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线索
“行之兄!你怎么来了?”商离不敢想象行之兄会直接闯禁室,若是被师尊发觉,定然免不了一顿责罚。
“你且安心,师尊知晓的。”游行之见他一脸惊慌说道。
“是你师父让我们找你问,小师妹的事情,快说,我师妹在哪!”仇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商离随即拿出了自己一直保管在身的布条和石头,“这些是我在七星塔外发现的,我记得这块布料不是三清派的弟子,有可能是小初留下的。”
游行之细细观察着布条,大脑很快确定了布条是袖口的位置,与君时初当天穿得衣服却是不符合的,倒像是一位男性会穿的衣裳上的花纹。
“那你手上的石头又是什么意思?我师妹可没有收集石头的癖好。”仇音看着那块不起眼的石头问道。
“当时我看到这块石头上的血迹才是几天,而现在已经过了一月,石头上的血迹可能不太明显。”商离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看见的都一一告诉了他们。
游行之轻轻摩挲了下石头的表面,瞬间被一层旁人看不见的金光包围。
“你的意思是,这块石头的血迹是我师妹的?”仇音始终相信,师父铜墙铁壁,流点血不算什么。
“我不确定,因为我没有你师妹的血样,无法用符箓确定。”商离试过很多方法,都无疾而终。
“所以,目前为止能知道我师妹在哪的,只有你的大师兄了?”仇音手腕上的红丝线忽然变得更加鲜艳,像是血点上去的一样。
商离肉眼可见面前的少女浑身散发着一阵死气,直逼人命门。
游行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结印在缓缓地压制着她体内躁动不安的鬼气。
“这血的确是小初的。”
商离懊悔不已道:“那她的失踪会不会跟恶鬼有关?”
“我知道了,师父是去抓恶鬼了!”仇音手腕红丝线的光泽顿时暗淡了下来。
“师父?行之兄,君姑娘也来了吗?”商离的眼里立马燃起了一丝希望。
“要是我师父来了,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地找师妹了。”仇音白了眼他道。
商离以为她也是在说君姑娘来的话,肯定有法子找到他们的小师妹。
黎苏多瞄了一眼仇音,他刚刚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在她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鬼气,即使她是被鬼姬养育长大,也不可能会有从自身流露的鬼气。
游行之自然注意到了黎苏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商离师兄,看来我需要去一趟师妹当时的住所,能否告知在哪?”
“就在大师兄的别院,行之兄,若是你们找到了小初,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便能心安。”商离越发自责自己当初多点坚持,小初也不会被大师兄带走了。
“嗯,我们就先告辞了。”游行之拱手说道。
“大师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不如之前我跟师父一块呢。”仇音望着一言不发的大师兄,唉声叹气着。
第182章 原剧情
白御头痛欲裂地醒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全身的骨头如同是拼接的一样,有些僵硬。
“你终于醒了!”卿月取下竹篓,喜出望外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他。
“是你!”白御当即认出了面前的少女,是上次自己在悬崖救下的女孩,也是她给自己的鲛珠。
想到这,他是为了赎回抵押在千机门的鲛丹,然后在回来的途中被一位鲛人拦住去路,并且对方乃是大乘期的修为。
这一战,白御本来就占据下风,不过却让他成功地突破了元婴,达到离合。
他与对方交手的时候,能感受到对方并未下死招,所以他才能捡回一条命。
白御摸了一下平坦的胸口,果然鲛珠被那位鲛人拿走了。
卿月红了脸腼腆说道:“仙人,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我谈不上仙人,叫我白御即可,是你救了我?”白御接过那杯茶时,惊奇的是手臂丝毫感觉不出断过骨头。
卿月羞涩地点了点头,“是我在采药的路上看见了你躺在路边,发现你的四肢都有不同层次的骨折,幸好你的体质过硬,没什么大碍。”
她在这段时间里,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而她的那颗心也不知何时系在了他的身上。
“你会医术?”白御动了动腿,抬了抬手,一切都是完好无损。
“这些都是师父教给我的,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父了。”有时卿月都觉得是不是师父忘记了有位徒弟在这深林。
她自幼被师父带大,但从来不知师父姓甚名谁,也不知师父从何而来,更不知自己从何而。
“你是一直待在这里?”白御看到她的那张脸,总是在想她跟师尊书房的那幅画像有什么关联。
卿月清澈的大眼睛透过窗户向往地望着天边说道:“从我有记忆起,我就一直在这里了,之前我看到你在天上飞时,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仙人听到了我许的心愿。”
白御看出了她眼里的期待,“我可以带你出去。”
他的此举正好向师尊问一问画像的意思。
“真的!”
卿月激动地转向他,自己皎洁白皙的脸划过他略干的薄唇,她捂住脸唰得变得通红,“我……不是……故意的……”
白御抿了抿唇,生硬地转开话题问道:“你为何不自己走出去看看?”
卿月的神情忽然落寞起来,“师父跟我说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话,会被大灰狼盯上,所以我一直等着师父带我出去呢,可是那次他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白御了然,“待我入定调息一番,我可以带你去外面看看。”
“好啊好啊,有仙人带着我,肯定不会遇到师父口中的大灰狼。”
白御的脸颊悄然一抹绯红,他“嗯”了声,随后盘膝而坐,手背靠在双腿上,调理着自己刚到离合的修为。
卿月正想着自己这趟远门该带些什么,她忽然想起了放在抽屉里面的鳞片,这个得带上!还有师父给自己防身的物件,也要带上!
第183章 不再是以前的少年
君时初终于消化掉了在自己体内的顽强的鬼气,忽然,她的脖子有股凉飕飕的感觉。
“我还是低估你了,师父都无法解决的鬼咒,却被你轻松破解。”墨诀岚的剑刃紧贴着她的肌肤。
君时初漫不经心地睁开眼,四周已然不是悬崖,而是万楼娘别院的荷花池中。
“你要杀我给楼娘报仇是吗?”她的目光看向在亭台上的已无气息的万楼娘,而她的身上贴满了保尸身不腐的符箓。
“是又如何!”墨诀岚握剑的手不禁抖了一下,他与师父的隔阂好不容易消失了,可是老天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
“就算给楼娘报仇了,她也回不来了。”君时初抚了抚洞箫,一滴清泪落在了洞箫洁白无瑕的身上。
墨诀岚终究还是扔掉了手里的剑,“你走吧,当初我就跟自己打过赌,你若能从密室出来,我便放过你。”
“你跟鬼煞做了什么交易?”君时初眼尖地瞄到他掌心的鬼咒,与之前在万楼娘身上的鬼咒颇为相似。
墨诀岚下意识地攥紧手心说道:“这就不关师祖的事了,我自有我的道理。”
君时初抬手淡然地拭去泪珠,“楼娘曾经说过,希望葬与九旋亦主峰的后山瀑布,而非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
她自然记得万楼娘之前的交代,不会放任这小子做傻事的,但是她能看出这小孩行事偏激,不适合正面劝说。
墨诀岚嗤声说道:“师父知道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师姐是一个卑鄙小人,绝不会回到那里。”
“小孩,你想再见到楼娘吗?”君时初认为解铃人还需系铃人,免得误会来误会去,让这傻小子心甘情愿的被人利用。
“你什么意思?”墨诀岚的内心掀起一阵波澜,但面上还是镇定着。
“字面意思。”君时初刚将洞箫递至唇角,还未吹出曲子,万楼娘的尸身突然燃起熊熊烈火。
“师父!”墨诀岚踏风来到万楼娘的身边,他再怎么使用灵力怎么也扑不灭那火。
君时初手掌乘池中的水浇灭了万楼娘身上的无名之火,有人知道她会吹曲引魂,故来阻拦。
“师父!不!”墨诀岚捧着地上的一抔温热的灰,眼神凌厉地横向君时初,“你枉为师父的师姐,连她的尸身都不放过!”
“小孩,明显是有人不想让你师父的魂魄归来,才会放火烧了楼娘,他知道我能引尸身、尸骨,却不能引这尸骨燃烧的灰。”
君时初从他愤怒的表情能够看出,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君时初,为什么你连死都不放过师父!为什么!”墨诀岚再次拿起被扔掉的长剑,怒气冲冲地刺向君时初。
她正如当年的万楼娘没有闪躲,反而是墨诀岚在她的心脏仅差一毫时偏开了剑。
“你为什么不躲?”他的记忆仿佛与当年的自己重叠在一起。
“墨诀岚,从这一点,我能看出你是修罗派的师尊,而非意气用事的少年。”君时初眼眸平静如水地看着他。
第184章 很远的地方
墨诀岚失魂落魄地捧起地上的灰,小心翼翼地放在袋中,往事如风,他跟师父一点一滴地记忆也如同这风飘扬。
“师祖,你说的不错,我断然不会让整个修罗派因我而被牵扯。如今我已卸任,不再是修罗派的师尊。”
君时初握紧洞箫,绝不会放过鬼煞,“那你为何要与鬼煞做交易?”
墨诀岚忽地笑了起来,“师祖管事管得很宽啊。”
“行,我没有闲情管你的事,只是不希望你再被鬼煞利用而已。”君时初感知着他掌心鬼咒的轮廓,毫无头绪。
墨诀岚的手里的长剑瞬间断成两半,放下狠话道:“师祖,这次放过你,不代表下次就会。”
“墨诀岚,你怎么好好的把修罗派都交给我了?”灵夕依旧是之前的模样,不同的是她身上多了一分沉稳。
“诶,君姑娘,我记得你们不是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君时初可以从灵夕的话里听出,她尚且不知万楼娘仙逝的事实,想来是墨诀岚未将此事宣告天下,正如归如尘一般。
“我等会就走。”
灵夕“哦”了一声,随后问向蹲在一旁的墨诀岚,“喂,你还没回答我呢,还有,我怎么不见师父?”
墨诀岚蓦然闭上眼,哑着嗓音说道:“师父已经走了。”
“走啦?师父去哪了?”灵夕眼睛一大一小地盯着格外奇怪的墨诀岚。
“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灵夕,修罗派是我与师父共同创造的心血,以后便交给你了。”墨诀岚心疼的将袋子装进口袋,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没有和师父一起做。
“很远的地方,能有多远?师父太偏心了,腿好了出去玩竟然想得不是带我,而是带你这个惹人烦的。”
灵夕气鼓鼓地双手抱臂,又接着说道:“行吧行吧,我大人有大量,那你们记得快回来,修罗派我可管不了多久的。”
墨诀岚起身语重心长地说道:“灵夕,我相信你。”
君时初继而将洞箫放置唇瓣,一曲悠长婉转的箫声响彻在万楼娘的别院。
灵夕眸子微眯,一个吹曲,一个哀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盯着墨诀岚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墨诀岚并未说出实话,却说道:“等你到了离合修为,我便告诉你。”
“为何非要等我到了离合?现在不能说吗?”灵夕搞不懂这个惹人厌的家伙又在卖什么关子。
“时机未到。”墨诀岚听着这首曲子,那颗浮躁的心逐渐安静下来。
灵夕怪异地瞅了他一眼,自己的心中莫名多愁善感了起来,“你最好别让我知道是在忽悠我,否则我一定要让师父咔嚓了你。”
墨诀岚生生地憋回了因曲子的缘故而蓄积在眸里的眼泪,“师祖,请回吧。”
君时初一曲完毕,看着面前荷叶上停驻的彩蝶,唇角泛着一抹浅笑。
“诶!”灵夕眼见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转头问道:“墨诀岚,我跟师父这么多年了,她绝不会一声不吭地走了。”
第185章 乱葬岗
君时初只身来到了一处略显阴森的乱葬岗,棺材遍地乱放,也有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尸骨。
老鸹站在暴露出来的头骨上,发出极其难听地叫声。
“鬼煞,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并不介意掀翻这里所有的棺材。”
“夫人的脾气呀,属于让我爱得牙痒痒。”鬼煞随即从一口棺材内坐了起来,像是刚睡醒一般,打着哈欠。
“不过,夫人我们都已经如此心有灵犀了,我在这种鬼地方,都能被你找到。”他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望着面前的君时初。
君时初亮出掌心的结契,“它既然能让你找到我,而我找到你更不在话下了。”
鬼煞青丝半遮面地攀在棺材口的边沿,笑道:“夫人真是聪明,不曾想我留在夫人身上的鬼气都消失无踪,终究是我低估了师祖的能力,以为你会像那几位不入眼的一样。”
“我也一样,没有看出你比牛皮糖还黏。”君时初反讽说道。
“咱们彼此彼此,很是般配。”
鬼煞慵懒地从棺材口里站了起来,身下竟还有一副白骨,他揉了揉肩膀难受道:“棺材板上睡觉,我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你这特殊癖好,着实让我眼前一亮。”君时初怀疑他是故意出现在这种瘆得慌的地方。
“等我娶了夫人过门,定然会是在古色生香的厢房里,不过夫人找我不会是单纯的叙旧吧。”鬼煞走到君时初的身边,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衣袖,
“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呀,我不是说了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你。”君时初手里的洞箫瞬化成剑,遥指他的心口。
鬼煞故而向前让一口贴近剑尖,肝肠寸断道:“夫人若想让我死,我定会让夫人如意。”
君时初见他一副悲痛欲绝地捶胸难受,她讥笑地收回了剑,“你还学会了分身这一套。”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夫人的眼睛,我也很怕夫人心一狠,就将我当场处决了。”鬼煞害怕地缩成一团,露出一张无辜的神色,暗戳戳地指着她的长剑。
“呵,你利用墨诀岚种下鬼咒,这便是你的第一步棋?”君时初面无表情地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或许还有自己还没有想到的方面。
“夫人,你我之间不要总是谈及别人,鬼煞都是外人称呼我的,夫人可以喊我夜听雨,正是小楼一夜听春雨。”夜听雨似乎很久没有提过自己的本名了。
夜听雨?君时初对这个名字并无印象,却讽刺说道:“一副好名字可惜没有配对人。”
“名终是虚名,但我这人是真的,夫人,待我备好十里红妆,等着迎娶夫人呢。”
夜听雨眉毛轻挑,抛出了个媚眼。
君时初顿感一阵恶寒,他恶心的功夫比谁都强。
“所以你在墨诀岚身上种咒是为了上一次的约定。”
“哎呀呀,这都让夫人猜到了。”夜听雨继而一脸无辜地说道:“可是墨诀岚的影响力远不及万楼娘,夫人,我是不是选错人了?”
第186章 仙人
“大师兄,短短一月,你竟然到了离合中期!”李常看到一月不见的大师兄,灵力充沛,别提有多高兴了。
“是啊是啊,大师兄你也太厉害了!”
卿月背着行囊,看见面前被众星捧月的仙人,原来他这么厉害呀。
而且这里的建筑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地方,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美。
李常却注意到了在后面到处张望的少女,一时呆了呆,不禁疑惑师兄何故认识的,“大师兄,她是谁啊?”
白御瞥了眼她并未说出自己受伤的事,“我见她独自迷路在深山,便带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师兄的一颗仁爱之心,无人能及。”李常拍着马屁说道。
“李师弟,麻烦你安排下她的住所。”
“大师兄,举手之劳,谈不上麻烦。”李常还巴不得师兄多点给自己的活,这样也能师兄走近走近关系。
白御招了招手,卿月见况小碎步地跑了过去问道:“仙人,怎么了?”
“这位是李常,你可以喊他李师兄,近几日你先住下来吧。”白御还要将自己晋升的喜事告诉师父。
“对了大师兄,方才游行之不顾我的阻拦,执意要去你的别院找什么小师妹。”
其实是李常畏惧那位妖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去了。
“游行之不是做认定任务去了吗?”白御并不觉得凭他们几个三脚猫功夫,能够很快完成百颗妖丹。
“说来也怪,他们竟然是从空山秘境出来的。”李常的语气带了点酸味说道。
“空山秘境?君时初来三清派了?”能让白御觉得去空山秘境进出自由的人,唯有君时初。
三清派?卿月在师父嘴里听过三清派,据说大灰狼就在里面,难道这儿就是鼎鼎大名的三清派,而仙人是这里的大师兄?
“没有,而且师尊对上次游行之糊弄一事,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李常心有不甘,没有看到游行之受到该有的责罚。
白御意有所思,师尊的做法自有他的道理。“我且去看看,卿月交给你了。”
卿月欲言又止,自己还是不要给仙人带来麻烦了,她故而问道:“李师兄,这儿就是三清派吗?”
“对啊,大师兄没有告诉你吗?”李常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
“可能是我自己忘了。”卿月环视着处处富贵花开,每一座宫宇尽显辉煌气派。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修神圣地,你们也太厉害了。”卿月曾跟师父提过想学画本里会飞的仙人,但师父却说她没有修者的资质,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凝结金丹。
李常听到她的夸奖,心里难免有些得意,“论厉害还是属大师兄,年纪轻轻已是离合修为,而我还是金丹。”
“你说得是仙人吗?”卿月的脑海里却浮现了令人脸红的画面,她不禁地咬住唇。
“当然了,大师兄是整个三清派的榜样。”李常骄傲地说道,三清派的弟子无不羡慕大师兄的天才资质。
卿月也跟着不由骄傲起来,仙人就是仙人。
第187章 对手
“黎苏,大师兄不会掉进茅厕了吧。”仇音大概地扫了几眼房间,眼尖地发现了被随意丢放在床上的令牌。
“诶,这块令牌上刻了一个白字诶。”
黎苏一眼识出了是三清派的白御专属,“看来这间是白御的房间,隔壁才是你师父之前住过的厢房。”
“不会吧,这儿是师兄带的路,也不知他为何去茅厕花了这么长时间。”仇音正要将令牌放回原地,她手里的令牌咻得一声飞出了门外。
白御接住令牌,眼神微冷道:“你们是谁?游行之人呢。”
黎苏忘了,自己跟这位有名的天才并未见过。
“游行之是我的大师兄,我们是君时初的宝贝徒弟。”仇音开口回道。
“徒弟就算了,你还加什么宝贝,还有我可不是你师父的徒弟。”黎苏宁愿当行之兄的徒弟,也不会当小孩子的徒弟,多没面子。
“你们不知道没经过主人同意,随意闯进是不礼貌的吗。”白御手上令牌所下的灵术尚在,说明小丫头并没有拿走它。
“那你是谁呀?管这么多。”仇音反问他道。
黎苏附耳小声说道:“他就是白御,三清派的大师兄,这里是他的别院。”
仇音睨了眼他,“你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迟。”黎苏耸肩回道。
白御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君时初的徒弟,就可以在三清派肆意妄为。”
仇音不服输地质问道:“我还没问你呢,现在整个三清派都不知道我的小师妹在哪,他们都说是你照顾我的小师妹,现在人呢?”
白御刚刚就有听闻君时初的徒弟在三清派失踪,而商离因此触怒师尊被罚禁闭两月。
“谁能知道,这是不是君时初的诡计,故意将你们的小师妹留在三清派,最后找不到人好定我们三清派的罪呢。”
“明明是你们三清派不允许小师妹参加认定任务,否则她就会跟我一块去空山秘境的,反倒你还泼我师父的脏水。”
仇音气呼呼地瞪着他,要不是师父说不能随便杀人,她现在就想杀了他。
黎苏感觉到了仇音身上浓烈的杀气,他偷偷地退到一边,要是打起来了,可别伤到自己了。
游行之突然而至,叫住了她道:“仇音,这件事到此为止。”
白御满眼都是惊愕,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他是如何来得,他不免深思起来。
仇音手里的红线顿时收了回去,气不过道:“大师兄,他刚刚说小师妹的失踪是师父诬陷三清派的诡计!”
游行之却转身赔罪道:“白御师兄,多有得罪。”
白御见他能屈能伸,或许此人是故当混珠,“罢了,你们也是找人心切,我还没恭喜你们闯过第一关,最后一关可不是紧靠运气了。”
“我们向来不靠运气。”游行之的眼眸像夜空一般深邃注视着白御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畏惧之意,而是有一股挑衅的意思。
白御竟被他的眼神怔住了,仿佛面前的游行之不再是籍籍无名的伙夫,而是一位对手。
第188章 羽嘉
仇音临走前还白了眼他,“大师兄,你怎么要向他赔罪,等哪天不在三清派内,我定要揍他一顿。”
“呦,原来你还知道不在别人家门口动手,不过我猜呢,他应该听到你这句话了。”黎苏往后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白御也往这瞄了一眼。
“嘁,我就是说给他听的。”仇音对三清派里的修者并无好感,若是他们能有师父一分谦虚,兴许还能看得过去。
“大师兄,我们现在一无所获,该从哪找师父呢?”仇音苦恼地叹气,下次她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师父。
游行之眺望着远方,手心里攥得石头不知何时化成了粉末,“我们等就便好,她自会找我们的。”
仇音两眼发光地歪着头问道:“大师兄,其实师父是不是偷偷去玩了?”
“有可能吧。”游行之随之散掉手里的粉末,他依旧能感受到那丝血迹给自己带来的安心。
黎苏隐约可见行之兄的面具偏移了点,像是取下来过,可惜行之兄的脸无人见过,虽然面具是可怕了点,但配上他莫名觉得标配。
“行之兄,这后面炼制法器的事用不上我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千机门了。”黎苏商量着说道。
“随你,不过别忘了令尊说得话。”游行之却注意到篮子里的灵蛾似有脱壳的迹象,也越来越靠近自己猜想的生物。
黎苏顿时垮了张脸,想起老爹说得话:“臭小子,你要是私自回来,就拿着破碗出去讨饭吧。”
“真搞不懂,老爹要我跟着你们干嘛。”黎苏转眼低头看向篮子里的黎简,它不知何时冒出了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头顶还长了两只角,但是它的身体还在绿油油的虫体里。
“行之兄,它真的是灵蛾吗?想着四只爪子,一对翅膀,还有一张像龙的脸,身体还是虫子,我怎么看都像一个四不像。”黎苏突然十分嫌弃眼下的鼻涕虫,他以为灵蛾会像蝴蝶那么美的东西。
“黎苏,你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孩子呢,它的眼里只有你哦。”仇音转而笑眯眯地看着他道,
“它是羽嘉,只是还未蜕化全。”卿月一眼认出了他篮子里的小东西,因为整个修真大陆只有两只羽嘉,他怀里的应该是自己养的一对羽嘉生的。
李常顿觉晦气,这都能碰到他们。
“羽嘉?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黎苏抬头看向她,一阵微风拂过,是世间仅有的绝色。
游行之眸子凝住,羽嘉是原书中女主的坐骑,而她难道就是女主卿月?
“羽嘉不在修真大陆的图鉴之中,所以你没听过也很正常。”卿月首先注意到的是戴面具的游行之,他的身上总有一股让人不由自主吸引过去的气质。
“那你是怎么知道羽嘉的?”仇音望着两只眼睛都要掉出来的黎苏,摇了摇头,真没出息。
“我见过它小时候的样子,不过你这只羽嘉是被遗弃的,所以它才找到灵蛾的幼体汲取营养生存下去。”卿月知道羽嘉只认主人,没有同类之间的亲情观念。
第189章 阴魂不散
游行之听完她的叙述,更加确认她就是女主卿月,如果是这样的话,原书主线并没有被影响到,那么自己的结局是否还是如此呢?
黎苏恍然大悟道:“它其实是一直藏在灵蛾的幼体,等营养汲取干了,它就蜕皮出来了!”
“你说对了。”卿月看着那只小羽嘉,小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它很挑食的,只喜欢吃花。”
而且那只小羽嘉很喜欢她的触摸,像是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看不出来,它对你有种特别的亲切感。”黎苏脸上微微上扬,少女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撩人心拨。
“大师兄,黎苏是不是见谁都犯花痴?”仇音瞧着俩人之间的互动,啧啧说道。
“他不是没对你犯过花痴吗?”游行之挪开了目光,唉,终究是男二的命。
仇音顿时被大师兄的话噎住喉咙,“大师兄,他要敢对我犯花痴,我就挖了他的眼。”
黎苏自然听到了仇音说得狠话,不禁白了眼道:“空气都比你好看。”
卿月以为他是再说自己,她的手一不小弄疼了小羽嘉,立马就被它咬了一口。
“你没事吧?”黎苏心疼的关心道。
“没什么,羽嘉是最护主的,希望你能好好待他。”卿月尴尬地别开脸走了。
“诶?”黎苏见她脚步匆匆,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李常也是一头雾水,刚才他是一句话也不敢插,生怕那位妖女的火气又往自己身上撒。
“卿月姑娘,等等我!”
游行之瞥到那只小羽嘉意犹未尽的模样,似乎是更喜欢鲜血的味道。
“黎苏,管管你的宝贝孩子,都把人家咬了一口。”仇音见到那位少女双眸氤氲,好似一朵人人怜爱的兰花。
黎苏指着小羽嘉的鼻子说道:“下次记得,不许咬人,想咬得话就咬她。”
小羽嘉探出脑袋望着仇音,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
“你可真没出息。”黎苏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没出息的是你,你家孩子都比你懂事。”
仇音环臂轻哼了声,转脸说道:“大师兄,要不我们去找师父吧。”
“不必,我们先去找个落脚点。”游行之甩出一张瞬移符,来到了鲛人城。
当他们看到眼前的鲛人城,不禁愣了愣。
“大师兄,这还是我印象中的鲛人城吗?”仇音特意多看了两眼立在头顶的石匾。
彼时的鲛人城没有了往日的生气,街道上到处散落着白纸裁剪的铜板,漂浮着死气。
“大师兄,那儿还有两个人!”仇音一眼看见了两个形似流浪汉的男子正在角落里寻觅着什么。
“嘿,两位,我能不能问个事?”仇音露出两颗虎牙笑得很甜美。
谁知那俩人跟见了鬼一般,嘴里还在叨着:“怎么又是她!简直是阴魂不散!”
仇音指着自己疑惑问道:“大师兄,我像是阴魂不散的人吗?”
黎苏脚快地拦住了俩人的去路,亮出一枚金锭子说道:“回答我几件事,这就是你们的了。”
第190章 卷土重来
俩人不约而同地向钱看齐,争先恐后地抢答道:“公子,我们定会有问必答。”
黎苏指着鲛人城现在荒凉的场景问道:“鲛人城是发生什么事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害,还不是化腿卷土归来,鲛人城一夜之间被他们用妖术围困,若我们不自愿前去修筑城外靠海的鲛人宫,就要将我们血迹于此。”俩人流出一把辛酸泪诉苦道。
“如今的鲛人城只剩下寥寥无几无路可去的人。”
“可你两是如何逃出来的?”黎苏不禁怀疑问道。
“我们在前往鲛人宫的途中,阴爻派弟子前来阻拦,才免于鲛人城被毁于一旦,像我们比较幸运趁乱跑了回来,可怜有些人还是去了鲛人宫,被那些鲛人当奴隶的压榨。”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鲛人也是被你们当作牲畜的吧。”
仇音的话让俩人一时哑口无言,弱弱地反驳道:“可我们这些人是无辜的呀。”
“就是,鲛人把鲛人城洗劫一空,命好的还能投靠亲戚,但像我们这种人只能等死。”另一个人补充说道。
“行之兄,你说阴爻派怎会放任鲛人归海,这不是给自己埋祸端吗。”鲛人城贩卖鲛人已经成为修真大陆的一门生意,只有少数人才会意识到鲛人的异心。
不过鲛人一族的事乃是归师祖所为,旁人也不敢指点一二。
游行之在想木姜应该没有料到自己的一颗弥补之心会造成鲛人城的灾难。
另一人小声说道:“而且他们新上任的少主,修为远在阴爻派师尊之上。”
“胡说,一个小小的鲛人,能比阴爻派的师尊厉害?那是阴爻派的师尊尚未赶来,才让鲛人有机可乘,她们这几日都在竭尽全力营救被抓走的城民。”
于是俩人对着一个问题争吵了起来。
黎苏张了张嘴,看了一眼行之兄,便将金子扔给了其中一人。
那人顿时不在争吵,擦了擦亮晶晶的金子。
“这是给我的。”另外一人直接抢过,眼里是一览无余的贪婪。
“我的!”
“是我的!”
仇音见俩人又为一锭金子而争吵,不由问道:“你怎么不给他们一人一个一锭金子,这样不就避免了无意义的纷争。”
“你想错了,即使我给的再多,也没他们的贪婪的多,你以后学得东西多着呢。”黎苏见她理所当然的想法,也是,有行之兄这位大师兄,谁都能无忧无虑。
“切,你说得你很懂一样。”仇音撇过脸,听着那两人还在喋喋不休地争吵,使出红丝线将金子卷起系在了高树上。
“金子怎么飞上去的?”
“咱们快想想办法怎么取下来。”
黎苏见况,笑了笑,“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
仇音冷笑了两声,转头问向游行之,“大师兄,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黎苏立马来了劲推销道:“去洛地呀,千机门的地盘,还不用你们花钱。”
游行之却未作声,一眼望过冷冷清清的街道,跟书里的剧情一毫不差。
第191章 哥哥
君时初躺在一副棺材盖上,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晃着手里的洞箫。
而她旁边的松树丫上吊了一位男人,他垫着脚尖正奋力地挣扎着缠在手腕的灵线,却丝毫没有任何要断的迹象。
君时初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单手撑着头看向他说道:“我这东西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断不了,即使是你的妖力也不行。”
“你既知我是妖,还不放开我,修者与妖互不侵犯。”他眼神凛冽桀骜的横视她道。
“那你干扰我要抓的人怎么算?”君时初感知到周围已无鬼煞的气息。
“我怎么知道你要抓他,我不就是让了分了神而已,你至于要绑我吗?”顾长清明明只是路过此地,便被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吊在这树上足足有半个时辰。
“我呢,从来不抓无辜的人,不说实话你就这么吊着吧,反正我这人有的是耐心。”君时初继而躺了下去,虽然场合不太对,但不妨碍她欣赏美景。
“喂,我真是路过的。”顾长清无论怎么喊她,都没有动静,甚至他能清晰听见对方的浅睡的呼吸声。
顾长清纵身一跃,脚底倒挂在树枝上,整个身体转了过来。
他露出长长的獠牙试图咬破灵锁,那牙一碰到全身瞬间酸麻,让他不得不选择一个有失颜面的法子。
顾长清翻身一脚踹断了与手腕连接的枝丫,他拖着长长的一节树干走向棺材板上的人,“喂,你倒还睡起了大觉,不过你这灵锁究竟是什么灵术,连我都看不出来。”
“你要是再修行个千年,兴许就能知道了了。”君时初半睁开眼旋即坐了起来,“怎么,有想法了?”
顾长清也一并坐在她的旁边,示意说道:“要不帮我把这跟碍事的木头拿掉吧。”
君时初抬手一挥,他手腕灵锁上的木头随之掉地,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会顺便将我的灵锁也解了呢。”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之前,就别想了。”君时初侧眸看他一眼,原来是蛇妖。
“罢了,跟你说也无妨,他是我找了很久的弟弟。”顾长清抬头望着逐渐沉沦的夕阳,无限美好但在这乱葬岗中有点诡异。
“弟弟?”君时初月眉轻拢,难道那些恶鬼在成为恶鬼之前,都有正常样?
“但是我能从他的眼神看得出,他又不是我失踪多年的弟弟。”记忆里的弟弟,从来不会露出鬼魅的神色。
“绕口令很好玩吗?你不如直接说他表面是你弟弟,但内核是另外一个人。”君时初对于鬼煞能随意操控别人的意识,已经见怪不怪。
“你弟弟叫夜听雨?”
“你怎么知道?”
顾长情随后解释道:“我随母姓顾,名长清,弟弟随父姓夜,连起来是夜听长情于顾雨。故而我和弟弟取名为顾长清和夜听雨。”
“你老爹和老妈还挺浪漫的,这样也能解释的通,夜听雨为何看见你后先跑了。”君时初从棺材盖上弹跳到地上,身无分物的她不知要走多久才到三清派。
“感情你是来框我的。”
第192章 合作
“你不心虚的话,又怎会被我框呢?”君时初伸了伸懒腰,貌似在这种鬼地方睡得还挺舒心。
她洋洋洒洒地向后摆了摆手道:“有缘再会。”
“喂喂,理由我都跟你说了,你还没解开我这灵锁呢!”顾长清举起手喊道。
君时初顿住脚步,回眸微微一笑,“我好像从未说过它是灵锁,何必跟我装傻呢。”
顾长清低头发出一阵浅笑,而他手腕的灵锁赫然被一抹曦光吞噬。
“你这小丫头属实难骗,难怪难怪。”
“谁让我厉害呢。”君时初能感知到他的妖修实力极有可能高于自己,因为他也是一个即将成神却未成神的妖。
顾长清摇身一变,一张坏坏的笑脸,额前的两道浓眉泛起旖旎,似乎一直带着笑意,而且眉骨之间颇像夜听雨。
“哈哈,小丫头,我方才没有听过的话,你就是我弟弟尚未娶过门的夫人吧。”
“看来你在这乱葬岗藏了好一会啊。”君时初睨了眼他,越看越像一块牛皮糖。
“姑娘错怪我了,也没多久,仅是在你来之前而已。”顾长清一脸真诚地看着她,就差献出一颗明坦坦的心。
“哦……所以呢?”君时初并不关心他们兄弟两叙旧的悄悄话,因为她迟早有一天会彻底解决鬼煞,为万楼娘报仇。
“所以我来找姑娘联手,一起降伏他。”顾长清的语气格外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这是要选择大义灭亲?”君时初抬眼瞄了一眼他笑比河清的脸,此人的想法着实猜不透。
“姑娘不都说了,他表面与我弟弟如出一辙,可是那身体里却跟我弟弟截然相反,何况他在你身上结契,属实少见。”
君时初这会才明白他的狐狸尾巴,轻轻哼了声说道:“你给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用我作鱼饵勾引夜听雨的真身。”
“怎么能说是鱼饵,这是合作,你也看出了他的分身太难破解。”顾长清露出没有掺杂一丝杂质的笑容。
“跟你合作有什么好处?”君时初是看人才做亏本的买卖,显然顾长清不是她要看的人。
“送你一个承诺,可否?”他的承诺只看眼缘,不看金钱。
君时初暗暗思衬,与他正视时,眼神里自带一股光芒。
“你若能将七星塔的伏龙鼎取出来,区区诱饵又有何妨。”
顾长清两眼弥露困惑,意识到她体内并无金丹,却有灵术傍身,顿时了然,伸出手只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君时初很喜欢双方互相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状态,总之,有人替自己闯七星塔,总比自己良心不安地闯季三清辛苦结的血咒好吧。
她正抬步走时,转念想到面前不就有现场的符箓,
“你有妖丹的话,空间瞬移理应不在话下。”
“你还真不客气,说吧,去哪?”顾长清从袖口里取出了一面蟒蛇盘旋的铜镜。
君时初动了动指尖,缠绕着一路别人不可见的光束,“阴爻派。”
第193章 她还是个孩子
“大师兄,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去阴爻派的路上吧。”仇音望着面前颇为熟悉的路况。
“行之兄,你是怀疑阴爻派的师尊出了什么事吗?”黎苏一路摘了不少鲜花塞满了整个篮子里,小羽嘉蜕掉了灵蛾的青衣,露出了毛绒绒的白肚皮,在花的海洋里嬉戏。
“这跟去阴爻派有什么关系么?”仇音有些不解,看见那只鼻涕虫已经长成了一只丑萌丑萌的鼻涕虫。
提到阴爻派,她对阴爻派的印象还是上次大娘的饭香,说起来她这两天都没吃过正经的餐,不对,是这一个多月来都没好好的吃过饭了。
黎苏摸了摸小羽嘉的脑袋,意有所指道:“黎简,你说世间怎会有如此之笨的人。”
他话音刚落,脖颈处吹来一阵阴风,小羽嘉立马缩回脑袋躲在花蕊里,她好可怕哦。
“你在说谁呢?”仇音忽而凑近他阴森森地说道。
黎苏干了一声扭过头,“……我当然说得是小黎简了,它太笨了。”
他识时务地快步走在游行之的面前,惹不起,他还是躲得起的。
仇音刚要说什么,便瞧见远处阴爻派的正门悬挂了白幡,她知道这个代表了什么意思,不由问道:“大师兄,阴爻派是不是有人死了?”
游行之抬眸望去,阴爻派不会这般正大光明地挂上白幡,唯有木姜仙逝。
“我怎么听你的有点期待呢?不过你的眼神未免有些太好,咱们还没走到正门呢。”
黎苏嘴上说着,但眼里不禁充满疑惑的猜测道:“行之兄,这莫不是……”
他怀里的传音罗盘顿时亮起了光,黎苏拿出摊开,一排字瞬间漂浮在半空中。
阴爻派师尊木姜今日病逝,遂来吊唁。
“行之兄,这阴爻派师尊的死是跟鲛人有关么?”黎苏收下传音罗盘,行之兄似乎早有预料。
“不是,跟恶鬼有关。”游行之了解木姜是不会仅派弟子解救城民,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弟子无法抗衡新任少女。
而他从之前俩人口中得知,木姜并未现身的原因只有病重与病逝。
一旦木姜身亡,意味着边海可能会被解除封印,而藏匿桥下之物会成为修真大陆的祸端。
“恶鬼,哦——,我知道上次阴爻派灭了恶鬼之六的鬼樱。”黎苏能比其他人率先得到讯息,都是依靠着千机门的地下信息库搜罗并传达。
“瞎说,明明是我师父灭的鬼。”仇音这会插了一句,为自己的师父正名。
黎苏显然不信,“你若说是行之兄灭的恶鬼,这可信度都比你师父强。”
“是时初让阴爻派封锁了消息。”游行之的一句话让黎苏深深地陷入了自我怀疑。
“可她还是个孩子啊?”
“都说了,我师父是返老还童。”仇音极其骄傲地在他面前吹捧道。
游行之并未细说上次在阴爻派一事,毕竟这对阴爻派来说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返老还童?我听着怎么那么不信呢?”黎苏还是震惊的不可思议,一个孩子有这么牛吗?
第194章 一朵摇曳的百合花
百荷头戴一朵白色的百合花,身穿白服跪在水晶棺前。
她似有怀念的用脸贴着一个已经有破损的香囊。
“师父,无论有多艰难,我定不辜负你的心愿,带领阴爻派继续走下去。”
“大师姐,外面有位自称是君姑娘前来吊唁。”一位小师妹两只眼睛红彤彤的走了进来禀报道。
“快请她进来。”百荷默默地擦去泪珠,平缓了一下情绪。
“不必请了,我已经进来了。”君时初瞧着堂内只摆了一口水晶棺,而接近透明的水晶棺内能隐约看见木姜的尸身,她心中一怔。
“君姑娘……”百荷沙哑着嗓子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她点燃三根香,递给了君时初。
君时初接过檀香,前倾着身子对棺椁拜了又拜,随后插入灵位前的香炉中。
上次她知木姜命不久矣,只是没想过时间会来得这么快。
想来也是一阵心酸,归如尘的徒弟也难逃一死。
“君姑娘,师父临走前还在挂念你的,她说你若是来了,便她让我转交给你一件东西。”说完,百荷打开一个精致的木盒,拿出了一块令牌。
“你们本派的令牌?”君时初有些不解木姜生前的意思。
“是。师父说,君姑娘不是她,而这块令牌本该就是给君姑娘的。”百荷不懂师父为何要将师祖流传下来的令牌给一个外人。
君时初听出了木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她知道楼娘残疾一事才推测出自己并非万楼娘。
但这块令牌本来就是给自己的,让她更加困惑不已。
“你师父后来没说什么话了吗?”君时初左右打量着并无奇怪的令牌,不过这上面的纹路怎么那么像自己曾经随手画得图案。
她恍惚记得,那时自己一直苦恼金丹无法结出的问题,整日窝在书房里研究问题。
以至于整个书房里都堆满了图纸,后来归如尘不知是来说什么事的,而她闪现灵感,便委托她替自己整理书房。
百荷黯然神伤地摇了摇头,她忽然羡慕起君时初还有师父留得物件,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其实我早该注意到师父的身体逐渐变差,却一次又一次被她的话骗过,才导致如今无可挽救的局面。”百荷不怪师父什么都自己扛着,她只怪自己观察得不够仔细。
“百荷,节哀顺变,现如今木姜已然不在,阴爻派的路还长,而你亦是如此。”君时初忽然觉得作为修者的生命,有时脆弱起来也是不堪一击。
“阴爻派自师祖失踪,名气远不如三门,连前来吊唁的也仅有君姑娘。我知道自己身兼重任,师父既然将阴爻派交给了我,我定然不会令她失望。”
话落间,百荷眼含清泪,她那颗炽热的心仿佛也随木姜的水晶棺封存起来。
她拱手行礼,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君姑娘也只有愿意来看师父的最后一面,三派三门终归不是百年前的九旋亦。”
君时初听完这番话后,百感交集。
第195章 青梅竹马
“如今鲛人一族,很是棘手。”君时初已然知晓鲛人卷土复仇一事,到底是恶鬼坑了阴爻派,但那些无辜的鲛人,阴爻派难辞其咎。
其中的孰是孰非,俨然不是一两句话便能理清,或许有时间她可以问一问尤冥的想法。
百荷看着她,最终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其实昨日鲛人一族的新任少主闯进了阴爻派,是师父让我们莫要阻拦,他和师父便攀谈了好一会。
随后师父倒在一旁,当时我怀疑是不是鲛人少主出手,但是师父说她命中注定难逃一死。”
“尤冥见过木姜……”君时初喃喃自语,随即听到外面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男子的眸里倒映着刺眼的水晶棺,他的一声嘶喊响彻大殿,连同香炉的灰都震落下来。
“木——姜!木姜!木姜……”他喊了数十遍木姜,直至嗓子喊哑这才罢休。
百荷不曾见过眼前之人,他眉骨的凸起处,上扬着两道浓眉,印着一双单眼皮的明眸,且他一身素装,并无配饰,也看不出身份的象征。
“你是谁?”
一位女弟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说道:“大师姐!他说自己是极乐门的师尊,还没等到我通报,他就硬闯了进来。”
“极乐门,你是极无乐师尊?”
而他什么话都没说,如同失了神般盯着棺内的木姜,嘴里还在呼唤她的名字。
“师姐,我们该怎么办?他万一不是极乐门的师尊怎么办?”小师妹担心问道,生怕眼前的男子是闹事之人。
“他是极乐门的师尊。”君时初给了她两一个准话,因为她在男子身上感知到了属于九旋亦的气息。
百荷连忙行礼尊称道:“极师尊,安福。”
极无乐一步两步地蹒跚到水晶棺旁,一双尽显苍老的手抚摸着水晶棺,“木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一起卸任游际天涯,可你如今却先离我而去,独留我还在世间挣扎。”
百荷从未听过师父跟极乐门的师尊有过联系,但从他的言语中,像是和师父相识了很久。
“极师尊,你和师父……是何时认识的?”百荷想知道他和师父的关系,也想知道师父在阴爻派之外的故事。
君时初对于他们的旧事并无兴趣,她低头摸了摸令牌表面的轮廓,它的周边划过一层淡淡的光。
不过另外三人并未注意到令牌的变化,而令牌像滑盖一般能推开,于是君时初拿出了里面对折的信纸,她轻轻地打开,上面是归如尘的亲笔。
一旁的极无乐似在回忆,无意识地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木姜同我是青梅竹马,我和她一起进的九旋亦,却被不同的师尊选中。即使这样,也不妨碍我们之间的感情。”
百荷听到感情二字,心底莫名有了一股难受,她从未听师父讲过青梅竹马的事。
她却觉得面前的人不过是些虚情假意,抨击道:“这么些年,我从未见过你来阴爻派,而你等她仙逝后才来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