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与魔鬼的交易,以鲜血为誓的盟约
公元200年月27日,这一天是美国的感恩节,家庭主妇们或是带着丈夫和儿女涌入各大商场和超市购物,提前开始血拼“黑色星期五”,或是已经提前准备好晚宴所需的物品,和家人们聚在一起,一同烤着火鸡和南瓜饼。
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他们过感恩节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地方,一场灭世的危机曾一度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也不会知道有一群年轻人肩负起了保卫世界的责任。
因为,根据《亚伯拉罕血统契》,这群年轻人为这个世界所做出的一切贡献都是对普通人保密的。事后数日,数名卡塞尔学院的心理教员在富山雅史的带领下来到的格陵兰岛,给因纽特村民洗脑,尤其是那个因纽特向导。但,那个因纽特男人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连那座全村最好的房子也不要了,早早收拾好行囊,带着女儿和哈士奇们离开了这个因纽特村落,不知道搬到了哪里。
不过卡塞尔学院的人也不在意,每年的漏网之鱼都不少,甚至还有人在网上爆出某些照片、视频,但对卡塞尔学院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更何况一个连网络都没有接触过的因纽特男人。
而感恩节当天,原本坐在英灵殿深处的会议厅开会的秘党长老们也得以通过Eva的转播视频亲眼见证了这位秘党的学生是如何在关键时候逆转局势,斩下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的首级。
而且有不少秘党长老都在观看屠龙视频的时候服用了校医室提供的镇静药物。没办法,虽然混血种寿命悠长,但有些秘党长老是真的已经两百多岁却不愿意进入冷冻仓的,这突然的转折,见证了青铜与火之王的陨落,没有人能保持冷静。
在屠刀落下的那一刻,会议厅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屏幕。
一秒,两秒,三秒,康斯坦丁始终没有站起来,直到康斯坦丁的身躯腐朽化为枯骨的时候,会议厅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哪怕是那些刚从冷冻仓里出来的老人也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激动地站了起来,这是对屠龙英雄的尊敬。
尽管这位屠龙英雄与他的屠龙团队已经有过一次屠龙壮举了,但这一次可是Eva通过卫星进行的实况转播,所有在会议室里的秘党长老以及卡塞尔学院的高层人员都亲眼见证了初代种的强大和屠龙的不易。
情绪最激动的还是看上去最为平静的昂热,他看着会议厅墙壁上梅涅克·卡塞尔的照片,黄金瞳中的火焰久久无法平息。
秘党破例决定在卡塞尔学院的举行感恩节晚宴,一方面也是纪念那些曾为秘党的屠龙事业而献出了生命的人们,另一方面更是庆贺青铜与火之王的双生子全部陨落。
要知道,初代种的彻底死亡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现在不仅发生了两次,还是在极低伤亡的代价下发生的。
而后秘党长老会在昂热和伊丽莎白·洛朗的提议下,投票决定是否让凡是让能够行动的秘党长老和学院师生集体前往校门外迎接屠龙英雄们的归来,结果自然是全票通过。
两架欧直X3在经过Eva的批准后来到了卡塞尔学院的校门口,那座带着古典气息的城堡前。
所有人都光鲜亮丽的来到了校门口准备迎接这些年轻的屠龙英雄,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晚宴。要知道,在他们那个时代,每次与龙族交战后,总要通过痛饮来庆祝和忘却悲伤。
但,当那些身着昂贵礼服的秘党长老们来到校门口的时候,迎来的却是一张张担架,被固定在直升机的垂降索上缓缓吊下,落在众人的眼前。
向来武断,以“铁面暴君”形象示人的施耐德一脸老态;楚子航、恺撒和夏弥因为开启了暴血,加上言灵的过度使用,体力严重透支,已经昏迷过去;苏茜和诺诺还好,因为枪械过度使用而受伤的双手已经被陈鸿渐治愈了,但暴血解除后的疲倦还是让她们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芬格尔看上去倒是不错,还在和新闻部的小弟们挥手打招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那是强撑着罢了。
状态最好的还是陈鸿渐,只是那黑色的近身作战服有些破损,露出了那结实的胸膛。
秘党的长老和学院的师生们看着这位已经斩杀两条初代种的年轻人,立下了滔天大功归来,却表现得如此的平静,不骄不躁,符合华夏人给他们的一贯印象。
“好孩子,这次你们的真的辛苦了。”
昂热给了陈鸿渐一个拥抱,也许在旁人看来他只是谦逊,但了解陈鸿渐性格的昂热清楚,这个孩子只是累了。
眼底深处的那一抹疲倦是做不得假的。
尽管人们都知道他屠龙的过程有多么艰辛和不易,也为他感到骄傲,但又有几个人记得,他只是一个离十九岁还有五个多月的男孩。
陈鸿渐轻轻地和昂热拥抱了一下,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向着眼前头发花白了老人敬了一个普鲁士军礼。
“狮心会第三十九任副会长,向狮心会初代前辈希尔伯特·让·昂热致敬——!
向已故狮心会创始人梅涅克·卡塞尔致敬——!
向已故初代狮心会成员、路山彦、布伦丹、贾迈勒、‘烟灰’、‘鬼’致敬——!
向秘党长老会已故成员甘贝特侯爵、夏洛子爵、马耶克勋爵致敬——!”
陈鸿渐用出了他平生最大的嗓门嘶吼着,在与康斯坦丁战斗的过程中,他真正体会到了初代狮心会成员的不易。在科技、武器、知识远不如今的一百多年前,这样一群人要对抗拥有一整支死侍军团和不死徒,和一只三代种的天空与风之王李雾月,还成功与其同归于尽,那该是多么惨烈和残酷的战斗。
听着陈鸿渐声嘶力竭地声音,敬礼的右手微微颤抖,昂热双目通红地回以普鲁士军礼,那是狮心会前辈和后辈之间无声的交流。所有秘党长老和师生全部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向那些为屠龙献出了生命的先烈致敬。
做完这一切的陈鸿渐婉拒了宴会的邀请,只是让昂热给他在夏弥的特护病房里加一张床,便转身跟着夏弥的担架前往了特护病房。
昂热猜的没错,他的确很疲惫,源自心底的疲惫。
路鸣泽的那滴心头血在将他的血统提升到了次代种级别的同时,更是瞬间恢复恢复了他的体力,否则他也无法再次使用四度暴血和言灵·造化。但,身体上的疲惫恢复了,心底的疲惫感却仍旧存在。
和康斯坦丁战斗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敢放松自己的警惕,肌肉时刻紧绷着,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甚至险些死在自己的面前。
轻轻拂过夏弥那如玉般完美无瑕的脸颊,陈鸿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夏弥的昏迷也不是为了掩藏身份,而是真的脱力昏迷。本身夏弥就是四大君主的双生子中最弱的一位,正面战斗力比之参孙那样的顶级次代种也只是略微高尚一些,更何况现在的夏弥是将自己的血统和力量压制切切实实地压制到了A级,还一个人使用无尘之地硬抗了几乎是完全体龙王的康斯坦丁这么久的进攻。
当自己被康斯坦丁抓在手中的时候,他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弱小,无力感从心底涌出。
他终究不是路明非那样bug级别的存在,没有那么强悍的背景,没有两位S级的父母,没有神秘的身份和力量。
在龙王的面前,他终究只是一只稍大些的蝼蚁罢了。
看着夏弥精致的面庞,回想起楚子航和施耐德为了释放君焰掩护他进攻而体力透支倒下的情景,他真的不想在灾难面前如此无力了。
陈鸿渐将手心贴在心头,他能感觉到,这颗跳动的心脏似乎在雀跃,腰间挎着的照霜发出低沉的龙吟声,如同在欢呼着。
“路鸣泽,你在这里,对吧。”
自从服用了路鸣泽的那滴心头血以后,他似乎就对路鸣泽的位置有了些感应,他确定路鸣泽就在自己的身旁。
下一秒,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内,而从他出现在那一刻起,墙上的时钟就停止了转动。
“哎呀呀,被你发现了呀,我可不是故意当电灯泡的。”
路鸣泽嬉笑着和陈鸿渐打着招呼,他的心情很好。
诺顿和康斯坦丁都死了,而陈鸿渐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变数”也终于落入了他的剧本,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
至于和哥哥的交易?谁说只有在面对初代种级别的危机时才会让他忍不住交易的?
陈鸿渐冷冷地看着路鸣泽,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我帮你照顾和锻炼路明非,你给我力量。”
路鸣泽一愣,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黄金瞳不自觉地点燃。
“你还知道些什么?”
陈鸿渐毫不闪躲地与路鸣泽对视着,尽管他知道自己在黄金瞳上不可能与路鸣泽相比。
“也许,比你想象得还要多。”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陈鸿渐轻轻一笑,看向了夏弥,眼中满是爱意与温柔,伸出手与夏弥十指相交。
“我只是一个想要保护家人、爱人和朋友的普通人,仅此而已。”
路鸣泽目光幽幽,看向了窗外,仿佛穿过千万公里看见了大洋彼岸的某个人。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如果哥哥愿意,他不介意放下一切的计划,让哥哥一辈子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虽然会有些憋屈,会受尽委屈和贫穷,但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路鸣泽打了个响指,一份充满古朴气息的羊皮卷从天而降,缓缓落在陈鸿渐的手中。
“交易达成,不过要补充一条。几个月后的招生,我希望你去做我哥哥的考官,顺便在必要的时候给他撑撑场子,作为报仇,我将会把大地与山之王才我的屠龙计划表里剔除。”
陈鸿渐将羊皮卷上的绳子解开,将羊皮卷摊开在椅子上,只见羊皮卷上早已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内容,而且全部是鲜红色的字迹,如同一封血书。
“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就在末尾落款处滴上一滴血就行。”
陈鸿渐没有犹豫,照霜微微出鞘,划破了大拇指,将血滴在了落款处。
感受到鲜血的滴入,羊皮卷上的鲜红色字迹瞬间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化作两条金色的游龙朝着陈鸿渐和路鸣泽冲去。陈鸿渐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见路鸣泽一脸淡然地笑着,还张开了双臂迎接着那条金色游龙。
金色的游龙冲入了二人的体内,变成了一道金色的锁链,牢牢地束缚在二人的心脏之上。
“这是以鲜血为誓的盟约,一旦缔结,违背的一方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是你的言灵也无法保住你,而盟约的失效之日也意味着一方的死亡。”
路鸣泽摊开手,如同魔鬼般低语,笑意止不住地从眼中流露出。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一个人类进行以鲜血为誓的盟约,真是奇妙的感觉。
“等我哥哥入学了,带他去一趟日本吧,把那里的事情全部解决掉吧。另外我会让人在日本给你准备好一瓶古龙胎血和两支血清,再加上你的言灵,足以抑制古龙胎血的副作用了。
最后,我提醒你一句,昂热是个疯子,别看他现在和你关系密切,那只是因为你成功为他杀死了两头初代种。一旦某一天,躺在床上的这位身份暴露了,昂热将会和你们立刻翻脸,没有丝毫地商量余地,别做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话音落下,路鸣泽的身影退入病房角落的黑暗中,如同施展了言灵·冥照一般,他的消失,就像是被水洗掉的一泼浓墨。只留下躺在病床上的夏弥和站在她身旁的陈鸿渐。
夏弥仍在熟睡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身上。陈鸿渐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青丝,俯下身子浅浅地印在了夏弥光洁的额头上。睡梦中的夏弥仿佛心有所感,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陈鸿渐轻轻握住夏弥的手,头枕着自己的胳膊靠在床边,看着夏弥精致的面庞,数着那一根根长长的睫毛,那历历可数的睫毛在那粉雕玉琢的脸上留下两痕阴影。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陈鸿渐喃喃着,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六十章:尼伯龙根计划与湮没之井(求月票啦~)
青铜与火之王双生子全灭的消息在全世界混血种社会上的热度并非只有三分钟,毕竟这意味着初代种并非不可战胜,极大地鼓舞了全世界混血种的士气。
但,鼓舞了士气,自然也会让一些阴谋家和政治家动起了一些别的心思。
印度的混血种质疑起了Eva传出的大战视频真伪性,并表示印度拥有世界上最强的血统,屠龙只有印度人能够完成。
冒泡的还有泡菜国,他们质疑陈鸿渐的国籍,并提供了一系列证据表明陈鸿渐拥有泡菜国血统,是泡菜国人。
对此,欧美秘党和华夏全部无视。
不过,也有人对真正陈鸿渐的血统和身份提出了质疑。
这个人,自然还是弗罗斯特。
“该死,你们瞎了吗?他全身被龙鳞覆盖,甚至长出了龙角和膜翼!这根本就是头龙!”
弗罗斯特气急败坏,用金属拐杖敲击着地面,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四度暴血,狮心会的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因为暴血而变成这副样子的,路山彦是第一个,然后是梅涅克。”
昂热双手交叉抵着下巴,一点也不着急。
毕竟除了弗罗斯特,所有人都站在他这边,除了弗罗斯特没有人会不选择这个已经斩杀了两头初代种的少年作为“尼伯龙根计划”的候选人。
“这是他的血统检测报告。”昂热将一沓递给每一位校董,也不隐瞒实情,“数据出他现在的血统纯度已经超过了50%,但他依旧维持着清醒的神志,没有展现出任何杀戮欲望和暴虐的念头,甚至这段时间天天待在病房照顾他的小女友,我觉得他很正常。”
“昂热,报告上说他的血统变化疑似因为沐浴诺顿和康斯坦丁的龙血?”捻着念珠的僧侣校董摇了摇铃铛,“这孩子也太幸运了吧?”
“是的,幸运。众所周知,龙血带有剧烈的毒性,对于混血种来说还会导致血统崩溃,出现死侍化或者全身溃烂的情况。我们的施耐德教授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也是他前些年里不得不每天通过呼吸机呼吸,不得吸烟、饮酒的原因。
被龙血侵蚀却没有发生异变的例子,你们也知道不是吗?他是第一个混血君主,而且是因为龙血侵蚀而变成的混血君主。而且,这个孩子特殊的言灵本身就具有稳定血统的效果,所以不排除是幸运和人为的双重原因,让这个孩子的血统被骤然拔高却没有副作用。
一头龙,会有心思谈恋爱吗?更别提你们从监控里看见的,他几乎是每时每刻陪在那个女孩身边,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和眼底的温柔,哪怕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表情识别大师也确定这是发自内心的。我建议停止对他的怀疑!”
“同意,这样的屠龙英雄不该被怀疑。”伊丽莎白·洛朗第一个开口道。
“附议,同为一个顾家的男人,我相信他对那个女孩的感情是出自真心的。”穿着黄色紧身运动服的中年校董也赞同了昂热的观点。
“嗯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少女校董看着监控视频里的画面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僧侣校董清了清嗓子:“我不认可昂热你的依据,但我也不是很支持继续对这个少年监视下去,这会引起他的反感,所以我同意昂热的建议。”
“你们!你们怎么......”弗罗斯特倚着金属拐杖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怒。
昂热摊了摊手,笑眯眯地看向弗罗斯特道:“嘿,弗罗斯特,除了你以外大家都投了同意票,按照规矩你必须拥护校董会做出的决议。”
似乎是因为心情不错,昂热取出了一根雪茄,在这密闭的会议室里抽了起来。
“别想着为恺撒争取‘尼伯龙根计划’执行者的身份了,来之前他已经委托我向校董会表示自己放弃了候选人的身份,并表示‘如果弗罗斯特那个老东西还希望我姓加图索,就让他老老实实把执行者定为我的好兄弟、好战友陈鸿渐,否则我明天就改姓古尔薇格了。’”
昂热绘声绘色地模仿起了恺撒说这句话时的语气,还有话音中的威胁之意。
弗罗斯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这是恺撒的风格,那是个骄傲的、还处于叛逆期的孩子,他也是真的敢舍弃加图索这个伟大的姓氏,转而冠以古尔薇格这个卑贱的姓氏。
深吸了一口气,弗罗斯特最终选择了放弃,毕竟尼伯龙根计划虽然重要,但并不是一切,他们还有别的手段来强化恺撒。
“那么,‘尼伯龙根计划’的执行者定为陈鸿渐,并且将两具龙骨十字除供给秘党和华夏炼制贤者之石的手指骨和脚趾骨以外的部分悉数用于对陈鸿渐的强化,大家应该没有异议吧。”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哼!”
“那么我宣布本次校董会会议结束。”
昂热一脸笑意地欢送跟吃了翔一样的弗罗斯特离去,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尽管这个家伙奈何不了自己,但苍蝇在耳边嗡嗡地飞久了也烦不是?这回把弗罗斯特气得够呛,别提有多开心了。
不过,幸好Eva转播的视频被Eva自己在刹那间剪掉了一小部分并无缝衔接,没有让任何人看出破绽。那一幕中,陈鸿渐取出一支试管,并服用了一滴血,才得以瞬间恢复体力。昂热本来还担心过这会不会是什么进化药之类的玩意,但那个好久没有联系的老朋友提到了这件事,并表示那是他提供的,没有什么副作用,他也没有细究。
因为,另一件能够给初代种送葬的小家伙还有几个月就要入学了。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四大君主全部变成龙骨十字的场景了,唯一可惜的就是诺顿和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要用于陈鸿渐的强化,所以他没法把那八具龙骨十字摆在一起合影留念了。
算了,我希尔伯特·让·昂热最大度了!
特护病房内
“张嘴~啊~”
“啊~嗷呜。”
夏弥一口一口喝着陈鸿渐给她熬的蔬菜粥,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有片刻停歇。
虽然以夏弥的血统和体质,本来两天就足以痊愈,但她始终压制着身体的自愈力,让自己在病床上多躺几天。
因为,她想去......偷龙骨十字!
趁着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还在北极圈深处等着运输的时候,夏弥直接开一个尼伯龙根的口子在那些去运龙骨十字的执行部专员抵达前把龙骨十字偷走,一块不剩!
至于被定为“尼伯龙根计划”的执行者的陈鸿渐有没有意见?
夏弥【眯眼,揪衣领】:听说你有意见?
陈鸿渐【跪地】: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不过夏弥没有告诉陈鸿渐自己大地与山之王的身份,依旧以为陈鸿渐只是知道她是次代种级别的纯血龙类。她不怕陈鸿渐一下子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也怕他身上的负担太重了。陈鸿渐呢,其实什么都知道,但他也不说破,只当夏弥真的是要补充血统,将血统提升至初代种级别吧。
翌日清晨,陈鸿渐根据昂热的嘱咐一早就来到了校长室。
“嘿,孩子,吃早餐吗?刚好今天我让厨师给我做了点中式早餐。”
昂热咬了一口肉包,看向陈鸿渐道。
“不了,我刚和夏弥吃过。”
陈鸿渐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昂热对面的椅子上。
“算了,也不好意思让弗拉梅尔多等,既然你那么早来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昂热站起身,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钮。
校长室的地板突然裂开一条笔直的缝隙,旋即两侧的地板开始缓缓移动,一架电梯从地板下升起。昂热走上前,拿出一张黑卡,在电梯门前的显示屏上刷了一下,“滴”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陈鸿渐看见电梯里的场景,有些无语地撇过头看向昂热。
这个电梯的内部大概就有近五十平的大小了,里面铺上了实木地板,地上还有几张纯羊绒地毯,摆放一张茶几和三张真皮沙发,上面还有一整套的名贵茶具和一台咖啡机,简直就是一间名为电梯的茶室!
当陈鸿渐走进这间“茶室”的时候,还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味,浓烈却不刺鼻,清新自然。陈鸿渐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这层实木地板,地板暗黄中带着绿色,纹理交错不规则,伸手敲了敲,显然这层实木地板的强度还不低。
这是玉檀香木做的实木地板啊!
2008年时可是要近3000RMB一平的玩意!也就是说光是这木地板就花了15万RMB!
“校长,我突然觉得恺撒叔叔弹劾你的开销问题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正义的事情了。”
弗罗斯特曾经不止一次地控诉昂热任期内卡塞尔学院每年的管理费直线上升,并且大多是没有昂热公款私用的个人的消费,例如把包机飞往世界各地旅行度假的费用记在学院的账单上,保养用公费买的那辆玛莎拉蒂GranCabrio,甚至昂热的那架名为斯普莱尼尔的湾流G550私人飞机都是用学院公款购买的......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校长呢?我这个老头子也就这点爱好了。”
昂热一脸的悲怆,似乎是为自己的学生这样误解自己而感到心痛。
陈鸿渐没有理会昂热,静静地坐在真皮沙发上,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昂热倒是喋喋不休地为陈鸿渐介绍着他们所在的地方。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冰窖’,那是卡塞尔学院的地下室,其中包括一些实验室,也是卡塞尔学院的避难所,足以抵挡核弹的轰炸,有足够十万人吃三十年的储备粮食。而且‘冰窖’尽管在地下,但实际面积并不比地面上的卡塞尔学院小。”
忽然,电梯来到了一处类似动物园和水族馆一样的地方。
“这里是学院的基因库,一方面研究龙族需要大量的基因样本做对比,其次也是为了防止有一天世界陷入了危机而导致生物灭绝,所以这里拥有全世界各种生物。”
陈鸿渐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片茂密的森林,湿地、山地等,里面的确各种陆地生物应有尽有,连身为华夏国宝的大熊猫也不例外。而旁边则有一个巨型水族馆,里面甚至囊括了各种鲸鱼和鲨鱼,甚至还有几头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巨型章鱼。
“我们要去的,喏,刚好到了。你看,这里是‘冰窖’的最深层,他被称之为‘湮没之井’,因为一切的秘密被投入这口井都将被湮没,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昂热递给陈鸿渐一副红外线感应眼镜,指了指某一处。
陈鸿渐带上眼镜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那是一片密密麻麻、如荆棘般的红外线网!
“那个是感温用的,一旦有任何生物经过,都会被立刻发现,哪怕使用了言灵·冥照甚至言灵·金刚界也没用,但它没有杀伤力,里面倒是有几层红外线高温网和激光电网。
要知道,既然我们将之称为‘湮没之井’,这里的防备肯定是最严密和完备的。完整的电子系统、密集如荆棘的感温红外线、带电的地板、催泪气体、甚至来自装备部那帮鬼才研究出来的的什么古怪设备来着,我想不起来了,反正一切安全设备都被预先考虑到了。
毕竟里面收藏着卡塞尔学院的各种藏品,都是炼金物品,有从龙族的墓穴里挖出来的,也有世界各地的古代混血种君王的陪葬品。”
电梯门打开,昂热带着陈鸿渐走进这座“湮没之井”,指了指一座圆柱形的石英玻璃缸,里面灌满了福尔马林溶液,而被浸没的则是半截干枯的木乃伊。
这玩意是某个考古学家于1836年从埃及国王谷的某位法老的金字塔里挖出的陪葬品,不知名的男性尸骨,两臂被某种骨质的镣铐锁死在半截铁柱上。当时执行部的人在买下这玩意的时候,不小心解开了他的镣铐,然后这具已经干枯的木乃伊居然暴起伤人,然后被我打断了半截身体,下半身被施耐德直接烧掉了,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当时弗拉......”
“嘿,昂热,你不是来当导游的!我还等着在这个孩子身上试验尼伯龙根计划呢!”
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打断了昂热的热情解说,守夜人挺着一张啤酒肚走了过来,神色颇有些不满。
陈鸿渐愣了愣,他怎么忽然觉得副校长的话有什么问题,但他好像又找不出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这不是我们优秀学生第一次来到‘冰窖’嘛。算了,反正以后这个地方他应该也会常来,下次再继续给他介绍也不迟。”昂热拍了拍陈鸿渐的肩膀,递过一张黑卡。
“这是你的黑卡,在学校你将会拥有不亚于我和弗拉梅尔的权限,一切地方你都可以随时前往,包括‘冰窖’,毕竟我相信尼伯龙根计划在你身上肯定还要进行七次的。你也可以自己做主拿走里面的任何炼金物品,不过我的建议是先和弗拉梅尔打个招呼,不然有些炼金物品失去了‘冰窖’的炼金阵法束缚可能会出现暴动。”
陈鸿渐点了点头,接过这张蕴含着恐怖权限的黑卡,觉得昂热对他还挺有信心的,居然认为他能将剩余的初代种全部送来“冰窖”的“湮没之井”,还真是......
等等,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问题。
副校长之前说的是,试验?
第一百六十一章:强化身体的方法,就是把你熬成汤!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赵孟华和陈雯雯,台下的文学社社员们纷纷围了上来,将两人围在一个圈内,喝彩声和打趣声不断,显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今天的计划,除了他和苏晓樯,只是,路明非还不确定陈雯雯知不知道。
他选择相信陈雯雯不知情,毕竟这个文艺少女是那么的单纯善良,怎么会......
“嫂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徐淼淼对着娇羞的陈雯雯挤眉弄眼道。
陈雯雯抱着赵孟华的胳膊,娇嗔道:“才不意外呢,我早就猜到你们今天在计划什么了,只是懒得说你们罢了。”
“呵呵,呵呵。”路明非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陈雯雯的话无疑是对着已经“心死”的他,再在他的脑门上补了一枪。
路明非苦笑着,强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走向电影厅的门口,自己啊,连捡垃圾的机器人都不如,表白没有说出来就算了,连精心准备的花都被人抢了。
“路明非别走啊,我把花钱给你,还有红包,感谢你今天为我的表白计划出的力。”
赵孟华在人群中暗暗对路明非做了一个鬼脸,脸上得意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原来是路明非在帮忙啊!”
“大功臣别走啊!”
所有人都在调侃着路明非,他们都收了赵孟华的红包,自然要拿钱做事,他们也乐得嘲讽路明非这个走狗屎运的家伙。而且,憋了三年了,他们早就想当着路明非的面揭穿这个傻子深藏的“秘密了”。
在仕兰中学没有人不知道路明非喜欢陈雯雯,包括陈雯雯自己都知道,只有这个傻子还以为没有人知道呢,真是笑死人了。
咔啦——
路明非的拳头紧握,到这个时候了,赵孟华还不忘狠狠地对着他的“尸体”踩上一脚,还吆喝着让其他人一起踩一脚。
但下一秒,路明非的拳头松开了。
比学习,他都完全比不过赵孟华,比体育,他也完全不是赵孟华的对手,要知道赵孟华可是练过跆拳道的,已经一级的红黑带了,当众揍翻他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呵,自己真是个笑话啊。
学习比不过,打架也打不过,甚至连举起拳头的勇气都......
路明非的世界,一片灰暗。
而就在路明非转过身去准备离开的一刹那......
轰!
如同有人以雷霆击碎了黑暗般,照亮了昏暗的电影厅,也......照亮了他的世界。
电影厅的大门被一股巨力掀翻,两扇门板直接飞了出去,直插在了众人头顶的天花板。碎裂的木屑和天花板上落下的粉尘悉数刚好落在了那群帮凶以及那对“金童玉女”的身上,像极了一群刚刚经历了地震从废墟里逃出来的幸存者。
“卧槽,搞什么鬼啊!”
“难道是地震了?”
“我怎么觉得是恐怖分子袭击?”
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阵阵叫骂声传了出来,显然他们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路明非却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师兄......”
啪!
路明非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脑子有些嗡嗡的。
“真丢卡塞尔学院的脸,真丢男人的脸。遇到这种欺负你的人渣,你就打算这样走了?”
陈鸿渐的说话声很响,所有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包含的怒气。
“那我......我......能怎么办......我不是师兄你!我的爸妈没法在打完架后来维护我,叔叔婶婶只会让我赔礼道歉,我也打不过他!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的小弟帮忙,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和楚子航那样吗!”
路明非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想起了初中时,一个男生说路明非的爸妈不要他了,路明非就和那个男生扭打在一起。尽管两个人受的伤差不多严重,但老师却更偏向于家里更有钱的那个男生,路明非的叔叔婶婶也只能赔礼道歉,让路明非替对方做值日来讨好那个男生,希望减免赔偿......自此以后,他就变得越来越懦弱......
路明非从委屈的反驳变成了怒吼,宣泄着心中的怒气。
被路明非一阵吼的陈鸿渐却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了笑意。
“对,就是这样!你就应该用刚刚吼我的那种气势来面对那帮垃圾。”
陈鸿渐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笑道:“看过《亮剑》吗?李云龙说过,‘一个剑客,和对手狭路相逢,他发现对方竟是天下第一剑客。这时候他明知是死,也必须亮出宝剑!没有这个勇气就别当剑客。倒在对手的剑下不丢人,那叫虽败犹荣。’”
“我知道,你的身体素质一般,打不过跆拳道红黑带的赵孟华,甚至可能连他那一群小弟中的一个都打不过,但那又如何?
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被欺负吗?不是因为你爸妈不在你身边,也不是因为你家境比不过别人,更不是因为你成绩差,而是你太TMD懦弱了!”
陈鸿渐忍不住飙了句粗口:“老子早TM想说了,你这样懦弱,谁都会觉得你好欺负,而且欺负了你没有任何后果。高兴时踩你一脚助兴,难过时踩你一脚发泄。
现在,就是因为你的懦弱,让这群渣滓这样欺负你,让一个绿茶女表肆意玩弄了你三年!现在,你又要这样懦弱地离开吗?
我虽然是你的师兄,你也是我亲手招进学院的,可我不会帮你动手。因为这是你的事情,你的场子需要你自己亲手找回来!我能保证的,就是哪怕你今天杀光了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付出任何的代价,我会为你处理好一切。
路明非,你扮小丑扮得太久了,演得太入戏,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醒一醒,你不是小丑!你是路明非!
现在,告诉我,你敢不敢揍他狗娘养的!”
陈鸿渐恶狠狠地看向路明非,双手紧紧的按在他的肩膀上,他希望从路明非的口中听到他想要的回答,他不希望眼前那个懦弱的少年像原著一样失去了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以后再抛弃心中的懦弱。
路明非没有回答陈鸿渐的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转过身,刘海遮住了他那双泛着赤金色光芒的双眼。
“师兄,其实,我也是一个偶尔会发疯的人呐。”
路明非踩着黑色的皮鞋,鞋底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脚步声,边走边脱下身上的西装。
那是师兄送给自己的入学礼物,好像是叫做Kiton的牌子,他不知道这个牌子有多好,他只知道,这是师兄送给他的礼物,他不想让那群渣滓身上的血弄脏了这件西装。
随着路明非的走近,人群发出了阵阵骚动。
没有人会质疑陈鸿渐说路明非杀了他们也不会受到惩罚的话,那绝不是开玩笑,因为陈鸿渐在说话的时候,是带着杀意的。而且,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保安因为门板被拆的动静而闯入,显然是对方真的安排好了。
陈鸿渐看着路明非一步步的前进,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扶手上放着的那桶爆米花,完全没有着急的样子。
十五分钟前,这所电影院的老板就姓陈了,而他又呼叫了卡塞尔学院的校工部,让那群前海豹突击队的队员们将这座电影院包围得水泄不通,并以处理龙族事件为由向华夏政府申请疏散附近群众并将这一片区域封锁。
本来如果纯粹是卡塞尔学院要申请,自然是不可能那么高效的,但这次有陈鸿渐在。高层都相信陈鸿渐这样的人是不会帮着卡塞尔学院在华夏的土地上乱来的,都认定应该是真的有龙族事件发生,三分钟之内就将命令传达到地方。
就在刚刚,这条商业街除了电影厅里的人和外围的校工部成员就没有任何人了。
“路明非,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手,我就让我爸弄死......”
徐岩岩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直接将他这个160的胖子扇飞了出去。
“哥!路明非,你找死!”
徐淼淼见徐岩岩被扇飞,庞大的身躯蒙的冲向路明非,刚冲到路明非的面前,肚子就挨了一拳。那厚厚的脂肪并没有减免多少的伤害,徐淼淼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身躯抽搐着,哀嚎着。
但身处恐惧之下,倒是激发出不少人的血性,一群人结伴冲向了路明非,一只只拳头打在路明非的身上,但他却没有躲避,你打我一拳,我就还你一脚。
“这是?血统觉醒了?”
陈鸿渐看着路明非一拳一个小朋友的样子,还有那刘海也藏不住的金色光芒,满意地笑了。
“是的,这在我的意料之外。”
陈鸿渐的身旁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小男孩,伸出小手从陈鸿渐手边的纸桶中抢夺着爆米花,但没有人能看见他,就连咔嚓的咀嚼声也只有陈鸿渐能听见。
“怎么,是我让路明非做出了超脱你剧本的事情让你感到了不满吗?”陈鸿渐拍开了路鸣泽企图继续抓爆米花的手,并一把抢过纸桶,“小孩子甜食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要论年龄和辈分,你就连当我玄孙都没资格。”路鸣泽不屑地看向陈鸿渐,打了个响指,手中出现了一桶新的爆米花,“不过,我的确应该感谢你。”
“我为哥哥设置了很多惊喜,我想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他,帮助他站起来,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应该让他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路鸣泽看着路明非奋力挥舞着拳头和汗水,丝毫不顾自身,完全是以拳还拳,以伤换伤,一副不要命的架势,眼神有些幽邃。
良久,路鸣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爆米花残渣,淡淡地说道:“走了,记得完事后给我哥哥治疗。”
路鸣泽的身影消失在了电影厅中,陈鸿渐也没有在意,他只是盯着路明非。
此刻的路明非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鼻血染红了那件白衬衫,但他依旧麻木地挥舞着拳头,将赵孟华和陈雯雯以外的所有人全部放倒,如同干掉了小怪来到副本Boss面前的玩家一般,狼狈却又霸气地站在了赵孟华的面前。
“TMD!路明非,别以为有人撑腰老子就不敢弄死你了!”
赵孟华怒吼一声,尽管心中对路明非还有一丝恐惧,但他不相信遍体鳞伤的路明非还有力气和他打。
果然,一切如赵孟华所料,一人干翻了二十一个人的路明非的确体力不支了,一拳就被赵孟华打倒在地。赵孟华没有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今天本该是他的大好日子,却因为路明非弄得灰头土脸的,还破坏了这样完美的氛围。
一拳......
两拳......
三拳......
赵孟华骑在路明非的身上,一拳拳打向路明非本就已经肿起的脸,而路明非只是躺在地上默默地挨着拳头,连痛吟声都没有,如果不是还在起伏的胸膛,恐怕谁都会以为他已经被赵孟华打死了。
“MD,你以为你是谁?有爹生没娘养的垃圾,你连给我舔鞋都不配!说不定你爹妈早就不要你了,在外面生了个小的,毕竟谁会喜欢一个废物儿子呢?也说不定他们早就死在了外面,所以才不能回家。”
赵孟华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嘲讽着,打着打着,打到手酸了也依旧没有停手。
啪!
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接住了赵孟华的拳头,赵孟华惊怒地看着路明非。
“怎......”
赵孟华还没说完,一只拳头就将他狠狠地打翻在地。
路明非吃力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因为疼痛而在地上痛吟的赵孟华,眼神空洞,却燃着暴怒的火焰。
他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就早已体力不支,每动一下,都会牵动身上的伤,带来剧痛。支撑着他一步步前进、一拳拳反击的,只有体内分泌的肾上腺激素和不屈的意志。
正如同路明非所说的那般,他也是个偶尔会发疯的人呐。
路明非一把掐住赵孟华的脖子,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量,竟然将赵孟华提了起来,猛地撞在墙上。他将赵孟华抵在墙上,悬在半空中,一拳拳打在赵孟华英俊的脸上。
赵孟华的脸随着路明非的拳头挥落,先是变成了肿胀的红色,而后又变成了青紫色。
那是窒息导致的。
只要再过一两分钟,赵孟华就会在今天这个大好日子去见上帝,不,他只配下地狱。
“明非,你快放开他!”
陈雯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路明非的身后,用一把原本用来裁纸的剪刀抵着路明非的后背。
(4143字)
第一百六十二章:半年来的变化
路明非感受到锐物抵在他后背,但他没有松手,抓着赵孟华的脖子转过身来,看向现在已经抵在他腹部的剪刀,无动于衷。
“呃......呃......”
赵孟华已经开始翻白眼了,陈雯雯急了,握着剪刀战战巍巍却又狠狠地刺了上去!
噗呲!
一朵妖艳的血花染红路明非身上的白衬衫,陈雯雯尖叫了一声,将沾满了鲜血的剪刀扔在一旁,自己也吓得跌倒在地。
她没有真的想刺伤路明非,她只是想以此来胁迫路明非放开赵孟华,她认为路明非哪怕再疯狂,肯定也会躲开的这一刀的。
但,她低估了路明非的疯狂,也低估了自己在路明非心里的地位。
路明非没有惨叫,看着鲜血从腹部渗出,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陈雯雯。
“对不起,对不起,明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滚。”
路明非用一个“滚”回应了陈雯雯的道歉,这在以前绝对是不敢想象的。
可他不想再听见陈雯雯说什么了,哪怕是他知道陈雯雯自始至终就是清楚赵孟华要表白的那一刻,他也只是觉得陈雯雯很陌生,但此刻,他只是觉得陈雯雯是如此得令他感到恶心和厌恶。
路明非看着即将因为窒息而死亡的赵孟华,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将赵孟华扔了出去,砸在舞台上,将掉落在舞台上的那束蒲公英压在身下,一起滑行着,直到撞在银幕上。
赵孟华身下的那束蒲公英在一阵碾压和摩擦之下,早已零落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了。
路明非颤抖着,一步步走到了陈鸿渐的面前,低下了头。
“师兄,对不起,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这一刻,路明非真的很愧疚。
他不知道陈鸿渐有多大的能耐,认为陈鸿渐为他制造这样的一个机会,一定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但他却终究是怯懦了,心软了,辜负了陈鸿渐的期望。
陈鸿渐没有说话,将路明非之前脱下的Kiton西装披在了他的身上。
“师兄,我身上的血迹,会脏了这件衣服的。”
陈鸿渐一把揽住了路明非的肩膀,丝毫不在意路明非身上的血迹也沾染在了自己的身上,笑道:“五万美金一套罢了,你喜欢的话,我会头再送你个十套八套的。”
路明非有些错愕地看着和自己如此亲密的陈鸿渐,他知道,这是师兄认可他了,有些欣喜,但依旧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还是喜欢这件。也许这件西装对师兄你来说一文不值,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非凡。”
陈鸿渐一巴掌拍在了路明非的脑袋上:“别整得这么基情四射的样子,我有女友,我们是不可能的,懂?”
路明非被陈鸿渐一拍,也仿佛按下了开关一般回归本性,一本正经地说起了烂话:“我相信我的菊花除了我自己以外,这辈子只会被体检的医生触碰。”
“滚蛋!”陈鸿渐笑骂了一句,“等会去吃烧烤怎么样?庆祝一下师弟你终于站起来了?”
“扯,我每天早上某个部位都会站起来,师兄你别以为我听不懂这个梗!”
两人一边说着烂话,一边走出了电影厅,留下了如同见识了恶魔和地狱的一群人。
不过,等会自然会有当地执行部的心理辅导人员到来,给赵孟华以外的人洗洗脑,让他们能够更加茁壮地成长为祖国未来的花朵。
至于赵孟华,这次事件后只会有他一个人清晰地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将这些变成他今生的梦魇。当然,无论他跟谁诉说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没有用,因为没有人会记得这些,只会记得赵孟华欺负了路明非,但陈鸿渐出手帮了他一把,让路明非硬气了一回,单纯地给了赵孟华一巴掌后摔门离去。赵孟华口中的真相只会被别人当成疯言疯语,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觉得他挨了一巴掌后心里接受不了导致精神失常,最终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关进精神病院。
“话说,师兄,吃烧烤前我想去个地方。”路明非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然我恐怕没法安心吃烧烤。”
“怎么滴,不会还想去见那个绿茶女表吧?”陈鸿渐疑惑地看向路明非。
“不,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去一趟医院,不然我怕等会吃着吃着,烧烤就从伤口里掉出来了。”
陈鸿渐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有我在,你还需要医院?你没发现你早就没在流血了吗?你没觉得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有精力跟我说烂话?”
路明非突然反应过来,陈鸿渐的言灵能力就是快速治疗,他现在只是有些疲劳加上失血带来的虚弱罢了。
路明非看向吐槽着他的陈鸿渐,心中感慨万千。
他恐怕会和赵孟华一样,永远忘不了今天。
虽然没有正义善良的天使来拯救他,但师兄却出现了。
当时干碎大门的师兄身上充满了杀气,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来的恶魔。
但“恶魔”却给了他勇气,给了他机会,让他站起来反抗原本他不敢反抗的一切。
“师兄,谢谢你。”
刚想吐槽路明非婆婆妈妈的跟娘们一样的陈鸿渐忽然感觉肩膀一沉,发现路明非闭上了双眼,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去,他太疲惫了。
翌日,路明非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床上的。
路明非揉了揉眼睛,因为睡的时间太长,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朦胧。
他依稀记得昨天自己好像被赵孟华他们玩弄了,然后自己好像把他们一个个揍翻了?
那是梦吗?梦里的他居然这么勇?
还有,陈雯雯!
路明非下意识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他记得......这里应该是有个伤口的,就算被师兄治愈了,总该留下点痕迹的吧?
所以,那真的是梦吗?
路明非倒在床上,有些遗憾,梦里的他好像真的超勇的......
等等,这是哪?
他忽然意识到身下的床异常的柔软舒适,根本不可能是家里那劣质的席梦思能带来的感觉。
路明非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但看上去极为奢华,床头柜上还有一张纸条。
“我去处理昨天的事情了,虽然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但还是有些繁琐的,饿了就打个电话给酒店前台让他们送点吃的,但凡你想得到的丽晶酒店应该都能提供吧。”
“哈。”路明非轻笑了一声,“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是啊,当然不是梦了,我的好哥哥。”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了路明非的耳中,路明非惊得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小男孩,坐在床尾,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尽管漂亮这个词并不适用于形容男生,但路明非还是想用这个词来形容他。
“小弟弟,你是谁啊?”
路明非看着小男孩,疑惑地问道。
一般情况下而言,在丽晶酒店的总统套房是不可能有外人闯入的,没有经过允许,酒店的服务人员也不能私自进入,哪怕是打扫卫生也要得到允许才可以。而这样一个穿着高贵华丽的小男孩忽然出现在路明非的床尾,怎么看都一件极其不合理的事情,但路明非却没有感觉出一丝违和感,仿佛小男孩就应该出现在他的身边一样。
“哥哥,果然你还是不记得我......”男孩垂下了头。
他本以为路明非意外地出现了血统觉醒的情况,也许会觉醒一部分记忆,但,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路明非看着男孩,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点大小男孩脸上会流露出那种“我已经活了几千年”的沉默和悲伤,他有心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
男孩似乎感觉到路明非心中的想法,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哥哥,有没有觉得饿了?想吃些什么吗?”
“的确,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再过一会儿胃酸可能就要把我的胃给腐蚀掉了,干脆来点肯德基好了,反正师兄让我随意的,你要不要也来点儿?。”
路明非将枕头放在了自己的背后,靠在床头,将手伸向床头柜上的座机。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这个小男孩和他似乎有着某种联系。明明刚开始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现在却没有追究他怎么进来的,反而是和他聊起了等会吃什么,甚至问他要不要一块吃点儿。
“好啊。”路鸣泽的脸上带着笑容,打了个响指:“不过,不需要打电话了。”
一张折叠桌忽然就出现在了床上,而上面则摆着两份还在冒着热气的肯德基全家桶套餐。
“卧槽?超能力?小弟弟你是混血种?”路明非掐了掐自己的脸,生疼生疼的,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幻觉类的言灵?”
“不是幻觉哦,哥哥你吃吃看就知道了。我会骗任何人,但绝对不会对哥哥你撒谎的。”
路鸣泽拿起一块吮指原味鸡,递给路明非。
路明非将信将疑地接过那块吮指原味鸡,张嘴咬了一口,浓郁的香味,嫩嫩的鸡肉,六年了,还是那个味道。
他还记得,十二岁生日那年,爸妈带他去了肯德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炸鸡汉堡。过了几天,爸妈将他放在叔叔婶婶家,他以为那又是那对夫妻的例行外出,但自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那年生日后,他也再也没有吃到过一次肯德基......
路明非大口大口地吃着,没有放过一丝黏在骨头上的肉,甚至连软骨都嚼碎咽了下去,吃完一块后连骨头都有些舍不得扔掉。
“咳咳!咳咳!”
路明非吃得有些急了,被一块软骨卡到了喉咙,小男孩立马走到他的身后,拍着他的后背,力度切到好处,然后递上了一杯可乐。
“谢谢啊。”路明非猛吸了一口可乐,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不过,小弟弟你到底是谁啊?”
路鸣泽拿起一份薯条,一根根将炸得酥脆金黄的薯条送入口中。
“我叫你哥哥,你说我是谁?”
“卧槽!老爸老妈真的在外面给我生了个弟弟!”
路明非被惊到了,他不觉得这个小男孩会开这种玩笑。
“不,我和你的父母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你的弟弟路鸣泽。”
“你说你叫什么?”路明非在感到奇怪的同时注意到了后半句的名字。
“我叫路鸣泽。”路鸣泽的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别逗了,你这样漂亮的小家伙怎么会是我表弟。”
路明非白了他一眼,觉得小男孩是在开玩笑。
路鸣泽他最熟了,跟他在一个屋里睡了六年的表弟,是个身高160,体重160的1:1小胖子,脸上长满了青春期的痤疮,因为找不到女朋友所以写了一大堆表达对人生很绝望的骚话在网上勾搭女孩,他当初开了个叫“夕阳的刻痕”的小号来钓他的鱼呢,路鸣泽每次看他上线都会说“夕阳?你上来啦?”
“虽然听见哥哥你夸我漂亮很开心,但......”路鸣泽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沉,“我可不是那个占用了我名字的死胖子,我,是你真正的弟弟,无法分割的那种。”
就像是被抢走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路鸣泽的眼中燃起了赤金色的光芒,他的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路明非疑惑地看着路鸣泽,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自称路鸣泽的小男孩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似乎这个名字真的本该是独属于他眼前的小男孩的,而他仿佛有些理解小男孩的嫉妒和愤怒,甚至......想要为他分担一些。
路明非沉默了,脑颅里有画面在闪动,一幅幅画面从他的脑中闪过。
那是一座废墟般的教堂,沿着漫长的走道,他走进教堂最深处的黑暗,而那里有一座白色的巨型十字架,这个自称路鸣泽的男孩被一柄长枪狠狠地钉在了上面。他遍体鳞伤,身上的黑色礼服也破破烂烂的,似乎受尽了屈辱,鲜血将白色圣洁的十字架染成了妖艳诡异的红色。
看着被钉在十字架上无止境凌辱的男孩,感受着悲伤的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看着满地的斑驳鲜血,愤怒和悲伤的情绪涌入了他的大脑。
下一刻,一切又恢复到房间里的场景。
鬼使神差般的,路明非轻笑起来,但笑容里满是悲伤。
“这世界上的一切罪与罚,我都会与你一起承受。”
路鸣泽眼中的愤怒和嫉妒消失不见,怔怔地看着路明非:“哥哥?你......”
路明非回过神来,摸了摸后脑勺:“奇怪,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教堂,好像看见了耶稣?我怎么会说出这么中二的话?”
路明非有些懵,就好像做了一个很短的梦一样,他只记得教堂和一个人被钉在十字架上,一切也像梦一样,大多数人都无法将梦里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他刚想再拿起一块吮指原味鸡,却发现白色的床单上出现了水印,天花板漏水?
路明非抬起头,却发现路鸣泽的双瞳中,一滴滴被照耀成金色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落在床单上。他有些慌张,不知道为什么男孩会哭泣,抽出一张餐巾纸替男孩抹拭着泪水。
“好了好了,我承认你是我弟弟了,别哭了行吗?”
路明非觉得可能是自己没有认他当弟弟才让男孩这么伤心,手忙脚乱地安慰着路鸣泽。
“那,说好了,哥哥不许耍赖哦~”
路鸣泽的泪水止住了,露出了俏皮的笑容,脸上的泪痕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床上的水印也不见了,仿佛路鸣泽从来没有哭泣过。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生活在哥哥的身边了。”
“行行行,只要你不哭怎么样都行。”
路明非心说这小家伙演技真是精湛,居然把他骗到了,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继续狼吞虎咽着。
路鸣泽也不在意路明非的态度,只是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我亲爱的哥哥啊,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是一心的。我永远会跟你在一起,你淋雨,我就不会打伞。”
哥哥你记得么?我说过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一条心哦,虽然我是很想要你的命啦……但是我永远跟你在一起,你淋雨,我就不会打伞。
(4797字)
第一百六十三章:但我们还是好孩子(求月票)
“TRYAWEEKWITHOUTRAILWAY!!!”
看着芝加哥火车站空荡荡的候车大厅里悬挂着这条巨幅白布,还有满地的标语牌、碎纸片和易拉罐,路明非是懵逼的。
路明非抬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不远万里来到芝加哥火车站不是在看霉国人游行后的满地“杰作”的,话说霉国人一天到晚吹嘘自己素质多好,结果就这?
一旁的陈鸿渐的脸色有些黑,他刚刚打电话确认过了,接下来至少一周都不会有火车了。就在在他和路明非到达芝加哥的三个小时前,当地铁路局的全体员工刚结束了一场游行,然后所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并且一周之内不会再来。
CC1000次支线快车虽然是芝加哥市政府特批的且卡塞尔学院自己运营的,直通卡塞尔学院,但没有扳道工和调度中心,就连CC1000次支线快车也不得不停运。还好,因为天灾人祸而迟到不会扣绩点,只是他们显然必不可吗地要在芝加哥待上一周了。
他本来想,让昂热安排个直升机把他和路明非接回学校的,毕竟这是两个S级学员,而陈鸿渐还有一张黑卡,这样的组合还不值得学院排个直升机来接他们回校?
结果昂热的回复还真的是不能。
用昂热的话来说,这是公然搞特殊化。
“和群众“一个样”,群众才会把领导当榜样;和群众“不一样”,领导形象就会走样。坚持群众路线,不搞特殊化、差别化,正是党组织长期以来的优良传统和工作纪律。”
这是昂热的原话,如果不是电话那头传来传来的女孩劝酒声,陈鸿渐真的差点相信万恶的霉帝改邪归正了。
于是,陈鸿渐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并将自己那根有些微微发痒的手指竖了起来,对着手机里做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哟,好巧啊。”
就在陈鸿渐头疼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陈鸿渐的耳中,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和明亮的红发倒是莫名的有些般配。
“恺撒,诺诺?你们怎么也在这?”
陈鸿渐疑惑地看着恺撒和诺诺,这俩人暑假去旅游了,连家也没回过。恺撒直接开着布加迪威龙带着诺诺来了趟说走就走的自驾游,可是苦了暗中跟着的帕西,一路帮这俩人擦屁股。
你能想象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居然和诺诺在印度小吃街被宰后因拒绝付款而被一群刹帝利持械包围;在孟加拉国的达卡因为信用卡遗失并且没带现金逃单被追捕;在土耳其因为嘲讽***教教义而遭到大批***围剿。
恺撒摊了摊手说道:“校长说你也在这里,所以我们就顺便来找你,打算大家一起找个地方歇脚。”
“我是说为什么你会需要做火车?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居然也要坐火车?”
“校长不同意,说了一长串听上去很官方的说辞,大体上就是在说什么不能搞特殊化的,说连你都没有这个特权,当然不能给身为学生的我开这个口子。”恺撒有些无奈,他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因为铁路局罢工而被困在这里。
“怎么,这么喜欢当加图索家的公子哥?”
诺诺阴恻恻地看向恺撒,眼神有些危险。
“没有没有!只要和你一起,就算是蹬三轮车我都觉得是最有意思的!”恺撒连忙摆手否认。
“想不到诺诺居然把恺撒调教得这么听话?”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车站门口传来,正是诺诺的室友苏茜。
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外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显得干练而低调。
“苏茜?怎么就你一个人?”
诺诺扔下了恺撒,走上前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室友,一向温婉可人的苏茜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
“子航刚到门口就看见你们了,然后去外面的自动贩卖机给大家买喝的了。”
苏茜将一抹发丝绕到脑后,却遮不住脸上的一抹酡红。
暑假的时候,苏茜在陈鸿渐的建议下提出要去楚子航的家乡玩几天,就跟楚子航坐同一班飞机回了家。然后,一向在家和姐妹们玩闹的苏小妍突然有了空,并且去机场接机了,看见了和楚子航并肩走在一起的苏茜......
后面事情就大条了,苏小妍下意识就默认为楚子航带了个女朋友回家,虽然楚子航解释说只是同学顺道来旅游,但苏小妍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苏茜看向楚子航时眼中的那抹温柔与幽怨。
于是苏小妍就推掉了所有的娱乐活动,开始撮合面瘫儿子和苏茜两人,提出三人一起去外地旅游,并提前订好了各个景点的票和酒店。而在到达第一个景点时,苏小妍又借口去厕所,悄悄坐上飞机回了家,将两人扔在了那里。
对此苏小妍的解释是闺蜜临时有急事找她,但既然票和酒店都已经提前订好,就不该浪费,所以让两人自己玩下去。顺便说一句,苏小妍很恶劣地给两人订了大床房,而且清一色都是情侣酒店。
“哟哟哟,子航子航的,说,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诺诺毫不顾忌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抓住了苏茜腰间的软肉,大有要严刑拷打的趋势。
“什么也没有,只是在外面一起旅行了两个月罢了。”苏茜一把摆脱了诺诺的双手,娇笑着道。
“的确什么也没有,我们只是去了丽江、西湖、峨眉山、珠海......,仅此而已。”
提着满满一袋子可乐的楚子航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报出了一连串地名,但陈鸿渐却莫名兴奋了起来。
“卧槽!这还叫没什么!”陈鸿渐掰着手指头,“都是情侣必去景点,,丽江的玉龙雪山,峨眉山的同心锁,西湖的断桥,珠海的情侣路......啧啧,子航,我发现面瘫真的有好处,说起瞎话都没人会轻易质疑。”
陈鸿渐看着脸上泛起一丝红光的楚子航,完全不给自己的兄弟留情面,无情地揭穿了他所谓“什么也没有”的真相。
楚子航依旧保持镇定地分着可乐,陈鸿渐也知道点到为止,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只是接过可乐,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买了八杯?”
以陈鸿渐对楚子航的了解,他是不会在买饮料这种事情上做多余的事情的。
“我刚刚看了眼狮心会的返校情况,除了我们几个没有返校的,还有夏弥和芬格尔,而他们申报的返校日期是今天,我们再等一会估计他们就到了。”
“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连我什么时候返校都不知道?”
夏弥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火车站,站在陈鸿渐的身上忽然开口道。
“我靠!”陈鸿渐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夏弥的存在,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夏弥近在咫尺的呼吸。
“哇,师兄,有妖怪!”
站在陈鸿渐身旁的路明非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待他看着那张如同“完美无瑕”的脸后,路明非不禁吐了个槽。
“呸!你怎么不在‘师兄’两个字前再加上一个‘大’字啊,二师弟!”比起吐槽,夏弥表示自己才不会输给新入学的师弟,龇着牙道,“而且,我不是妖怪,是软妹子!”
路明非乐了,他的意思是只有妖怪才能长那么好看,本以为应该只有陈鸿渐能听懂这个梗,却想不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居然还有一个人能听懂他的吐槽,而且还是这样漂亮的女生!
陈鸿渐笑着拍了拍夏弥的小脑袋:“别闹,别欺负新来的师弟。”
夏弥一听师弟,眼睛亮了起来,围绕着路明非转了两圈,“所以,你就是那个S级新生?”
提到了路明非的身份,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如同围观实验小白鼠一般看向了路明非。
“呃,师兄师姐们好,我叫路明非。”
路明非挠了挠后脑勺,好不容易才在这群人“杀气腾腾”的目光下憋出了这几个字。
“卡塞尔学院07级学员,楚子航,超A级,狮心会会长。”楚子航用最简短精炼的话介绍着自己。
“卡塞尔学院08级学员,诺诺,A级,学生会秘书长。”
“卡塞尔学院08级学员,苏茜,A级,狮心会秘书长。”
“卡塞尔学院08级学员,夏弥,A级,狮心会理事。”
“卡塞尔学院07级学员,恺撒·加图索,A级,学生会主席,我想我的学生会会很欢迎你的加入。”
恺撒向路明非伸出了手,邀请着路明非的加入,毕竟这一届的学生会在高阶战力上还是远逊于狮心会。就在路明非刚伸出手想和恺撒握手的时候,恺撒的手被陈鸿渐一巴掌拍开。
陈鸿渐虚着眼,眼中满是浓浓的警惕:“滚蛋,当着我的面挖我的人,恺撒你当我这个狮心会副会长不存在是吧?”
恺撒微笑着,他可不会在抢夺S级新生的问题上让步。
“你亲自招募的新生不等于是狮心会的成员,这得看他自己的意愿,不是吗?”
路明非感受着大佬们的注视,心说他何德何能在入校前就被卡塞尔学院的两大社团的扛把子争抢?
“路明非,你应该不会让师兄我在这位学生会主席的面前下不来台的,对吧?”
陈鸿渐和善地看着路明非,他相信对方不会让他失望的,否则他不介意向昂热申请把路明非派去日本当交换生,然后比他穿上各种羞耻的服装去高天原当牛郎,再给他找来几十个肥婆日夜不停地摧残他的精神和肉体。
“师.....师兄......”路明非在陈鸿渐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之意,立刻正色道,“我路明非得陈鸿渐师兄看重,亲自招入卡塞尔学院,自然对师兄感激涕零,怎么可能加入除狮心会以外的社团!”
路明非觉得自己棒极了,这番说辞完全就是一个正派人物的台词,但一个轻佻的声音很不和谐地出现在了火车站里。
“啧,想不到新来的S级比我还贱呐。”
路明非转头看向身后,声音的助燃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如果剃掉脸上的络腮胡的话也可以说是英俊。只是,那墨绿色的花格衬衣和拖沓的洒脚裤上传来了淡淡的馊味,还有不下十处的油渍,也不知多久没洗换了。
“卡塞尔学院00级学员,芬格尔·冯·弗林斯,独一无二的F级,狮心会新闻部部长。”
“00级学员?F级?”路明非惊疑地看向陈鸿渐,“师兄,学院不是四年制的吗?而且不是说学院不招收D级血统以下的学员吗?”
“是的,只有校工部的校工们才会是D级以下的混血种,但这货不同,他是因为挂科而留级了多年降级到F级的。”陈鸿渐瞟了芬格尔一眼,“芬格尔师兄,你明明拿了一份GPA4.0的成绩单,结果居然还能因为理论知识导致挂科降级,也是没谁了。今年你要是再挂科的话,学院就不得不为你设立前所未有的G级了,到时候如果卡塞尔学院养狗的话,可能连狗的级别可能都要比你高了。”
“唉,想当年,我也是A级学员,但就是那些该死的理论考试,尤其是校长的《龙族家族谱系》课,一点同情分都不给我,害得我一年又一年地留级。不过我可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尽管我的级别从天堂降到了地狱,从农奴变成了牲畜,我也依旧不会放弃!”
路明非刚想说芬格尔还挺持之以恒的,结果芬格尔却突然一左一右分别抱住了陈鸿渐和路明非的一条大腿。
“所以为了毕业,我给师弟们跪下了!求两位S级的师弟多带带我,让我成功毕业吧!
师兄我也没什么梦想,只想着能够毕业后去古巴分部抽着雪茄泡着妞,享受一下老年生活,求求你们了。”
芬格尔一脸的谄媚相,看上去完全没有底线,那贤者之石子弹似乎都能崩碎的厚脸皮让路明非都感到震惊了。
不过,惊讶的同时,路明非看着这样的芬格尔,却感到有些亲近和真实,原来卡塞尔学院里也不完全都是师兄师姐们这样的精英,也有芬格尔这样又邋遢又无节操的废柴师兄。
就在路明非感慨的时候,他感觉肩膀一沉,神出鬼没的路鸣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小手重重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别小看这条败犬了,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厉害些。”
路明非心说难道真是我小觑了这位芬格尔师兄?
但看着抛弃底线不断讨好其他人的芬格尔,他不禁摇头轻笑了一声,抛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怎么可能呢。”
(4203字)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这辆AE86也不是吃素的!
芝加哥铁路局的罢工只持续了一周,卡塞尔学院强势介入,芝加哥当地政府立刻解决这件事情,迫于舆论和卡塞尔学院的双重压力,再加上芝加哥火车站停运一周带来的经济等方面的损失已经不可估量。
最终芝加哥当地政府只能选择妥协,提高铁路局全体员工的工资和福利,自此持续一周的大罢工终于结束,一行人也终于回到了学院。
刚回学院,苏茜就急急忙忙回到了康斯坦丁馆办公,那是今年狮心会新的场馆,是学院为纪念陈鸿渐斩杀康斯坦丁而新建的场馆,甚至比原来最大最舒适的诺顿馆还要豪华,并且可在陈鸿渐毕业前免费供狮心会使用。
楚子航也跟着苏茜一起回了康斯坦丁馆,毕竟负责处理狮心会大大小小事务的会长和秘书长整整一周不在,着实是积压了一大批申请和报表;恺撒也要回安珀馆处理学生会积压的事务,诺诺也跟着离开了,不过她就是单纯回去玩的;芬格尔带着跟他分到一个寝室的路明非回了寝室,表示要久违地清理一下寝室。
最闲的当属陈鸿渐和夏弥了,都是狮心会高层却没有什么正事要干。
陈鸿渐握着夏弥如玉般微凉的小手,时不时偷看夏弥一眼,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夏弥了。在和夏弥分别的两个月里,他有无数次想发消息问夏弥,甚至一度有过坐飞机直接冲到京城的想法,但都被他克制住了。
夏弥见陈鸿渐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想笑,玉手轻轻挥舞,一层透明的屏障将二人包裹在其中。
“想问什么就问吧,哪怕是诺玛也无法偷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在外人眼里,我们在只是牵着手闲逛罢了。”夏弥上半身前倾,笑意盈盈地看向陈鸿渐,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与柔情。
陈鸿渐张开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现在......嗯,你成功吸收了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吗?”
“那是当然啦,我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掌控大多数尼伯龙根了,只要我想,可以随时去往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夏弥展示着手中点点黑芒,黒芒中蕴含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也就是说,你......”陈鸿渐的目光有些躲闪,“你现在是海拉了吗......”
夏弥脸上得意的笑容一滞,一切的表情全部消失。
沉默持续了很久,夏弥淡淡地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候的你应该还是抱着对奥丁烙印的兴趣才接触我的。”
陈鸿渐仰头看向天空,声音悠悠。
“你从始至终就知道我的目的和身份......你到底是谁?”
夏弥赤金色的眼眸与陈鸿渐对视着,眼中不复柔情,只有森古威严,刚刚的玉手也在悄无声息间变成了一对利爪。
“我就是我,我从来不是自诩为神的存在,也不是那些高贵的龙族,我只是个知道很多事情的人类,只是那个爱着一个叫夏弥的女孩的男孩。”陈鸿渐在夏弥怔怔的目光中,将夏弥的右爪贴在了自己的心口,“所以,能请你告诉我,现在的你,是海拉,是耶梦加得,还是夏弥?如果夏弥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就请你将我吞噬,让我去找夏弥吧。”
陈鸿渐苦笑着,他从未想到过这样的发展,但是在夏弥杳无音信的两个月里,他就一直在担心着这种可能性的出现。
他想过,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该怎么办?
杀死海拉或者耶梦加得?可这样夏弥也被不会回来,而且他也下不了这个手,更不会允许其他人下手。可他又不想生活在一个没有夏弥的世界,也不愿意去保护这样的世界。
最终,他决定就是成全祂,也许吞噬了康斯坦丁后再吞噬自己的死神能够打破命运的枷锁,让死亡和命运双双匍匐在祂的脚下,这样他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算没有任何意义了。
陈鸿渐闭上了眼睛,但利爪却始终没有穿过他胸膛,一滴滴温热的水珠滴在他覆盖在利爪上的双手之上。
“哈哈哈哈哈!”陈鸿渐放声大笑了出来,他就是一块送到嘴里的肥肉,陈鸿渐不认为海拉或者耶梦加得在这种情况下还需要演戏,所以结果只会有一个......
陈鸿渐张开了臂膀想要将将眼前的女孩揽入怀中,脸上却多了两色的掌印。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海拉和耶梦加得,只有夏弥,你懂了吗?”
夏弥双目通红,眼中的赤金色火焰早已熄灭,挥手间取消了这层透明的屏障,猛地一把将陈鸿渐推倒在地,一抹温香软玉狠狠地印在了陈鸿渐的嘴唇上。
一条粉红色的“蛇”主动探入了那片曾经来过的地域,一回生二回熟,龙王级的学习能力让她在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后就将这项普通技能的属性点满,陈鸿渐完全是处于被动的。毕竟在陈鸿渐被强化的同时,夏弥的血统也被加倍地强化,至少在血统上,陈鸿渐完全无法反抗。
夏弥疯狂地进攻着,直捣黄龙,如同发泄着自己的小脾气一般,随着陈鸿渐被打得落花流水,连连败退,二人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不知不觉持续了十分钟。夏弥脸色潮红地看着陈鸿渐,秋水般的眸子中也不再是幽怨,而且即将溢出的柔情。
“咳咳!”
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从一旁传来,夏弥连忙从陈鸿渐的身上站起,捋了捋有些散乱的秀发,拍打着衣裙上的褶皱,面色通红。陈鸿渐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有些不爽地看向了某个老流氓。
昂热也有些无奈,他又不是曼施坦因,才不会在意这对小情侣在校园里接吻的事情,但是他喵的能不能别他那幢校长室的小楼边上干这种事情!接吻还是小事,要是这对小情侣真的动情地展开了下一步......他总不能在一旁鼓掌呐喊助威吧?
可,这种话你要他直接这样讲出来......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毕竟还有女生在场,这样当着女生的面说这种话,绝对会影响他在学院女生们心中的形象的。
“我正好有事要找你。摩尼亚赫号在日本海域上方录制了一段音频,疑似是龙类的心跳声,有去日本走一趟的兴趣吗?”
昂热还是很好地找到了一个借口,他本想先和学院里的教授们商议一下再决定是否派遣人手去日本协助蛇岐八家探索那个龙类胚胎的,但尴尬的场面让他不得不提前透露了这件事。
“龙类的胚胎?”夏弥疑惑地看向昂热。
“算了,我还是让诺玛给其他人发个消息,让他们来校长室集合吧。”
不多时,刚刚才解散的一众人等又集合在了校长室,来的还有施耐德以及装备部的卡尔副部长。不过芬格尔和路明非没有来,芬格尔表示对这次日本之行没有什么兴趣,路明非晚来了片刻,他刚刚在和古德里安商讨大一课程的选择。
“行了,人齐了,我就来说说具体情况。”
昂热按下了一个遥控器,昂热桌上电脑中的资料随着投影仪悉数投射到了幕布之上。
“前段时间,有一群潜水爱好者意外发现了日本海的海底有一艘疑似沉船,但那艘船却是前苏联的船只,而且打捞上来了一些与龙族有关的资料,于是我派遣了装备部和执行部的一批人下水探索那条沉船,而就在两个小时前,摩尼亚赫号在日本海域上给我录制了一段音频,你们听听看。”
昂热将音响的声音开大最大,希望能让他们听得更加清晰些。
一阵海风的吹拂声从音响中播放出,如同席卷着了整个校长室一般。
“这是!”
恺撒忽然站了起来,猛地瞪大了眼。
拥有言灵·镰鼬的他,哪怕在不使用言灵的情况下,也能清晰地了解到周身的一切动静。也许其他人只听出了海风的声音,但他却听到了隐藏在那之下的......战鼓声!
在见到恺撒的反应后,其他几人也意识到的确有什么声音隐藏在海风声之下,极力保持着安静,甚至屏住了呼吸。
咚咚——
咚咚——
咚咚——
从海风声中听出那咚咚的声音后,那如同慷慨激昂的战鼓声就变得如此清晰,它的节奏是那么强劲而鲜明。
“这是心跳声。”
昂热淡淡地解释道,他本就持有剑桥的医学博士的学位,对于心跳的节奏感很熟悉,但他从未听到过如此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它随时能突破胸膛一般。
“准确地来说是一条龙的心跳声,而且位于日本海沟的深处。”卡尔副所长补充道,“上一次,校长派装备部和执行部去搜索那艘前苏联沉船,我们在用声纳扫描的时候,却意外地录下了这段音频,试图搜寻沉船,意外地录下了这个心跳声。”
“日本海沟的深度在6000米-10374米之间,声呐扫描可以穿透六公里以上的海水进行吗?”最为博学的楚子航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关键。”卡尔副部长接过了话茬,“装备部不会将时间和精力花在这种无聊的声呐探测仪上,而我们当时所处的地方距离海底至少有8公里,但之所以能捕捉到这段音频,是因为这个心跳声穿透了超过8公里的深海,由此可以想象到发出这样心跳声的生物体型究竟有多么庞大。而且,经过比对,已经确认这样的心跳声并不是来源于鲨鱼和鲸鱼,而是带着爬行动物的心跳特征。”
“果然是龙啊......海底的未知古龙,不好对付。”恺撒眯着眼,瞥了其余人一眼,他觉得这次的行动,哪怕只是一条次代种,屠龙的难度恐怕比上次面对康斯坦丁还要大。
楚子航的言灵是君焰,哪怕散发出的高温能瞬间蒸发大量的海水,但在水底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甚至高温会随着海水的流动传到自己人的身上,导致烫伤;苏茜的剑御因为海水的阻力杀伤力肯定也会被大幅削弱。
而且,他们这群人中除了他和诺诺,其他人都擅长近战,而非枪械。但在海底,由于海水的巨大阻力,近战会受到极大的束缚,根本不可能与一头久居海底的龙类想比。
最为关键的是众人在海底必须要依靠潜水服和氧气筒作战,一旦两者少有损坏,无论是深海的巨大水压还是氧气的缺失,都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他们毙命。
不过,昂热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放宽心,我们的运气不错,这条龙还处于孵化器,还是胚胎形态,既不会突然冲出海面袭击人类也不会在水下对靠近者发起进攻。我们只需要几名能够抵挡胚胎中的龙类释放出的精神干扰的精英坐着潜水器下潜到海底投放装备部特制的钻地炸弹就可以了。”
陈鸿渐眯着眼,看向了卡尔副部长:“为什么我听到装备部特制几个字以后反而觉得校长您说的是坏消息了......”
一旁众人纷纷点头。
在康斯坦丁被杀死后,虽然没有再出现过初代种觉醒的事情,但他们也时常会参与执行部的任务。每次出发前到装备部领取装备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变得疑神疑鬼,将到手的每一件装备的所有功能都问得一清二楚,确保那不会在某些情况下变成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哪怕那是一件紧身作战服或者一把看上去平平无奇小刀。
“说到这个,啊,隆重介绍——”
卡尔副部长拖了一个长音,可以看得出他对接下来要介绍的东西是有多么得满意,也可以看出,那玩意绝对是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
“装备部深海版Blu-117型钻地炸弹!”
“果然......”众人看着屏幕上的东西,一脸的果然如此。
“这玩意的原型是霉军Blu-117型钻地炸弹,威力有点差,最深只能钻到花岗岩地层深处61米。经过我们的改良,给它加装了鱼雷推进器。从海面发射让它进入深海,”卡尔副部长绘声绘色地用手中的圆珠笔作为道具来展示发射过程,并发出了一系列象声词......
“砰!呼呼呼呼……这是鱼雷推进器在海水里发出的声音……啪!这是二级喷气式推进器脱离的声音……”他嘴里噼里啪啦的,手中握着的圆珠笔不断地向着桌面坠落,“在水深7500米的时候,弹头会脱离,装备部深海版Blu-17钻地炸弹就会一路下降,最后钻透海床。只要同时发射16枚这样的钻地炸弹,然后同时引爆它们……轰轰轰轰轰轰……”
“够了卡尔!我想在场没人愿意听你发出那些声音!”施耐德有些忍无可忍了,在场众人都是一脸蛋疼的表情,显然是被卡尔副部长的象声词雷到了,“我们只想知道这玩意的威力能否毁掉那个胚胎,还有这些炸弹会带来什么不良后果。”
“在水深7500米的时候,弹头脱离,深海版Blu-17钻地炸弹会一路下降,最后钻透海床。”马突尔研究员说,“我们同时发射16枚这样的钻地炸弹,然后同时引爆它们……轰轰轰轰轰轰……”
“停!我不想连续听到16个轰字。”昂热说,“你确定这种炸弹的威力足够毁掉胚胎么?还有这种爆炸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
“呵,施耐德,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装备部吗?我们既然顶着‘瓦特阿尔海姆’的名字,就不会做出差劲的东西,它们的威力绝对足够毁掉胚胎阶段的古龙!”卡尔副部长信誓旦旦道,“至于不良后果方面,微乎其微。”
众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次这些疯子还有些底线。
“也就是命中位置如果出现几米的细微偏差可能会导致日本陆沉而已。”卡尔副部长淡淡地说出了这句骇人听闻的话。
(4632字)
第一百六十五章:你进门先迈右脚,所以被淘汰了
“卧槽!”
路明非被卡尔副部长的发言惊到了,把日本炸沉居然还只是微乎其微的小问题,这哪是什么装备部啊,干脆改名叫“炸弹狂人集中营”得了!
夏弥震惊于装备部的科技水平,心中思索着如果诺顿和康斯坦丁释放一发烛龙能否将日本弄沉......
卡尔副部长似乎看出了众人的震惊,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嘿,你们要知道,日本本来就坐落在亚洲板块和太平洋板块的交界处,火山爆发和地震频发的,它的地基从来就是相当不稳固的。”
“当年霉军扔的蘑菇弹也没有造成这种后果!”施耐德朝着卡尔副部长吼道。
“Oh,施耐德,老伙计,你不懂。其实两者威力是差不多的,但这次是水下爆破,可能会引起大面积等板块花落,从而导致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这四个岛滑进海里。”卡尔副部长撇了撇嘴,嘟囔着“反正这四个岛本就坐落在如此脆弱不堪的地基上,就算我们不炸,它们早晚也会沉的,这只不过是加速了它的沉没进度罢了。”
“我们是秘党的屠龙者,不是恐怖分子!我也不是登拉·本!你要是再提出类似的计划,我就把你送到沙特阿拉伯去,并给登拉·本送去一封推荐信。”昂热咆哮着否决卡尔副部长的计划。
“说到这个,我倒是可以为登拉·本提供几个炸沉霉国的方法。”卡尔副部长显得兴致勃勃,显然他对那个同样身为炸弹狂人的恐怖组织头目抱有强烈的好感。
昂热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和善地走到了卡尔副部长的背后,双手捧住他的面颊。
“卡尔,现在,给我几个危害最小的方案,否则,我就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卡尔副部长寒毛竖起,挣扎了几下无果后还是选择从心了。
“咳咳,其实呢,还有一个B计划,就是有可能会稍稍导致朝鲜半岛略微下沉一些罢了,比起让日本陆沉什么的,已经是......”
“卡尔,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脖子了。”
“别别别,昂热,C计划,我还有C计划!”
卡尔副部长大叫着,他知道这个老流氓真的不介意把他的脖子拧断的。
“说。”
昂热微笑.jpg
卡尔副部长喘了几口粗气,强作镇定道:“可以使用派出载人深潜器,让几名专员乘坐其深入海底,投放精炼硫磺炸弹,实行精准定位爆破。”
昂热有些不信这家伙这么老实,按在卡尔副部长两颊的双手微微用力:“你确定这样不会对地质造成任何的影响吗?”
“绝对不会!”卡尔副部长大喊着,生怕昂热真的送他去见上帝,“精炼硫磺炸弹的爆炸威力极小,哪怕是近距离被波及到也不会造成什么损伤。真正能对龙类造成伤害的还是爆炸时产生的炼金术精炼过的特种硫磺粉末和汞蒸气,它们会渗透进那个龙类胚胎之中,哪怕里面沉睡的是一头初代种也不可能幸免于难。”
“不,你低估了龙类胚胎的能力,卡尔。”施耐德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深邃,“龙类胚胎会释放出精神环境,操控无数的海洋生物,甚至可能会分出一部分胚胎血让它们进化为龙族亚种,成为自己的侍卫。在海底,我想没有人能抵抗那样的水压面对一头头巨型龙族亚种。而且,你确定那个胚胎......它真的还需要沉睡而不是在等待入侵者的到来吗?”
校长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听得出这个只有三十岁看上去却像五十岁一样头发花白的男人话语中压抑着的恨意。
“抱歉施耐德,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没有人能确定龙类胚胎的孵化期有多长时间。至于龙族亚种,我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有多强的战斗力,我也无法保证载人深潜器能否扛住它们的进攻。”
卡尔副部长收起了玩闹,低着头有些不敢与施耐德对视。
“此外,我还要提醒你们一件事,载人深潜器中必须由血统级别足够优秀的专员驾驶。龙类的胚胎都外会生成一层精神领域。一旦进入胚胎的领域,无论如何驾驶员的神经回路都会被干扰,但血统越优秀,抗干扰能力越强。”
“那不用讨论什么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陈鸿渐打破了沉默,在场没有人再比他适合执行这项任务了。
执行了尼伯龙根计划的他,在血统上除了夏弥没有人能够比他强,哪怕是饮用了古龙胎血的源稚生也不可能与他相比;其次,怎么说他也算是蛇岐八家的少主,哪怕在血缘上他和蛇岐八家并没有任何关系,但岩流研究所的人绝对会仔仔细细检查;最为关键的一点,哪怕橘政宗想搞事情,四度暴血的他,在不穿潜水服的情况下也绝对能扛住8公里深海底的巨大水压逃生。
“的确,以我们的屠龙英雄如今的血统纯度,甚至可能不会受到龙类胚胎的影响,他绝对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但很遗憾,迪里雅斯特号绝对不是一个人能操控得了的。”卡尔拿出了厚厚一叠的操作说明,摊了摊手。
“迪里雅斯特号?”恺撒眉头一皱,他总觉得自己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对了,这玩意不是我家的吗?”
卡尔副部长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加图索家的藏品,由加图索家的家主庞贝捐赠给了学院,再由装备部进行改造。
迪里雅斯特号是潜水史上的传奇设备,1960年1月20日,它用了4小时零43分钟的时间,潜到了世界海洋最深处──10916米马利亚纳海沟,最大潜水深度为10916米,其设计者皮卡德父子实现了他们的最终梦想,成为深潜器设计最成功的人和传奇式的英雄。而且,尽管这架深潜器创造世界纪录的时候是1960年,但之后的49年里,人类还没有造出过能与之相比的深潜器。
不过听说华夏的蛟龙号载人深潜器在上个月刚刚通过了1000米级和3000米级海试工作,但很可惜这艘深潜器的目标似乎是7000米级,也许再过十几二十年华夏会创造新的世界纪录吧。”
“那么,确定一下这次执行下海任务的人选吧。陈鸿渐、恺撒、楚子航、夏弥、诺诺、苏茜......”昂热瞟了一眼正在试图往人群身后移动,试图依靠其他人的掩护逃脱昂热的视线的某人,“以及路明非,这段时间你们的课都免了,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半个月后坐我的专机去日本。”
“校长,我,我还是个新生......”路明非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试图做最后的反抗。
昂热不为所动:“新生怎么了?夏弥、苏茜、诺诺都是在大一的时候参与了面对初代种的任务,而且都与其进行了正面的对抗,路明非,作为一名S级学员,作为一个男人,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言罢,昂热就将众人请出了校长室,不给路明非继续扯淡逃避的机会。
出了们的陈鸿渐看着路明非如丧考妣的表情,不由吐槽道:“不用这样吧,就当去旅游就行了,而且开销全免。”
“但这可是要面对龙类啊,我哪有这经验......”
“校长没有说一定要你下海,据我了解,那艘迪里雅斯特号最宜承载人数是三人,由我和楚子航还有恺撒下水不就行了。”陈鸿渐继续诱惑着路明非,“你们完全可以去逛逛街,扫荡一些秋叶原什么的的,而且哪怕师弟你想把秋叶原的所有手办全买下来都不用付一分钱。”
“秋叶原......师兄......你这么有钱的吗?”
路明非虽然知道陈鸿渐很有钱,但他想象不出这到底有多壕才能说出扫荡秋叶原所有手办的话。
“不,我不用出一分钱。”陈鸿渐淡淡道。
开玩笑,日本相当于他半个主场,还需要他付钱?
恺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他并没有怎么反感路明非现在推脱任务的怂样,他听陈鸿渐说过路明非的成长环境,也知道了路明非在鼓起勇气后究竟有多么疯狂,显然他并不是真的懦弱,而是缺少自信。
“路明非,你应该去看看守夜人论坛,了解一下你陈师兄大一时在日本干了什么事,你就不会担心什么了。”
路明非带着满脸的疑惑回到了寝室,瞥了一眼用被子遮住下体裸睡的芬格尔,叹了口气,打开电脑登陆守夜人论坛。
搜索出来的结果......触目惊心。
“妈妈,我再也不去日本了!我要退学!”
“啊啊啊!他们逼我当牛郎!我真的不想和那些肥婆坐在一起啊!”
“救命啊,我差点被浇成水泥柱!”
“日本分部全是神经病和变态!大家去日本分部前一定要写好遗书!”
路明非颤抖的右手滑动着滚轮,浏览着那些在日本当过交换生的学员发布的帖子,无一例外都是被日本分部的人“友善”对待,而且大多数人都因此产生了心理创伤,哪怕富山雅史教授对他们百般心理辅导,依旧难以让他们受伤的心灵痊愈。
“别光搜日本分部,带上陈鸿渐的名字一起搜。”
路鸣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路明非的身旁,好在路明非已经习惯于路鸣泽的神出鬼没了,倒也见怪不怪。
按照路鸣泽的指示,路明非在关键词里加上了陈鸿渐的名字,然后......他安心了。
“搞了半天我们也算是在师兄的主场作战?那我紧张个屁。”路明非露出了轻松的神情。
以师兄那能屠杀初代种的战斗力,再加上主场作战的优势,还有恺撒、楚子航等人在旁辅助,还需要他路明非出力吗?
到时候,他估计只要享受着日本分部的招待,身旁坐着两个身穿和服的漂亮姐姐,享受着美食,嘴里嘟囔着“呦西,花姑娘,大大滴好”就行了......
“卧槽,怎么这么冷?”
路明非忽然打了个寒颤,从脑补的画面中清醒过来。
场景变幻,这个散发着微微腐臭气息的寝室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冰海,而路明非正坐在一张钓鱼椅上,一旁的路鸣泽更是拿着一根长长的鱼竿,将之悬在一个冰洞的上方悠闲地垂钓。
“有意思吗?”路明非不用想就知道又是路明非搞鬼,一把抢过路鸣泽递来的羊绒围巾和里面裹着一个暖的手炉,一边围着围巾,一边看着眼前的景色。
路鸣泽经常将他拉入各种幻境之中见面,有时候是巴黎的塞纳河畔,有时候是伦敦的大本钟,有时候是蒙古的大草原。
这次来到的地方,他倒是认不出了,只是感觉很熟悉。头顶是布满星光的天空,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冰封海面。巨大的白月正缓缓升起,半个月轮升到了冰面之上,半个月轮还在海平面之下,但冰面上却清晰地倒映出那半轮白月,和天空中的半轮白月拼成了一个完美的整圆,而路鸣泽就坐在月影之中垂钓。
“哥哥,别着急嘛,这不是你亲爱的弟弟想来和你做一场交易嘛。”路鸣泽笑嘻嘻地递过一个铝制酒壶,“浓烈的伏特加,喝一口暖暖胃。”
路明非接过酒壶,饮上一小口,酒液略显粘稠,口味凶烈,入口后蔓延到喉咙之中,火一般的强烈刺激感涌入了他的鼻腔和喉咙,不由让路明非剧烈地咳嗽起来。
“卧槽,你就不能换个口感柔和点的伏特加?”
路鸣泽摊了摊手,没有回答路明非,但酒液入腹之后,路明非的确顿觉热流遍布全身,再加上厚厚的羊绒围巾和暖和的手炉,的确已经没有那种寒冷的感觉了。
“对了,你说要和我交易?有师兄师姐们在前面顶着,我需要什么交易?”
路明非已经从路鸣泽的口中得知了所谓的交易是用四分之一的生命才换取一个愿望,但路明非开学将近一个月并没有任何的愿望。
有一张额度无限的信用卡,有师兄师姐们罩着,还当上了狮心会的电玩部部长,每月享受着身为部长级成员的三千美金的津贴,还认识了一个玩游戏超厉害的新网友,他感觉人生简直到达了圆满。当然如果能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再让那些复杂的课程变得简单些就更好了,但这些愿望并不值得他耗费四分之一的生命。
“不,这次的日本之行,恐怕没有哥哥你想得这么轻松。”路鸣泽摇了摇头,如同看着手握炸药包即将冲向敌人的壮士,“而且,我怕你会被你的陈师兄带着日本的黑道们打断腿,嗯,三条。”
路明非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路鸣泽虽然一天到晚在诱惑他做交易,但人还是靠谱的,从来不会说假话......
嘶......
忽然感觉一股寒风吹过了他的下身,路明非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饮了一口伏特加御寒。
“我又不会勾引大嫂,怎么可能被师兄打断三条腿!而且就算惹了师兄生气,他也会帮我治疗的。”酒精给路明非壮了胆气,他相信师兄这个将他从泥潭中拉出的好人是不可能这么对他的。
路鸣泽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既然哥哥你不相信,那就等着吧,相信那时候你会求我交易的,不过其实我感觉打断三条腿换个漂亮女友挺值的。”
还没等路明非回怼,哗的一声,一朵巨大的水花突然炸开。
路鸣泽站了起来,一把拽起了鱼竿,飘荡在空气中的鱼线从水中扯出一条黑色的巨龙!
“卧槽!”
路明非尖叫一声,看着那条庞大的黑色巨龙在路明非的手中嘶吼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路鸣泽的那只小手。
“啊,今晚有好吃的了。是该红烧呢,还是油爆呢,烧烤好像也不错啊,算了,那就切三段吧。”
路鸣泽将仍在挣扎的黑色巨龙随手扔进了身旁的小鱼篓里,也不知道那个小小的鱼篓是怎么装进体型如此庞大的黑龙的。
“希望哥哥能在日本有所收获啊,最好给我带个嫂子回来。”
路鸣泽笑着,将路明非一脚踹进了他钓鱼的冰洞之中。
(4703字)
第一百六十六章:勇敢明非,不怕困难!
蔚蓝色的天空之中,一架黑色的湾流G550划破天际,撕裂云层,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如同伴随着众神之王奥丁出行时的雷鸣声,宛如神王的坐骑斯莱布尼尔一般。
这架湾流G550在出行前的半个月里,再次经过了装备部的改良,但阿卜杜拉部长显然对这样的任务十分抗拒,装备部的技术宅们也不愿意帮昂热这样改装飞机。
用阿卜杜拉部长的话来说:“你TM这是让我给战斗机安装静音功能,给坦克配备空调和毛毯、眼罩!这是在侮辱装备部的尊严,侮辱‘瓦特阿尔海姆’之名!”
瓦特阿尔海姆,在北欧神话中的意思是“侏儒之国”,那里居住着世界上最顶尖的侏儒巧匠,他们为诸神打造了威力巨大的武器,也是装备部地下基地的名字,代表了他们的骄傲和自豪。
尽管他们的产品中有90%都是爆炸物,比如威力堪比C4炸弹的钢笔和打火机等等......
不过,虽然装备部的技术宅们的产品主要是爆炸物,但他们却非常注意自身的安全防护,就连饮用水都是经过多次蒸馏和十三道过滤净化;空气净化器二十四小时运行,只呼吸那些经过除尘、电离净化和加湿的空气。
此外,装备部所处的地下基地上方安装了九层不同的隔离层,包括但不限于3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墙、50厘米厚的高强度装甲板以及克制核武器打击的铅锆合金板。不仅如此,隔离层之间还填充了大量的石墨粉末。
根据这群疯子的说法,无论什么炸弹也不可能炸穿他们的九层隔离层,就算是太阳黑子爆发也影响不到他们。至于那些不人道的生物武器,则会被石墨层彻底净化。阿卜杜拉部长很自信,哪怕是康斯坦丁在地面上释放言灵·烛龙,否则也绝对无法摧毁他们的瓦特阿尔海姆。
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样一群怕死的家伙竟然只吃炸鸡、汉堡,平时主要喝的也并不是那安全的饮用水,而是百事可乐,简而言之就是他们只吃垃圾食品。并且这群疯子在那10%的非爆炸物研究中进行了大量试图证明汉堡、炸鸡、可乐才是健康食品的实验。
所以,在昂热表示可能会通过“禁止食堂为装备部提供炸鸡、汉堡和可乐等垃圾食品”的条例后,阿卜杜拉部长的话又变成了:“我阿卡杜拉·艾哈迈德·穆罕穆德·法鲁格以安拉之名起誓,将亲自为这架湾流G550改装,让它兼备性能与舒适性,使其足以匹配校长您高贵的地位!”
放着我来.jpg
飞机机舱内,路明非带着黑色的眼罩,耳朵里罩着一副耳机,极力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落泪。
但男男女女的说话声,笑声,还是透过了音乐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路明非一把扯下眼罩和耳机,一脸幽怨地看向这群人......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夏弥师姐靠在陈鸿渐师兄的肩膀上小憩,而陈鸿渐师兄也将手环过她的香肩,搂着她一同小憩;楚子航师兄、苏茜师姐和恺撒师兄、诺诺师姐正在机舱另一端玩德州扑克!
你们这么秀,考虑过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吗!不是说执行部规定不允许男女朋友一起执行任务的吗!
好在这架湾流G550集速度与舒适于一体,倒是没有让路明非承受太多的痛苦,经过四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抵达了成田机场上空。
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
绫小路熏一如既往地坐在柜台上,麻木地审查着一位位外来游客的护照。
今年二十六岁的她,竟已在出入境大厅里工作了六年,而她每天在这六年里见识了浪漫的法国帅哥、多情的意大利帅哥、忧郁的拉丁帅哥、刚毅的华夏帅哥,全世界各地的俊男她几乎都见了个便。以至于她现在完全对帅哥感到麻木了,甚至对男性都没什么感觉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绫小路薰熟练地盖下了一个章,头也不抬道:“下一......”
“啊!”
一声声尖叫声从出入境大厅的门口传来,紧随其后的是急促的刹车声。但当整齐的脚步声出现后,出入境大厅的内外其他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平时喧闹的大厅再也没有一丝喧哗声。
踏——踏——踏——
一名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从八扇门同时涌入,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所有人的腰间都是鼓鼓的,显然是别着短刀和手枪之类的武器的。
绫小路薰吓得花容失色,他们怎么给你围住这里,这里可是国际机场,黑道现在都这么猖狂了吗?她立刻伸手想要向机场卫队打求救电话,但电话却始终没有接通。
啪!
一只手拍在了绫小路薰的柜台上,那是一条纹着夜叉刺青的手臂,男人将手摊开,朝向她,绫小路薰这才明白为什么机场卫队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因为男人手中是一根断开的电话线,断口齐整,而男人隐藏在柜台下后的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夜叉,你搞什么呢?吓得人家小姑娘了知不知道?”
另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向了柜台,斥责着同伴的粗鲁,男人长相英俊,有些斯斯文文的儒雅气质,但骨子里还是透着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美丽的小姐,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只是来接一位贵客,接完人就立刻离开。”
相比起粗鲁的夜叉,乌鸦的确更温柔,但也仅仅是让绫小路薰面色苍白地点点头罢了,毕竟还是黑道,在民众心里终究还是负面形象为主。
而就在绫小路薰面对乌鸦和夜叉的时候,一名面相有些阴柔的男人走进了出入境大厅,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下是毫无掩饰的两柄打刀。男人冷峻的神色扫过所有黑道,所有黑道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鞠躬。这不是黑道里的公子哥就是某些后起之秀,否则绝对无法镇压住这些桀骜不驯的黑道的。
“樱,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源稚生没有转头,看向出入境大厅的入口处,向身后的樱问道。
“少主放心,酒店里的配置都是按照他们各自的喜好决定,同时考虑到其中有三队情侣,我还额外准备了三间情侣房,以及一些必备物品。”樱微微躬身,将右手贴在自己的心口道。
听着源稚生和樱的对话,绫小路薰也渐渐冷静下来了,这些黑道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但的确秋毫未犯,再加上刚刚她听到的对话,似乎这些黑道真的是来接人的?
可,什么样的大人物竟然需要黑道家族的少主亲自来接,还是带着这么大的阵仗!
是哪国派遣来进行外交事务的高官还是中东的恐怖组织头目,亦或是意大利黑手党的老大?
绫小路薰猜测着,而那架载着她猜测中的大人物的湾流G550也终于落在了地面上,一群俊男美女们推开了出入境大厅的大门。
“哟,想不到居然是兄长大人亲自来迎接小弟。”
人未至,声先达,陈鸿渐大老远就挥着手向源稚生问候。
一旁的绫小路薰恍然大悟,原来是黑道家族的少主来接自己的弟弟,怪不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只是怎么感觉他们俩完全不像呢?
而且为什么这个黑道家族的少主要捂着脸,似乎是不想承认自己和对方认识一样。
源稚生深吸了一口气,我这都是为了绘梨衣才把这个白痴当成兄弟,为了绘梨衣,为了绘梨衣.....
自我催眠了一会儿后,源稚生走上前迎接陈鸿渐一行人。
“日本分部就这么迎接我们?连迎宾小姐都没有?”源稚生还没开口问候,恺撒就开始吐槽,“这也太寒酸了吧,没钱我可以划给他们几百万美金给我弄个像样点的欢迎会啊,整一群西装暴徒和跪在地上的家伙干什么?”
“可能,跪下是在表达对我们的尊敬?”楚子航有些不确定,他来之前大致了解过日本的风俗,并没有听说过集体下跪是什么意思。
源稚生强忍着怒意,装作没听见:“在下源稚生,卡塞尔学院2003级进修班毕业,欢迎各位本部学员光临日本。”
恺撒点燃了一根雪茄,一脸的黑社会老大哥的样,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道:“下次找点你们日本女团的艺人来当一下礼仪小姐也行,别丢了你们日本礼仪之邦的风范。”
源稚生心说你还要女团艺人来当礼仪小姐,你把蛇岐八家当成什么了?我们是黑道,不是妈妈桑!而且你没看见你身后那个红发女生已经一脸和善地把手伸向你的腰吗?
但源稚生依然大度地忍了下来,咬着牙道:“好的,我下次会给你们安排的。”
一行人中看上去最为质朴的路明非蹦了出来:“那个,哇达西哇,这个,路明非,得死,你滴,中文滴干活,大大滴好!”
源稚生脚下的瓷砖瞬间碎裂,他怀疑这个一脸质朴的家伙是故意在用蹩脚的日语侮辱自己,但依旧面无表情地接下了这句夸赞。
反倒是一旁的陈鸿渐有些汗颜,你们这群神经病把人家黑道少主当成什么了......
陈鸿渐一把拉过源稚生,有些不好意思道:“咳咳,兄长啊,不要跟他们这群神经病计较,他们只是第一次来到日本觉得新鲜。”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跟你们这帮神经病计较的。”源稚生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与樱一同带着众人走出了出入境大厅,坐上了那辆防弹的加长版林肯。
陈鸿渐摸着后脑勺,突然感觉刚刚源稚生话里的意思有些怪怪的,算了,管他呢。
加长版的林肯上,樱接替了自家少主的接待任务,她真的怕少主会忍不住直接砍了这帮神经病。
“诸位贵客,是想先去参观我们蛇岐八家的总部源氏重工,还是去岩流研究所看一下迪里雅斯特号的改装情况,亦或是去执行局视察工作?”
“我想去秋叶原!”
“我要去给当地的购物中心给妈妈带些化妆品。”
“我陪你一起。”
“我要逛逛夜市。”
“我要去东京铁塔!”
“带我们去东京最棒的酒吧!”
源稚生黑着脸听完了这帮人的诉求,秋叶原、购物、逛夜市、东京铁塔、酒吧......
他明明是在很严肃地问他们想去餐馆日本分部的哪个部门,结果这群人一个个的都提了些什么,这是把他当成导游和陪玩了吗!
“诸位,蛇岐八家不是旅行社,而是黑道!”
源稚生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了这句话,同时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后座的众人瞬间沉默了,就在源稚生以为是黑道的名头震慑住了这帮神经病的时候,路明非淡淡地说了句。
“我知道啊,就跟《古惑仔》里那样拿着砍刀砍人收债的小混混差不多嘛,无非就是多了些社团和帮派,再加上切指谢罪和切腹谢罪这两条。”
“原来日本的黑道这么没牌面的吗?加图索家转型前也是黑道家族,那时候的老家伙们喜欢拿着一把双管猎枪,一边跳着芭蕾一边向死对头开枪,优雅地来,优雅地离去。”恺撒啧啧叹气。
樱眼疾手快,左手操控方向盘,右手一把按在了源稚生握着刀柄的手。
“少主,不如安排大家去犬山家主旗下的玉藻前俱乐部如何?”
“可以。”源稚生感受到樱手掌的粗糙和微凉,冷静了下来,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源稚生一本正经地向身后众人解释道:“玉藻前俱乐部是家族旗下最奢华的俱乐部,诸位是日本分部最尊贵的客人,自然也该享受最奢华的俱乐部,而且我也想让诸位见识一下日本特色。”
当然,源稚生还有几句话没说,比如玉藻前俱乐部被称为最奢华的原因......
玉藻前俱乐部的主打就是漂亮女孩,东京的男人都知道涩谷街头就是美女的秀场,可是大家又说全涩谷的美女看一遍,都不如在玉藻前俱乐部里转一圈。
(4038字)
第一百六十七章:乔薇妮的信
陈鸿渐听着玉藻前俱乐部的名字,心中大骇,看向恺撒和楚子航,却发现这俩人的反应就跟大学生周末去酒吧放松放松一样,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
要死了,你俩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听不出这个所谓的玉藻前俱乐部是夜总会!
玉藻前是什么,那是在日本神话中九尾狐的名字。
按照日本神话的说法,她先是祸乱天下的妲己,又逃亡印度变成了惑乱朝政华阳天,最后逃去日本化身玉藻前进宫侍奉鸟羽天皇,却被大阴阳师安倍泰亲识破,与安倍晴明一同将其诛杀在那须野。
可他不能直接说玉藻前俱乐部是夜总会吧,不然他们肯定要怀疑他会不会去过,不然怎么会这么了解......
车很快就抵达了玉藻前俱乐部,出乎陈鸿渐意料之外的是,门口居然没有任何女孩在那里欢迎,却只有一名头发半秃的老者站在门口。
老者穿着一身藏青色和服,站在门外迎候,他留着黑白相间的短发,身体硬朗,剑眉飞扬,年轻时应该是一位东方风格的美男子。
就在恺撒想吐槽源稚生让一个老头接待他们的时候,源稚生主动介绍起了老者的身份。
“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贺先生。犬山贺先生是第一任分部长,是昂热校长的老朋友。”
犬山贺露出了古板的神情,朝着陈鸿渐鞠了一躬:“在下,犬山家主犬山贺,参见少主。”
不管蛇岐八家内部对陈鸿渐这个少主身份究竟有多少的认同度,犬山贺作为从小跟在上杉越身边的老臣,绝对不会对他的决策阳奉阴违。
再加上蛇岐八家讲究以武服人,这位少主不仅在日本击败过日本剑道三大流派中的北辰一刀流和镜心明智流,展现出了其强大的剑技,更是在去年成为了青铜与火之王双生子的送葬者,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杀死初代种的人类!
这样的战绩让那些原本对陈鸿渐成为上杉越义子颇有微词的元老们也不得不以土下座的姿势恭贺上杉越,并赞叹上杉越眼光毒辣,提前结下善缘,有先见之明。
“犬山家主不必多礼了,您是前辈,不必如此的。”
陈鸿渐被犬山贺的态度搞得有些猝不及防的,他也不知道按照蛇岐八家的规矩应该怎么让犬山贺“平身”,只得强行将这个老人搀扶起来。
犬山贺也知道陈鸿渐不懂蛇岐八家的礼节,所以没有在意陈鸿渐扶他时的失礼举措。在直起了身躯后,他又看向了其余人,那张古板的脸瞬间又变得十分和蔼,笑容如阳光般照人。
他挠着头哈哈大笑着说道:“哎呀哎呀,欢迎卡塞尔学院的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啊,其实我是因为杀不掉昂热校长,只好跟他当朋友了,其实挺遗憾啊!”
“唉,人老了就喜欢说些不该说的,今天的主题应该是本部精英们的欢迎会,顺便让大家见识见识我的收藏!”犬山贺推开大门,拍了拍手道:“女儿们,快来欢迎本部的精英们!”
随着犬山贺的掌声落下,一群服装各异的女孩涌向了刚刚进入玉藻前俱乐部的众人。
有一身靛蓝色剑道衣却在某个部位有些臃肿的女剑士围绕在楚子航的身边,也有身着蕾丝白裙擅长芭蕾舞的女舞者,甚至还有有cosplay成朝比奈实玖瑠等凶器呼之欲出的动漫女主的coser。
看了看面色依旧冷漠却嘴角微抽的楚子航,露出“日本分部品味还不错”的满意之色的恺撒,还有两眼放光都走不动道的路明非,身边并没有其他女孩簇拥的陈鸿渐在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为某些人默哀了一下,顺便坐等吃瓜。
出乎意料的是,最先爆发的竟然不是诺诺,反而是向来温婉的苏茜,但遭受苏茜怒火的却不是楚子航,而是那群女剑士!
楚子航是这位温婉女孩唯一且最大的逆鳞!
只见女剑仙挥动玉葱指亮出了那十二柄炼金飞剑,好像在说你们这群妖艳贱·货也想和我家楚子航练剑?大有要和这些女剑士切磋剑法的架势。
反倒是诺诺一脸的淡定,恺撒都组建了一支蕾丝白裙舞蹈团了,她都没有丝毫介意,还在乎这几个?就这群骚·浪蹄子还能争得过我?至于恺撒,他也就敢看看,真敢上手,她就先用沙鹰一枪打爆那个女人的脑袋,然后一枪打爆恺撒的下体,再当着恺撒的面找上几个牛郎,这才是她的风格。
好在,楚子航紧紧握住了苏茜的手腕,那白皙修长、温暖而且有力的手让女剑仙瞬间破防,原本蓄势待发的十二柄炼金飞剑也回到了剑鞘之中继续沉睡。苏茜将手覆在楚子航的手上,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楚子航罕见地回忆一个温和的微笑,任由苏茜握着自己的手不放,跟在了源稚生和犬山贺的身后。
期间还有女剑士不死心,毕竟苏茜虽然美,但她们却未必会在容颜上输给她,甚至有人尝试一把挽过楚子航空荡荡的左臂。楚子航只是微微侧过头,就在那几名女孩觉得自己让这个如冰山一般的男人侧目的时候,耀眼的灿金色光芒倒映在了这些女孩的瞳孔中。
楚子航既没有开口也没有动手,仅仅是以那强大的血统就让那些女孩退去,就连源稚生和犬山贺都为刚刚楚子航身上散发出的利剑般的气势感到心惊,尤其是源稚生,他甚至觉得刚刚的灿金色眼眸有些令他觉得刺眼,这对一位皇来说本该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还有那名通过言灵·剑御同时操控十二柄炼金飞剑的女生,对方虽然看上去温婉,但在飞剑出鞘时那冷冽的神色,绝对也是杀伐果断之人。
源稚生暗暗收起了之前对这群所谓的本部精英的轻视之意,毕竟除了那位刚刚入学的S级新生以外都是直面过初代种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草包废柴。
而就在源稚生沉吟间,恺撒也挽过诺诺的手,拨开那一只只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玉手,跟了上去。
不过,恺撒这么做的原因倒不是为了诺诺,而是因为楚子航。
尽管在成为战友后,他和楚子航这对宿敌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竞争的意识依旧不改,恺撒不愿意落后楚子航一步。
只剩下被一群coser包围的路明非,如果这是二次元世界,路明非应该已经鼻血血流成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他路明非有生之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刻,这里就是二次元的世界吧!
好在路明非还是有数的,没有彻底摆到在这群coser的裙下,意识到他的行为可能会丢卡塞尔学院和师兄师姐的面子,强忍着不舍甩开了在他身上揩油的一只只滑嫩细腻的小手。
一行人行走在玉藻前俱乐部中,看着其内部的装饰,不由赞叹玉藻前俱乐部被称为最奢华的俱乐部原因。
按照犬山贺的介绍,玉藻前俱乐部是东京最为奢华的俱乐部,光是他们脚下的地面就是用水晶玻璃无缝拼合而成,五色的绚烂灯光在脚下不断变幻着。头顶的天空中是古雅的木柱和红牙飞檐,朱红色的木楼梯沿着四壁盘旋。
如此绚丽的景象,给人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感觉自己正飞腾于霞光中,又仿佛这是梦境,随时会醒来一般。
而更为让人觉得梦幻的,则是玉藻前俱乐部的顶级表演《金刚经》,据说只有在犬山家主自己来玩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演出现。
舞池中,女孩们身着枫红色的和服列队,细腻华美的肌肤上涂抹了金色的粉末,如同神话中连鸟语天皇也无法抵抗的玉藻前的金色胴体。
而在那金色的胴体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金色花纹。
“那是用日文书写的词句,只要在涂抹金粉前黏上贴纸,涂完金粉后再将其撕下即可。”
犬山贺一脸骄傲地介绍着这隆重的表演。
“这是......《金刚经》?”
陈鸿渐不敢细看女孩们的表演,恺撒则是看不懂那略有些潦草的日文,但楚子航却是直愣愣地盯着女孩们的胴体,欣赏着她们......身上的词句。
嗯,这很楚子航,就是一个穿着情趣装在他面前魅惑也不会有丝毫反应的男人,也因此,楚子航盯着女孩们胴体的行径才没有被当成老色胚,也是因此苏茜才会对楚子航这么放心。用她的话来说,哪怕你脱光了强行要和楚子航发生什么关系,楚子航的反应最多也只是给你一个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哦?想不到您对日文版的《金刚经》也有所了解?”犬山贺诧异地看着这个面色森冷的男孩。
“略有涉猎,因为我的另一把刀名为妙法村正。”
犬山贺瞥了一眼妙法村正的刀鞘,心中了然。那是陈少主当初回校前薅走的羊毛之一,村正刀中名气最响的一柄、刀身刻满了整部《妙法莲华经》(即《法华经》)的妙法村正,难怪了。
“的确是《金刚经》,怎么样诸位,有没有一种站在金色碑林中的感觉,我想这应该是世界上最为妖艳的佛经了。”
犬山贺看着舞池中的舞姬们,轻轻地用一柄白纸扇敲打着手心,听到指令的琴姬们开始演奏舞曲,浑身涂满了金粉的舞姬们也舞动着如林般的金色的美腿。
演奏的琴姬和舞姬都在一层,而二层的高台上才是歌姬的位置。
与下面衣着暴露的娇媚舞女们不同,二层的女孩们都穿着传统的和服,只是领口有些太开了,露出了如玉般般的白净肌肤。
对此,陈鸿渐也不得不感叹这不愧是从江户时代就开始掌控风俗业的犬山家......嘶!
腰间传来的恐怖力道,让陈鸿渐瞬间面目狰狞起来。这一情况自然逃不过其他人的眼睛,只是恺撒、楚子航等人早就习惯了,就连路明非都经常见到这位威武霸气的师兄在公众场合被夏弥师姐当众收拾,还不敢还手的那种。
但源稚生和犬山贺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就连樱也是捂着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日本的女性地位其实是很高的,尽管在婚前可能会饱受打压或者歧视,但是在婚后,大多数男性基本上都是被妻子所掌控的。纵然她们会陆陆续续辞职回家当期全职太太,但日本社会对于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女性贡献是十分认可的,大部分公司都会将丈夫每个月的工资打到妻子的卡上,丈夫想要花钱也必须向妻子支取,抠门的老婆和低声下气去要钱的老公数不胜数。但神奇的是这样的家庭关系却十分和睦,很少出现家庭矛盾和暴力。
可这种家庭关系都只是普通人家庭才会出现的,豪门贵胄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男人依旧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之主。
所以他们对于陈鸿渐这样的在公共场合任由夏弥欺负的行为感到不解,无论是出于其本身的家族地位,还是作为蛇岐八家的少主,又或是身为混血种未来的屠龙英雄,都不该是一个妻管严吧......
“看什么看,没见过恩爱的小情侣啊?“陈鸿渐瞪着三人。
这是陈鸿渐一贯的说辞,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爱老婆的男人,他只是爱得太深,绝不是妻管严,对,绝不是!
源稚生和犬山贺自然看得出陈鸿渐是有些恼羞成怒,只得转过头去不看陈鸿渐,樱则是暗暗地捂着嘴露出了笑意。
一曲终了,屋顶上系着的彩球轰然爆开,漫天的樱花花瓣从高处落下,铺满地面,也落在众人的肩头。歌姬、舞姬、琴姬们齐齐弯腰鞠躬,丝毫不在意领口的流露出的丰腴春光:“蛇岐八家欢迎卡塞尔本部精英莅临~”
欣赏完犬山贺最引以为傲的节目,考虑到某位少主似乎有些......太爱自己的女友,于是犬山贺就临时改变了计划,带着众人来到了一间雅间,虽然里面仍有不少靓丽的侍女,但打扮清纯甜美,衣着也是普通的和服,没有再过多暴露什么。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侍女们拉开纸拉门,一齐鞠躬,长发下垂,末梢婉约如钩。
雅间位于一座庭院的正中央,除了北面的方向是一堵木墙外,其余三面都是白纸糊的纸拉门,一张张卓袱台(日式的矮脚餐桌名字,类似于华夏的食案),坐在榻榻米上可以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欣赏着庭院的美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甚至还能看到一只只燃烧着自身光芒的萤火虫在庭院中环绕。
(4214字)
第一百六十八章:那个王八蛋是你父亲
源氏重工醒神寺
“小太郎,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你要是因为一些狗屁倒灶的小事打断我和绘梨衣打拳皇,我就在这里上演一出拳皇真人格斗给绘梨衣看。”
上杉越的脸色略微有些不好看,这一年多以来,他和绘梨衣几乎是形影不离。除了睡觉和上厕所,上杉越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陪在绘梨衣身边。
因为绘梨衣的血统逐渐趋于稳定,所以绘梨衣也不必担心一开口就会吐出龙文造成他人的死亡,心中的积郁渐渐散去,开始变得活泼起来,就像个正常的女孩。而上杉越也为绘梨衣精心挑选了一名女教师,教授绘梨衣一些常识,比如父亲、哥哥的定义,还有对好人和坏人的区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洗完澡出来记得要穿好衣服。
在渐渐意识到父亲和哥哥的定义后,父女俩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上杉越也将所有家族事务全数抛给了源稚生,当起了全职父亲。不过,家族内部传出来的说法是,影皇正在锻炼少主管理家族的能力,是为了将来少主更好地继承蛇岐八家影皇之位。
这样的说法在从前绝对是没人信的,哪怕是风魔小太郎和犬山贺这两位元从老臣也不会相信,但却真的没有一个人任何人质疑。
因为蛇岐八家的另一位少主在华夏的瞿塘峡斩杀青铜与火之王双生子之一的诺顿,消息传到日本,那些家族长老们先是向上杉越恭贺了一番,而后表达了对上杉越的毒辣眼光和远见卓识的钦佩。
但随后,除了源稚生、绘梨衣、犬山贺、风魔小太郎以外的四位家主连同那些长老们一同开始担忧一个问题,上杉越会不会将影皇之位传给陈鸿渐这个义子?
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站了出来,表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哪怕义子是有继承权的,但上杉越不会将影皇之位传给一位华夏人,那样蛇岐八家恐怕会暴动的。而后,犬山贺说服了龙马弦一郎,风魔小太郎说服了樱井七海,这场争议才不了了之。
可随着陈鸿渐在格陵兰岛强势斩杀吞噬了三分之一诺顿龙骨十字的康斯坦丁的消息和视频传来,所有人都震惊了,蛇岐八家中下层的成员甚至对这位从未出现他们面前的少主产生了一种狂热的崇拜。
这次连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也坐不住了,连夜找到上杉越询问,但还没开口,两人就被上杉越如同拎小鸡一般扔了出去,说那是他陪绘梨衣的时间,不容许外人打扰。
可上杉越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却是一种有可能将影皇之位传给陈鸿渐的信号,尤其是在橘政宗提出,上杉越只是拥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统而已,他还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和四分之一的华夏血统!
要知道那位影皇对于国籍和那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统可并没有多少的认同度!
所以上杉越传位给陈鸿渐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好在,上杉越瞎猫碰见死耗子的甩锅行为堵住了他们的嘴,众人这才安心下来,并全心全意辅佐少主管理家族事务,就连犬山贺都愿意每天抽出陪干女儿的几个小时来替源稚生分担执行局的一部分事务,咳咳,扯远了。
风魔小太郎在这位暴躁的影皇表现得十分恭敬,因为他不止是风魔家的家主,影皇的臣属,他本人更是这位大人的家臣。精铁锻打出来的老人双膝并拢跪地,抬头挺胸,双手聚拢放于大腿上,而后双手成内八字状向前贴地,上半身抬起直至额头磕地。
土下座?
上杉越有些狐疑地看向风魔小太郎,他不明白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竟然摆出如此大礼。
土下座在日本古时是作为一种向身份尊贵的人表示极度恭敬的礼仪,过去有身份的贵族途径某地时,路边的平民也会行土下座的礼仪以示尊敬。到近代为止,日本的平民在面见贵族时进行土下座是非常普遍的礼节。另一方面土下座在单方面表示请求与谢罪的场合也会被使用,然而接受土下座的一方有时为了表示谢绝接受行礼者的要求或歉意也会回以同样的礼仪。
“小太郎,你我相识数十载了,有话直说便是。”上杉越收起了那副不耐烦的神色,他可以对处理家族事务感到不耐烦,但是不会对自己忠心的家臣不耐烦,更何况是在对方摆出了土下座的姿态。
“主公,臣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可能会令蛇岐八家产生动荡的事情。”
风魔小太郎没有直起身子,依然俯着身子说道。
“说。”上杉越盯着风魔小太郎,缓缓道。
风魔小太郎是蛇岐八家的“若头”。
什么是若头?
影皇突然暴毙,若无少主,若头可直接即位;若有少主,若头则有监督新任家主之权。
由此可见,风魔小太郎在蛇岐八家的权力究竟有多大,更别说他还掌控着蛇岐八家的忍者组,监察着家族内外的大小事务,若是没有真正的大事,风魔小太郎绝不会如此郑重其事。
风魔小太郎没有开口,而是直起身子,从黑色和服的袖中取出一沓文件,而后又俯下身子,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向上杉越。
上杉越也没有开口,接过文件,快速地浏览起来。
“小山隆造,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医学院,曾在东大医学部当过六年的遗传科医生。后因猥亵女病人以及非法提取病人的基因样本进行基因实验,被东大医学部开除。之后开了一家地下黑诊所给怀孕的女性做引产手术,在引产后就给女性注射麻药,趁其昏迷进行奸·污以满足恶趣味。同时在地下诊所内自制毒·品并大肆销售,并出售大肆买卖人体器官,在三菱银行的账户上有九千六百万日元的存款,其中五千万是一年前由一个刚开的神秘账户汇入。”
上杉越看到第一份文件,并没有感觉出什么,毕竟这种人在日本实在是太多了,尽管蛇岐八家一直在打击地下诊所、人体器官买卖以及毒·品交易,但有光的地方就注定会有影子存在,蛇岐八家始终无法彻底取缔这些违法交易。
上杉越将翻开第二份文件,依然是关于小山隆造的个人信息,但却有些不同了,这是风魔家对于日本混血种的监察资料。
资料上显示,小山隆造也是一名混血种,只是龙血比例极低,血统等级仅仅为D级,属于白色级别的无危险人物,但他这个白色级别的人物现在已经别列入了黑色的剿杀名单之中。
根据风魔家的调查,小山隆造从大学时代起就一直在进行与龙血有关的基因实验,并在一年前获得了突破性的成果,制成了一种名叫“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基因药。
这种进化药能强化血统,但有很强的副作用,意志不够坚定的,或是心中充满欲望之人,很容易会变成脑中充满杀戮和嗜血欲望的失控混血种。
砰!
上杉越一拳击穿了榻榻米,手臂上如同细蟒般的青筋隆起,脸上满是怒容。
虽然他将家族事务尽数交给源稚生管理,但还是会抽空接见风魔小太郎,了解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清楚最近执行局的压力有多大。
近一年来,蛇岐八家发现的失控混血种数量飙升,并且各个战力不凡,在各地屡屡发生犯罪案件他本以为是执行局是因为失去了源稚生这个主心骨才这样忙得焦头烂额。毕竟源稚生要管理的是整个家族,不可能再向以往一样经常带着家臣四处讨鬼。
于是他让让犬山贺闲暇之时代为管理执行局事务,但依旧没有多少好转,甚至出现了犬山贺都要小心的敌手。
“原来如此,这个渣滓......小太郎,人在哪?”
“臣已将其抓捕,关于风魔家的暗牢之中,由犬子风魔氏康亲自看管。”
风魔小太郎依旧俯着身子,这令上杉越开始好奇最后那一份文件的内容了。
根据资料显示,一年前给小山隆造在三菱银行的账户汇入五千万的那个神秘账户的主人是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人,而且那个神秘账号里的钱也是通过二十七次的转移才汇入其中的,而那五千万的最终源头是猛鬼众和橘家旗下的丸山建造所。
“橘政宗......”上杉越念叨着这个名字,声音中蕴含着暗暗的杀意。
上杉越在重新成为蛇岐八家的影皇以后,按照陈鸿渐的建议并没有处置橘政宗。
毕竟没有人知道这个橘政宗到底是赫尔佐格本人还是一个影武者,如果杀错了不仅难以解释杀死橘政宗的缘由,还会让这个肮脏卑鄙的家伙躲在暗处。一个看得见的敌人和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显然还是前者容易防备些。
其次,上杉越想杀赫尔佐格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个渣滓想把绘梨衣当成自己变成“神”的容器,还挑动了源稚生和源稚女之间的骨肉相残。
亲情一直是上杉越的逆鳞,64年前是,64后的今天更是!
更何况,照顾好儿女是他获得母亲原谅的最后机会了!
“这件事,确认无疑吗?”
上杉越拿起一杯侍女提前准备好的茶水,浅浅地饮了一口。
他其实不喜欢喝茶,但绘梨衣不喜欢闻到烟味和酒味,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喝酒了,并以喝茶来压制烟瘾和酒瘾。
风魔小太郎缓缓直起身子,面色凝重地看向上杉越:“若非确认,臣绝不敢将来面见主公。”
“小太郎,密切监视橘政宗的行踪,事无巨细,全部汇报给我。”
上杉越没有立刻对橘政宗动手,一是这样的证据还不足以彻底扳倒橘政宗,二是他还需要参考一下自己那个便宜干儿子的意见。
“对了,小太郎,本部的人好像是今天到吧?”
“是的,稚生少主以及阿贺在玉藻前俱乐部为陈少主以及他的同伴举行了欢迎宴会。”
“通知各家家主,明日在醒神寺会见本部的精英们。”
“是。”
风魔小太郎起身,黑色的和服也掩盖不了他那副如同精铁锻打出来的身躯,但这样一副壮硕的身躯却在一瞬间融入了黑暗,消失在了醒神寺的通道中。
一栋大楼内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伫立在窗前,看着夜色笼罩下的东京。
“大人,风魔小太郎从源氏重工出来了。”一道黑影出现在了老者的身后。
“是吗?还真是不能低估风魔这个老家伙啊。”明明是在说着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但老者却如同在谈论着夜宵的菜品一样风轻云淡。
“差不多是时候了,一切就按照预先的计划行事吧。”
“是!”
黑影离开了大楼,而老者也转过来身,但却看不清他的相貌。
因为他的脸上有一张能剧面具,面具上是一张公卿的笑脸,面色惨白而嘴唇鲜红,眼睛描着粗黑的眼线,就连牙齿也是黑的。
老者摘下了面具,口中吟唱着。
“祗园精舍之钟声,奏诸行无常之响;
沙罗双树之花色,表盛者必衰之兆。
骄者难久,恰如春宵一梦;
猛者遂灭,好似风前之尘。”
唱罢,老者打开了窗户,将面具扔了下去。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这座本就灯火通明的大都市,也照亮了这座黑暗的大楼,照出了老者的脸。
那是一张很平凡的脸,但这张脸的主人却有着不平凡的身份。
他曾是德国和前苏联的首席科学家荣格·冯·赫尔佐格;
而现在,
戴着面具的他,是猛鬼众的王将;
摘下面具的他,则是蛇岐八家的橘家家主。
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然亲切微笑,那是将所有人玩弄于掌中的从容,亦是身为掌控棋局之人的自信。
雷电的轰鸣声在闪电划过的两秒后传来,响彻云霄,惊醒了无数睡梦中的人。
没有人注意到雷电的轰鸣声之下,有一张能剧面具掉落急速坠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碎裂声。
(401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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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江南在龙五里对混血种血统传承问题有解释
以下是江南原话:
很长的时间以来读者都对楚子航的母亲是不是混血种感到困惑,她生育了高级混血种楚子航,而她自己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
雷娜塔的父母问题更大,如此平庸甚至愚蠢的两个人,何以生下拥有“镜瞳”这种超级能力的后代呢?
涉及到苏恩曦的血统问题,这个疑问重又被提起,这里我简单地做一些龙族基因学的解释:
学过中学生物学的应该都还记得,人类基因通常是二倍体(极少数三倍体),我们一半的基因来自父系,另一半来自母系,双方的基因纠缠为双螺旋结构。
当这些基因表达为外在特征的时候,就不是每一方贡献50%那么简单了,并非大眼睛母亲和小眼睛父亲一定生下中等大小眼睛的孩子。
基因分为显性和隐性,隐性基因只有在成对出现的时候才会被表达,而一旦一对基因中有一个显性基因,那么就是显性基因被表达出来。
而龙族的基因表达就要更加复杂一些,部分龙王的基因甚至是四倍体(更像是植物基因),而且有迹象表明它们可以在二倍体、三倍体和四倍体之间自由地切换。
关于龙族的进化方式,还有龙族基因对其他生物的侵蚀,我们下次再说。
总之,龙族基因携带者和显性的混血种是不同的,有可能你携带高比例的龙族基因,但它们呈隐性状态,你仍然表现得像个普通人。
这个道理有点像某人是某种病毒的携带者,但却未必是感染者,病毒静静地潜伏在他的身体里。
在漫长的历史中,龙族基因就像是病毒的碎片那样被很多人携带着,但他们只是传递者却不是传承者。通常这些基因碎片会被稀释再稀释,稀释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地步,正如欧亚大陆的居民基本都有1%-4%的尼安德特人基因,比例很小,我们也基本不会表现出尼安德特人的特征。但在很罕见的个体身上,龙族基因可能高度地富集,或者龙族基因这种侵略性极强的基因悄无声息地改写了某些携带者的基因链(基因突变),这时候就有机会生育出真正的混血种。
换而言之,混血种的出现有很大的意外原因。卡塞尔学院虽然由混血名门建立,却依然在全世界范围内筛选混血种学生,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
所以苏小妍很有可能是个龙族基因的携带者,但这些基因在她身上呈隐性,而在她的儿子楚子航身上,龙血咆哮着释放出力量来。
雷娜塔和苏恩曦的父母也一样。
至于加图索家这样的混血名门,他们深知龙族的秘密,靠着混血种的优势不断地拓展着家族的势力范围,势必会要求每一代的家主都是杰出的混血种。因此他们会在挑选未来家主的配偶这件事上特别用心,通过层层的基因筛查把后裔中出现混血种的机会放大到最大,陈墨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选中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从此世间,再无耶梦加得
“绘梨衣,赢了一局就别老想着了,开完会再玩。”
源稚生伸出手,拿走了绘梨衣手中的手柄,语气并不疾声厉色,却也不是那么温柔,略微带一点点严厉。
绘梨衣失落地看着被源稚生握在手中的手柄,低头道:“知道了。”
一只手抚在了绘梨衣的头顶,陈鸿渐身体微微前倾,温和地笑道:“好啦,绘梨衣怪,晚上哥哥会带着女朋友一起陪你打游戏的。”
绘梨衣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哥哥是自己的家人,哥哥的女朋友是哥哥的家人,所以哥哥的女朋友也是自己的家人。
家人加一!
绘梨衣灵光一闪.jpg
“哥哥的女朋友是不是很漂亮呀,绘梨衣想见见哥哥的女朋友。”
绘梨衣对陈鸿渐“哥哥”的称呼以及那单纯的模样也让本来还想看好戏的卡塞尔一众人等瞬间大失所望,原来是蛇岐八家的小公主,干妹妹啊。
“啧,本来还以为能看见这家伙被夏弥当众修理的模样。”诺诺感觉有些遗憾。
“诺诺师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就在众人以为路明非要替陈鸿渐说话的时候,路明非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容,“谁说干妹妹不能......诶嘿嘿嘿,就连双胞胎亲妹妹都可以,君不见《缘之空》跨越伦理,不惧骨科把妹推。”
(《缘之空》最初是一款恋爱冒险电脑游戏,于2008年12月5日正式首发,并于2009年9月25日发行同系列外传《悠之空》;同名漫画改编自游戏,并于2009年9月开始发行,所以这个时间线只是动漫没出而已。)
路明非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场的哪一位不是A级血统以上的混血种,除了听不懂梗和一些特殊名词的绘梨衣以外,其他人都从“跨越伦理”和“不惧骨科把妹推”这两句上听懂了路明非的意思。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鸿渐的身上,神色古怪。源稚生瞪向陈鸿渐,目光中满是怀疑,就连上杉越也是面露疑色皱着眉头看向了陈鸿渐。
感受到着醒神寺内诡异的气氛,路明非有些错愕。
“呃,什么情况,这帮日本帮派头子不会听懂了吧?”
“咳咳,在下宫本志雄,宫本家家主,卡塞尔学院95级,实用炼金系毕业,曾有幸获得过校长的嘉奖,并得过校长奖学金。”
宫本志雄扶了扶鼻梁上的玳瑁框眼镜,颇有些尴尬。
宫本志雄是外五姓的家主中最年轻的一位,还不到三十岁,长得清秀端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完全不像黑道分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年轻温和的好老师。
“鄙人龙马弦一郎,龙马家家主兼任现任日本分部分部长,卡塞尔学院83级,龙族谱系学系毕业,曾经有幸听过校长的《炼金术引论》这门课,受益匪浅。”龙马弦一郎以坐姿深鞠躬。
龙马弦一郎看上去也完全不像是黑道分子,倒像是个中年上班族,虽然他的头发梳得很精致,但头顶已经秃了大半的他看上去并没什么精气神,简直就像在脑门上是贴着一张“加班压力大老板对我凶升职没指望老婆跟人乱搞女儿又早恋我为什么不去死”的纸条。”
“昨天晚上喝得很高兴,孩子们。犬山家主,犬山贺,因为和校长是好朋友,而校长又经常说中文,所以我对中文还算精通。”
犬山贺的笑容依然充满阳光,还向恺撒和诺诺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显然昨晚的欢迎会上和这两位喝得很愉快。
“妾身樱井七海,樱井家家主兼任日本分部的监察员,旗下行业涉及商业和赌博,故而需要家主掌握多国语言,华夏作为亚洲霸主,中文自然也是需要掌握的。”
樱井七海一身红色套裙,戴着一副深红色的眼睛,尽管衣着已经极力保守,但玲珑的娇躯却无法被这保守的着装也遮掩。
“老夫风魔小太郎,风魔家家主,蛇岐八家‘若头’,因为掌管家族的忍者组,为了打探情报,故而年轻时与袍泽们都要掌握多国语言。”
风魔小太郎表情古板严肃,目光冷厉如刀。
“我名为橘政宗,蛇岐八家上任大家长,因为经常和本部沟通,所以中文是必须要掌握的语言。”橘政宗温和地对路明非笑着,看上去十分亲和。
恺撒挑了挑眉,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看上去像是在对路明非的遗体告别。
路明非哭丧着脸看向楚子航等人,但大家似乎都没有想帮他的打算。
天杀的,为什么这帮日本人都听得懂中文!
在神社里调侃蛇岐八家少主和小公主会有什么后果?
他不会被拉出去要求切指谢罪吧......
“好了好了,别扯淡了,都坐下聊聊正事。宫本家主,胚胎具体位置确定了吗?”
陈鸿渐倒是没有和路明非计较,他知道路明非纯粹就是喜欢满嘴跑火车,没什么恶意。
“关于胚胎的位置,请容我详禀。”宫本志雄接过投影仪的遥控器,将《街头霸王》的游戏界面切换成了一份PPT。
“三天前,岩流研究所和本部的装备部一同通过声纳探索整片日本海沟,终于将胚胎的位置正式确定,在塔斯卡罗拉海渊底部,深度8513米。”宫本志雄切换了一张PPT,那是日本海底部的模拟图,“根据资料显示,当年列宁号曾从北西伯利亚的一个无名港口,带走了一枚珍贵的龙类胚胎,然后那个港口毁于一场大火。没有人知道列宁号的目的地是哪里,可能是日本,也可能只是途径,但列宁号最终在日本海沟正上方失事,那个神秘的龙类胚胎坠入了海沟深处。而这些年来这个龙类胚胎一直缓慢地孵化着,可我们一直都没有察觉。”
说着,宫本志雄微不可查地地瞥了橘政宗一眼,关于列宁号的一些资料都是他从橘政宗那里得来的,他总觉得这位前任大家长还有什么没有公之于众的秘密。
“极渊中的环境虽然极度恶劣,但对龙类而言却是最佳的孵化场和避难所。海水是它的保护层,而大量的海洋生物则是它的食物,还可以将一些海洋生物变成龙族亚种,充当自己的守卫和猎犬。”
“深潜器的改装怎么样了?”楚子航问道,“光是能承受海水压力并不够,还需要考虑到龙族亚种的袭击问题。”
“不愧是卡塞尔学院的精英,既然提到了深潜器,不如一起去岩流研究所看看如何?”宫本志雄向众人发出了邀请,作为一名优秀的科学家,他自然也希望自己的成果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美,今天显然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们这群老家伙就不去了。稚生,你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之一,就代表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起走一趟吧。”上杉越起身告辞,拉起绘梨衣的手,转身离去。
离去前,上杉越给了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一个眼神,二人朝着上杉越点了点头。
“政宗先生,小太郎,我们三个老家伙也很久没有聚聚了,不如去战略部喝杯茶吧。”犬山贺拉着橘政宗向外面走去,风魔小太郎也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
这几天,他们都会找橘政宗喝茶谈天,不会给橘政宗一丝空暇去干别的事情。
“我和弦一郎有些事情要谈,下次有机会再参观吧。”樱井七海瞥了龙马弦一郎一眼,拉着他离去。
源稚生点了点头,打开密道,带着一行人穿过铁穹神殿,来到了岩流研究所。
“诸位,欢迎来到宫本家旗下的岩流研究所。”
宫本志雄显得格外兴奋,他邀请到了蛇岐八家的两位少主来到他的岩流研究所参观,相信岩流研究所展现出的高端技术一定会让两位少主感到满意。这样,他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研究经费了。
宫本家历来生产科学家和匠人,江户时代时,宫本家经常会出现有名的铸剑师,当然也偶尔会出现一两个喜欢打仗和舞剑的,其中二天一流的创始人宫本武藏就是其中最为出名的;到了明治维新以后,宫本家研究的目标就是坚船利炮;而到了近代,宫本家的研究目标就变成了各种高科技产品,坚船利炮虽然也在研究对象里,但是宫本志雄却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可另一个问题就出现了,宫本家不事生产,不务农商,而研究嘛,都是烧钱的项目,因此宫本家需要蛇岐八家拨下高额的经费。当然,岩流研究所的效率比起装备部那帮90%产品都是炸弹的家伙要高得多了,各种新型的科研产品都是出自岩流研究所,包括超级计算机“辉夜姬”。
宫本志雄不喜欢争权夺利,说实话对于哪位少主将来继承蛇岐八家也不是那么在乎,反正都是有继承权的,又不是夺权篡位,只要给他充足经费研究就行。
看见两位少主以及卡塞尔一行人四处张望的模样,宫本志雄很满意,用力击掌,一束光打向空中,照亮了众人面前那个巨大的黑影。
宫本志雄拉开了黑色的幕布,举起双手高呼道:“隆重为大家介绍,潜水史上的传奇——迪里雅斯特号!”
随着幕布的揭开,这架潜水史上的传奇重现于世,如同旭日一般散发着耀眼的红色光芒。
“是我的错觉吗?这玩意似乎冒着红光?”陈鸿渐疑惑地看向了迪里雅斯特号。
“师兄,我好像也看见了,而且这光芒似乎有点眼熟?”路明非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
就连一向古井不波的楚子航也嘴角微抽:“这似乎不是红光......而是油漆涂装......”
“Whatthefuck!这玩意可真TMD丑!”恺撒看着这涂装,有些猝不及防,忍不住喷了句脏话。
夏弥、苏茜和诺诺看向了被漆成白色的迪里雅斯特号中间那个巨大的红点,也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宫本志雄面色有些尴尬,其实他也觉得这样的涂装是有些砸岩流研究所牌子的......但,架不住庞贝·加图索的热情啊。
“宫本家主啊,如果你不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把这玩意涂成膏药旗,我就让你体验一下满清十大酷刑,刚好我对这个挺有研究。”陈鸿渐阴恻恻地站在宫本志雄的身边,言语之中满是威胁,“当然,你不用怕,你应该记得我的言灵,我保证让你恢复如初,身上不会有一点伤痕,也不会有任何生理上的后遗症,心理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其实,哪怕是源稚生也没有想到宫本志雄居然这么涂装,尽管可能是爱国的表现......但架不住它丑啊。扪心自问让他坐上这玩意下水,他也会有些膈应。
“咳咳,少主请听我解释。”宫本志雄连忙举了一个法国军礼并强势甩锅,“这是恺撒同学的父亲庞贝·加图索的要求。那个,岩流研究所的经费也是有限的,然后在和庞贝先生交流的时候,他表示这台深潜器可以免费捐给学院使用,但一定要把它漆成一面膏药旗。按他的说法是:‘日出东方是好兆头,以此祝愿我儿的日本之行顺利圆满。’”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恺撒,他们都挺恺撒说过庞贝买下这台迪里雅斯特号的原因以及恺撒干了什么,很显然庞贝是个记仇的家伙,而他们则是无端被恺撒牵连了。
恺撒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然后拿出手机:“喂,Mint俱乐部吗?我要你们将一则消息在半个小时内传遍全世界!内容是‘庞贝加图索因滥交而患有B起功能障碍(不举)和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艾滋病)’!”
与此同时,喜马拉雅山麓的一个喇嘛教寺庙里,一位身穿紫红僧裙的金发美女,款款地走向坐在床上的金发男人,厚厚的僧裙也遮挡不住他那火辣的娇躯。
而他面前的这个英俊男人也拥有着足以令大多数女人动心的美色,海蓝色的双瞳,高挺的鼻梁和很有男人气的微须,小麦色的皮肤和那完美的胸肌,简直是天作之合。
尤其他还是加图索家的家主,庞贝·加图索,这样的相貌身材和地位,几乎没有女人能拒绝他,所以她才答应庞贝来参加这个名为“心灵之旅”的慈善活动,来这个环境恶劣的喇嘛教寺庙学习欢喜禅,并进行长达一周的双修生活。
金发美女将手缓缓地放在了庞贝的大腿上,并向某个部位缓缓探去。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破坏了这旖旎的气氛,这是女人携带的卫星电话,她曾嘱咐过自己的管家,除非是家族一夜之间破产了,否则不要拿任何事情来打扰她。
“喂,安妮,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绝对会炒了你!”
金发美女怒气冲冲地接起了电话,没有人喜欢在这种时候被打搅。
而在五秒钟之后,金发美女愣住了,瞥了庞贝一眼,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快,给我安排直升机来接我!我现在感觉浑身难受!”
金发美女惊恐挂掉了电话,将僧袍裹紧了些,穿着高跟鞋冲向了门外。
庞贝有些愣神,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位美丽的女士如此失态,但十秒钟之后,金发美女又冲了回来,一巴掌扇在了那张英俊的脸上后再度冲了出去。
庞贝追了出去,却没有追上。
金发美女站在直升机上对着庞贝比了一个国际通用的友好手势,并说了一堆F开头的单词组成的句子后消失在了庞贝的视野中,只留下的庞贝在风中凌乱。
(4549字)
第一百七十章:赵孟华的报复
意大利,罗马,
这是一个阳光充足的早晨,弗罗斯特在加图索家的一座郊外古堡中享受着温暖的日光浴,与几位银行家在餐桌上谈笑风生,一边享用着意大利风味早餐,一边将一笔价值数百亿的投资项目谈拢。
这就是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弗罗斯特最喜欢的洽谈环境,在他看来只有那些暴发户才会喜欢在谈判桌上拍着桌子扯着嗓子问候对方的父母后谈成合作,那太粗鲁了,云淡风轻地在一顿雍容惬意的早餐时间中敲定合作是多么高雅的事情。
就在弗罗斯特自诩高雅人士的时候,一则新闻让他这个高雅人士当着那几位银行家的面直骂娘。
“惊!加图索家家主竟因多年的放荡生活而导致不举!”
“令人恐惧!女士们赶紧去医院查查吧!花花公子庞贝·加图索竟患有艾滋病!”
“据可靠人士透露,庞贝·加图索竟然是gay,艾滋病就是在与男性发生关系后被传染,据传闻该男性对象可能为弗罗斯特·加图索!”
“这TMD是谁干的!”
弗罗斯特狠狠地将报纸撕成了粉碎,他甚至有直接派人干掉这些个记者的冲动。
但弗罗斯特还是冷静了下来,给帕西打了个电话。
“喂,帕西!是,我看见了!那是谁干的!庞贝惹了什么样的人物,对方居然直接不顾加图索家的颜面下了死手?”
“据调查,最初传播谣言的似乎是Mint俱乐部旗下的记者,疑似是有人委托Mint俱乐部传播这条谣言。”
“什么人不知死活挑衅加图索家?Mint俱乐部居然还接了这个单子?”
“目前还不知道,但我在努力调查,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向您汇报。”
弗罗斯特有些懵,加图索家向来是Mint俱乐部的顶级贵宾,可Mint俱乐部居然接了这样的单子,难道说对方拥有比加图索家还强大的势力?
弗罗斯特叹了口气,走向餐桌,那还有一堆银行家等着他,但一个电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喂?”
“弗罗斯特,你餐桌那头的窗户打开了吗?”
弗罗斯特吃了一惊,庞贝这个家伙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他?
“开是开着,等等你什么意思?”
“哦,我来问候一下你。”电话那头的庞贝的声音中难得没有那分轻佻,但却让弗罗斯特有种“弗罗斯特你个狗娘养的我来问候你老母了”的感觉。
就在弗罗斯特在思考庞贝想干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的餐桌上,那群银行家们忽然指着窗外惊声尖叫了起来。
弗罗斯特小跑着来到餐桌前,看见一个白色的降落伞,而降落伞下的那个人,他和这群银行家都认识。
“庞贝这个神经病想干什么!”弗罗斯特怒拍桌子,震翻了奶酪碟,连忙将落地窗完全打开,同时让旁边的银行家们纷纷离这里远些。
“跳伞而已,我刚拿了跳伞世界冠军,想在我‘亲爱’的堂弟面前展现一下我高超的跳伞技术罢了。”
降落伞遮蔽了整个视野,庞贝也将电话从高空扔了下去,直接扯着嗓子在呼啦啦的风声中对弗罗斯特大喊。
一旁的银行家们目瞪口呆,不是因为眼前的这家伙太能玩了,而是因为这个人弗罗斯特口中的神经病他们都认识……他叫庞贝,全名是庞贝·加图索,加图索家现任家主!
十年前,庞贝以“能者多劳”为由,任命弗罗斯特为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替庞贝处理家族的一切事务。而弗罗斯特也的确不负所托,加图索家蒸蒸日上,并且在这十年间彻底架空了庞贝。
据小道消息说,如今庞贝的命令在加图索家内部已经不管用了,所有人都听命于弗罗斯特,庞贝能做的也就是按照他的心意到处旅行泡女人。
但庞贝毕竟是庞贝,是拥有伟大的“庞贝”之名的男人,也是加图索家的真正家主。
庞贝之名源于古罗马军事家格涅乌斯·庞贝·马格努斯,也被称为庞贝大帝。
根据加图索家的家规,唯有家族认定的继承人才能使用古罗马共和国大帝和英雄的名字。因为家主继承的是大帝和英雄血统,同宗兄弟即便再优秀也只是庶民,所以无论弗罗斯特怎么权势熏天,他吃饭的时候只要庞贝走进餐厅,他都必须立刻起身出让长桌尽头的首位给这个被架空了权力的二百五哥哥,否则加图索家的那些老人将是第一批站起来反对他的。
庞贝弓起身子,缓缓落在餐桌上,踩在弗罗斯特的最爱的那份奶酪前上,带起一阵尘土,白色的伞花在他背后缓缓坠落,就像是古代宫廷贵妇们长长的裙摆。
“好了,尊敬的客人们,麻烦你们先出去,我想我有些话要和我的堂弟谈谈。”
庞贝站在餐桌上,居高临下,隐隐有一种帝王俯视臣子的威严气势,竟令这群银行家们下意识地遵从了他的要求走出了大门。
弗罗斯特一愣,他发现眼前的庞贝是如此的陌生,现在的庞贝完全没有那个加图索家种马的模样,而是像极了那位庞贝大帝!
看着这个忽然间气宇轩昂起来的男人,弗罗斯特惊觉自己从不曾真正了解庞贝。
从小弗罗斯特就从心底里看不起庞贝,一个从小为加图索家进一步发展而读书的老实孩子怎么会看得起从八岁起就偷看女性裙底的花花公子?当得知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庞贝是加图索家继承人身份的那一刻,弗罗斯特厌恶透了这个男人。
他拥有自己今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却如此不珍惜,跑去当一个花花公子!
每天就是玩玩女人,开开游艇,参加巴黎时装周,陪超模去瑞士滑雪!
所以在庞贝让他当代理家主之后,他迅速就架空了庞贝的权力,将加图索家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让加图索家只听从他的命令。可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加图索家似乎一直就在庞贝的掌控之中,否则他怎么能轻易地查到自己的坐标,并伞降到了自己的面前而没有遭到安保部队的阻拦?
一个人看上去再怎么废物,但骨子里的气质是改变不了的。现在看来,他的这位堂兄岂止不只是废物,简直英明神武的大帝。
“亲爱的堂弟。”庞贝笑着看向弗罗斯特,但弗罗斯特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所以,是不是你他妈的到处跟别人说我不举还得了艾滋病的!”
庞贝跳下了餐桌,揪起了弗罗斯特的衣领怒吼道。
“呃......”弗罗斯特突然被吼得有些懵,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和庞贝相处的时候,唯唯诺诺道,“不是,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干......”
庞贝猛拍餐桌:“玛德!不是你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就觉得我给加图索家丢人了吗?我不就是泡泡妞旅旅游吗?你丫有意见你说啊,我以后偷偷地玩就是了,你知道有多少女性朋友发短信来怒斥我和我绝交吗!”
“你的名声败坏也是让加图索家蒙羞啊,我就算讨厌你也不会拿加图索家的声名作为代价来整你啊。”弗罗斯特有些委屈,这么多年了,也就昂热敢吼他。
“诶。”庞贝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弗罗斯特这种最在乎家族荣誉的人怎么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庞贝眯着双眼,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弗罗斯特手里的电话,拨通了帕西的号码:“喂,帕西,对,是我庞贝,你别管为什么是我打你电话,弗罗斯特他很好!你去问问Mint俱乐部,是不是恺撒传我谣言的。”
少顷,帕西难以置信地看着Mint俱乐部给他发来的短信,回话道:“家......家主......”
“别废话!”庞贝朝着电话吼了一句。
“嗯,经确认,的确是恺撒少爷的订单,由于恺撒再三以加图索家的荣誉担保,表示加图索家绝不会追究Mint俱乐部,不然......不然他就断子绝孙......所以Mint俱乐部以为是父子间的恶作剧,就接单了。”
电话这头的庞贝和弗罗斯特沉默了,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堂兄弟俩面面相觑,同时叹了口气。
恺撒这一手玩得狠,拿他自己断子绝孙作为誓言,加图索家还真不好追究Mint俱乐部什么。
“弗罗斯特......”庞贝拍了拍弗罗斯特的肩膀,看着明明比自己年龄小几岁头发却已经有些花白的堂弟,真诚地道了个歉,“对不起,还有,辛苦了。”
“庞贝......”
弗罗斯特看着难得说了句人话的庞贝,心情难以言状,突然有点想抱着庞贝诉说这么些年来在恺撒身上受得委屈。
“唉,我就不该让他坐着被我涂成膏药旗的迪里雅斯特号去八千多米深的日本海沟底部炸龙类胚胎的。”庞贝叹了口气,有些后悔。
“没事,不怪你,就算你不让他去八千多米的日本海沟底部炸龙类胚胎,他也会干出些别的......”弗罗斯特安慰着庞贝,忽然他发现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青筋爬满了他的额角。弗罗斯特抓起庞贝的衣领,咆哮着,吼声的分贝数堪比喷气式飞机,“庞贝你这个贱·人,你他妈的说什么!”
“嘿,弗罗斯特,冷静,别动手!”
庞贝手里的电话掉落在地上,开着免提没有挂断,帕西听见二人的动静赶忙从楼上的办公室跑了下来,却看见这对堂兄弟抱在一起打滚的模样,顺带一提的是弗罗斯特正狠狠地揪着庞贝那柔顺的金色长发,抓着那张英俊的脸,而庞贝也死死地攥着弗罗斯特的胡子和弗罗斯特已经不多的头发。
“庞贝,我*你老母的***,*你大爷!*********”
“弗罗斯特,你****,我日******!**********”
两个人不断问候着对方的母亲和历代女性亲属,令帕西汗颜,心说你俩除了母亲以外,历代女性亲属难道不是同一个的吗?还有你们注意一下啊,你们说要*的女性亲属里,有几位还没死,还在冷冻仓里休眠呢!
嗯,经过帕西的劝导(帕西:要是再不停手,您二位的头发恐怕真的要被全部拔光了),两人鼻青脸肿、衣冠不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喘着粗气,但经常滑雪、玩帆船等运动庞贝显然比弗罗斯特这个天天闷在室内谈生意的宅男要好些。
弗罗斯特看着镜子里本就已经稀疏还被庞贝霍霍了近三分之一的黑森林,还有那仅剩几根的胡须,再一次怒从心来。
“帕西,现在,立刻,打电话给昂热,把恺撒给我紧急召回来!”
“去年的校董会议,再加上我们屡次对陈鸿渐的怀疑,基本上已经和昂热校长站在了对立面,他恐怕不会给我们行方便。而按照规定,恺撒是学院的学生,昂热可以派他去执行任何任务,我们无权过问。”
“可我是他的家长!我每年参加恺撒的家长会!我有权过问他的安危!”弗罗斯特怒吼道。
“虽然这么说可能让您有些不悦,”帕西顿了顿,瞥了一眼正在用梳子打理头发的庞贝,“但是……您是代庞贝家主参加恺撒的家长会……您有出席的权力却无权叫停任务。”
弗罗斯特如被迎头棒击,看了一眼那个神经病,还是拉不下脸来求他:“那打电话日本分部!让他们中止该项任务或者将恺撒送回来,我们将会厚礼感激!”
“日本分部应该不会听从,作为一个半独立性质的黑道组织,从前的他们连昂热的命令都未必服从,近些年和学院关系缓和也是因为现任蛇岐八家影皇上杉越认了陈鸿渐为干儿子,并且和昂热是老朋友。由于您多次质疑陈鸿渐的血统......对方对于加图索家的感官......”帕西没有再说下去。
“等等,日本分部是黑道组织!”弗罗斯特大惊失色。
“是的。上个世纪初,秘党领袖马耶克勋爵曾乘坐轮船到达日本,发现日本的混血种从事着黑道营生。无论是风俗业、船业、军火、商业、建筑业,哪怕是毒·品交易也在蛇岐八家的管控之下,秘党很难渗透进去,所以只能选择与蛇岐八家进行合作,由他们自己建立半独立性质的分部,而他们每年必须派遣一定数量的混血种去秘党开设的学院留学,并拥有蛇岐八家成员和分部成员的双重身份。”
弗罗斯特目瞪口呆地看向一旁的庞贝吼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
“庞贝家主是知道的,大概是忘记告诉您了。”帕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那位家主的身上移开。
庞贝感受到弗罗斯特的目光,吹着口哨,心情十分惬意,他就等着弗罗斯特开口求他。
“帕西,去让人给我送一杯耶加雪啡和两块牛角面包,再来点黄油。”
“遵命!”帕西鞠了一躬,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弗罗斯特定了定神,目光复杂地看向庞贝,他是真的有些拉不下脸来求庞贝来叫停这项任务,可恺撒的安危......
什么?
你说恺撒不是庞贝的亲儿子吗?庞贝应该比他更担心恺撒的安危,更着急?
庞贝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提出这个的人,他一点也不着急,他更乐于看见弗罗斯特着急的模样。
弗罗斯特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犹豫再三,看着庞贝这副淡定的模样,最终还是拉下了老脸。
“庞贝,你......我请求你以家长的名义让昂热暂停这项任务。”
“喔~~~一直想看看你这副表情,这副不情愿由不得不求我的表情,诶嘿嘿嘿。”庞贝露出贱兮兮的笑容,看着弗罗斯特的脸,“但是我拒绝。”
弗罗斯特握紧拳头,忍住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问道:“为什么!”
庞贝一字一顿道:“如果这么容易死掉的话,还能称作庞贝的儿子么?”
“放心吧,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也和昂热沟通过了。那个叫做陈鸿渐的孩子,虽然老被你指控血统有问题,但他和恺撒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这次也是和恺撒一起下水。而上杉越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干儿子出事,同样恺撒也是安全的。”
弗罗斯特下意识地相信了庞贝的说辞,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认真严肃的庞贝。
庞贝起身,走下了楼梯。
就在弗罗斯特对这个堂兄的印象彻底改观的时候,庞贝忽然转过身来,横眉怒目义正词严道:“恺撒的人生应该跟他父亲一样,足迹遍布七大洲四大洋,女朋友也遍布七大洲四大洋!在没有达成那个伟大的目标之前!我们加图索家的男人是不会死的!”
“玛德!”弗罗斯特额角青筋再次暴起,拄着金属拐杖快步走到庞贝身后,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啊——!”
庞贝躲闪不及失去平衡,咕噜噜地滚下楼去......
(4946字)
第一百七十一章: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东京,新宿区,一家玩具店
十八岁的麻生真作为店主雇佣的店员正在店里值夜班,但不知是因为暴雨的缘故还是什么,晚上竟没有一位顾客光临。
麻生真时不时地看向门外,又时不时看向货架上的小闹钟。
每天晚上七点半到八点,都会有一个自称野田寿的混混,扛着一根金属棒球棍走进这家玩具店,要求店铺缴纳保护费,并提高缴纳的份额。他说这间店以前是给他们野田组保护费的,哪怕现在改成了玩具店也要继续交下去,否则他就会把这家店砸了,而砸店之前他每晚都会亲自来店里坐着。
一家卖玩具和漫画的店铺里作者凶神恶煞的混混,谁还会来光顾?谁卖玩具和漫画的店里坐着面目狰狞的混混,还有什么客人敢光顾?
叮铃铃!
门口的青铜小铃发出了如同警报般的清脆声响。
依然是那名身穿花哨的白色长风衣、扛着一根大号金属棒球棍,自称野田组未来三代目野田寿的男人。
“哟,今晚依然是你啊。”野田寿似乎已经与麻生真有些熟络起来了,打着招呼。
“欢迎光临。”麻生真摆出一如既往的待客笑容,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麻生真躲在收银台后,看着自顾自拿起一本漫画书坐在椅子上的野田寿,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
十八岁的她刚刚高中毕业却没有去读大学。父母离异的她从小跟着奶奶一起生活,而那对父母也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却从来没有给她送来哪怕一日元的抚养费,只能靠着奶奶的养老金生活。可那点微薄的养老金,哪怕是养活祖孙二人都要辛苦地算计使用,哪里能供得起她上大学。
所以,麻生真决定自己去打工,白天去网吧当服务员,晚上来玩具店当店员。
网吧的白班和玩具店的夜班其实工资并不高,但麻生真也是经过再三考虑的。听说网吧的夜班服务员经常会被一些男性顾客骚扰,而且很有可能会遇到一些黑道混混,所以她避开了夜间的网吧,选择晚上去玩具店打工。玩具店本来是最安全的店铺了,没有黑道混混会来玩具店闹事,听店主说玩具店是免收保护费的,所以麻生真安心地来上夜班。
可现在......玩具店本就利润有限,还是刚开张,属于赔本营销,再加上那个叫野田寿的混混捣乱,店里天天在亏钱,收银机里除了一些准备用来找零的零钱以外根本没有一分钱,店主都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店铺转手了。
这让麻生真很是苦恼,高中文凭的她如果不想出卖身体,不想遇见黑道混混,只能找这种没有任何技术性的工作。少了这份玩具店的工作,她每个月的收入就能够勉强满足祖孙二人的生活罢了,大学将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可她又能怎么办?按照治安法,在玩具店玩棒球棍并不犯法,被逼无奈的麻生真只得壮起胆子打电话向蛇岐八家求助,添油加醋说街上的混混怎么凶残,女接线生重点询问了一些关于什么费率调整的事,她虽然没听懂,但是也就说着是是是。
最后女接线员用温柔地声音宽慰着带着哭音的麻生真,说这件事很重要,并表示三天内会本家会派人来为麻生真解决问题,这令麻生真忽然感觉一切还有希望。
嘎吱——!
那刺耳绵长的刹车声打破了店里的寂静。
很快,四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就进入了这家玩具店内,胸前齐齐地别着一个“龙胆”徽章。
野田寿瞪大了眼睛看着闯入玩具店的四人,那枚徽章他曾偶然见过,那是调停隔壁沼鸦会和火堂组的本家执法人佩戴的徽章,是本家执法人的身份象征。
五人将野田寿围在中间,看上去每个人都带着武器,似乎随时准备将他就地处决。
“喂,象龟啊,不是说好了带我们来见识见识真正的日本黑道吗?”一头金发的恺撒斜着眼质疑起了源稚生的诚意。
刚才的一顿小酒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才会在樱带着夏弥、苏茜、诺诺三女出去逛街的时候让源稚生带他们来见识见识真正的日本黑道,结果,就这?
“是啊,我怎么感觉这里只有个喜欢看漫画的死宅?”路明非顺势吐槽道。
“对方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根金属棒球棍,杀伤力一般,也没有练家子的痕迹,目测一刀的事情。”楚杀胚从专业角度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他不喜欢雨天,更何况是这样的暴雨天,尤其是刚刚的酒局上大家谈到了彼此的父亲,这让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
源稚生也有些措手不及,他出门前让樱随机取了一支扎在新宿区飞镖来,就是想让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见识见识日本黑道,可任务的目标竟然是家玩具店?难不成那帮老东西拿着高昂的薪水,就只是处理一些关于玩具店勒索案的破事?
这比我这个蛇岐八家少主想去法国天体海滩卖防晒油还过分!
由于一行人说的都是中文,所以麻生真和野田寿都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麻生真看着野田寿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大致也猜到这是本家派出的人,认为他们现在正在谈论如何处理这件事。
“你是麻生真小姐对吧,就是你报的案吗?”源稚生用日语对着一旁的麻生真说道。
麻生真看着源稚生冷酷的表情,紧张地说道:“是......是我。”
经过一番询问,源稚生差不多搞懂了情况,有些窘迫地对恺撒三人解释道:“联络部的接线员可能误解报案人的意思,以为是整条街上的保护费都要上调。”
“行吧,那就让我们的少主殿下在旁边坐着,让我们这群下属来解决这件事。”
恺撒难得看见这个永远一副镇定模样的蛇岐八家少主露出这样窘迫的神情,在话语声打趣着源稚生。
不过,对待野田寿这种欺负小女生的混混,恺撒可不会客气,他最讨厌欺负女人的家伙。
特大号的安大略骑兵刀被恺撒一把插在桌子上,锐利的刀刃很轻易地刺穿了这十厘米厚的木桌,只留下一个刀柄在桌面上。
“好了,该算算账了。你劳烦本家少主亲自为你跑一趟,说说吧,想怎么死?”
冰蓝色的瞳孔中尽是冷意,似乎只要野田寿说错一句话,他就会将这柄狄克推多用同样的手法刺入野田寿的身体之中。
“我......”野田寿有些目瞪口呆,他只不过是吓唬了一下这家玩具店的店主,催他交保护费罢了,怎么闹到本家执法人来收拾他的地步?
野田寿下意识地握紧那根金属棒球棍上,只有它能给予野田寿一丝安全感。
但野田寿的下意识动作却让几人瞬间警惕起来,路明非掏出腰间的两柄沙漠之鹰,那是陈鸿渐看他射击课拿了满分送他的。
“你滴,再敢动一下,就死啦死啦的!”
看着路明非突然掏枪,野田寿不由吞了两口唾沫,花哨的白色风衣下是湿漉漉的后背。
嗯,路明非说的是中文,一开口就是大佐级别的人物,令他恐惧的也自然不会是这两柄沙漠之鹰,野田组虽然也不是什么大组,但也是见过其他帮派火并的。真正令他恐惧的,是那个用大拇指和食指托住刀柄的男人,那个姿势是动漫里的居合吧......
那充满寒意的眼神和刀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死亡气息正在悄无声息地笼罩着自己。
路明非和恺撒也是一脸惊异地看着散发着杀胚气质的楚子航,他们知道楚子航和陈鸿渐似乎每个月都有几天脾气特别差,但今天的楚子航似乎心情格外不爽,好像就是在提到各自的父亲之后?
恺撒一脚踢在野田寿的右手上,棒球棍瞬间脱手,整个人倒飞出去,却又其达到好处地没有人倒飞出去的野田寿撞到满是漫画书的书架。不过恺撒这么做反而是为了野田寿着想,他看得出野田寿可能不是故意的,但今天的楚子航似乎杀胚性十足,他也不打算因为野田寿逼一个女孩子交保护费就取他性命。
麻生真被恺撒的粗暴动作吓了一跳,但恺撒对她露出的温和笑容却令她心跳一滞,浓浓的安全感让她对这群凶神恶煞的本家执法人安心了不少。
“果然,哪怕同样是黑道......也是不一样的......也有帅气又温柔的黑道......”麻生真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耳垂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你的名字。”恺撒冷冷地看着野田寿,居高临下地用目光威压他。
“在......在下......东京......东京都新宿区歌舞伎町野田组……未来的三代目野田寿,现在是跟着二代目野田浩三做事!”野田寿已经被恺撒等人吓得够呛,说话也是哆哆嗦嗦的。
“谁让你来收取玩具店的保护费的?本家有过明文规定,贩卖对象主要是14岁以下儿童的店铺的店一律不准任何人征收保护费,你不知道吗!”源稚生的手按在刀柄上,锋利的蜘蛛切落在野田寿的颈上,“而且,据我所知,你们这个所谓的野田组,不过就是原来负责新宿区的下水管疏通的,只是因为在新修了排水系统之后你们没有事情做,新宿区的火堂组就大发善心将几十家普通店面交给你们收保护费罢了。野田组这种不入流的小帮会什么时候居然也敢提高保护费的费率?”
源稚生打心底里讨厌那些破坏规矩的人。
十几万的注册黑帮成员,日本黑道之所以有今天的盛况,全是靠着蛇岐八家的铁腕在维护。
但这样的盛况,却只是表面上的。
这个存在与黑暗中的世界远比它看上去的要大,普通平民眼中的黑社会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与黑道关联的人员实际上有几百万之众。
如果没有蛇岐八家制定约束各个帮派的律法,那么所有人都会去用暴力来说话,用暴力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蛇岐八家必须用凌驾于所有帮派之上的暴力来强迫这些帮派遵守律法,依照规矩行事,只有这样,这个社会才能继续保持安定平稳。如果某一天,蛇岐八家失去了这样的暴力,或是不再用律法约束这些帮派,那么这个国家就会回到战国时代,大家都用暴力说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暴力,也不知道多少女人会被逼卖身甚至出卖自己的妻女。
所以,源稚生遇见破坏规矩的人,往往都会用最为严苛的手段才惩戒他。
“这个店从前是情·趣·用品店,一直向野田组缴纳保护费,现在虽然卖玩具,但是也没多大区别……总之都是卖些好玩的东西……”但野田寿虽然恐惧,却也不认为自己有破坏什么规矩,小声道,“至于上涨费率、砸店什么的,也就是吓唬店主,实际上最后还是会按照最初的费率来......”
“不用解释了!”源稚生怒喝一声打断了野田寿的辩解,“恺撒君,楚君,麻烦帮我个忙,帮我把他拉到那边巷子里,我亲自斩了他。”
麻生真听了源稚生的话,脸色煞白。
“请......请等一等!他......他并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只是看看漫画,也很礼貌,犯不......犯不着直接杀了吧。”
“真小姐,这件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条街甚至歌舞伎町乃至于整个新宿区的保护费费率都是固定不变的,是由各个帮派的头目一同商议,本家不允许这类事件影响这条街乃至歌舞伎町和新宿区的繁荣与安定,所以对于提出增加费率的人通常都是采取最严苛的处理方式,杀无赦。”蜘蛛切锋利的刀刃已经刺破了野田寿的皮肤,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源稚生冷着脸看向麻生真,“至于真小姐你,夸大实情,也必须接受惩罚。”
“念在你是初犯,而且是无心之过,切下一指谢罪即可。”
源稚生取出风衣下别着的一柄肋差,亮出锋芒,丢在桌上。
“啊!”
麻生真惊叫一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慌张地跌坐在地上。
恺撒、楚子航、路明非也都一脸震惊地看向源稚生,从源稚生的语气听来,他显然没有在开玩笑。
(4122字)
第一百七十二章:我也是一个偶尔会发疯的人呐
新宿区,歌舞伎町,一家古老的歌舞伎剧院
日本的歌舞伎如同华夏的京剧同为一国国粹,也都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理解和观赏歌舞伎的年轻观众越来越少。
但今夜,在这座古老的歌舞伎剧院的票竟然销售一空,甚至还有不少人花重金自带座椅请求入场观赏表演。不过,前来购票的也大多是年轻女性,衣着性感火辣,完全不像是歌舞伎的传统观众。
剧院经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天照大神不忍这门古老艺术的凋零而降下恩赐。只可惜,一旁的职员打破了经理美好的幻想,说那些年轻观众并不是奔着歌舞伎来的,而是奔着那个艳惊四座的男人而来。
上台表演的是一名新人,名叫风间琉璃,剧院经理虽然没有听过,但女职员们却无不知晓其大名,那可是牛郎界的传说,是王座,是至尊。
牛郎从业协会中有一张排行榜,这张排行榜不安营业额和颜值排名,而是又专业的老一辈牛郎前辈们们从艺术角度评选男派花道的大师,风间琉璃连续六年是这张排行榜上排名第一。
要知道,风间琉璃从不为某家牛郎店工作,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能他今天会在某间酒吧露面,明天就出现在了一家奶茶店,并且连续三天坐在同一个座位上。等到那些有钱有势的女性收到消息慕名而来,他又出现在了某家温泉旅馆或是跨海大桥上。
风间琉璃每次出现,都会陪伴一名女孩。只要你付出少许的金钱,或是一顿饭、一杯酒乃至一杯奶茶也可以让他陪你聊上几个小时的天,为你唱歌,为你表演歌舞伎,赠送你价格不菲的小礼物,陪你游遍东京,陪你度过美妙的夜晚。而翌日清晨,他会为你留下一顿全世界最好吃的日式早餐。
舞台上,帘幕低垂,一片漆黑。
这般静谧的环境让这些平时往来于夜店的女性们有些不适应,她们还是喜欢在喧嚣欢闹之中推杯换盏大声说笑;喜欢穿着性感的衣裙,而非这一身考究的和服与晚礼服;她们本该在酒池里蹦跳,如今却如淑女班安坐在座位上等待表演的开始。
但,为了欣赏风间琉璃的表演,一切都是值得的。况且,风间琉璃的表演也绝非是糊弄人的,而是真正的大师之作。听说风间琉璃还曾得到过好几位著名的歌舞伎大师的盛赞,其中就包括了出生于日本歌舞伎世家之一的守田家族的第五代“坂东玉三郎”——守田伸一。
“坂东玉三郎”是日本歌舞伎界一个显贵的世袭称号,类似于风魔家主代代相传的“风魔小太郎”之名,第五代“坂东玉三郎”本名守田伸一,被称为日本的“梅兰芳”,因小时候患小儿麻痹症,故而走上了女形表演技艺的漫漫长路。
而这位歌舞伎界的大师却收了风间琉璃为关门弟子,屡次在外人面前声称,若非风间琉璃血统高贵,便可袭名“坂东玉三郎”之称。
只是,令这些女性观众们不解的是,为什么风间琉璃要在舞台边上设立一个单独的席位给一个男人。尽管她们承认那个男人在她们见过的男性里似乎也只是仅次于风间琉璃的英俊了,但她们依旧不解,羡慕那个男人。
舞台上的灯光忽然一暗,有人在幕后敲醒了小鼓鼓声嘶哑低沉。
幕布拉开,一人坐在舞台上。台上摆放着一张白木屏风,屏风旁是一张小几,小几上搁着一个白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支春桃花。那人肩披血红色广袖和服,上面刺绣着大朵大朵的彼岸花,红得就像是血染出来的。
男人伸出一只白皙得宛若透明的纤纤玉手,拾起那支美丽的春桃花,另一只手抚弄起了柔顺光亮的青丝,将那支春桃花当作了发髻,插入了发中。他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仿佛是在为这春桃发簪而喜,轻盈地站了起来,舞动着,腰如束素肩膀伶仃。
一种别样的美感深入人心,让人全然忘记了他的性别。
“倦兮倦兮钗为证,天子昔年亲赠;
别记风情,聊报他,一时恩遇隆;
还钗心事付临邛,三千弱水东,云霞又红;
月影儿早已消融,去路重重;
来路失,回首一场空~
浮华梦,三生渺渺,因缘无踪;
虽堪恋,何必重逢;
息壤生生,谁当逝水,东流无终;
且自留住蓬莱宫,远无常,歌清平~”
歌声回荡在剧场,不用闭上眼也能把舞台上的男人想成历史上那个死于马嵬坡的杨玉环,因为他的歌唱声是那么得哀伤幽怨。
这是首曲目是华夏题材的《杨贵妃》,所以唱词也全是中文的。这也是风间琉璃的师傅,传世名家坂东玉三郎首次演出的曲目,亦是其成名。在观众们看来,风间琉璃演出曲目定位《杨贵妃》,也未尝没有致敬台下师长之意。
一曲唱罢,台下并没有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因为哪怕是那些不懂歌舞伎的女性们也听得泪流满面,并没有因为表演结束而重新开始喧哗,反而是因为表演的结束而感到怅然若失。
整个剧场十分安静,没有人说一句话,大家都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
但,坐在风间琉璃特设座位上的男人开口了。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后来哀伤幽怨如此之深,何尝不是因为相遇太过美好。”
陈鸿渐说的是中文,在场的女性们并没有学习过中文,但那些歌舞伎大师却不同。就在那些女性们想要出生斥责陈鸿渐的无礼时,大师们鼓起了掌。
“多谢吾友陈君的点评,也多谢诸位的观看,琉璃感激不尽。”
风间琉璃鞠了一躬,直到幕布拉起才缓缓起身。
观众们还在座位上回味着方才的表演,而陈鸿渐已经走入了后台的化妆室。他和风间琉璃是朋友的事情,哪怕之前有人不知道,现在经过风间琉璃亲口承认,也这座剧场中也已经无人不晓了,自然不会拦着陈鸿渐不让他进去。
风间琉璃摆了摆手,让那些胸口别着“鬼”字黄铜徽章的人退下,一边卸着厚厚的妆容,一边和陈鸿渐聊着天。
“我是该叫你陈君呢,还是该叫你弟弟?”风间琉璃打趣着陈鸿渐,他的第一次大型歌舞伎表演会很成功,心情也自然很好。
“叫我鸿渐和陈君都行,弟弟什么的,听上去太别扭了,让我起鸡皮疙瘩。”陈鸿渐白了他一眼,“对了,最近要麻烦你盯紧王将了,没事多杀他几个影武者,然后再盯紧猛鬼众,一旦有什么大计划就联系我。”
“哦?可以杀影武者了?不是说让我忍着吗?现在,可以动手了?”风间琉璃闻言,本就喜悦的心情更添了一分激动和杀意,再不复杨贵妃的娇柔。
“嗯,这次我会彻底解决赫尔佐格的事情再离开,所以你也不必再忍着了,只要别耽误正事就行。”
“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陈君,你先去找哥哥他们吧,王将的车快来了,我要先拿那个影武者来发泄一下这一年来积攒的火气。”
风间琉璃轻轻地抚摸着刀架上那两柄古声古色的刀,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那两柄刀是去年生日时上杉越送他的礼物,其中一柄名为“鬼切”。
“初满仲以为镇护之任,非有利剑,不足以示威。数鸠冶工,多作刀剑。皆不惬其意。闻筑前有良工,因召而使作,亦不如意。工忧之,祈神七日,精鍊六十馀日,乃得二刀。满仲大悦,试斩死囚。其馀势一截其须,一断其膝,名曰须切膝丸。源氏世传宝之。”
“膝丸”因斩杀土蜘蛛而获名“蜘蛛切”,也就是源稚生手中的那柄。
“须切”则因渡边纲用此刀在五条渡口切下鬼神茨木童子的手腕而获名“鬼切”。
上杉越送这柄鬼切给风间琉璃,其一是因为他现在毕竟继承的是源家姓氏,其二也是希望风间琉璃记住自己始终是源稚女,是源稚生的弟弟,不要做出骨肉相残之事。
另一把则是被称为“镰仓恶源太”的源义平的爱刀“石切丸”,据说曾斩断巨石。
虽然风间琉璃和上杉越并没有见过面,但是从那两柄刀中,他还是感受到了许久未曾体会到的亲情。
作为极恶之鬼的风间琉璃也会渴望亲情吗?
毫无疑问是会的。渴望向兄长复仇、森罗恶鬼般的风间琉璃,说到底也只是因爱生恨罢了。更何况在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后,他的复仇对象就变成了赫尔佐格。
当然,他也不是不打算向哥哥复仇了,只是在陈鸿渐的建议下改为狠狠揍源稚生一顿。
(源稚生:你礼貌吗???)
至于这种事情需不需要经过源稚生本人的同意,反正上杉越同意了,并表示源稚生的确欠揍,他可以帮忙摁住源稚生。风间琉璃也同意了,而源稚女也觉得揍哥哥一顿让风间琉璃出气也没什么,他还可以借口黏在哥哥身边照顾哥哥。
于是,两个人格达成一致协议,决定先干掉赫尔佐格,再揍那个愚蠢的哥哥一顿出气。
陈鸿渐走出歌舞伎剧场,根据手机导航显示的位置来到了那家不远处的玩具店,刚推开门就看见了源稚生让麻生真切指的这一幕。
“慢动手慢动手。”陈鸿渐一把按住了源稚生,他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闹到要杀麻生真的地步,连忙道,“我就出去看了场歌舞伎表演,怎么就动刀动枪的了?”
在听完恺撒的叙述后,陈鸿渐惊了。
见过楞的,没见过这么楞的,不愧是连亲弟弟都直接杀的蠢象龟。
“诶你们看看这根棒球棍上刻着什么?”路明非忽然叫住了众人。
“我看看?”楚子航来之前学习了日文,看得懂棒球棍上刻着的平假名,“麻生真?”
众人不禁面色古怪地看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的野田寿,路明非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这事儿我熟啊!”
知道棒球棍上刻着的是麻生真的名字后,路明非顿时明白了一切的缘由。
身为野田组三代目的强有力候选人却每天晚上风雨无阻来这家玩具店看漫画,而不是去夜总会看着妖娆的姑娘跳舞,一周以来看了麻生真足足二十多个小时。还穿着这么花里胡哨的白色长风衣,身上喷了香水,明明是小混混,头发却打理得很精致。
这不就是妥妥的暗恋吗?
当初他暗恋陈雯雯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
这简直就是中二病晚期的旧版路明非啊!
听了路明非的解释,众人瞬间恍然大悟,直呼好家伙。
虽然路明非是用中文说的,但是“麻生真”这三个字却是楚子航用日文读出来的,所以麻生真这个心思细腻的女生也明白了野田寿的心意,瞬间脸红了起来。
陈鸿渐笑眯眯地看向源稚生:“兄长,这件事,要不我来处理?”
源稚生虽然有些刻板,却也并非完全不通情达理,毕竟说到底这件事就是一个十八岁的男生追求另一个十八岁的女生罢了,只是方法有些错误,引发了误会。
“随你便吧。”源稚生走到一旁的书架上,拿起一本漫画,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阅览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也都听见了,这件事由我负责处理了,两位也别跪着了。”陈鸿渐一把拉起了野田寿和麻生真,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陈鸿渐此时的衣着装扮和源稚生其实很像,都是腰间两柄长剑(日本人刀剑不分),一剑黑色风衣,但神情与冷峻的源稚生截然相反的陈鸿渐却更让他们感到亲和。他将路明非的分析用日文说了出来,野田寿不好意思地挠着头,麻生真也害羞地低下了头,都不敢看向对方。
陈鸿渐一把拉过野田寿,小声地在对方耳旁询问道:“你这种小混混,应该喜欢那种身姿妖娆、妩媚成熟的女性啊,为什么喜欢这样性格恬淡文静的女孩子?”
野田寿正色道:“男人需要娶了贤妻良母才能放心闯荡世界!”
陈鸿渐倒是没有反驳野田寿的观点。像野田寿这种要在黑社会继续打拼的男人,适合的对象要么是在家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要么就是能陪同他一起闯荡世界的“同道中人”。
恺撒忽然大笑了起来,楚子航的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们这些要站在屠龙第一线的混血种何尝不是跟这些黑道分子的情况一样?
但是,他们很幸运地找到了能与自己并肩站在屠龙的战场上的女孩。
(424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