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白发星牧
万物皆有痕迹,
沿着痕迹,就可以追上一切猎物,就可以破解一切谜团,就可以知道一切真相。
但要小心,痕迹,也可能是陷阱,宇宙里的追逐,总是带血的。
“我,建造了这里。”
幽暗里的血红双眼,盯着我,我忍着心里的淡淡恐惧,不敢去看那双眼,舰队机器人,有各种五官特征,大部分像人,最像人的是拟人化机器人,几乎和巨蛇族人一模一样,其次是五色次神的傀儡机器人们,他们的科技更高,然后是普通的舰队机器人,他们都有人脸,眼睛,鼻子,耳朵,嘴,特别是眼睛,机器人的眼睛,具备全息能力,并且可以昼夜双视,还有扫描透视能力,可以在很多极端条件下精准识别,一双好眼,是安全的保障,修补司,很多机器人苦力,是我的朋友,我见过无数的机器人眼睛,也见过红色的,但像他这种血红色,是第一次见。
幽暗里,那双眼睛,盯着我,
并没有继续说,似乎在等着我问,我发现有些事,我不问,他不会主动说,而有些事,我不问,他会拐着弯的说出来,他有很多事瞒着我,极有可能,是关系到性命的事,我思索着,他的五官,刚才在探灯里,我看的很清楚,普通的机器人仿生五官,吃了肉干,我不太饿了,似乎又更加饿了,我依然渴的冒烟,那种感觉,从嗓子里,冲上脑门,让我无法持续思考,我强制自己思考,五官,五官,对五官,我必须从细节捕捉他的异常,痕迹,从痕迹里找到那些他没告诉的部分。
机器人的五官,各种各样,有的是一张金属壳,上面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有眼睛,有的是一道感应棱线,有的是集成的复眼,有个机器人整张脸都是眼睛,集成了两千万颗微型眼,很是吓人,他可以透视微型超芯片的内部损坏,在十亿个微粒单元中,进行微型精密修复作业,有的机器人带着面具,各种钢铁面具,有的在脸上集成了武器系统,磁环,激光,声波,微波,作战机器人,偏于实战主义,恨不得浑身都加装武器,工业机器人偏于模块化,信奉简单耐用,苦力机器人,偏于高强度合金,安全第一,舰队卫队机器人,偏于制式,喜欢整齐划一,指令控制机器人,在姿势上更像巨蛇族人,带着散漫,善于摸鱼,但是效率仍然远远高于巨蛇族人,上层机器人带着傲慢,底层机器人带着市侩,无智能核的低级机器人,只是任人驱使的工具,还有很多五花八门的机器人,巨蛇族人一直以为巨蛇机器人,是在模仿巨蛇文明的社会结构,进而演化出不同种类的机器人,最后事实打了脸,整个巨蛇文明的社会结构,所有的职能演化,从思想到实体,从整体到个体,都是对本初机器人的模仿,很多巨蛇族人,到今天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才会如此痛恨应辰星牧和本初机器人。
痛恨,走向极端,就是巨蛇灵士。
这个机器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特别是巨蛇灵士的细节,这是一个痕迹,巨蛇灵士灭绝很久了,又真的复活了,我亲眼看到了那对姐弟,那么巨蛇灵士就是存在的,他一个机器人,竟然知道大内战前的巨蛇灵士些细节,很不寻常,我杀过很多星牧,那些混账全都不知道。
我思考着,我收紧思绪,不再思考五官问题,转而思考巨蛇灵士,思维极为漂浮,我突然发现我不记得要思考什么了,幽暗的地道网,四天,四天多了,我脱了太空服,不看那个数字,就不知道时间,在狭窄的地道里,让我无法持续思考,我的思维总是很散,这是本能的警觉,我的注意力极度分散,我的身体,正在本能的感知危险,以至于精神无法集中,这是杀手的本能,本能告诉我,这里,很危险,自从遇到这个机器人,这种本能就启动了,这个机器人很危险,我盯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你建造了这里?”我收紧思绪,提高警惕,轻声问道。
“是的,神若,我建造了这里,我很熟悉这里,但又不熟。”机器人说着。
“这话是矛盾的。”我忙道。
“是的,这里所有的内嵌灯,都来自虑伯号战舰的智能工厂,但透明金属外壳来自于趋密号。我是智能工厂的操作员,我在虑伯号战舰的精密智能组装线上,组装了内嵌灯。”机器人说着。
“黄袍,抓到了你!是因为你知道细节。”我急忙道。
“是的,我知道双魂号,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机器人严肃道。
“黄袍次神不可能找到你,是星牧给她的消息,五色次神,在我登上大杠擎天号之前,就和新的星牧们勾结了!”我怒道。
“是的,那些五色次神不断阵亡,新的五色次神们,对蛇无该星牧家族很不满,其他星牧趁机联合了他们,他们早就结成了新的同盟,那个新舰长,也就是大杠擎天号的新头杠,并没有威胁你,她只是在说事实。大约在你离开擎天号之后,黄袍从秘密星牧的监牢里,带我出来,我以为我的余生,要死在虑伯趋密钢牢笼里,是你,间接给了我逃出来的机会。”机器人说道。
“虑伯趋密钢,就是这种透明金属吗?最后的幸存者?两艘战舰死了?”我忙追问。
“是的,邪恶舰长,摧毁了虑伯号,其他星牧摧毁了,趋密号战舰,摧毁了两艘蛇王级战舰。”机器人淡淡道,缓缓坐下来,坐在斜对面,幽暗的地道里,微弱的内嵌灯,微弱的光,无法抵挡幽暗,我看着他的血红双眼。
“我是修补司的,虽然是个苦力,但我知道,两艘蛇王级战舰被摧毁了,是极为严重的叛乱,我几乎没听到过任何相关历史。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双魂舰,你在骗我!”
“大部分人不知道,特别是大内战以后,没人在意,消息被封锁了。这是大内战的起点,星牧们分了很多阵营,后来巨蛇灵士们摧毁了五十艘蛇王舰,给大内战加速。人们就更不可能知道消息,即便是后来寻宝,也是小圈子传播,大部分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很正常。”机器人淡淡道。
“也算说的通。”我无奈道,假装不在意。
“当然说的通,你知道的东西,很小,大流星团舰队,很大。”机器人冷笑道。
“你一个组装内嵌灯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追问道,问出疑惑。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内嵌灯很反常。”机器人抬头,血红的双眼透过幽暗,盯着微弱的灯光。
“反常?”我问道,也抬头看着那灯,地道顶子的右边,幽暗里,其他内嵌灯发着同样微弱的光,似乎已经到了寿命的尽头,我留意到,地道网中,很多内嵌灯已经不亮了。
“通常内嵌灯,安装在战舰外壳上,只有舰队前部,两侧边缘的战舰群,才会加装双层罩,防止陨石撞击。双层罩的高密度透明金属是外罩,但是我们接到了一批特殊的内嵌灯,高密度金属,做内罩,外罩壳是普通的透明金属,透明金属本身比钢铁硬度,高的多,并且韧性也大的多,并不脆,非常耐用,内舱灯从来不会双层壳,这批灯很反常。我追上你,就是看见了你戳破的那个内嵌灯,沿着痕迹,才追上了你。你真的没发现内嵌灯的反常吗?内壳比外壳坚硬。”机器人说着,淡淡反问。
“当然发现了,就是觉得反常,才戳的灯。机器人,我的智慧远远胜过舰队。”我忙道。
“哼!你的嘴,比你的脑子快得多。”机器人带着嘲笑。
“那批灯,都装在了这里?”我忙问道。
“是的,双魂号,采用匿名转包,转了七手,在虑伯号,趋密号,定做了这批内嵌灯,交货的三天后,趋密号,反生严重叛乱和重大事故,又过了五天,虑伯号被光子战机群围攻,很多人逃了出来,我也逃了,但是有人追杀我们,一个星牧救了我们,追杀并未停止,他们在星牧的监牢里,暗杀了所有的幸存者,我是侥幸活下来的。”机器人说着,似乎回忆着往事。
我脑瓜转的飞快,迅速捕捉信息,思索着他说的信息,寻找漏洞,仔细辨别真假。
“唉!没想到你这么坎坷艰难。老弟,你不容易啊。”我感慨道,忙假装理解了他“你是怎么侥幸活下来的?”
“我的智能核,不在心脏部位,也不在大脑位置,在右手手腕中。”机器人说着。
我一愣,急忙攥紧了剑柄“你说什么?”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我是改装的,我们负责精密组装操作,智能核直接安装在手腕,抬高准确度,一共有七十名,分作三个精密舱,都是技术岗,我们属于高精尖技术人才,一个月八千铜钱,可以等价兑换金银。三个高精密操作舱被攻击,自毁装置突然启动......”
“什么!!”我打断他,勃然大怒。
“嗯?怎么了......”机器人疑惑道。
“老弟,不怕告诉你,我一开始就是应聘的技术岗!!结果被那帮该死的巨蛇崽子骗死!!!天天打我啊,我屈服了,做了修补司苦力!!!”我愤怒,往事瞬间点燃了我。
“呃,哥,你节哀。”机器人淡淡道,不关自己鸟事。
“其他人都死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了?自毁装置,通常不会有幸存。”我忙道。
“三个高精密操作舱被攻击,自毁装置突然启动,只有我逃出来,我当时弯腰去捡一颗螺丝。操作台,挡住了炸裂,我窝在底下,侥幸活下来,船员救了我,我也受了很重的伤,我的智能核,永远无法修复。装回双冷心,也只是艰难维持,再也无法进行精密操作,星牧抓了我,想要建立新的超精密智能工厂,这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唯一原因。我告诉了他技术细节,藏起核心,慢慢的吐,才能保住自己的命。不过新的星牧们,不在乎控制技术,他们更崇尚靠理念统治舰队。老一代的技术派,科技至上的时代,结束了。”机器人感慨道。
“原来如此。你也是个苦命人呐......”我不由得感叹道。
“内嵌灯这个罩子......”我问道,又不太懂怎么问,技术细节我不懂。
“我当时,一眼就看出这批内嵌灯不寻常,首先,这种灯的形制,不是战舰外壳上的,而是内舱体的照明灯,其次高密合金在内层,是为了使用寿命,这批灯的核心要求,就是使用寿命,仅此而已,而非亮度和安全性,太反常了,我们觉得诡异,我们的精密总工,调查源头信息,发现转包的三方,都是假的,往深里查,受到了威胁,更加引起我们的警觉,我们估算,这种灯用在某中狭窄通道里,极有可能是超级武器的秘密储存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有一个人,说可能用在紧急逃生通道。现在看来,她才是对的。”机器人说着。
“你们?她?”我追问道。
“是的,我们,精密操作舱的我们,都察觉到了异常,她是我的一个同事,很聪明,我们试图搞清楚真相,本来我们打算在交货后,等一个月,继续去追踪,这种内嵌灯,还要组装模块线路,需要一个月时间,才会现场安装。结果,根本没有一个月,攻击就开始了,两艘蛇王级战舰被摧毁,十五艘蛇盘级战舰群,围攻了我们,他们也损失大半,死亡总人数,超过一千五百万,我的朋友们,都死了,我认识的人,都死了,那次事件,仅次于流星团舰队的机器人大叛乱。水离族,封锁了消息,将其定性为星牧内讧,各大派系,正需要一个内讧样板,舰队很默契,所以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修补司,外星苦力管理协调司的人,消息最灵通,但星牧们的封锁能力,更胜一筹。”机器人诉说着往事,带着感伤。
“唉......是真的挺难的。”我感慨着,仔细分辨他的信息。
“跟这些比起来,双魂号这点事,根本就不叫事,我查到了真相,这批灯,刚好赶在内讧的口子上,假如再晚几天,都交不了货。邪恶舰长和他的主人,在星牧派系和冲突中,无足轻重,他们那一派,最先倒下,所以双魂号的秘密,根本没人知道。”机器人说着。
“虑伯趋密钢,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透明金属的名字吗?我记不清了。”我追问道。
“不是,密钢,是一种特种高密度合金,应用很普遍,透明金属很特殊,产量极低,这是趋密战舰,两大核心技术,透明金属技术已经失传了,密钢是舰队普及的技术,很早以前,就有战舰破解了密钢制造的核心细节,现在各大舰队智能工厂都可以制造,你们的重装太空服,之所以能防住各种低能量武器,就是因为夹层里,有密钢的细丝网。头发丝那么细。”机器人说道。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在事故现场切割,见到过,强度很高,切不断......原来如此,你要不说,我这辈子恐怕都不知道,嘿嘿。”我忙恭维道,很难找出异常的痕迹。
“我们去抓他吧,休息差不多了。”机器人起身忙道。
“哎!老弟!!再歇歇,我累的不行!还没缓过来。”我坐在地上,十万个不想动。
“你忍忍,我们抓住他,他可能知道出口的线索,我们早点逃出去,才安全,出去了,随你休息。”机器人忙道。
“再歇一刻钟,真的,让我再缓一下子,我歇足了,一把逮住他!!”我吹嘘道。
“......好吧......”机器人只好坐下,继续休息。
我笑着,跟他闲聊,有一搭,没一搭。
突然,我意识到,还是有点不对劲。
我小心的旁敲次击“这艘战舰,确实凄惨啊,唉,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厮守,可惜。老弟,你有没有找到你的真爱呢。”我假装无意,胡乱问着“但愿这个宇宙间,所有的恋人,都能厮守一生啊......”
“她死了。”机器人淡淡道,透着不伤心。
我暗自心惊,不寻常“啊?怎么...不知...当问不当问......”
“死在精密操作舱,没痛苦......他们都死了。”机器人说着,加了他们,掩盖真实。
“唉!舰队作死,叛乱,内讧,倾轧,大内战,暗无天日,唉......”我批判着。
“舰队......”机器人欲言又止。
“舰队什么?”我假装无意搭话道。
“算了......”机器人竟然不说了。
我盯着他的血红双眼,幽暗中,能看清他的身形,昏暗的内嵌灯,照的无力,他在刻意引诱我追问,精明的机器人,发现了我在试探他。
沉默持续了很久.......
“一刻钟到了,出发!”机器人起身道。
“老弟,坐!再续五分钟,我累啊。”我忙道。
“你这样叫苦叫累,我们很难抓住他!”机器人不悦道。
“你为什么非要抓住他!你知道他是谁!!!”我猛然问道,攥着青色的剑柄。
“我不认识他。”机器人冷笑道。
“假如你是虑伯号的技术船员,又是星牧的囚徒,怎么可能知道双魂号的细节,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星牧允许了邪恶舰长的背叛,你就更不可能知道细节,除非你就在这艘船上,你参与了整个过程!你在大内战之前,并不是星牧的囚徒!对吧!!”我陡然密集责问。
“算了,告诉你!舰队救了我,把我送到双魂号上,让我参与了这些内嵌灯的安装。”机器人忙道。
“真的?假的?我要不问!!!你不会告诉我!对吧。”我冷冷道“你觉得,你能骗的过我的智慧吗,幼稚的机器人。”
“你也有智慧?”机器人嘲笑道。
“当然。”我冷冷道。
“你真没有,神若。”机器人冷笑道。
“哈哈哈,机器人,让你看看我的智慧!邪恶舰长,没死!!!对吧!!!”我噌就蹦起来,瞬间拔剑,指着机器人,他来不及拔枪“怎么样,我的判断没错吧!”
“你!没有!他早死了!”机器人慌忙道。
“哈哈,我猜中了!你知道出口!你是邪恶舰长的手下!说!!出口在哪!!”青色的剑,啄住他的心口,随时击穿他的智能核。
“你不要诈我,我不知道出口!”机器人慌忙道。
“一剑,升天!说句真话,我给你条生路。”我恶狠狠道。
“好好,我之所以知道,是邪恶舰长的主人告诉我的,是星牧告诉我的,他想要套取精密操作技术,作为交换,他告......”机器人说着,真话。
咔的一声!青色的剑刃穿透了他的双冷心,穿透了他的智能核。
我拔出剑,插回鞘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跟我玩,你还嫩点!!现在你知道我的智慧了吧!不要在我面前搞鬼,我们去抓他,出发。”我冷笑着,背着手,昂头走着。
他吓得一动不动,慌忙追上来“你怎么知道!我的智能核不在双冷心里。”
“我还知道,你的智能核装在哪里,你给我小心点,一剑,升天。我从不说大话。”我冷冷道。
“对不起,是我狂妄了,智慧!您的智慧深不可测!伟大的神。”机器人恭维道。
“邪恶舰长在哪,我要问问他招摇木的事。”我冷冷道。
“他......他...跑了的那个,就是他!”机器人忙道。
“什么!!!不早说!”我大怒。
“息怒,我可以通过痕迹找到他,现在我们就去抓他。”机器人忙打开探灯,走在前面,俯着身子,查找痕迹,我上前,拆下头盔上的探灯,装在裂爆枪上,我走到右侧为他打着光。
他背着我的重装太空服,折叠成长方形的太空服,半人高,很重。
“我还是有点累,要不我们再歇歇。”我忙道,扶着腰,先前蹦起来,蹦的猛了些。
“再歇!!!他跑了,永远抓不到,他知道出口,我们可不知道!他万一跑出去,不进地道网了,你死在这里,我也出不去。”机器人炸营道,带着愤怒。
“哎呀,歇歇,再歇五分钟,行吧,就当又续了五分钟,等我缓过来。”我忙道。
“等你缓过来!!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机器人怒道。
我只好拔出青色的剑,当做手杖,拄着,歪斜着挺着腰,走在他右后方,照着亮,我的裂爆枪伸着,随时防备着他。
还好,脱了重装太空服,一身轻松。我边走,边活动着腰。
......
......
两个小时,
“嘘!有了!”机器人忙俯身,我急忙照着亮,完全看出什么,就是锈迹斑斑的钢铁地面,机器人死死盯着,脸几乎凑上去,他血红的双眼快速转动,我忍着不舒适,盯着他。
“他从对面来,去了那里。”机器人指着我的身后说着。
“那里有个十字口。”我忙道。
机器人起身,寻着痕迹仔细查看,一旦确认方向,就会很快,只需要在岔口找准方向,就能追上他。
“那个混账舰长,活到现在,谁给他做的人机一体化改造?”我忙问道。
机器人照着整个地面,极速识别,搜寻,确认了方向,我们快步走着,笔直的地道直通远方,十字口很远,这一段都没有岔口。
“他最后的盟友。”机器人说着,走的很快。
我忍着腰痛,跟上,忙道“你不是说,他没有盟友了,他对巨蛇灵士用酷刑,他盟友判离了。”
“是的,他的盟友跑了,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个盟友,就是他原来的主人,那个星牧。”机器人道。
“那个星牧,也活着,人机一体化改造!”我惊道。
“是的,他们都还活着,但都不再是人,记住,不要看他的左眼,灵士的法术,很可怕,你只要看到他的左眼,你的魂,就死了!不管你是神,是人,是机器人,必死无疑!神若记住!不要看他的脸,不要看他的左眼!如果他摘头盔,直接杀了他!”机器人猛地回头,严厉道。
“放心,不用你说!他要敢跳,我直接插签子!”我怒道。
“插签子?”机器人疑惑道。
“吃过烧烤没,烤死他!”我恶狠狠道。
“就踏马知道吃!!!”机器人怒道。
“奥,你是机器人!”我哈哈笑道。
“你严肃点!!不要看他的左眼!我不想死在地道里!没人能来这里救援。”机器人不悦道。
“知道了!放心,一定抓住他!”我忙道。
“近了!嘘!”机器人贴着地面倾听着“三个地道外,他很累,脚步沉重。他迷路了!”机器人忙道。
“不对呀,邪恶舰长,知道出口啊。”我忙道。
“这地道网!密密麻麻!知道出口,也得慢慢找,刚才被我们一吓,他慌了!好事,老规矩包抄他!记住,你沿着左侧的地道口追,正确方位,你直接追,我去包抄!十分钟后,合围,快!!!”机器人安排道,嗖的钻进右侧地道,跑去,我急忙沿着地道,直追上去,进入左侧的地道,我们都关了探灯,以免惊动他,我小心的前进,再有两个弯就能看到他,我稍稍放慢速度,估算着机器人的包抄时间,我再次进入左侧第一个地道口,小心的前进。
我猛地停下,仔细听着,脱了太空服,速度又快,脚步还轻,很灵便,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没错,噔噔的,走的很慢,他一定很累了,人机一体化,唯一的特点就是随人弱化,只要他累了,他的机械身体就会对等减缓,他就会慢下来。
我小心的前进,左手青袍剑,右手裂爆枪,我尽量放轻脚步,俯身,探出头看去。
幽暗的地道里,他正扶着墙,小心的走着,速度很慢,他一手扶墙,一手掐着腰,没走两步就停下来缓,就像人一样,人机一体化,是很拟人的,我冷笑着,机器人最少还要五分钟才能包抄过来,跟上次一样,上次我就是冲出去太快了,让他拿包肉干骗了我。
这次他跑不掉。
我思索着,我必须露一手,直接逮住他!也让机器人看看我的手段!
不能等他包抄,到时候,他会觉得是他抓住的,我必须快他一步。
我盯住邪恶舰长,收起剑,攥紧裂爆枪,出来,沿着地道,悄悄追上去,他似乎很累,竟然没发现我,我快步走着,三十步,只有三十步,我突然有点害怕,这个邪恶舰长,左眼,我不能看他,看他我会死!我有点犹豫,放慢脚步。
他,边走边咳嗽,似乎很累,很......
不行,不能让机器人看低,我不看他眼睛就是了,还是露一手!
我小心的轻步追着,还好这段地道没有渗水,我是一个幽灵杀手,我轻步紧追,沿着他的脚步频率,以快他一倍的速度,追着。
十步,
他还没发现我,他掐着腰,弯着腰走着,很慢。
一个突刺,就可以结果他,要出去就要留个活口,我不能看他的脸,可怕的左眼,可怕的巨蛇灵士妖术,我心里打鼓。
我还是坚定了信心,一个纵身跳跃,猛窜两步,就在他的右脚落地时候,我的裂爆枪,顶住她的头盔后脑勺。
他猛地一哆嗦,停步,小手摸向腰间的激光枪,昏暗里,很贼。
我用裂爆枪,猛戳一下他的头盔。
我恐惧的举起双手,竟然在颤抖。
“混账舰长!老实点!别动,动就弄死你!”我轻声道,得意而不失克制。
他猛的回身,吓得我一蹦,我急忙按住他的头盔,不敢看他的脸,怒道“别看我!别看我!!麻德!!”我按紧他的头盔,不让他回头,他不敢动了。
“你想不到,会落在我手里吧!等会机器人来了,告诉他,我的手段!”我得意道。
“神若!快跑!”他低声道,声音嘶哑。
竟然!是个女的!邪恶舰长竟然是个女的!!!我脊背发寒,无法理解......她的恋人,我脑子里急速飞转,女的!!和女的!我的个天!!很先进啊!嘶!!我踏马真的想不到!嗯.......有点意思!
“出口在哪!说!”我问道。
“机器人会杀了我们!快跑!”她急忙道,又要回头。
我急忙按死她的头盔,她一缩。
“不许看我!机器人很快就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玩的很高哇!!混账舰长!越是女人越邪恶!怪不得你的恋人要跟你分!你活该!”我呵斥道。
咔的一声,他的面罩打开了,我吓一愣,麻德,这是要用左眼杀我!!!
我大怒,顶住她的头盔后脑勺怒道“这是裂爆枪,动能撕裂!你回头!我就废了你!”
“神若,是我,蛇婉啊!”她说着,声音低沉嘶哑。
“什么!”我一愣,怒道“你,你不是邪恶舰长吗!!”
“你被骗了!机器人才是邪恶舰长!!血红的双眼!!疯狂的红眼妖怪!!”她猛地回头,我按着她的头盔,急忙躲避。
寒气,从我的脑瓜顶,凉到了脚心,嗖,又直冲脑瓜顶,猛又凉到脚心,彻底!!透了!!冷汗炸出,脊背发寒,头皮发麻,后怕滚滚而来。
“你真是蛇婉!!”我大怒道。
“是我,我嗓子渴哑了!放开我。”蛇婉忙道。
我急忙伸头一看,女人的侧脸,我忙又退回来,猛地跳过去,盯着她,熟悉的脸!
我怒道“怎么是你!!”
“是我,嘿嘿!快跑,机器人才是邪恶舰长!!”蛇婉挤出一个假笑,带着恐惧。
“慢着,这不是!亏空四千万两黄金的蛇婉吗!!!”我盯着她的脸,仔细确认。
蛇婉登时愤怒,盯着我,咬着牙,摆摆手,挤出几个字“往事不要再提!!”
“那个作死的机器人!是邪恶舰长??!”我急忙道。
“对!红色的双眼!”蛇婉忙道。
“怎么可能?他是机器人,不是人机一体化啊!”我忙道。攥着裂爆枪,仍然指着蛇婉。
“他本来就是机器人啊!”蛇婉攥着激光枪,指着我,她的头盔,缓缓升起,扣在了后背上“他现在在哪?”
“我和他包抄你,大概还要两三分钟,他应该在前边包过来。”我收起枪“她如果是邪恶舰长,就该是人机改造啊!再说了,他的左眼没有那个魂啊。”我急忙道。
“什么意思?”蛇婉疑惑道“先跑吧!”蛇婉推开我,猛跑,我跟上她,往回跑。
笔直的地道,沉重的脚步声,噔噔踩着钢铁地面,我忍着腰痛超过了她,我没穿太空服,要让她在后边,挡子弹。
“蛇婉!你知道出口吗!”我回头道。
“我要知道出口还用怕你们吗!!”蛇婉怒道。
“也就是说!你这个混账不知道出口!!”我怒道。
“你踏马真聪明!!”蛇婉怒道。
“邪恶舰长知道吗!”我忙问道。
“他要知道,早跑了!!”蛇婉怒道。
“什么!!!”我大惊,愣在原地。
“你整天懵擦擦!!!一点都没变!!哪这么多什么!!”蛇婉怒道。
我猛跑,要超过我,想让我在后边挡子弹,心机啊!我猛跑,不让她超我。
“等我一下!”蛇婉喊道。
“我给你探路!!”我笑道。
“混账!”蛇婉骂道。
我不理会她,猛跑,恐惧,是可以加速度的,我窜的飞快蛇婉,作死的追上来。
一道黑影!!飞出来,扑住了我,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我拔出裂爆枪,迅猛击发,砰的巨响,黑影飞回左侧的幽暗的地道口,啪的一声,裂爆枪上的探灯瞬间打开,一道剧烈的光柱!照亮了他,他飞在半空,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我,我猛的打了一个哆嗦,接着果断击发,砰!又是一道能量射出,击中了他,他向后栽倒,被轰出去七八步,我重重的摔在地上。
行云流水,只是在一瞬间,
我一气呵成,蛇婉恐惧的尖叫声传来,我猛的窜起,右脚一蹬地道口的墙壁,往前一跃,落地,一个翻滚,嗖,窜起猛跑,掠过蛇婉,往她身后,猛窜,蛇婉吱呀乱叫着,回身,哭着猛追上来,我们没命的猛跑。
我的杀手本能,又一次救了我,我的身体,比我的脑袋反应更快,本能的反应,我感谢自己,我从邪恶舰长的嘴里,逃生,恐惧贴着我的背,我猛跑,突然左腿剧痛。
一道激光,打中了我的左腿,我一个马失前蹄,扑倒,摔了一个狗啃泥。踏马的!!摔的我眼冒金光!我挣扎着撑起来,噔!一只脚!踏着我的背,一个黑影从我身上越过去,蛇婉,大哭着猛跑向去,正攥着激光枪。
我震惊了,真的,愤怒!瞬间点燃了我。
“我踏马!!你个混账!!蛇婉!!”
我急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猛跑,该死的蛇婉,打了我的左腿!!要拿我喂邪恶舰长!!!
我愤怒猛跑,恐惧的加速度,愤怒的加速度,叠加在一起,我追上了蛇婉,我猛的一窜,一扑,扑倒了她,一拳打在她的重装太空服上,她哭喊“我跑不过你!让我跑前边!”
“我去你的吧!!”我大怒,狠狠踢了她几脚,也踢的我的脚疼。
她蜷缩,捂着肚子哭嚎。
我撒腿就跑,一瘸一拐!没穿太空服,我的速度出来了,身后幽暗的远处,隐约传来机器人的追赶声。
蛇婉吓住了,爬不起来,也可能我踢得太狠了,我猛跑着。
“你扔下我!!你还是不是男人!!!混账!救我!!!救我!”蛇婉哭喊着。
我猛跑,左腿剧痛,
我忍着剧痛,停下里!大骂着,拔出青色的剑,攥紧裂爆枪。
回身,向着蛇婉走去,远处黑影冲来,我瞄准,射击,怒道“机器人!你骗我!!你踏马才是邪恶舰长!!!”
啪!一道猛烈的激光,打在我的左侧,我大怒,迅猛射击。
蛇婉慌忙戴上头盔,
他躲向一侧的地道口,探头出来,射击。
我冲到近前,一把薅住蛇婉的太空服,猛地拽着她,她挣扎起来,抓着激光枪胡乱射击,我们边打边退,左侧有个地道口,我拽着她,钻进去猛跑,她不时回身射击。
数道激光飞过,砰砰的巨响,是磁环,机器人迅猛追来。
我和蛇婉,没命的跑,幽暗的地道,昏暗的内嵌灯,斑驳的铁锈,
我们见弯就拐,疯狂奔逃,约摸四十分钟,我们透入一个地道,这里,格外干燥,墙壁地面顶子上的铁锈很少,透着,些许的钢铁颜色,有些微亮。
突然,咔的一声,一道铁门,在我们五步后落下,封死了退路。
我们吓的一哆嗦,急忙跑过去查看,厚重的铁门,从顶子上垂下来,封的严严实实,堵住了,我的探灯,照着边缘,严丝合缝。突然蛇婉拍着我,指着我身后恐惧道“有人!”
我急忙回头,攥着裂爆枪,枪上的探灯,照过去。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站在十几步外,他的身后,是淡淡的幽暗,他缓缓走来,带着枯朽。
白色的面具,上面什么也没有,整片面具上,什么也没有,眼睛那里也是平的,透着恐怖诡异,他的白发披散着,穿着紧趁的盔甲,扶着一根精美的钢铁拐杖,轻轻砸着地面,正缓缓走来。
“那,那个,那个星牧!我的妈呀!”蛇婉颤抖道,咚的跪下,大哭,给我整的一愣。
“什么鬼!!蛇婉。”我怒道。
“我们完了,星牧,不要看他的左眼!”蛇婉哭道。伏在地上,呜呜的哭。
“站住!什么人!”我怒道。
老者来到近前,摘下了面具,干枯,苍白,透着瘆人。我盯着他,足有三分钟。
咚,我的膝盖疼。
我跪下了,哭喊道“饶命啊!别看我,别看我!!!”
蛇婉哭喊道“饶命!我害怕,我还年轻!我还没活够!!!”
刺耳的啸声,
我一哆嗦,麻德!竟然是这个怪物发出来的,让我更加恐惧,这都不算什么,他的左眼,左眼!!!黑色的左眼,竟然没有眼白。
我颤抖着,裂爆枪掉在一旁,探灯的光,照着他的脚,苍白枯朽的脚,透着惨白,麻德!他竟然没穿鞋!!也不知道脚心凉不凉!!
我脚心是凉透了,恐惧赋予了我颤抖,颤抖加倍了恐惧。
“你们别怕,抬起头来,”怪物淡淡道,
“看我的左眼。”
第151章:蛇婉
混乱,是战争的前奏。
大流星团舰队,在无尽的宇宙里,飞行,他们只有一个方向,在这个方向上,寻找宜居行星,分出登星舰队,繁衍,生存,可怕的宇宙,是冰冷的,残酷的生存,是冰冷的,巨蛇族人的舰队,是冰冷的,但最冰冷的,是人心。
窝在铁壳子里,在宇宙的无尽航行中,过一生,掏空为了巨蛇族人所有的勇气,掏空了梦想,掏空了善良,掏空了这个文明的一切,死亡,是最轻易的,任何一场小事故,小疾病,就可以轻易的干掉船员们。于是舰队铤而走险,可怕的星牧们,偷偷开启了,人机改造试验,想要将自己注入机器人的智能核,获取更长的寿命。舰队想要恢复巨蛇灵士的秘密妖法,他们疯狂搜捕巨蛇灵士,冒充的人太多了,舰队已经没有耐心去筛选和辨别,捕杀令,很突兀,引起了星牧们的警觉。
混乱,随之而来。
无数人流离失所,无数人无辜枉死。
我是一个星牧,我在一艘断裂的战舰上,救了一个女孩,没想到改变了我的命运,改变了舰队的命运,可能,大内战本来就是舰队的命运。
“星,星牧,放了我,我不想死。我太年轻!你吃了他,他是神,吃了管饱!还长生!!”蛇婉颤抖的哭道。
“我理理理理理理理理理理...理解你!老哥,放我条生路吧!”我呜呜哭道。该死的蛇婉!!!
“你们别怕,我不吃你们,我只是想给你们讲个故事,抬起头来,看我的左眼。”白发星牧,缓缓坐下,扶着高耸的钢铁拐杖,淡淡道。
“不不不不不不能看!她,她在你的左眼!!左眼里!”我恐惧道。
“是的,她在我的左眼里,你不好奇吗。”白发星牧问道。
“他好奇!”蛇婉忙道,带着嘶哑颤抖。
“我我我不!”我急道。
“抬起头,看我的左眼,她想见见你们,很久,没人来了。我们很久没和人说话了。”白发星牧淡淡道。
突然一股子低沉的啸声传来,我头皮发麻。
“看你,我我我我就死了。”我恐惧道。
“他告诉你的吧。不会的,他在骗你,邪恶舰长,只有疯狂。”白发星牧道,叹着气。
“你你你你,知道他?”我问道。跪着伏在地上,额头死死贴着钢铁地面,死都不抬头。
“当然,他是我的侍卫。我最信任的侍卫。”白发星牧淡淡道。
“什么?什......么???”我恐惧道。
蛇婉不说话,额头死死压着钢铁地面,不出声,可能觉得自己是隐形的。
“姑娘,抬起头来,我看看你的脸。”白发星牧。
蛇婉,哇一声!痛哭。
我暗自高兴,急忙不说话。
“你们不要怕,我的左眼不会杀人,她不会杀你们,我们没有能力杀你们,也不可能杀你们,我会告诉你们出口。”白发星牧淡淡道。
“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的?!”我恐惧道。
“真真真真真真真的吗?”蛇婉恐惧道。
“真的,这是星牧的承诺。”白发星牧淡淡道,带着轻声的笑。
我恐惧的,抬头,忙又低下,又艰难的抬头,小心的望去,白发星牧就坐在五六步外,幽暗中,他的白发,苍白的脸透着阴森恐怖,裂爆枪上的探灯,照着亮,让他的脚,盔甲,格外扎眼。
他的左眼,是黑色的,没有眼白,透着异样的神采,透着无尽的深邃。
我拍了拍颤抖的蛇婉“抬头吧,他说的是真的。”
蛇婉恐惧的抬头,望去,许久我们的恐惧减弱了许多。
白发星牧盘腿坐着,做的笔直,透着不屈。
“你是,你是人机一体化改造?”我忙问道。
“是,所以才活到了今天,我的魂,注入到机器人的智能核中,一个伟大的勇士,牺牲了自己。”白发星牧淡淡道,带着悲伤。
“你的左眼?”我急忙问道。
“她住在里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左眼,一直没有枯朽,是我原来的左眼。”白发星牧说着。我拆下探灯,往上一扔,探灯悬浮起来,飞到顶子上,照着亮,光线减弱了我的恐惧,蛇婉死死盯着白发星牧,没有了刚才的恐惧。
我和蛇婉,各做坐下,望着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问道。
“出口在哪,他留下,我不想知道真假,放我走!”蛇婉忙道。
“蛇婉!你个混账!你还在坑我!我也不想知道真假!!!”我怒道,忙柔声道“老星牧,出口在哪里呀......”
“出口,在故事里。你们要听,我们想和你们,说说话。”白发星牧淡淡道。
我猛的攥住裂爆枪,刚才拆探灯时候就想用,我忍了,情况不明,现在我可以确信这个星牧没有攻击能力,裂爆枪指着他。“老东西!我踏马差点被你吓死!出口在哪!说!不然废了你!!”我怒道。
“你变脸,有些快。”白发星牧淡淡道,不悲不喜,不卑不亢,透着股子气质。
我愈发觉得他可恨,抽出青色的剑,猛地窜起,一剑!
他的钢铁拐杖,应声而断,半截拐杖掉落一旁。
我收起剑,攥着裂爆枪,退回到钢铁门前,坐下来,得意的看着他“怎么样,出口在哪?下一剑,就是你!”
“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人的吗?”白发星牧看着拐杖的断口,淡淡道。
“你真卑鄙!老人家,我谴责他,求您放了我。”蛇婉急忙道。
“蛇婉,你也死了!”我怒道。
“二位,你们不想知道真相吗。”白发星牧淡淡道。
“罗里吧嗦!我不想知道!”我怒道。
“好吧,你们会死在这截地道里,这截地道是封死的,没有出口。本来我是留给自己的。谢谢你们来陪我。”白发星牧起身,走向幽暗。
“什么!!!”我和蛇婉异口同声。
我急忙攒着探灯,跑去,越过了老者,尽头是死胡同!侧面,顶子,地面,都没有出口。
蛇婉也冲过来,查了一遍。
我和蛇婉,跪在老星牧面前。
“老人家,快说故事吧!我好想听啊!!”我哀求道。
“老人家请坐,快说吧,我们真的想听。”蛇婉急忙起身,搀扶着他。
老者缓缓坐在,依靠着斑驳的地道钢铁墙壁。
探灯的能量耗尽了,微弱,消失。
幽暗泼下来,这截地道只有两个内嵌灯,具是昏暗。
我越发恐惧,拽着蛇婉,后退几步。
“不要怕。”白发星牧转身,对着我们“坐下来。”
我和蛇婉坐下,蛇婉往我后边挪,我一把薅住他,怒道“别躲了!”
“我,我没有。”蛇婉狡辩道。
“你没有个鬼!你没有,我踏马被你坑死!打我那一枪,出去,我再跟你算账!!”我怒道。
“我们出不去了,要是死在这里,陪葬!我亏死了!”蛇婉哭道。
“你亏什么!我才亏!!!跟你这个混账死在一块!”我怒道。
“我怎么了!!我才亏,我是女孩子!你才是混账!”蛇婉哭道。
“闭嘴!别哭了!听老星牧讲故事吧!做个有故事的死尸!!”我怒道。
蛇婉哇的大哭“我不想死!”
“不想死,能行吗!你看他,又老又饿,等会吃了你!我在吃了他!!我要做个饱死鬼!我不能直接吃你!我觉得恶心!你背后打我一枪!你真黑,蛇婉!!”我怒道。
“我不是故意的!你跑的那么快!不救我!你别吃我,我怕疼!”蛇婉哭道。
“我饿!别逼我,我要咬死你们俩!!”我怒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很像他们,他们,也是这样的,喜欢斗嘴!”老星牧笑道。
“你还笑的出来,老东西,我可是一个恶神!说,出口在哪!!”我怒道。
“这个地道网,没有出口。”老星牧道。
“什么!!”我怒道。
“我也不知道出口,这是他的牢笼,也是我的牢笼。”老星牧淡淡道。
“怎么回事!”我怒道。
“巨蛇灵士,赢了,我和邪恶舰长,被关押在这里。”老星牧道。
“不是邪恶舰长建造了这里吗!你和他都应该知道出口!!”我急忙道。
“巨蛇灵士的信徒们建造了这里,我们都是她的俘虏。她的孩子想要救我们出去,失败了,其他星牧来救我们,一场混战都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们抓住了巨蛇灵士吗!”我忙问道。
“是的,我抓住了一个巨蛇灵士,确切地说,我救了她,但我不知道她是一个巨蛇灵士,我爱上了她,我的侍卫也爱上了她,我原以为她爱的是侍卫,后来才知道,她喜欢的是我,我以为她是为了报恩,却不知道,感情与报恩无关......”白发星牧扶着半截拐杖,淡淡道。
我和蛇婉,坐着,看着他,恐惧变得弱了“她是巨蛇灵士?她关押了你们?”蛇婉问道。
“她,在我的左眼里。混乱,两艘蛇王舰,十五艘蛇盘级战舰,一千五百万人,也是我害死的,我不该犹豫,不该......一切都是我的错。”白发星牧哀伤道。
恐怖低沉的啸声,从老星牧背后发出。
吓得我和蛇婉一哆嗦。
“她的声音!”我忙道。
“是的,她的,她说,不是我的错。她总是善良。”老星牧说着。
“邪恶舰长骗了我!”我怒道。
“他骗了你,但他说的大部分,是真的。”白发星牧淡淡道“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他喜欢把假话藏在真话中,让人无法分辨。”
“他知道出口?”我忙问道。
“这里,没有出口。很多人来寻宝,没人能出去。”白发星牧淡淡道。
“不可能!”我急道。
“他们的尸骨,被自动系统堆积在中心控制舱,很多。”白发星牧道。
“中心控制舱有一根招摇木?!”我忙问道。
“那里,没有。”白发星牧淡淡道。
“有,我亲眼所见。邪恶舰长的智能核不在双冷心中,他引诱黄袍次神进入中心舱,然后用黄袍引诱我来,那根招摇木!就悬浮在中心舱!!”我忙道。
“那里只有白骨,没有招摇木,这艘船,没有,招摇木在趋密号上。”白发星牧淡淡道。
“什么!!!”我大惊道。
“什...什么!”蛇婉恐惧道。
“这艘船是虑伯号。”白发星牧淡淡道。
“什么!!这艘舰是蛇王级?!!!不可能,两艘战舰不是毁了!!这里不是双魂号吗!!”我震惊道。
“双魂,是两艘,蛇王级战舰,虑伯号,趋密号,这里,是虑伯号,没有招摇木,招摇木,在趋密号,巨蛇灵士找到了招摇木。”老星牧淡淡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怒道。
“故事要从一壶水说起。”白发星牧淡淡道,看着我们。
“一壶水?”我疑惑道,顿时渴的冒烟。
“是的,水,在宇宙中,是最宝贵的资源,舰队一度缺水。你们有没有觉得,很渴。”白发星牧淡淡道,我和蛇婉抓着脖子,登时渴的要死。
白发星牧淡淡说着,讲了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
有两个星牧,是亲兄弟,哥哥叫虑,弟弟叫趋,他们的家族败落,他们的战舰,被瓜分,他们,很小就混迹在各个战舰讨生活,混迹在下层社会,他们的家族,只剩他们兄弟两个,他们不论怎么奋斗,怎么努力,总是失败,他们的敌人,暗中陷害他们,他们抓住一个机会,冒险参加了一个行星救援队,去一颗行星上救一个人,佣金高到足以让他们翻身,十六艘战舰组成的救援队,一登陆行星,就被满山遍野的行星生物攻击,那些生物,可以释放高强电流,战舰,被摧毁了,最后一队精锐,杀出生路,溃逃进沙漠,他们想要穿过整个沙漠逃走,救援已经失败,不断有人倒下,没有水,却有血,最后的九个人,靠着凶狠,终于挺到了沙漠中心地带,接通轨道战舰信号的时候,他们彻底绝望了,他们困在沙漠里,在死亡边缘,那个人,出现了,一壶水,救了九个人。
那个人,是一个巨蛇灵士,登陆那颗行星,是为了寻找一种药材,那种特殊的药材,只在最特殊的生物谱系,最特殊的环境下,才能生长,那种药材,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九个人,保护着巨蛇灵士,逃出沙漠,他们拥挤在一艘小飞船里,逃进轨道飞船,终于完成了救援,兄弟俩获得了财富,招兵买马,恢复了祖先的荣耀和势力,他们重金打造了最好的两艘战舰,虑伯号,趋仲号,趋的战舰,疯狂扩张势力,得到了两种技术,透明金属技术和密钢技术,趋的子孙,吞并了虑伯的家族,我是趋仲的后代,拥有这两艘战舰,我的家族再次败落,我加入了星牧们的秘密派系,寻求保护。
我从家族古老的秘密数据库中,知道了巨蛇灵士,可以分辨出哪些才是真正的灵士,我的侍卫们,效忠我,两艘蛇王舰和所有的扈从舰,效忠我,他们看到了希望,直到我救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很善良,在混乱里,救了一群孩子,他们被机器人军团俘虏,我带着侍卫解救了她们,她们无家可归,我带着他们回到了虑伯号战舰,我的家乡。
我对那个女孩很有好感,正直壮年,我的真爱已经离世很久,我的心再次扰动,我爱上了她,直到我发现我的侍卫也爱上了他,我默默退出了,他更适合她,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改变了一切。
我刻意避开他们,去了趋密号,他们很开心,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开心是假装的,想要通过侍卫接近我,我的手下们告诉我,警惕那个女孩,她在图谋星牧的封号和财产。我一笑置之,但他们真的来到了趋密号,我赏赐了我的侍卫,赏赐了女孩,给了侍卫自由,也给了他新的职位,我祝福他们,女孩大发脾气,把礼物摔在我的脸上,我的侍卫们要处决他们,我赦免了他们。
为了防止事态扩大,我带着侍卫和手下们,搬回到虑伯号,一些星牧,刺探了情报,他们的阴谋开始了,他们来自敌对的阵营,我所在的派系,后来败在他们手上,无数星牧,死的很惨,混乱持续很久,侍卫和女孩,逃到虑伯号,他们帮了我。稳住了局面,再一次盛大的宴会上,女孩偷偷告诉了我真相,她曾经喜欢的是我,侍卫只是她的梯子,后来他爱上了侍卫。
我感到震惊,但已经不可能,我去往另一个星牧那里躲避。
混乱越来越大,舰队似乎无力控制局面,星牧们,个个野心勃勃。
我只想要清净,隐藏身份,在舰队游荡,直到有一天,在一个破烂的货船上,一个凶狠的杀手,扬言,要杀了我,说我拐了他的妹妹。我震惊了,好在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没见过我,他并没发现我就是他要杀的那个人。我悄悄跟踪他,控制住了他,斥责他的凶狠和无理,我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我询问他的妹妹是谁,原来那个女孩是她的妹妹,我告诉他真相,他死活不信,我趁机逃脱,反手抓了他,我成了他的俘虏,他要带我去虑伯号对峙,也让他们兄妹相见,一路上,我一直没有发现,混乱依然持续,我们几次死里逃生,但他总是刻意躲避我,害得我差点藏不住,差点被那些凶狠的机器人干掉,我震怒,和他扭到在一起,我彻底震惊了,那个瘦弱的凶狠杀手,竟然是个女人,不是女孩的哥哥,而是她的姐姐。
路途很长,我们相爱了。
我们回到虑伯号,没有欢聚,宴会不欢而散,侍卫已经成了舰长,在混乱里,保住了两艘战舰,他的能力我早就知道,所以赐予了他自由,他也证明了自己,女孩也接受了他,本来时间可以缓和一切,但敌对阵营的星牧们,入侵了我们。
侍卫逃走了,女孩保护了他,被抓住,我和她的姐姐逃走了,为了救下两艘战舰,我主动回到了虑伯号,成了敌对星牧们的俘虏,那个女孩,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囚犯。我请求他们放了其他人,他们也答应了,我签了字,战舰高层,集体转投敌对阵营,一个新的星牧接管了两艘战舰,我提醒新的高层,尽快释放俘虏们,高层中有不少人是我的手下,积极推动,但机器人依然处决了她,原来机器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一个巨蛇灵士,是机器人的死敌。但机器人们根本不知道,她并不是巨蛇灵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只晚了一步。
侍卫只晚了一步,侍卫冒死接回她的遗体,向星牧们宣战,也向我,他把她的死算到我的头上,他成了邪恶的舰长,他夺回了两艘战舰,横扫无数星牧,导致我所在的派系,被第一个杀灭,我是一个囚徒,从一个星牧的手中转到另一个的手中,邪恶舰长赢得越多,我的身价也跟着暴增,我成了最值钱的囚徒。
女孩的姐姐,救出了我,我们藏在底层社会,短暂的三个月,我再次被抓走,后来我得知,她有了我的孩子,我看到了希望,让秘密效忠我的人,告诉她,离开水离族的势力范围,逃去心氏的战舰群,藏起来,不要回来找我,也不要复仇,那是最后的诀别。
我安心等待着死亡,
邪恶舰长攻破了防御,他的机器人军团,在废墟里找到了我,我活了过来,但折磨才刚刚开始,更可怕是,我在虑伯趋密钢打造的牢笼里,看到了她,她没能逃出去。
酷刑,无尽的酷刑,哀嚎,穿透灵魂的哀嚎,邪恶舰长已经疯了,那个善良的侍卫已经不复存在,女孩的姐姐不肯使用禁忌法术,法术会赔上她的命,和我的孩子。
邪恶舰长当着我的面,实施了酷刑,我痛哭哀求,再也唤不回那个侍卫,绝望,真正来临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我的秘密手下们,发动了应验计划,要除掉邪恶舰长,失败一个接着一个。
她同意施展禁忌法术,为了保住我们的孩子,她只剩一只手,她看着我,说不后悔,我几度昏死,我的机械改造,当着她的面进行,正如她的酷刑,当着我的面,我们都哭尽了眼泪,智能机械,剔除了我的一切,我的大脑,被封装在低级机器人的身体中,她仅剩的手,抚摸着我的金属脸,她为了救我,答应了邪恶舰长,邪恶舰长不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巨蛇灵士告诉他,那个女孩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是自己从叛乱里救出的小女孩。我并不感到震惊,因为她们从来都不像,我早就感觉到,她们不是血亲。
我的真爱,
抽取我的魂,注入到拟人机器人中,也就是现在的我,邪恶舰长特意打造这副衰老的身躯,这是我的新牢笼,我被困在枯朽中。
......
......
白发星牧,淡淡讲着,自己的往事。
“真踏马黑!”我盯着苍老的星牧“我该一剑宰了那个该死的机器人!”
“太,太可怕了,你,这都是你的经历?!我的天,太可怕了。”蛇婉恐惧道。
“时间,冲散一切。只有仇恨,让人记得,该记住的。”白发星牧淡淡道。
“那个叼矛后来怎么变成的机器人!他不是人机改造啊!”我忙追问。
“灵魂注入!是巨蛇灵士的禁忌法术,会赔上灵士自己的命,正式开始的时候,邪恶舰长刻意选择了曾经的行刑舱,灵士从女孩的尸体中,抽取她的魂,注入到邪恶舰长的魂灵中,成功了,我抱着灵士,痛哭,她已经奄奄一息。人可以对人撒谎,但魂骗不了魂,女孩的魂得知了一切,邪恶舰长捂着头,挣扎倒地,他的魂正在撕裂,女孩想要逃走,我的秘密手下们趁机发动突袭。”白发星牧淡淡道,带着枯朽的睿智,平淡。
“后来呢。”蛇婉忙追问。
“邪恶舰长,哀求灵士,救救那个女孩,两艘战舰依然效忠他,我的秘密手下们被围攻,我们躲在那个舱室中,逃不出去。灵士决定帮他,再次抽取了他们的灵魂,他将邪恶舰长的魂灵,注入他手下送来的特种血红眼机器人中,将那个女孩的魂,注入到我的左眼中,重新装到这具躯壳上,她说是为了保住我的命,她在临死前生下了那个孩子,我们的孩子,用命,保住的命,一个健康可爱的小男孩。”白发星牧带着微笑,是幸福的微笑,穿过黑暗,时间,苦难之后的微笑。
“他的眼,为什么是红的?”我问道。
“她深深爱着那个女孩,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女孩虽然喜欢我,但我们并没有开始。邪恶舰长冒死接回女孩尸体的那天,哭瞎了双眼,血红,敌对星牧们羞辱他,给他装上了一双血红色的机械眼,他疯狂的复仇,那双血红色的机械眼,主导,见证了那些疯狂星牧们的悲惨结局。他喜欢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他的侍卫们,他的机器人近卫,全都改装成了这种眼睛。人们称呼他为邪恶的红眼妖怪。他的灵魂,注入到机器人中,他活了下来,我的秘密手下们失败了,应验计划失败了,但两艘战舰对他的诅咒和袭击并没有停止。
他没有杀我,因为她的真爱,在我的左眼中,他不敢看我,啸声会驱离他,他养大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一个真正的巨蛇灵士,具有遗传的法术能力。或许他是最后一个巨蛇灵士,也或许还有其他灵士。不论如何,他都是孤独的,邪恶舰长影响了他,他带有邪恶,他加速了大内战的进程,巨蛇灵士们,加速了大内战的进程。”白发星牧忧伤道。
“可怜啊,唉,你们也可怜,都可怜,只有那群星牧最该死!!”我愤怒道。
“我也是个星牧,他们并不该死,他们只是恐惧,权力让人恐惧,得到的害怕失去,得不到的想要争抢,服从的,瑟瑟发抖,篡夺的,活在刀口上,人人都恐惧。这就是舰队,在宇宙里前进的舰队,只是一个又一个钢铁坟墓,每个人都在改变,死亡是一切的主宰。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白发星牧淡淡道。
蛇婉看着我,低下头,我也猜到了。
轻轻的啸声,从他的背后传出来,已经不再可怕。
“这些地道网是怎么回事!招摇木在哪?”我问道。
“这些地道网是他的手下们建造的牢笼,为了关住他,我只是他的陪葬品。他的手下们像他一样疯狂,改造了虑伯号,处决了所有的船员,后来他们去了趋密号,这里只剩下一个舰长,一个魂,一个枯朽的囚徒。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我的孩子逃走了,巨蛇灵士的复仇,一样疯狂可怕。无数救援队,死在地道网里,没人能活着出去,我发出了一条讯息,让他不要救我,他听从了我的忠告,放过了趋密号,新的舰长,带来了秩序。寻宝传闻是为了破解这个地道网体系,在时间里,没人出的去。那个招摇木,是她的,我的真爱,有一个招摇木,那是她的遗物,没有人知道是坐什么用的,我曾经问过她。她说是从一个神秘老者手里买的,那个老者还告诉他,招摇木是签子,早晚要插了众神,好好吃个夜宵。”白发星牧淡淡道。
“什么?!!!!”我震惊“那个老东西是谁!!”
“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好奇,又刚好有十二两黄金,就买了,她有点迷信,在十二有关的数字上,很虔诚,第十二天,我成为他俘虏的第十二天,我爱上了她,她没有杀我。”老星牧淡淡道。
“老人家,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很有用,神界的敌人,果然存在。”我怒道。
“你是一个神?”白发星牧问道。
“没错,我是。我可以帮你,结束你们的痛苦。不过......你有钱没有。”我问道。
“倒是有一点。”白发星牧淡淡道,从腰间捏出一个大铜钱,虽然比其他铜钱大一倍,但一个铜钱。我登时炸营。
“麻德!穷鬼!”我起身,抽出青色的剑,一手按住他的白发,问道“要害在哪?”
“心口,拟人机器人的要害,和巨蛇族人一样都在心口。”白发星牧淡淡道,带着感激。
“眼里这个怎么弄!”我问道,带着凶恶,以减少我的心理负担。
“要费点事,需要切开。”白发星牧淡淡道,他的后背发出轻轻的啸声。
“她说什么!”我问道。
“她说,你是混账!她说你是一个孤独的魂。是个懦弱的魂。”白发星牧淡淡道,带着微笑。
“麻德!拉仇恨啊!临时不老实!!很好!上路吧!”我怒道。
“谢谢你,也替她谢谢你,替我的巨蛇灵士谢谢你,祝你找到自己的魂。”白发星牧淡淡道。
我就要下手,蛇婉急忙道“慢着,出口在哪!!”
“没有出口,我相信,你们会找到出口......假如找不到,我还是建议你们合二为一,别孤独的死去。很惨,很痛。”白发星牧淡淡道。
青色的长剑,穿透了他的心脏。
他苍白枯朽的脸,带着祥和,我抽出剑,另一剑,快的就像一道光,他栽倒了下去。
“我们完了!没有出口,我不能落在你的手里,我不甘心!”蛇婉哭道。
“你想多了!我跟你不可能!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路!”我怒道。
“你说的,你可不要趁我之危啊。”蛇婉严肃道,擦着眼泪。
“你放心,你就跪地上求我,我都不答应!”我怒道。
“那我就放心了。哎?这个铜钱,我看看可以吗。”蛇婉突然说道。
“寻宝,寻个蛋的宝!!这就是宝!!!甚么金元宝比光子战机引擎还大,都是骗人的。”我大怒,把铜钱扔给蛇婉。
她一把接住,跑到内嵌灯下仔仔细细的看,看了很久。
我收拾着,将断杖放在白发星牧身边,查看他的盔甲,比较普通,值不了大钱,我激烈斗争,权衡着是不是扒下来,带出去换些钱。
“神若,这个铜钱送我了。”蛇婉远远道,拿出荷包,塞了进去。
“啊?这个嘛。”我盯着她“这个铜钱很特别?值钱?”
“不值钱,就是大了点,我留念。送我了。”蛇婉忙道。
“你这么说!那绝对值钱!”我忙道“给我!”
“小气!不给!”蛇婉忙道。
“你那荷包,鼓的,我可看见了!”我冷冷道。
“你还想抢我啊!”蛇婉恐惧道。
“这样,我不送,没这个习惯......你买,一两金子总有吧。你可是跟黄金打交道的人。”我忙道。
“没有。”蛇婉坚决道。
“一两银子!”我忙道。
“没有!”蛇婉忙道。
“你荷包里所有的铜钱!给我!”我忙道。
“嗯......不行,我亏死了!”蛇婉犹豫了一下,忙道。
我盯着她,不像是撒谎。
“这样吧,两个铜钱,换一个,毕竟你这个大一点。怎么样。你不亏!”蛇婉忙道。
“可以。”我淡淡道。
她忙拿出荷包,我就要过去,她急忙道“后退,后退!不要打劫我啊!我就这点小钱!”
我停步,接过她扔过来的两个铜钱,登时高兴。
她也很高兴,透着一股兴奋。
突然下垂的钢铁门,缓缓升起,血红的双眼,向我们走来,蛇婉,吓的猛跑,躲到最里边的墙角。
“站住!”我冷冷道。
“你!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们!!!”邪恶舰长大喊道。
“没错,他求我杀了他,他的左眼让我杀了你!”我呵斥道。
邪恶舰长,痛苦的跪倒,痛哭撕喊“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为什么!!”
“你好意思哭!你害死了她!我都知道了,真相!你个混账,骗了我,出口在哪!将功赎罪!她说的,你要帮我找到出口。”我严厉道。
“没,没有出口,他们封死了这里!”邪恶舰长哭道。
“那你就踏马的别活了!”我甩剑大怒。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的魂很痛!”机器人哀求道。
“嘿嘿,你求我,我还不杀你了。你慢慢哭,蛇婉!我们走!”我忙道。
蛇婉跑过来,我拉着她猛跑。逃离这里。
邪恶舰长的哭声,透着凄厉,咚咚的,在作死的磕墙。
“我去干掉他,不然他哭完了,来干掉我们,在这里等我。别乱跑。”我忙道。
蛇婉恐惧的点头。
我急匆匆,三转五转,回到那里,轻步近前,一剑飞升!
邪恶舰长,迅猛的扭头,盯着我,血红色的双眼,着实吓人,也透着悲哀。
“谢......谢你...出口......在......”邪恶舰长登时挂了!
“哎哎哎!说出口在哪!!!!”我急忙抱住他!完了!
有的时候,手法太好,是个缺点!我悔恨!唯一的机会!找到出口的唯一机会,没了。
我抱起邪恶舰长的尸体,将他和白发星牧并排放着。向他们鞠了个躬,退了出来。
“蛇婉!你在哪?”我喊道。
她不见了,乱跑!也可能是恐惧,我的剑法,她看到了,也可能那个铜钱值钱,我胡思乱想着,在地道里走着,昏暗的内嵌灯,幽暗的地道,可怕的真相,还有那些牺牲,我不再恐惧,这里不再可怕,即便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仔细回想着细节,黄袍他们,不在这里,在另一艘,应该离着这里不远,趋密号,虑伯号,双魂舰,是两艘战舰。想必除了邪恶舰长,星牧和黄袍,都不知道。
我思索着,后怕滚滚而来,也就是说,邪恶舰长早就盯上了我,他从星牧的牢笼里出来后,安排了一切,黄袍,青袍和手下们被他引诱去趋密号,他的智能核不在双冷心,他能逃出来,又在半路,截断了通信,引诱我来到这里,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蛇婉为什么会在这里?动机又是什么,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我思考着,行走在幽暗的地道里,我猛的站住。
“你嘟嘟囔囔说什么呢?神若!”
我猛的回头。
一道激光打中我的胳膊!我捂住伤口“蛇婉!!你死哪去了,为什么打我!!”
“我一直等你啊,你去哪了!我耳朵要是不尖,你就跑了!是不是知道出口了!!”蛇婉怒道。
“明明是你跑了!”我怒道。
“我没跑,我就,我就上个厕所。”蛇婉急忙道。
“混账!我喊你,你不答个声!我以为你跑了!”我怒道。
“不好意思答声,你渴吗?”蛇婉突然道“诺,喝吧,特意给你留的。”
我登时吐了,接受不了。
“别误会呀,这是水啊,我带的,肉干还要不要。”蛇婉诡笑道。
“你踏马的,不早说!我还以为是......”我怒道。
“哈哈哈,你想得美!”蛇婉哈哈笑着,递过水,和一包肉干。不知道何时,她背着一个背包。
“你这背包藏在哪里了?”我问道,喝着水,控制着自己小口慢慢喝。
“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蛇婉真诚道笑着。
我拿着那个简易的水瓶,看着肉干,顿时恐惧炸开。
“你,你困在这里多久了?你,你先前就见过那个老星牧!!”
“三年了,神若,十八个人进来,只剩我,我吃了他们,提取了肉干和水,嘿嘿,你快吃,香香的。”蛇婉突然诡异道。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胃里翻涌,吐又吐不出东西。
蛇婉哈哈大笑“你真笨!你忘了,血壳四号!”
“不要乱搞好不好,吓死我了,这肉干,什么肉!!!”我怒道。
“我困在这里两天了,这一背包存货,最多撑七天,两个人最多撑三天,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找到出口。”蛇婉严肃道。
我犹豫了很久,吃着,喝着......
“如果真的出不去,我愿你做你的魂!阿婉。”我笑道。
“墨零做鬼也不放过你!”蛇婉笑道。
......
......
我一怔,我突然想起,邪恶舰长是骗我的,他根本没见过墨零,他可能是从黄袍那里,听到的,知道墨零是我的魂,他利用这一点,骗了我,但我已经不在意,他很悲惨,他也只是一个......我和他,很相似......我淡淡道,
“我很想她。”
第152章:费用
“我刚才递水给你,你为什么会吐!说,你是不是喝了自己的......”蛇婉笑着,带着戏弄。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急忙道。
“你觉得我信吗,嘿嘿,神若,你,嘿嘿......啧啧啧,你也喝得下去......”蛇婉嘲笑道。
“你不要污蔑我!”我怒道。
“喝了,就喝了,别不好意思承认,四天哦,四天,你敢说没喝吗!”蛇婉继续嘲笑。
“我说了没有,我忍住了。”我怒道。
“我不信,什么味道!!嘻嘻!”蛇婉得意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庸俗!”我怒道。
“你吐了,说明你喝了,自己的,哗啦啦,出来,又喝进去,嗯!咦!!!......过滤没有。”蛇婉追着我,打破砂锅。
“喝了!行了吧,满意了吧!!”我怒道“不过!我过滤了至少十二遍!!”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说真话,没人笑你哦,哈哈哈哈哈哈......”蛇婉傲然道。
“你在干嘛!!”我怒道。
“嘲笑你啊。”蛇婉肆意道。
“我懒得理你,别笑了!!我要睡了!!我不像你,你是怎么!!你怎么能睡的这么踏实!我最多睡一个小时,你都不带醒的!!”我怒道。
“别趁我睡着了,偷我的粮食!”蛇婉傲然道,远远看着我。
“好!”我怒道“我赏我的,我才吃,行吧!”
“也不能偷我的水!”蛇婉得意道。
“好!不偷!”我不悦道。
“更不能偷我。”蛇婉严肃道。
“你有完没完!白给我都不要!我还不如偷瓶水喝。”我怒道,又挪了挪,离她十步。
我侧躺着,强制自己睡觉,疲惫袭来,但恐惧让我睡不着,沉重的太空服都扔了,我们两个带着食物,水,和武器,寻找出口。一无所获。
......
......
五天后,
蛇婉倒了,又饿,又渴,又累。
我背着她,走了半天,我也倒了,我躺在地上,她躺在一旁,我们都在倒气,要死!!
“我渴了!尿不出来......”蛇婉哭道。
“婉老弟!你可以喝我的,过滤为了十二遍,味道好极啦!”我笑道。
“呃!!!”蛇婉吐着,根本吐不出东西。
我盯着一旁的水瓶,半瓶微黄“呃!!!”我也吐着,什么也吐不出来。
食物,在昨天早上断的,蛇婉的智能通讯器上,显示着时间。水在前天中午断的,我进来的时间早,已经九天了,快要十天,我绝望了,没有出口,没有主控舱,只有无尽的地道,无尽的岔口,幽暗的地道,微弱的灯光,标记全都作乱了,根本没用,不管我们怎么走,总是有新的岔口,也总是遇到做过的标记,完全乱掉了。
“神若,我觉得我怎么样。”蛇婉绝望的看着我。
“我觉得你还行,阿婉,灵魂合一不。”我撑着绝望道。
“我还年轻,就这么死了!!”蛇婉哇哇大哭,我急忙凑过去,用瓶子,接她的泪水,啪嗒啪嗒,掉进去。足有三四十滴,大颗眼泪,有了一个小瓶底。
她再也哭不出眼泪了,我忙把小瓶子凑到她干裂的嘴唇边,轻轻倒着。
她的泪水,稍稍湿润了她的嘴唇,她依然在哭。
“别哭了,我就是吃了你,也不可能跟你灵魂合一,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也不喜欢我这样的。”我撑着,说着。
“啊?你要吃我!”哇的一声,她又开始大哭,已经没有眼泪。
“你等我,这里应该到了战舰地道网最下层,我去找出口。这半瓶,可以救命!命要紧,不要浪费,我找到出口,回来救你!”我安慰着她,艰难起身。
她死死抓着我的脚“别扔下我,我怕!!”
“我会回来的,假如我回不来,蛇婉,别怕,别怕,死亡只是另一个开始!”我看着她,已经绝望。
我弯腰,推开她的手,瘦弱的她,没有力气。她大哭着,再也没有泪流出来。
我扶着钢铁墙壁,拄着青色的剑,艰难的前进,走出三十多步,忙又回身来到近前,拿起半瓶微黄,蛇婉抓住瓶子“你不是留给我的吗!”
“你喝不下去!你自己的都喝不下去,我喝,有用,能撑到出口!!等我,等我。”我夺过半瓶微黄,我的微黄,艰难前进,这里应该到了最底层,我们一直往下走,每次都从钢铁地面的地道口下来。五天了,就算再转圈圈,也该到了最底层,我死撑着,往前走,钻进了左侧的地道口,幽暗里,只有一个内嵌灯,其他的都坏了,这就更让我相信,这是最底层的地道网。
我摸黑走着,又渴又饿,下一步,随时摔倒,可能就爬不起来了,绝望死死抽住了我的脖子,我恨,恨我自己大意,不看清楚就往陷阱里钻,我恨,该死的星牧,该死的邪恶舰长,该死的巨蛇灵士,该死的舰队!!!我扶着钢铁墙壁前行,锈迹沾满了手,大量锈迹掉落。
我忍着内心的疯狂,我必须放下蛇婉,独自前进,假如背着她,我的体力撑不住,更可怕的是,我会变成野兽,吃了她。
我忍着,继续前行,要离开足够远,让我的身体爬回不去,蛇婉才安全,我才不会疯狂,或许,地道里,就是我的终点,这里没有出口,那面墙的孔洞,是单向的,除非一开始进入的时候,退出去,那是唯一的出口。
我不记得又转过了几个地道,我选了一个光线略好的地道,十几个微弱的内嵌灯,照着,让幽暗没那么可怕,这一段是一个长地道,五天里,我们遇到很多,最长的一个地道,至少两公里长,看着那些内嵌灯,微弱的光,有不少间隔,至少有四五个灯,是不亮的。
我费力的坐下,摘下剑鞘,将两把剑放在一旁,将裂爆枪放在一旁,我拿着半瓶微黄,死死盯着,我已经喝了半瓶了,每一口都想吐,过滤了至少十二遍,我后悔,前几天,喝水,喝得太肆意,毫无节制,三天的水,一天半,我们就喝完了。我有点佩服蛇婉,她硬抗了三天。
我拧开盖子,又拧上,虚弱,浑身虚弱,意识虚弱,我知道,喝不喝都没用了,死亡的阴影,罩住了我。
我渐渐失去了意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微的颤动,传来,很快又消失了,地道里有轻微的嗡嗡声,我的眼费力的睁开,根本睁不开,我感到自己在流逝,我的意识在消散,最后的时刻到了,我死过很多次,我是一个神,我也复活过很多次,但这一次,缓慢的死亡,还是第一次,困意,不可抵挡的困意,不可抵挡的消散,很真实。
本能的恐惧,不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完全是本能的恐惧,我的意识本体的恐惧,异样的感觉,透着古怪,我终于明白,那些苦力们,临死时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为他们感到悲伤。
最后时刻,我以为会回想起墨零,或者无该,都没有,只有幽暗的地道。
我以为,会像人们说的那样,一生影像高光回放,什么都没有,没有力气回放,也没有勇气回放,更加来不及回放,只有缓慢的流逝,无法控制,无知挣扎,能感知,却完全不由自主,淡淡的流逝。
生命的流逝,我在很多修补事故中,很多死亡,是一瞬间的,快的反应不过来,有的时候重伤,挣扎很久,但是消逝的时候,也是很快的,像这种缓慢的死亡,很像,缓慢的人生本身一样,缓缓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我感到可怕,生命本身,正是如此,每一分,每一秒,不可控制的,缓缓流逝,不可逆转,不会回还,太可怕了。
我试图想起墨零,却发现,记不起她的脸,越是拼命去想,越是模糊。
我试图想起无该,什么都不记得,倒是小龙神的那对小龙犄角,从我的大脑中一闪而过,有点清晰,还有他重复别人说话的那个调调,隐约听的到。
我就要死了,死在这里,我的身体会慢慢消散,我的本体不会,我是不死的,只是封存在这里,一年,十年,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蛇婉会逐渐消失,或许会有什么自动系统来清理我们,清理到中心舱。
我的意识猛地一震,死了,会有自动清理,麻德!我早该想到这一点,让蛇婉杀了我,然后我们跟着自动清理系统,去中心舱室,我很后悔,但强烈的后悔,迅速消散在无尽的缓慢里,我感到自己就像缓缓流淌的溪水,像缓缓流动的薄雾,像缓缓移动的白云,消散。
一切归于寂灭。
......
......
......
咕咚!咕咚!啊!!!!
喝水的声音,透着肆意,流动的东西,冲刷着我干裂的嘴唇,冲刷着我咬紧的牙关,想要钻进我的嘴里,啪!一股子电流,我觉得自己一震,模糊,一切都是模糊的。
甘甜的液体,流进嘴里,我想吐,微黄的感觉,但又不是,只是甘甜,一股股冰凉,贴着我的脸,我感觉到自己在移动,隐约的嘈杂声,微微传来。
......
......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
蛇婉,正照看着我,她要好得多,尽管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双眼布满血丝,头发蓬乱,但是她比我最后一次看到时候,好了太多,她的脸色带着活气,这是第一感觉,第二感觉是她太吵了,大喊大叫着,抓着我的胳膊,我隐约能感觉到我的胳膊。
我缓了两天,终于站了起来,能下地了。
“你活过来啦!我总算没亏本。”中年女舰长冷笑道,带着厌恶。
我费力的张嘴,嗓子里都是嘶哑,说不出话来。我比划着。
“你休养几天,能说话了,我再出手,卖个好价钱。”中年女舰长冷笑道。走的时候,拍了拍蛇婉的肩膀,她吓得一哆嗦。女舰长转身走了。
恐惧,这是恐惧。
宽阔的舱室里,只剩我和她。我扶着舱壁,转身,指着自己的脖子,又指着舱门。
“我们得救了,他们是秘密猎手,救了我们,不过我们要卖了你,搞些钱。”蛇婉艰难道。
“深......申.....”我拼命说着。
“什么?”蛇婉问道。
我费力的点点头。
“十二天!神若,十二天,我们在里边十二天,他们在战舰底部凿了个洞,机器人找到了我们,我们真幸运,我们当时在最底层。假如我们没有下来,我们就永远死在里边了。你是对的,你救了我。”蛇婉擦着眼泪。
我费力的摇头,想要告诉他,中心舱,自动清理系统,但一个念头闪过,十二天,我第四天半遇到他们,又过了五天,我昏迷后,又过了三天,蛇婉比我晚两天进入,那么她在里边困了至少十天。我的感知恢复了,只是嗓子里火辣辣的剧痛,嘴巴和鼻子,很难受,我的听力还有些恍惚。
我费力的坐回床上,躺着休息,我不敢闭眼,费力挣着,剧痛裹缠着我。
蛇婉,费力的走回一旁的病床,躺着,她很兴奋,得救了,让她很兴奋,我发现她的话真多,这是我以前没发现的。我忍着笑,机器人定期送饭,送水,大量的水。医疗官定期检查,有一些人偷偷跑来看我,带着诡异的兴奋。
他们对我很客气,我睡着了,正常的睡眠,正常的醒来,正常的三餐,正常的喝水,真好。
明亮的舱室内,一些都是美好。
“蛇婉,他们是谁来着。”我费力的说着,声音嘶哑,微弱,但能发出声音了。
“秘密猎手,他们只认钱。”蛇婉低声道。
“很熟悉。”我淡淡道“我们真的逃出来了吗?真的获救了,这不是梦吧。”
蛇婉跳下床,扑过来,我死命躲着,抵挡着,她还是亲了我的脸,她疯了,见人就亲脸,机器人都逃不掉。改变,这是一处极其明显的改变。
人一旦经历生死,必有改变。
我擦着脸,不悦道“你这太冲动了,先问问别人同意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我谢谢你!!”蛇婉笑道。
“这位亏空了四千万两黄金,伟大的蛇婉,你不要再亲我了,再亲我,我就跟你灵魂合一,咱这也算,同生共死!”我忍着嘶哑,说着。
“你想的美!谁跟你合一!会走霉运的。”蛇婉肆意道。
“你说话,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谁走霉运!!不要污蔑我!”我不悦道,捂着嗓子,有些微疼。
门打开了,中年女舰长领着一个老者进来,似乎也是个舰长。他们走到我面前,中年女舰长冷冷盯着我,看向老者“我最近手头紧,你知道,形势不好,追杀也多,他是谁,不用我说,三百万两黄金,立马拖走。不砍价。”
“舰长,原来你有这宝贝!三百万两黄金,你卖的太便宜了!他至少值六千万两,猎神会最新的悬赏价格,我直接带着他去领赏金,那不是赚翻了。”老者得意道。
“你有命拿到黄金吗?你觉得猎神会,还能给你黄金吗,想想。”中年女舰长冷冷道。
“不能啊,他们定然会干掉老夫,老夫只是一个普通舰长。如果出不了手,我为什么要买呢,不是很亏?”老者精明道。
“你可以卖给其他秘密猎手。他们是愿意付黄金的。还有很多虔诚的,没死光。这个买卖,你划算。”中年女舰长精明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考虑考虑。”老者忙道。
“那你要快,几家等着抢,我让他恢复恢复,不能死了。卖不上价。你时间不多,二十四小时决定。”中年女舰长给出期限,带着老者走了出去。
“哇,你这么贵啊,三百万两黄金,我亏了,亏大了!我要分钱的。”蛇婉兴奋道。
“阿婉,你有命拿到钱吗。”我淡淡道。
她沉默了,也不提了。装睡。
半个小时后,
机器人指令长,领着一个年轻女舰长进来,他们走到我面前,机器人指令长冷冷盯着我,看向年轻女舰长“我最近手头紧,你知道,形势不好,追杀也多,他是谁,不用我说,三百万零十两黄金,立马拖走。不砍价。”
“哇,真的是他!我知道他!帅,剑法很猛的。我听说猎神会出,六千万两黄金,买他的脑瓜。那我不是赚翻了。”年轻的女舰长得意道。
“你有命拿到黄金吗?你觉得猎神会,还能给你黄金吗,想想。”机器人指令长冷冷道。
“嗯......为什么拿不到呢?哦......黑吃黑,有道理啊。那我买了砸在手里啊。”年轻女舰长精明道。
“你可以卖给其他秘密猎手。他们是愿意付黄金的。还有很多虔诚的,没死光。这个买卖,你划算。”机器人指令长精明道。
“有道理啊,我赚个差价,还能让履历增光,不过数额很大,我要回去商量商量。”年轻女舰长忙道。
“那你要快,几家等着抢,我让他恢复恢复,不能死了。卖不上价。你时间不多,二十四小时决定。”机器人指令长给出期限,带着年轻女舰长走了出去。
“哇!又一个,他们的说词都没改,好懒啊!”蛇婉忙道。
“你话是真多!你没听见,多十两金子啊。”我冷笑道。
“呦,精明的机器人,他也赚个差价啊。”蛇婉笑道,对钱粮问题有敏感度。
半个小时后,
白胡子船监,领着一个中年刀疤脸舰长进来,他们走到我面前,白胡子船监冷冷盯着我,看向中年刀疤脸舰长“我最近手头紧,你知道,形势不好,追杀也多,他是谁,不用我说,三百万零四十两黄金,立马拖走。不砍价。”
“混账,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信仰吗!”中年刀疤脸,仗义执言。
“你不是秘密猎手,激动个蛋啊!不想做买卖,就活着走不出去!听说没有,猎神会赏金高达六千万两黄金,要他这颗混账脑袋。”白胡子船监诱导着。
“这钱赚的亏心,六千万两我也花不完。”中年刀疤脸舰长,为难道。
白胡子船监一愣,
“你有命拿到黄金吗?你觉得猎神会,还能给你黄金吗,想想。”白胡子船监冷冷道。
“应该有点难度吧。”刀疤脸为难道。
“有点难度?你这脸再加十万道疤,你一个子儿也拿不到,猎神会啊!杀人放火如同上下班一样简单。”白胡子船监教训道。
“我不买了。”刀疤脸不悦道。
“你可以卖给其他秘密猎手。他们是愿意付黄金的。还有很多虔诚的,没死光。这个买卖,你划算。”白胡子船监精明道。
“你们不就是秘密猎手吗?”刀疤脸中年舰长不悦道。
“那你要快,几家等着抢,我让他恢复恢复,不能死了。卖不上价。你时间不多,二十四小时决定。”白胡子船监给出期限,带着刀疤脸中年舰长要走。
“哎哎!别拉拉扯扯的,我再看看货。”刀疤脸中年舰长忙道。
“不买看个毛线看!!走了!”白胡子船监一把抓住刀疤脸中年舰长,拽了出去,争吵声很大。
“代理小组长,他们这是搞什么。”蛇婉好奇到。
“代理小组长不存在,你给我注意点!!”我怒道。
“嗯?......你不存在?为什么?”蛇婉一头雾水。
“我不跟你说太多,你可以叫我神若,神,若哥哥。都可以!”我严肃道。
“我又不是你的零妹妹,你沾我便宜啊!你神在哪里,你那瓶子,喝得真干净,神的......是不是特别甜呢,什么味道,说说看看,神在哪里哦,嘿嘿。”蛇婉嘲笑道。
“你给我注意点!这事不要提了,你也喝了!你忘了,你昏迷时候,我喂你喝的,你说甜!”我怒道。
“什么!!!”蛇婉吃了一个晴天霹雳“什么!”
“我不想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你放心,过滤十二遍,纯净水,就是颜色吧,有点微黄,我上火。”我冷冷道!
“什么!!我......呃!!!!!!”蛇婉抱着一个盆子,吐着。
我得意地看着她,心中暗骂“我叫你得意。”
“神若!我严肃的问你,我真的喝了????”蛇婉捂着嘴,问道。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冷冷道。
“真话!真话!!!!”蛇婉嚷道。
“我说个假话吧,你没喝。”我冷冷道。
“啊??”哇的一声,蛇婉大哭。
“婉呐,早知道,晚知道,早晚你都能知道,别太狂好吧。”我冷冷道。
“我不想活了!!!”蛇婉哭道。
“你喝得时候,滋滋的,很甜哩,也没见你不想活啊!!”我冷道。
“别说了!!别说了!”蛇婉一边吐,一边哭,一边哇哇哭,一边哇哇吐,不多时一盆,满了。
我很满意,也很残酷,我本来不想告诉她。
咣当一声,舱门猛地开了,中年女舰长,背着手,气哼哼走了进来。
机器人指令长,白胡子船监,垂头丧气的走进来,一字排开,站在我的病床前,中年女舰长盯着他两个,大怒。
蛇婉放下盆,用被子蒙着头呜呜哭着。
中年女舰长,嫌弃的看着我,训斥手下“救援要不要钱!凿开战舰,雇佣的修补司凿穿小组,要不要钱!!救出这么个东西!抢救装备,要不要钱,药品,要不要钱!吃喝拉撒,要不要钱!床位要不要钱!占着舱位,要不要钱!这都是我的钱,我信你们两个混账!我就说谨慎!!你们不听啊!现在怎么样呢!!砸手里了!!!且不说危险不危险,我的钱,什么时候回本!!!你两个的脑袋,够不够利息!!就这么个混账,值钱三百万两黄金!!!有人买吗!有没有!!我说的什么,客气点!热情点!!!我好不容易拉来三个,你是不冷不淡!!!还有你,跟人家打起来了!!!!怎么想的!一把年纪!!船监!大指令长!!为战舰考虑考虑!为你们自己的脑袋考虑考虑!!这个东西要是再卖不掉!别怪我不客气!你们就别活了,好吧。”
“这位女舰长,你说谁呢!谁是东西!你卖我啊!”我怒道。
“你闭嘴!卖不出去,你也别活了,听到吗!”中年女舰长恶狠狠道。
“你是秘密猎手?”我怒道。
“对!”女舰长怒道。
“秘密猎手,就这么对我,什么意思!!”我怒道。
“我是世袭的,没办法,不然,你早死了!!!!”中年女舰长无燃自炸。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我问道,压着怒火。
“你别问了,想活就别问。”机器人指令长冷冷道。
“嘿!我今天还就想找个死,说说看,女舰长,你个老女人!怎么这么狂!你的手下,你骂随你骂,你踩到我的头上了,你疯啦!活够啦!!!”我怒道。
中年女舰长愣住了,白胡子船监忙道“老弟,不要这么说!危险......”没说一半,捂着嘴笑起来了。机器人指令长也憋着笑。
“你们两个滚出去!”中年女舰长勃然大怒,吼道。
两个人趁机溜了。
我盯着她,就来气,狂的没边。
“我当什么颜值!这么狂!!”我冷冷道“原来是丑人多作怪!!”
“你再说一遍!”女舰长炸道。怒火燎原。
“我当什么颜值!这么狂!!原来是丑......”我冷冷道。
噔!!!
一声,钢铁的断裂声,金属的撞击声,当啷的飞落声,一瞬间展开。
中年女舰长,抄起一旁桌子上的饭盆,砸了我的脑袋,把手断裂,铁盆飞了出去,当啷落地,还滚了几圈。终于挺稳。
行云流水,一切呵成。
我惊了,我木了,不疼。
蛇婉猛地撩开被子,起身,脸上尽是泪痕。
“睡你的!”中年女舰长暴怒。
蛇婉一看苗头不对,忙躺下,用被子捂住头,不哭了,似乎在忍着笑。
剧痛,盖住了我的脑瓜顶,迟到,但从不缺席。
“我踏马!啊!!!疼死我啦!!你这个娘们,要疯啊!!!我脑袋!!!疼!!!啊!!!”我捂着脑袋,喊着,剧痛,锁着了我的脑瓜顶,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流血,一个大包,隆起,手感吓人。我疼的打滚。
女舰长一把薅住我,怒道“开心不开心!!!”
“我踏马!我怒了,真的!”我喊道。
“吃我的,喝我的,卖不出去!你怒了??我打不死你!”中年女舰长揪住我厮打。
“我跟你拼了!!”我扑上去扭打。
招式,都没有,手法,很生猛。
头发,是薅的,我薅住她的,她薅住我的,她扑上来,我扭打着,我们滚落,我头先着地,噔!后脑勺子,隆个大包。
我怒了,大怒,巨怒,以及震怒。
我抓着她的头发,抓着她的胳膊,死命抵挡,她一口咬住我的耳朵,黑啊!
我放下一切尊严,这是战争,神与泼妇的战争,我一口咬住她的胳膊,死死的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机器人指令长冲进来,全息摄影,保留现场,白胡子船监,急忙假意劝解,哔哔了足有五分钟,看的津津有味,我想哭,再晚一会,我的耳朵,可能就要掉了。
六个机器人,费力的分开我们。
女舰长的胳膊破了,鲜血殷红,秀发掉了很多,另一个胳膊脱臼了。
我头上,后脑勺,起了大包,改变了我的头型,发型就更看不得了,我的耳朵深深的带血的牙印,我的手腕,轻微骨折。我只觉的,脑袋昏昏,伤口剧痛,巨怒无边,几近猝死,我刚刚恢复的身体,雪上加霜,我倒着气,急救开始了。
“舰长,忍忍,他死了更不值钱,我们就真的亏本了。”白胡子船监假意劝解着,满脸写着,不关他屁事。
“对啊,船监说得对,他怎么说也是......嗯,您要注意点,其他秘密猎手一旦知道实情,万一火并,不好的嘛。”机器人指令长劝解着。
“你行,你等着,待我好了,我踏马要跟你决斗!”我喊着。
中年女舰长抄起急救器就砸来,我一把接住,本能的反应,杀手的反应,我猛地扔过去,窜起来,踢开医疗机器人,飞扑过去,在空中,急速抓,夺,勾,敲,抢过了机器人的手术刀,女舰长抱住急救器,猛地扔向一边,我已经扑到近前,一把制住了她,锋利的刀,挨着她的脖领子,闪光,让所有人震惊。
“你死了,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我冷冷道。顶着两个大包。
“哎呀!神啊,不要动手,冷静冷静!”机器人指令长忙道。
“动手啊!你敢吗!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来吧!”女舰长毫不怂,竟然逆势发狂!
我大怒“你是真活够了!!!”
“神若,放手,她救了我们,别冲动。”蛇婉忙喊着,带着恐惧。
“神,好身手,可惜,没拍下来,可惜啊!你不能杀他,她是秘密猎手,你杀了她,她虐待你,这事不好定性,终归不利于二位的名声啊。我们都要陪葬啊,我们冤的慌。”白胡子船监忙道。
“理由!五四三二.....倒计时!.....”我怒道。
“啊,不是一个一个数字数吗!!”白胡子船监惊讶道。
锋利的刀,钉住了她的脖子。
“动手!来!我看看你敢不敢!你个怂货!!”中年女舰长叫嚣道。
“嗬!狂的没边!泰山府君都拦不住你这要死的鬼!!!”我呵斥道。
“你不能杀她,她的父亲为了保护你而死!”白胡子船监一看苗头不对,看到了我的杀气。
“那又如何,又不是她!”我冷冷道。
“她的家族,为了保护你而死,她才会如此愤怒。那时候,她才八岁!”白胡子船监叹气道。
我松了手,忍着无尽的怒火。
女舰长怒视着我,我不再理会她,想要躺下来,我的手猛地逆向运动,咔吧一声,锋利的刃,刺进了我的后背,剧痛镶住了我。我大怒!
机器人指令长,和白胡子船监,飞扑过来,拉开女舰长“快!急救!!!”
白胡子船监喊道“来人,把舰长锁起来!她袭击神若!快!!”
机器人士兵冲了进来,摁住了挣扎叫嚷的女舰长,拖了出去。
“嗨,老弟啊!你激她做什么!就不会忍忍,她大小救了你一条命,又是个泼......又是个女的,让一让啊!”机器人指令长指着我怒道。
医疗机器人,正在急救,我忍着无限的愤怒“我要报复你们!你们等着,一个也活不了!”
咔!
医疗机器人,猛地一掰。
啊!!!
我惨叫着。
医疗机器人,柔声道“骨头接好了,不要乱动我哦,容易断的。”竟然是个女机器人。
我彻底虚了,急火攻心,剧痛冲脑,
我昏死了过去。
第153章:绝境
“神若,我真诚的向您道歉,是我太意气用事了,您能原谅我吗,乞求,乞求。”中年女舰长,坐在病床前,抓着我的手,真诚透过她的脸,撞击我的心灵,我无意间发现,她的颜值颇高,很有气质,但我不能理解,从舰队雌虎......到真诚的急速斗转,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我得谨慎,
我看着另外两个混账,白胡子船监,机器人大指令长,他们竟然堆着笑,不情愿中尽是真诚,这份真诚,竟然很真,为什么?我在思考。
“原谅她吧,她救了我们的命。”蛇婉说道,很感动。
我理解蛇婉这厮,她是很明白事理的,吃谁的,喝谁的,谁保护她,她便和谁一个立场,但我不一样,吃她的,喝她的,受她保护,被她救了命,我不会黑白不分。
“你觉的道个歉,就完了,全舰队都要顺着你,是吧,你们不救我,我也死不了!!你!给我滚!!”我怒道。
“混账!!不识抬举!”女舰长大怒“给脸不要脸!!!”起身就走,摔门而去。
“你们两个还戳在这里,碍眼!”我怒道“也滚!”
“滚不了,我们等!”白胡子船监淡淡道。
“嗬!面皮厚的我见过,像你这老瓜瓤子这般厚的,没见过!给我滚!”我怒道。
“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舰长说了也不算,唉,神若,能和你死在一起,我认了。”白胡子船监严肃道。
“什么?”我登时疑惑。
咔,门开了,中年女舰长的凶恶嘴脸,出现,正在以可见速度,变得谦和,善良,睿智,儒雅,亲切,变化之快,真诚之满,我的天!
“神若,我真诚的再次向你道歉,原谅我吧,别小家子气,我承认,下手是重了一点点。”女舰长来到近前,拉着我的手,亲切慰问。
我挣脱开“一点点吗?我差点被你打死。”我怒道。
“你死不了,是神,不过,能和你死在一起......”女舰长忍着爆发和愤怒,压下去堆出微笑“我们还有机会,我已经......”
门再次开了,五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老者,白发,白须,老的一塌糊涂,拄着拐杖,年轻的女孩搀扶着她,那个女孩双眼透**光,不是凡人,女孩右侧站着一个中年人,魁梧,凶狠,带着精明,老人左侧站着一个女人,一袭长袍,透着高贵,女人左侧,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机器人。
“你...你......你就是他,是真的吗.......”老枯朽问道,颤抖里带着异样的兴奋。
“爷爷!就是他,亿万年,所有的搜寻都是对的!是他,他就是神若,他就是神!”女孩激动道,一旁的高贵女人,抹着眼泪,盯着我,深情道“我们找你了太久,终于找到你了,神若阁下。”
“呀嗬!怪不得你态度急刹大转弯!哈哈哈,舰长,你死了,我的信徒们来了!哈哈哈哈!”我推开女舰长,对着贵妇人得意道“没错,我就是你们的神。”
“猎神会的先辈们!我们,抓到他了,宇宙间最邪恶的神!毁灭舰队的神!先辈们,你们庇佑我们,指引我们,我们,同生,同死!!!”苍老的枯朽,高举着拐杖,昂头大喊着,带着庄严肃穆。
中年女舰长,脸色铁青,绝望的坐在病床边。
一道闪电,穿过我脑瓜上的大包,直击我的大脑,直击我的心灵,死亡的阴影,陡然笼罩,就像幽暗的地道,我傻了,地道,女舰长,猎神会,掏出狼嘴,又进虎穴,虎穴未出,五狼来食,怎么踏马的!这么惨!!!我想哭。
猎神会,我是知道的,毕竟我也曾是一个猎手,他们的宗旨就一个,找到我,弄死我,他们的思想就一个,找到我,弄死我,他们的命运,就一个,还是踏马的!找到我,弄死我。他们不问善恶,他们滥杀无辜,他们还内讧,猎手和秘密了猎手,杀疯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中年女舰长,态度突然变好了,人之将死,其言踏马的,也善!!!
“你们来了!”我怒道。
“来了!带着亿万年的追寻,带着祖先的宿命,我们来了,这是历史性时刻。我们先来见你,是打个招呼,秘密猎手,你知道怎么配合!记住,场面给我撑起来,内讧结束了,猎神会,不希望,秘密猎手再存在。一切都将在今天结束!”机器人激动道,说话间,压不住的激动。
“你们要杀我,我还要配合你们,天理何在!天理何在!!!”我大怒道。
“你不配合,死的很惨,酷刑,全来一个遍,或者你配合一下,我们给你个痛快,蛇无该星牧发明了一种方法,把你分开,分别储存,严密防守,你无法合一,就无法复活,你配合,我们手法干净,你没有痛苦的过程,直接出结果,你不配合,那就一寸!一寸!一寸!一寸的分开,神若,选一下吧。”贵妇人兴奋道。
我对她第一眼的好感,顿失,她和女舰长,一个路子,凶狠毒辣,我幼稚了。我思考着“我配合。”
“这才对嘛,准备开始吧,外面的,准备。老前辈,您看,是否可以开始?”机器人谦卑的问道。
“这里安全吗?注意,这是历史性时刻,要全息数据,所有节点同步储存,通知所有的猎手,秘密猎手,我们将结束内讧,秘密猎手,将就地解除,他们不再是猎手,不需要秘密,厮杀也同步结束,我们正在创造历史。”老者颤巍巍说着,激动,让他回春。
“都妥了,前辈。”机器人谦卑道。
“开始吧。”老者淡淡道。抓着拐杖,望着我,他浑浊的双眼,带着时间的雕刻。
我绝望了,蛇婉意识到了,躺下,用被子蒙住头,没哭,也没笑。
中年女舰长和她的两个手下,识趣的躲到一边。
门轻轻打开了,大量猎手,拿着各种全息设备,呼啦围上来,热情洋溢,盛大欢快。
我冷冷盯着他们,他们兴奋的播报着,想必这个场面,已经同步传遍三大舰队和先锋团,一切都结束了。
一个年轻的猎手,威严的走到我的床前,高声道“今天,我们!赢了!!!!”
欢呼瞬间传来,我看着老者,他和我一样,觉得有些吵。
欢呼,合影,抓拍,各种角度,各种姿势,我闭着眼忍耐的,机器人猎手制止着他们。
“接下来,有请五大黑猎手!发表感言。”年轻的猎手看着五个黑猎手,带着无限崇敬。
苍老的枯朽摆摆手,女孩也摆摆手,拒绝了,贵妇人慷慨陈词,人们都围着她,实时传输全息影像,不时跟着兴奋大喊,中年猎手和全副武装的机器人猎手,依次发表感言,我闭着眼,忍耐着,我其实想过,各种落到他们手里的场景,这么盛大欢快,我真的没想到。
黑猎手,
我是知道的,黑猎手是猎手中的精英,我假装黑猎手,敲诈元三壹号战舰,后悔滚滚而来,导致沅帧的父亲,被他的手下们误杀,沅帧,可怜的沅帧,我有些悲伤,黑猎手啊,没想到五个黑猎手抓住了我,这个级别的见面,也算给足我面子了。我变得淡然。
“诸位,我有个请求,请结束内讧吧,秘密猎手,和猎手,都是猎手,无休止的厮杀结束了。”我淡淡道。
机器黑猎手很不悦,我打断了他的感言,他急忙道“我是幸运的!前辈带着我,抓住了该死的神!下面,听听,他有什么狡辩!”机器人精明道。
我暗暗思索,精明的机器人,吹捧了老猎手,抬高了自己,无情贬低了我,结束还不显得突兀,同时又把矛头扎在我的头上。不愧为黑猎手,真的黑!!
人们再次围住我,我看着他们,淡淡道“我知道你们正在内讧,无休止的厮杀,无数人惨死,猎手杀猎手,每个人都带着恐惧,结束吧,秘密猎手们,结束了,你们不需要效忠我,你们的祖先,不是你们,他们的选择,你们无需承担责任,他们的苦难,你们无需重复,我已经被俘,都结束了,不要试图救我,倘若你们相信我,我的命令是:结束了,今天开始,所有秘密猎手,解散,任何人,都不要再打着我的名义厮杀。我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
“哇,你很高尚啊!恶神!你真会说哦!不死不休的争杀,你寥寥数句......嘿嘿,没有鸟用!所有的秘密猎手都会死!!很快他们会来救你,自投罗网,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彻底清除他们!哈哈哈!”年轻猎手傲然道。
显然,他是一个级别很高的发言人,我无奈道“巨蛇族人,大内战结束很久了,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呢?”
“理念不一样哦,就要杀一杀,分个高低!决个生死!”年轻的猎手,恶狠狠道。突然走过去一把揪住女舰长推过来,女舰长虚软无力,恐惧的倒在我的病床上。
“虔诚的信徒,和她的神!背叛了猎神会,背叛了舰队,背叛了巨蛇族人!!!不该杀吗??神,你觉的呢!”年轻的猎手得意道,引得众人大笑,几个猎手,扑过来踢打着女舰长,机器人指令长冲过来救她,被黑距枪,直接打死。
女舰长大怒,要和他们拼命,白胡子船监远远喊道“冷静!!冷静啊!!”
我抓住女舰长的手,让她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猎手们,我也曾是一个猎手,我见过你们无数的祖先,他们很蠢,我就在他们中间,他们发现不了我。你们也很蠢,你们以为真的可以杀的了我吗?你们很幼稚,我给你们个台阶下,你们竟然顺杆爬!!不知好歹!你们都会死!猎手都会死!但我选择和平,赦免你们,赦免舰队,赦免所有人!”我傲然道。
女舰长看着我,并没有怒火。
“哈哈哈,你真能装,站在我们的刀尖上,你还秀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年轻猎手怒道。
“够了,大家,低调些。”苍老的黑猎手淡淡道,众人纷纷收敛了许多。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是神,我只是假扮的,混口饭吃。”我淡淡道,尽量不让自己露馅。
“什么?你糊弄我啊,你不是要救墨零啊,决斗,两场,你就是神!我们有线索和证据,早就比对确认了你的身份。对了......墨零,哈哈哈哈哈。”年轻的猎手笑道。
“这位风骚,你很危险,你要死了!”我怒道。
“神若,你就是神!”年轻猎手道。
“我真不是!你们误会了!”我继续忽悠道。
“黄袍次神的手下,逃出来的那个机器人,在我们手上,墨零的线索,在我们手上。你说你是不是神。”年轻的猎手得意道。
“我就是神!就是你们要找的神!没错,就是我!”我急忙道。
中年女舰长怒视着我。
“你看看,你还说自己不是,矛盾了吧。”年轻猎手得意道。
“线索在哪?告诉我!快!”我急忙道。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年轻猎手得意道。
“好,好!!!”我急忙道。
“你是不是恶神!是不是混账!是不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废物!”年轻猎手冷冷道。
“我是一个恶神,是一个混账,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废物!!”我急忙道“线索是什么。”
“真好听,你再说一遍。”年轻猎手兴奋道。
“我是一个恶神,是一个混账,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废物!!没错,就是我,我就是!快,线索给我!”我急忙道。
“再说一遍,哈哈哈哈哈哈。”年轻猎手兴奋道。
“我是一个恶神,是一个混账,是一个卑鄙......”我正激动的说着,希望就在眼前。
咣!
中年女舰长一个耳光,打断了我,我的脸,火辣辣炸开,传遍整个脑袋,包括两个大包。
“呦呦呦!恼了,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他,对吧,哈哈哈哈哈。”年轻猎手昂头哈哈大笑,竟然是在戏耍我!
咣!
中年女舰长一个耳光,打断了年轻的猎手!年轻的猎手捂着脸大怒。
“猎神会!都该死!猎手都该死!!秘密猎手都该死!!!你们是舰队的耻辱!!”中年女舰长大怒,竟然镇住了众人。
“你不就是个秘密猎手!!”年轻的猎手大怒。
“我是世袭的,我没得选,我的祖先,为了他!死了!我的父亲为了救他!为了这个烂杂碎!!扔下我,去送死!也死了......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你们,猎神会,必须清除!!神,必须清除!!!我决不允许你们再肆意妄为,决不允许你们再危害舰队,你们结束了!!!”中年女舰长疯狂大怒。抄起,椅子,砸住了我。剧痛杀来。
“我踏马!你疯啦!”我怒道。
女舰长扑上来厮打!我躲着,躲不赢。
白胡子船监和猎手纷纷冲过来,拉开她,她死死咬着我的胳膊,掐着我的脖子,我看到她的双眼,爆满杀气,是真的杀气,我很害怕。
足足五分钟,我临死前,他们把女舰长拖了出去。
“麻德!败坏氛围!!”年轻的猎手大怒,五个手指印,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叹着气,不在说话。
众人的欢快,继续洋溢,亲切的见面会,全息出现在所有猎手的通讯器上,也出现在很多战舰里,不少逃命的秘密猎手也看到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遵从了我的意愿,不再是秘密猎手,隐藏起来。极少数信徒,组建了神羽卫第二军,假如我知道后来的结果,我宁肯现在闭嘴,但有些事情,总是会发生。
他们,关押着我,上了另一艘战舰。
女舰长和所有的船员,被直接处决,当着我的面,只有女舰长是秘密猎手,她的船员都不是,两万船员,包括机器人,全都死在了这一天,不敢看她们。女舰长咒骂着我,她是对的,我带给秘密猎手的,只有毁灭。我后悔,后悔让我再次想起了那场该死的宴会,想起了悲惨的往事。我拼了命,总算保住了蛇婉,他们释放了蛇婉,蛇婉临走前,告诉我,真的有宝藏,那枚铜钱,是蛇王钱,一枚,可以兑换九百万两黄金。苍老的黑猎手,证实了这一点,蛇婉想用蛇王钱,买下我的命。她很幼稚。
黑猎手们没有同意,想要吞掉她的蛇王钱,苍老的黑猎手制止了他们的贪婪,许诺,蛇婉可以安全的离开。但蛇婉依旧将蛇王钱,送给了苍老的黑猎手,乞求,减少我的痛苦。
她亲了我的脸,哭着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她和以前一样,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囚徒,瘦弱带着单薄,但她是我的朋友。
我被蒙住头,装进供生器,装进钢铁的棺材,秘密转运,至少四十六次,黑暗,狭窄的供生器,不能翻身,不能动,恐惧袭来,躲都躲不开,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无该爬出来,没有用去魂者的剑杀我,而是抱住了我,我很想念无该,我很想念墨零,我很想念九九六小组,我很想念他们,所有我见过的人,活着的,死了的,我很想念,一切都结束了。
猎神会,
是上层社会,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具有绞杀整个上层社会的能力,但不寻求舰队控制权,作为交换,他们可以击杀任何可疑目标,舰队拿他们毫无办法,没人能救我出去。
我应该是被,关押进了一个防卫森严的密室,一艘防备森严的战舰,我不知道这艘舰是哪里,想必,只有那个苍老的黑猎手,知道我的关押地,我戴上密钢面罩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这个枯朽的老者。
“神若,分解,会在十六天后开始,你有最后的十六天,秘密猎手们,也只剩最后十六天。猎神会高层,四十九个黑猎手,十三个秘密猎手,会全程观看,你将分为四十九块,由四十九个黑猎手带走,分别关押,所有黑猎手的数据将全部销毁,四十九个黑猎手将遵从,分离法,他们永远不会再见面,没人能救你,五色次神也杀不到你了,一切都结束了。”黑猎手拄着拐杖,端坐着,淡淡道。
我坐在他十二步外,两个突袭的距离。
三个重装机器人,六个重装猎手,看押着我。
“十三个秘密猎手?”我问道。
“他们,很单纯,我们早就安排了十三个黑猎手,潜入秘密猎手中,获取了最大的名单数据。十三个假秘密猎手。”老者淡淡道。
“秘密猎手,会不会也混在你们中间呢?”我冷冷道。
“你想多了,他们不会,他们不屑,也不懂,他们很幼稚,你很幼稚,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苍老的黑猎手,带着智慧,我是认同他的说法的。
“单纯,可能是一种厉害的武器。”我淡淡道。不想认输。
“单纯,就是单纯,任人宰割,仅此而已。幼稚,就是幼稚,被人玩弄,仅此而已。”苍老的黑猎手,带着智慧,和江湖阅历,说的只是实话,我无法反驳。
“我不认同!舰队没有这么黑暗......”我沉默了,舰队更黑暗些,特别是大内战以后,黑的透亮。
“你骗不了你自己,如何能骗人。”老者淡淡笑道。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问道,很好奇。
“你会带来毁灭。”老者淡淡道。
“舰队毁灭了吗?”我责问道。
“并没有。”老者笑道。
“哼哼!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别人。”我冷笑道。
“不重要,神若,不重要,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苍老的老者笑道“假如我们不杀你,假如你轻易被杀,那么舰队会更恐慌。”
“恐慌,何来啊!”我不悦道。
“那些愚蠢的舰队高层和愚蠢的星牧们,都很单纯。我们可以轻易清洗掉他们。”老者笑道。
“他们死了吗?”我责问道。
“并没有。”老者笑道“但是他们都知道,猎神会,有随时清洗整个高层和星牧的能力。”
我沉默了......
老者起身,缓缓离开,走到了舱门处,停下脚步,似乎在等着我,似乎在考验我的智慧。
我看着他,我的沉默让我思考“你们,很脆弱,没有清洗他们的能力,你们在强装声势,只是为了自保,猎神会,已经空了!对吧!!!”我登时怒道。
“或许吧......”老者回头,竟然投来赞许的目光“单纯,是一种力量,强大的力量,前提是,得有一个脑袋,你,就是那个脑袋。神若,你必须死。猎神会不是在杀你,而是在砍掉无尽力量的那颗脑袋,没有脑袋,统治才稳固,少数人才可以统治绝大多数人,有了脑袋,就再也无法统治任何人。不能和你长谈,我很遗憾,我到了尽头了,我的旅程已经结束,你的,也结束了,假如我早些遇到你,可能......我会变成一个秘密猎手,可惜,我们都没有机会。对了,这枚蛇王钱,是巨蛇王族的,很久很久以前,巨蛇族人有王,后来......没有了脑袋,舰队高层和星牧们控制了权力,接管了统治。”
“不对吧,我两百亿年前,登上这艘舰队的时候,舰队上没有什么巨蛇王族啊。”我疑惑道,努力回想,不过我是个苦力,或许,只是我没见到......不对不对,我真的从来都没听说过.....
“两百亿年啊.......你觉的,为什么,会有巨蛇王舰和蛇王舰呢,神若,我也不信曾有王族,但这枚蛇王钱,不会撒谎。再见了,神若。”苍老的黑猎手,走了出去,年轻的黑猎手搀扶着他。
三个重装机器人,六个重装猎手,
一动不动,我回头看着他们,感到诡异,咔的一声,他们活了过来,按住了我,将一个密钢打造的黑面罩,套在我的头上,避开了两个大包,焊死。
我突然明白,刚才是全息屏蔽,他们并没有听到我和老者的对话,甚至他们根本不知道老者来过,十二步,两个突袭的距离,老东西!玩得针高啊,胆子真大!!竟然毫无防备的,坐在我的面前,我该出手杀了他!!两个突袭的距离!
他们押着我,
行走在光明的通道里。我选择了顺从,在挨了一顿揍之后,我认为我的跳,没有意义,我忍着剧痛,他们带我去见了那个机器人,黑猎手们的许诺,机器人恐惧的颤抖,告诉了我线索,墨零的线索,墨零,正在被转移到火星舰队,荧惑号重装突击飞梭,新的黑袍次神和黄袍次神,看押着她。我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要记住这个线索,假如我还能活着逃出这里,我要改掉一切恶习,我要去火星舰队,去荧惑号重装突击飞梭。
那可能,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了,也可能永远都没有时间了。
突然,一个重装猎手,猛地砸了我的后背,接着向我射击“我要宰了你!混账!恶神!同生!同死!我要为我弟弟报仇!!”众人急慌慌制住他,一场小混乱,重装机器人俯身拉起我,突然低声道“十九号!”声音极低。
我一愣,重装机器人推打着我前进,不断呵斥着,两个重装猎手跟上来,继续押解。
十九号!十九号!我的大脑飞速思考,极速旋转,十九号!外星苦力管理协调司,外星人大数据库中,十九号!是的,十九号!我忍着兴奋,默默走着,我嘟囔着“荧惑号...荧惑号...荧惑号......”
我要牢牢记住线索,墨零,在等着我,五色次神的陷阱,在等着我,她不会等太久,五色次神不会等太久,我的朋友们,很快就会来救我,十九号,是的,他们总是恩怨分明,我救了太多的苦力,巨蛇族人,机器人,外星苦力,太多,太多,他们会来救我,我看到了希望,
我也是,一个外星苦力。
第154章:第一次审讯
“咱们先客气点,讲一点礼仪。”
中年黑猎手,刚毅果决,淡淡道,带着压制不住的兴奋和杀气。
“神若哥哥,尝个滋味吧。”年轻的女猎手笑道,略有稚嫩,透着喜气。
两个强壮的猎手,冲过来,拉紧铁索,抓住我的脖子,掰开我的嘴。一个机器人提起一桶,五斤装,上来就往我嘴里灌。
我瞪大了眼,登时冒汗,从嘴里到心里,到后脚跟,我踏马的!辣椒油!
五斤装,灌完了,我半条命都辣没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滋味如何,吼吼。”女猎手笑道,抽出一条手帕,来到近前,轻轻擦我的嘴角,突然猛凑过来,亲住,两个猎手急忙躲开。
众人具是一愣。
“哎呀!搞什么!审讯呐,注意点!”女机器人大怒道,一摆手,两个机器人上前拖开了她。
“让我尝尝,我第一次见神!!!”女猎手挣扎道,格外开心。
“我都没眼看!审讯的氛围没有了!你亲啥!啊?!!正事还有没有!!!”机器人提着空桶,五斤装,十分不悦道。
其他人纷纷笑着。
我辣飞了,辣透了,脑门上都是汗。
“第一口,我得到了,哈哈,就是尝尝,没别的意思呀。”女猎手挣脱开,边说边凑过来,摸着我的脸,笑道。
“起开!别碍事!第二桶来了!”女机器人,接过瘦弱的猎手扛来得一桶,来到近前,我的魂都吓没了。
五斤装,女机器人优雅的退后,含笑看着我,带着挑衅,戏弄,凶狠和灌死你,我已经不会说话。
两个猎手掰开我的嘴,女机器人提起桶,就灌。
我踏马,老陈醋!酸透了,酸飞了,我胃里翻涌刚才就要吐,辣的吐不出,现在翻滚上来,啪!女机器人一手捂住我的嘴,提着桶,怒道“麻德!你敢给我吐!是不是不给面子!咽下去!!”
呃!呃!呃呃!呃!
本能的翻涌上来,又下去,上来下去,上来下去,反反复复,我的双眼都是泪,辣的,酸的,酸的,辣的,辣冒烟儿了,酸的舌头都掉了。
咣咣几拳,打在我的肚子上,剧痛翻滚,我张着嘴,机械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嗖的抽开,桶怼上来,作死的贯。
醋,是个好东西,开胃,提鲜,若是灌一桶,这辈子,我吃饺子都绝不蘸醋。
女机器人满意的,提着空桶扔在一边,两个猎手捂着我的嘴,我死命挣扎,挣扎不开,铁索捆着我,绑在一根圆柱上。
女机器人,啪啪一拍掌,门开了,三个猎手提着三个桶走进来,放在地上,其中一个中年女猎手,擦着额头的汗抱怨“净踏马整事儿!直接打就完了,尝什么滋味,废多大劲才提纯出来!穷折腾什么!!你们都病得不轻。”
“你闭嘴!晓得甚么!那桶甜的提过来,对对就那桶甜蜜蜜,给神若这厮,尝尝。”女机器人呵斥道,又转头看着我冷笑。
我扭动脖子挣扎开,怒道“打死我吧!”
“呀!神若哥哥,才第一天审讯,不好打死你的。”年轻稚嫩的女猎手闻着手帕,堆笑道,又要凑过来亲,被女机器人一把推开。
“某些人注意点!猎神会的形象!!还要不要!”女机器人训斥道。
“你个机器人,也敢管我!”女猎手噘嘴道,透着可爱,年纪不大。
“咳咳!好啦,继续。”中年黑猎手严肃道。
掰开嘴,一桶甜,五斤装,齁死我了,甜到脑瓜顶,甜到心窝里,甜里带着辣,甜里裹着酸。
我吐不出来,嘴被捂的死死的,鼻子也被捂住。
“来,搞桶苦的,来个忆苦思甜!”女机器人接过桶,提起来,就灌,依旧是五斤装,苦,清凉去火,若是盛夏时节,吃点,很美。
现在,苦透心窝窝,苦炸了,苦上加酸,牙都苦掉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强壮的猎手背着枪,提着一桶,大浓盐水,尽是碎盐粒子,作死的灌。
我挣扎不开,两个猎手,掐住我的嘴,掰,掰不开,我咬着牙闭嘴挣扎,猎手猛地捏住我的鼻子,我挣扎,剧痛擒住了我的口鼻,我没憋住,都得吸气,刚一吸气,盐水粒子,灌进来,让我强制品尝。
总算灌完了,我吐得猎手捂不住,女机器人不知从哪里找一团破布,塞住我的嘴。
酸甜苦辣咸,能杀人。
从脑瓜顶到脚心,前心后背,边边角角,到汗毛孔,五味杀透了我。
“咳咳,神若,此一味靓汤,唤作五味通神汤,和你正配,这便是生活的滋味,你可知道。以此作为开场,你说美不美,哈哈哈哈哈!”中年黑猎手得意道,众人跟着笑,都得到了满意。
我说不了话,呜呜大哭。
“哎呦,别哭哦,神若哥哥,这才刚刚开始,你要坚强。”女猎手又堑过来,扶着我的肩膀,打气道。
机器人拽着她,拉开。
“你说话!我怎么就不爱听呢!审讯!这是审讯!知道吧!都什么人!猎神会审讯官!没有门槛啊!”女机器人大怒道,众人竟然没声。
“你干嘛针对我!我生气了!”年轻的女猎手不悦道。
“滚出去!”女机器人呵斥道。
“好啦!都是为了工作,我看不要起矛盾嘛,待神若缓一缓,就正式开始。”
我呜呜哭着,呜呜挣扎,猎手,拔下布团。
哇!我哭了,哭喊“你们踏马杀了我吧!!我不活了!呃!”
见我要吐,猎手闪电般,用破布塞住我的嘴。
五味翻涌,要了我的命,我忍着,忍不住,吐也吐不出,只是觉得横竖都要死。
“神若,这便是五味之刑,也算是开刑礼,你在舰队苦力修补司,躲藏亿万年,怪不得无数代人都抓不到你,我挺佩服你的,那些苦力活,一般人,做不来,坐的来的,一辈子就够了,你做了亿万年。”中年黑猎手总结道。
我想吐,吐不出,一团烂布塞在嘴里,我死命摇头挣扎。
“嗯,你说不出话,胃里翻涌,那我们就直接开始。”黑猎手威严道。
一个瘦弱的猎手,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透明盆,走了进来。
半盆水,水中几条泥鳅样的虫子,在翻滚着,欢游。
我恐惧到了极点。
“神若哥哥,借你的身体养养虫哦,这是千金透尸虫,穿肠破肚,啃骨食皮,吸吸骨髓,疏通经络,很贵的,知道为什么叫千金吗?一条就值千两黄金,我听说你一个月才一枚铜钱,啧啧啧,舰队亏待了你,这些千金透尸虫就当做补偿款吧,我亲自挑选的哦。”年轻女猎手妩媚道,众人眼带嫌弃。
破布团扔在地上,机器人掰开我的嘴。
我对着年轻的女猎手,怒道“你也不是好人!”
“呀!神若!我好仰慕你的!我都亲了你,你这样说我,我生气啦!!今天就让你看看,透尸虫的厉害!嘴给我掰开!不要乱动!”年轻女猎手变了面皮,猛恶道。
她戴上手套,轻轻捏起一条虫子,提溜到我嘴边,上空悬着,我死命挣扎,机器人掐着我的脖子,捏住我的鼻子,掰开我的嘴。
虫子猛地翻涌,似乎也不愿意。
年轻的女猎手小心翼翼的,塞进我的嘴里,机器人忙捂住我的嘴,我用力咬着,想要咬死透尸虫,还是晚了,钻了进去,就像咽了一根粗粉条,怪滑溜。
许久,胃里依旧翻涌,五味争斗,我始终想吐,机器人捂着我的嘴。
“欸!怎么没反应?神若,你有没有感觉到,要升天?”年轻的女猎手,兴奋的急忙问道。
机器人松开手,我怒道“我去你麻的………”
啪!女机器人,扑上来,一掌拍我的嘴上,登时流血,猛地捂死我的嘴,我忍着剧痛,忍着难受,死死瞪着这群混账。
“真没反应,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买到假货了!一千两黄金一条啊,糟蹋钱!小崽子!办事没有个谱!!!”女机器人嘲笑道。
“不可能啊,我买的时候,他们抓了一个苦力亲自演示了一回,效果很好的。”年轻的女猎手急忙道。
“难道……是五味汤杀虫……”一个老年猎手,试图分析。
机器人拿来透视扫描仪,胃里的透尸虫,果然死了。
“等一等吧,大家辛苦了,旅途劳顿,也正好休息一下。”中年黑猎手严肃道,透着不悦。
他们纷纷休息,机器人搬来几把椅子。年轻的女猎手盯着扫描仪,细细的观察,还是不动,她有点不满意,盯着我,看着,带着无尽的好奇。
她悄悄把扫描仪往下探查。
“欸?肚脐眼儿以上你可以透查,肚脐眼儿以下!给我打住!!你个小姑娘,好奇心忒大!你离他远点!!你怎么混进来的!!听到没有!不要逼我动手!!”女机器人呵斥道。
一个机器人忙拉开年轻的女猎手,退到一旁,年轻的女猎手,很怒,但不敢顶撞女机器人,我不明白是为什么,舰队里,机器人没地位。
几个猎手,要躺着,机器人拖来几个垫子给他们,一个猎手竟然打开食盒,找个箱子,铺开几个小菜,拽一壶酒,趁机吃喝一回,他喊其他猎手吃喝,众人只是摆手,委婉谢绝,他们在彼此戒备,我忍着翻涌,看着他们,寻找逃走的机会。
女机器人也盯着他,透着不喜。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拷打审讯?后面的第二场三场排到四十场了,很多黑猎手在催,你们快点!”一个年轻的猎手,推开门,跑来催促,远远看着我,带着无限的好奇。
“急什么,第一场审讯,要严肃,要合乎规矩,他刚喝了五味汤,二十五斤,让他消化消化,休息两个时辰。”中年黑猎手不悦道。
“什么!”年轻的女猎手和年轻猎手异口同声道。
“不会吧!等这么久吗?”年轻女猎手追问道。
“你要着急,把这些虫子全喂进去,看看死不死。”女机器人嘲笑道“萨拉哈劈。”。
“你骂我!我生气啦,真的生气啦!!”年轻的女猎手怒道。
“哼!怎么你生气了,有什么不一样吗!”女机器人呵斥道。
“他们怕你,我可不怕,我是猎手!”年轻的女猎手喊道,众人纷纷劝解,拉开她。
“你想死的时候,来找我,我让你升天。”女机器人冷冷道,扫视众人,众人惊惧,不敢吱声。
中年黑猎手,咳嗽一声,缓解了氛围,当女机器人根本不睬他。
“这个......可是......太久了,后边的人,等不起!”年轻猎手忙道。
“让他们等着,等不起的让他们去死!!”中年黑猎手陡然怒道。
年轻猎手,一时愣住,不敢惹。
“愣着干什么,滚!”黑猎手斥责道。
年轻猎手再次远远看我,急忙跑了。
“哎呀,失策啊,我忘记了,五味汤太猛,这些小虫儿,最是顶不住苦汤。都听前辈的,耐心等待。”年轻的女猎手一看苗头不对,兀自叨叨道。
她也不敢惹黑猎手。
众人横七八倒,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歇着,呼噜声悄悄韵起,众人看去,一个猎手睡着了。
我费力的思考,他许是赶了很久的路,来到这里,经过严密筛选的猎手和黑猎手们,一定都在赶来里。
我胃里翻滚,哇的吐着,两个机器人跳开躲避,一哇接一哇,越吐越难受,酸的,咸的,苦的,辣的,甜的,眼里都是泪,鼻涕也出来了,我哭喊着。
他们纷纷嫌弃。
“叫个清洁机器人来,看吐嚓的这一堆!就不能忍忍!!!”女机器人怒道。
一个最年轻的猎手,无奈起身去叫。
“慢着!安全为上!你们自己扫,恐怕已经有人来救他,小心些。”中年黑猎手,猛然从椅子上起身,抬头看着高高的战舰穹顶,这处光明的舱室,十分巨大。
众人无奈,猜拳定夺,输了的,不情愿的找来扫把,清洁器,打扫着。
“我刚扫干净你就吐!布团儿呢,给他堵上!”年轻的猎手怒道。
“好啦,吐一吐才好,这五味汤,要的就是灌进去,吐出来,才五味畅通。”机器人笑道。
我忍着眼泪,酸甜苦辣咸,都到了极致。我后悔,我太大意,太张狂,太善良,以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我应该变成恶神,杀戮舰队,成为他们的主人,我却选择了最隐蔽的方式,逃命思维,让我忘记了我是一个神,我变得和凡人一样恐惧,就像这混账五味汤。
时间在流逝,我在五味汤的悔恨里眼泪鼻涕一大把,机器人扭着头,嫌弃的拿破布擦着,我想吐,他猛把破布塞进我嘴里,我更想吐。
“一千两黄金,做什么不好,买几条虫子,喂进去,滚一滚能有甚用?浪费黄金。你们这些精英,最会花钱。”女机器人突然抱怨着。
“花你家钱啦,你是挫地蹦吃个一丈二的杆子,就踏马你吃的宽!!”稚嫩的女猎手,终于接上话,骂道。
女机器人登时炸了,扑过去厮打,年轻的女猎手,扭着头,闭着眼,大叫着使出乱花挠,被女机器人一把薅住,女猎手硬了没三秒,就哇哇哭着求饶,女机器人将稚嫩女猎手按在地上一顿暴搧,女猎手年轻的小脸,越发红润,透着不屈的青春。
众人只管围观,不敢劝,这个女机器人,不简单,我得出了我的判断。
“大胆!敢欺负猎手!”一个猎手大怒,抽剑冲上去,被一个机器人挺一把高能激光枪挡住,不少猎手纷纷拔枪,机器人火速抱团儿,拔出武器,登时剑拔弩张,就要内讧。
“咳咳,你们活够了吗。”中年黑猎手淡淡道,坐的端正。
众人压住怒火,收起武器,两个年轻猎手,忙拉起哭喊的年轻女猎手,救出了她。
就这么个等待的空当,这伙人都能打起来,我忍耐着剧痛和翻滚的五味,飞速思索,或许这是逃出去的机会。
……
……
……
“差不多了,一个半时辰了,也不等太久,开始吧。”黑猎手,淡淡道。
两个机器人,冲过来,掰开我的嘴,脸色红润,微胖的年轻女猎手,带着泪痕,戴上手套,小心的捏起一条虫子,提到我的嘴上方,小心投喂。
粗粉条,进了胃里,极快。
年轻女猎手的,撅着嘴,含着委屈,拿着透视器查看,虫子许久没有动静,众人都很烦杂,变得失望。
“哎!动了!”机器人眼尖道。
“真的动了,可以开始了!哈哈。”另一个猎手大笑。
一根粗粉条,两根,三根四根,五……十二根粗粉条,十三十四,十五,十六根,盆里剩了两条,游的更欢。
我登时腹部一紧,有如万道钢针扎透,疼已经不足以表达,疼到他奶奶家,再到他姥姥家,疼到冒烟,我张着嘴,愤怒恐惧的瞪着年轻的,刚刚婴儿肥的女猎手。
女机器人拨拉开女猎手,来到进前,抡起手掌,啪啪啪,脆如闪电,炸若惊雷。
我的脸,就觉得大了,也红润了,年轻的女猎手立在一旁,捂着脸,看着,不敢说话,后退了几步。
“灌点清水,增加效果。”另一个猎手忙道。
半盆清水,灌了进来,至少七斤,我是有这个盲量能力的,剧痛随之而来,豆大的冷汗,吧嗒吧嗒的掉落。
“咳咳!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活这么久的,神若。”黑猎手,起身,盯着我开始了审讯,他们和机器人不是一伙,机器人有可能是本舰安排的,黑猎手和猎手们是从别处赶来的,这个黑猎手似乎和其他猎手也不熟悉。
恐怕舰长,无数黑猎手,猎手都在实时观看。
我咬牙忍着,没有力气说话,剧痛炸往全身。
“问你话呢!说!听到没有,这些小虫儿,还没开始咬,你就怂了?你真是神吗!!”女机器人怒道。
“我是一个神,所以我活了这么久,我活了这么久,验证了我是一个神。”我忍着剧痛低声道。
“呃?!”中年黑猎手一愣。
咣!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金属的拳头,就像铁锤,女机器人的拳,她正怒叫“叫你说绕口令呐!!这是审讯!全都给我严肃起来!!说,怎么活这么久的!!”
我脑袋发晕,胸腹剧痛,抵抗着五味汤和透尸虫,变得虚弱,我哭道“机器姐!我也不知道哇,就是活了这么久。”
“哭什么哭!还没开始打你,你什么意思!!”女机器人呵斥道,脾气不大好,黑猎手伸手阻拦,女机器人根本不理会他。
第二拳,比第一拳更猛更狠更凌厉,我全身一崩,剧痛炸透。双眼冒金光,金光御泪而飞。
我不记得第三拳,是左拳还是右拳,左左右右,右右左左,她的拳和她的人一样,脾气爆裂,我注意到她是一个左撇子,她的左拳出拳要快一秒,力度要大很多,她的左臂受过伤,假若没有受伤,恐怕会更厉害。
我吐着血,
他机敏的躲避,但她的眼神比动作快了万分之一秒,我登时震惊,她不是机器人,而是一个女猎手,远程控制,可能也是黑猎手,怪不得她对年轻女猎手训斥,打骂,对方竟然不敢动手,众人不敢管,中年黑猎手也不敢招惹她。
我看向其他机器人,全是远程控制,舰长,根本没资格观看审讯,这是最高密级,猎神会,把我藏在某一艘战舰里,由黑猎手轮番拷打审讯,所有的审讯官,都是特殊选定的。
“黑猎手,你连面都不敢露吗。”我吐血道。
女机器人一愣,停止了打拳,掐住我的脖子,盯着我,机械双眼,透着深邃。
“你是血若,星牧杀手,我们必须采取安全措施,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我是谁,怎么这种眼神看我,还想暗杀我啊,神若,你的眼睛,很敏锐,我很喜欢,来记住我这张机械脸!!!”
女机器人,换了右手,掐住我的脖子,抬起左手,伸向我的双眼。
啊!!!!!!!
黑暗,是血红色的。
第155章:关系
星主,漫天星宿,应于世人,是为星主。
宇宙间又称行星之主为星主,或单行星,或多行星,或多星系,职官名称,各不相同。
“你这恢复能力,吓到我了。”女机器人,略惊讶道。
模糊里,我冷看着她。
愤怒的尽头,是冷视。
“好啦,不要浪费时间了,大家都在等着,我们立即开始审讯,神若你态度注意点,问什么,答什么,不要抵触。”中年黑猎手淡淡教训道。
“是呀,机器人姐姐,你下手也太黑了,生抠啊,好疼的。”年轻的女猎手远远说着,不敢再冲撞她。
“也好,第一个问题,你和修补司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资料数据,没有,出勤记录,没有,修补记录,没有,就连九九六修补小组也不存在。”女机器人问道。
“什么!!没有数据!那我不是白干了。”我震惊道,原来枯朽的老舰长说的是真的。
“神若哥哥,你不要急呦,上蛇谷舰队没有,不过,天王星登陆舰队,却多了一个,天王星战舰修补管理局,紧急修补处,紧急补洞司,也有个无多福紧急修补大队,只有一个第九九六修补小组,驻扎血壳四号,员额四人,勾三幺,千重互,墨零,心乞。修补司隐藏九九六,又为何没有你的名字,心乞又是谁?为何删除你的数据,为什么替你造假,你们是什么关系呢?”稚嫩的年轻女猎手问着问着,问出一堆问题。
我一脸懵。
“心氏的人?”另一个机器人好奇道。
“天王星舰队的修补小组在上蛇谷舰队?不符合规定啊。怎么可能,两边的修补司串通了?”年老的猎手疑惑道。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女机器人斥问道。
“神若。”我忍痛道。
“心乞是谁?”女机器人揪住我追问道。
“心乞?……对了,是真心祈求我的原谅,心耕修改了数据,都是他搞的!我一直在九九六修补小组,登陆分编,好像是挂靠到天王星舰队,蛇能能提过,我没注意听。”我忍痛道。
“心耕?那个舰长?”中年黑猎手沉思道。
“是的,我救过他的命。”我忙道。
“立即查!”中年黑猎手下令。
“数据显示,心耕舰长已经去世,不过,不过他是神若的死敌啊……”机器人忙近前,全息数据,极速显示。
“好啊,神若,不老实!大刑伺候!!”女机器人呵斥道。
两个机器人,各提一条狼牙棒,轮着,近前。
“别打!别打!我全招!”我哭道。
“麻德,没打你就招了,不精彩,你硬点啊,骨气拿出来!”女机器人呵斥道。
“不!!我招!我全招!”我喊道。
“就你这么个贪生怕死的玩意儿,竟然有猎手效忠你,真是作死。”老猎手捋着胡子,淡淡点评。
“他们要拜我,不管我事啊,我拒绝过!真的!都是他们要拜!我是无辜的。”我急忙道。
啊!!!!!
我惨叫,狼牙棒,打在我的心口,砸里带着扎,扎里都是疼。
“他们要拜,那你怎么没拒绝呢!你无辜个鬼!”女机器人呵斥,示意狼牙棒,停一停。
“姐呀!机器姐!我冤枉!我真无辜!我是他们的俘虏,没有选择权。”我哭道。
“我看,是你贪图那群混账的膜拜,你就不是个好东西,来呀,继续打,用点力!”女机器人冷冷道。
“别打!别打!……我认!我全认。”狼牙棒,都是血,我哭求道。
“呵!一点不给力!审讯的氛围没了!”女机器人怒道。
“算了,我看,不需要打,你们也省点力气吧。”另一个猎手说道。
我感激的看着她。
“我一个机器人,使不完的力气,来来来,先打熟了。”机器人抡起狼牙棒,和另一个机器人,赛着打。
我感觉我变成了筛子,哭到力气都没了,只是疼得透了,透透的。
我用尽力气哀豪,声音微弱。
“麻德别叫了!你矜持点,是真完蛋。这才刚开始打!三套拷打方案还没展开!大菜还没上!你筷子就断了?!!还能行不能行!”机器人叫嚣着,作死的打。
“不…不行了……别打,我招……”我吐血道。
“你招!你!招!我叫你招!没打招什么!招!招!招!我让你招!”两个机器人暴怒,叫喊着,一字一打,一打一溜血窟窿。
哪个狗东西,发明了狼牙棒,我若见到他,必须把他扎成筛子。我虚弱的思考。
“啧啧啧!神若哥哥,你是神哦,死不了的,恢复力强,你坚强点啊,我崇拜你的,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稚嫩的女猎手抱怨道。
“好啦好啦!停一停!继续审。”中年黑猎手见我不会动了,下令道。
“心耕舰长为什么要祈求你的原谅?!”女机器人问道。
“我救了他们,他们污蔑我,视我为死敌,后来他们抓到了真凶,是,是个磁星人……我没见过,我参加了他的葬礼,他告诉我,删除了我的数据,没想到考勤记录都给我删了。我白干了!我白干了!我的记录啊……”我呻吟哭道。
“白什么干,铜钱没给你吗!!你给我注意重点!!心乞就是你,你就是心乞,对不对!你好大的脸啊,两支登星舰队的修补司都帮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买通大流星修补司高层的?!!”机器人审问道。
“我不清楚,我就是个修补苦力按照进度表,修补战舰。其他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吐血道。
“说的真轻巧!甚不知道,不老实,接着打。”女机器人威胁道。
“别别别,招,我招,是我都是我。”我哭道。
“你藏的很深呐!多少人逮不住你,你的话,我能信吗。”女机器人冷笑道。
“能信!”我吐血道。
“哈哈哈哈!你很怕死?你不是神吗。”女机器人揪住我的头发。
“我怕疼,我死不了,真的,亿万年,我从舰队出发那一天,就在修补司,两百亿年啊,修补两百亿年。”我哭道。
“两百亿年?你怎么知道时间,哪个星球的时间,怎么可能是巨蛇星系登舰!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混入舰队的!说真话!真话!!”女机器人掐住我的脖子,打着我,呵斥道。
“是……是真……真的。”我挣扎道。
“假如,你真的从巨蛇星系登舰,那么你几乎走完了全程,你为什么不去终点,不去织女星系,为什么要在银河系下车呢?”中年黑猎手问道。
“舰队分编,无多福大队被抽中,一千个小组同步编入三大登星舰队,所以我也在这里。”我哭道。
“你知道这里是天王星舰队?”一个猎手失言道。
女机器人,扭头怒视,制止了他。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放了我,我不会与舰队为敌,我不是你们要抓得那个神,你们抓错人了,真的。我就是个修补苦力。”我哭道。
“哈哈哈,你不认,也没用,你就是我们要抓得那个神!所有的证据都对上了,你是不是有一个计时器!”女机器人审问道。
“没有!!!”我吐血道。
“自责了?”苍老的猎手冷笑道。
“神若,我提醒你,你过去的记录数据被删除了,我们的人会尽快恢复那些数据,但你修补磷穹舰之后的数据,我们都已经掌握,在磷穹舰修补结束后的第四天,你请你上司的上司,上司,吃饭,购买了一个职位!对不对。”中年黑猎手冷笑道。
“对!根本没有代理小组长!我被骗了,你们能帮我追回我的铜钱吗?!”我忙问道,带着一丝希望。
咣!
一拳打在我的腹部,机器人的拳头是真硬。
“我帮你回忆回忆,你和猎神会的关系,帮你追讨铜钱?你咋想的,神若,你是真不要脸啊!”女机器人怒道。
咣!咣咣咣!
我吐血,她灵敏的躲开。
“关系……是啊,关系决定了行为。神若,你要感谢蛇无该和她的太爷,没有她们,猎神会可能还要很久才能逮住你,我们也要谢谢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呢?”中年黑猎手笑道。
一个机器人,打开门走了进来,笑道“数据备份拿到了,虽然只是一部分,七千四百年的数据,加上我们手上的六百年数据,审讯他足够了。”
众人纷纷围过去查看,纷纷抬头看我,核对无误,个个兴奋。
咣!咣咣!咣咣咣!
女机器人专心锤我,我疼得飞起来,可惜合金铁索锁死了我。
“踏马的,怎么还打!”我吐血怒道。
“打的就是你!你脚踏三条船,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女机器人骂道,手不停。
“甚三条船!住手!求你了!我受不了了!”我哀求道。
稚嫩的年轻女猎手,远远看着,不敢近前,有些害怕女机器人,她也明白过来,知道是一个女黑猎手,远程控制。又禁不住好奇,远远伸头望着,不时冲我微笑。
“墨零,蛇无该,黄袍次神!是不是三条!是不是三条!黄袍次神是个机器人!你也下的去嘴,简直就是混账!!”女机器人抽出一把短棒,铁的,作死的打。
我噗!
吐她一脸血,她不躲,扑上来,打的更狠。
“要不,歇歇再打,打死了还要等着他恢复,再说了,他搞对象似乎不在我们的审讯清单上。黑猎手姐姐,莫非你受过感情的伤……”年轻的女猎手精明试探道。
“你闭嘴!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女机器人满脸血,我的血,回身指着年轻的女猎手,吓得她一哆嗦,不敢吱声了。
我费力抬头看着这个可怕的女机器人,忍痛说道“我爱的只有墨零,蛇无该,都是阴谋,她太爷算计我,黄袍次神是为了杀我,你误会了。”
“误会?你推的干净啊!很好。”女机器人冷笑。
可怕,吓得我一哆嗦。
铁拳来的迅猛,没有反应时间。
“我和墨零相处几十年,才会爱上她,蛇无该是分编进来的,我以前根本没见过她,这么短时间,我不可能爱她,我也不爱!我都是真话,别打了!求你了!”我哭道。
“神若!你觉得为什么是我们第一场审讯你呢?”中年黑猎手冷笑道。
“我不知道。”我吐血道。
“你踏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女机器人怒道。
“我踏马怎么就该知道!……诶诶欸!姐,不是针对你,别打!”我哭道,怒不起来,女机器人揪住我,作死的锤。
“你记不记得,你背上,曾有一道很深的刀伤,三条船,你最先认识的……神若,数据在这里!你来看!!”中年黑猎手,威严道,带着审判。
女机器人一把掐住我的嘴,将我的头转向左前方,只见大量蓝光流动,无数微粒悬浮,全息影像渐渐真实。
……
……
……
“我踏马该你的啊,快滚!”
年轻的赌徒怒道,一脸的不耐烦,二脸的倒霉,三脸的晦气,手里攥着色子,一脚踩着杌子,斥骂着。
他瘦弱的儿子,也就六七岁,是来喊他回家吃饭的。
他很难理解,这一簇吆五喝六里,人们为什么这么开心,这么洋溢,这么真诚,和舰队大部分的愁苦脸,完全不一样。
瘦弱的他,不知所措的站在赌坊舰,乐极号,四六九四四赌坊区,九号金坑前,这里人头攒动,热情洋溢,慷慨激昂,隐约有哭声,不是翻本失败的,便是孤注一掷,没弄赢的,起初,人们来这里,只是玩一下的,不曾想,手气太好,随便就弄了些小钱,也就,咬钩了。
一队修补苦力,背着装备从街上穿过,其中一个一脸愁苦,机器人苦力正拍着他的肩膀,介绍着乐极号。
我盯着全息影像,
那是我,我竟然不记得了,瘦弱的小孩默默走了,和这队苦力擦肩而过,年轻的赌徒被轰了出来,正对着打手们大骂,我踏马该你的啊……
我看着全息影像,那是蛇无该的赌徒爷爷,那小孩,是她爹,我竟然见过他们,怎么可能?难道数据是假的?我仔细看着,记忆模糊,我努力回忆。
乐极号,
作为赌坊联合舰的第三大核心舰,乐极号,生意极为火爆,庄头们也愿意下血本,做钩。
有生意就有竞争,这里的庄头们经常死于非命,但玩客们,是绝对安全的,巨蛇大流星舰队,若非到了目的地星系,是绝不会将最后一艘赌坊舰分编入登星舰队的,就在大流星舰队飞出银河系时候,乐极号,加入了登星舰队。
登星法条款规定,赌坊舰,禁止进入目的地星系,也就是织女星系。无数玩客,冒死潜入登星舰队,保守估计至少秘密潜入五百万人。
这其中就有这个赌徒,他很年轻。他的父亲是一个星牧,他的家族也都秘密潜入,我是血若,只有确定我不在登星舰队,星牧们才敢潜入,他的父亲知道我在登星舰队,依然潜伏进来,想必是为了保住他,星牧们,大多采用嫡长制,将位子传给长子或者长女。
全息影像快速变换,
全是我的影像,在无数战舰外修补破痕,勾三幺和我,无数小组,不断组合分拆,以保证修补进度,我们在不同的战舰,飞船间参与修补。勾三幺,很久以来,九九六只剩我和他。也补充过不少人,无数事故,只剩我和他。
我记起无数次,九九六小组,只剩我,因为我,九九六小组,两百亿年,从未消编,是最古老的修补小组,甚至比至少变换十几万次的大流星团舰队修补司更古老。
时间和全息数据不断变换,
战乱蔓延,机器人义军袭击了四十六艘战舰,到处都是狼藉,我和勾三幺,被借调到紧急修补特别大队,参与紧急修补任务。
我看着影像里的自己,我是一个神,竟然像个苦力,竟然就是个苦力,记忆隐约袭来,悲伤,浸染着我。
我飞速奔跑,无数苦力往前冲。
“快快快!一级事故!立即抢救,紧急修补,神若,三幺跟七四七小组走!八二六小组去动力区!三十四小组去堵住右侧通道,立即隔离破损区域!快快快!冲起来!舰队需要你们,战舰需要你们,救出他们!!!”为首的高大机器人喊着。
我跟在勾三幺身后奔跑,勾三幺背着五六套装备,我和另外几个七四七苦力,跟在后面,往前冲,这里一片狼藉,不时炸裂。
我们冲进崩塌的舱室,冲进废墟救出那些船员和机器人。
到处是哭喊哀嚎,到处是鲜血和死亡。我蒙住口鼻,紧跟着勾三幺,三幺将装备扔在地上,我们捡起穿戴起来,防护级别不高,都是辅助机械装置,从废墟里掏活口的装备,很仓促。
高大的工程机器人,开始清理大块的残骸,小心的抓起来,我们趁机冲上去检查,很多人已经没救了,只剩冰冷。
也有幸存者,毕竟这只是第三天,我在第九批次进入这里,几十艘战舰在这处空域撞击,炸裂。
巨大的工程机器,掀开一个巨大的舱顶,塌陷砸下来的舱顶,下方是密密麻麻的货架,足三百米深,一片杂乱,生命迹象显示出来,几百个,大量苦力跳进去,我跟在勾三幺的身后,跳了进去。
探照灯和悬浮灯,照亮了这里,逃生通道已经打开,不少机器人,进入。
我下沉,在右侧区域搜索,巨大的货架有如庞大的城市,这是一艘重型仓储舰。
我费力抬开沉重的钢铁破片,下方黑乎乎,悬浮灯飞进去,侦测,照亮,十几个人,伸着手,微弱的喊着,我叫来两个七四七小组苦力,跳下去,合力救出他们,我抱着两个巨蛇船员,启动悬浮器,往上飞行,放在一侧的巨大宽阔的钢架上,再次跳进去,救援很顺利,两个机器人苦力,也赶了过来。
就在我拽着一个巨蛇船员往上飞的时候,全息影像迅速锁定了我。
我看着全息影像,那是我,我的确参与了那次救援,我记起来了。
巨蛇船员高大,强壮,但被困三天,他也撑不住,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灰头土脸。
我把他们送到了钢架上,再次跳下去救援,大量苦力和机器人,搭建逃生通道,小型运输机沉入这里,救出他们。
时间迅速流逝,全息影像极速变换,四十个时辰后,第一次轮换修整,我和勾三幺被重新分编到舰外紧急大队,就要出发。
那个强壮的船员,叫住了我。
“留下姓名,我有恩必报!”他看着我,有些凶恶,我和三幺只是要出发,他呵斥着,七四七的修补苦力忙近前,拉住我和三幺低声道“别急着走,他是个军户,脾气不好,再说了,七四七小组和这艘战舰的人要感谢你们一下,也准备了点物资你们带上。”
我一听物资,登时欢喜,就要接收,勾三幺拉住我急道“快走,误了时辰,要斩首的!耽误不得!各位后会有期!”
“我伤了眼!不许走,待我看清,他年报恩!”军户怒道,不远处传来哭声。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人群中,不少七四七小组的苦力和我们救下的人,远远看着。
“唉!时间紧迫,军令严酷,我们要赶去舰外修补,改天再来拿物资吧。”我忙道,看着那几箱东西,甚是可惜。
我和三幺,扭头就走。
咔!
一刀,登在我的后背上,疼得我窜起三丈高,砸到地上,三幺大怒,一把制住军户夺了刀。
“三幺,给我废了他!”我怒道。
“恩人!我眼伤了,识你不得,砍一刀,留个记号,好报恩!!!”军户凛然道。
七四七的苦力忙拉开,劝解。
我疼得直蹦,大怒,三幺一听竟然说算了,让我赶紧走,活活把我气炸。
“我叫神若,他叫勾三幺!名字记不住吗!砍甚么一刀,疼煞我也!我要弄死你!”我怒道。
小女孩,哭的更厉害的了,脸上都是泥道道。
勾三幺拉着我,往运输船跑。我忍着痛,大骂着,回身指着那个军户。
全息影像,锁定了那个军户。
“他砍了你一刀,你不记得了。”中年黑猎手近前,淡淡道。
“我记起来了。”我默默道。
“不,你没有。”女机器人冷笑道。
“那次事故,是一级事故,死了太多人,救援持续了七个月,八十九次轮换,我和勾三幺参与了大半。我记起来了。”
“不,你没有。”女机器人笑道。
“我救了人,还被砍了一刀,怎么没记起!”我不悦道,也不敢太不悦,挤出个微笑。
全息影像锁定住了军户,他的眼睛缠着白布,正伸着手,从女人手里接过小女孩抱着,想必是她的女儿,我看着那个军户,根本不认识他。
那个小女孩,只是一个瘦弱,恐惧,病怏怏的小女孩,被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连哭声,都不大。
“你认不出她?”女机器人盯着我带着怒火。
“认得,认得,真的,姐,别打,都认得,我救的,当然认得。”我急忙道。
“哈哈哈哈!你不善于撒谎,他是个军户,你只见过他一面,她女儿也是个军户,你见了不止一面,你看看她。”女机器人指着全息图上的小女孩,缓缓说道。
记忆和影像,就在面前,我看着看不出来。又不敢说看不出。
“她是蛇无该,你真的不认得吗?”稚嫩的女猎手插嘴道。
我登时一愣,急忙看去。
军户,她义父是个军户,他父母早亡,她爷爷是个赌徒,太爷是个星牧,她是个军户。那个正在哭的小女孩,是她!!……
我见过她!……
“在墨零之前,你就见过蛇无该……”女机器人冷冷道“所以你一直在撒谎,你骗得过机器人和猎手,但你骗不过黑猎手!神若,审讯就从这里突破吧。”
“无……无该……”
第156章:名字
“你醒啦,神若。”
“你是谁?”
光明洁白的房间里,我被绑在一根圆柱上,正对面一张桌子,古朴,雅致,槐木的,桌案上铺着笔墨纸砚,一个干练的年轻女人,正拿着毛笔,看着我,略带惊讶。
我不免和她对视,委地是俊俏。
“人在临死前和醒来后,是最真实的,你这么盯着我看,三条船……会同意吗……看来上一场审讯的结论是对的,你是一个极为奸诈狡猾的好色之徒,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好人。”女人淡淡道,将毛笔放在笔枕上,仔细打量我。
“我是个神,好坏无法衡量我,审讯……结束了?”我疑惑道。
“是的,这是第二场。”女人严肃道。
“那群作死的混账走了?这里……不一样。”我问道,环顾四周,换了地点。
“被打成了骨架,竟然可以在二十三天内恢复如初,你怎么做到的?你来自哪个星系,是哪里人?”女人问道,并不是很惊讶。
“过了,过了二十三天?!我是一个神,来自神界。不是哪里人。”我惊讶道。
“单凭恢复力和时间,并不能确定你是神。”女人淡淡道。
“呃……是的,你们抓错了人,放我出去吧,可以吗?”我忙道,带着恳求。
“有一定的应变能力……”女人说着,提起毛笔,写着什么。
我看着她,仔细回忆着,审讯,我被抓住,双魂号,秘密猎手救了我,被一伙黑猎手趁机捕捉,然后我被抓起来,有个机器人,传递了讯息,十九……然后第一场审讯,打透了我,然后过了二十三天,今天是第二场,刚开始……
天王星登陆舰队,地球上蛇谷登陆舰队,火星下蛇古谷登陆舰队,天王星完蛋了,分编,舰队重新紧急分编,双壁垒阵列,我在后段,应该来不及去前段,对接火星舰队,极有可能,但我不能确定到底身处舰队何处,这里也看不出是哪种战舰,这个房间是特地建造的……
我思绪乱飞,我必须冷静,十九,十九,他们应该就在附近区段,否则不会赶在黑猎手关押我之前,渗透进来,十九……
十九……
是谁呢?我在浩瀚的记忆里,努力回想,两百亿年的记忆,却实有点长,我修补的战舰就如宇宙的繁星一样多,我接触过的人,远比战舰多的多。
难道……
………
那个特种机器人!十九,是他的编号,我救过他们的命,他会来救我,要报答。
十九,的确,是可以来救我的,我见过他们的能力,他们是有史以来最强的舰队特种机器人,为应对崩溃危机而启用。十九号,二十七号,四号,三百四十二,四五六零,三三五七五,蛇翅,蛇翔,游子向,心御,蛇羽白……我救了他们一船人,他们会来救我,也有能力救我,假如真是他们,就妥了。
寂静,蔓延,让我思考,女人专心写着什么,就坐在我正对面,十几步,标准的通信技术员制服,干净利索,她潜伏在通信司,是猎手,还是黑猎手,不好判断,以前通过年纪可以判断,威严且年老的,可能是黑猎手,如今,不好判断,我见过太多中年黑猎手,猎神会处于分崩之时,和秘密猎手的战争已经白热化,猎神会一定大规模提升了黑猎手,他们需要精英,更年轻的精英。
她,像个精英,我的直觉,很准,并非好色之徒,她的手腕比普通女人要壮,经脉,要缓于这个年纪的常人,这是自律和长期锻炼的结果,那些锻炼,恐怕是战术训练和搏杀训练,没错,她是一个猎手,有着高超的猎杀技术,但她的眼神柔和,似乎又不是。
她抬起头,望着我,
发现我在观察她,她嘴角闪过一丝微笑,没有轻蔑,我捕捉到了。她再次认真的盯着我。
“你在想什么,神若。”女人问道。
“委地是俊俏……”我说道。
“神,都这么直接吗……”,她盯着我,在思考,在观察我,二十三天,我从骨架恢复。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我急忙低头,我穿着囚服,还好,不合身,还好,不是先前的衣服,我顿时觉得尴尬,打的只剩骨架,那帮混账,干的出来。
她一直在观察,这是第二场审讯,只有一个审讯官,不可能,一定是全息监视。
她在观察整个恢复过程,那么,都看到了。我脸有些微热,忙转头看向别处,又偷偷看她,被她的双眼,当场逮住,我堆出一个笑,很微弱,我急忙掩饰尴尬,忙看向别处。
“近距离观察,你不太一样……”女猎手淡淡道。
“哪里不一样……”我低声道,觉得更尴尬。
“白骨,进化效率最高的天离星人骨骼,头骨是巨蛇族人,两种骨骼完美对接,白骨上生出血肉,经脉,肌肉,皮肤,到完整的躯体,我研究过天离星人标本,第一次见到活的。”女人淡淡道,眼神里毫无波澜。
科学和理性,不夹杂任何情感,有一个别名,冷酷,她是一个冷血猎手,杀人不眨眼,杀神也不眨。
我有些莫名的恐惧,但不是很强,她的脸,让我很难把她和残酷的猎手联系起来。
“猎手,你真的是猎手?”我问道。
“黑猎手。”女人淡淡道。
“新晋升的?”我问道,已经知道答案。
“是。”女黑猎手淡淡道。
“你很年轻,不符合黑猎手标准,你有某些特长,被破格提拔。”我推测道,我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不是。我击杀了五个秘密猎手,得以晋升。”女黑猎手淡淡道。
“你果然是个杀手!”我不愿意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心理击杀,我是心理障碍疏导和精神控制师。”黑猎手莞尔一笑,已经看破我的观察。
“头衔很长。”我认真道。
“是。”黑猎手淡淡道。
“通常,头衔越长,越是废物,越短越厉害,在下,苦力神若。”我双眼透射杀气。
她一愣,突然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笑弯了腰,从椅子上掉下来,笑着爬起来,坐好,收起笑容看着我,堆出严肃。
“噗!”黑猎手再次笑出声。
“你笑个甚!笑!”我怒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猎手扶着椅子扶手,扶着桌子哈哈大笑。
她擦着眼泪,控制情绪,许久再次端坐,看着我。
我怒目而视,我的观察,完全错了,他是个文职,弱的,根本不是杀手,只是一个心理疏导师,我其实听说过的,就是用语言进行心理按摸,是肥差,每月八十两黄金,也可能是五十两,我记不大清了,我可以在一招之内击杀她,毫无压力。
“怎么……你在,心里杀我,只用了一招?你真的很有趣。”黑猎手微笑道,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我登时震一惊。
好厉害的观察力,不愧是……对了,甚么心理疏导,就是算命那套唬人把戏,唬住了就赢,唬不住作死的唬,都是这样的。我继续小心提防,不能钻了她的套。
“神若,你放松,别紧张,我没有圈套,我只想确定你是不是神,这场审讯只有这一个问题。”黑猎手微笑道,又闭着嘴,憋笑。
“你在笑啥!!嘻嘻哈哈!不是好东西!”我怒道。
“好吧,我们都严肃点。”黑猎手淡淡道。
嚯!这就开始心理控制了,明明是她不严肃,却说我们,这是在心里暗示,趁我不备,让我自动接受我也不严肃这个信息。
“黑猎手!我可一直严肃着呐,是你不严肃!只有你。”我盯着她道。
“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不严肃。嗯……十九,会来救你吗?”黑猎手淡淡道,眼中划过一丝很难察觉的微笑,但被我捕捉到了,咯噔,我心里一紧,是故意被我捕捉的?咯噔一下子,我登时额头微微冒汗,恐惧。
“你别老咯噔,神,你不需要给自己的心理活动配音,我在观察你哦,从一副白骨,到你的思想,全程观察哦,你不要抵抗,没用的。在心理和精神上,我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意,击杀你。”黑猎手严肃道,露出一个标准微笑,这是一个完美的微笑,怎么看都好看,但一眼就知道是假的,高度职业化,是可以无形渗透精神和思想的。
“我也长了颗脑袋,你也长了颗脑袋,你说击杀就击杀么?我的脸往哪搁?”我质问道。
“你是唯一一个,命系在别人刀下还能顾及到脸的人,你真的很不同。”黑猎手淡淡道,没有微笑。
“少拍马屁,本神不吃这套。”我怒道。
“你很容易发怒,找不到墨零,线索全断了,无该带着小龙神离开了你,那个女黄袍次神,为了帮你搭上自己的命,死在你的手里,是哪一个让你如此易怒呢?墨零?不太可能,无该?也不太可能,黄袍次神,哈哈哈,我早该明白的,我的第一眼判断是对的,昨天中午,你在昏迷中,喊墨零,喊无该,唯独没喊黄袍次神,没喊的那个名字,打穿你的心灵,你爱的是那个次神,高智能机器人和她的本体,那个追捕到你的人。神若,你在遮掩你的内心,不不,你这是遮掩,你谁也不爱,是的,但你还是爱上了她,跨越亿万星辰,追杀你,是的,就是追杀,成祸的猎狗,猎狗爱上了猎物,猎物爱上了嘶咬他的猎狗,无须狡辩,是的,对的,不过我看到了答案,墨零,只是修补苦力,你无数搭档里的一个,别说废话!内心,神若,你的心,藏不住,不是无该!不是墨零,是黄袍你知道不是她,还是吻了她!………”
黑猎手,极速说着,就像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我瞪大了眼,看着她,脊背发寒,我一句话也没说,什么也没说,没有表情,我强制隐藏自己,不露出任何表情和情绪,但,但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和我内心在对话,针锋相对,一句不差。
可怕,真踏马可怕。
“黑猎手!你很秀哇,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呀!我完全听不懂哩。”我藏起情绪,和颜悦色道,心理暗骂,你妹的!
“我没有妹妹。”黑猎手,冷笑道。
我盯着她,可怕的女人,太可怕。
“神若,心理分析和精神控制,其实没有本质区别,当你懂了,就可以轻易打通一切,控制只是随手而已,你放心,这是审讯,不是心理控制。我签署了心灵安全协议,承诺不对你进行越界操作,你是安全的,不过……你真的很弱,和你的名字同音。神若,就是如果的意思,真的么,如果什么呢?有遗憾么,还是过错呢,背着很累哦,这不是爱哦。”黑猎手笑道,继续无视我,直接和我内心对话,围追堵截,我全中招。
“黑猎手,你根本就不懂爱!不懂得,才装懂,懂了的,都是……都是哭!你错了,我爱的是墨……”我盯着她,她正严肃的看着我。
咯噔!不,一紧,我心头一紧,麻德!现在还是心理探测!就是心灵控制,奶奶个熊的,差点上当!
我闭着嘴,盯着她,委地是俊俏的心灵杀手,我滴个天爷!该死的混账猎神会!若有机会我要把他们全干掉!
“你没机会哦。”黑猎手淡淡道。
我强制自己不思考,不带任何情绪,把眼神撒了,用涣散的双眼看着她。
“这样没用,的确很有趣。他们说的没错,我不想当黑猎手,也不是猎手,现在我们都坦诚点,我想了解你。你无须任何心理负担,最终我会做出判断,不论你是不是神,我都不会歧视你。”
这股子傲慢,能穿透整个舰队,能穿透整个银河系,不行!我必须压过她,赢则活,输则死。
“你是…你是一个心理疏导师,为谁疏导呢?你有胆子告诉我吗?”我尽量不和她对视,问道。
“很多啊,舰长,星牧,技术人员,军卒,机器人,各种各样的人,对了也有苦力。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试图隐藏自己的内心。”黑猎手淡淡道。
“很好,我听说,一个人做一件事久了,就会打心底厌恶,但是这种厌恶又是隐性的。”我说道。
“听谁说呢……”黑猎手精明道。
“听我自己说,就现在!”我不悦道“你是否很讨厌你自己呢,可以洞悉一切心灵,看的多了,会不会厌烦呢,说,会也不会!”我呵斥道,形成压力。
“会哦,压迫感好强,像个萨拉哈劈。”黑猎手憋笑道。
“你骂我!”我怒道。
“是无该和小龙神骂你。”黑猎手微笑道,职业化。
“你的审讯是在浪费时间!放他们进来,打我!来!来来!”我怒道。
“你关闭自己的内心,就以为我看不到真正的你了吗,神若,你是一个人,根本就不是神!你骗了很多人,也骗了你自己。”黑猎手严肃道,带着压制和杀气,知心的,柔和的,杀气。
“我是神!”我严厉道。
“神若,被关押在倾墟的监狱中,十个天神日夜看守,根本就逃不出来,你编造谎言的时候,在一开始就有漏洞。假如真有十个天神,你怎么能逃出来,逃出来,十个神不追捕你么!你不是神,就算你没有编造故事,也是你借用宇宙流传的神,你在假装自己是神若。你是一个天离星人,却有一颗巨蛇族人的脑袋,这种身体异位,导致了你的妄想症,你不是神,而是一个人,才会爱的疯狂,扭曲,荒唐。”黑猎手斥责道。
“黑猎手!爱本来就是如此,疯狂,扭曲,荒唐,这就是爱啊,你懂个六!敢来唬我!!”我怒道。
她一愣。
我眼前一亮,黑猎手的称号让我产生错觉,她是年轻的女人,巨蛇族人有五百年寿命,她可能才刚刚成年也就一二百岁的样子,我急忙仔细端详。
“麻德!险些被你唬了,你就是个生瓜蛋子!你没搞过对象吧!”我急忙压制,试探道。
“我,我有啊,我很懂的。”黑猎手凛然道,怎么看都不像装的。
“你说我昏迷的时候,喊了墨零和无该,没喊黄袍次神,那么你,一定没搞过对象!……着了,哈哈哈。”我已经赢了。
“的确有一些应变能力,算及格。”黑猎手避开我的目光,拿起毛笔,边念边写。
我必须乘胜追击,威严道“来!黑猎手,看着我的眼睛,来,控制我!”
黑猎手,收起毛笔,闭着嘴,门牙内啃着嘴唇,用左手遮掩,托着下巴。
“神若,你苏醒之前,的确喊了很多名字,很多,有女人,机器人,巨蛇族人,外星苦力们,男人,女人,孩子,墨零,无该,黄袍,都喊了,那些名字,还有……想必对你很重要,他们都已经死了……请你节哀。死亡,是生命的过程,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论你多么在意,都消失了,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任何念想,任何思念,都没用,你不是神,你有情感,就不可能不朽。”黑猎手突然深情道。
“我可以踏马的永垂不朽!少来搞温情!怎么就不能不朽,我是神!是我,修补你们这些破破烂烂的战舰,才能到这里!是我!无数次救了舰队!都是我!”我怒道。
“没人知道,是你,我信你。我见到你的脸,第一眼,就信你,这不是怜悯,是真诚。神若。”黑猎手严肃道。
“搞什么鬼!”我盯着她。
“你喊了无数名字,唯独一个名字,你喊不出,起初我以为……现在……我知道了,你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对吗……”黑猎手淡淡道,眼中带着泪光。
“你真的很厉害,心理控制师。再接着编。”我冷冷道。
“她是一个星牧的后代,她也做过修补苦力,是你的搭档,她死在你的剑下,你想在墨零,无该,黄袍身上找到她的影子,你保护了他弟弟的家族,直到今天,你叫血若,你带着她的遗物,却送给了那个女黄袍次神陪葬,你想要忘记她,你爱上了她,疯狂,扭曲,荒唐,这就是爱……你忘记问她的名字,你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告诉别人,她没有名字,他们三姐弟都没有名字,你在撒谎,你说她们三个不是亲姐弟,你在撒谎,她的弟弟妹妹是亲的,你知道她弟弟妹妹的名字,你忘记了问她的名字。”黑猎手起身盯着我,背着右手,左手按住剑柄,威严道。
她带着一把剑,我才注意到,不是她的,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却并不是恐惧,这把剑是防身用的,她很恐惧,她应该很恐惧。
我盯着她,她盯着我。
都没有说话,这是精神和思想的对决,是无声的,谁先说话,谁被击杀。
“你是一个好人。”黑猎手严肃道,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我一愣,赢了,很轻松。我哈哈大笑,变成狂笑,宣泄。
咣!
门被撞开了,四五个强壮的猎手冲来,一个女猎手穿着重型盔甲,将她拉往后边保护,剑,激光枪,磁裂抢,高能腐蚀枪,瞬间阻隔在我和黑猎手中间。
“我还没输。”黑猎手嘴硬道。
“还玩个毛线,瞎搞!不如直接打!净整这些形式主义!麻德!黑猎手都有病!!你还审个毛!再审,把你自己审进去。”女猎手喊道,铁拳指着我,想必拷打可以开始了。
“退下,我是主审官,我赢了。”黑猎手推开众人,来到桌子前,隔着桌子和我对峙,右手背在身后,强装声势。
我傲然看着这群巨蛇族人,藐视他们,我就像一个天神。
“神若,我们……找到了她的遗物……”黑猎手淡淡道。
我盯着她,她盯着我,众人一愣,想必观看全息审讯的,那伙该死的黑猎手们也会一愣。
我,已经输了。
一个破旧的报时器,放在黑猎手右手中,她的手,很柔软,不是猎杀的手,却已经击杀了我。
她小心翼翼的托着,眼泪划过脸旁。
……
……
“对不起……我……忘了问她的名字。”我木然道,泪,沁住了双眼,一切变模糊,灵魂被瞬间抽走,合金铁索捆着我,我没有瘫倒在地,模糊里,我死死盯着那个破旧的报时器。
“他们……死了,铸剑师,苦力们,为了保护一具机器人的尸体。他们……都死了。并没违背对你的承诺,只是……他们低估了猎神会。”黑猎手悲伤道,眼泪滑落。
“都死了……”我木然道。
“无尽的时间里……爱,一丝都没有减少吗?”黑猎手问道。
“没有。”我木然道。
……
……
“黑猎手,你赢了……”眼泪垂落,我看清了她,年轻,干练,朝气蓬勃,带着睿智。
“嗯。”黑猎手淡淡道。
许久,黑猎手擦掉眼泪,微笑道“我听说,如果一个人,能活在另一个人心里,她就会永生,不会枯朽的……”
“听说?……你编的……”我木然道,强撑着说话。
“嗯……我编的……”黑猎手淡淡道,抽着鼻子,笑着,是真实的笑,没有输赢,没有审讯。
“把报时器还给我。”我盯着她的手。
“这个嘛……是下一场审讯的开场,下一个主审官,会当你的面,砸碎她,不是心理击杀,是酷刑的开始……我不能给你。你在意的……也不是这个报时器……”黑猎手笑道,笑得肆意。
“我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我默默道,垂着头,不再看他们。
“恐怕不能,我的审讯已经结束,没有权力许诺。”黑猎手淡淡道。
“结束了,什么意思?整天装神弄鬼的,还审不审!!”一旁的猎手攥着高腐蚀枪指着我,扭头问着黑猎手。
黑猎手并没有理他,攥住报时器,转身离开。
几个猎手小心的戒备着,后退,我抬起头,看着她们。
突然,黑猎手回身,高傲的看着我,开心的笑着,擦着泪,严肃道“你是一个神。能赢了你,我很开心……”
我看着她,委地是俊俏。
第157章:第七个铜钱
千重互说:
人生,不过是来来去去,来来去去,来来去去的重逢,最可怕是,你来,不叫你来,你去,却没有留你。
这个千重星人,
干活不行,满嘴歪理,他和墨零搭档,是两个摸鱼好手,我和机器人勾三幺搭档,如果不是我催促着,勾三幺这个机器人也是天天偷工减料,我不仅要干完自己的活,监督勾三幺,还要和勾三幺帮墨零,千重互收尾,才能收工,有些时候甚至要从脖子开始收尾,我很生气。
又毫无办法,我没有权力,指挥不动这三尊大神,这可能就是我买下代理小组长这个位子的,原始动力,没想到一脚踩进混账麻杆儿的陷阱,被他造了我两千个铜钱,大内战之后,我所有的积蓄,全给我搞没了。
我已经不记得麻杆儿的名字,他是我当年救下的某个船员的后代,和蛇能能家族似乎沾亲带故,但他看不上蛇能能,蛇能能也不鸟他,蛇源出生的时候,满月酒,没请他,也没请我,却叫墨零,千重互,勾三幺去赴宴,说甚么修补任务紧张,让我独自加班。
我大怒,我提前半年,就特意准备了十六枚铜钱的贺礼,万没想到,蛇能能这个混账违背他的祖训,不仅不请我去赴宴,还处处和我作对。
一个高达三十枚铜钱的连环计,就在那场酒宴上形成。
舰队里是步步坑,没有一个好东西。
千重互,
是那种一眼看过去,这个人很精,细一了解,啥也不是,墨零,是那种看上去,不大精,实际上,比猴儿还精。有一天,墨零借了千重互三个铜钱,千重互是个新手,我暗示他,也不听,后来,不见还,千重互就急了,每天明里暗里催,墨零只是装傻,拖延,诉苦,并公开向勾三幺借十五个枚铜钱,千重互就傻眼了,向我问计,我把他大骂一顿,两个小虫儿顶着个大春天,英姿勃发,压都压不住,我都白暗示他了。
勾三幺,更是个老贼精,直接请了一天假,导致进度落后四天,蛇能能带着重装机器人,拿着高能激光枪,瞄着我们,监工督战,连续加班半个月,才勉强追上进度,勾三幺也就躲了过去,保住了自己的十五枚铜钱。
千重互,
脑袋是活的,但诡计是真烂。问计不成,就怀恨在心,追上进度的第二天,他非说墨零看上了我,让我去追,顺便讨回他的三枚铜钱,并且说消息绝对真实可靠,假如墨零拒绝我的表白,他的三枚铜钱就直接不要了,说墨零绝对绝对是看上我了,不要错过彼此。我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我不信,我又不傻,他是想用我吊回他的三枚铜钱,并且永久解决墨零的威胁,让墨零的矛头直接扎我。
他偷偷找到勾三幺,说有一个斗局不知三幺哥有没兴趣玩两把,说我暗恋墨零,这几天就有大动作,怕是要表白,赌成功不成功。还故意放风给蛇能能,蛇能能和麻杆儿,两个狗贼,嗅到了商机,赌我没那个胆,各下了五个铜钱,勾三幺被说动了,拿出十个铜钱,让千重互去和蛇能能赌。
千重互,又把整个计划告诉了墨零,说墨零姐,有二十个铜钱,你要不要,但是,需要一些饵,墨零表示可以出七个铜钱,问题不大,然后千重互说我一直暗恋她,心理可煎熬了,已经定下决心,将要表白,以此为暗标,蛇能能下十个钱,勾三幺下十个钱,墨零赌我输,千重互劝她,先假装同意,再说不同意,就可以拿下二十个钱,墨零思索再三,说有更好的方案。
不曾想勾三幺放出风去,和血壳四号搬运司几个有闲钱的苦力联手,筹措二十八个铜钱,作了暗庄,很多人闻风栽注,竟然高达一百二十钱。
蛇能能更是偷偷放注,收了九十个铜钱,要大赢一把。
墨零,眼看着肥肉一天天肥起来,干着急,她没有现钱,千重互坚持要让她先还三个铜钱,再允许她下虚拟注,她不同意,有一天上工前,突然管我借钱,我一口拒绝,果断不给她任何机会。她就炸营了。
第四天,
墨零,抱着一堆文件让我签署,我不签,但勾三幺和千重互纷纷签字,还说是修补司例行签署,一些安全文件,不签就扣三个月工钱,说的很真,她们三个签的很欢。
我仔细阅读,逐字逐句检查,签了第一份,毕竟是三个月工钱,三枚铜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后面三份我也通篇阅读,后面六百份实在来不及,为了不耽误修补进度,我就签了,没想到里面暗藏一张欠条,写着墨零于银河系某星域某年某日某时,为了帮我,紧急借给我七个铜钱,我在有的时候,就要还给她。
那堆文件就放在九九六小组休息处的餐桌上,我总觉得有鬼,收工后,前几张我看的仔细,还从中间抽了二十几张逐一核对,都没问题,时间紧急,赶着下班,我没有挨个细看,后来,勾三幺从我的水杯上偷取了我的指纹,伪造到了欠条上。
胆子多大!墨零明目张胆来管我要钱,我怒了,勾三幺和千重互,站在我这边,说是不给能咋滴,告诉我这账能赖,我后来反应过来,他们摆明要坑我。
再后来几天,墨零天天拿着假欠条催讨,千重互和勾三幺一直在我耳朵边撺掇,说算了,都是一个组的,钱的事好解决,只要我表白,他们会劝阻墨零不要答应,条件就是把欠条撕了,一举十六得。
我彻底怒了,但我还是冷静的,嗅到了危险,稍做调查,发现了这个可怕的连环赌局,已经高达四百个铜钱,附近几艘战舰的人都偷偷跑来压注。
一纸诉状,
我直接把墨零一伙,告上了修补司经济纠纷处理司,结果那群混账不管,说这种事涉及感情问题,很棘手,况且,都是自愿的,不好管,也管不得,气的我好几天吃不下饭。
见我迟迟不表白,连环局和那些铜钱以及背后着急投机的激动人群,马上要崩盘,勾三幺出个鬼主意,让墨零拿着欠条把我告上舰队紧急事故协调部,我被抓起来拷打,强制搜刮了我七枚铜钱,但协调部那群作死的混账,是黑熊搬黑炭,手黑人更黑,没把钱给墨零他们,而是标号,直接充公没收了。
协调部,将第六枚,第七枚铜钱,转兑到修补司经济纠纷处理司,分赃,处理司出面,公布所有斗局无效,并强制勾三幺,蛇能能,麻杆儿,墨零四个黑庄,归还那些投机客们的血汗钱,修补司把第七枚铜钱,赠给了墨零,算作揭露丑恶的正义奖,并给我记了一个严重警告,我差点没气死。
第七枚铜钱,
墨零,拿着烫手,主要还是嫌少,就送给了勾三幺,并且让他挂在脖子里,要让我每天看到,我气的半年,吃不下饭,倒是省下了两个铜钱的饭钱,那一年我的收入高达十四枚铜钱,成了一千个修补小组的半年度首富,也算个因祸得福。
后来连续发生了三次重大事故,我们三次死里逃生,这些不愉快的往事也就淡忘了,但勾三幺一直把那个铜钱挂在脖子里,整天在我眼前晃悠,十分碍眼。我真的不知道他和千重互在哪里,他们也不会来救我。两百亿年,两百亿年啊,我看透了一切人,也包括机器人,唯有冷漠,才是人心。
“两百亿年……年?哪个行星的纪年?”苍老的黑猎手突然问道。
他在安全距离外,一把太师椅上,端坐,枯朽的老瓜瓤子,眼睛却带着一些精明,看上去最少四百五十岁了,却不显老,面有红光,定然是辅助供生系统保养的结果,他白发白须白冠,白衣白袍白甲,白扇白椅白靴,一身白,老东西也不忌讳一下,正伸着脖子好奇的问我。
他是唯一,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人。
“年,是行星绕着恒星打一圈的时间,我的个人习惯,是天漏星的纪年,与地球年差不离。两百亿年,我为你们修补了两百亿年战舰,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害过谁!!”我挣着铁链,严肃道。
“舰队古数据库中,的确记载了天漏星,大流星舰队出发后,在浅水刻星系校正时间,所选定的十二颗标准时辰星之一,天辰星的年相当于地球八个月,是最短的年,天壶星的年相当于地球年的十一个月加五天,天漏星与地球相当,天动星年相当于四百四十二个地球年,天刻星年相当于地球七万六百年,是最长的年,两百亿……你真的长生不死?真的来自母星系巨蛇星系?怎么可能呢?”另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白衣黑猎手,拿着一副算盘,噼里啪啦换算着。
我看向他,他坐在苍老白衣黑猎手左手边,二三百岁的强壮年纪,却没主审官精神,我懒得理他,不说话。
算盘珠子,清脆,他的指法灵活,不时打出几个小高潮,甩珠甩的嘎嘎响,很是老练。
突然一个萌萌的小女孩声音传来“神若,你有病,你有受虐倾向,且精神极度混乱,你极度自责,有时候极为狂妄,偶尔夹杂自卑自我质疑,你的脑子里,是不是经常有人说话,有时候是你自己,好几个你,有时候不是你……你经常会幻想发财,得到权力,起浪,穿云上天,你却知道那是不切实际的,我怀疑你有严重的精神病,且你的大脑是巨蛇族人结构,是无法承受天离星人的身躯的,你必须接受大脑记忆清除,和神经集移植,我的人,能治好你,收费只要四万两黄金,你在修补司搞了两百亿年苦力,怕是个隐形富豪,这点小钱,你可以的。”强壮的白甲机器人,如一座小山,强悍,给人压迫感,他正堆在小小的凳子上,凳子竟然还没塌,可能他提着力,他正严肃的哔哔着,坐在白发主审官的右边,竟然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弱萌,弱萌的。
“我可以个鬼!我没隐形,穷的!你才有精神病!猎神会都有精神病!!”我登时怒道。
白甲机器人的大铁脑袋,是弧形镜面,突然无数蓝色颗粒抖动,一个小女孩的脸,虚拟出来,正嘟着嘴,哔哔“神若,你就是有病,还记不记得那场事故,巨蛇族人的精神病传染给机器人,机器人掀起大叛乱,极度凶险。你不要讳疾忌医。钱财身外之物也,拿出来,该花就花,我替你花。”强壮的白甲机器人得意,虚拟的小女孩一脸真诚道。
“真的?”我冷冷问道。
“真的!”机器人认真道,并没有笑,他的脸,具有高级虚拟态,可以实时显示虚拟脸,小女孩的脸,清晰异常,就像真人,声音乃里乃气。
“我去你乃了个卷!我没钱,你才有病,一个重装机器人,装什么小女孩!你敢动我脑袋,我第一个干掉你。”我怒道。
“看看,看看!生气啦,易怒,暴躁,火气大,典型的精神缺陷。”白甲重装机器人虚拟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突然又变换成小女孩,啾了一下。
吓得我一哆嗦。
两个黑猎手主审官也吓得一哆嗦。
“好啦,我们不是心理疏导师,对了你怎么把那个心理疏导师给说哭的。怎么突然突然就哭了……”白发老者问答。
“她自己要哭,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放了我!”我怒道。
“欸,那不行,审讯还没开始,这是第九场审讯的开场。”白衣老者看着我,精明的眼,透射睿智。
“什么!!”我震惊。
“这是第九场审讯,前面八次,都很精彩,我唯独不明白,心理疏导师为何哭了,她攻破了五个秘密猎手的心理防线,在思想上击杀了他们,但对你,似乎手下留情了,她不会这么脆弱……何故?”白发主审官问道。
“我又死了……七次?”我盯着三个审讯官和他们身后的十几个重装机器人士兵。
“算是吧,你不耐打,一揍就招,说了很多信息,有待我们验证,不过你真的不耐打。”主审官捋着胡子淡淡道,透着高傲,枯朽的拽。
“我踏马,你们打死我算了,我什么也不说!!”我瞪着他们。
“看看,我分析的是对的,这就是受虐倾向,渴望有人来打他。”强壮的白甲机器人虚拟出中年女人的脸,笑道,声音和钢铁身躯极为不符。
“那个计时器……当着你的面砸烂……你毫无反应,于是我们重新深入调查,你是聪明的,神若,那是一个复制品,想必还有很多复制品。你想留下记忆,她是你最重要的人,是你的弱点,不过你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完全讲不通啊,爱的疯狂,连名字都忘了问?你可能真的有病。”白发主审官淡淡道。
“我是一个神,你们只是一瞬而逝的尘埃。猎神会终会灭亡!”我怒道。
“是的呀,所以你在不死中病了,你的思念,让你疯狂,你的隐藏,让你压抑,你的精神病就会……无限大!!”白甲机器人,虚拟出一个电星人的脸,无数微弱的闪电细链,在她的虚拟脸上闪动,突然又虚拟出小女孩,嘟嘟道,透着吓人的萌。
“你们,都是时间生物,在时间里形成惯性,按照惯性去看待一切。名字……名字……并不重要。”我怒道。
“不不,神,名字很重要,你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就不知道她是谁,你就永远不可能是真爱,你是虚伪的,虚伪到你自己骗了你自己。”白发老者淡然道。
“我不虚伪!”我看着他们,严厉道。
“你是虚伪的,脑袋也有大病,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很多数据损坏了,我们搜索不到她们三个的完整信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血氏,是她弟弟的家族。所有的血氏族人,都是同一个祖先。不过我们发现,血氏对你的拜访越来越少。他们……已经不在意你了。最近的一次秘密拜访记录,是一个老者带着三个孩子,很巧也是三个,两个姐姐,一个弟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远离你呢,你一点问题没有吗,你真的没有病吗?思考……我们需要思考这个问题。另外修补司为何要替你掩盖这些会面呢?他们知道多少?血氏和修补司,会不会是审讯的新方向呢。”中年黑猎手趁机插话审讯道,他的手摸着算盘珠,透着算计。
“嗯,是这样审,通知他们去查修补司和血氏。”白发老者捋着胡须,下令道,一个机器人跑了出去,开门的一瞬间,一道亮光斜照,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我没看清是哪。
“老东西,猎神会动不了修补司和血氏,不要打内战!”我严厉道。
“好建议,不过假如修补司和血氏藏有秘密,特别是关于你的秘密,猎神会是有责任知道的,你放心,都是合法的手段,不多杀人。”白发老者淡然道。
“你就要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我劝你积点德!”我怒道。
“好吧,那你就坦诚点,说些真话。”白发老者笑道。
“别妄想了,他有病,他没有真话,不如,开始打吧。”重装机器人抱着高能磁环枪指着我。
“开始!快开始!”我怒道。
“走个流程吧,签一份文件。”白发老者淡淡道,一挥手。
一个重装机器人收起高能腐蚀枪,拿出一份文件,把笔塞到我手里,我瞪着他,咣一拳,铁的,捶我脸,我顶着剧痛,签了名。
白甲机器人站了起来,杵天杵地,比高大的重装机器人高两头,磴一脚,踩碎了凳子,众人吓得一抖,白甲机器人近前,拿过那份文件,他的虚拟脸变成了一个巨蛇族老者,嘶哑的声音,带着快要不行“神若……这是你签名授权的拷打,符合一切流程和规则,嗯,条款很清晰,嗯,确实不错,嗯……通过你这个笔迹,我看你就不像个好人。”白甲机器人盯着我,枯朽的巨蛇族人的脸,瘦脱了相,就是头骨包着一层皮,怪吓人。
我本能的躲避,白甲机器人拿着那份文件,转身离去,我盯着他,只要他开门出去,让我看一眼门外,以我的经验,我就可以大概判断出是什么飞船,在舰队大概的位置,甚至是哪艘战舰。
突然,我猛的瞪着我对面的主审官。
我不会看错,直到四年前,我每天上工都可以看到,曾经我看一眼就气炸。
破旧的绳子,吊着一枚破旧的铜钱,第七枚铜钱。
“勾三幺!!”我登时炸怒,大喊。
老者猛地往后一扔,咔的一声,一只小机械手,猛地从老者背后伸出来,咔,攥住了铜钱,搓弄着,变成了一个小铜球,捏着,往前伸着,轻轻一松,那个不规则的铜球就掉到了地上,跳蹦着,清脆。
哗啦一声,中年黑猎手,将算盘一甩,收了起来,起身,从座椅后边抄起一根狼牙棒。
我心头一紧,脚心上收。
“他死了,临死前,供出了巨蛇灵士,没想到秘密猎手……”白发老者打开扇子,雪白的扇子,空白的扇子,轻轻扇着,他的白须,随风而动。
“你们不可能抓住他!”我怒道。
“是的,我们不可能,诱饵是你……”老者得意的看着我。
“我去你……”
第二根狼牙棒,飞来,光照进来,门关上了,我没有看清。
那枚铜钱,是勾三幺那一枚,我不会看错。完了,完了,他们可能真的……
一排血刺,我全身绷紧,哗啦的铁索声,捆死了我。
……
……
第158章:中行治
“在下中行治,字水台。”
中年人,拱手道,带着真诚,正说着,
“也是中行城人氏,子穿,玄挺,咱们是同乡,我是不会害你们的,辕门凝说的对,加入监门府,才有可能找回玄微和玄妙,大批的神行捕快,正在赶来这里,封棺城,已经升级为一级调查,我们一定可以查清楚。记住,监门府直接受命于神龙王,不管谁担任神龙王,不管怎么变,监门府不会变。加入吧!另外......也可避免很多麻烦,目击者有四十多个,你们三个也算间接目击,都在名单上,要接受特殊调查,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掉了脑袋,辕门凝已经被软禁在九号帐篷,三个神行捕快正在急审。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最好加入监门府,永远不要站在监门府对面,你不知道那些神行捕快们的手段,他们让微龙王微子辣直接退位了。让你们两个失踪很简单,要当心啊,记住,你们是要救人,不是把自己也赔进去。”中行水台,严肃道,高高的野草,我从未见过,没过我们的膝盖,不少飞虫,到处蹦飞,落在随风浮动的青色草叶上。
“水台大哥,你得救我们,我也是中行氏,五百年前咱是一家,玄挺太着急了,他弟弟妹妹,三叔一家,都在城内,我再劝劝他,我们加入,我们都想找到封棺城,救回他们。”我忙说道,推着王玄挺,他麻木的站着,一动不动,脸色难看。
“嗯,我懂,记住事发紧急!一些话要谨慎,辕门凝说的没错,错开一天时间,太过诡异,我看先不要讲太多,记住,一切为了找回亲人,不要犯傻也不要急,急!是没用的。玄挺,你不要再犯浑,假如你再攻击神行捕快,他们真的可以一刀杀了你!他们已经到了,我带你们去七号帐篷。记住,一些话,说了有麻烦,就可以不说,放机灵点。”中心水台再次嘱咐道。
“知道了,水台大哥。”我忙道。
“贤弟,最近不太平,前几天司天监发现天空有巨大火球,坠落南方,听说很多地方突然出现地震,中洲正在紧急调动人马,我们的探子发来紧急情报,说是盘古大陆最南端的炎赤领北赤,被大陨石撞毁了。如今神座已经连夜召回各地的巡城使,恐怕将有大灾难降临,封棺城这里已经彻底封锁。要想调查,找回他们,只有加入监门府。万不可由着性子,坏了正事。”中行治再次嘱托着。
“知道了,我会劝服玄挺的。玄挺!水台大哥都是为了我们,要不是他,我们早被神行捕快砍死了。”我忙道,中行水台看着我们,我看着他的脸,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他的双眼都是血丝,已经三五天没合眼了,和所有人一样,恐惧,震惊,好奇,百思不得其解,一座五十万人的封棺城,竟然直接消失了,荒山野地,陡然出现,山也不高,但是野地上的野草,各种小虫子,各种矮树,蔓藤,野花,从未见过,完全不同,还有很多飞虫,具是古怪,连监门府都毫无头绪,我和玄挺更是傻了,能在这里遇到一个中行城的,是好事,他救了我们,不然那几个神行捕快,真的可以杀了我和玄挺,我亲眼见过,两个封棺城巡城卫兵,被干掉了,他们一伙七个人,偷偷出来吃喝,玩忽职守,也躲过了灾难,为首的两个卫兵,拒不接受监门审问,还提刀伤了一个神行捕快,直接被扑杀。另外五个被打成重伤,带了铁枷,押送到附近的临棺镇拷打审问。听说监门府已经在三里外的临棺镇,天福镇,五道村,设立三座大营,不少征调的卫兵,和大量神行捕快正在赶来。
封棺城区域,已经被彻底封锁,发布了严令,任何人没有监门府的通行令牌,只要靠近,就地诛杀。
“监门府的效率极高,反应极快,我们必须加入,如果说能找到封棺城,必是监门府的人,玄挺,别执拗。”我小声劝着玄挺,许久,他默默的点点头,我拍着他的肩膀,低声道“玄挺,按辕门凝说的对,不要节外生枝,那些神行捕快,都不是善茬,事出紧急,太过诡异,我们要先稳住,一定可以找回二胖,三妙。一定可以!!”
“对了,子穿,玄挺,等会审问你们的时候,你们把藏金岭的事,告诉他们,就说是翼龙间谍,这样他们就会忽略时间异常,我打过招呼了,不会为难你们。记住不要惹麻烦,等辕门凝的审讯结束,我和她,保举你们加入监门府。记住目的,忍耐过程,一切为了找回亲人,现在很乱,神行捕快和士兵们都是从附近紧急调来得,我恰好认得几个,你们别怕。”中行水台再次嘱咐道。
我感激的看着他,他约摸三十六七的年纪,消瘦的脸,带着疲惫,他不是神行捕快,是个仵作,负责勘验尸体,也是监门府的人,他医术很高,救活了玄挺,玄挺怒气伤神,急的昏死过去,多亏了他,我点着头,低声道“水台大哥,全靠你了。”
“二位兄弟,随我来。”中心水台引着我们,进入了七号帐篷,忙又退了出去。
我看着眼前的帐篷,一片杂乱,几张桌子胡乱摆着,上面放满了封棺城的地图。
正前方,长桌子后,坐着三个人,中间的人,是个中年女人,正向后躺着,脖子靠在椅背上,掐着自己额头,揉着,在发愁,左手边坐着个老者,六十上下,头发花白。右手边坐着一个年轻人,二十五六,极为精明,正盯着我。
“三位神行捕快,我们来了。”我忙道拱手施礼谦卑道。
“你们两个问。”中间的女人并没有看我们,依然揉掐着额头。
“你叫王玄挺?”老者问道,看着我。
“我叫中行凿,字子穿,他叫玄挺。”我忙指着玄挺,说着。
“奥,你们要去封棺城?”老者问道。
“是的,我们要去封棺城,半路遇到了辕门凝,她们似乎遭到伏击,后来我们两个跟着辕门凝来到这里,封棺城,不见了。”我小心答道。
年轻的神行捕快,盯着我的脸,老者看着玄挺又看看我,问道“王玄微和王玄妙,没和你们一起?据辕门凝所说,玄挺是他们的大哥,你们四个人,为何要分开去封棺城呢?”
“是这样的?三位神捕老爷,我们出发以来,一路走的辛苦,我受了伤,怕耽误行程,故而玄微玄妙先行,玄挺和我在后边。他们也遇到了辕门凝,所以辕门凝认出了我们。”我答道。
“你在撒谎。”年轻的捕快轻轻道,声音不大,我心里一震。
“都给我说实话,免得拷打,辕门凝!哼!没一句真话。”中年女人,起身看着我们两个“辕门凝的手下都死了!她最可疑!你们可知道?”
“知道知道,她告诉我们了。说是遇到袭击,对方身份不明,具体情况我们不敢问。监门府,我们知道的,不能乱问。”我忙道。
“你对监门府,怎么评价?”中年女捕快,转身来到近前,盯着我的双眼,问道。
“我不敢评价,我们只是去封棺城走亲戚,没想到,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消失呢。”我盯着她答道,问出了疑问,数日来挥之不去的噩梦,挥之不去的疑问。
“很多人都想知道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消失就是消失了。”中年女捕快摇头淡淡道,也很绝望。
“三位神捕老爷,我们在藏金岭发现了翼龙间谍,一只翼龙死在林中,受了惊吓,就到封棺城来走亲戚,没想到......我们想要找回亲人,想要加入监门府,只想找到封棺城,这是我们唯一的请求。”我忙道。
“监门府不是菜市场,想来便来,想走就走,不是什么菜都随便挑。请求加入的人太多了!你们,哼!没戏。”中年女捕快冷笑道。
“可是,我们有辕门凝的举荐,刚才的中行治大哥,也举荐我们,我们是真心的。”我忙道。
中年女捕快看着我,点点头,又看向玄挺,再次看着我问道“他是个哑巴?”
“不是,他弟弟妹妹三叔一家都在城中,他悲伤至极,怒急攻心,心神具丧,水台大哥救活了他,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请您理解。”我忙道。
“理解理解,唉!头都大了!”中年女神捕垂头丧气道。
“我看没必要审了,他们又不是直接目击者,又是阿凝举荐,没什么问题。”老者忙道。
“好。让他们先去跟着打杂,加入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的确没时间审讯次级接触者。”中年女神捕吩咐道。
“慢着!二位就这么审讯吗?问也不问!”年轻的神行捕快起身,不悦道。
“你个小崽子!问什么问!浪费时间!赶紧去搜查才是正事!!”中年女捕快怒道。
我小心看着他们,登时惊讶,三个神捕,不是一伙的。
“请你尊重点,我也是神行捕快!!”年轻拍桌子怒道。
“你捕个毛线!你这种我见多了!都是走门路进来的!有甚么真本事!”中年女捕快怒道。
“好啦,二位!不要吵,大家都是平级,平起平坐。各让一步,和气生财。”老捕快和稀泥道。
“老匹夫,小崽子,你们也配和我平起平坐!”中年女捕快呵斥道。
“啧!......”老者不悦,但并没有跟她吵架。
年轻捕快执意要重审,中年女捕快,一摆袖子,趁机不悦的走了。
“子穿,我问你!藏金岭的翼龙间谍是真的吗?”年轻捕快急忙问道,老捕快端坐着,摇着头。
“是真的!神捕,我们在藏金岭亲眼所见,他们的翼龙坠落在林中,摔死了,但并没有看到人,可能死在林中,也可能被其他间谍救走,逃了。我不清楚,也不懂,那里需要探查。”我忙道。
“嗯,翼龙密探,时常偷偷进入我们的领地。不过翼龙怎么会坠落林中,死在林中?”年轻的神捕问道。
“不知道啊,我们看到的时候,就在那里。”我忙道。
“你们在林中做什么,怎会如此巧?”年轻捕快问道。
“这个嘛,我最近总是做一个怪梦,梦到一架黑色的怪船,在天空中,传来惨叫声,于是我们去寻找我的梦境,就去了藏金岭,那里除了猎人常去,也是有不少人进去游玩的。”我忙道。
“怪梦?”年轻神捕问道。
“是的,黑色的船,好几次梦到,十分怪异。就出了城到处找找。”我严肃道。
“嗯,翼龙是哪种翼龙?”年轻的神捕问道。
“这我不清楚,我本来就不分清,就是常见的翼龙,个头很大,现在尸体还在林中。”我忙道。
“嗯,我会派人查的,你们不要乱跑,就在这里做些杂役,随时等待传唤。”年轻的神捕严肃道,带着不信任。
“欸!哪有时间审讯他们,今天审完就完了,什么传唤?”老者不悦道“行啦,你俩没事了,不要伤心,我们正在全力搜查真相。一座大城消失了,不单单是你的家人消失了,很多人的家人都在里边。”老者劝解着。
我拉着玄挺走出七号帐篷,中年女神捕,站在外边盯着我们,观察,原来她一直在偷听,三个贼捕快,我心里暗骂。
“神行捕快,我想去找水台大哥,可以吗。”我忙谦卑道。
“去吧,你们又没被软禁,随便走,跑掉,也是可以的。”中年女神捕,盯着我,笑道。
“啊?我们要找亲人,不跑,还要加入监门府。”我严肃道,赶忙拉着玄挺走了。
大片的野地,荒草一片连着一片,远处高高低低起伏的矮山,不少人在搜查,我穿过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帐篷,在一处坑洼里找到了中行水台,他正带着几个手下,在坑里挖土。
他忙把我们拉到一边,低声道“结束了?”
“结束了?没问什么,可能混过去了。”我忙道。
“不可大意,只要辕门凝没放出来,你们就不会安全,千万不要跑,一跑,就全扣你们头上。也不要怕,有我在,这样,你们两个现在去找杂务官寻韧,他负责管理杂役,马上去,以防万一,也不要跟着我,以免他们起疑。我会时不时过去找你们。”中行治十分精明老道,忙又压低声音说“记住,我们不能判断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不能知道,真有几分真,假有几分假,不是自己人,都要防着点,不可全抛一片心。”
“水台大哥,我们知道了,我们这就去。你在这个坑里做什么?”我问道。
“我捉些虫子,观察观察,这里根本就没有尸体,只能从这些怪虫身上找些突破,这里的植被,树木,花草,虫子,都完全不同。就连这处的空气似乎都有些不太一样。怪,实在是怪。”中心水台面色凝重。
“嗯,那我们去找寻韧了,他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一直走,四十七号帐篷,快去吧,趁着现在人员杂乱,越早登记越好。”水台吩咐道。
“好,我们这就去,告辞。”我说道,忙拉着玄挺往前走去。
一个又一个帐篷,一伙又一伙人,个个带着疲惫,震惊,恐惧和好奇,仔仔细细的搜索着。
“子穿!不用监门府,我们自己找!”玄挺低声道。
“不行!我们自己找,早晚也是被监门府逮住,关押起来!辕门凝现在还没放出来!不要小看他们!他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们没办法。”我忙道。
“子穿,一座城怎么会消失!去了哪里!”玄挺绝望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加入监门府,跟着他们搜查。”我忙道。
“夺回那个兵器,他们拦不住我们。”玄挺忙道“在这里等不是办法。”
“恐怕,已经被收缴,不然辕门凝不会到现在还没放出来,那三个女神捕,审讯她,有一个认识她。”我忙道。
“怎么办?”玄挺看着我。
“玄挺,目前来到这里的都是普通的神行捕快,还没有什么大人物来这里,中行治说的没错,我们要尽快列入名单,以免他们软禁我们,假如我们也被软禁,就不可能追查真相了。现在去找寻韧!”我忙道。
“好吧。”玄挺无耐道。
我拽着玄挺寻找,终于找到了寻韧,他忙的飞起,我等了许久,找机会插话,他听说了我们的遭遇,倒也没有为难我们,立即将我们列入监门府杂役名单,分到最近的一支搜查组。我和玄挺抬着箱子,跟着一队人,往山里进发,远方,矮山上大批的人都在进山搜寻,附近紧急征调来的民夫,正在用长矛做标记,标示出封棺城,城门,城墙的位置。
我看着草地上,插着一排整齐的长矛,那个位置就是城墙,有十几个长矛上绑了红布条,是城门的位置,农夫和神行捕快们,正沿着城门位置,标注封棺城的街道。
前头的神行捕快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抱怨着累,杂役们陆续穿过长矛杆子,踩着野草前进,玄挺催促我快走。我们抬起箱子,穿过红布条长矛杆,跟着队伍前进,我回头看着,光是长矛杆子标记出来的位置,就足以看出封棺城的城门,至少可以九车并行,十分巨大。
许久,我们一行人来到矮山山脚处,带队的神行捕快,追上来,让我们原地停下,搭建帐篷,我和玄挺,和几个杂役,合力,打下帐篷杆,挑起帐篷,捆着,足有半个小时,总算搭建完毕,神行捕快,钻进帐篷,躺着去了,我们在外面傻站着,不多时传出了呼噜声。
“什么意思?”一个杂役问道。
“不知道啊。”我说着。
“踏马的!折腾我们,不是搜查吗?怎么是伺候他这个懒锤!”另一个杂役怒道。
“哎,大家不要惹他,他可是神行捕快,又凶又黑,手段非常。”白胡子老杂役劝阻道。
“麻德!征调我们来,就干这个!”中年杂役大怒。
几个杂役一合计,钻进帐篷把神行捕快抬了出来,扔到草地上,神捕起身,也不发怒。
“各位,都找地方歇了,搜查就是走个形式,何苦累死累活。”神行捕快,坐在草地上说着。
“那你不早说!我们直接回去了!”中年杂役不悦道。
“你回不去!我也回不去!这里封锁了,进出都要令牌,私自进出,直接斩首!我劝各位随遇而安。有吃有喝,不用干活,岂不妙哉!”神行捕快,躺在草地上,笑道。
我盯着这个神行捕快,他三十上下的年纪,一脸老成,是个很精的老江湖。
“什么!不让进出!我还得回去盖房子!哪有时间在这里耗!”中年杂役大怒。
“对呀,征调我们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工钱高,就干三五天,怎么不让走!!!”另一个杂役怒道。
“我们就在这歇着??到什么时候?!”玄挺问道。
“哎呀好啦,到明天下午,我们翻过这座山,到山顶上歇息,有人送饭的,饿不着大家。时间我来掌控,你们跟着我就行,不叫你们干活,哈哈哈,快找地方躺着。”神行捕快笑道。
咣!一拳,
玄挺扑过去厮打,神行捕快反应不过来,被摁住暴打,几个杂役一看,趁乱下药,围了上去就是爆锤,神捕嗷嗷嚎叫,挣扎不动。几个杂役急忙去拉扯,劝解,登时一团乱。白胡子老者,捋着胡须,点着头,风轻云淡的看热闹。
我本想拉住玄挺,转念一想,让他发泄发泄也好。省得他老憋着,再怒急攻心。
我找个草坡,走下去躺着,听着神行捕快的哀嚎,和杂役们的谩骂。
今天是个晴天,蓝天白云,突然,白云间一个金属闪光的东西,缓缓飞出,我定神看去,抬手遮着阳光,忙有用手指比划,那东西足有手指大小,是个金属的东西,正在缓缓移动。
“别打了!!!看天上,天上,天上!那里是个什么东西!”我急忙跳起来大喊。
众人纷纷停手,向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具是一愣。
“什么东西?我的天,分成了两个!!”中年杂役急忙喊道。
“什么!让我看看!在哪呢!”神行捕快挣扎起来,急忙看去,登时兴奋“太好了!我发现了线索!”
“玄挺!看!”我指着天空,玄挺跑过来,站在草坡上,昂头看着,众人纷纷跑过来顺着方向找。
白云间,缓缓移动的金属东西,已经分开,一大一小,一个钻进了白云,另一个变得更慢,确有些微微变大。
“快去!通知其他搜查队,盯住!盯住!天上,盯住天上!”神行捕快,拽着杂役下令,顾不得伤痛,顾不得刚才杂役们围殴他。
几个杂役,急忙散开,跑向附近的搜查队,去报信。
剩下的,都跑到坡地,昂头观看。
“看!那边还有三个!我的天!什么鬼!!”中年杂役指着位置。
另一团白云的下方,三个同样的金属东西,正在缓缓移动,两个比刚才的要小一点。有一个,却比所有的都大,像个巴掌大小。
越来越多的人,昂头看着天空,叫喊和兴奋,在远方传开,旗子迅速挥舞,铜锣声也传了出去,很快山上的搜查队们,收到了信息,矮山树林中,大量人影,往山顶跑。
“子穿,你的梦是真的!!!我一直不信,现在我信了!!!”玄挺瞪着我,抓着我的胳膊。
“玄挺!水台大哥说的没错,真的有大灾难,藏金......那些怪船,不只一艘!!!”我急忙低声道。
“我的天!正在下落!”中年杂役喊道。
神行捕快一把推开他,跳上草坡,伸头看去,登时大喜“好好好!!我的功,我的功!!!着!着了!!哈哈哈。”
第159章:低空侦查器
......
......
“你要的,我给不了。”蛇无该盯着我。
“我要的,你也给不了。”我严肃道,看着她的脸,带着不忍。
“你能给,你不给!”蛇无该不悦道。
“我们散了吧。”我严肃道,有些愧疚。
“我踏马就想要一顿可口的饭菜,你是不是做不了!!!”蛇无该炸道。
“我不会做饭,也不爱做饭,你要包容啊,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人生没有意义,神也一样的。”我严肃道。
“你要不要吃!你要不要吃!!!”蛇无该抱着小龙神,冲着我歇斯底里道。
“要不要期!!”小龙神,小手指着我。
“无该!我们不是刚刚啃过饼子吗,是硬了些,年轻人,磨磨牙,没什么吃不了的苦,只要小龙神吃好就可以了,对吧!一两顿,我可以忍的,但是......假如你天天不做饭,我们还是散了吧,没意义,知道吧。”我严肃道。
“你要脸吗!就踏马等着吃!我很辛苦哒!你知道不知道!”蛇无该嚷道。
“多说无益,你要的,我给不了。”我严肃道。
“那我和你过不了!分吧分吧。”蛇无该怒道。
“分吧分吧。”小龙神笑着重复。
......
......
......
“来跪下,叫恩公。”苍老的巨蛇族人,血鄂,白发白须,正让三个孩子跪在我的面前。
“呀,快起来,不兴这个。”我忙道,看着三个小可爱。
“太爷爷,他是谁啊。”最大的小女孩昂头问着,透着机灵。
“恩公,别动,你坐好,这是规矩,你们三个跪好,他是我们血氏的恩公,保护了我们无数代,记住他,记住我教导你们的,要报恩。”苍老的血鄂严肃道。
三个小可爱,跪着磕头,血鄂坐在一侧,拉着我,不让我起身。
“这是小诚的孩子?都这么大啦。”我忙问道。
“恩公,是小诚的孩子,我孙儿血诚死了,我儿子们也死了,如今和她们三个,相依为命。”血鄂悲伤道。
“唉......”我无奈的坐在座椅里,带着愧疚。
“太爷爷,我们可以起来了吗。”第二个小女孩抬头笑道,带着朴实,胖嘟嘟的小脸,很可爱。
我忙起身,推开血鄂的手,上前,扶起他们三个,抱起小女孩,牵着那个最小的小男孩,来到近前,忙又从我的工具箱里,拿出小点心,分给他们三个吃。
“大的叫血柔,她叫血盼,小的叫血戟,来,出去玩吧。”血鄂抱过小女孩,让血柔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她们吃着点心,开心的跑出去,巨大的血壳四号,后舱极为宽大,他们对那些舱外修补服极为感兴趣,向着那里跑去。
简易的餐室,与其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一个狭小的舱角,摆着破旧的餐桌,四把椅子,我忙打开工具箱,从最下边的夹层里,拽出一串铜钱,有些心疼,片刻犹豫后,又拽出一串。
“恩公,你这是干什么!不行!”血鄂急忙阻止。
“拿着!听话!小鄂!拿着。”我将两串铜钱,共计四十八枚,按到他的手里。这是我四十八个月的工钱。
“恩公,我不能拿。你保护了我的先祖们,保护了整个血氏,我们亏欠你太多,他们都不来看你。忘记了族规,忘记了你的恩德。”血鄂老泪纵横。
“行啦!收起来,三个小孩子要养,你也一把年纪了!!唉,生活不易,血氏......你们不能再参与那些冲突了!搞不到好处,光死人!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你那三个儿子,六个女儿,就是不听我的,我劝了多少回!你管管他们!不听话的就打!也比死了强,你太爷把你托付给我,看到你的家族败落,我有责任的,我很愧疚。”我压低声音,训斥着,又不忍心,当年他的太爷抱着他来见我,他那个时候刚学会说话,比血戟还要小,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枯朽。
“恩公,我管不住他们,唉......血氏早已分崩离析,彼此之间,没有团结,他们都是受了血勘的蛊惑。”血鄂叹息道。
“小勘疯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怒道。
“他,他也死了。”血鄂摇头道。
“他...他活该!......他......唉......”我的愤怒,登时熄火,我最看好的,就是血勘,让血氏崛起的最好人选,比其他笨蛋们强太多,可惜,他太急。
“恩公,最近你过得还好吗。”血鄂问道。
“还凑合吧!九九六小组也不让我省心,三个混账,天天摸鱼,我不盯着他们,他们就是偷懒。蛇能能也是日渐嚣张。”我不悦道。
“恩公,你要小心。我探听到的情报,是真的。要小心啊。”血鄂低声道。
“我知道了,还好你及时送信。你也不要担心,我在舰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想杀我,他们还嫩点!”我说着,看着苍老的血鄂,越发悲伤。
“恩公,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一下,有个老星牧,混进了登星舰队,恐怕还有其他星牧也来了,他们目的很明确,来杀血若,任何陌生人来到血壳四号,你都要小心,千万小心。恩公,如今不是以前了,人心险恶。血壳四号也不安全,我很担忧。有个机器人叫蚩壶,是影舰会的一个小头领,我救过他一命,将来如果有变,你要立即离开血壳四号,去找他,他会帮你。如果......如果蚩壶帮不了你,你去找乌光辛,她是一个机器人义主。”血鄂盯着我,低声道。
“你放心,问题不大......”我猛然震惊道“乌光辛?!!义主?”
“是的,机器人义军并没有死绝,我的人救下了一个,她叫乌滋滋,封号是光辛义主,这个封号极为古老,是最初的叛军头领之一。在机器人义军头领中,已经传递了至少五万代,乌光辛躲在血骨七号运输舰,我救了她一命。她许诺报答,我把你的事告诉了她,她同意在你危难时候,帮你。”血鄂低声道。
两个搬运司的苦力,抬着巨大的机械部件,正走过去。我忙起身,跑出来,看着三个小孩子,他们正站在不远处,好奇的看着巨大的机械部件,血戟,正在好奇的问他的姐姐,那是什么。
苦力向我使眼色,意思是帮着抬,我摆摆手“有客人,下次。”
苦力摇着头,费力的抬着巨大的机械部件,无奈的走了。
我回到简陋的餐室坐回座椅,血鄂伸着头看着外边,忙又低声道“他们虽小,但也懂事,没事的。不像小诚那样调皮。”
“你那孙子,不是一般的皮啊。”我想起往事笑道,看着苍老的血鄂,又笑不出来“你已经老了,时日无多,一切顺其自然吧,三个孩子以后托付给谁?......要不行送到我这里来。”我忙道。
“他们的姑奶奶答应了,我死以后,血柔,血盼分别送到他们姑奶奶那里,血戟送到他堂叔那里。”血鄂说着。
“唉,这么小就要分开,但愿他们能适应。”我担忧道。
“他们可以的,他们是血氏的人,恩公无须担心。”血鄂说道。
我仔细端详着他,苍老,枯朽,可怕的时间,仿佛就是昨天,他还是一个小孩,他的太爷抱着他来见我,他的爷爷,二爷顺手敲诈了我六个铜钱。我原以为他的家族都是不正经的人,没想到,血鄂一生光明磊落,血勘为人机敏聪慧,是血氏极为少见的人物,只可惜,世事无常。
“恩公,我们也该走了,下次就让血柔来拜见你吧,这个孩子懂事。”血鄂起身,拱手施礼道。
我忙起身,还礼,说着“好,好好,你上了年纪,以后少奔波。”
我搀扶着血鄂,走了出来,他一招手,三个孙女孙子高兴的跑来。我忙抱起血戟,血鄂牵着两个孙女的小手,我们穿过长长的舱道。
蛇能能跑来,提着一箱子酒菜点心,一道来送别,
离别时候,总是依依不舍,看着他们上了小货船,我再三叮嘱机器人开慢点,要稳。那个机器人叫做血及及,根本不当回事,我很不悦,但也没有发作。
他们的小货船起飞,穿过发射通道,飞离血壳四号,我对着全息图招手,祝他们一路顺风。
蛇能能,颇为感慨,罕见的拉着我去喝了一杯,喝完了就跑了,让我自己付钱,我当时炸了。
晚饭时候,勾三幺,墨零,千重互,下了工,我一看进度表,又炸了,踏马的,一个下午毛都没干,竟然写着修理工具,工具是四十二天前,新发的,五百年内不会出任何故障,根本就不用修理。
我大骂他们三个,他们理亏,低着头装木头。
我非常愤怒......
在无数的记忆碎片里,我总是发现,我时常愤怒。
我是一个神,我是神若,我的愤怒已经无法克制。
......
......
在猎神会,无尽的拷打里,我无数次昏死,无数次醒来,记忆的碎片,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不记得之前,和之后怎么样了,只有清晰的记忆碎片,只剩碎片。
该死的猎神会,清除了我的记忆,我竟然不记得,是在哪一次拷打中,第四十次,第两百次,第五百次,我完全记不起来,我无数次昏死,无数次醒来。
每一次醒来,都有新的黑猎手,带着一伙我从来都不认识的手下,审讯新的问题,开始新的拷打。
最可怕的是,他们会告诉我,来救我的人,死了多少,抓住多少。愤怒,恐惧绞缠着我。
这里的黑暗,似乎,比我在巨蛇舰队两百亿年得苦力生涯,还要长。
我看不到尽头。
......
......
显神元年,神龙族,上微,封棺城,监门府控制区
第一处时空异常地,
“我的功!......”
......
......
白云淡淡,轻轻浮动,
六架全自动智能低空侦查器,不断下沉,在一片矮山上空侦查,其中一艘,正向低空降落。
嗡隆声里,下方无数蚂蚁一样的人群,快速跑动,带着恐惧,自动数据正在实时上传到云层之上的,大型自动侦查船,巨大的钢铁飞船,上面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机器人,飞船底部,舱门缓缓打开,又有一艘侦查器,投放下来,向着西方的云层降落。
大型自动侦查船,缓缓飞行,无数钢铁通道内,大小舱室里无数智能机器,运行着,大量微光闪烁,在飞船中部,最大的侦测舱,全息虚拟的影像正在被快速显示,标注,立体影像一分为二,一边是雄伟繁忙的长方形巨城,一边是荒芜的矮山群,正在实时对比标注,大量虚拟线条在荒山野地上出现,城市的线条被勾勒出来,快速比对。
自动语音迅速出现“对比结束,时空异常,时空异常。提升为一等信息,请先锋官沅帧立即定夺,请先锋官沅帧立即定夺。”
大量信息数据,从大型侦察船,发射向近地轨道,三艘巡游的信号接收船,同步收到了信息,机器人通信兵,都是一愣。简单核验后,信息被传往远空的先锋舰队,不少战舰同步收到讯息,但依旧一片混乱。
地球另一端,
撞击点上方太空区域,秘密猎手,机器人叛军,各家族阵营,已经四分五裂,只剩下一百多艘战舰,大量战舰残骸悬浮着,大量巨蛇船员和机器人的尸体,悬浮飘散在残骸里,无数作战机器人,抱着高能磁环枪,埋伏在废墟里,截杀前来救援的战舰。
在无声的太空里,这场厮杀,已经持续了很久,星核控制器的外围,几十艘巨蛇战舰,远远的轰击,却不敢近前。
七艘,机器人叛军的战舰,登上了巨大的星核外环壁垒,和蛇连一伙聚集,他们撕开内核壁垒的一段,正蜂拥而上,想要一举夺下星核控制器。
突然大量密集的闪光,暴然出现,无数高能闪电炮,从星核上,发射,高能电流。
一片一片的巨蛇战士倒下,一片又一片的机器人倒下,大量突击船,失去动力,砸向内环钢铁壁垒,下方的士兵们拼命奔跑躲避,无数人打开悬浮器,四散漂浮,七艘巨大的战舰,组成了月牙阵,正在强行登陆内环壁垒。
高大的工程机器人,巨大的触手,抓着钢铁壁垒,无数大型机械,启动智能建造,以工程机器人为依托,建造登陆通道,数以万计的精锐士兵,在钢架之下,突击,他们涌上内环壁垒,大型深空切割机器人,开始选定位置,切割破口,无数工程师和巨蛇黑客,被高合金突击梭,运送到破口处,机器人突击团,钻进去,打开通道。与此同时,超过七十个破口,被切割出来。每一个破口处,都挤满了机器人突击团,和大量巨蛇精锐。
巨大的星核控制器,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套着双环的大矛尖子,控制着地球撞击点,防止撞击能量扩散,防止地球气候被彻底破坏。
不少全自动侦查飞船,悬浮在近地轨道,其中一艘,缓缓下沉,进入外大气层,高温迅速包裹住侦查飞船,一团淡淡的火团,向着地球坠落。
侦查飞船,穿过对流层,下沉到云层,躲在白云间,迅速链接,与其他侦查船对接。
随后开始释放小型侦查器,数以百计的侦查器,按照自动划定的区域,投射,其中一台小侦查器,饭桌大小,拖着尾焰,向低空飞去,大量淡白色的飞灰,弥漫,侦查器停止了飞行,尾焰消失了,转为浮行,缓缓的往前飞,离着地面只有八百米,悬浮游动,实时侦查地面影像,这里是一处森林,半个森林正在燃烧,这里是撞击点附近区域。
突然,侦查器斑驳的钢铁外壳上,蓝色的小灯熄灭了,一些噪音突然出现,然后那一排小灯变成了红色,极速闪动,接着开始逐个变成蓝色。
温柔的女机器人声音响起“各单位注意,行星低空侦查网络已经建立,以下是全息同步通信测试,请各端点,同步检验。”
侦查器恢复了巡游,淡淡的飞灰下方,茂盛的巨大森林,出现,侦查器,向下沉了两百米锁定了森林区域,浮游过去。大量同步的全息影像信息,传输到云层中的侦察船上,巨大光明的侦查舱室,无数全息影像,同步显现,行星各处的侦查网络已经全面铺开,大量可疑信息被锁定,侦查。
一座又一座雄伟的城市,数也数不清的智慧生命,让侦查飞船瞬间启动通信异常,温柔的机器人女声,播报着:发现智慧生命,发现智慧生命,同步开启文明评估......
六级文明核定中......
五级文明核定中......
城市群核定中......
能源利用率,分析中......
文明规模分析中......
智慧等级评估中......
......
分析完毕。
登星司,该死的信标团,在一颗六级智慧行星插标,按照登星法,此次登陆,需要开启一级核验,是否合法,正在评估......
突然声音消失了,一个雄浑的女人声音传来。
“取消登陆核验,取消行星智慧等级核定,取消先锋团侦查控制权限,这里是太阳系登星司,全息通讯总部,由我们接管。我是蛇金环。立即执行命令。先锋团,立即停止内讧,立即停止......”
咔的一声,所有的全息影像都消失了,大量光线干扰,遍布整个舱室,接着一处地球影像,全息显示出来,一处矮山山地,被绿色植物覆盖,向四周绵延,无数蚂蚁一般的地球智慧生命体,正在那里,分散着。
“时空异常锁定,进行全息对比分析。我是蛇金环副舰长,登星总长心括的副手,请锁定异常区域,直接传输至蛇王舰指挥中心。”
“行星低空侦查网络,控制权限移交中......”温柔的女机器人声音,播报着。
巨大的舱室空无一人,这是全自动智能侦查飞船,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机器人。
只有那处影像,孤独的悬浮在这里。
......
......
显神元年,神龙族,上微,封棺城,监门府控制区
“到底是什么玩意!锅盖大小,金属的!!也不是黑船啊。子穿!你说的真的假的?”神行捕快急问道。
“神捕!我说的是真的!确实颜色不一样,这个绝对是金属的,呀!你看动了,动了!!”我喊道。
“中行子穿!你有问题!你知道这些怪事!太好了,我的功!我要升官了,哈哈哈哈。”神捕兴奋道。
“我不知道,都是巧合,我的梦,我也记不清,大概的。”我急忙道。
“神捕,你不能这么搞!子穿老弟发现了线索,这个功劳你抢了也就罢了,还要坑害他。我不能忍!”中年杂役怒道。
“对对!神捕你太黑了!你敢害他,我们饶不了你!我们都是本地的!”老年杂役喊道。
众人纷纷指着神捕,抱团。
“哼!就凭你们几个烂蛋壳!也想翻天!这里已经是监门府控制区域,谁敢蹦,我弄死他!!”神捕威胁道。
“你是皮痒了。”老者怒道。
呼啦一声,众杂役围攻神行捕快,神捕来不及拔刀,就被放倒,一顿嗷嗷,神捕哭了,跪着求饶。
众人停了手。
“我的天,看!掉下来了!!!”一个杂役喊道。
我们急忙望去,只见那个锅盖大小的金属怪物,正在快速下坠,我们纷纷伸着脖子看。
啊!!!!
一声惨叫,神行捕快爬起来,拔出刀,劈砍着一个中年杂役,中年杂役栽倒在地,登时抽搐,众人大怒,再次围住他,长刀挥舞,不敢近前。
“做了他,不然我们都死!!!”老者怒道。
“不......不好吧!这里很多神行捕快,他们一伙的。”中年人趴在地上捂着后背,鲜血浸染。
“这里是封棺城,一座城凭空消失了,天上的怪物,老夫平生从未见过,现在乱的很,死一个神行捕快,能有多少人关注,他们都是从临时征调来得,彼此不熟。就是现在,做了他!再晚些天,动他不得。”老者怒道。
“你们疯啦!我可是神行捕快!”神捕怒道,挺刀挥砍。
众人躲避着,包围着,对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神捕放倒了两个了,在哀嚎惨叫里,夺路而逃,被追上,夺刀时候,又倒了两个杂役,长刀结束了神捕的叫喊,他安静的躺着,呻吟已经微弱不堪。
老者指挥众人,掩盖痕迹,统一说词,将五具尸体抬过来,放在一起,留下一个年小的看守,然后带着我们往坠落的方位跑去。
可能很多人看到了这里,但根本没人在意,这些天死了很多人,大部分是要回家的杂役,被强行抓来的目击者,次级目击者,甚至是监门府神捕内讧,一片混乱。
的确没人在意,一个神捕的死活,特别是老者摘掉了神捕的腰牌。
我和玄挺跟着众人,往前跑去,刺耳的呼啸声破空传来,一个巨大的钢铁东西,如同辇车大小,正斜斜的的砸下来,砸到了远处的低矮山坡上,轰的巨响,炸裂,窜起一股子火,直冲上天。
“小心!”老者喊着,众人纷纷,吓得趴在草地上。
我拽着玄挺,俯身,突然,我看到前方燃烧的巨大钢铁残骸中,有一个人,一个正站着,面对着我们这边,背着手的女人,她正傲然的说着话,古怪的语言,优美铿锵的声音。
我瞪大了眼。
第160章:纸人
“我的个天!妖怪!!!”
一个年轻的杂役,吓得瘫软,坐在草地上挣扎,要跑,跑不动。
玄挺,瞪着眼,看着,吓得手发抖,他的身后,不少杂役吓得腿软,我费力站着,双腿打晃,不会动,我死死盯着十几步外,巨大的钢铁残骸上,站着一个女人,紧趁利落的衣服,银色的,浅灰色的,暗白色,我分辨不出,是变化的,她背着手,昂着头,说着话,古怪的语言,完全听不懂。
我突然想起在藏金岭,怪船上的那三个怪人!他们的语言和这个女人说的,有点像,不止一个,不止一艘,我脊背发寒,梦境,我的噩梦都是真的,黑色的钢铁怪船里,有人,这种金属的小怪船里,也有人,是谁,她是谁?到底是谁?
“玄挺!藏金岭!”我低声道。
“子穿!她的话,和那三个,很像!”王玄挺恐惧道,死死盯着远处的女人。
她五官端正,样貌清秀,昂扬勃发,带着傲气,她的脸和神龙族人不同,和其他龙族也不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也带着诡异,让我觉得恐惧。
“你是谁!!!”我喊道。
那个女人却不理会我,依然昂着头说着话。我猛然发现,她虽然面对着我们,但是并没有看我们,而是看向我头顶的上方,我急忙昂头看去,蓝天,白云,什么也没有。
“子穿!他在重复!”玄挺急忙道。将手摸向后腰,抓住了匕首。
“别动,玄挺,不要妄动!当心她有怪兵器,我们不是对手!”我急忙道。
“你是谁!!!”我再次冲着,那个古怪的女人喊道。
轰一声巨响,一块残骸,带着火焰崩飞,重重的砸在草地上。
突然,女人转身了,背对着我们,依然说着话,似乎真的是重复,三句话,三句话,不断重复。
我听不懂,仔细听,完全不懂。
很快女人转过身,再次对着我们,昂头说着,似乎是下命令,训斥,又似乎是宣布什么。
突然,玄挺,飞身冲过去,踩着钢铁残骸,窜起,飞扑,匕首闪着寒光,直刺女人脖子。
“玄挺!别冲动!!”我喊道,却已经晚了。
......
......
“鬼啊!鬼!!!”众杂役连滚带爬,逃命。
我瞪大了眼,头皮发麻,脊背乍开,玄挺,重重的扑在钢铁残骸上,那个女人,真人一般的女人,竟然就像空气一般,明明是一个真人,明明在说话,突然大量蓝光线条在她周身闪动,她的脸上竟然也有。
玄挺惨叫着,正扑在钢铁残骸里,他费力挣扎,女人站在他的背上,我看向女人的脚,差点没吓死,女人的小腿,穿透了玄挺的后背。
我双腿一软,瘫坐在草地上,为什么!怎么回事!!
“啊!!!子穿救我!!!子穿!”玄挺举着匕首,回头,恐惧嘶叫着,声音凄厉。
“玄挺!!”我挣扎着,往前爬,昂着头看着那个可怕的女人,她紧趁利落,身材很好,表情严肃带着高傲,昂头说着话,重复着,不断重复着,她的眼睛,带着机敏,刚毅,坚定的看着远方。我费力爬到钢铁残骸处,突然,锋利的残骸,割破了我的手,鲜血涌流,我捂着手,不敢抬头,急忙爬上残骸,女人就站在前方,玄挺扑在钢铁残骸上,女人站在他的背上,看不到脚,穿过了,穿过了,玄挺的后背。
我拼命拽着玄挺,他昂着身子,回头看着可怕的女人,他的肩膀被血染红了,扑在了钢铁断茬上,他的胳膊有好几道划伤。死死攥着匕首,他的胸口,被割破。
“玄挺!撑住!”我不敢抬头,女人的声音,就在我头顶上,是那么清晰,就像对着我说话,我全身战栗,不敢触碰。玄挺艰难的想要起来,吓得起不来,我拽着他的腿,他费力的往后退,女人的腿,随着玄挺的移动,竟然也在变换,我屏住呼吸,咬紧牙关,伸手去触碰。
我的手指颤抖着,突然女人双腿迈动,转了身,抬腿的时候,她的小腿显现出来,随后又消失在玄挺的背上,我伸着手,小心的靠近,触碰。
虚无!!!!
怎么可能???!明明是一个真人!刚才玄挺扑过来,就像扑到空气一般,直接栽下来,我急忙伸手,再次触摸,我瞪大了眼,我的手指,触碰不到任何东西,我的手,消失在她的裤腿里,突然她转身,她的腿划过我的手,虚无,真实的虚无。
玄挺,恐惧的回头看着,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远处逃跑的杂役们,已经不见踪影。
不少人,从四面八方往这里跑来,呼喊声,此起彼伏。
我急忙抓住玄挺后背,硬着头皮,拽起他,猛地跳下了残骸。
我的脚踩空,扭了一下,剧痛直接乍上脑门,玄挺的匕首也掉了,瘫躺在草地上,看着巨大残骸上的女人,真人一般的女人,虚无的女人“纸人!子穿,她是纸人!不是真人!为什么!!”
“玄挺!别怕!她看不见我们!”我喊道,恐惧,我想大喊,我不敢喊,我捂着脚,剧痛让我的恐惧减弱,我看向她,她依然背着手,昂头说着话,透着坚毅。
“子穿!有鬼!”玄挺恐惧道。
“玄挺,为了找回玄微,玄妙,就算是鬼......”我低声道,费力爬起来,一瘸一拐,抓着钢铁残骸,往上爬,我昂着头,强迫自己盯着她,我爬上了巨大的残骸,钢铁的残骸,我站了她的对面,她看不到我,我就在她对面,她的表情毫无变化,依然重复着,不多时,转过去身去,很快又转回来,就在她转回的一瞬间,她的表情,毫无变化,她真的看不见我。
我颤抖的伸出手,触摸她的脸,她毫无察觉,依然自顾自的重复,我的手再次消失了,穿过了,她的脸,吓得我急忙抽回。
“子穿!是鬼!是鬼!!!”玄挺喊道,急忙摸索寻找匕首。
我忍着无尽的恐惧,看着自己的手,没有伤口,没有任何异常,我恐惧的伸出左手,向她肩膀拍去,拍空了,我的胳膊,竟然穿过了她的,身体,就像她的小腿,穿过了玄挺的后背。纸人,她是纸人,不,不是纸人,纸人也是能触摸到的,她是虚无的,他是一个真人,就像玄挺一样真,我看着她,头皮发麻,我动不了,吓得动不了,恐怖,让人无法思考,我听过的所有的恐怖故事,见过的所有可怕的事,哪怕是藏金岭里,见到的怪船和怪人,都没现在可怕,一个真人,是虚无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再次,伸出手,小心的触摸,虚无,进入,虚无,我滑动着胳膊,穿透了她的,身体,古怪的蓝色光芒,就像细线,在她的脸上显现,在她的衣服上显现,是那么真实,就连衣服的褶皱,都是真实的,我看着她的眼睛,她是真的,就活生生的站在我对面。
我收回手。
“我的天!!”冲来的一个神行捕快,正看到,慌的拔剑,喊道。
我转头看着他,其他人陆续冲过来。
“谁!你是谁!!!她是谁!!”一个中年杂役喊道。
越多越多的人冲过来,被天上掉下来的钢铁残骸,吓住,被这个说话的古怪女人,吓住。
“她!她是鬼!”我恐惧的说着“你们看。”
我的手再次穿过了,收回的时候,我的手,毫发无伤。
哇呀一声,人们四散奔跑,哭喊着,撞倒一片,神行捕快,趔趄着,栽倒,爬起来,栽倒,爬起来,没命的跑。
“子穿!怎么回事!小心!你小心!”玄挺攥着匕首,死死盯着我。
“我没事,玄挺,她,她是虚无的,我触摸不到她。她......”我恐惧道。
突然,女人猛地一转头,看向一侧,我瞪大了眼,张着嘴。
她突又,猛的回头,死死盯着我。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
“小心!!她是活的!!!”玄挺大喊,猛地投出匕首,就在匕首穿过她左脸的时候,大量蓝色光线,剧烈抖动,汩的一声,她消失了,匕首往前飞去,落在远处。
消失了,当着我的面,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
没了,
不见了!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冷汗,恐惧从脑瓜顶道脚心,透了。
......
......
“子穿!快下来!”玄挺撒腿就跑,回头冲着我猛喊。
“我,我腿软了,下不来,玄挺,救我,救......”
轰隆一声巨响,大量火焰,夹杂着钢铁碎片和残骸,炸裂,我被脚下的钢铁破片,掀起,向上飞去。
轰!!!
第二声巨响,炸裂,往这里冲的人群,全都吓得停了,很多人吓得倒在地上,更多的人,四散逃命,哭喊连成一片,剧痛从我的右腿传来,一大块钢铁破片,扎进了大腿,剧痛,炸开,却敌不过恐惧。
轰!!
第三声巨响,掀起更大的火焰,热浪推着我,我掉了下来,一头扎在草地上,我的胳膊一声闷响,剧痛杀来,啪嗒一声,一个黑色的钢铁碎片砸在我的后背上,登时疼透,我急忙挣扎,往前蛄涌。
我忍着剧痛,蜷缩着,想要逃命,却吓得动不了,我手脚虚软无力,恐惧,压着我,我使不上力,双脚连蹬的力气都没有,剧痛,只有剧痛让我意识到,我还活着。
突然,两个身影冲来,拖拽着我,往前拉,野草刮着我的脸,很疼,他们合力扶起我,其中一个弯腰背起我,另一个推扶着,猛跑。
冲天的火焰,连续的巨响,炸裂,无尽的恐惧,压住了所有人,无数人远远看着,再也不敢近前。
一路狂奔,把我背到一处缓坡上,扔我下来。
“子穿!你怎么样!!子穿!”那人喊道。
我盯着他,麻木的盯着他,我不认得他,又好像认得。
咣,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一个女孩,凑过来“子穿!子穿!!!”
我看着他们,我认得她们,我认得,辕门凝和中行水台。
中行水台急忙检查我的伤口,四五处破口,大腿被钢铁破片刺穿,后背上也有一块,最重的伤,是腹部,中行水台盯着我“辕门凝!去找医官,急救!!快!!!”
“怎么样!子穿!!!”玄挺趔趄的跑上缓坡,扑过来,抓着我。
“没...没事,玄挺,我还活着,还活着。”我麻木道,发懵。
我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口,鲜血,我的,我低头看着腹部,衣服的破口,洇透鲜红,我摸着腹部,伸出手,鲜血,红色的鲜艳,我木然盯着,恐惧阵阵袭来,我想不通,为什么......
“你受伤了!!”玄挺恐惧道。
“辕门凝!跑快点!叫医官来!!”中行水台大喊,辕门凝猛跑着,不少人远远看着我们“过来两个人,按住他的伤口!快!”
两个杂役,犹豫着跑过来,蹲下,胡乱摁着我的伤口,鲜血止不住。
“消失了,她消失了,玄挺,她消失了。她消失了。”我低声说着,自言自语,后怕袭来,恐惧就像无数钢针,刺透一切。
“子穿!别怕!!你没事!”中行水台抓着我的肩膀,盯着我说道。
“水台大哥,她消失了,蓝...蓝光......她消失...消失了!”我恐惧道,无尽的恐惧。
阳光照着我的脸,蓝天,白云,远处钢铁残骸,烧着汹汹大火,不断炸裂。
“她是纸人!我也看到了!他们都看到了!水台大哥!怎么回事!”玄挺抓着中行水台,低声问道。
“什么纸人?谁消失了。”中行水台低声问着玄挺。
我不能思考,我感到恐惧,我看的清清楚楚,不可能不可能,我回想着她的脸,她的双眼,她是活的,不是重复,她最后没有重复,她看到了我......
“啊!!!”我用尽力气大喊着。
“啊!!!!!”我挣扎着,想要跑,只想跑。
“子穿!!”玄挺急忙摁住我。
“啊!!!纸人!玄挺!!不可能!玄挺!!她消失了!!她消失了!!!”我用尽所有的力气,疯狂大喊着。
“子穿!!谁消失了!!!谁消失了!!!”中行水台,薅住我的脖领子,喝问道。
“消失了!不可能,消失了!”我盯着水台,挣扎大喊着。
“一个女人,残骸上站着一个女人!消失了!”玄挺急忙道。
“什么女人!!”中行水台急忙问道。
“不知道,不认识,消失了。”玄挺急忙道。
我颤抖着挣扎,他们摁住我,我的双手都是血,我捂着脸,全身颤抖,我恐惧的蜷缩着,瑟瑟发抖。
“子穿,别怕!”玄挺急忙道。
“凭空消失!真的吗!”中行水台急忙拽起我,喊道。
“消失了,水台大哥,她消失了!”我恐惧的声音微弱。我不敢大声“消失了,消失了......”
“玄挺!子穿!封棺城的目击者也是这样的,说消失了,凭空消失了!!!”中行水台急忙道。
“什么!!”玄挺震惊道。
“不好,这里不安全!!撤,撤出这里!!!”中行水台猛然道。
轰的巨响,无数钢铁破片四射飞溅,惨叫从远处传来,被破片打中的人,哀嚎惨叫。
“看!掉下来了!!!”杂役恐惧的指着天空。
玄挺急忙回身看去,只见远天,三个锅盖大小的钢铁怪船,正在快随坠落,其中一个,拖着火焰。
“那里也有!!!”中行水台指着天上,喊着。
“怎么回事!!”玄挺喊道。
“撤出这里!!!快撤!!”中行水台向四周的人,高喊着。
众人远远的,撒腿就跑!炸了窝一般,疯狂逃命,很快,远处山顶上的人,也都疯狂往下跑。一个巨大的钢铁怪船砸在了一座矮山山腰,炸裂让大地震动,腾起的巨大的火焰,点燃了山树。
中行水台,撕下我的衣服,包扎着我的腹部,然后背起我,玄挺和两个杂役扶着,拼命逃跑。
我的手上,脸上,都是血,刺鼻的味道,让我更加恐惧,我扭头费力看去,那处残骸,烧着冲天大火,不断炸裂。就是在那里,就是刚刚,就是那里,我面前的女人,消失了。
轰隆!一声巨响!
天空,一艘巨大的钢铁怪船,炸裂,无数残骸破片,带着火焰,飞散,如同火雨。
哀嚎惨叫,哭喊,人们就像潮水一般,往远方的封棺大道逃去,无数矛杆,整齐排列着,那是标注的原来的封棺城城墙位置,长长的矛杆子,一眼望不到边。
这是一座巨城,消失了,怎么可能,那个女人消失了,怎么可能,这都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她就在我眼前。恐惧包裹着我,我想不通,我不敢想,我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噗!温热顶上来,鲜血,染着中行水台的衣服。
两个医官跑来,辕门凝提着剑,催着他们,他们恐惧的接应我们,简单救治后,玄挺背起我,猛跑,中行水台拽着辕门凝,往右方的巨大帐篷跑去,无数神行捕快,聚集在那里。
两个杂役不见了,混入了逃跑的人群中。
远方巨大的官道上,站满了人,往这里看来,几个人拽过速龙,骑着往那里逃窜,嘶喊着,
突然哄一声,人群潮水般逃跑,官道远处,天地尽头,一大队军卒,正排着整齐的队列,望这里走来。
“逃出这里!这里是封棺城内,有鬼!!逃上封棺大道,才安全!!”年轻医官搀扶着老医官,跑着,喊道。
“对对对!快跑!!我就说有鬼!”老医官喊道。
玄挺喊着,没人理会我们,都在逃命。
“子穿你抓紧些!”玄挺背着我猛跑。
我死死抓着胳膊,只是往下坠,大腿上的钢铁残骸,没有拔出来,一动就疼透。
一个神行捕快,窜过来,扶着我,带着我们往前跑。
红色的长布条,绑在矛杆上,长矛笔直的插进草地里,微风吹拂,红色的布条,随风飘动,巨大的城门,那里才能曾是巨大的城门,
现在,什么也没有。
“再忍忍,快跑!!!”神行捕快喊道,急忙叫来两个杂役,帮着老医官背过药箱。
“驾!!让开!让路!!封棺急报!!让开!!”年轻的神行捕快喊道,骑着速龙,是个女孩。
她的后方,两个神行捕快,追来,都骑着速龙。
“把这里的情报,送到最近的监门府驻地,快!!!让开!”中年神行捕快,催着速龙,喊着。
三头速龙飞骑,冲过红布条,其中一头速龙,撞飞了一杆长矛。他们往远方的官道冲去。
人群躲避着,很快三个速龙飞骑,散开,沿着不同的岔路,飞奔。
我们不敢停,一路跑上了宽阔巨大的官道,草地和官道,分开,就像一道笔直的线,这条线延伸着,把封棺城变成了荒山野地。
玄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两个医官为我止血,重新包扎。老医官,猛地拔出了钢铁破片。
我咬着木头,感觉牙都要咬碎了,剧痛,让我更清晰地感知恐惧,发自魂魄深处的,恐惧,我死死盯着远方,人群还在溃逃,往这里逃。
无数神行捕快骑上速龙,向着这里逃来。矮山的上空,一个,又一个钢铁怪船坠落。有好几个在半空里炸裂,喷出火,无数碎片,打中了逃跑的人,很多人,倒下去,挣扎着,爬不起来。
数十个黑衣神行捕快,跑过去救人。
突然,我看到远处一个身影,她骑着速龙,往一座矮山跑去,并没有逃跑,她高举着右手,指着天空。
是辕门凝,用那把怪兵器,攻击天空里的怪船,我看着,看的清楚,她竟然比我胆子大。
我盯着远方,恐惧减弱了一点,我死死盯着她,她的右手变换着方向,我看着低空里那个古怪的钢铁船,轰的炸了!
“那把兵器!玄挺,那把兵器!可以打下怪船!玄挺!让监门府,保护辕门凝!保住那把兵器!玄挺,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我死死抓着玄挺,对抗着无尽的剧痛,虚弱,剧痛和恐惧耗尽了我,我死死支撑,抓着玄挺。
“子穿!没事!你活了!我看着你!我们还要找玄微他们,玄妙喜欢你!她还在等着你!你不能死!!”玄挺哭道。
“死不死!看他的命了,这几处重伤,恐怕。”老医官忙道。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玄挺抓着老医官哀求道。
“松开!这样没用!腹部的伤,最重,要马上找个安全地方。”老医官忙道。
“去临棺镇!监门府临时大营在那里,能救活他!医官,我们出发!”神行捕快忙道。
众人背起我,继续赶路,无数人远远聚集着,看着封棺城方向,更多的人,趁机逃了,一片混乱。
又有十几个速龙骑兵,去送信。
远方的军卒,散开,拦截众人。
在军卒的大后方,一杆高高的大旗,高高耸立,庞大的车队,出现。
突然人群停了,恐惧的,看着封棺城方向。
玄挺急忙停下,背着我回身看去,
只见远天,云际,一艘巨大的钢铁怪船,钻出白云,正在坠落,比其他怪船大了近百倍。巨大的钢铁,刺耳的呼啸声,压下来,远方的人群,哄一声,疯狂逃命,往官道这里跑。
辕门凝,催着速龙冲下矮山,往这里逃来,巨大的钢铁怪船,坠落的极快,翻滚着掉落。
“这是什么玩意!!!”神行捕快震惊喊道。
“怪船!铁的??!天上掉下来!!!”老医官伸着脖子看着,念叨着。
“翼龙骑兵???”年轻的医官忙道。
“不可能!翼龙骑兵怎么能带的动这些钢铁,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大!绝不是翼龙骑兵!!”神行捕快震惊道。
“和封棺城消失有关!!”年轻医官忙道。
“......”神行捕快死死盯着,想不通。
突然,巨大的钢铁怪船,费力的旋转,大量火焰从尾部喷射出来,刺耳的呼啸声,充斥着。
人们纷纷恐惧的捂着耳朵,那艘巨大的钢铁怪船,竟然,停止了下坠,向着右侧飞去,撞到了一个小钢铁怪船,炸裂冒着火。
巨大的钢铁怪船,打着旋,再次翻滚着急速下坠。
人们逃出来,跑上了封棺大道,潮水般的人群,疯狂逃跑。
辕门凝,催着速龙,飞奔,穿过林立的长矛杆子,喊着,赶着前方的人,向着官道冲来。
巨大的钢铁怪船,砸在远方的矮山上,剧烈的地震,晃动,腾起的烈火,把整个矮山都点燃了,无数残骸破片,飞散,连续的炸裂,恐怖的声音。
“撤出封棺城区域!!所有人撤出封棺城区域!!!”年老的神行捕快,催着速龙,高举着一面红色的棋子,大喊着,人们听到他的叫喊,纷纷沿着封棺大道逃跑,不少人跑上岔路,四散奔跑。玄挺背着我,跟着人群,奔跑,推搡着,拥挤,玄挺大喊着,往前冲,剧痛让我几近昏死,我强撑着,意识变得模糊。
突然,清晰的影像出现,我就在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脸,是那么清晰,她就这么,就这么,
消失了......
第161章:监门府临棺主事
“子穿!你说实话!到底看见谁了!!!”
苍老的老者,透着精明睿智,他的双眼藏有精光,正盯着我,带着冰冷的微笑。
我恐惧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在哪里,惨叫哀嚎连成一片,我转头看向四周,几十个人,被绑在长长的宽板凳上,不少人,哀嚎着,我看着他们的脸,是那些杂役,我们最先接近残骸。不少强壮的军卒,轮着鞭子,拷打。
我抬头看向天空,没有,暗白色的布,这是一顶帐篷,巨大的帐篷,可以容纳一两百人,长长的帐篷,两侧不少人,进进出出,偷偷看向这里。
“子穿!我已经接管了这里。上头让我立即查出真相,神座也发来死命令,限期七日破案,神龙王送来了神行金牌,任何人,阻碍调查,立即诛杀,我只想尽快破案,搞清楚,封棺城去哪了。你配合一下!不要让老夫为难。”老者淡淡道,他的左手压着剑柄,食指轻轻点着。
我盯着他,苍老的他,颇为威严,穿着一身软甲,披着暗红色的斗篷,腰中的长剑,十分精美,想必也很锋利。他缓缓的来回踱步,不时看着我,十几个强壮的侍卫,保护着他,七八个神行捕快远远肃立,其中一个中年人,向我投来目光,微微使眼色。
“我想见玄挺。”我忍着剧痛道。
“你可以见任何人!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一句也不要隐瞒,不能说假话,假如我发现你骗了我。你会死的很惨,还会连累很多人。我不希望他们的脑袋,因为你的不诚实,掉下来。子穿,我们是神龙族人!没什么能吓住我们!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谁?”临棺主事,按着剑柄,俯身问着我。
“一个女人。”我盯着他,恐惧道。
“一个女人?”临棺主事,盯着我又回头看看手下,再次看向那些被拷打的杂役们,拷打停止了,惨叫也停了,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子穿!你这就不诚实了!假如监门府主和神龙王,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一个女人。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砍下我的脑袋。”老者,带着慈祥,微笑着盯着我,双眼藏着杀气。
“我没有骗你!”我忍着剧痛。
“你没有骗我,也对,你只是记不清了,帮他回忆回忆!”老者一摆手。
两个精干的神行捕快,忙俯身凑过来,一个摁住我,一个撕开我大腿上的绷带,拿着一根小铜签子,猛地扎进去。
我瞪大了眼,来不及喊,险些把舌头,咬断,我咬着牙,登时冷汗直冒,我全身绷紧,扭头死死盯着神行捕快。
他猛地拔出,带出一股鲜红,急忙从一侧的药箱子里,抓一把药粉,啪!拍在伤口处,拿出绷带,咔咔一缠,红色渐渐透过白色的绷带。
神行捕快,摁着了我,动作行云流水,定然是做过许多次,害了许多人。
我急促的呼吸,想要大喊,剧痛让我发虚,我憋着一口气,我忍着剧痛,我张开嘴,正要喊出来,啪!另一个捕快一把捂住我的嘴,竟然是毛巾,我咬着毛巾,呜呜挣扎,怒视着老者。
老者歪着头,悠然的看着我。捏着白胡子,轻轻捻着,观察我。
我死命挣扎,两个神行捕快摁的死死的,咣一拳,打在我腹部的伤口处,我登时双眼一昏,晕死过去。
......
......
我睁开眼,
在一个小帐篷里,木床上松软的褥子,就像坐在云里,被子盖着我,两个医官,小心检查我的伤口,辕门凝,脸色铁青,站在一旁,王玄挺,攥着刀柄,盯着辕门凝,中行水台,坐在一旁,木然的看着我。
“你醒啦!”辕门凝冷道。
“玄挺,怎么回事。”我忍着剧痛问道。
“好事!你昏死过去,两天两夜,这里是临棺镇,监门府和鸾台,封锁了那里,任何人不得进入。现在先审讯目击者,然后再选拔精锐,进去探查那些钢铁怪船。你为什么不说真话呢?子穿!你要害死我们三个!!”玄挺不悦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疑惑道。
“你真听不懂吗?子穿!你的心机很深啊。”辕门凝冷道。
“怎么回事!”我急问道
“贤弟,临棺主事只要你的供词,拷打了你,那个老东西的确很黑,你到底告诉了他什么?我们没和你进过钢铁怪船啊,你为何说看到我们三个也在里边。你疯了吗!!”中行水台责备道。
玄挺,辕门凝,全都不说话,抱怨的看着我,又很恐惧。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两个神行捕快摁着我。”我努力回忆,脑袋是疼的。
“你说,你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进入了钢铁怪船,在天上,还说看到了,辕门凝,玄挺,和我!”中行水台忙道“你什么时候做过这个梦?”
“我不知道,我真这么说的?我没做这样的梦啊。”我急忙辩解。
“那你跟临棺主事说的都是假话??他问你入口在哪,你让他附耳过来,告诉了他!”中行水台忙道。
“入口?什么入口!”我震惊道。
“那艘钢铁怪船的入口!”中行水台忙道。
“你告诉了临棺主事入口,他真的打开了入口!就是你说的入口。”玄挺盯着我不悦道。
“子穿!你做的那些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辕门凝急忙问道。
他们盯着我,带着恐惧,带着急迫,问着我问题,我猛地一惊。
“你们三个,在审我!!!”我盯着他们。
“不审你行吗!!今天得不到真相,我们三个,给你陪葬!!!”辕门凝呵斥道。
“我要见临棺主事!”我怒道“玄挺,你也审我!!”
“临棺主事死了!昨天下午,他带着自己的三个亲信,进入那里,打开了钢铁怪船的入口,死在入口的通道里。他的亲信,都死了。尸体还在里面,没人敢去搬回来,新的临棺主事处死了那些杂役,我们三个被查出来,如果我们今天问不出,日落时候,就要斩首,现在已经到黄昏了!子穿!!”玄挺严肃道。
“死了???!1他打开了钢铁怪船??!!怎么可能!!”我震惊道。
“你告诉他的入口,他真的打开了。”辕门凝忙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入口!!”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打我,用铜签子扎我的伤口,我就昏了过去。”我急忙道。
“你后来醒了呀。”玄挺忙道“他们说你后来醒了,神行捕快用刑,你受不住,就招了,然后告诉了临棺主事入口。”
“啊?我......我醒了吗?!!!”我震惊道。
“虽然我们没在那个帐篷里,但是很多人看到,你后来醒了,告诉了临棺主事入口,又昏迷。”中行水台忙道。
“我要见新的临棺主事,我跟他解释清楚。他不会杀你们,不会杀我。”我忙道。
“就是他要杀我们,杂役们都被干掉了!两个神行捕快也被处死!”辕门凝怒道“我的兵器也被收缴了!!你为什么要把兵器和黑衣木头人的事,也告诉临棺主事!!你嫌自己命长吗!!!”
“啊?我,我不知道,我真的记不清了,我怎么可能会说。”我震惊道。
“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你就告诉我们,怎么安全进入钢铁怪船!或许我们三个还能活,你是活不成了,子穿,我们不想给你陪葬!你可怜可怜我们!!”玄挺急忙道。
“入口不是打开了吗!”我忙道。
“打开了,一进入,就有红光,进去就死!尸体都拉不出来!”辕门凝怒道。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绝望道。
“子穿,我救了你,你为什么害我?我们见面没几天!”中行水台,绝望道。
“我没有,我......”我恐惧的看着他们三个。
突然,帐篷的门帘挑开了,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穿着一副软甲,英武不凡,面带和善。腰间挂一把长刀。
辕门凝,玄挺,中行水台,急忙跪下“临棺主事!饶命!!!”
“起来起来!不必如此。”中年人和善道,带着微笑,熟悉的微笑。
中行水台忙起身,搬过一把椅子。
中年临棺主事坐下,中行水台忙又跪倒,轻声道“主事,他是知道的,只是被刚铁怪船和那个纸人,吓住了,一时想不起来,给他点时间,明天,明天日落时候,一定找到安全入口!”
“主事!饶命,请相信我们!我们可以审他!”辕门凝忙道。
“主事!他,他真的不是有心害老主事,只是吃不住打,吐了真情,那个怪船,我们都没见过,极为凶险,请主事饶命,也饶他一命,老主事许诺过,放了他。”玄挺急忙说着。
我看着玄挺,正在为我求情,登时不怨他了。
“你们三个起来吧,你们还有一炷香时间。子穿,你要死了,他们三个给你陪葬,坑已经挖好了,事出紧急,棺木来不及打造,我们一切从简,直接埋,你看好不好。”中年主事,面带和善,指着我,又指着他们三个,轻笑道。
“什么?!!!”我震惊道。
“饶命啊!主事,我们冤枉!”三个人齐喊着。
“你们三位起来吧,地上凉。”临棺主事和善道。
“主事!我的兵器给了你!你答应不杀我!你答应的!”辕门凝急道。
“辕门凝,你是一个神行捕快!你查案,竟敢欺骗监门府,藏匿武器,试图造假,胆子多大呀!死多少次都不冤。你的手下都死了,你却只想保住你自己的命,你不觉得,你很卑鄙无耻吗。”中年主事冷冷道。
“你!你敲诈我的兵器!想杀我灭口!就再也没人知道真相!!!”辕门凝窜起来,大怒道。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是跟你学的。辕门凝!审讯你的三个神捕,已经被处死,认识你的那个,是你老师的表妹,对吧。她想保住你,一齐造假,可恶至极啊。”中年主事冷冷道。
“你!你杀了她?!!!我要跟你拼命!!”辕门凝骂道。
“你有命跟我拼吗?”中年主事冷冷道。
两个神行捕快,冲进来,攥着刀。中年主事摆摆手,他们退了出去。
“中行子穿,我给了你生路,只要找到安全入口,你们四个都能活!就看你们走活路,还是走死路了。”中年临棺主事,淡淡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急忙道,捂着脑袋,剧烈的头疼,我努力回忆,完全记不起来。
“一炷香!我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记住,坑已经挖好。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中年主事起身,面带微笑,极为和善,向外走去,突然又停下淡淡道“你们害死了老主事,记住,假如你们能找到安全入口,我可以既往不咎。”
中年人走了,帐篷里只剩我们四个。
“他在骗我们!!!”辕门凝绝望道,瘫坐在椅子上“有没有入口,我们都是死!!”
“子穿,你快想,安全入口在哪里?怎么进去!”玄挺急忙问道。
“辕门凝,我们还有机会!不行就作假,这次,我们四个咬死,不能出错。”中行水台低声道。
“没用,我们必死!”辕门凝绝望的看着我。
“试试吧!一炷香!”水台忙道。
“你们不知道,老主事......是他父亲。”辕门凝绝望道。
“什么!!!”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踏马的完啦!”玄挺急道,扑过来拧着我的耳朵“子穿!你昏过去,为什么还要醒过来!!为什么告诉那个老东西入口!你坑死我们!!!!”
“行啦!松手吧!死在一起,也是缘分!”中行水台,拉开玄挺。
我木然的看着他们。
“就算我们告诉他入口,我们也得死,对吧。”我默默道。
“你真聪明,子穿!”辕门凝冷笑道“别等一炷香了,我现在就送你走!”辕门凝拔出短刀,就要废了我。
水台急忙拦住,玄挺愤怒的瞪着我。
“如果我告诉他另一个入口,他也死在那里,你们觉得我们能不能活。”我低声道。
“什么?”水台一听,登时震惊,忙近前“你真的知道入口!!!”
“我不知道。”我低声道。
“你!让我杀了他!我们死的冤,必须让他死在头里!”辕门凝怒道,要扑上来扎我。
“阿凝,阿挺!冷静!”水台忙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子穿,你说说看。”
“那个入口我不知道,他们死在入口,说明入口有杀人机关,那么另一个入口,也会有!”我低声道。
“有一点道理!”水台忙低声道“另一个入口在哪?”
“我不知道,不过,对称!玄挺,辕门凝,水台大哥,通常船都是对称的。另一个入口就在另一侧!”我低声道。
“子穿!什么对称!要是没有,不只是我们要死!还要株连多少人,你知道吗!!!”玄挺怒道。
水台急忙制止,让他小声些。
“子穿!我倒霉!遇到你们!!不过,你必须死在我前边!!!”辕门凝,攥着短刀,扑上来,插我腿上,就是一刀。
我疼的一怔,反应不过来,水台急忙推开辕门凝,辕门凝拔出刀,还要扎,被玄挺挡住。
“试试!总好过现在就死!!大家咬死了,别露馅!”水台低声呵斥。盯着我们三个。
沉默,剧痛从我腿上传来,其他伤口一同剧痛,我咬牙忍着。厚厚的褥子,很舒服,被子盖着我,我很想好好睡一觉,但剧痛和恐惧,杀住了我。就要死了,真的就要死了,我突然发现我不怕死,更怕那个纸人,那个消失在我眼前的女人。
一炷香,很长,也很短。
他们三个跪着,对天发誓,绝无假话,我看着他们三个,又看着中年主事,说道“主事,您的父亲死了,是我间接害死的,但是也是我告诉他入口,他只想进去,他知道,假如破了这起大案,意味着什么,你也知道,监门府府主,就是你的。”我低声道。
“子穿,我小看你了!”中年主事微笑着,坐在椅子里,看着我。
“我告诉你入口,你饶了我们四个,给我们一条活路。我去把你父亲的尸体救出来,弥补我的过错。”我严肃道。
“你怎么救出来呢?”中年主事收起微笑,冷冷道。
“用长长的钩杆子。”我忙道,我想了很久,想到了这个主意。
“没用,红色的光,会切断刀剑,没用。”中年主事绝望道,又恢复了微笑。
我看着他的脸,微笑,和善,可怕。
“你爬进去。”中年主事微笑道。
“请主事放他一命!他是扛不住拷打,才告诉老主事入口,不怪他!”玄挺忙道。
“子穿,你爬进去。我给他们三个生路,给你生路,你爬进去,把我父亲的尸体背出来。你出来了,你就活,出不来,被红光切死,偿命。”中年主事微笑道。
“......好!我答应你!”我盯着他,严肃道。
“那就出发吧!”中年主事,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一伙神行捕快冲进来,押着辕门凝,玄挺,中行水台走了出去,剩下几个神捕,搞来一副担架,把我扔上去,抬了出来。
我忍着剧痛,死撑着。天已经黑了,月亮被乌云遮挡,星星也不多,几颗微弱的闪光。
一队人,向着远方出发,四五十人,七八个火把,摇曳。一头辇龙,拉着一架车,中年主事挑开车窗的帘子,探出头,微笑道“别让他死了!医官!”
“遵命,临棺主事。”老医官忙谦卑道。
临棺主事放下窗帘,辇车向前跑去,速度很快。
远方,无数矮山中,有两座还在烧着山火,其中一座矮山山顶,有巨大的钢铁废墟燃烧,映衬着夜空,在野地上,还有一堆巨大的钢铁残骸,冒着烈火。
我挣扎起来!瞪着眼看着“有两个!!!”
“是的,后面又掉下来一个大的。”老医官低声道“你知道入口?老主事死了,是你害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绝望的躺下来,两个神行捕快抬着担架,往前走,一个捕快攥着钢刀,跟着,刺眼的寒光,就在我的脑袋一侧。
怪船,怪人,为什么?到底有多少?我思索着,恐惧滚滚而来。
“子穿,你是不是叫子穿。”老医官问道。
“是。”我默默道。
“全名呢?哪里人呢?”老医官忙问道。
“中行凿,字子穿,中行城。”我忍着剧痛费力道。
“嗯,好名字啊。很好。”老医官忙到,拿出一个折本,记录着。
“老医官,他的诊治记录,还有必要写下来吗,反正都是要死。临棺主事不可能放过他。”神行捕快提着刀,笑道。
“不不不,老夫有个副业,可以刻碑,技术好,刀法也好,收费也不高,子穿,你的墓碑老夫包了,不枉我救你一场,好不好,我的主顾。”老医官堆笑道。
“......”我撑起来,瞪着老医官。
三个神行捕快哈哈大笑,纷纷赞着。
“老东西!我能活!”我怒道。
“哎呀!你想啥呢!!快躺下,可别提前死了!你们两个抬稳一点!”老医官指挥着。
三个神捕,笑着,放慢速度。
轰的一声巨响,
众人纷纷停住,远远望去,野地上的钢铁残骸,如小山一般,一股子烈火炸出来,窜上夜空,又四散飞溅。
众人登时恐惧,后方十几个神行捕快,攥着刀剑,呵斥,催促着众人。
队伍继续往前走,那架辇车在一侧,缓缓走着。
我躺着,忍着剧痛,望着夜空,一颗星星,微微闪着光,极其微弱,时隐时现。
白色的光,微微变成淡红色,又似乎变成了蓝色,又似乎变成了金色,
我费力的揉着眼,再次看去。
不见了。
第162章:陷阱
“子穿,你有没有遇到过......你完全理解不了的事?”
中年临棺主事,端坐在对面,问着我,带着平静。
“临棺主事,我没有。”我盯着他,严肃道。
“你有!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你有......”中年临棺主事看着我,又转头看向一侧,他的父亲,端坐着,睁着眼,正侧头看着他,一动不动。红色的伤口,血迹凝结,那是被切开的痕迹,现在他是活的,端坐着。侧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几乎吓死的儿子。
“老主事,对不起,我害了你!”我恐惧道。
他缓缓转头,盯着我,我脊背发寒,如果他说话,我兴许还没有这么害怕,他不说话,如果不是被锁在这张座椅上,我就要吓得蹦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中年临棺主事是对的,这就是!我完全理解不了的事。
但凡世上的东西,只要深思,就没有看不透的,人们之所以看不透,往往是想的不够深,或者被蒙蔽,以至于觉得无法理解。世界本不稀奇,一切都是寻常。但现在,我有种很深的恐惧,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这是对灭绝的恐惧,不是一个人的死亡,不是一群人的死亡,而是整个世界的灭绝。
光明洁白的房间,是六边形的,周正到极致,屋顶和地面是同样的洁白,散发着淡淡的微光,我的脚就踩着地面,鞋子上还沾着泥土,有些掉在地上,却让洁白更加洁白,对比,往往会让人的印象更深刻。
整个六边形的房间,空无一物,洁白却不刺眼,柔和带着舒适,正中间,有六把椅子,分成两排,面对面。
这些椅子是金属的,很硬,不是铁,不是铜,也不是青铜,是我从没见过的金属,光滑,坚硬,坐着很不舒服,两个扶手略带弧形,靠背是四个金属杆子上面一个横梁,横梁刚好到脖子的位置,可以依躺,横梁两头,各有一个古怪的花瓣形雕刻,六把椅子,十二朵花,一模一样。
我所见过的东西,从来没有一模一样的,哪怕是同样的款式,都有细微的差别,有新旧的差别,没有瑕疵,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这六把一模一样的椅子坐到了,我观察了很久,直到中年临棺主事醒了,直到他叫醒了老主事,直到他恐惧的问我,有没有遇到过完全理解不了的事,就是现在,我真的理解不了。
我坐在中间的椅子,一步之隔,左手边是中行水台,右手边是玄挺,我对面五步,是老主事,正对着我,他的右边是辕门凝,左边是他的儿子,中年临棺主事。
玄挺他们三个还在昏迷,水台大哥仰躺着,辕门凝头歪向一边,玄挺垂着头,我们全都被锁定在座椅上,胳膊,腰部,双脚,同样完美的金属环,锁住我们,我试过,站不起来,挣扎不开。
可是,老主事并没有被锁住,他是可以站起来的,他端坐着,看着我,时不时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他已经死了,我可以完全确认这一点,我们所有人,包括他的儿子,都可以绝对确认,他死了。
可怕的红线,
把他和他的三个手下,切成无数块,怎么可能活过来?怎么可能?
我盯着老主事脸上笔直的红线,鲜血凝结的红线,伤口的红线,似乎他是被重新粘住,活了过来,神力?妖法?奇迹?我仔细回想,我们神龙族远古的传说,有个龙神,是个大坏蛋,我们祖先们,击败了他,赶走了他,损失惨重,在光与雾的世界里,劈开了生存之路,生存了下来,古老的传说大都是古怪离奇的,那些离奇,却没有我现在看到的离奇。我只觉得心里不好,恐惧到头皮发麻,就算我没有被锁在座椅里,我也站不起来。我这两天没喝水,所以没被吓湿。
中年临棺主事吓湿了,光明的房间,一览无遗。
他拼命躲着,打着哆嗦,恐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老主事正盯着我,似乎在仔细辨认,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可能是本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经历了风风雨雨,总是可以保持合适的微笑,能让所有人满意。他的儿子也爱微笑,总是透着不自然。
他越微笑,我越害怕。
我急速回忆着,可怕,太可怕,恐惧滚滚而来。
一个小时前,或者两个小时前,总之不太长,中年临棺主事押解着我们来到钢铁废墟前,离得近了,才知道,这堆巨大的钢铁废墟,比楼阁殿宇还高,还大,远非散落在草地各处的小钢铁怪船可比,就连山头那个大一点的钢铁废墟,都没有这个大。我们,就在钢铁废墟的内部。
怎么进来的,我没看清,但我知道,所有人都死了,我也死了。
可怕的黑雾,从黑洞洞的门里喷出来,前边的几个神行捕快,登时吐血死了,我们跑都跑不及,就栽倒,医官喊,是毒雾,剧毒。那么,我也可能是死而复活,中年临棺主事也可能是死而复活,又或者,我们都死了,这是幻想,死亡之后的景象,但我清晰地感到疼痛,感知自己是个活人。
我甚至咬破了手指,很疼,中年临棺主事咬破了两个手指,告诉我他没死,我也没死。
到底是怎么了!我费力的挣扎,双手,双脚动不了。锁的死死的。
我再次回想,努力回想,压住恐惧拼命地回想,我们被中年临棺主事押解着,一行人到了废墟附近。是夜晚,是的,晚上,天已经黑了,这个房间里还是白天,洁白的墙壁,后方似乎是光明的,很朦胧,泛着白光的朦胧,我急忙回想,我们举着火把,到了废墟附近,我记得火把,一个神行捕快拖着我,让我走在最前面,我们先查看了老主事的尸体,他和三个手下,躺在打开的通道里,没有门,就是钢铁废墟,斑驳的金属外壳上,一个直洞洞的通道。我小心的查看边缘,看不到门,就是直接打开的,中年主事说,本来那里也是金属外壳,门打开了,不知道在哪里。我举着火把,探进去看,看到了老主事和他三个手下的尸体。通道足有十几米,黑洞洞,老主事和三个手下的尸体,在通道中间位置,胡乱散着,都是血迹。
一个神捕,猛地扔进去一只火把,登时无数耀眼的红色光线暴射而出,织成一个立体的红网,将火把连火带木柄,瞬间切碎。神行捕快又扔了一支火把,一把长刀,一个头盔进去,都是瞬间切碎。
我们脊背发寒,极度恐惧。
中年主事脸色再次大变,他知道,没人能救出他父亲和三个手下的尸体。
神行捕快们,暴打了我们四个,押着去往另一侧寻找入口,我害怕到了极点。举着火把,在斑驳的黑色金属外壳上寻找入口,寻找门缝,什么也没有。不少神行捕快用刀剑长矛刺砍着,崩出豁口,长矛尖都断了,坚硬的钢铁,黑色的,有个神捕用小磨刀石,打磨,那些漆黑的金属,里边也是黑色的。黑色的钢铁,我们从未见过。不少神捕丈量位置,在对称的一边,根本没有入口,敲打听到的声音,证明那里是实心的。
我慌了,
临棺主事微笑着,瞪着我,四把刀压着我们四个的脖子,就要当场削了。一个老神捕,出个鬼主意,让我们四个爬进去,驮老主事出来,要看我们被红线切碎。我吓得要湿,只是因为我这几天没怎么喝水,才没湿。
就在我们绕过钢铁残骸的时候,为了活命,辕门凝说入口在打开的入口同一侧的对称位置,发誓,要是没有入口,甘愿爬进去受死。
拖延,我是认可的,
能多一秒,是一秒,多吸一口气,是一口气,人不到死的时候,不会真的害怕。到了死的时候,就没有不害怕的,不管是久卧病榻的人,不管是寿终正寝的人,不管是战争中速死于刀剑的人,不管是慷慨激昂死于冲阵的人,不管是带着未了心愿的人,不管是含恨而去的人,不管是被斩首的人,不管是被暗袭的人,不管是死于睡梦中的人,还是死于沉醉的人,在死的那一刻,最本能的东西,只有恐惧,而拖延,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辕门凝,拖延了半个小时,我们四个都多活了半个小时。
现在看来,我宁愿不要那半个小时,爬进去被红线切死,也好过现在。
我恐惧的看着老主事,他的脸上有一块皮肤,不一样,没有皱纹,那是他的手下的,我越看越恐惧,他是拼装起来的,还活了,就坐在我的正对面,我绝对理解不了,我吓呲了,但我最近很少喝水。
我全身哆嗦着,同样哆嗦的中年临棺主事,恐怕比我的心情更复杂。
“呃!......好疼啊!......”辕门凝醒了过来,费力的抬起头,想要起身,起不来,她想要揉眼睛,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锁住了,她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向我“子穿,玄挺,水台大哥,你们都在啊。”
“辕门凝!辕...辕门...辕门凝!!”中年主事恐惧的低声喊道,带着愤怒。
“主事!你也在啊。”辕门凝循声望去,伸着头看向中年主事,忙眨眨眼,用力看去,她还在迷糊。
我冷冷看着她,是她打开了门,她完全是运气好,撞上了,门打开以后,几个神捕把我踹进去,我没事,神捕呵斥我出来,小心的往里走,没有红光,很安全,就在中年主事走进去的时候,大量黑雾,喷射出来。这全都是辕门凝打开门导致的。
“老主事,您也在啊......老!”辕门凝一愣,急忙瞪大了眼,死死盯着自己一旁的老主事,老主事扭头看着她。
“啊!!!!救命啊!!!救命!!!”辕门凝疯狂大喊着,瞪着我。
“子穿!救命!!老主事,老主事活了!!!救命啊!!”辕门凝吓疯了,哭喊道。
“别哭了!”中年主事喊道。
“啊!!!!救我!救我救我救我!!!!”辕门凝作死的挣扎,哭喊。
“吵什么呀!!”中行水台,被吵醒了。
玄挺痛苦的摇着头,也苏醒了。
“啊!!!!”.......
三个人的哭喊哀嚎,惨叫,凄厉,刺耳,足足一刻钟,他们喊得嗓子都劈了,吓的湿了,三个人坐在金属椅子里,颤抖着,恐惧的扭着头都不敢看老主事。
“辕门凝!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进来的吗!!!这里定然是钢铁怪船里边!!”中年主事急忙道。
“别!别别别别!老主事!不是我,不是我!是子穿,你的仇人是子穿,去去去吃了他吧,我我我不知道。”辕门凝扭着头不敢看老主事,颤抖的哭喊。
“谁锁住了我们,这里是哪!!!”中行水台挣扎道。
“子穿!怎么回事!!!临棺主事!你搞得鬼!!!”玄挺恐惧大叫着,带着愤怒。
“别吵啦!都冷静冷静!!!我们是死的,还是活的!!怎么进来的!!!”我大喊着。
众人稍稍缓和了些许。
老主事盯着我,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微笑,和善,坚毅,恐怖,他盯着我,他的眼睛是活人的眼睛,分明就是人。我恐惧的看着他,止不住的打哆嗦。
突然,老主事,缓缓站了起来。
啊!!!!!
我吓得瞪大了眼,撕喊,他们几个再次吓得撕喊起来。
老主事,缓缓的向我走来,我吓得魂都没了,体如筛糠,命悬一线。
老主事站在我的面前,缓缓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脑袋,我吓得直翻白眼儿,也湿了。
“别,别别别别........别别......”
老主事环视着众人,他们全都吓鬼哭狼嚎,老主事缓缓的走到中间,突然说话。
“......”
那是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完全不能理解的语言,声音古怪,雄浑,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似乎是一句警告,似乎是一句问候,似乎是一句恐吓,我不知道,但声音绝对不是神龙族语,这个死而复活的老主事,也绝不是我们神龙族人。
突然,老主事崩裂,无数红色飞溅,中年主事和玄挺当场吓晕,辕门凝闭着眼扭头尖叫,中行水台瞪大了眼,我恐惧的看着,要闭眼已经来不及,我看清楚了,看到了。红色,可怕的红色,散落一地,恐怖的红线可以切碎一切,刀剑就像豆腐,接着大量的蓝色光粒,细微的颗粒,细微的丝线,极速乍开,放出耀眼的蓝光,我看不清,我的眼被剧烈的蓝光闪到了,等我的视力恢复的时候,洁白的地面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什么也没有,没有血迹,没有崩散,没有老主事,老主事消失了,我瞪大了眼盯着地面,他先前就在那里,鲜血是如此真实。
消失了,我恐惧的看向四周,微微的蓝光,从中年主事,辕门凝,玄挺,中行水台身上泛出来,中行水台恐惧的盯着我“子穿,你怎么没有蓝光!!救我!”
猛烈的蓝光,乍开,我恐惧的死死闭着眼,一次,一次,一次,四次,四个人,四次蓝光暴闪。
我吓得失去了知觉,昏死过去,模糊的意识,又似乎可以感知这处洁白,淡淡的光,柔和的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
对面三张一模一样的金属椅子,空无一人,洁白的房间,六边形房间,房顶和地面都是一模一样的洁白,我急忙左右看去,都是空的,我挣扎着,身体猛地往前栽倒,我能动了,我急忙爬起来,猛往前跳了一步,没有了金属锁,我可以站起来,六把金属椅子,一摸一样。
整个房间空无一人,怎么回事!!我急忙触摸地面,没有血迹,没有蓝光。
“谁!!出来!!辕门凝!玄挺!水台!!你们在哪!!”我恐惧的撕喊着。
“老主事!!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入口!我是骗你的!瞎编的!!对不起!你们都出来!!”我崩溃大哭,恐惧如惊涛骇浪,裹挟着我,就像一片枯叶,席卷其中。
这是一场噩梦,是在做梦,从始至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是一场梦,如此真实,如此可怕。
突然,远处正对着的一面墙,缓缓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通身的金属盔甲,透着怪异,金属头盔,很古怪,金属面罩,他缓缓走着,接着转身,肃立在一侧,第二个人,走了进来,庄严的走着,金属靴子,踩的地面噔噔响,他猛地转身,肃立在先前的那个人正对面,两个人彼此正对,间隔五步,我猛然发现他们站立的位置,是和两排椅子对应的直线。
我看着他们两个的侧身,他们是谁?第三个人走了进来,一模一样的盔甲。我们猛地瞪着眼远远观察,真的是一模一样的装束,同样的盔甲,同样的头盔,同样的金属面罩。一个,接着一个,足有八个人,左右各四个,彼此相对。就像......就像卫兵,我猛然记起,神龙王的卫兵们也是这样的,搞排场。他们是卫兵!!!
我瞪大了眼,
你有没有遇到过你完全理解不了的事?我想起中年临棺主事问我的话,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或许我昏迷之前,他们几个也在房间里,是被带走了,只留下了我。我死死盯着那道门,那里是不是出口,或者又是另一个可怕的房间,我死死盯着。
果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个通身金属的怪人,出现在门口,他走了进来,走的挺拔,走的昂扬,啪的立在一旁,高喊着什么,古怪的语言,很熟悉,我猛地一惊,是老主事说的话,一样的语调,一样的声音。
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出现在门口,他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盔甲,披风,金属面罩,腰间一把长剑,咔的一声,八个侍卫和金属怪人,一抖,站的笔直,向他致敬。
他摆着手,径直来到我的面前,坐在了一把金属椅子上,敲着二郎腿,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子穿!!我需要你。”
生硬的神龙族语,让我想起了,那些其他龙族分支,学习神龙语时候的调调,他们的嘴里,说着半生不熟的神龙语,就是这种腔调,我可以确定,金属面罩后边绝对不是神龙族人。
十七恐龙族,我急速思索着,他们的语言,以及我能记起来的所有的方言,微龙王朝几大通用语,全都和刚才金属怪人喊得语言完全不同,就连最古怪的甲龙族,海龙族,语言也不同,难道他不是微龙王朝的人,不属于神龙族,不属于十七个恐龙族,那么他到底是谁?
我思索着,没等我思索明白,他摘下了金属面罩。
脸,是独一无二的标识,人们经常会遇到神似的人,但一模一样的脸,是绝对不存在的。
我可能还在噩梦中,我要吓疯了,因为那张脸,不只是一模一样,我见过,也绝对不止是见过,越熟悉的越恐怖。
那是我的脸!!
第163章:一根招摇木
“你是我!!”
我怒道,恐惧的尽头,是愤怒。
“不不不,我并不是你!这样只是为了让你接受一些。”他翘着二郎腿说着,神龙语并不流畅,磕磕绊绊。
他猛的发现他的耳朵上,有一坨黑色的机械装置,极为古怪。
他得意的说着,整张脸,就是我,我照镜子时候,我看的清楚,头皮乍起来,吓得站不住。
他一摆手,全身金属盔甲的人,走了过来,完全被银白色金属包裹着,走路却极为流畅,灵活,他威严的来到近前,说着古怪的语言,只见坐着的人,也说着古怪的语言。我完全听不懂。
那个铁人不知说着什么,摆着手,似乎拒绝。但坐着的那个人,似乎是在下命令,金属铁人,不太愿意,走到我近前,按着我的肩膀,我吓得一哆嗦,急道“你你你你你,你你,干嘛!!!”
古怪的银白色铁人,掏出一个黑色的机械装置,接着从腰间的古怪匣子里,掏出一个活物,之所以是活物,因为那个东西拨愣愣直蹦,铁人几乎捏不住,他猛的一捏,咔,那团活物一挣,流出蓝色的液体,就死了,铁人低声说着古怪的语言,似乎是在骂,扔到了洁白柔光的地上。
他又小心的捏出一只,那个活物,我从未见过,像是某种水生生物,有大量的须子,长的,大约小指长短,极具活力,拨愣愣作死的拨楞,铁人捏不住,烦了,咔一声脆响,又捏死一只,扔到地上,甩着手上的蓝色液体,我躲着,坐着的那个人,忙向后仰着躲避,撩起披风挡着,说着古怪的语言,似乎是让铁人不要甩。
那个铁人猛地甩向那人,蓝色液体,甩到了他的披风上,那人登时恼怒叫骂着。
银白色铁人毫不在意,这个被金属包裹着的人,并不是穿的盔甲,他和那人的关系不大好,我估摸着,应该是真的不大好,我的脸,我的表情,我很熟悉。铁人又小心的捏出一只,这只拨楞的更欢,个头大了一倍,水珠四溅,一滴打在我的嘴唇上,我赶忙擦掉。
“呸呸呸!!搞什么!!”我怒道,一股清凉的甜丝丝,极美。我有些惊,呸着,用牙刮着舌头。
坐着的人说着话,似乎在催促。银白色金属的铁人,不悦的捏着那个怪虫子,靠近机械装置,咔的一声清脆,机械装置伸出无数小触手,抓住了那个怪虫子,那个虫子极速的的拨愣,似乎很害怕,似乎要死。铁人抓着黑色装置,向后仰着头,走过来。
“哎!!搞什么!!!”我恐惧道。
“你戴上,就能......听懂我说的话了。”那人用披风挡着,生硬的说着神龙语。
“我去你的!!”
我怒道急忙往座椅后边跑,银白色铁人一招手,两个卫兵噔噔跑来,堵我,我左躲右闪,被两个卫兵死死掐住,上来就打。我忍着剧痛,两个卫兵死死抓着我,将我的头摁在座椅扶手上,铁人抓着古怪的黑色装置,凑过来,那条怪虫在我的耳朵,脸上作死的拨愣挣扎,我恐惧到了极点,死命挣扎,铁人烦了咣一拳捶我脸上,我一懵,他将黑色装置死死按在我的耳朵上,三四个黑色触手猛地弹出,扎进我的太阳穴。剧痛,猛地变得清凉无比,严格来说,巨疼一闪而过,一股子凉飕飕,钻进了我的耳朵眼,三个人松了手,我瘫坐在地上,握着耳朵,古怪的黑色装置,包裹住了我的耳朵,我使劲往下抓,一拔就巨疼,我摸索着太阳穴,三根坚硬的细铁线,钻进太阳穴里,我想拔出来,一拔就钻心的疼,我拔又不敢拔,歪着脑袋,死死摸索,可怕的黑色东西,可怕的凉,就像钻入脑壳里。
突然,耳朵里拨愣起来,就像一只飞蛾,飞了进去,作死的扑楞。耳朵里,脑子里,嗡嗡的。
啊!!!
我吓得爬不起来,张着嘴喊,我自己听着自己的喊声,闷闷的“啊!!!!!”听不清,我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只听到有东西在耳朵里拨愣。
“好了没有啊,这么费劲!!”那人起身,按着剑柄。生硬的问道。
“......”铁人,说着古怪的语言。
我蜷缩着,挤在金属座椅的边上,恐惧阵阵袭来,这不是噩梦,这是真的,现在是夜晚,这里是白天,这里是钢铁废墟的内部。那个入口,喷黑雾毒气的入口,是真正的入口。
突然,安静了,出奇的安静,我一愣,急忙摸着耳朵上的机械装置,冰冷的钢铁,黑色钢铁,耳朵里的不适瞬间消失了,只觉得心明眼亮,甚是舒服。
“哎!怎么回事!”我说着。
突然,我心里一惊,我什么也听不到,明明说了这句话,什么也听不到,出奇的安静,一丝声音也没有。
我急忙啊啊喊着,听不到一丝声音,
“我聋了,我踏马聋了!你把我耳朵搞聋了!我踏马跟你拼了!!!”我嘶喊着,扑上去。
我听不到一丝声音,我大喊,一点声音听不到。
铁人拿出一个古怪的装置,猛地一按,嗡!!!
一声雄浑的闷响,震入心扉。
“啊!!!你疯了!”那人按着剑,急忙捂住耳朵撕喊。
“啊!!!你疯了!”我急忙喊着,和他的语言一样,我听得懂,却不是神龙语。
“别踏马瞎搞!!宿崅!!”那人拔出剑,怒道。
“别踏马瞎搞!!宿崅!!”我跟着喊着,语言一模一样,竟然是神龙语。
“再学我说话,宰了你!!”那人用剑指着我怒道。
我很想跟着说,发自内心的,本能的想跟着说,但我克制住了。他的剑真的扎向铁人,银白色铁人一把攥住剑刃,咔一声,硬生生掰断了!!
我恐惧的看着他们,两个卫兵反应过来,扑上去殴打铁人,被银白色铁人一拳放倒。在地上哀嚎叫骂,古怪的语言,我竟然听的懂。
一个侍卫急忙递上一把新的长剑,和断了的那把一模一样,侍卫接过断剑小心的后退。
“五步!!你的胡闹!要有个度!!你是星牧,你哥死了!!你是星牧!!!你要担当责任!!我没空陪你胡闹!!!”银白色铁人大怒道,说着古怪的语言。我竟然听的懂。
“宿崅!你踏马搞得什么玩意!装个星际翻译器,你都装不好!!还敢教训我!!我早想杀了你!!如果不是我哥临死前下了军令!我必杀你!!”那人用剑指着铁人宿崅,叫骂,他的脸,是我的脸。
我恐惧的思考,他们有矛盾,并且不小,那个铁人叫宿崅,利用他们的矛盾,这是我活着逃出去的机会。
“哼!你杀了我!你们都得死!!......火袍子!!”那个铁人宿崅大喊一声。
一堆凶猛的侍卫冲进来,清一色的装备,抱着古怪的兵器,披着火红的袍子。
火袍子,是铁人的手下,这八个,是这个怪人的手下,他们是两伙人,我急速思索,我听得懂他们的话,完全没有障碍。星际翻译器??我仔细听着。
“五步星牧,请你自重!!蛇幡星牧的军令,斩杀宿崅者,一律处决,若果你杀了他,你也得死!!我们不想再失去一个首领!!五步星牧!现在你是我们的首领,所有人都支持你!!你干了什么??!!!为了挖一根木头,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潜入地球!!你看看你这张脸!!竟然模仿地球低等生物!!你是舰队的耻辱!你羞辱了蛇幡星牧!!你很危险!我们都会被你害死!!我们是火袍子,我是你哥的侍卫长!!我会盯着你!!”为首的红袍子队长愤怒道。
“来杀我!”那个叫五步星牧的人,轮着剑,嚣张道“我必杀他!!就是现在!我看谁还能保他!!!”
“五步!你哥哥尸骨未寒,你大任在肩,就开始杀自己人吗?你真的以为火袍子不敢杀你吗。”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
洁白的光门处,一个优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脸,不是神龙族人,不是十七龙族人,是我从未见过的人,五官倒也端正,透着说不出的美,他来到近前,看着那个怪人,又看看我,捂着嘴笑了起来。
那个叫五步星牧的了,突然一抓脸,撕了下来,吓得我一哆嗦,他的脸露了出来。和那个女人,很相似。
麻德!易容术!!也太像了,毫无破绽,我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我的脸。
那些火袍子,和他的八个卫兵,也纷纷摘下头盔,我看到了他们的脸,很相似,不是微龙王朝的人!我完全没见过。
那个全身金属的宿崅,却没有摘下头盔,我很期待看到他的脸,他的金属面罩也是一副脸的形状,只是全是金属的。就像一个面具。
“我杀他,你们管不着,你们杀我,看本事!!”五步星牧冷冷道。
“你是不是来地球,把脑袋憋坏了!这里的氧气浓度过高,我们的呼吸系统适应不了,他是宿崅的投射,不是真身,他的真身还在舰队上,你不会以为,他真的敢不带任何卫队就站在你面前吧,他比你哥还要贼!”女人笑道,声音悦耳。
“什么!!”五步星牧震惊道“该死的宿崅!!还留着那具尸体!!”
“他是一个拟人机器人,那副躯体对他有特殊意义,他假装自己是一个巨蛇族人,他舍不得。这个机器人躯壳只是投射,是影子。你杀他之前,先搞清楚,他在哪里吧。”女人笑道,来回踱步四下看着。
“没错,蛇五步星牧,那副躯体才是我,我不会放弃,我会提防你,也会忍让,不过......假如你太过分,我相信大家会干掉你!推举新的星牧。我会一直监视你!这是蛇幡星牧的遗命,主要,是为了保护你。”铁人宿崅低头施礼,站直了笑道。
“宿崅!有种你出来!!我要跟你决斗!!”五步星牧挥剑喊道。
“算啦!唉!......你伪装的不错,把一个钻探器和一个试验室,装进一艘侦察船里。嗯,不错不错。”女人点评道。
五步星牧,戴上了我的脸,轻轻一抹,就变成了我的脸,就像我本人一模一样,明知道是易容术,我依然后背冒冷汗。突然一个卫兵,从腰部的金属匣子里,掏出一团东西,过来抓着我,猛地往我脸上一糊!!
我一愣,速度极快,我想挣扎,那个卫兵却退到一旁。
我急忙摸着脸,有些黏,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我恐惧的抓着,突然卫兵掏出一面镜子,对着我一照。我大惊,我的脸,竟然变得和他们一样,可怕的易容术!!!
他们纷纷戴上了头盔,女人戴上了一个粉红色的面具。
“我在双魂号上得到了一根招摇木!!这是无价之宝!招摇木不是传说,而是真的。舰队的人,对此毫不知情。双魂号上的人,也不知道,我在我哥的秘密记载里,发现了招摇木的信息。二十四根!只要找到二十四根招摇木,就可以撬开神界之门。我将成为宇宙之主!!”蛇五步疯狂道。
“吼吼吼!!!你病得真不轻,五步!”女人捂着面具优雅的笑着。
“他是个萨拉哈劈!!!”红袍子队长冷笑道。
“我只能说,他离着蛇幡星牧有点距离,这距离是十万八千里。”铁人宿崅嘲笑道。
“你们尽情的笑!我早晚干掉你们三个!!”蛇五步凶恶道。
那是我的脸,我的脸,正在凶恶的放狠话,这是他们的语言,古怪的语言,完全不同于神龙语。
我吓呲了,我的脸成了他们的,他们有我的脸,这里是封棺城!一座城消失了,天上掉下古怪的钢铁残骸,我在残骸里,我的脸变了,我的脸被掩盖了,可怕,可怕!!!
“五步,我不参与,没我什么事哦,你不要逢人就杀杀杀,积点口德!毫无半点蛇幡星牧的风采,蛇幡,我的爱,就这么抛弃了我。我很想他。”女人优雅叹息,粉红色的面具透着悲伤。
“不准你羞辱我哥!!!”蛇五步大怒,剑指着女人。
红袍子上前,制止了他,怒道“够了!办正事吧!招摇木在哪里!!你不说这里有招摇木吗,我们时间不多!!舰队很快就会发现异常!!你快点!!”红袍子队长催促着。
我木然的站着,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完全没有障碍。
“就在这座城的地底,我给你看个惊喜!!如此隐蔽,只有我能找到,舰队任何人都找不到,只有我,这里的时间异常,一座大城消失了,是有原因的。”蛇五步星牧冷笑道。
那是我的脸,我总是看着不适,后怕滚滚而来,我听着,一座大城消失了,他说的正是封棺城。
“呦,正事不行,瞎事你最有一套,五步,真要找到了,我也服你!”一个火袍子嘲笑道。
“哼!拭目以待!!”蛇五步笑道。
“你怎么知道在地底?”铁人宿崅问道。
“哼!我懒得理你!!”蛇五步不屑道。
“你怎么知道在地底?我听说你的手下探测了七个小时,毫无头绪,你怎么突然就知道了?”女人问道。
“我起初也不知道,直到我抓住了他们!!我复活了一个老东西,他的记忆我搜查了,又抓住了另外几个,他们竟然打开了探测船的门。他们的记忆数据少的可怜,地球生物,几乎不用分析,我在他们的记忆中搜查到的频率最高的信息是,封棺城去哪了?我对比验证了,他们说的封棺城是同一个地方,一座大城。我对照调查了无人侦察船的数据,这里曾经是一座长方形的大城,像一副棺材。”蛇五步得意道,他的同伴们一头雾水。
我仔细听着,他说封棺城三个字的时候,用的是神龙语。我恐惧的坐在金属座椅里,他们根本不理会我,也没有人来看押。
“像棺材一样的城市,所以叫封棺城。就像双魂号,无法合一的魂,所以叫双魂。地球生物的命名法,和我们相似,这证明了智慧在宇宙的普遍性。”火袍子队长笑道。
“不,队长,两个你都错了,双魂号,是独立的两个魂,只要彼此爱过,就足矣,高于合一,故而叫双魂。”蛇五步笑道。
“呦,你也懂爱!”火袍子队长目露凶光,笑道。
“你的挑衅,救不了你,我接管的第一天,就杀了你和宿崅!”蛇五步收起剑,冷笑着。
“你这张地球低级生物的脸,和你的卑劣,很般配!!你通过了考验再说吧!!”火袍子队长嘲笑道。
“你从一个名字就能判断出,招摇木的位置?”女人优雅的问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易容的原因,舰队完全低估了地球生命的智慧!!他们并不低级,只是落后,他们取得名字极为精妙,远比双魂号,还要精妙。双魂号上的那根招摇木,是一个巨蛇灵士的。这里的招摇木,可能在地球形成时候,就藏在地球上,后来被发现,藏了起来。封棺城,不是因为像棺材,就命名为封棺城,而是真的封镇了一具棺木,招摇木就在棺木中,就在这座城的地底!!”蛇五步得意道。
“啧啧啧!你分析的头头是道!要是挖不出来!是不是很尴尬!”火袍子队长,冷冷嘲笑道,其他火袍子纷纷嘲笑。
“拭目以待!开始吧!!!!”蛇五步,啪啪一拍手。
六角房间缓缓变淡,变得透明,接着消失了,更大的空间出现,有些拥堵,不少铁人,正在忙碌,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打入地底,正在飞速钻探,不少碎石,混着泥土被带出来,铁人们爬上古怪的机械装置,将土运往一旁的深坑。更多的火袍子和卫兵,呼喊着,呵斥着,似乎在监督铁人们干活,监工的远远比干活的多。
“子穿!救我!!”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第164章:封棺城的秘密
“子穿!救我!!”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我急忙回头,
不远处,一个半隔开的房间,古怪的躺椅上,坐着两排人,我瞪大了眼,有一半都被分解开了,不少铁人,拿着各种仪器,不知道坐什么!他们是神龙族人,是监门府的,是那些被黑雾毒死的人,他们没有死,辕门凝!中行水台,刚才就是水台大哥呼喊,玄挺,中年临棺主事!还有那个破碎的老主事......
我的头皮乍开,脊背发寒,我猛跑过去!!
“玄挺!水台!!”我喊着扑过去,没有人阻拦,我跑到近前,恐惧让我不敢看。两个铁人正研究着,中行水台,我扑过,踹开两个铁人,死死抓着他的手,他吓得躲着“救命!救命!别,别过来!!”
他已经奄奄一息,大量古怪的管子,接入,他的双眼通红。
“啊!!!怪物!怪物!别杀我!别解了我!别杀我!!!”玄挺叫喊着。
“是我,我是子穿!!”我喊道,突然意识到,我说的是古怪的语言,不是神龙语!我摸着我的脸,易容术,语言也变了,他们,他们以为我是怪人!我急忙喊着“是我,我是,我是!!”我拼命喊着,想说神龙族语,却变成了古怪的语言“我是子穿!”我拉着玄挺的手。他恐惧的躲着。
中年临棺主事已经死了,大开,我只在仵作勘验时候,见过一次,偷偷去看的,被打了五十大板,我连续半个月做噩梦,我看着临棺主事,恐惧的记忆再次翻涌上来,我哇的一声,吐了。翻涌着,恐惧锁住了我,我变成了怪物!我变成了怪物,他们杀了我们,这是不是噩梦,怎么如此真实,死了,他都死了!
蛇五步,缓缓走了,身后跟着那些人,纷纷摘下面具和头盔,不再遮掩。
“子穿!救我!!”玄挺伸着手向着他喊着。
我急忙望去,瞪着他们,蛇五步冷冷看着我,带着淡淡的笑。
他的脸变得悲伤,他快步走过去,俯身抓住了玄挺的手,
“玄挺!别怕!我在,我是子穿!水台大哥中毒太深已经没救了,只有你和阿凝活了下来,他们帮了我们,他们是光明伟大的神,从天上来!他们的首领叫做蛇五步,记住这个名字,玄挺,我们的恩人,叫做蛇五步!!”蛇五步高傲道。
“子穿,你怎么了!怪物没有杀你,你换了衣服,和怪物换了衣服!!”玄挺看着我,看着蛇五步恐惧道。
一旁的辕门凝,躺着,像是吓得昏过去了,她的呼吸还在,是活的。其他十几个人,都是死了,有的脸色乌黑,有的被解开,有的插满了古怪的管子,还有几个一团散碎,我不敢看,我愤怒,这些怪物杀了他们,还变成了我,欺骗玄挺。
我大喊着,起身扑向蛇五步,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他的侍卫扑过来,作死的捶打着我的头。
“啊!!!你是妖怪!!我要掐死你!”我死死掐着他“玄挺,他是假的!他是假的!!”
咚!一声闷响,护卫锤晕了我,我瘫倒下去,死死掐着蛇五步的脖子,他大怒,鬓角出现一道裂痕,我猛窜起,伸手抓他的脸,我要撕下他的脸,让玄挺和水台,看到他的真面目,一只铁手攥着了我的胳膊,就差一点,我就差一点,铁拳,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翻涌上来,我栽倒一旁,昏迷,翻涌,恐惧,愤怒交织着,我死挺着,翻身瘫坐着,意识模糊,愤怒的死死盯着他们。
“子穿!怎么回事!”玄挺恐惧的问道“他们......他们......水台大哥!!水台大哥!!”
“玄挺,他们尽力了,我们都中毒太深,抢救不过来,只有我们三个被救下来,只有我们三个。”蛇五步声情并茂道,他的神龙语竟然流畅起来,他鬓角的裂缝竟然自动愈合了,我恐惧的看着他。
“玄挺,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从天上来,为了救我们,他的哥哥死了,我和他换了衣服,他恨我,他恨我们,但他们是伟大善良的,他们的首领是光明的蛇五步,至高无上蛇五步,我们必须记住他的名字,玄挺,我们的恩人是蛇五步,你记住了吗。”蛇五步盯着玄挺,轻声道。
“呵呵......”女人忍不住笑着。
蛇五步猛地回头,怒视着她,眼里全是杀气,透着猛恶。火袍子和女人都收起笑容,板着脸,肃立着。
“子穿!水台大哥,他......”玄挺双眼通红,忍着伤痛问着。
“他,他不行了,玄挺,他,不行了,蛇五步没能救活他,蛇五步很伤心,我们的恩人蛇五步,很伤心。”蛇五步悲伤道,我盯着她,我从没有如此讨厌我的脸,我从没有如此惧怕我的脸,我咬着牙盯着他,死死盯着他,玄挺和水台都受了伤,中了毒,他们无法判断真假,我猛地想起先前的梦,我看向玄挺,他倾斜着躺在躺椅里,头上有个古怪的机械装置,辕门凝和中行水台都有,所有人都有,我脊背发寒,我们没有中毒,他们杀的,试验室!钻探器!他们......
我恐惧的看着,古怪的机械装置,铁人,盔甲护卫,火袍子,各种古怪的机械装置,这里空间极大,还在钢铁废墟的里边,这里是夜晚,临棺主事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封棺区域,没有人来救我们,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现在外边是晚上,没人会发现这里的异常,我死死盯着玄挺,他恐惧的看着四周,颤抖的看着我,又急忙躲开目光,蛇五步抓着他的手,正安抚着。
蛇五步一摆手,铁人全都停止了忙碌,纷纷拿起白布,盖住了死去的人,只留下昏迷的辕门凝,玄挺,还有中行水台,蛇五步用白布,轻轻盖住中行水台的腹部,他的护卫搬过来一把椅子,他坐着,轻轻抓着水台的手,呜呜哭着,哭的真诚,哭的悲伤。
“水台大哥!他们都死了,黑雾是剧毒的,都死了!对不起,我们的恩人,蛇五步没能救下他们,你,你......水台大哥。”蛇五步抓着他的手,把头趴在他的胳膊上,失声痛哭,火袍子和女人,忍着笑,纷纷扭头看向别处,蛇五步的手下们竟然,受到感染,有好几个,抹着眼泪。
我死死盯着他们。
“子穿!别,别哭!!”中行水台,忍着剧痛,低声道。
“水台大哥,我没用,我哀求蛇五步救你,他尽力了,他真的尽力了!!!对不起,对不起!!”蛇五步哭道“你救了我,我却无能为力,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你活着,可是我们的恩人蛇五步,没有办法,他们没有办法!他真的尽力了。”蛇五步哭道。
“你个骗子!!”我疯狂大喊着!对抗着眩晕,对抗着恐惧,无尽的愤怒。
两个火袍子跑过来,捶打着我,把我拖起来。
蛇五步猛地伸手,示意他们放了我,两个火袍子不听,踢打着我。我忍着剧痛,死死瞪着蛇五步,双眼喷火。
“子穿!代我谢谢!谢谢我们的恩公蛇五步,我不怪他,你们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就好。”中行水台看了我一眼,对着蛇五步呻吟道。
“我知道,水台大哥,我会的。”蛇五步抓着他的手,满脸泪痕。
“照顾好阿凝,玄挺,你和玄挺一定要加入监门府!一定要加入,否则会死!!子穿!你...你真的是子穿吗!!”中行水台死死抓着他的手,盯着他。
“我是,水台大哥,我们的恩人蛇五步救了我,他先发现的我,救了我。我是子穿,我真的是子穿。”蛇五步哀伤道,就像一个神龙族人。
中行水台,死死抓着他的手“子穿!我们是中行氏!!!来自天上的敌人,会毁灭我们!!子穿!你的梦!是真的!都是真的!”
蛇五步一愣,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远处的玄挺,正在呼喊着辕门凝,并没有看向他。
蛇五步,轻轻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盯着中行水台,泪痕的眼,漏出一丝微笑。
中行水台死死抓着他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想要起来,根本起不来,他挺着头,死死抓着蛇五步的手,低声嘟囔着“子穿!子穿!你是子穿!子穿!!!”蛇五步有些慌,想要挣脱。
突然,中行水台扭头,死死盯着我,恐惧的盯着我,那种恐惧,我很熟悉。
我想要告诉他,我才是子穿,我吐着血,说不出话,火袍子抓着我,我愤怒的望着他。
中行水台,猛然震惊的盯着蛇五步的脸“你!!!”
突然,吐出鲜血,躺了下去,他的手死死抓着蛇五步的手,蛇五步急忙掰开他的手指,挣脱。走到玄挺身旁,玄挺木然的盯着远处的辕门凝,木然的看着一切,忍着剧痛,蛇五步抓住了他的手。
“子穿,我很困,我很累,子穿!我们在哪!你要谢谢蛇五步,他救了我们,他救了我们,谢谢他,子穿带我出去,我想去找玄胖玄妙,我想......去找三叔和堂姐,我想......”
“别怕!玄挺,我们的恩公蛇五步,会帮我们,我们必须报答他,为他取一件东西。就在这里,就在地下,三十米的地方,我们亲自取出来,交给他,报答他。玄挺!他不是坏人,他从天上来,天上来的是好人!”蛇五步说着,抓着玄挺的手。
“是好人,蛇五步是好人。”玄挺木然的重复着,变得昏昏沉沉。
“救活他!!”蛇五步下令道,两个铁人急忙上前,拆除了玄挺上方的机械装置。又用古怪的装置,按在玄挺的胸口,玄挺昏迷了过去。
“那个也救活!!”五步指着远处的辕门凝,下令道。两个铁人跑去拆除装置。
“你搞这么复杂?你的手下们,连三十米的地下都不敢去吗?五步,你又有什么阴谋!”女人好奇道。
“你不懂。”五步擦着眼泪,转头看着我,微笑道“你们不会懂的。”
“藏着掖着,不利于你的考核哦,你最好告诉我。不会是当着这个地球生物不敢说吧!他都听的到,你害怕他???”女人嘲笑道。
“没有,好吧,为了尽快通过考验,接过我哥所有的职务,我就告诉你们。”蛇五步得意道。
“五步星牧,你竟玩虚的!你不要忘了,你许诺给首领们的封赏,一个都没到位!!!你许诺给火袍子的,是不是忘了!!我提醒你!你可以不许诺,但是你许诺了不兑现!!你毁坏你自己的承诺,你会死的很惨,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火袍子队长威胁道。
“哈哈哈哈!放心!我的许诺,会是十倍百倍的兑现!不过,你看不到。”蛇五步笑道。
“这是空话!我们躲在舰队里,就藏不住了!!”火袍子队长怒道。
“是啊,舰队只需要派出一个突击小队,我们谁也跑不了,我劝你干点正事!”女人笑道。
“我有着强大的力量,很快!我将统治两颗行星和舰队!”蛇五步豪迈道。
“你睡着啦!!”银白色铁人宿崅怒斥道“你醒醒!!!蛇幡星牧对你寄托厚望!!!”
“好!我就告诉你们我的伟大计划!为什么要由他们下到地下三十米,打开那口棺材,为我取出招摇木。这是为了测试我的控制力。”蛇五步笑道。
“你控制?杀了十几个,留下三个,下去取个烂木头,就是你的控制力?他现在带着星际翻译器!!你问问他,他信不信你!!他刚才扑起来,要掐死你,控制在哪里呢?!五步!你真可笑!!!”火袍子队长训斥道。
“就快死了!队长!!!给我听好了!!我们没有力量和舰队对抗,我们需要兵!大量的兵!!我哥哥有两个方案,第一,抓住一个巨蛇灵士,让他控制机器人,组建机器人军团,和舰队开战。太慢,况且巨蛇灵士藏的很严,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就算是开战!胜负未知。第二,秘密拉拢舰队高层,和其他星牧合作,利用星牧的身份建立势力,这就需要更多的封赏,分解权力,风险更高,我们极有可能被反杀。我哥哥的计划,很高明!远远高于你们所有人!!但他的计划,并不符合实际。于是我给出了我的方案,他理解不了!你们也理解不了!!!我还是愿意,告诉你们。”蛇五步愤怒道,带着疯狂。
“你狂的没边了,我很难让你通过考验,除了继承你哥哥的星牧职位,你将得不到任何权力。”女人不悦道。
“听完我的计划,你就会改变立场,你会佩服我,支持我,你们都会。我的计划很简单,我们需要兵!大量的兵,舰队不可能乖乖投降,战争,在所难免。我的兵,将终结一切冲突,驯服舰队。”蛇五步笑道。
“你的兵?就靠你这几百个糊涂手下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女人严厉道“枉我支持你接任星牧!你这是要坑死我!你是蛇幡的弟弟,这是我的人支持你的唯一原因。你很让我失望。我原以为你来地球,是真的有谋略。我错了,五步,我错了!”
“你错了!你既看错了我哥,又看错了我,我哥根本不爱你!到死!他都喊着那个水离族女人的名字!!他看都不看你一眼!!你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是一厢情愿!!”蛇五步冷笑道。
“杀了他!!”女人愤怒下令。
无数火袍子,齐刷刷掏出磁环枪,瞄准了蛇五步。
“你也看错了我,我才是真正的星牧,我将统治两颗行星和舰队,我将成为银河之主!!我的兵,就在这里。”蛇五步威严道。
“哈哈哈!五步,三十米的坑,刚好埋你,现在你们相信我的判断了吧!他将羞辱蛇幡星牧!他将羞辱所有的星守!!!羞辱所有的星易,星銮,你们选他当首领,连给蛇幡陪葬的资格都没有,我后悔,我后悔听信蛇幡的话,也救下他。我不该救他,他永远都不是蛇幡!!”铁人宿崅大怒道。
“杀了他!”女人失望道。
呼啦一声,蛇五步的侍卫们,纷纷拔出黑距枪,指着火袍子和女人,几个侍卫冲去,保护蛇五步。
“收起来,用不着!......我的计划,请你们听听我的计划,我的兵!就在这里,就是他们三个,这只是试验品,他们三个将为我取出招摇木,我是他们的恩人,也是他们的,主人!所有的解剖数据,测试数据已经到手!!他们是智慧生命,毫无疑问。他们很落后,刚刚从野兽进化成人,大约几百万年的样子,在最后一百万年,实现了初级突击,他们很落后,但是他们学习能力很强,稍加训练,就可以使用我们的武器,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有着庞大的数量!!取之不尽的兵源!!”蛇五步笑道。
“你要给他们装备我们的武器,来攻击舰队,攻击巨蛇族人!!你太可怕了!!”女人恐惧道。
几个侍卫,当场反水,用黑距枪指着蛇五步。
“五步,你想一想,有没有这种可能,你给他们武器,他们第一个打死你!!你个蠢货!”铁人宿崅冷笑道“要不现在试试!给他一把枪,教他怎么用!”铁人宿崅指着一个火袍子,指向我。
火袍子大笑“愿意效劳。宿崅阁下!”
“住手,不要给他!!听我说完。”蛇五步喊道。
“算了,还是等下直接埋了他,让他跟他的木头,埋在一起,留个全尸。这个地球生物恨不得撕了他。我怀疑地下什么也没有。”火袍子笑道,收起了枪。
“诸位,舰队需要驯服,一定会死人的,大家不要有道德压力,这些地球生物将被训练成士兵,只配备低能量武器,并且他们将全部听命于我。全部,效忠于我,永不背叛。”蛇五步笑道“一旦控制舰队,我将建立新的秩序,只要舰队效忠于我们,便可免死,这些地球人,将作为我们的奴隶,大规模的地球改造和行星建造,需要庞大的人力,舰队也没有这些人力,这就是我的方案。”蛇五步,笑道。
“我提醒你!控制智慧生物,不是训练动物,不是你张嘴闭嘴就能控制的,即便是训练动物,也要从幼崽圈养,长期饲养,密集训练,时间,你有时间吗,舰队会给我们时间吗??”女人斥责道。
“你总算说到了重点!!这就是我为什么成为两星之主,银河之王的原因。”蛇五步笑道“有一项远古科技,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所有的智慧生命!时间短到你们想不到,很不幸,在大流星舰队时候,我!我!!!是我!!我就掌握了这项远古科技!!宿崅!你应该只救下我!即便没有我哥!我一样可以带领你们!!!!”
火袍子们纷纷大笑,宿崅只是冷笑,女人冷冷盯着蛇五步缓缓道
“我从未听过,这种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