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震惊得麻木了!
进到工业区,众大臣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每到一处,都是震惊得麻木了!
宋应星和王徵本就是这里的主事,由他们两人带队分别参观。
朱由校则是带着两大帝师,以及朱由检,客氏,魏忠贤,以及赵南星,左光斗,杨涟等另外作一路。
一行人先去了纺织厂,见识到蒸汽机+纺织机的威力之后,除朱由校以外,人人都是看呆了!
朱由校等人依次去了纺织厂,钢铁厂,玻璃厂,蒸汽机厂,机械厂,最后到了香皂厂!
一路上所见所闻,真让群臣都处在晕乎乎之中!
诸般神奇之处,让他们都不敢置信!
而客氏更是眼里的贪婪之色再也掩饰不住了!
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一个个摇钱树!
她心里盘算,难怪魏老狗两百万只有一成的股份,这里随随便便一个厂子的一成股份恐怕都难以估量!这老狗比老娘还得宠!陛下也是的,居然出尔反尔,不让我入股!
还有就是张嫣这***,我说为何她现在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本夫人对着干,原来是财帛动人心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呐!
直到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众人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史可法带着一个少女,迎了过来。
“左厂长,无须多礼,朕带着朝臣过来转转,这位姑娘是?”
史可法道:“这位是刘梅姑娘,是新加入香皂厂的,她学识不凡,经过推荐来香皂厂任职,主要辅助我的工作!”
柳眉过去行礼,朱由校笑道:“好啊!人才嘛越多越好!左厂长也很有才华!”
他说着朝孙承宗等人道:“左厂长,在香皂厂,不但按照黄贤弟的要求生产出合格的肥皂,更是开发出一系列的香皂,后又凭自己的学识研发出香水!
这几样如今在京城供不应求!左厂长功不可没!难得的是左厂长不受封赏,和黄贤弟一样高风亮节!朕很看重呐,望左厂长继续刻苦钻研,为大黄庄再立新功!”
左光斗脸皮抽抽,自己的弟子史可法能得陛下称赞,他是极为自豪,但史可法在自己的安排下化名左宪之,这件事,却是犯了欺君之罪,现在也不是坦白的时候,他只能暂且不管了。
史可法正色道:“陛下,非是我邯郸学步,黄先生才是高风亮节,而我的研究都出自于黄先生的化学奇书,这还是多谢陛下赐予我这等宝书,我日夜学习,也只是识得一两成,黄先生之才,宪之,高山仰止也!”
柳眉心中一动,垂下头,心中暗喜!
她因为识字会算,如愿以偿的入选工业区,但在想分配到宋应星身旁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宋应星那边都是力气活,加之女子一个都没有,于是被分到了史可法的香皂厂。
她一开始还有些暗自焦急,但此时听了史可法的话,却是有了主意。
只要能够弄走这宝书,这大黄庄的秘密不就能知晓了吗?
赵南星道:“化学?这是什么学问?”
朱由校道:“化学顾名思义,乃物质变化的学问!是黄贤弟所创众多学问之一,如我们今日见到了水泥,玻璃,钢铁,香皂等都来自于化学,其中的更有其他高深的学问,只是一时还没有研究透彻!
这本书极为珍贵,整个大黄庄也只有区区数本,待日后,研究透彻后,朕必将把贤弟的学识传播天下!”
柳眉听得心中怦怦乱跳,心道,果然如此,原来还只是研究了一部分,就已经这样惊人了,若是全部参透,那……
孙承宗,赵南星等无不敬佩万分,他们没有想到,黄晓居然自成一派,著书立说,圣人之名,名副其实!
史可法柳眉带着大家依次参观,袁可立道:“陛下,黄先生的学问真浩如烟海呐,臣听陛下说黄先生还有别的学问?不知可否说与我等听闻?”
朱由校叹了口气,道:“是啊,光是一本化学,就得耗费心血去研究,而黄贤弟还有好多这样的学问,有些朕也只是听贤弟说过,却没有来得及见识,若贤弟不归,真是天大的损失!”
袁可立黯然不语。
朱由校道:“贤弟精通无数门类的学问!其中数学,语文,医术,化学,生物!这五门的入门学识,贤弟已经交给了朕,这五门还有更高深的学问,贤弟说在撰写当中。
而另外有,物理,地理,等学识,则是部分说于朕知晓,但只是只言片语,也让人感到这些学问也是极为重要的!
如,物理乃格物学,蒸汽机就是其中学识研制而出!据贤弟所言,还有一种可以载人翱翔在天空的灰机,更有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学识!”
说到这里,朱由校惆怅的叹了口气。
几个大臣都是惊呆了!
若不是陛下亲口说出来,大家都快要当神话听了,这哪儿是物理呀,简直是神书呐!
朱由校又道:“生物里面包含农学以及医学等各方面学识,如红薯等作物的就是其中记载,另有玉米,土豆等和红薯一样高产的作物!
又如天花、鼠疫、霍乱等疾病的形成,传播,预防等学识!如今关于这些传染病的研究已经略有效果,一旦成功,天花这种烈性传染病,将极有可能在大明被消除!”
“黄贤弟于天下万民,都有莫大的恩惠!”
“至于地理,也极为奥妙,其中记载有各处矿藏,山川江河湖海,乃至海外诸国!其中有一遍地金银的华夏故土,更是有五个大明那么大,红薯,玉米等高产作物便是从此洲流出!朕和贤弟都有一个夙愿,那就把这片富饶的故土收回大明!
届时,我大明子孙哪怕是多上十倍,也都能过上好日子!”
朱由校陷入回忆当中,谈兴极浓,说完以后,黯然神伤,叹了口气。
其余众人听得呆若木鸡,心中的震撼再也无法宣泄!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如此多的学问,大家伙都闻所未闻,黄先生竟然样样精通!
这……是一代宗师呐!
第一百六十章 魂归来兮
而柳眉则是又惊又喜,她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听到这等的机密之事!
若大金国能够得到这些神书加以钻研,国力必将倍增,到时候……
众人参观完毕,汇合之后,用了晚饭,踏上了归途!
今天大黄庄一行,如同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百姓安居乐业,这里奇物层出不穷!
一路上,众大臣们都三三两两,不断的谈论,争论着。
朱由校和张嫣并肩而行。
余人都落后许多。
自那日两人争吵之后,张嫣就再也没有在朱由校面前露过笑容,一直都这样冷冷冰冰的,这让朱由校很是惭愧,他想说些什么,但又有些放不下身段来!
一路无话,行到一片树林旁的时候,张嫣停下了脚步。
月娘和张丽珍走了过去。
“姐姐,黄晓……那日是这里吗?”张丽珍心内剧痛,颤声道。
月娘低头看着地下,那日的血渍已经被雨水冲刷不见,张嫣怔怔的看着前方,朦胧夜色中,张嫣似乎看见那日黄晓浴血反身杀敌的背影。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继续前行。
张丽珍和月娘随着去了。
朱由校看着张嫣的背影,也叹了口气,停下脚步,魏忠贤等走了近来。
“当日就是在这里,黄贤弟遇袭!那日也是这般时光,贤弟孤身迎敌,以血肉之躯,力挡十余凶徒!朕的贤后才能安然回到大黄庄!唉!贤弟的之恩!真比天还高!”
朱由校缅怀的给大臣们讲述了当日的情况,孙承宗等无不肃然起敬,听得黄晓这等壮烈之事的详情,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而客氏则是心中暗暗冷笑。
一行人继续前行,大家都要去黄晓家为他祈福,此时听了黄晓的壮举,心情都有些沉重,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小半个时辰后,朱由校带着文武百官,再次回到了回春堂前。
只见院前已经多了很多香烛,何彪来报,说是听闻此事的百姓自发过来为黄晓祈福,这些百姓大多是曾经在黄晓这里看过病的,也有听闻黄晓的善行而自发前来的!
东四牌楼大街上,前来祈福的人群站满了街道的两侧!当然了,这其中也不乏吃瓜群众和一些有心人,如秦松,今日就在大街上足足等了一天,直到此时。
黄晓院门前!
朱由校和张嫣敬香后,齐齐跪地!
其身后文武百官乃至侍卫太监,及心存感激的民众和大黄庄代表,以及随行而来的护卫队代表!泱泱数千人,跪满了整个大街!
场面极其隆重!
现场一片肃然!
张嫣双手合十,闭目在心里祈祷着!
朱由校朗声祷告:“积德行善必有后福,心存善念天必佑之!愿御弟善行感动上苍,朕特献青词《魂兮归来》赋一篇!以告上苍!”
帝师孙承宗,从侍从手中接过一篇文章,大声朗诵:“朕尝仁爱自勉兮,主此盛德兮,离九霄而膺天命,情何以堪;御四海而哀其民;心为之忧!
朕弟黄氏伯达,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朕与弟遇于此,乃合志之交……
魂兮归来……”
此为爱国诗人屈原的词牌,《魂兮归来》为生人招魂所作,此时这场法事也填了此词牌!
若是为去世之人招魂,则为《魂归来兮》。
孙承宗仍然在抑扬顿挫的诵读着!
现场人人肃静!
猛然间,却见一道道五彩霞光,自后院顶部照射而出!
直没入遥远的夜空之中!
这些光柱共有七道,似一道道有形之体,直射苍空!
现场人人都是惊得呆了!
孙承宗手中的青词滑落,呆若木鸡的看向那一道道的光柱!
余人也是傻了一样,跪在地上,仰着头,呆呆的看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月娘也是心中剧震,她早就猜测黄晓有可能是谪仙下凡,此刻见了这等情况,不由得更是坚信不疑!
而客氏母子俩隐蔽的交换了一下目光,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恐之色!
心中都是同样的念头,难道黄晓真是天降圣人?
这……谋害圣人……会有什么后果……
“上苍显圣了!天佑大明!吾弟无恙也!”
朱由校大喜高声叫喊着!
旁人也回过神来,纷纷磕头!口中也喊着上苍显圣,天佑大明的话!
现场气氛一下子就火热了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是心情极为激荡!
灯光闪烁,在十多息后,陡然消失不见。
众人都是一惊,呼喊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人人都是抬头朝前方的夜空看去。
这五彩光柱来得快去得也快!大伙一下子就蒙了!都是茫然无措!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有细微轰鸣之声响起,人人都惊讶的看了过去。
只见夜空中似乎有红色的光点在闪烁,声音也由远至近,越过众人头顶,朝后而去,随即又停了下来。
黑漆漆的天空中,只有细微的声音,以及几个红色的光点在闪烁,人人都心生敬畏之心,转身继续跪下!
蓦地里,一道更为粗壮的光芒从回春堂后院屋顶处,射了过去,这次的光线却落在了街对面的墙上!
众人急忙看去,只见那墙上似乎有人影在其中,土墙斑驳,人影断续却又看不清。
众人都是大骇!
更有人吓得失声惊叫起来!
在这黑夜里,又是行的招魂祈福仪式,莫非是黄晓的魂魄?
朱由校等人都是心中剧震!
“难道……难道贤弟已经……”
朱由校心中剧痛,语带哭泣,说不下去!
张嫣同样是心如刀割,她只觉眼前发黑,险些要晕了过去!
月娘却陡然站了起来。
“刘成!快把白布帆取来!”
众人都是愕然看了过去。
刘成却带着刘平兄弟俩及几个兵丁,抬着一大卷白色的厚布走了过来。
“挂上去!”
月娘指着这影子道。
刘成等依言而行,很快有人上了二楼,用绳索固定了顶部,下方用绳索系牢固!
光柱照射上了白布!
画面顿时清晰了起来!
人人都是好奇的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人人脸上变色!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太祖显灵
只见上面骇然有一人,正是黄晓!
只见黄晓浑身浴血,利箭穿心,半跪而立,眼眸中带着不甘和不屈!
栩栩如生!极为悲壮!真似真人站在其上一般!
刘成三兄弟热泪涌出!
扑通跪倒,嘶声大叫:“少爷!少爷!您英灵不远,是来看俺们吗?少爷呐!”
三个汉子哭成了泪人!
众人见到黄晓这形象,也是极为震惊!
朱由校和张嫣俩泪如泉涌!
“贤弟!贤弟!”
张嫣忆起那日情形,再见到黄晓这等悲壮的身影!心中剧痛,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张丽珍在侧也是如遭雷劈,他们都心存着一丝希望,现在却见到了黄晓的魂魄,这种失望和伤心,可想而知!
张丽珍慌忙扶着姐姐,张嫣悠悠的醒来。
“珍儿,是姐姐害了他!”
熟识黄晓之人,如宋应星,王徵,魏忠贤,崔呈秀父子俩及大黄庄庄民,乃至黄晓施恩的百姓们,无不失声痛哭!
而听闻黄晓事迹,被黄晓所折服之人,如孙承宗,袁可立,左光斗,史可法等也是泪流满面,均觉大明痛失贤人!
而部分人则是心中暗喜,特别是客氏母子俩,更是喜出望外,恨不得大声叫出来:“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现场乱作一团,谁也没有注意到,天空中那不明的物事,静静的落在了屋顶。
就在众人伤心不已的时候,画面突然变化了!
而且居然不再是静止的了!
只见画面中,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顶云雾缭绕,白茫茫的似幻似梦!
陡然间,一声鹤鸣,山顶之下飞出一只仙鹤,其上坐有一老者!
众人都被这神乎其神的一声鹤鸣给惊得呆了!
这定是仙人!是了!是仙人!
画面拉近,众人都是一愣,却见这仙人居然是大明天子服饰打扮,眼光炯炯,不怒自威!
“朕乃圣神文武统天大孝高皇帝朱元璋!”
“是……是太祖显灵!”
现场所有人都是惊呆了!
朱由校心中的震撼更甚,猛的磕头道:“大明第十六代天子朱由校拜见太祖高爷爷!求高爷爷垂怜救我贤弟!”
朱由校话音刚落,却听朱元璋道:“我大明后世子孙朱由校,生性良善,爱民如子,很是像咱,咱听闻以后,也很高兴!有贤人黄晓辅助咱子孙,大明必将长盛不衰!然贤人被女干贼所害,咱虽然已经位列仙班,不问俗世!
但贤人辅助陛下,为国为民感动苍天,特赐还阳丹一枚,今日已经是七日之期,子时一过,贤人归位!”
朱元璋的话落在众人耳中,听得大家都是心神震动!
太祖位列仙班!
太祖夸奖天子爱民如子!
贤人黄晓感动苍天!
太祖赐还阳丹!
七日子时后,贤人归位!
朱由校等都是脸露狂喜之色!
都是连连磕头。
客氏等则是脸***变!
黄晓居然被太祖复活了!
这……要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啊!
客氏母子俩心中一阵凌乱!
朱元璋道:“咱的好玄孙,咱有句话要告诫于你!”
朱由校神情激动的跪地上前。
“要爱惜百姓!严惩贪官!任用贤人!远离小人!好好干吧!你若成了亡国之君!咱绝不轻绕!”
朱由校浑身剧震!
张嫣,魏忠贤,月娘,孙承宗,袁可立,这几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特别是张嫣,月娘,魏忠贤三人都是从黄晓口中得知过,大明将亡于朱由校这一代!而孙袁两人则是昨夜从朱由校口中得知了一点点端倪!
现在太祖亲自告诫,这事就不可能有误!
其余大臣们则是听得似懂非懂,太祖之意或许是在勉励朱由校要励精图治!
“孙定不负太祖之托!誓将中兴大明!”朱由校隆重的跪了下去。
朱元璋哈哈大笑,驾鹤而去!
朱由校怅然若失!
却在此时,画面再变!
却是黄晓躺在室内,口中一颗金丹飞入口中,在其腹中发出耀眼的光泽,并渐渐地的暗淡下去,随后慢慢地消失不见!
众人都是明白,这定是太祖所赐还阳丹!
画面再次变化。
此时画面上却出现了四个人!
为首赫然便是天子朱由校和皇后张嫣!
天子和皇后竟然也在其中!且相貌与此刻一般无异!
另有一人,是一个三四十许衣着华贵的女人,这女子面目似乎被一团迷雾遮掩住了,怎么也看不清楚!
那女人手中赫然持有一柄利刃,眼露凶光,作势欲刺!目标直指朱由校和张嫣!
而黄晓则是飞身相救,护在了朱由校夫妻俩之前!
这图画是静止状态!
但其中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这一切都是太离奇了!
而且似乎是说有一个女人想要谋害皇帝皇后,而贤人黄晓保护皇帝皇后!
这女人是谁?
这是一个预言吗?
人人心中都是疑云丛生!
客氏袖中的双手用力的握紧,以至于指甲都刺痛了掌心,才不至于脸上露出异色!
张嫣若有所思,朱由校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是呆看着这画面!一时间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下来!
天空中嗡嗡有声音响起,众人看了过去,却见先前那物事又折返回黄家院内,就在此时,院内那道光柱也消失不见,众人慌忙回头,却见白布依旧,上面却再也没有人影!
众人如梦初醒!
方才短短时光,就似一场离奇的梦一般,深深地刻在众人的心里!
此刻回想起来,兀自不敢置信!
“陛下万岁!”
“皇后万岁!”
魏忠贤带头高喊了起来!
朱由校放声大喊:“贤人万岁!”
众人一呆!万岁除了天子皇后,谁人敢称?
但有太祖背书,有天子带头,那也没啥了!
所有人都喊着这三个口号,好一会儿才停歇!
“哈哈哈!好!好!”
朱由校兴奋得手舞足蹈!
“大喜啊!皇爷!奴婢为皇爷贺!”
“臣等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大臣们都朝朱由校道贺!
朱由校大笑道:“此乃天大之喜!得天下同庆!传朕旨意,大赦天下!”
“诸位爱卿,朕今日要在这里等贤弟归位!”
“臣与陛下在此恭迎贤人!”
大臣们围着朱由校道贺并谈论着!
而刘成等人也是激动万分!
他分派了十多人回大黄庄,告知这天大的好消息!
张嫣姐妹俩也是喜极而泣,月娘陪在旁边。
月娘呆看着院子,她此刻是全场中知晓内幕最多之人,但饶是如此,此刻也是震惊得痴了!
“月儿妹妹,陛下在问你话呢?”张嫣柔声把月娘从出神中叫了回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钱真好!
“陛下,皇后,民女失礼了!”月娘歉然回礼。
朱由校笑道:“贤弟和我是兄弟,月娘子和贤弟又是琴瑟之好,以后不能这样生疏了,对了,朕是想问,刚刚弟妹为何准备好了布匹?”
张嫣姐妹俩也是好奇的看向月娘。
月娘被朱由校这句弟妹给弄得脸红了,道:“前日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张嫣插话道:“是了,我记得月儿妹妹说过,梦里说什么了?”
月娘道:“我梦见太祖了,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是太祖他老人家,太祖说要我于今日带一大卷白色厚布到院子前,我问我家少爷的事,太祖却说天机不可泄露,只是和我说了这件事,我就醒来了!”
张嫣和朱由校都是恍然,张嫣笑道:“难怪那日妹妹说是有好事,却又不告诉我,让我多伤心了几日!”
月娘歉然道:“我那时候也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自然不敢和姐姐说了,不过我想起这个日子正好是少爷失踪七日之时,我就提议招魂祈福,却没想太祖大致也是这个意思!却是误打误撞了!”
朱由校哈哈一笑,道:“弟妹得太祖托梦!也是有机缘之人,难怪能和贤弟有天赐良缘!”
月娘红着脸笑了笑。
张丽珍在旁脸色有些黯然,心中悔恨,是了,月娘子虽然出身贫寒,但和黄晓同甘共苦,所以能得太祖爷看重并托梦,而自己呢?刁蛮任性,还出手打了他……
朱由校把月娘的话传了出去,文武百官乃至庄民以及围观百姓,都是轰然议论,特别是庄民们看向月娘的眼神都变了。
黄少爷是辅助陛下的贤人!月儿少奶奶是黄少爷的贤内助!
真是珠联璧合的天生一对呐!
很多人都是赞叹不已。
张嫣提醒道:“陛下,这布虽然普通,但有太祖在上显圣,得恭送入祖庙供奉!”
朱由校呀了一声,说:“是极!是极!皇后不提,朕险些误事!”
他连忙传令。
魏忠贤等派人毕恭毕敬的把布取了,连夜送回帝庙。
黄晓此时却不知道,他这一番骚操作,居然让一块白布,变成了大明的圣物,也没有想到今夜的所为,会成为数百年后的历史争论!
有人支持太祖显圣的说法。
有人力证黄晓乃是穿越者,此为黄晓装神弄鬼……
当然了,黄晓此刻也不会去管以后的事!
黄晓此时累得和狗一样,那日他和月娘见面以后,就定下了今晚的一切,虽然可以按照月娘的说法,比如自救的方式去说服旁人,但黄晓还是选择了以这种在明人看来匪夷所思的手段。
经过这次的刺杀以后,黄晓心态有了些许变化,既然已经无法苟着,被推到了人前,那就索性高调点!先给自己来一个天降贤人的光环再说!
至于朱由校和张嫣的图像则是月娘偷偷的拍过来的,为了制作这个,并取得成功,黄晓没少用钞能力。
虽然现在的视频剪辑技术及AI技术都很先进,若是给时间,黄晓相信自己也大致能弄出来,但一方面他身体还没康复,另外时间也不够!
编辑视频的任务这个甩给了菠菜妹子,购买无人机,安装投影仪及射灯等则是请了村里的人帮忙,黄晓胡乱弄了一个借口,反正也无所谓,旁人也不会太奇怪这个。
给钱就是了!
无人机已经回收了,并丢到了现代,射灯及投影仪黄晓原本是打算留在大明,但后来一想,还是让人收回来算了,他回到现代,找来村里的帮手,搭梯子上屋顶把这些都取了回来。
忙完这些,黄晓也回到大明,躺着休息了。
他这几天还特意请人改装了两间房间,购置器材并采购了一些衣服等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客氏这***,黄晓只是闻其名而未见其人,是以,无法真实的表现出来!
他也没有想到客氏会去大黄庄,也不会想到月娘也有机会拍摄到客氏的样子!
这可真是失算了,月娘没有得黄晓的指示,自然不会把这她认为神奇而珍贵的宝物,用在客氏这坏女人身上……
不过,也没事,有了这个由头,怎么也得说服朱由校。
受伤的这七天,黄晓反复琢磨,特别是客氏入大黄庄之后,黄晓对客氏的怀疑越来越多了!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院外。
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若不是大汉将军及五城兵马司等竭力维持,恐怕都要把黄晓院子前挤得水泄不通了,盖因为黄晓弄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现场亲眼目睹的就有两千余人,加上附近住户等恐怕就有三千人了!
有这三千人的传播,一个多时辰后,几乎都传遍了京师,这时代,这种神秘而又得到力证的事件,关注度自然是极高!
朱由校也推波助澜,指派五城兵马司敲锣打鼓,一条条街去宣扬太祖显圣及黄晓的事迹,更让整个京城都轰动了起来!
武长春自然也得到了信息,而且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消息,他们在朱由校宣布今天祈福的时候,就已经关注着这一切。
秦松也一直在现场刺探,回报过来的时候,武长春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特别是秦松,他原本坚持认为这是明帝在故弄玄虚!黄晓可是他亲自射杀的!他看得清清楚楚,一箭穿胸!
虽然当时后来的事情他没有目睹,但他相信,中了这重箭,必死无疑!
现在却被太祖显圣真神奇的一幕给震惊得失魂落魄!
武长春也是极为震动!
秦松道:“大人此事千真万确,标下现在还不敢相信呐,可真是太神奇了!咱们过去一看便知!”
武长春意动。
两人得到的消息太早,是以赶在没有封锁的时候,秦松又带着武长春混到了吃瓜群众的队伍当中了。
好不容易,到了子时!
朱由校恭恭敬敬的上香后,撤去了香案,带领着皇后张嫣,信王朱由检,两大帝师,魏忠贤,客氏,五大宰辅,及各部尚书,由月娘及刘成三兄弟带路,进了院子!
何彪等打着灯笼,把院落照得灯火通明。
第一百六十三章 忠毅候
一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一路进到后院。
院内静悄悄,既没有人,也没有声音,朱由校心里紧张了起来。
月娘走了出来,低声和朱由校道:“陛下,少爷应该是在他房内,我去把门打开吧!”
朱由校点点头。
月娘径直走了过去,取出黄晓特意交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门。
朱由校,张嫣姐妹俩打着灯笼快步走了进去。
魏忠贤则是留在了门口处,没有随着入内。
房内,只见一人仰面躺在床上,烛火照映下,却正是黄晓!
朱由校等人都是欣喜若狂!纷纷流下泪来。
黄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大哥,嫂子,珍儿,月儿,这是哪儿?”
朱由校激动的上前,握住了黄晓的手,流泪哽咽道:“哈哈,贤弟!我的好贤弟!你终于回来了!大哥好开心!”
张嫣也上前一步,看着脸色苍白,一脸病容的黄晓,她也是心如刀割,颤声道:“黄晓,你能够平安归来,嫂嫂真是开心死了,你知道吗?那天嫂嫂见你孤身杀敌的时候,真是心痛极了!苍天保佑!苍天保佑呀!”
说到这里,张嫣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张丽珍默默流着泪,痴痴的看着黄晓。
黄晓心中暖暖的,眼圈也红了,他眨眨眼,勉力没有让眼泪聚集起来。
这种真挚的感情,在他的人生当中,只有在沉默寡言的父亲、幼年中记忆的母亲、以及青梅竹马的同学,这三人哪儿才感受过。
现在,却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有这么多人为自己的悲伤而悲伤,为自己的高兴而高兴,他觉得很庆幸,也很感动。
“少爷,你怎么啦?是不是还疼?”月娘见黄晓眼中忽然流下泪来,心疼之下连忙过去,把黄晓扶了起来,靠在了她身上。
朱由校几人也是关切的看向黄晓。
黄晓道:“有些疼,得养一些天了,这次受伤可真不轻,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这是哪儿?”
这不是黄晓胡说八道,肺部受创,那可是很严重的创伤!虽然经过时空门神奇的提升体质,但现在也只过去了七天,要说不痛不疼,那是不可能的!
朱由校好奇的说:“这儿是你房里,回春堂呀,你不知晓吗?”
黄晓摇头道:“不知道呢,我只记得那日回到回春堂以后,就晕过去了,醒来就见到你们了!”
朱由校道:“是太祖显圣,给了你一颗还阳丹……”
朱由校激动的把刚刚的情况说了一遍,黄晓故作震惊,失声道:“竟然是太祖高皇帝救了我!”
朱由校笑着点头,道:“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乃大明天子朱由校,你嫂嫂是皇后张嫣,宝珠是她的小名……”
黄晓又是一脸的震惊。
“皇帝?皇后?这……大哥,嫂嫂,珍儿,你们瞒得我好苦呐!”
“我以前在你们面前……唉,我咋这么傻呢?皇室里有像大哥这样心怀苍生的宗室吗?嫂嫂又这样美丽贤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心里却在苦笑,也不知道自己演技如何,是不是得体。
朱由校哈哈大笑,张嫣莞尔而笑,张丽珍则是咯咯娇笑出声。
月娘心知肚明也是嫣然一笑,心想:“少爷可真是装得像呀……”
朱由校等显然是很满意黄晓的表情。
他大笑出声:“朕已经昭告天下,贤弟为朕的御弟!贤弟为大明立下不世之功!且对朕及皇后都有救命之恩,朕拟封贤弟为大明贤王!并请贤弟为大明首辅,你我兄弟携手,共中兴大明……”
黄晓摇头打断了,说:“不必如此,我还是专注大黄庄的发展吧,朝堂的事,我提提建议倒是没问题,别的以后再说吧,至于封王也不用,等日后若我能再立新功,到时再议!”
朱由校急了,道:“不行,若不封赏贤弟,大哥心里难安呐!”
黄晓摆摆手,正色道:“大哥知晓我的为人,这非是我黄晓故作高风亮节,这件事以后再说。”
朱由校素知黄晓说一不二,闷闷不乐。
张嫣笑了笑,道:“封王不行,封侯总可以吧!”
朱由校叹道:“好吧,就封忠毅候吧,赐蟒服……”
他说着朝门口的魏忠贤喊道:“大伴,拟旨,为贤弟建造一座府邸,一切用度……“
黄晓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在京城有房子,在大黄庄也有宅院,如今天下百姓日子都过得很苦,没必要再浪费钱财。”
这小院关系重大,黄晓自然不愿意搬到旁处去。
朱由校心中感动异常,以前黄贤弟不知道朕的身份,就是如此高风亮节!
现在朕已经表露身份了,他却仍然这样淡泊名利,唉!贤弟果然是圣人呐!
朱由校激动的道:“贤弟,一直以来,都是朕到你这里做客,今日朕请你到我家一住!外面文武百官都等着见见贤弟!你身子无碍吧!可以行动吗?”
“可以呀,还得休养一段时日……”
朱由校大声道:“如此就请贤弟入宫静养!我和你嫂嫂,一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皇后,你我两人扶着贤弟出去,现在就入宫!”
黄晓拒绝了封王,封官,又否定了豪宅,这让朱由校很是为难,现在只能如此才能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他不由黄晓拒绝,和皇后两人过去搀扶起黄晓。
黄晓见他坚决,无奈下只得起身下床。
要他选,他可不愿意去皇宫住。
出得院门,外面爆发出惊人的呼喊声。
“陛下万岁,皇后万岁!贤人万岁!”
黄晓早已经听闻过这些口号,此刻听来,心中也极为感动。
朱由校奢华的御撵抬了过来。
“请贤弟与朕同上御撵!”
朱由校的举动又让黄晓及众人惊讶万分。
黄晓连连推辞,但拗不过朱由校的坚持,只得和他一起上了御撵。
人群朝皇宫而去。
武长春和秦松两人都是脸色难看的目视御撵越走越远。
朱由检神情落寞的看着远去的御撵,心情很是失落。
客氏则是心头大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着皇帝的御撵去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改革不是请客吃饭!
明故宫,后世黄晓去旅游过,但此时置身其中,却又是一番滋味,让黄晓心神恍惚,感慨万千。
在入宫前,黄晓和张丽珍,月娘,刘成等说了话,让他们先行回去了。
乾清宫内,朱由校,张嫣,黄晓,魏忠贤,孙承宗,袁可立,几人相对而坐。
朱由校把这些时日的情况说了一遍,歉然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原本是不该打扰贤弟休息,但天津卫之事,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孙师,袁师,和朕都想听听贤弟的意见。”
黄晓在得知孙承宗和袁可立的身份后,也极为敬仰,他没有如旁人一样,每次见到历史上的名人,就如何如何,哪怕是贵为天子的朱由校,黄晓也能平淡应对!
但,对孙承宗和袁可立这样的忠烈之士,他却不敢怠慢,胸中莫名有种敬意!
这可真是一个很好的时代,大明虽然危如累卵,但也是人才辈出的时代,他很庆幸能到这个波澜壮阔的时间节点!
“两位帝师乃我大明中流砥柱!黄晓有伤在身,不能过来见礼,失敬了!”
孙承宗哈哈大笑,道:“黄先生谬赞了!这几日听闻黄先生的无数壮举,我和袁师都对黄先生极为推崇!今日得太祖显圣,黄先生无恙归来,我和袁师真是喜不自禁!黄先生人品高尚,真如璞玉无暇,哈哈!你可不能多礼了!”
朱由校也是大笑,道:“贤弟,两位师傅这可不是说奉承话,能得他们两位同时称赞,贤弟可比朕要强好多!以前两位师傅教导朕的时候,可没少挨板子!”
众人都是莞尔一笑,气氛热烈了许多。
黄晓道:“好,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正如孙督师说的那样,民乱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派出精兵强将,定能平掉,我考虑的是,平掉以后的事情。
这件事对于大明来说,有利有弊,有利的一面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当地土豪劣绅贪官污吏几乎被一扫而空!弊端则是当地处于无序的状态!
我们要尽快的平息事态,恢复当地的秩序,并以我们的方式,重新打造天津卫!也算是一个试验试点!”
朱由校眼睛一亮,道:“这不就是贤弟所说的不破不立吗?”
黄晓点点头,道:“天津卫拱卫京师,又是京师出海口,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我建议,双管齐下,一方面武力平乱,只诛首恶,胁从者全部不究!
另外严厉追究当地的官绅,并就地公审!没收全部的资产和土地,并以大黄庄的模式,在当地建设农庄,税收等一律按照大黄庄的税收严格收取!
如此一来,定会瞬间得到广大百姓的拥护,这场动乱将化为无形!且天津卫民心为陛下所用!一旦天津卫试验成功,咱们就把这模式由北向南,逐步推广下去!让全大明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余人听得脸色都白了,按照黄晓这搞法,那天津卫之事必将引发轩然大波,不过他们日间见到过大黄庄百姓富足的生活,顿时又觉得如此行事也好!
只要出发点是为了大明江山,是为了天下百姓,纵然行事有些刚烈了,那也无妨!
朱由校则是听得两眼冒光,哈哈大笑,道:“贤弟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呀!朕有心改革,但又苦于没有由头,这天津卫就是最佳的选择!
如今我大黄庄护卫军已经初具规模,而孙师和袁师又带足了兵马,又得贤弟点头,朕心里更有底了!”
黄晓暗中点头,这改革的想法,朱由校和自己有过多次讨论,现在朱由校能够敏锐的抓住这个机会,不得不让黄晓有些感慨,朱由校成熟了不少!
袁可立道:“陛下,老臣支持这个处置!定当竭力相扶!侯爷深谋远虑,为民着想,老臣深感佩服!”
黄晓苦笑道:“袁师,侯爷这称呼晚辈可不敢当,你们就称我名字吧。”
几人都是笑了笑。
孙承宗道:“不若由臣亲率兵马前去平乱!”
朱由校点点头,看向黄晓。
黄晓笑道:“我大黄庄护卫军,还没有见过血,此次就由护卫军和孙师一起去吧。”
孙承宗道:“护卫军虽然没有经过战阵,但臣也看得出这是一支劲旅!此事定能一战而平!而后如何行事,还请陛下和黄先生示下!”
黄晓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有很多条陈,得一一记录下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张嫣取过笔墨,笑道:“就由本宫代笔吧,黄晓你说。”
黄晓笑了笑,道:“第一步,自然不用多说,击败乱民!打击趁火打劫的地皮流氓!恢复秩序!
第二,组建全新的管理机制!
第三,找出所有贪官污吏及劣迹斑斑的官绅,并就地公审!让老百姓出来指证,揭发,并审批之!乱世用重典,一经查实,就地处决!
第四,收缴其所得家产,田亩!归于国库!
第五,清丈土地!从大黄庄挑选能说会道的农民指导农庄的建设!并由他们广为宣传!
第六,在当地建设港口码头,及配套的工厂,扩大当地百姓的收入!
当然了,这事有轻重缓急,后续的再补充,大家有什么想法?”
黄晓说得杀气腾腾,余人都是倏然心惊。
魏忠贤沉吟了一下,迟疑的问:“这样的手段,会不会太猛烈了?或有官绅只是暂时离开,若是回来后发现田亩被没收了?这恐怕会生乱。”
黄晓冷冷的大声道:“改革不是请客吃饭,一切路上的阻碍都得一脚踢开!”
“这些官绅若是合法的田亩,自然可以还给他们一些,但这个以每人五亩为定数,余数则由我们赎买回来,若是有作女干犯科者,回来就是一字!死!”
经过这次刺杀,黄晓心中的仁慈变小了许多,行事也更为果决了!
这番话只听得魏忠贤及两大帝师冷汗淋漓,而张嫣则感觉黄晓更有英雄气概了。
朱由校也极为认同,道:“贤弟所言甚是!就这样办!”
黄晓和孙承宗定了出征时间,又议定了一些细节,两大帝师才和魏忠贤一起告退了。
黄晓道:“陛下,天津卫之事如魏公公所言,必然会引发很多人的反对,到时候,陛下要有心里准备。”
朱由校点点头,道:“你我私下里还是兄弟相称吧,贤弟所料,愚兄心中有了计议,无妨!”
黄晓道:“那就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 璀璨的明珠!
黄晓笑了笑,道:“好,小弟就再说说吧,我之所以要把天津卫作为改革试点,我还有其他的想法,天津卫的港口是一方面,另外,长芦盐场也在其管辖范围,港口可以试验蒸汽机船,也可以此为基地组建海军!
另外天津卫海洋渔业资源丰富,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咱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对于当地的发展定是一大好事!
此外,自古盐铁均为国营,可见其中的利益之大!
小弟这里有一套最先进的盐田法,比现在的盐田法及常见的煮盐法,要先进许多,若以此改革长芦盐场,我有把握,产量翻上数十倍!
届时,我大明的盐业将被一统!百姓吃盐再也不用花高价,且朝廷能得到极大的利润及税收!
多余的盐,则可远销海外,换取粮食等物资回来,顺便也训练了海军,为以后远渡重洋积累经验!“
朱由校越听越是兴奋,抚掌大叫:“妙啊!妙!贤弟真乃神人也!朕一点都没有想到还有这方面的计较!”
张嫣微微一笑,道:“黄晓可是太祖都认可的贤人,当然考虑得周详一些。”
黄晓笑了笑,道:“天津卫可是一个宝地呐,那里的山区,蕴藏有大量的水泥用石灰岩矿,是制作水泥最好的材料!咱们可以在当地设立水泥厂,用于修建来往京师的水泥路。”
这些资料是黄晓在知晓天津卫民乱之后,特意找寻的资料,此刻说来自然是侃侃而谈了!
水泥灰岩是天津非金属矿产中的优势矿种,已探明工业储量的矿产地有5个!
矿体赋存于中元古界蓟州区系铁岭组石灰岩层中,已探明工业储量的5个矿产地是:东营房、转山、铁岭、老虎顶和渔山,探明储量1.8亿吨,若制成水泥,用于大明的道路等方面,黄晓觉得有生之年都有可能用不完。
当然了,这种矿藏,分布也极广,不一定非要在一个地方开采,只是要发展天津卫,这也可以算是一个优势!
在现代,水泥灰岩矿产已成为天津市水泥工业生产的重要资源。
“啊!好啊!真是宝地呐!”朱由校拍案而起。
黄晓看向张嫣,道:“皇嫂,还得麻烦你记录一下了。”
张嫣嫣然一笑,道:“陛下说了不用客气,这又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呢?”
黄晓点点头,道:“我先说安排,再说盐田法吧,大哥,这里没有外人,小弟就直说了,天津卫地理位置及资源等都极为重要,我建议由大哥亲自直领!那里的一切都按照大黄庄来,管理体系也要不同,我不想引入旧的官僚体系!我想把天津卫建设成一颗明珠!成为一个璀璨的特区!
并大放异彩,以后再逐步一个个的设立特区,只要有了成功的案例,就算有阻力,但我想老百姓就不会答应。
你们想:同样是大明的子民,天津卫如人间天堂,旁边的河间府却如人间地狱,你说老百姓会愿意吗?”
“到时候人心所向,一切阻挡都会被老百姓撕成粉碎!如此一来,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不费力气就能完成改革的伟业!”
朱由校击掌赞叹,道:“贤弟这办法真好!这就是你说的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吧!”
张嫣笑道:“也可以说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黄晓点头,“谁站在老百姓一边,谁就能得到最大的拥护!就能拥有最大的力量!”
朱由校大声道:“好!就这样干!贤弟继续说!”
黄晓道:“如果大哥没有异议,我想让甲字营刘平带领甲字营治理当地!这一批官兵都经过系统的学习,足以胜任这个任务,另外他们是大黄庄发展的亲历者和建设者,我想他们能更好的执行!”
朱由校点头,道:“好!可以!就刘平!”
黄晓道:“为了发展天津卫,我们可以修建天津卫至京师大黄庄的铁路及水泥路,如此物资的运输也会更快,也更好把大黄庄和天津卫相互支撑在一起,也为修建别的铁路等积累经验!”
朱由校大喜,道:“这个好!哈哈!贤弟,自从我见到那列火车以后,就一直梦想能够亲自坐上一坐!”
黄晓笑了笑,道:“我也很期待啊!咱们在天津港设立船厂,水师,平日里捕获的海鲜通过铁路半日可达京师,哈哈,这也是一件美事呐!还有就是一旦这铁路建设成功,京师一定有巨量的人通过铁路出游,这也是宣传新政的一个渠道,也可以为铁路获得受益!”
朱由校心痒难搔,不住的傻笑。
“好!好!真是太好!”
黄晓再说了一些其他的安排,张嫣一一记录了。
“我那我就先说说这盐田法,晒盐一般要经过建滩、整滩、纳潮、制卤、测卤、结晶和捞盐归坨七道工序。
建滩都在平坦的沿海荒滩上,按一定的滩池数建造。池埂一般高约半尺,建成一个个方形池,面积从上到下每个方池边长一般为8步(每步五尺)……”
黄晓说着,张嫣飞快的记录,遇到不理解的地方,黄晓也一一解释了。
“最后所得的食盐,不只是白如雪,且没有杂质,没有苦涩之味,比之现在的粗盐质量要好上许多!如今红薯丰收在即,咱们手中兵马又差不多成规模,再要是掌握盐铁之利,大哥,小弟在这里除了和大哥说声恭喜以外,也没旁的说了!”
张嫣噗嗤一笑。
朱由校哈哈大笑,道:“贤弟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的走来,我大明定能再次兴盛!哈哈,同喜,同喜!”
朱由校用了大印,直接任命刘安为天津府总督,赐尚方宝剑,让人把任命和张嫣记录的条陈,连夜传给刘安和孙承宗,着两人立刻出发!
黄晓待要再说,却听外面有一女人尖着嗓子叫道:“陛下,大喜呀!大喜呀!”
三人都是面面相觑,朱由校道:“是奉圣夫人,快请!”
张嫣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散了,又恢复了那冰冷的模样。
而黄晓则是心中一动,她对这奇葩的奶妈很是好奇,刚刚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朱由校请上了御撵,也没来得及认识这女人。
客氏满脸堆笑,走了进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盛京皇宫
“臣见过陛下,见过皇后,见过侯爷!”
她行礼以后,笑道:“陛下,今儿很是一个好日子呐,太祖显灵,侯爷无恙,现如今方妃又有喜,真是喜事都赶到了一起呐!”
朱由校大喜,道:“方妃有喜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客氏笑道:“是啊,陛下多次临幸方妃,终于种下龙种,臣为陛下贺!”
朱由校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张嫣,见其神色虽然冷了一些,却也没有什么异样。
黄晓心中却在冷笑,这***果然善于见缝插针,看似无心之语,却是暗中挑拨朱由校夫妻之情!
还有就是这方妃,历史上可没有记载这件事,这会是朱由校的子嗣吗?
黄晓无法确定,也很可能是朱由校的,历史已经不太可信了。
朱由校笑道:“方妃有喜,下旨,赐晋贵妃,得好生伺候着,一应用度都比往常加倍。”
“臣代方贵妃多谢陛下赏,陛下,如今贵妃心情激荡,不若陛下去安抚一下,也能尽快让龙子落床。”客氏笑道。
朱由校有些意动,咳嗽了一下,正待要说话。
张嫣柔声道:“天家有喜,陛下去看看吧,臣妾身子不太好,改日再去看方妹妹。”
“皇后也早些去安歇吧,今日你也累了。”看着他看向黄晓。
黄晓道:“陛下去吧,臣也要去休息了!”
“也好,皇后,你安顿一下黄贤弟,朕去了。”
说着他和客氏一起走了。
黄晓看得出张嫣心情低落,但也不方便去安慰。
张嫣指派了冬月,把黄晓安排在交泰殿住下!
乾清宫是内廷正殿,即民间所谓“后三宫”(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中的第一座宫殿。
乾清宫面阔9间,进深5间,高20米,重檐庑殿顶。殿的正中有宝座,两头有暖阁。乃明清十六位皇帝的寝宫。
皇帝是天,皇后就是地,皇帝是乾,皇后是坤,皇后也是天下间之唯一。
皇后的寝宫取自道德经中的,坤得一以宁这一句,故名坤宁宫,同理,天得一以清,皇帝寝宫名乾清宫。
朱由校特意交代要让黄晓在帝宫休养,这件事不论黄晓如何推辞,朱由校就不答应,无奈下,黄晓只得在这里休息了!
正好伤口还隐隐生痛,就当给自己放一两天假好了,至于天津卫,大黄庄等等事情,黄晓觉得放开手脚,让刘安他们去处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他重伤未愈,又急切的布置今夜的事情,都没有得到休息,此刻躺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此时,秦松正在策马狂奔,也是他路线熟悉,加之坐骑老马识途,他才能连夜赶路!
这也是武长春第一时间把这个任务交给秦松的缘故!
秦松在马上忆起武长春的重托,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
当时,武长春和他确认了黄晓的生死之后,两人迅速离开,回到家里,武长春把一密信交给了他,郑重地的说:“此乃这次事情的经过条陈,你连夜加急赶到盛京,亲自面见额附,并把今日所见所闻一一详细禀告,此事过于重大,黄晓此人乃天生圣人,不能为我所用,得不顾一切灭之!”
马上,秦松喃喃的道:“是啊,不顾一切也要杀了这明狗!要不是这明狗,小眉也不会委曲求全去诱惑宋应星这狗东西!”
京师离盛京(沈阳)足足有一千余里路,若按照秦松单骑赶路,最快也得三天到达,不过这次武长春下了决心,动用了所有潜伏在途中的驿马,秦松换马不换人,日夜不休,终于在第二日夜间,到达了盛京。
李永芳闻讯立刻接见了秦松。
此时的秦松脸色惨白,站都难站稳,这一路上的艰辛,换做一般的人还真抗不下来!
李永芳见到秦松的样子,立刻知晓秦松定是带来了天大的消息,不然武长春不会如此加急,且不换人的送消息!
李永芳让人给秦松递了水喝,然后让人都去了,只留下秦松和他。
“将军,这是武大人的密信!”秦松也知道事关重大,喝完水后,立刻取出贴身藏好的密信。
李永芳急忙察看,见火封完整,撕开后飞快的阅读,还没看完,他就震惊得连手中的信纸都掉落了也不自知,失声道:“明太祖高皇帝显圣!这……这怎么可能!一派……”
他看了秦松一眼,硬生生的把一派胡言这几个字吞下肚了。
俯身捡起书信,再次仔细阅读起来。
看完以后,他楞了楞,心中仍然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这等大事,武长春如何能说假,且信中明言此事轰动京城,见到显圣的人少说有数千人,而秦松就是在其中。
“秦松,我再问你一句,这事是你亲眼所见吗?”
秦松郑重地的点头称是!
李永芳道:“你随我立刻去见皇上,当着皇上的面,你再说吧!这事不能耽搁!你且坐一下,我马上安排!”
李永芳叫来亲卫,把秦松所处的房间团团围住,他急急的传信!
天命六年(1621年),努尔哈赤迁都辽阳,兴建东京城。
天命七年,努尔哈赤大败辽东经略熊廷弼和辽东巡抚王化贞,夺取明辽西重镇广宁(今辽宁北镇市)。紧接着后金连陷义州、锦州、大凌河等辽西四十余城堡。
熊廷弼、王化贞率明军残部与数十万流民往山海关而去。
直到孙承宗出镇辽东才渐渐地扭转了局面,虽然大的战事没有,但小规模的交战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这种夺取屯堡的战事,虽然规模不大,但极其血腥激烈!
天命十年(1625年)三月,努尔哈赤迁都沈阳。
沈阳故宫,又称盛京皇宫,位于辽宁省沈阳市沈河区,为清朝初期的皇宫。
沈阳故宫始建于清太祖天命十年,经过十余年的修建,建成于清崇德元年(1636年),它不仅是中国仅存的两大皇家宫殿建筑群之一,也是中国关外唯一的一座皇家建筑群!位列世界遗产名录!
此时努尔哈赤才刚刚迁都过来五个月,东路大正殿,及十王亭也只是初具规模,其余中、西两路则停留在规划当中。
大正殿是努尔哈赤议政所在,是以这个建筑是最先完成并投入使用!
李永芳急报到达努尔哈赤的手中的时候,他也是极为重视,特别是李永芳特意说明,此事得严格保密,参加议政的人由皇上自定。
此时费英东、额亦都、何和里、扈尔汉、安费扬古等“五大臣”或已经逝世,或病重不能理事,汉臣也只有范文程一人可堪大用。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八旗
努尔哈赤设立八旗制度,此时已经完成了集权。
他领上三旗: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
正白旗旗主此时由八皇子皇太极统领!
下五旗:
镶白旗主杜度,则为故皇太子褚英之长子;
正红旗主和镶红旗主为皇次子/废太子代善;
正蓝旗主莽古尔泰为皇五子!
镶蓝旗主阿敏,则为努尔哈赤之弟舒尔哈齐的次子。
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又被称为后金四大贝勒!
八旗旗主均为努尔哈赤的子孙或侄子,以至于上令下达极为通畅!
而努尔哈赤的其他儿子如阿泽,多尔衮,巴布泰,阿济格等均能征善战,反观明廷,皇室子嗣不济,皇室藩王等均为酒囊饭袋之徒,朝堂上又党争不断,遇事当断难断……
老奴得消息后,立刻让八旗旗主急到大正殿议事!
说是八旗,但旗主算上努尔哈赤,一共为六人。
李永芳也和秦松赶到了殿外,并立刻宣见。
“吾皇万岁!”
两人跪地行礼。
“平身,抚西额驸,你有何急报,速速报来。”
努尔哈赤此时已经六十六岁,但他仍然身体强健,声音洪亮。
“是,这是臣接到的密报,皇上一看便知。”
李永芳把密信传了上去。
努尔哈赤也被这密信给震惊了!猛的站了起来!
如一只发怒的猛虎,狠狠的盯着秦松!
饶是秦松一向胆大,此刻也被努尔哈赤的目光惊得冷汗流了下来。
“信上说,你是亲眼目睹?”
秦松跪了下来,道:“回禀皇上,奴才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绝不敢有虚言!”
李永芳跪地道:“皇上,武长春乃臣之婿,为人精明能干,潜在明国京师,这些年所传递的消息无一有误,秦松之父乃臣的家丁,其父子对我大金,对皇上都忠心耿耿,此消息虽然惊世骇俗,臣以为,可信度还是极高的!
臣,想不出,武长春和秦松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若是明帝所为,臣也想不到其目的!”
努尔哈赤目露思索之色,缓缓的坐了下来。
把密信给了正白旗旗主,八子皇太极。
“你多涉猎汉人的学问,看后传阅。”
皇太极恭恭敬敬的接过,飞快的阅读,心中也是惊讶万分,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把密信传给了代善,代善阅后脸露震惊之色,传给阿敏。
阿敏对汉人的学识很不屑一顾,其在攻陷辽阳,盛京等战役中立有极大战功,但却屈居代善皇太极之下,他认为这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是努尔哈赤的儿子的缘故。
是以,心中一直不忿,加之他也看不懂这些汉字,索性把密信交给了皇太极,道:“四贝勒学问好,给念念吧!”
皇太极微微一笑接了过来,努尔哈赤点头。
“……”
皇太极念完了!
杜度,阿敏,莽古尔泰,都是惊呆了!
代善,和皇太极及努尔哈赤,虽然已经阅读过一遍,此时听来也很是心惊!
阿敏怒道:“皇上,这定是狗奴才们胡说八道!朱元璋都死了两百多年了,怎么能显圣?上回武长春这奴才说秦松已经射杀了黄晓这人,定是这两个奴才办事不利,说这些鬼话来欺骗皇上!”
莽古尔泰也要说话。
努尔哈赤手一挥,他退了下去。
“刚刚额驸也说过,朕思来不似有假,且听秦松如何说,再作定论!”
努尔哈赤看向秦松,“你详细说一下。”
“嗻!”
“奴才刺杀黄晓之事,绝不可有假!奴才一箭穿胸,奴才因为当时有客氏的刺客们,不能上前查探,但这等伤势,奴才以为必死无疑,但昨夜,奴才亲眼见到黄晓,虽然仍然有些受伤未愈,但也没有大碍!
利箭穿胸,七日后,能有这样的康复效果,此事极为蹊跷!奴才也不得其解。”
殿内众人都沉思了片刻。
据其他方面的情报显示,当时黄晓的确是垂死挣扎,受了这样的创伤,不死反而七天康复,这本来就不科学。
秦松见众人似乎认可了这说法,松了口气,语速也快了下来。
“前日,明帝下旨,要于昨日率文武百官为黄晓祈福招魂,奴才就一直在旁刺探,明帝于卯时到黄晓院前焚香,后率领百官去大黄庄逗留一日,夜间方回!
因大黄庄戒备森严,奴才未能随之刺探,便一直守在黄晓院前,假做看热闹。”
努尔哈赤点点头,秦松说到这里的事,定不可能有假,这一查便知。
秦松续道:“奴才在外一日,都未曾离开,此间黄晓院子没见有人入内,戌时(晚7-9点)一刻,天已向晚,明帝带领百官回到黄家门前。
由帝师孙承宗诵读青词《魂兮归来》,此时奴才和街上百姓等两千余人都跪在地上,孙承宗一篇青词还没有读完,奴才和众人都听到了天空中发出嗡嗡之声,似有物飞过,并带有红色细微光芒闪烁!
奴才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从黄家后院方向射出七道五彩霞光,此霞光若拳粗,极为耀眼,笔直射向苍空!”
众人都是听得脸上变色,密信上毕竟文字有限,哪及得秦松口述半分!
阿敏喃喃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莽古尔泰也道:“是啊,这是咋回事?”
努尔哈赤看向秦松,“接着说,越详细越好!”
秦松道:“嗻!当时现场两千多人都和奴才一样,被惊得目瞪口呆,整条街道人人都不敢说话,静得掉口针地上,就能听见!数十息后,那七道霞光却陡然的消失了!
就在大家缓过神来的时候,却突然又有一道粗壮的光芒从屋顶射了出来。
这道光芒,在屋顶处不大,也如拳粗,射达屋对面的墙上时,却有三四米见方!
只是当时那黄家对面是一家茶楼,那茶楼墙壁凸凹不平,大家只是隐隐约约见到似乎是一个人影,却看不清!
后来,黄晓侍女得太祖托梦,取了白布覆盖在墙上,这画面才显示出来!”
“是谁?”杜度急问:“是明太祖?”
秦松摇摇头,道:“当时画面是黄晓!他半跪于地,奴才那只利箭穿胸而过!”
众人都是一惊。
秦松又道:“奴才当时还心中暗喜,以为这些都是黄晓这厮魂魄所为,是明帝祈福,黄晓魂魄回来了!
可是,画面不多时就变幻了,只见那画面是一座仙山,高不知几高,直达入云,仙气缭绕,各种珍奇仙兽若隐若现!那画面如活的一般,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
就在此时,一声鹤鸣响起,一只白色的仙鹤从仙山上飞了过来!”
努尔哈赤打断道:“和活的一样?还能听见声音?”
秦松用力点头,道:“是啊,这一声鹤鸣,真真切切,那仙鹤栩栩如生,奴才等也是惊骇莫名!”
菠菜:诸位看官莫急,此番阴谋诡计之后,一切都明朗了,后续就好开展,也更精彩!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先下手为强
冬月爹像兔子一样窜出,脸上带着巴结的笑:“管家大人,可是亲家要见我们?”
男子摇了摇头,道:“我家夫人想见见冬月姑娘。”
“应该的,是得见见主母!”冬月爹点头。
冬月娘也连忙叮嘱冬月一些注意事项。
冬月勉强听完,把小弟交给了母亲,随着来人去了。
转过几个庭院,进得一间房子,男子在外停了步,示意冬月自己进去。
冬月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心中却忍不住冒出一股凉气,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夫人?”
饶是冬月有心理准备,见到坐在锦椅上的客氏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声叫了出声。
客氏笑眯眯的招招手,冬月走了上前。
“没想到是本夫人吧,冬月长得真水灵呐,难怪我儿见了就忘不了。”
冬月默不作声,客氏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些说辞都是废话,她也不生气,笑了笑,道:“好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为我办事,我保管让我儿纳你为妾,你父母那边的聘礼,也可以再加!”
冬月道:“娘娘对我极好,我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
客氏笑了笑,道:“凡事都没有绝对,皇后能对你好,本夫人自然也可以,但,若你拒绝了,本夫人对不听话的人,有的是手段,你想不想听听?”
冬月心中一寒,再次沉默。
客氏自说自话,道:“为人子女都得为父母着想,做人不可太自私自利,若是我传出话来,说你冬月不同意这门亲事,你说你父母会不会谅解你?我想定不会,这婚事最后也一定会成!
就算你父母能答应你,我和陛下开口,你说你是不是还得乖乖的嫁给我儿?
当然了,你要是能说服你父母同意不嫁,那也好办,大明人这么多,无声无息消失几个大人和一个婴孩,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夫人都想好了,你父已老,你母亲年老色衰,留着也没有用,就埋做花肥吧!
你二娘风韵犹存,本夫人发发善心,让你哥娶了她,先快活一年半载再说,你幼弟嘛,却很是可爱,本夫人真有些不忍心呐,不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却怪不得本夫人了!
至于冬月你嘛,真是我见犹怜,我儿享用之后,本夫人就开恩把你发卖进青楼,怎么也得让你快活一年半载,再和你哥和二娘,不二嫂,一起下去陪你爹娘,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冬月,你说本夫人安排如何?”
冬月只听得遍体生寒,她真低估了客氏的阴狠!
若只有她一个人,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坚持下去,但……
冬月哭着跪了下去,“夫人开恩,请夫人放过我一家老小,我这就带着家人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可以吗?”
客氏冷冷的笑了笑,道:“真是一个天真的丫头,宫内的争斗是你想退出,就能退出的吗?张嫣如此辱我,本夫人如何能忍,今日,你只需点头或摇头,路就在眼前,你看你怎么选了!”
冬月浑身颤抖着,瘫软在地。
“夫人,皇后贵为一国之母,我真不能对娘娘下手呀!”
客氏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凡是和本夫人作对,就得准备好本夫人的报复,这样说,你是不同意了?”
冬月想到客氏所说的种种恶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要!我答应!但不能害娘娘的性命!”
客氏哈哈一笑,亲手扶起了冬月,道:“自然不会,本夫人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绝不会害人性命!本夫人是那样恶毒的人吗?”
“真的?”冬月表示怀疑。
客氏举手发誓道:“我客巴巴在此发誓,绝不害皇后的性命,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冬月心里好过了许多,道:“夫人要怎么做?”
客氏笑呵呵的道:“你附耳过来。”
冬月再上前两步,客氏在其耳边细语。
冬月听得愈发迷糊,觉得这事简单,又觉其中定蕴含着级厉害的阴谋,但她却想不出来。
“好啦,去吧,你父母暂时就住在这里,他们抚育了你,也该享享福了!”
冬月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和控制。
但她回到父母亲那边,又觉得父母亲不会认为是一种软禁,反而乐在其中。
冬月走后,侯国兴从内间走了出来。
“母亲真是好手段,儿子受教了!”
客氏冷笑道:“一个黄毛丫头,母亲若连她都搞不定,如何能纵横后宫!越是紧要关头,越要细心,万万不能有差池,你那边都安排得如何?”
侯国兴笑道:“定没有问题!到时候不会有人巡逻过去的!不过事发后,自然见证人不会少了!”
客氏笑了笑,道:“如此甚好,张嫣,这次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哈哈!”
侯国兴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母亲,那日的显圣……陛下有没有怀疑?”
客氏收了笑,道:“昨日至今,陛下喜不自禁,黄晓回来,方氏有孕,他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什么,不过,我可以去试试陛下的心意,你知道为何为娘会如此急迫的动手,还不是被这鬼图给逼的!先下手为强呐!”
……
天津卫城,霍维华和黄运泰两人在一群士绅的簇拥下,脸色惨白的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乱民,两人心里都陷入了绝望!
得益于周边士绅极其所属护院,及卫所千户等军官所带家丁,以及黄运泰和霍维华的亲兵,卫城才得以在如潮的乱民攻击之下,硬生生的抵挡了八日之久!
这些士绅不但带来了大批的护院和家生子,也带来了不少的粮食,卫城上下才不至于饿着肚子守城。
但,经过几天的消耗,也所剩无几,是以黄运泰下令取百姓之粮资军!
那些没来得及入城的士绅,则大多都被乱民攻入宅院,钱粮都被抢劫一空。
几乎每天都有士绅被押到城外被乱民杀死。
这却更坚定了士绅等的抵抗之心!
也是这些乱民纪律性太差,虽然围住了卫城,但也只是防止官绅逃走,更多的人则是成群结队的四下扫荡!若真的一鼓作气,卫城定会被攻破。
乡下现如今也闹得差不多了,是以这两日乱民们又重新把目光看向了卫城,想要啃下这硬骨头,至于往后何处何从,乱民营地里也意见不一!
有人提议见好就收,不如就这样散去,反正法不责众。
有人则说京畿之地,闹成这样,朝廷肯定会严惩,还不如一鼓作气拿下卫城,得了钱粮以后,就地招兵买马大干一场!
又有人说,不如落草为寇,占山为王!
还有人说,造反太难,不如攻破卫城,再以此为机会,受招安,也可以谋一个出身。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三大头领
“这可如何是好呐!”城头上,霍维华急得满头大汗,此刻的他心中肠子都悔青了!
若不是自己投机取巧去献什么狗屁灵饮露,自己现在好好的在京城当兵部侍郎,现在倒好,来天津卫油水没有捞多少,反而闹起了民乱!这可真是要命!
黄运泰也是脸色不好,他看了一眼霍维华,心中也是腹语不已,他知道自己已经够贪婪了,但没有想到霍维华比他还贪心,现在惹出这等祸事!
如何收场,他心里也有了计较,到时候,让霍维华出去顶缸,自己大不了破财去职,不论如何得保全了性命!
霍维华被贬,本就是得罪了九千岁和陛下,再也没有比他还合适的人选了。
“大人无须担忧,朝廷已经再次出兵了,这次是孙督师所带辽东军亲自出战,定能一战而平!”
两人身旁二十来个士绅中的一人,胸有成竹的站了出来。
众人都是心中一凛,这人是李家庄,举人李智信,李家是天津卫第一大豪强,田产数万倾,且和当朝兵部尚书李春烨是远亲,他的消息定不会有错!
想到这里,众人都是精神大振。
黄运泰大喜,道:“有孙督师亲自起来,我天津卫无忧也!李贤侄此事可真?”
李智信笑着点头,道:“若快就在今日,若慢则三两天,孙督师必到!”
众人大喜!
纷纷围住李智信问详情。
……
城外营地内。
乱民为首者三人,其一,是一个石匠,姓石名东,年纪刚刚三十,长得粗壮,膂力极大,起事后给自己取了一个匪号:锤破天!
武器是一对重达三十余斤的大铁锤,此人性格暴躁,被征调修城的时候,和管理他的一个小吏发生了矛盾,一锤把那小吏的头给锤开花,当场毙命!
他立刻逃走了,回乡下后,越想越是害怕,索性顺势高呼,原本霍维华两人就不得人心,百姓被欺压得紧,有石东鼓噪,很快他身旁就聚集了二十多号人。
当夜,石东带领二十多人,把本村本家一个小地主给屠了!
并把小地主家的钱粮分发了大半出去,得到了更多人的拥护。
身边就聚拢了数百人,石东有了人马,有了经验,并立刻找准下一个目标,很快,第二日,他就连下两个没有防备的地主,手下的人马立时膨胀到了数千人!
几乎在同时,另有老童生孙修道,不堪其妻被李智信其父李善人侮辱,在其妻遇害后,当夜孙修道持菜刀潜入李家,砍死地主李善人!并振臂高呼,也聚拢了千余人马!
一夜之间,天津卫地头出了两股义军,让平日里欺行霸市的打行红棍吴彦彪觉得有机可乘,也召集了手下的一些青皮,于卫城内作乱,劫杀了一家富户之后,带着队伍冲出了城!
虽然吴彦彪起事晚了一晚,但他手底下有十余青皮,加之心狠手辣,他反倒是后来者居上,成为三大义军中人马最雄厚的一支!
三支义军,各自划分了地盘,虽然偶尔有些许摩擦,但大体上相安无事。
扫荡完乡间后,势力最大的吴彦彪手下有一万三千余人马!
次之则为锤破天石东,他只有六千余人!
最少的则是孙修道父女俩,只有四千不到。
但孙修道毕竟读过书有见识一些,他人虽然少,但大多都是卫所兵士,并特意抢夺了一个卫所的兵械库,是以他的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不容小觑!
此时三支义军会师于天津卫城外,于一个营帐内议事!
外面那些意见自然也被三人所知晓,此刻就是议论今后何去何从。
石东大咧咧的道:“老子不管你们俩怎么想,反正老子就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抢了卫城以后,带着兄弟们做一个山大王!”
吴彦彪笑了笑,满脸的横肉抖动,道:“石头领的想法是不错,但,天津卫离京城太近,占山为王不是长久之计,兄弟的意思是咱们三家合为一家,这样实力就更大了,所谓杀人放火受招安,不如咱们弄他娘的一个官儿当当,两位头领意下如何?”
孙修道端坐不动,道:“我孙修道起事乃因吾妻受辱,罪魁祸首躲在卫城不出,待破城之后,吾手刃仇人!自缚上京!一切由我而起!我一力担之!若得见天子,我要问问天子,苍生何辜?”
石东和吴彦彪都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孙秀才,你读书都傻了吧!皇帝老儿会见你?就算见了你,他还会为你说话不成?”石东嘲笑道。
孙修道自十六岁过了童子试之后,一连考了近三十年,仍然是一个童生,是以旁人取笑于他,平日里总是叫他孙秀才,也算是一个外号。
没有中秀才,就不能享受读书人带来的身份和利益,日子自然是越过越穷,后来还是在李家族学里寻了一个给李家后辈蒙学的坐馆差事,不过因为他只是童生,在族学里,只教授最幼小的孩童启蒙,相当于幼儿园幼师一样的职业。
吴彦彪哼了一声,道:“前些日子皇帝派兵马直接过来打杀,又有什么道理给你说了?真他娘的幼稚!若不是我和石头领设伏击败了朝廷的兵马,你孙秀才早就被抓到京城,被千刀万剐了!”
石东点点头,道:“可不是嘛!要我说,这朝廷的兵马都他奶奶的是废物,惹毛了老子,反了他娘的,攻进京城,把小皇帝拉下马,那金銮殿,咱也去坐坐!”
吴彦彪眼光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秀才对两人的冷嘲热讽全没反应,但此刻石东的话,却让他皱眉了。
“上次来的是京营的兵马,的确是不堪一击,但皇帝招了孙承宗和袁可立来京,两人都带着兵马,哨探回来的消息大家都已经知晓,他们所带的兵马都是和建奴血拼过的,战力如何,两位当家自然明白,不用我多说……”
石东,吴彦彪脸上都是变色。
石东烦躁的道:“管他娘的!大不了,老子落草为寇,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吴彦彪道:“孙秀才也不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是兵强马壮,但加在一起也只有四千兵马!咱们三家合兵足足有两万多人,就算是拿人命去堆,胜负也不一定!再说了,咱们也可以和上次一样,设伏,说不定也可以打败他们!”
石东大声道:“正是!咱们合在一起就强,分开就弱!”
孙秀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如今,咱们先把这卫城攻破了,再说其他的吧!”
吴彦彪,石东,只得点头。
帐外,脚步声响起,一人快步走了进来,急声道:“不好啦,朝廷的兵马又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急行军
三人都是色变。
吴彦彪一把抓住了那汉子,恶狠狠的道:“他妈的鬼叫个啥?来了多少兵马?”
那探子道:“有两千马军,一千步卒!”
吴彦彪松开了那探子,哈哈大笑,道:“他妈的,才三千兵怕个鸟?到哪儿了?”
“离咱们不到十里路。”
“啥?不到十里?”吴彦彪大怒,猛的一脚踢出,正中那探子胸口,那探子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废物!这么近,怎么不早点回来报信?”
那探子抹了抹嘴角,哭丧着脸,道:“头领,不是咱不愿意早点回来报信,这批官军鬼得很!咱们十个兄弟,就逃出了咱一个!”
吴彦彪脸色一变,孙秀才道:“可是辽东军?他们骑兵技艺高超,你们逃不过也是正常,孙头领,石头领,咱们还是尽快拿出章程来。”
那探子脸露惊恐之色,颤声道:“不是,是步兵,骑兵在后面老远!他们用火铳,几百步远,一铳一个。”
“放你娘的狗屁!”石东大怒,道:“京师离咱们两百多里路,步兵怎么还能跑到骑兵头里去了?”
吴彦彪也喝道:“火铳就他妈的指东打西,几百步远,还一铳一个?你敢谎报军情!老子剐了你!”
那探子哭道:“小人不敢,小人说的是千真万确呀!”
吴彦彪正待要再打骂,孙秀才道:“不管是真是假,官军总是到了,莫要再耽搁,咱们先商议怎么抵挡吧!”
石东烦躁的薅了薅头,道:“商议个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就和这狗官军堂堂正正的干上一场!”
吴彦彪点点头,道:“话糙理不糙,现在也只能这样干了!”
孙秀才想了想,也觉得没有其他的办法,无奈点头。
三人合议完毕,分别出营,各种整顿兵马,严阵以待!
天津卫城外六里处,两队兵马先后而行。
前面的是灰色短装的步卒,打着绑腿,扛着长铳,步伐整齐的向前。
其后不远则是穿着红色军服骑在马上的辽东军!
两支队伍均是风尘仆仆,但士气高昂!
在其后十里外,刘林氏带着一大群娘子军,及抽调的管事们,及新加入的原天津卫流民,紧随其后。
孙承宗现年六十有二,但他老当益壮,相貌奇伟,胡须张开像戟一样,声音浑厚,倒似武人,不像读书人那般文弱。
此时他走在队伍之前,身旁是刘安,刘平,兄弟俩。
此次出征,是大黄庄护卫队第一次正式出战!而且还是和天下闻名的辽东铁骑一起出战!
刘成等经过商议,特意派出大黄庄最强战力,甲乙两营!并由刘平,刘安两兄弟亲自带队,刘成坐镇大黄庄,并负责训练新兵。
甲乙两营已经训练近三个月了,这次人人都憋了口气,想打出大黄庄和护卫队的威风来!
两队人马集合后,辽东军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马刀,自持是天底下有数的强军,见到手持火铳步行的护卫队,自然是鼻孔朝天,一副不屑的样子。
更何况,护卫队还不算明军的队列,算起来属于民壮!
这让护卫队上上下下都气坏了!
这一气之下,甲乙两营,连夜急行军,硬生生的走在了辽东军之前!
后世高丽战争当中,有14小时急行军150里的记录,而大黄庄护卫队所处的环境和地形更为优越,是以速度也是极快!
这让孙承宗及辽东军上上下下为之折服,虽然后面辽东军有机会策马追到前面去,但军中最是讲究武力至上,出于尊重,不需孙承宗开口下令,辽东军也自觉的落在护卫队之后!
特别是刚刚的遭遇战,更让辽东军佩服得五体投地!
十铳九中!
且竟然是在三百步远的距离之上!
(明朝的量地尺很不统一,一般考古界最常引用的是32.66厘米。一步五尺,也即是1.6米)
要知道明军火铳,最多也就一百步,且没有什么杀伤力,更别提准头了!
护卫队居然那么远,还百发百中!
那没有打中的,据说是故意放回去报信!护卫队要胜得堂堂正正,不屑偷袭,也不惧敌人知晓!
这个说法,辽东军大多数都信服!
护卫队的傲气,自信,他们都见识过!
若不是有自信,如何只出来十个人?
“真是自叹不如呐!本帅今日才知什么才叫做强军!黄先生大才!两位营正带兵有方,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孙承宗感慨的道。
刘平笑了笑,道:“督师过奖了!我们兄弟俩原是南阳卫的小卒,能够有今日,全是我家少爷提携,督师夸奖我少爷,这个我们就不谦虚了!少爷就是厉害!”
孙承宗点点头,笑道:“是啊!黄先生能够把原本一个小卒训练成独当一面的将领!能够把流民训练成这等的强军,那才是真本事,不佩服不行!”
刘安插嘴道:“少爷可是太祖皇爷爷说的贤人,可真不是假的,少爷和咱们一起训练了一个多月,吃住都在营区,无论是跑步,早操,还是射击,比武,都样样数一数二,当时咱们这帮大老粗可真是惊住了,现在看来,贤人就不是凡人可以比的!”
孙承宗哈哈一笑,道:“这老夫可真没想到,黄先生能够身先士卒,难得呐!”
刘安点头道:“是啊,只是少爷的事情多,现在又要为陛下出谋划策,以后呀,在军中的时间就少了,那时候,少爷每天晚上给咱们大伙讲讲课,多快活呀!”
刘安回想起来,心里满是美好的回忆。
刘平道:“少爷是干大事的人,他老人家说要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多少大事等着他去忙,好在咱们这些人都学会了少爷的练兵之法!”
孙承宗赞叹道:“是啊,有黄先生辅助陛下,君明臣贤,我大明中兴有望呀!”
他顿了顿,拱手道:“昨夜我军中兵将对你们不友善,老夫代为致歉!”
刘平两兄弟连称不敢。
孙承宗道:“不到一日一夜奔袭两百里,真闻所未闻!我辽东军上上下下都为之折服!你们是如何练的?”
刘安道:“每日上午及傍晚,奔跑十里,双脚各绑五斤沙土,采取末位受罚制,前三个到达的伍,得最好的伙食,还有一些少爷给的赏赐,大家伙都嗷嗷叫的争第一,最后一名嘛,就饿肚子呗!”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战全歼!
刘平笑了笑,道:“少爷这方法可真是妙得很!咱们去掉沙袋以后,再跑起来,不知道多轻松呢,还有,少爷以伍为单位,说是训练凝聚力和团队精神,反正呐,自此以后,每个伍,每个哨,每个营,都似亲兄弟一般,有竞争,但又相互合作!大家待在军中,就似在一个大家庭里面一样,舒服得很!”
刘安点头道:“是啊,这些都是少爷平日里和我们说的,一开始我还有些不信,结果还真如少爷说的那样,现在咱们全队上下一心,亲如兄弟,无论是干事还是训练,心里都热乎乎的,就算一时落后,也有袍泽互相帮扶,共同进步!”
孙承宗听得赞叹不已,道:“黄先生的练兵之道与众不同,但听来就让人神往!你们谈吐不凡,上过学堂?”
刘平嘿嘿笑了笑,道:“不怕您笑话,我们兄弟俩二十多岁,大字不识一个,不过,自从跟了咱们少爷以后,那时在回春堂的时候,少爷就每天晚上教我们读书识字!
现在离开了少爷身边,可真是怀念呀!”
刘安回过头看向队伍,脸露微笑,道:“现在咱们可以勉勉强强的看完一本书,识字也有一千多了!队伍中的兄弟们最少的也都识字三百,这都是少爷的恩德!”
孙承宗大吃一惊,失声道:“军中都识字?”
刘安傲然点头,刘平道:“是啊,军中每天晚上有夜校,就是专门学识字、算数、画图等知识,我们这一批有幸是少爷亲自讲课,后面的就是按照少爷的教材来教授!我们兄弟俩现在也算是一个老师了!”
孙承宗喃喃道:“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我辽东军好多将领都大字不识呢。”
刘安笑了笑,说:“督师,我家少爷说,这就是新式军队和旧式军队的区别,我们知道为何而战,也知道该怎么战斗!有了文化的武装,我们的战斗力定会不同凡响!若不识字,军情信件都看不懂,地势图纸也不懂,这打仗又如何能料敌先机呢?
再有就是,督师您发现了没有,我们这些官军,都是站在队伍的第一排,无论是战时还是训练中,我们都得起到带头表率作用,我若退一步,由第一哨哨官执行军法,就地处决!由他代替我为营正,后面的以此类推!”
孙承宗暗自心惊,如此一支训练有素,能文能武,纪律严格的军队,放眼天下,谁人能及!
他感叹道:“可惜黄先生受伤未愈,未能亲自请教,真是一件憾事,待黄先生康复了,老夫定当登门请教,就是听你们随便说说,就能知晓黄先生的才学,真是震古烁今!老夫服了!”
刘平两兄弟和刘林氏一脉相承,都是喜欢听人夸奖黄晓,听到名震天下的帝师孙承宗对黄晓如此折服,两人腰杆都直了!
前方斥候回报,卫城下,三大贼寇列阵以对!
孙承宗向刘平两人问计。
刘安道:“参谋部给出的方案,是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吓破贼胆,再逐步恢复秩序,并清理顽固分子及首恶!督师以为如何?”
孙承宗好奇的问参谋部是何编制,刘安道:“这是由各队优秀士兵及军官组成的参谋部队,在出征前,充分预估各种情况,并作出相应的反应措施!如此一来,不论战场情势如何变化,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这些预案又交由各哨伍充分讨论,查漏补缺,最后形成最终的方案!这些参谋官兵,都不是固定的职位,采取能者上,庸者下的制度,确保参谋部都是有识之士!
经过这样的讨论修改,能做到全体官兵人人都知道作战目的,知道该如何完成这个目的,最终必将使战力倍增!
而不像其他的军队,一切只是将军一声令下,而士兵们茫然听从,如果将军出现判断错误或阵亡,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甚至会因此战败!”
刘安侃侃而谈,这些都是黄晓在课堂上讲过的,他此刻复述出来,虽然有些地方不太齐全,但也很是难得!
只听得孙承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道:“真事无巨细,方方面面考虑得清清楚楚,老夫自愧不如,如此,老夫就作壁上观,也算是跟着长长见识了!”
刘安兄弟谦虚了几句,见孙承宗的确是真心实意,也不客气,当即下令停止前进,一方面是休整一下准备战斗,另外也是为了等刘林氏等后续队伍。
三大头领带着兵马,严阵以待,并分出数千人在阵前掘土。
卫城上顿时就看出了端倪,黄运泰及士绅们均是喜动颜色,霍维华心中稍安,却又想到解围之后的事情,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惴惴之色,消息传出,守城家丁护院,均是欢声雷动!
吴彦彪等三大头领不断的派出探哨,回报的消息均是,朝廷的兵马按兵不动,且另外有大批的妇女老弱随之汇合!
这消息让三人都捉摸不透!
石东骂骂咧咧的道:“这些狗官军定是怕和上次一样中了咱们的埋伏,这才停下来,那些妇女老弱肯定是前出探路的!他奶奶的,狗官们太毒了!不如咱们杀将过去!一鼓作气把这些狗官军打跑了!”
孙秀才摇摇头,道:“孙承宗乃帝师,又在辽东有赫赫战功,非易于之辈,咱们以逸待劳,不宜擅动!我猜不透的孙督师为何会带那么多妇女过来?这事可真古怪!”
吴彦彪冷笑道:“管他作甚!咱们小三万人马,是官军的十倍,他们不敢上前这也不稀奇!他们战力最强的也就是辽东骑兵,咱们数千人掘地为坑,他骑兵必将寸步难行,到时候,下了马的辽东军,咱们怕他个球!”
孙秀才点点头,石东也没说什么了。
护卫队,辽东铁骑,及后面汇合而来的妇女车马队,均吃过干粮,休整完毕后。
刘平,刘安,孙承宗,三人再次确认了战法!
此战护卫队认为可以一战全歼!
这让孙承宗都不敢相信护卫队居然有这么大的胃口。
要知道算上辽东军,一共才三千人马,击败乱军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全歼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刘安打开一幅由参谋部手绘的作战示意图,道:“督师,我们是这样想的,利用辽东铁骑,绕路于这里封锁乱军的退路,这两侧是河流,再前面就是九山顶,乱军必会从此逃窜。”
孙承宗点点头。
“乱民们把前路挖得寸步难行,的确得绕路,还真多亏你们知晓这等小路!”
刘安笑了笑,道:“我们把所有的天津卫的流民基本上都问了一遍,天津卫边边角角,都画了出来,如此我们才能从容安排!”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胜
孙承宗知道,刘安说得轻松,但这么大的工作量,肯定是费了很多心思。
刘安续道:“我们的目的是消灭骨干及首恶,其余的就算有人逃脱,也不用去管,但不允许逃去九山顶,这会为我们治理留下隐患。”
孙承宗再次点头,道:“谋划得好!如此,兵贵神速,我们就在这里分兵!本帅预祝你们旗开得胜!”
刘安拱手行礼。
孙承宗上马,带着辽东铁骑朝北而去。
刘安及刘平分别集合甲乙两营,并从刘林氏带队的辎重队里,取了足够的补给,这才踏着一往无前的脚步朝前而去!
再次确认作战方案后。
刘平率领甲字营,刘安率领乙字营。
两营各五百余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气势如虹的朝前而去。
很快,孙承宗分兵而去的消息就被三大首领侦获!
石东得意的大笑:“他奶奶的,辽东军肯定是知道咱们给他们挖的坑了,所以就绕路走了!我要是猜得不错,肯定是想从后面包抄咱们!”
吴彦彪点点头,道:“石头领说得没错!不过,他们也太托大了吧,区区一千步卒都不够老子塞牙缝!”
石东得到吴彦彪的认同,很是得意。
孙秀才捋须沉思,抬起头来,道:“不可大意,若先前的探哨所言为实……”
吴彦彪傲然的打断,道:“不可能!一千步卒,我吴彦彪的人马就能吃了她,两位头领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石东大声道:“咱们同气连枝!咱们能让吴老大一个人出力呢?这样吧,咱们一家一半,孙秀才就在后面守住营盘!”
孙秀才知道两人都是看中了步卒其后的辎重和妇女,他笑了笑,道:“如此,我就等着两位凯旋而归!”
吴彦彪哼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出动了全部的青壮,乱糟糟的整队就耗费了几刻钟!
勉勉强强的弄成了两个阵营,甲乙两营兵士已经踏步而来!
城头上,欢呼声断断续续,终不可闻!
因为从城头看上去,乱民这一片,黑压压的人数众多!
而官军,排列密集,远看,就似两个小小的豆腐块!
“李老爷,朝廷咋派了这么点人来啊!”有士绅难掩失望之色,看向李智信。
李智信胸有成竹的摇了摇折扇,道:“兵者诡道也,孙督师定是以步卒为诱饵,等厮杀起来,辽东铁骑再趁势杀出,以辽东铁骑的威势,乱民定会土崩瓦解,必将大胜!”
众人再朝战场看去,果然没有见到辽东铁骑,人人都为之折服,纷纷出言称赞李智信的眼光。
城下。
石东和吴彦彪也在仔细观察对面,见这两营兵马果然只有一千人左右,都只有火铳,连盔甲都没有,而且服装也怪异,不是明军常见的鸳鸯战袍,而是一种灰扑扑的短装!
“哈哈!咱们人多势众,又是以逸待劳!吴头领,不如咱们一起出击!打完了,好分东西!”石东大笑道。
吴彦彪点点头,爆喝一声,“儿郎们,杀官军,抢女人!”
“杀官军!抢女人!”
乱民们口号喊得震天响!
石东手持双锤!
吴彦彪的兵器是一柄长柄的偃月刀!
两人在手下的帮助下,穿好了盔甲!
各骑一匹劣马,催马向前!
分持兵器,朝前挥动,口中大喝着。
乱民们大多都是随手制作的木棍,至于锄头等农具,虽然用着顺手,但大家却舍不得,纷纷把收集的农具藏在自家角落里。
两万人,呼喊着,朝前狂奔而去!
声势惊人!
甲字营,乙字营,就似这股洪流中的两叶小舟,眼见就要被淹没在人山人海的冲击当中!
刘平踏前一步,手一挥!
甲字营第一哨,陈家武吹响了哨声!
陈家武的第一哨,都是由军中精锐神射手组成!
作战任务也安排得很清楚,他们就是专门狙击乱民里面的骨干!
随着陈家武的哨声,二十余人均是举起了火铳,各自瞄准!
陈家武则是和二狗,分别瞄准了石东和吴彦彪!
乱民越来越近!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二百步!
陈家武的铳仍然端的稳稳的!
直到石东两人踏入了必杀的射程!
陈家武扣响了火铳!
几乎与此同时,二狗也是开铳了!
两人的铳声,就似号角一样,甲乙两营,千余火铳,也随之开火!
石东和吴彦彪,得意的看着越冲越近的人群,石东不禁笑了出声:“他妈的,这些兵不兵,民不民的家伙们,怕是吓尿了吧!”
他话音刚落,猛的感到胸口似被千斤重锤重重的敲了一下一般!
他茫然低头,却见胸口处,胸甲破了一个洞,鲜红的血液狂飙而出!
一股钻心的剧痛,让他惨叫出声,随即跌下马来!
而几乎在同时,石东看见了一起坠马,一样惨呼的吴彦彪!
两人好巧不巧的撞了一起!
两人都不敢置信的对视一眼,但随即飞快流逝的生命,让两人眼前一黑,脑海里的想法仍然停留在,原来那哨探说的是真的!
只是现在相信已经晚了!
两营官兵,只打了一铳,阵前已经是鬼哭狼嚎,躺满了数百人!
所有的乱民们都被这惨状给惊呆了!
那些人大多都是腿上中铳!
只有极少数不幸运的则是当场打死了!
数百人的惨呼声,瞬间让这些原本都是农民的乱兵们清醒了过来!
待发现头目,及两大头领,均已经丧命,人群一下子就炸锅了!
哭爹喊娘的转身就逃!
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
城头观战的众士绅及官员,家丁等,及城下观战的孙秀才的部属等,数千人都给惊得不轻!
大家万万没有想到,只一个照面,两大头目就命丧当场!
而两万多人,则一哄而散!
孙秀才所属四千余人,被败军这样一冲,顿时就大乱,且不由自主的朝后逃去!
甲乙两营,不紧不慢,不近不远,成扇形展开,时不时放上一铳!
这铳声,就似催命的符篆一般,催着败军,朝孙承宗那边狂奔而去!
这也是参谋部定下的规则,若真的朝这些乱民开铳,绝不是这样的杀伤力!
大家瞄准就是腿部!
中铳后,失去战斗力,但不至死,若救治得当,甚至都不用残废!
城头上官兵齐声欢呼!
城下哭天喊地,惶惶如丧家之犬!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尚方宝剑
前有阻挡之敌,后有追兵不舍。
“蹲地!投降不杀!”
前后双方都是大声呼喊,声音整齐,在这乱糟糟的时候,乱民们听得清清楚楚,很快就有人照办了,孙秀才朝女儿孙芸儿急声道:“芸儿,你……从旁逃……”
孙秀才四下看了看,不禁颓然叹了口气,不再说了下去,周边地上蹲了黑压压的人,目光尽头,左右都是河流,显然让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涉水而逃,很不现实!
“爹,我不走,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死了,芸儿也不怕!李家害死了娘,爹你没错!”
孙秀才正待要说话,有人带着几个持着火铳的兵士,直奔而来。
“这就是孙秀才,他是带头的,俺们都是被他骗过来的,官爷,可以放了俺吗?”
一个农民讨好的和二孝说着话,二孝哼了一声,目光直视着孙秀才父女俩。
“带走!”
几个兵士过来,锁拿了。
其余的民众们则是被兵士们持铳聚拢在一起,人人都是脸露惧意,特别是铳口指向的人,更是吓得两股战战,大家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当人多势众的时候,大家没有感到过害怕,但一旦落败,心里的恐惧和后悔又一起涌了出来。
孙承宗大笑着,在刘平兄弟俩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真是了不起!一千破数万,不伤一人!真强军也!”
刘平兄弟俩及周边的护卫军都是与有荣焉,挺胸都挺直了。
“督师过奖了,还请督师训话!”刘平道。
孙承宗也不客气,朗声道:“本官乃帝师孙承宗,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平乱!陛下有旨:只诛首恶,胁从者若无重大恶行,一律赦免!”
数千官兵都大声重复。
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很多人都是松了口气,庆幸可以保全性命!
“万岁!陛下万岁!”
很多人劫后余生,纷纷喊了出声。
孙承宗等安静了下来,才道:“陛下乃自太祖以来,有数的明君!若不是陛下特意叮嘱,我朝廷天兵,雷霆一击,尔等必将死伤多半!此次毙命者多为带头之人!其余的只是受伤,却是没有照着要害打,且陛下派了医师带着药物随军而来,现在已经在救治,陛下皇恩浩荡,尔等不得相忘!”
待众乱民弄懂了孙承宗话里的意思,现场发出比先前更为响亮的万岁声!
孙承宗朝刘平示意了一下,刘平大踏步走了上前。
“乡亲们!我叫刘平,我和我的这些兵士们,几个月前和你们一样都在土里刨食!甚至还不如你们,因为我们的田,有的被乡绅老爷们贱买走了,有些被卫所的官老爷们巧取豪夺走了!
我们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这种***的日子,谁他妈的过得下去?于是我们抛荒成了流民!”
刘平的话很俗,还带着脏话,但却很接地气,特别是他所说的经历和身份,更让众乱民们感同身受!
现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人人都是盯着刘平,想听他又是如何变成人上人的!
因为刘平等兵士,个个极为壮实,脸色红润,显然吃喝极好,且人人穿得精神,看得出来平日里也讲究卫生,一看就不像是流民出身!
很多人都心里有些怀疑,这叫刘平的官军说的莫非是骗人的鬼话?
这些乱民脸上的狐疑,刘平自然看在眼里。
他淡淡一笑,大声道:“我们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我们遇到圣君陛下!陛下在京城特意置办了一个皇庄,在那儿,我们才活得像一个人!爷们们可以当兵,可以做工!每日工食银最少都有四十文!
妇女们也可以进纺织厂等作坊做工,工食银和汉子们一样!
其余的人,都进了农庄,人人都有地种!没有苛捐杂税,田税只要一成!
老人们有专门的福利院养老!孩子们可以免费上学堂!”
刘平话音刚落,底下的人都炸开了锅,刘平所说的生活,不正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生活吗?这种生活或许只有在梦里才敢想想,清醒过来后,他们不会这样幻想!
“是真的吗?”
有人忍不住问了出声。
刘平大笑点头。
“千真万确!这件事现在已经在京城流传开了,绝假不了!前些天,有大批天津卫的人去了庄子,陛下也都收留了,他们其中很多人这次也跟了过来,一会儿,你们就可以见到,是不是真的,你们去问他们!”
众人听刘安如此说,倒是信了一小半。
“我们可以去陛下的皇庄吗?”有人高声问道。
“是啊!这样的好地方,有陛下亲自照看,咱们都愿意去!”
……
有人揣摩刘安的意思,觉得刘安是在招募人手。
刘安哭笑不得,大声道:“整个大明都是陛下的!大家不用去京城,就在这天津卫一样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不一样!”
一个汉子猛的站了起来,大声道:“天津卫好的田地都被地主老财,官老爷们都占光了!要不是活不下去,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啥要闹事!”
“是啊!刘老爷,您老人家发发善心,把咱们都带去京城吧,哪怕是地租高一些也可以呐!”
“对!对!刘老爷,你就收留咱们吧!”
……
好多人都是苦苦哀求,声音越来越大。
刘安高声呵斥了几声,才压了下去。
“乡亲们别急,你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既然我说了能够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就不一定能够办到!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们不能不相信陛下!”
刘安提到了皇帝,乱民们立时静了下来!
在这个皇权大于天的时代,天子就代表天,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陛下知道你们是受了蛊惑,受了那些贪官污吏的压迫才会作乱,你们虽然有罪,但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们的罪则更大!陛下赐予尚方宝剑一把!”
说到这里,刘安手一挥,王二狗及三个兵丁,护卫着一个紫檀木匣,神情庄严的走了过来。
刘安恭恭敬敬的接过,从木匣中取出一柄明晃晃的宝剑!
他手持长剑,指向前方!
“陛下有旨!”
“万岁!万岁!”
现场除刘安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凡贪污钱粮者!不论官职大小!斩立决!”
“凡侵吞卫所土地者!斩立决!”
“凡侵吞百姓土地者!斩立决!”
“凡犯上作乱者!斩立决!”
“凡作女干犯科者!斩立决!”
“其非法所得民脂民膏,一应没收!用于天津卫卫城修建,及农庄建设!”
刘安的旨意很简短,但其杀气腾腾的话,让现场的人都惊住了!
连孙承宗都有些吃惊,他知道朱由校会有雷霆手段,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凌厉!
“现在,我要带着陛下的旨意,去卫城见见那些贪官污吏!若他们不是贪官污吏,则你们难逃犯上作乱的罪名,若他们的罪状证据确凿,陛下赐予的这把宝剑,今日就要饱饮贪官之血!”
“今日,咱们就要当面锣,对面鼓,当众对质!当众举证!你们敢不敢去!”
刘安的话刚刚说完,现场响起滔天的叫声!
“敢!敢!敢!”
“舍得一身剐……敢把贪官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