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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老狼     回到大明当才子txt下载     回到大明当才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三章三年之仇

    不沁少爷回京的第二天。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到大那就是张大少爷那个脑袋背后长着粗大反骨的师爷宋献策,竟然难以想象的策动了林丹的次子阿布奈在察汉浩特发动政变,一举夺取了察汉浩特和察哈尔草原的控制权当然了,这也和大明朝廷半个世纪来在蒙古草原上培养了无数亲明派蒙古王爷贵族有关,基础实在太好。政变中,亲奴派代表额哲之母苏泰被逼自尽,阿布奈之母囊囊被推上蒙古太后的位置,阿布奈又囚禁林丹之弟秒图,在蒙古亲明派支持下暂时代理汗权,察哈尔草原上的亲奴派蒙古王公贵族被屠戮一空,建奴派来的第二波使者也被阿布奈下令抓捕,随同阿布奈国书一起送来大明京城,交大明朝廷处置。同时被送到大明京城的,还有阿布奈表示亲明诚意的佛教瑰宝一嘛哈噶喇金佛!

    蒙古亲明派忽然大爆发,把极端亲明的林丹次子推上汗个,顿时让正在为如何处置林丹头疼的大明朝廷上下喜出望外,正被软禁在大明京城的林丹和额哲父子则如遭雷击,自知末日已到,今生今世只怕再没有机会返回蒙古草原称王称霸一林丹父子可不会认为明熹宗和魏忠贤会蠢到又把亲明的阿布奈推翻,把有仇明前科的林丹和额哲放回蒙古草原去继续威胁大明的长城!而事情也果不其然的向着对林丹父子最为不利的方向发展,就在当天正午,明熹宗就昭告天下,决定加封阿布奈为顺义王,正式承认阿布奈的蒙古汗个,并且极其“不客气,的拒绝了阿布奈想要迎回父亲林丹和兄长额哲的愿望,补偿以阿布奈入贡互市之权。至于倒霉的林丹和额哲父子,则被明廷以南狩为名。永远囚禁在大明京城。消息传回察汉浩特之后,阿布奈也在宋献策和一帮亲明王爷的鼓动下,流着眼泪心不甘情不愿的继承了蒙古汗个,并且迅速与大明朝廷饰结永久盟约,将喀喇沁和科尔沁草原无偿租借给大明朝廷五十年,联手共剿建奴!唯一能威胁阿布奈汗位的林丹之弟渺图,也在察汉浩特大牢中躲了猫猫

    “猴崽子,那个宋献策,好象是你的师爷吧?”宣布完了明廷针对蒙古的一系列诏令,眉飞色舞的魏忠贤当即向张大少爷说道:“这小子干得不错,不愧是你猴崽子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听随行的锦衣卫禀报,这次察汉浩特政变,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给阿布奈出谋划策,制订全盘计划,逼死那个仇视大明的教朝贱人苏泰也是他的杰作!不错,这小子没给你猴崽子丢脸,也没给咱家丢脸,给我们大明朝廷解决了一咋,大麻烦,替朝廷节约了无数的军需粮草!”

    “父亲,宋献策策反阿布奈在察汉浩特搞政变,那可不是孩儿教他的。

    ”张大少爷哭笑不得,在心里偷偷补充一句那是他天生的专长!魏忠贤则大笑道:“猴崽子你还谦虚什么?没有你的指点和教导,一个长得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穷酸书生,能干出这么漂亮的事来?就连皇上都说了,宋献策能干出这样的事,肯定是出自你猴崽子的锦囊妙计。你应该记首功。”

    张大少爷苦笑,可又不敢辩解,只好硬着头皮领了这个本属于宋献策一个人的功劳。魏忠贤则又大笑着拍拍张大少爷的肩膀,柔声说道:“猴崽子,好好干,争取在三年内彻底平定陕西乱贼,咱家可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张大少爷不敢答应,只是试探着问道:“父亲,既,然你让孩儿担任五省总督,全权负责追剿陕西乱贼,那这五省军队的粮草军饷?还有安抚饥民的赈灾粮款,,?”

    “放心吧,咱家早有准备了。”魏忠贤大度一挥手,又凑到张大少爷耳边低声笑道:“这话,咱家也就对你猴崽子一个人说,还记得张家口那八个汉奸商人吗?朝廷查抄了他们的产业之后,一共弄出了三百多万两银子,填补了一些亏空下来,现在还剩一百五十万两左右。咱家拿到这些银子后,孙承宗那个老不死求了咱家无数次,咱家都一直压着没有给陕甘拨过去,就是给你猴崽子留着的。”

    “多谢父亲,父亲如天之恩,孩儿万死难报。”张大少爷大喜过望,赶紧又磕头道谢,然后张大少爷又疑惑问道:“父亲,张家口那八个汉奸商人不是判了凌迟了吗?秋决之期早已经过了,孩儿怎么一直没听说处决他们的消息?”

    “出了些意外,八个汉奸想多活两年,又不想死得太惨,便又供出了两条大鱼。”魏忠贤微笑着解释道:“还记得通州商号的李家斌和李家国两兄弟吗?李三才家的这两个小崽子明知张家口八大汉奸通奴,不仅没有向朝廷举报,还利用手中漕船配合八大汉奸和建奴军队暗通款曲,倒卖粮布私盐牟取暴利,八大汉奸供出了人证和物证,咱家觉得这八个汉奸也许还有点用处,就没急着砍他们,准备再从他们身上榨一点油水出来。”“通州商会的李家兄弟?”张大少爷眼睛一亮,忙问进:二亲。那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们呢?”…

    “当然是抄家问罪了,李三才的两个小崽子至少是砍头,家人发配充军。”魏忠贤顺口答道:“不过这事你先别泄露出去,咱家正在布置天罗地网,就在这几天就要把他们连人带银子一网打尽,李三才那个老东西在淮扬巡抚和户部尚书任上捞了那么多,也该吐出来还给朝廷和百姓了。”

    “父亲,那孩儿斗胆求你一事可否?”张大少爷大喜,赶紧把自己和李家兄弟的恩怨说了一遍,末了又恳求道:“父亲,孩线当时答应过随行的东厂番役和镇抚司锦衣卫,总有一天,孩儿要亲自带着他们去抄了这两兄弟的家,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还请父亲让孩儿得偿所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魏忠贤极是欣赏张大少爷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当即点头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大明朝廷上下一直忙于嘉奖宣大和山海关的有功将士,该升官的升官,该赏银子的赏银子,抚恤战死士兵家眷,还有就是补充在战斗中消耗的粮草武器,招募新兵补充兵员,忙得是不可开交,张大少爷也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向魏忠贤禀报袁崇焕涉嫌谋反一事。好不容易到了腊月初五,诸项事宜都大都有了头绪之后,张大少爷终于抓住机会,向魏忠贤详细禀报了山海关的真正经过,而魏忠贤听到明军本来有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全歼建奴主力却因为袁崇焕叛变功亏一篑后,气得当场摔了茶杯,咆哮着向张大少爷问道:“既然袁崇焕那个畜生叛变了大明,你为什么不立即拿下宁远?把他和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形势实在太危急,孩儿没敢冒险。”张大少爷沉声说道:“当时山海关的精锐已经尽在宁远城下,但缺乏攻城武器,根本不可能立即拿下宁远城,而且建奴的残余主力也还没走远,孩儿如果真的把山宗毒瘤逼急了,联络建奴里外夹击,那山海关主力必遭惨败!丢了山海关主力,建奴的残余军队就有可能和山宗联手南下,靠着宁远的粮草武器迅速攻占山海关,兵锋直至北京城下,大明京畿地区也将无险可守,所以孩儿为了稳妥起见,只能选择全军撤回山海关,保住现有战果。”

    “那你就这么算了?任由袁崇焕那个国贼继续在宁远无法无天了?”魏忠贤也是气急,难得铁青着脸冲张大少爷怒吼起来。张大少爷老实磕头,流着眼泪说道:“父亲,孩儿也不想这样,也不想放过袁崇焕那个国贼,可是孩儿没有袁崇焕卖国通敌的直接证据,孩儿的屠奴军主力也不在身边啊,当时仅有的一千屠奴军也是个个疲惫不堪,弹药告蔡,这点力量,是绝对打不过建奴和宁远叛军联手的。更何况,孩儿和岳父还得顾及京师、朝廷和父亲你的安危,所以孩儿才不得不这么做。

    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父亲就是剐了孩儿,孩儿也没有怨言。”说罢,张大少爷拼命磕头,放声大哭。

    魏忠贤脸色青黑,喘着粗气瞪着张大少爷咬牙切齿了好半天,魏忠贤这才逐渐冷静下来。叹了口气搀起张大少爷,柔声说道:“猴崽子,起来吧,你做得很对,对大明朝廷来说,京畿地区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你退守山海关的选择是对的,这一次灭不了建奴,还有下一次。还有你没让熊廷弼在奏章里如实禀奏,这点也做得很对,如果熊廷弼那个老糊涂真的说了实话,那大明朝廷里可就要吵翻了天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把你也牵连进去,那帮只会说大话的东林腐儒,可是什么话都骂得出来的。”“父亲,孩儿当时气得是口吐鲜血。”张大少爷抹着眼泪说道:“就是懊悔当初没能痛下决心,宰了袁崇焕这个卖国贼,这才导致歼灭建奴的计划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算了,你也别太自责了,犯不着为了一个国贼气成这样,保住你自己的身子要紧。”魏忠贤摇头,眼中又射出凌厉凶光,咬牙说道:“至于宁远那里,从今天起,咱家切断他们的一切粮饷供应,让宁远的士兵去找袁崇焕算帐去!袁崇焕如果想要粮草军饷,就让他自己亲自来京城里领!”

    “父亲高明,袁崇焕通敌卖国暂无真凭实据,如果直接用武力治他,不仅道义上说不过去,还有可能把他逼反,导致战火直接烧到山海关下。”张大少爷赶紧一个马屁拍过去,恭敬说道:“惟有暂时承认宁远军队继续是大明军队,承认袁崇焕继续是大明官员,然后再用经济封锁把宁远军队逼入绝境,让宁远军队陷入内乱,才是最好选择。”

    “不用的马屁了。”魏忠贤没好气的一挥手,咬牙切齿的说道:“咱家长这么大了,就从来没这么窝囊过!明知道袁崇焕罪该万死,就是一直投鼠忌器,找不到机会把他千刀万剐,诛灭满门!咱家都快窝囊死了!”

    “父亲,要不让孩儿和岳父对调一个职位吧?”张大少爷小心翼翼的建议道:“让岳父去宣大镇压乱贼,让孩儿到山海关

    “让你和熊廷弼对调职位?。魏忠贤有些心动,可是魏忠贤仔细一思量,却又觉得让张大少爷回辽东镇压宁远叛军和剿灭建奴,立时就打乱了自己通过张大少爷逐渐完全控制北方兵马的大计,而且老对头孙传庭那边也不能少一斤。既可靠又能打仗的亲信盯着天启四年的时候,孙承宗可是差点在山海关起兵清君侧诛杀魏忠贤的!所以思来想去后,魏忠贤还是摇头说道:“咱家认为不用了,建奴已经被大大削弱,只要你岳父还在山海关,咱家就不用担心京师受到建奴威胁。而陕西贼乱是在大明腹地,一旦镇压不力蔓延开来,大明腹地可就要处处起火,树树生烟了。攘外必先安内,你还是先去西北给咱家剿灭建奴吧“攘外必先安内?这话昨这么别扭?。张大少爷心中嘀咕,又有些失望一张大少爷想回辽东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躲开朝中政治漩涡,专心到关外去平定外患,到时候张大少爷一旦深入辽东腹地,即便消灭了建奴主力,彻底清除建奴残余势力和重建辽东也不是两年三年所能完成的任务,在此期间,一心要想把重孙推上皇位的魏忠贤和即便保皇党展开决战,张大少爷也可以躲开政治斗争,独善其身。同时张大少爷身在关外又手握重兵,自保也绰绰有余。人非草木,魏忠贤完全是把张大少爷当亲儿子,张大少爷再怎么狼心狗肺,也不忍心站在保皇党一边对魏忠贤下手的。只是很可惜,魏忠贤为了自己和魏氏一族的将来,也是注定不会让张大少爷去独善其身的。

    “孩儿一定尽力,力争尽快全歼乱贼,再腾出手来为父亲剿灭建奴心中闷闷不乐的回答了魏忠贤的命令,张大少爷正要告辞。魏忠贤却又露出些笑容,说道:“猴崽子,前几天你说的李家兄弟的事,可以动手了,你回去做好准备,咱家明天向皇上请旨,后天你就和司礼监秉笔李钦梦出发,带着两百锦衣卫和你的一千屠奴军去通州,查抄李三才那两个小崽子的家。”

    “也好,就当去散散心吧。”近几日来一直为政治斗争难以选择而郁郁寡欢的张大少爷也露出些笑容,赶紧向魏忠贤道谢,并且派人通知宋金和肖传,让他们把当年陪同自己赶赴江南筹款的原班人马都找出来,准备着陪自己到通州去算当年那笔老帐。

    查抄通州商会李会长兄弟的家当然是一份难得的美差,不管是带队的官员还是最普通的士卒都可以大捞一笔,魏忠贤让张大少爷带着屠奴军去查抄,当然是有给嫡系屠奴军和张大少爷变相奖励的含义,至于让司礼监秉笔李钦梦随行,自然也有让李钦梦给魏忠贤自己捞点好处的意思,所以第二天接到这个差使之后,李钦梦和屠奴军上下都十分兴奋,摩拳擦掌只等着大捞一笔。也就在这时候,一心想给自己找点乐子的张大少爷忽发奇想,决定把军队交给李钦梦和吴六奇率领,第二天再出发去通州,自己则带着陈剑煌和张石头等当年被李家兄弟撞船的老人换上便衣,今天就先去通州逗李家兄弟玩玩,等第二天大队赶到通州,再给李家兄弟一个大大的惊喜。

    “张探花,犯得着这样吗?”李钦梦微笑着问道:“探花郎如果真的迫不及待,那反正通州离京城没多远,咱们今天就可以出发,现在才午时,天黑前也还赶得到通州

    “李公公,你就让我玩玩吧张大少爷笑嘻嘻的说道:“李公公你是不知道,三年前我还是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编撰的时候,李三才家那两个小崽子欺负我叫那个嚣张啊,差点把我的船撞翻想把我淹死不说,还威胁我要罢粮市、木市、盐市和船市,我要是不好好出这口恶气,简直就是上对不起天地父母,下对不起良心和兄弟了。”

    “那好吧,随你李钦梦无可奈何,只得笑着嘱咐道:“不过探花郎你也得注意保重,李家兄弟的商号是通州最大的商号,手下光伙计就有好几千人,他们要是狗急跳墙挑动店铺伙计闹事,伤着探花郎你的千金之体,那奴婢可就没办法向老祖宗交代了。”

    “没事了,通州是在天子脚下,李家那两个小崽子敢暴力抗法,除非是想被诛灭九族”。张大少爷不屑的一挥手,但考虑到李家商会势力实在太大,宫里能不能完全封锁消息也未必靠得住,所以素来谨慎的张大少爷还是做出了一个调整,命令道:“石头,把咱们的狙击手带上十人,带上火枪弹药预防万一

    “明白。”张石头恭敬答应。张大少爷则挥舞着手臂冲着通州方向嚎叫起来,“李家国,李家斌,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老子找你们算帐来了!你们的银子、家产和女人,老子都要抄光!抢光!”

第二百七十四章采花大盗张大少

    逼其,万舟骈集的京杭大运河北端终点。也是北方最大以叮码头。北方最大的粮市、木市、盐市与船市,全在通州境内,通州商贸之发达,百姓之富庶,可见一斑。而随着年关的接近和战乱的远去。通州码头和通州城中的大街小巷更是船来船往。人头涌动,热闹非凡。更巧的是,大明天启八年腊月初七这天,恰好又是通州商会大会长李家国的五十大寿,为了庆祝李大会长的五十整寿,无数靠着漕运吃饭的富商大贾、文武官员和李家兄弟附庸风雅刻意结交的风流人士,更是早早就赶到通州城中,准备着给李大会长进献贺礼,庆祝大寿恨东林党恨得连割了的蛋都在疼的魏忠贤选择在这天动手,当然也是为了给李家兄弟送上一份特别的寿礼,一份特别的惊喜!

    虽说李家国的寿辰是在腊月初七,可是李家兄弟的客人和朋友实在太多,其中名动天下的人物也有相当不少,所以这几天来,李家兄弟少不得天天设宴,夜夜唱戏,款待来自全国各地的嘉宾贵客,腊月初六这天晚上,因为大名鼎鼎的江南文坛新领袖钱谦益钱虞山领着江南四大公子的其中三个和一大批江南名士。恰好赶到通州为李大会长祝寿李家兄弟更是不敢怠慢,早早就在家中摆下盛宴。设下戏班,亲自作陪。款待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这么一来。到了夜里,李大会长府中花厅当然是人头熙熙,丝竹不绝,热闹非凡,盛况直追已经被魏忠贤明令禁止的东林大会了。

    “受之兄,久违了!”见钱谦益这么给面子,给自己拉来这么多名震天下的文人名士捧场,李家国笑得简直连嘴都合不拢,刚一见面就拉着钱谦益的手假惺惺的亲热说道:小弟五十贱辰,竟然劳动受之兄千里北上小弟简直荣幸之至,也惭愧之至啊刁。

    “那果那里,士山兄大寿小弟那有不亲临贵地进贺道喜之理?只是天寒地冻,道路遥远,所以到得晚了,还请士山兄多多恕罪钱谦益嘴上客气。心里则在嘀咕,“他娘的,老子这么给你面子,拉来这么多闲得没事干的诗人名士给你捧场,明年你给老子运茶叶的时候,可一定要用你关系网给我逃税躲税,否则你对得起我么?”

    嘀咕完了,钱谦益又假惺惺的把李家国拉到一帮文人士子面前,指着其中三咋。年轻男子,依次介绍道:“士山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壬戌科状元文震孟文湛持的长公子文秉文蒜符,这位是张岱张维城,这位是范景文范思仁。这三位公子与史可法史宪之并称为江南文坛四大公子,又号东林四大公子,个个文采风流。才高八斗啊文秉、张岱和范景文等人一起向李家国拱手行礼,态度颇是恭敬。

    “幸会,幸会,久仰三位公子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矣李家国假惺惺的抱拳行礼,又迫不及待的向钱谦益问道:“受之兄,那史可法史公子呢?怎么没见受之兄将他请来?如果江南四公子齐聚通州,那我,”们通州文坛,可就要彻底轰动了

    “史宪之与阮圆海交好,这次阮集之复仕,出任宣府知府,史宪之随他上任去了钱谦益无可奈何的答道:“史宪之一去之后,就再无音信。大概是被阮集之留在了幕府,所以愚弟无能,没能就他请到通州一心想多捞点面子的李家国大失所望。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骂道:“老废物,江南四大公子之首没有请来,请来剩有三个有屁面子?没说的。明年你家的运费得加两成!”

    这时候,曾经考中进士又托病辞官的范景文忽然说道:“受之先生,史宪之不是留在了阮集之幕府,而是留在了大名鼎鼎的前科探花张好古张中正的幕府之中。小弟与史宪之交厚,上月他在书信之中告诉了我。他仰慕张宪台的文才武功,自愿放弃了江南乡试,投身到张宪台幕府。向张宪台学习经史兵书,听史宪之说,他受益良多。”

    “张好古?!”钱谦益和李家国一起脸上变色,同时冷哼,钱谦益还故作不屑的说道:“史宪之也忒是糊涂。竟然为了一条无耻阉狗,自愿放弃了功名仕途,难道他忘了他的恩师左光斗公是如何惨死在镇抚司诏狱之中的了?。

    “人各有志,史宪之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们也无法强求范景文感叹一句,又面带憧憬的羡慕说道:“但说句实话,我其实非常羡慕宪之兄。他自愿投入张探花幕府之后,跟着张探花西挡乱贼,北征教鞭。东讨建奴,金戈铁马,夜宿沙场,端的是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志饥餐胡虏肉,男儿有此壮举,已不枉此生矣”。

    “口兰”。钱谦益和李家国再次一起冷哼,脸色更加难看。可范景文开了这个头后,那边文秉、张岱和无数文人士子一起打开了话匣子,纷纷附和说道:“思仁兄所言极是,我现在只后悔的是,当初怎么就没有毅然投笔从戎,去与探花郎并肩杀敌,为国家建功立业?听说张探花今年才二十五岁,就已经建立如此功业,我比他还大两岁。到现在却是一事无成,和他相比。简直就是羞愧欲死啊。可惜天启五年最后一次东林大会时,我有事在身没能参加,没能亲眼目睹张探花风采,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啊。哈。我运气好,那次东林大会我参加了,也亲眼见到了张探花,当真是玉树临风,英武非凡!那次东林大会人杰虽多,探花郎却仿佛鹤立鸡群,一下子就把全江南的才子都比了下去!真的?探花郎除了才高八斗之外,还生得这么俊雅不凡?。

    士林文人每夸张大少爷一句,钱谦益和李家国兄弟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可是那边已经把张大少爷崇拜到了极点的江南众士子却还在滴诣不绝,三句不话不离咱们张好古张大少爷的文武双全,风流倜傥,钱谦益和李家国兄弟也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咳嗽一声准备拉住话头,准备让众人入席。可就在此时,一名怀抱琵琶的稚龄歌女忽然插了一句嘴,怯生生的问道:“各位公子老爷,张探花真有你们说的那么俊吗?。“滚,这里那有你这个小婊子说话的份?”李家国以为是自家歌姬插嘴,一下子就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

    那边文秉和范景文等士子则大吃一惊,赶紧解释道:“士山先生切勿动怒,这位杨爱儿姑娘乃是杨宛杨大家的侍女,杨姑娘一手调教出来的江南词曲新秀,杨姑娘又与她情同姐妹,士山先生如果开罪了她。杨宛姑娘一怒之下,今夜不再弹奏她的新作词曲

    “娘的,这帮色中饿鬼!”李家国也知道杨宛在江南士林心目中的分量,得罪她就等于是得罪绝大部分的江南文人,指不定就招来什么尖酸刻薄的无德文人著书谱曲骂到十八代祖宗。从此遗臭万年一比如象马士英和阮大城那对倒霉蛋。还有李家国的老爸李三才也是这方面的超级高手。无可奈何之下。李家国只得强笑道:“原来是杨大家的高徒。那老夫可真是失礼了,老夫还以为是自家的歌女在这里胡说八道说到这,李家国忽然回过神来,惊喜下忙转向钱谦益问道:“受之兄,这么说,杨宛姑娘也来通州了?”“那是当然,士山兄乃是雅人,雅人做寿,怎么能少得了杨宛姑娘妙绝天下的脱俗的琴音呢?老夫可是花了天大的力气,这才把杨宛姑娘请来通州的啊。”钱谦益捻着山羊胡子,毫不脸红的笑道。不曾想那年十一、二岁的杨爱儿忽然又插嘴道:“姐姐是听说张探花在宣大又打了大胜仗,有可能回了京城报捷,所以姐姐才来通州的,看看有没有运气再见上张探花一面。否则的话,姐姐是不想在这么冷的天北上的。”

    话音未落,堂中已经笑成了一片,被戳穿虚伪面目的钱谦益则老脸通红,悄悄瞪了一眼那仅有十一二岁却已生得花容月貌的小杨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推倒这个小箩莉,在床上狠狠教她的冒犯之罪。杨爱儿则转动着天真的大眼睛,又略带羞涩的怯生生问道:“各位公子。各位老爷。你们说的那位张探花,到底生得俊不俊?到底陪不陪得上杨宛姐姐?”

    “杨爱儿姑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士林人群中站出一人。却是当年在东林书院第一咋。向张大少爷发难的太仓张采,张采向杨爱儿笑道:“张探花我见过。确实是生得貌比潘安。颜似宋玉,说他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也绝不为过,绝对陪得上你的杨宛姐姐。”众人大笑,纷纷附和。杨爱儿信以为真,忙点着小头颅认真说道:“难怪杨宛姐姐过张探花谱了一百多首多曲子,做梦都在叫着张探花的名字。”

    “哈,还有这事?”张采大乐,忙问道:“那杨宛姑娘呢?她在那里?我可一定要当面向她问问。她是不是已经对张探花相思入骨了?”

    “宛姐姐还在通州码头的花船上梳洗打扮,就快来了,我是先来给宛姐姐认路的,这就回花船上催一催她。”杨爱儿脆生生的答应,又抱着琵琶连蹦带跳的跑了出去,那边张采和文秉等人再次哄堂大笑。都说一会一定要好好问问杨宛,李家国兄弟和钱谦益等人也如释重负。赶紧邀请众士林学子入座,转移话题去谈别的风花雪月。

    先不说李家国兄弟家中的朱门酒肉臭,单说杨爱儿奔出李府大门后,天色已然全黑,雪花也已经将停满轿子马车的街道上厚厚铺了一层。杨爱儿的轿子因为晚来停得很远,只能跑过街口去上轿,不曾想杨爱儿蹦蹦跳跳的跑过街口时,街道拐角处却忽然走出几个年轻男子。天黑路滑。杨爱儿收脚不住,一下子就撞进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怀里撞得那年轻男子也差点站立不稳,只能张臂把杨爱儿抱入怀中,这才勉强站稳了身体。

    “啊!”杨爱儿的惊叫声中,旁边的其他男子早已淫笑起来,“少爷。好福气小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艳福不浅啊。我就说嘛。象张公子这么下流放荡的人,来一趟通州少不了要有艳遇的。”

    “公子,对不起。”杨爱儿大羞,赶紧想挣扎出那青年男子的怀抱时。那青年男子却无耻的又把她搂紧了一些,借着街角灯笼的余光打量杨爱儿。淫笑道:“年纪小了点,但真的长得不错哎小妹妹,看你的模样,是那家院子的姑娘?要不耍少爷我替你赎身,带你回家吃香的喝辣的?”话音未落,一个长得很象无良家丁的年轻男子凑了过来,也是淫笑道:“真的长得不错,小妹妹,你就从我家少爷吧?我们少爷家里别的没有,只有银子用不完花不完,你要是跟了我家少爷,保管你这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完的山珍海味。”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人干脆建议道:“少爷,既然你喜欢这个小妞,那还赎什么赎?直接抢回去不就行了?”

    “啊!”吓得魂飞魄散的杨爱儿再度尖叫起来,仔细一打量那青年男子时,发现那青年男子生得虽然不算太丑,还算是很有些吃软饭的小白脸本钱,但脸上略带病色小再配合上杨爱儿已经十分熟悉那种色眯眯的浪荡公子下流神情,活脱脱就是一个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到处寻花问柳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土财主少爷模样!惊惧之下,杨爱儿下意识的一张小嘴狠狠咬在那土财主少爷胳膊上,疼得那土财主少爷惨叫一声,胳膊也为之一松,杨爱儿乘机挣扎出他的怀抱,尖声惨叫道:“救命啊!救命啊!采花贼啊一!”

    “好厉害的小辣枚!疼死我了!”那土财主少爷捂着差点被杨爱儿咬出血的胳膊惨叫,旁边的几个青年男子则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大笑。“采花贼?小妹妹的形容还真贴切。”杨爱儿也不客气,一边挥舞着琵琶阻拦那土财主少爷逼近自己,一边大喊大叫,“救命啊,采花贼!官爷,差爷。快来抓采花贼啊!”

    “采花贼?那里有采花贼?”街道深处传来惊叫声音,几个巡逻的通州差役提着水火棍冲了过来。那土财主少爷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撒腿就跑。喝道:“快跑,被抓住我的面子就没了!”土财主少爷的几介。同伴大笑着紧紧跟上,一溜烟就全部跑得没了影子。几个差役过来问明情况后,赶紧又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喊,“抓采花贼!抓江洋大盗!”那边李府仆人听到呼救后也冲了过来。把已经吓得哇哇大哭的杨爱儿重新接回府中,交给钱谦益等人。

    “爱儿姑娘,不要哭了,不用怕,老爷我保护你。”把杨爱儿重新接回来后,早就对杨爱儿垂涎三尺的钱谦益乘机把杨爱儿搂到自己腿上坐下,一边色眯眯的摸着杨爱儿的稚嫩小脸,一边假惺惺的安慰道:“不用怕,有老爷我在,采花贼不敢碰你。别怕,让老爷我抱抱就没事了。

    ”说着,钱谦益竟然硬把杨爱儿往自己怀里搂。

    “不用了,爱儿多谢钱老爷。”杨爱儿大羞,赶紧挣脱钱谦益的怀抱跳了下来。旁边的张采和文秉等人则七嘴八舌的讨论道:“想不到天子脚下的通州城里,会有这么猖狂的采识栅。竟然敢在大街!卜调戏民女,简自就是法天了川,要是他敢在江南这么做,抓到他就得浸猪笼!也不知道通州衙役抓到他没有,要是抓到了,一定请通州推官重重处置于他!最好是把他阉了。送到宫里去洗一辈子马桶!好主意,还别送蚕室阉用锤子阉!”

    “各个,各位。”这时候。一个自命风流的文士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通州境内,采花大盗横行。杨宛杨姑娘又正在向这边赶来,要是不牵碰到了那个采花大盗,以杨宛姑娘的天姿国色,还不得让那个采花大盗铁定生出歹意?我提议,我们干脆都到码头上去迎接杨宛姑娘如何?”

    “好主意,雪夜护佳人,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另一个自命风流的文士也叫嚷起来,其他的文人墨客纷纷附和,争先恐后的涌出大厅,一起去迎接那号称江南第一美人的杨宛姑娘。杨爱儿也害怕杨宛真的撞见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采花大盗,赶紧也跟了出去。惟有钱谦益和张采等人自重身份,端坐不动,李家国兄弟身为主人,也只能派出几个家丁前去迎接,自己留下来招待其他客人。

    三四十咋,文人士子出了李府,顶着风雪一路直奔通州码头,到得码头后,刚刚梳洗打扮完毕的杨宛见到这么多人跑来迎接自己,先是一惊。又听杨爱儿哭诉了遭遇采花大盗的经过后,杨宛更是吃惊,忙向众人道谢,又嘱咐船夫好生看好自己的花船,这才与杨爱儿同乘一轿。赶往李家国府中拜寿。期间数十文人为夺佳人欢心。少不得百般献媚,卖弄风情才学,花样繁多,非笔墨所能一一描述,所以就此略过不提。

    “宛姐姐,你不是说张探花用兵如神,清正廉明吗?”在轿中,杨爱儿抬起泪颜,好奇的向杨宛问道:“既然张探花这么厉害,怎么通州还有这么多采花贼,在大街上就想把我抢走?”

    “傻妹妹。”杨宛哑然失笑。拍着杨爱儿的秀发笑道:“张探花先后当过锦州兵备金事、蓟门巡抚和宣大总督,通州属于北直隶管辖,从没归张探花管辖过,通州城里闹采花贼,怎么能怪到他的头上?”

    “哦,原来是这样。”杨爱儿恍然大悟。又坏坏的笑道:“宛姐姐。我刚刚在李老爷家里听人说了,张探花长得是貌赛潘安,颜似宋玉,就连太仓的张采张公子那么高傲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这么看来张探花是绝对配得上你了。

    等过了明天,我们就去京城里找他好不好?省得姐姐你天天念着他,想着他。”

    “鬼丫头。又来取笑你的姐姐了。”杨宛佯怒。在杨爱儿额头上轻轻一点,又黯然说道:“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三年多了,他硬是没有给我来过一封书信,也没有到江南看过我一眼。也许,他早就把我忘了吧。”

    “怎么可能?”杨爱儿自信满满的说道:“宛姐姐你这么美的人,探花郎怎么可能把你忘了?依我看,他肯定象姐姐一样,在梦里都念着姐姐的名字,只是公务繁忙,没能抽出时间来看姐姐。”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杨宛心中暗叹。恰在此时。轿外的雪夜之中,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大声问道:“敢问诸位公子。这轿中所坐之人,可是江南来的杨宛杨姑娘?”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杨宛芳心一跳,呼吸几乎为之停顿。杨爱儿也是脸色大变,急匆匆从轿窗中探出头一看,先前调戏自己并扬言要把自己抢走的那个土财主少爷果然拦在了轿前,身后还跟着五六介。帮凶打手。看到这里。杨爱儿再一次下意识的尖叫起来,“采花贼!就是他。他就是采花贼!”

    “采花贼果然来了!”护送杨宛的众文人群情激愤,下意识的挽起袖子冲了过去,大声叫骂道:“抓采花贼,抓采花大盗!”紧接着。先前那些通州衙役们的叫喊声也传了过来,“采花贼在这里,在这边,弟兄们,快拿住这咋。采花贼!”

    “都住手!”杨宛尖叫一声,推开杨爱儿冲出轿子,带着哭腔大喊道:“你们都住手!他不是采花贼!”

    众文人都是一楞,纷纷站住脚步时,让杨爱儿和众文士都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杨宛忽然一把扯去身上的白狐毛披肩,双目含泪,一步步走向那个一看就不象什么好东西的土财主少爷。那土财主少爷则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宛儿,三年多没见,你还好吗?”听到这亲切的问候,杨宛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洒着热泪,大步冲到那土财主少爷面前。主动张开双臂,一把抱住那土财主少爷,依偎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傻丫头,哭什么哭?”那土财主少爷搂住杨宛,轻拍着她的瘦肩微笑说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我网听说你也来了通州,就马上来看你了。”说到这,那土财主少爷又尴尬的补充道:“只是,好象被你的丫鬟误会成采花贼了。”

    “你本来就是采花贼!还是偷心的贼!”杨宛语出惊人,哽咽着拍打着那土财主少爷胸膛哭道:“你偷了我的心,却三年多没来看我一眼。更没有只言片语和半封书信。害得我每天每夜都挂着你,念着你,想着伽

    “我不是公务和军务太忙了吗?其实,我也那土财主少爷网要无耻狡辩,旁边却一声风响,一条粗重的大铁链子迎头罩下。一下子就勒住那土财主少爷的脖子小还有人大声欢呼道:“我抓到采花贼了!弟兄们,快拉回去请赏,五天前李家庄那个调戏曹寡妇的案子和九天前青石街偷看大姑娘洗澡的案子,八成也是这个采花大盗干的!”“啪!”那土财主少爷的从人中站出一人,狠狠一记耳光抽在那通州衙役脸上,亮出锦衣卫腰牌咆哮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大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宣大总督、武清伯、兵部右侍郎、左副都御史、太常寺卿兼资治少尹张好古张宪台,敢把他当采花贼抓,小心你们老爷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他就是把建奴和鞋鞠杀得血流成河的张好古张宪台?!”那几咋。忠于职守通州衙役象杀猪一样惨叫起来。那边杨爱儿虽然多少已经有了些准备,却也忍不住眼前一黑,当场昏到在了轿中…

    注:杨爱儿是谁,估计不少朋友立即就猜到了,所以这里就不罗嗦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有其兄必有其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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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少爷的乌鸦嘴一向都是灵验无比的。现有人急匆匆的溜进堂来在李家国兄弟耳边嘀咕,李家国兄弟又脸色大变匆匆出堂而去,张大少爷立即就怀疑    朝廷将在第二天查抄李家的消息,很可能已经走漏了!而事实上也正如张大少爷所猜测的一样,垒断通州码头数十年的李家树大根深,不管是在民间、朝廷和宫廷。都拥有着相当强大也不容忽视的力量!魏忠贤下令东厂和镇抚司暗中侦查李家罪行,收集李家走私逃税和涉嫌通奴的罪证,东厂和镇抚司由魏忠贤直接控制,对朝廷和魏忠贤忠诚度较高,又本身就是天下第一第二的特务机关,保密工作和反渗透工作做得非常之好,所以调查取证的过程中,几乎就没有半点风声。但是到了魏忠贤向明熹宗请旨准备向李家兄弟下手时,再想不走露半点风声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不管是内阁拟票还是司礼监批红再到传谕执法官员,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现问题,也不可能完全堵住所有消息泄露渠道    比如历史上的袁崇煜,就是事先听到风声,这才得以提前卷款逃走。所以很不章的,就在李家即将被查抄的前夜。魏忠贤准备向李家动手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到李家兄弟耳中,,

    “消息确认了吗?魏老太监真的要让人查抄我们李家?”在密室中与报信人见面后,李家国兄弟不顾那满身雪花的报信人已经冻得脸青唇白,网一见面就颤抖着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时候动手?用的什么罪名?会不会是谣传?”

    “消息绝对可靠那报信人抹着脸上的雪花,哆嗦着说道:“家父是内阁的书办,今天上午都察院都御史崔呈秀向内阁呈文,让内阁拟票请批时,家父正好当值。冒着杀头的危险偷听了票拟内容!都察院和东厂、镇抚司三斤,衙门联手。收集了大量对两位公子不利的证据,其中最要紧的一条就是被关在镇抚司诏狱的张家口八大商号的大掌柜,向朝廷举报了你们明知张家口八大商号向建奴走私违禁物资,你们不但不阻止,反而通过他们与建奴使者有过多次接触,又通过他们向建奴走私了大量私盐和粮铁布匹,牟取暴利 这一条,就足够杀头抄家了!”

    “轰    !”李家国和李家斌兄弟耳旁一声巨响,双双脸色灰白的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也只剩下一个念头    东窗事,当初真应该杀了张家口八大掌柜灭口的!那报信人又小声说道:“两个公子,你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父亲估计,那个条陈铁定会得到通过,抄家的队伍明天中午就能抵达通州,带队的官员是正在京城述职的宣大总督张宪台。为了预防万一,就连屠奴军都要来通州!你们如果想反抗是绝对没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的,所以我父亲建议你们,最好是带着一些能够带走的家产连夜离开通州,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去过下半辈子吧。”

    “带队查抄我们家的人是张好古那条小阉狗?”李家国和李家斌异口同声的惊叫。“难怪这条小阉狗莫名其妙跑来给我们道贺,原来这条小阉狗是先来看笑话,准备向我们动手啊”。

    “什么?张宪台已经来了?”那报信人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说道:“那两位公子,我得赶紧告辞了,要不然我被堵在这里出不去,那我父亲也完了,当年把我父亲安排进内阁当差的叶阁老只怕也得受牵连,两位公子小人告辞。”说罢,那报信人扭头就走。李家国兄弟心乱如麻。也不强留,让管家拿了五百两银子奖励给报信人。便又紧张商量起对策来。

    “范永斗,你们这些言而亢信的小人”。大难临头,李家国也顾不得去装什么斯文君子了,一蹦三尺高的就张口大骂起来,“上次明明说好的,我暗中照顾你们的家人。给那么的子孙后代留一条活路,必要时还可以把你们的子孙后代送到大金,你们也答应了不扯上我们,这才几个月过去。怎么就把我们招出来了?”    “难怪今年秋决时。魏老阉狗没把张家口八大家千刀万剐”。李家斌分析道:“现在看来,范永斗那帮奸商铁定是贪生怕死,为了多活几天,又不想死得太惨,就把我们卖了。”

    “肯定是这样,范永斗,王登库,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狗汉奸!”李家国一脚踹翻烧得正旺的炭炉。疯狂咆哮。“如果你们落到了我手里,我一定要你们死得比凌迟惨千倍万倍!还有你们的老婆女儿,我也要卖进乐坊里,让千人骑!万人压!”

    “大哥,那些事还是以后的再说吧李家斌黑着脸提醒道:“眼下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怎么躲过这场大难吧?。说罢,李家斌也建议道:“我们李家是铁杆东林党。如果落到了魏老太监手里,肯定死得凄惨无比。要不就象报信人说的那样,连夜收拾金银珠宝离开通州,找介。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的过下半辈子吧?”

    “四五百万两银子的身家,仓促之间。我们能带得走多少?。李家国心疼的问道。李家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跺脚叫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脑袋都快丢了,你还顾什么身家?听我的,你赶快去家里人收拾东西。拣最值钱的东西拿,我去准备船只和马车,安排逃命路线。准备好了就立即走。

    “可是”李家国还是有些犹疑。说什么都不肯下定逃命决心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富可敌国的身家。不是每个人都是说扔就能扔的。迟疑之下,李家国忽然心生一计,忙说道:“二弟,你还记不记得前年魏老阉狗派东厂鹰犬到苏州抓周顺昌的事不?要不咱们也学周顺昌,鼓动通州的各个商会罢市,还有漕运。也全部停了,再把我们的五六千个伙计也组织起来保护我们,逼着魏老阉狗收回命令,不再抓我们。

    等过了这个风头,我们再多花点银子上下打点,把爹的那些老朋友都请出来给我们活动,把这事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咋同样舍不得放弃万贯家财的李家斌也犹疑起来。盘算了许久后,李家斌忽然说道:“如果花银子摆平这件事的话。说不定还真有点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不过收买别的人恐怕不行了,要花银子,就只能花在魏

    壬旧二扣张小阉狗身上。只有他们点头。我们才有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逃过必欺入难。”

    “给魏老阉狗和张小阉狗送银子,能行吗?”想到要向张大少爷低头。李家国不由苦起了脸。李家斌则跺脚说道:“怎么不行?不管是魏老阉狗,还是张小阉狗,就算查抄了我们的家产,银子也大部分归国家,他们能拿到一两成就很了不起了!我们拿三成家产砸给他们,还怕喂不饱他们?依我看就这么办了。乘着眼下还有一点时间和有一个机会,我们先花银子给杨宛赎身,然后送给张好古那条小阉狗,拿银子喂饱他。再求他给我们引见魏老阉狗,用银子喂饱魏老阉狗,我们就有活命和保住家产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了!”

    “买下杨宛送给小阉狗小阉狗会收吗?”李家国有些犹豫的问道。李家斌狞笑道:“他怎么不收?如果他不收,杨宛就是我们李家的人,到时候我们李家被抄家。按大明律,杨宛也跑不掉!你看那条小阉狗和杨宛那副奸夫淫妇的**模样小阉狗舍得把她推进火坑么?”

    “那。就这么办吧。”李家国终于下定决心,吩咐道:“那你去码头找杨宛的花船,不管花多少银子,都先把杨宛的身给赎了。拿卖身契回来。我回大厅招待客人,顺便把张好古小阉狗请来密室,和他谈判。”李家斌答应,当下兄弟俩分头行事。李家斌带着银票去码头找杨宛的花船,李家国则匆匆赶回大厅,应付全国各地来的客人。

    李家国回到大厅时,张大少爷和李逢节已经坐到了一张桌子上,两广大总督李逢节自然没了先前的张狂,不断向着张大少爷点头哈腰,端茶斟酒,百般献媚,恳求张大少爷千万不要计较他的无礼之罪,李逢节那个随从也已经跪到大厅外的风雪之中,正在不断的抽着自己的嘴巴,抽得双颊血肉模糊都不敢停手 没办法,他的主子虽然和张大少爷平级。可是在朝廷里的得宠程度,却又是天上和地下了。

    张大少爷则面带微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逢节随便聊着。李家国不敢怠慢,赶紧走到张大少爷面前,满脸堆笑的问道:“张宪台。酒饭用得还好吗?菜已经凉了。要不要草民叫人给你重新换上一桌?”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张大少爷含笑点头,站起来说道:“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客栈去休息了,等到了明天,再来给李大会长拜寿。”

    “别,别啊。”李家国急了。赶紧拦住张大少爷,点头哈腰的说道:“张宪台远来,这是草民的福分,那还能让宪台屈尊到鸡毛小店暂住?草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了最好的客房,张宪台如果累了,就请到草民家中客房休息,草民一定吩咐下人好生招待。”

    “不用那么麻烦了,客棒的房间已经订好了,就不麻烦李大会长了。”张大少爷继续含笑拒绝。李家国更是焦急,满头大汗的又是留宿又是留饭,还让人搬来一坛六十年陈的茅台,说什么都要和张大少爷再饮几杯,至于坐在旁边的两广总督李奇逢。李家国干脆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这么一来。李奇逢脸色更加难看自不用说。还忍不住恶狠狠瞪了一眼另一边的袁崇煜,心说小子,老子记住你了!说什么有好处可捞生拉活扯把老子拉到这里来,结果害得老子的老脸都丢光了!袁崇煜唯唯诺诺,不敢正视李逢节可以杀人的愤怒目光,心中则琢磨道:“不对啊?老死鬼李三才一家不是魏老阉狗的死对头吗?怎么李家国还想拿热脸去贴张好古小阉狗的屁股?不让贴还硬贴?到底出什么事了?”

    纠缠了许久,张大少爷终于还是没能摆脱牛皮糖一样的李家国。坐下来与李家国交杯换盏,也就在这时候,先前被张大少爷派出去的张石头和陈剑煌也已经回到了大厅,把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张大少爷,张大少爷笑着接过,顺手塞进怀里。李家国正纳闷间,他的兄弟李家斌却又满身雪花的冲了进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张大少爷,神情沮丧得几乎都要哭出来。张大少爷笑笑,站起身来说道:“诸位,借着这个机会,本官想向你们宣布一个喜讯。”

    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后小张大少爷从怀里掏出张石头送来那张纸。高举在手笑道:“就在刚才,本官派亲兵队长去了通州码头,找到了杨宛姑娘的花船,把杨宛姑娘当年的卖身契赎了回来!这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杨宛姑娘,就是本官的侍妾了!”说到这,张大少爷捻捻卖身契,惊讶打开一看,又笑道:“还有,杨宛姑娘的侍女杨爱儿姑娘。也被本官赎回来了。”

    “恭喜宪台大人。”张大少爷话音网落,满场已是一片欢呼贺彩之声,杨宛和杨爱儿则一起羞红了脸,双双低下头去偷眼去看张大少爷,胸中激动万分。而李家国则如遭雷击,半晌才醒悟过来一肯定是张大少爷早就料到自己们会在杨宛身上打主意,为了不让自己们的案子牵连到杨宛,所以先下手为强。抢先替杨宛赎了身,这么一来,李家的案子自然就不会牵扯到杨宛身上,张大少爷也用不着冒着被言官御史弹劾的危险,背上私纳罪妾的罪名了。

    欢呼声中。酒席宴罢,张大少爷与杨宛手拉手并肩离去,出得门后,张大少爷又把张石头叫到面前。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张石头领命,迅出门又叫来两个亲兵。让他们按令而行。而大堂中的其他的客人也开始6续告辞,准备第二天再来给李家国拜寿,就连李逢节也铁青着脸扬长而去。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李家兄弟这会也顾不得什么招待客人,随便找一介,借口就把剩下的客人扔给管家招待,又一起回到密室之中重新商量对策。    “我去晚了一步。”李家斌垂头丧气的说道:“我上到花船的时候小阉狗的亲兵已经从老蔼手里拿到了杨宛的卖身契,听说还是欠帐,只是张小阉狗的名气实在太大了,老鸩也不敢不让他欠。后来我又想出双倍价钱把卖身契从小阉狗亲兵手里买回来时小阉狗那个亲兵队长却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难怪人人都说张小阉狗奸猾无匹,做事滴水不漏,果然厉害。”失望过后,李家国也冷静下来。又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么说来,张好古小阉狗是铁了心要报当年的一箭之仇,说什么都要把我们弄得家破。没办法。按我说的准备吧。连夜把伙计们都召集心承“声备和张好古小疯狗拼个你死我活吧

    “可我们打得过小阉狗吗?”李家斌怯生生的说道:“那条小疯狗有多厉害,难道大哥你不知道?十二万勒靶啊,被他的八千军队就杀得干干净净,我们这几千个伙计,能挡得住他?”

    李家国哑口无言,兄弟俩正无计可施间,门外忽然传来心腹家丁的敲门声,低声说道:“大老爷,二老爷,你们的朋友袁大掌柜来了,说什么都要见你们正心乱如麻的李家国没好气吼道:“告诉他,我们在忙,没时间见他李家斌则叫道:“且慢,那个袁大掌柜?”    “广东东莞的袁崇煜袁大掌柜,经常拜托老爷你们用船运粮运铁那位袁大掌柜家丁老实答道。李家斌眼睛一亮,忙说道:“大哥,这个袁崇煜是辽东巡抚袁崇焕的弟弟,听说他哥哥和张好古小阉狗当年为了争宣大总督的官职,已经彻底翻了脸,他和张小阉狗的关系肯定不怎么样,把他叫进来,说不定能帮上我们什么忙

    “那好吧,叫他进来。”事到如今,李家国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片刻之后,矮小如稀的袁崇煜就被领进了李家兄弟的密室,袁崇煜先是环视一圈,见到被李家国踹翻的火盆痕迹,心中便有了一些底 忙问道:“两位大掌柜,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位可是从来不阿附权贵的,还和张好古有点仇怨,怎么你们又”?还有,张好古那条小阉狗一向眼高于顶,今天怎么会忽然跑到通州来给你们道贺?”

    李家国和李家斌兄弟互相交换眼色,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把事情告诉袁崇煜。袁崇煜察言观色,微笑说道:“两位大掌柜,对我还需要保密吗?不要忘了,咱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自从我兄长当上辽东巡抚以后,关外的粮草军械,可也没少关照你们的生意啊。

    今天我把即将升任漕运总督的李宪台请来,也是想给你们介绍一下,让你们更方便的在运河上赚银子,你们有事都不向我说,那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袁大掌柜的,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是事情太大,怕把你吓着迟疑了许久,李家斌终于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袁崇煜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袁大掌柜的,魏老阉狗想除掉我们兄弟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我们兄弟被奸人诬陷,肯定是在劫难逃了,最多到明天中午,张好古小阉狗的军队就要来到通州,抓人抄家!袁大掌柜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如果有什么办法帮我们摆脱困境,请一定多多指教,如果真能度过这个劫数,我们兄弟也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把持漕运的李家商会终于要完蛋了,这可是个混水捞鱼的好机会。”袁崇煜心中暗乐。颇有些幸灾乐祸,嘴上则沉吟道:“这么说来。刚才两位大掌柜的是想讨好张好古那条小阉狗,通过他和魏老阉狗搭上线,然后再想办法摆脱这场祸事了?。

    “不错。”李家斌点头,又苦笑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刚才还想把杨宛那个婊子买下来送给张好古小阉狗,只是那条小阉狗实在太奸猾了,提前派人去给杨宛赎了身,所以我们就连想把杨宛那个臭婊子拉下水的机会都没有了

    “袁大掌柜的,我们兄弟俩商量来商量去,觉得眼下只有两个办法了。”李家国也说道:“一是带着能带走的金银珠宝连夜走,二是学周顺昌,鼓动通州城里的百姓和我们商号的伙计船工闹事,对抗小阉狗的抄家军队,先保住身家性命,然后再鼓动通州商人罢市,向朝廷施压,最后再想办法大事化小事化了。袁大掌柜的,你觉得我们用那个办法比较好?”

    “我认为,这两个办法都不行。”袁崇煜稍一沉吟,立即就斩钉截铁的粉碎了李家兄弟的美梦,又分析道:“先说第一个办法吧,你们连夜逃走,能逃到那里去?先不说你们两位大掌柜是大名人,认识你们的人太多,想逃也没地方逃,就算你们侥幸逃出了通州,这天下之大,还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么?第二个办法就更荒唐了,你们的几千个从没上过战场的伙计,能打得过张好古小阉狗手下的百战之师,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再说了,通州是离京城最近的城池,天子脚下,能和山高皇帝远的苏州比么?你们在这里对抗朝廷军队,又鼓动商人罢市,不是想让你们的杀头之罪变成诛灭九族么?”

    “那,,那怎么办?。李家兄弟都快哭出来了,“难道我们就这么束手就擒,等着朝廷来抄我们的家,杀我们的头?”

    “如果你们真想逃命的话,我倒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袁崇煜慢腾腾的说道:“你们只要逃到了那个地方,保管你们不仅再也用不着担心被朝廷抓到,还可以成为座上宾,府中客,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美酒佳人,将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重新垄断漕运,重新成为运河上的无冕之王。甚至还有机会获得高官厚禄,封王封侯,封妻荫子。”

    “什么地弃?。李家兄弟惊喜问道。袁崇煜缓缓说道:“辽东 大金国的地方

    “对啊!”李家国一拍大腿,惊喜叫道:“我们兄弟俩怎么就没想到辽东呢?只要我们逃进了大金国,大明朝廷的官差再多,厂卫鹰犬再厉害,也拿我们无可奈何了。再说我们现在起到天津港出海去辽东,还是有时间的

    “可问题是,袁大掌柜的,我们就算逃到了大金国,最多只能保住性命,又怎么可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呢?。李家斌疑惑的向袁崇煜问道。袁崇煜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李二掌柜的说得对,你们如果就这么去大金国,确实是没办法得到我说那些东西,而且大金国会不会收留你们,也是一个重大问题。但是    如果你们带一件礼物去送给大金汗,那我敢拿脑袋担保,你们不但肯定会得到大金国收留,就算想娶几个大金国的格格,也绝对没问题了。

    “什么礼物?”李家兄弟异口同声问道。袁崇煜放缓口气,阴阴说道:“人头,张好古小阉狗的人头!”

第二百七十七章 移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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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头,张好古小阉狗的人头!”袁崇煜的声音无比阴冷,简直让人有一种全身都冒出鸡皮疙瘩的感觉,“如果两位大掌柜的拿这件礼物去送给大金汗,那么我可以担保,你们不仅会被大金国收留,还会成为大金皇宫的座上宾,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高官厚禄,唾手可得。”

    “张小阉狗的人头?”李家兄弟的脸都白了。李家斌颤抖着说道:“袁大掌柜的,你不要乱开玩笑,张好古那条小阉狗是在职的宣大总督,杀他等同谋反,是要被灭九族的大罪!再说了,你刚才也说过,就我们手里这几千个伙计船夫,给他的军队塞牙缝都不够,我们兄弟就算敢杀他,又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两位大掌柜的,杀头抄家和诛灭九族,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区别吗?。袁崇煜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你们不冒这个险,那你们兄弟两人人头落地自不用说,你们的家人运气好点被流放充军,运气不好你们的儿孙照样得人头落地,死得可能比你们还惨,还有你们的娇妻美妾,女儿孙女,运气好点能嫁个穷乡僻壤的穷酸,苦巴巴过一辈子,运气不好就要被千人骑万人压,你们死了都得戴上无数顶绿帽子,这又和死了有什么两样?还有你们富可敌国的万贯家资,也要全部落到魏老阉狗、张小阉狗和他们的走狗手里,让他们白白享受你们几代人才打拼出来的财富,你们心甘情愿吗?”

    “所以说,现在你们只有赌上一赌”。说到这,袁崇煜放缓声音,缓缓说道:“反正都是死,倒不如赌上一赌,如果赢了,那你们就什么都有了

    李家国和李家斌兄弟被袁崇煜的话打中心坎,自然而然的产生动摇。袁崇煜察言观色,又阴阴说道:“至于怎么杀张好古小阉狗,眼下不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放在你们面前吗?刚才你们也说了,张好古小阉狗只是本人先来了,他的军队要明天中午才能抵达通州,这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张好古小阉狗身边,最多只有十几二十个亲兵随从保护,你们的几千家丁一个人吐一口唾沫,就可以把他淹死!”

    “大哥,袁大掌柜说得有道理,拼了吧!”李家斌下定决心,向李家国说道:“左右都是一个死,到不如赌上这一把,如果能杀了张好古小阉狗,那我们就是大金国的大功臣,要什么就有什么,将来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就算今天晚上杀不了他,我们也还有机会逃走

    天气冷得滴水成冰,可李家的当家人李家国额头上却汗水成行,冷汗滚滚,迟疑盘算了许久后,李家国终于一脚再次踹翻火盆,铁青着脸吼道:“张小阉狗不让我们活,我们也得拉他陪葬!赌这一把!袁大掌柜的,你说吧,具体我们该怎么办?,小

    听到这话,袁崇煜长舒了一口气,忙又低声说道:“既然两位大掌柜的,既然你们决心动手,那么先,你们得摸清楚张好古这条小阉狗的过夜地点,然后。”

    与此同时的通州城中,张大少爷将杨宛和杨爱儿送回花船再住一夜之后,谢绝了杨宛和老鸠的再三留宿好意,领着张石头、史可法和陈剑 煌等人返回先前预订的客栈休息。路上,就连史可法这样的老实人都对张大少爷不解风情大为不满,忍不住笑着问道:“中正兄,这可不象你平时的为人啊,杨宛姑娘这么羞答答的挽留你了,你也给她赎了身了,老鸠敬你是大明战神,也同意留你在花船过夜,你怎么还这么不懂风情,硬要回客栈睡觉?”

    “是啊,少爷,你如果怕我们打扰你和杨姑娘的话,我们可以睡在下舱啊。”张石头也色眯眯的淫笑道。张大少爷则微笑答道:“这么冷的天,你们以为我真愿意和你们几个大男人过夜啊?只是时机不到,还不是时候而已。

    ”

    “怎么不是时候了?你和杨姑娘久别重逢,又刚才替她赎了身,正是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就不是时候了?。史可法正要卖弄自己的风月时点醒张大少爷。旁边的陈剑煌忽然拍马追上来两步,压低声音说道:“张大人,又被你料中了,果然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后方二十步外,有两个人步行跟着我们,要不要下官派人干掉他们?”

    “别理他们,让他们跟张大少爷不动声色的低声命令道。陈剑煌低声答应,史可法却大吃一惊,忙问道:“大人,什么人跟踪我们?”

    “小声点,别让别人听到。”张大少爷低喝,又冷笑道:“除了李家的人,还能是谁?我可以肯定,李家俩兄弟就要狗急跳墙了!今天晚上,我们只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狗急跳墙?”史可法更是吃惊,忙又低声说道:“他们疯了?张大人你是大明官员,宣大总督,他们敢对你不利,就不怕祸及九族?”

    “如果我明天就要被抄家问斩,我也会拼一个鱼死网破的张大少爷平静说道:“不过也别太担心了,刚才出门的时候,我已经让张石头派人回京城去见吴六奇,让他立即率领驻扎在城外的屠奴军连夜赶赴通州增援,不出意外的话,天明前就可以抵达。”    “那我们干脆连夜回京城吧史可法一惊,从办几议道:“这倒不是大人你怕了李家兄弟。主要大人你费午据一体,如果不小心被铤而走险的李家兄弟伤到,那岂不是太划不来了?”

    “笑话,我在战场面对教鞋和建奴的千军万马都没有逃过,这次在通州城里被两个商人吓跑,传不出岂不去天大的笑话?”张大少爷冷笑道:“再说了,我如果连夜出城走了,李家兄弟现情况不妙也连夜跑了,那我们明天还怎么抓他们?只有我留在通州城里,李家兄弟才不会急着跑路,乖乖留下来给我们抓。”

    “可是保护你的亲兵和锦衣卫,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人,如果李家兄弟把他的几千伙计都动员起来,?”史可法忧心仲仲的问道。张大少爷低声打断史可法的警告,微笑说道:“放心,就凭李家兄弟那几千家丁,还伤不到我一根毫毛,你就等着看好吧。”说罢,张大少爷又招手把张石头和陈剑煌叫到面前,在他们耳边细细叮嘱起来

    二更的梆子刚刚敲响,张大少爷一行便来到了事先订好房间的通州悦来客找,进得客栈大门后,张大少爷故意大声嚷累,要众人赶紧睡觉,明天起床还要办正事,又领着从人进到房间安歇。李家兄弟派来的眼线看到听到这情况,忙留下一人盯梢,另一人匆匆跑回李府报信。可是这些眼线并不知道的是,张大少爷一行进到客栈后,先是用银子砸饱店小又牵着战马,无声无息的从后门离开了客栈,让店小小二领路绕路赶往码头,重新又杀回杨宛的花船之上休息过夜。

    被银子买通的悦来客栈店小二把张大少爷领到码头之后,本来按张石头和陈剑煌的意思,是要把这个店小二扣留下来免得他走漏风声的,爱民如子的张大少爷则断然阻止了这种扰民行为,不仅放了那店小小二回去,还故意当着那店小二的面说,“都别楞着了,快上杨宛姑娘的花船藏身,不到明天中午,不要在通州城里露面。”而那店小二离去后,史可法立即也提醒道:“大人,你常说的,凡是能被银子买通的人,通常都靠不住,如果这个店小二把我们卖了,那我们就麻烦了。”

    “放心,我是故意让他回去报信的。”张大少爷微笑说道:“李家兄弟想杀我,我如果不杀他们满门九族,又怎么出得了这口恶气?”说罢,张大少爷又把张石头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马上派人拿着我的名刺去两广总督李逢节的官船上,就说我在杨宛姑娘的花船上备下了酒宴,想请他赏雪听曲 老弃西今天晚上网得罪了我,肯定正在想方设法的琢磨怎么找我赔礼道歉,我请他,不管再晚他都肯定来。”

    先不说张大少爷在这边紧张布置,单说那领路的客栈店小二拿着张大少爷赏给的二十两纹银喜滋滋的回到客栈后,悦来客栈里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景象,李家兄弟和袁崇煜亲自领着三四百个家丁,打着无数火把忽然团团包围了悦来客栈,借口自己府中失窃,要搜查每一个房间和检查每一个客人。

    李家兄弟在通州财大势雄,那客栈的老板也不敢得罪,只是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恳求李家兄弟不要坏了自己客栈的名声,并担保自己客栈里绝对没有半个盗贼。但急红了眼的李家却不由分说,赏给他几记耳光踢到一边,手一挥就吼道:“进去搜,把所有人都带出来,现偷我家东西的蟊贼,马上砍了,出什么事我们担着!”

    “出来,都给老子们出来!”吆喝声中,在通州城里横行惯了的李府家丁如狼似虎一般的冲进客栈,又是砸门又是踹门,把所有客人都拖到大院中让李家兄弟亲自辨认,期间闹得鸡飞狗跳男人叫女人哭自不用说,就连四邻八舍的通州百姓都被惊动了,纷纷钻出房门来看热闹。可是李家兄弟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把悦来客栈里里外外搜了一个遍,却死活没有现张大少爷的半点影子,就连张大少爷身边的几个随从都不见了踪影,也是直到此亥,李家兄弟才想到向客栈的店小二打听张大少爷的去向。这么一来,那个领着张大少爷一行从后门出店的店小二也很快被同伴揭了出来,揪到李家兄弟接受审问。

    “说,那个骑着白马的小白脸,跑到那里毒了?”李家国直接用刀架在那店小小二脖子上拷问。那店小二吓得全身抖,没问几句就老实交代道:“他们才进客栈就从后门走了,叫我给他们带路,绕路去了码头,上了一个叫杨宛姑娘的花船,还说不到明天中午就不再城里露面。”

    “娘的,金蝉脱壳!”李家国气得差点跳起来,赶紧挥刀吼道:“都去码头,找杨宛那个婊子的花船。”袁崇煜则赶紧提醒道:“大掌柜的,防着他乘船逃跑,得把船也准备起来,在运河上堵他。”李家国点头,赶紧派李家斌去组织船队,自己与袁崇煜则率领四百多个家丁快步杀向码头。

    顶着风雪一路杀到码头,时间已是三更过半,距离卯时城门开启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一个半时辰,留给李家兄弟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但是让李家兄弟感到庆幸的是,杨宛的花船仍然停靠在码头之上,并没有连夜拔钴离去,就连城内码头旁的水门都没有打开。为了谨慎起见,李家兄弟这次在袁崇煜的建议下没有冲动行事,而是先派几个人过去试探。而当几个李府家靠近花船之时。花船上站岗的官差立即喝道:“干什丢圳:口贵人在此下榻,不得靠近,快滚!”

    吼叫着,花船上的人干脆还拔出了刀子,以示此言非虚。家丁回报李家国兄弟后,李家国兄弟和袁崇煜都是大喜过望,赶紧指挥家丁冲上花船,并且命令将船上之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同时李家国兄弟又差遣心腹率领船只包围花船,火把照得河面通明,以防花船逃走或者船上的人跳水逃命。为了给家丁打气,李家国还让人搬来两大箱银子,冲着家丁们吼道:“弟兄们,你们财的机会来了!有反贼冒充朝廷官员,就藏在这条花船上,花船的人也故意窝藏反贼,给我杀上船去,见一个杀一介”拿人头回来领赏!老爷我先代朝廷把赏银给你们,一咋,人头,赏三十两银子!将来朝廷再有重赏,也全部归你们!”

    “杀啊    !”重赏之下,李府家丁和李家商号的伙计象打了鸡血一样的挥舞着武器冲锋起来,争先恐后的杀向杨宛花船,而花船上的官差大吃一惊,赶紧敲锣鸣警,二十好几个官差冲出下层船舱,在甲板上列队迎敌。还有官差大声咆哮,“反了,反了,你们知不知道?有两位大明总督就在这船上,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想造反?!”

    “弟兄们!是反贼冒充朝廷大员,别理他,杀啊!”一个李府家将举刀高吼,李府家丁齐声响应,或是搭上跳板,或是攀上船舷,争先恐后冲上花船杀人抢功,船上官差被逼无奈,只得举刀迎敌,仗着地利和李府家丁乒乒乓乓杀在一起,打得热火朝天,如火如荼。而被张大少爷请来花船喝酒又留宿花船的两广总督李逢节李大人则钻进了床底,一边全身抖一边哭喊惨叫,“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通州城里,天子脚下,怎么都会有这么多反贼?”    “张宪台呢?张宪台的人呢?”也是直到此刻,李逢节的亲兵们才惊讶的现,先前还在花船上的张大少爷和张大少爷的亲兵竟然全部不见了踪影,就连杨宛和杨爱儿那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也不知了去向。但李府家丁冲得太猛,李逢节的亲兵也来不及去考虑太多,只能守在船舷来回砍杀,阻止敌人登船。还好,李逢节的亲兵都是剿匪战场上选拔出来的精英,战斗力比李府家丁不知要高出多少,刀光剑影中,李府家丁象下饺子一样不断惨叫着落水,但花船实在太大,只有二十余人的李逢节亲兵也是顾此失彼,守得了东面守不了西面,同时随着李府家丁的不断冲上甲板,李逢节的家丁也开始逐渐伤亡。

    “大老爷,二老爷,船上的反贼太厉害了,弟兄们死了好几十人了。”李府家将飞报。李家国兄弟既是紧张又是欣慰    既然船上的人这么厉害,那么肯定就是张大少爷的亲兵随从无疑了。袁崇煜则凑到李家国耳边低声说道:“大掌柜的,不行的话就放火烧吧,把张好古那条小阉狗烧出来。如果把他烧死在船上,同样也是为大金国立下了盖世奇功!”

    “妙计!”李家国大喜,忙喝道:“准备火把桐油这些东西,放火烧船,再把我们的船也点着了,围过去烧!”

    “放火!放火!”随着李家国一声令下,李府家丁们一起活动开了,把一支支熊熊燃烧的火把、火箭扔上和射上船头,还有把一桶桶一壶壶桐油扔上船头,帮助火焰燃烧    桐油是船只防水的重要涂料,通州码头上当然是要多少有多少。同时还有李家的几条货船商船上也点起大火,从四面八方包围向杨宛花船,无数的火头,也迅的从杨宛花船上升起。吓得花船上的李逢节亲兵和船夫、老蔼失声尖叫,争先恐后的跳入冰冷刺骨的运河水中逃命,已经吓得尿了裤裆的李逢节也被亲兵队长从船舱中背了出来,跳入水中逃命,李府家丁则也在李家国兄弟的命令下跳入河中,连抓带杀,继续与李逢节亲兵展开大战,被大火照得通明的河面上象开了锅一样的翻腾不休,既是壮观,又是激烈。

    “烧!烧得好!烧得妙!烧死小阉狗!”看到杨宛的花船已经完全被烈火包围吞噬,李家兄弟和袁崇煜乐碍手舞足蹈,笑得是前仰后合。李家国又冲着周围的家丁吼道:“都过去,把跳河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一个都不能放走!要快,越快越好!”李家兄弟周围剩下的家丁家将一起答应,打着火把帮助抓捕跳河逃生的花船船上诸人,只剩下李家兄弟和袁崇煜留在原地督战。

    “快!快!天就要亮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被李府家丁抓到的人也越来越多,可是张大少爷还是没有露面,人头也还没有弄到手里,李家兄弟难免又开始焦急起来。而就在这时候,老奸巨滑的袁崇煜忽然现,李府家丁送上来的人头中,有几个特别面熟 似乎就是自己领到李府的两广总督李逢节亲兵的人头。现了这点后,袁崇煜的脸色开始白,眼角也开始四处打量周围动静,紧张思考了片刻后,乘着李家国到前方监战的机会,袁崇煜悄悄摸到李家斌背后,拔出藏在鞋筒子里的匕,忽然一把从背后捂住李家斌的嘴,匕狠狠捅进李家斌的后背心

第二百七十八章 无心树敌

    对不起了。兄弟,你们兄弟如果不死。把我卖出来。啼搽肌淋烦了袁崇煜一边在李家斌耳边低声阴阴说着,一边狠狠抽出已经从背后插进李家斌心脏的匕。李家斌艰难回头,看看满脸狰狞笑容的袁崇煜,张嘴想说什么,身体却不听使唤的缓缓瘫倒,摔倒在黎明前那半昏半暗的雪地里。几乎同时瘫倒的,还有李家斌身边的六个家丁,无声无息干掉他们的则是袁崇煜的四个随从,从山宗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随从。

    “二老爷,为什么要杀李家的人?”先在袁崇煜的眼色暗示下杀了人,袁崇煜的随从队长才低声问起原因。袁崇煜低声答道:“我们可能中计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先除掉这两兄弟要紧!别多问,快到前面去,找机会干掉李家国,绝对不能留活口!”四个山宗好手低声答应,藏身短刀,矮身就冲进了混乱的人群中,袁崇煜则飞快冲向早就看好的藏身地,躲藏进了一堆杂乱的货物之中。

    “嗒嗒嗒嗒”。袁崇煜刚刚藏好,几乎是在同时,通往码头的大道上便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无数身披白袍的屠奴军将士高举着朱红大旗,在吴六奇的率领下旋风一般扑向通州码头。而让袁崇煜吓得魂飞魄散的是,就在他动手刺杀李家斌的不远处,一群人忽然簇拥着张大少爷从一所房屋中冲了出来,与屠奴军汇成一股 从距离判断,张大少爷绝对有可能亲眼看到了袁崇煜暗杀李家国。大惊失色之下,袁崇煜不由心头乱跳,“怎么办?要是张好古小阉狗看到我和李家兄弟在一起,又看到我杀李家斌,那可怎么办?”

    “冲上去!”接管了屠奴军的指挥权。象缩头乌龟一样躲藏了一夜的张大少爷重新意气风起来,右手一挥,命令道:“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的话,格杀勿论”。

    “官军平叛,所有人,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屠奴军将士依令而行。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呈半圆形包抄向李府家丁,口中大吼大叫,“官军平叛,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几百个李府家丁不知所措,再去寻找李家国和李家斌时,却猛然现李家斌不知所踪,李家国也心窝插着一把短刀摔倒在乱军之中,死得已经不能再死。而屠奴军将士则毫不客气,围上前毒冲着那些手拿武器的李府家丁挥刀就杀,见人就砍,嘴里喊得更是厉害。“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当榔!”第一个聪明的李府家丁带头扔下武器跪下,其他的李府家丁也有样学样,纷纷扔下武器跪倒在雪地中,包围圈中的武器跌落声和求饶投降声也连绵不绝起来。只有少数几个李家国兄弟的心腹掉头就跑,跳起运河逃命,屠奴军冲到岸边,解下膛线火枪乒乒乓乓一阵乱轰,张大少爷亲兵队中的狙击手也冲了上去,一枪一个,霎时就把跳河逃跑的李家骨干干掉七七八八,剩下的也聪明的选择投降,爬到岸边高叫投降,“军爷们,不要开枪,我们投降!我们是从犯,是李家国和李家斌兄弟逼着我们干的。”

    半个多时辰后,码头上的李家骨干不是被杀就是被屠奴军逮捕,李府家丁也尽数落网,也是直到此刻,通州兵备全事魏云中和通州知州周志闰也这才带着通州官军和通州衙役姗姗来迟,结果张大少爷毫不客气的亲自两把扯掉周志闰与魏云中的乌纱帽,喝道:“拿下!即时起,通州所有军务民政,由本官暂时代理!”二人大叫冤枉,张大少爷则狞笑道:“冤枉?李家两兄弟聚众谋反。企图谋害本官与两广总督李逢节李大人,你们通州官员,一夜时间里却不闻不问,致使李宪台惨死。你们还有脸喊冤?”

    “探花郎,老夫没死。”李逢节带着哭音的喊声传来,张大少爷扭头看去,却见冻得脸青嘴白的李逢节裹着一床脏兮兮的毛毡,由几个身上带伤的亲兵搀扶着走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向张大少爷哭诉道:“探花郎,你要为老夫做主啊,这些乱贼,竟然放火烧老夫的船,想把老夫活活烧死!幸亏老夫的亲兵队长忠心,背着老夫跳进了河里,老夫这才拣回一条命来啊。    “嘿,老东西命还真大。”张大少爷心中一乐,又指着面如土色的魏云中和周志闰喝道:“看到没有?李宪台差点在你们在治地被乱贼活活烧死,等着听参吧,本官虽然不喜欢参人,但这次,怎么都得狠狠参上你们两一本!”李逢节也打着喷嚏哭喊道:“对!参!老夫也要参你们!老夫这条老命,差点就丢在你们通州了!”

    “张宪台,李宪台,饶命啊魏云中和周志闰彻底傻了,做梦李家兄弟竟然想一个晚上干掉两个在职总督,赶紧跪下磕头求饶。只可惜这会就算张大少爷想饶他们,两广的李总督也不干了,李逢节又蹦又跳的大喊,“饶你们?那昨天晚上你们到那里去了?老夫怀疑,你们很可能是和反贼勾结,准备杀害两名朝廷大员扯旗造反,老夫一定要上奏朝廷,请朝廷彻查此事!彻查,彻彻底底的查!”

    魂毛魄散的通州兵备企事和通州知州被揪下去了,张大少爷又下令接管城防,关闭城门逮捕李家余党,分出人手查封李家的所有产业财产,同时派人快马飞报朝廷,请朝廷下旨定夺,忙得不可开交。也是到了这时候,李逢节才想起来向张大少爷问道:“张探花,怎么昨天晚上反贼围攻杨宛姑娘花船的时候,你怎么不在船上?”

    “我现情况不对,提并跳水逃了张大少爷随口瞎扯。李逢节则追问道:“那探花郎怎么不通知老夫一声?害得老夫被反贼困在船上。差点把这条老命都丢了

    “我派人通知你了啊?出什么事了?。张大少爷故作惊讶,又转向张石头追问原因。张石头会意,忙解释道:“李宪台,我们派人通知你赶快走的,可是你酒喝得太多,睡得太沉了,没能叫醒你。”

    “昨晚上老夫没喝多少酒啊?而且就算老夫睡得太沉,怎么老夫的亲兵就不知道这件事呢?”李逢节更是疑惑。张大少爷无言可对,只能转移话题道:“李宪台,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这中…原因给你个交现在下官必须尖逮捕乱贼躯,旧们的家眷,还有审问乱贼,暂时忙不过来小你得等上几天。”说到这,张大少爷又威胁道:“还有,李宪台,有一件事你要做好准备,李家兄弟聚众谋反,你却在事前无缘无故的拜访他们,将来朝廷追究起来,李宪台你该怎么回答。还要先考虑好。”

    “老夫冤枉啊。昨晚上是辽东巡抚的弟弟袁大掌柜硬拉着我去李家的,探花郎你亲眼所见,可要为老夫做证啊。”害怕被扯进谋反案的李逢节也慌了手脚,赶紧出言辩解。张大少爷则微微一笑,答道:“李宪台放心,下官当然会替你做证,只是先提醒你一下。好了,下官还要去忙公事,李宪台你多多保重,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说罢,张大少爷匆匆而去,生怕李逢节追问昨天晚上的事情。

    “不对啊?”看着张大少爷离去的背影,李逢节肚子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就算这小子是现乱贼逼近花船,提前跑了,那怎么杨宛那个小婊子也不在花船上?还有,他究竟有没有派人通知我”,?”

    通州商会的两大会长聚众谋反,企图杀害宣大总督和两广总督两名朝廷大员,消息传到京里后,满朝震惊,无比震怒的明熹宗第一时间下令彻查此事,并且派出内阁辅张瑞图、次辅冯栓和都察院都御史崔呈秀亲自带队,同赴通州详细调查,限定两日期限查出真相。而张瑞图、冯栓来崔呈秀到通州后,通过审问被捕的李家兄弟心腹,也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在天津巡抚毕自严的帮助下,顺利逮捕了已经在天津塘沽港为李家兄弟准备逃亡辽东海船的李家管家,查出了李家兄弟是得知自家案之后,准备杀害朝廷高官后逃亡辽东向建奴投降的真相一 确实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相!

    张瑞图、冯栓和崔呈秀三人又将案情上奏朝廷之后,气得七窍生烟的明熹宗和魏忠贤当即将此案定性为谋反案,下旨诛杀李家九族,家产全部抄没入库,已死的李家兄弟不得入敛,挫骨扬灰以做惩戒,死了四年的李三才也被开棺戮尸,李氏一门,尽皆斩!大仇得报的张大少爷则喜滋滋的和司礼监三号太监李钦梦联手查抄李家产业,从上到下,个个捞得盆满钵溢,而李家的家产实数也让张大少爷和李钦梦很是目瞪口呆了一把    所有家产折合白银,竟然过了五百万两,足足相当于大明国库一年的收入!当然了,张大少爷和李钦梦当然不会老实到把五百万两银子全部上交国库,最后两百万两银子上交朝廷,剩下的三百万两则由张大少爷和李钦梦协商分配,魏忠贤拿大头,张大少爷和李钦梦拿中头,屠奴军将士和锦衣卫拿小头,司礼监众太监、内阁成员、六部堂官和诸多阉党骨干官员也都拿到了相当丰厚的一份,可谓皆大欢喜。

    和又财又捞功的张大少爷相比,两广总督李逢节李宪台则是窝囊到了极点,差点被李家兄弟干掉被迫跳河冻出一场大病不说,举荐他出任两广总督的内阁次辅冯栓知道了他主动去给李家国拜寿后,又气得把他从病床揪下来,狠狠拳打脚踢一番,还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不争气的老东西,吃相竟然难看到这地步,堂堂一个总督,为了几个臭钱,竟然厚颜无耻的去给一个东林党出身的商人拜寿!老子的脸,也要被你丢光了!不要脸的老东西,依我看这漕运总督你也别干了,滚回老家去种狗著去吧,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冯阁老,下官知罪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逢节连连磕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解释道:“阁老,卑职当时是这么想的,既然下官难得来一趟京城,怎么着也得多给你孝敬一点冰敬,可手里又没有银子。袁崇焕那个弟弟袁崇煜又说可以到李家捞一把,卑职为了孝敬你,就动了心,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卑职事前真的没想到会生的事啊,求阁老你看在卑职的一片孝心和卑职是你亲手提拔的份上,就宽恕卑职这一次吧。”

    “宽恕你一次?”暴跳如雷的冯栓又是一脚踹在李逢节胸口上,咆哮道:“孝敬老子没银子?你以为老子真不知道,你在两广总督任上捞了多少?火耗你敢给老子收到五钱,剿海盗你敢给老子纵容下属拿渣民的人头冒充海盗骗功,害得老子被九千岁骂了多少次?你就算贪得无厌,也多少给老子要点脸嘛!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举荐了你出任两广总督,还想把你扶上漕运总督的位置?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崔呈秀那个王八蛋的人抢到这两个个置!”

    “阁老,干爹,卑职知错了,卑职再也不敢了。”李逢节拼命磕头,哭得是天昏地暗,天地变色。好不容易等到冯栓泄够了,打够了也骂够了,冯栓这才气呼呼的坐到炭火旁边,敲着二郎腿恶狠狠的问道:“还有,你在花船上差点被烧死是怎么会事?李家兄弟想拿张小疯狗的脑袋去投靠建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又怎么会想到连你的脑袋都要?一你的狗头,在建奴那里只怕连两文钱都值不了。”

    “卑职也奇怪这事。”李逢节磕头,老老实实把那天晚上牛的事和张大少爷给出的解释全说了一遍。冯栓一听大怒,忍不住又是一脚踹过去,咆哮道:“蠢猪!这都看不出来?张好古这条小疯狗摆明了是在坑你,他肯定是提前现了李家兄弟要动手,就故意把你骗到花船上当箭靶子,到时候不管你死不死,李家兄弟都得背上谋害朝廷大员的灭门之罪,他自己也可以确保安然无恙,不用担心送命!”

    “不会吧?我和他远无冤近无仇,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李逢节虽然早就隐隐猜到这点,可是冯栓捅破这层窗户纸后,李逢节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疑惑道:“而且听他的口气,他似乎早就知道卑职是阁老你的人,他又说他和阁老你的关系很好,怎么,?”

    “我和他的关系是很好一 好到我想把他掐死,他想把我捏死!”冯栓阴阴说道:“那条小疯狗和崔呈秀那个王八蛋穿一条裤子倒是真的,…皿火蠢猪如果真的死了。他和崔旱秀那个主八蛋都会笑得莲背哪分不拢的。” 不得不承认,张大少爷这事确实干得很不地道,不过对那些被无辜杀害的广东渔民来说,却又算非常地道。

    “原来是这样,**你张好古的祖宗十八代!我是招你了惹你了,你竟然对我下得了这样的毒手?”李逢节恍然大悟,破口大骂起来,又向冯栓磕头哭道:“冯阁老,张好古这条小疯狗无缘无故整治卑职,差点把卑职的老命都给送掉,卑职是阁老你一手提拔的,他打狗都不看主人面,冯阁老,你可一定要为卑职做主啊。”

    “老子怎么帮你做主?你有证据证明他是想把你害死吗?”冯栓恶狠狠的吼了一句,又恼怒说道:“再说了,那条小疯狗也不是那么好对付,最起码现在朝廷离不开他领兵打仗,就算你有证据,九千岁和朝廷也不会处置他给你出气的

    “那卑职,不就白白被他整了一回了?”李逢节抹着眼泪问道。冯栓不答,低头盘算许久后,冯铿忽然问道:“慢着,刚才你好象说过,你是被袁崇焕的弟弟袁崇煜硬拉到李家去拜寿的?这么说来 你和袁崇煜的交情不浅?。李逢节畏畏缩缩的不敢回答,冯栓不耐烦的喝道:“有什么说什么,老子没怪你的意思

    “袁崇煜是广东和广西的大盐商,卑职和他的关系是不错李逢节吞吞吐吐的说道:“袁崇煜经常倒些没有官引的私盐,也经常给卑职一些孝敬,卑职图他家大业大。又觉得他的哥哥是辽东巡抚,和陕甘总督孙阁老的关系也很好,也许对干爹你有点用处,就和他以朋友相交了。这次卑职眼看要调任漕运总督了,袁崇煜就对卑职说,要想在漕运上干好过好,就一定得和通州李家拉好关系,所以卑职就,”

    “说具体点,你和他的关系究竞好到什么地步?”冯诠打断李逢节的话,又压低声音说道:“还有。你和袁崇焕的关系患么样?说实话,不许有一点隐瞒

    “好到什么地步?”李逢节有些为难。迟疑了半天后,李逢节才低声说道:“好到这地步吧,有一次卑职去东莞,顺便到袁崇煜家里做客,觉得袁崇煜的小妾不错,就顺便夸了几句,结果到了当天晚上,袁崇煜就把他那介。小妾送进了卑职的房间,那个小妾,现在也是卑职的第六房小妾了。至于袁崇焕。天启三年袁崇焕回两广招兵的时候,卑职在南京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聊得还算投机,但没有深交

    “哦,原来是这样冯铿缓缓点头,沉吟了许久后,冯栓又说道:“那这样吧,算老子倒霉,你再拿点银子出来,老子去给你打点 。怎么都把漕运总督这个位置给你保住。至于袁崇煜那边,你可以和他继续往来,收银子收女人都没关系,但千万记住,千万别和他通亲联姻”别问为什么,老子是为你好,你记住就行了。还有,你当上漕运总督之后,可以适当的起用一些袁崇煜推荐的军官武将,把漕运上的军队给老子控制好了

    “军队?”李逢节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的问道:“干爹,你这是想干什么?”

    “别多问,老子叫你这么做,虽然不一定会用上,但又说不定会用上冯栓摇头,又压低声音说道:“这样吧,老子给你透点底。魏贵妃怀上了皇上的龙种,如果生下来是儿子,那么九千岁肯定就要把魏贵妃的儿子推上太子的位置,张惟贤和朱纯臣那帮老顽固也肯定不会乐意,还有皇上的亲弟弟信王朱由检,肯定也不会乐意

    “信王?他不是被录夺王爵配甘肃永远圈禁了吗?”李逢节惊讶问道。冯轮点头,又解释道:“本来是这样,可是陕甘那边乱贼闹得太凶,皇上心疼弟弟,怕唯一的弟弟出事对不起已经过世的先皇和皇后,就已经颁下了旨意,准备把信王从甘肃押回保定圈禁

    “押回保定?”李逢节益的疑惑,低声问道:“就算信王回了保定,又能有什么用?一个连王爵都没有了囚犯,能翻起多大风浪?。

    “那可不一定冯轮缓缓摇头,低声说道:“正所谓不能谋万世者,不能谋一时,谁敢担保信王就不是第二个重耳?我最担心的就是将来会生这样的局面一魏贵妃诞下皇子,皇上的身体又一直不好,九千岁为了让魏贵妃的皇子顺利继位,在关键时刻,皇后为皇上生下的皇长子就有可能”明白不?到那时候,手里控制着京师三大营的张惟贤和朱纯臣那帮老东西一旦起飙来,和九千岁斗得两败俱伤,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又领兵在外,短时间内回不了京城勤王,你这近在通州的漕运军队,就有可能成为左右局势展的成败关键,明白不?”

    “儿子明白了李逢节恍然大悟,又压低声音笑道:“到那时候,儿子一定听干爹你的命令,干爹叫儿子向东,儿子就绝对不会向西,说什么也要把干爹扶上辅一职,顺便把干爹的那些仇家”    “聪明,好好干吧。

    ”冯栓清瘦的脸上露出些笑容,又颓然说道:“虽然老子这么做,只是为了预防万一,但老子也不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真的生这样的事,因为到了那时候,老子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说罢。冯栓叹了口气,苦笑道:“如果老子没猜错的话,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到时候恐怕也是难以选择,不知道究竟该站在那一边了

    “儿子还有一点事不明白李逢节又试探着问道:“干爹你要儿子重用袁崇煜举荐的武将,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这个废物带出来的兵,能打仗吗?倒是袁崇焕,虽然打仗绝对比不上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可也比你强百倍!”冯栓冷冷的瞪了李逢节一眼,又阴声说道:“再说了。袁崇焕和张好古小疯狗已经势同水火,彼此之间不共戴天,如果他真能撑到那时候没被张好古小疯狗给阴了,为了自保,他也一定会听从我们的命令,站在我们这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 肌凶叭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七十九章 迷茫的狗少

    之汇!平安夜,祝各个朋友洋节快         …川

    “天启六年过年,狗儿你是在锦州城里过的年,天启七年过年,狗儿你又是在蓟门的军营里过的年。天启八年过年,狗儿你到宣大上任,又是在阳和过的年。”张老财板着指头数落儿子,“这也就是说。自从你当官以来,狗儿你就没陪你爹你娘你老婆孩子过一次的年,弄得小狗儿都问老子说:“爷爷。过年的时候别人家的爸爸都在,怎么就我爸爸不在家?爸爸长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楚了”听到这话,老子都快流出眼泪了,老子和你十一位娘亲都没什么,可小狗儿和小二狗一个都三岁了,一个也快两岁了,和你这个当爹的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恐怕还不到一个月吧?”

    “爹,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孩儿也实在没什么法子。”自知理亏的张大少爷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解释道:“孩儿也很想侍侯父母身边,也想多抽出点时间陪陪老婆孩子。可是军情如火,孩儿实在脱不开身啊。天启六年,孩儿被建奴包围在锦州;天启七年,屠奴军初建,急需稳定军心和加强感情联络。关外的勒鞍又虎视耽耽;天启八年,陕西贼乱愈演愈烈,教勒大汗也有入侵中原的苗头,孩儿也急需布置策略收拾张家口八大汉奸,实在都脱不开身。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父杂看在孩儿一心为国的份上,原谅孩儿的不孝之罪。”

    “那今年呢?今天都腊月十九了,今年你怎么都得留在京城过一次年了吧?”张老财提高了声音,恶狠狠的向张大少爷问道:“别用朝廷催促你回宣大上任的借口搪塞,老子和朝廷里的一些官员也有来往,已经听说了,皇上和九千岁心疼你小准备让你留在京城里过年,顺便养好了身子再给你封赏。让你回去上任 可你这个狗儿呢,竟然在朝廷上说什么军情紧急,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能够早些返回宣大,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老子?”

    “陕西那边的军情确实紧急。”张大少爷解释道:“孩儿从种种迹象判断,料定乱贼必然在近期有大的举动。因为从去年过年到现在,陕西就没有下一滴雨,灾荒和饥荒比往年严重好几倍,绝大部分的百姓连种粮都吃完了,被孩儿打回陕西的乱贼也获得了大量的兵员补充和卷土重来的空间,乱贼很可能乘着大明官兵过年松懈的机会,在过年期间大举侵犯各州府县城。孩儿马上就耍升五省总督兼管陕西了,当然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及早返回宣大,调兵遣将指挥军队镇压乱贼,免得贼乱再次闹大,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闭嘴!”张老财粗暴的打断儿子的辩解,哼道:“陕西没你就平定不了乱贼了?天启二年那年,山东的贼乱闹得有多大,连济南城都差点都被反贼打下了,最后还不是被官兵给平定了?离了你,陕西的乱贼就没人平定得了了?再说了,听说陕甘总督孙阁老和陕西巡抚洪承畴还是你举荐的,既然你看好他们 那还担心什么?”

    “老爸。你不懂军务就不耍胡说好不好?山东那次贼乱,乱贼最多的时候才三万多人。陕西有多少乱贼你知道吗?”张大少爷叫起苦来。不曾想张老财一拍桌子,吼道:“老子怎么就不懂了?你以为你当大官了,老子就治不了你了?老子如果死了,你还得辞官给老子丁忧三年,你是老子的儿子,就永远得听老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留在京城里过了年再走,九千岁那边,老子拎着礼物给你说去。”    ”老爸 一!”张大少爷刚想继续反驳。旁边张大少爷的亲娘站起来,斥道:“狗儿,别和你爹顶嘴,你爹也是为了你好。还有老头子,大过年的别说死字,不吉利。

    你直接去和九千岁说吧狗儿这边。我和姐姐们骂他。”张老财冷哼几声,叫张石头的老爸给马车装上礼物。屁颠屁颠就赶往魏染胡同去给儿子说情了一一别看张老财是个土财主。可现在在京城里,还真没有他进不去的权贵府邸了。张大少爷则被十一个老娘包围,又掐又骂又哭又劝,轮流轰炸,直把张大少爷刮得是哭笑不得,最后只好老实答应父母的要求,留在家中过年,张大少爷的十一个老娘这才手下留情,放过张大少爷一条生路。

    张老财去了魏忠贤府后,直到天色全黑的才回到文承相胡同。同时让张家上下大吃一惊的是,魏忠贤竟然亲自把张老财送回了家中 说是要随便见见张大少爷新纳的小妾和张大少爷的两个儿子,张大少爷不敢怠慢,只得把杨宛叫出来给魏忠贤磕头,又叫熊瑚和大玉儿抱出长子张鸿彦和次子张鸿新,让两个儿子拜见干爷爷。魏忠贤也很更够意思。不仅提前给了两个干孙子压岁钱。还赏给杨宛一对南洋进贡的红珊瑚做见面礼,杨宛和张大少爷的两个儿子都磕头谢了。

    折腾了许久,魏忠贤提出告辞,张家挽留不过,一起把魏忠贤送出家门,魏忠贤上轿了,又把张大少爷叫到轿前,笑着问道:“怎么了?猴崽子,这么急着升官回宣大?难得回京城一趟,还是过完年再去上任吧。陕西那边,有孙先生和洪承畴盯着。估计出不了什么乱子吧?”

    “父亲,孩儿现在担心的就是孙阁老和洪承畴那边出乱子。”张大少爷忧心仲仲的说道:“孙阁老善守不善攻,洪承畴善攻不善守。如果孙阁老坐镇西安,让洪承畴率兵出击,追击乱贼,那么肯定出不了大的乱子,即便真的出事,也可以确保西安和谨关安然无恙。可是朝廷收到的最新军情奏报说,孙阁老竟然让洪承畴坐镇西安,他自己亲自率领大军深入平凉府。追击流窜至平凉境内的乱贼。这么一来,西安府的兵力就空虚了,万一乱贼乘机杀入西安,那么不仅西安城里的军粮武器将落入乱贼之手,父亲你苦心布置的围堵乱贼包围圈,也将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造成乱贼冲破潢关。杀入中原的危险局面。”    “不会吧,孙先生和洪承畴会这么没用?轻易就让乱贼拿下西安?”魏忠贤将信污大少爷苦笑说道!,“本来孙阁老和洪承畴在百官算县比较能打仗的角色,也比较知兵知军,可是这次他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以己之短,攻敌所长,就让孩儿有些担心了说到这,张大少爷凑到魏忠贤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孩儿甚至怀疑,孙阁老有可能已经听说了孩儿即将升任五省总督的消息,觉得让孩儿这个年轻人对他指手画脚,太丢他的脸,所以他就急了,急着要剿灭乱贼主力证明自己,才做出了亲自率军追击乱贼的错误选择。而领兵主帅,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贪功轻进,孙阁老犯此大忌,未战已先输了三分!”

    “这么说来?西安真的可能出现危险了?”魏忠贤沉吟着问道。张夫少爷点头。郑重答道:“确是如此,如果孩儿是反贼头目。那么孩儿肯定要利用洪承畴喜好野战出击的性格,以虚兵诱使洪承畴主力轻离西安。然后主力偷袭西安,碍手的把握至少有六七成

    魏忠贤深知张大少爷的用兵之能。听完张大少爷的警告之后,魏忠贤几乎就想答应让张大少爷立即就任五省总督的请求,但仔细一盘算后,魏忠贤还是收回了这个心思,低声说道:“猴崽子,那你给洪承畴去一封书信,警告他不可轻离西安,让他守好这个西北最大的城池。潢关这边,咱家也会去文知会河南巡抚杨作辑,让他小 守好潢关,要是渣关丢了。咱家就要他的脑袋!喜于你猴崽子。还是留在京城过完年再走吧

    “那孙阁老呢?他孤军深入饥荒重灾区,军饷粮草又样样都缺。万一出事就麻烦了张大少爷担心的问道。魏忠贤一听乐了,低声笑骂道:“咱家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儿子?你马上就要升五省总督了,手下有一个三朝元老,前任阁老。你指挥他能得心应手?咱家为你好,还巴不得他出事,你替他担心干什么?”

    “巴不得孙承宗出事?,小张大少爷目瞪口呆,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干老爸,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头号奸宦,坑死个把忠臣良将。还不是跟闹着玩一样轻松?魏忠贤则奸笑着拍拍张大少爷的肩膀,说道:“猴崽子,你忧心国事很好,可是操心国事的同时,也得给自己考虑考虑。就这样吧,咱爷俩还没一起过年过,今年你就放心过完年再去上任吧,到了初二那天,记着带咱家的两个孙子过来拜年。好了,天太晚了,咱家也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咱们可怜的张大少爷总算是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每天里除了孝敬父母和抱儿子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和一妻两妾胡天胡地,没少干一些巫咖的荒唐事,很是荒淫无度了一把。而随着除夕的临近,到文承相胡同张大少爷府邸拜访的各级官员也开始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或值钱或希奇的礼物也潮水一般涌进张大少爷这个前途无量的少年新进府中,而咱们的张大少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送上门来的礼物当然都是毫不客气的统统笑纳,也很是大捞了一把。不过每天迎来送往的与客人虚伪客套,却又让已经完全习惯了金戈铁马的张大少爷感觉十分无趣和无聊,忍不住又想找些事来打打时间。

    腊月二十八这天早上,距离过年已经只剩下两天的时候,张大少爷怕又被送礼的官员堵在家里,早早就换上便装,带上两个儿子和史可法、张石头等几个亲兵溜出家门,游览京城过年街景    至于为什么不带老婆,张大少爷的两个儿子还不会告状。所以就用不着说得那么清楚了。    即将过算的京城确实热闹,大小街道上密密麻麻全是游览京城风景和购买年货的大明百姓。街道两旁也全是各种各样的大小货摊,直让张大少爷这个从来没在京城度过新年的土包子看花了眼,骑在张大少爷和史可法脖子上的张鸿彦和张鸿新也是不断的大呼小叫,问这问那 没过多久手里就拿满了糖葫芦和各式玩具。

    但尽管如此,张大少爷的两个儿子还是不断的要这要那,亏欠儿子们甚多的张大少爷也不拒绝,基本上都是要什么买什么,这时,骑在张大少爷脖子上的张鸿彦眼尖,忽然叫道:“徐爷爷,徐爷爷,父亲。我看到徐爷爷了。”

    “那个徐爷爷?”张大少爷漫不经心的问道。张鸿彦奶声奶气的说道:“就是那个经常去我们家的大官徐爷爷啊,娘说,他是工部尚书。是外公的好朋友

    “徐光启?”张大少爷一楞小顺着儿子的指点方向看去时,却并没有现有什么官轿马车,只有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货车。直到张鸿彦再次指明,张大少爷才惊讶的现。一个赶着装满木炭牛车的白老者,似乎是有些象徐光启的背影。张大少爷心知有异,忙向张石头使个眼色,张石头会意,赶紧挤过去悄悄观察。片刻后。张石头过来回禀道:“少爷,还真是徐掌官,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打扮成一个卖炭老头,脸上还有化装小小的都差点认不出来。”

    “肯定有问题张大少爷心里一沉,忙吩咐道:“派个人,悄悄盯上他,千万不要让他现。有了消息马上回来通知我们张石头答应,赶紧安排从临清带来的心腹亲兵悄悄耳上徐光启,张大少爷则带着儿子们上到邻近的酒楼。一边吃着午饭,一边等待回音。

    午饭吃完,又等了许久,派去盯梢的亲兵终于回来禀报,“少爷,徐大人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几个化装的家丁保护,小的差点都被他们现,不过还好。这两天街上人太多,小的及时躲过去了。后来的又跟着他们一路左转右转,终手是现徐大人他们从后门进了成国公府。”

    “成国公府?”张大少爷脸色一变,赶紧把儿子交给史可法,让他带着自己的两个儿 相胡同,叉向张石头等心腹亲兵命令凿!“专,习心士戏国公府”!

    穿过拥挤的人群,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成国公时,张大少爷怎么都还是晚了一步,进到成国公府的大堂一看,徐光启已经换上了官服,正在和朱纯臣、张惟贤等铁杆保皇党亲热的交谈着什么。见张大少爷进来,朱纯臣忙亲热的招呼道:“张大人来了,稀客啊,快请坐,来人啊。给张大人上茶    张大少爷不说话。也不肯坐下,一对三角眼只是紧紧的盯着徐光启和朱纯臣等人上下打量,膘得徐光启和朱纯臣等人心里直虚。朱纯臣忍不住问道:“探花郎,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张大少爷还是不说话,张惟贤会意,忙向朱纯臣使个眼色,让朱纯臣把张大少爷领进后厅,撇开众人单独交谈。也是直到此刻,张大少爷才表情无比阴冷的问道:“徐大人刚才送来的牛车上,到底装了什么?。

    张大少爷的话音未落,张惟贤、朱纯臣和徐光启三人的脸色就已经大变,苍白得就象死人一般。

    张大少爷又追问道:“是不是膛线火枪?徐大人,两位国公。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不知道,这事如果让东厂或者镇抚司现,那你们就死定了!就算是皇上,也不会饶了你们”。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惟贤颤抖着问道。张大少爷苦笑,答道:“这还用问吗?两位国公你们是什么人,要什么东西弄不到手?也只有徐大人亲自监督铸造,并且朝廷有明文规定,只允许屠奴军将士拥有的膛线火枪,才是你们在别处弄不到。同时也最需要的东西!”

    张惟贤、朱纯臣和徐光启三人目瞪口呆,过了许久后,朱纯臣才紧张问道:“魏忠贤知道这事吗?”张大少爷摇头,低声说道:“父亲也许现在还不知道,但你们继续这样下去,他必定知道。”

    “那就好朱纯臣长舒了一口气。张惟贤也抹着汗水说道:“只要他不知道就好,还好我们需要的膛线火枪都已经备齐了,以后也用不着冒险再偷运偷造膛线火枪了。至于错弹和火药,那些玩意管得不严。更不容易被现

    “你们就不怕我向父亲举报吗?”张大少爷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秘密囤积弹药和膛线火枪,肯定是预备着在关键时刻武装心腹亲信,向我父亲动手吧?我和九千岁情同父子,你们就相信我会坐视不理?”

    。你和魏忠贤不同张惟贤自信的说道:“你的毛病虽然不少,可你对朝廷对皇上都是忠心耿耿,天良也未泯灭,到了关键时刻。你肯定会和我们站在一边

    。你们就这么肯定?”张大少爷铁青着脸追问道。张惟贤和朱纯,臣、徐光启等人互相对视几眼,末了张惟贤又问道:“探花郎,难道你真的铁了心要给魏阉助纣为虐?难道你不知道,魏阉和客氏狼狈为奸,祸国殃民。荼毒百姓,陷害忠良,死有余辜?。

    “那我倒向仔细问一问了,我父亲到底祸国殃民在了什么地方?”张大少爷沉声问道:“自泰昌元年以来,朝纲败坏,真争不休,边事崩溃,是他力压东林。重振朝纲。重休边市。几年来西平崇奢之乱。东挡辽东建奴,北抗漠北鞋勒,追剿陕西乱贼。几条战线同时开战,打的还都是大战血战,可他始终保证了前线军饷不缺,粮草供应充足。辽东战场这些年来丢了多少军队多少粮草和多少土地,可他每一次都能拿出足够的粮草和军饷招兵买马,重新巩固战线。我倒想问问你们。如果是你们当权,你们能不能比他干得更好?能不能为前线提供更多的粮草军饷?。

    张惟贤和朱纯臣等人哑口无言。张大少爷又说道:“至于荼毒百姓和陷害忠良,不错,他是杀了十九个东林党官员,可是他杀过一个无辜百姓没有?向百姓加过一文钱的赋税没有?河南早了八年,蝗灾也闹了八年,为什么没有大量的百姓饿死?也没有百姓造反闹事?陕西这边虽然闹起了贼变,但是陕西这边是因为离得太远,人口也太多,朝廷也实在拿不出钱粮赈济安抚。足足早了七年这才闹了起来 如果换成你们当政,你们能比他干得更好么?”

    “可是他想让他的重孙子当皇帝,那就是谋反,那就是某逆”。朱纯臣激动的反驳道。张大少爷叹了口气,说道:“他想让重孙子当皇帝,就象你们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太康伯的外孙继承皇位一样,那都是人之常情。再说了,他的重孙子,不也是当今皇上的骨肉么?你们为什么就要厚此薄彼,一定要让太康伯的外孙继个呢?”

    张惟贤等人再次哑口无言,过了许久后,张惟贤才斜着眼向张大少爷问道:“这各说来,你是打算向你父亲举报我们了?”

    “我不会举报的张大少爷摇头,脸上忽然露出疲倦神色,无力的说道:“我累了,我已经不想再搀和进这件事了,过了年,我就去西北剿贼,等平定了乱贼,我就去辽东打建奴,然后再去东南打海盗,打红毛鬼子,为朝廷收复台湾岛,等我做完这些事,估计你们也该闹完了。随你们闹去吧,我已经不向搀和了,我真的累了说罢,张大少爷又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张好古,你想置身事外?你做不到。”张惟贤冲着张大少爷的背影叫道:“就算我们放过你,魏忠贤也不会放过你,你必定要参与进来,你跑不掉的。你好好想想吧,到底是做一个大明忠臣,还是做个大明贼子,你做好选择的准备吧

    “我真的跑不掉吗?”张大少爷心底一阵迷茫,在心中喃喃说道: “如果真到了我必须做出选择那一天,我该怎么办?一边是信任我的朝廷清流和我的朋友,一边是待我有如亲生儿子的魏老太监,我到底应该选择那一边?”

第二百八十章 鬼使神差

    卜晚上在家过年。给老爹老娘磕头给儿子压岁钱。入叫愕 进宫给皇帝、皇后拜年,初二去魏染胡同给魏忠贤拜年,初三去给内阁辅再兼吏部尚书张瑞图和王志坚等四大座师拜年,初四给阉党五虎拜年,初五给阉党五彪拜年,初六留在家里接受下属和同僚拜年,初七又去给除冯栓外的六部尚书和狗少党重要成员的长辈拜年,”一番忙碌下来,直把张大少爷累得是头晕脑胀,筋疲力尽,而到了大年初八,张大少爷准备去给张惟贤和朱纯臣等大明公爵拜年时,异变突生,已经坐到了张惟贤府大堂上的张大少爷也被魏忠贤派人揪了出来 直接带进了乾清宫中,与紧急入宫集合的内阁成员和司礼监成员召开御前会议,讨论刚刚才传到京城的紧急军 被张大少爷乌鸦嘴说中的陕西军情。

    “陕西巡抚洪承畴六百里加急奏报,天启八年腊月二十三日,陕甘总督孙承宗孙先生率军两万追击乱贼张献忠部,不幸在平凉府六盘山中伏。”大过年的日子,魏忠贤的语气却异常沉重,严肃说道:“两万官兵最终能冲出乱贼伏击圈的不到三千人,孙先生身负箭伤,被迫退回平凉城坚守待援。在同一天,乱贼高迎祥部又偷袭了泾州城并且得手,两天后,乱贼高迎祥的贼将李自成攻占宜禄镇今长武县,乱贼罗汝才攻占陇州,彻底切断了平凉府与凤翔、西安的联系。其后,乱贼又重兵合围平凉城,攻城甚为激烈,目前孙先生生死不知

    “怎么会这样?乱贼不是被宣大军队重创了吗?怎么又变得这么厉害了?。六部尚书与司礼监众秉笔个个大吃一惊。明熹宗则是紧张叫道:“忠贤,洪承畴呢?他为什么不出兵救援孙先生?孙先生是联的老师,可不能让他出事啊

    “皇上放心,洪承畴在奏章中说,他已经出兵去救援孙先生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魏忠贤躬身答道。

    听到这回答,明熹宗松了口气,张大少爷则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什么?洪承畴离开西安城了?那西安城由谁镇守?还有多少守军?”

    “洪承畴没在奏章里说明魏忠贤摇头。张大少爷大声叫苦,“糟了!洪承畴用兵的习惯我了解,喜欢集中力量倾巢出动,重前权而轻后守,乱贼只要抓住他这个弱点,陕西的情况就危险了。”

    “重前权轻后守?什么意思?”明熹宗和魏忠贤等人一起问道。兵部尚:“探花郎说的是一个兵书上的术语,意思是把主力战兵集中在前方,保持对敌人的正面优势,但后面的防备就薄弱了。容易被敌人迂回抄袭后路。用通俗的话来说,这就是典型的虎头蛇尾,铜头豆腐腰。”

    “王堂官所言极是,就是这个道理张大少爷点头,又语出惊人道:“而且依微臣看来,洪承畴根本用不着救孙阁老!,,皇上不要动怒,微臣并没有坐视孙阁老被困而不救的意思,而是孙阁老肯定可以安然无恙。皇上你可以回忆一下,自天启二年孙阁老初次领兵以来,丢失过一座城池或者堡垒没有?这足以证明,孙阁老最拿手的就是守城战,六盘山战后,他有平凉坚城可以依托,城中又有一定的粮草补给,守住平凉绝对没有问题。而乱贼兵力虽众,但缺乏粮草与攻城利器,势必不能持久,久攻平凉不下,必然自行散去,所以对洪承畴来说,不救平凉坚守西安无疑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大少爷的话虽然有些武断,但张大少爷的赫赫战功摆在这里,不懂军事的明熹宗和在场的内阁成员也都没有强烈反驳,魏忠贤也站出来给张大少爷开脱道:“皇上,奴婢这个猴崽子说话虽然难听了一些,但他久在战场,了解敌情战况,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失言之处,奴婢代猴崽子向皇上赔罪了说着,魏忠贤又向张大少爷恶狠狠使个眼色,示意张大少爷说话小心些,不要忘了明熹宗念旧情的脾气,关于孙小承宗的话要说得谨慎策略,不要触动明熹宗的逆鳞。

    “我这个干爸说得对,有孙承宗这个陕甘总督在,我这个五省总督指挥起来,是有些麻烦难得招来一次明熹宗的怒目,张大少爷难免有些佩服起魏忠贤的先见之明了,有孙承宗这样的皇帝老师部下,当上司的做事说话是很难随心所欲。还好,张大少爷的老师张瑞图也站出来转移话题,向张大少爷问道:“张大人,既然你认为洪承畴擅离西安是冒险之举,那以你之见,会导致什么样的危险后果呢?。    “至少会给乱贼窜入西安府的机会,情况再恶劣些,那就是西安失守,潢关告急张大少爷老实说道:“如果我是乱贼头目的话,我肯定不会正面阻截洪承畴的军队,而是且战且退诱使洪承畴远离西安,伺机迂回至洪承畴后”接杀入西安府境内。偷袭西安诸城。并且在相对富足下境内就地抢掠补给,壮大力量。而洪承畴救出孙阁老时,再想回师西安就已经肯定来不及了,获得了粮草补给的乱贼流寇进可攻潢关入中原,退可回延安老巢,或者转道向西,杀入官兵力量相对薄弱的凤翔境内,继续带着洪承畴的军队在陕西绕圈子,把洪承畴拖累,甚至活活拖死。”

    张大少爷此言一出,满殿哑然,如王永光之流稍懂军事的官员也开始怀疑起孙承宗的用意来 一守好西安就可以把乱贼堵死在陕西腹地的,干嘛要冒险出击,给乱贼流窜的可乘之机?惟有冯栓讥笑道:“探花郎太杞人忧天了吧?乱贼要是有你这用兵之能,岂不是早就打到北京城下了?”

    张大少爷听出冯栓话里的挑拨之意,马上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如果乱贼都有冯堂官的军事目光,那孙阁老倒是早就把陕西的乱贼给铲除得干干净净了。”

    “猴崽子,这是御前奏事,不得放肆。”魏忠贤也听出冯栓是在暗示张大少爷功高震主,假惺惺的斥张大少爷一句,又冷冷的说道:“还有冯阁老。也请注意一下,猴崽子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和西安的大明百姓着想,所以才提醒大家做好应对准备。冯阁老如果觉得猴崽子说得不时,那西安府真要出了事,责任你来担当?”冯栓脸色一白,赶紧把脑袋给缩回去。

    “探花郎,既然你认为乱贼有可能流窜进西安府,那朝廷应该如何防范呢?”司礼监二号太监李永贞问道。张大少爷先看了魏忠贤一眼,见魏忠贤点头,张大少爷这才沉声说道:“西安距离京城太过遥远,现在去文下令洪承畴收兵,无论如何已经来不及了。

    唯今之计,只有让河南巡抚杨作损死守潢关,无论如何不能让乱贼窜入中原,微臣也会下令平阳知府张惟世主力囤住蒲州,随时做好渡河增援潢关的准备,再令宣大总兵官满桂自太原派出一军南下,填补平阳军队留下的空当,以做后备。否则的话,乱贼一旦窜入中原,再想平定,就麻烦得多了。”

    “猴崽子,如果乱贼南下汉中,那又怎么办?汉中可也是一个相对富庶的地方啊。”魏忠贤问道。张大少爷一笑。答道:“父亲请放心,乱贼真敢进汉中,那他们就死定了!因为乱贼自西安南下汉中,必须穿过山高路险又无粮草补给的秦岭山脉,汉中又有石柱总兵秦良玉的白杆军坐镇,堵死乱贼的入川道路没有半点问题,大明官兵再把秦岭止。脉的北端出口堵死,那么不管乱贼进去多少,都别想有一个活着逃出来。所冉孩儿认为。只要守好了潢关,乱贼就只有北上府谷和西进凤翔两条路可走,但不管走那条路,都对朝廷接下来的彻底歼灭乱贼大为有利。”

    “猴崽子,说得容易,怎么彻底剿灭乱贼,可就要看你的了。”魏忠贤笑骂一声,又转向明熹宗问道:“皇上,奴婢认为猴崽子说的颇有道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联也觉得不错,张爱卿打仗,联总是最放心的。”明熹宗点小头,又说道:“那就这么着吧,明天正式诏告天下,加封张爱卿为五省总督,挂兵部尚书衔,择日上任,总督宣大、山西、甘肃、陕西、四川等处军务兼理粮饷,全权负责追剿陕西乱贼。”

    “微臣张好古,叩谢皇上天恩。”早就盼着出京躲开政治漩涡的张大少爷大喜,赶紧跪下磕头。明熹宗又叮嘱道:“张爱卿,你这次升任五省总督,联没有别的交代的,只有一点,对联的老师孙先生,你一定要尊敬,别以为自己官大,又是孙先生的上司,就太放肆了。还有,一定要给联保证孙先生的安全。”

    “微臣遵旨,一定牢记皇上叮嘱,以父辈礼敬待阁老。”向来独裁惯了的张大少爷有些愁眉苦脸的答应。魏忠贤则微微一笑,心道:“猴崽子,现在知道咱家对你有多好了吧?也知道咱家为什么巴不得孙小老头早点殉国了吧?”旁边的冯铿则幸灾乐祸,心道:“这次你小阉狗要惨了吧?孙老头的保定倔驴脾气,可不比你小阉狗岳父的狗熊脾气差多少。”

    “对了,张爱卿你打算把五省总督衙门设在那里?”明熹宗猛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你是联登基以来封的第一个五省总督,不能太随便了,联让你父亲从内库再给你拨五千两银子,专门用来修一座气派些的衙门。”

    “回皇上,微臣想把五省总督衙门设在西安。”早有盘算的张大少爷飞快答道。此言一出,满殿又是一惊,冯轮忍不住笑着问道:“探花郎,你刚才不是说洪承畴轻离西安之后,西安可能遭遇危险吗?如果事情被你不幸言中,西安又落入了乱贼之手,那你还能跑到乱贼巢穴去署理公事去?”

    “太简单了。”张大少爷。旧满渴的答道!“如果真是那样,我把西安为皇上和朝廷理口不不就行了?。

    “拿回来?”冯栓傻眼。旁边的张瑞图则大声笑道:“说得好,探花郎,真无双国士也!微臣相信,探花郎有此雄心,陕西贼乱平定之日,已是指日可待矣!”魏忠贤也是眉开眼笑,赞道:“好个猴崽子。就凭你这份豪气,就不枉皇上提拔你一场!”

    于是乎,在满朝文武百官或是妒忌或是羡慕的恭贺声中,大明天启九年正月初九,张大少爷接受朝廷册封,正式成为天启朝的第一个五省总督,挂兵部尚书衔,恩萌世袭锦衣卫千户,张宪台的尊称,也变成了张部堂。而急于从皇嗣之争中脱身的张大少爷也不迟疑,正月初九接受了册封之后,正月初十就借口军情紧急告别父母妻儿,率领屠奴军自京城开拔,赶赴西北上任。也就在这天,在察汉浩特功德圆满的宋献策也回到了大明京城,并且谢绝了朝廷的官职封赏,主动要求继续留在张大少爷幕府,马不停蹄的陪同张大少爷赶往西北就职。

    出前,张大少爷进宫辞行,又向明熹宗和魏忠贤汇报自己的行程,而张大少爷提出的行军路线又让明熹宗和魏忠贤有些吃惊一 张大少爷放着宣府大同的近路不走,要从京师南下河南,再在河南记水折道向西,取道潢关西进三秦,绕一个圈子进西安就任。张大少爷则解释道:“皇上,魏公公,微臣走这条路主要是为了预防万一,万一西安真的失守,乱贼东进潢关小微臣可以就地增援河南军队固守潢关,击退东进之敌。同时微臣属下张大炮在义乌招募的新兵,也可以在邯郸与微臣的军队会师,补充几次大战下来屠奴军损失的兵员

    “哦,还是张爱卿考虑得周到明熹宗明白过来,忙命令道:“忠贤,你让内阁和司礼监拟一道旨意交给张爱卿,让沿途各地州府给张爱卿的军队提供粮草军需,可以动用库粮,所耗粮秣,由漕粮中拨给补充。还有,联今儿个有些不舒服,忠贤你替联给张爱卿送行吧

    魏忠贤恭敬答应,领着张大少爷先去一趟文华殿开具屠奴军通行公文,拟票批红后交给张大少爷,又亲自把张大少爷送出京城,与张大少爷的父母妻儿一起给张大少爷送行。在临别时,魏忠贤叮嘱张大少爷保重自己和尽快平定乱贼尽快回京团聚后。又忍不住向张大少爷问道:“猴崽子,咱家早就想问你了,这几天来,你猴崽子怎么老是心事重重的?到底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不顺心的。告诉咱家,咱家给你做主

    “没,,没什么有些失魂落魄的张大少爷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摇头否认。魏忠贤当然不信,凝视着张大少爷问道:“猴崽子,你一定有心事,告诉父亲,是不是和家人分开太久,回京没几天就要和老婆孩子分别,舍不得他们了?如果真是这样,你在西安稳定下来后,咱家可以把你的几个妻妾孩子送到西安去。小

    “父亲。张大少爷有些感动,鼻子也有些酸,忍不住说道:“父亲,其实孩儿是有些舍不得你,怕这一次去了以后,”

    “呵呵,猴崽子,假话,咱家又不是你喜欢的美人,你会舍不得咱家?。魏忠贤呵呵大笑,“再说了,咱家的身子骨好着呢,肯定能等到你猴崽子回来一家团聚。说到这,魏忠贤忽然惊讶的现,张大少爷眼中,竟然已经渗出了泪花,魏忠贤不由惊道:“猴崽子,你到底怎么了?往常你不是这样的啊,今天怎么哭起来了?”

    “孩儿是因为要和父亲分别,不知何日才能重逢,所以孩儿心中伤感

    。张大少爷抹着泪水,迟疑了许久后,张大少爷终于还是鬼使神差的凑到魏忠贤耳边,轻声说道:“父亲,孩儿远离京城之时,莫行大事。孩儿不在你的身边,关键时匆,没人能护得了你

    魏忠贤先是一惊,醒悟过来后,魏忠贤也不由大为感动,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拍着张大少爷的脑袋低声说道:“猴崽子,咱家明白了,你放心,你不在咱家身边的时候,咱家不会冒险的。等你回来,咱们爷俩再联手行事,将来共享这荣华富贵,锦绣江山    “唉,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插手了。”与魏忠贤洒泪而别的同时,张大少爷心中叹道:“如果我不在京城的时候,魏忠贤迫不及待的干掉假太子,立他的重孙为太子,那么手握着京师三大营的保皇党也必然清君侧杀奸宦,魏忠贤的脑袋也很可能人头落地。我这么一提醒魏忠贤,他也肯定会等我回来,有十足把握镇压保皇党反弹再动手,到了那时候,我又该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百八十一章 狗少在邯郸

    帛兄们。我们又要回西北剿贼去了!”离开了京城。心玎军队之中,垂头丧气又心事重重了许久的张大少爷忽然象获得了新生一般,意气风又神采飞扬的冲着列队准备出的近千屠奴军话道:“和前几次不同,这次我们不再走地广人稀的宣大官道了,而是从大明的中原腹地行军,从京畿下河南,再从河南转道去陕西剿匪!走的都是人烟稠密,热闹繁华的道路!”

    “本来这话,我不应该罗嗦的。”张大少爷接着叫道:“以前你们也做得很好,虽然比不上岳家军的冻死不拆房,饿死不抢粮,但也做到了不抢掠,不扰民。但这一次,是我们屠奴将士第一次在中原行军。所以我必须强调一遍屠奴军的军民纪律。都给老子说说,屠奴军军民纪律中,有那三当斩?”

    “回大人,屠奴军扰民三当斩!”近千名屠奴军将士整齐答道:”戮杀良民者一当斩!**民女者二当斩!抢掠民财者三当斩!”

    “很好,都把这三条记好了小每天吃饭睡觉前都背上一遍,免得忘了。”张大少爷满意点头,手举马鞭虚劈一下,喝道:“全军开拔!”说罢,张大少爷当先夹马前进,押着粮草抬重车辆的屠奴军将士紧随而行,浩浩荡荡下南行去小迂回挺进剿匪最前线。

    正月的黄河以北仍然是一片雪白,朔风扑面入刀,雪花如团似束,狂翔飞舞,冻得俊脸通红的张大少爷却兴致益勃勃,不由心痒难熬的卖弄起来,高声吟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徐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活。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一!”

    “好!好一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张大少爷网刚卖弄完,身边已然响起一阵掌声与喝彩声,很少听到张大少爷吟诗做词的张大少爷两大帮凶史可法和宋献策一起鼓掌,高声赞扬张大少爷剩窃而来的这霸气十足的诗词。史可法还由衷的钦佩说道:“探花郎始终就是探花郎。如此诗词,学生这一辈子。休想做出。”宋献策则奇怪的问道:“东家,平时很少听你做什么诗啊?就算遇上什么诗词文会。你也是能躲就躲,学生还以为你是拙于此道,现在看来,你这诗词之才,并逊色用兵之能半分啊?”

    “当然是看兴致了,我确实不喜欢这些舞文弄墨的事,只是兴致来了才偶尔做上一。”张大少爷毫不脸红的吹嘘。宋献策信以为真,史可法则又疑惑问道:“那学生就更奇怪了,前几日部堂你在京城与家人难得团聚的时候,还新纳了一房美妾,成天里都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怎么刚出了京城,部堂你就这么意气风又这么兴高采烈了?”

    “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张大少爷本想卖一个关子,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前几天在京城的时候,我就象离了水的鱼一样,就连呼吸都非常困难,所以心情就一直不好了。但现在出了京城。又回到了军队中,我又象如鱼得水一样呼吸也轻松了,心情当然就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纯洁老实的史可法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刚刚从察汉浩特回来的宋献策则眼睛一亮。忙把张石头拉到一边。低声问道:“石头。东家这次回京城到底是怎么了?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说不定我能给东家分分忧,操操心。”张石头不疑有他,便与宋献策并骑而行,一边行军一边原原本本的叙说起来

    军情紧急,张大少爷的行军度非常之快,才用了两天时间就抵达了保定城,保定巡抚解经传率地方官员迎于道旁,力邀张大少爷入城下榻,张大少爷再三谢过,仅是询问了保定存粮数目后,要求解经传为屠奴军提供半月粮草,解经传依令而行,史可法宋献策等人则大惑不解,一起问道:“张部堂,我们的军队本来就还有半月粮草,朝廷又有旨意,让你可以沿途的任何一座州府补充粮草,事后朝廷直接下帐或者调拨漕粮补充,你怎么才刚走到保定就要补充粮草?路上搬运不麻烦啊?”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但我也得给河南的老百姓考虑考虑。”张大少爷摇头,解释道:“这些年来,其实河南的灾情并不比陕西轻上多少,只是距离江南比较近。粮食运输方便。赈济的花消也比较再加上父亲掌权后一直在给河南免税,所以河南的灾民才一直没有闹起来。但河南州府县城的官仓里面,肯定也大部分都是空空如野了,我们到了河南向地方官伸手要粮,地方官拿不出来,就只能向百姓伸手,这么一来,不仅加重了百姓的负担,也给我们自己制造了骂名,所以我们能在相对比较宽松的保定多拿点就多拿点。多多少少能给河南的百姓减轻一点负担

    “张部堂果然是深谋远虑,爱民如子,学生佩服之至。”史可法恍然大悟,忙向张大少爷一鞠到地。宋献策则眨巴眨巴绿豆眼,向张大少爷笑道:“东家,你如果真想给河南的百姓减轻一点负担,学生倒是知道一头大肥羊,东家如果能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倒是可以不用从河南百姓身上拿一颗军粮,还可以给我们的平乱军费提供一点补贴。”

    “大肥羊?”张大少爷先是一楞,然后眼睛一亮,脱口说道:“宋师爷指的,莫非是就藩洛阳的福王朱常询?”

    “东家高明!”宋献策大乐鼓掌,奸笑道:“万历四十二年福王朱常询就藩洛阳时,先皇赐给他良田两万倾,盐了千引,金银财宝无数,这位福王爷,也从此富甲天下。而天启七年陕西贼乱扩大蔓延之时,朝廷曾经下旨让各地藩王捐钱捐粮,助国平叛,二十几位藩王或多或少都捐了一点 虽然都不多。惟独这位最有钱的福王爷是铁弓鸡一毛不拔,东家你如果能从他身上拔下几根毛来,倒是可以给前线那些缺粮少饷的将士大大出一口恶气。”

    张大少爷不答,嘴角却情不自禁的露出奸笑。

    史可法则担心的说道:“宋师爷,你这玩笑开大了吧?福王爷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你让张部堂从他身上拔毛,万一福王爷闹到朝廷上去,皇上责冉下来,张部堂如何担当?”

    “宪之你就别说傻话了,东家真要能从福王身上切下一块肉来,皇上和九千岁不但不会真的生气小肯定还会偷偷高兴。”宋献策笑容更为奸诈,“宪之你就是太单纯了,根本就不知道宫廷里那些事情 当今皇上的亲生父亲光宗先皇当太子的时候,无数次都差点被废。换成咱们的福王爷当太子,光宗先皇和当今万岁。也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福王爷的阴影之下,说当今万岁不把他这位亲叔叔恨到骨子里,那是彻头彻尾的骗骗老百姓!东家要真能从福王爷身上切下一块肥肉来,当今万岁就算在旨意里骂骂东家,背后里也会夸东家干得好,干得漂亮!”

    “还有这事?张部堂,这是真的吗?”史可法日瞪口呆的向张大少爷问道。张大少爷展颜,露齿笑道:“当然是真的,宋师爷没骗你,而且宋师爷也说得很对,我这次赶赴西北剿匪。途经洛阳,不从福王爷身上切下一块肉来,还真是上对不起光宗先皇和当今万岁,下对不起河南的老百姓和前线的大明将士了。”

    史可法继续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说道:“好吧,就算宋师爷的话有道理,可是宋师爷也说了,福王爷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张部堂你怎么从他身上切肉?直接上门化缘,他会给么?”

    “太简单了。”张大少爷和宋献策异口同声的笑道:“想从一个被朝廷猜忌的藩王身上切肉还不容易?比如可以说他和反贼联络。准备举旗造反,逼他拿银子把证据买回去!还有可以化装成绑匪,把福王爷给绑了票,然后逼着他拿银子赎票“说到这,张大少爷和宋献策彼此对视一眼,惊讶于对方的心思与自己一模一样之余,又不约而同的伸出脏手,紧握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史可法则张口结舌看着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搭档,半晌才喃喃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张部堂你为什么要出这么高的价格肩宋先生当师爷了,…

    盘算着怎么从皇帝亲叔叔身上敲诈勒索,恢复了以往意气风的张大少爷笑嘻嘻的再度南下,用了两天时间走出保定府,进入真定境内,又用了四天时间穿过真定。在因为邻近临清较早推广狗薯而相对比较宽裕的顺德府又敲诈了一批粮草,张大少爷一行终于来到了赶赴战场的第一个目的地 广平府邯郸县。但是准备与张大少爷在邯郸会师的屠奴军张大炮部,因为行程遥远的关系,才刚网抵达张大少爷的老家临清州,大约还要一天多时间才能抵达邯郸与张大少爷会师。而屠奴军经过连续多次的大战后,士兵伤亡总数字也接近了一千五百人,急于让老兵带新兵补充战斗力的张大少爷无奈,只得下令军队就地驻扎下来,准备等张大炮新招募的义乌兵赶到邯郸会合,然后再进入河南境内。

    军队在邯郸城外的暂时驻扎下来了,张大少爷也暂时闲了下来。网网升任五省总督想要显摆一番的思也逐渐升上心头,脑海里也开始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自己轻车简从微服私访,路遇贪官恶霸肆虐,欺凌美貌民女,自己路见不平拔刀砍,贪官恶霸叫来无数狗腿子准备大打出手,引来无数百姓围观,自己乘机亮出身份,吓得脏官劣伸磕头求饶。自己为民除害,美貌民女春心萌动。以身相许,在今天这个风雪交加的寒冷夜晚。美貌民女羞答答解开衣衫,玉体横陈……    “张部堂,张部堂,你怎么了?怎么流口水了?”史可法的声音把张大少爷从美梦中唤醒,张大少爷赶紧抹去嘴角口水,尴尬笑道:”宪之来了,

    “邯郸县令身负公务,没能亲自前来史可法摇头说道:“来和我们交涉的是邯郸县承,他倒是同意了我们在城外校场驻军,但是代表邯郸县令赵振业向部堂提出要求,要求部堂你严格约束士卒。切勿扰民,否则的话,邯郸县衙定然严格执行大明法典,替我们惩处违法士兵。”

    “小好大的胆子!”已经习惯了被包括上司在内的文武官员奉承的张大少爷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吼道:“县令不来拜见本官就算了。竟然还敢威胁本官?本官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吼罢,张大少爷乘机一挥手命令道:“石头,宪之,宋师爷 你们都给我换上便装,陪我进邯郸城里找这个赵什么的县令算帐去

    “部堂。没必要吧,这位赵县令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肯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部堂你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史可法好心劝道。一心想要去显摆一通的张大少爷则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番说道:“小宪之你就是太单纯了,这些官是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有一些狗官就是喜欢故意犯上,邀取直名,在背底里却是男盗女娼,鱼肉百姓一一比如咱们刚灭了九族的李家兄弟的老爸李三才,就是典型。骂皇帝比谁都骂得凶,可是背底里,家产比国库还多!”

    争执了几句,史可法终究还是拗不过张大少爷,当下张大少爷把军队扔给吴六奇打理,自己则换上便装,领上史可法、宋献策、张石头和几个身手好的亲兵,一路便杀向邯郸县城而来。

    但张大少爷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前脚网走,后脚就有一个老乡伸带着大帮家丁,挑着重礼,来给张大少爷这位新任五省总督磕头请安来了”,

    邯郸官道是河南、湖北和西南等地通往京城的主干道。邯都城也是这条官道的一处咽喉要地,南来北往的客商必经之地。邯郸的商贸之达,并不逊色于北方的各个州府城池,张大少爷一行还没走到城门口,道路上就已经挤满了出入城门的百姓商人。而让张大少爷感觉疑惑的则是,出入城门的百姓之中,竟然有相当不少的儒生打扮的举子,一个个身上背着包裹,手里捧着四书五经,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的背诵着之乎者也。见此情景,张大少爷不由好奇问道:“这些书生是去那里的?今年好象不是会试年吧?”

    “大人你不知道?今年皇上开恩科?。史可法莫名其妙的看着张大少爷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在京城里我接到邸报时好象对你说过这事吧?去年正科过后,大人你在陕西、宣府和辽东连打三个大胜仗,还有皇上正式册立了皇后的儿子为太子,欢喜之下,皇上就颁布了圣旨,今年加开一科恩科,以作庆祝。”

    “小因为和军国大事牵涉大多,所以没怎么留心。”张大少爷依稀记得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不由又是尴尬一笑。但就在这时候,张大少爷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的一闪。好象想起了什么,但究竟想起了什么,张大少爷自己却不怎么说得清楚。搔搔头后,张大少爷只得把这个念头暂时扔到一边,领着史可法和张石头等人继续进城。

    城门前特别拥挤,张大少爷等人排了半天的队才进到邯郸城里,也是直到此刻,张大少爷等人才现了城门异常拥挤的原因一一因为有太多的百姓挤在城门旁看一张邯郸县衙贴出来的告示,而且几乎每一个百姓都是一边看一边大笑,象是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一般。张大少爷几人好奇挤进去一看,但仔细只看得一眼。包括见多识广的张大少爷都傻了眼睛

    “大明北直隶广平府邯郸知县赵振业诏告百姓。”怀疑自己看错了眼睛的张大少爷念道:“因邯郸土地为恶,致使百姓无辜受害,本县定于大明天启九年正月二十日正午,开堂公审土地,望众旁听一宪之。宋师爷,我没念错吧?

    “没念错。”史可法和宋献策一头。张大少爷又疑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宋朝时,有一些地方的百姓把当地的地保叫做土地。但官方从来没有这个说法。后来地保就是地保,再也没什么地方叫土地了这个邯郸土地,到底是什么人?”

    “公子,你弄错了。”旁边的一个邯郸百姓笑着插口道:“县太爷不是审什么人,就是审我们踩着的土地,我听公门的差爷说。县太爷已经叫他们把邯郸的土地爷牌位用链子拴了,拉到衙门里准备受审了,还准备了刑具,准备给土地爷牌个用刑。就在今天,公子你想不想去看看?”

    “想,当然想。”张大少爷傻眼点头。又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娘的。是那个白痴选了赵振业这个白痴来邯郸当县令的?今天我要是不给他们一点好看的,我就对不起我这个五省总督的官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旧旧口肥…8。 渔书吧不样的体验!

第二百八十二章 仗势欺人

    示什么玩笑?审土地?是那个白痴收多了银子。把心袱出咋,白痴安排在邯郸当县令的?等老子收拾了赵振业这个白痴,还要找出提拔这咋,白痴的白痴,让这咋小白痴知道收了这个白痴银子提拔这个白痴到邯郸来当白痴县令是一件多么白痴的决定,让提拔这个白痴的白痴为他的白痴决定付出代价

    张大少爷一边气哼哼的絮絮叨叨念叨着,一边领着史可法和宋献策等人直扑邯郸县衙去找邯郸县令赵振业算 这倒不是张大少爷小人得志成心想要卖弄,而是张大少爷这两辈子见过太多更蠢的官员,比如张大少爷在二十一世纪时,他所在的镇衙门用公款采购如。分被揭后,就有白痴官员对外宣称是用搪塞媒体,结果连累得网当上廉洁公务员的张大少爷都被网友骂了十八代祖宗,所以张大少爷对这样的白痴官员极为反感,认为没有这个智商,最好就不要来当这个贪官丢这个人。

    一路打听寻到邯郸县衙,午时才网到,赵振业还没有开堂公审土地,邯郸县衙的大门也还没有打开,到是大门外的街道已经是人止 人海。挤满了无数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士伸,热火朝天讨论的关于今天这场奇特的审判。张大少爷见时间将到,便也没有离开,挤进人群找了一个好位置站定,准备着冲进县衙去看热闹,但是来看热闹的百姓实在太多,张石头领着几个亲兵左推右搡,好不容易才给张大少爷打开道路,站到了最为靠近县衙大门的地方。

    “挤什么挤?踩我脚了。”看热闹的百姓本来就多,张大少爷一行硬挤进去,少不得有些有意无意的身体摩擦,张大少爷旁边的一个年轻书生就被张石头踩住了脚尖,忍不住操着河南口音向张大少爷说道:“这个兄台,凡事有咋小先来后到好不好?人本来就多,你还硬要里挤,是何道理?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张大少爷看了看年轻书生,现这家伙也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小白脸的程度和自己有得一比,心里便有些不爽,扭开头懒得理他。那英俊书生涵养甚好,见张大少爷态度傲慢,心里虽然也有不快,但也没有作,只是轻哼一声把脸扭开。倒是旁边另一个容貌颇为丑陋的青年书生有些抱不平,黑着脸向同样做:“这位兄台,踩到别人了,连声抱歉都不说吗?”声音同样是河南口音,但张大少爷当然更不理会他,那丑书生不由也是一声冷哼小声说道:“象这样的,就算今科得中,即便当了官,也是象这个审土地的昏官。”

    判小子,你说什么?”张石头不乐意了。挽起袖子就要动手。不过还好。张大少爷身边还有一个通情达理又有礼貌的史可法,先拉住张石头,又向那英俊:“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我家公子只是想走近些看热闹,无意踩到公子,还望公子恕罪。”那英俊:“公子不必客气,你们又不是故意的。”那丑书生则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很明显,他还在不满张大少爷这位始作俑者没有亲自向那英俊歉。

    还有一点时间才开堂,闲等无事的史可法便与那英俊书生攀谈起来。那英俊书生自称姓李名信。河南开封府人氏,天启七年考中举人,去年家里有事没能入京赴考,今年又新开恩科便赶紧入京参加会试。途经邯郸听说本地县令要审土地,所以就跑来看这个热闹。而史可法名声不不敢说本名,只说自己姓史名宪之。江南秀才,因为科途不利所以到张大少爷的商号当了帐房。而那丑:“史年兄,我看你一表人才小谈吐不俗,一看就是满腹经纶之士。怎么会选择放弃仕途,当一个帐房先生?依我看来,你最好还是重新参加科举,求取功名才是正途,有朝一日金榜题名,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除暴扶弱造福一方,岂不快哉?”

    史可法笑笑,随口答道:“多谢兄台好意,但小生家中贫困不堪,实在无力供养小生继续求情功名小不得以,小生只好到张公子的商号就职。挣些银子养家糊口了。”旁边的张大少爷听得心里偷笑,心说这个史可法终于被我带坏了一点,现在鬼扯起来不露半点心虚了。那英俊书生李信则信以为真,主动向史可法说道:“史年兄,你我一见如故,如果你是因为家中贫困无法继续读书的话,小弟我家中还算宽裕。可以为你接济一二,还望兄台千万不要推辞。”

    “小弟我家中虽然只能算过得去,但也还能挤出一点来。”那丑书生也是一个热心肠。主动响应李信的号召要资助史可法继续求学。家中本是江南富户的史可法苦笑,赶紧推辞谢绝,又问起那丑书生姓名来历,那丑:“我是汝州宝丰人,也是天启七年中的举人。姓牛,叫牛聚明。”

    史可法点头,正要再说什么。人群外忽然又是一阵人头涌动 一伙家丁打扮的男子簇拥着一咋小手里提溜着春宫画扇的青年书生又挤到了人群最前方,态度也远比张大少爷的一行嚣张,众家丁还不断连推带搡的吆喝,“滚开!邯郸魏老爷家的大少爷来了。给大少爷让路!”见此情景。张大少爷忍不住和张石头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亲切笑意一 这样的事,张大少爷和张石头以前在临清城里可没少干。

    “公子们,你们赶快让一让小这是本县魏老太爷家的大少爷,最是横行霸道不过,你们是外乡人。小心他们伤着你。”旁边的一个邯郸本地百姓好心提醒道。张大少爷撇嘴一笑,心说就这也算横行霸道?以前我在临清的时候,可是和吴二少他们用脚踢开人群的。而就在这时候,县衙的大门又忽然被人在内打开,几个衙役出门叫道:“太爷有令。开堂公审本县土地,为民伸冤,各位邯郸的父老乡亲,可随意入内观审。”

    “开堂喽。”话音未落,那魏大少爷一行人已经抢先冲进县衙大门。张大少爷等人随后入内,后面李信、牛聚明和无数百姓潮水般涌进大门,片刻间就把县衙大院挤得是满满当当,还有无数百姓实在挤不进来。只能簇拥在门外观看。而张大少爷等人在堂外找了一个好个置站定了。果然看到堂中放有一面用铁链拴着的土地神牌,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白老头跪在堂中,也不知道是原告、被告还是人证。两旁衙役手扶水火棍肃立,一名三十多岁的清瘦男子身着七品官服,高座堂中。想来就是邯郸县令赵振业了。

    “咦?”仔细一看赵振业容貌后,张大少爷忽然觉得这浏令似乎有些面熟。就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讨他样。田数力思索时。开始那位魏大少爷却嚣张跋扈的大叫了起来,“赵大人,还记得我不?上次被你打了二十棍的魏岳魏大少爷,少爷我今天又来了。看你究竟审这邯郸土地。”

    “堂外百姓,不得喧哗。”赵振业不动声色,仅是一拍惊堂木。操着山东口音威喝。那魏岳魏大少爷则甩开春宫画扇,嚣张的叫道:“赵大人,装傻是没用的!老天开眼,新任西北五省总督张好古张阁老来我们邯郸了,他是九千岁的干儿子,我家又和九千岁沾亲,算起来,他是本少爷未出五服的表哥!我父亲已经去拜见他了,咱们那笔老帐,也要请他帮我算算了。”

    “咦?我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比我年纪还大的表弟了?还有,我又什么时候进内阁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张大少爷有些傻眼。而赵振业又是一拍惊堂木,喝道:“三班衙役听令,堂外百姓之中,再有无故喧哗者,立即给本官拿下,按咆哮公堂治罪!”众衙役齐声答应。整齐敲动水火棍。魏岳也知道赵振业是个水火不进油盐不侵的主,不敢再叫,只是冷笑着摇晃春宫画扇。准备看看赵振业怎么审这个邯郸土地。然后好抓把柄去找自己那个未出五服的远房表哥张好古张阁老告状。

    紧张等待中。最为精彩的场景终于来历,赵振业先是一拍惊堂木,喝道:“升堂!”两旁衙役齐唱威武,整齐敲动水火刑棍,震摄百姓肃静。片刻后。威武唱罢,赵振业才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回太爷,草民姓张,没有名字,别人都叫草民张老汉。”那年逾古稀的穷老头磕头,抽泣着说道:“草民家贫,年过七十都无儿方,女。只有一个瞎眼老伴,与草民相依为命,平时以卖粥为生。三天前的早上,草民挑粥到城里卖,雪大路滑,不小心被石头拌倒,米粥撒了,装粥的陶罐砸了,草民也蚀了本钱,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眼看就要和老伴一起饿死,请县太爷为草民做主啊。”说罢。那老头拼命磕头。放声大哭。

    “张老汉,你可有证人证明此事?”赵振业又一拍惊堂木问道。话音未落。站在赵振业背后的师爷走进堂中,振到张老头旁边,磕头说道:“太爷小人就是人证,三天前,小人陪太爷巡视县境,见到这位老汉坐在米粥中大哭,亲眼看到了泼洒的米粥与砸破的陶罐。后来太爷你拿了自己的俸禄给这位老汉买米暂时度日,又让他来公堂告状。”    “咦?这是搞什么鬼?”张大少爷满头的雾水,疑惑着低声说道:“这咋。县太爷既然鬼眼看到这样的事,又拿了钱给这个老头,怎么不多给点?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公子,我们县太爷是清官,也是穷官,火耗才收到一分啊。”旁边的一个邯郸百县氐声解释道。张大少爷目瞪口呆,心说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变态的清官,我在蓟门火耗收到三分。离任的时候蓟门百姓就满城哭送了,这家伙竟然才收到我的三分之一,是够付衙役俸禄还是够给师爷工钱?这份蠢劲,简直和那个拿自己家产给百姓修水利的刘五纬有得一比了!旁边的史可法、宋献策、李信和牛聚明等人也是面面相窥,实在想不通象赵振业这样的清官。怎么会干出审土地的蠢事?

    这时,赵振业又是一拍惊堂木,提醒交头接耳的百姓肃静,又喝道:“三班衙役,犯人本县土地可曾拿醒?”衙役班头出列,拱手答道:“回县尊小人等已将本县土地拿到。”说罢,那班头往那土地灵牌一指。说道:“县尊请看,这就是本县最大的土地庙土地牌位。”

    “很好。”赵振业满意点头,又拍惊堂木。从那土地牌位喝道:“大胆土地老儿,汝为槐土地,理应神佑百姓,救民疾苦,你却偏不睁眼,为害孤老瞎妇。今日之事,你当如何处置?”

    满场鸦雀无声,百姓们不作声,土地牌位木牌子当然也不作声。赵振满则勃然大怒。喝道:“大胆土地老儿,本县让你回话,为何不答?来人啊,大刑伺候,将人犯拖下堂去,重责二十大板!”两旁衙役齐答应。出列上前拖起那牌位就走,大堂外面围观的百姓则哄堂大笑起来。

    “肃静。人犯已然开口,都给本官肃静。    ”赵振业又一拍惊堂木,走下堂去,来到土地灵牌旁装模作样的侧耳倾听半天,终于满意点头说道:“很好,本县土地爷已经招供了。对所犯罪行也公认不讳。”说罢,赵振业又直起身体,向堂下百姓拱手微笑说道:“各位乡邻,这位张老汉身世如此可怜,本官本想判这土地照价赔偿张老汉的损失,但本县土地老爷也十分贫穷,实在拿不出钱来。所以没办法了,本县只能请各位百姓每人留下一文铜钱,帮助这位张老汉重整旧业,养家糊口。大堂门前已放有一口箩筐,各位乡邻出门之时,往筐中放一文钱就可以走人了。”

    “哈哈哈哈,”堂下响起无数哄笑。心知上当的众百姓不仅没有生气,还纷纷伸手入怀掏钱丢在赵振业早已备下的箩筐之中,那张老汉则拼命向赵振业磕头。大哭感谢。见此情景。站在最前面的魏大少爷当然是气得脸色铁青,刚才一直在叫嚷要让赵振业好看的张大少爷则极不好意思的搔起了脑袋,在宋献策和史可法等人偷笑的目光中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羞愧之下,张大少爷只得向张石头命令道:“石头,从我的俸禄里拿十两银子,放到筐里去。”

    “好蜘,少爷,我也捐五两银子俸禄行不行?”张石头笑着掏钱问道。张大少爷点头,又向旁边跃跃欲试的史可法等人说道:“你们愿捐就捐吧,帮帮这可怜的老人。”宋献策和史可法等人笑着答应。纷纷伸手入怀掏钱。可就在这时候,另一边的魏大少爷却怒吼一声,“走。”说罢,那魏大少爷领着一帮无良家丁扭头就走,经过收钱箩筐之时。却没有一个人往筐中放钱。这么一来,不少正义感过剩的百姓不干了,刚才被张大少爷踩脚的李信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那魏大少爷的袖子,喝道:“站住!不放钱就想走吧?”

    “滚一边去。”魏大少爷一把甩开李信,咆哮道:“那来的穷酸书生,敢管老子的闲事?你知不知道,我爹是魏当!”

    “我管你爹是谁!”李信显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又是一把揪住魏大少爷,怒道:“刚才你耳朵聋子?县太爷有令,让每一个人都放下一文钱才能走,你们这帮人刚才站得最近。走的时候却

    “道理?和我讲道理?”魏大少爷咆哮起来,“你知道老子姓什么不?老子告诉你!少爷我姓魏。当朝九千岁魏忠贤,那是我在肃宁的同宗叔伯,现在驻扎在邯郸城外的五省总督张好古张阁老,那是我未出五服的表哥!他们只要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

    “魏忠贤和张好古的亲戚就了不起了?”李信毫不示弱,喝道:“就算你是魏忠贤和张好古的亲戚,也要讲点天良吧?这位老人这么可怜。县令大人让每咋。人帮助他一文铜钱,你就忍心分文不给?”    “他凭那条王法让我给钱?”魏大少爷也不算太笨,冷笑说道:“那条王法规定,我一定要给这个老不死的穷鬼铜钱?”那边赵振业也皱眉说道:“这位公子,让他走吧,大明法典之中,确实没有强迫他人行善的一条。”

    “听到没有?”魏大少爷得意洋洋,又一把甩开李信,顶着众人愤怒的目光扭头就走。这时候,县衙门外忽然又是一阵人头涌动,一群官差冲进堂来把百姓赶到两旁,一个身穿知府服色的官员与一个一身绫罗绸缎的干瘦老头并肩进来。见到堂前乱景,那知府不由眉头一皱,向赵振业喝道:“在新,这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五省总督张部堂已经到了广平府,现在就驻扎在你的邯郸县外吗?怎么还把县衙大堂弄得这么乱,又是铜钱又是审案的,要是让张部堂看到怎么办?”

    “贾老爷!”魏大少爷大喜过望,赶紧领着家丁给那知府跪下,恭敬说道:小的拜见知府贾老爷。”说罢,魏大少爷又转向那干瘦老头问道:“爹,你去拜见咱们家的亲戚张阁老,见到他没有?”

    “张阁老没在军营里。”魏大少爷的父亲魏堂摇头,又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屠奴军的吴军爷说了,让我晚上再去拜见张阁老。他一定会给我转报给张阁老的。”旁边的广平知府贾应璧则惊讶道:“魏老太爷,你家还和张部堂沾亲啊?”

    七嘴八舌间,贾应璧见百姓还在旁边看热闹没有走,便又转向赵振业喝道:“在新,你怎么还不把这些百姓赶走?还有这个告状的老头,给我赶走赶走,有什么冤情让他改天再来告状,今天我快马从广平干来,要借你的衙门用一用,在这里设宴给张部堂接风洗尘。还有,把衙役派出去,把这条街给戒严了。别让张部堂看到闲杂人等不悦。”

    赵振业板着脸不说话,眼角有意无意的看了张大少爷一眼。那边贾应璧则迫不及待的越级下令,让邯郸衙役驱逐百姓,而张大少爷先是脸色阴沉,忽然大步出门,走到鸣冤鼓旁,提起鼓锤大敲起来,“咚!咚!咚!咚!”一锤比一锤重,也一声比一声响。见此情景,已经逐渐散开的百姓当然又折头回来,贾应璧则勃然大怒,喝道:“大胆刁民,没听到本官的命令吗?有什么冤情,改天再来鸣冤,你竟然还敢成心捣乱?来人啊,给本官把这个刁民拿下!”

    “住手!”赵振业终于开口,喝住上前拿人的衙役,转向贾应璧不卑不亢的说道:“贾大人,实在抱歉,依大明律,如果百姓敲鼓鸣冤,那么卑职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只要还在这县衙之中,都应该立即升堂问案。”

    “赵振业,你好大的胆子,这是你对上司说话的态度吗?”贾应璧大怒问道。旁边的魏家父子则一起叫嚷起来,“贾大人,你看到了吧,这个赵县令向来就是这样。上次直隶巡按大人到邯郸,他也是这么对抗上官的。贾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上次这个赵县令打了我二十板子,屁股到现在还是疼的。今天又把土地爷的牌位拿出来,帮一个刁民骗钱!”

    赵振业懒得理贾应璧和魏家父子,大步走回座位,一拍惊堂木。喝道:“升堂,将鸣冤百姓,带上堂来。”已经被赵振业调教怕了的邯郸衙役不敢怠慢,赶紧站回原位。敲击水火差棍齐唱威武。张大少爷则昂挺胸,大步上堂。贾应璧和魏家父子面面相窥,无奈之下站到堂旁听审。

    “堂下百姓,为何不跪?”赵振业一拍惊堂木问道。

    张大少爷大声答道:“依大明律,在职官员受审,定罪之前,受审期间,三品以下,站着受审,三品以上,坐着受审!所以我不需要跪!”

    “哦,那你还是个在职官员了?”赵振业一笑,问道:“那你说,你应该坐着受审还是站着受审?”

    “这一路上屁股早被颠疼了,站着吧。”张大少爷也是一笑,问道:“敢问知县大人,冒认官亲。招摇撞骗者,依大明律法,该如何定罪?”

    “依大明律法,冒认官亲并招摇撞骗者。视情节轻重定罪,最轻为杖三十。最重为监禁或者流放充军。”赵振业不动声色的说道:“罪行特别严重的,甚至可以判处终身监禁或者论死。”

    “很好。”张大少爷满意点头,又一指站在贾应璧旁边的魏家父子。大声说道:“那我现在就要控告这对魏家父子冒认官亲,招摇撞骗,请知县大人为我做主!才才他们口口声声说他们和九千岁、五省总督张好古沾亲,可据我所知,他们完全是在胡说八道,招摇撞骗,意图不轨。”

    “什么?”魏家父子同时惊叫起来,贾应璧也是大吃一惊,喝道:“大胆刁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在职官员,可有证明?”

    “贾大人,他是在职官员。这点我可以做证。”赵振业淡淡的说道:“天启五年的时候,下官与他同时参加殿试,我就坐在他的背后,下官不才,仅考中三甲第七十名。而他呢,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 现在,你该知道他是谁了吧?”

    “当时你就坐在我背后?难怪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啊!”张大少爷第一个惊叫起来。赵振业微微一笑,向张大少爷拱手说道:“张年兄,大堂之上,不便行礼。咱们还是先把这个案子定了,再叙同年之谊吧。”然后很自然的,咱们的贾应璧贾大知府脸色一白,嘴里吐着白沫子就晕了过去。

    “张好古,本官问你,你控告魏家父子招摇撞骗,冒认官亲,可有证据?”

    “回知县大人,本官可以担保,本官从来没有这两个亲戚!同时他们自称是当朝九千岁魏忠贤的亲戚,这更是可笑,九千岁本姓李,而他们姓魏。连这点都不知道,竟然还敢冒认九千岁的同宗亲眷,招摇撞骗!请大人为本官和九千岁伸冤做主啊一 !”

第二百八十三章 西安沦陷

    石朱大少爷众斤一凶神恶煞在,和魏家父子穿一条裤寻叩州府贾应璧又没有胆子学海笔架顶撞上官,魂飞魄散的魏堂父子也就没了依靠,只能老老实实的向赵振业交代了自家与魏忠贤的所谓亲戚关系一被张大少爷的乌鸦嘴说中。土财主魏堂父子还真不知道魏忠贤本是姓李,只知道自家是三代之前从肃宁迁来,便以为魏忠贤是自家同宗。平时没少打着魏忠贤亲戚的招牌鱼肉乡里。欺凌百姓。地方官员又没有胆子去查究魏忠贤到底有没有这个亲戚,魏堂父子得寸进尺之下,也就益认为自家真和魏忠贤沾亲,继而又和张大少爷这个朝廷新贵沾亲。

    弄明白了这点,早就想收拾魏堂父子的赵振业当即下令将魏家父子收监,押往京城受审,魏家父子拼命磕头求饶,贾应璧不敢作声,倒是张大少爷懒得小题大做,给魏家父子开出两个选择,一是罚银三千两交与邯郸县衙赈济穷苦百姓,另外父子俩各自杖责三十,二就是押往京城,交镇抚司严加审讯。魏家父子当然愿意选择第一个。只是魏堂老头年纪太大。怕是挨不了三十大板就得蹬腿。张大少爷很爽快的又提出让魏堂再交三百两银子,就可以让魏堂之子魏岳代为受责。魏堂当然答应,魏岳虽然反对,但禁不住父亲和广平知府贾应璧的恐吓,最后还是乖乖的答应了这个条件,在邯郸百姓的欢呼声中被打得屁股大腿一起开花,血肉模糊,从此也收敛了许多不提。    匆匆办理完了这介,案子,赵振业将张大少爷引进后堂,先行知县拜见总督之礼,又解释道:“张部堂,不是下官故意不去城外拜见于你,而是确实公务缠身。所以才打算办完了案子再去拜见,共叙同年之谊,失礼之处,还望部堂恕罪。”

    “赵年兄你客气什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还有,别叫什么部堂了,生分!你我是同科进士,就以同年互称吧。”张大少爷大笑着搀起赵振业。亲切的问道:“年兄,听你的口音,好象和我一样都是山东人吧?山东那里的?”

    “张年兄所言不差,小弟一家世代居住在山东青州府的颜神镇赵振业老实答道。张大少爷大喜。“好,那咱们就不仅是同年,还是同乡了说罢,张大少爷又好奇问道:“在新兄,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七品知县?我没记错的话,咱们那一科的好象混得都不错,基本上当一任知县就往上升了,以你的政绩,不应该不够资格升官吧?”

    “说了不怕张年兄笑话。”赵振业苦笑着解释道:“一任三年下来。吏部给愚弟的考核评语确实都是优等,准备升湖州通判的,可因为户部堂官冯阁老的公子到邯郸游玩时。愚弟没去给他磕头送银子。也没让驿站出钱招待他。惹恼了冯阁老的公子,随便找个御史一本参上去小弟的六品就泡汤了。还好吏部尚书是咱们的座师,吏部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总算是保住这个七品县令。

    “他娘的。又是冯铃这个老不死的搞鬼!”张大少爷勃然大怒,假惺惺的叫嚷道:“年兄你别急。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我,我这就给父亲写信,请父亲去收拾那个老不死!”赵振业大笑。赶紧谢绝张大少爷的好意,表示自己并不在乎官职高低。只耍能为一方百姓造福,也就心满意足了。张大少爷又假惺惺的坚持了几句,赵振业当然拒绝。最后张大少爷也只好由他去了。

    身为张大少爷的同年,赵振业当然得设宴款待张大少爷。虽说赵振业已经提前言明只能拿萝卜白菜款待张大少爷,故作清廉的张大少爷当然也不会嫌贫爱富。高高兴兴的接受了赵振业的邀请。赵振业的黄脸婆妻子去做饭的时候,张大少爷乘机开始试探赵振业有没有兴趣到自己麾下效力,可赵振业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问了张大少爷一个问题,“小张年兄小弟听说朝廷是最先在陕西推行摊丁入亩,遭到失败后,马士英马大人又在大同搞了一次。终于获得成功,不仅给百姓减轻了负担,还给朝廷增加了收入小后来朝廷下旨,让马大人官升宣大巡抚,在宣大全面推行摊丁入亩一年兄你刚刚从宣大总督任上下来,不知对此有何看法?”

    “小摊丁入亩?”张大少爷皱起了眉头。这也正是张大少爷与各级官员联络感情时最为敏感的一个问题一一摊丁入亩伤害的是官员士仲的利益,得益的是普通百姓和国家,满朝文武反对者十占七八,那怕是许多清流廉吏都对此十分不满,这么一来,张大少爷如果流露出全力支持摊丁入亩新政的态度。只怕这即将到手的人才就又要飞了。迟疑之下,张大少爷只能模棱两可的答道:“摊丁入亩。对朝廷和百姓来说,还是有一些好处的,只是这其中还有许多牵碍。马士英行事,也太操切了一些,所以得慎重行事

    “张年兄。这话小弟可就不同意了。”赵振业严肃说道:“摊丁入亩对朝廷和百姓来说,岂是只有一点好处?依小弟看来,这完全是大明中兴的一剂最好良药!天下土地,不交税不纳赋的各地藩王与官员士伸三占其二,仅有三中之一是在百姓手中。全天下的税赋,也大半落到百姓头上,就这,这些不交税的官员士伸还在拼命兼并田地,仗着免税特权想方设法录夺百姓土地。长此以往,天下土地都落到了官员士绅手中,百姓无田可耕。无钱纳税,朝廷还拿什么治国,还拿什么养军?”

    说到这,赵振业颇有些失望的看了一张大少爷,轻叹一声说道:“探花郎,下官一直以为满朝文武之中,或许有很多人不理解这条新政给朝廷和百姓带来的好处,但你绝对明白!可现在看来,矢 左马大人在富大直阻力重重,存朝使里也备要攻击…一只”

    “在新兄,你误会我了。”张大少爷放下心来,微笑说道:“在新兄可曾知道,马瑶草在宣大推行摊丁入亩时,是谁派出军队保护他的安全,帮助他强迫官员士伸交税?在新兄又可曾知道,去年曾经有九十多名官员联名弹劾马瑶草,是谁在朝廷里力保马瑶草,帮助他逃过了这次大劫?。

    “小是谁?。赵振业狐疑问道。张大少爷笑而不答,赵振业猛然醒悟。眼睛一亮问道: “难怪就是中正兄你?张大少爷微笑点头。又苦笑道:“在新兄切勿见怪,只因这摊丁入亩新政太过敏感,兄弟我又手握五省兵权,本就很犯猜忌,所以在这个问题了,是说什么都不敢轻易表态只能暗中支持瑶草兄了

    “哎呀呀。

    ”赵振业大喜过望,站起来拱手说道:小弟不知中正兄苦衷。言语冒犯之处,还请中正兄多多恕罪”小张大少爷笑着摆手,连说不介意。赵振业又一把抓住张大少爷的手,恳求道:“中正兄小弟有一事相求,还望中正兄看在同年份上,千万答应。”

    “在新兄请说,只要小弟能够办到,就一定尽力。”张大少爷拍了胸胜。赵振业握着张大少爷的手恳求道:“实不相瞒,自大同推行摊丁入亩取得成功后小弟就曾上表朝廷,请求在邯郸试行此政,如果在邯郸也推行成功,便可在北直隶全面推行。无奈奏章送上朝廷之后,却是泥牛入海,至今未见回音。小弟我知道中正兄你在朝廷里位高权重,不管是内阁还是司礼监都可以的递得上话,小弟斗胆恳求中正兄助小弟一臂之力,上一道奏表对朝廷说说,让小弟在这邯郸试行这摊丁入亩新政

    “在新兄啊,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的官升不上去了张大少爷苦笑说道:“竟然敢主动上表请求推行摊丁入亩新政,胆子够肥!你那道奏章,也八成是被北直隶巡抚或者总督衙门给墨了一 他们怎么会容认在北直隶也出现摊丁入亩这种歪风邪气?”

    “中正兄说话可真幽默。不过也是事实,对那些官员来说,小弟的所作所为,确实是真真正正的歪风邪气赵振业也是一声苦笑,又急切问道:“中正兄,那小弟说的事呢?你能不能帮上忙?”

    “小帮你对朝廷说。在邯郸推行摊丁入亩。一不行!”张大少爷斩钉截铁的答道。赵振业一楞,正要再问时,张大少爷却又笑道:“不过举荐你为陕西通政使司参议。让你在陕西全面推行摊丁入亩,我倒是应该能办得到的。”一斌…8泡书昭不样的体随!

    “小什么?”赵振业彻底傻了眼睛,惊讶问道:小弟我才七品。怎么可能连升四级,当上陕西布政使司参议?。

    “洪承畴当三品巡抚前。不也是个五品吗?”张大少爷淡淡说道:“先不说朝廷推行摊丁入亩正在用人之际。就是没有这个由头,我求父亲给你连升四级,估计父亲也会给我这个面子的赵振业张大了嘴,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张大少爷一笑说道: “怎么?在新兄不信?那小弟这就让师爷当着你的面,给我父亲写信。”

    “小不,,不是不信赵振业半天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正要说自己才寡德薄不堪大用。房门却忽然被人匆匆敲响,广平知府贾应璧在门外战战兢兢的叫道:“张部堂,陕西那边有鼻急军情奏报朝廷和你,信使途经邯郸驿站,听说你在邯郸城里。就把给你的塘报送来了。部堂,卑职能进来说话吗?”

    “小进来吧张大少爷最关心的就是军情,赶紧亲自打开房门。冻得脸青嘴白的贾应璧躬身进门小也不敢马上走到炉火旁取暖,而是双手把塘报捧到张大少爷面前。张大少爷接过迅打开,只看得几眼,脸色就难看了下来,赵振业小心翼翼问道:“张年兄,出什么事了?。

    “小没什么,就是西安城被乱贼攻占了。”张大少爷故作轻松的回答。旁边的赵振业和贾应璧却大吃一惊,异口同声说道: “怎么可能?孙阁老和洪中承同时坐镇西安,乱贼还能拿下西安?”

    ”孙阁老没在西安,洪承畴中了乱贼的调虎离山奸计。”张大少爷翻看着塘报,苦笑说道:,“和我预料的一样,乱贼围攻平凉府果然是佯攻,诱使洪承畴出兵救援。然后再且战且退诱使洪承畴的主力进一步远离西安,然后乱贼李自成忽然迂回到洪承畴背后,奇袭西安城”咦说到这里,张大少爷忽然现不对,因为在军情塘报上说得很清楚,李自成之所以能够顺利攻下西安,主要是因为有提前混进城里的乱贼内应打开城门,西安兵备金事朱一冯和知府部嘉生措手不及,这才双双城破身死一一在张大少爷的印象中,历史上陕西农民起义时,起义军好象从来没有用过类似的手段一一倒是张大少爷的死对头建奴军队对此是驾轻就熟,屡试不爽。

    “小部堂,出什么事了?,小赵振业和贾应壁又是一起问道。张大少爷摇摇头,“没什么。想起了一个战场上的老朋友,看来这次西安沦陷,他的出力不罢。张大少爷把塘报折好,揣进怀中,又笑道:“在新兄。本来想和你多聊几天,看来不行了,明天新兵一到。我就得立即出,刚才对你说的事,就这么定了,等我光复了西安,你就来西安和我会合吧。还有贾知府,今天的事你也别担心,我没责怪你

    别看张大少爷在赵振业和贾应壁面前说得轻松,可是在赵振业家中用了粗茶淡饭回到城外军营后,张大少爷立即让史可法代笔。以五“

    亩二”红名誉给 宗和洪承畴送尖道命令,让他们能夺四圳旷就夺,如果短时间拿不回来,就千万不能恋战。无谓折损兵力,得马上撤回华州和华阴一带休整,等待自己的援军抵达再光复西安不迟,同时还可以在关键时刻协助河南巡抚杨作辑死守潢关,堵死乱贼窜入中原的道路。而张大少爷的这条命令虽然是为了稳固大局着想,宋献策听完张大少爷口述的命令后,却立即说道:“东家。不用浪费力气了,孙阁老不会听你这介,命令的,而且这条命令送过去。说不定还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张大少爷阴沉着脸不说话,正在奋笔疾:“宋先生,不至于吧?张部堂是五省总督,孙阁老虽然德高望重,但也是张部堂实际上的下属。张部堂宪令,他怎么会不听?又怎么会适得其反了?。

    “坏事就坏在这德高望重四个字上啊宋献策叹道:“孙阁老是什么人?当今万岁的老师。还曾经当过东阁大学士小兵部尚书、辽东督师和陕甘督师,那一个官职比东家的官职小了?这次朝廷任命东家为五省总督统辖孙阁老,孙阁老心里肯定不服就算了,现在陕西第一重镇又在孙阁老手里丢了,孙阁老又怎么会听从东家的命令,撤回华阴协助河南军队坚守潢关?他就不怕被别人耻笑?所以我敢打赌,东家这条命令就算及时送到了孙阁老手里。孙阁老也绝对不会听,只会铁了心拿会西安。”

    说到这,宋献策一摊手,无奈的说道:“更麻烦的还在后面 这条命令如果送到了孙阁老手里,那么孙阁老即便意识到应该退守华阴一带待援才是上策,也可能会错过退守机会,继续强攻西安,以期挽回颜面

    “宪之,宪令不用写了。宋师爷说得有道理,这条命令只会适得其反。”张大少爷有气无力的收回命令。一斌…8。 泡书昭不徉的体验!

    史可法楞了半晌。也终于放下了笔帆一跟在张大少爷身边一年时间,史可法也终于变得会体察人情世故了一些。而且这次擅长固守的孙小承宗一反常态亲自率军剿贼,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也摆明了孙承宗是在赌气出击,准备用几场大胜来挽回颜面,再加上洪承畴也冒险出击。这才导致了西安沦陷的局面。

    “河南巡抚杨作辑这叮,人,你们有谁清楚他的情况?”孙承宗那边不敢早险下令,张大少爷只能把主意打到河南军队头上,问道:“还有河南军队的情况,你们知道多少?”

    见识一般的史可法茫然摇叉小宋献策则答道:“东家,我以前四处游方算命的时候,倒是在杨作梅治理的河南呆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我的印象,杨作损还算一个比较称职的巡抚,河南连年干旱蝗灾,灾民却一直没闹起来,主要原因就是他治理下的河南还勉强算政通人和,朝廷每次放的赈粮,多多少少也能落到灾民手里一些,由此可见。他也许还算一个好官,也比较得民心。至于河南军队。那你就提都别提了,每年六两银子军饷还经常欠饷断粮的地方军队,能有多少战斗力?更糟糕的是,河南就没有一个总兵官,各地军队缺乏统一领导,估计杨作辑真正能调动守关的军队。也就是河南府的军队了

    张大少爷眉头皱得更紧。沉着脸许久都不说一句话,宋献策猜到张大少爷心思,又小声说道:“东家,你也别太担心了,其实西安失守,遗关告急,对你来说也未必是坏事。以九千岁的脾气和行事作风,借这件事大做文章,板倒孙阁老给你铺路。没有了孙阁老掣肘。你才能迅整合陕西军队和剿灭乱贼啊。

    “这些事可以慢慢说。”张大少爷缓缓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潢关啊。如果潢关守不住让乱贼进了中原,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听到这话。史可法连连点头。赞同张大少爷的看法,宋献策则心中冷哼”心说淡关丢了也许更好,到时候乱贼窜入河南,朝廷肯定会把河南也真给东家。东家控制的地盘和军队也就更多了。当然了,宋献策这些话当着野心勃勃的张大少爷说说倒没什么,可是当着心灵纯洁得象天山雪水的史可法说就不行了 那搞不好会闹出人命!

    ”宪之,你还是帮我给孙阁老写一封信吧张大少爷盘算半晌,又沉吟着说道:“在信上你这么写,先告诉孙阁老,我和河南巡抚杨作辑是生死之交,对杨作辑十分了解,也十分放心,然后再往杨作辑头上多戴几顶高帽子,把他吹得天上少有,地上独无    最后你再告诉孙阁老,让他安心率军光复西安即可,不用管潢关这边,杨作辑率领的河南军队肯定能守住潢关,不会重蹈西安的覆辙。记住,一定要把绝对不会“重蹈西安覆辙,这几个字写上去

    “小妙!”宋献策鼓掌叫好。笑道:“东家果然善于利用别人的心理,孙阁老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看到这封信,肯定会分出一支军队驻守华阴。一旦潢关告急就立即增援潢关。用一场守关胜利来打东家你的脸。”听得目瞪口呆的史可法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埋头疾书起来。

    “小没办法,军情紧急,只好让孙阁老打一次脸了。”张大少爷苦笑,又用着桌子说道:“还有一件事,宋师爷你得上心帮我琢磨一下。西安这次丢了。将来即便顺利夺回来,城里的粮食军饷也肯定被乱贼劫掠一空,路途遥远,朝廷的粮草和军饷肯定也一时半会送不到西安一 所以咱们准备从福王身上切肉救急的行动。得加快时间谋划”布置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准备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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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安沦陷,确实不是战之过,而是人之过。而过失的祸根,也就出在张大少爷这介,新任五省总督的职位上。也正如反骨师爷宋献策所说的一样。身为东阁大学士、现任帝师、前任兵部尚书、前任辽东督师和现任陕甘总督的孙承宗,又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年龄和他孙子差不多大的张大少爷担任他的上司?对他指手画脚?换成你,你咽得下这口气?

    平心而论,孙承宗和洪承畴在陕西干得其实并不差,杨鹤和胡廷宴留下的烂摊子,也被他们整理得七七八八,乱贼主力一度云集山西。对宣大军队的山西防线形成沉重压力,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乱贼主力被孙承宗和洪承畴给打怕了,被生生赶到了山西这边。但很可惜的是,孙承宗和洪承畴却是早早就注定了无法彻底陕西贼乱!而造成这个原因的关键,就是粮食和军饷!张大少爷之所以能在平乱战场、抗击教靶和建奴的战场上连战连捷。其中一个关键原因就是张大少爷的军队一直是足粮足饷,另外还有魏忠贤倾尽全国之力为张大少爷提供的各种各样火力强大又造价高昂的新式武器,而这些。孙承宗和洪承畴却一样都没有。

    屠奴军的军饷是每人每年十二两,在全国个居前列,军队的伙食更是可以和普通地主人家媲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待遇绝对是大明军队的第一号!而陕西军队的军饷普遍都是每年四到六两不等,粮草也是以糙米黑面为主。一年到头难得看到几次油花,就这,陕西军队还是三天两头断饷欠饷,粮草也是时断时续,偏远州府的士兵以树皮草根充饥的事也屡见不鲜,孙承宗和洪承畴能在这么艰苦的情况下稳定军队,有力控制大部分陕西州府。其间的辛苦与艰难绝非笔墨所能形容。可孙承宗和洪承畴付出了这么多努力,牺牲了这么多心血,到头来换得的却是朝野舆论对他们平叛不力的潮水一般的指责和漫骂,还有张大少爷这个乳臭未干的顶头上司,不要说孙承宗了,就是洪承畴和绝大部分的陕西将士的心理也不会平衡。

    心理极度不平衡之下,祸根也种下了,为了挽回颜面和证明自己的价值。一向以稳重见长的孙承宗赌气亲自率军出击,准备在张大少爷上任前打一个大胜仗,给张大少爷一个下马威,结果被同样了解孙承宗性格的范文程抓住空子,制订了一个诱敌深入的伏击计划。六盘山一战。孙承宗亲自率领的两万缺粮少饷的明军被过自军十倍的乱贼包围,付出惨重代价才冲出重围。善守不善攻的孙承宗也身负箭伤。紧接着。擅长野战却轻视后卫的洪承畴再次犯错,不顾陕西军队主力已经分兵太过的危险,没有召回仍在乱贼老巢延安剿匪的军队便冒险出击。去救援本可不用救援的孙承宗,可惜洪承畴重前权而轻后守的弱点再次被乱贼抓住,也再次孤军深入远离西安,结果仅剩不到五千守军的西安城门被乱贼内应打开,李自成亲自率领的乱贼主力杀入城中,西安兵备金事朱一冯和知府部嘉生双双殉国,对陕西军队来说无比宝贵的粮草和武器抬重也尽数乱贼之手。

    剿贼不成反倒丢了大本营。收到西安沦陷的消息后,本就有伤在身的孙承宗气得吐出鲜血,当场晕厥在地,被左右救起后,孙承宗第一句话就是含泪大吼,“全军回师西安,西安是在老夫手里丢的。老夫要亲手拿回来,给朝廷一个交代!”悲愤莫名的陕西将士轰然答应,在孙承宗与洪承畴的率领下掉头杀回西安城下,向西安乱贼起猛攻。无奈得到范文程出谋戈策的李自成太过狡猾。在兵力过明军的情况下仍然坚守不出,以坚城消耗明军力量,孙承宗和洪承畴血战多日攻城不克,所剩不多的粮草逐渐告磐。各路乱贼却纷纷入城增援,逐渐对孙承宗和洪承畴的军队形成了绝对的兵力优势。

    也就在这时候,张大少爷的书信也送到了西安城下,交到了孙承宗手中删……

    “***张好古,把老子们陕西军队当什么了?”看完史可法代笔这封充满鄙视和不屑味道又被张大少爷派八百里加急快马日夜兼程送来的书信。饶是孙承宗饱读圣贤之书,涵养极好,也不禁气得破口大骂,拍着桌子吼道:“不要重蹈西安覆辙?意思是说,我的陕西军队不去潢关,杨作横的河南军队就守得住潢关,我的陕西军队去了潢关扯后腿,杨作辑就肯定守不住潢关了?”

    “他娘的,这条小阉狗,实在太欺人太甚了!”站列两旁的陕西众将也纷纷赤红了眼睛大骂,气得几乎想把藐视自己们如草芥的张大少爷生吞活录。陕西二号人物洪承畴接过书信看了一遍后,也是气得脸色铁青。哼道:“无双国士?堪当大任?张好古这个好朋友杨作辑是不是无双国士和堪当大任,我不知道小但我很清楚一点就是,河南那些地“二品汰的老弱病残,在战场上给我们陕西男儿提鞋子都不…尸心好古把坚守潢关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寄托在他们身上,就等着看潢关是怎么丢的吧”。

    “没错,河南那边的情况我最清楚了。

    。洪承畴的得力副手陕西副总兵杜文焕也冷笑道:“连总兵都没有一个,绝大部分的士兵一辈子都没打过仗,所有的军队也都没有一辈子上过战场!我敢打赌,乱贼如果真的打到潢关城下,至少一半的守军就会不战而逃,等见到血,又有一半的士兵得吓晕过去,撒腿就跑!守住潢关。做梦去吧”。

    “阁老。中承,各位将军。其实你们也用不着生气这时,极得孙承宗和洪承畴赏识已经担任参将的左良玉忽然语出惊人,笑着说道:“既然五省总督张部堂不让咱们去增援渣关,那咱们就别去。等他来陕西上任的时候,看到潢关已经失守的情景,脸上的表情会有多么精彩?。

    “没错,就是这样,到时候看他会是反应陕西众将欢呼起来。而孙承宗盘算许久后,忽然说道:“不,我们不能不管潢关。必须派一支军队驻扎到华阴去,随时准备增援渣关

    “为什么?。陕西众将一起惊问。孙承宗不答,孙承宗的幕僚鹿善继则笑道:“各个,难道你们不明白阁老的意思吗?张好古认为我们守不住潢关,可我们偏偏守住了。还是在河南军队全线崩溃的时候帮助杨作辑守住了潢关张好古看到这样的情况,脸上的表情岂不是更精彩?”

    “对,就是这介,道理陕西众将恍然大悟,纷纷鼓掌叫好。孙承宗则又说道:“这倒不是老夫故意和张好古斗气,关键是,潢关对我们同样重要,如果潢关失守,朝廷给我们送来的粮草抬重就无法从江南直接送到陕西。只能走四,或者宣大绕路,这对我们陕西军队也极为不利,所以我们必须帮助河南军队守住潢关。保住我们的粮路咽喉说罢,孙承宗手一指延接总兵张应昌,命令道:“张将军,你率本部三千军队即刻出,赶赴华阴驻扎,乱贼一旦东进攻打潢关,你立即入驻量关,协助河南巡抚杨作辑拒敌。记住,潢关存亡事关重大,务必要守住”。

    “末将遵命”。张应昌抱拳答应,匆匆领命而去。孙承宗则又在心里狠狠补充一句。“张好古。老夫倒要让你看看,老夫亲手调教出来的军队,是怎么扯潢关军队后腿的”。

    孙承宗抗命出兵增援潢关,此举固然是有和苑视自己的张大少爷赌气的成分。但援军派出去后的第三天早上,孙承宗就开始为自己的这个赌气决定感到庆幸了第三天清晨,明军斥候探报,在凤翔府补充了粮草武器的乱贼罗汝才和张献忠等部忽然绕道乾阳,经泾阳直取潢关,同时斥候探报,自府谷南下的乱贼马守应等部也直接从富平东进,同样的兵锋直指中原咽喉潢关城。这么一来。孙承宗如果没有早早分兵增援遗关,就只能面临全力继续攻打西安或者放弃西安增援潢关的艰难选择,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陕西局势崩溃,那比得上现在的提早分兵,有备无患,进可攻退可守。

    “呼!”孙承宗长舒一口气,擦着冷汗说道:“想不到乱贼没流窜进陕西腹地,倒盯上了潢关。幸亏老夫提前有了准备,否则现在才去增援潢关,能不能及时赶到都是一个问题,西安城里的乱贼再出兵追击。我们的主力可就要被前后夹击了说到这里,孙承宗心里忽然“嘎当。一下,开始醒过味来,喃喃道:“不对啊,杨作辑担任河南巡抚七年,期间只是在天启四年回过一次京城,张好古小子天启五年才步入的仕途,又从来没有来过河南,和杨作辑也从来没见过面。怎么可能和杨作损是生死知交,?”

    “糟糕!想到这里,孙承宗一拍花白头,懊恼道:“气杀老夫也。又上这小子的当了,这小子早就算准老夫的心思和反应了”。

    孙承宗在西安城夕小懊恼又被张大少爷狠摆一道的时候,天启九年二月初七。张大少爷的军队已经在孟津渡过了黄河,全踏入河南府境内,因为陕西军情告急,河南巡抚杨作辑和巡按鲍奇谈早早就赶到了潢关亲自督阵,指挥军队严防死守。所以前来码头迎接张大少爷只有河南道御史粱之栋与洛阳知府陈奇瑜。宾主见面。张大少爷第一句话就问道:“潢关的军情如何了?乱贼有没有进犯童关?”

    “回部堂,网收到的塘报。两天前,陕西乱贼六万余人,已经抵达了华阴。不出意外的话,潢关那边现在已经开战了。”梁之栋恭敬答道。张大少爷一惊。赶紧又问道:“那陕西孙阁老那边,有没有给潢关派遣援军?”

    “派了粱之栋的回答让张大少爷长舒了一口气,“孙阁老派来的延接总兵张应昌将军五天前就已经抵达了华阴,而且也接受了杨中承的邀请,率领本部三千军队移驻潢关帮助守城

    “谢天谢地。”张大少爷擦了把冷汗,拍着胸口说道:“张应昌我知道。从天启六年开始就活跃在平乱战场上,从一个参将升到总兵,也立了不少功劳。有他在量关助战。我多少可以放心点了?”说罢,张大少爷又赶紧问道:“对了。梁大人,陈大人,河南守卫潢关的军队情况如何?把你们知道的全告诉我。”

    “多谢部堂关心河南情况。”粱之栋拱手道谢,介绍道:“部堂,我们河南因为久无战事,自大明开国以来就没设立过总兵,除去地方守备军队外。仅有两员副将陈永盛和岗椅统属军队分驻洛阳、开封,协助镇守地方,但两位将军手里的兵力都只有四五千人,这次杨中承紧急抽调军队增援潢关,总共只抽调到了大约五千军队,加上潢关原有的千余军队,所以能够参战的河南军队。仅有六千余人。”

    “就这么点?太平了这么多年,武备松弛得也太厉害了。”张大少爷又皱起眉头。粱之栋苦笑说道:“部堂所言极是,河南的武备。确实太松弛了一些。但还有个坏消息,部堂大概还不知道,因为久无战事。河南军队的欠饷缺粮情况十分严重,士兵们最长的已经有九咋,月没有领到军饷了,亏得杨中承甚得人望,保证战后一定如额放,所以才没有闹起来,也老老实实的随着杨中承到了潢关打仗。但粮草问题,杨中承就没办法了潢关的粮草,最多只能用半个月,杨中承无数次派人催促,但户部和兵部的粮草何时才能送到前线,现在还说不准。”

    “这完全是叮,烂摊子啊。杨作辑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张大少爷倒吸了一口凉气。旁边的洛阳知府陈奇瑜则战战兢兢的说道:“张部堂,你这次过境洛阳,如果想要在洛阳就地取粮的话,那卑职该死,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河南大旱八年。蝗灾八年,官府粮库里早就是空空如也。卑职就连一颗粮食都拿不出来了。”

    “别怕,我的粮草还算充足小勉强够用到潢关。”张大少爷的话先让陈奇瑜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接下来的话却又把陈奇瑜吓得扑通跪下张大少爷微笑说道:“这次西安沦陷,西安城里的粮草肯定损失惨重,在朝廷的军粮没有送抵前线之前,陕西军队的粮草补给,还望陈大人的洛阳府多多帮忙。”

    “张部堂,你杀了卑职吧!”陈奇瑜拼命磕头,抱着张大少爷的腿嚎啕大哭,“卑职真的拿不出的粮食来了。真的拿不出来了啊!说了不怕部堂你笑,这还没到春荒。卑职衙门里的差役们,就已经有很多人家揭不开锅了,还在等着朝廷赈粮到了,才能喝上一碗粥啊。”

    “陈大人,请起。”张大少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搀起陈奇瑜说道:“陈大人,你放心,我只是让你的洛阳府帮忙,暂时支援一下陕西战场。又没说要逼着你拿粮食。河南的灾情这么严重,我当然知道你拿不出粮食来,可我也知道,在你的洛阳城里,有一个人拿得出粮食和军饷支援前线。”

    “张部堂,你说的人,莫非是福王爷?”陈奇瑜抹着眼泪试探问道。

    张大少爷微微一笑,答道:“除了他,还能有谁?每年两万多两的俸禄拿着,上千引的盐引赚着。全天下的王爷中就数他最有钱,这次他不出钱出粮谁出?”

    “张部堂,你就别这梦了。”粱之栋和陈奇瑜异口同声的说道:“部堂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天启七年朝廷下旨让诸王捐款捐粮,全国二十几个全都捐了一点,就我们这位福王一毛不拔!这次杨中承督阵潢关。临行前也求过他,还说只是借点银子和粮食,等朝廷下来就还给他,他都一文铜钱没借,一颗粮食没给!”说罢,梁之栋又补充一句,“更可气的是,卑职陪着杨中承去他的王府拜访借粮,他竟然吝啬到连一杯茶都舍不得上,给我们喝的就是白水还是没舍得用柴烧开过的凉井水!”

    “还有这事?福王爷竟然吝啬到这地步?”张大少爷有些不信。粱之栋和陈奇瑜一头。表示此事千真万确。张大少爷则又是一笑。说道:“想不到福王爷竟然比本官想象的还要节约,不过没关系,节约一点才是好事证明他的银库和粮库肯定都快要撑破了。咱们也可以多讨一点了。”

    “部堂,恕卑职说一句不中听的话。”粱之栋苦笑道:“卑职敢拿脑袋打赌,就算你是五省总督兼兵部尚书。福王爷也不会卖你的面子,借给你一颗粮食和一两银子的。我们这位福王爷,实在是太可气了。”“你们过来。”张大少爷招手把梁之栋和陈奇瑜叫到面前,在他们耳边低声说道:“只要你们配合我演一出戏。那我就保证可以从福王爷那里弄出粮食和银子来,还有你们河南军队的粮食和银子,我也可以弄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拔毛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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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里有这么一栋金碧辉煌而又气势恢宏的府邸,院内花园松拍成荫。花束似海,碧波荡漾,房舍楼阁高耸。琉璃铺顶,雕梁画柱。有四季不谢之花,秋冬常青之木小与周围普遍低矮灰暗的百姓民宅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而住在这座府邸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启皇帝的亲叔叔、先皇泰昌皇帝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万历皇帝最为宠爱的第三个儿子、曾经距离皇位仅有半步之遥、大明朝最为富有也最为吝啬的藩王 福王朱常询!

    “混帐东西,你眼睛瞎了?鸡蛋,鸡蛋!本王的鸡蛋啊!”二月初七下午。福王府的侧门旁,咱们的福王爷朱常询又是捶胸,又是顿足,冲着网刚回来的仆人大吼大叫。“本王让你们去城外庄园拿几个鸡蛋回来蒸鸡蛋羹,你们竟然敢给我打破了三个!三个啊!三个鸡蛋。就这么没了!你们该当何罪?该当何罪啊?!”

    “王爷恕罪,路上颠簸。小人们不小心才打破的,请王爷饶了小小的们吧。”几斤,仆人磕头如鸡啄米。哭丧脸哀求。咱们的福王爷却一蹦三尺高。身上三百多斤的肥肉乱抖,大吼大叫道:“饶了你们?那本王的鸡蛋谁来赔?什么都别说了。这个月你们几个,每个人的俸禄扣三十文钱!还有,今天不许你们吃晚饭!”    “王爷,就算现在是荒年,街面上的鸡蛋也才四五文钱一个。”一个仆人小心翼翼的说道。福王爷却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含着眼泪吼道:“街上的鸡蛋,能和本王庄园里的鸡蛋比吗?本王庄园里的母鸡。要吃多少粮食才能生下一个蛋?这一个鸡蛋孵化成小鸡,长成母鸡,鸡生蛋。蛋生鸡。要损失多少?算你们十文钱一个,已经是便宜你们这些王八蛋了!再罗嗦一句,老子就每人再赏十大板!”

    “是?”几个王府仆人认命磕头答应。这时,福王府的管家忽然跑来。向朱常询笑嘻嘻的说道:“王爷,大喜,大喜,有好事了。”

    “有什么好事?是不是我那个皇帝侄子宣旨,准备给我加俸禄了?”福王爷眼睛一亮问道。管家一楞,忙摇头说道:“王爷,不是这喜事。是新任的五省总督张好古张部堂到我们洛阳来了,现在已经驻扎在了城外,准备向西开拔去打陕西乱贼。小的早就听说这位张部堂用兵如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我大明的第一战神,这次有他老人家去打乱贼,王爷你就不用担心乱贼打进河南,来侵扰王爷的庄园田地了。”

    “什么?张好古来了?”出乎王府管家的预料,听到这消息。咱们的福王朱常询不仅没有半点喜色小反而大惊失色的叫道:“快,快把大门关了!张好古如果来拜访本王,就说本王病了,没办法接见他。请他回去。”

    “王爷,张部堂位高权重。如果他来拜访你是好事啊,你怎么反倒托病不见?”管家惊讶问道。话音未落,福王爷的肥巴掌已经落到他的头上。黑着脸骂道:“蠢猪!你傻啊?张好古如果这会来拜见我。我能不留他吃晚饭吗?到时候他喝的酒吃的饭。你掏钱赔给本王?”管家恍然大悟,赶紧磕头答应,跑去吩咐门房关门,交代绝对不能让张大少爷进来。咱们的福王爷则一溜小跑的跑回后院,躲到了十三小妾的房间里装病去了。

    咱们福王爷的乌鸦嘴之灵验,还真不亚于咱们的张大少爷,到了傍晚的时候,张大少爷网把军队安顿下来,马上就领着史可法和宋献策等人进城来给当今皇帝的亲叔叔请安了。

    到了王府大门把门一敲。报上名号,门房立即说道:“张大人。真是抱歉。我们王爷说他病了,不能给你接风洗尘,你请回吧?”

    “病了?”张大少爷开始还有点糊涂,可是瞟见王府门子嘴边的野菜叶子,张大少爷立即醒悟过来,忙笑道:“烦劳贵仆通禀王爷一声,就说本官已经用过晚饭了,不敢劳烦王爷设宴款待。只是本官离京之时。家父魏公公曾经委托本官给王爷带来两支百年高丽参,要本官一定要当面献给王爷,还有本官也有一点薄礼,也想当面献给王爷。请王爷稍微抽出一点时间,接见一下本官。”说着,张大少爷使个眼色,张石头马上掏出二两银子,塞进了那门子手中?

    “大人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禀报。”正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虽说福王爷已经再三交代不见张大少爷,可是张石头二两银子塞上去。月俸还不到五钱的王府门子还是马上挽起袖子,一溜烟的跑进去禀报去了?而咱们的福王爷网开始还大雷霆,可一听说张大少爷这次是来送礼,的,马上眼睛大亮,连声喝道:“快!快!快!快服侍本王更衣,大开中门。本王要亲自去迎接张部堂!”

    和传说中一样,咱们的福王爷确实拥有着三百六十多斤肥肉的彪悍体格,以至于他出现在张大少爷面前时,张大少爷、史可法和宋献策等人都以为自己们看玩了眼一怎么会有一个大肉球向自己们滚过来?而福王爷也很好的挥出了自己见钱眼开的本色,先是恶狠狠夸奖了一通咱们张大少爷为自己朱家江山立下的汗马功劳,又把自己的三个儿子朱由歉、朱由渠和朱由桦全部叫了出来给张大少爷见礼,最后才把张大少爷一行迎进大厅,设茶款待一 确实是上了茶,不过

    “王爷,这两支百年的高丽人参,是家父魏公公让下官送给你的。”张大少爷让张石头捧出两支随便在药铺里的买的人参,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叮小小的木盒,谄媚笑道:“这一只翡翠蝴蝶呢,则是卑职对王爷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王爷千万不要嫌弃。”

    “张部堂实在是太客气了。你远道而来。本王没能给你接风洗尘,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还好意思让你破费?”福王爷肥脸上谦虚笑着,肥手则迫不及待的抢过木盒打开,见盒中装的确实是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玉蝴蝶,肥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假惺惺的对张大少爷说道:“张部堂。本王的那个侄子、当今万岁的身体,现在还好吧?还有魏公公,他的身体也还好吧?”

    “回王爷,皇上的龙体无恙小家父魏公公的身子也还算好。”张大少爷起身回答。福王爷摆手让张大少爷坐下,假惺惺的叹口气,感叹道:“这一晃都有十三小四年了吧?记得本王万历四十二年离开京城就藩时。皇上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魏公公也还是甲子库的一介,小太监。十几年不见他们,也不知道他们长成什么模样了?”

    “王爷放心,皇上和九千岁都很好。”张大少爷笑着说道:“而且他们也经常提起你,我父亲魏公公还常常说,说是有人经常这么评价王爷你老人家    当年万历先皇其实是想让王爷你继承皇位的,王爷你被封为福王后,又在京城里住了十三年都一直没有就藩,也差点当上了皇帝,多亏了群臣一起反对废长立幼,这才有了后来的泰昌先皇和现在的天启皇上。”

    “张部堂,这话你可不能乱说!”福王爷脸上肥肉一抖,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张部堂,千万别说以前的事了。本王当年当不上太子。是本王无福,本王的兄长泰昌先皇才是真命天子的福格,本王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王爷,这话可不是下官说的。”张大少爷也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下官也知道这事情不能乱说,可就是一些喜欢乱嚼舌头的人,喜欢拿这事来做文章 就好象天启七年皇上让各地藩王捐资助战那次吧。全国二十几个藩王全都捐了,就王爷你一两银子没捐!皇上圣明,当然知道王爷你是囊中羞涩小实在拿不出来,所以也没责怪你可有些小人就嘀咕了,说是天下藩王之中。就数王爷你的封地最广。盐引最多。怎么就一两银子没捐呢?难道说,王爷你的银子另做他用了?”

    “放他娘的狗屁!”福王爷杀猪一样惨叫起来,跳起来嚎叫道:“谁说本王最有钱了?本王就藩时,父皇是给本王封了两万倾田地。可张部堂你也知道,河南那还有那么多闲地封给本王,还不是折成了每年两万两银子赏给本王!十几年下来,本王就算不吃不喝,又能攒下多少银子?再说了,本王的银子除了养家糊口。还能用在什么地方?”

    “王爷放心,那些奸佞小人这么说的时候,我父亲魏公公当场就抽了他的耳舌子!”张大少爷安慰道:“还有皇上,也把那些造谣生非的奸佞小人狠狠骂了一顿,说王爷你是先皇的亲兄弟,当今万岁的亲叔叔,历来就最疼皇上,能把银子花到什么地方去?”

    “皇上真这么说?”福王爷有些疑年要不是万历朝的李太后护着。福王爷的老娘郑贵妃可是早就想把天启皇帝和他的老爸一起给毒死了的。张大少爷郑重点头,答道:“王爷放心,皇上确实是这么说的。”说到这,张大少爷忽然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可那些奸佞小人还是不肯死心,又扯出当年宁王的事,说是宁王的银子也是舍不得拿一两给朝廷和百姓,只舍得拿给朝廷上的官员和王府的护卫,还有宁王招募那些刁民和乱民,    。”

    张大少爷的话还没有说完。福王爷的肥脸上就已经没有了半分人色一 开玩笑,宁王啊,《唐伯虎点秋香》里那个造反不成结果被诛灭满门的宁王爷啊!福王爷真要是让本就和自己有仇的皇帝怀疑自己想当宁王。那还不是找死是什么?盘算到这里。一向吝啬的福王爷忽然头一次为自己的吝啬感到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多少少捐一点的!紧张之下,福王爷赶紧又问道:“张部堂,那皇上后来又是什么说的?”

    “对不住王爷。下官乏个外臣。这些事也是道听途说而来,后面的事下官也不知道了。”张大少爷无可奈何的一摊手,又好心好意的劝道:“不过王爷你放心,当今天子圣明烛照。应该是不会听信那些无耻小人的谗言的。”

    “别应该啊!这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你应该给我一个准信啊!”福王爷差点没哭出来。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宋献策忽然插口道:“东家,还有那件事情。你应该告诉王爷一下,让王爷有所准备,免得王爷糊里糊涂的就被奸人害了。”    “什么事?”福王爷紧张得猛的跳起来。张大少爷则摇头呵斥道:“宋师爷,本官在和王爷说话小没你插话的份,你看看你胡说八道,把王爷吓成什么样了?”宋献策被张大少爷骂得把脑袋一缩,低头答道:“学生知错了,请东家恕罪。”

    “张部堂,这事你可不能开玩笑,你要是还当本王是王爷,就应该把有关本王的事全部告诉本王。

    ”福王爷大急,赶紧连 后泛六张大少爷当然不肯说,只是答道!“王爷放心,只女毛蒜皮的芝麻绿豆小事,不听也罢。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王爷你早些安歇吧,下官明天还要赶赴潢关剿贼,就先告辞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给王爷请安。”说罢,张大少爷起身就走。又笑着说道:“王爷你早些休息,过不了几天,可能我父亲魏公公又会派人来探望你的。”

    “不对啊!我和魏忠贤没有半点交情,他凭什么要送人参给我?还要再派人来探望我?”并不算太笨的福王爷忽然醒过味来,“那条老阉狗是皇帝的心腹,掌管着东厂和镇抚司,一个很重要的职责就是监视我们这些藩王会不会造反篡个,他派最信任的亲儿子张小阉狗过来给我送礼,莫非就是想试探我,看看我有没有想造反?还有这条小阉狗,打仗这么厉害,莫非就是象宁王谋逆那件事一样 兵部尚书王琼怀疑宁王要造反,又没有证据,所以才把当时最能打仗的王阳明那个老流氓派到江西预备着?”

    “张部堂,你远道而来,连杯酒都没喝,怎么能就这么走了?”盘算到这里,福王爷再也不敢迟疑,赶紧一把拉住张大少爷,连声吩咐洗尘!快要,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去把先皇赐给本王那坛六十年的茅台挖出来,款待部堂大人!”

    好说歹说,张大少爷终于还是没能拗过慷慨而又热情的福王爷,留在了福王府中陪着福王爷共进。席间,酒过三巡后,福王爷当然又得提起张大少爷隐瞒的那件事情,而张大少爷这次也终于说了实话,先用眼色让福王爷屏退左右,这才凑在福王爷耳边低声说道:“王爷,那件事情真的不大,而且卑职斗胆,不敢挑拨王爷你和皇上的亲情,也把那件事情给瞒了下来,没有向朝廷禀报,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部堂大人,到底是什么事,你得让本王知道,有所准备啊。”福王爷心惊肉跳的问道。张大少爷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在福王爷耳边低声说道:“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卑职担任宣大总督期间,出兵追剿陕西乱贼时,曾经抓到一个乱贼头目,他自称是按王爷你的命令举旗造反,准备把王爷你扶上皇位,还说他的军饷粮草什么的,都是王爷你暗中给他提供的    卑职当然知道那个贼头是在胡说八道,就用酷刑拷问,逼他说出真相,问他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污蔑陷害王爷你?但那个贼头十分顽固,到死都没有改口!”

    “有这事?”福王爷差点没哭出来,心说那个天杀的贼头,老子是招你惹你了,你怎么来这么陷害老子?张大少爷又十分放肆的轻轻拍拍福王爷的肩膀,安慰道:“王爷你放心,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卑职的几个心腹,他们都会给王爷你保密的。还有那个乱贼的口供,也已经被卓职给悄悄烧了,没有呈交给朝廷。”

    “部堂大人啊,你可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啊!”福王爷庆幸得差点没有哭出来    要是真有那么一份口供上交给朝廷,那福王爷就是浑身上下长着一百张嘴,也休想说得清楚了!张大少爷则又谦虚道:“王爷过奖了,你一辈子没去过陕西,这点卑职非常清楚,所以你怎么可能和陕西乱贼的有勾结呢?王爷你放心,就算真的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谗,污蔑于你,卑职也一定会为你据理力争,为你洗刷清白,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多谢部堂大人,你的大恩大德小王永世难忘。”福王爷道谢。又哭丧着脸说道:“怕就怕如果真有小人在皇上面前进谗,到时候就连部堂大人你也为小王说不清楚了。”

    “这倒也是,自古以来,舌头杀人比刀子杀人更厉害。”张大少爷附和点头,又自内心的埋怨道:“王爷,不是卑职说你,天启七年那次,你怎么就一两银子和一颗粮食都不捐呢?当时你如果咬牙省上一点,为朝廷的平乱剿贼捐上千八百两银子,又怎存会招来这些闲言闲语?王爷你难道不知道,你离京就藩时,当今万岁可是亲眼目睹了的,万历先皇才赐给你多少银子和珠宝,皇上心里都清楚,你如果捐了,那些奸佞小人又怎么会怀疑你把这些金银珠宝用来招兵买马准备造反呢?”

    “部堂大人教得是小王现在也是后悔莫名了。

    ”福王爷失魂落魄的点头,稍微盘算后,福王爷忽然又一把抓住张大少爷的袖子,急切问道:“张部堂,你这次赶赴陕西就职剿贼,手里一定很缺军饷吧?你看这么行不行小王给你捐两千两银子的军饷,你把这事写成奏章,用六百里快马送到京城,交给皇上御览?”

    “王爷,你可别害卑职!”张大少爷大惊失色,赶紧拒绝道:“卑职不能要你的军饷,绝对不能要!”

    判,王捐饷助军,怎么是害你了?”福王爷满头雾水的问道。张大少爷连摆手拒绝,满面惶恐的说道:“王爷,卑职敬你是皇上的叔辈,不忍心看到你们叔侄相疑,这才斗胆替你向朝廷隐瞒了一些事情 可是你的军饷,卑职绝对不能要!王爷,算卑职求你了,千万不要害卑职啊!”

    张大少爷越是拒绝,福王爷就越是心惊肉跳,心里忍不住琢磨,“难道说,皇帝已经把我怀疑到这地步了?这条小阉狗怕将来被我连 :二刘的话。那有送上门的银子也不收的道理?”这时。滞脓未忽然又小声说道:“王爷,你真的不要害我们东家了 京城里有传言说,你把二十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送到了陕西招兵买马,举旗作乱!现在又你拿两千两银子给我们东家当军饷。不是让我们东家背上嫌疑是什么?。

    “宋师爷,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一脚把你踢出去!”张大少爷起火来。喝道:“那些胡说八道的谣言能相信么?王爷虽然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和粮食来,可他怎么会拿去资助乱贼?”说罢,张大少爷站起身来,向福王爷拱手说道:“王爷,卑职治下不力,没管好这个师爷。卑职回去就把他开革了,给你出气!好,天色已晚,卑职也酒足饭饱。应该告辞了。

    “二十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福王爷差点没吓瘫过去,赶紧紧紧拉住张大少爷的袖子,哀求道:“张部堂。你别慌着走,让小王再想想。让小王好好想想 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本王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有这么多人把小王往死里整,?”福王爷确实是慌了,脑袋里彻底成了一团乱麻,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自己明明在洛阳城里老老实实当土财主。当富家翁,怎么就有人硬要说自己准备造反?出钱出粮资助陕西那帮乱贼?

    “王爷,时间不早,卑职真的得告辞了。张大少爷连连推托,又向张石头吩咐道:“石头。快去门口备马。连夜出城回军营说着,张石头领命而去,张大少爷也甩开福王爷就往外走?宋献策乘机凑到心里乱成一团的福王爷旁边,在福王爷耳边低声说道:“王爷。草民有一叮。法子,可以帮你摆脱嫌疑,让那些奸佞小人再也没办法污蔑于你,也可以让皇上和九千岁对你彻底放心。

    “什么法子?”福王爷当然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宋献策犹疑了一下,低声说道:“王爷,草民给你出主意可以,但你得答应草民一个条件    王爷你也看到了,我们东家准备开革我了,我如果真被开革了,你得让我到你的王府当一个帐房,挣点俸禄养家糊口。

    “没问题,这个绝对没问题福王爷一口答应。宋献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既然现在朝廷里这么多人污蔑你,皇上和九千岁又派张部堂来探视你的情况。那你就索性捐给张部堂二十万两银子的军饷和五万石粮食的军粮,帮助张部堂剿灭陕西乱贼!这么一来,还有谁敢污蔑你?皇上又怎么会疑心你?”

    “二十万两银子?!五万石军粮?”。福王爷心脏病险些当场作。宋献策又低声说道:“王爷,你别觉得多。你仔细想想,如果你真被朝廷当成了宁王,你所有的银子和粮食。不还都是朝廷剿灭乱贼的军饷和军粮?”

    “宋师爷,走吧,东家在催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史可法终于开口催促。这时,已经出门备马的张石头忽然又急匆匆跑进来,在院中大声说道:“少爷,出事了,河南道御史梁之栋与洛阳知府陈奇瑜两位大人有紧急军情奏报,已经在门外等你半个多时辰了。”

    “混帐东西,既然有紧急军情,那为什么不立即禀报,要等这么久才来禀报?。张大少爷怒问道。张石头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张大少爷手里,又凑在张大少爷怀里低声说了几句。张大少爷大惊失色,赶紧又冲回房间,黑着脸冲心乱如麻的福王爷喝道:“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想当宁王?”

    “怎    怎么了?”福王爷魂飞魄散的问道。张大少爷将张石头交来的东西摔到福王爷脸上,怒道:“你自己看吧,这是河南军队在剿贼战场上缴获的东西!你今天要是不给下官一个解释,就别怪下官学王阳明先生了!”

    “这是什么?福王爷战战兢兢扯下被张大少爷砸到头上的东西,第一眼现是一面军旗,再展开一看。福王爷嘴里顿时喷出了白沫子    沾着鲜血的旗上清清楚楚的写道:大明弘光皇帝朱常询!

    “东家,这不可能,这肯定是乱贼的离间计!宋献策生怕把福王老头给吓死了,赶紧站出来给福王辩解。史可法也站了出来,向张大少爷拱手说道:“部堂大人。这肯定是伪造的,王爷真有此心,肯定在府里埋伏了无数刀斧手,现事情败露就把我们砍了,那还会这么款待我们?”

    “你们说的道理,我当然懂!”张大少爷铁青着脸喝道:“可是我怎么向朝廷交代这面旗帜的事?不能犹疑了,石头,去传令,调屠奴军进城。先包围王爷的府邸。本官这就把事情用六百里加急向朝廷奏报,请朝廷决断!

    “王爷,不能迟疑了宋献策扶起已经瘫在地上的福王爷。紧张说道:“这种事情,朝廷肯定是有杀错没放过,你就是长一万张嘴都说不清楚!只有我那斤,办法,能为你洗清冤屈!”

    “张部堂,我求你了!,小福王爷终于承受不住这么沉重的压力。扑上来双膝跪倒。抱住张大少爷的大腿嚎啕大哭道:“我愿意捐二十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帮助你出兵剿贼,只求你千万要向朝廷如实禀报,为我洗刷冤屈啊    !我求求你了 ”。

第二百八十六章潼关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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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潢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元:张养浩。驰骋沙场。指点江山,三秦镇钥潢关路。仗利剑,神采扬,意气风再征处,建奴勒靶都化了土。兴,建奴苦,亡,汉人苦。一明:张狗少。

    “杀啊!杀啊!八大王万”正当张大少爷还在赶赴潢关的路上狗尾续招胡编乱改着千古名句的时候,四镇咽喉的潢关城下,数以万计的乱贼士兵已经向着潢关关城起了又一波猛烈攻击。抗着简陋的云梯,推着缴获而来的云台,踏着浸满鲜血的黄沙褐土。穿过堆积成山的残尸断刀,折旗乱石小潮水一般涌向早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潢关城墙,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尽头。

    “弟兄们,乱贼又上来了。起来迎敌啊!”与乱贼疯狂冲锋相应的则是潢关关墙上的明军将领呼喊吆喝,还有明军士兵奔走搬运守城物资的口号声与脚步声,当乱贼前锋冲进射程之时,城墙上忽然嗡嗡连声,数以千计的箭矢腾空而起,在天空中划出无数道快得几乎无法辨别的抛物线,呼啸着落到乱贼士兵头上,震天的惨叫声,也在乱贼人群中升腾起来。乱贼再冲近时,关墙上忽然又是木石如雨,人头大的青石和海碗粗的擂木冰雹般砸下,砸进密如蚁群的乱贼军中,溅起的则是滚烫的血花和绝望的叫喊。但乱贼的数量实在太多,潢关的守军也实在太少和弱了一些,反击虽然猛烈,无数架乱贼的云梯还是带着风声6续搭上墙头,嘴里咬着武器的乱贼士兵疯狂向上攀爬,还有无数乱贼士兵在关下疯狂叫喊,“杀!杀进潢关!银子女人和粮食,要多少有多少!”

    “***乱贼。来吧,老子等着你们”小陕西延接的总兵张应昌没戴头盔的额头上绑着带血绷带,提着已经砍出无数缺口的带血钢刀站在城楼上,血红着双眼怒吼。“弟兄们,给老子上!把乱贼给老子打下去!杀!”

    “杀!”已经咋。个杀得满身是血的陕西士兵纷纷怒吼,抬起合抱粗的巨木猛撞乱贼云梯,提着钢刀刺枪冲向6续登上关墙的乱贼士兵。刀砍枪刺,舍死忘生与乱贼士兵厮杀在一起。将登上城墙的乱贼士兵一叮,个砍翻砍倒,戳下城墙。副总兵苑攀龙亲自领着精锐士兵四处游走补缺,但凡有那里支撑不住,立即就提着刀子吼叫着冲上去,与乱贼士兵滚爬跌打的厮杀在一起。城墙上杀声震天,吼声如雷,冰冷的刀锋割破滚烫的胸膛,刀枪盔甲碰撞溅出串串火星。散着热气的鲜血到处喷溅,在城墙上汇成一道道小溪,顺着台阶和箭垛缓缓流淌,将灰黄的关墙染得又红又黑。

    几百年没有打过仗的河南军队表现确实让人无比失望,当张应昌和苑攀龙带来的三千陕西军队在关墙上浴血奋战的时候,只有少量的河南军队与他们并肩作战,也只有小部分的河南士兵在往矢石交加的城墙上搬运守城物资和拉弓放箭。大部分的河南军队士兵则龟缩在关墙城内,任凭河南巡抚杨作辑和巡按炮奇馍如何漫骂、殴打甚至恳求,这些士兵却说什么都不敢上到城墙与乱贼死战,最多就是帮着把石头擂木之类的物资搬上城墙内侧,说什么都不敢往打得热火朝天的箭垛旁边走一步。杨作损和鲍奇馍等人催得急了,甚至还有不少士兵从东面关墙跳墙逃生。宁可冒险当逃兵也不肯去西面的战场上送死。

    “弟兄们。我杨作技求你们了,快上战场吧!”耳边听得城外的乱贼喊杀声越来越烈,河南巡抚杨作损急得差点没掉下眼泪,向面前的士兵又是作揖又是鞠躬,恳求道:“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七天来,硬仗全是增援我们的陕西军队打的,他们的伤亡已经很重了,该你们上战场给他们减轻一点压力了!我求你们了。我可以拿起武器,和你们一起上战场,并肩杀敌,求你们了!”

    “督战队!督战队!把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全部赶上城墙!”名声很差的河南巡按鲍奇馍唱的是黑脸,挥舞着手臂袖子大喊大叫,“再有临阵逃生者,马上给我砍了”。由河南副将菌镝亲自率领的督战队也努力驱逐士兵上城作战,无奈赶上去一个又跳下来两个,效果微乎其微。芮琐等将气急,将一个两次跳下台阶不肯上城作战的老兵抓住,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吼道:“狗杂种,马上给老子上战场,再敢跑一次,老子马上砍了你!

    “将军,你砍了我吧那老兵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破烂军衣,露出饿得皮包骨头的身体,哭道:“将军,你看看,八个月没军饷了,我和老婆孩子吃了几个月的米糠麸皮了。我要是又死了,她们就连米糠麸皮都没得吃了!”

    “放屁!你死了,朝廷会给你的家人抚恤,饿不着她们!”岗琐血红着眼吼道。

    那老兵含泪吼道:“将军。你骗人去吧。八个月都没军饷了。我的老婆孩子还领得到抚恤?你们说了多少次过几天就军饷,过几天就军饷。那一次兑现过?你如果把军饷补来。让我带回去交给老婆孩子养家糊口,孙子不上战场和乱贼拼命!”

    “本官已经说过,等打完了这仗,一定把欠你们的军饷补上。”杨作辑过来抢着说道:“打完仗了,你们如果还拿不到军饷,你们就去把我的巡抚衙门拆了卖钱!还有,我们头上的陕西军队还不是两个月没领到军饷了,他们怎么就能打?”但不管怎么解释,那名已经对朝廷信用彻底失望的老兵却说什么都不肯相信,最后苗椅无奈,只得狠心一刀砍二川二兵的脖子。咆哮道:“再有畏战怕死者。都是这个下2听给老子上城墙去,杀乱贼!”

    轻粮少饷的河南军队还在城墙下与督战队僵持的时候,城墙上的血战却已经打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急于夺下潢关咽喉的乱贼投入了过两万的攻城兵力天启八年的陕西赤旱。又为乱贼提供难以想象的兵力补充,立誓要夺下这座紧抚入关咽喉的要塞。而战斗力相对强悍的陕西军队则利用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死死守住了关墙箭垛,抛头颅洒热血与乱贼在城墙上展开逐尺逐寸的争夺,刀砍断了用枪捅,枪捅断了用石头砸,用木棍敲,用拳头打,用牙齿咬!三年来与乱贼血战成百上千场,从天启六年就投入剿贼战场的延接军队与乱贼早已结下了数之不尽的深仇大恨,再加上很清楚潢关一破城中兵丁肯定无一活命,所以陕西军队的血性倒是十足,兵力虽少,却也死死挡住了乱贼的冲锋脚步。

    “泼火油!丢火把!”随着天色渐黑,眼看着乱贼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倒在血泊中的自军弟兄也越来越多。万般无奈之下,已经亲自领着亲兵冲上最前线的张应昌只得下令泼洒火油。最后的几十桶桐油泼洒下去。数以百计的火把也扔了下去,关墙下很快便升起熊熊烈火。被烧得吱吱冒油的尸体散出恶臭高热,散出漆黑浓烟,乱贼士兵不敢上前。只能潮水一般的退却向后,战事也暂时陷入平静。乘着这宝贵的战斗空隙,杨作损和鲍奇误等河南文武官员也赶紧驱使军队搬运守城物资上城,为主力腾出手来稍事休息,准备迎接新的一轮血战。

    “张将军,辛苦了杨作损一边指挥着老弱士兵给陕西军队送水送粮,一边领着亲随寻到张应昌,亲自将一葫芦清水和一块黑糊糊的馒头递给正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喘气的张应昌。感激的说道:“快喝点水和吃点东西吧,这次要不是你们小本官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累得已经手脚都在抽筋的张应昌没力气回答杨作辑的话,只是颤抖着接过葫芦,端到嘴边咕噜咕噜直往嘴里灌。直到把满满一葫芦的水喝光,张应昌才恢复些力气,抢过硬邦邦的黑侵头一边啃着,一边含糊的问道:“火油还有多少?去蒲州求援的信使。有消息没有?”

    “火油已经全部用完了杨作损垂头丧气到答道:“蒲州那边也有消息了,但是陕西平阳府张惟世的军队还没抵达蒲州,蒲州城里只有一千多地方军队,自保都不足小实在没办法给我们派出援军说罢,杨作辑又胆怯的看一眼张应昌小声问道:“张将军,孙阁老给潢关派来的援军,真的只有这三千人吗?”

    “至少我出时知道的,只有我这支军队。”张应昌放下啃完大半的馒头,也是有些低落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也只有我这支军队了,因为如果孙阁老另外派得有援军给我们。早就应该露面了。现在就算还有援军从西面赶来,也会被乱贼挡住。进不了潢关了。

    “那看来我们真的是孤立无援了杨作损忍不住哭出声来,哽咽说道:“杨将军,本官真是对不起你,六千河南军队都帮不上你什么忙就算了,就连一碗白米饭,都拿不出来让你们吃饱,只能让你们吃些搀了米糠谷壳的黑馊头。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河南的百姓啊”

    “算了,杨抚台,这不怪你。张应昌无力的摆摆手,也是自我检讨道:“我知道,这些年张抚台你为了支援陕西战场,把河南的官仓都彻底掏空了,实在拿不出来了。唉,也怪我们陕西军队无能,丢了西安粮仓,否则的话,我们本来可以带着一点粮食过来帮你们守关的,也用不着象现在这样,逼着你从河南的弟兄嘴里掏口粮分给我们。说到这。张应昌又摇摇头,叹气道:“我还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为了让我的弟兄能够吃饱,河南的弟兄们这些天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张将军,我还有一叮,坏消息告诉你杨作损眼泪滚滚而落,落泪道:“你们手里这个馒头。也是最后的一顿馒头了,城里的粮草已经全部用光了。到了明天早上,你们就只能饿着肚子打仗了

    “怎么可能?不是说潢关的粮草还够用十来天吗?”张应昌大吃一惊。杨作损抹去眼泪,凑到张应昌耳边低声说道:“那是我怕动摇士气,所以才撒谎说潢关城里囤积得有一些粮食,其实潢关城里,早就断粮了。

    本来我想着南阳府送来的粮食应该能及时赶到,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南阳知府冯国那个畜生。竟然把官库里的粮草偷偷给卖得一干二净了!那个畜生看到我的催粮公文,知道事情要,竟然丢下官不要跑了!这事我就敢对你一叮,人说小要是宣扬出去,潢关军队的军心马上就得散了。

    张应昌张大了嘴,半晌才苦笑道:“尽力吧,大不了打到全军覆没,以身殉国,也对得起孙阁老和洪抚台的知遇之恩了。”杨作损低头默默流泪,深觉自己太过对不起张应昌这支无私赴援的陕西军队。这时,关墙下火焰渐歇,退到远处的乱贼军队也在暮色中重整队伍,准备动新的一轮强攻很明显,乱贼中有人已经现了张应昌这支军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准备连夜攻城,不让张应昌军有半点喘息之机,力争今夜就拿下这座至关重要的中原雄关。

    “抚台大人,不好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一个杨作损的亲随冲上城墙。跑到杨作梅面前哭喊道:“潢关的东门被打开了,好多士兵都出门跑了。

    “城门官呢?为什么没守住关门?”杨作辑又惊又怒的吼道。亲随哭丧着脸答道:“打开城门带头逃跑的,就是东门的城门官魏苏南啊”。“混帐!该死的东西!,小杨作辑差点没气疯过去,大山止“让荀琐带人讨去。关上城门。再派人去追魏苏南。抓引渊杀!”杨作辑亲随领命而去,但消息传开后。本来就极度低落的潢关守军士气难免更加低落下去,尤其是那些从没上过战场的士兵,更是叮,个人心思逃,准备着一有机会就弃关逃命。西面的乱贼军队则已经基本重新整理好了队伍,随时可能又冲杀过来。

    “抚台,抚台!”就在杨作辑和张应昌已经做好了殉国准备的时候,先前那个亲随又冲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身冰屑明军士兵。杨作辑不耐烦的喝道:“又怎么了?有什么事直说,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了。”

    “抚台,这位是新任五省总督张部堂派来的信使,说是有急事要见你。”亲随指着那明军上兵说道。那明军士兵也行礼说道:“杨抚台,我是张部堂的亲兵副队长小铺子,张部堂让我先来告诉你,只要坚持到二月十三日日落前,张部堂亲自率领的援军必到,而且还给你们带来了足够的军饷和粮草!”

    “张部堂亲自率领的援军要来了?”杨作辑激动得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了,赶紧问道了:“今天是十几?十几了?”

    “回抚台,今天是二月十二,明天就是十三了。”好几个明军将士都抢着答道。杨作损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呆,扭头看了看西面已经列队打起火把的乱贼队伍,喃喃道:“还有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守得住吗?”

    “战损统计出来没有?我们还袋多少人?”张应昌也转向副手苑攀龙吼了起来。苑攀龙答道:“还剩一半左右,但大部分都有伤了。”

    “怎么都得赌一把了!”张应昌咬咬牙。喝道:“传令下去,告诉弟兄们,屠奴军明天傍晚就能抵达潢关,只要再坚持一天,我们就赢定了。”

    “将军且慢。小铺子忽然阻止张应昌。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到杨作辑面前说道:“杨抚台,我们部堂也考虑到了你们可能坚持不下去,所以提前准备了一条锦囊妙计,只要大人你们按计而行,就一定能拖住乱贼的步伐。迟滞乱贼的进攻,争取到一点修补城防和军队休整的时间,也给我们援军抵达争取一点时间。”

    张大少爷不搞防谋诡计不舒服斯基的名头确实不是盖的,虽说杨作损和张应昌等人都没和张大少爷打过交道,但也都早已是如雷贯耳。所以杨作梅和张应昌都不迟疑,杨作程一把抢过书信,刚刚打开,张应昌和鲍奇谈就双双抢过火把凑到面前,但是仔细一看之下,杨作梅和张应昌等人却又楞在了当场。仔细盘算了片刻后,杨作辑咬牙说道:“怎么都得赌一把了,别人去靠不住,我亲自去当这个出使敌营的使者!”

    “不行,太危险了!”鲍奇馍断然否决。说道:“杨抚台你在河南七年。认识你的人很多,乱贼说不定会认出抚台你的身份,如果乱贼把你扣作人质,我们怎么办?还是另外用重赏招募勇士过去,就算失败也没什么。”

    “别人去如果失败。我们还不是挡不住乱贼一天?”杨作辑摇头,沉重说道:“再说了,潢关如果丢了,朝廷也肯定不会放过我。左右都是死,不如亲自去赌上一赌,如果能够成功,最起码可以保住潢关城里的军民性命。不用说了。就这么办,我亲自去见乱贼的各个头目。

    ”

    与士气低落的潢关守军截然相反,乱贼军队这边却是士气高昂。斗志激扬,准备连夜攻城的时候,好几个小贼头为了能在破关之后多争取一点利益,都主动跑到罗汝才张献忠和老回回三个大贼头面前自告奋勇。请任先锋。而已经得范文程指点的罗汝才却大笑道:“不用了,这几天的大战,你们的损失也太多了,夜战损失更大,今天晚上,还是让我的军队当先锋吧。”

    “妈拉个巴子,想提前进城多抢东西就明说,干嘛要说得这么漂亮?”几个小贼头暗骂着罗汝才奸猾退开。而罗汝才刚刚调兵遣将完毕,远处忽然跑来一个传令兵。向里汝才跪下奏道:“曹天王,潢关城上用吊篮放下了一个狗官,打着白旗往这边过来,说是有大事要见你和各位大王。”

    “曹天王,明蛮子的话都信不得,直接砍了他算了。”已经吃够了张大少爷使者苦头的范文程早成了惊弓之鸟,赶紧出言阻止,又笑道:“再说了,潢关马上就能攻破了,见不见蛮子狗官都没意思了。”

    “见一见吧,看看这个狗官想说什么。”张献忠懒洋洋的说道:“反正潢关就要碍手了,见见狗官,让弟兄们多休息一会也没什么。”罗汝才和范文程都对这个勇悍无比的张献忠十分忌惮,不敢反驳,再加上老回回马守应也同意见见这明军使者,本想听取范文程建议的罗汝才只得点头说道:“好吧小把那个狗官带过来。”

    传令兵领命而去,片刻后。故意穿着便服的杨作辑便被领到了众贼头面前。可是没等杨作辑自我介绍假身份,张献忠竟然第一个瞪大了眼睛惊叫道:“杨大人!杨作辑!你是河南巡抚杨作横!”旁边的罗汝才和老回回等贼头也是大吃一惊。一起惊叫道:“什么?河南巡抚?”

    “你认识我?”杨作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网现身就被贼头认出。难免大吃一惊。张献忠笑道:“杨大人忘了?以前我在延安府当差头的时候。曾经到洛阳抓过案犯,在那里见过你几面。不过这也正常,象你们这种大狗官,怎么会记得我这种小差头呢?”

    “糟了。”杨作损心中一沉,暗道:“看来只能用本来身份和这些乱贼交涉了,还好对张部堂的计划影响不大,只是我自己,还能不能回到潢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化腐朽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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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轰!轰隆隆!砰!砰!砰!砰砰砰砰    !密如连珠的火炮与火枪轰鸣声中,潢关城墙上“为杨大人报仇。的口号声也是此起彼伏。而在潢关城下,心惊胆战的乱贼士兵则是惨叫不绝,哀号不断,打头的一排乱贼士兵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被屠奴军强大的火力给打成了蜂窝,哀嚎着摔倒在血泊之中,张大炮指挥的火炮队也在乱贼队伍中四处开花,石头铁角雨点冰雹般的落下,溅起大片大片的血花,乱贼士兵也惨叫着成片成片的倒下。在这么猛烈的火力面前,那怕是最勇敢的乱贼士兵也崩溃了,掉转脑袋撒腿就跑,各大贼头也完全丧失攻城的勇气,纷纷掉转马头拍马就跑,潮水一般涌来的乱贼队伍也潮水一般的退去,互相拥挤,互相践踏,死者无数,眨眼之间就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横七竖八的无数尸体和重伤士兵在血泊中翻滚呻吟。

    “乱贼的士气已经崩溃了。”通过望远镜观察,现乱贼军队是果真败退后,张大少爷果断命令道:“全军下城列队,连夜出城追杀乱贼,扩大战果!还有,马上派人把杨大人的遗体请回来,史可法,代我拟一道奏章,向朝廷奏报杨大人英勇捐躯的经过,为他请封谧号。”

    “得令。”张石头、吴六奇和史可法等人一起抱拳答应。宋献策则担心的问道:“东家,我们手里只有一千主力,新招募的两千多屠奴军还没经过严格练,膛线火枪也没来得及装备,怕是还打不了野战。张应昌将军的军队损失又太大,我们这点兵力追杀乱贼,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没关系张大少爷不动声色的说道:“张将军的军队损失大,就让他的军队留守潢关,城里不是还有五千左右的河南军队吗,本官可以率领他们追杀乱贼!收复陕西的沦陷州府!”

    “张部堂,你就别指望河南这些废物丘八了!”已经彻底失望的河南巡按鲍奇馍抹着眼泪,恨恨说道:“这些废物如果管用,杨大人也不会死得这么惨了。”

    “废物只是放错了地方的宝贝,关键看你怎么用他。”张大少爷淡淡的说道:“不用罗嗦了,马上召集全军列队,还有张应昌,你的军队也在城下列队。本官要话。石头,叫新兵们把银车推来,放在城楼下面,还有,让新兵们抓紧时间做饭。    片刻后,潢关城中的三支军队在城楼下各自列队完毕,这么一来,陕西军队、屠奴军和河南军队的精神面貌和军队纪律面貌也显露无遗,并且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居中准备出击的屠奴军吴六奇部士兵个介,笔直挺立,稳如泰山,士兵与士兵之间的距离简直就象尺子量过一样,分毫不差;站在屠奴军左侧的陕西军队队列虽然要松散一些,士兵们也大都带伤,满身血污,但仍然能够基本做到昂挺胸,同样显露出一支百战之师应有的精神面貌。相比之下,站在屠奴军右侧的河南军队就有些惨不忍睹了,队伍乱糟糟的与其说是军队列队,倒不如说是一帮从没有经过半点军事的普通百姓在看热闹,而且队伍里的旗帜都举得不怎么整齐,饿得皮包骨头的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们吹倒    当然了,这也不能完全责怪河南士兵,长年没有打仗的内地军户士兵绝大部分都是这德行。

    “咣当!咣当!咣当!,小连声,张大少爷的亲兵们挥锤砸破一口口银箱,亮晃晃的银徒滚得到处都是,除了屠奴军将士之外,陕西军队和河南军队都全部瞪大了眼睛,眼谗的看着这些明晃晃的银子,嘴里直咽口水。这时候,城墙上传来张大少爷的声音,“延接总兵张应昌、副总兵苗镝何在?”

    “末将在”。张应昌和芮椅一起出列,向张大少爷行礼致敬。身着缀有锦鸡补子朱红官服的张大少爷朗声说道:“此次潢关大战,延绥军队出力巨大,与乱贼血战七天,歼敌无数,成功保卫了这座至关重要的天下雄关,堵住了乱贼侵入中原腹地的道路,功勋卓著!本官奖惩分明,现在宣布,朝廷拖欠你们的军饷,现在当场补,另外延绥军队将士除你二人之外,幸存者每人赏银十两,阵亡者每人赏银二十两,用于抚恤他们的家眷,朝廷的抚恤不计在内,可重复领取,当场放,当场兑现!至于你二人,每人赏银五百两,也是当场兑现,本官再为你们向朝廷请功,朝廷封赏,也可以重复领取!”

    “谢部堂大人”。快要穷疯了的陕西军队将士上下个个欣喜若狂,一起向张大少爷行礼道谢 一要知道,他们一年的军饷才区区六两啊!那边同样穷得叮当乱响的河南士兵则个个羡慕无比,无不心说早知道赏得这么重,自己们就应该与陕西军队并肩浴血奋战,就算战死也值得了。张大少爷则一挥手,喝道:“不用谢,这是你们应得的,以后给本官好好打仗,赏赐少不了你们的!”

    “谢部堂大人”。陕西将士又是轰然答谢。张大少爷微微一笑,向旁走了几步,走到这次潢关大战打得最窝囊的河南军队面前,凝视着这支军队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河南两员副将菌琰和陈永盛则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别看河南军队不归张大少爷统属,可苗琰和陈永盛都很清楚,张大少爷真要越境治军,他们的人头正军纪的话,朝廷上是绝对不会有半点意见的。还有那些普通的士兵也个个是战战兢兢,生怕张大少爷这个级大官威杀人。

    “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过了许久后,张大少爷才淡”道:“现在你们的抚台杨大人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他症巩川曾经答应过你们,打了这一仗就把你们的军饷全部补齐,今天仗打完了,杨大人却捐躯了,人死债不销,他欠你们的军饷,本官代杨抚台补给你们,也是当场兑现,不拖欠你们一分一文。”说着,张大少爷向城下的张石头一努嘴,张石头会意挥手,张大少爷的亲兵再次挥动铁锤,一口气又砸烂好几口银箱,箱中的白银再次滚落满地,不过这次河南将士欣喜之余,心中却大都生出内疚    如果自己们肯在战场上卖力,官声不错的杨作辑也用不着死得那么惨了。

    “银子很好看吧?”张大少爷平静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这好看的银子上面,沾满了你们杨抚台的鲜血。也沾满了大明百姓的血汗,百姓们为什么要交税交粮养活你们。还不是图你们保家卫国,保护他们不被乱贼荼毒,可你们呢,是怎么报答百姓们的?又是怎么报答你们杨抚台的?”

    “不错,朝廷是欠了你们几个月的军饷,害得你们吃不饱穿不暖,老婆孩子一起挨饿!”张大少爷忽然提高声音,愤怒吼道:“可是朝廷有说要赖你们的军饷了吗?你们的杨抚台扣你们军饷没有?喝你们的兵血没有?同样欠着军饷,陕西的男儿们能饿着肚子和乱贼浴血奋战,为什么你们就不能?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渣关不幸被乱贼攻破,乱贼窜入中原。你们会有什么下场?你们的老婆孩子又会有什么下场?是,你们是能逃,可你们又能逃得了多远?就算你们逃了,你们的老婆孩子能逃得掉么?她们如果落到了乱贼了手里,难道乱贼会看在你们的临阵逃脱的面子上,不凌辱你们的妻子女儿?不杀害你们的父母儿子?不抢走你们的最后一点救命粮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句话太高深,你们也许不懂,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话,你们总能懂了吧?!”

    河南军队中鸦雀无声,打头的岗琐和陈永盛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还好,张大少爷喝了一口雪水后,终于停止了咆哮,放缓口气说道:“好了,本官没管着河南,也不想过多的指责你们了。陈永盛将军,茵贼将军,你们把军饷领回去,给你们的弟兄们吧,弹劾你们治军无能、临阵畏战的奏章,你们的巡按鲍大人已经在写了。好了,领这些沾满百姓血汗的银子吧,你们的杨巡抚已经不在了,指望你们给他报仇,是不可能的事,你们回去等着吧    顺便向上天祈祷一下,求老天爷保估,再派一个杨大人这样的清官来你们河南,火耗只收到六分,大灾之年不但不收你们的税,还给你们放粮放赈,愿老天保估你们,杨抚台这样的官,也许还会有的。小

    “张部堂,末将愿戴罪立功。出城追杀乱贼,为杨大人报仇!”陈永盛第一个站出来,眼含泪水的大喊。苗椅也哭出声来,站直身体说道:“部堂大人,末将愿拼死出战,那怕是战死沙场,马草裹尸,也要为杨大人报仇”。

    “总算有两个带把的说点人话了,好,本官答庄你们,让你们俩人随本官出城杀敌!”张大少爷满意的点头说道。

    话音未落,河南军队中已经向炸开了锅一样,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争先恐后的喊了起来,“大人小的愿意上战场,给杨大人报仇!给杨大人报仇!大人小的要跟你去给杨大人的报仇!大人 小的虽然只是一个最小的小兵,但也带着把,也想给杨大人报仇!”乱七八糟的叫喊此起彼伏,但意思却大同小异,都是愿意出战,愿意给杨作辑报仇。

    张大少爷继续不动声色,直到喊声将歇时,张大少爷才挥了挥手,河南军队顿时安静下来,队伍也变得整齐了许多。张大少爷问道:“既然你们愿意随本官出战,为你们的杨大人报仇,那本官问你们,这次到了战场上,你们还听不听将军的号令了?”

    “听!”近五千河南将士挺直腰板,整齐答道。张大少爷满意点头,又问道:“那这次到了战场上,你们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大部分河南将士整齐回答,还有一些大叫,“再也不跑了”。

    “很好,本官最后问你们一句,你们想不想给杨大人报仇?。说到这,张大少爷猛然提高声音,“想不想杀贼报国?回答本官”。

    “杀贼报国!”在吴六奇的旗号下,早就被张大少爷给调教怕了的屠奴军将士整齐回答。河南将士有样学样,也是整齐吼道:“杀贼报国!杀贼报国!杀贼报国!杀贼报。

    “好!本官带你们去杀敌报国!”张大少爷一拍箭垛,喝道:“在出前,本官现在宣布两条军令,第一,在战场上杀贼斩一具,奖励纹银一两,当场兑现!第二,给你们吃的馊头和米汤都准备好了,给你们两柱香时间吃饱喝足,两柱香时间后,随本官出城,杀贼!”

    “杀贼    !”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冲天而起,震得秦岭山脉山顶上的树林中积雪簇簇而落,在群山中回荡不休。

    两柱香时间后,匆匆吃饱喝足的河南将士列队,在茵狗和陈永盛二将率领下打着火把先走出谨关西门,张大少爷率领屠奴军随后而行,位居中军,张大炮率领的屠奴军新兵押着粮草抬重居于后队,将渣关托付给伤亡过半的张应昌军与鲍奇馍等河南官员后。张大少爷拔出宝剑,剑指西北葫芦滩乱贼大营,喝道:“前进!杀贼!”话音才落,前军中军后军一起高呼,“杀贼!,小大军一起开拨,以最快度向着乱贼大营横冲而去。

    卫,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但因为几乎没打过什南军队将士的体力其实养得颇足,刚刚又饱饱的吃了一顿馒头和好歹有些油花的米汤,热血沸腾的河南将士冲锋起来更是凶悍猛烈,才用了小小半个时辰就先杀到驻扎有过七万大军的乱贼大营前,正在拔营熄火准备明天清晨就撒腿开溜的各路乱贼大吃一惊,匆匆组织起队伍迎战时,却惊讶的现打前锋的竟然是前几天连站在城墙上放箭都没胆量的河南明军!

    “我没看错吧?怎么是河南军队的旗帜?”张献忠满头雾水的问道。旁边老回回也是疑惑说道:“看倒是肯定没看错,不过张好古那个小狗官是不是疯了?他难道就不知道这些河南官兵都是软脚虾,一冲就散?他就不怕这些废物往后跑的时候,反倒冲乱了他的主力队伍。”

    “各位大王,天赐良机啊!”范文程激动的喊道:“张好古那条小小疯狗终于犯错了,赶快冲锋,冲散蛮子军队的前锋,我们就赢定了!”

    “杀贼!”让乱贼头目们更加莫名其妙的事生了,那边位居中军的张大少爷刚刚打出中央突破的总攻旗号,被他们视为草芥的河南将士直接就向着乱贼中军冲了过来。茵琰和陈永盛两将双双并骑当先,血红双眼的河南将士虽然全是步兵,冲锋的度却不亚于骑兵,顶着乱贼弓箭手的密集弓箭,才一眨眼时间就冲到近前,度之快,以于乱军前军的弓箭手来不及左右散开,让出刀枪手迎战。陈永盛大吼一声,“杀贼!”第一个挥刀杀进敌群,后面苗狗也是红着眼睛高喊,“给杨大人报仇!”毫不犹疑的一头扎进敌群,马刀连砍带削,状若疯魔,当者无不披靡。后面的河南将士也是个个象了疯一样,嚎叫着各种各样的口号,象下山猛虎一样直接插进敌群,疯狂挥舞刀枪和乱贼士兵厮杀在一起,即便受伤中箭也没有半点退缩,见敌就往死里砍,其悍勇程度之追陕西孙承宗、洪承畴手下的王牌军队。

    “出什么事了?张小狗官用了法术了?”白天还象一群待宰羔羊的河南军队忽然变成了下山猛虎,心存鄙视的乱贼头目无不傻了眼睛。范文程则心头一震,自作聪明的大叫起来,“我们又上当了!张好古疯狗肯定是让他的疯狗军打起了河南军队旗帜,让我们掉以轻心,骗我们出营迎战!”

    “有这事?”根本不知道张大少爷实际兵力的乱贼头目一起惊叫起来。范文程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肯定是这样,那条天杀的小疯狗一到了战场上,不搞些阴谋诡计就不舒服,他肯定是害怕我们据卓而守,他强攻起来浪费兵力,所以才用这招骗我们野战!否则的话,就河南那帮蛮子军队,不要说冲得这么猛了,看到我们的军旗没跑光就了不起了!”    不得不承认,张大少爷不搞阴谋诡计不舒服斯基的鼎鼎大名确实是名震天下,完全已经到了无计胜有计的地步,已经被玩成惊弓之鸟的范文程这么一叫,又看到河南将士状若疯魔的猛冲猛打势头,其他的贼头纷纷信以为真,接着很自然的,每一个贼头心里都琢磨开了,“娘的,和疯狗军等于是白白送死,反正已经输定了,还不如乘早跑路,保存实力到别处抢钱抢粮抢女人去。”

    “咚咚咚咚!”新的战鼓声敲响,张大少爷亲自率领的屠奴军忽然向着乱贼军队东面的右翼起了冲锋,而且全是骑兵的屠奴军冲锋度极快,转眼之间就冲到近前,没等到乱贼士兵拉弓搭箭,屠奴军的膛线火枪已经砰砰乱响,差不多是每响一声,密密麻麻的乱贼队伍中就有一个士兵惨叫着受伤甚至倒下,一通火枪放完,屠奴军将士又纷纷把火枪背上,拔出雪亮马刀,怒吼着直接杀进敌群,跟着张大少爷的帅旗呈弧形冲杀,一路猛冲猛砍,逐渐杀向乱贼的中军旗阵所在。

    而战斗力连教靶骑兵都比不上的乱贼士兵又怎么能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屠奴军将士对手,张大少爷的旗帜所到之处,基本都是一触击溃,无数乱贼士兵才网看到屠奴军冲到近前,马上就扔下武器一轰而散,狼奔兔突,惨叫着四处奔走,数量过七万的乱贼队伍也为之大乱。

    “各个大王,看来不行了,我先撤,给你们开路。”一看情况不妙,乱贼头目中最为奸猾的罗汝才扔下一句面子话,拉起范文程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指挥自军开溜。而其他贼头大骂罗汝才奸猾之余,也是纷纷撒腿就跑,带着自己的军队逃命,要面子说一声我去组织军队转移,整兵再战,不要面子的干脆连漂亮话都懒得说,直接撒腿就溜,就连出了名凶悍的张献忠也不敢说我亲自殿后的话,一声呼哨招呼手下诸将,带着精锐撒腿就跑。而前面正在拼死抵抗的河南军队冲锋的乱贼队伍看到后军开溜,军心顿时大乱,无数贼兵扔下武器掉头就逃,勉强还能支撑的战线也立时崩溃,已经杀红了眼的河南军队将士们则提着血淋淋的刀枪紧追不放,无数士兵手里和腰上还提前或者拴有刚刚砍下的贼兵人头,满脸血污的疯狂大叫,“报仇!杀贼!杀贼    !”

    “追!给我杀!”追杀过程中,屠奴军与河南军队逐渐汇为一股时,张大少爷宝剑又是往前方一指,咆哮道:“追!给老子追!杀!给老子杀贼    ”。

    “杀贼    !”回答得最大声的当然是人数占优的河南将士,一咋。个血人一般的河南将士在冲锋中或是挥舞已经砍出无数缺口的血刀,或是挥舞刚刚从敌人尸体上砍平来的人头,生平第一次酣畅淋漓的猛吼,“大人有令,杀贼        ”。

第二百八十七章 舍生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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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了半天,原来是河南最大的狗官来了啊。”众贼头惊讶之余,范文程第一个醒悟过来,然后第一个大笑着向杨作横问道:“杨狗官,你不躲在洛阳城里搂着小婆娘睡觉,跑来这潢关前线干什么?够胆子,来了前线,居然还敢亲自来当使者,佩服,值得让人佩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错,就连我都有些佩服这个狗官了,要是我们以前多遇到几个这样的狗官,我们也不会展得这么顺利了。”罗汝才也笑了起来,向亲兵一努嘴笑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巡抚大人搬一把椅子来,让巡抚大人坐着话?”罗汝才的乱贼亲兵嘻嘻哈哈的答应,还真给杨作损拿来一个小马扎,杨作横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端坐了上去,平静问道:“你们中间,谁能做主?”

    “我们三咋。天王都能做主,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实力相对较弱的老回回马守应抢着说道。罗汝才和张献忠明白他的心思。心里冷笑嘴上没有否认。杨作损点点头,向三个贼头拱手说道:“三位头领,本官今日来此,是想来和你们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你们还有什么值得和我们交易的?”范文程冷笑问道。杨作辑沉声说道:“当然有,本官至少还有潢关城里的粮草军需可以和你们交易,你们如果不答应,你们即便能够拿下潢关关城,那城里的粮食,你们也一颗也休想拿到!”说到这,杨作捞抿抿嘴,按着张大少爷:“我们就算把粮食全部烧毁,也不会留一颗给你们!”

    张献忠、罗汝才、老回回和在场的众多贼头一起面面相窥,做梦也没想到杨作辑会来这么狠毒和无耻的一招,拿农民起义军最为期盼的粮食为要挟,逼迫与起义军和官军做出交易。老奸巨滑的范文程也是一楞一 他可是太清楚这些乱贼对粮食军需的渴求程度了。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后,贼头中最为奸猾的罗汝才咳嗽一声问道:“那么巡抚大人,你想怎么做这笔交易呢?”

    “你们也看到了,潢关已经很难守住了。

    ”杨作辑按着张大少爷的:“为了潢关城里的士兵和百姓,本官可以打开关门,向你们投降,但你们必须时天誓,保证不伤害城里的任何一个百姓和士兵,如果他们想离开,你们必须无条件释放他们,不能强迫他们加入你们。当然了,做为交换条件,本官也可以保证把潢关粮仓里的粮食一颗不少的交给你们。”

    “这个没问题。”罗汝才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说道:“只要你开城投降,把粮仓和武库完整无缺的交给我们,我们就保证不伤害城里的任何一个人,不会强迫他们加入我们。”

    “还有两个条件。”杨作愕严肃说道:“第一,溃关投降之后,朝廷肯定不会放过本官,本官既无颜再回朝廷交差,也不想加入你们,所以你们可以处死本官,但必须给本官一个体面的死法。第二,潢关城里的陕西军队说什么都不肯投降,我已经说服并且答应了他们,让他们先从渣关城里撤退我再开城投降,所以你们必须给本官一点时间,让本官把城里的陕西军队送走,再打开城门向你们投降。”

    “杨大人该不会是想玩缓兵之计吧?”范文程满腹的狐疑    这事情简直太象范文程死对头张大少爷的招数了。杨作损按张大少爷的指点答道:“你们可以选择不信,但你们也会后悔的 潢关城里粮库已经堆满了柴禾,只要你们攻城,我们马上就会点火!”

    如果杨作捞不是孤身冒险亲自来当这个使者的话,那么张大少爷的这条计策十有**已经奏效一 即便乱贼头目不信,潢关城里点一把假火,杨作辑也可以用救火救粮为条件,逼迫乱贼暂时撤军!但杨作损亲自担任使者并且立即被乱贼认出身份,却一下子打乱了张大少爷预先制订的计划”众贼头也多出了一个出张大少爷预料的心思 既然一省巡抚杨作损亲自担当这个交涉使者,那么杨作捞提出的交易十有**不假,即便有假,自己们也完全可以一刀砍了这个巡抚高官!所以众贼头低声商议几句后,罗汝才又问道:“好吧,巡抚大人,你要我们给你多少时间?”

    “一天。”杨作辑有些紧张的说道:“明天日落前,我一定打开潢关城门向你们投降。”

    “张应昌蛮子才多少军队,撤出潢关能需要一天时间?”范文程大声冷笑起来,恶狠狠的说道:“狗蛮子,你分明是在行缓兵之计,想骗我们放缓攻城,你们好乘机治疗伤兵,修补城防,整兵再战!这样的雕虫小技,也想瞒得过我?”

    “张将军的军队撤出潢关,是不需要一天时间。”杨作捞早得张大少爷的:“可是他们走远需要时间,他们和你们打了三年多的仗,彼此之间结下了多少仇恨,恐怕你们也记不清楚了吧?他们不如果走远,你们又出兵追杀他们怎么办?他们虽然不是本官管辖的军队,但他们的援救之德恩比天高,本官又怎么忍心看到他们被你们全部杀害?”

    “是这个道理。”老回回第一个点头,认为杨作损此言有理,张献忠和罗汝才也觉得杨作辑的话合情合理。无可指责,便也点了点头。惟有奸猾多疑的范文程说什么都不肯相信,又冷笑说道:“说得真是比唱得还好听,你们蛮子狗官个个卑鄙无耻,阴险下流,会有这样的好心?”话音未落,张献忠已经不耐烦的说道:“好了,范先生,你就别那么罗嗦了,张巡抚自己都不怕死,亲自来和我们谈判,还有什么不知道相信的。”

    “没错,我们可以不相信别的狗官,可是杨巡抚名声不错,咱们可以相信。”罗汝才点头,奸笑说道:“好吧,杨巡抚,你的条件,我们可以了。不过我们也得加上一个条件,你自己必须留在我们的军队里!到了明天日落之前,潢关如果没有开城投降,我们就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来,让你死得凄惨无比!”

    “可我不在城里,谁来主持大局,率领潢关军民开城投降?”杨作损有些慌了手脚。罗汝才则飞快说道:“这个简单,你既然敢出城谈判,证明你在城里肯定有副手管事,我们会派人把你押到城下,让你向你的副手交代怎么做。”

    杨作捞心中大乱,范文程察言观色,笑道:“怎么着?怕了?我说了这是缓兵之计,果然不假对吧?”听到这话,杨作捞猛然下定决心,抬头笑道:“如果本官想耍诈的话,又怎么会亲身冒险呢?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做。”川,叨巡抚果然是个比较难得的好狗官!”罗汝才鼓掌叫献忠也满意的说道:“很好,杨巡抚果然是爽快人,巡抚大人放心,只要你遵守信用,我们也会让你自己解决,想怎么体面就怎么体面。”范文程则凑到杨作损面前,凝视着杨作辑镇定的双目,阴册说道:“狗蛮子,你如果敢骗我们,那我就会向张好古小疯狗杀我亲人一样,用一根削尖的木桩插进你的谷道,一直从你的嘴里穿出来!”

    双方达成交易,罗汝才当即派出二十个乱贼士兵押着杨作损来到潢关城下,威逼杨作辑对着城上喊话。杨作辑也不犹疑,冲着城上就喊道:“炮大人,炮大人,河南巡按鲍大人,你听好了,我已经和城外的头领达成协议了。他们答应不伤害城里的百姓军民,还给潢关城一天的时间准备,你让张将军带着他的军队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到了明天日落的时候,你再率领城里的军民百姓开城投降,把粮仓武库完好无损的交出来!否则的话,我这个河南巡抚就要被各位头领当场处死了!”

    “杨大人!”饶是炮奇馍平时与杨作损素来不合,此刻也是眼泪滚滚,大哭着问道:“杨大人,真要这么做吗?”

    “那是当然。”杨作辑昂回答,又语带双关的叫道:“告诉张将军,他如果不想让我白死,就按商量好的做,带着他的弟兄走得越远越好,他们不是河南军队,城外的头领们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混在上兵人群里观察关上有无抓紧时间修补城防的范文程也叫道:“潢关的官员士兵听着。你们如果不按你们巡抚说的做,那我们不但要把你们巡抚凌迟处死,破城之后,我们还要把潢关城里杀得鸡大不留。你们可考虑好了!”

    “把弟兄们都召集起来,打开城门,冲出去救杨大人!”张应昌铁青着脸喝道。炮奇馍则一把抱住张应昌,含泪说道:“张将军,不能啊,杨大人的意思,你还没有听出来?他就是怕你冲动,才说叫你不能让他白死啊!”

    “可是到了明天日落的时候,杨大人不就,死定了。”张应昌怒吼道。鲍奇谈赶紧捂住张应昌的嘴,低声说道:“张将军,格大人已经落到了乱贼手中,你现在如果出去救人,不但人救不了,乱贼也会立即攻城,到那时候,杨大人就真的白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拖住时间,等张部堂的援军到了,再想办法救杨大人。”

    “千万记住,按我的话做,千万不要耍花招!”临被乱贼从城下押走的时候,杨作辑仍然不忘大喊提醒,炮奇模和张应昌等明军文武官员虽然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却也不敢违抗杨作辑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作横被乱贼士兵押走。而范文程三角眼乱转,走远后忽然窜到杨作辑面前,一把揪起杨作损的衣领恶狠狠问道:“狗蛮子,才才你说不要让你白死,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不听我的鼻,冲出来救我,我刻,不白死了?”杨作损翻着白眼反问道。范文程怒道:“既然你已经决心赴死,那他们为什么要冲出来救你?是不是你们打算玩什么花招?”

    “这位先生。”杨作损上下打量范文程一通,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你不明白什么叫恩德情谊,什么叫大义,就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一 象你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蛮子!还敢讽刺你范爷?”范文程勃然大怒,一脚踹到杨作损小腹上,又快步上去见张献忠和罗汝才等贼头,远远就大叫道:“各位大王,依我看还是立即攻城的好,杨作横这个狗蛮子情况有点不对劲,最好是立即把他朵了!”

    罗汝才、张献忠和老回回等贼头大部分都是被贪官污吏逼反的主,自然不会相信世上还真有什么官老爷会傻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同时乱贼头目也极其害怕潢关守军的烧了渣关城内的粮草,所以范文程的反复劝说始终没有成功,众贼头还是一致决定相信杨作横提出的交易。范文程细胳膊扭不过大腿,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亲自带着一帮相好的乱贼士兵看押杨作损过夜,以免杨作辑乘夜逃走,而杨作损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夜都亮都是盘膝而座,让范文程很是失望了一通一 范文程是多么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杨作损逃跑。激怒众贼头立即攻城,让汉人们自相残杀啊。

    天色大亮时,潢关城头上的陕西军队旗帜已经不见了踪影,很明显,陕西军队已经遵照约定撤离了潢关逃往中原腹地去了。见此情景,乱贼头目们自然是欢欣鼓舞。范文程则迫不及待的建议道:“各位大王,潢关里唯一能打仗的军队已经走了,赶紧攻城吧,夜长梦就多啊。”但很可惜的是,乱贼头目们都很忌惮杨作辑的威胁 烧毁城中那子虚乌有的粮草抬重!所以众贼头们还是拒绝了范文程的狠毒建议,决心等到日落天黑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春雪初融的陕西大地上太阳升起,缓缓爬到天空正中,又缓缓落下,范文程心里也越来越是七上八下,直觉隐隐闻出了一股不祥的味道,也不只一次的鼓动乱贼头目攻城,还又揪着杨作捐的头,指着南面的关山吼道:“狗蛮子,去告诉潢关城里的蛮子,太阳落下关山山顶的时候,潢关如果还没有开城投降,我马上就让你死得凄惨无比。”杨作损则根本懒得理他,只是把眼睛闭上,懒得去看范文程那副扭曲得近乎狰狞的丑恶面目,气得范文程又是一脚把杨作横踹翻在了地上。

    “各位大王,该动手了,太阳就要和关山山顶齐平了。”下午申时刚过,坐立不宁的范文程就迫不及待的冲到张献忠等贼头面前鼓噪。罗汝才和张献忠贼头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下令全军开拔,押着杨作损缓缓逼近潢关城下,范文程大喜过望,赶紧领着几个心腹亲自押着杨作捞向潢关开拔    为了预防万一,范文程还亲自提溜了一把刀架在杨作辑脖子上,恶狠狠威胁道:“狗蛮子,给老子听好了,你如果敢要花招,老子马上就一刀一刀把你身上的肉全切下来。”

    “噢    !大明万岁一!”范文程的话音未落,潢关城中忽然响起了惊天动地欢呼声,范文程和众贼头惊讶抬头眺望,却见那夕阳下,两面大旗忽然奔上潢关西面关墙,一面大旗上书一介。“张。字,另一面则是红底白字的军旗,上书三个大奴军!

    看到这面熟悉的军旗,范文程脸如死灰,张献忠和罗汝才等贼头介。个面无人色,老回回更是吓得从战马上摔下来,失声惨叫,“张狗官!张好古那个小狗官来了 !”惟有同样紧张完毕的杨作辑一屁股仙地上,喜极而泣,痛哭失声道:“天估我大明!天估布丁旧;来了!张部堂终于来了!”

    “狗蛮子!”范文程几乎气疯过去,一脚踹在杨作损头上,扑上去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咆哮,“狗蛮子!你敢耍老子们!你知道张好古小疯狗要来,所以故意骗我们拖延时间对不对?”

    “猜对了。”杨作辑一边被打得满地打滚,一边开心大笑道:“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们,其实渣关的粮草,其实昨天晚上就全部用完了!不过现在,张部堂不仅带着你们的克星屠奴军来了,还把粮草和军饷都带来了!你们等死吧,都给我等死吧!”

    “砍了这个狗官!”无数乱贼怒吼起来,性急的张献忠干脆提起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又头破血流的杨作捞,提刀就砍。范文程却迅冷静下来,一把拉住张献忠的胳膊,叫道:“八大王,且慢!这个狗蛮子。对我们还有用处!”

    “对我们还有什么用处?”张献忠赤红着眼睛吼道。范文程狞笑说道:“用他去交换潢关!张好古那条疯狗我太了解了,假仁假义伪着子,知道杨作辑这个狗官舍生取义亲自来骗我们,肯定就不会对他不管不顾!我们把这个狗官押到渣关城下去,逼着张好古那条小疯狗让出潢关城,用潢关城把这个狗官换回去,否则的话,我们就马上宰了这个狗官!”

    “张小狗官会答应?”张献忠惊讶问道。范文程狞笑点头,答道:“正所谓盗亦有道,张好古那条小疯狗为了收买人心,肯定会答应。”说罢,范文程又赶紧补充一句,“再说了,如果不用这个狗官换来潢关城,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出城追杀我们,我们无险可守,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张献忠和罗汝才等贼头早就是被张大少爷给打怕了的,一听之下觉得很有道理,当即采纳了范文程的要求,押着杨作辑到潢关城下要挟。范文程则深知屠奴军狙击手的厉害,一边提醒众贼头小心躲避,一边吩咐乱贼士兵严密看守杨作辑,用十几把长短刀子抵在杨作辑身上,以免狙击死看守,杨作横乘机逃脱,张大少爷也乘机出城救人。

    众乱贼簇拥着杨作辑来到渣关城下时,渣关城上早已架起无数佛朗机小炮,身经百战的屠奴军将士也各自装弹填药,守到了城上垛口处。范文程奸诈无匹,早早就躲在盾牌背后指挥乱贼士兵整齐大喊,“不要开枪,开枪我们就杀杨作辑!不要开枪,河南巡抚杨作捞在我们手里!”听到这喊声,城上的屠奴军将士果然没有急着开枪阻敌,任由乱贼军队逼到潢关城下。

    “张好古,张好古,给我滚出来!”有人质在手,范文程胆气粗了许多,大吼大叫着威逼张大少爷出来答话。片刻后,满身尘土的张大少爷果然站出了城头,先是看了一眼被乱贼士兵团团包围的杨作辑,又看了一眼躲在无数盾牌背后的乱贼众头目,平静叫道:“放了杨大人,我不追杀你们,可以让你们走。”

    “张好古小蛮子,你的话,我们会相信吗?”自告奋勇导张大少爷谈判的范文程躲在好几面盾牌后面,狞笑着吼道:“交出潢关城,我们放杨作捞,否则的话,我们就当着你的面,把这个蛮子忠臣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切下来!”

    “好吧。”张大少爷想也不想,马上就兑道:“把杨大人交出来,我把潢关给你们。不过本官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进了城,本官马上就攻城,就你们这帮乌合之众。人数再多本官都不放在眼里。

    “***小蛮子,够爽快。”饶是已经把张大少爷恨到了骨髓里,范文程也不由赞叹一句张大少爷的豪气万丈。范文程又吼道:“你们先出城,我们再放杨作辑!”

    “你们拿什么担保?”张大少爷沉声问道。不等范文程开口,杨作辑忽然叫道:“张部堂,千万不要上当!你们就算让出了潢关城,这些乱贼忌惮你的威名,也不会放过下官的,只会继续拿下官要挟你。不要让大明的将士们白白牺牲了,开炮吧。”

    “让他闭嘴!”范文程赶紧大叫。杨作辑则又飞快大叫道:“张部堂,我听张应昌将军说,你在给孙阁老的书信里说,我是你的知己好友,是无双国士,国之栋梁。下官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也从来没能与你见过一面,但是得你这句评语,下官虽死也无憾矣…咒 ”

    “让他闭嘴!闭嘴!”范文程又蹦又跳,乱贼士兵一起去按杨作损时,杨作损挣扎着大吼道:“部堂,不要管我,我治军无能,守不住潢关”不能再连累将士,”不能再连累他们吼到这里,杨作捐的嘴终于被乱贼士兵按住,杨作辑情急之中猛然咬下,咬得那乱贼士兵放声惨叫,流血松手,杨作损乘机抬头吼道:“为了大明,部堂,向我开炮!将士们,向我开炮一 !”

    “给我打    !”范文程做梦也没想到杨作损会顽强到这地步,又蹦又跳喝令乱贼士兵毒打杨作损。杨作辑被打得惨叫不绝,口中不断的怒吼,“开炮!杀贼!杀贼一!”

    “部堂,开不开炮?”屠奴军炮兵队长张大炮满头大汗的问道。张大少爷紧咬嘴唇,犹疑难决,城下的范文程则不断猖狂大叫,“张好古,狗蛮子!你够胆子就开炮!够胆子就给我开炮!我看谁先死!”

    “啊!”这时,一声惨叫忽然传来,原来杨作辑见张大少爷迟迟没有下令,深知张大少爷是在顾惜自己的性命,为了让张大少爷下定决心,杨作辑竟然主动用身体去撞乱贼士兵手里的刀子,那声惨叫,也是乱贼士兵无意中把钢刀插进杨作损的胸膛世所。

    “杨大人!”张大少爷失声惊叫。杨作辑则艰难的抬起头,口中带着鲜血,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部堂!开炮!杀贼 !”怒吼着,杨作辑猛力往上一冲,任由那钢刀穿胸而过

    “大人    !”明军将士的惊叫声中。张大少爷眼中泪水滚滚而落,怒吼道:“开炮!为杨中承报”

    比:今天的情节,一些朋友也许觉得有些夸张,认为封建社会怎么会出现杨作辑这样的官员?其实也许很多朋友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第一个喊出向我开炮口号的,正是明末的汉人官员朱万年!大明崇祯五年,大汉奸孔有德在山东举兵叛变,挟持了当时担任莱州知府的朱万年到莱州城下,威逼莱州守军打开城门,朱万年命令城上守军向自己开炮,与大量汉奸同归于尽,以身殉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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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介绍:
总之一句话,张大少爷确实是一位非常非常难得的好人,谦谦君子,绝对算得上大明朝的道德楷模!
当然了,不遭人妒是庸才,张大少爷兼张大探花再是好人,总有一批心胸狭窄、心理变态、居心叵测、缺乏教养的宵小鼠辈对他是百般诋毁、万般污蔑——至少建奴们和包衣奴才们就没一个能看张大少爷顺眼的。
为什么呢?因为咱们的张大少爷活生生的毁了大清天朝入主中原!赤果果的毁了康乾盛世!恶狠狠的毁了被包衣奴才无比吹捧大清十二帝啊!
回到大明当才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大明当才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大明当才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