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放水
杨茂本来是要训话的，但是看到王野和郗风的样子，想到刚才在厕所的事情，有点心虚。但是不说话又不太对，最后只是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
“你们英语老师怎么了？”
这件事情，其他人是不怎么清楚的，就都看向郗风和王野。
看到是郗风和王野，杨茂感觉头有点大，心里有点虚，怕二人把自己在厕所吃东西的事情说出来。虽然是个误会，但自己是百口莫辩。
郗风和王野不好意思说，秦可可只好站了起来“杨老师本来只是涂了一点唇膏，但是这支唇膏是王野和郗风用过的，然后就哭着出去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杨茂听了，这事也不能光说学生，你一个老师在学生面前涂唇膏，本身就有问题，更何况还是跟学生共用。嗯？他们两个男生为什么要涂唇膏？难道？
杨茂看着王野和郗风，二人面不改色，就是嘴巴看上去说不出的恶心。杨茂决定还是不要说他们两个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作为回报，他们应该不会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你们先自习吧！”
这会上课铃已经响了，小杨老师还没有回来，杨茂只好让大家自习。说完，就先回办公室了，这个小杨老师太年轻了，看来得跟她说一下当老师的规矩了。
王野和郗风本来因为小杨老师的事情，把杨茂在厕所的事情都忘了。偏偏杨茂又进来了一下，提醒二人了。
“可可，我给你讲一件好笑的事情，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王野看到秦可可还在生气，就先哄一下。
“先说来听听，不好笑你就可以自绝于人民了！”秦可可的气没那么容易消。
然后，王野，就把杨茂在厕所的事情告诉了她。秦可可还没怎么样呢，前面李柏听到了，先回身问道“真的假的？”
王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胡说“当然是真的！不信问郗风！”
秦可可和李柏看向郗风，郗风也听到了，点点头“千真万确！”
这事很快就在班里穿开了，不过太匪夷所思了，大家自发寻找着这个话题的破绽。很快，教室里就乱了。
孙阳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听到大家都在谈论这个话题，有点担心被班主任听到。起身来到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沉默是金。
大家也都知道孙阳爱睡觉，谈话的声音也都小了许多。
“可可，这个笑话不好笑吗？”王野看到秦可可没有表态，也没有笑，问道。
秦可可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点了点黑板“你没看到吗？沉默是金！从现在起，我要攒钱！”
王野知道秦可可还没消气，一咬牙一跺脚“我再给你买一支，行了吧？”
“你说的，不许反悔！”
秦可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住了王野的话头，把王野吓得一愣。郗风在旁边听见，和吴馨月吃吃笑了起来。
王野认命了“不反悔！不反悔！”唉，看来自己得编一个理由，跟家里多要点钱了。
上课总算正常了，训练也有条不紊地进行。很快，就又到了星期五下午。由于比赛是在星期六的下午，今天就不做体能训练了。只是让大家分组练习，把战术演练一下。
明天要对阵的，是上赛季第七的九中。从他们开始，就都属于下半区的队伍，成绩和上半区有一道明显的分水岭，总共二十二场的比赛，跟第六的五中，能差出至少三场的差距，可见，下半区队伍实力跟上半区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郗洪涛可不这么认为。三中自不必说，四中也是除三中外第二的黑马。这个九中，郗洪涛是有印象的。他们队里有两个箭头人物，看他们的技术水平，应该比张雷他们要高点，这个是天赋上的差距。
之所以他们的成绩不好，是因为队里其他人的实力差太多了，差到以他们两个人的实力也带不动。
“明天的队伍，很适合打反击战术。冯峥和刘昀，你们两个还是和许伟强郭俊辉分开上场时间，记住，一定要盯死对方的8号和23号。他们两个长得很像，应该是双胞胎。两个人的水平很高，也不要求你们能防住他们，只要让他们不能轻松得分就可以了。”
“这次，为了锻炼大家的单兵防守能力，就不采取包夹的战术了。郗风和王野，你二人在场上的时候，不要去争抢篮板，他们没有高大中锋，周浩宇一个人就足够了。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下快攻，他们队伍其他人的实力都不够，这次是我们演练反击战术的好机会。”
“但是他们的实力又不够，所以，没有反击的机会的时候，就多让四个替补队员投篮。这既是对他们积极防守的嘉奖，也是为了不让九中输得太多而放弃比赛。以保证他们能从头至尾，都能拿出全部的实力和我们比赛。”
郗洪涛说完，几人有点不太明白，张雷想了想“教练，这算是放水吗？这么做，不符合体育精神吧？”
郗洪涛笑道“放什么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是为了让他们一直拿出全部的实力和我们比赛，才在比赛中不用全力。比赛到了这个程度，其他队要没有实力上的提升，是很难打过一中的，我们也一样。为了能打败一中，我给你们制定了各种战术。”
“战术这个东西，是需要平时多多练习，才会在真正比赛的时候，因为队友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而不是像你们现在这样，想要投篮的时候，需要跟持球人喊话才能把球传过来。你们能听到喊话，对手也能听到。而篮球战术是需要突然性的，你们这么喊，让对手提前有了准备，让我的战术大打折扣。”
“所以，从明天的比赛开始，严禁在比赛中大呼小叫。就算是想要说话，也通过手势去完成。听到了没有？”
这个情况，队员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119.双胞胎兄弟
看到篮球队员都不太明白，郗洪涛教了大家一些简单的手势。这些手势在一般高规格的比赛中，为了不让对手明白已方的意图，都会用到。各队不尽相同，就像是暗语似的。但是也不会太复杂，比赛的时候，篮球队员本来就需要聚精会神，还需要按照教练的战术去跑战术，如果再记这些复杂的手势，对于初中生来说，太难了。
“比如说，持球人举起一只手，这是表示他要进行单打，大家散开，注意抢篮板就行了。只伸出一根手指，是说执行一号战术，那么其他人就要按照一号战术的要求去跑位。等等吧，你们可以自行去讨论，看看怎么做比较好。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动作越自然越好。因为这些动作十分简单，他们的教练如果有心的话，很快就能读懂你们的手势，然后暂停的时候，就会告诉场上的队员。那么，你们的战术布置就会被对手提前知道，就达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了，所以一定要注意。刚才说的，只是给你们一些提示，具体怎么方便，还是要你们自己去体会。还有就是最好有两套手势，上半场用一套，下半场用一套。这样，就算对手能读懂你们的手势，也没有时间去做针对性的布置了。”
现在场边观看的同学已经不限于四个班的同学了，学校里其他班级也有喜欢篮球的同学，在听到学校里有人讨论篮球比赛的事情，一打听才知道，篮球校队在放学后，会在篮球场进行训练，就自发地也留下来观看篮球队的训练。
等到第二天去准备比赛的时候，已经有快二百人了。看着是挺壮观，不过对于郗洪涛来说就有点头疼了？这么多人，只靠自己一个人管理，太难了。就算有喇叭也不行。看来需要跟校方沟通一下了，这么多人，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乱哄哄的，还都不是一个班的，难免有不愿意听郗洪涛指挥的，没办法了，郗洪涛提出，不排队就不让进入比赛场地观看比赛相威胁，众人才不情愿地排队前往体育场。
九中的队员大老远就看到三中这边乌压压一大片地来比赛，心中不免也有点羡慕，想着什么时候，自己学校也能有这么多同学来看自己的比赛。
九中的高老师心态很好，在他心里，现在初中学生就不应该过分追求成绩，而应该利用比赛去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
“快点进去吧！没看到有那么多人呢？别一会耽误了比赛！”
等到九中的队员刚进入体育场，三中的大部队也来到了体育场的门口。除了比赛的队员其他观看的同学，都会受到体育场工作人员的提示，进去观看比赛，一定不要骂脏话，还有说侮辱别的同学的话，否则将取消观看资格。大家共同监督，一旦出现，希望大家踊跃举报，共同美化观赛环境。
郗洪涛很奇怪，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规定了？本来就没什么人看的比赛，现在竟然有了针对观众的规定。
工作人员说出了情况，今天上午，一中和二中比赛的时候，两队的观众都不少，双方的比赛打得很激烈，观众为了给自己的队伍加油，竟然打了起来，一度让比赛无法进行。最后还是把观众全部驱逐出去后，比赛才继续完成。为了避免此类事件，赛事组委会已经在开会研究了，很快就会出台相关的规定。
郗洪涛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些事情见得多了，先免费，有了关注度以后就开始收费，都是一个套路。
进到比赛场地后，郗洪涛来到了替补席先坐着。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为了不让九中失去信心，都给自己的队员增加了难度，在郗洪涛心里，九中的整体水平实在不够看，真是浪费了那两个同学的天赋了。
“你是三中的教练吧？我是九中的教练，我姓高！”
很亲和的微笑，让人看着有一种说不出舒服的感觉，郗洪涛难得地笑了笑“你好！我是三中的教练，我姓郗。”
“你们的水平一定很高吧？现在你们是排名第二的队伍，能冒昧地问一句，您是怎么把队伍带到这个高度的吗？”
郗洪涛还说这个家伙是个笑面虎，为了队伍的胜利，才故意露出那样的笑容。但是看到他很真诚的眼神，郗洪涛不愿意相信他是那样的人。为了防止他刺探情报，郗洪涛只是告诉他这些同学的水平很高，跟自己的关系并不大。其实这成绩好，哪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只能先这么应付他了。
双方的队员很快也都出来了，九中确实有两个双胞胎，要不是他们的号码不一样，都分辨不出来。众人也都很好奇，双胞胎本来就不多，恰好又都喜欢篮球的就更少了。
等到开始比赛的时候，这两个人把三中的队员吓出了一身冷汗。两人一堆眼花缭乱的传球，球不知道怎么就被投进了篮筐。
三中的队员看向郗洪涛，都这么厉害了，还要放水吗？郗洪涛没有任何表示。
比赛继续，三中的队员很快就知道郗洪涛的意思了。九中除了这一对双胞胎兄弟外，其他人的实力实在不够看。连冯峥都可以带球突破进去，可想而知他们的水平有多次。
冯峥和刘昀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防守这对双胞胎的方法，而三中练习的快速反击的战术，他们就更跟不上了。第一节竟然打了个平手。
“怎么样？有点意思吧？”郗洪涛还在逗队员。
队员里，也就张雷看出了点意思。很快就印证了他的想法，在双胞胎下去休息后，九中的水平整体下降了一个档次。分差很快就上了十分，九中的高老师没有办法，只得再把双胞胎兄弟派上场。
“王利成王利栋，你们还是上场吧。”
高老师也不是真的不计胜负，看到这兄弟两个有可能打败三中这匹黑马后，决定让他们两个多打一些时间。
120.篮球是五个人的
双胞胎兄弟回来后，效果立竿见影。也不是说他们两个就能打败三中，而是打了一节半的时间，三中又在故意去练习快速反击，九中已经可以适应三中的比赛节奏了，快攻的效果已经没那么好了。
再加上郗风为了可以打满全场，已经有意地减少下快攻。王野的快攻水平，较郗风的威力下降了一个档次。所以半场打完，九中竟然领先三中六分。
双胞胎兄弟王利成和王利栋都快被累死了，他们两个从运球到进攻再到抢篮板防守，都得去做，强如郗风都得累趴下，更别说他们两个了。
“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高老师赶紧让二人回更衣室。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三中的实力确实很高，他们那种快速进攻的战术，确实很难防守。不过在落入阵地进攻的时候，就跟便秘似的。他不知道，阵地战的时候，郗洪涛让最不擅长的四个替补队员去感受一下持球进攻，根本就不是三中真正的实力。
回到更衣室，高老师显很兴奋“大家做得不错！下半场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把这个赛季最大的黑马三中击败。到时候，我们就是这个赛季最大的黑马！”
只不过领先六分，高老师就已经在幻想着击败三中后的事情了。他要是知道三中连一半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吐血而亡。
这边九中在幻想着击败三中，三中这边的几个替补已经开始承担责任了。
“教练，要不还是按照正常打吧？再这么下去，比赛就要输掉了！”
这要是正常输掉比赛，大家也无话可说。可是明明能赢的比赛再输掉，大家可就无法接受了。
郗洪涛笑道“放心吧！输不了！第一轮剩下的比赛，除了和我们一样黑的四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这也是我们难得的锻炼的机会，怎么打，是我要考虑的，你们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那我们是不是先把比分追回来点？这要到最后万一追不回来输掉了比赛，我们得多冤啊！”张雷还是想稳妥点。
郗洪涛笑道“这才落后六分，你们就受不了了，那么在你们的心里，落后十几分就很难追了？这个念头可不好！要知道，职业联赛可是没有我们这么多休息时间的，强队遇上弱队，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打默契球，强队不会让弱队太难看，弱队也不会让强队太累。在第三节后半段的时候，比赛才会凸显出胜负的走向。也就是说，第三节后半段，才是强队发力的时候。知道为什么吗？”
队员们哪里知道这些？纷纷摇头。郗洪涛笑道“一般来说，强弱悬殊的比赛，只要五分钟就可以决出胜负。但是比赛有40多分钟，大多数的时间，其实大家都在练习。只不过，进攻也是真打，防守也是真防，都是为了检验自己训练的成果。强队在第三节后半段开始发力，是一个比较保险的时间段，就算不能在这五分钟解决战斗，也还有最后一节的时间可以利用。总之就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强弱悬殊的比赛，都是这么打的，并且最后都赢了下来。最后那不到百分之十输掉的比赛，都是出现了不可控的因素。比如说强队忽然投篮不准，弱队突然投篮神准。但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没有人去在意。”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就是再胡打半节了嘛！众人觉得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时间。
郗洪涛接着问道“你们真觉得这么打会输掉比赛吗？”
众人奇怪地看着郗洪涛，这不废话吗？第二节从领先十分到落后六分，这样的情况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郗洪涛看到众人不说话，笑道“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九中的得分，主要靠那两个双胞胎兄弟，他们一下场，我们瞬间就能领先十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其他人，包括其他三个主力的水平都有限。但是比赛有四十分钟，他们不可能打满全场。郗风为了打满全场，已经在有意识地去平均分配体能。像他们兄弟两个那样，能不能打满第三节都是问题，更别说他们能打满全场了。难道，你们认为他们两个的体能比郗风还好吗？”
这么说，众人就明白了。三中现在已经尝过体能带来的甜头了，对于郗洪涛规定的每天四千米长跑，大家从一开始的反感，到现在主动给自己加量，都不用郗洪涛去督促了。说了半天，还是回到体能这个简单的问题上来了吗？
郗洪涛继续说道“我让你们其他人去练习进攻，不是说故意为难你们。每一个人，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影响到比赛的状态。我希望你们不要过多地去依赖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这样的队伍根本就算不上强大，还是那句话，篮球是五个人的，实力差不多的时候，决定比赛走向的，不是最强的那个人，而是最弱的那个人。这个道理，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中场休息回来，比赛的走向印证了郗洪涛的判断。当双胞胎兄弟累趴下，九中的进攻防守体系瞬间就土崩瓦解了。十分的优势，一眨眼就没有了。全场比赛结束，三中又取得了一场大胜。
九中的高老师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为了能保住胜利，最后一节，他不惜使用犯规战术。但是三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没有短板，罚球都是那么准，让他的犯规战术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高老师喃喃地还是不愿相信。
“因为你们实力不够！”郗洪涛看到这个爱笑的年轻人有点怅然若失的样子，决定把真相告诉他。
“实力不够？第三节打完，我们明明还领先那么多的！怎么一节的时间你们就……”高老师怎么看都不明白，三中前三节的表现，根本没有第四节表现出来的那么厉害。
“因为我们隐藏了实力！”
121.王老师的盘算
不管九中高老师愣在那里，郗洪涛回到了更衣室。
“教练！教练！”
郗洪涛看着眼前这一个个不好意思的神情，笑了“都怎么了？赢了比赛还这个表情，让输了比赛的怎么办？”
张雷先站了出来“教练，我们错了！”
郗洪涛摆摆手“大家不用这样。有不同意见，这都是正常现象。你们现在能把问题摆在明面上说，这是我最高兴的。有意见就要提出来，我才能知道你们的想法。如果你们只知道听我的，反而会限制你们以后的成长。你们现在能有自己的想法，这就是你们最宝贵的财富。以后不管是打篮球还是做其他的事情，我希望你们都不要把这个品质丢掉。”
三中的队员还是似懂非懂，只听懂了郗洪涛并不介意他们，他们总算是放下心来。他们以为，自作主张提出不同意见，会让郗洪涛不高兴，比赛完了，还都是很担心的，刚才都跟郗风问了一遍了。
郗洪涛又跟大家说了一下需要注意的问题，也就出来了。外边那些三中的同学们还没有散去，说是要跟篮球队的队员一起去庆祝一下。
郗洪涛赶紧拦住，让同学们赶紧回家。这马上就要天黑了，别再出什么问题，同学们这才不情不愿地散去。
第二天是星期天，郗洪涛只给大家安排点简单的训练，没有像平常那样练习长跑。
经过这一轮的比赛，跟三中相同战绩的二中也已经落后三中一个胜场，三中这第二名的成绩是暂时稳定了。三中校园里，谈论篮球比赛的人越来越多。
中午，篮球队的队员们正在球场上练习的时候，主管篮球的王老师出现了。
“张雷，听说你们这个赛季的成绩很不错啊！”
张雷看到是王老师，让大家先玩，过来跟王老师聊天“是啊，王老师。我们现在是联赛第二名。”
王老师夸道“不错。不要骄傲，再接再厉，争取拿个冠军回来。”
张雷是知道比赛成绩的，如果最后一场比赛，三中还是像这样落后一中一个胜场的话，只要赢下一中，并且赢两分以上，三中就是冠军了。这个念头，在张雷的心里，也不是今天才有的。
“我们会的，王老师！”
王老师又问道“有什么困难没有？有困难的话，就跟老师讲，老师去给你们解决。”
张雷是知道现在的困难的，天气越来越冷，这个室外的篮球场，如果遇上下雨下雪天，是无法使用的。如果因为这个问题耽误了训练，那就太闹心了。如果能用高中部的室内篮球场训练的话，那就太好了。
“王老师，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室内训练的场地，您能解决吗？比如说，我们和高中部共用一个场地训练！”说到最后，张雷怕王老师不明白，直接给他提出了建议。
这个事情，就算是郗洪涛找苏校长，也很为难。虽然同属一所学校，但高中那边的待遇，和初中这边有着天壤之别。这个是教育局统一规定的，就算是校长也无权干涉。
“呃……”
这个问题可有点不好解决，本来王老师看到篮球队的成绩不错，想要回来做教练。打听到篮球队已经外聘了教练，也不好意思说把人家辞了。当初是自己不愿意当教练，篮球队才外聘的教练。现在自己就这么回去的话，脸往哪儿搁？所以王老师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自己好说了也是他们的老师，再帮他们一个忙，他们应该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吧？谁知道现在这个难题，自己根本解决不了。嗯！最起码有点难！
“这个啊！你们也知道，我们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场地是不通用的。你们就将就一下吧！除了这个问题，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雷很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了！就算是练习力量什么，用到的一些器材，我们教练也都给我们解决了。”
王老师听了很失望，看来自己还得想点别的办法，一时竟呆住了。张雷也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他只是过来闲聊的。
“那个，王老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训练了！最近我们新学了点战术，得尽快练熟！”
张雷说完，就回去训练了。王老师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也只好作罢。这个新来的教练这么下血本的吗？竟然给这些孩子找器材训练，看来得先了解一下。
刚好下午的时候，天气有点变化。郗洪涛怕在外面训练出什么事故，就让大家去器材室练习力量。观看的同学没地方去，只好先散了。
“竟然有这么多同学来观看他们训练，自己的消息怎么这么落后？”王老师想了解一下篮球队的训练情况，看他们有什么不足的，自己好给他们补充一下。知道自己的好处，就会求着自己给他们当教练了。
看到观看训练的同学散去，这个新教练带着篮球队的人往另一栋楼走去。王老师很奇怪，去那边干什么？然后他就看到，郗洪涛竟然打开了器材室的门。
这个新教练不简单啊！这个器材室自己原来是有钥匙的，不过在一个多月前，被苏校长要去了。是不是给这个新教练了？王老师不能确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新教练有点路子，要不也不可能有钥匙直接就能打开这个器材室啊！这可是老师都不能随便进入的，需要办卡。
看着篮球队员全部进去，王老师决定先去观察一下。如果能发现他们的使用方法上有什么不妥的话，自己就可以出马了。为了同学们的健康着想，作为他们的体育老师，我想我有必要监督你们训练。王老师连借口都找好了。
不过事实让他再一次失望了，他在外边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些器材的使用上有什么问题，急得他在玻璃门外直挠墙。
“谁？谁在那里？”郗洪涛眼睛一花，看到墙上的玻璃有一个不明物体，吓得不轻。
122.一支口红的故事
王老师这边正在郁闷，没想到会引起郗洪涛的警觉，趁着郗洪涛不敢出来查看，赶紧溜了。
这边郗洪涛问了几声，没看到有人回答，又出来查看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就又回去了。
“一定会有办法的！”
王老师在角落里看着正在练习的队员，紧紧握住了双手。
郗洪涛担心得果然没错，又过了不一会，天空就下起了小雨。等到众人训练完毕，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小雪，今年的雪来得有点早。
郗风和郗洪涛正走到教学楼门口，突然之间里边蹦出一个人，差点没吓死两人。郗洪涛更是害怕。今天这是怎么了？
等听到声音是吴馨月后，郗风才长出了一口气。前面没走远的王野还回头看了看。
“你怎么还在呢？这么冷的天，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吴馨月因为观看训练的同学太多，没办法进入器材室，要不那么多同学都要进去，就没法训练了。郗风让她趁时间还早，先回去。谁知道她竟然在楼道里一直等到了现在。
“我害怕！不敢一个人回家！”
看着吴馨月可怜兮兮的样子，郗风有点无奈了。害怕什么啊？在这黑漆漆的楼道里待着都不怕，怎么会怕自己一个人回家？
出了校门，吴馨月就说她刚才在楼道里蹲得太久了，理直气壮地要郗风抱着她。郗洪涛倒是也不怎么反对了，但是今天不行，这下雪天要是滑了，很容易摔倒的。
郗风也赶紧安慰吴馨月，吴馨月乘机说道“不抱着也行，今晚12点给我抢点东西！”
抢东西？你们缺什么要晚上出去抢劫啊？郗洪涛正要训斥二人，郗风倒是知道她要抢什么“你要什么东西直接说就好了，何必非要熬夜去买？”
郗洪涛听了是买什么东西，也就闭嘴了。吴馨月踩着地上的雪，跟郗风说道“那怎么能一样？那支……”看了看郗洪涛，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支口红我看了好久了，今天晚上五折优惠，不抢就没有了！”
郗风撇撇嘴，没有戳破。什么好久了，不就是那天自己送了秦可可一支，她看到心里不舒服，这是提醒自己呢！
“行了！我知道了！”
郗洪涛跟他们聊不到一起，但不说话又有点尴尬“你们现在上学就可以涂口红吗？老师都不管的吗？”
吴馨月摇摇头“管！怎么不管？只不过我们都是买那些看起来不怎么明显的用。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众人现在还没有自己的银行卡，都是绑定的父母的。在网上买东西，只要一花钱，父母那边就会收到短信提示。郗风这边还好说点，郗洪涛现在也不大管他的花销，只要不是花得太多就行。
吴馨月听到郗风答应下来，高兴地当着郗洪涛的面亲了郗风一下。
三人回到家里，郗洪涛正要去做饭，郗风却说出去一下，可能会晚一点回来。郗洪涛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郗风只说是买东西。郗洪涛想到，他和吴馨月回来的时候说的话，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了。
第二天一早上学的时候，郗风就把昨晚买来的唇膏送给了吴馨月，跟秦可可那支一模一样。吴馨月总算出现了开心的笑容，这几天，郗风一直感觉吴馨月有点怪怪的，就连笑起来都是那么僵硬。现在才知道是因为自己送了秦可可一支口红的事。
吴馨月当时就拿出来试用了起来，从书包里拿出来照了照，很开心地亲到了郗风的嘴上。
“馨月，送秦可可那支口红，是她答应我……”郗风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吴馨月并不知道自己和秦可可的之间的事情。
“嗯，我知道。她也跟我说了，我不怪你！”吴馨月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僵硬起来。
郗风有点不大明白，怪？有什么好怪的？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郗风，你说，我们两个如果同时生下小宝宝的话，你高不高兴？”吴馨月突然红着脸问道。也许是天冷冻的，地上的雪还没有全部化掉。
郗风更是糊涂了，这秦可可生小宝宝，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你在说什么啊？”郗风实在搞不明白了。
吴馨月娇羞地打了郗风一下“那天，秦可可就和我说了！她说你们两个进到洗手间里生孩子去了！我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了！这个秦可可！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好吧！怎么能胡说八道的？不给自己办事，坑自己一支唇膏也就算了。怎么还带让自己背黑锅的啊？怪不得自己和王野用了她的唇膏，反应也没有多么激烈。不行，一定要找她算账！
吴馨月没想到郗风反应这么大，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郗风也没办法解释，只得跟她说没事。心里却快要抓狂了。
到了学校，看到秦可可和王野手拉手进到教室里，郗风气势汹汹来到二人面前，怒目圆睁，瞪着秦可可。
秦可可没有见过郗风这样，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王野赶紧拦在郗风面前“郗风，有话好好说。好男不跟女斗知道吗？”
秦可可看到王野挡在了前面，心下稍定，色厉在内问道“你发什么神经，吓死老娘了知道吗？”
郗风指着她“你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来的同学也不少，听到郗风这话，似乎有八卦啊，纷纷过来围观。
王野听了，狐疑地转过头看着秦可可。秦可可也在奇怪“你说什么？”
吴馨月挤开众人，进来拉着郗风的胳膊“郗风，算了！这么多人，说出来多不好！”
郗风都快疯了“秦可可，你说你……让我白买了一支唇膏，还冤枉我，我……”
郗风是真生气了，一时间语无伦次。
秦可可总算知道郗风为什么生气了，自己当时就图一好玩，想要逗逗他们两个，没想到这个吴馨月大度得很，竟然不吃醋。后来玩得挺开心，就给忘了。
123.光棍节的由来
女生也好，女孩也好，女人也罢，在她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错这个词，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对方错了。
本来是秦可可先欺骗郗风的，现在郗风来质问她，她竟然义正言辞地说“那支唇膏已经被你和王野用过了，我们两清了！”
郗风明明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因为气愤，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只留下一句话，你狠！就回到座位上生闷气了。
秦可可狡辩成功，很是得意在旁边冲着郗风耀武扬威。突然之间，看到吴馨月的唇色跟自己的那支唇膏一模一样。
“馨月，那支唇膏你用了？”秦可可有点反胃。
吴馨月拿出包装盒晃了晃，秦可可不说话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看人家，又买了一支给女朋友。再看看自己，都欠了自己快一个星期了。
王野在旁边看到了，神神秘秘地拿给秦可可个盒子。秦可可眼前一亮，总算没有让自己等太久。
不光郗风和王野，班里其他的同学大部分都有了新东西。看来，这都是昨天那个购物节的效果。
因为大家都没法在网上买东西，所以都是昨天买好，第二天就已经送出去了。
班里没有礼物的就有点尴尬了，班长孙阳就是其中之一。为了缓解尴尬，孙阳幽幽地说道“这个购物节，其实原来叫光棍节。大家知道吗？”
众人这个年纪，怎么会去注意这个节日？孙阳也是在刚才，上网查到的。
“这个节日的起源，是在网上。具体地点具体人物已经说不清了。这个日期，从阿拉伯数字上看，是四根棍，也就是说，光剩下棍了，所以叫光棍节。”
“为了纪念这个节日，单身男女想出了一系列的庆祝方法。由于这个节日不限年龄，不限性别，可参与度很高，很快就风靡全国。商家很快也就针对这个节日推出了一系列的刺激消费的活动。到现在，就变成了一个全民消费的节日。”
孙阳推了推眼镜“所以，不要听见风就是雨。这个节日，是给我们这些光棍过的，你们这些成双成对的跟着凑什么热闹？难道你们想重新变成单身不成？”
这个嘲讽就放得有点大了，一瞬间，孙阳就被废纸团淹没了，就连旁边的贾朝阳也受到了牵连。这犯了众怒，孙阳也不敢再说什么，刚好也快上课了。
上午还有一节体育课，一年级的体育老师是邢老师，等到上课了，出现的却是王老师。
“同学们，今天邢老师家里有事，这节课就由我来给大家上。在古代来说，都会要求文武兼备，文我就不多说了，这个武放到现在，就是体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有一个好的身体，你们学知识才能更好。现在，大家都去操场跑步，男生一千米女生八百米，快去！”
男生们还好点，郗风他们这些篮球队的也没有刻意去甩开其他人，一千米很快就完成了。
女生那边就厉害了，秦可可一马当先，在别人只跑了四百米的情况下，就已经跑完了全程。
吴馨月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现在更是连回家都要郗风抱着，跑到四百米就已经跑不动了。跟胖丫在后边慢慢走着。
王老师也不强求，他来给五班上体育课是另有目的。为了给五班上这节课，中午还得请邢老师一顿呢！
昨天一天，王老师都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想了一晚上，决定采用各个击破的策略。张雷他们那几个有点不太好弄，王老师决定先从这几个一年级的下手。资料是早就知道的，这些人的都是经过自己的手交到组委会的。
看到郗风他们都完成一千米，觉得这赛季篮球队能取得好成绩不是没有道理的。对于初中生来说，三分多钟跑完一千米，竟然都不带喘的，自己这经常锻炼的身体也不行啊。
“同学们，剩下的时间，我们来玩篮球怎么样啊？”
女生当然是只有秦可可喜欢了，男生这边，每天看着郗风他们，早就心痒难耐了，纷纷叫好。
既然是随便玩嘛，也就用不到裁判什么的了。王老师最后挑出了九个男同学，再加上自己，分成两个队开始玩。
等会让他们看看自己精湛的球技，一定会求着自己教他们的。自己就随便教他们几招，到时候，再跟他们说一下，自己本来是篮球队的教练。嘿嘿！教练这个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老师盘算已定，就专心开始打篮球。他的身材，也只有郗风能有一拼。本来想着在篮下背打的，没想到，前面过来的冯峥直接就把球掏走了。只是眼前一花，郗风那边都上篮成功了。
观看的同学们可高兴了，尤其是看到从老师手里抢断成功，那真是太高兴了，纷纷为冯峥叫好。
再带球过来，王老师不敢去篮下背打了。已经被抢断一次了，要再被抢一次，自己这老脸往哪儿搁啊？所以这次决定用个中投。
郗风看着他把球举了起来，直接高高跳起，王老师还没来得及出手，发现球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上了。
那边王野接到球，又是一溜烟上篮成功。
王老师郁闷，太郁闷了！为了显示自己的厉害，专门把篮球队的分在了一队，自己带着四个不怎么会的一队。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没想到，本事没显出来，丑倒是丢了两次了。王老师不禁老脸一红，同时也很吃惊，这群孩子的水平现在都这么高了吗？
连续两次都完成了抢断，篮球队的队员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是真打，何必这么不留情面呢？也就不讲究什么站位了，就挤在一块乱抢。
这才是王老师喜欢的比赛方式，果然也进了两个球。不过跟篮球队这边就差很多了，长期训练和外行的差距，不是真正比赛是无法分辨出来的。在种级别的对抗当中，就算是冯峥他们，命中率也高得可怕。
124.保姆
打了半节课的时间，王老师总算明白他们的战绩从何而来了。半节课的时间，半节课啊，他们就投丢了两个球，平均十分钟不到才能投丢一个。这是怎样的水平啊？自己这才几个月没接触篮球，怎么初中生都这么好的水平了？并且这几个还都是刚刚上初一，换而言之，他们也都是才刚刚小学毕业。小学毕业就能有这样的水平吗？王老师有点迷糊了。
王老师其实早就想不打了，太丢人了！可是半路走的话更丢人，最后还是坚持到下课。连课是怎么下的，王老师都不记得了。
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无法掌握的情况，王老师决定先了解一下篮球队的情况。他们不止下午放学后要训练，就是中午也会在篮球场训练。
偷看了一中午，王老师算是明白了，体育课上，那些孩子还是给自己留了脸面的。要真按照他们的水平去打，自己都没脸给他们做老师了。不仅投篮准确，突破犀利，体能也好得不得了。那个叫郗风的，竟然还玩了个扣篮。
这样的水平，哪是自己能教得了的？王老师发现，他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对这个篮球队自己聘请的教练，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水平，才能让这群学生这么听话呢？看昨天的训练，他也只是说了几句，大家就自己去练习。难道说，这群孩子都是自学成才？本身也很听话？这又不太可能，别人可能不太了解，周浩宇自己还是知道的，三中第一恶霸的名头，那可不是随便叫的。
到了下午，王老师又躲在角落里观察。看到还是老样子，那个教练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大家就开始练长跑。长跑完了，就是分组对抗训练。那个教练只是坐在一边，不时逗一下边上的女同学。
王老师不相信，就是这样一个教练，就能让这群孩子这么听话，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于是王老师就每天在暗中观察，希望能找出什么问题。现在，他已经忘了他的初衷，忘了他是要重新当篮球队的教练。现在的他，对这个看上去有点帅的中年大叔很有兴趣。
就这样，王老师每天只要有时间，没有时间也要挤点时间出来观察篮球队。对此，替他班的邢老师都快乐开花了。这个王老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也来上班，就是只要他有课，就会让自己去替，完了还好吃好喝地给自己买得满满的。搞得邢老师逗感觉自己最近一定是吉星高照了。
“老王！你看什么呢？”
邢老师又看到王老师在鬼鬼祟祟地往外瞭望，像极了狗仔队偷窥。
王老师头也不回“一会初二三班有一节体育课，你替我一下。”
邢老师丝毫没有意外“行！今天是去哪里？”
王老师还是没有回头“你定！”
邢老师笑道“听郑老师说，西关那边新开了一家小鸡慢跑的农家乐，主营他们家在农村散养笨鸡，味道好得不得了，今晚就去那家？”
这种地方，两个人一顿最少也得有五六百，有点狠，还是要征求一下王老师的意见。没想到王老师还是头也不回就答应了，让邢老师都快笑出声了。
他们两个还都没结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基本上就是月光族，偶尔出去大吃一顿。学校里单身的老师并不多，而单身更容易凑到一起。
王老师此时却看到篮球队打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他们不再做基本训练，而是在做战术演练。进攻防守战术都很流畅，从场面上看，进攻略高于防守。这种规格的战术，王老师并没有接触过，一阵眼花缭乱的传球，或者一顿眼花缭乱的运球，然后球就进入篮网了。这并不是防守不行，相反，王老师认为，防守已经很到位了。但是球还是打进了，这正是让他看得津津有味的地方。
今天已经是星期五的中午了，星期六没有比赛，星期天上午跟上赛季第八的十一中比赛。由于郗洪涛星期六还有点事情，昨天下午就已经把战术跟大家说了，让大家自己练习。
众人看了一下，这个十一中就赢了一场，还是这赛季并列倒数第一的七中。实力可见一斑。剩下的比赛，倒是没有出现大比分输球的情况，但就赢了一场，那就是实力的问题了。
下午放学后，篮球队的队员接着练习，想着对手反正也不怎么样，干脆星期六就自由活动了。
“张雷！过来一下！”
王老师看到机会，适时出现了。
张雷老大不情愿过来，现在已经放学，就算那些爱看训练的同学也着急回家享受周末去了，大家本来就有点不高兴，看到老师就更不高兴了。
“你们教练呢？”王老师没有注意张雷的神情，早已准备好的问题直接就提了出来。
“哦，教练家里有点事，今天就不来了。”张雷不知道王老师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怎么行呢？没有大人看着，你们万一出点问题怎么办？这个教练真是太不敬业了！你说你们花那么多钱请他来，还让你们自己练，你们冤不冤啊？”
在他的心里，没有人会不给钱也来教一群初中生的，除非是自己这样的在校老师。但那个教练，自己根本就没见过。王老师认为，一定是篮球队自己花钱聘的。
张雷有点不明白，挠了挠头“你说郗教练？他也不收钱啊！再说了，我们这都熟练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王老师愣住了，不收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啊？他图啥？为了爱好？都什么年纪了，他不要养家糊口吗？
“你再说一遍，他不收你们的钱？怎么可能？你不要怕，有老师给你做主。他是不是威胁你们了？”
张雷都不明白王老师在说什么，还是老实说道“教练确实不收我们的钱，您要不相信，可以去问问别人。其他的事情，我不太明白。”
王老师听了，更想不通了，不收钱，还基本上每天都来给这群孩子当保姆，他到底图什么呢？没错，在王老师的心里，给这群篮球队员当教练，那就和保姆差不多。
125.坚持传统
不管王老师信不信，郗洪涛确实没有收过篮球队员们的任何钱。这个问题，没有就是没有，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不过王老师是不信的，最后告诉了张雷，为了对篮球校队负责，自己从下场比赛开始，都要跟队行动。
由于他没有说要当教练，而是跟着篮球队行动，张雷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张雷不知道，他这个篮球队长有时候是很有决定权的，王老师当时就在场边开始吆喝队员。
刚开始的时候，篮球队其他队员都没在意。时间长了，就都受不了了。碍于他老师的身份，不好直接发作，互相之间就开始交流意见。
王老师看到队员们都不好好练习，而是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更来劲了，让大家专心练习。
这下更让篮球队员受不了了，互相给了个眼神，一起来到了王老师的面前，齐齐看着他。
“干……干什么？”王老师感受到了大家的愤怒，不免也有点心虚，毕竟自己的出发点就有问题。
“王老师，您来干什么？”周浩宇的脾气有点不好，总是第一个爆发。
“你们教练不在，我要看着你们。我已经跟张雷打过招呼了。不信你们问他！”
众人又转头看向张雷，张雷慌了，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赶紧开口“王老师，你说的是跟着我们，并没有说要在场边指导我们啊！”
王老师还在装糊涂“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周浩宇接口道“问题大了！怎么练习，教练早就跟我们说好了，不用您在那大呼小叫的。既然张雷让您跟着，那您就跟着好了。但是如果您再大呼小叫的，别怪我不客气！”
周浩宇三中第一恶霸的名头，再加上一米九多的身高，威慑力十足，王老师顿时就闭嘴了。大家看到事情解决了，也就都不作声了。
星期六自由活动，星期天一早，三中来看比赛的人已经很多了。都挤在学校门口，看着好不热闹。
以前来的，都知道规矩，新来的也很多，看到他们都开始排队，觉得很新鲜，纷纷奚落。先来的受不了，嚷着要大家都去排队。新来的当然不会听了，顿时就吵作一团。
郗洪涛看着眼前这乱七八糟的场面，头疼得很。这又不是自己的学生，也不是自己的队员，根本就不想管他们。可是不管的话，万一要出点什么事，就算不是自己的责任，良心上也会过意不去的。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同学？”王老师是知道赛程的，既然厚着脸皮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觉得如何难为情了，况且自己是真的想来。篮球队能拿个好成绩的话，自己评级还能加个分不是？
张雷看到是王老师来了，赶紧出来拉着他主动跟郗洪涛介绍“教练，这是我们学校的王老师，我们篮球校队实际上由他负责。”
郗洪涛才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听到他是老师，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是老师？太好了！给你！这些同学们就交给你了！”
郗洪涛直接就把喇叭给了王老师，然后招呼篮球队和啦啦队赶紧出发。
王老师看着眼前这古怪的装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用，秦可可主动上来教他怎么用，拿着给他示范了一下。
老师的威慑力还是有的，这些同学看到有老师出现，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很听话地排好了队，一起前往体育场。
一路上，王老师越想越不对，自己负责的是篮球队，怎么就被分派到管理这些观看比赛的同学了？不行！自己不能输了气势！
王老师刚赶上郗洪涛，郗洪涛就跟他说道“你来前边干什么？你看后边都乱了，小心别出事！快回去看着！”
王老师回头一瞧，还真有同学走出了队伍，太危险了！王老师赶紧回到了后边维持秩序了。
不一会，就已经到了体育场，郗洪涛又让王老师通知观赛的同学，比赛的时候，不要骂人和说侮辱别人的话。
王老师喊话的时候，郗洪涛就带着队员进去了。到了更衣室，郗洪涛给大家强调这次的战术。
“对方是有两个一米九大个的队伍，所以，尽量不要跟对方比拼阵地战，要尽一切可能打快，要在对方防守落位前就出手，就像五中那样。不过，我们不像他们那样只投三分，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要选择上篮。机会比较好再出手三分！”
周浩宇不服气“就他们两个，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郗洪涛打了他头一下“不吹牛能死啊？他们两个可以换着顶姚枫，上次他们输给一中的比赛，也只是输了五分而已。”
众人不以为然，要真这么厉害，还会是现在这个战绩吗？
郗洪涛接着说道“防守的时候，我们还是用联防，只要这两个大个在里边一拿球，我们就上去包夹，迫使他们在外线投篮。他们的外线命中率很差，这都是其他队伍总结出来的经验！”
众人更不以为然了，还对其他队伍嗤之以鼻，这样的队伍也有精力去研究对策！
“好了！只要做好这两点，拿下他们不成问题！”
郗洪涛刚总说完，王老师就进来了“怎么？你们这是要出去了？”
郗洪涛问道“这位老师，你有什么事情吗？”
王老师想了想，自己是来看他们在更衣室都在说什么的，既然都说完了，那就算了。
来到赛场，郗洪涛直接坐在了替补席上。对方的教练主动过来打招呼，郗洪涛还没说话，王老师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你好，我是三中的……呃，老师！我姓王。”
没想到，十一中的教练只是象征性地跟他握了一下手，就冲郗洪涛伸出了手“您是三中的教练吧？我是十一中的教练。”
郗洪涛对这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还是心存敬畏的，至少，他一直坚持传统的打法，就让人打从心底里敬佩。
126.传统的变化
对于这个十一中，郗洪涛印象深刻。他们这种坚持高中锋的传统打法，在现如今这种小球盛行的时代，已经跟不上篮球发展的需要了。从最高级别的比赛开始，大家都在寻求改变。像他们这样坚持传统打法的，少之又少。虽然他们每场比赛都输的不多，那是因为他们的比赛节奏拖得很慢，进攻很耗时间，防守又特别好。最后比赛的得分都不会太高，所以分差也就小。
“你好，我是三中的教练！这位是三中的王老师！”郗洪涛看到王老师很尴尬，也就顺带介绍了他一下。
“你们现在是仅次于一中的队伍，一会开打，可不要打得太狠啊！”十一中的教练竟然还有心情拿战绩开玩笑，看来心态很好。
郗洪涛笑道“好说！好说！”
旁边裁判看得直瞪眼，这种赤裸裸的一个要求放水，一个还答应的谈话，是不能作为证据的，要是有证据的话，裁判可以判定双方的比赛成绩无效，还可以上报比赛组委会，取消两队的参赛资格。
但是这种半开玩笑的谈话，裁判也不敢胡乱判罚，毕竟，这需要走正规程序，一个拿捏不好，举报人还得受连累。
队员们很快就都出来开始热身，而两边的热身方法截然不同。三中这边是以跑跳和投篮为主，而十一中那边，是以力量对抗为主。
“你们别光投篮啊，练一下对抗！”王老师刚才在十一中教练面前吃了憋，有点不服气。看到郗洪涛很好说话，就开始指挥队员。
“好！！！”
郗洪涛还没说话，队员们也没搭理他，观战的同学们却集体叫了个好。不是给三中这边叫的，而是给对方叫的，因为那边有个人竟然扣篮了。
郗洪涛看他们的身高，大概也能猜出他们能扣篮，没有太意外。王老师就有点惊讶了，没想到，这个排名靠后的队伍，竟然也有人能扣篮。
“郗风，我们不能输了气势，你也扣一个！”王老师又开始瞎指挥。
郗风笑了笑，不置可否。周浩宇受不了了，带球运了两步，也扣了一个。他的身高并不矮，只是弹跳不怎么好，看起来不那么劲爆。
“好！”
观众嘛，除了铁杆粉丝以外，其实都不怎么在乎输赢的，只要好看就可以了，也不管是哪边的人。
裁判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十一中先进攻。战术都是事先演练好的，三中这边守联防，只要十一中的那两个大个在里边一拿球，就会有两个人上去包夹。
十一中面对这种状况，也是轻车熟路，他们遇到过太多这种情况了。只不过他们在投篮上没有专业的人指点，怎么练也练不出来，所以他们得分主要还是靠内线。
为此，他们的战术就是，在包夹形成之前，先把球传出来，等包夹撤走的一刹那，再把球传进去，利用这小小的空挡去得分。
没想到，三中的防守有点丧心病狂。竟然放了十一中外线的队员一米远，摆明了就是让他们外线投篮。
外线接球的队员只是投篮准星不行，观察力还是有的，毕竟他也打过一年的比赛了。看到里边的接球机会不是很好，只好选择自己投篮，因为这么一会功夫，24秒都快没有了。
这就是他们软肋，郗洪涛看得很准，防守战术一下就掐住了对手的要害，让对方用最不喜欢的方式去得分。
十一中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出手投篮后，只有一个退后防守，剩下四个人竟然都在冲抢篮板。这个情况，三中没有准备，再加上十一中有两个大个，抢篮板就十分有优势了。这个篮板，就被十一中抢到了。
篮球投出去后，只要沾到篮筐，计时器就会重新开始计时，只不过防守方拿到球的话，是从24秒开始，进攻方拿到的话，是从14秒开始。
十一中的教练微微一笑，都在针对自己这边投篮不准的弱点。那就顺着他们的意思，投不准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比对方多投些球，命中率不高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办法，一时间还真让其他球队不适应。就连一中都吃了大亏，一中本来的优势就是姚枫的篮板球，十一中竟然用他们的两个大个去前后夹击姚枫，一中最大的优势就没有了。跟十一中的一战，其实比跟三中那场还凶险。要不是他们的命中率实在惨不忍睹，一中最有可能输的就是十一中。
郗洪涛看懂了，上次看他们的比赛，还没有这种抢篮板为主的战术，他们究竟是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了改变，还是碰巧，郗洪涛现在也不能确定。如果他们是有意地去增加篮板数的话，那就得叫暂停重新布置一下了。
第二次的进攻，十一中很幸运，把球投进去了。凡事有利就有弊，十一中这两个抢篮板是优势，面对三中这场主打的快攻就变成了劣势。虽然有三个人都退了回来，郗风刚才却被他们抢篮板惹毛了，现在面对三个人的防守，用了一个背后运球直接过了前面一人，面对两个人的夹击，郗风直接高高跃起，把球扣了进去。
正常来说，这种有身体接触，防守队员还没站稳的情况下，是要吹防守犯规的。裁判看到郗风把球扣进，防守的两个队员都被郗风撞出底线，也就放弃了这次吹罚。
“好！！！”
这么强硬的打法，三中的这些同学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打球嘛，有时候是需要这种血性的，老是在外边飘着投篮，得分是多，但给人的感觉总是少点什么。
郗洪涛看到郗风这个打法，也有点羡慕。这种推土机似的打法，对对手的心里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这次把两个人都撞飞了出去，下次只有一个人防守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心虚，防守上就不敢用全力了。对于己方士气的提升，有莫大的好处。
127.卡位
看到郗风这么势大力沉的扣篮，十一中的教练也很意外。怪不得三中的成绩这么好，看来好的成绩，真不是意外得来的。
十一中的队员也很意外，训练的时候，看到三中那边也扣了个篮，不过很是吃力。没想到，竟然在比赛中隔着两个人扣篮。就算身高上差了很多，也说明实力够强。没人防守和有人防守的情况下，扣篮有很大的区别。
意外归意外，吃惊归吃惊，比赛还是要继续的。十一中的战术没有什么转变，就是这一个战术。篮下有机会就出手没有机会就外线投篮然后抢篮板。把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十一中的教练已经做到最好了。
连续又丢了两个篮板后，郗洪涛叫了暂停。虽然浪费了一次快攻的机会，郗洪涛还是觉得有必要。王老师在旁边有点看不懂了“为什么要叫暂停？郗风这次肯定能得分啊！我们马上就领先了！”
郗洪涛看了看他“不懂就好好看着，你这么大人了，我没有兴趣教你！”
队员们回来以后，一个个也都挺郁闷。能不郁闷吗？被那两个大个连续抢走篮板，心情可想而知。
郗洪涛拿过战术板，这也是为了讲解方便，郗洪涛才自己掏腰包买的。在上面把战术画好后，给几人讲解起来。
“我们的防守战术是有效的，所以战术不变。不过对方很显然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针对性很强地加强了前场篮板的强度。虽然对方有身高优势，但抢篮板这件事情，只要相差不是很多，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抢篮板很重要的一点，是卡位。卡位需要力量，我们在力量上并不吃亏。大家看，我在战术板上的这几个点，是篮板球最容易掉落的点，很平均。你们每一个人都要记得自己的位置，他们投篮的一刹那，你们就要跑到自己的位置死死地站在那里，等到球掉下来的时候，再跑过去接球。”
“你们抢篮板有个缺点，球投出去以后，你们就忘记了自己的防守人。这个习惯可不好，大家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和自己对位的人，抢篮板的时候，更是要死死地卡在防守人和篮板之间。这个战术，才是抢篮板的最佳战术。大家记住，不管任何时候，篮球场上都是五个人的事，不要想着自己一个人能有多出色。大家共同出色，永远比一两个人出色要有用的多。”
“郗风，扣篮虽然很爽，但我不支持你。你们这个年纪还小，别为了一时的高兴，让自己后悔一生就不好了。你们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要受伤才是第一要紧的。”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把自己要卡位的点好好研究一下，一定要牢记在心里。”
其实也没有太多要交代的，主要就是让大家知道怎么去抢篮板。这事本来也没必要单独做交代，实在是十一中这抢篮板太丧心病狂，不做调整不行了。但是这抢篮板的习惯，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用处不是很大。好在十一中的投篮命中率实在惨不忍睹，只要抢篮板上稍微提高一点，就不至于在这个阴沟里翻船。
队员们正在旁边研究自己的站位，王老师却在边上说道“扣篮能打击对方的士气，你们还是要多扣篮。没看到观看比赛的同学们很喜欢看吗？”
“说你们呢！听到没有？”
王老师看到大家都不搭理他，还来劲了。
周浩宇本来就脾气不好，连着几个回合让对方这两个人抢得都上火。现在听到王老师在边上说话打扰大家，直接就火了。腾一下站了起来，怒火都快要从眼中喷出来了。
王老师心虚了“干什么？你还想打人怎么的？”
其他人也都有火气，竟然没人去拉周浩宇。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裁判的哨声响了，暂停的时间到了。
郗洪涛不紧不慢说道“赶紧去比赛吧！”
众人瞪着愤怒的眼神看了看王老师后，才带着剩余的怒火走向球场。郗洪涛听到王老师的瞎指挥一直没有出声，其实是故意的。愤怒这种情绪，大多数时间都是负能量，会给比赛带来不好的效果，比如投篮不准。只是这次是要提高对抗性去抢篮板，那就正需要这种怒火了。
回到场上，郗风的第一次投篮没有进。这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接下来的事情，多多少少出乎十一中的预料。他们竟然丢了篮板！
他们五个人都去抢篮板，竟然没有抢到！并且每个人明显感觉到跟暂停前不一样了。篮板下边的张熙和姬健鑫发现自己动不了，而其他的人想要往篮下跑，无一例外都撞到了三中的队员。
“哔！防守犯规！”裁判虽然吹了犯规，但不知道该给谁好了，因为至少有三个人都冲撞了进攻方。裁判也是见多识广，最后随便挑了一个给他记了犯规。
郗洪涛看到这个情况，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了！只要让十一中的优势方面没那么大的优势，比赛就能赢下来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调整能力了，如果投篮不受影响，会赢至少十分。如果受影响，可能赢得会很艰难。
面对十一中这种强调防守的传统打法，三中的队员很不习惯。磕磕绊绊的，一节得十分都费劲。十一中却很习惯这种打法，虽然落后五分，却一点也不着急，还是每一个回合都跟三中磨到最后。
直到比赛结束的一刹那，三中的队员还是不敢相信。郗洪涛说这个十一中不好打的时候，大家还都不相信，现在大家终于相信了。虽然比赛赢了，但在每一个队员的心里，觉得随时都有可能输掉比赛。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就算是跟一中打，也会从比赛的走势上，判断出大概的方向。不会像这样，比赛都打完了还是觉得会输掉比赛。
128.郗洪涛的长远目光
十一中的教练，面对这样的败局面色平静，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面对了，看这个样子，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面对。
“你们很厉害！恭喜你们获得胜利！”输给了对手，还要恭喜对方。丝毫没有关系的人看来，这样做很有风度。却不知这样做对当事人来说，有多么大的伤害。
“谢谢！”郗洪涛本来觉得这只是礼貌性的对话，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看到十一中的教练那种身还在，心已死的表情。如果不是对这支队伍倾尽所有感情，是不会出现这种表情的。并不是郗洪涛的观察力有多么丰富，而是郗洪涛理解这种感情。他对郗风就是这种感情，如果郗风没有现在的水平，郗洪涛相信，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高兴。一定也会像十一中的教练那样，生不如死。
“等等！”郗洪涛叫住了已转身的十一中的教练。十一中的教练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机械地转过了头，表情木然地看着郗洪涛。
郗洪涛笑道“也许，我可以帮你们把成绩提高一下？”
十一中的教练听到这句话，先是一喜，进而转为平静，摇摇头“没用的，他们几个在天赋上有限，都是我从初中一年级带起来的。两年都没有练出投篮，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任谁都能看出十一中的问题在哪儿，十一中的教练以为郗洪涛还是跟其他人一样，要队员们多练投篮。这个建议不是郗洪涛先提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提的，只要十一中的投篮不好，就会有人提，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谁不知道呢？
郗洪涛没有生气，还是微笑着说道“我有办法让他们的投篮命中率至少提高一倍！怎么样？有兴趣吗？”
十一中的教练听到郗洪涛说到了点子上，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直接两只手抓住郗洪涛的胳膊，激动地说道“有！我太有兴趣了。快说！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可不会以为，郗洪涛会无偿地帮助自己。
十一中的教练和郗洪涛的谈话，也没有避开众人，旁边还是有人听到了。王老师很愤怒，这种帮助对手的行为，跟叛徒有什么区别？十一中的同学听到后，觉得他们的教练真是太不容易了，这是他们的第三个年头，感情已经很深了。三中的队员也看出了十一中的问题，投篮不准的情况下，还只是输了不多点，要是投篮再准点，那不是连一中都不放在眼里了？教练要帮助这么强的对手干什么？
郗洪涛甩开十一中教练的双手“今天下午，我们会在三中的操场训练，到时候，你们如果愿意来学的话，就过来。如果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条件嘛……”郗洪涛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告诉你。”
十一中的教练自然是百分百愿意，赶紧让队员过来先谢谢郗洪涛。十一中的队员在比赛中看到三中的投篮命中率很高，本来就很羡慕。现在听到郗洪涛愿意教他们，自然也非常高兴，也发自内心的感谢郗洪涛。
“为什么要教他们？”王老师不愿当着十一中的面问，回到更衣室后，迫不及待地就问了出来。
三中的队员也有这个疑问，破天荒地感觉王老师没那么讨厌了，问出了他们心中想要问的问题。
郗洪涛为了不让大家误会，也想给大家解释一下“他们的防守水平，大家都有目共睹吧？”
王老师不耐烦地问道“我们当然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提高投篮水平！”
郗洪涛笑道“我是想让十一中能经常和我们打一些友谊赛。他们的防守水平很高，相信大家也感觉出来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比他们防守高的人大有人在。你们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这个县际联赛里，要把眼光放长远。就算你们能夺得联赛冠军，那又怎么样？市里呢？省里呢？全国呢？全世界呢？你们感觉你们能排在什么位置？”
“高水平的对抗训练，可以让你们的水平提高得很快。而要让对手听我们的，主动来找我们，就得先给他们一些好处。先把他们的投篮命中率提高，再要求他们陪我们训练，他们就不好拒绝了吧？这个问题，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察觉。不过，到时候就算他们想拒绝，也不好意思了。”
“话再说回来，大家都是一个县里的，分那么清干什么？”
大家没确实没想到，郗洪涛有这么多的考虑。大家本来都是凭着爱好才参加的比赛，根本没想太多。没想到，郗洪涛的眼光却放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这么高的目标，别说同学们了，就是王老师，也觉得不可思议。
“疯了！你一定是疯了！”王老师给郗洪涛下了定义。
郗洪涛笑道“我疯不疯的那是我自己的事，趁现在时间还早，大家赶紧收拾一下，回去器材室练习力量。”
“什么？打比赛这么累了，你竟然还要训练？”王老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郗洪涛实在不习惯旁边有这么一个喜欢乱说话的人，不耐烦德说道“我这个教练是他们自愿请来的，我的要求就是我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不明白的我可以解释，但不做的，那不好意思，我就不做他的教练了！这就是我的条件，是他们自愿的，跟别人无关！”
对于郗洪涛说的赛后加练，大家都得到过郗洪涛的提示，只不过当时说的是不强求。现在却要求大家去做，虽然不理解，大家还是很愿意听郗洪涛说的话的。自身水平能飞快地提高，大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除非是脑子’瓦特’了，才和郗洪涛对着干。
郗洪涛最初给三中当教练的目的，是给郗风找一个可以训练的场地和陪练。可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郗洪涛感觉这些孩子对篮球都是很热爱的，也就拿出自己的全部来教他们。这种转变，连郗洪涛本人都没感觉出来。
129.两队合练
加练力量完了后，郗洪涛通知大家，下午两点半，学校集合，投篮训练。
等到郗洪涛和郗风到学校的时候，看到十一中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在那里看张雷他们练习投篮。
“你们也不多休息一下啊！”郗洪涛为了缓解尴尬，主动开口。
十一中的教练比较急，但有求于人，也只得附和着笑道“您也没说清楚是几点，我们就早点来了。忘了跟您介绍了，我姓黄，这个是我们篮球队的队长张熙，这位是姬建鑫，这是刘艳东，这是杨晓伟，这是杨国巍……”
张雷也带着队员过来跟十一中的人认识一下，以后要经常一起训练，关系还是要搞好的。
“你们先看一下我们是怎么投篮的！”
大家是来训练的，客套的事情，适可而止就可以了。在比赛的时候，大家都全神贯注比赛，没时间去关注对手的技术。现在近距离观看下，十一中的黄教练很快就看出问题了。三中的人投篮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动作都一模一样。这种没有防守的训练投篮，大家的命中率都很好，看得十一中羡慕不已。
“你们的投篮姿势都很好看啊！”黄教练不免感慨。
郗洪涛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的这些投篮姿势都是经过我调教的最佳投篮姿势，再加上长期的训练，形成肌肉记忆以后，命中率自然就上来了。我现在就把投篮的要点告诉大家，我们去那个篮架！”
众人刚开始学的时候，跟其他的事情没有什么两样，觉得很难，以至于连投篮都用不上力了。
看着一个个惨不忍睹的怪异投篮，十一中的黄教练更着急了。
“郗教练，这……”
郗洪涛笑道“黄教练不要着急，这是正常现象。你不会以为，我指导一下，你们的投篮命中率马上就能提高吧？”
十一中的黄教练还真是这么认为的，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无知，黄教练讪讪地笑了笑。
经过郗洪涛一个多小时的指导，十一中这边终于有点效果了。这个有效果，只是说他们的姿势至少看起来好多了。他们没有经过专业人士的指导，一切都靠自己摸索着练习，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什么样的投篮姿势都有。
现在经过郗洪涛的指导，要摒弃多年的投篮习惯，自然是十分吃力的。不过，郗洪涛没有看错，这些十一中的孩子们也都很努力，也很能吃苦。上午比赛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最后都没有任何翻盘的希望了，还是认真地执行着战术，一点也没有放松。就冲这份执着，郗洪涛才想要教他们一下的。要换了皮卡丘那样的，还以为自己在故意教他们的投篮不准呢。
“好！张熙，你刚才那个投篮感觉就很好。再来一次！”郗洪涛看到，十一中的队长张熙，刚才的投篮已经有那么点意思了。
张熙听到郗洪涛夸他，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投篮，又试了一下。
“很好！就是这样。你是怎么做到的，跟其他人说一下，我的文化水平不高，言辞表达起来有点问题。”
郗洪涛看到，这个张熙确实已经掌握了投篮的诀窍，剩下的，就是长期的练习了。
同龄人交流起来就是顺利，慢慢的，十一中的同学就已经全部把姿势调了过来。
“好了！姿势大家已经都学会了。剩下的，就是长期的练习了。我希望大家每天至少能有两百次我投篮训练。要想有长足的进步，这个数字最少还得再加一倍。大家以后能有多大的进步，就看大家的努力程度了。”
十一中的黄教练给大家捡了一下午的球，现在听到终于可以了，长出了一口气，过来感谢郗洪涛。虽然大家的投篮命中率还不如以前，但郗洪涛说了，这只是暂时的，情况会越来越好的。
“郗教练，真是太感谢了！”这个有点肚腩的跟郗洪涛差不多年纪的黄教练，一边抹着头上的汗水，一边伸出了另一只手，想要跟郗洪涛握手。
郗洪涛看到，这么冷的天，他竟然捡球捡到出了一头汗，也很钦佩“小事一桩！对了，我们两家学校离得比较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两家可以经常在一起训练，就是那种实战演练的训练。这样大家都能有提高！”
这个提议，对两家都有好处，郗洪涛相信，他们没有理由拒绝。果然，黄教练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郗洪涛召集大家准备回去。对于三中那些队员的情况，十一中的黄教练一直都有关注。郗洪涛只是让他们自己练习投篮，这些孩子们竟然就那样自己练了一下午，一点都没有偷懒，让黄教练很是佩服。
“这些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郗洪涛笑了笑，对他这种自我安慰的说法，不置可否。对于体育竞技来说，努力只是最基本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得拿出来大说特说。除了努力以外，天赋、教练的战术，对手的强弱，队友的强弱，甚至是运气，都会决定未来能取得的成绩。强如张伯伦，单场拿100分的上古大神，碰上了比尔拉塞尔，也只能拿到两届总冠军，而拉塞尔拿到11个总冠军。
“年轻就是好啊！至于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来到郗风他们这边，郗洪涛大声呼喊，让大家不要练了。
“你们傻啊？我不说话，你们就一直练习？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个年纪不能太累，怎么就是不听呢？赶紧互相按摩一下，别等明天又没法练了。”
十一中的黄教练也不知道哪里得罪郗洪涛了，突然之间发火。虽然没冲着自己，但明显是刚才的谈话。刚才的谈话有什么问题吗？夸一夸这些孩子有出息有什么不对吗？黄教练百思不得其解。
郗洪涛跟他说话还是很客气的，天也黑了，大家也都各自回家了。
130.郗洪涛的梦想
“爸！小心！”
过红绿灯的时候，郗风看到灯刚变成绿灯，郗洪涛就要走。这个时候，马路上的最后一辆车子还没过去呢！要不是郗风眼疾手快，郗洪涛就被撞了。
郗洪涛确实走神了！看到变成绿灯，直接就想要过去。都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就没有在意。
刚才训练的时候，十一中的黄教练看到同学们都在努力训练，说了句他们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这句话，勾起了郗洪涛很不好的回忆。
郗洪涛小时候也曾经有过篮球梦想，那个时候，NBA比赛刚刚传入中国，电脑还没有普及，大家只能通过卫星电视收看比赛。刚开始的时候，看的甚至不是直播，而是录像。
但就是这么艰苦的条件，让那些NBA明星的名字，很快就传进了像郗洪涛这样的青少年的耳朵。而篮球之神的名字，更是被大家牢记于心。篮球运动也开始在神州大地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三两成群的打篮球的青少年。而当时上初中的郗洪涛和他们不一样，听到体育老师讲，篮球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行。郗洪涛就把自己一切能利用的时间都利用了起来，除了上学，剩下的时间就是看篮球比赛学习技术和练习。
他的运气也不错，当时市体校来各学校挑人，郗洪涛由于个高，就去试训了。当时的体育特长生想要学习体育，需要上专门的体校。
郗洪涛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试训老师也很满意。但听到郗洪涛喜欢篮球的时候，试训老师跟他说道，他这个年纪才开始接触篮球，已经迟了。以后不管怎么努力，都不会有太好的发展。
试训老师的一句话，就断送了郗洪涛的篮球之梦。这件事情，郗洪涛直到许多年后，依然不能释怀。再加上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郗洪涛的篮球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后来在帮助苏灵灵学习篮球的过程中，郗洪涛才知道，想要打好篮球，有太多的因素了，不是单单靠努力就可以的。其中身体天赋是篮球的入门条件，身体天赋好了，很多技术一学就会，别人怎么都学不会的东西，到他这里，就跟平常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而郗风的天赋，让郗洪涛看到了希望。曾经自己失去的篮球之梦，看来要在郗风的身上找回来了。所以郗洪涛才会十年如一日地教郗风练习篮球，而郗风也没有让他失望，对篮球的热爱从来就没有变过。
跟任何事情一样，如果不是百分百热爱，就不能百分百投入精力，获得的成就可想而知。
“爸，你怎么了？”一路上，郗风都感觉到郗洪涛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郗洪涛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情绪流露，一把搂住了郗风，却并不说话。
郗风能感觉到郗洪涛情绪上的变化，但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只好默不作声地任由郗洪涛这么搂着。
回到家里后，郗洪涛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成年人嘛，总是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更何况，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了。
吴馨月在二人回来后连五分钟都不到就过来了，她的身体比较弱，上午起的比较早，中午需要休息一下，就没有去学校看郗风练习。
郗洪涛看到他们两个都不避开自己了，在那里很亲密的动作，很头疼。自己还真是不太擅长教育孩子，拿这个吴馨月一点办法没有。
其实吴馨月这样，都是被他父亲逼的。当自己最亲的人逼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向其他人寻求帮助。而郗风恰恰就是那个能给她帮助的人，在她的心里，只要自己和郗风在一起，她父亲就不会再让自己和那个叫李彬的去接触。而和郗风在一起，吴馨月并不排斥，并且这么多年了，两人都觉得，将来一定是要结婚的那种。
“郗风，今天累不累？”吴馨月搂着郗风的胳膊关心地问道。
郗风很满足“本来是很累的，不过看到你就不累了。”
吴馨月被郗风逗得心里一暖，明知道是郗风逗她，还是很高兴“那一会我去帮你做作业好不好？”
作业其实昨天都做完了，郗风正要拒绝，看到吴馨月狡黠的眼神，郗风明白了。这手机真是‘可恶’的东西，作业竟然都有了别的含义，不过自己很喜欢。
郗洪涛在厨房里对他们两个的说话一无所知，听到要帮郗风写作业，还在那里老泪纵横，感激涕零呢。郗风能有这么一个女朋友，真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小馨，你吃过饭了吧？”虽然每次吴馨月都会说吃过了，郗洪涛还是要问的，这次也不例外。吴馨月确实吃过了，郗洪涛就给她切了个苹果。
吃着吃着，吴馨月就感觉肚子不舒服，就去了一趟厕所。没想到，这个上厕所的时间有点长，两人都吃完饭了，吴馨月还没出来。
“郗风，你来一下！”
吴馨月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的，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腿都快麻了。
听到吴馨月的呼声，吓了郗洪涛一跳。什么情况？上厕所叫郗风过去干什么？不由得又加上了小心。
郗风听到后，很快来到了卫生间的边上，小声问道“怎么了？”
吴馨月小声道“我亲戚来了，你去我家给我把护垫找来！就在我的卧室的书包里就有！”
这种事情，郗风也不是第一次干，但是想到自己要进吴馨月的卧室，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等到敲门的时候，看着吴馨月的爷爷，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爷爷，小馨让我过来拿她的书包。她要给我补习作业！”
吴馨月的爷爷很奇怪“她自己不会回来拿吗？”
一边指给郗风“那间就是小月的房间，你自己去拿吧！”
郗风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吴馨月的房间，仔细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131.急症
郗风也没敢多在吴馨月的房间逗留，找到吴馨月书包，翻看了一下，确定里边有护垫后，拿着书包就回到了自己家，吴馨月还在卫生间等着呢。
看到郗风出门，郗洪涛很奇怪，没来得及问。看到郗风回来，拿着吴馨月的书包，郗洪涛放下心来。看到郗风拿出护垫后，郗洪涛的心又悬起来了。
“馨月！”郗风小声叫了一声。
这个卫生间有点大，吴馨月在马桶上开不了门。只好小声说道“你拿进来，门没锁。”
然后，郗洪涛就看到郗风打开门进去了，都来不及阻止。也没办法阻止，难不成自己给送进去？
场面并不香艳，反而有点让人害怕。
“馨月，你……不要紧吧？”郗风本来就想着进来占便宜的，但看到这个场面，郗风早没了心思。
吴馨月和郗风虽然都接吻了，但还是很害羞。用细不可闻的声音红着脸说道“拿来了吗？”
郗风才想起来把东西给她，给完了，还在那傻傻地站着。吴馨月又羞又怒“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看到郗风退了出来，郗洪涛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自己这小心脏哟！
吴馨月出来后，就要跟郗风去他的房间，被郗洪涛叫住了。
“拿这杯热水给小馨！”
郗风不太明白，但还是拿着进去了。吴馨月看着郗风端着热水，主动接了过去。
“你的日期怎么提前了？”郗风是知道吴馨月的日期的。
吴馨月摇摇头“可能最近有点累！不要紧的，就两天。”
“作业都做完了，还要补习什么？”郗风也不想谈论女生的生理期，主动把话题转移开。
吴馨月幽幽地说道“李彬的病好了，我爸让我上去看看他，我没有答应。”
郗风知道这个男生的名字，两个人根本就不愿意，也不知道吴馨月的爸爸非要吴馨月和他见面是什么意思。
“你不愿意去，那就不去好了。你爸爸要敢对你用强，我就……”看到吴馨月凌厉的眼神，郗风赶紧改口“我就报警，这总行了吧？”
吴馨月笑了“这种事情，警察叔叔怎么会管？”
郗风一把搂住吴馨月“放心吧，有我呢！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你爸爸也不行！”
吴馨月听到郗风真情流露，感动得不行，直接就吻住了郗风的嘴。郗风只是意思了一下，就放开了吴馨月，然后让她噤声。
郗风蹑手蹑脚来到门口，猛然间把门打开。果然，郗洪涛掉了进来。
郗风把郗洪涛扶好，给郗洪涛保证“爸，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郗洪涛哪能放心？看了看吴馨月正在从书包里拿出书本，还是很不放心地交代郗风“我会不定期进来检查，你们最好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郗风又保证了三遍，郗洪涛才出去。吴馨月问道“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郗风都快抓狂了！按说，生理卫生课上，已经学得很明白了。就算老师不好意思讲，自学也应该懂了。这吴馨月这么聪明，生理期都有两年了，怎么会不明白呢？郗风严重怀疑吴馨月是在装清纯，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
看着郗风抓狂的表情，吴馨月实在憋不住了，笑得肚子都开始疼了。
郗风还是不确定，一定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在得到吴馨月肯定的回答后，郗风受不了了。被吴馨月耍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还搭进去一支很贵的口红。不行！一定不能这么轻饶了她。
打是肯定不能打的，郗风也舍不得。但惩罚的手段多得很，郗风直接抱起了吴馨月，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开始呵痒。
刚开始吴馨月还能忍住，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但这笑尤其是被呵痒，如何能忍住？发出一声怪叫后，郗风也吓了一跳，赶紧替吴馨月捂住，紧张地看了看门口。还好，郗洪涛没在，应该是在打扫卫生。
郗风长出了一口气，就看到吴馨月在自己的身下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吴馨月躺在那里，郗风侧卧着，一只手还捂着她的嘴，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一时兴起，郗风就又和吴馨月吻在了一起。正在意乱情迷之际，门铃响了，还很急！
二人的神志也稍微清醒了，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原来是吴馨月的奶奶，声音都变了，好像是说吴馨月的爷爷昏倒了。二人刚起来，郗洪涛就风风火火进来了，也顾不上管二人“小馨，爷爷昏倒了！”
几人快速来到吴馨月家里，郗洪涛懂一点医学常识。先试了试呼吸，心下稍定。再扳开眼睛看了看“很可能是脑梗塞，郗风，打120。”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不过很不巧，急救中心现在没有多余的救护车。
郗洪涛听了，赶紧让郗风抱着吴馨月爷爷下楼。让吴馨月和奶奶简单收拾点东西，主要就是把医保卡拿上，自己先下去拦个车。吴馨月和奶奶早都哭成个泪人了，这会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拦车的时候，郗洪涛也不管有没有人，要不是司机师傅开车技术超好，郗洪涛也得进医院了。
“不要命了！”司机师傅怒了。
郗洪涛没功夫搭理他，直接来到车后门，跟坐着的乘客商量。乘客也很明事理，听到有病人，赶紧把车让了出来。
郗风的体力没有问题，这么一会功夫，也已经抱着吴馨月爷爷出来了。司机师傅的车技确实很好，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这个医院的神经外科是最近这边最好的。
晚上医院不怎么忙，很快就有大夫过来接诊。做了各项检查后，确诊为脑梗塞，需要注射溶栓剂。但是这么做有风险，需要家属签字。而吴馨月的父母现在回不来，时间就是生命，吴馨月和奶奶现在只知道哭，郗洪涛拿过手机跟吴馨月的父亲说明了情况，让他赶紧做决定。
132.决定
吴馨月的父母正在开车往回赶，听到郗洪涛在让自己做决定，就说道“如果医院能保证好的话，那就签字，如果不能保证的话，那我就要求转院。我要接我爸去省医院。”
郗洪涛都快被气死了！这医生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有可能好，也有可能人就没了。医院哪有保证能治好的？
“这个问题你就不要问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溶栓针剂越早注射越好，并且，就算能保住性命，也肯定会留下后遗症。你现在赶快做决定，我不希望等你回来，却还在纠缠这个问题。你要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我知道做决定很难，但时间不等人，我只等你五分钟！你仔细想想吧！”
郗洪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吴馨月的奶奶毕竟见过了太多的场面，这会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跟郗洪涛说道“他要不做决定，我就签字好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总是要试一下的。我们也不在乎这点钱！”
郗洪涛听了吴馨月奶奶的话，心下稍定，总算还有个冷静的人。虽然只等五分钟，却像五个小时那么长，郗洪涛为了缓解一下焦躁不安的情绪，拿手支着下巴，闭上了眼睛。
好不容易过了五分钟，吴馨月的爸爸准时打来电话，郗洪涛拿起电话，没有说别的，直接就问他“你的决定是什么？”
吴馨月的爸爸却还在犹豫“能不能让医生接一下电话？我一定要知道这个手术的风险有多大……”
他的话还没说完，郗洪涛就挂断了电话，并且还给关机了。跟吴馨月奶奶说道“五婶，您去签字吧。他同意了！”
吴馨月的奶奶听了，也赶紧在手术免责条款上签了字。几人来到急症手术室的门外，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只是注射溶栓针剂的话，所有程序一共也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医生告诉大家，具体的效果，还要等病人醒过来才能知道，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众人也只好在重症监护室外等着。
“吴婶，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带馨月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看着就好了。”
折腾了大半夜，大家也都累了，只是在这里等病人醒过来的话，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了，谁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并且吴馨月的奶奶年龄也不小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不更乱了？郗洪涛就想让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如果明天吴馨月爷爷醒过来的话，也好有个人照顾不是？
几人却谁也不愿意去休息，郗洪涛没有办法了，让吴馨月照顾着奶奶先在这里。带着郗风出来外边，医院门口就有卖那种折叠小床的，郗洪涛让郗风先拿两个进去，自己再去外边买些保暖的东西。出来得急，什么都没拿，现在半夜了，在医院待着都冷。
运气还不错，不远处就有一个超市，竟然有那种薄薄的被子卖，虽然不怎么保暖吧，总比没有强。郗洪涛一下就买了四个。
回到医院的时候，吴馨月的父母赶了回来。吴馨月的爸爸好像还和奶奶发生了争执，郗风在边上看着，怕出什么事。
“我不是说等我回来吗？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做手术？这我爸要是再也站不起来该怎么办？”
吴馨月奶奶虽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却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就算他变成植物人，我也会伺候他一辈子，不用你管！”
吴馨月的爸爸气愤到了极点，丢下一句，你自己管吧，然后就要摔袖子走了。
‘咚！！！’
刚一转身，脸颊上就挨了一拳。是郗洪涛打的。不为别的，就是让他冷静冷静。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可是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要冷静面对。他这种情绪，对病人起不到丝毫的帮助。
吴馨月的爸爸被打了一拳，由于事出突然，差点没趴地上。等看到是郗洪涛打的，愤怒地爬了起来，一把揪住郗洪涛的领子“谁让你签字的？我爸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负责啊？”
郗洪涛的腿力量不够，再加上没有他高，竟然挣脱不了。郗风看到这个情况，直接过来。还没有干什么，吴馨月的爸爸就放开了郗洪涛。
郗洪涛整理了一下，平静地跟他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吴叔待我很好，我也不希望他有什么事。这么紧急的情况，如果等你回来再做决定，又会耽误不少时间，对吴叔的病情没有丝毫帮助。所以我才替你做决定的。况且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一切等吴叔醒过来再说吧！”
吴馨月的爸爸根本就冷静不下来，要不是郗风在旁边，他早就把郗洪涛按地上打了。郗洪涛看他正处在狂躁期，暂时是不可能睡的，就让吴馨月和奶奶先回去休息。
大部分人都会忽略这个问题，一直担心病人的情况，想要等病人的情况稳定后才去休息。却不知道，病人是一直需要人照顾的，就算花钱请护工，也不可能像自家人一样尽心尽力去照顾病人。郗洪涛因车祸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就是请的护工，等到自己能下地行走的时候，身后已经长满了褥疮，到现在还有疤痕呢。
没想到，吴馨月和奶奶却怎么都不愿意回去。县城离这里最少也得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回跑的话，确实不太方便。郗洪涛只好给她们两个开了间宾馆，自己先把郗风送回去再说，明天还要上学呢。
第二天，郗风就算上课，也一直在拿着手机跟吴馨月聊天。知道爷爷已经醒过来了，具体的恢复情况，还要看后续的检查情况，目前来说，情况比较好，至少已经可以说话了，意识也很清楚。
放学后，郗风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在重症监护室了，转到了普通病房。这个季节脑梗和脑出血的病人比较多，VIP病房根本就没有，只好在普通病房里挤挤了。别的还好说，就是晚上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