由检亲自出迎之外,剩下的竟然都是冯铨在户部的党羽,什么云贵司主事六品仓场主事六品宝钱局照磨八品,还有什么九品的知历从事,从九品的詹事吏目,不要说朱由检所期盼的六部九卿和镇抚司左右都督了,就连冯铨在户部的左右副手侍郎董应举和党崇雅都没有来
怒归怒,但是自己已经亲自迎到了大门口,朱由检总不能又退回去摆架子打这些人的脸吧无奈之下,朱由检只得强压怒火上去虚伪客套,拉着八品芝麻官互叙别来之情,握着九品绿豆官的手连说尊重,好不容易把这些官员都打发进院子里让下人们招待,朱由检立即把冯铨拉到一边,铁青着脸问道:怎么才来这么点人和你一起上早朝那些官员,怎么一个都没来难道你没有邀请他们同来
老臣请了。冯铨哭丧着脸答道:可是他们都说,要先回家准备一下,带上礼物再来给信王爷你道贺,所以下官没办法,只好带着这些早就说好的官员来了。
废物朱由检怒骂一声,又哼道:那好吧,本王再等一等,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到大门口迎客去,三品以下的官员,不要向本王禀报,你出面打发就是了。
是,是。冯铨无可奈何的答应,只好乖乖的以内阁次辅的身份,跑到大门口去给朱由检当知客去了,朱由检则怒气冲冲的回到大堂,喝着闷茶等候。可是这一次就比较遗憾了,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三杯香茶被朱由检喝成了白开水,冯铨楞是没派人进来禀报一次,请朱由检出去迎接三品大员。心急如焚之下,朱由检只得再次来到大堂门口,偷看院中动静,但左看右看,朱由检都觉得院子里好象没有增加什么客人,来来去去都是先前那几个官员和自家仆人丫鬟。
到底出什么事了朱由检心中疑惑,只得硬着头皮出堂来到大门口,向正在抹冷汗的冯铨和倪浩等人问道:怎么后来就再没有客人来吗
有二十多个官员来了。冯铨小心翼翼的答道:可是那些人放下礼物就走了,说是还有要事,等会看情况能不能来用午饭。另外还有五十几位大人家里来了下人,代表他们主人送上贺礼,说是他们大人有要事缠身,要去给张好古家的老娘祝寿,就不能亲自登门道贺了,请王爷你恕罪,然后领了赏钱就跑了。
还有这样的事朱由检气得浑身发抖,铁青着脸嘶吼道:那杨维垣黄立极和田吉那帮人呢怎么也还没有来
下官不清楚。冯铨擦着汗水,声音颤抖着说道:昨天本来他们已经说好了,要早早就来王爷你这里,给王爷你聚聚人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露面。
本王亲自在这里等朱由检赤红着眼睛嘶吼道:本王到要看看,还有谁敢只放下礼物就跑
朱由检这次可是下足血本了,以皇帝御弟兼皇位第四继承人的身份,亲自守在大门口等待百官登门道贺,基本上只要有官员登门送礼,就没有再放下礼物就跑的道理那可是结结实实的打朱由检的脸了可是朱由检忘了一点的是,他奸,京城里的京油子官员们也不傻,听说或者偷看到信王亲自守在大门口迎客,本来打算放下礼物就溜的官员马上掉头回家,派家里人过来给信王爷送礼请假,然后提上同样丰厚或者更加丰厚的礼物,撒开脚丫子就往文丞相胡同跑了。开玩笑,三位皇子的案子迷雾重重,皇位第四继承人废信王又在这里公然宴请百官,是人都知道信王爷是打什么主意了,珍爱生命的文武百官们又那敢随随便便就往头上戴上一顶信王党羽的高帽子
也不能说信王爷亲自守在大门口迎客,完全没有半点效果,至少信王爷在门口站了半个多时辰,就等到了上百个京城官员派来送礼的下人,这些下人们对信王爷的态度也是足够恭敬的,不是鞠躬就是磕头,然后献上贺礼,解释道:启禀钦差大人,我家某老爷某大人因为要去七省总督张大人的府上,给张大人府上的老太君祝寿,所以实在无法亲自登门道贺,只能派小人送上贺礼,庆贺钦差大人的迁居之喜。失礼之处,还请钦差大人多多恕罪。
启禀钦差大人,我家老爷杨维垣杨大人因为要去七省总督张大人。别的官员朱由检也就忍了,到了杨维垣家的下人送上贺礼请假时,朱由检终于无法忍耐了,铁青着脸喝道:去告诉杨维垣,他想去张好古家就去,礼物不用送了,本王本钦差不稀罕没地方放杨维垣的下人不敢答话,磕了个头撒腿就跑,连送礼应得的喜钱都不敢收了。
让朱由检暴跳如雷的还在后面,墙头草官员们势利眼也就算了,本应该是支持他的张惟贤朱纯臣张国纪和徐光启等铁杆保皇党,竟然也只是派下人送来了贺礼,解释说他们另有要事,实在不便亲自登门拜访,祝贺朱由检的乔迁之喜,希望朱由检千万不要在意。而朱由检虽然不敢对这些保皇党的下人在意,可是打发走了这些下人后,朱由检立即一把将冯铨拉进门房中,掐着冯铨的脖子铁青着脸吼道:你出的好主意说什么本王借着乔迁之喜宴请百官,可以起到聚敛招揽文武百官的效果,现在文武百官呢都那里去了那里去了
王爷,这主意不是下官出的啊。冯铨满头大汗的答道:王爷你忘了是你自己嫌向你道贺的官员太少,才想出这个主意的,下官只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没有建议啊
那你当时怎么叫好朱由检喜欢推卸责任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又红着眼睛嘶吼道:本王就是听了你的主意,这才决定在今天宴请百官的现在好了,效果一点没有不说,本王还要成为京城里的大笑柄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废物干的好事
面对朱由检这样的主子,冯铨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虽然冯铨这次可真是冤啊。好不容易稍微冷静下来,朱由检这才放开冯铨的衣领,铁青着脸问道:你说说,文武百官为什么不肯亲自来给本王道贺反而跑去给一个土财主的老婆祝寿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本王在京城里的号召力,连一个乡下老太婆都不如
王爷,你认为京城里的官员们会是冲着张老财那个土财主去的冯铨直翻白眼,无可奈何的说道:他们都是冲着张好古的面子去的啊所以这次王爷你和张好古家同时设宴宴请百官,实际上是王爷你和张好古直接的正面较量啊
那本王为什么会输给张好古朱由检咬牙切齿的问道。冯铨苦笑答道:王爷,下官老实说了,你可千万不要生气。王爷你是一个被废的王爷,无职又无权,还有天启六年的罪名没有洗清;张好古呢,刚刚建立了剿灭辽东建奴的盖世奇功,手握兵权印把子,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有七个省归他直接辖制,在外省官员中官已经大到无法再大,就算调回北京任职,也是铁定入阁拜相的主京城里这些比猴还精的官员们不去拍他的马屁,难道还会跑来这里背上,背上私通罪王的嫌疑
可是本王现在已经有希望继承皇位了难道这些官员们都不想赶紧来烧冷灶朱由检不服气的追问道。冯铨垂头丧气的答道:王爷,你确实是有希望,可是希望实在不大。第一,三皇子的血脉案至今没有定论,谁也不敢保证三皇子确实不是皇上的龙子;第二,皇上虽然重病缠身,可是仍然在世,皇上在世一天,皇位就一天还在他的手里,谁也不敢保证皇上的病再也不会好起来,更谁也不敢保证皇上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你上一次皇上赐给你传位密诏时,不知有多少人差点为了那道密诏掉了脑袋,多亏了张好古收买人心一把火烧了那些名单,这才救了两百多号官员的命,这一次,谁还敢担保又会出现一个张好古救他们的命
亲自到信王府道贺,会背上勾结信王你谋夺皇位的嫌疑。冯铨无可奈何的说道:亲自到张好古府上道贺,不仅不用背上任何嫌疑罪名,还有希望攀上张好古的高枝,这些比猴还精的墙头草当然会做出正确选择了。
那前些天,为什么我一请他们就来朱由检不死心的问道:还有,那些人就不怕本王登上皇位之后,把他们当成张好古的党羽,找他们算帐
前些天王爷你之所以能够行事顺利,是因为京城里没有人制衡王爷你冯铨阴阴的说道:当时九千岁忽然倒台,皇上病重不理政事,文武百官群龙无首,没有一个人能够和王爷你正面对抗,所以大家都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对王爷你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软骨头的墙头草也纷纷倒向你。而现在呢,张好古回师京城在即,又故意和王爷你唱对台戏,树起与王爷你对抗的大旗,起到了主心骨和中流砥柱的作用,本来就不看好王爷你的官员们当然要自动归依到他的旗下了,还有那些墙头草们,他们当然也得纷纷倒戈了。王爷,这就是张好古的阳谋啊,堂堂正正的阳谋,永远比鬼鬼祟祟的阴谋光明正大和直接管用啊
他们凭什么不看好本王朱由检几乎气疯过去,血红着眼睛吼道:皇兄已经快要病死了,三个皇子死了两个,还有一个血脉有问题,嫂子也答应了我,等皇兄一断气,就支持我继承皇位他们凭什么不看好我
王爷,在你没有正式传位遗诏之前,除了少部分亡命之徒外,大部分人是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赌王爷你一定会赢的。冯铨叹了口气,又阴阴的说道:再说了,王爷你主持查办的两位皇子遇刺案,你以为这京城里的八百来号官员真的看不出有大问题他们只是不敢把问题挑明而已下官敢拿脑袋打赌,等有资格有能力与王爷你正面对抗的张好古回到京城,绝对有无数的官员反水倒戈,要求朝廷重新调查两位皇子遇刺案朱姓子孙不只王爷你一个,立一个年幼的藩王世子为皇帝,在这个年幼帝王的朝廷上当官,永远比在已经二十岁心智已经成熟的王爷你的朝廷上当官舒服王爷,这是千古不变的恒理尤其是那些手握大权高官厚禄的实权官员,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下官这些天来,一直要求王爷你必须在张好古回京之前,拿到皇上的传位遗诏,可是王爷始终没有成功,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也毫不奇怪了。
朱由检不说话了,只是脸色变得益发的阴沉,许久都不说一句话。这时,倪浩轻轻推开房门进来,战战兢兢的问道:王爷,快到用午饭的时候了,可是王府里的客人还是没有超过十位,厨子们问,是不是按原先预订的一百五十桌上菜还有,到场那些官员们都来告辞,几个说是家中有急事,另几个说家里失了火,还有两个说老婆生孩子,得立即回家,请王爷恩准。
滚滚叫他们都滚朱由检几乎气疯过去,疯狂的吼道:告诉他们,要滚就滚,本王绝不拦着让他们将来别后悔
倪浩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紧张得连房门都忘记关上,朱由检一脚把房门踢了关上,回过头来又一把揪住冯铨的衣领,用最为阴冷的声音问道: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局面
下官还是那句话,拿到传位诏书冯铨郑重回答,可是说完之后,冯铨又摇起了脑袋,说道:不行,今天张好古刚树起与王爷你正面对抗的大旗,文武百官就纷纷反水倒戈,看这情况,王爷你就算拿到传位诏书恐怕也不大管用了。唯一的法子,就是。
是什么朱由检急得几乎快气疯过去。冯铨犹豫了一下,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唯一的法子,就是王爷你赶在张好古回京之前,设法抢先登上皇位,这样才有胜算。同时,这也是王爷你唯一的生机了。
抢在张好古回京之前,登上皇位朱由检一字一句的复述,眼中射出来的,也是饿狼一样的绿光
和信王府的冷冷清清截然相反,与此同时的文丞相胡同中,简直已经只能用人头似蚁来形容了,文武百官们带来的轿子马车足足排出五里多长,轿夫车夫们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热闹无比,盛况直追魏忠贤当年的六十大寿。而在张大少爷的府邸中,那更是盛况空前,客人多得挤都挤不下,六部九卿除冯铨外全部到场,魏忠贤的五虎五彪十孩四十孙只要在京城里的,就没有一个缺席,各色各样的贺礼堆起小山那么高,京城里的官员赴会之多,甚至都超过张大少爷家中的准备,以至于官员们只能轮流用饭,还有不少只能拿着海碗喝茶,可越是这样,官员们就越不会因为怠慢而拂袖而去,只是象小鸡围母鸡一样的围在张大少爷的一个老爹和十一个老娘旁边,争先恐后的献媚阿谀,奉承讨好还好,张大少爷的老爸张老财很有先见之明,先后娶了十一个老婆,都可以出来应付宾客,同时还有几十个和张大少爷亲近或者不怎么亲近的文武官员自告奋勇担任知客,这才把客人们勉强应付了下来。场面总之一句话,热闹得连张家祖坟都冒青烟了。
乘着混乱的机会,化装成余煌亲随的宋献策从后门进到张府,又派仆人找来张大少爷最精明的老婆大玉儿,在一个偏僻房间中向大玉儿问道:玉夫人,东家是不是已经回京城来了他在那里,学生想要见他
宋师爷开什么玩笑大玉儿疑惑说道:相公带兵在外,按朝廷的规矩,没有拿到圣旨就私自回京,那可是杀头的死罪,相公那么精明的人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吗
东家没回京宋献策一楞,惊奇问道:那故意宴请百官和废信王唱对台戏,难道是东家用信鸽命令的可是据我所知,当时信王开始大派请贴后,我们家里才隔了两个时辰就开始大派请贴了,就算信鸽也不可能飞这么快吧说到这,宋献策又惊讶说道:或者说,这完全都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是我的主意。大玉儿淡淡说道:大婆婆是今天生日不假,但不是整寿,公公本来打算请几个亲戚到家里庆祝就行了,就连刘大人和宋公公他们都不想请,免得让人说我们张家是暴发户,相公刚有些功业就这么张扬。但是上次九千岁瘫痪之后,相公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说宋师爷你只会玩阴谋,不会用阳谋,怕你缺乏堂堂正正和朱由检那个国贼正面对抗的勇气,所以要我在公开场面上帮助配合于你,我才劝说公公宴请京城百官,让我们家树起和朱由检正面对抗的大旗的。
现在你也看到了。说到这,大玉儿嫣然一笑,微笑说道:我们家刚一开始和朱由检唱对台戏,一盘散沙一样的文武百官马上就一起倒戈,既壮大我们张家的声势和扩张了实力,又打乱了朱由检的如意算盘,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效果还算不错。
是玉夫人你的主意宋献策张口结舌,这才发现,原来张大少爷身边,其实还有一个比自己更为优秀的智囊。目瞪口呆了许久,宋献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向大玉儿拱手说道:玉夫人天生聪颖,智比天人,学生不及也。
宋师爷不必谦虚,其实相公还是非常信任你和欣赏你的。大玉儿平静说道:相公让我在信上顺便告诉你一句,让你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他在背后给你撑腰,你只管放手去干就行了。
那东家还有没有其他交代宋献策紧张问道:比如象如何扳倒废信王或者应该做到那一步
没有。大玉儿摇头,颇有些疑惑的说道:相公这一次的反应连我都奇怪,废信王在京城里闹出这么大的事,他竟然压根不理不问,不象以前那样耳提面命,指挥到每一个细节,完全是要我们自己拿主意,他根本不管,这可不象相公以往的行事风格。
这么说来,我还得提心吊胆几天了。宋献策哭丧起了脸。大玉儿耸耸肩膀,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末了,大玉儿又把一本帐薄翻到其中一页递给宋献策,说道:看看吧,这是我刚才特地找来的送礼名单,上面有这个名字和这份贺礼,对你也许有点帮助。至于怎么做,相信不用我教你了吧
好重的礼宋献策只看了一眼就惊叫起来,念道:白玉狮子一对,猫眼一对,南海珍珠八十颗,缅甸翡翠首饰一套,纯金首饰一套,百年山参四支,好家伙光这份礼,恐怕就值上万两白银谁这么大手笔念着,宋献策翻开送礼人名单一看,顿时心领神会,向大玉儿鞠躬说道:多谢玉夫人指点,学生明白该怎么做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铤而走险
回想起哥哥之前对自己的疼爱,回想起嫂嫂之前对自己的照料,朱由检难免对自己之前做出的事愧疚万分,也为现在决定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愧疚万分,甚至一度想过悬崖勒马,销声匿迹,或者到一直待自己的兄长病榻之旁,向自己唯一的兄长负荆请罪,坦白自己的罪行,请求兄长和嫂嫂的原谅。手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天启帝朱由校和皇后张嫣,对朱由检是尽到了哥哥和嫂嫂的责任与义务,可是,朱由检这个弟弟呢
惭愧归惭愧,内疚归内疚,朱由检始终还是没有这么去做。因为,对朱由检来说,可以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这是朱由检的志向,也是朱由检天生的性格。
你们,本来都是该死的人环视了一圈在场肃立的亲信和心腹,朱由检的声音无比的阴冷,阴冷得就象是从地狱吹出来的寒风,你们不是大明的叛逆,就是建奴曾经的走狗,你们的家人被你们牵连,不是人头落地就是不敢公开露面,只能象老鼠一样躲避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苟延残喘你们自己,更是朝廷的通缉犯,暴露身份就必然会被凌迟枭首的汉奸,叛逆,卖国贼,建奴细作你们之前的主子已经完了,靠山也已经完了,没有人能救你们,除了本王没有本王,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本王就是你们的天,你们的地,明白没有
袁崇煜倪浩罗大千和建奴细作首领张巨海等人都不吭声,过了许久后,袁崇煜才站出队列,向朱由检拱手答道:王爷,我们都明白,我们更明白,如果不能帮助王爷你登上皇位,承继大统那么即便是王爷你,也不能护顾我们长久所以,王爷,请你把我们都当成你最忠心的奴才,你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奴才等在所不辞
愿为主子效命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倪浩罗大千和张巨海等山宗成员建奴细作一起单膝跪下,异口同声的抱拳回答,声音坚定,态度坚决,让朱由检十分之满意。稍微点了一下头后,朱由检也不让袁崇煜等人起来,只是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们明白就好现在本王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和本王的危机来了,你们和本王共同的死敌张好古,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召他班师回朝的圣旨,正在拼命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了保守估计,最快后天也就是腊月十四这天,他就能回到京城主持大局这条小阉狗有多恐怖,你们应该知道,相信不用本王多说了吧他回到京城会干什么,相信也不用本王多说,你们也会明白吧
提到山宗和建奴共同的死敌张大少爷的名字,在场的山宗余孽和建奴余孽脸色一起阴沉下来,一双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也全是一道道阴毒与仇恨的目光,不少亲人主子惨死在张大少爷手上的山宗建奴余孽甚至咬得嘴唇出血,恨不得把张大少爷剁成肉酱,挫骨扬灰。朱由检顿了顿,又一字一句说道:现在已经是腊月十二的傍晚,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天两夜的时间了在这一天两夜时间里,本王如果不能登上皇位,继承大统,你们和本王一起,全部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本王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赌上这么一把,不成功,就成仁
请主子吩咐建奴山宗余孽异口同声答道:不成功,就成仁不成功,就成仁
王爷,我们该怎么做袁崇煜沙哑着嗓子问道。朱由校沉声说道:具体该怎么做,本王请教了支持我们的内阁次辅冯铨冯阁老,冯阁老告诉本王,自古以来,藩王要想当上皇帝,只有三个法子一是学成祖爷直接起来兵靖难,杀掉皇帝和皇帝身边的奸臣二是学世宗先皇,等皇帝死了利用血缘关系继位三就是学英宗先皇,夺门自立
那王爷打算用那一个法子呢袁崇煜追问道。朱由检阴阴说道:第一个法子最直接也最有效,但我们手里只有六百漕兵,还有袁崇煜你和张巨海手里的两百多人,力量远远不够,这个法子无法效仿。第二个法子本来有点希望,但是三皇子血脉案迟迟没有定案,会不会被翻案还很难说,还有我那个皇帝兄长,在这一天两夜时间里突然断气的希望也不是很大,这个法子也靠不住。所以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效仿英宗先皇那样,夺门自立了
主子,什么是夺门大老粗倪浩罗大千和张巨海等人都问道。这段时间来一直在恶补政变知识的袁崇煜替朱由检答道:夺门之变,是英宗先皇朱祁镇发动的一次复辟政变。当时朱祁镇被他的弟弟代宗囚禁在皇城南宫,为了帮助夺回皇位,徐有贞和石亨这些忠臣利用代宗的机会,带领一千军队连夜从长安门进到皇城,打开南宫救出英宗,然后从东华门进到紫禁城,登上金銮殿召集百官宣布复位,一举夺回了被代宗篡夺的皇位
这个法子好罗大千喜道:我们手里的兵力也差不多有一千人,副宗主和张牛录手里的两百多人,战斗力还非常的强,可以以一当十,整体战斗力绝对超过蛮子的一千军队,对付皇宫里的一千五百大汉将军绰绰有余。而且皇帝现在也病得快要断气了,王爷主子登上皇位,绝对没有人敢说什么。倪浩和张巨海等人也纷纷点头,认为这个法子最为简单方便。
本王也倾向于这个法子,嫂嫂本来就倾向于支持我登基继位,只要我登上了金銮殿,继而拿到了皇兄和皇嫂,相信嫂嫂也会识这个时务。朱由检缓缓说道:可问题是,我们并不象徐有贞和石亨那些人一样,手里有皇城长安门的钥匙,就更别说有东华门的钥匙了。如果发动强攻,一时半会攻不下长安门和东华门,那么京城内外的驻军赶来增援,我们可就大势去矣。所以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以最快速度进到皇宫,抢在京城驻军做出反应之前,登上皇极殿。
王爷,如果奴才没有记错的话,皇上之前为了方便你向他禀报皇子案调查情况,好象曾经赐给过你一面进宫腰牌吧袁崇煜建议道:王爷何不借口进宫禀报案情,向皇宫守将出示腰牌,让他打开皇城大门放你进城
皇兄确实赐给过我一面腰牌,也可以在深夜进宫。朱由检拿出哥哥之前赐给自己的进宫腰牌,皱眉说道:可是这面腰牌,只能让我一个人进到皇宫,不能带着你们一起进去啊
容易。袁崇煜阴笑说道:王爷你可以让几个好手保护你先到长安门下,奴才等埋伏在长安门外,等王爷你用腰牌诈开长安门,扮着王爷随从的好手立即发难,拿下守将控制大门,奴才等乘机冲进长安门,不就进到皇城了吗
这倒是一个法子。朱由检点头,又沉吟道:可是就算进了长安门,还有东华门怎么办
两个法子。袁崇煜竖起两个指头,沉声说道:第一个法子,拿下长安门时,奴才们尽量不让长安门守卫发出警报,王爷你也可以用高官厚禄金银珠宝收买长安门侍卫为己用,然后故技重施,照样骗开东华门第二个法子,如果我们杀入长安门后被蛮子侍卫察觉,发出了警报,我们就直接强攻东华门,届时用火药炸开东华门,然后杀入紫禁城。
用火药炸开宫门能行吗朱由检紧张问道。袁崇煜狞笑答道:王爷放心,事起突然,蛮子侍卫们肯定准备不足,无法迅速用砖石堵上宫门,我们只要带上两三百斤火药,炸开一道宫门绰绰有余而且王爷你肯定不知道的是,张巨海张兄弟,曾经是大金炮营总管曹振彦曹大人的副手,玩惯了火药的,有他指挥安置火药,炸开宫门没有半点问题。
王爷放心,奴才曾经多次到过皇城之外观察皇城大门情况。张巨海也站了出来,打千说道:只要有两百斤火药,奴才可以在一柱香时间内把一道皇城宫门炸开
那好吧,就这么办朱由检斩钉截铁的点头答应,又拍板说道:今天晚上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明天晚上行事,明天白天,你们把该准备的武器和火药都准备好。我明天再进宫一趟,看看能不能见到皇兄,让皇兄传位给我,如果还是不行,我们明天晚上就连夜行动,夺门登基
如果张大少爷在场,绝对会为了朱由检和袁崇煜一伙这个超高效率的政变计划笑掉大牙,但很遗憾的是,已经被逼到绝境的朱由检和袁崇煜一伙既没有张大少爷的天才权谋头脑,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制订完美无缺的政变计划,所以也只能这么将就将就赌一把奇迹出现了。到了第二天,袁崇煜等人积极准备夺门计划的同时,朱由检也再一次来到紫禁城中,准备看看有没有更大的奇迹出现也就是病得快要断气的哥哥会不会把皇位传给自己,还有就是准备最后一次以弟弟身份看看哥哥和嫂子,享受最后的一次兄弟亲情。
靠着哥哥赐给自己的腰牌,朱由检很顺利就进到了皇城,经长安门东华门和乾清门进到乾清宫顺便再熟悉一次路径,朱由检很快就得到了张嫣的接见。才两天时间不见,朱由检的嫂嫂张嫣明显憔悴了许多,一张俏丽丰腴的鹅蛋脸瘦得变成了瓜子脸,下巴也尖了起来,虽然这样的消瘦和憔悴让天生丽质的张嫣更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韵,可朱由检还是明白,这些天来,既要照顾兄长又要帮助兄长料理政事的嫂嫂肯定已经疲惫不堪了,累坏了。回忆起嫂嫂之前对自己有若慈母的关怀照顾,朱由检鼻子一酸,忍不住跪在张嫣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王弟,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尽管明白小叔子已经瞄上了丈夫的皇位,可是看到朱由检跪在面前嚎啕大哭,天性善良的张嫣还是有些感动,亲自搀起朱由检来,用手帕给他抹去眼泪,柔声问道:王弟,你受委屈了告诉嫂嫂,嫂嫂给你做主。
昨天张大少爷家故意和朱由检唱对台戏结果朱由检惨败的消息,张嫣当然知道,也大大出了一口对小叔子不满的恶气,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小叔子在朝廷里那帮势利眼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一丑,张嫣多少还是有一点同情的,打算着朱由检如果向自己恕说这个委屈,自己得怎么都得好好安慰安慰小叔子了。可是让张嫣想不到的是,朱由检竟然抹着眼泪哽咽说道:嫂嫂,臣弟没受委屈,只是臣弟已经太久没有见到皇兄,又听说皇兄的病情已经越来越重了,所以臣弟心中伤感,这才失态痛哭。望皇嫂看在臣弟与皇兄的兄弟亲情份上,让臣弟见上皇兄一面,为皇兄亲手侍侯一次汤药,那臣弟即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朱由检这话倒是有几分出自真心他本来就决定在今天晚上发动政变抢哥哥的皇位了,见到哥哥后不管能不能发生奇迹得到哥哥传位,能够为哥哥亲手侍侯一次汤药,尽一次做弟弟的义务,朱由检良心上也能好过一点了。但很可惜的是,听到朱由检的这个要求,心中已经先入为主的张嫣顿时勃然大怒,认定心怀鬼胎的小叔子是想利用和丈夫见面的机会,故意说一些对丈夫病情不利的话,把丈夫活活气死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张嫣忍不住板起了俏脸,没好气的说道:王弟,嫂子已经说过几次了你皇兄现在的病情,不能受到打扰,更不能继续劳心伤神,你怎么就老是记不住
臣弟绝对不会让皇兄受到打扰。朱由检赶紧解释道:臣弟只是想看一眼皇兄,给他喂一次药,臣弟一句话不说就告退。
喂药张嫣下意识的联想起张惟贤当初不可让丈夫服用朱由检汤药的警告,俏丽脸庞不由板得更紧,冷冷说道:喂药就不必了,嫂嫂刚才已经给你皇兄喂了药,你皇兄也已经睡下了。所以王弟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你皇兄病情好转了,嫂嫂再派人宣你进宫。
嫂嫂,你为什么这些天一直阻挠臣弟叩见皇兄朱由检忍不住追问道。张嫣怒不可遏,起身怒道:嫂嫂为什么不让你见你的哥哥,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嫂嫂累了,要去休息了,你走吧。说罢,张嫣回头就走,喝道:来人,送信王爷出宫。
我自己清楚朱由检一楞,回过神来想要向张嫣追问时,张嫣却已然出了偏殿,只有两个小太监对朱由检行礼说道:信王爷,请吧,皇后娘娘懿旨,奴婢们不敢违抗,请信王爷千万不要让奴婢们为难。
嫂嫂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嫂嫂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带着无尽的疑惑,朱由检被乾清宫的小太监送出了紫禁城的内城。从东华门出了内城之后,大失所望的朱由检垂头丧气的正打算从长安门出宫,不曾想经过内阁办公处的文渊阁时,冯铨却从文渊阁中一遛小跑的跑了出来,拦住朱由检低声说道:王爷,老臣找你找得好辛苦,你怎么在这里
我进宫来拜见皇兄和皇嫂。朱由检无精打采的答道。冯铨紧张追问道:那王爷见到皇上没有
不仅没见到,还被皇嫂修理了一顿。朱由检垂头丧气的把自己求见皇兄皇嫂的经过说了一遍,还特别说到了嫂嫂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结果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冯铨差点没吓瘫在地上,赶紧把朱由检拉到远离旁人的僻静处,面无人色的低声惨叫道:我的王爷啊大祸临头了,你怎么还分不清楚
什么大祸临头了朱由检莫名其妙的反问道。冯铨简直恨不得把朱由检这个白痴掐死,揪着朱由检的袖子低声嘶吼道:王爷,你还没老糊涂吧皇后娘娘的话,你还听不出来皇后娘娘说她不让你见皇上,原因你自己清楚这摆明了是警告你,你做的那些事,皇后娘娘心里也是一清二楚所以皇后娘娘怕你对皇上不利,这才说什么都不让你面见皇上我的信王爷,皇后娘娘这样的气话,你竟然还听不出来,你真想把你自己和老臣一起都给害死
我做的事,嫂嫂都知道了朱由检的脸也开始发白了,仔细一回想起嫂嫂当时的脸色变化,朱由检更是心惊胆战和蔼慈祥的嫂嫂,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脸色对待自己想到这里,朱由检赶紧问道:冯阁老,既然嫂嫂都知道了,那她为什么不当面说出来治我的罪还答应我,准备劝皇兄把皇位传给我
那当然是缓兵之计了冯铨气得几乎想把朱由检这个傻蛋给撕了,低声怒道:皇后娘娘应该只是开始怀疑王爷你,可是没有证据,现在朝廷里又一片大乱,人心惶惶,皇后娘娘那还敢随便对你下手所以皇后娘娘只能暂时稳住你,等朝局稳定下来,等皇上的病情稍微有些好转,或者等张好古那条对朝廷和皇上忠心耿耿的小疯狗带着军队回到京城,再让他们收拾你这你都不懂吗
我懂了。朱由检失魂落魄的点头,牙关也开始有些打颤了。颤抖了许久,朱由检又赶紧抓住冯铨的袖子,紧张问道:冯阁老,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爷,这个答案老臣已经早就告诉你了,你何必多问冯铨回答得非常巧妙,然后冯铨又垂头丧气的对朱由检说道:还有,王爷,老臣今天找你,是有两个消息要禀报你两个都是坏消息,王爷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千万要撑住。
什么坏消息朱由检赶紧问道。冯铨叹了口气,答道:第一个坏消息,张瑞图那条老狗今天终于和老臣撕破了脸皮,直接指使他的门人亲信弹劾老臣了。王爷你也知道,那个老东西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他极有文名,多次担任会试和乡试主考,桃李满天下,显赫如张好古之流都是他的门生弟子,他公开带了这个头,和老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估计要不了几天,弹劾老臣的奏章就得以成百上千计了,就算老臣豁出这张老脸不要继续硬挺着,估计一两天内,本来就不怎么欣赏老臣的皇后娘娘她们就要将老臣直接罢官免职了。
这也就是说。冯铨语气异常苦涩,语气沉重的说道:一两天内,王爷你如果得偿所愿,那么老臣就只能告老还乡或者下狱问罪了,王爷你在朝廷里,也将无法得到老臣的支持了。
那第二个坏消息呢朱由检一字一句问道。冯铨又叹了口气,抬起脑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缓缓说道:老臣安排在张好古归途路上的眼线飞鸽传书,张好古将主力军队交给了副手满桂率领,缓缓返京,他自己亲率三千屠奴军轻骑奔驰,日夜兼程返回京城。昨天晚上二更,张好古的轻骑抵达了玉田,在那里休息过夜,今天天刚亮就继续向京城出发了。这也就是说,最快明天傍晚最迟后天清晨,张好古就能返回京城,继承魏忠贤的势力主持大局了。
小阉狗,果然来得这么快朱由检重重一拳锤在旁边的汉白玉栏杆上,又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远处的东华门,终于彻底下定了不惜一切代价赌博一把的决心。末了,朱由检转向冯铨低声说道:冯阁老,你不用急,我们还没有完全输。走,随本王出宫,到我家里共商大计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 信王夺门
天色渐黑,朔风益紧,停止了多日的鸭毛,哦,鹅毛大雪也不知不觉的重新落下,寒风裹卷着雪花在京城的天空中盘旋,簇簇落下,迅速吞噬了宫室民舍中散发出来的微弱灯火光芒,大街小巷中黑黢黢灰蒙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手打在这种风高好放火月黑好杀人的夜晚里,不知多少贫苦百姓唉声叹气,都道今天晚上又是一个挨冻受饿的夜晚了;也不知道有多少财主富户提心吊胆,命令家丁仆人小心提防,防火防盗防建奴。当然了,也有不少人欣喜若狂,知道这风雪交加雪夜将给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提供最好掩护,而大明天启帝朱由校唯一的弟弟被废信王朱由检,就是其中之一
下大雪了,真是天助我也看着门外越来越大的风雪,朱由检心中激动万分,暗暗祈祷道:上天保佑,今天晚上最好是下一个通宵的大雪,让皇城里的侍卫放松警惕,让京城内外的驻军没办法快速反应,也让我的那些政敌们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倘若真能如此,上天助我朱由检顺利夺位成功,那么我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正阳门外的天坛祭天。
对天做完了祈祷,朱由检又回到大堂之中,向设在大堂正中的祖先灵牌上香磕头,向祖先神灵祷告解释自己是被奸臣所逼,被迫夺门靖难,希望大明列祖列宗理解并且原谅,顺便保佑自己夺门成功,顺利登基继位,重兴大明天朝,将魏忠贤张好古等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一网打尽做好这一切后,朱由检站起身来,回头向肃立两旁的冯铨袁崇煜倪浩和罗大千亲信问道:都准备好了没有
回皇上,奴才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袁崇煜抱拳答道:八百八十二名靖难将士分为四队,皆已准备完毕,只待吾皇万岁一声旨下,既可跟随皇上夺门靖难,诛灭奸臣
很好朱由检满意点头,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现在已是戌时二刻,初更过半冯铨拱手答道。朱由检飞快点头,说道:好,即刻开始行动,袁崇煜倪浩罗大千和张巨海,你们四人各率一队,先行赶往长安门外埋伏,务必要在二更之前埋伏到位,朕亥时初刻前抵达长安门,诈城夺门。冯铨冯阁老,你按预订计划,回家组织家丁预备,倘若皇城警起,你即刻率领家丁借口救援皇宫,上街散布谣言,说魏忠贤老阉狗发起叛乱,攻打皇宫,迷惑文武百官与京城驻军视线,混乱京城驻军。
臣等遵旨。冯铨和袁崇煜等人一起抱拳答应。朱由检又一指站在旁边的李定国,命令道:定国,你带十个好手保护冯阁老回府行事,务必要保护好冯阁老的安全,不得有半点差池。
什么让我保护冯阁老李定国大吃一惊,忙说道:王爷,还是让我陪你长安门吧,小的年龄下,长安门守将肯定不会对小的过于提防,小的可以乘机把他拿下,帮助王爷一举拿下长安门
不用了,还是让小六子他们保护朕吧。朱由检不动声色的说道:冯阁老那边同样重要,你和冯阁老在一起,除了可以保护他的安全之外,必要时刻还可以在冯阁老的掩护下接近京营都督朱纯臣,将他一举拿下,让京城驻军群龙无首。事成之后,朕封你为锦衣卫千户大汉将军,专职替朕守卫皇宫安全。
糟了,那我还怎么擒贼先擒王想不到朱由检还是不肯完全相信我。李定国心中叫糟。那边冯铨则是明白朱由检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放心,特地安排亲信监视自己。当下李定国再次出言恳求,希望能与朱由检同去夺门,可朱由检却说什么都不肯同意,李定国也不敢过于坚持招来朱由检和袁崇煜等人猜疑,只得老实抱拳答应。当下朱由检一声令下,信王党众人当即兵分六路,开始分头行事。
先不说袁崇煜和倪浩等人去长安门外埋伏,也不说朱由检带着六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山宗建奴好手去长安门诈门,单说李定国带着四个山宗好手保护着冯铨,出门赶往冯铨位于城西小石虎胡同的家中组织家丁,准备在夺门开始京城大乱时跑出来混乱京城驻军视线。路上,直到刚刚才知道朱由检夺门计划的李定国,本想找机会去和宋献策的人联络,汇报朱由检的计划详细和行动时间,无奈身边的十个山宗士兵盯得太紧,同时冯铨带来的几个家丁也在旁边盯着,始终找不到半点机会脱身,同时路上也不见宋献策的人出现,李定国纵然急得满头大汗,却始终想不出好的法子去向宋献策等人报警。
不管了,如果不马上去给宋师爷报信,万一朱由检夺门得手,那可就什么都完了,只能拼一把了焦急之下,李定国暗暗下定决心准备赌上一把。正准备乘众人不注意钻进小巷去向宋献策报信时,那边冯铨却忽然在轿子里叫道:停轿,停轿
阁老,出什么事了旁边的一个山宗余孽问道。冯铨从轿子里探出头来,捂着肚子愁眉苦脸的说道:可能是刚才吃坏了东西吧,老夫忽然内急,想找一个地方方便一下,还是大的。
可这里没茅厕啊山宗余孽看了看左右,为难的说道:要不阁老忍一忍,等到了你的府里再说
可老夫实在忍不住了。冯铨捂着肚子呻吟,又指着旁边的小巷说道:不管了,老夫到那里面方便一下,你们稍等片刻。冯大宝,你送草纸进来给我。说罢,冯铨也不管监视自己的山宗余孽们是否同意,跳下轿子就钻进了小巷,山宗余孽们无奈,只得让轿子停下等待,那边冯铨的随从冯大宝也赶紧拿出草纸,跟着送了进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招李定国眼睛一亮,忙说道:几位兵大哥,我也有些尿急,去小一个。说罢,李定国也跟着进了小巷,可是拐进这条黑漆漆的小巷一看,李定国却傻了眼睛冯铨不仅没有蹲在巷子里排毒,还爬到了冯大宝的脊背上,看模样是想让身强力壮的冯大宝背着他跑路了。见李定国进来,冯铨也是叫了一声苦,赶紧一拍冯大宝肩膀,冯大宝背着冯铨撒开脚丫子就跑。李定国又是惊奇又是好笑,赶紧也撒腿追了过去。
还别说,冯铨的这个随从冯大宝绝对是个练过长跑的主,背着冯铨在京城里密如蛛丝的小巷胡同中左钻右窜,迅捷无比,对地形半点不熟的李定国纵然身手极好,却楞是没法子迅速追上这对主仆,而且等李定国好不容易快要追上冯铨时,冯铨竟然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救命啊着火啦起火了大家都快出来救火啊听到这喊声,小巷两旁的民居中少不得一阵大乱,无数京城百姓拿着水桶木盆就冲了出来,七嘴八舌的大叫,着火了那里着火了
嘿,这老东西,还真是比泥鳅还滑李定国哭笑不得这年头,你在黑暗偏僻的巷子里喊救命喊抢劫,九成九是绝对没人理你的,可你要是喊什么起火了,响应你的人可就多了去了。暗暗佩服之下,又见距离在原地傻等的山宗余孽们远了,李定国这才出声叫道:冯阁老,你等等,等等我不是要抓你,我只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要跑你当老夫傻啊冯铨没好气的大叫答道:朱由检那个蠢货也想当皇帝,就凭他那个蠢货的夺门计划他想送死,老夫可不想陪着说罢,冯铨还劝道:李定国小兄弟,我看你也赶快跑吧,朱由检那个蠢货就算真能冲进皇宫,也不可能挡住张好古张大人的勤王之师反扑,你赶快逃命吧,不要给朱由检那个蠢货陪葬了你现在就跑,将来老夫还给你一千两银子
搞了半天是这样李定国益发的哭笑不得,只得大叫道:冯阁老,你给我站住张好古张大人,他是我的义父,我也是他派到京城来暗中监视乱贼朱由检的
什么你是张太保的义子冯铨一听乐了,赶紧让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冯大宝停住,跳下冯大宝脊背,拉着李定国的手谄媚的埋怨道:李将军,原来你是张太保的义子啊,你怎么不早说差点都把老夫给吓死了咱们自己人,自己人,昨天晚上,老夫已经和张太保的师爷宋献策宋师爷秘密联络了,决定协助张太保除去朱由检这个乱臣贼子,上报皇上和九千岁的知遇之恩,下不负大明黎民百姓之望,诛杀国贼,固我大明江山万年
什么你也是我义父的人了李定国有些傻眼。冯铨谄媚的说道:那是当然,冯铨世受大明国恩,无以为报,眼下废信王朱由检行刺皇子,阴谋篡位,老夫当然协助大明忠臣张太保张大人正本清源,诛杀国贼。这不,老夫这不就是准备去给宋师爷报信,让他赶快组织张太保在京城里的人手,赶赴长安门擒拿国贼朱由检,护我大明皇上万岁,娘娘千岁,建立不世奇功。
正本清源诛杀国贼冯阁老,你的脸皮到底是什么炼成的李定国气结,说什么也想不到世上还有冯铨这么不要脸的人,前几天还一个劲的鼓动朱由检阴谋篡位,现在一转过脸就马上把朱由检给卖了。喘了几口粗气后,李定国猛的想起一事,忙问道:等等,冯阁老,你说什么,准备去给宋师爷报信这么说,国贼朱由检准备今天晚上夺门篡位的事,你之前还没有告诉给宋师爷
老夫是今天下午才知道国贼朱由检的这个行动的,之后又一直被朱由检留在身边,根本没机会通风报信,所以还没来得及。冯铨老实回答。末了,冯铨也打了一个寒战,忙问道:小李将军,这么说来,你之前也没有向宋师爷他们汇报国贼朱由检的计划了
国贼朱由检的这个计划,我是刚刚才知道的,那来的时间李定国没好气的反问一句。紧接着,李定国和冯铨一起打了一个寒战,异口同声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老爷,现在二更了。旁边的冯大宝喘着粗气说道:小的刚刚,刚刚听到二更的梆子声。
二更了冯铨和李定国大眼对小眼,然后猛的一起跳起来,异口同声的惨叫道:完了没时间了再有一刻钟,朱由检就要诈门了这可怎么办啊
小李将军,我们没时间了,只能分头行事了。冯铨到底比李定国多活了几十岁,惨叫过后迅速冷静下来,赶紧吩咐道:这样吧,小李将军你马上去长安门,向长安门守将吴孟明报警,让他千万别开门如果赶不及,国贼朱由检已经进了皇城,你就去午门找杨寰报警,让他马上堵死东华门,叛军要用火药炸门我去找宋师爷,让他组织张太保的人救援皇宫,再去找朱国公,让他率领京城军队救援皇宫马上去,路上不管出什么事都别再耽搁了
好李定国一口答应,掉头又往长安门冲了过去。冯铨则冲着他的背影奸笑一声,嘀咕道:小子,始终还是嫩了点,朱由检派来监视老子的山宗余孽发现老子们跑了,怎么可能不去长安门报信不过没关系了,你如果运气不好晚了一步,为国捐躯了,吴孟明和杨寰也该反应过来了,老子去给宋献策朱纯臣报了警,立下平叛头功,照样是大明大忠臣哈哈奸笑过后,冯铨又跳上家丁冯大宝的脊背,喝道:大宝,还楞着干什么快走,背老夫去见宋师爷
第一个向朝廷揭发朱由检叛乱的人,竟然是大明天启朝公认的头号墙头草兼头号贪官污吏冯铨冯阁老,这也是后来无数大明忠臣正臣无比纳闷的事。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不说冯铨去找宋献策报信,单说李定国与冯铨分头行事,辩明方向一路狂奔,终于奔到了大明皇城长安门所在的长安街上。也就在这时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定国第一眼就看到,皇城正门的长安门外,废信王朱由检已经领着八个山宗建奴余孽改扮而成的随从站在了那里,李定国心急如焚,再次鼓劲冲了过去,可是刚冲到长安门旁边,验明了朱由检腰牌的长安门守将吴孟明,已经让人打开了长安宫门
不要开有诈情急之下,李定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狂吼一声冲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由山宗建奴余孽改扮而成的朱由检八个随从听到喊声,立时明白计划暴露,不由分手一起和身扑上,顿时把开门的两个大汉将军按在了地上,其中四个还一起按住了出门迎接朱由检措手不及的锦衣卫百户吴孟明。李定国距离太远稍慢一步,没能破坏山宗好手们的行动,急中生智只能扑到朱由检身上,也是把朱由检按在了地上。
呛啷呛啷呛啷钢刀出鞘声中,李定国和八个山宗余孽几乎是同时拔出身上暗藏的武器,同时把刀架到朱由检和吴孟明的脖子上。李定国大吼,放开吴将军,否则我宰了朱由检
放开王爷否则我们宰了这些蛮子八个山宗余孽一边用身体顶住已经打开的宫门,一边大吼。李定国大笑道:有本事你们就杀吴将军忠心为国,早就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你们杀他我杀朱由检,看谁吃亏
小兄弟,你怎么说这话还有,你是谁倒霉的锦衣卫百户吴孟明哭丧起了脸。朱由检也是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惊叫道:李定国,你想干什么你忘了,是我给你饭吃给你衣穿,让你再也不用上街要饭,你就这么报答我
少罗嗦李定国一肘子打在朱由检肚子上,用刀逼着朱由检站起来,冲着长安门内乱成一团的侍卫吼道:锦衣卫的大哥们,你们听好了,国贼朱由检阴谋叛乱,想要攻进皇城篡夺皇位马上给我把他们的人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肯定重重有赏吼叫着,李定国拖起朱由检就往长安门里走,两旁的山宗余孽见李定国的刀子死死架在朱由检脖子上,怕误伤到朱由检,不敢动弹。
杀啊这时,袁崇煜和倪浩等叛军将领发现情况不对,也带着八百多叛军从埋伏出冲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冲向长安门。李定国急得大吼,关门关门快关门还好,负责皇城安全的大汉将军们虽然战斗力不敢恭维,可是对皇城的安全还是比较忠于职守的,听到李定国的吼叫下意识的冲上去推动门扇,关闭宫门,人多力量大,八个山宗余孽虽然用身体死死顶住宫门,却始终无法抵抗几十个大汉将军的力量,长安宫门,终于赶在山宗叛军冲进门前的那一刻,重新关上但很自然的是,被山宗余孽们挟持的吴孟明和两个倒霉的锦衣卫,也被关在门外。
这么一来,长安门的情况就复杂了,守将吴孟明被山宗叛军扣在门外,叛军首领朱由检则被李定国扣在门内,双方都是群龙无首,双方都是不知所措。很幸运的是,李定国才十岁就参加军队,战场经验无比丰富,刚一进门就大吼道:锦衣卫的大哥们,你们听好了,我叫李定国,是大明七省总督张好古张太保的义子发现废信王朱由检阴谋叛乱,企图篡夺皇位,特来报信你们的百户吴将军已经被叛军挟持,从现在开始,请你们接受我的指挥,事成之后,功劳都是你们的你们愿不愿意
张太保的义子在场的大汉将军都是一惊,下意识的一起叫道:好,我们听李将军的,李将军你说怎么办吧。
先把朱由检捆好李定国把朱由检推到几个大汉将军手里,然后去一个人报警,通知皇城四门全面警备,用砖石堵死宫门,叛军有火药,会用火药炸门另外再派一个人去午门报警,让紫禁城也这么做,一定要保护好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全门内的大汉将军们被李定国有条不紊的指挥所慑,当即一起答应,按着指挥分头行事起来。
李定国带着大汉将军们把朱由检押上长安门城楼时,城下的袁崇煜也接管了叛军的指挥权,一边命令张巨海埋火药炸门,一边让人把吴孟明押到面前,亲自用刀架在吴孟明脖子上,逼着吴孟明哭喊,开门我是你们的百户将军,我命令你们马上打开长安门袁崇煜也大叫道:长安门里的弟兄们,你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马上放了信王爷,打开长安门,帮信王爷继承皇位等信王爷当上了皇帝,你们个个都可以当上将军侯爷,金银珠宝,高官美女,要什么有什么
李定国不慌不忙,先揪起几把雪花塞进嘴里,化雪止渴,又撕下一块布团成一团,塞进面无人色的朱由检嘴里,免得他以皇帝唯一兄弟的身份出言动摇军心,等长时间激烈运动后渴得快要冒烟的嗓子稍微湿润之后。李定国这才大笑叫道:袁崇煜狗贼,你就省省力气少说点废话吧,皇城里的大汉将军们个个都是公侯之后,对大明皇上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跟着你一个山宗狗贼犯上作乱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赶快逃命去吧,实话告诉你,冯铨已经去报警调兵去了,平叛的军队马上就到,你这点人手,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小子,你到底是谁袁崇煜暴跳如雷的喝问。被爹给带坏了的李定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回头向旁边的大汉将军低声问道:怎么样宫门堵上没有,叛贼们已经在埋火药了。
砖头和石头不够,堵不上啊。那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大汉将军颤抖着答道。李定国骂了一句,又吩咐道:马上,把你们烤火的东西全部搬到宫门门洞里去,什么衣服棉被家具木头也全部砍了丢进去,点上大火,叛贼们就算炸开宫门也冲不进来了。别怕,我们的救兵马上就到,撑过了这段时间,你们就等着享福吧。在场的大汉将军们一听大喜,赶紧又冲下去依令而行。李定国这才回过头来,冲着袁崇煜大叫道:袁崇煜狗贼,你想知道小爷我的真实身份吗
少废话你到底是谁袁崇煜没好气的大吼道。李定国哈哈一笑,大声说道:算了,我还是别告诉你了,免得把你的尿给吓出了,弄脏了长安门的土地不过,你如果真想知道少爷我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说到这,李定国故意拖长了声音。
只要什么袁崇煜随口问道。李定国为了争取时间准备,当然不会立即回答,又回头问了一下下面的情况,这才回过头来说道: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得让少爷我满意了,少爷我不仅告诉你真实身份,还可以放了你的新主子朱由检否则的话,少爷我宁可把朱由检一刀砍了,也绝对不会让你得逞说着,李定国把朱由检往城楼垛口处一推。
袁崇煜能不能救出哥哥,还有能不能摆脱通缉犯身份重新享受荣华富贵,希望全部寄托在朱由检的身上,听李定国这么一说当然开始动心,下意识的答道:那好,你问吧。
你听好了李定国慢悠悠的问道:少爷我问你,你是怎么和朱由检勾搭上又怎么和他联手谋害了皇上的两个皇子的说说得越详细越好
你问这个干什么袁崇煜疑惑问道。李定国也不说话,让两个皇宫侍卫打着火把照亮自己和朱由检,又用刀架在朱由检的脖子上,狞笑着说道:废信王爷,真是抱歉了,你的手下不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没办法,看来我只好为民除害为民除奸宰了你了反正你一死,你手下这些山宗和建奴的余孽也就没了效忠对象,也更不可能把你推上皇位,保住他们的狗命了,自然也不会再攻打皇宫了。说着,李定国故意用刀割破朱由检额头上的一点皮肤,冲着袁崇煜狞笑不已。
钢刀割破额头,血流入眼睛,朱由检少不得魂飞魄散的拼命挣扎起来,被布堵住的嘴还发出哀求的呜呜声,城楼下被李定国暗示打动的袁崇煜也是大急,忙大叫道:好,我说,我说,你千万不要伤害王爷。紧接着,袁崇煜只得按着李定国的要求,原原本本的介绍起自己当年是如何与朱由检认识并且勾搭成奸的经过来,那边张巨海则早已把火药安装到位,但是没有袁崇煜的命令没有点火,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等袁崇煜的决定。
副宗主,长安门里起火了一个山宗余孽惊叫起来。袁崇煜一楞,停住不滔滔不绝的罪行吐露,扭头一看时,紧闭的长安门内果然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头四起。袁崇煜这才醒悟过来,跳起来指着李定国吼道:小子,原来你在阴我
哈哈哈哈哈李定国疯狂大笑,大笑道:袁崇煜,你果然和你哥一样的蠢啊少爷我跟干爹学的最粗浅的一招缓兵之计,你就上当了你炸门啊,炸啊,就算你炸开了长安门,我看你怎么进宫狂笑声中,李定国回过头,冲着后面的皇宫侍卫大吼,锦衣卫的大哥们,把弓箭火枪都准备足了,叛贼炸开宫门,马上给我隔着火墙放箭开枪招呼还有,火里要给我拼命加柴没有柴了,把衣服棉被都给我扔进去
得令皇宫众侍卫欣喜若狂的答应。城楼下的袁崇煜则气得几乎昏倒过去,疯狂吼道:点火炸门给我狠狠的炸炸开了就杀进去,把蛮子都给我杀光杀光
轰隆轰隆轰隆三声巨响过后,门栓门闩一起被炸断的长安门果然轰然倒地,可是巨大的火舌也瞬间吐了出来,劈啪着翻腾着拦住了山宗叛军前进的脚步,同时那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皇宫侍卫们也欢天喜地的隔着火堆放箭开枪,阻止山宗叛军扑灭火墙。久经沙场的山宗叛军和建奴余孽上下个个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却又拿这道巨大的火墙束手无策。李定国疯狂大笑,吼道:袁崇煜狗贼,实话告诉你吧,少爷我是叫李定国不错,可我还有一个干爹,就是你们山宗和建奴的克星张好古张太保我干爹干掉你哥哥,今天,该我替干爹收拾你了
张好古袁崇煜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出这个让他痛恨万分的名字。也就在这时候,长安街街口处杀声大起,一队接一队的锦衣卫与东厂番役列队冲来宋献策等人虽然不知道朱由检的叛乱时间,但是也料定了朱由检将会在张大少爷回京之前动手,宋金控制的东厂番役和肖传陈剑煌控制的镇抚司锦衣卫早就做好了平叛抢功劳的准备,接到冯铨的通风报信,反应当然快了。冲锋间,肖传和宋金等人骑着高头大马上,挥舞着绣春刀和宝剑又吼又叫,弟兄们,杀啊杀光叛军,个个都有重赏你们发财的机会到了杀啊
大明的儿郎们,跟着我冯铨杀叛军啊冯铨也躲在队伍最后位置大吼,老夫冯铨我世受皇恩,今天一定要和国贼誓死决战,以报国恩声音之大,就好象生怕皇宫里的人听不到冯铨冯阁老也在平叛队伍之中一样。
副宗主,怎么办怎么办进宫道路被火海阻隔,锦衣卫和东厂的平叛队伍又已杀到,山宗叛军上下难免个个急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而袁崇煜胸口剧烈起伏许久,忽然吼道:不进宫了,去文丞相胡同我们杀不掉张好古蛮子,也要杀他全家,给大金的主子们和山宗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大结局
不进宫了,去文丞相胡同我们杀不掉张好古蛮子,也要杀他全家,给大金的主子们和山宗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袁崇煜一声喊,立时唤起了山宗叛逆和建奴余孽心底最深的共鸣是啊,如果不是张大少爷这个天杀的祸害,山宗的将领们,可以喝着十倍于实际士卒数目的兵血,在宁远城里花天酒地;山宗的家奴们,也可以在所谓的宁锦防线中吃喝嫖赌,随时准备着把大明老百姓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送给建奴,换取继续糟蹋大明贫苦百姓血汗钱的美好时光。无广告的~~网.26dd.网如果不是张大少爷这个恐怖的恶魔,建奴的余孽们,也可以继续留在辽东作威作福,把汉人百姓象牲口一样关在牛圈里,予取予夺,肆意凌虐,想打就打,想杀就杀;还有可以随时跟着老建奴努儿哈赤父子四处杀人放火,奸y掳掠,把汉人的妇女双手钉在门板上,轮流污辱,把汉人的婴儿抛上天空,挥刀砍杀,练习刀法,催动战马,用马蹄把汉人百姓踩得肚破肠流,脑浆崩裂
可是,就是因为张大少爷这个祸害灾星疯狗恶魔卑鄙魔头嗜血如命的杀人狂所有建奴臣民共同的敌人让建奴和山宗余孽的所有美好生活化为了泡影,继而活生生的毁了大清天朝入主中原赤果果的毁了康乾盛世恶狠狠的毁了被包衣奴才们无比吹捧大清十二帝让所有的建奴和山宗汉奸只能象老鼠一样,躲在黑暗的地方瑟瑟发抖,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东躲西藏,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建奴和山宗汉奸的余孽们,能不把张大少爷恨到骨子里去吗所以袁崇煜的这一声喊,立时就获得了所有建奴和山宗余孽的群起响应,副宗主说得对,杀张好古蛮子全家去杀光那条疯狗的全家,给我们大金报仇
呼喊声中,建奴山宗余孽一起动手,三下两下将长安门守将吴孟明和两个倒霉的被擒皇宫侍卫乱刀砍死,砍成十七八截扔进火堆,然后跟在袁崇煜背后,杀气腾腾就扑向城南的文丞相胡同。后面的宋金和肖传等人见叛军改变进兵方向,赶紧带着锦衣卫和东厂番役追了上去,老奸巨滑的冯铨则自告奋勇带了三百锦衣卫守在长安门前,说是防着乱贼去而复返,实际上则当然是让别人去拼命,自己在宫门口等着在皇帝皇后面前表忠心,不过宋金和肖传急着想拿反贼的人头抢功劳,自然也就没勉强他了。总的来说,这还算是皆大欢喜。
杀啊仗着人多势众,总兵力超过两千的镇抚司锦衣卫和东厂番役一个比一个冲得快,也一个比一个喊得更大声。可是挥舞着刀枪冲到近处时,这些从来没上过战场的镇抚司锦衣卫们和东厂的番役们很快就发现,这把八百多个叛军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尤其是张巨海率领的由两百多个建奴细作和山宗好手组成的队伍,那更是这些锦衣卫和番役们从来没领教过的狠角色,处在殿后位置上猛砍猛劈,两千多个锦衣卫和东厂番役楞是近不了身,被杀得节节败退,根本没法把这些叛军迅速击溃剿灭。同时宋金和肖传也是两个从来没上过战场的主,根本不知道什么利用优势兵力和少部分骑兵优势穿插迂回,切割包围,只能傻乎乎的跟在后面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山宗叛军乘机快速推进,很快就远离了长安门所在的长安街,向着南城的文丞相胡同杀去。
不管怎么着,叛军杀向文丞相胡同之后,皇宫面临的危机总算是勉强度过过去,杨寰统领的一千五百皇宫侍卫也迅速加强了皇宫诸门的戒备,同时向镇抚司都督田尔耕求援,从镇抚司增派援军加强皇宫守备。也就在这时候,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皇后张嫣领着几个太监宫女来到了午门城楼上,问明了长安门情况后,张嫣当即下令,让李定国带着几个皇宫侍卫把朱由检押到午门城下,自己要当面与朱由检说几句话。
片刻之后,李定国等人将朱由检押到午门城楼下,张嫣哽咽着命令道:多打火把,让本宫好生看看,朱由检现在的嘴脸李定国等人依令而行,十几支火把围到朱由检周围,照亮了朱由检那没有半点人色的沮丧面孔,朱由检也抬头去看张嫣,嫂嫂与小叔子上下对视,许久不语。良久后,张嫣才咬牙切齿的问道:朱由检,本宫问你,你的良心到底是被什么吃了你哥哥,当今皇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杀害你的亲侄子,还想要杀掉你的亲哥哥,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李定国飞快掏出朱由检口中的布条,朱由检不敢与嫂嫂对面答话,只是扑通一声双膝跪下,低着脑袋嚎啕大哭,哽咽道:嫂嫂,臣弟知罪了臣弟不敢苟求活命,只求嫂嫂让臣弟见上皇兄一面,让臣弟向皇兄当面谢罪,不管皇兄如何处置臣弟,就算剐了臣弟,臣弟也可以瞑目了。
亏你还有脸提起你的哥哥张嫣语音哽咽,抽抽噎噎的说道: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哥哥了,再也见不到了。
皇嫂,你这话什么意思朱由检大惊失色,张嫣痛哭出声,抽泣着说道:就在刚才,你带着反贼攻打皇宫的时候,你哥哥刚好醒来,听到了宫中的报警,也听到了你这个亲弟弟谋逆逼宫的消息,你皇兄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已经已经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在场的锦衣卫无不骇然色变,惊叫出声。朱由检则是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嫂嫂,喉咙里咕咕作响,许久后,朱由检忽然一口鲜血喷出,含泪哭喊一声,皇兄声音未落,朱由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一头栽在地上昏死过去。而午门城楼上,张嫣也是哭得天昏地暗,周围将领侍卫宫女太监,无不是哭得声泪俱下
政变首脑朱由检束手就擒,重病缠身的天启帝经受不住亲弟弟企图弑君篡位的精神打击,惊怒伤痛交加之下,撒手人寰,皇宫大内顿时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可是在皇宫之外的北京城中,山宗叛军一手导演的动乱浩劫却还在继续,出于自己不好过也不能其他人好过的卑鄙心理,山宗叛军在杀向文丞相胡同的路上到处杀人放火,见人就杀,见房就烧,几如一群从地狱钻出的罗刹恶鬼,弄得京城大乱,四处火起。而宋金和肖传统领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役不习战阵,单兵作战倒还勉强,在这种成群结队的巷战之中就抓了瞎,不仅没法子阻止山宗叛军制造动乱,更没办法将山宗叛军迅速歼灭,只能眼睁睁看着山宗叛军向文丞相一步步的逼近。可就是在山宗叛军杀到文丞相胡同的路口时,也终于遭到了最为猛烈阻击。
砰砰砰砰接二连三的膛线火枪声中,冲在最前面开路的漕兵纷纷中枪倒地,位居前队的倪浩也被火枪击中面门,当场重伤。位居中队的袁崇煜又惊又怒,吼道:这里怎么会有蛮子兵难道张好古那个小蛮子回京来了
山宗狗贼,就凭你们也想伤害东家的家眷找死出现在文丞相胡同中的是张大少爷的缺德师爷宋献策,收到冯铨报警之后,宋献策除了让宋金和肖传带兵救援皇宫之外,还有就是带着三十个保护自己回京的屠奴军将士赶到文丞相胡同,同时陈剑煌也带着一百个锦衣卫好手赶来助阵,刘若宰余煌和薄珏等人则带着家丁保护张大少爷的父母妻儿迅速转移,暂时躲到了距离这里最近的余煌家中暂避最近京城里的形势如此险恶,宋献策当然制订了一套紧急时刻保护张大少爷家人的应急计划。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套应变计划还真派上了用场。
前有阻击后有追兵,狂怒之下,袁崇煜完全豁了出去,命令叛军不惜代价一定要杀进文丞相胡同,将这条因为囚禁过文天祥而得名的胡同烧成灰烬可惜袁崇煜忘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他打前锋的叛军都是重金收买来的护漕士兵,战斗力不仅远比不上殿后的山宗死党和建奴细作,就连京城里的东厂番役和镇抚司锦衣卫都比不上。所以很自然的,当这些漕兵鼓起勇气冲向宋献策等人时,立时就遭到了三十名屠奴军健儿和陈剑煌率领的一百名锦衣卫好手迎头痛击,被刺刀捅得满身飑血,又被绣春刀砍得肚破肠流,伤亡惨重都难进巷一步。
叛军流窜的道路终于被堵住,后面宋金和肖传的队伍就算没有正确指挥也自然而然的一轰而上了,殿后的叛军精锐虽然极力抵抗,对京城大街小巷贼熟的东厂番役和锦衣卫们却翻墙越壁的两翼包抄,很快就和叛军中队交上了手。这时刻,东厂番役们和镇抚司的锦衣卫们也惊喜的发现,原来叛军们最厉害的只是殿后队伍,中队和前队的叛军士兵在战场上其实比自己们还要肉脚,大可以放放心心的砍脑袋换银子。所以几个锦衣卫百户很快就推倒了周围的民居院墙,腾出地形一轰而上,专挑最为肉脚的叛军中前队伍打,砍得叛变漕兵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死者降者无数,锦衣卫和东厂番役们则象打了鸡血一样,下手毫不留情,很快的,叛军的前队和中队就先后崩溃,只剩下后队精锐在苦苦支撑。
屋漏偏逢连夜雨,山宗叛军的漕兵战斗力低下弱点暴露无遗之后,提督京营的成国公朱纯臣也带着两千京营士兵赶来帮忙平叛,虽说这些京营士兵战斗力比漕兵强不到那里去,碰上叛军精锐也是一触即溃的命,不过京营士兵有一个优势就是装备精良而且充足,冲着叛军后队几通乱箭下去,山宗叛军的精锐后队也开始出现死伤了。而战场经验丰富的宋献策也赶紧派出人手去拜见朱纯臣,让朱纯臣集中弓箭手对叛军密集处进行无差别抛射,几百张弓箭齐发之下,瞎猫碰着死耗子也能射死射伤不少叛军当然了,也有不少锦衣卫和东厂番役得跟着倒霉。
继续混乱厮杀了许久,数量远远不足的山宗叛军伤亡越来越大,尤其是倪浩和罗大千从通州带来的六百漕兵,更是伤亡殆尽,死得离全军覆没相差不多。袁崇煜眼见大势已去,也只好放弃了攻打文丞相胡同的打算,领着残余的两百多人突围逃命。还别说,不管是朱纯臣的京营军队,还是宋金的东厂番役或者肖传的镇抚司锦衣卫,还真拦不住叛军精锐的亡命突围,被叛军精锐仅用了两次冲锋就打破突围,向着京城东面的街道深处突围而去,朱纯臣宋金和肖传等人率军紧追不舍,不断砍杀落单叛军士兵。
就这么追着叛军残孽一路砍杀,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亮,也就在这时候,宋金和肖传等人忽然情况有些不对了山宗叛军垂死挣扎的亡命逃窜间,竟然阴错阳差的跑到了魏忠贤府所在的魏染胡同之中魏忠贤失势多日之后,他的家里可没有什么锦衣卫和亲兵保护了。而袁崇煜也很快发现了这个情况,联想到魏忠贤多年来对张大少爷的全力支持,袁崇煜恶向胆边生,一指魏忠贤府大门,吼道:不逃了,杀进那里面去张小疯狗的干爹魏老阉狗就住在这里,去把魏老阉狗全家给我杀了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糟了看到叛军杀进魏府,对魏忠贤还是有点感情的宋金和肖传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指挥军队跟着冲进魏府救人,朱纯臣率领的京营军队则把魏忠贤府团团包围,准备在魏忠贤家里把叛军余孽最后解决。也就在这时候,宋金和肖传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们的名字,扭头一看时,却见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和外甥傅应星两人从远处跑来,宋金大喜,忙上前问道:肃国公,傅公子,你们怎么跑出来的九千岁呢
刚才我们听说叛贼杀到这边来了,怕他们是找舅舅算帐,就提前跑了出来。傅应星喘着粗气说道。宋金一呆,忙又问道:那杨六哥和九千岁的千金呢还有,你们把九千岁转移出来没有
不知道啊。魏良卿没心没肺的说道:我们听说叛贼来了,就全慌了神,只顾得着逃命,那还顾得着管他们
没良心的狗东西宋金几乎气疯过去,一记耳光就把魏良卿抽翻在了地上,那边肖传也一脚把傅应星踹在地上,红着眼睛大吼道:快去找找一定要找到九千岁,把他救回来
周围的几队锦衣卫依令而行,很快的,从后门侥幸逃出魏府的杨六奇和魏如花夫妇被锦衣卫救来,但是杨六奇夫妇却告诉宋金和肖传,他们在逃命之时曾经想过去带上魏忠贤,但是叛军冲得太快,转眼就占据了魏忠贤居住的东厢房,住在后院的杨六奇夫妇根本就没机会接近,就被家丁们拉出了后门逃命。而这个时候,魏忠贤府里已经是浓烟滚滚,火焰冲天
爹岳父杨六奇夫妇还算有点良心,发现自己们可能铸成大错,马上就伏地大哭起来,那边魏良卿和傅应星又回过神来,趴在地上也是嚎啕大哭,直骂自己们不孝。宋金和肖传想起魏忠贤以前看在张大少爷的面子上,对自己们确实不错,现在魏忠贤瘫痪在床家中又火光冲天,想来肯定是遭了叛军毒手,忍不住也是眼泪滚滚,痛哭失声。
宋公公,快看这时,一个锦衣卫惊叫起来,宋金和肖传等人抬起泪眼一看,却见曙色之中,满身是血的李定国不知何时背着魏忠贤上到了院墙,纵身跳到了院外。宋金和肖传等人又惊又喜,赶紧冲上前去时,李定国已经将瘫痪无力的魏忠贤扶了靠墙坐好,向魏忠贤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孙儿李定国,奉义父张好古之命保护祖父魏公九千岁,孙儿来迟,让祖父受了惊吓,孙儿死罪
说罢,血染全身的李定国连连磕头,半身偏瘫的魏忠贤靠在墙上,口不能言,浑浊的老眼之中,却已是老泪纵横
随着入城增援平叛的京营军队越来越多,魏府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厚,几次突围都宣告失败,山宗余孽死伤殆尽,倪浩和罗大千也先后死在乱军之中。绝望之下,袁崇煜跳入火海,投火自尽,身负重伤的张巨海也自刎而死,残余的山宗余孽也纷纷投降的投降,自杀的自杀,到了正午时分,随着最后一个山宗余孽被数十锦衣卫乱刀砍成肉酱,废信王朱由检和山宗建奴余孽联手导演的京城动乱也终于落下了帷幕。而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离京多日的张大少爷,也终于带着三千轻骑赶回了京城,可是迎接张大少爷的,却是一个已经瘫痪的魏忠贤,一个驾崩的天启帝,还有动乱过后满目疮痍的京城街道
在自己家中抱着瘫痪的魏忠贤痛哭流涕了许久,张大少爷终于在张嫣使者的再三催促下进到皇宫,并且在天启帝灵堂之前见到了张嫣和张惟贤等一干保皇党人。见面之后,张嫣等人也不言语,先是让张大少爷在天启帝灵前上香哭灵,然后张嫣才让海真捧出一道旨意,海真念道:皇后懿旨,七省总督张好古跪接张大少爷咬了咬牙,向海真跪下,海真这才念道:皇后娘娘懿旨,国贼朱由检叛乱,皇上驾崩,京城动乱不宁,急需能臣主持大局,辅政善后。七省总督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张好古,公忠体国,干练通达,能托大任,今赐封张好古为文苑阁大学士,内阁行走,辅助内阁首辅张瑞图主持朝政,料理善后,掌管兵部,统管天下兵马。钦此。
恭喜小阁老了,快谢恩吧。海真笑眯眯的向张大少爷说道。张大少爷不说话,只是斜眼去看张嫣,海真有些急了,忙又催促道:小阁老,你怎么还不谢恩这可是皇后娘娘天大的恩典啊。张大少爷还是不说话,张嫣明白张大少爷的心思,便低声说道:海真,不用勉强他,张爱卿,你起来吧,随本宫到后殿来,本宫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张大少爷还是不说话,只是爬起来跟着张嫣进了后殿,张嫣先是赶走了殿中的太监宫女,这才对张大少爷低声说道:张爱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本宫尽量满足你。
微臣没什么要求,也没什么话要说,微臣只是有两个问题想问娘娘。张大少爷终于开口,摇了摇头,这才铁青着脸对张嫣说道:皇后娘娘,我父亲终于被你们扳倒了,现在你高兴了吧微臣还想问的是,皇后娘娘现在也应该知道,微臣的父亲魏忠贤,对大明朝廷和大明皇上,究竟有多重要了吧
魏忠贤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本宫事前也没有想到。张嫣美目中泪光闪动,低低的说道:可是张好古,你有没有想过,魏忠贤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不应该被国法惩处吗
他是做过不少对不起朝廷和百姓的事,但他始终,还是功大于过。张大少爷缓缓说道:更何况,他的那些罪孽之中,很多也是为皇上为皇后娘娘你的丈夫背的黑锅这一点,难道皇后娘娘你不想承认
张嫣不说话了,许久之后,张嫣才低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要本宫向他赔罪吗
微臣当然不敢怎么样。张大少爷低声说道:微臣只是想恳请皇后娘娘一件事,放过他吧,不要再追究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了,让他善终,这可以吧
可以。张大少爷这个要求早在张惟贤的预料之中,所以张嫣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末了,张嫣又心中一动,抬起粉脸来轻轻说道:但本宫也有一个条件,你也知道,皇上生前没有立下太子,现在焱儿的真正身份即将公诸于天下,魏贵妃的儿子被你的人救了,客妃也有一个儿子,你必须向本宫保证,率领百官拥立本宫的儿子继位。
皇后娘娘的皇子是嫡子,又是长子,当然是应该他继位。张大少爷随口答道。张嫣俏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色,低低说道:张好古,你的如意算盘,不要以为本宫真不知道炎儿在成国公寄养多年,纵然现在公布身份,也肯定会有人以此为由,对焱儿继位的正统性提出质疑,魏忠贤之前的党羽们为了自保,也肯定会以此为由,提出让二皇子朱慈煒继位,而你呢,看在魏忠贤与你的亲情份上,会站在什么样立场上谁敢保证说不定,你会为了自己,就支持二皇子继位了。
皇后娘娘,微臣是那样的人吗张大少爷苦笑反问道。张嫣低声微笑说道:本宫就是因为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对你不敢完全放心。
皇后娘娘,那微臣要如何保证,你才能相信张大少爷继续苦笑,又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或者说,如果皇后娘娘告诉微臣,大皇子的真正身世,那么微臣的立场或许就坚定了,娘娘也可以对微臣放心了。
你真想知道你不后悔张嫣俏脸上抹过一丝羞涩。张大少爷郑重点头,张嫣粉脸更红,迟疑许久才低声说道:本宫的第一个孩子,死在魏忠贤和客妖妇手里,本宫对他们恨之入骨可你是魏忠贤的亲儿子,客妖妇的干儿子,本宫却从来没有对你下过一次绊子,从来没有过一分敌意,还在皇上刚刚过世之后,本宫没有收回你的兵权就让你进内阁辅政,帮助本宫主持朝廷大局,甚至还把天下兵马交给你统管,本宫对你这么放心,这么信任,难道不是告诉你答案了吗
张大少爷身体一震,再定睛去看张嫣时,张嫣一张俏脸早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扭开头不敢再看张大少爷,后殿中许久无声,安静得张大少爷和张嫣甚至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剧烈心跳声音
在皇宫中忙活天启帝的丧事直到深夜,张大少爷才回到文丞相胡同的家中休息过夜,到家之后,张大少爷先是去看了一眼魏忠贤的情况,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书房之中,与在那里等候了许久的宋献策见面。张大少爷进房之后,宋献策赶紧向张大少爷拱手行礼,恭喜张大少爷荣升阁老,入阁拜相,张大少爷却对他不加理会,坐到炭盆旁边烤火取暖,一言不发。宋献策心中揣揣,忙拱手说道:东家,学生还得向你请罪,学生没有听你的吩咐,擅自行事,导致九千岁中风瘫痪,让东家陷入不孝不义之地,学生甘愿领罪。
张大少爷还是不说话,许久后,张大少爷才低低的说道:宋师爷,冯铨是主动向你靠近的还是你主动去找他的
大老夫人生日那天,冯铨送了价值万两纹银的重礼,学生就知道他是打算骑墙两边倒了。宋献策老实答道:所以当天晚上,学生就去见了冯铨,替东家把他招揽了过来,这才掌握了朱由检叛军的一举一动,成功阻止了朱由检的叛乱行动。
张大少爷又不说话了,书房里安静得让宋献策心脏直跳,这时,张大少爷忽然来了一句,宋师爷,你太让我失望了。
学生,什么地方让东家失望了宋献策胆战心惊的问道。张大少爷不答,冲着门外喊道:来人,给我提一桶水进来,桶越大越好。
门外的亲兵答应,很快就给张大少爷提来了一大桶井水,张大少爷让亲兵放在炭盆旁边,又让亲兵出去,这才指着烧得正旺的炭盆,向宋献策问道:宋师爷,这一桶水,能不能浇熄这一盆火
宋献策看看尺长的炭盆,又看看满满的一大桶水,老实答道:浇得熄。
那么。张大少爷往炭盆里加了一些炭,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又问道:现在,这桶水,能不能浇灭这盆火
当然能。越来越糊涂的宋献策答道。张大少爷不说话,把旁边剩下的炭全部倒在火盆里,等炭全部烧旺了,这才问道:那现在呢能不能浇熄
能。宋献策苦笑说道:东家,火盆只有这么大点,不管加多少炭,这么大的一桶水,都能一下就浇灭。
是啊,火盆只有这么大点,这一大桶水又在火盆旁边,为什么浇不熄呢张大少爷一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次换宋献策不说话了,又看了看满满一大桶水和小小一个火盆,宋献策恍然大悟,扑通一声向张大少爷跪下,哭丧着脸说道:学生无能,坏了东家大事,请东家治罪说罢,宋献策向张大少爷连连磕头,情真意切之至。
算了,这大概是天意吧。张大少爷叹了口气,喃喃念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宋师爷,你这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救了无数的黎民百姓,功德无量啊。
可是。宋献策哭丧着脸说道:学生还一直自夸足智多谋,一直劝东家行王霸之事,一直认为东家是迂腐不化,妇人之仁。可学生今天才知道,原来东家你才是真正的当世枭雄,学生才是真正的迂腐不化,妇人之仁。
我都已经说过算了,你也不必须自责,起来吧,这是天意,怪不得你。张大少爷淡淡笑道:起来吧,内阁中书宋师爷,你这次虽然做错了,可是做一个权臣,未必就比王霸之事差到那里去。
内阁中书宋献策大喜过望,这官职虽然只是一小小七品,权力嘛也只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秘书长。张大少爷微笑说道:刚才在宫里,我已经向恩师张阁老举荐你了,张阁老也同意了。不用跪了,站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还要等着我们去做,我可还离不开你的帮助。
东家,我们还有那些事要去做宋献策好奇问道。张大少爷一笑,躺在椅悲上闭上眼睛,淡淡说道:多了,多得我自己都数不过来。我们的前方,也还有很多艰难险阻在等着我们。不过没关系,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无穷其乐啊
全书完
书尾结语:回到大明当才子这本书,在纯洁狼的几本书中成绩虽然不是最好的,却是纯洁狼最为满意的一本,书中虽然没有竖立一个成功的女主角形象,却有着一个相信朋友们许久难忘阴险腹黑的张大少爷,纯洁狼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一点的信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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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建奴回盛京
老建奴回盛京
其实骑兵对道路条件的要求远比步兵为高,所以努儿哈赤霸占辽东这几年时间里,为了让他的建奴八旗骑兵快速机动,别的好事没干,就是对辽东的道路保养工作搞得不错,尤其是对辽东的各条主要官道,更是进行了加宽加固和平整,这么一来,野战无敌的建奴骑兵固然可以在辽东境内任意驰骋纵横,可也便宜了张大少爷这个杀人放火又抢劫的大暴徒快速开溜。三月初五中午未时撤离盛京,傍晚还没到就过了白塔铺,但张大少爷并没有满足,要求军队继续赶路,到了奉集堡再做饭休息。
一路紧赶慢赶,三更将到的时候,明军终于抵达了已经被废弃的奉集堡遗址,停下队伍生火做饭,准备休息到天明再继续上路,而张大少爷先是观察了一会的气候温度,下令军队今夜多备干粮,明天必须行军七十里,渡过太子河再作休息,以免气候回暖导致军队无法过河,那可就大事去矣,然后张大少爷又领上亲兵队伍,按习惯巡视军队。
这次撤退,张大少爷和满桂亲自率领主力骑兵押着重要俘虏,充当前队开路,黑云龙率领一千骑兵殿后为后队,自愿跟随明军撤往朝鲜的辽东汉人百姓大约有三万余人,张大少爷把他们和将近九千的新军编为中队,押运粮车和盛京城里的抢来的银车,队伍最为庞大,人员构成也最为复杂。所以张大少爷在中队的巡阅上也最花时间,既得抚慰百姓又得检查粮车银车,还得给新军训话,鼓舞士气,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折腾完的时候,张大少爷刚想去后队巡阅黑云龙的队伍,一个穿着破旧皮袄的汉人独臂中年男子却走了过来,看样子想和张大少爷说话,却被张大少爷的亲兵拦住。
“让他过来。”张大少爷下令亲兵退下,主动走到那独臂男子面前,微笑着问道:“这位老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那四十多岁的独臂男子立正,向张大少爷行了一个军礼,操着依稀可辨的浙江口音,大声说出一句让张大少爷目瞪口呆的话,“卑职戚家军百夫长张大炮,见过锦州兵备张大人。”
“戚家军的百夫长?你是戚家军的将领?”张大少爷大声惊叫——张大少爷的历史知识再浅薄,戚家军的鼎鼎大名也怎么都听说过啊。那独臂男子张大炮恭敬答道:“回禀张大人,卑职的腰牌和军服虽然都已经丢失了,但卑职确实是戚家军的百夫长。卑职的父亲曾经跟着吴惟忠将军参加过抗倭援朝之战,牺牲在平壤,后来卑职继承父亲遗志,又加入了戚家军,积功升至炮营百夫长,天启元年,卑职在戚金将军的率领下参加了浑河血战。”说到这里,张大炮的情绪有些低落,低声说道:“在那场战斗中,戚家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弹,包括戚继光大帅的侄子戚金将军都葬身沙场,全军覆没。卑职唯一的弟弟也战死了,我自己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右臂,从此流落在辽东靠行乞为生,直到张大人你打进盛京。”
“哎呀呀,张将军,你可是老功臣了,你怎么今天才来见我?”张大少爷大喜过望,赶紧把张大炮拉到火堆旁并肩坐下,详细问起张大炮的其他情况。经过张大炮详细,张大少爷这才知道,原来这张大炮是货真价实的戚家军发源地浙江义乌人,浑河血战中,戚家军和秦邦屏的白杆兵为了救援沈阳,以万余军队主动向八旗主力发动进攻,杀敌两万余人,但因寡不敌众而被迫撤退,其后戚家军为了掩护友军撤退而断后,以三千军队力敌建奴两黄两白四旗之众,杀敌数倍,期间大汉奸李永芳以重金雇佣汉奸炮手,炮击戚家军阵地,戚家军仍然坚守数日,最终以弹尽粮绝而全军覆没,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一条胳膊的张大炮也因此而流落辽东。这次张大少爷攻破盛京之后,张大炮也曾主动参加明军,却因为断臂残疾而遭到拒绝,但张大炮并没有死心,又随着明军撤往朝鲜,这才逮着机会和张大少爷说话,介绍自己的身份。
“张大人,末将今天来见你,并不是想求你给我什么照顾,而是想给你提一个建议。”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张大炮又严肃说道:“张大人你这次撤往朝鲜,建奴必然追击,你手里的兵力不多,新军又不堪大用,建奴骑兵一旦追上我军,新军和百姓必然伤亡惨重。所以末将建议,张大人你可以效仿戚家军的车阵之法,或许可以让新军也在战斗中发挥作用。”
“戚家军的车阵?张将军,请你细细说来。”张大少爷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大炮答道:“张大人,我注意到你这次从盛京带出来的大车极多,末将建议你把其中的一部分拿出来改造,改马车为推车,车头加装尖刺,交战之时就可以把带刺大车联成一线,推在阵前阻拦建奴骑兵冲锋,新军躲在车后开枪放箭。这么一来,就算是新军,也可以在战场上发挥一些作用了。”
“妙啊,现在就去办。”张大少爷一听大喜,拉起张大炮就走,路上又说道:“张将军,还有一件事你一定得帮我,我早就听说过戚家军训练有方,纪律严格,你既然是最正宗的戚家军将士,那么肯定知道究竟该怎么训练了……。”
有了张大炮这颗戚家军老种子的帮助,两百来辆载货大车很快就被改装成可以上阵的战车,不搞阴谋诡计不舒服斯基的张大少爷又加以改进,把盛京城中搜刮来的火药装进了六十多辆战车中,装上引线和铁片,必要时可以用战马拖入敌阵引爆。到了天明的时候,明军队伍又上路东进,马不停蹄赶往太子河渡河,很幸运的是,因为今年的气候异常寒冷,虽然时间已进三月,但太子河的冰面仍然可以通行车骑,花了一夜功夫,明军队伍终于渡过了这条东撤路上唯一的大河,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厄运,继续向着朝鲜挺进。但也差不多是在同时,巴布泰派出的信使在跑死了两匹好马以后,把张大少爷撤退方向的情报,送到努儿哈赤的主力队伍中…………
………………
“他娘的,又上张好古这个狗蛮子的大当了!”听完巴布泰信使的汇报,为了赶路杀回盛京已经两天三夜没有合眼的努儿哈赤暴跳如雷,气得一脚把那个无辜信使踢翻——努儿哈赤是真的气坏了,他如果不是被宁远送来那个假情报愚弄,以为张大少爷要从原路撤退,那么他只要分出两到三旗的兵力,直接从金州杀往定辽,在定辽布置防线以逸待劳,杀明军一个伤亡惨重绝对不成问题。可是因为那个皇太极贡献给努儿哈赤的明军内奸提供的假情报,努儿哈赤压根就没分兵,直接把所有主力都带往了盛京追杀。现在好嘛,建奴八旗军队为了赶时间跑得筋疲力尽累死无数战马不说,救援科尔沁蒙古草原的计划被打乱也不说,想要截杀张大少爷,建奴的八旗军队还得横穿松辽平原东部的丘陵地带,而且还根本没有道路条件良好的官道可走。
“现在我们在什么位置?”努儿哈赤抢过地图,摊在路上的青石上,咆哮着问道。代善恭敬答道:“阿玛,我们再往北面走十里,就是耀州驿了。”努儿哈赤铁青着脸迅速分析张大少爷的位置,立即估计出张大少爷的军队应该走到了太子河一带,可是再一看自己的位置,努儿哈赤马上又拉长了脸,向代善问道:“代善,我们现在改道向东,还有希望在定辽拦住蛮子军队吗?”
“阿玛,恐怕是轻骑部队也办不到了。”代善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现在改道向东,必须穿过千山山脉、唐望山山脉和帽檐山山脉,还得渡过海城河和钓子河,现在大雪封山,就算是轻骑军队,至少也得走十天之上,才能抵达定辽。”
“张好古,狗蛮子——!”努儿哈赤狂吼一声,拔出刀来一刀砍在地图上,马刀斩破羊皮地图砍在青石上,震得火星飞溅,努儿哈赤的马刀断成了两截,吓得旁边的建奴也全部跪下,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话。努儿哈赤又吼道:“传令全军,继续北上,到辽阳后改道向东,沿着太子河杀上定辽官道,无论如何都得追上张好古蛮子!”
建奴将领面面相窥,谁都不敢答应,从辽阳改道沿着太子河东进,道路是要好走一些,可还是困难重重,又得绕上两百多里道路,这条路走下来,建奴大军非战斗减员得有多少,在场的建奴将领已经不敢去想象了。代善壮着胆子说道:“阿玛,我们的粮草已经快用光了,大军全指着在辽阳城里补给,军队连日赶路又疲倦不堪,如果按你的行军路线走,我们就算追上了张好古蛮子,士兵和战马的体力十成里面也得去七八成,还拿什么和张好古蛮子打?依儿臣看,还是放弃追击张好古蛮子算了,保存力量,以期再战……。”
“啪!”代善的话还没说完,努儿哈赤的大耳掴子已经抽到他的脸上,努儿哈赤咆哮道:“算了?张好古蛮子在盛京城里,把我们大金将士的家眷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凌辱了你们的妻子女儿,抢光了我们的国库,难道这一切都算了?你们这些废物不敢去,老子去!把所有的粮草集中起来,交给正黄旗和镶黄旗,老子亲自率领这两只旗去追杀张好古蛮子,给盛京城里的大金将士家眷报仇!”
“正黄旗镶黄旗听令,马上准备……。”吼叫到这里,努儿哈赤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张口,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一歪,人也再一次被张大少爷生生气晕过去。吓得在场的努儿哈赤七八个儿子鬼哭狼嚎,赶紧又冲上去把努儿哈赤扶住,“阿玛!阿玛!”“来人啊,快叫郎中,快叫郎中!”“阿玛,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还好,努儿哈赤这次没晕多久就醒了过来,不过也已经是气息奄奄,站都站不起来,就更别说去追杀张大少爷了。不过这么一来,努儿哈赤倒是冷静不少,指着哭成泪人一般的代善和阿济格说道:“老二,老十二,你们两个带正红旗和镶黄旗旗去追张好古蛮子,谁能拿到张好古蛮子的人头,为盛京的大金子民报仇。我就立谁为嫡,让他继承我的汗位。”
“扎!”努儿哈赤第十二子阿济格欣喜若狂的答应。代善则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答道:“儿臣尽力。”
努儿哈赤做出了这个决定后,建奴大军当即分兵,代善和阿济格带着正红旗和镶黄旗,再带着剩下的所有粮草先行北上,按努儿哈赤指定的路线去追杀张大少爷。努儿哈赤则率领主力后行,忍饥挨饿赶往海州搜寻补给,填补肚子。可是病恹恹的努儿哈赤并不知道的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后,先行抵达辽阳的阿济格倒是按命令,领着镶黄旗沿着太子河东进定辽官道了;可是代善的正红旗抵达辽阳城后,代善却借口辽阳汉人暴乱,下令军队进驻辽阳城,镇压暴乱。副将不解,向代善问道:“大贝勒,你怎么不去追张好古蛮子?大汗可是说过,你和十二阿哥谁能拿到张好古蛮子的人头,他就传位给谁,难道大贝勒不想抓住这个机会?”
“笨蛋,那是阿玛扔出来的一块骨头,上面有没有肉只有天知道。”代善冷笑着说道:“不过那块骨头上有刺倒是肯定的,稍微不慎就有可能把嘴扎破!你也不想想,张好古那个小蛮子有多奸诈,他既然敢偷袭盛京,就肯定已经考虑好了怎么撤退,撤退的路上,都不知道布置了多少陷阱!你看着吧,阿济格贪图继位带着镶黄旗旗追上去,运气好点伤亡惨重,运气要是烂点,说不定就会被张好古蛮子坑得全军覆没!”
“贝勒爷说得有道理,张好古那个小蛮子从到辽东以来,每一次行事都是出人意料,同时也是滴水不漏,十二阿哥去追杀他,十有八九凶多吉少。”副将点头同意代善的看法,又担心的问道:“可是大汗那边怎么办?大汗让贝勒爷你去追杀张好古蛮子,你却进驻了辽阳城,大汗要是知道了这事,追究你违反军令的责任怎么办?”
“没事,这点我早就考虑好了。”代善笑道:“大汗如果问我为什么违反军令,我就说辽阳城里蛮子百姓暴乱,威胁辽阳城池和屯粮安全,现在盛京城肯定已经被张好古蛮子毁了,辽阳城要是再丢了,我们的大军在辽东可是连一处落脚地和粮草补给点都没有了——光靠海州小城那点粮食,能够支撑八旗大军使用几天?”
代善没有把心里话说完——其实代善早就看出来了,年近七旬的努儿哈赤近年来身体越来越差,这次又被张大少爷气得连续吐了几次血,等努儿哈赤到了盛京,再看到盛京城被张大少爷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景象,指不定一口气过不去就蹬腿挂。到那时候,代善手握元气未伤的正红旗,再加上亲儿子岳托掌握的镶红旗,两旗兵马在手,努儿哈赤诸子之中,又有谁能是代善的对手?
………………
代善的如意算盘打对了三分之二,病入膏肓的努儿哈赤被人抬着赶到辽阳城的时候,看到代善没有去追张大少爷,努儿哈赤确实气得打算找代善算帐。可是代善却振振有辞的告诉努儿哈赤,说是大金国都盛京已毁,旧都东京(辽阳城)的蛮子百姓又发生暴乱,自己如果不果断进城镇压,八旗大军回师之后,就连一个落脚之处都没有了。努儿哈赤明知次子是在狡辩,可是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八旗军队确实是在辽阳城里才吃上了一顿饱饭,睡上了一夜有热炕暖被窝的安稳觉,再加上努儿哈赤也知道自己病得太重,只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努儿哈赤也只好把追究代善的念头压下去,仅是臭骂一顿了事。
在辽阳城里休息了两天,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后,努儿哈赤留下大军驻扎辽阳,又领着代善和剩下的儿子孙子赶往盛京,想亲眼看看那个可恨张好古蛮子到底在盛京城里做了一些什么。尽管努儿哈赤对盛京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正到得盛京城下,曾经亲手宰掉长子和兄弟的努儿哈赤都忍不住泪如雨下——盛京城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惨了!
在盛京城外,几千名被张大少爷砸碎膝关节、斩去十指和砍去手脚的未死建奴七歪八倒,在冰天雪地中挣扎爬行,哭声震天。而在盛京城下,建奴军士家眷的尸体堆积如山,而且大部分都残缺不全,血腥味弥漫四野,数日不散,无数的建奴女人尸体都是一丝不挂,赤裸的身上尽是凌辱痕迹,但几乎每一个建奴尸体的人头都不知去向。努儿哈赤抹着眼泪问起原因时,这才得知建奴的人头都已经被明军和汉人割去,努儿哈赤修建的皇宫之中堆起了京观。
“进城,去看看城里的情况。”努儿哈赤沙哑着嗓子下令道。努儿哈赤诸子怕老建奴承受不了打击,都劝努儿哈赤不要进城,努儿哈赤则听也不听,拍马冲向城门,可是刚刚到得城门门口,盛京城里刺鼻的尸体烧焦味道就扑面而来,中人欲呕。再抬眼看去,目光所到之处,盛京城里已经没有了一间完好的房屋,到处都是一片被烈火焚烧后留下的焦黑,不少地方还在冒着淡淡的黑烟,火头未熄;而在街道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建奴无头尸体,血水混合着烧化的人油淹没街道,飘起了断肢破旗。看到这一切,努儿哈赤老建奴反而不再哭泣了,咬着牙含着泪,打马直奔自己的皇宫。
内城的情况之凄惨,比之外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城墙箭垛上到处挂满了建奴权贵将领家眷的尸体——而且全是用人肠子挂的,努儿哈赤来建奴花费了无数心血金钱修建的大政殿和十王亭也被烧成了十一座巨大的废墟,而在大政殿正门前的广场上,一座高达五丈有余的人头山赫然在目。一颗颗年龄大小不一的建奴人头脸上,都写满了临死时的恐惧,仿佛都在控诉着张大少爷在盛京城中的累累暴行,又好象努儿哈赤老建奴在辽东辽西的暴行重演。
建奴队伍鸦雀无声,只有风声呼啸,既象是建奴家眷垂死的哀号,又好象辽东汉人百姓大仇得报的欢笑。
“阿玛,这是张好古蛮子留下的。”闻讯赶来的多铎小心翼翼捧起一个盘子,盘子上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和一个贴有封条的木盒。多铎解释道:“张好古蛮子把宝剑插在人头上顶部,下面放有这个盒子,因为上面写得有阿玛你亲收,所以儿臣们没敢打开。”
“巴布泰呢?”努儿哈赤沙哑着嗓子问道。多铎垂头答道:“九哥刚才听说阿玛你回到盛京,就马上服毒自尽了,九哥临死的时候让儿臣转告给阿玛你一句话,说他对不起你。”
“他的尸体在那里?给我剁碎了喂狗!”努儿哈赤不耐烦的大喝一句,又拿起张大少爷留下的木盒,撕开封条打开,见木盒中放有一包芙蓉膏和一封信,便把信扔给随行而来的宁完我,喝道:“念!”
“扎。”家属同样被张大少爷残酷处死的宁完我抹去眼泪,拆开书信念道:“大明锦州兵备佥事张好古致努儿哈赤老建奴阁下,锦州一别,阁下之音容笑貌,小可仍然记忆犹新,阁下远离盛京之时,小可冒昧,偷袭阁下伪都,冒犯之处,还望阁下恕罪,又以京观一座及芙蓉膏一包相报,希望阁下满意。阁下纵横沙场数十年,所向披靡,小可仰慕之至,锦州盛京偶获小胜,实属侥幸,还望阁下切不可因小败而一蹶不振,保重身体,期待来日再战,小可下次再赴辽东,必然兵锋深入建州,饮马苏子河,掘阁下祖茔,灭阁下九族,阁下若是早逝,不能亲眼目睹如此盛景,小可必然遗憾之至。利剑一把,赠与阁下,望阁下珍惜保管,下次再战,不是阁下持此剑斩小可之头,便是小可以此剑斩杀阁下。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大明天启六年三月初五,晨。”
“张好古蛮子,你说得对,我是得保重身体,期待着与你的再次决战。”努儿哈赤神色冷峻,一字一句的说道:“下一次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汗,张好古蛮子还有一条另及。”宁完我抹着眼泪念道:“另及:小可冒昧提醒阁下,阁下若是屠戮辽东汉人泄愤,那么小可必然以东厂三十六大刑、七十二小刑加以阁下妻儿之身,使其后悔生于世间,望阁下三思,张好古拜谢。”
“张——好——古!”努儿哈赤再一次一字一句念出了这个建奴噩梦般的名字,伸手拿起张大少爷留下的佩剑,死死攥住剑柄。良久后,努儿哈赤忽然疯了一样的仰天大吼,“张好古蛮子!我操你十八代祖宗——!”话音未落,努儿哈赤已然从战马鞍上摔下,口中喷着鲜血,摔倒了这片被他荼毒多年的黑土地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良儿子缺德爹
之丘第二更送少夭杀器下章露面,请各个朋业肯操散励。
其实大明一朝的官员中,管你是清官脏官还是名臣奸臣,没挨过骂的官员是绝对不存在的一一比魏忠贤还能权倾朝野的张居正老兄就不用说了。万历五年他父亲病死的时候,为了丁优的问题,张大们爷就差点被骂死,就连大名鼎鼎的海瑞海青天,也没少被言官弹劾没少被御史骂至于咱们入仕仅有一年的张大少爷。虽然挨骂的时间不长。可是骂他和弹劾他的奏章一吏部也得专门腾出一个房间存放了。
和官员们相比,象朱由检这样被这么多言官御史弹劾臭骂的皇亲国威。还真是头一个就连真的搞造反的朱林和宁王都比不上关键是这两位王爷造反前都没在京城。身边敢骂他们的官员不多,不象朱由检这样倒霉。走出门去随便扔一块板砖砸着三个人,其中两个就得是御史言官,另外一个则是御史言官的亲戚。尤其是这次为了骂朱由检。咱们的张大少爷竟然还挨了廷杖。就更是捅了马蜂窝了,不光是翰林院国子监和都察院的文官骂,就连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石的武官也搀和进来开骂,至少驻扎在京城城外军营的满桂赵率伦黑云龙和麻登云一伙粗人就纷纷上表给兵部开骂。大骂未来崇祯包藏祸心,妒贤嫉能又陷害忠臣功臣,居心叵测怕是想为建奴报仇。
铺天盖地骂声中。未来崇祯朱由检真的是晕头转向又手足无措了,崇祯利用传位密诏结党是真。却并没有打算营私,拉帮结派的真正目的是对付肯定会破坏他继个的魏老太监,诛杀这个祸国殃民的死老人妖可是让朱由检想不到的是,忽然冒出来的张大少爷却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先是干掉他在司礼监的盟友王体乾。又是抓住他没有及时交还密诏这个把柄穷追猛打,把他逼上绝路,逼成众矢之的。暗暗誓要把张大少爷千刀万剐之余,一向低调的崇祯也只好不再低调了,每天天一亮就赶到宫里,一是接受群臣百官弹劾,二嘛,也就是痛哭流啼的向哥哥嫂嫂求救了。
张大少爷挨打后的第四天。也就是夭启六年四月二十的上午。内阁照例又收到一大堆弹劾朱由检的奏章后。现弹劾自己的官员品级越来越高甚至还有人开始检举自己私党的朱由检再一次慌了手脚。又一次冲进乾清宫。向正在病榻上接受西洋大夫诊治的哥哥求救。听完朱由检的哭诉。明熹宗为难的一摊手,说道:皇弟。你叫皇兄怎么办你虽然退回了密诏,可是按照祖宗家法。联怎么都得给你一点处罚。否则我也无法向天下臣民交代。现在联不忍心对你下手,文武百官们当然也就不肯放手了。
可可是。照这么下去,何时是个头啊未来崇祯毕竟才有十六岁。一想到内阁那里堆积如山弹劾自己的奏章,朱由检就不寒而栗。这时候。领着西洋大夫来给明熹宗治病的魏忠贤开口了。向明熹宗兄弟点头哈腰的说道:皇上,信王爷。奴婢倒是有一个主意,肯定可以帮助信王度过此关,也可以让百官闭嘴。
忠贤,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明熹宗高兴的问道。魏忠贤赔笑着答道:皇上。奴婢的主意其实很简单,但绝对有效。信王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到了就藩的年龄了,皇上你可以下一道圣旨让信王到一个富庶的地方就藩,然后再请信王说出那些官员在暗底里和他有来往交部议罪。这么一来,信王既可以洗脱结党嫌疑。又可以远离京城是非之地,还可以让文武百官消气闭嘴。一举多得,岂不妙哉
办法是不错,就是联以后很难再看到皇弟了。明熹宗有些犹豫,向朱由检问道:皇弟。你意下如何
未来崇祯脸色开始白。到外地就藩等于是代表着放弃皇位继承权,不仅再没有机会报仇。反过来还要一辈子被张大少爷和魏忠贤骑在头上。
这还不算,交出和自己暗中来往的官员名单,等于就是背叛他们,把他们送上绝路,做出了这样的事,今后还想有人投靠自己。无异于就是痴心妄想。恰在此时,崇祯最尊敬的嫂子张嫣声音传来,皇上。你不要听张好古那帮人的妄加揣测,叔叔没有及时退还密诏是真,可他绝对没有利用密诏结党营私心一这一点。奴家相信叔叔。
联也相信皇弟不会这么做。明熹宗点头。对自己的弟弟充满信心。而魏忠贤的险恶用心虽然被张嫣看破。却毫不生气的附和明熹宗的看法。又在心中冷哼道:臭小子,咱家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不珍惜。那也怪不得咱家了。等着瞧吧。看咱家的亲儿子怎么把你弄死
叔叔,西洋郎中还要给皇上诊病,你和我到御花园里走走张嫣向崇祯招手说道。崇祯和魏忠贤都知道张嫣肯定是要出主意了。但出于对明熹宗身体的关心和对干儿子张大少爷的信心,魏忠贤甚至懒得派几个人监视偷听,崇川公天喜地的答应,斟紧随着张嫣出了乾清宫,边散着出四御花园,一边低声真谈商量。
叔叔,那份名单至关重要,你千万不能交出去张嫣低声向崇祯说道:名单上的官员,个个都手握实权。只要你有名单在手。就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如果你把这份名单交给了皇上,等于就是害了名单上的所有官员,魏忠贤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背叛他的人的,这么一来。从今往后也再没有人敢给你卖命了。关于这点,你可千万要咬死了。不管谁问你名单的事。你都要矢口否认有这份名单
多谢皇嫂指点,臣弟明白。崇祯点头,又愁眉苦脸的低声说道:可是官员们还在不停的弹劾臣弟,要是再不想个法子让他们闭嘴,皇兄一旦被逼让我出去就藩,那我就算有名单在手,也没用了藩王结交大臣,那可更是死罪。
别急。张嫣阴阴的说道:今天早上。我已经和成国公英国公商量过了,觉得这件事的关键就是那个张好古,只要他改口替你求情,他手下那帮穷翰林也会跟着闭嘴,还有他的同榜进士也会跟着闭嘴,还会附和他主张,你的事情也就可以过去了。所以我们争取的目标,还是那个张好古。
张好古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唯老太监马是瞻,他怎么可能改口替我求情崇祯垂头丧气的问道。张嫣微笑道:叔叔放心,没有把握的事,你皇嫂我也不会去做,我刚抓到张好古的一个极大把柄一他如果不答应,你就叫那些名单上的官员也上表弹劾他,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看谁怕谁
什么把柄崇祯惊喜问道。张嫣妩媚一笑,答道:我还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张好古偷袭建奴伪都的时候,抓到了一个漂亮的建奴将领家眷,未经请旨就把她私纳为妾,这可是大罪。
真的崇祯大喜过望。赶紧问道:皇嫂,那我们派谁去和张好古谈判逼他让步
张嫣低声答道:我仔细想过了,派谁去都不合适,那小子不会买英国公和成国公的帐,只有我亲自去见他。才有可能说服他。我就不相信了。他连我这个皇后的面子都不买刚才乘着魏忠贤不在的时候,我借口探望张好古的病情和劝说他回心转意,已经向皇上请旨出宫了。一会西洋郎中给皇上看完病。我就去见那个小子。你在宫里等我的消息。崇祯大喜,赶紧答应。
为了不引人注目让人知道自己去和张大少爷暗底下交易。张嫣出宫的时候特意穿了便装,领上两个宫女,乘了一顶太监抬的青衣小轿就赶往张大少爷府邸所在文承相胡同。到得张府门口,张嫣向张府管家张福提出要探望张大少爷,张福为难答道:这位娘子,不是老奴不让你进去,只是我们少爷吩咐过了,为了不让人嚼舌头说我们少爷拉帮结党,这几天谁也不见。就连少爷的拜把兄弟刘若宰刘大人和余煌余大人都挡了驾,其他来探望少爷伤势的朝廷官员更不知道拦了多少,实在对不住了。
哼小阉狗还很细心的嘛。怕我们抓住他的把柄反戈一击,干脆,连人都不见了。张嫣心中冷哼,又向张福微笑说道:老人家,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是官员家眷,那谈得上和张大人结党结派烦劳你通禀一声,就说故人张嫣求见。他如果不见,我马上就走。
这个张福有些为难。还好,这时候张老财恰好从大厅里溜达了出来,向这边叫道:张福,又怎么了如果是朝廷官员来看我儿子,告诉他们一律不见。我儿子怕担骂名。
老卑,这次不是朝廷官员。张福赶紧解释道:这是一位娘子,她非要见少爷不可。
小娘子张老财心中一动,赶紧过来一看,待看清张嫣的容貌模样时,张老财顿时膛目结舌了一废话,比张大少爷还小一岁的张嫣好歹是和武则天宣华夫人齐名的五大美女皇后之一,体态丰腴而又生得花容月貌,气质高贵之至。比起张老财在临清乡下见过那些所谓千金小姐,不知要强上几百倍震惊之下。张老财下意识联想起一个问题一这个小娘子不会是狗儿的相好吧难怪狗儿说什么都不肯去英国公家中求亲,原来他在背后还有一个比清韵姑娘还要漂亮的女人你一定是张伯父吧张嫣出身寒门,也没什么架子。微笑着说道:我和张公子是去年在京城认识的。听说他为了弹劾信王的事受了廷技,所以特地来看看他。
原来小娘子是小犬的朋友啊,快请进来,快请进来。听张嫣这么一说,清楚儿子是什么德行的张老财难免更加相信张嫣是儿子的相好,赶紧让出道路,又亲切的说道:小娘子,今天天太热,你先请客厅里坐,我去把狗儿从他的房间里叫出来。
狗儿张嫣哑然失笑。又主动说道:不用了。子有伤不方便走动。我还是直接去他的房间见他吧。一协老财一听大喜,赶紧把张嫣领往自己儿子的房间。又叫丫鬟准备冰镇桂花酸梅汤,为张嫣消暑解热之用。张嫣带来的宫女和太监则留在了门房里等候。
一路把张嫣领到儿子的房间门口,推开门一看,伤势已经快要痊愈的张大少爷穿着一身单薄衣衫。正站在桌子旁边和宋献策下着围棋至于张大少爷的另外两个亲信张石头和陆万龄则不知去向也该来要出事,张石头和陆万龄也是张家唯一在部元标府门口见过张嫣的人,宋献策却从没有见过张嫣。看到父亲竟然把皇后领了进来。张大少爷顿时傻了眼睛,差点就要冲上前去下跪,还好张嫣及时打了一个噤声手势。又微笑问道:张公子,奴家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能,能,当然能张大少爷赶紧点头,又搅乱棋盘,向宋献策说道:师爷,你先出去一会。我和这位娘子有些事要谈。还有老爸你,你也出去。宋献策也知道张大少个拈花惹草的无集德行。看到有着沉鱼落雁容貌的张嫣进来。宋献策那还不明白其中蹊跷所以宋献策赶紧奸笑着答应,收起棋盘陪着同样奸笑不已的张老财出去,留下张大少爷和张嫣单独相处。
皇后娘娘,你怎么来了微臣见过皇后娘张大少爷低声惊叫着想要向张嫣行礼。张嫣一笑阻止,微笑着坐到椅子上,掏出香帕擦汗扇风,微笑说道:你身上有伤。就不必多礼了,怎么样,杖伤好些没有对了,有没有水今天太热了。我口渴。
多谢皇后娘娘挂怀,微臣年轻血旺。伤已经好了许多了,除了不能久坐,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了。张大少爷低声答应,又大声叫道:来人,给,给我的朋友上茶
上什么茶你这个狗儿就不会长点眼色张老财在门外叫道:这么热的天,喝茶能解渴么我已经叫丫鬟准备冰镇酸梅汤了,一会就来老爸,你给我站远点。别偷听我们谈事情。张大少爷怒吼道。张老财笑着答应,果然走远了。张大少爷苦笑着解释道:皇后娘娘勿怪,我父亲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冒犯之处,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没什么,不知者不为罪嘛张嫣笑着挥动香帕,又微笑看似无心的随口问道:张好古,本宫今天来见你。除了探望你的伤势之外,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听说你在攻破建奴伪都盛京的时候,抓到了一个建奴家眷,还是一个蒙古女人,没有上报朝廷就私自纳为妾室。真有这事吗。
果然利用大玉儿的事做文章了。张大少爷心中冷哼,嘴上却笑道:皇后娘娘消息真是灵通,不错,是有这么一件事。
张嫣楞了一下,压根没想到张大少爷会承认得这么爽快。回过神来后。张嫣又向张大少爷妩媚一笑,娇笑问道:那你怎么不上报朝廷呢未经许耳就私纳罪犯亲眷。这可是一件不大不小的罪过噢,传扬出去,怕是对张大人你的名声不利吧
他娘的,这个张县后长得还真不赖张大少爷被张嫣的媚眼膘得心里直痒痒,情不自禁就有些往邪里想。不过这也不怪张大少爷的自制力太差,农历的四月京城已经气温颇高,今天偏偏又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所以较为丰腴的张嫣穿得比较单薄,香汗湿透罗衣紧贴在身上,将她丰满迷人的曲线显露无遗,一张圆润嫣红的脸蛋更是艳若桃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张大少爷看在眼里,要是再不心动那才叫怪了。
怎么了张大人你怎么不说话了。见张大少爷久久不说话,张嫣芳心暗喜,正打算继续敲打报复。房门外却响起敲门声,一个张府丫鬟在门外低声说道:少爷,冰镇酸梅汤送来了。
抬进来吧。张大少爷随口说道。房门推开,丫鬟抬进来两碗冰镇酸梅汤,一碗敬给张嫣。另一碗则递给张大少爷。张大少爷又把丫鬟赶出房门,再三。丁嘱不许任何人靠近。这才从里面把房门闩上。不曾想那丫鬟离开房门没走多远。张老财就从花丛中窜了出来,迫不及待向那丫鬟低声问道:怎么样他们喝了没有
奴婢出来的时候,那位娘子已经在喝酸梅汤了,少爷还没喝那丫鬟低声答应。张老财大喜过望,赶紧把丫鬟赶走,又藏在花丛树阴下亲自为儿子把风,不让别人打扰儿子的好事,嘴里还念念有词狗儿,别怪你爹给你下药,关键是咱们张家十代单传,你这根独苗要是再不抓紧时间给老子生孙,子,老子可就等不及了。反正这姑娘不错,也配得上你,你就赶快下手吧。老子在冰镇酸梅汤下的药可是好东西。当初老子给你娶七娘八娘的时候,用的可就是这种药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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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登库是怎么把红娘子送给张大少爷的,详细过程估计也用不着描述了一无非就是什么官有权,商有钱,商为钱求权,又以钱买权。再以权换钱;然后就是什么草民我看到抚台大人你形单影只,衣服茶水都缺人服侍,我这个表侄女相貌丑陋,手脚粗笨,家里又穷,抚台大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尽管带去当丫鬟使唤。不用付薪水,不用给休息时间,吃饭的时候剩一点给她就行,睡觉的时候把床铺让一点给她就行;再然后孤枕难眠许久又清如包拯廉比海瑞的张大少爷就再三推辞不过,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其中废话连篇。无聊且无趣,在这里就不再浪费时间详细描述了。
把红娘子带回了巡抚衙门以后,张大少爷毫不脸红的就把她安排在了自己房间的隔壁住下,乘着红娘子安顿少得可怜的行李时,张大少爷还假惺惺的向红娘子说道:红姑娘。以后你就住这里吧,我房间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我会叫你。这个房间的被褥枕头是全新的,明天我再带你上街买几套衣服和必须的生活用品。每个月再给你二两银子的零用。过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去问你的石头哥。你放心,本官会好好待你的,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一样随便吧。
说着,张大少爷自然而然的就握住了红娘子的小手,里盘算看到底是玩光源氏养成,还是现在就把这个小美人推倒。红娘子则红着脸抽回手,低着头轻声说道:多谢张大人,大人有什么差遣,请尽管吩咐奴婢。张大少爷一听不乐意了,一挥手说道:别叫大人。生疏。和石头一样,叫我少爷吧。说着,张大少爷又厚着脸皮去搂红娘子的细腰,很有把红娘子就势按在床上的想法。
是,少爷。红娘子是练杂技出身,稍一扭动腰肢就逃脱了张大少爷的魔掌,缩到一旁红着脸小声说道:知少爷,过过几天好吗我,,我。
成,过几天就过几天吧。张大少爷也不想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用强在二十一世纪,这可是重判的罪名。又交代了两句让红娘子好生休息,张大少爷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临出门的时候。张大少爷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回过头来问道:红姑娘,你表叔把你送给我,那你的父母那边怎么办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好象你被我那个干哥哥纠缠的时候,你父亲就在场劝阻吧还有,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我,我家里穷。红娘子先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小声说道:我爹说,卖艺没什么前途。经常吃不饱饭,这些年北方的年景又不好,再这么下去只怕会饿死。正犯愁的时候,恰好我们遇见了远房表叔。表叔听说了我家的情况,就让我父亲到他的马行里做活,又把我带在身边做丫鬟。再然后就就把我送给少爷你了。我,我家。除了我和爹以外,就再没其他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张大少爷恍然大悟。随口笑道:好,你休息吧。等你在这里住习惯了,愿意继续住下去了,就对我说一声我给王掌柜的打声招呼,把你父亲也叫到蓟门来,反正我这里也缺一些干活的人。红娘子低着头行礼谢过,张大少爷这才出门离去。
把漂亮可爱的表侄女,送给了张大少爷,有了这层关系,王登库父子往巡抚衙门跑得就勤了起来,一天到晚不是来看表侄女,就是来请张大少爷喝酒用饭。张大少爷投桃报李,向王登库订购了几百头产奶牛羊,准备挤奶制酷,试制行军干粮。又通过权色交易允许王登库在自己直接控制的古北口边市和喜峰口边市开设分店,承诺今后蓟门需要的战马牛羊优先向王登库商行购买,双方倒也皆大欢喜,关系迅拉近。
几百头牛羊的生意和两家分店,显然不能满足王登库的胃口,更让王登库感到危险逼近的是,他派去监视李婉婷的人现蓟门监军付之一和范家商号的人关系也是越走越近,甚至都领着李婉婷进过一次蓟门火器仓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王登库的危险可想而知。焦急之下。王登库索性放弃了放长线钓大鱼的打算,带上一些银票再次上光临巡抚衙门,准备直接试探张大少爷的真正口风。从偏门进了巡抚衙门,张大少爷却不在衙门里,还好,王登库这些天常来这里,和衙门里的差役都十分熟悉,塞了一点碎银子,王登库便借口看望表侄女,直接进了巡抚衙门的后院,寻到正在房间里做针线活的红娘子,一边向她打听张大少爷最近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边等待张大少爷归来。但很可惜的是,张大少爷平时里公务繁忙,很少呆在后院,所以红娘子知道的事情也少的可怜,还几乎没什么利用价值。
正当王登库等得昏昏欲睡时,隔壁张大少爷的房冉中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重重的关门声。王登库精神一振,正要过去向张大少爷请安,付之一那阴阳怪气的公鸭嗓子声音却抢先从隔壁房间中传了过来。探花郎,你这么急着找咱家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听到这声音。王登库赶紧竖起耳朵,同时打手势让红娘子噤声,侧耳偷听蓟门两大巨头的谈话。
有什么事张大少爷的声音带上了怒气,气冲冲的问道:付公公,本官听说,你昨天晚上好象带着外人进了蓟门的火器仓库,有这事吗
探花郎消息很灵通嘛,不错。咱家是带人进火器库了,那又怎么样付之一冷笑着答道。张大少爷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又怎么样火器库乃是蓟州城第一要地,即便本官都不敢随便进出,你竟然带着外人还是女人进火器库。你好的胆子
谁说咱家带外人进火药库了付之一理直气壮的反问道:咱家带进去的人,是陆万龄陆大人和他的夫人,这也能算外人吗说起关系,好象抚台大人你和陆大人的关系还要更好一些吧
张大少爷语塞,半晌才又吼道:你为什么要带他们进去你们在火器库房里面对干了些什么还有,你既然带外人进火器库,为什么不事先向我禀报
咱家带陆大人夫妻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库。当然是让他们参观蓟门火器库的保管情况了显然早有准备,振振有词的说道:蓟门有火器库,辽东也有火器库,陆大人代表辽东官员向咱家学习如何保管火器,难道有错吗陆大人还对咱家的火器库赞不绝口呢,说无论防潮防水还是防火,都比山海关和宁远的火器库强抚台大人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自己去问陆大人还有。咱家这个蓟门监军,是直接向朝廷和司礼监负责,咱家带什么人进火器库,好象没有那条大明律条规定。咱家需要向抚台大人你请示吧
隔壁的房间中鸦雀无声,很明显,张大少爷又被付之一顶得无话可说了。王登库则在红娘子房间中暗暗欢喜,向红娘子低声问道:红丫头,平时里这个太监和张好古。关系都这么恶劣吗红娘子低着头不说话,王登库有些怒,低声喝道:小丫头,我问你话呢别忘了。你的全家都在我手里,要是你再不说话,你的父母和你的两弟弟,就有得苦头吃了
他们俩个,平时里关系是不怎么好。红娘子终于开口,迟疑着低声说道:我来这里才几天时间,他们俩已经吵过两次架了,第一次是付公公向张大人要一笔银子,张大人不给,说自己没欠付公公的,就吵了起来。第二次,好象是张大人向付公公要什么东西,付公公不给。就又吵了起来。
要什么东西王登库追问道。红娘子摇头,答道:不知道。他们没说清楚,我也猜不出来。
笨蛋王登库低声耸了一句,正要再问。隔壁房间中张大少爷却又叫嚷开了,姓付的,别以为你是监军就了不起也不要以为我真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背后干的那些事你不要忘了,九千岁是我的亲爹。我只要向他打一声招呼,想把你这个监军的位置抹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好啊,抚台大人尽管可以去告状。付之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咱家也提醒抚台大人一句。咱家是监军,手里可是有东厂密探,抚台大人你打算干些什么,你以为咱家也不知道咱家奉劝抚台大人一句。有财最好大家一起,吃独食吃进去容易,拉不出来就麻烦了还有,咱家也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抚台大人只要遵守承诺,按先前的规矩你四我六分银子,抚台大人那份,咱家不会少你的。可如果抚台大人想吃独食,或者贪心不足想多拿些,哼咱家也不是吃素的
我吃什么独食了张大少爷心虚的问道。付之一冷笑道:算了吧,抚台大人,你以为咱家真那么傻不知道你家里那个漂亮丫鬟。是张家口马行掌柜王登库送给你的这些天你经常悄悄和王登库见面。难道不是想和他谈生意哼。什么军队实战演练,咱家要是把新式火枪交给抚台大人实战演练,怕是和上次一样,又要有几十支新式火枪在演练中失踪了吧这一次,恐怕数量只会更多吧
放屁滚,你给我滚。张大少爷怒不可遏,大声咆哮起来。付之一大声冷笑,不用抚台大人撵。咱家也愕要走了。放心,只要抚台大人别捣乱,你那四成,咱家会一两不少的交给抚台大人的说罢。隔壁又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哦,明白了。王登库恍然大悟说难怪四贝勒说张好古这条小阉狗既贪财又好色,原率他早就和蓟门监军勾结在一起到卖军火赚银子,只是蓟门监军要分得多点。小阉狗分得少一些,所以小阉狗就起了异心,借口军队演练骗出武器,然后报损报失踪,再悄悄把火器卖了吃独食这种事情在大明军队中简直再常见不过,不光军官偷卖武器火器,士兵也经常这么干,从王登库手里盗卖到北方的武器和火器,至少有八成是这么从军队中流落出来的。
而付之一吃了一次大亏后,很快就现张大少爷在其中搞的猫腻,所以付之一就卡死了火器库,逼着张好古小阉狗按先前六四开的规矩分银子。
好,看来张好古那条小阉狗想找我做的大生意,很可能就是火器。说不定还包括那些新式火枪王登库暗暗欢喜。旁边的红娘子却委屈得快哭出来,她早就仰慕张大少爷的鼎鼎大名,又被张大少爷救过一次,说对张大少爷没有好感那是假话,可是这些天来,红娘子在张大少爷身边看到的和听到的,却让红娘子伤透了心,做梦也没想到心目中的大英雄大才子,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红娘子,红娘子,在不在过来给我锤腿这时候,张大少爷在隔壁叫嚷开了。红娘子抹去眼角渗出的委屈泪水,正要依令过去服侍,王登库却打手势让她留在房间中。自己轻轻推开房门,悄悄摸了过去。
为了方便服侍,红娘子和张大少爷的房间直接有门可通,轻轻推开这道房门,张大少爷正独自一人半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王登库赶紧进房,反手关好房门,轻轻走到张大少爷面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说道:草民王登库,叩见抚台大人听到这声音,张大少爷身体猛的一震,跳起来问道:王掌柜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草民半个时辰以前就已经到了。刚才一直在红娘子房间里等待抚台大人归来王登库老实答道。张大少爷又是一惊,忙压低声音问道:那我才才和付公公在运里说话。你全听到了
草民听到了。王登库也不忌讳,坦白答道。话音未落,张大少爷的神情已经大变,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眼珠转得飞快,那凶狠歹毒的模样,显然是考虑该不该杀人灭口。王登库察言观色,忙磕头说道:抚台大人请放心,草民可以对天誓,绝不会把这些话泄露一字半句出去,若违此誓,叫草民天打五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誓如果管用的话,那这些上就没几个活人了。张大少爷阴森森的说了一句,又冲房外吼道:来人,来人张石头,你这个王八羔子,快给老子滚进来。
来了答应声中,张石头领着几个亲兵冲了进来。张大少爷指着王登库喝道:把他嘴堵上,捆了装进麻袋里,带到城外的树林中活埋。未完待续凹曰况姗旬书晒芥伞
第一百七十九章 稳定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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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少爷红着眼睛急匆匆赶到司礼监衙门,进到堂中一看,本应该在景仁宫做木匠活的明熹宗竟然也在司礼监官署堂中,坐在居中的位置上落泪,口里不断念叨联之子民,联之子民。虽然不知道是真心还是演戏,但魏忠贤和李永贞等一帮司礼监太监也是个个垂泪,很明显,已经一年多没有打过败仗的辽东忽然传来的噩耗,再一次震动曾经闻辽色变的明熹宗和司礼监微臣拜见皇上张大少爷含着眼泪低芦行齐匕。明熹宗着了一眼张大少爷,并不说话,却又哭出了声来。那边魏忠贤拿起一份军情塘报,亲自送到张大少爷面前,低声说道:快看看,一会皇上要问你话。张大少爷低声答应,赶紧接过塘报低头看了起来。
军情塘报是熊廷弼从山海关送来,辽东巡抚袁崇焕向熊廷弼报告。腊月十五夜,从科尔沁回师盛京的建奴岳托率领建奴大军从大尖山一带越过大定堡,忽然出现在锦州西北,锦州守军措手不及,仓促间只能坚守辽东巡抚新修的锦州城池。无法将大凌河与右屯的军民百姓转移到锦州城中。导致建奴铁骑只用了一天时间,便轻松攻破这两座几乎没有修缓城墙的城池,两城军民百姓共计三万余人尽遭建奴屠戮一空。十余万石粮食尽数落入建奴之手。百姓自修缮的小凌河堡也被建奴烧毁,堡中上千百姓全被烧死紧接着。建奴探听到马世成军押解粮草北上,包围锦州的同时分兵于杏山设伏。又将马世成军两千五百军队全歼押送的大量粮草军械及民夫被俘,建奴大军又合兵一处,猛攻锦州所谓的宁锦大捷张大少爷下意识的联想起这个争议不断的词语。再翻看熊廷弼的具奏定论时,现自己的老丈人也对这次的大败充满疑惑一大定堡一带的大兴安岭山脉中确实有路可走,天启二年时蒙古林丹军队也走过这条路,可是这条道路狭窄,不利于大军行军,而且现在是冬季,大雪封山,行军更是艰难,建奴大军从此穿过大兴安岭,锦州的斥候怎么没有现还有就是马世成的辐重队,与前线军队保持联络是辐重队行军的常识,而建奴军队用了一天一夜时间才攻破大凌河和右屯,再加上建奴分兵设伏也需要一定时间,为什么在此期间,锦州没有向马世成的辐重队出警告
让张大乒爷郁闷的是,熊廷弼对辽东巡抚简直比对自己这个女婿还好。还有一些重大疑点熊廷弼没有点出就算了,就这两条,熊廷弼也是语焉不详,没有往重里说,仅是一笔带很可能是熊廷弼也不愿去猜忌那位极得他信任的辽东巡抚。另外在奏章的最后,熊廷弼奏报说,辽东巡抚已经派遣祖大寿率军一万北上救援锦州,熊廷弼也已经出兵两万。派马世龙救援锦州。不日将另行奏报。
建奴大军建奴到底有多少兵力。张大少爷仔细回忆,岳托带到略喇泌草原的镶红旗是二十六个牛录,镶黄旗是二十个牛录,合计四十六个牛录,每个牛录是三百建奴,加上军官大约是一万四千人左右,勉强可以算得上大军一一当然,也不排除有科尔沁蒙奸军队参与偷袭。但不管怎么说,光凭这一万四千建奴,野战中对付四五万明军还是不成问题,所以分兵同时监视锦州和伏击马世成插重队,也还是能够办到的。
不对这里有问题张大少爷忽然想起一件大事,脸色不由一变,冷汗迅湿透全身。旁边的魏忠贤别的本事没有,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服侍皇帝的太监嘛,现张大少爷脸色不对劲,忙问道:猴崽子,那里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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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没什么。张大少爷矢口否认。掩饰道:孩儿是想起锦州的红夷大炮了,要是那些红夷大炮落到建奴手里,那可就危险了。
放心,如果锦州再丢了,那他就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魏忠贤咬牙切齿的答道。那边明熹宗也停止哭泣,抹着眼泪向张大少爷哽咽问道:张爱卿,辽东的情况你熟悉,你说说,锦州守得住吗那城里可是有四万多军民百姓,要是再守不住,那可就,那可就说到这。明熹宗又忍不住哭了出来,魏忠贤则向张大少爷连使眼色,示意张大少爷尽量说一些好听的,别再刺激皇帝了。
皇上,亲爹,你们请放心张大少爷迟疑良久,终于昧着良心说道:微臣敢断言,锦州守得住说到这,张大少爷忍不住也补充一句,说不定还有一场胜利
真的明熹宗终于停止落泪,激动问道。张大少爷苦笑答道:微臣不敢欺瞒皇上,锦州城先是由孙阁老修缮,微臣在锦州时,又修缮了城墙一次,还留下了水龙固城之法。现在正是冬季,这个法子又可以派上用场,再加上辽东巡抚第三次修缘,锦州已经是固若金汤,建奴旬日之内,绝对不可能攻破。如果宁远援军能够及时赶到。内外夹击。说不定还能有一场胜利。
最好如此,否则的话,联绝饶不了他明熹宗咬牙切齿。魏忠贤有心后吓:;,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毕竟,辽东巡抚承切邯卫允修锦州城,魏忠贤也没给他拔一两银子的修城经费,现在丢的是右屯大凌河城和辐重队,辽东巡抚力主修缘的锦州城池却安然无恙,魏忠贤想收拾他也没有好的借口。那边张大少爷又看看情况,见明熹宗没有继续问。便说道:皇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微臣请旨明日返回蓟州。组织军队预防万一。
马上就过年了,你过了年再回去吧,你一年到头难得回家几次,联准你过了年再走明熹宗抹着眼泪说道。张大少爷摇头。答道:皇上。军情如火,蓟门乃是辽东后盾,为了预防万一,微臣认为最好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好。除夕佳节,微臣只有对不起父母家人了。
好吧明熹宗也不勉强。典咽着说道:张爱卿,还是你和忠贤让联最放心啊,想当初。联要是把你留在辽东,唉,不说了,联答应过你练兵时间的。你去吧。
猴崽子,你放心吧,过年的时候,咱家会抽空去看你的父母和干孙子的魏忠贤也沉着脸说道:还有那些新式火枪,开春之前,咱家保证给你全部送到蓟州,你只要给咱家好好练兵就行等你的兵练好了。咱家再向皇上请旨,调你到辽东去找建奴报仇张大少爷沉声谢过,起身离开司礼监。
离开司礼监后,心事重重的张大少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到了家里以后,张大少爷也没理会出来迎接的熊瑚和大玉儿,更没心情去抱抱自己的儿子小狗儿,扔下马缰就进到自己的房里,躺在自己的床上默默流泪,嘴里喃喃念叨,怪我。怪我,这么明显的漏洞。我竟然没看出来,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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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怎么了。看到张大少爷这样,张老财夫妻和熊瑚等张大少爷家人难免面面相窥,实在搞不懂张大少爷为什么会伤心失落到这个地步,只能向一直跟在张大少爷身边的张石头打听情况。不过张石头知道也不多,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建奴偷袭右屯和大凌河碍手的情况说出来,还有就是马世成插重队全军覆没的情况。又说马世成曾经在锦州为张大少爷挡过箭,救过张大少爷的命,可能张大少爷就是伤心这点。
狗儿的救命恩人战死了张老财非常惊讶,忙吩咐道:老婆们,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快安排人在院子里搭一个灵堂,给马将军多少些纸钱,还有问问马将军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们多拿些银子去感谢他们。马将军是狗儿的救命恩人,我们不能让人戳咱们家后脊梁骨。张大少爷的十一位老娘也是这个意思,赶紧随着张老财下去安排。那边大玉儿却缠着张石头继续追问细节,当听到偷袭右屯大凌河的建奴军队是岳托军队是。大玉儿也是脸色一变,用蒙古话脱口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相公这样
玉儿妹妹,你在说些什么。听不懂蒙古话的熊瑚好奇问道。大玉儿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张大少爷,摇头说道:没什么,我说我们家得好好感谢马将军说罢,大玉儿又拉着熊瑚赶去大厅。帮着张老财夫妻指挥安搭灵堂,还有就是准备三牲祭品。
把熊瑚骗到院子里后,大玉儿又悄悄摸回张大少爷房里,关上房门坐到张大少爷床边,温柔的用香帕替张大少爷擦去泪痕,柔声说道:相公,是人都会犯错。你不用太过伤心,当心身子,这次吃了亏,下次再找补回来就行了。再说了,这也是因为建奴不是针对你,所以你才没有及时察觉建奴的诡计,如果建奴针对的人是你,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瞒不过你的眼睛。
你也看出来了。张大少爷斜着眼睛看着大玉儿问道。大玉儿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区区几百支新式火枪,建奴犯得着出动两旗兵咯喇泌草原吗今年中原饥荒,辽东饥荒更是严重,一斗米卖到八两银子努儿哈赤除非是吃错药了,才会派一万多主力精锐来抢几百支新式火枪一万多军队从盛京到咯喇泌草原,骑兵人吃马嚼,一个来回得消耗毒少粮草军需玉儿,也只有你明白我的心思。张大少爷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可笑我中计不说,还以为建奴是打算联合科尔沁军队攻打喜峰口,急匆匆的跑去喜峰口布置防御,最后还以为建奴是被我吓跑的。为此沾沾自喜了好几天。现在我才明白,所谓的新式火枪,不过是个幌子,建奴真正的目标,是和咯喇泌草原仅有一道山脉阻隔的锦右屯粮
还是那句话大玉儿柔声说道:如果你还是锦州守将,建奴这条计策虽然巧妙隐蔽,但肯定瞒不过你的眼睛,只是你的职责不同,所以才掉以了轻心说到这,大玉儿也是面露狐疑,疑惑说道:不过很奇怪的一点是,象大定堡大康堡和太平堡这些地方,都有蒙古草原通往辽西的小道,何等紧要锦州守军的斥候,为什么没有现建奴来袭呢按理来说,上万军队走过这些山岭小道,没有一两天的时间办不到啊难道是锦州的斥候渎职。二二候读职,是有意没有在这此地方安排斥候,或者赞沈了。却没有声张。张大少爷阴阴的说道。大玉儿瘦弱的身躯一震。低声惊呼道:听你这么说,难道又可能是一笔交易
怀疑,但没有半点证据张大少爷摇头。沉吟了许久后。张大少爷把大玉儿把搂进怀里。在她嫩脸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玉儿,我再问一次,这次你一定要对我说老实话你在皇太极身边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现那个人和皇太极暗中联络,通敌卖国。没有大玉儿摇头,低声说道:我嫁给皇太极还没一年就被你抢过来了。连真正的夫妻都没做过。他也不是很相信我,很多他的机密,我也不知道。倒是我的姑姑哲哲,还有范文程和宁完我这些人知道一些,可他们都是皇太极的心腹,不会对我说这些事
唉,那算了,就这么着吧张大少爷也搞不清楚大玉儿到底有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但也懒得继续追问了。大玉儿看出张大少爷的心思。委屈的说道:相公,我真没骗你,做了你的人以后,我就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诉你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就算你回答说是。这事我也不会追究。张大少爷摇头。大玉儿楞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其实我早想问你了,以你在九千岁面前的地位,想搞倒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为什么您这么怀疑他,却一直不对他下手
稳定压到一切啊,为了稳住形势,也争取时间,我不得不做出一些必要的牺挂啊。张大少爷郁郁不欢的说道:此人先是靠博取孙阁老信任获得信任,又和辽西将门沉潢一气,排除异己,基本控制了山海关以北的大明军队更让我头疼的是,山海关外的军队实际上已经是私人军队,由辽西诸将组建,也由辽西诸将控制,铁板一块,对朝廷的圣旨是听宣不听调,我就是想掺沙子都难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动他,轻则关外兵变,重则辽东动乱,私军倒戈,建奴即刻兵临山海关下更何况,现在瑚儿的对他这么信任,我如果动他,瑚儿的爹也不会答应
如果张大少爷这话是对别人说,别人不一定理解,可大玉儿却理解,也知道在政治和权谋面前,有时候就是得做出必要的牺牲。犹豫了许久后,大玉儿才问道:相公,那你什么时候对他下手再这么下去,只怕这样的事情会愈演愈烈啊。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张大少爷坐直身体,咬牙说道:这次牺牲虽然重大,可也为我争取至少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也足够我把屠奴军刮练娴熟,打造成军,等到那时候,我不仅有了和乱贼建奴的决战之力,也有了镇压辽西将门反弹的足够力量积蓄够了这些力量,我倒要看看,还有谁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招。
四千屠奴军,就能办到这么多事大玉儿好奇的问道。张大少爷摸摸大玉儿的嫩脸,微笑说道:兵不在多,而在精更何况,我也没说就拿屠奴军去和这些人消耗,我也可以争取愧儡军队去和敌人消耗嘛
那你的第一目标是谁。大玉儿试探着问道。张大少爷又把大玉儿搂着怀里,苦笑着说道:如果想听实话,那我告诉你一一很可能是你的娘家科尔沁军队皇太极已经投靠了你的父亲,他迟早有一天会拉起一支大军,向我的蓟门长城动进攻而且这一天,不会很久。
相公,你和科尔沁军队开战的时候,带上我好吗大玉儿自告奋勇说道:等你把我父亲和哥哥们打怕了,我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我们科尔沁的骑兵虽然比不上建奴骑兵,但也比一般的草原骑兵强。有他们给你先锋,你可以减少很多损失。
小丫头,还知道胳膊肘往我这边拐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我杀你哥哥,你躲着哭了好几次张大少爷伸手进大玉儿衣中,抚摸着她的嫩滑肌肤笑道。大玉儿扭扭身子,嘀咕道:亏你还有脸说,吴克善是我大哥,从小就对我很好,你二话不说就把他杀了,我能不伤心吗嘀咕到这里,大玉儿也是轻叹一声。轻声说道:知道你厉害,也知道你心狠手辣,所以我才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我去劝降,科尔沁还能留些种子。我如果不去,科尔沁草原,也就要被你变尸山血海了。
说到这,大玉儿又向张大少爷抛了一个妩媚的眼神,脸在张大少爷胸膛上娇声说道:相公,你不觉得,如果我们有了一个孩子。我更容易劝说我的家族向你投降吗
好啊,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来。张大少爷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任由大玉儿娇笑着扑到自己身上捣腾。回忆着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锦州将士百姓音容笑貌,张大少爷又喃喃的说了一句,弟兄们,乡亲们,安息吧。你们的牺牲,不会毫无价值。你们的仇,我也会替你们报未完待续,万
第三百五十七章 狗少之死(下)
阿敏带来投降的建奴骑兵并不多,总共只有四千二百二十八人,仅占到建奴八旗精锐总数的十五分之一左右,在建奴大军的总数量中更是只占不到三十分之一,可是其中包涵的政治意义之巨大,却是难以想象的而且阿敏的投诚,还创造了好几个重大的历史第一,第一支以旗为编制向明军投降的建奴军队第一个向明军投降的建奴旗主第一支在两军交战之际起义投降的建奴军队第一个向明军投降的建奴贝勒第一个率领军队向明军投降的努儿哈赤子侄而且还有更加值得大书特书的一笔第一支挟持建奴旗主贝勒级别将领投降的建奴军队
如此之多的第一放在一起,对建奴大军的士气打击力度之沉重无可估量,对明军将士的士气鼓舞力度之巨大,同样也无可估量,甚至一举抵消了帅旗无故折断带来的士气打击,也正是如此,张大少爷才没有连夜接见阿敏一行,下令连夜赶筑迎降台,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准备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阿敏归降,当众宣读明熹宗早已秘密颁布的准许阿敏继承父职的圣旨,将阿敏归降一事的政治意义与宣传意义利益最大化。而阿敏虽然没有立即得到张大少爷召见,可是听完宋献策解释后,也极其高兴的接受了张大少爷的安排毕竟,张大少爷这么做了以后,再想卸磨杀驴抛弃阿敏,就等于是打自己的脸了。
十月十七上午巳时三刻过后,吉时良辰将至,鼓乐齐鸣声中,已经好几天没有在军中公开亮相的张大少爷终于在亲兵簇拥下走出帅帐,沿着营中大道缓缓行向营外迎降台,让列队两旁的明军将领士兵大吃一惊的是,才几天时间不见张大少爷出来巡营,坐在轮椅上的张大少爷彻彻底底的瘦了一圈,往日里勉强还算丰润的脸颊也缩了回去,又青又白就象骷髅一样,只有精神勉强还算矍铄,还能对着两旁的明军将士点头,微笑致意。而最为吃惊的还是今天早上才刚刚赶到前线的熊廷弼和茅元仪等人,久经沙场的熊廷弼还好点,茅元仪却是在张大少爷面前几乎流下泪来,哽咽着说道:张兄弟,你,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没事。张大少爷的声音有些嘶哑,话刚出口,就又俯身咳嗽起来。后面给张大少爷推轮椅的张石头则抹着眼泪说道:茅先生,少爷变成这样,一半是病,一半是累的啊。茅先生,听说你也懂一些医术,等一会迎降的事完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给少爷治治,还有劝劝他,千万不能再这么累下去了。说着,张石头竟然低低的饮泣起来。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茅元仪点头哽咽,虽然努力强忍,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滚滚而落。那边熊廷弼则上前一步,低声喝道:兔崽子,叫你留守山海关你不听,现在好了吧什么也别说了,迎降仪式完了,军队就交给我了,你给老子歇着去,老子的女儿才二十二岁,老子可不想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
再说吧。张大少爷还是回答得非常含糊。张石头也赶紧说道:熊督师不必着急,有什么事等迎降仪式结束了再说,午时正的吉时就要到了,误了吉时就麻烦了。熊廷弼也知道吉时良辰非常重要,无奈之下只得怒哼一声退下,内心则为女婿的病情担忧不已。
出得大营,张大少爷的轮椅上到迎降台时,时间距离午时还差那么一点,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而当明军士兵布置好香案供上圣旨时,时间刚好是午时,张大少爷背后的张石头挥手出命令,台下立时鞭炮鼓乐齐鸣,台前列队投降的建奴队伍中也走出阿敏三兄弟,一起走上迎降台,摘下顶上头盔并解下腰上挎刀再一起双膝跪下,将头盔腰刀一起高举过头,台下的四千多建奴士兵也一起单膝跪下,向张大少爷表示投降。张大少爷点点头,背后转出三个亲兵,从阿敏三兄弟手中接过头盔和腰刀,正式接受阿敏三兄弟投降。
紧接着,亲兵从香案上取下圣旨,交给张大少爷朗读,这道圣旨是张大少爷出征之前明熹宗就已经秘密颁布了的,此刻念出,倒也证明了大明朝廷确实早有接纳阿敏兄弟投降的诚意,立时让投降过来的女真将士安心了不少。念完之后,张大少爷又大声说道:阿敏将军,自今日起,你就是我大明建州都指挥使了,你的军队不裁不撤,仍归你统属,按大明军队编制,由你重新整编,将领也由你自行任命,即日起计算军饷,与同级大明将士同粮同饷,一视同仁另赏纹银万两,犒劳三军
末将叩谢张大人阿敏带头磕头道谢,剩下的女真将士也一起操着生硬的汉语整齐说道:属下等,叩谢张好古大人
阿敏将军快快请起。张大少爷挣扎着站了起来,拖着病体去搀扶阿敏站起,又微笑着问道:阿敏将军,你在后方的家人,都安排好了吧
多谢张大人关心,末将事前都有安排,又放了信鸽联系他们,想来他们应该会安然无恙。阿敏恭敬回答阿敏早就存心在这次大战中叛变起义,为了预防万一,自然早就准备好了安排自己身在后方的家人逃亡的万全计划,加上前段时间努儿哈赤父子就已经对阿敏产生了怀疑,阿敏也让家人做好了准备,所以这次张大少爷命令毛文龙出卖阿敏虽然突然,阿敏倒也不怎么为后方的家人担心。也正因为如此,阿敏又谄笑着补充一句,还有,雅利奇也肯定不会有危险,相信要不了多久,末将就能雅利奇与张大人正式成亲了。
多谢岳父大人。张大少爷也无耻的微笑着答应一句,结果话音未落,张大少爷就又弯腰咳嗽起来,张石头用手帕去给张大少爷擦嘴时,雪白的手帕上也很快见了鲜血。看到这点,就连阿敏都有些担心起来,忍不住低声说道:张大人,你病成这样,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别人去办吧。
没事。张大少爷无力的挥挥手,又命令道:来人,去把代善还有皇太极的义女博尔济吉特,一起押上来。说罢,张大少爷又剧烈咳嗽着坐回轮椅,阿敏知道张大少爷是要尝试着招降代善,赶紧领着两个兄弟退到一边站好。
片刻后,被捆成一个粽子般的代善和小玉儿被押上迎降台,推到张大少爷面前,本来张大少爷的亲兵们想要把代善和小玉儿按了跪倒,可是没想到连嘴都被堵上的代善和手上脚上都被戴上手铐脚镣的小玉儿都十分顽强,不管张大少爷亲兵手按脚踢都说什么都不肯向敌人跪下,尤其是代善,被亲兵踢了跪下两次都又站了起来。那边张石头大怒,喝道:刀架在脖子上,再不跪下,一起砍了亲兵们依令而行,雪亮的钢刀架在咽喉上,小玉儿始终是女流之辈,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双膝跪下,那边代善却是把脑袋一昂,闭目待死。
把他嘴里的布掏出来。张石头又命令道。而代善嘴里的破布被掏了出来后,代善立即用汉语破口大骂起来,狗蛮子有本事就马上杀了大爷,想要大爷投降,做梦
代善,死到临头,你还想嘴硬阿敏狐假虎威的喝道。代善回头,向阿敏重重吐了一口唾沫,怒骂道:无耻狗贼爱新觉罗家的耻辱你别高兴太早了,等我们大金军队打败了蛮子,把你生擒活捉,我敢拿脑袋担保,你一定死得很惨非常惨
代善,死得惨的人是你吧因为张大少爷一直在咳嗽,出面说话的人就成了张石头,张石头阴阴的说道:事到如今,你想死还是想活想活的话,马上向我家少爷跪下投降,再写一封信招降你剩下的几个儿子,那我家少爷不仅饶你一命,还会给你一个官做否则的话,我敢担保,我家少爷从东厂带来的用刑高手,会让你无比后悔生到这个世上
呸代善又重重吐了一口唾沫,怒骂道:张好古,你这个狗蛮子想要我投降,白日做梦我代善身为金国大汗长子,生是大金的人,死是大金的鬼,宁死也不会投降你们蛮子
少爷,怎么办张石头俯身问道。张大少爷点点头,咳嗽着艰难的说道:成全他吧,凌迟处死,让大家都看看,执迷不悟的建奴,会有什么下场。
得令张石头大声答应,直起身一挥手,明军士兵立即把代善拖下迎降台,一直拖到迎降台侧面靠近小凌河的空旷地带,捆到早已备好的两座刑台之一的木架上。在那里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东厂用刑好手立即狞笑着围了上去,先是把十根粗竹签一一从指甲缝里插进代善十指,一直穿过手背,又把代善身上的衣服用烧红的烙铁烙光,再用渔网包紧代善全身,最后才用不到三寸的小刀细细的从渔网缝里挖了起来,每挖一刀,还要撒上一点盐水,代善绝望而又痛苦的惨叫声,也在刑场上久久回荡起来。看到这一场景,埋伏在小凌河对岸用望远镜观察着这边动静的皇太极和范文程主奴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
狗蛮子代善痛苦的大骂回荡声中,张大少爷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小玉儿身上,咳嗽着虚弱的问道:博尔济吉特,你可愿意投降
小女愿降。小玉儿怯生生的答应,还主动向张大少爷磕头,恳求道:张好古大人,奴家被建奴皇太极蛊惑,仇视大明,妄图潜入大明军中为建奴刺探军情,奴家现在知道错了,请张好古大人看在奴家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又没有犯下大罪的份上,饶奴家一命吧。
很好。张大少爷微笑点头,又咳嗽着艰难问道:那你和张石头的亲事,怎么办小玉儿羞涩的抬头看了一眼张石头,低头轻声说道:奴家愿意侍奉石头将军一生一世,以赎前罪。
好。张大少爷满意的笑了起来,又命令道:石头,去给你的夫人取下手铐脚镣吧,以后找机会送回京城去,好好过日子。
谢少爷。张石头有些脸红的答应,赶紧过去替小玉儿打开手铐脚镣,还温柔的替满面羞涩的小玉儿搓揉淤血的手脚,惹得其他的张大少爷临清籍亲兵哈哈大笑,纷纷向张石头道喜。而迎降台的熊廷弼和袁可立等人则急得直跺脚,为张大少爷明显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担心万分。这时,张大少爷忽然手抚前胸,弯下腰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张石头赶紧放开小玉儿的手,回身去照顾张大少爷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甚至就连张大少爷事先都没有料到的事生了,小玉儿一边假意侧身去看张大少爷的病情,一边去理头,忽然拔下头上钗,象一只狸猫一样冲了上去,尖锐的钗根部对着张大少爷的脸颊狠狠刺下因为事突然,张石头又背对着小玉儿,没能及时阻止,其他人距离稍远根本来不及反应,待到回过神来时,根部锋利如针的钗已经深深的插入了张大少爷眼窝,让张大少爷出了一声难以想象的惨叫,啊
贱人张石头差点没气疯过去,做梦也没想到刚才还温顺得象一只小猫一样的小玉儿,竟然会变成了一只吃人的母老虎,下意识的回身就是重重一记耳光抽在小玉儿脸力量之大,抽得小玉儿也是一声惨叫,仰面摔了开去,但小手中仍然紧紧的攥着钗,钗离肉,微黑的鲜血也立即从张大少爷的眼中飞溅出来
张大人也是直到此刻,迎降台上下的明军将领才出第一声惊叫。仰面摔倒的小玉儿则哭喊了一声,爹娘姐姐哈斯其其格给你们报仇了话音未落,小玉儿掉转毒钗钗头,对着自己的眼睛也狠狠插了进去
兔崽子熊廷弼第一个跳上迎降台,也第一个冲到张大少爷身边。可是等熊廷弼抱起女婿准备去找郎中救治之时,做恶多端的张大少爷已经是眼中黑血狂喷,呼吸微弱,两腿一蹬,就此丧命。熊廷弼如遭雷击,抱着女婿缓缓跪倒,疯狂号哭道:女婿我的好女婿啊
张大人冲上来的无数明军将领也纷纷跪倒,伏地绝望号哭起来,张石头则是呼天抢地,磕头出血,至于小玉儿的尸体,那更是在眨眼之间,就被愤怒的明军将领剁成了肉酱。霎时之间,迎降台下的明军将士也是彻底大乱,或是涌到台前,或是双膝跪地,无不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哀哭之声,直插云霄,声传十里
得手了郡主娘娘得手了与此同时的小凌河对岸,冒险化装成建奴斥候潜伏在河边用望远镜观察动静的范文程先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是幸福得几乎晕厥过去,待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素来贪生怕死的范文程压根不管此时身在何处,跳起来就是疯狂大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张好古,你这个杀人无数的畜生,终于遭到报应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父亲,兄长,你们可以瞑目了可以瞑目了疯狂号哭大笑许久,范文程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赶紧大叫道:主子,好机会啊张好古蛮子死了,现在应该出兵了,肯定能打大胜仗叫了半天,皇太极还是爬在土坑之中不动,范文程大吃一惊,赶紧去摸皇太极身体时,却见皇太极手抚前胸,身体柔软,鼻中还有呼吸,再掐人中许久,皇太极终于悠悠醒来
狗奴才,打我一耳光醒来之后,皇太极第一件事就是揪住范文程的衣领,含着眼泪狂吼道:马上打我一记耳光,越重越好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已经梦到张好古小蛮子惨死无数次了,可每一次都没有成真狗奴才,打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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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暂时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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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冤案迅审结。张大少爷虽然用了不少相当不光彩的手段,可因为张大少爷最后那一段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还是赢得朝野上下和街头巷尾的一片赞誉声音。不明真相的群众和官员纷纷称赞张大少爷为有勇有谋,才智过人,从不能入手处入手,成功揪出广宁之败和辽东丧失的真正元凶,同时也为牺牲的大明将士讨回了公道正义,不愧为大明张青天。也正因为如此,魏忠贤向明熹宗报告审理情况时,说话声也能大声一些。
这么快就审结了张好古这小子挺行啊。明熹宗一边亲自研磨着自行车车轮最为关键的轴承,一边随口问道:不过审得这么快,朝廷官员和民间百姓有没有怨言,认为张好古草率办案的
皇上,这一点奴婢可以用脑袋担保,不管是朝廷上还百姓中间,都没有半句怨言。魏忠贤笑嘻嘻的答道:张好古那小子之所以把案子审得这么快,是因为他前期查案仔细,准备充足,在公堂上又巧设妙计。诱使王化贞说出了实情,所以民间和朝廷不仅没有怨言,而且还夸奖张好古办案公正,机智过人。是我们大明朝难得的青天老爷。甚至就连英国公张惟贤张大人。都对张好古的办案手段佩服得不的了。
哦,原来张好古比联想象的更能干啊。明毒宗头也不抬的说道:那这事你着着办吧,不用再问联了,还有张好古的封赏。也由你安排了。
有了明熹宗的这句话,魏忠贤真的就开始放手干了一王化贞丧师辱国,丢失广宁两条大罪外加擅自撤退半条大罪,秋决,遇赦不赦熊廷弼不救广宁罪当斩,但事出有因,罪减一等;擅自撤退,但这是熊廷弼与辽东巡抚王化贞共同商议的结果,同样罪减一等,革职罢官,逐回原籍永不叙用姚宗元指使家仆收买证人,破坏五堂重审并诬陷无辜,革职下狱,交三法司从重论罪杨渊举止失堂,办事糊涂,革职永不叙用至于五堂会审主审官张好古,虽审案有功,但年纪太轻,办事有欠老练,记大功一次,不予升赏,仍任翰林院修撰一职。到是监审太监宋金,因为协助审理有功,重赏纹银千两,又被升为司礼监掌司,让宋金很是欣喜若狂了一把。
老泰山,王化贞罪恶酒天。张好古给他定了一个斩立决,你怎么改成了秋决直到拟完魏忠贤口述的公文,杨六奇才敢小心翼翼的问道:而且王化贞欺骗老泰山,为东林党充当内应,岳父大人你怎么不但不给王化贞加罪反而给他罪减一等
黄毛小子,你懂什么魏忠贤瞪一眼女婿,冷笑道:咱家现在如果就杀了王化贞还拿什么给东林奸贼加罪王化贞是该死。可现在还不能死,现在离秋决还有三个多月,咱家还要在三个多月里,利用王化贞行贿一案,彻底除掉东林六奸贼
原来老泰山还考虑到了这么一点,现在就杀了王化贞,我们是没理由再处决东林六奸贼了。杨六奇恍然大悟,对魏忠贤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那边魏忠贤面前新红人之一的冯栓则落井下石道:九千岁,其实这都怪那个张好古,他明知道王化贞案另有疑点叶向高部元标和王纪几个东林党贼头很可能牵涉到了杀人灭口案,他却不闻不问,故意放走了这三个贼头。他如果揪住这一点不放,说不定可以把东林奸党的所有人都牵连进去。
冯栓啊,咱家知道你急着给咱家建功立业,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东林奸党连根拔除。魏忠贤摇摇头,缓缓说道:可你还是欠缺了那么一点大局眼光,咱家是想把东林奸党连根拔除,可不能一下子就把东林奸党拔除为什么呢东林奸党把持朝政数十年。学子门人遍布天下,在朝廷和民间都是树大根深。咱家如果急于求成,动辄牵连成百上千。势必引起国家动荡,不利于朝局稳定,也不利于大明江山社稷的稳定。对付他们,要一步一步的来,先把他们分化,然后再分批逐次的收拾他们,这样才能不仅更有效,也可以把拔除东林奸党带来的损失和对朝廷的影响减少到最所以咱家认为张好古就处理徽良好,故意不去追究东林党党魁叶向高的责任,以免事情闹大,把所有东林党奸贼都逼到咱家的对立面,让咱家可以腾出手来专心收拾东林六奸
张好古会有这么忠心和聪明恐怕他只不过是急着想把老丈人救出大牢,所以才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牵连进太多人,免得他老丈人在天牢里住一辈子。冯栓心中嘀咕,悄悄把目光扭开。偷眼去看魏忠贤帐下的头号智囊崔呈秀。恰好崔呈秀也在看他,四目相交,立即撞出一连串看不到的火星,两人心中也同时骂道:他娘的,迟早有一天干掉你
岳父小婿愚钝,还有一事不明,请老泰山指点。杨六奇又必恭必敬的说道。
得到魏忠贤点头批准后,杨六奇这才问道:岳父,张好古为人干练,精明过人,是一个很难的的人才,岳父大人你也多次说过要提拔他,这一次他为朝廷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为什么不乘机把他官职升上几级还有,张好古的岳父熊廷弼,虽然脾气暴躁,但素知兵事,也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次全亏了岳父大人你点头,他才能捡回一条命,岳父大人为什么还不乘机笼络他一下。让他为你所用反而将他革职回籍,永不叙用
这你就更不懂了。魏忠贤阴笑,淡淡说道:咱家正是想用熊廷弼,所以才给他加上一条永不叙用。咱家也正是想要张好古的绝对忠心。所以才不急着升他的官。
想用熊廷弼,所以才判他永不叙用想要张好古的忠心,所以才不升他的官杨六奇越听越是糊涂。只有旁边的崔呈秀和冯栓两人心知肚明,一起心道:九千岁,果然厉害。
魏忠贤正式在释放熊廷弼的公文上批了红后,被关押了整整三年的熊廷弼才算是得以释放。出狱那天,熊兆佳熊兆涟和熊瑚三兄妹早早就守在了东厂大牢门口。当熊廷弼在肖传的亲自护送下走出世人闻名色变的东厂大门时。熊瑚三兄妹立即冲上前去,抱着熊廷弼嚎啕大哭,与父亲互叙别来之情。哭的性格网强的熊廷弼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和三个儿女抱头痛哭,庆幸这次的劫外余生。而肖传等了许久。直到熊廷弼一家哭得差不多了。肖传才笑道:熊大知哦,不,现在应该叫熊伯父了,快回家去吧,有人在你家里肯定等得不耐烦了。再说这里是东厂,呆久了别人也会说闲话。
多谢肖大人。熊廷弼抹去老泪,指着肖传向渊说道:孩子们,这位是肖传肖大人,为父在东厂火却甥,多亏了他的悉心照顾,才没吃到苦头。你们快替为父感谢他怎么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父亲,肖大人是得感谢,不过你更得感谢另一个人。还有,你得多谢小妹。熊兆涟笑着答道。听到二哥这么说,熊瑚的粉脸立即红到了脖子根。肖传也笑道:熊伯父,千万别谢我,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再说就算要谢,也有人已经重重谢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熊廷弼越听越是糊涂。这时,肖传又催促道:熊伯父,你们快回去吧。你们回家的马车,我也给你们雇好了。说着,肖传硬是把熊廷弼推上了自己早就备好的马车。那边熊瑚兄妹也先后上车,一边和熊廷弼说着家里话。一边快马加鞭的赶回安康胡同。
到安康胡同的自家门口,熊兆佳的妻子和几个孩子也早守在门前,祖孙见面,少不得又是一阵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抱着小孙子哭了许久后。熊廷弼这才想起开始的问题。忙问道:兆佳,兆涟,瑚儿,你们不是说有人在这里等着我吗怎么不见人熊瑚脸又是一红,低头不敢答话,熊兆涟则笑道:父亲。他现在还不方面在我们家门前露面。你进去就知道了。
到底是谁怎么都神神秘秘的熊廷弼满头的雾水,大步跨进自家房门时,却猛然看到数日前的主审官张好古张大少爷轻装微服,毕恭毕敬的站在大堂之中迎接自己归来。身后还站着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人。熊廷弼不由大吃一惊,张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还有,你怎么会在我的家里
小侄张好古,见过熊伯父。张大少爷不敢怠慢,领着张石头双膝跪下就要磕头。惊得熊廷弼赶紧拦住他,说道:张大人,你可千万不能行此大礼,你是我熊廷弼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还能受你这样的大礼
爹,你就让他磕头吧,他应该磕的。熊瑚红着脸小声说道。看看女儿这副娇羞模样,又联想起公堂上王化贞那些话,熊廷弼顿时明白过来,指指熊瑚,又指指张大少爷。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难道说。王化贞说,说的我那个女婿,就是他
爹。熊瑚的脸彻底红到脖子根,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张大少爷则毫不脸红,飞快磕头说道:熊值父小侄与令千金虽然情投意合,但目前还是朋友关系,如果伯父开恩,能将令千金许配与小侄,那小侄一定不忘泰山大人的大恩大德。也一定会让令千金终身幸福。
熊廷弼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着说道:想不到生一个漂亮女儿。还有这样的好处最起码坐天牢的时,还有女婿出来救命。
各自落坐后,熊瑚也还算老实,主动把自己和张大少爷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没敢说张大少爷打算把她,只是说自己在临清码头盘缠用尽,遇上张大少爷仗义疏财,帮自己度过了难关。然后熊瑚又告诉熊廷弼说,张大少爷为了追求自己而立誓营救熊廷弼,又考中探花并获得魏忠贤信任和宠爱,这才开始了艰苦非常的营救熊廷弼行动,从金鉴殿上险些被暗算,到为了拖延时间而跪求郜元标墨宝,还有大撒银子打通上下关节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揭穿汪文言的诡计,熊瑚也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待到熊瑚好不容易说完,熊廷弼已然叹了无数口气。说了无数句,多亏了张公子,多亏了他啊。如果不是他,我这颗脑袋,肯定就保不住了。
父亲,张公子对我们熊家真的没得说。熊兆佳终于替张大少爷说了句公道话,而且他对小妹也是真心的,反正小妹还没有许给人家。父亲你干脆就成全他们俩的好事吧。
听到熊兆挂这么说,张大少爷自然是心花怒放,张石头也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熊瑚嫁给张大少爷。熊瑚的陪嫁丫鬟自然就归他了。只有熊瑚又羞又喜,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而熊廷弼却出乎预料的保持沉默,久久不语,弄得张大少爷和熊瑚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生怕熊廷弼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张公子,按理来说呢,你对我熊家有大恩,又和瑚儿情投意合,我本不应该阻止。过了良久,熊廷弼才缓缓说道:可是你考虑好没有。你真愿意娶我的女儿
当然愿意。张大少爷激动的点头答道。熊廷弼凝视着张大少爷,缓缓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考虑过娶我女儿的后果没有我现在是罢官免职的罪人,永不叙用的乡野村夫,你如果娶我的女儿,势必会受到我们熊家的牵连,对你的前途十分不利。说不定,还会害得你现在的官职都得丢了。
爹,你说的是真的吗大惊失色的熊瑚脱口问道。熊廷弼点头。严肃说道:张公子如果娶了你。就变成了犯官亲眷,朝廷上那帮言官御史不会放过他。而且他才刚刚审理了我的案子,回过头来就马上娶了我的女儿,虽至公,也变成了不公,虽无私,也会变成有私,到时候清流言官一起弹劾,加上杨渊之流的官员推波助澜,张公子乌纱落地是肯定,说不定还会身陷图固。背上罪责。
啊熊瑚惊叫一声,刚才还通红的粉脸已经是毫无人色。张大少爷则激动大叫起来,不我可以不当这官,也不要这个功名,我只要娶熊瑚我当官就是为了熊瑚。为了她不要这个官,也是理所当然。
你考虑好了熊廷弼斜眼盯着张大少爷,沉声问道:你真的考虑好了你是新科探花,九千岁面前的大红人,皇上对你也是青眼有加,自己本身又是才智出众,将来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你真的舍得为了我的女儿,放弃这一切
舍得。张大少爷斩钉截铁的点头。熊廷弼一笑,缓缓说道:好,我同意这门亲事,叫你的父母请媒人来提亲吧。
多谢岳父大人张大少爷欢呼一声,当着熊廷弼的面一把抱住熊瑚,激动叫道:瑚瑚,你听到没有你爹同意了同意我们成亲了熊瑚勉强一笑,眼中却尽是犹豫与失落
有了熊廷弼的亲口许诺,张大少爷立即行动起来,又派人送信回临清,请父母赶快来京城给自己张罗亲事一正式中了探花的时候,张大少爷早就派人去临清送信报喜的。张老财也回信夸奖了儿子一通,承诺尽快带着十一个老婆来京城看儿子,可直到现在还没来。可信刚刚送出去没过几天,熊瑚忽然主动来找张大少爷。
见面的时候,张大少爷正在自己的书房里专心致致的算着日子,计算父母什么时候能够抵达京城,什么时候能够和熊瑚举行婚礼,以至于髅
一旁边都没有留意到六最后还是熊瑚在张大少爷耳边炽,声,张大少爷才猛的惊醒,瑚瑚,你今天怎么舍得来我这里了前几天我去看你,你连面前不见我。
你去我家,我当然不能见你。熊瑚嫣然一笑,答道:我爹和我两个哥哥都在家里,我怎么好意思和你见面。
熊瑚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后过来的,本来就漂亮的脸蛋也格外的诱人,玉靥娇嫩如花。白里透红,小小的樱口一点,娇艳欲滴,又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衣裙。更是把她苗条的导材衬托得婀娜多姿,诱人异常。看得咱们的张大少爷是直咽口水,心痒难熬,忍不住色眯眯的说道:瑚瑚,你今天真漂亮。
那我平时呢就不漂亮了熊瑚歪着头,调皮的问道。张大少爷点头如捣蒜。傻呵呵的答道:都漂亮,都漂亮,我的瑚瑚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
油嘴滑舌。熊瑚红着脸,在张大少爷肩上轻轻掐了一把。张大少爷乘机一把握住她的小手,顺势一拉把熊瑚拉进自己怀里,而熊瑚今天也格外的听话乖巧,不仅没有反抗,还红着脸主动坐到张大少爷腿上,将脸埋在张大少爷怀里。张大少爷大喜过望,赶紧抱紧熊瑚,大力噢闻着熊瑚的香体香,夸奖道:瑚瑚,你要是天天这么乖就好了。
熊瑚红着脸不说话,只是把涨得通红的粉脸完全埋进张大少爷怀里。张大少爷又惊又喜,看看左右无人,房门也是被熊瑚闩上的,便大着胆子伸出一只手,慢慢探进熊瑚的外衣中,隔着内衣轻轻抚摸,天气已热,熊瑚穿的甚是单薄,隔着薄薄内衣,张大少爷轻易都能感觉到熊瑚的肌肤如丝似绸,嫩滑无比。熊瑚则不仅没有拒绝,反而主动抬起滚烫的俏脸。闭上杏眼,嘟起红彤彤的小嘴献吻,张大少爷当然不会客气,低头就狠狠吻下,大力咙吸熊瑚主动吐来的丁香舌。
狂吻着,张大少爷的双手开始肆无忌惮的活动,先是探起内衣中,握住熊瑚的鸡头小乳温柔搓弄,揉得熊瑚气喘吁吁。娇喘连连,又腾出手去解熊瑚的衣带。
熊瑚则闭目不语。只是象一滩软泥依偎在张大少爷怀里轻轻呻吟,半推半就的任由张大少爷施为,胸前的那对娇小草莓也不受控制的渐渐涨起,最终落入张大少爷的狼吻。
衣裙散落,鲜红的肚兜被扔到了桌上,熊瑚玉雕粉琢一般的娇躯也完全集露在了张大少爷面前,又玉体横陈到张大少爷的床上。然后张大少爷迅脱光碍事的衣服,淫笑着就扑了上去,娘子。我来
轻一些,我第一次呜,坏狗少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张大少爷终于心满意足的躺到了床上,又把香汗淋漓的熊瑚抱到怀中,一双大手在她凝脂般幼嫩的肌肤上肆意游走抚摸。熊瑚则把粉脸倚到张大少爷的胸前,一边享受着张大少爷的温柔爱抚,一边轻声问道:相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张大少爷笑道:怎么可能忘了那一天,我可差点被你给活活打死了。
不许记我的仇也不许记我对你不好的地方熊瑚板着脸说了一句,又轻声问道:相公,那天如果我真被你骗到了家里,你是不是也会象今天这样欺负我。
肯定会。张大少爷说了实话。啃咬着熊瑚胸前柔软的红草莓,笑道:那天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惊若天人,对你一见钟情,誓一定要把你娶到手,那天如果你真中了我计,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不过你放心,那天我真要是碍手了,我也会负责到底的。
我相信你。熊瑚按紧张大少爷的脑袋,闭着眼睛喃喃说道:因为我知道,你是天下最好的相公,也是天下最负责任的男人,你即便得到了我,也不会忘记我,抛弃我。
瑚瑚,你今天怎么了张大少爷终于现有些不对,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没什么。熊瑚展颜一笑,温柔说道:就快要嫁给你了,有点紧张,怕你在娶了我以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我没以前那么好。
怎么会张大少爷又抱紧熊瑚,深情说道: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对你一样好。
熊瑚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相信你。说罢,熊瑚又凑到了张大少爷耳边,轻轻的说道:其实,那天在临清码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挺喜欢你的,如果我真被你给欺负了,我也只好嫁给你。
现在嫁还来的及嘛。张大少爷淫笑一声,又翻身把熊瑚压到了身下,熊瑚张臂以待,主动抱紧了张大少爷,眼中却已有泪花闪动
临近傍晚的时候。熊瑚才从张大少爷的怀里挣扎着起来,穿上衣服又梳理好被弄乱的头,一拐一扭的走出房间。张大少爷本来还想送熊瑚回去,脸上还带着红晕的熊瑚却推开张大少爷,低着头说道:不用了,我这模样和你走在一起,被我家里的人看到。不羞死人才怪。
张大少爷一想也对一毕竟熊廷弼鼎鼎大名的火暴脾气放在那里,这个时代也绝对不会有谁鼓励婚前性行为,张大少爷便改口说道:那好,你雇一顶轿子回去吧,过几天我父亲来了京城,我马上去你家提亲。熊瑚点点头。又深情的看了张大少爷一眼,然后才扶着墙壁慢慢走出房间。见此情景,张大少爷不由心中有些纳闷,这鬼丫头,今天怎么和平时完全不一样难道是传说中的婚并恐惧症
当天夜里,张大少爷其实还有机会琢磨熊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古怪表现的,可很不幸的是,已经和冯栓开始明争暗斗的崔呈秀为了巩固自己阉党席智囊的的位,派人来把同是阉党新锐的张大少爷请到家里赴宴。还叫出了名妓出身的爱妾萧灵犀做陪,拉近和张大少爷的关系,以便建立联盟对付近来咄咄逼人的冯栓,结果心情极好的张大少爷喝得酪煎大醉,被轿子抬回家里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错过了最后一个挽留熊瑚的机余,
就在熊廷弼一家连夜离开京城返回江夏老家的同时,张大少爷的死对头范文程也带着十个随从灰溜溜的离开了北京城,和熊瑚一样,范文程走出城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北京城,喃喃说道:张好古,我范文程记住你了。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看本书第二卷。稀里糊涂下江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玉儿
比:昨天晚上家里出了些卓。所以第二更没能更新,稽捞必朋友原谅。这一章是弥补昨天的章节,今天还有一更。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张大少爷曾经跟着父母来过沈阳故宫旅游一
当然是公费旅游,也曾到过大政殿的内部参观,只是那时候年纪尚的张大少爷上去打算摸摸龙椅是不是真黄金,还准备敲几快下来,带回家去做个纪念,结果被管理人员骂了下来,还挨了父亲一顿臭骂也是从那时候,张大少爷对这座宫殿就充满了仇恨此刻,人品实在不怎么样的张大少爷难得故地重游,那还有不借机报复的道理
让开,先别碰那张椅子张大少爷一眼认出那张让自己挨了两顿臭骂的黄金龙椅,马上果断喝住上去砸黄金的明军士兵。明军士兵开始还以为张大少爷是在贪图黄金。出于对张大少爷的爱戴,纷纷说道:张大人,上面的黄金怕是有几百斤,你爱拿多少拿少,剩下的我们弟兄们再分。可是让明军将士目瞪口呆的是,平时文绉绉仿佛象个谦谦君子的张大少爷竟然当众拜开裤子,掏出那活儿,对着建奴皇椅尽情喷洒起来
老子叫你们牛叫你们牛张大少爷一边尽情喷洒着,一边骂着。只差没当众大上一次。好不容易等到张大少爷泄够了,张大少爷这才吼道:这座宫殿里的东西,你们爱搬多少搬多少搬完了,给老子把柴草火油准备好,老子要亲手烧了他们的铁饭碗谁敢抢在老子前面,老子军法从事
一贯爱兵如子,又赏罚严明的锦州兵备张大少爷忽然这么大脾气,在场的明军将士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一起拱手答道:谨遵兵备大人之令张大少爷又。当哼几声。这才喝道:还有建奴修完没修完的宫殿,也给老子把柴禾准备好到时候老子点火烧不起来小心脑袋明军将士又是战战兢兢的答应,张大少爷这才怒气冲冲的出去,明军将士则纷纷传说道:兵备张好古大人真是爱国啊,凡是建奴的东西。他都要亲手摧毁这样的爱国情操,普天之下能有几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不说张大少爷在盛京城里如何如何的作威作福,咱们先说说被张大少爷下令保护的皇太极府邸里的情况。时间倒转。回到大明军队基本控制盛京城的那一复。和其他贝勒府的情况一样,皇太极的四贝勒府里也是乱成一片,人人都说是大明军队杀进盛京。肯定要找他们这样的努儿哈赤子女亲眷下手,再不跑就没命了。所以就连皇太极的大福晋哲哲和大玉儿布木布泰都惊慌不已,皇太极唯一的儿子豪格又随着主力出征去了,无奈之下,哲哲和大玉儿只得带上十几个可靠的家丁,匆匆逃出皇太极府,准备逃往抚顺暂避战火。不曾想,哲哲和大玉儿姑侄刚刚跑出大门,里面就被一伙手提木棍刀枪的流氓地痞拦住
建奴女人弟兄们,上啊为的一个泼皮大喊一声,淫笑着带头扑了上来,保护哲哲和大玉儿的家丁赶紧上前阻拦。那伙泼皮无赖则一哄而上,挥舞棍棒刀枪乱打乱砸,还有人大叫,大明军爷,大明军爷,这里有建奴反抗还有建奴女人你们快来啊结果喊声没有招来明军士兵,而是招来了更多的盛京汉人,这些被建奴虐待凌辱得够惨的辽东汉人二话不说,马上就提着木棍菜刀加入战团,以众凌寡把皇太极府的家丁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的逃回家里,哲哲和大玉儿自然而然的也落到那伙流氓地痞的手里。
建奴婊子,来吧,给爷们爽一爽几个流氓淫笑着,直接把哲哲按在大街上就撕衣服,哲哲又哭又喊拼命挣扎,但衣服还是被一件接一件的撕成碎片,又被几个流氓按住手脚,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旁边的大玉儿也好不到那里,被七八个泼皮包围,左冲右突就是跑不出去,身上的衣服反而被撕得七零八碎,几个泼皮也不急着动手,只是围着大玉儿不断淫笑。美人儿,长得不赖嘛,嫁人没有快自己把衣服脱了,让爷们给你尝尝男人的滋味。
大玉儿甚是精明,知道自己一旦报出身份就肯定只会被凌辱得更惨。所以大玉儿索性也不跑了,装出一副可怜相,用生硬的汉语哭泣着说道:各位叔叔伯伯,我还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贝勒府的一个。丫鬟,你们饶了我,我可以服侍你们中间的一个,服侍一辈子。那伙泼皮大喜过望,一起伸手来拉大玉儿,大玉儿不躲不闪,看准了一个身体最为强壮的男子。就势钻进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哀求说道:叔叔,你救救我,我服侍你一辈子,不要让这么多人欺负我,我受不了。
一个衣衫不整的娇媚少女主动投怀送抱,还愿意侍侯自己一辈子,被大玉儿选中那个泼皮自然是大喜过望的答应,旁边的几个泼皮则万分妒忌,又一起伸手来抢,被大玉儿选中那个泼皮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当然不肯让出美人,三言两语不对,几个泼皮马上拳来脚往的打了起来。大玉儿则乘着他们内讧的机会,悄悄松开那个泼皮,矮身钻出人群撒脚就跑回了皇太极府里,从里面关上了大门。那伙泼皮这才知道上当。暴跳如雷之下,那伙泼皮又上前撞门砸门,大玉儿则在门里指挥家丁死死顶住大门,不曾想那伙泼皮也十分狡猾,撞不开门就立即翻墙,跳进院子里又和皇太极府的家丁打在一起。
住手滚都滚出去危急时刻,一支明军骑兵百人队冲了进来。挥刀驱赶闯进皇太极府的流氓地痞,那伙泼皮不服气的叫道:大明军爷,我们是汉人,是帮你们杀建奴的,建奴贝勒府里面的东西和女人。你们吃肉,我们喝口汤都不行
少罗嗦为的明军百户一马鞭抽上去,没好气的喝道:这是我们张兵备的命令,要抢东西抢女人,别的地方去,就是建奴皇太极家里不行快滚,否则格杀勿论那伙泼皮莫名其妙,可是又看到明军骑兵沾满鲜血的钢刀,最终还是骂骂咧咧的到别处去抢钱抢女人了。那明军百户则向大玉儿等人问道:皇太极贝勒的侧福晋布木布泰,还有大福晋哲哲在那里把她们叫出来,我有话要对她们说。
我就是布木布泰。还没满十三实岁的大玉儿挺身而出。那明军百户显然没想到皇太极的小老婆会有这么吃惊之下忙说道:你就是四贝勒的侧福晋那么大福晋在那里
我姑姑在那里。大玉儿指着门外被众多泼皮包围的哲哲说道。
那明军百户苦笑一声说自己还是来晚了,忙指挥军队上前,连抽带打赶开泼皮,把已经被咬捏得满身淤青牙痕又哭得死去活来的的哲哲救了出来,又抱回
府交给大玉儿,然后才向大玉儿说道布木布泰福智们放心。我们兵备张大人和你们的丈夫皇太极是好朋友,这次我们能打进盛京,也是多亏了你们的丈夫帮忙。所以张大人派我们来保护你们,你们只要别出这道大门,就不会出事,你们放心回去睡觉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兵备张大人那一位兵备张大人大玉儿眼中闪过不符合年龄的精明光芒,沉声向那明军百户问道。那明军百户得意答道:当然是我们大明朝的新科探花,张好古张大人
张好古我们贝勒爷和他不认识啊大玉儿一楞问道。那明军百户搔搔头,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是张大人让我们来保护你们的,你们回去安心睡觉吧,我们征用你们的门房和大厅休息,但不会你们的后房。大玉儿也不再问什么,只是搀着全身的亲姑姑哲哲回房,一路柔声安慰。
漫长而充满血腥的一夜终于过去,到得天色微明的时候,先后被三个泼皮凌辱的哲哲也终于停止了痛哭,开始冷静下来和侄女大玉儿商量对策。哲哲先问道:布木布泰,你知道贝勒和张好古是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蛮子的军队进城,不但不来欺负我们,反而还把我们救出来难道贝勒爷真的和那个张好古蛮子在暗底下有什么联系关系还不错
姑姑,和贝勒爷有联系的蛮子,我们都知道,但绝对没有这个张好古蛮子。大玉儿摇头,又沉吟着说道:而且我怀疑,张好古这么做其实没安什么好心蛮子的军队杀进了盛京城里,到处杀人放火,却偏偏放过了我们,还专门派人保护我们的府邸。等到大汗重新杀回盛京,还不得怀疑贝勒爷和张好古蛮子暗中勾结啊到那时候,贝勒爷不仅再没有希望继承汗位,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对,有道理。哲哲又醒悟过来,脱口说道:口果张好古蛮子真是为了保护我们,就应该在暗中保护,悄悄把我们送出盛京城,现在他派一队军队大张旗鼓的保护我们,盛京城里的人肯定个个都怀疑贝勒爷和蛮子军队的关系,说不定还会怀疑是贝勒爷把张好古的蛮子军队领来的。
应该是这样。大玉儿点头,又咬牙说道:姑姑,我们不能让蛮子的奸计得逞,我们那怕拼着性命不要,也得当着全盛京人的面,戳穿张好古蛮子的这个诡计,让盛京人知道贝勒爷的清白。否则的话,贝勒爷肯定要被大汗冤杀
好是好,可是我们被困在这里。又怎么能当着全盛京的人戳穿蛮子的诡计呢哲哲为难的问道。大玉儿盘算许久,咬牙说道:我有办法,虽然有些对不起贝勒爷。但是为了贝勒爷的清白,也只有这样了
中午的时候,大玉儿先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到大厅里找到张大少爷派来保护自己一家的明军百户。向他提出希望能与张大少爷见面,当面感谢张大少爷的援救之恩。没等那明军百户答应,张大少爷派来的6万龄却先来了,6万龄说出来意后,大玉儿先是谢过了张大少爷的好意,又说皇太极府粮食菜蔬储备充足,不缺什么,只是希望能与张大少爷见上一面,当面致谢。而6万龄上下打量大玉儿一通后,当即答应。
被6万龄领着赶往盛京皇宫的途中。大玉儿总算是见识到了明军士兵和辽东汉人百姓对建奴的复仇有多么残酷可怕,一路上,到处都是被砍得支离破碎的建奴军民尸体,到处都可以看到汉人军民屠杀建奴军民的场面,或是把建奴捆起来活活烧死,或是把建奴装进麻袋活埋,吊起来绞死,用铡刀一截一截的铡死。还有把建奴捆住手脚,脑袋埋起雪堆。浇水踩实冰雪,把建奴活活闷死,还随处可以看到建奴女人被录光衣服,按在路边凌辱糟蹋,建奴家眷的惨叫声尖叫声不绝于耳,场面惨不忍睹。结果就连6万龄都有些看不下去,在看到一个建奴老人被铡破脑袋时脑浆飞溅的场面干脆直接吐了出来,只有大玉儿对此则视若无,睹一实际上,建奴屠杀辽东汉人时的场面比这还要残酷,更加惨不忍睹,所以大玉儿早就看习惯了。
真正让大玉儿震惊的还在后面。她和6万龄抵达内城的时候,正好有一群衣服华贵的汉奸男女被押到了内城城楼下面,领队的明军百户冲着城楼兴高采烈的叫道:张大人,张大人,末将奉你的命令,把狗汉奸范文程全家给抓来了。话音刚落,城楼里就响起了一个欢喜的声音。全抓到了有没有漏网的明军百户恭敬答道:跑了两个,狗汉奸范文程的老婆陈再和一个姓兰的小妾跑掉了,听说昨天晚上就跑了。
可惜,真是可惜。惋惜声中。一名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提着一把斧子,笑嘻嘻的领着几名明军官员出来。6万龄忙向大玉儿介绍道:侧福晋,这位就是我们兵备张好古张大人了。
他就是张好古好年轻,好俊俏。大玉儿大吃一惊,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容貌俊美得象是一名皎好少女的年轻男子,竟然就是攻破盛京,又纵兵屠杀建奴居民的魔头张好古。而张大少爷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大玉儿明白了什么才叫人不可貌相一张大少爷笑嘻嘻的吩咐道:把范文程的老爸范楠和大哥范文采给我留下,其他的,全部放风筝。
放风筝放什么风筝带队的明军百户纳闷问道。张大少爷骂道:笨蛋放风筝就是把他们的肚子割破,把肠子拉出来,栓在箭垛上,然后把人扔下城墙,肠子就会把他们的黑心烂肺全部拉出来,人一时半会死不掉,这就叫放风筝明白没有
明白那明军百户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拱手答应。范文程的家眷亲戚则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尿了裤裆,拼命的磕头求饶,被拖出人群的范文程父兄范楠和范文采则大喊大叫道:张好古你这个狗蛮子有种就冲爷们来,爷们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杀女人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砰砰张大少爷倒转斧背,狠狠砸到范楠和范文采的嘴上,砸得他们牙齿和鲜血横飞,张大少爷这才又微笑说道:杀女人孩子就不算英雄好汉那么你们范家给建奴当狗,领着建奴屠杀汉人的老弱妇孺。就算得上英雄好汉了别急。少爷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种西洋玩意。叫做木桩刑,一定会让你们两爷崽爽到极点也让全辽东的汉人亲眼看看,死心塌地给建奴当狗的汉奸,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来人啊,他们的手按在城墙上,我要亲自把他们的手指头先一个一个的朵掉。再给他们上刑
第一百三十章 天生一对
之汇马卫就到周了。求下下周推荐票。另月赤了一张,厚着脸皮请各位朋友翻翻存货,看看还能不能给咱们忠诚厚道的张大少爷挤出几张来。
为了满足征战所需,努儿哈赤对建奴兵役人口执行的是三丁抽一的征兵政策,建奴八旗共有两百一十个牛录的常备兵力,士兵和将领加在一起大约有六万五千人左右,也就是说,建奴的青壮人口大约在十八九万左右。在这个时代,盛京城还只是一个中等城市,城中居民人口加在一起也就二十来万,其中正宗的建奴人口最多只占到一半,其中的兵役人口青壮年先是被努儿哈赤三丁抽一带走了一部分,其后毛文龙猛攻辽东,阿拜和塔拜被逼执行二丁抽一的紧急动员令,又带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六万多建奴老弱妇孺可就倒足了大霉,光是在二月二十八那天晚上,就被明军士兵和汉人奴隶联手宰了一半。
后来的几天时间里,盛京城里的报复性屠杀,在规模上虽然已经比不上二月二十八那个晚上,但胜在络绎不绝和花样百出,各种各样的屠杀手段已经非笔墨所能描述的残酷,躲在地窖里或者僻静处的建奴也一个接一个。的被揪了出来,押到大街上用更加残酷毒辣的手段处死屠杀,城中哀号遍地,哭声震天,几如人间地狱。到了三月初二这天傍晚,干脆就连素来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张大少爷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专门下了一条比较人道的命令一抓到建奴不要再用其他虐杀手段了,不管男女老少,全部砍去十指和敲碎膝关节,钉在城墙上的十字架上让他们自生自灭。命令得到忠实执行后。密密麻麻的十字架在盛京城墙上树起,号哭惨叫的声音转移到了盛京的城墙上,大模大样住进了努儿哈赤罕王宫的张大少爷耳根也清净了许多,晚上搂着大玉儿睡觉的时候也睡得安稳踏实了不少。
别看张大少爷在盛京城里称王称霸风光剩艮,其实张大少爷还有一个极大的隐忧,那就是盛京南面一百四十里处的辽东第一大城辽阳城,虽然无法知道那里的建奴驻军详情,可是既然是辽东第一大城,那么辽阳城里的建奴驻军就绝对不会比盛京和抚顺的驻军少,那座城里的建奴驻军一旦反扑过来,虽不至于能攻破盛京,却肯定会破坏张大少爷的撤往朝鲜的计划。所以张大少爷从控制盛京城开始,就一直严密注视着辽阳城的一举一动,但结果却很出乎张大少爷的预料,包括抚顺的建奴驻军都反击了一次,辽东第一大城辽阳城的城门却一直紧闭,连鬼影子都没出来一个,最后城里干脆升起了不少火头,隐隐还能听到喊杀声音,似乎辽阳城里也起了内乱。
莫名其妙之下,张大少爷找来辽东汉人了解辽阳情况,这才得知辽阳城中汉人人口众多,与建奴矛盾激烈,不时动起义暴乱,威胁建奴安全,以至于曾经把国都定在辽阳四只的老建奴努儿哈赤都不得不迁都盛京,以免建奴主力出征时,辽阳汉人暴乱屠戮他的家眷老小一现在辽阳城里升起火头,又传出喊杀声,显然是明军攻破盛京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辽阳城里,辽阳的汉人百姓乘机起事,替张大少爷牵制住了辽阳建奴驻军。听到这消息,张大少爷自然是磕头作揖的拜谢天地,庆幸自己的人品爆,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自己。
可这么一来,张大少爷的那今后脑勺上长着反骨的师爷宋献策就有不满意了
三月初三的清晨,宋献策逮着单独和张大少爷在一起的机会,忽然向张大少爷问道:东家,现在辽东的情况对你这么有利,你有没有想过乘机行王霸之事张大少爷打个寒战,压低声音向宋献策反问道:宋师爷,你说的王霸之事,到底是什么
东家,你就别装糊涂了,以你的精明,难道就看不出眼下的局面宋献策也不隐晦,直接说道:眼下盛京城已在你手,辽阳城又起内乱,东家你如果放弃撤退,挥师向南攻打辽阳,辽阳城中的汉人与你里应外合,辽阳城唾手可得。届时东家你手握两城军民钱粮,建奴在辽东汉人中又是民心尽失,你再振臂一呼,何愁辽东汉人不是一呼百应有此大军为后盾,东家你再招兵买马,屯草积粮,壮大力量,何愁建奴不灭,辽东不尽入你手。
宋师爷,你想得太容易了,盛京辽阳孤悬辽东后方不通海路,四面环敌,无援无助,建奴主力一旦反击,我们又如何能守住张大少爷可不象李自成那样的赌徒,绝不干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所以张大少爷一口拒绝。宋献策则进一步鼓动道:东家,盛京和辽阳孤悬后方无援无助不假,可是建奴主力征战数月,粮草估计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就算反扑回来也只是强弩之表,我们守住这两座城池希卑极大。只要守住这两座城池,逼得建奴粮尽自退,到了春暖花开之时,我们再屯粮种田,学毛文龙向朝廷索粮索饷。不出一年,我们的力量必然过建奴,再逐步鲸吞蚕食土地,以东家的计谋手段,控制辽东全境,易如反掌。
退一万步说。宋献策又补充道:建奴主力反扑回来时,就算我们守不住辽阳和盛京,有满桂骑兵保护东家你撤退突围,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认为,东家大可以博上一搏。
张大少爷目视远方天际,久久不语,对宋献策的话不置可否,又过了许久,宋献策才听到张大少爷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小冰河期已经开始了,辽东不是好后方。宋献策一楞,忙问道:东家,你说什么什么是小冰河期
张大少爷也不解释,只是摇头说道:宋师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思来想去,觉得这场赌博,最好还云州,注的好。说罢,张大少爷转身就老,叉扔下了蓟驯师爷,你的心思和抱负我明白,不过这里确实不是你实现梦想的好地方,你只要继续忠心耿耿的跟着我,迟早有那么一天,我会给你实现生平抱负的机会。
东家,你真明白我的心思和抱负吗。看着张大少爷匆匆离去的背影,宋献策有些将信将疑,可宋献策并不知道的事,这个世上,到目前为止,唯一能明白宋献策抱负理想的人,恐怕也只有张大少爷这一个,怪胎了
三月初四这天,盛京城里除了被明军俘虏的建奴高级权贵家眷和少部分年轻漂亮的建奴营妓之外,已经很难找出一个身上零件完整无缺又还在喘气的建奴了,助纣为虐的汉奸蒙奸也被杀得一干二净,明军将士抓紧时间休息之余,也开始了撤离盛京的布置准备盛京城里能破坏的东西尽量破坏,房屋烧毁,水井填塞下毒,城楼宫殿和粮仓也堆满了泼有火油木材干草,随时可以点火焚毁,还有盛京武库里的各种武器,除了武装军队之外,剩下的也全部给汉人百姓自卫之用。关键还有建奴的人头,被张大少爷下令集中起来,在建奴的大政殿起,堆起了一座高达数丈的人头山,张大少爷又极其慷慨捐出自己的随身佩剑,插在人头山的顶部,做为墓碑送给建奴死者,而在佩剑之下,还有一个油纸密封的木匣,匣中则是张大少爷准备送给努儿哈赤的厚礼。
做完了这一切,张大少爷开始进行他偷袭盛京碍手后必须得做的两件事,一是决定带走那些爱新觉罗家族的建奴俘虏,二则是继续给皇太极栽赃,把皇太极打得一万年都抬不起头来。于是乎。三月初四傍晚,天色将暗的时候,张大少爷下令把两百多名爱新觉罗家族的建奴俘虏带上盛京内城的城墙,又亲自带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大玉儿登上城墙,搂着大玉儿微笑坐下,迎接和享受建奴第一家族的仇恨与怨毒的目光。而两百多个爱新觉罗家族的建奴俘虏看到大玉儿大大方方坐到张大少爷怀里时,震天的漫骂声和喧哗声也旋风一般从建奴俘虏中响起。
不许喧哗,谁再喧哗就得挨鞭子不懂建奴语和蒙古语的张大少爷向通许打个手势,几个汉人通泽把张大少爷的话翻译过去。可建奴家族却喧哗得更加厉害,纷纷指责大玉儿的不守知道,投身于敌,比大玉儿大一岁又身带重伤的多尔蓑更是双目喷火,瞪着大玉儿这个自己仰慕已久的小嫂子和情敌张大少爷,简直恨不得把这对奸夫淫妇生吞活录,拆骨抽筋张大少爷也不客气,又打了一个手势,几十名明军士兵立即提着鞭子冲上去,挥鞭乱抽,抽得努儿哈赤的老婆孩子儿子儿媳孙子孙媳侄子侄媳什么的惨叫怒吼,皮开肉绽,最后才安静下来。
对了,好象努儿哈赤老建奴有一个最宠爱的老婆,叫阿什么的,把她带出来,让我看看长得到底怎么样张大少爷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张石头问了汉人通泽,很快就亲自把一个衣着华贵的艳妇拖了出来,架到张大少爷面前,笑道:少爷,这个建奴女人就是老建奴最宠爱的妃子,叫阿巴亥,听说已经被老建奴封为大妃了
平心而论,也难怪努儿哈赤最宠爱这个妃子,阿巴亥长得确实不错,皮肤白嫩不亚于大玉儿,体态丰腴却又不失婀娜,容貌端正而又秀丽,三十七岁的人了,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岁但很可惜,张大少爷并没有恋母情节,想到她的年龄就没有半点胃口。所以张大少爷叹了口气,说道:长得不赖,可惜年纪太大了,石头你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今天晚上让她陪你张石头可不象张大少爷这么刁嘴,傻笑着不说话,算是同意。阿巴亥则表情倔强,喷火美目只是怒视着张大少爷和大玉儿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狗男女
小美人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张大少爷淫笑着拍拍大玉儿的嫩脸,又指着阿巴亥说道:先把你这个婆婆摆平,剩平的就不用怎么花力气了,早些完事,咱们回去再大战三百回合。
知道,你放心吧。大玉儿先娇滴滴的答应一声,又在张大少爷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才从张大少爷腿上站起,盈盈走到阿巴亥面并。没等大玉儿开口,早就气得柳眉到竖的阿巴亥抢先骂道:贱人亏你还有脸来见我
大妃,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能不能听我先把话说完大玉儿笑着问道。阿巴亥怒道:你还能有什么说的你这个贱人下贱,主动向蛮子投怀送抱,你的丈夫皇太极比你更下贱,为了继承大汗的汗位,竟然把蛮子军队的领进了盛京,杀害了我们无数的大金子民上天如果开眼,真应该降下一今天雷,把你这个贱人和皇太极那个。叛徒孽种劈死
大妃,你误会了。大玉儿忽然摇了摇头,又提高声音,向其他被俘的高级建奴俘虏大声说道:爱新觉罗家族的男人女人,你们都误会我布木布泰和皇太极贝勒了,皇太极贝勒爷他并没有勾结蛮子,也没有把蛮子军队领进盛京城,那是蛮子军队的污蔑陷害蛮子军队进城以后,故意派兵保护皇太极贝勒的府邸,为的是想让大汗误会皇太极贝勒,借大汗的手除掉皇太极贝勒
张大人,这个建奴女人是在骗你张大少爷身边的几个通泽都吼了起来,飞快把大玉儿用女真话喊出的话翻泽给张大少爷。大玉儿又恨恨看了张大少爷一眼,指着张大少爷尖声大叫道:爱新觉罗家族的子孙们,你们看蒋楚了,这个张好古蛮子,就是攻破盛京屠杀大金子民和陷害皇太极贝勒的真凶我布木布泰为了向二复些话,为了给贝勒爷洗刷冤屈。所以忍辱偷生。委才丁叫。就是想找这个。机会,把真相告诉你们,,
贱人,敢骗老子大玉儿的话还没叫完,咱们的张大少爷已经气急败坏的冲上来,抬手就是狠狠一记耳光抽在大玉儿脸上,力量之大,把大玉儿抽得嘴角渗血,直接摔在城墙上。大玉儿则不屈不挠,继续尖声大叫道:爱新觉罗的子孙们,城下的大金子民们,只要你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请你们把我布木布泰做的事说的话,转告给大汗,我布木布泰做了鬼。也感谢你们
臭婊子大概是来辽东以后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愚弄过,张大少爷暴怒之下几乎气疯过去,一把揪住布木布泰的头,把她拖着就走。阿巴亥和爱新觉罗家族的战俘则个个恍然大悟,挣扎着要过去救大玉儿,阿巴亥哭喊道:布木布泰,母后误会你了,冤枉你了,你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好媳妇啊多尔襄也拼命挣扎着吼道:嫂嫂妓妓狗蛮子,放开我嫂嫂只可惜明军士兵一个按一个,把阿巴亥和爱新觉罗家族的成员全部死死按住,让他们动弹不得分毫。
臭婊子,你给我弃死张大少爷把大玉儿拖到城墙边上,怒吼一声把大玉儿举起,奋力摔下内城城墙,刹那间,大玉儿阿巴亥和爱新觉罗家的人全都惨叫起来。咱们的张大少爷则怒吼道:来人啊,下去看看那个臭婊子死了没有,要是没有断气,给我把她乱刀砍死
布木布泰阿巴亥含泪惨叫一声,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力气,猛的一下挣脱张石头的魔爪,冲到城墙旁边查看大玉儿的情况。可是一看之下,阿巴亥则傻了眼睛城墙下,不知何时已经铺满了厚厚的棉被,大玉儿摔在棉被上,自然是安然无恙,正在慢慢的爬起来。
不等阿巴亥惊所出声,张大少爷和张石头主仆已经双双扑上按住,一个捂住嘴不让阿巴亥说话,一个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巾,塞进阿巴亥的小嘴里,不让阿巴亥说出城墙下面生的事。张大少爷又恼怒叫道:石头,把这个建奴婊子拖到城楼里,玩够了先割掉她的舌头,再把她宰掉
是。差点泄露天机的张石头也是气得暴跳如雷,拖着阿巴亥就往城楼里走。在场的建奴权贵家眷中也有听得汉话的,听到张大少爷的话,又看到张大少爷的表情和反应,心中不免起疑阿巴亥大妃到底在城墙边上看到了什么
被大玉儿这么一闹,张大少爷也没了心情再去污蔑皇太极,只是指着建奴俘虏叫道:你们这些努儿哈赤老建奴的家眷,只有一个建奴贝勒的家眷可以留在盛京,其他的,我要全部带到大明去接受审判定罪,不管是那个建奴贝勒的家眷可以留在盛京,都给我张好古向努儿哈赤老建奴带句口信,叫他聪明的话,就赶快率领建奴军民百姓向大明投降,退出辽东否则的话,我下次再带兵打到辽东,所有建奴,不管男女老幼,贫富贵贱,我都要杀得鸡犬不留听到没有
又用抽签的方式决定释放莽古尔泰的妻子儿女后,张大少爷又下令把剩下的建奴全部打入囚车,这才领着一队亲兵离开城墙,气呼呼的返回自己入住罕王宫。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张大少爷又换了一副得意的奸笑,轻轻推开门向里张望,却见大玉儿表情木然的坐在床边,脸上五指印鲜艳依旧,却看不到半点泪水。张大少爷奸笑一声,抬步进房,走到大玉儿面前,轻轻抚摩着被打肿的大玉儿嫩脸,微笑问道:小美人儿,还疼吗
大玉儿恼怒的打开张大少爷魔爪,板着脸继续生闷气,张大少爷也不生气,坐到大玉儿旁边,伸手又去揽大玉儿的细腰,大玉儿这次不再抗拒,就势躺进张大少爷的怀里,冉闷不乐的冉道:你是怎么看出我的破绽的还将计就计布置下了这么阴险的毒计,这次皇太极可真是必死无疑了。
太简单了。张大少爷笑着解释道:那天你提出要当众陷害皇太极的时候,我就料定了你是想骗我,想找机会当众揭破我的计划,给皇太极洗刷清白。至于道理很简单,以你的聪明,如果真打算用反间计帮我陷害皇太极,只要让几个重要的俘虏听到你和我的亲密谈话就行了,那会笨到当众污蔑皇太极的地步别人就算不怀疑你已经倒向了我,起码也会怀疑你是被我威胁才说那些话。所以我又想,如果我是你,在和那些俘虏见面的时候,会用什么办法替皇太极喊冤,揭破我的计策猜得不离十的时候,我就着手安排这个计划,借你这个狡猾小美人的手,把皇太极打得万劫不得翻身
接下来,你又故意割掉阿巴亥的舌头,又故意让她逃命,让她去用笔告诉努儿哈赤她看到的事,对不对大玉儿怒气冲冲的向张大少爷问道:因为你很清楚,努儿哈赤一旦看到阿巴亥被割舌的惨相,肯定就会气得吐血又看到阿巴亥用笔写下那些话,就肯定会立即相信也肯定会马上杀掉皇太极对不对
小美人儿,你真是太聪明了,全被你猜中了。张大少爷淫笑着把手探进大玉儿的衣服里,在大玉儿那对已经不亚于熊瑚的鸽乳上爱抚揉捏。大玉儿也不反抗,仅仅是白了张大少爷一眼,哼道:再聪明,能有你狡诈我这次可真是被你给害成寡妇了,你得负责
负责就负责,反正九千岁就是我干爹,等到了京城,我求干爹把你赏给我做小妾,他肯定答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世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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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在京城的家产早就被他坐牢时折腾光了,这次回到京城,理所当然的全家都住进了张大少爷家里。吃穿用度也毫不客气的让张大少爷这个事实上的女婿掏腰包。不过还好。熊廷弼一家这次回京城,熊瑚别的东西没带来,就给张大少爷带来一个儿子,给做梦都想让儿子娶妻生子的张老财夫妻带来一个孙子,所以别说熊廷弼一家只是暂时在张大少爷家里吃住了,就一辈子住在张老财家里,乐得已经晕头转向的张老财夫妻十几人也绝没半句怨言。
婆娘们,你们快看,咱们的孙子还这么小眼睛就会滴溜滴溜的转一向贼似的多象咱们狗儿小时候的模样啊怀里抱着孙子,张老财笑得是嘴都合不拢,大惊小怪的招呼老婆们一起看热闹。而张老财的十一个老婆更是欢喜,七嘴八舌的叫喊声音差点把张大少爷的耳朵都震章了,眼睛是象狗儿,鼻子象老爷你。嘴巴象十一妹,牙齿,,老爷。我们是不是该给孙子准备磨牙棍了是该准备了,老爷,我们叫京城里最好的木匠。用最好的木材,给咱们的孙子做上十根八根磨牙棍准备着吧还有衣服。明天我就亲自去祥云铺,亲自给我的孙子订上十套最好的衣服,鞋子也交给我了老爷,快把孙子给我抱抱,我们的亲孙。子哎。
老爸,十一位娘亲,你们别把我的儿子惯坏了。张大少爷听不下去了,上去想把儿子抢回来,结果很自然的,张大少爷马上被十一位老娘连推带搡的赶开,连碰都没能碰到。只有张老财笑眯眯的说道:狗儿,你大儿子的名字,就交给父亲取了,你别插手。:卜名就叫小狗儿吧难听是难听点,阎王看不上眼,就不会把他拉去,以后还肯定和你一样有出息。至于大名。大名
大名还是我取吧,以老爸你的学问,能把我儿子的名字取成张家辉。张大少爷连连摇头,说什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老爸能给孙子取出什么好名字。张老财把眼睛一鼓,喝道:少罗嗦,老子说了你别管你就别管让老子好好想几天。再找几个算命先生挑一些好字眼,保管给你的儿子我的孙子取一个好名字
可。张大少爷还想反对。那边已经用完饭的熊廷弼却站了起来,向张大少爷喝道:兔崽子,别罗嗦了,提上茶壶陪老子到院子里走一走,老子有一些话问你。张大少爷胆怯的看一六十岁了还是虎背熊腰的老丈人,又看看正在饭桌旁边偷笑的熊瑚,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出去,手里还提着一个滚烫的紫砂茶壶,随时准备着服侍老丈人饭后用茶。
张大少爷家的后花园还算挺大。花草青葱,绿柳成荫,夜间散步心情确实不错。不过熊廷弼和张大少爷翁婿显然都没心情去欣赏那些花花草草,走到了池塘旁边,熊廷弼先开口问道:刚才,你和石柱的秦良玉总兵在那边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才听完就和你翻了脸,拂袖而去大明这么多将军里,值得我尊敬的人不多,她就是其中之一,你可千万别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岳父大人,你误会了,其实秦总兵也是误会我了。张大少爷苦着脸,把自己如何在松江府与马湘菱见面以及如何生误会和后来的事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张大少爷又苦笑着说道:今天秦总兵来这里,本来是想抓我去和她的女儿成亲的,可我和她女儿没有串点感情,连面前没见过几次,更不想对不起瑚儿,所以我就告诉秦总兵说。九千岁魏公公是我的义父。岳父你也知道的,秦总兵的丈夫马千乘将军就是死在太监手里的。对太监是恨之入骨,所以她当然要拂袖而去了。
原来是这样,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知道考虑我女儿的感受熊廷弼满意点头,又说道:天启元年沈阳失守的时候,建奴一度攻到山海关下,那时候我和秦总兵临危受命,曾经在山海关并肩作战。算是有点交情。改天我去拜访秦总兵时,把你和她女儿的误会说一说,省得她家里的人老是纠缠着你不放。
既如此,那就多谢老泰山了。张大少爷大喜过望,赶紧道谢
张大少爷有熊廷弼这么一个凶恶的老丈人就够受的了,可不想再招来一个更加凶恶的丈母娘了。熊廷弼则又背着手问道:那九千岁的事了。你又怎么看虽说岳父以前的楚党同僚,只要没到台的,大部分都投靠了九千岁,可是谁也没有你和九千岁走得这么近,关系这么亲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九千岁一朝倒台,或者忽然过世,别人算起老帐,你怎么办
这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张大少爷口不对心的答道。熊廷弼对女婿的性格了解不深。还以为张大少爷真是那种得过且过上棵树上吊死的主,便怒道:愚夫之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如果不早些做好打算,将来连累到我的女儿外孙怎么办
我这个岳父该不会也是倒魏党吧想鼓动我和他联手搞翻魏忠贤张大少爷心中狐疑,便试探着问道:小婿愚钝,依岳父之见,小婿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还请岳父指点。
尽量和魏公公走得远一些,最好是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不要为了讨好他就什么事都去做,尤其不能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熊廷弼搬出自己的经验,又说道:还有,多建立一些大的功业,你的功劳大了。德高望重了,将来就算出现什么变故,风波也影响不到你的身上,困时独善其身,达时兼善天下,明白不。
明,,白张大少爷花了很大力气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两个字。
同时张大少爷心里也很奇怪。自己这个满脑袋出世和独善其身思想的老丈人,当初是怎么当上兵部尚书和辽东经略使的难怪他蒙冤入狱的时候,满朝文武几乎没有一个站出来给他喊卜弓谅年头,当官的要是不拉帮结派抱大腿,学着熊迂弼知止刚独善其身,那他就等着倒霉吧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杀头抄家,祸及家人一上辈子全家都是政府官员的张大少爷,可是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明白这好熊廷弼并不知道女婿心里的鄙夷,只是接着问道:贤婿,你可知道这次岳父起复为官,朝廷给我安排的是什么职位不。
应该是主事或者侍读之类的官职吧,过渡一下再慢慢提拔张大少爷搔着脑袋答道。熊廷弼一笑,说道:错了,是都察院左金都御史。
正四品。张大少爷嘴上惊叫,心里却是猛然一凛,心说魏老太监经过信王事件的教,看来是铁了心要培植他在军队里的力量预防万一了一魏老太监应该打的是这个主意,熊廷弼是永不叙用之人,他越级起复,对熊廷弼不仅有官场上非常重要的起复之恩,还可以利用我这个枢纽进一步笼络,同时还把熊廷弼的外孙我的儿子捏为人质,不怕我们不乖乖跟着他走假以时日,北方的主力军队就很可能落入他的间接掌控之中死老太监,算盘打得可真精明
托你的福啊熊廷弼露出些开心笑容,说道:我已经听说了。你向朝廷报捷的奏章里说一你这次的辽东大捷,实际上就是延续我当年的三边布置方略,坚守耗敌之后再联合三边一起难,使建奴尾难顾,你才抓住空当偷袭盛京碍手。皇上和魏公公看了奏章以后非常高兴,认为我的三边布置方略始终还是正确的,所以这才将我越级起复。不错,你不愧是我熊廷弼的女婿。没让我失望。
小婿说的是实话,没有岳父当年与蒙古林丹汗建立的联系,没有岳父当年力挺毛文龙开镇东江,打好基础,他们也不会出兵牵制建奴。张大少爷恭敬说道:只可惜去年的冬天实在太冷,海河冰冻,岳父你的第四方布置登莱水师没能挥作用,否则的话,这一次的辽东大捷还可以更进一步扩大战果。
没关系,还有机会。熊廷薄大度的一挥手,笑道:岳父这一次回京,皇上和魏公公肯定还要召见我,向我咨询三边布置方略的详细情况,只要他们能够理解我的方略,很可能又会把我派到辽东去。到了那时候,你和袁崇焕那小子,都将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翁婿合力。不信打不垮狗建奴
我这个岳父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别人都畏辽东如虎,就只有他在辽东两起两落了,还义无反顾的选择要去辽东简直就是一个热血老愤青张大少爷开始还暗暗摇头叹气,可是听到袁崇焕。这三个字时,张大少爷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赶紧问道:岳父,你怎么看宁前道这个人
很有才学的一个东轻人熊廷弼顺口答道:天启二年,我还没进天牢的时候,他去辽东上任,先拜访了我,向我了解辽东的各种情况,我曾经问过他到辽东上任后打算怎么办,结果他的回答是以我的三边布置方略先守而后攻。对了,他还说过。我的三边布置方略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权力太过分散。辽东经略使名为节制,却无法直接指挥东镇毛文龙和登莱军队,太过不便,所以他说辽东经略使最好是能撤消登莱天津的巡抚之职,甚至连辽东巡抚一职也撤了,再加强对皮岛军队的控制,由辽东经略使直接控制三边军队,令出法随,这样才能更有效的指挥三边军队进剿建奴。
狐狸果然还是露出来了,归根到底,还是一个。权,字张大少爷心中冷哼,又试探着向熊廷弼问道:岳父,那你又怎么看他这个。建议呢
有点天真。熊廷弼叹气答道:辽东军队和登莱天津水师,是大明军队的半个家当,只要皇上不犯糊涂,九千岁还没老糊涂,就不会把这么多军队同时交给一个外臣。不过他的想法是好的,一想到王化贞当年对我的掣肘,我就恨不得把辽东巡抚这个职位给撤了
还好,我这个。岳父还算有点理智。不算无可救药张大少爷偷偷擦了一把冷汗,盘算了片亥后,张大少爷打着呵欠说道:岳父,你旅途劳顿,一定很累了,让小婿送你回房休息吧,其他的话改天再说。对了。现任辽东督师高第高大人和小婿交情深厚,明天我把他请到家里来。让岳父你和他单独谈谈,多了解一下辽东现在的情况。
岁月不饶人,年近六旬的熊廷弼其实感觉有些累了,也就点头同意。当下张大少爷亲自将熊廷弼送回房间,叮嘱丫鬟好生服侍他安歇休息,这才退出房间,心事重重的去找熊瑚叙旧,顺便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得熊瑚房间时,儿子却不在房里,羊鬟秀儿也不在,只有熊瑚独坐在烛光下呆。张大少爷悄悄走过去,忽然一把抱住熊瑚,想事情想得入神的熊瑚一惊,回头看见是张大少爷,熊瑚的俏脸不禁一下涨的通红,打了一下张大少爷。羞涩说道:快放开,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儿子都给我生出来了,还有谁会说什么。张大少爷嬉皮笑脸的抱起熊瑚,自己坐在熊瑚的位置上,又把熊瑚放到自己腿上坐好,笑眯眯的问道:我们的儿子呢秀儿那个鬼丫头呢不会是被张石头那小子叫出去了吧
儿子被你父母抱去了,说是今天晚上由他们照顾熊瑚低声答道:至于秀儿。那个鬼丫头从送我回房以后就不见了,十有是被你那个小跟班张石头给叫出去了。
也好,我们夫妻俩今天晚上就没人打扰了。张大少爷嘿嘿淫笑。一手解衣一手摸胸,猴急的又想推倒熊瑚。熊瑚羞红着脸极力反抗。不行,正式拜堂成亲以前。说什么都不让你碰我了。上次我可是被你害惨了,回到老家肚子忽然大起来,害得我和我爹娘在乡亲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呜,,别咬,我还给儿子喂奶好,我算怕你了,别在最新董节就洗涧书晒细凹曰况姗齐伞
直到红烛燃尽,房中一片漆黑,房中的呻吟喘息声方才停歇,张大少爷这才满意的仰面躺到,把浑身香汗淋淋的熊瑚揽进怀中,温柔抚摸着她身上嫩若凝脂的每一寸肌肤。熊瑚又舒服的呻吟一声,轻声问道:刚才我爹把你叫出去,你们说了什么他打你没有我们在江夏的时候。他老人家可是咬牙切齿的耍把你的皮录了。
还好,看在我们的儿子他的外孙份上,打得不算太重。张大少爷毫不脸红的随口瞎扯,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至于和你父亲的其他谈话,那就比较不投机了,如果不是我会察言观色及时避让,只怕我们今天晚上就能脸红脖子粗的吵起来说到这,张大少爷忍不住嘟哝了一句,那么大年纪了,还尽让心。
你说什么熊瑚气得在张大少爷肩上狠咬一口,怒道:我父亲可是你岳父哎,是你的长辈,你竟然敢说他让你操心我实话告诉你。我父亲也是一直在忍耐你,他早就说过了,他很不喜欢你那种油滑诡诈的个性,爱走歪门邪道,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我是油滑诡诈,也确实是从来不走正道可是我走歪门邪道。是为了达成光明正大的目的。你父亲是以出世之法在入世,我是以入世之法在出世张大少爷毫不示弱的反驳道:瑚儿,你不信的话咱们打一个赌,如果我不替你父亲操心,不在背后给他解决麻烦,为他出谋策,那么他一旦第三次出任辽东经略使,不出一年,必然第三次倒下,而且这一次还是要倒在他信任的人手里
真的我父亲真这么危险熊瑚对张大少爷的判断力倒是蛮信任的,又知道父亲这次回来,还是冲着辽东战事来的。所以思来想去后,熊瑚还是放缓口气问道:那你说说,我父亲应该怎么办你有什么主意
以你父亲的顽固,我直接给他出主意,他肯定不听,我只能在背后给他想法子。张大少爷盘算着说道:本来我是很不赞成你父亲在这个时候复出辽东的,搞权谋,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可是高第已经铁了心要辞官了,辽东除了你父亲之外,还真没其他人更靠愕住,没办法,这么办吧,明天你叫你两个哥哥陪我去拜见九千岁,打着你父亲的旗号,给九千岁送三千两银子过去,先给九千岁树立你父亲已经变懂事的形象,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三千两我家那有那么多钱
唉,我知道你家没钱,可是谁叫我是你家的女婿呢我出吧。
和熊瑚商量了一否,第二天上午早朝过后,张大少爷便陪着熊廷弼到吏部报到领印,前面说过。吏部尚书已经换成了张大少爷的座师张瑞图张大人,所以报到领印的程序非常顺利,没有一个官员敢于刁难拖延。更没一个人敢敲诈什么润笔费。不过在领到印后,熊廷弼便迫不及待向张瑞图问道:张堂官,我这次回京,皇上有没有下旨让我即刻进宫面圣。
没有啊张瑞图茫然摇头。熊廷弼一楞,奇道:皇上让我越级起复,应该让我进京后即刻面圣才对。怎么会没有呢
完了,我这位老丈人连究竟是谁急着让他起复都不明白张大少爷心中苦笑一声,忙说道:岳父大人,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皇上今年来一直龙体抱恙,很少接见官员,可能是这个原因,皇上才没有下旨让你进京后立即面圣
哦,那就再等一等吧。熊廷弼万分的失望。那边张瑞图则眼睛一亮,笑道:探花郎,你叫熊大人岳父,难道熊大人已经把女儿许配给你了什么时候成亲,记得叫我喝喜酒噢
那是当然,别人可以不清。如果连恩师都不清,那我这个门生可就罪该万死了。张大少爷笑着行礼。又压低声弃问道:恩师,上次学生从朝鲜带来的人参,老夫人用了还合适吧要不,学生一会再叫佣人送几支过去
母亲用了很好,多谢探花郎了,不过再送就不必了。张瑞图笑着婉拒。张大少爷则把声音一沉。严肃说道:不行,张大人你是我的座师,你的高堂就是学生的祖母。学芒孝敬祖母天经地义,老师你如果拒绝,那就是阻挠学生尽孝道。阻人向善。就这么定了,一会我就让人再送十支过去,这是我孝敬祖母的,老师你不收也得收。
既如此,那就多谢了侍母至孝的张瑞图苦笑着答应,心里自然是非常之高兴,得意总算没白收这个门生要知道,张大少爷装人参的匣子,上面可都镶着好几两的黄金啊。旁边的熊廷弼则听得鼻子差点没气歪了,瞪了眉开眼笑的张大少爷一眼,暗骂道:无耻儿,公然行贿
熊大人,探花郎,少陪,我的去办公事了,改天再登门拜访。张瑞图拱手告别,又苦笑道:为了这辽东巡抚的人选问题,我最近可都是忙晕了,少陪,少陪。
辽东巡抚张大少爷打了一个机灵,忙拉住张瑞图,压低声音问道:恩师,辽东巡抚空缺了这么久都没人敢去任职,这次又挑上谁了我的新官职还没定下来,没去上朝。不太清楚,还望恩师指点
不是挑,是举荐二。张瑞图低声答道:朝廷上有不少官员都举荐宁前道接任辽东巡抚,可是他上次因为误报你投降建奴,九千岁和崔呈秀大人都非常恼怒,坚决反对这个任命。可是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敢去接任这个差事,所以僵持着决定不下来,让我头疼死了说到这,张瑞图看看左右,又低声说道:不过这事情现在有了一个转机。宁前道昨儿个送来一道奏章,奏请皇上恩准在宁远城里给九千岁修一座生祠,九千岁要是心情高兴了,说不定就凤意这个任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百六十八章 色鬼太监
二以第二更送续求月
砰张大少爷手中的膛线枪口喷出青烟,六十步外正在地上啄食的野鸡应声到地,陆万龄夫妻付之一和宋献策几人也鼓掌叫起好来。探花郎,好枪法叔叔。神枪啊,这么远一枪就打中了。张大少爷则是得意洋洋,很是满意自己的枪法如神。
砰又是一声枪响传来,一百多外的天空上,一只大雁应声落地。雁群中的其他大雁惨嘶着展翅飞散。可新的枪声再一次响起,又一只已经飞远了的大雁再次摔下天空。张大少爷的亲兵队里也响起了欢呼声,老陈哥好神枪,肖二哥更神。一不用说,扫张大少爷面子这两个亲兵,自然就是在喜峰口两枪干死吴克善的职业狙击手了,这两位今天手里拿的虽然是枪口短又没有狙击镜的普通膛线枪,可枪法还是比张大少爷高明出不只一倍。
嘿嘿,这两小子真够给面子看来该让他们参加几次负重行军刮练了。张大少爷干笑着嘀咕一句,迅重新装上弹药,把膛线枪递给陆万龄夫妻,笑道:陆年兄小嫂子,你们也来一枪试试
好啊,多谢叔叔了。早就想亲手摸摸新式火枪的陆万龄夫妻求之不得,李婉婷赶紧过来接住。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把玩,还想打开弹仓检查这种火枪为什么不需要点火就能开枪,还能打那么远,打那么准。旁边的付之一则扯着公鸭嗓子尖声叫道:陆夫人,你小心点。别乱动弄坏了,咱家没办法向朝廷交代。这种火枪可贵着呢,有钱都买不到
付公公,就看一看,怎么能弄坏了李婉婷嘟起小嘴,娇滴滴的向张大少爷抛着媚眼问道:叔叔,你说是不是
:卜坡子,你还是小心点。张大少爷可从来不喝宁远迷汤,郑重解释道:大明朝廷有明文规定,火器火药必须由监军保管,别的火器也许还好说但这种造价昂贵的新式火枪,没有付公公的许可。就连我都没办法拿到。所以小婉子你还是小心一些吧,千万别让付公公难做人。
哦,原来是这样。李婉婷一听赶紧把这话记在心里,忙把尖枪交给陆万龄,走到付之一面前行礼道歉。付公公,实在对不起,奴家真不知道,奴家不会乱动了。
算了,不知者不为罪,陆家小娘子以后注意就行了。付之一嘴上客气着去搀李婉婷,乘机在她小手上捏了两把,又乘着陆万龄不注意盯了一眼李婉婷高耸的胸脯,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要知道,明代中后期的可是有不少太监公开娶老婆逛青楼和搞对食的,咱们的付公公更是娶有两房妻妾的啊。而李婉婷则不仅不恼,反而暗暗欢喜着向付之一抛了一个媚眼,娇笑着跑回去看陆万龄打猎。
时已十月,草黄风起,狩猎容易,张大少爷一行虽然才打了一个下午的猎,到了傍晚时却仍然能满载而归。回到葳州城后,张大少爷当着陆万龄夫妻的面把十支膛线枪交还付之一,又邀请付之一和陆万龄夫妻到自家做客,品尝野味,陆万龄夫妻求之不得,自然是一口答应,付之一也很高兴的接受了邀请,并约定不醉不归。到了夜里,几人又与蓟门诸将齐聚巡抚衙门,与张大少爷猜枚行令,听曲赏舞,开怀畅饮。
好不容易结束宴会,酒量一般的陆万龄已经被张大少爷和宋献策等人轮流灌得不醒人事,连路都走不了,张大少爷只得安排人手,准备亲自护送陆万龄夫妻估衣街休息。这时候,席间没少和李娩婷眉来眼去的付公公主动站了出来,自告奋勇道:探花郎,你也喝得差不多了,还是让咱家把陆大人和陆夫人送回去吧。再说了,陆大人喝成这样,由咱家送陆夫人回去,别人也没法子说闲话。张大少爷笑着答应,好吧。那就辛苦付公公了,我这个做叔叔的,是不好随随便便登嫂子的门。于是乎,在蓟门监军付公公的亲自护送下,陆万龄夫妻顺利回到了估衣街的临时住所里。可走到得目的地后,咱们的付公公却又借口自己也喝高了,感觉有些不舒服,说什么都不肯走了,还当着丫鬟的面对李婉婷动手动脚,肆无忌惮的捏臀摸奶,羞得李婉婷东躲西闪,娇声哀求。公公,别,丫鬟看着呢。付之一则淫笑道:她们看着又怎么样难道小娘子忘了。这两个丫鬟还是咱家借给你的。她们难道敢出去胡说八道再说了,她们俩也没少侍侯咱家。说着,付之一向两个,丫鬟使个眼色,两个丫鬟会意出房。留下色鬼太监和李婉婷独处一室。
哎呀,想不到你们这些公公。竟然也是这样。没有了旁人,早有心理准备的李婉婷也没了顾忌。娇嗔两句就半推半就的投入付公公的怀抱,接下来又生了什么事,就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知道了真不知道。总之李婉婷的呻吟声,好象比平时还要大一些。
也不过去了多久,满身汗水的一对肉虫才算停了下来,李婉婷依偎在付公公白白胖胖的胸膛上,喘息着娇笑道:真是开眼了,想不到你们老耸公的花样有这么多,奴家都快受不了,明天怕是走路都不方便。付公公,你可得赔偿奴家。
判荡货,知道咱家的厉害了吧付公公抚摸着李婉婷高耸的双峰。淫笑道:赔偿好说,咱家去户部给你活动活动,让你相公官升一级。调到蓟门来当官。到那时候。咱家也可以天天和你这个小荡货吃
咱们的付公公这话就有点吹牛,他之所以能够当上蓟门监军,完全是因为他和没迹前的宋金宋公公关系良好,这才被宋金举荐到蓟门监军的,他的弟弟付之笑能够在四川当上管理盐井的官员,也是张大少爷帮他活动的,李婉婷就算相信他的话。他也没办法实现承诺。还好李婉婷可不是冲着陆万龄的官职来的,而是娇笑着打了付公公一下,嗔道:臭公公,强占了人家便宜,还口口声声说奴家是什么,不好的女人。奴家除了你这个臭公公以外,也就陆万龄那一个真相公了。
真的吗付公公很怀疑的追问。惹得李婉婷又是一阵娇嗔锤打。好不容集闹腾够了,李婉婷才又重新依偎进付公公的怀里,轻声说道:公公,把陆万龄调到蓟门来就不必了,奴家的家在辽东,不想来这里吃风喝沙。倒是今天那种新式火枪,公公如果能送给奴家三五支,奴家也就感激不尽了。
果然来了。付之一心中冷笑,拍着李婉婷的滑嫩脸蛋淫笑道:美人儿,你说得倒容易,一支新沧,米是造价都是二百多两银子,你张口就要二五支。旧7,两银子就这么飞了,你下面是镶宝石的啊
三百多两银子一支这么贵李婉婷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付之一则在李婉婷身上摸捏着笑道:不这么贵那为什么辽东军队没有这种火枪,熊廷弼还用得着派你相公来蓟门要也就是张抚台是九千岁的亲儿子了,所以才敢向朝廷伸手要这种新式火枪,要换成别人。你看看他们能不能从朝廷里要到一支这样的火枪不
付之一这句话到是真的不能真话。袁崇焕和熊廷弼听说张大少爷拥有这种新式火枪后,都曾上表向朝廷直接索要。魏忠贤则毫不客气回文告诉他们,说这种火枪造价昂贵,又是张大少爷参与开和研制,先得装备蓟门军队,等到蓟门军队装备够了,造价降下来,再考虑其他军队一毕竟,魏忠贤也希望只有忠于自己的军队能够无敌于天下,当然不会武装那些不可靠的军队。还有,膛线枪的造价真的昂贵得有些离谱,不要说给所有明军军队装备。光是装备给辽东军队,就足以让大明朝的国库和内库一起破产
这些情况,李婉婷通过特殊的关系,也早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李婉婷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就又问道:付公公,既然这种新式火枪这么昂贵,那么光是蓟门军队人手一枪,恐怕也得花一大笔钱吧一两百万两银子,朝廷拿得出来么
蓟门军队人手一支做梦付之一冷笑道:那是探花郎吹牛皮的,想把风放出去,吓得北边的教靶军队不敢来打蓟门实际上,蓟门军队能装备七八百支,就很了不起了。
那么抚台大人还一口答应,说是要送一百支山海关李婉婷追问道。可惜付之一这次不上当了,浑浊老眼狐疑的瞪着李婉婷问道:陆家小娘子,你老是问这些干什么刺探军情咱家可告诉你,别看咱们有了这份交情,可是你想从咱家嘴巴里掏出军情,那你是白费心机
哎呀,付公公,你把奴家当什么人了李婉婷娇嗔起来,用胸前的敏感部位摩擦着付之一的老脸,娇声说道:付公公你忘了,奴家那个死鬼相公,来蓟门就是为熊督师来向抚台大人要新式火枪的,这事情奴家当然得关心关心。付公公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哦,这样啊。付之一松了口气,闭目享受着李婉婷的温柔服侍,随口说道:这事情告诉你也无妨,探花郎答应你们,不过是随口的敷衍,没有咱家点头。别说一百支新式火枪。就是一支他也拿不走。他这几天在和咱家商量,打算用一千两银子从咱家手里买走十支。带去山海关交给他的老丈人交差。
那付公公你答应没有李婉婷好奇问道。付之一咧开老嘴呲着黄板牙笑道:咱家可没那么傻。一千两银子买十支他做梦没有妾千两银子,他休想拿走咱家可是花了几千两银子,好不容易买到了这个蓟门监军的位置,还只能当一年,不捞够本,咱家不就赔了
可是抚台大人是九千岁的亲儿子。付公公你不怕,李婉婷担心的问道。付之一奸笑答道:他是九千岁的亲儿子不假,可咱家的干爹是李永贞李公公司礼监二号太监他如果想用强,咱家也不怕他退一万步说,他真敢把咱家逼急了,反正蓟门火器库里外全归咱家管,咱家就偷偷把新式火枪卖给别人几百支,再一把火烧了火器库,叫他连根毛,都捞不到到那时候。哼,死无对证,咱家最多背个管库不力的责任,带着银子回老家买几个老婆享福去
说到这里,付之一坐直身体,打着呵欠说道:再说了,他从咱家这里买新式火枪,未必就真是送去山海关,最近张家口有一个叫王登库的马行掌柜,和他就走得挺近乎的。好了,三更了,咱家也该走了。
王登库李婉婷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忍不住脱口问道:王老抠也来蓟州了他可是我姐夫生意场上的对头
当然来了,还给张好古送了十匹好马呢,就住在城南黄梨树胡同的鸡毛小店里。付之一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打着呵欠说道:美人,你如果一定想要那种新式火枪,可以商量看在咱们露水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五百两银子一把,咱家可以卖给你一些,弹药白送。
付公公,如果奴家买得多呢价格能不能少一点李婉婷壮着胆子问道。付之一楞了一下,疑惑问道:买得多你一个妇道人家,买那么多干什么
付公公,你忘了我姐夫是宁远范家商号的掌柜了李婉婷抛了一媚眼,光着身子下床,一边温柔服侍付之一穿衣,一边微笑说道:我姐夫的生意做得可大了,不光是和扶桑高丽做生意,和西洋人也有生意来往放心,不会连累付公公你的。
真的付之一面露贪婪,捏着跪在面前替自己穿鞋的李婉婷脸蛋问道:那你姐夫挥算买多少出的起银子不咱家可不除帐,要现银放心,绝对现银。至于买多少,我得先问问姐夫或者我们范家的大掌柜。李婉婷妩媚一笑,捧起付之一的脚,先用樱桃小嘴将付之一的脚趾逐一吮吸一遍,然后才娇笑问道:就是这价格太离谱了,不知付公公能给我们让多少
第二天清晨,李婉婷带来的随从和王登库带来的随从就一起活动开了。李婉婷的随从跑去黄梨树胡同调查王登库,王登库的随从则跑去估衣街调查李婉婷。
结果一查之下,两家都急了眼睛。李婉婷是急不可耐的派出信使,骑快马去张家口和范永斗直接联系;王登库则是破口大骂,范老西,你狠苗大嘴的那个骚娘们小姨子亲自出马。这个功劳和以后的买卖你还真想独吞啊
暴怒之后,王登库马上把红娘子叫到面前,向红娘子说道:小娘子。我儿子侄子用五百两银子,从你爹那里把你买过来的时候告诉过你。是打算把你当作礼物送给蓟门巡抚张好古张大人。你只要答应我几件小事,今天晚上我请张大人吃饭,到时候就把你送给他,还再给你爹送去五百两银子,保管你全家这辈子都吃穿不愁可你如果敢在背后卖了我,你的父母,还有你的两个弟弟,哼实话告诉你,我可一直派人盯着他们的未完待续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二百六十八章 血债血偿
着沉重的弹药武器,裹着单薄的披风和毛毡,牵着四蹄珊农,防滑麻布的战马,顶着扑面生疼的寒风雪花,千余屠奴军将士在张大少爷的亲自率领下,也在前屯明军老兵的向导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风雪交加的冰天雪地中艰难行军,不惜绕路避开建奴斥候侦察,靠着少得可怜的火把照明,在黑夜中多走了过二十里,屠奴军终于迂回来到目的地辽西高台堡边市,从高台堡边市渡口的破烂桥梁上穿过六州河,又折头向东,借着风雪黑夜和树林山丘的掩护,沿着六州河河岸悄悄摸向建奴大军的渡口。
雪越来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但武器弹药还是那么沉重,不慎被建奴现的未知危险也还是那么巨大,疲惫不堪的屠奴军将士兵已经完全是靠着坚强意志在苦苦支撑,靠着低哼屠奴军军歌精忠报国互相鼓舞士气,艰难跋涉。在军队穿过高台堡渡口时,张大少爷领着几个前屯老兵悄悄摸进了因为战乱而几近废弃的高台堡边市,从边市带出了一咋小全身裹在黑布里的神秘女子,让那连路都已经走不了的神秘女子骑上张大少爷的战马,由张大少爷亲自为她牵马前进,每一个屠奴军将士都很好奇那神秘女子的身份,就连坚决随军出征的史可法都不知道那神秘女子的来历,向张大少爷询问时,张大少爷却低声答道:不要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穿过了渡口,时间已经是半夜的三更过后,张大少爷断定建奴为了避免黑夜遭袭扩大损失,肯定会选择在清晨开始渡河,便毅然拒绝了史可法让军队稍作休息的建议,指挥全军继续东进行军,赶赴预设战场东关驿南侧的六州河河段埋伏。靠着长年累月建立起来的严格纪律,每一个屠奴军将士都坚决执行了张大少爷不通人情的残酷命令,继续低哼着军歌,顶风冒雪艰难行军,但这么一来,严寒难免冻僵了屠奴军将士的身体四肢,过度的体力消耗也让每一个屠奴军将士疲惫不堪,也让吴六奇和史可法充满焦虑象这样的情况,等赶到了战场,屠奴军还能剩几成战斗力
砰也就在这时候,那全身裹着黑衣的神秘女子忽然从战马上摔下来,张大少爷和张石头赶紧去搀扶时,那神秘女子已经全身都僵硬得象一块冰凉的石头了,在临终前,那神秘女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向张大少爷嘱咐道:大人我,,我不行了,能帮上你一把,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死了以后,你可以按你说的做,不用顾惜我说罢,那神秘女子带着幸福的微笑,在张大少爷温暖的怀抱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眼泪,也迅的参出了张大少爷的眼角
抹去了眼泪,张大少爷在张石头等亲兵的帮助下,默默的将那神秘女子的尸体横放到自己的战马上,也不说话,只是一挥手,示意屠奴军将士继续前进。但张大少爷再度上路之后,眼中的泪水却又忍不住滚滚而落,口中低低的哼起了自编的小调,姑娘你回家,回家了,外面的伤,家替你包扎;姑娘你回家,回家了,外面的疼,家替你的负担;家里有你的父母,有你的兄弟,有你的姐妹,有温暖的炮床,有温热的饭菜。
天色全明时,一千屠奴军将士终于抵达了预定战场,五里外的建奴大军也开始了渡河行动,和张大少爷预料的一模一样,皇太极和代善果然选择了让伤兵和辐重先过六州河,主战精锐则在对岸列阵抗敌,绝佳的战机,也彻底的摆放在了每一个屠奴军将士面前,但又饿又累的屠奴军将士却已经累得战马骑不上去,连马刀和火枪都举不起来,又能挥多少战斗力呢也就在这时候,张大少爷忽然下令全军列队,让将士们喝口用体温化出来的雪水,吃一口冻得象冰块一样的干粮,一边稍作休息,一边听张大少爷的战前演讲。
弟兄们,一个晚上,我们走了六十里地,终于迂回到了建奴的侧翼,对建奴形成了致命威胁。眉毛上都已经结起冰霜的张大少爷声音并不大,但是屠奴军将士挨得极紧,每一个屠奴军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张大少爷激动的说道:但是呢,残酷的气候已经磨钝了我们的马刀,也耗光了我们的体力,我和你们一样,都累,都饿,都想找一个温暖的火杭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可战机就放在我们面前,我们能退缩吗
不能已经习惯了回答张大少爷演讲的屠奴军将士整齐回答。张大少爷满意的点点头,招手叫张石头等亲兵把那神秘女子尸体抬上来,扶着她站立在张大少爷身边,张大少爷那神秘女子的尸体沉声说道:各位兄弟,在上阵杀敌之前,我想给你们介绍一位姐妹,我们汉人的姐妹她是辽东汉人,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在天启五年四月的时候,老建奴努儿哈赤让建奴士兵杀害了她的父母,她的丈夫,和她的两个儿子,凌辱了她的身体,又把她录光了衣服,带到了马市上卖给了蒙古人做奴隶我派人把她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奄奄一息了,陪着我又走了一段雪路,她就断了气,在临终前,她嘱托我,让我给你们看看,看看她的身体,现在已经是一个什么情况说到这,张大少爷命令道:石头,割开她的衣服,让弟兄们都看看。
啊当张石头艰难割开那无名汉人女子身上的衣服时,展露出她伤痕累累的时,每一名屠奴军将士都出了吃惊的叫声一这简直已经不是人类的身体了,月从肤布满各种各样的伤痕疤痕,有鞭伤,有刀伤,有牙暖用烙痕,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四肢枯瘦干硬得就像是冬天的树枝,突出在皮肤表面的一根根肋骨之间四陷下去的地方差不多可以埋进一个手指,干瘪上,两颗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两块明显用烧红铁块烙出的黑色伤疤,更为触目惊心的还是她的下身,完全已经是一个漆黑大洞简直无法让人想象,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弟兄们。很吃惊吧你们一定很难想象吧,这几年来,她都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张大少爷严肃说道:可你们一定想不到的是,她其实只是我们被建奴残酷折磨的汉人姐妹中的一个在辽东,有几十上百万我们的汉人姐妹,都遭受过和她同样的残酷而又残忍的折磨,其中比她被折磨得更惨的汉人姐妹。还不知道有多少建奴把我们不肯屈服的汉人姐妹钉在门板上,残酷凌辱至死把我们汉人的姐妹下阴挖出。用绳子串成一串,抛掷玩耍把我们的汉人姐妹录光衣服,用绳子拴着,象牛羊一样牵到市场上去卖,我们的四个汉人姐妹,才能换一匹战马啊还有我们的汉人兄弟,老人,孩子,建奴一杀就是几万十万的屠杀,即便是活下来的,也只能象牲口一样,被建奴关在猪圈牛圈里,吃的是猪狗食,干的是牛马活啊
弟兄们,我求你们了说到这,张大少爷忽然向所有屠奴军将士单膝跪下,流着眼泪哭泣说道:为了我们被建奴屠杀折磨的汉人同胞,也为了时刻生活在建奴魔影之下的汉人同胞,更为了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子儿女,你们的兄弟姐妹,和我一起,拿起武器,去找建奴报仇让建奴血债血偿不要因为我们的对手是建奴伤兵就手下留情,因为他们已经根本不能算作人类只能算是一群受了伤的畜生牲口他们今天受了伤,明天好了伤,就会继续这样的杀害我们的汉人同胞,残害我们的汉人姐妹啊弟兄们,我求你们了为我们的汉人同胞报仇吧一
愿为大人效力一千屠奴军将士整齐回答,不少人更是嚎啕大哭,什么疲惫饥饿寒冷,都已经忘诸脑后,脑海中仅剩下的,也只是两介。字报仇激愤之下,每一个屠奴军将士都向张大少爷单膝跪下,异口同声说道:大人,请下命令吧,杀建奴,报血仇
张大少爷点点头,先让亲兵草草埋葬了那无名汉人女子的尸身,又领着全军将士向她的坟墓磕头行礼,这才起身上马,屠奴军将士也一起上马,瞬间排好队列。张大少爷抽刀在手,咆哮道:弟兄们,报仇前进有我屠奴天下无奴一千屠奴军将士整齐怒吼,跟着张大少爷一拍战马,带着无尽的愤恨,举刀杀向五里外的建奴渡口。风雪漫过,在那埋葬无名汉人女子尸身坟墓并卷起团团雪花,恍惚仿佛就象一张泪颜,又象一张笑脸,目送着一千屠奴健儿的矫健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删
有我屠奴
天平嘉奴
当千余屠奴健儿忽然杀出之时,六州河两岸的建奴军队顿时彻底乱了手脚,被运送过河的建奴伤兵挣扎着站起迎敌,建奴主力军队抢占浮桥,迅过河增援。但张大少爷亲自率领的屠奴健儿却根本不给他们半点调整准备的机会,高喊着天下无奴的军队口号,裹着雪花冰粒,血红着眼睛,就象一把尖刀一样直接插进了建奴伤兵队伍之中,刹那间,建奴伤兵的哭喊惨叫声也翻腾了起来,一个个屠奴健儿马刀翻飞,见人就砍,见人就杀,那怕是躺在担架上的建奴重伤员都不放过,二话不说就直接一刀砍去
报仇一个建奴伤兵才刚从担架上挣扎站起,一个屠奴健儿的马刀就已经迎面砍来,建奴伤兵连刀都来不起举起,直接就被砍中面门,血花飞溅中,那建奴伤兵惨叫着摔落雪地,肮脏鲜血瞬间染红雪地。
报仇又一声怒吼传来,一个建奴伤兵连站都没站稳,直接就被齐颈砍成两截,污血喷出脖腔,溅满斩杀它的屠奴健儿白袍,那屠奴健儿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就挥刀冲向下一个建奴伤兵,马刀兜手一戳,直接戳进那建奴伤兵的胸膛,结束他罪恶的生命。其他的屠奴健儿也咋,个不甘示弱,每高喊一声报仇,就立即一刀全力劈下,结束一个建奴禽兽的罪恶生命,无人能当,也无人能逃,不是战斗,完全是一场屠杀,复仇的屠杀
报仇报仇报仇口号声越来越雄壮,冲杀也越来越快,与之成正比的,则是建奴士兵们的惨叫声越来多,摔倒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雪地。融化了冰雪,随着地面缓缓流淌。染红了黝黑的土地,也染红了六州河的水面。
熊熊烈火,也在建奴宝贵的插重粮队中翻腾起来,屠奴健儿们就象一尊尊复仇的魔神,带着家国仇恨与满腔热血,在这烈火浓烟中来回冲杀,马蹄刀锋所到之处,建奴士兵就象割麦子一样哀嚎倒下,屠奴健儿的刀砍卷刃了,用刺刀捅,刺刀捅弯了。用枪托砸,用马蹄踩,或是抢过敌人的武器,继续奋勇杀敌,刀砍断一把抢一把,矛折断一枝抢一枝,每一个屠奴健儿都全身上下沾满了鲜血,但每一个屠奴健儿仍然还在奋勇杀敌,为同胞而战,也为亲人而战
同样杀声震天的还有六州河对面的正面战场,屠奴军的忽然杀出,彻
肌引了建奴的所有布置和所有美梦。代善和皇太极紧急抽珊十队过河救援时,熊廷弼也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总攻命令两万明军主力冲锋而上,向建奴主力的正面起强攻,抢占河流上游的明军朱梅部队也放出数以百计的火筏,堆满柴草又浇满火油硫磺的火筏熊熊燃烧,顺着水流漂浮而下,直接袭向建奴浮桥和浮桥上乱成一团的建奴士兵,三面夹击。建奴前军中军和后军一起大乱。
杀啊杀过桥去。情急之下,建奴军队干脆连桥上堆积堵塞的粮草辐重都不要了,推下桥去就冲锋过河,救援几乎没有抵抗能力的自家伤兵。可是迎接这些建奴士兵的,却是屠奴健儿们的密集枪弹,三百名屠奴健儿在张大少爷亲自率领下,牢牢堵死了建奴军队五道过河浮桥出口,膛线火枪尽情喷射,带着复仇的怒火扫向张牙舞爪扑来的建奴士兵,狭窄的桥面上,建奴士兵根本避无可避,只能惨叫着带着遍身的血眼摔下浮桥,滚落冰冷的六州河中。
还有屠奴健儿点燃了随身带来的线地雷,抛上挤满建奴士兵的浮桥桥面,炸得血肉飞溅,惨叫哀嚎不绝。张大少爷又极其冷静的下令砍断了两道浮桥的吊索,浮桥侧翻沉没,桥上无数建奴士兵纷纷惨叫着滚落河水冻死淹死不说,张大少爷这边承受的压力也大减,三百弹药充足的屠奴健儿镇守三道宽不到一丈的建奴浮桥,光那密集的火力就足以把迎面冲来的建奴士兵打成蜂窝小撕成碎片有人要问了,张大少爷竟然砍断了两道浮桥的吊索,那为什么不把剩下的三道浮桥吊索也彻底砍断,腾出手来从容歼灭建奴伤兵和辐重队,难道一向奸猾无匹的张大少爷临阵犯傻了其实给建奴留下浮桥,也正是张大少爷的阴险之处因为浮桥全断,建奴没有了退路,也不可能救援到对面的伤兵,自然也会铁下心来和明军主力背水决战,导致熊廷弼率领的明军主力伤亡惨重,但留下三道浮桥之后,就等于给建奴看到了救援和逃命的希望,建奴军队自然也不会放弃对岸的伤兵和逃命希望,更不会产生和明军主力背水决战的念头。而战事也正如张大少爷希望的那样展,在一线希望尚存的情况下,建奴军队果然源源不绝的向北岸起一轮又一轮的冲锋,白白枉死在屠奴健儿们强大的火力之下,同时被明军主力疯狂冲击的建奴士兵也纷纷向河岸退缩,妄图争取一线逃命的希望。
随着明军火筏逐渐的飘到战场,六州河河面上也象着了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落水的建奴士兵和浮桥上的建奴士兵在烈火浓烟中哭喊不绝,被烧得全身着火,肌肤冒油,熏得眼泪滚滚,咳嗽不绝。张大少爷则在这火海疯狂大笑,让亲兵抓来几个建奴伤兵,一边亲自用刀把建奴伤兵逐个逐个砍断四肢,一边举着血淋淋的建奴士兵手脚疯狂大笑,皇太极,代善,你们这些狗建奴,不是要杀我吗不是要把我千刀万剐吗过来啊过来啊张爷爷我在这边等着你们,只要你们敢过来,张爷爷我就请你们吃花生米
来啊狂笑着,张大少爷一口咬在建奴士兵的残肢上,生生撕下一块肉来,一边大力咀嚼着生下肚,一边满嘴是血的疯狂大吼,杀给老子杀杀光建奴一个不饶全杀光
大人有令,建奴,一个不饶。无数屠奴健儿齐声怒吼,冲杀砍杀更为猛烈。张大少爷则满身是血的激动怒吼,对一个不饶,杀羌他们就没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和无数的大屠杀了更不会有鸦片战争和百年国耻了杀杀给老子全部杀光
战后,容貌俊秀有如皎好少女又全身血染的张大少爷立于火海之中,一边生吃着建奴人肉一边疯狂大笑的模样,也成了每一个幸存建奴永远的梦魇,每每在噩梦中梦到这副地狱景象,也每每从噩梦中惨叫着惊醒,
弟兄们,将士们大金国的将士们我对不起你们啊。与张大少爷的疯狂大笑截然相反的是,六州河对面的建奴摄政贝勒和皇太极等人则是纷纷爬地大哭,痛哭失声,无数建奴将领都哭喊着诅咒着起来,张好古,你这条疯狗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上天啊,救救我们的将士吧降一个天雷,劈是那条该死的疯狗吧
如果上天因为我杀戮过多,要把我下十八层地狱让我永世不得生仿佛是听到了建奴将领贵族的哭喊诅咒,张大少爷张开双臂,仰天怒吼起来,那我也要把所有建奴拖下地狱,让他们陪着我永远不得生,让我率领着被建奴残害的华夏百姓冤魂,折磨建奴的鬼魂直到永远直到这介。宇宙毁灭我誓。
轰隆也许是上天都被张大少爷的这个誓言所震惊,雪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收住的天空中一声冬雷忽然炸响,冰凉的细雨夹杂着雪粒倾盆而下,泼洒到已经飘满建奴尸体的六件河中,泼洒到这战火纷飞的血肉战场上,泼洒到这华夏民族对建奴复仇的战场上。满身血染的张大少爷则泰山一般屹立在这雨雪之中,不动不摇,给屠奴健儿带去无尽的激励,也给双手沾满汉人鲜血的建奴屠夫带去无尽的恐惧,无数建奴屠夫都绝望的哭喊起来,他是魔鬼是蛮子复仇的魔鬼
有我屠奴
天下无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