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节 计中计
?第七百六十一节 计中计
沈斌离开西丹已经五天，他没有去省委党校报道。-< shuyaya >- 别看沈斌人不在西丹，但是心中依然牵挂着那边的情况。骆菲和丁薇返回到南城，与何林大牙等人忙着准备沈斌的婚礼。众人的参与，反而让沈斌这位准新郎官成了大闲人。
南城卡龙河畔的别墅区内，沈斌无所事事的打着电话。根据黄维的线报，西丹那边已经开设了两个学习班。不少干部都成为学习班的‘脱产学员’，甚至连中区的陶峰牛健都成了‘再教育’干部。而且钱思明庄碧辉都接到了通知，即将前赴后继。
沈斌挂断黄维的电话，紧接着给方浩然打了过去。他要问问方浩然，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管。
“方书记，姓韩的那小子到底想干什么？陶峰牛健都是我的人，这小子敢动他们，那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沈斌，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南城，这边的事不用你管。对了，给你当主婚人的事，看来你得换人选了。要不这样，我给孔书记打个电话，请他出面做你的证婚人。”
“怎么，那混蛋一来，连我的婚礼都不参加了？你要是这样做，信不信我把婚礼办在西丹，谁不参加我就找一帮地痞上门上骂去。”沈斌气愤的提高了嗓门。
“你小子别胡闹，不是不参加，西丹这边稼祥等人都会过去。现在工作组在西丹，我这个领头的总不能扔下人家不管吧。到时候我会在吃饭前赶过去，吃完饭马上就得返回西丹。所以说，这个从头跟到尾的主婚人我是当不成了。”方浩然解释着说道。
沈斌一听，气的腿肚子都转筋，“方哥，咱这一辈子就这一回，难道我结次婚还不如那小子脸面重要？方大书记，来不来你看着办，今天我把话撂这里，他要是敢因为参加我婚礼找那些人的茬，别怪我不给面子。麻痹的，大不了老子不干了，看我不弄死他。”沈斌说完，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沈斌是个要脸面的人，对这次的婚礼看的很重。他是把方浩然等人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看待，居然因为工作组的原因不参加婚礼，这可让沈斌不能原谅。
苏省西丹市委书记办公室，方浩然拿着电话愣了半天，苦笑着把手机放在了桌上。看来沈斌这小子真是急了，居然在他的电话里骂骂咧咧。方浩然知道沈斌这小子倔劲一上来，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方浩然琢磨了一下，拿起手机给韩波拨打了过去。双方开场大戏已经演了几天，方浩然也想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杨子骅的正式任命还需要在一个月后的五中全会上递补通过，但是他已经开始行使副书记的职权。中央整顿小组成立以后，杨子骅以中纪委副书记的身份担当起副组长一职。杨子骅与方浩然通过电话，他只是告诫方浩然沉住气，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西丹不爆发出重大的人事问题，谁也无权改变西丹的一切。
方浩然当然明白杨子骅的意思，他与韩波也是这么安排的。方浩然觉得自己像是马戏团中走钢丝的杂技演员，看似摇摇欲坠，只有演员自己心中有底，可以安然走到尽头。
“老韩，我是浩然，怎么样，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浩然兄，这才刚开始，你也过急了点吧。”韩波在电话里笑道。
“老韩，我们这些基层人员，和你们坐机关的不一样。基层工作人员一个萝卜一个坑，你都弄去学习去了，工作谁来干。”方浩然苦笑着说道。
这几天方浩然也在仔细观察着韩波，他发现韩波或许是在中央机关待的时间太长，沾染了一身的机关做派。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哪一所学校能把人锻炼成阴谋论者，没有比中央机关再符合条件的地点了。在那里工作的干部，二十四小时内满脑子琢磨的都是怎么揣摩圣意，怎么踩压同仁，怎么在社会上捞取最大的政绩。光彩照人的表面背后，都是一些龌龊的令人发指的想法。所以说，方浩然与韩波合作的同时，心中也不免有点忐忑。
“老方，你说这话思想很有问题，难道坐机关的就没事干吗，这种说法是很不对滴。当然了，我也很赞成你的观点。不过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上面的人比你我都能沉得住气。”
“我说韩波，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好不好，小心影响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这件事我能不急嘛，已经严重影响了西丹的工作。另外，下月初你的学习班要放两天假。沈斌下月初结婚，西丹不少干部要去参加婚礼。你学习班里有几个跟沈斌关系不错，他们肯定要去。这小子在西丹官场的人缘不错，跟我的私交也非常好，所以我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沈斌结婚？太好了。”
方浩然一愣，“韩波，你什么意思？我可警告你别招惹那小子。”方浩然隐隐感到韩波想在这件事上做点文章。
果不其然，只听着韩波说道，“老方，咱们现在的动作太小，还形不成逼迫上面摊牌的要求。本来我想加点作料，把西丹高层几个大员都弄进学习班，让他们当这个导火索。现在妥了，有沈斌这件事，正好是个机会。”
“我说韩波，沈斌不同于一般干部，他根本不在乎这个身份。在他大婚上你要是敢弄点事端，他非跟你急眼不可。”方浩然赶紧告诫着说道。
“这就对了，他要不急咱们这场戏还得演早着呢。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耗下去，实话告诉你，办完这个差事我也去基层锻炼。到时候，咱俩正式竞争一下，看看谁把自己的辖区管理的好。”
方浩然皱了皱眉头，他没心思分析韩波要去什么地方就任，方浩然非常担心韩波不知轻重去招惹沈斌。
“韩波，不是这个问题，沈斌他要是做了出格的事，谁也控制不住。并非我和他关系好就来制止你，你还不了解沈斌。”
“怎么，你是担心那小子动手把我打一顿？”
“实话告诉你，你敢招惹他，这小子绝对会动手。”方浩然认真的说道。
“这就对了，谁都知道他是你的爱将，只有他打了我，咱们俩才有借口针尖对麦芒。到时候上面不摊牌，底下就会失控。浩然兄，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如果是其他干部，你想想他们敢动手吗。”
“韩波，为什么非要在他的身上打主意？我不同意。”方浩然黑着脸说道。
“浩然啊浩然，你怎么还糊涂着。上面让我来西丹，就是要找点麻烦。若我没有行动，会失去在领导心中的位置，这是一场你我都输不起的对决。假如在苗镓祥陈家年等人身上做文章，不但时间拖延的长，更会波及到西丹的正常工作。现在有沈斌这个缓冲点，正好是解决这事的极佳选择。”
“韩波，我发现你的想法怎么这么黑暗，难道说这就是咱们当领导的选择。”方浩然忍不住怒道。
“浩然，你错了，孙子兵法诸葛妙计，哪一招不黑暗。但是千百年流传下来，各个领域都涉及了其中的策略，谁又能说这些东西是黑暗。”
方浩然忍了忍，打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样做不但会断送沈斌的政治前途，还会面临极其严重的处理。另外，这小子动起手来没轻没重，我也担心你的安全。”方浩然缓和了一下口气。
“老方，他的政治前途你不用担心，你这种想法是关心则乱。别忘了，他的岳父是谢援朝，就凭这一点，没人能斩断沈斌的政治前途。至于处理意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征求我这个被打的团中央副书记，来决定他的处理结果。”
方浩然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韩波这一招非常巧妙。沈斌那个炮筒子一点就着，殴打副部级大员可不是小事，主观上也能撇开方浩然的责任。最主要的是工作组可以借题发挥，而方浩然所代表的西丹政坛也必须针锋相对。这样一来，为了不使局面失控安致远与田振文只能坐下来妥协。无形之中，沈斌就变成缓冲的矛盾焦点。韩波这样做，可以说是最简便的解决办法。但是方浩然担心沈斌不会按照他设想的去做，或许会出现更糟糕的结果。
“韩波，你可想好了，这场苦肉计可不是好演的。”方浩然沉下心来告诫着说道。
“老方，高层能动用这么大的手笔，进行全国性的思想整顿。说明背后的得失绝非一城一池。你我都是棋盘上的棋子，随着棋局的推延，随时都可能变为弃子。现在有个机会用过河卒子把棋局提前结束，咱们不应该放弃。如果不这样，在西丹这个政治棋盘上，咱们拼杀的结果，只能是损失更大。”韩波严重的说道。
方浩然微微闭目沉思了一下，“好吧，那就演一场苦肉计。不过，沈斌那小子动手重了，你可别埋怨。”
“那就看你老方制止的及时不及时。他要是敢下重手，处理的时候我饶不了他。”
方浩然苦笑一声，“另外，这种事你知我知，我可不想让沈斌知道是我在破坏他的结婚大典。”
“那当然，除了你我之外，在任何人眼里咱俩都是死对头。”韩波在电话里轻松的笑道。
方浩然放下电话，内心深处忽然对沈斌升起一股愧疚感。为了自己的前途，居然连人家结婚这种大喜事也拉进了政治漩涡，方浩然感到自己变得卑鄙起来。
北京西山望月阁，安致远扶着栏杆远眺着山林。别看发生在西丹的事情安致远与田振文都不管不问，但是那边发生的一点一滴两个人都很清楚。
这次整顿运动的主导者是田振文，安致远处于被动防守位置。这几日安致远也在衡量利弊，考虑着是不是要放弃一方。
卸任之后安致远唯一挂着的，就是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一职。而田振文除了总书记、国家主席之外，还兼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军委主席一职。一个是党职一个是国职，职权的重叠也让田振文心中很不满。
安致远很为难，一边是军权重任，一边是国家未来，他都不敢轻易放手。安致远对韩波和方浩然都很了解，到不是他处于私心力挺方浩然，而是安致远觉得韩波心机过重，不适合担当军政核心。如果他能配合方浩然执掌未来政治格局，那将是非常完美的组合。
一辆高级警车停在了望月阁楼下，国安部罗志森与潘瑞副部长走下车，跟随警卫进入了望月阁。
安致远的机要秘书引领者两位国安大员轻轻走了过来，小声说道，“主席，罗部长和潘副部长来了。”
安致远转过身，对着两人微微点了点头，“什么情况。”安致远问道。
罗志森看了看潘瑞，潘瑞赶紧说道，“主席，最新情况，今天下午韩波给西丹副市长闫旭和西丹市纪委书记苗镓祥下了通知，下周一他们也要进学习班。”
安致远对西丹的人员已经非常熟悉，闻听此话，忍不住笑了笑，“这很正常，要想逼迫浩然拍案而起，只有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主席，另外一件事，也值得关注。韩波委托方浩然的秘书韩伟，给沈斌送了一份贺礼。看样子，沈斌的婚礼他也要参加。”潘瑞接着说道。
安致远沉思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韩波这小家伙颇有心计，要想完成振文的指示，只有尽快找到突破点才行。而这个突破点，最佳人选就是沈斌。”
“主席，看样韩波是想借沈斌把火点燃，要不要让江南署的人，通知一下沈斌？”罗志森问道。
“不必了，去灭火的最佳人选，应该是援朝同志。志森啊，给我接谢援朝的电话。”安致远说着，三个人从平台上走进了房间。
小小的西丹，无形之中牵动着众多大员的心。田振文想在西丹点起一把政治之火，他好借机逼安致远二选其一。安致远这边，却是想拖延下去让工作组无功而返，导致这张牌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说，安致远不想让这把火在西丹烧起来。
中南海副总理办公室，谢援朝刚处理完一份文件，就接到了安致远打来的电话。
“主席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吗？”谢援朝颇为奇怪的问道。
“援朝啊，今天听志森他们说，沈斌那小家伙，就要和你女儿大婚了？”
“是啊主席，女儿也大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谢援朝笑着说道。
“人生大喜，这可是高兴的事。援朝，回头我让人带过去一份贺礼，表表当长辈的心意。”
谢援朝一听，有点激动的说道，“谢谢主席的关心，这点小事还劳您挂念，援朝心中不安啊。”
副总理女儿出嫁，主席送份贺礼很正常。但是安致远亲自打来电话，让谢援朝有点诚惶诚恐。
“援朝，沈斌那小家伙不错，做了很多次无名英雄。我听说他们这次婚礼，苏省去的党政干部不少。现在中央工作组进驻西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影响，我觉得你这个当岳父的，最好亲自过去压压阵为好。”
谢援朝心中一动，马上明白了安致远的用意。其实谢援朝也在担心韩波会拿沈斌做文章，一直想提醒沈斌低调一点。现在安致远这么一说，谢援朝知道是让他过去压住场子，不许韩波借题发挥。
谢援朝心中流动一股暖流，安致远能安排的这么直接，说明对他的信任。再者说，这种事也关系着他女儿的幸福，谢援朝当然乐意而为。目前中央高层中都把谢援朝看做田系大员，他亲自去南城，韩波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安致远这么安排，也是在告诫田振文尽早收手，不必在基层引起动 荡。
苏省南城，沈斌看着西丹送来的贺礼名单，吃惊的睁着大眼。
“韩伟，你没搞错吧，韩波那混蛋居然也随礼了？麻痹的，你们俩不会是亲戚吧。”沈斌歪着头看着韩伟。
沈斌刚得知苗镓祥闫旭也要进学习班的消息，心里正憋着火气。
“沈副区长，这您可是冤枉了我，我们家家谱中怎么能出现那种败类。不过他说了，到时候会来参加您的婚礼。”韩伟委屈着说道。
“他还敢来参加婚礼？操，真觉得苏省没人了，嚣张到如此地步。”
“沈副区长，您的岳父是副总理，那小子看在您岳父的面子上，也得来表表心意。不然等以后他回北京，谢副总理还不给他小鞋穿。”韩伟献媚的说道。
沈斌琢磨琢磨，韩伟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正常情况随完礼不必来人，他奇怪那小子为什么要亲自参加。这样也好，为了学习班里受苦受难的那些兄弟们，沈斌决定给韩波点颜色瞧瞧。
沈斌当即给大牙打了电话，让他秘密安排着几件事。大婚之日沈斌肯定不会自己动手，但是底下的兄弟们喝醉了找点麻烦，那可不能怪到他的头上。平时找人殴打‘朝廷大员’是重罪，但是酒席上打人，以大牙的演技没准比那小子哭的还惨。
沈斌的婚礼注定是一场不平凡的结婚典礼，谁也想不到中国两位政治核心要在这场婚礼上较一较劲。更没人想到，韩波与方浩然这一对政治对手，会在暗中瞒天过海演绎着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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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节 结婚大典
?第七百六十二节 结婚大典
苏省南城，高新区西区已经成为繁华的新城中心。-< shuyaya >- 风华大酒店最高层私人会所内，南城黑道几位赫赫有名的大佬品着红酒吞云吐雾，等待着沈斌到来。
十年的光景，白继武已是六十开外的老人。遥想当年几个人互相拼杀的年代，仿佛就发生在眼前。现在他们几位都是苏省商界大亨，身上挂着的光彩头衔也不少。一聊起当年为了一两家夜总会的看场费大动干戈，众人不禁觉得有点可笑。
几年的光景，金凤也是略显沧桑，这位长江集团的女强人一直单身未嫁。缺失情感的金凤，在财运方面却是一路狂奔，中国富豪排行榜上，金凤居然挤进了前十。陈啸东等人更是清楚，金凤如果加上隐性的秘密资金，恐怕进入前五都绰绰有余。
魏刚肥胖的身子愈发显得富态，肥硕的身躯走路都有点不便。或许是屠夫出身的原因，近几年魏刚居然开始诵经念佛。一串华贵的黄花梨佛珠从不离手，按照何林的调侃说法，魏刚这幅形象摆个地摊就能冒充大师。
白继武不习惯喝红酒，品了口茶看着陈啸东，“啸东老弟，沈斌都要大婚了，你这四十出头的人还不赶紧找一个。中国有句俗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要抓点紧了。”
“东哥，你瞧人家魏刚哥，都俩孩子嫂子又怀上了。我家末末要不是为了事业，现在孩子都能喊你大伯了。”何林幸福的说道。
两年前何林与张末结婚，正式摆脱了单身行列。不但是何林，大牙也与夏洛走进了结婚的殿堂。
大牙看着魏刚胖的都快走不动的身躯，龌龊的笑道，“魏哥，就你那身段，现在还能不能跟嫂子干那事。我可好心提醒你，孩子出生后最好做个dna鉴定，这年头保不及就会出错。”
“滚你妈的蛋，你小子要不信，那就把你媳妇领来咱们当场验证一下。”魏刚指着大牙笑骂道。
“魏哥，就你那身段最多两分钟完活，不信咱们打赌，我这就招个小妹过来。”大牙咧着嘴笑道。
“哎哎哎！你俩这是说什么呢，没看到房间里还有女人。大板牙，我看你小子屁股痒痒了。”金凤抓了一把腰果对着大牙砸了过去。
陈啸东哼了一声，“凤啊，看到没有，素质，这就是素质。老魏屠夫出身，就他妈上了三年学，他把家里的经书翻烂了，也念不全上面的字。大牙那小子就更不用提了，这辈子就靠女人活着呢。”
大牙脖子一挺，“东哥，我们现在也与时俱进，不是跟你吹，我手底下那些小姐，经常组织法律学习。上次扫黄办那孙子，被我们四号店那小妹驳的哑口无言。妈个比，警察条例背的比他都熟。”
何林哈哈笑了几声，“我说哥几个，大牙这小子干女人生意确实有两下子。你们不知道，这混蛋居然在小姐里面选了几名党代表。这要是被政府知道，还不得气的吐血。”
“妹夫，不懂了吧，这年头什么制服妹大学生都过时了。这边一挂牌，党代表出台率最高，都他妈想上一下。”大牙龌龊的嘿嘿笑道。
几个人在房间里哄笑起来，白继武指着大牙骂道，“你这混蛋在专制年代，阉割完还得扒皮活埋。”
几个人正说着，沈斌推门而进，“跟谁这么大仇啊，阉割完还要活埋。”
大牙赶紧站了起来，“斌哥，别听白爷瞎白活，我们正聊党代表呢。”
“党代表？这个词汇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沈斌奇怪的看着大牙。
“看不起人是吧，我们现在也是与时俱进的人，上周三刚选出党委书记。”大牙得意的说道。
魏刚转着念珠坏笑道，“不用问，肯定是出台率最高的那位党代表。”
沈斌疑惑的看着众人，“我说你们聊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金凤摆了摆手，“沈斌兄弟，别理这帮无耻的家伙，嘴里面除了女人就不会聊别的话题了。就他们这样的，拿美元度了金身，也变不成贵族绅士。”
“就是，都是商界名人了，一张嘴还是街头混混的味道。”陈啸东跟着附和道。
魏刚一撇嘴，“吆吆~瞧你俩默契的，跟老两口子似的。我说，你们俩还真合适，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这年头正好流行姐弟恋。”
“死胖子，是不是想让老娘砸了你的屠宰场。”金凤撸起袖子骂道。
沈斌苦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开玩笑，说说正事。”
陈啸东对着魏刚比划了一下中指，倒是没有继续追讨下去。几个人这么多年玩笑开惯了，没事就喜欢拿他和金凤开涮。陈啸东倒不在意，他与金凤只是兄弟情分。
沈斌在众人心中分量不低，为了这次大婚每个人都放弃了手头上的工作。沈斌一开口，众人都变得认真起来。
沈斌目光看向金凤，“金凤姐，酒店这边您可得安排好，特别是政要商贾那边，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沈斌最担心的就是这方面出现问题，因为他的大婚来的人员比较复杂，所以分成两部分开席。政要及商界人士在这座风华大酒店中设宴，而黑道朋友则是在不远的渔港新村举办。沈斌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最稳重的金凤来办，也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正好渔港新村又是金凤的产业，没有哪个小弟敢在那里闹事。
“沈斌兄弟，道上的朋友你就放心吧，有我和白爷魏刚压阵，保证出不了问题。不过政要那边，你最好尽快把人员定下来。酒店方面一直催问贵宾房怎么安排，你一天三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说。”金凤埋怨着说道。
沈斌挠了挠头，他也感到很无奈，按照原定的计划已经超出一倍的人。倒不是沈斌刻意张扬，关键是想巴结的人太多。婚宴上省厅级大员来的不少，这种机会难得，谁都想在婚宴上与领导搭上关系。
“金凤姐，要不然这样，预留两套高级房间，其它的你和东哥小薇她们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全部放在大厅。”沈斌实在想不出别的招，只能这样安排。
婚期临近，沈斌也陷入了苦恼之中。光是参加婚礼的宾客，就让沈斌感到有点为难。来者都是客，他总不能厚此薄彼接待谁不接待谁。最让沈斌为难的，就是这些宾客身分复杂，根本无法坐在一起。
黑道中，南城西丹两地当仁不让，就算沈斌拒绝，他们也要来捧这个场。香港那边的黑道帮会，也看在‘小薇姐’的面子上，派出成员前来道贺。这还不算，北美大圈、温哥华刘奇的黑龙会，唐人街长青帮等都派出使者前来道贺。最让沈斌意外的是，洪帮美国分会也送来贺礼。贺礼上没有署名，只是落了一个红叶的款。看到这个落款，沈斌知道这是叶枫感激他的不杀之恩。
为了不惹出事端，黑道这边沈斌请白继武魏刚金凤三人亲自坐镇。陈啸东与何林是伴郎，他俩可没空坐镇渔港新村。
安排完黑道，政要商贾这边沈斌也颇为头疼。光是汉阳张展邱文成就张罗了百十号人，加上南城高新区这帮老友，已经让沈斌忙的不可开交。西丹那边更不用说了，沈斌都怀疑他结婚那天西丹会不会变成政治空城，主管干部都走的一个不剩。除了这些人，还有强大的商界大亨及海外几大家族。沈斌早就告诫过叶通，让他单独来参加婚宴就好。没成想叶通摇旗呐喊，招呼了一大帮人要来南城道贺。这其中不但有欧美几大家族，还有澳门赌博工会马成伟等人。
经济界人士的加入，让沈斌的婚宴也变了味道。本来不怎么关心的南城市委书记阎真及市长范文章，得知国外几大商界家族要来参加沈斌婚礼，马上安排南城招商局全程跟进，完全接管了这些人的行程安排。就算沈斌想不同意都不行，阎真专门请孔庆辉出面，让沈斌无法拒绝此事。
到了现在，沈斌还不知道老岳父谢援朝会亲自赶来。如果这个消息放出去的话，恐怕苏省省委省政府的大员们，削尖脑袋也要参加沈斌的婚礼。
卡龙河畔的别墅里，刘欣等人全部赶到了南城。谢颖有点激动，还有两天就是她和沈斌大婚的日子。为了这一天，她不知道盼望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但这一天真要来的的时刻，谢颖反而开始紧张起来。
谢颖悄悄给母亲戈丽华打了个电话，这种时刻仿佛只有听到父母的声音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
“妈~！我想你们了。”谢颖紧紧握着手机，声音中带着一种思念之情。
“傻丫头，不是说好结婚后就来北京住一段时间吗。颖子，你马上就要成为沈家的人了，妈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过也替你高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放弃，我和你爸相信你们已经经受了时间的考验。沈斌这孩子除了心有点花，人还是不错的。”
“妈，沈斌一点不花，他在外面根本不跟别的女人来往。”谢颖帮沈斌开脱着。
“你这孩子，妈就不能说他一句不好，等结婚后你吃了亏，我看你还要不要妈替你撑腰。”
“妈~当然要了。”谢颖撒娇的说道。
“对了，有件事我私下里告诉你，你不许告诉任何人。结婚那天你爸也会到场，这事还属于机密。”
“啊~什么？我爸也来？”谢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颖子，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告诉沈斌。你们的婚宴受众度很高，去的人员很复杂。你爸放心不下，非要亲自去看一看。”
谢颖感动的鼻子有点发酸，她没想到一向忙的连家都顾不上的父亲，会亲自赶到南城来参加她的结婚盛典。谢颖答应母亲暂不外泄，到时候给沈斌一个惊喜。
苏省西丹，干部们私底下也在议论着沈斌的婚典。特别是牛健陶峰庄碧辉等人，由于在一起工作的原因，本来他们还想派个代表就行了。现在韩波这么一闹，反而激起了西丹干群的情绪。有些不打算去南城参加婚礼的干部，也下决心去南城。到时候人一走，让这帮孙子爱整谁整谁。反正市委书记市长都带了头，韩波的大棒子也砸不到他们的头上。
方浩然与沈斌通了电话，明天下午他要提前赶到南城，亲自操办沈斌这场婚典盛宴。方浩然犹豫了几次，想把韩波的事情悄悄告诉沈斌。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有点龌龊，最终还是忍下来没有透露消息。在婚宴上，他是沈斌的朋友，更是沈斌的兄长。利用兄弟婚礼为自己的政治搭桥，方浩然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当晚，沈斌偕同父母，专程拜访了孔庆辉。在沈斌的宾客名单上，孔庆辉是级别职务最高的领导。有这位省政法委书记坐镇，沈斌父母也觉得脸上有光。更何况，这么多年沈斌与孔庆辉之间已经超越了上下级关系，孔庆辉一直把沈斌当成子侄看待。
就在沈斌拜访孔庆辉的时候，一架军用运输机降落在南城东郊军用机场。副总理谢援朝提前了一晚，秘密来到了南城。谢援朝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毕竟女儿出嫁是私事，如果通知刘成与岳佳山，等于是向人家要贺礼。而且谢援朝这次来南城，也没有告知田振文与何作义，只是在政府办公厅做了备案。
谢援朝这次的秘密行程，并非由府院有关部门进行安排，而是安致远命令齐再峰进行调度，所有的进程都由军方来办理。
次日上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按照中国的传统习惯，沈斌要在宾馆把谢颖接回‘家’中完婚。何林陈啸东神采奕奕，陪伴着新郎官沈斌，在大牙等一帮兄弟的陪同下，浩浩荡荡来到谢颖等人所住的宾馆。
刘欣等人身为伴娘，丁大小姐按照传统习俗，故意设置几道难题刁难着迎接新娘的男方宾客。沈斌这些人哪里解得开这些难题，大牙差点命人把宾馆给拆了。
新婚三天无大小，况且几位伴娘如仙女下凡，一群小弟不知道轻重还想赚点便宜，被丁薇带着周江杨新揍的屁滚尿流。宾馆里上上下下惨叫声一片，经理迎宾们哪见过这种迎亲场面，简直就是黑社会大火拼。
沈斌可管不了这么多，抱起新娘谢颖，何林陈啸东保护着刘欣等人迅速上了车。伴娘之中，唯有丁大小姐打的不亦乐乎，把自己当伴娘的事都忘在了脑后。
豪华车队浩浩荡荡来到西区，沈斌掐算了一下时间，西丹那边的车队过来估计是十一点以后，正好能进行完仪式去迎接他们。
别墅区内鞭炮齐鸣唢呐声声，一匹高头大马及一顶花轿停放在别墅区大门外。沈斌按照父母的意思，完全照搬传统的礼仪。谢颖带着盖头坐进了花轿，沈斌也跨上高头大马。
就在这时，几辆军车呼啸的开了过来。没等沈斌弄明白怎么回事，呼呼啦啦从军车上冲下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迅速把围观的人隔离开。
现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明白这是闹的哪一出。明明是喜庆的婚典，怎么弄的跟上刑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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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节 忙乱
?第七百六十三节 忙乱
沈斌脸色有点难看，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弄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这可说不过去。-< shuyaya >- 方浩然等几位政要都在别墅中陪着父母，大门外几乎都是黑道上的小弟。面对军警，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沈斌一抬腿就要跳下骏马，牵马的一名兄弟赶紧喊道，“斌哥，不到门前新郎官不能下马。”
“操，什么破规矩，撒手。”沈斌说着一带缰绳，就要纵马过去问明情况。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警笛声，几辆车呼啸着冲了过来。头前开道的是两辆国安警车，后面跟随着三俩高级军车。沈斌一怔，拉住马缰没有纵马过去。
两辆国安警车一左一右往两边一停，三辆军车连停都没停就开进了别墅。军车就从沈斌身边擦过，沈斌都没来得及用意念观察一眼。不过沈斌大概能猜得出，车内之人八成是为了自己而来。
沈斌的目光看向两辆国安警车，心说不会是李龙他们前来捧场了吧。当沈斌看到警车内走下来的人，鼻子差点没气歪。这两人他都认识，一位是国安江南署署长孙静航，另外一位更是老熟人，西丹国安局局长贾喜成。
“贾喜成，这事怎么回事？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他妈是来执行枪决的啊。”沈斌怒声喝道。
孙静航苦笑了一下，站着没动。贾喜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招了招手，那意思让沈斌低下身子说话。
“有屁就放，惹急了信不信我砸了你的衙门。”沈斌瞪眼说道。
贾喜成翻了翻白眼，瞅了一下周围的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喊什么喊，这阵势能是一般人吗。告诉你，是你老丈人来了。昨晚我接到的通知，连夜赶了过来。”
“什~什么？我岳父来了，在哪？”沈斌赶紧躬下身子，小声的问道。
“废话，当然是刚才进去的车里。省军区楚司令员亲自陪同，除了国安没有通知任何人。”贾喜成低声说道。
沈斌吃惊的挠了挠头，他不明白岳父谢援朝怎么会忽然到来。既然是这样，沈斌也不便怒斥什么，好在谢援朝的车辆一进入别墅区，这些军人迅速重新回到了车上。
沈斌的别墅内，孔庆辉与方浩然愕然的看着谢援朝与楚光河，不明白他俩怎么会突然赶到。特别是孔庆辉，觉得有点不对。谢援朝已经不是一般的中央大员，而是堂堂的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如果他要来南城，府院方面应该提前通知省里。最起码，书记和省长要抽出一位全程陪同才行。这可不是为了照顾面子，而是政治规格的需要。
孔庆辉对谢援朝的政治提拔速度，真是有点羡慕嫉妒恨。五年前谢援朝还是水利部部长，两年前因为特殊原因，递补为政治局委员。这一次中央大换届，很多常委因为年龄原因全部卸任，谢援朝反而直接进入了常委。要么说运气有时候比拼搏更重要，如果谢援朝不是攀上了田振文，估计还在部长的位置上晃荡呢。
借着谢援朝与沈万有夫妇说话的空，孔庆辉悄悄一拉楚光河的胳膊。
“老楚，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孔庆辉质问着楚光河。
楚光河这几年也是水涨船高，自从上回安致远视察了南城之后，三年之内他就升任省军区司令员。目前与孔庆辉一样，都是省委常委。
“老孔，这是上面的意思，别问我。”
“刘书记和岳省长知道吗？”
楚光河摇了摇头，“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个知道的省委常委。”
“不行，我得给刘成书记打个电话，万一谢副总理还带着公事而来，那可不好办了。”
“要打你打，我是奉命行事，不许消息外泄。”楚光河小声说道。
“奉命？奉谁的命？”楚光河谨慎的追问了一句。
楚光河指了指上面微笑不语，孔庆辉心中一动，不禁有点吃惊。楚光河是军方人士，他说的上面肯定是安致远而并非田振文。按说沈斌结婚这种小事，不必惊动安致远。再者说谢援朝是府院系的人，军方这么隆重的安排，在政治上的含义非常深。
沈斌的婚礼按照程序进行着，谢援朝与楚光河孔庆辉等人没有在楼下大厅里露面。别看别墅里里外外热闹非凡，但是别墅的二层却被人严格把守着，不许任何宾客进入。
沈斌在大厅里行完礼进行完仪式，带着新娘向楼上走去。而陈啸东何林等人，则是全部被拦截在楼下。
二楼客厅之中，沈斌拉着谢颖之手走到谢援朝身前，“爸，您怎么来了？”沈斌甜蜜的问候道。
谢援朝一怔，他还真不习惯这个称呼，“怎么，我女儿出嫁，我这个当爹的就不能来看看。”谢援朝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谢颖带着娇羞看着父亲，“爸，刚才在轿子里看到军车，我就猜是您来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跟斌哥说一声，刚才他都差点急了。”
谢援朝欣慰的看着爱女，走到谢颖身边，拉起谢颖的手放到了沈斌手中。
“臭小子，我可把女儿交给你了，不许欺负她。”
“爸，放心吧，只有她欺负我的份。早知道您要来，我请个牧师好了，在下面拜完天地接着就换上婚纱礼服。再来一场西式风格。瞧我这身穿戴，跟唱戏的差不多。”沈斌憨厚的笑道。
谢援朝看着沈斌一身状元郎打扮，也觉得比较另类。不过谢援朝知道沈斌父母都是那种传统的老人，在他们的心目中最高档的婚礼就是带着帽翅骑马坐轿。
“沈斌，刚才我看到外面来了不少记者，最好跟他们打个招呼，刚才那种情况不要乱写。”谢援朝告诫着说道。
谢颖抢着说道，“爸，欣儿她们早就去打招呼了，您就安心的陪我公公婆婆说话吧。”谢颖说完，脸色不禁窘的有点发红。
沈斌趁机插话道，“爸，西丹车队马上要到西区了，我去招呼一下。”
“该忙什么忙什么，不要管我。”谢援朝开心的看着沈斌。女儿跟了他将近十年，总算是走进结婚的殿堂。要说与刘欣她们几位比起来，谢援朝觉得颖子还是幸运的。
沈斌与楼上的几位领导一一打了招呼，赶紧向楼下走去。大厅中，庞红卫田利民等人正争吵着，一个个面红耳赤跟斗鸡仔似的。新郎新娘入洞房居然不让他们上去闹，这成何体统。
一看沈斌从楼梯上走下来，王志武赶紧喊道，“斌哥，新婚三天没大小，不让闹我们哥几个可不答应。”
“绝对不答应，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居然不让上楼。要不是看在斌哥的面子上，老子非揍他不可。”田利民也跟着说道。
沈斌心急如焚，四下看了看，扯着嗓子喊道，“闹个屁闹，想闹的话都去渔港新村，大牙店里的小妹都在那等着呢。”
听沈斌这么一喊，陈啸东不禁一愣。他与何林刚才就琢磨出楼上可能有特殊情况，不然外面的军警不会这么紧张。陈啸东对着庞红卫暗示了一眼，那意思让他带着兄弟们出去。沈斌的婚礼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层次能闹的了，有些事恐怕沈斌自己都左右不了。
楼下的兄弟们一散，何林与陈啸东围了上来。陈啸东小声问道，“怎么回事，谁来了？”
“我岳父突然驾临，所有的程序都他妈打乱了。何林，招呼道上的兄弟全部撤到渔港新村，这里马上要成为官员们聚会的地点，可别弄出什么事端。”沈斌压着声音吩咐道。
沈斌简单安排了一下，忙着朝外面走去。谢援朝一到，恐怕省委大员们等会也会过来捧场。这样一弄，他让大牙动手的计划就得改变。因为安保措施一提高，大牙这样的级别，根本就接近不了韩波。
沈斌没有看到大牙的身影，刚要给大牙打电话，别墅区大门外，四辆豪华大巴缓缓的开了进来。大巴后面，还跟着一辆高级轿车。沈斌知道这是西丹的朋友到了，暂时先把大牙的事放到一边。
方浩然也从别墅内走了出来，与沈斌一同迎接着西丹的官员。
今天的日子是周末，按说西丹官员们包车来参加喜宴没什么问题。但是谢援朝一到，方浩然与韩波的计划也要改变。有谢援朝在场，不管什么政治纠纷都得抛到脑后。方浩然觉得，谢援朝应该专为此事而来。看样子，中央高层也在这场婚礼上酝酿了很久。
方浩然看了看车辆，小声说道，“沈斌，不要让他们去新房了，直接去酒店。我去招呼工作组的人，你来接待陈市长他们。”方浩然说着，向巴士后面的轿车走去。
方浩然刚才已经给陈家年和韩波通了电话，不过谢援朝的到来还属于机密，方浩然只能隐晦的说这边有了特殊情况。他与孔庆辉不一样，孔庆辉身属省委政法委书记，可以直接向省委书记省长汇报谢援朝的到来。但是方浩然级别虽然到了副省，职务只是个市委书记，可不能随便泄露副总理级别的行踪。万一出了事情，这个责任方浩然可承担不起。
苗镓祥第一个从车上走了下来。在向沈斌祝贺之前，苗镓祥还恶毒的看了一眼后面韩波的车辆。这一路上，车上不少干部都诅咒着后面的车辆，好歹来个大货车把他撞进沟里去。
“沈斌，不错吗，像个状元郎。恭喜恭喜。”苗镓祥拱手说道。
“老苗，等会多喝几杯，今天不醉不归。”
沈斌说完，把手伸向了后面的陈家年，“陈市长，您汉阳那帮老部下今天都到了，他们说要把咱们西丹干部灌趴下。”
陈家年笑了笑，“是张展他们吧，好啊，稼祥，那帮人都交给你了。也让他们看看，咱们西丹干部喝酒是什么风采。”
陈家年说着，看了看后面车辆，接着说道，“沈斌，韩波书记也来了，大面上一定要照顾好，别让人家说三道四。对了，刚才方书记说这边有点特殊情况，怎么个意思？”
沈斌压低了声音，“陈市长，我岳父忽然来了。这么的吧，让闫旭带着大家先去酒店，那边朱长青局长负责接待。您和老苗，去给我岳父打个招呼再走。”沈斌很会安排，这种机会他当然要照顾自己人。
陈家年心中一喜，在路上他还担心韩波在婚宴上闹出事端，既然谢援朝来了，韩波可就算不上什么了。不然的话，以韩波的级别没人能压得住他。那小子借着酒意说几句醉话，没准沈斌就按耐不住。
西区管委会冯晓等人也忙着跑了过来，在沈斌的吩咐下安排着大巴车向酒店开去。
方浩然与韩波嘀咕了几句，两个人走向沈斌。韩波还是第一次与沈斌见面，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沈斌只能装出笑脸热情相迎。
“是韩波书记吧，真没想到您也能来，非常感谢。”沈斌热情的握着手。
韩波上下打量着沈斌，笑着说道，“沈斌，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在西丹赶上了你的大婚，肯定要来道贺一下。不然以后回北京，谢副总理会说我不懂礼数。”
“那您可要多喝几杯，对了，我岳父就在这里，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沈斌客气的说道。
“哦，谢副总理也来了，那正好去拜见一下。”韩波刚从方浩然那里得知情况，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几个人正要返回别墅，方浩然忽然脚步一停，目光看向了别墅区大门。苗镓祥陈家年也停下了脚步，他们看到车牌就知道是谁到了。省委一号车，除了省委书记刘成，其他人可不敢乱坐书记的专车来捧场。
车门一开，韩波第一个迎了上去，“刘书记，没想到您也来了。”
刘成略微尴尬的与韩波握了握手，“你这个团中央副书记都来了，我当然要给省内干部道贺一下。”
方浩然陈家年等人纷纷上前与省委书记寒暄，沈斌只能是最后一个与省委书记握手之人。谁都明白刘成的到来是为了谢援朝，但不管怎么说，沈斌的脸上非常光彩。
沈斌顾不上接待这些领导大员，带着新娘谢颖先去了渔港新村，让黑道那边的兄弟先开场。别看有金凤这些人坐镇，沈斌依然担心这边会闹出事。特别是几个外来帮会代表，沈斌亲自给他们打了照面。
这边忙完，沈斌赶紧带着谢颖黄维等去了风华大酒店。两地虽然相隔很近，但是风华大酒店的气氛却是截然不同。大厅内外便衣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门口虽然有着喜字彩虹门，却一点喜庆的气氛也没有。
朱长青看到沈斌，慌忙走了过来，“沈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省军区忽然派出人员进行安全保卫？刚才孔书记还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所有服务人员必须要持有安保卡才能进入。奶奶的，你接个婚居然把我们整个公安系统都调动起来。”
沈斌挠了挠头，先让黄维陪着谢颖上去招呼一下客人，特别是跟随叶通来的海外财团，只有黄维与他们熟悉。
沈斌把朱长青拉倒一边，“我岳父来了，所以安保级别提高。”沈斌小声说道。
朱长青一愣，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别看十年前谢援朝还是苏省的副省长，但是人家现在是新当选的政治局常委，府院的二把手。
“对了，那边还有个孩子，非要见你不可。”朱长青指着大厅一侧的接待室说道。
“谁家的孩子，我哪有功夫招呼孩子，赶紧送给他家大人。”沈斌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添乱。
“没办法，那孩子是省厅范厅长亲自派人送来的，说是让我必须亲手交给你。”朱长青苦笑着说道。
沈斌咬了咬牙，“走，看看是谁家的倒霉孩子。”
两个人来的大厅的接待室，看到孩子的模样，沈斌一怔，“桑格，怎么是你？”
桑格剃着光头，穿了一身汉族服饰，怀里抱着用布袋装好的乌木杖。
“师兄，师傅让我来给您道喜。”桑格带着童音说道。
沈斌一听，感激的摸了摸桑格的光头，“师傅他还好吗？”
桑格点了点头，“前几天师傅给我最后一次传功，他让我来找您，以后就跟在师兄身边。”桑格声音略低的说道。
沈斌心中一惊，他隐隐猜测出平措的日子可能不多。沈斌忍了忍没有说什么，当着桑格的面，沈斌依然带着喜悦的笑容。
“老朱，这是我师弟，暂时交给你了。桑格，师兄这边很忙，你先跟着这位叔叔。”沈斌轻声说道。
沈斌没有问桑格是怎么来到南城，既然是范厅长的安排，估计是中南海警卫局把人送到省厅的。
“开什么玩笑，我哪有空。”朱长青脸色一本，也顾不得问沈斌怎么多了个师弟。
沈斌也明白朱长青责任重大，现在已经不光是为了他的婚礼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沈斌正愁不知道怎么安排桑格，大牙颠颠的跑了进来。
“大牙，正好，先帮我照顾一下师弟。”沈斌招手说道。
“师弟？什么师弟。”大牙疑惑的看着桑格。
“别问这么多，桑格，跟着这位哥哥，听话。”沈斌说道。
桑格乖巧的点了点头，“师兄，是让我听他的话吗？”
“对，从现在开始，听他的。等师兄忙完之后，再来陪你好好玩玩。”沈斌带着一丝微笑安抚着桑格。
沈斌忙的不可开交，安排完毕，赶紧向电梯走去。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沈斌觉得自己到像个跑堂的。
“斌哥~斌哥~等等~！”大牙追了出来，气喘吁吁拦住了沈斌。
“哥，这边都准备好了，您说吧，是把那小子揍成什么程度。”大牙咧着嘴欣喜的说道。
沈斌一愣，这才想起还没告诉这家伙取消计划。他岳父一来，沈斌忙的脑子也有点晕。
“大牙，取消行动，带着你的人去渔港新村喝酒去吧。”沈斌摆了摆手。
“取消？为什么。”大牙吃惊的看着沈斌。
“不为什么，因为你小子根本就接近不了韩波。”沈斌懒得跟他解释，赶紧走进了电梯。
大牙疑惑的挠着头，“接近不了，不会啊，朱局长都给我们办完卡了。”
沈斌哪会想到，大牙这小子在短短的二十分钟里，打着他的旗号让朱长青办理了六张特别安保卡。凭着这个安保卡，大牙等人可以直接进入贵宾核心区。
事情往往无巧不成书，桑格的到来，沈斌忙乱中的偶然安排，却让大牙借助桑格的力量，成功的把韩波在重兵保护之下绑架出酒店。为了邀功，韩波可让大牙这帮家伙折腾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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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节 简单的绑架
?第七百六十四节 简单的绑架
南城西区新建不久的风华大酒店，里里外外充斥着紧张气氛。-< shuyaya >- 与门前高挂的大红喜字对比起来，显得气氛非常怪异。苏省省委书记刘成一行，陪同着谢援朝走进了大厅。看着里里外外戒备森严，谢援朝心中不禁暗暗苦笑。普通人结婚都是欢天喜地，他女儿出嫁却弄得跟开政治会议似的，恨不能派兵戒严。
刘成跟在谢援朝身后，心中不免有点感慨。五年之前，刘成从国资委来苏省主政，而他谢援朝也是刚转入正部行列。那时候两人一个是部委领导，一个是封疆大吏，双方只是拱手之交。五年之后造化弄人，谢援朝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两个人再次相见，却是国家政局领导与地方大员的差距。政治就是政治，刘成无法埋怨谁，只能怪当初自己站错了队，没有靠上主流大派。
谢援朝也没有责怪森严的戒备，这群人中不但有他这位副总理，更是有着国家未来的两位主政人。在谢援朝看来，这样的警戒级别，更像是保护方浩然与韩波。
一楼大厅左侧的监控室里，大牙领着桑格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刚才大牙正要带着桑格这个小累赘出去，朱长青忽然接到中央首长到来的消息，赶紧把两人关到监控室。朱长青可没空陪着他们，得知谢援朝与省委书记到来，朱长青觉得自己的职责无比的重要。
桑格盯着画面，忽然指着谢援朝说道，“哥哥，我见过那位伯伯。”
大牙摇头晃脑的瞟了一眼，“废话，我也见过。”
大牙心说电视上经常见，这有什么稀奇。别人在乎谢援朝的官职，大牙可没把他放在心上。在大牙眼里，谢援朝无非就是谢颖的父亲，沈斌的岳父。至于他当了多大的领导，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反正谢援朝也不去他的店里消费。
桑格疑惑的抬头看了大牙一眼，在他幼小的心灵中，除了藏区就是中南海，桑格还以为旁边这位‘大牙哥哥’也是中南海出来的人呢。
大牙看到桑格抱着缠裹的乌木杖不放，奇怪的问道，“小东西，抱的什么玩意？”
“我叫桑格，不是小东西。这是师父给的，乌木杖。”桑格看着大牙说道。
“乌木杖？拿出来，拿出来看看。对了，你们什么师门，少林还是武当？”
“不知道。”
桑格天真的说完，毫无防备的解开缠带，把乌木杖递给了大牙。既然师兄说要听此人的话，桑格当然要听师兄的吩咐。在他心中，除了师父就是师兄，这两个人的话不能违背。
大牙看着乌溜光滑的乌木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大牙不禁龌龊的笑道，“操，跟店里卖的大号阳 具差不多。我说，你师父不会是个女的吧。”
桑格瞪着一对乌黑的眼珠，摇了摇头，“男的。”
“小东西，哦不，是桑格，等会哥哥把你送到店里去，你先跟着姐姐。等哥忙完之后再带你玩。”
“不行，师兄说了，让我跟着你。”桑格很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让你跟着我，只是暂时让你跟着姐姐。”
“不行。”
“嗨~我说你个小东西，知道老子是谁吗？”大牙瞪着眼吓唬着桑格。
“知道，老子，原名李耳，字伯阳~！”桑格在师傅那学道德经的时候知道老子是谁。
“喂喂喂~你给老子瞎改什么名，老子姓张，叫涨潮~！”
“不对，老子名叫李耳~字伯阳~！”
“停停~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老子没空跟你瞎掰。你听着，等会哥哥要帮着你师兄做一下大事，因为这事很危险，所以呢，不能带着你。”大牙哄骗的说道。
“帮我师兄？”桑格吃惊的看着大牙。
“对啊，帮着你师兄，他被人欺负了，我要替你师兄揍他仇人一顿。”大牙心说先哄走再说。
“师傅说了，别人欺负我，师兄会帮我。别人欺负师兄，我也得帮着师兄。哥哥，我也去。”桑格认真的说道。
“我靠！你师傅混黑道吧，怪不得传给你一个大阳 具，不会是跟老子一个门道的吧。”大牙嘲笑着说道。
桑格想了想，很天真的点了点头。根据他师傅平措丹巴所传授的学识，他们师门确实是从道德经里悟出的功法。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师哥就是这样的人。你听着，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等我忙完就回来找你。”大牙说着站了起来。
“把乌木杖还给我。”桑格一把拉住大牙的衣襟。
“瞧把你吓的，我店里多的是。”大牙说着把乌木杖换给了桑格。
大牙看到桑格依然抓着他的衣襟，心急的说道，“还不放手。”
“大牙哥哥，我要去帮师兄。”桑格抬头看着大牙。
“吆喝，不错嘛，很有入黑道的潜力，拎个破棍子就敢跟我去打架。”
“这不是破棍子，是乌木杖。”桑格纠正着说道。的亏桑格不知道什么是阳 具，不然非让大牙大泻三天不可。
监控室里保安听着这哥俩的对话，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要不是大牙在西区霸气冲天，他们早就嘲讽两句了。
大牙被桑格缠的没办法，只好先带着他走出酒店。在酒店对面不远，大牙一个电话把手底下的四大金刚招呼了过来。
沈斌刚才只是说他接近不了韩波，并没有明确的告诉大牙终止行动。大牙觉得表现自己的机会终于到来，这可是送给沈斌最好的贺礼。
“大牙哥，这小东西是谁，不会是你儿子吧？”大牙手底下的悍将王虎笑嘻嘻的问道。
“滚你妈的，老子当年也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哪有这么大儿子。他是斌哥的师弟，小心斌哥知道后抽掉你满嘴门牙。”大牙吓唬着说道。
哥几个一听，还想开玩笑的顿时收住了嘴，他们可不敢得罪斌哥。大牙抬头看着风华大厦，几个人站在对面开始研究起来。经过分析，他们决定把韩波弄出来揍一顿。
酒店餐厅在十六层，大牙让王虎在十五层开了一个房间。几个人仗着有特别安保卡，拎着一只大皮箱住进了十五层的房间。
大牙几个都不是什么有头脑的人，他们制定的方案很简单，那就是等韩波出来敬酒的时候，就冒充熟人把他强行架到十五层的房间内。然后打晕，装到箱子里带出酒店。
计划确实很简单，但是大牙也不想想，韩波如果不单独出来怎么办。即便是单独走出贵宾房间，走廊上便衣军警众多，估计没等他们去绑架韩波，就会被人按到地上打晕过去。
大牙说完计划，哥几个都跟着喊好，没一个提出不同意见的。在这些人眼里根本没把此事当回事，他们只是把韩波当成了一个跟沈斌不对付的宾客，并不关心韩波的政治身份。反正出了天大的事，都有沈斌扛着。在大牙的心目中，沈斌就是无所不能的大神。再者说，喜酒上喝醉了打架的多了去了，谁也不会因为此事认真。
风华大酒店十六层最豪华的贵宾餐厅里，大门一关顿时与外界隔绝。虽然餐桌不小，但是能坐在这张桌子上的可不是一般人。本来方浩然想把沈斌父母安排在这个桌次上，但是又觉得两位老人跟这些官员们聊不到一块去。所以方浩然把沈斌父母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让苗稼祥黄维等人陪伴老两口，大家都熟悉，说话也方便。
少了沈斌的父母，这个桌次论公论私谢援朝都要坐首席，刘成书记与孔庆辉分别坐在两边。韩波与楚光河其次，方浩然和陈家年坐在了最下首的位置。
宴席一开始，沈万有夫妇按照传统礼节，首先来到这个桌次向来宾道谢。跟着上酒的本来应该是何林陈啸东，为了安全起见，临时换上了周光和冯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斌夫妻俩也敬完喜酒，孔庆辉等人话题不免转到了工作整顿上。一说到正事，韩波心中也有点不满。田振文这样安排虽说是在帮他立威，但也让韩波成了众矢之的。最让韩波头疼的就是西丹的局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破解。本来沈斌的婚礼是破局的最佳时机，谢援朝的突然插入，打破了韩波所有的计划。
韩波不想与众人谈论这个话题，他知道谈论的结果，最终会让自己骑虎难下。不表态显得对苏省干部看不起，表态的话他就要尽快撤离苏省。
韩波端着酒杯站起来，看向方浩然说道，“方书记，我听说国内外不少财团都来道喜，借这个机会也想跟他们交流交流。怎么样，帮我引荐引荐？”
韩波心说这个酒可不能白喝，整顿结束后他就要去西部大省主政，结识一下商界大腕对他下一步工作也有好处。
方浩然爽快的站了起来，“谢副总理，那你们先聊，我和韩波书记去拜会一下商界朋友。”
谢援朝欣慰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身为年轻的执政大员，就应该先抓好经济，再抓好思想。百姓们都饿着肚子，思想再纯洁也不能当饭吃。”
韩波微笑着点了点头，心说在政治局会议上您怎么不跟田主席理论，跟我们说有什么用。
两个人走出贵宾厅，站在走廊上韩波停住了脚步，“老方，看样子下一步我必须要对你们下点重手了。不然的话，上面我交代不过去，这个局不能总僵在这里。”
方浩然点了点头，“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你想刮风，老天爷偏要下雨。韩波，我理解你的难处。”方浩然苦笑着说道。
方浩然明白他们俩的结症是在上面，或许那两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故意让他俩产生矛盾。有了矛盾才能互相监督，中国的内政如果是一团和气，那将是滋生腐败的温床。说不定，两个核心大佬就是在制造这种矛盾。
两个人小声说着，走廊的东头应急通道口，高矮胖瘦站着六名‘服务生’。这几个人既不端盘子也不上菜，站在应急通道口都快俩小时了。要不是他们身上佩戴着朱局长亲笔签发的特殊安保卡，早就被走廊上的军警带走盘查了。
“大牙哥，是他，绝对没错。”王虎看着手机上韩波的照片，兴奋的说道。
“大牙哥，还等什么，冲上去按到再说。”另外一个兄弟跟着说道。
“冲冲冲，你他妈冲厕所呢。没看到方书记也在，况且还有这么多条子，你以为你是战神。”大牙压着声音骂道。
“那怎么办，等会他可就走远了。”王虎小声问道。
挤在墙角的桑格，忽然说道，“大牙哥哥，你们去吧，其他人交给我了。”
“我操~这牛逼吹的，都快赶上前几年的我了。”大牙嘲讽的撇了撇嘴。
桑格没有理睬大牙等人的嘲笑，解开乌木杖，把杖首对准了通道。大牙奇怪的看着桑格，不明白这小家伙要干什么。
桑格嘴里喃喃的念着咒语，乌木杖突然发出一种嗡嗡声，仿佛声波一样传遍了整个通道。
桑格弱小的身子微微一晃，“快去，不到一分钟他们就会清醒。”
桑格脸色有点苍白，前几天他刚接受完传功，这段时间正是功力的伏藏期。既然是师兄的仇人，桑格强提功力让通道中的人暂时昏迷一下。
大牙嘴撇的跟八万一样，根本不相信桑格的话。不过当大牙的脖子转过来的时候，嘴巴一张，下巴差点没脱臼。走廊上的便衣跟吃了迷 药似的，都晃荡着靠在墙上。包括方浩然和韩波，也是身子依着墙壁，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快点，等会他们就醒了。”桑格再次提醒道。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大牙这才反应过来，照着王虎的屁股就是一脚。
几个人小心的冲了过去，架起韩波就往这边跑。大牙则是吃惊的盯着桑格，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惊恐。
“师弟~哦不，兄弟，你给我说实话，你师傅是不是黑山老妖？”
桑格年纪在小，也听出这句不是好话，“大牙哥哥，要是让师傅知道你这么说他，那你惨了。”
大牙挠了挠头，眼神中不禁放出了异彩。这下可踢到宝了，凭这手本事，以后带着这小家伙抢运钞车都行。大牙来不及多想，与王虎等人夹着韩波迅速从应急通道往楼下跑去。
走廊上，方浩然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禁奇怪的看了看前后。方浩然依稀记得刚才正与韩波说话，怎么头脑微微一晕，韩波不见了。方浩然没有多想，以为韩波自己去了西头的贵宾区。
方浩然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当他找遍了几个贵宾区之后，这才开始紧张起来。方浩然打了韩波电话，几次都是响到铃音结束也没人接听。方浩然心中一惊，他担心可别是沈斌这小子不知道轻重，故意找人算计韩波。
方浩然问了一下情况，在大厅的汉阳区餐桌上找到了沈斌。张展等人一看老书记来了，当然不会放过方浩然。不过方浩然可没心情跟他们喝酒，赶紧把沈斌拉到一边。
“臭小子，你给我说实话，韩波是不是你弄走了？”方浩然严肃的问道。
“方哥，你开什么玩笑，他不是跟我岳父一起喝酒吗？”
“没有，我俩出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家伙忽然不见了。”
“问老朱了没有？他负责全程监控，应该知道。”
“暂时不能问，我怕传出去造成影响。沈斌，这可不是小事，谢副总理就是担心会出事才赶来压阵的。暂时不要告诉别人，必须马上找到韩波。”方浩然小声的提醒道。
沈斌当然知道轻重，赶紧给张展等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方浩然迅速向其他几个贵宾区走去。沈斌觉得或许是方浩然过于紧张，没准韩波这小子正在哪个桌上喝酒也说不定。沈斌释放出意念之力，开始在几个贵宾区寻找韩波的下落。
这时候，韩波已经被大牙等人塞进皮箱，大模大样的带出了酒店。因为他们几个有朱长青局长亲手签发的安保卡，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没人去检查那只大皮箱。
楼上几个厅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韩波的踪影。这一下，沈斌也担心起来。不管怎么说韩波也是团中央副书记，堂堂的副部级大员。万一在他的婚礼上出了事，估计连老岳父都得受牵连。
“方书记，去楼下监控室，实在不行就调出全程监控。”沈斌说完，拉着方浩然快速走向电梯。
监控室内，沈斌调出贵宾通道的监控一看，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别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沈斌却是一目了然。在监控室保安眼里，仿佛是韩波喝醉了酒，被大牙等人驾着去房间休息。但是沈斌看到桑格举起乌木杖的时候，心说大牙这混蛋还真他妈有本事，连自己的师弟也被骗的参与了行动。
沈斌赶紧拿出手机给大牙打了过去，此时距离韩波‘失踪’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分钟。
电话一接通，没等沈斌说话，就听大牙兴奋的喊道，“斌哥，这回可给你报仇了，那小子都快疯了。对了，以后你师弟就交给我照顾，您放心，我一定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
“麻痹的，你自己嫌命长别祸害老子好不好。给我停手，马上把人送回来。”
“啊？您说什么？那小子都快成猪头了，就这样送回去？”
站在旁边的方浩然听的很清楚，听到这话方浩然身子晃了晃，差点没坐在地上。
“沈斌，我不管有多少人等着你敬酒，赶紧的，你亲自去，一定把韩波安抚住。不然的话，这回可要出大事。”
方浩然心中哇凉哇凉的。谢援朝不在还好说，现在谢副总理在场压阵，如果韩波再被人打成重伤，恐怕田振文要借机拍案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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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节 挡风的墙
?第七百六十五节 挡风的墙
酒宴之上，不少宾客还等着新郎新娘敬酒。-< >- 但是接下来的时间，宾客们却发现只有新娘和伴娘中的丁薇，新郎的位置却被伴郎陈啸东何林所代替。反正尊贵的宾客都已经敬完，接下来的大都是南城西区与西丹的干部。
沈斌穿了一身新郎官的衣服，带着黄维驾车向大牙所在的位置奔去。方浩然担心沈斌做事莽撞，专门让黄维跟着好给他通风报信。
西区的一家美体中心后院仓库里，堂堂团中央副书记韩波被扒的只剩下裤 衩，双手被胶带缠绑着躺在地上。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韩波算是经受了一次当年地下工作者被俘后的演练。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肿胀着，眼角还留着血丝。
大牙奇怪的挠着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前天晚上沈斌明明详细的安排让他狠狠的修理这小子一顿，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难道说，非要让他在酒席上修理，不许在酒店之外动手？
大牙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他不明白在酒宴上和在外面有什么区别。大牙觉得在外面动手比在里面更方便，就算把这小子活埋了都没人知道。大牙可没在乎韩波是什么身份，即便是出了事，大不了按堂规抽签，让小弟们把这小子做掉之后跑路。既然落到了大牙手里，别说是韩波，就算是美国总统他都敢废掉。
韩波微微动了动，抬头看着大牙，喘息着说道，“混蛋~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麻痹的，是不是还没修理够，信不信老子这就把你吊到厕所里吃大便。”大牙恶狠狠的骂道。
韩波咽了咽苦涩的口水，他知道跟这种地痞流氓没什么道理可讲。
“沈斌呢~去把沈斌给我找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你会后悔莫及。”韩波冰冷的说道。
“那叫悔不该当初，会不会用词。相见斌哥是吧，喊声爷爷，等会让你见。”大牙拉过椅子坐下，晃荡着二郎腿不屑一顾的看着韩波。
韩波恨得牙都快碎了，内心里不断的咒骂着沈斌，甚至还有方浩然。韩波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会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这里。韩波不怕沈斌，但是面对这几个流氓无赖，他却充满了担心。沈斌最起码是个政府官员，即便动手心中也会有轻重。这几个家伙可不一样，刚才那一轮下来，韩波自杀的心都有。他不明白这些家伙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整人办法，不去搞刑讯都屈才了。
韩波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揣摩圣意的本事出神入化。这次谢援朝突然来参加沈斌的婚典，而且还是省军区司令员全权安排，足以说明此事并非田振文授意。一旦让田振文得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不光会以此要挟安致远处理方浩然，恐怕连谢援朝都躲不掉责任。韩波心说真是造化弄人，本来已经平息的事情，居然让几个泼皮无赖点燃了导火索。
这时候，一名小弟匆匆走进仓库，在大牙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大牙赶紧放下二郎腿，慌张的向外面走去。
大牙这边刚一出门，一只大手‘咔’的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沈斌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冒，直接拎着大牙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黄维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站在门口偷偷瞟了一眼。当黄维看到韩波躺在地上的那副形象，心说这下大牙可算是把天给捅破了。
“哥~轻点~轻点！”大牙苦着脸喊道。
“轻点？我他妈都想弄死你。***，谁让你把他带到这里来的。”沈斌一把把大牙推到墙边。
“哥，咱不带这样的，这不是奉您的命行事吗？”大牙摸着脖子，疼的直咧嘴。
“放屁，我不是告诉你停止行动了吗。”沈斌握着双拳，真想一拳轰平他的鼻子。
大牙迷茫的看着沈斌，强硬的说道，“哥，您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甚至把我弄死都没问题，但绝对不能侮辱我的智商。从头到尾您就没说过停止行动的话，要不我怎么敢违背您的命令。”
“你~你小子再说一句，宴会之前我不是说你接近不了韩波吗，你他妈没长脑子。”沈斌用手指点着大牙的额头愤怒的说道。
“对啊，就因为我有脑子，不但成功的接近了他，还把这小子给弄了出来。”大牙抖着双手，心说我该得到称赞才对。
沈斌都快气吐血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事确实怪自己疏忽大意。针对大牙这种脑子缺根筋的莽夫，一句话不交代死都不行。
沈斌稳了稳心神，“告诉我，你们对他折腾的厉害不厉害？”
大牙眼神一亮，“哥，绝对的，全部按照省城第四监狱的套路。一进门先来了一通夯大锤，然后就是鞭打快驴，紧接着玩了一套蛤蟆入水~！”
“等等，你他妈确定他还活着？”沈斌听着心肝都在发颤。
“活着，绝对活着。刚才他还想见你呢，被我吓的差点大小便失禁。”
沈斌指着大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大牙啊大牙，如果哪一天我死了，就他妈被你小子连累死的。”
沈斌心说这下麻烦大了，韩波肯定不会罢休。那边自己的婚宴还没结束，不少宾客都等着他去送行。特别是谢援朝刘成那一桌，新郎不去送一下肯定说不过去。但是沈斌知道韩波这事处理不好，恐怕第一个急的就是他老岳父。
风华大酒店里，宴会已经到了尾声，不少人这才发现新郎官居然不知去向。谢援朝在贵宾室左等右等也不见沈斌，不但是沈斌没来，方浩然与韩波也不见了踪迹。谢援朝略带怒意让陈家年去把人找来，他们老在这等着也不是个事。
没等陈家年出门，方浩然与新娘谢颖等人走进了贵宾厅。黄维已经给方浩然来了电话，那边韩波死活不离开，沈斌也无法抽身回来。而且韩波强烈要求，必须让方浩然过去跟他见面。无奈之下，方浩然只能先把酒店这边帮沈斌打发掉。
“浩然，你们还知道回来啊。沈斌和韩波呢？刘成书记工作很忙，他也不来送送？”谢援朝微微寒着脸问道。
方浩然尴尬的笑了笑，“谢副总理，韩波书记喝多了，我让人先送他回房间休息。沈斌~沈斌也喝多了，被汉阳那帮老熟人拉着不放，所以我没让他过来。”
谢颖也跟着说道，“刘书记，沈斌年轻不懂事，您别介意。”
刘成呵呵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大喜的日子多喝几杯也是应该的。”
“这孩子一点都不知道轻重，这么重要的场合贪什么杯。老刘，都是自家孩子，你可要多担待点。”谢援朝不好意思的对刘成说道。
“谢副总理，浩然和小沈都是汉阳出来的干部，说明小沈对汉阳的感情很深厚。那就不等他了，咱们也结束吧。”刘成说着站了起来。
谢颖赶紧过来陪侍了几句，方浩然已经告诉她沈斌在忙什么，谢颖吓的都不敢跟父亲对眼神。现在沈斌不在，谢颖只能配合着把戏演下去。
最尊贵的主宾一走，其他宾客也陆续离席。谢援朝没有回别墅，而是跟随楚光河去了省军区某秘密基地。
这边谢援朝一走，方浩然让谢颖沉住气，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父亲。刘欣等人还在陪着那些商界财团，方浩然让苗镓祥帮着照顾一下谢颖。安排完毕，方浩然匆匆赶往大牙的店面与沈斌汇合。
方浩然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这件事既然发生了，他只能与韩波好好谈谈。最佳办法就是让韩波吃个哑巴亏，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美体中心二楼一间干净的休息室里，韩波躺在床上，两名医生正在给他处理身上的伤。这两位医生是社区医院的大夫，被大牙的小弟强行‘请’了过来。看到沈斌在场，他们根本不敢问伤者的情况。
沈斌坐在旁边不停的抽着烟。黄维皱着眉头，心说大牙这家伙下手还真狠，韩波的后背都紫了。大牙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一副沉痛哀悼的表情。房间的一角，桑格抱着乌木杖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些大人。
两名医生给韩波处理完身上的伤，给沈斌悄悄说了两句，告辞离开了美体中心。
沈斌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心的说道，“韩波书记，这事都怪我不好，您大人又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要不然这样，您先去我家修养，有什么事咱们在那里谈。”
“我哪里也不去，你们本事这么大，有能耐就把我的记忆抹掉。方浩然不来，谁也别想让我走出这个大门。”韩波愤怒的说道。
沈斌点了点头，“那行，您先在这休息，方书记等会就到。”沈斌无奈的说道。
大牙伸了伸脖子，“要不要找俩小姐给你推个油，免费，不收钱。”
“滚，滚到门口站着去。”沈斌怒声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丫的居然还想着那种事。
大牙翻了翻白眼，心说老子早就想走。这丫的算什么东西，打就打了，他还能怎么着。
韩波腮帮子上的肌肉动了动，看着沈斌冷哼一声说道，“沈斌，身为国家公职人员，居然勾结地痞流氓绑架副部级大员。你自己说说，该判你个什么罪名。”
沈斌苦笑了一下，“只要您韩书记不责怪其他人，判我什么都行。”
韩波微微叹息了一声，“方浩然手底下，居然有这么没脑子的人，可悲啊。”
韩波的话音一落，门外传来方浩然的声音，“老韩，什么事这么可悲。”
方浩然说着迈步走进了房间，当方浩然看到韩波这幅惨状的时候，身子不禁微微一颤。
韩波指了指自己的脸，“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有人居然还想自己抗下来，你说这种弱智行为，是不是很可悲。”
方浩然看了看房间里没外人，强挤出笑容说道，“老韩，这里也没外人，我早就说过这是一场危险游戏，你还不信。”
“打住，这根本不是游戏，我也没玩什么游戏，根本就是被人非法绑架到此的。”韩波生气的说道。
方浩然微微叹息一声，“老韩，今天有谢副总理压阵，如果闹出去你我都明白会是个什么后果。往严重了说，会点燃高层政局的大对抗。往小了说，谢副总理颜面尽失，还会连带着处理一大批治安干部。我知道你老韩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只要你肯受点委屈，需要什么补偿只要我力所能及，绝无二话。”
方浩然说完，沈斌与黄维不禁心中一惊。在他们眼里，方浩然与韩波根本是天生的死对头。用这种口吻跟他通融，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韩波看着方浩然，不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唉~天意啊，这真是天意。”
“老韩，何出此言？”方浩然奇怪的看着韩波。
韩波瞟了瞟沈斌和黄维，这才叹息着说道，“来参加喜宴之前我并不知道谢副总理在场，所以按照咱们商定的游戏规则做了安排。工作组成员张成铎是田主席的耳目，我专门安排他在一定的时间段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有接听，说明我的计划已经成功，或者是被人打进了医院。”
韩波说着，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老方，你自己看看，张成铎给我打了多少遍电话。”韩波无奈的摇着头，那段时间正好是他受罪的时刻。
方浩然心中一惊，没有接手机，“你的意思是，他会第一时间把情况转告给田主席？”
韩波点了点头，“你没发现我在酒店失踪了这么久，我的司机居然没有向任何人追问。可笑啊，因为这都是提前做的安排，我敢保证田主席此刻已经得知这里出了事。”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方浩然奇怪的看着韩波。
“老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不接电话，或者找不到我，他们就会按照预设的计划执行。因为事先我也猜测到，真要是在喜宴上被人打，以孔庆辉在南城的能量，很可能要把事情封锁起来，私下里进行协调。万万没想到，谢副总理一来，我这边放弃了计划，沈斌这小子居然~唉~天意啊。”韩波说着闭上了眼睛。
方浩然这才明白，韩波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掉进自己的陷阱里。
沈斌与黄维有点懵了，根本听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看韩波与方浩然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对头的样子。
“方书记，你们这是？”沈斌奇怪的看着方浩然。
方浩然喘息了一下，“黄维，安排一下，马上把韩波书记送往医院。沈斌，恐怕你没时间接待那些商界朋友了，陪我去见一见你岳父。”
事已至此，方浩然必须把实际情况告诉谢援朝，好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不然田振文主席震怒之下追问起来，谢援朝一问三不知，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韩波抬了抬手，“老方，就说是~酒后发生了点冲突。等你跟谢副总理汇报完给我来个电话，我会亲自向田主席解释一下。既然发生了，最好把谢副总理撇开。”
方浩然感激的点了点头，韩波能有如此胸怀，确实是个干大事之人。就凭这一点，方浩然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沈斌给刘欣等人打了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沈斌让她们不要担心，务必把叶通请来的那些贵宾招呼好。这一边方浩然也给孔庆辉通了电话，让他请示谢援朝见面的请求。谢援朝当然不会拒绝，让孔庆辉通知楚光河安排带方浩然来见他。
沈斌一肚子疑惑，准备路上好好追问一下。两个人刚要走，桑格快速跟了上去，说什么也要跟着沈斌一起走。
“沈斌，这孩子是谁？”方浩然奇怪的问道。
沈斌苦笑了一下，“我师弟，让他跟着吧。”
沈斌可不放心再把桑格交给大牙，那家伙正经事上是个弱智，歪门邪道的鬼点子可不少。万一带着桑格惹了什么祸，沈斌可没工夫帮他们擦 屁 股。
沈斌亲自开车，带着方浩然奔向省军区大院。方浩然不再隐瞒什么，把他与韩波之间的交易告诉了沈斌。沈斌这才明白，原来韩波并非他想想中的大奸大恶之人，感情他们俩一直在玩双簧。
沈斌三人来到省军区，换乘军车直奔东郊的军区基地。谢援朝看到沈斌，正想批评他几句，却发现沈斌根本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方浩然顾不得解释，婉转的把韩波被打的事情告诉了谢援朝。听完之后，谢援朝脸色一变。
“胡闹，我看你们都是晕头了。快，趁这件事没有爆发出去，马上封锁消息，我亲自与韩波同志商谈。”谢援朝严肃的说道。
方浩然讪笑着摇了摇头，“谢副总理，估计田主席已经得到了消息。我这么急着要见您，就是想看看怎么解决。”
谢援朝一听，脸色彻底寒了下来。他这次通过军方悄悄南下，田振文肯定有所不满。现在又出现这档子事，正好给田振文落下了口实。而且，对安致远的安排，更是个莫大的讽刺。
“既然这样，等我见过韩波之后再做决定。对了，谁负责酒店的安保，这件事必须要追究他的责任。”谢援朝生气的质问道。
“爸，这事不能怪安保人员，是~是我师弟的责任。”沈斌尴尬的说道。
沈斌知道要追究起来，朱长青难辞其咎，莫不如把责任推到桑格身上。反正桑格还小，谁都拿他没办法。
“师弟？”谢援朝一怔。
沈斌指了指一直没说话的桑格，“就是他，平措师傅收的小徒弟。”
谢援朝吃惊的看着桑格，“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在中南海这小家伙穿着藏族服饰，差点没认出来。”
桑格这才微微一躬身，“谢伯伯好。”
谢援朝微微点了点头，他在中南海见过桑格几次，由于中南海出现一个能随便走动的孩子，所以谢援朝倒是关注过桑格。
谢援朝看向方浩然刚要说话，忽然身子一僵，目光重新看向了桑格。谢援朝的眼神渐渐起了变化，严肃的表情居然变得有点奇怪。
谢援朝忽然想到了平措丹巴，既然是他弟子惹的麻烦，这不正是一堵挡风的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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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节 妥协与较量
?第七百六十六节 妥协与较量
谢援朝改变了刚才的想法，询问了一下韩波伤势之后，立即走到里面的房间打了几个电话。-< >- 这几个电话非常重要，他必须要在田振文质问之前，那此事向几位常委进行说明。
沈斌与方浩然焦急等待着，空旷的客厅寂静无声，让人感到有点压抑。
沈斌歉意的看了看身边的方浩然，小声说道，“方书记，这次恐怕给您添了大麻烦。一旦上面追究下来，这个责任我一个人抗，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臭小子，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利用兄弟的婚礼耍政治手段，我已经很内疚了。”方浩然拍了拍沈斌的肩膀。
“方哥，说实话我有点厌倦了。以前觉得当官很威风，拼了命的想往上爬。但是随着知道的内幕越多，反而觉得它还不如黑道干净。”沈斌略显疲惫的说道。
“沈斌，政治从来就不干净，但它也不脏。政治就像一座大熔炉，不管好的坏的，它需要把握自己的火候。一旦掌控不好，熔炉中不是溢出就是冷却。所以说，只要踏足政治，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握好自己，然后才能去掌控熔炉。”
沈斌笑了笑，“您别说这些大道理，说了我也听不懂。”
方浩然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你小子就这点好，没心没肺，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出了问题，你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处理。有时候考虑的太多，反而会变得优柔寡断。”
“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在夸我？”
“就你那智商，夸你也听不出来。”方浩然开着玩笑，缓解者压抑的气氛。
沈斌用胳膊肘杵了杵方浩然，“方哥，你猜我岳父这是跟谁在通电话。”
方浩然看了看里间的房门，“应该是跟田主席解释这件事。韩波与田主席有师生之谊，况且又是团中央副书记。如果是在酒店中弄点小摩擦还好说，你小子居然让人把他绑出酒店痛打，这个罪过如果不追究可说不过去。”
沈斌瞟了瞟房门，“方哥，您说他会不会是在跟安主席通话？”
方浩然一怔，接着默默点了点头。谢援朝此次出行没有府院任何人跟随，全程都是军方的安排。方浩然明白是安致远授意谢援朝前来压阵。不管怎么说，谢援朝肯定会给安致远汇报。只是事情闹到了这一步，估计安致远也没预料到。
不大一会儿，谢援朝走出了房间。与刚才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所不同，虽然谢援朝脸上还带着一丝严肃表情，但是沈斌却发现岳父的眉头舒展开来。
谢援朝看了看两人，平静的说道，“沈斌，婚姻是一生的大事，今晚你还要招待客人，此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浩然，从现在开始，你全权负责把韩波照顾好。至于怎么处理，到时候中央整顿工作小组会给你下通知。”
沈斌一愣，接口说道，“爸，韩波的事跟方书记没有任何关系，要处理的话我来担着。”
“闭嘴，你以为自己是谁。赶紧给我滚回去，还嫌我这张脸丢的不够吗。我可告诉你，颖子盼望了这么多年才盼来这次婚礼，你要是辜负了他，我饶不了你。”谢援朝怒斥着沈斌。
沈斌刚要说话，方浩然轻轻一拉，“沈斌，你先出去，我跟谢副总理单独说说话。”方浩然递了个眼神，那意思让沈斌不要顶撞。
沈斌心中一动，明白方浩然要单独探探谢援朝的底。沈斌点了点头，“那好，爸，我先回去，晚上要不要接您过去，一家人吃顿饭。”
谢援朝微微叹息道，“算了，今晚恐怕我就要返回北京。告诉颖子，有空的话就去北京陪陪她妈。”
“那好，我先去招呼客人，婚后我们就去住一段时间。”沈斌点头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硕大的客厅内，显得非常宁静，方浩然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谢副总理，刚才您的安排，浩然有点不明白。”
谢援朝浓重的喘息了一声，“浩然啊，马上把韩波带回西丹，悄悄的修养一段日子。本来致远主席就不想让此事发生，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你们所能控制的了。”
方浩然一惊，“怎么，上面要~？”方浩然听出谢援朝的意思，看来高层两位核心看样是要摊牌了。
谢援朝点了点头，“该发生的终归要发生，即便这一次我成功阻止事情发生，也不过是拖延了一下历史的脚步。浩然，你和韩波同志都是优秀的年轻干部，我真不想看着你们发生什么争斗。但政治就是政治，有时候一党独政也需要各为其主。”谢援朝惋惜的说道。
方浩然感激的点了点头，“谢副总理，在苏省的时候您就是我的老领导，谢谢您能对浩然说这番话。不过，我到觉得各为其主的主，并非是某个人，她应该是十几亿广大中国人民。如果执政者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主子，那才是华夏之福。”
谢援朝微笑着指了指方浩然，“难怪于老生前一直力挺你，极力游说政治局委员们把你列为第一培养对象。看来，于老的眼光是雪亮的。”
方浩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副总理，既然上面要进行对话，那韩波被打的事~怎么处理？”
方浩然看着谢援朝，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沈斌会不会成为替罪羊。韩波被打的可不轻，这种事即便是普通民众也要处理，更何况是堂堂的副部级大员。
谢援朝看着方浩然，神秘的一笑，“处理什么？这种事外界不会得知。上面如果想处理，那就去处理沈斌那位小师弟好了。浩然啊，这种事你就不用再操心，把韩波同志照顾好就行。”
“怎么，上面不追究打人的责任？”方浩然不明白内情，疑惑的看着谢援朝。
“不是不追究，是没法追究。有些事还不能告诉你，这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浩然，不要把这消息告诉沈斌，他要是知道不处理，尾巴能翘到天上。我这个女婿是个惹火的祖宗，以后你可不能惯着他。”谢援朝叮嘱道。
方浩然做梦都没想到上面居然不追究责任，既然沈斌没事，方浩然心中大石落地，赶紧起身告辞。
南城出事，身在北京的两位大佬心中却是沉甸甸的。安致远没想到谢援朝在场都没压制住，依然还是发生了这种情况。打人虽说不是大事，但是打了整顿小组的副组长，团中央副书记，这就变成了政治导火索。就算是安致远想躲避，恐怕没天田振文都会主动来找他。
田振文心中倒是又喜又气。韩波这一招已经有人向他汇报，田振文得知谢援朝去南城的消息，本以为韩波的计划不会成功。田振文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韩波依然点燃了导火线。这一下不但可以逼迫安致远二选一，更可以借机敲打敲打谢援朝。但得得知是平措丹巴小徒弟出的手，这下田振文又觉得有点对不起韩波了。因为中央无法追究打人的责任，连谢援朝也因此摆脱了干系。
平措丹巴已经向中央申报备案，桑格将会继承他的衣钵，很可能成为下一任中南海异法的保护者。谢援朝给田振文汇报说是桑格施展的法术，等于把责任推给了平措丹巴。这样一来，田振文也左右为难，只能放弃追究这一环节。
西郊望月阁，安致远背着手来回走了几趟，他在考虑着是不是该主动去和田振文谈谈。房间内，接替杨子骅的大秘书洪辉，小心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
安致远停下脚步，刚要吩咐洪辉备车去一趟中南海，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洪秘书一听，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喂，这里是望月阁，请问是哪一位？”洪辉非常客气，他知道能打进这个电话的可不是一般人。
“哦，是程主任啊，好好~我马上向主席汇报。”洪辉按下保密键，抬头说道，“主席，田主席办公室秘书程修来了电话，说是问问您今晚有没有空，田主席想来看望您。”
安致远微微闭了一下眼，略一思考说道，“洪辉，告诉程秘书，就说今晚我有点不舒服，明日上午我会去中南海与田主席会面，让他调整一下田主席的日程安排。”
“好，我马上通知程主任。”洪辉说着，解除了保密键，对着电话说道，“程主任，安主席今晚有点累了，他让您明天安排一下，上午会亲自前往丰泽园。好好~那就这么定了。”
放下电话，洪辉对着安致远小声说道，“主席，程修主任说，明日上午十点田主席在怀仁堂等您。”
安致远点了点头，“洪辉，马上通知齐司令员，庞参谋长，总政的葛华主任与武警许少东司令员过来一下。”
“是！”洪辉答应一声，马上开始安排。
当晚，安致远将与军方几名重磅人物详细的进行一番辩论。这场辩论，关系到明日与田振文谈判的最终结果。
不到两个小时，军方几位重磅大佬各自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匆匆赶到了西山望月阁。齐再峰第一个到来，但是他没有马上进入望月阁，而是等总参谋长庞永刚到来之后，两个人小声聊了几句，这才走了进去。葛华原是卫戍区司令员，两年前才接任总政治部主任，成为军方四总大佬之一。武警总部去年进行提格，正式成为大军区级别。司令员许少东一直是安致远有力的臂膀，武警部队在政局中日益重要，安致远始终没有放弃这一块的指挥权。
几位军方大佬一到，望月阁警备处立即启动电波屏蔽，防止任何仪器进行监听。
没人知道安致远与几位军方大佬谈了些什么，大秘书洪辉自始至终都在楼下等候。两个多小时过去，几位军方大佬纷纷从楼上走了下来。洪辉发现几个人的面色都很严峻，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军事作战会议。
次日上午，一辆红旗防弹车缓缓开进中南海，直奔丰泽园而去。中南海警卫局立即提高了丰泽园警戒级别，这种情况不管谁来求见田振文主席，都会被拒之门外。
怀仁堂二号厅中，田振文站在门口，看到安致远出现在走廊，田振文热情的迎了过去。
“安主席，昨晚我就想看望您，近来身体可好。”田振文双手握着安致远，亲切的问候道。
“振文，主席这个位置日理万机，你可比我辛苦。让你去我那，不如我过来走一走。”安致远温和的笑道。
“安主席，西山那边气候潮湿，如果您不习惯的话，可以搬回来住。”田振文说着，把安致远让进了二号厅内。
“振文，都住习惯了，搬来搬去的话也麻烦。”安致远说着坐了下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安致远心中不免有点感慨。他在这里主政了十年，权利的移交让他心中多少都有点失落。
两为核心坐下之后首先聊了聊当前国内国际的形势，在这方面，两个人有着高度的统一性。不管权利的纷争会怎么样，有一点两个人很相似，他们都在为这个国家的大利益着想。
田振文在几个重点事项上与安致远交换了一下意见，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田振文欠了欠身，轻声说道。
“安主席，韩波同志昨日参加沈斌的喜宴。在宴会之上出了点问题，这件事您应该听说了吧。”
安致远点了点头，两个人心知肚明，但是必要的戏码还得继续下去。
“听说了，援朝同志昨晚给我打了电话，把我也气得够呛。不过，既然是平措先生的衣钵弟子，这件事也不好处理啊。”
安致远说的平淡，听在田振文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个味道。可以说谢援朝是他田振文一手提拔起来的中央大员。在这件事上居然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听从安致远的安排去了南城，本身就让田振文很不满。现在谢援朝又拿着平措丹巴作为挡箭牌，更让田振文心中生气。到了谢援朝这个位置级别，一举一动都会有很多不同的读解。谢援朝这样做，明显的是告诉中央其他大员，他的风向已经转向安致远。
“安主席，韩波同志身为团中央副书记，又是这次中央整顿小组的副组长，出了这样的问题绝不能不追究。我已经通知身在西丹的工作组成员，让他们先照顾好韩波。另外，既然在婚宴上被打，不管是谁的责任，沈斌和方浩然都脱不开干系。沈斌是婚主，方浩然是婚宴的大总管。有援朝同志在场，安全警戒工作还存在这么大漏洞，说明浩然根本没重视领导的安全工作。另外，为什么偏偏是韩波同志被打，其他人没事。我要看，是他们西丹干部心怀不满有意报复，是对中央整顿工作的无声抵抗。”
田振文没有客气，正义言辞的把韩波南城被打的事件，直接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安致远没有打断田振文的愤慨，他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不把这件事上升到政治高度，田振文也无法继续他的下一步计划。
田振文略带愤怒的喘息了几下，看着安致远继续说道，“安主席，我觉得不能放纵这样的苗头，应该严肃处理。”
“振文，处理我不反对，任何干部出现问题都应该及时处理。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田振文看着安致远，他知道摊牌的时刻到了，至于安致远怎么选择，田振文心中有他的底线。
“安主席，韩波与浩然都是党委主席团会议上定下的接班人选，如果浩然同志是这样的胸怀，恐怕他不再适合作为梯队干部培养对象。所以，我提议召开政治局全体会议，重新核准梯队干部的第一人选。”田振文严肃的说道。
安致远皱了皱眉头，田振文下的这服药可够猛的，不但要剔除方浩然第一人选的资格，听他的意思还要连根拔除。
“振文啊，如果这样做，是不是对浩然同志过于残酷了。我们应该看到，这几年西丹的变化是未来政治革新的经验之地。浩然作为梯队第一培养对象，当前的政改经验有利于未来国家的发展。现在年轻干部出类拔萃的不多，浩然与韩波，就是手心与手背的关系，剔除谁咱们都会心疼。”
“安主席，您心里应该更清楚，作为未来国家领导人的培养对象，政治素养与胸襟都很重要。心胸狭隘之人一旦掌权，私利会占据主要地位。所以说，方浩然这次的表现，我认为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
安致远知道这样争执下去不会有结果，叹息着说道，“我还是认为处理的过于重了，振文，我不同意剔除浩然第一人选的意见。”
田振文很淡定的看着安致远，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安主席，就算不剔除梯队干部队伍，我看放在第一位置培养也不合适了。您是党内元老，国家的支柱，那您说该怎么处理？”田振文把球抛给了安致远。
安致远看了看田振文，“振文啊，我年纪比你大几岁，有些工作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了。浩然这事先放一放，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谈谈军方改革的事情。”
田振文心中一动，“哦？安主席是想对军方进行改革？”
田振文觉得安致远是想放弃军权，来保住方浩然未来接班人的位置。在党内干部选拔中，梯队干部非常重要，而第一培养人选更是重中之重。假如方浩然还是第一人选，两年后他将破格进入中央，五年之后的换届大选，就会进入政治局。再一个五年，如果不出现重大问题，则顺理成章的接掌一把手的位置。
但是作为第二人选的话，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第一个五年期满，或许方浩然才能进入中央。下一个五年任期，还要视政绩来定进入中常委的速度。稍有偏差，将会被第三第四人选取代。要么说国外政党觉得中国政治制度非常可怕，每一位接替者都经历了一二十年的特殊培养，上任后沉稳的有点吓人。而且，这种选拔制度可以防止路线的变更。使社会 主义这面大旗，永远的飘扬下去。
安致远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振文，目前军方事物太过复杂，虽然在建设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也存在着很多的问题。要解决这些问题，我真是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我想找人来帮着处理一下总装和总后。这两个部门非常重要，而且事关军事现代化的进展速度。在这方面，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安致远抛出了橄榄枝，目前二炮的核武大权掌握在田振文手里，再把四总部中的总装总后分给他，可以说军权已经占据六成。用这个条件换取方浩然的政治之路，是安致远心中最理想的选择，也是昨晚与军方大佬辩论的结果。但是，安致远不知道田振文会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
田振文端着茶杯没有马上开口，安致远的妥协让他很失望。田振文的底限可不是分离军权，要么放弃方浩然的第一人选，田振文名正言顺的托起韩波。要么就彻底放弃军权，他可以安排韩波转入军界，从现在开始就培养自己的体系。现在安致远只让出了一半，而且最重要的总参总政还在安致远的手里，田振文当然不会愿意。
“安主席，军方的事务如果缺少人手，可以让白赞晨白老来帮你，这方面他是行家。”田振文不冷不热的说道。
安致远一听，明白了田振文的意思，人家没看上这样的条件。看样子，第一人选和军方，田振文是必得其一。
中南海怀仁堂外，主席办公室主任程修，与安致远的第一机要秘书洪辉聊着天。两个人表面很轻松，但是他俩知道各自的首长正在刀剑相向。不管谁能胜出，都关乎着中国的未来。
门边的警示灯一亮，程修与洪辉赶紧停止了对话，纷纷向里面走去。
田振文与安致远握着手，两位老人面带安详的笑容，仿佛是刚刚下了一盘和棋。田振文一直把安致远送上车，直到车辆远去才转身走进怀仁堂。
五天之后，中央工作组撤离了西丹，韩波因为脸上的伤痕未愈，依然在西丹修养。中央没有追究这次的责任，让担心了几天的沈斌，终于松了口气。
半个月之后，中央突然向外界宣布，召开全体政治局闭门会议。在会后的发布会上，负责主持的瞿辉部长面对新闻媒体，公布了这次会议取得的成果。但是有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瞿辉没有向外界透露，那就是在这次会议上，政治局重新确立了韩波同志为梯队干部第一人选。
虽然会议上没有说明为何取消方浩然的第一资格，但是不少委员都赞成这个提案。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安致远和田振文的妥协，才能让政治高层尽快平稳下来。
中国目前最需要的是发展，而不是内耗。如果两位核心继续争斗下去，很可能会把整个政局拖入分裂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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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节 暗度陈仓
?第七百六十七节 暗度陈仓
婚后沈斌带着谢颖在北京住了十来天，小范围的举办了一场娘家宴。-< >- 别看中央方面的举动不小，但是谢援朝的嘴很严，没有与沈斌谈论任何政治上的事情。
既然谢援朝不说，沈斌也没有过问，他才懒得去理睬这些烦心事。只要不追究打人的责任，沈斌就万事大吉了。
返回西丹之后，为了弥补婚礼上的怠慢，沈斌专门补办了一次酒宴。因为那天人太多照顾不周，加上又出现了意外，很多人根本就没在酒宴上见到沈斌。
西丹市委接待中心，方浩然专门通知沈斌不要安排单间，所有干部全部在大厅里聚餐。这一次老市长陈研修，及已经去政协的林祖义都被沈斌邀请了过来。大厅最顶端的主桌上，令西丹干部们意外的是，最尊贵位置坐的并非方浩然，而是那位中央工作组副组长韩波。
韩波脸上的伤痕没有痊愈，一直在西丹静心修养，这幅形象，韩波也不好意思出现在团中央。知道韩波被打的人除了沈斌方浩然之外只有苗镓祥。对外的宣说，则是韩波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了点小伤。虽然工作组已经撤离西丹，那些干部不用再进学习班，但是韩波在西丹干群中已经被打上了不受欢迎的烙印。即便是老市长陈研修，对他都不待见。三圈酒刚过，一桌人都端起酒杯跑到其他桌上互相敬酒。硕大的餐桌，只剩下了韩波与方浩然两个人。
方浩然歉意的看了看韩波，他知道这些干部是故意而为，就是想让韩波下不来台。
韩波不在意的笑了笑，“老方，估计我要是在西丹大街上走夜路，得有不少干部在我背后砸黑砖。”
方浩然端起酒杯，“老韩，恭喜了。”
方浩然趁这个机会，换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政治局会议虽然带有机密性，但是方浩然相信韩波肯定比他得到的消息还早。
“恭喜，恭喜什么？”韩波明知故问的看着方浩然。
“还跟我装是吧，小心我真让人砸你的黑砖，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方浩然玩笑着说道，
韩波嘴角弯起一道弧度，“老方，我这皮肉之苦可不能白挨，没点回报那可不行。”
“这次的回报可不轻，你现在是双喜临门，我听说已经定下让你去岭西省担任副书记兼常务副省长，这个担子可不轻。怎么样，什么时候单独给你送送行。”方浩然轻声说道。
“浩然兄，这就是党内第一培养人的优势，要不然最多给我弄个第二副省长的位置。”韩波说完，歪着头看着方浩然。
方浩然淡淡的一笑，“常务副省主抓经济，能不能让百姓们富起来，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当然，我相信你老韩有这个能力和魄力。”
“怎么，你不生气？”韩波有点意外的看着方浩然。
“生什么气，上面没有处理西丹的任何人，我已经烧高香了。”方浩然坦然的呵呵一笑。
韩波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老方，在这方面你的境界比我高，我不如你。这件事如果摊在我身上，最起码要喝几天闷酒。老方，别看我抢了你的位置，但是你依然是我最看重的对手。”
“呵呵，那倒是谢谢了。其实谈不上境界，只能说是随遇而安。我的任务就是把目前的工作做好，还没考虑这么远。其实换了是你，一样会这么平静。”方浩然淡淡的说道。
“不一样，我可没有你这样的胸襟。说实话，上面要是直接把我拿下，我没意见，要做就把事摆在明面上。但是耍手段逼我下去，那我可不会像你这么老实。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玩阴招谁不会。”韩波低声说道。
方浩然呵呵笑了几声，“老韩，我发现你这人是有点阴险。不过给我总体的感觉，你心中的正义感还是占据了主导地位。”
“老方，此言差矣，我承认做事有时候不太光明。但这叫不拘小节而求大同，并非是阴险。当然，我也会视对手的情况而定。如果对手是你，或许我真会耍点阴险手段。”
方浩然笑了笑，“你还是少拿我当对手，我可不想跟阴险的家伙过招。你那些小伎俩最好别在我身上使用，不然的话，小心你还会挨顿揍。”
“去你的，再揭我伤疤，明天我就让省厅把那帮杂碎都抓起来。”韩波说着，郁闷的摸了摸眼角上还没好利索的伤痕。
两个人正聊着，沈斌与谢颖走了过来。自从知道韩波与方浩然私底下达成协议之后，沈斌对韩波的看法也发生了根本改变。特别是这次发生的事，沈斌听说上面征求了韩波的意见，是韩波要求不必声张，这才没有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沈斌看了看周围的目光，笑了笑说道，“还是你们两位大书记有威严，一桌人都被你们吓跑了。韩书记，上次您没喝好，这次我们两口子专门敬您两杯喜酒。”
谢颖斟满酒，跟着说道，“是啊韩书记，今天您的多喝几杯。”
韩波端起酒杯看了看两人，“沈斌，你小子艳福不浅，中央不少**都知道谢副总理有一个漂亮闺女。不是和你吹，在京城去谢家说媒的，都把门槛踏破了。现在名花有主，恐怕不少公子豪少要哭鼻子了。”
谢颖羞涩的看了沈斌一眼，几年前她母亲确实疯狂的张罗着给她相亲。为了这事，沈斌还闹过一段情绪。
沈斌爽朗的一笑，“韩书记，说明那帮小子没本事，这叫优胜劣汰。这杯酒我陪着您喝，算是为上次的事~道个歉。”
“等等，你以为喝杯酒就算完了。”韩波制止道。
沈斌一愣，“怎么，您韩书记还有条件？”
“废话，瞧我这脸，团中央第一帅哥都差点破了相。沈斌，欠人家的情总得要还。刚才我和方书记商量好了，过段时间岭西省要举办一个商业联谊会，准备让你去担任大会秘书长。只要你能把人给我招来，这次的过节就算完事。如果大会没有组织好，那这次的事还不算完。”韩波看着沈斌压低声音说道。
方浩然吃惊的拉了韩波一把，“我说老韩，你什么时候跟我商量过？一码归一码，趁火打劫可不行。”
“咱就直说吧，行还是不行。如果不答应，那好，北京公安部我也有几个熟人，南城那几个小子一个也别想跑。”韩波把酒杯一放，目光看向方浩然。
方浩然苦笑道，“我说老韩，别忘了你的身份，有你这样当领导的吗。”
方浩然心说韩波怎么跟个无赖似的。不过韩波的建议，让方浩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
“老方，这是喜宴，咱不谈身份。再说我又没让他跳火坑，你怕什么。”
“不是怕，是担心这小子给你添麻烦。”
“没关系，出了事我顶着。”韩波大方的说道。
沈斌笑了笑，“领导给我重任，这到没问题。只是，岭西那边跟您的团中央有什么联系？”
方浩然看了看韩波，对沈斌说道，“沈斌，这事也不算是什么机密了，估计明天就会通报全国。韩波书记，已经被任命为岭西省省委副书记，兼常务副省长。”
“副书记已经定了，常务副省长还需要岭西省人大通过。”韩波略显谦逊的说道。
韩波与方浩然的对话，顿时引起周围干部的侧目。陈研修和陈家年正在旁边桌子聊天，闻听此言也走了过来。岭西是军工工业大省，中央这样安排，说明是在为韩波铺设一条政治坦途。别看西丹官员们对韩波恨之入骨，但是得知这样的任命，还是要过来恭喜一下。
话题引开了头，韩波顿时成了酒席上的主角。苗稼祥这些人本身就想把韩波灌趴下，这下可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酒席过后，韩波再次被人送进了医院。这一次韩波不是被人殴打，而是肠子都快吐出来了。好汉架不住人多，闹到最后韩波不喝都不行。
沈斌与谢颖没有回龙兴花园，直接在市委接待中心开了个贵宾房。方浩然与陈家年苗稼祥都来到了沈斌的房间，谢颖泡了壶金骏眉，悄悄走进卧室，把客厅留给了几个大男人。
“老方，这是怎么回事？说说吧。”苗稼祥沉着脸问道。
陈家年冷静的看着方浩然，他和苗镓祥现在都是厅级大员，对政治上的事情非常敏感。虽然中央的决定陈家年与苗稼祥还没权利得知，但是从韩波的工作安排上，苗稼祥发现了不好的苗头。
方浩然淡定的笑道，“你们不赶紧回家，让人家小两口好好休息，把我拉到这里让我说什么？”
陈家年咳嗽了一声，“老方，咱俩共事多年，我知道你是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但是现在中央风向完全不对，难道你就不该给我们解释解释。我和老苗不是以工作身份来和你谈话，而是以朋友身份对你的关心。中央对韩波的工作安排，明显的是在跟你拉开差距。咱们都是体制内的人，不需要再说什么弯弯绕了吧。”
沈斌点了支烟叼在嘴上，前段时间他陪着谢颖回娘家，虽然谢援朝的嘴很严，但是戈丽华多多少少还是透露出不少机密。丈母娘疼女婿，沈斌是方浩然身边的红人，戈丽华当然希望方浩然能成为未来的一把手。沈斌到不在乎方浩然能当多大的官，他觉得只要方浩然能把心中的蓝图在实践中施展出来就好。至于中央对韩波的安排，沈斌还真没想这么多。
方浩然品了口茶，“我说你们想的太远了吧，西丹这个政治空间已经够我发挥的了，先把眼下的事情干好再说。”
苗稼祥摇了摇头，“老方，刚才老陈说了，我们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聊天，别拿这些外交辞令来搪塞。别以为我们多巴结你，我老苗当年在凤山当镇书记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有朝一日能混上正厅级干部。所以说，就算现在退休也值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担心你的未来。因为你老方这么多年都是梯队干部重点培养对象，大家为你做出的任何政绩都感到高兴。咱们西丹干群，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才会异常团结。现在倒好，风向一变，你不做出点样子，别人会怎么想？省委领导会怎么想？”
“老苗说的不错，西丹作为政治改革试点城市，如果没有你的政治未来做后盾，恐怕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省委领导也是基于这一点，基本不干涉西丹的政务。但是缺少了这个政治筹码，估计下一步省委很快就会插手西丹政务。浩然，你也不是初涉政坛的年轻人了，应该明白中央的风向对西丹的影响有多大。”陈家年认真的说道。
方浩然沉默不语，他在考虑着怎么跟两位政治臂膀解释。方浩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落选后的压力有多大。但是杨子骅已经转告了安致远主席的安排，方浩然明白这场政治博弈还要继续下去。
安致远考虑的很深远，放弃方浩然的重点培养，并非就等于韩波是板上钉钉的未来一把手。政治上风云莫测，谁也不好说明年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安致远在与田振文的谈判中，没有放弃军权。纵观建国后的中国政坛变化，唯有牢牢把握军权，才能成为国家真正的掌控者。
至于西丹这边，安致远也做了妥善安排。韩波由中央下到地方，一来是捞取政治资本，二来也是下去镀镀金。安致远在与田振文的妥协当中，附加的条件就是让方浩然进入中央，担任发改委副主任一职。
安致远考虑的很清晰，韩波的异军突起，加上于老辞世他隐居幕后，西丹不可能再向以前那样成为政治独立领域。如果不把方浩然调出西丹，很可能就会绞杀在政治博弈的漩涡之中。
方浩然与韩波不同，他缺少的是中央履历，地上执政资本已经无需再积累。所以，安致远要求把他调任发改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总理何作义正在建立自己的体系，方浩然进驻府院门下，何作义谢援朝都会对他加以保护。所以说，安致远与田振文的谈判，其实是一个双赢结局，谁都没有输。唯一的好处，就是双方可以暂时休兵。田振文名正言顺的扶持韩波，安致远则暗度陈仓保护好方浩然。
苗稼祥看到方浩然沉默不语，着急的问道，“老方，是骡子是马你倒是说话啊。”
方浩然微微叹息了一声，“好吧，大家都是相交了十几年的朋友，本来有些事我不该说，但是看你俩这样子，我要不说的话，估计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方浩然看了看三人，他没有再隐瞒什么，把安致远主席的安排告诉了众人。反正最多一个月，上面就要下达正式调令文件，早点说，也好让陈家年苗稼祥有个心理准备。
沈斌三人吃惊的看着方浩然，陈家年默默的从桌上抽出一支烟叼在了嘴上，三个人谁都没说话。
沈斌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方书记，你一走，书记的位置谁来做，是陈市长吗？”
陈家年苦笑了一下，他刚接任市长，哪有这么好的事，肯定是上面空降干部。
苗镓祥拍了一下扶手，“得了，只要你老方安然无恙就好，我们这些人怎么都行。不管谁来，咱们听着就是。”
方浩然歉意的看着陈家年三人，官场上的事，毕竟不是他能左右的。但是沈斌的安排，方浩然心中有了打算。
他知道自己一走，以沈斌的脾气性格肯定会成为下一任书记的打击对象。所以，今天韩波在酒席上让沈斌去岭西，方浩然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安排。
韩波做事圆滑又有心机，沈斌跟着他倒是非常合适。只是，这件事方浩然明白还要做做沈斌的工作。不然以沈斌的脾气，非闹出乱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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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8 第七百六十八节 心领神会
第七百六十八节 心领神会
方浩然等人聊到将近一点，才离开了沈斌的住处 谢颖一直没有睡觉，独自在房间里上着网，与刘欣等人正聊的比外面还热闹
看到沈斌进来，谢颖赶忙问道，“是不是没烟了？”
“老方他们已经走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沈斌说着，伸了个懒腰把房门关上，不让外面的烟气进入卧室
“你怎么不早点喊我，我好送送他们”
“没事，都不是外人”
沈斌说着坐到了谢颖身边，对着电脑屏幕挥了挥手，“我说你们几个夜猫子到现在都不睡，不怕脸上起皱纹啊”
“老公，我们几个正商量着，是不是等会把你们床 上动作网络直播出去”陈雨坏笑着说道
“到时候我们收费，看看能不能打破日本的直播记录”骆菲对着视频做了个鬼脸
“我再加个标题，副总理之女进军AV界，副县级干部首度加盟”丁薇敲打着键盘，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几个醒目大字
“别忘了加上观察集团独家代理，转发者必究”刘欣也跟着笑道
谢颖红着脸指着电脑屏幕，“几个死丫头，信不信明天就告诉我爸，封杀了观察集团”
沈斌可没心思跟他们开玩笑，方浩然一走，他真有点不想干了别看方浩然从地方直升部委，但是正职和副职有着天壤之别这一届如果方浩然默默无闻没有突出政绩，沈斌知道很快就会淹没在官海之中
“大家先别闹，给你们说个事，老方要离开西丹了”沈斌说着，疲惫的往床上一趟
“离开西丹？去什么地方”谢颖抱着笔记本靠在沈斌身边，好让大家都能看到他
沈斌看了看屏幕窗口中几个疑惑的神情，轻声说道，“是去发改委，当个副主任”
“发改委主任？这可是美差啊，斌，方书记等于是破格提拔了”骆菲惊喜的说道
“我的菲儿宝贝，是副主任，还是副部级中部委里的副主任能有七八个，除非当了常务，否则就等着退休”沈斌郁闷的说道
在官场中混迹了这么多年，沈斌知道实权与虚职有着天壤之别别看方浩然在苏省只是个市委书记，但是西丹已是计划单列城市，况且方浩然还是省委常委去了发改委，以方浩然在中央的资历，估计也就是分管后勤闲杂等事
刘欣觉得有点奇怪，按说方浩然即便进入中央，也会向当年谢援朝一样先在一般部委任个二把手如果进入发改委不担任常务一职的话，那可真像沈斌说的那样，基本上是等着进入人大的备选
“斌，不会是上面有什么变动了？颖子，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刘欣在画面中问道
谢颖摇了摇头，“我对这些事根本不关心，还不如斌哥知道的多我老爸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有时候倒是跟他聊几句”
“斌，那谁会接任西丹市委书记？是陈市长吗”丁薇问道
“怎么可能，肯定是上面空降反正我无所谓，早就想不干，只是看在老方的面子上不好意思开口而已”沈斌故作轻松的说道
“就是，早该不干了斌，那就来乘风公司当老总”陈雨兴奋的说道
陈雨现在主管者乘风集团，她巴不得让沈斌过去那样一来，两个人又可以温存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小雨，想什么好事呢，要来也应该来集团总部”骆菲呛声道
“那可不行，他退出政坛我爸我妈肯定不同意”谢颖赶紧说道
“大家别闹了，斌，你有什么打算？”刘欣问道
沈斌看着众人关心的样子，温柔的笑了笑，“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说老方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放心，我的官瘾还没过够，怎么也得混到市长再退休时间不早了，老方说明天中午还要给韩波书记送行几位夫人，你们是想继续观赏还是就此打住？”沈斌坏笑着看着众人
“谁稀罕看你的丑样子，颖子，替我们好好折腾他”刘欣娇羞的说道
“好了，咱们的老公也该洞房花烛了，大家休息”丁薇第一个关闭了画面
沈斌心中明白，丁薇肯定是偷偷进入中组部档案，看看上面对方浩然怎么安排她的好奇心这么重，不去浏览一圈估计连觉都睡不着
“别啊，咱们几个在聊会，把他俩开除”陈雨一个人在北京，她可不想睡的这么早，看着众人可怜巴巴的说道
“颖子，记着把电脑关好，不然真给你们直播出去”骆菲说完，对着沈斌做了个飞吻
几个人不等谢颖回话，画面一个个关闭起来，刘欣等人转到了另外一个视频开始对话中央省部级人事变动，这样的闻她们可不能放过不管对沈斌有没有影响，针对未来政局的走向，却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谢颖看到沈斌确实有点累了，催促着沈斌去冲个澡，赶紧上床休息忙碌了一天，泡完热水澡沈斌很快进入了梦乡
次日上午，沈斌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电话是韩伟打过来的，让沈斌赶紧来书记办一趟，方书记找他有事沈斌迷迷糊糊看了一下时间，才刚刚上午十点
沈斌洗刷了一下，与还赖在床上的谢颖轻轻吻别，这才匆匆向市委办公大楼走去接待中心距离市委办公大楼不远，沈斌没有开车，散着步走了过去
方浩然的办公室里，韩波斜着身子靠在沙发上，脸色略微有点苍白昨晚喝的确实不少，到现在韩波胃里还有点难受要不是昨晚去医院挂了两支吊瓶，恐怕今天早上都起不来
“老韩，吃了中午饭再走，反正路上还得吃”方浩然倒着茶水说道
“不了，上面催的紧，再不回去领导要有意见了省委那边已经定了下午三点的机票，现在赶过去正好”韩波没有客气，伸手接过茶杯灌了几口
“沈斌那事，你可得给我放在心上这小子属顺毛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要是毁在你手里，我可跟你没完”方浩然不放心的说道
“老方，其实他在你手底下真是屈才了以后到了我手里，你看看我怎么让他发光发热的”韩波笑着说道
“那行，有你老韩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老方，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他策反过来？”韩波颇有深意的看着方浩然
“这小子有什么好策反的，他又不是什么敌特分子”
“我说老方，你不会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卧底”韩波阴笑着说道
“你就不能阳光一点，我可提醒你，别被沈斌那小子带坏了”方浩然笑道
韩波不屑的一撇嘴，“如果连这小子都降不住，我这智商还怎么跟你斗”
“咱俩没什么可斗的了，老韩，今后几年，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方浩然坦诚的说道
“老方，不管上面怎么变化，我知道你不会掩埋在土里咱们俩，既是朋友又是对手”韩波认真的说道
“老韩，别给我戴高帽做朋友还成，做对手就不必了”
“有些事你我左右不了，人这一生如果没有真正的对手，活着也很乏味老方，时间不早了，如果有机会，我在岭西接待你”韩波说着站了起来
“那好，我让韩秘书送你去南城，一路顺风”方浩然说完，与韩波重重的握了握手
与韩波接触的这段日子里，两个人经常探讨政治上的一些问题虽说有时候争论的面红耳赤，但大多数两人的理念非常一致如果不是一些特殊因素，方浩然相信两个人能成为非常好的政治挚友
方浩然把韩波送出门外，秘书韩伟早已经把韩波的行李装上了车韩波刚走到电梯旁边，沈斌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吆喝，韩书记，来的这么早”沈斌心说还没到饭时就来了
“沈斌，我要回北京了，过来跟方书记打个招呼”韩波微微点了点头
“回京？别啊，吃完饭再走”
“南城那边订好了机票，时间来不及”
“得来，那您一路走好，我又省了顿饭钱”沈斌笑着说道
“哎~我说你小子，别忘了你还欠我人情没还这顿饭先记着，早晚我会敲你一笔大的”韩波带着一丝神秘说道
“没问题，下次来西丹，我单独请您”
沈斌说着，把韩波送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关闭，沈斌这才走向方浩然的办公室
方浩然背着手站在窗前，正在远眺着西丹的风貌五年多的汗水撒在了这片土地上，一想到自己要离开，方浩然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房门一开，沈斌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我的大书记，您要是想不开的话，从这跳下去没准正好能把韩波砸死”
方浩然吓了一跳，“我说你怎么跟个鬼似的，不知道敲敲门再进来一点规矩都不懂”
沈斌不在乎的嘿嘿笑了两声，“等你调走了以后，我想不敲门都不行”
方浩然指了指沈斌，“臭小子成天就知道油头滑脑，来，我给你说点事”
两个人来到沙发前坐下，沈斌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道，“请领导训示”
“嗯，这还差不多沈副区长，鉴于你这几年的工作，我准备~”
刚说到这，沈斌站起来一把握住方浩然的手，“谢谢领导，我就知道临走前您得给我提为正处说，是让我去县里当县长还是书记”
方浩然张着嘴看着沈斌，“你小子想什么呢，我是说准备给你挪挪地方”
“我知道，不就是去县里吗昨晚我琢磨了一宿，您一走，肯定不会让我呆在市里碍事不然书记来了，又得拿我开涮”
方浩然苦笑了一声，“你小子到不笨，大方向倒是正确不过，不是去县里，而是去省里”
“省里？”沈斌一怔，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您是把我再交给孔书记”
“不，我准备把你交给韩书记”方浩然抬头看着沈斌
“韩书记？哪个韩书记？”沈斌疑惑的问道
“韩波啊，除了他你还认识几个韩书记？”
沈斌吃惊的看着方浩然，“您老~没发烧？”
“废话，你给我严肃点沈斌，我没开玩笑，刚才我已经与韩波书记协商完毕他一上任，就把你调到岭西省连职务都给你安排好了，就担任他的主任秘书，级别正处”
“那什么~你等会，我脑子有点乱”沈斌摸着额头，心说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
“沈斌，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兵，不要有什么本位思想韩波书记很看重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方浩然轻声劝道
“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临时去帮他弄那个什么招商会，还是就把我扔那不管了？”沈斌追问道
方浩然拍了拍沈斌，“等我在中央安稳以后，再把你调过去”
沈斌看着方浩然，默默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您这是把我推给了韩波方书记，谢谢您能为我着想不过，我也考虑好了，您一走我就打辞职报告或者说，正式专为国安体系”
方浩然眉头一皱，“你小子瞎说什么，怎么，连我都安排不动你了？”
“方哥，南城和西丹都是我的根据地，这边我熟悉就算是您被调走，凭借这边的老关系，没人能动得了我可是您让我跟随韩波那小子，我怎么觉得您现在是在帮着他上位？”沈斌严正的看着方浩然
“什么上位不上位的，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少来这套，这几年大家伙都是为了你才拼死拼活如果你失去了竞争的信念，大家干脆一拍两散以前我想当官，但是现在我还真没把官员这个身份看在眼里方哥，你也不必要为我担心，这些哥们中我比谁过的都舒坦”沈斌脸色微寒的说道
“谁说我失去了竞争的信念”方浩然严肃的站了起来
沈斌一愣，吃惊的看着方浩然，“您不是~听您的意思~好像已经放弃了”
方浩然看了看房门，轻轻挥了挥手，“沈斌，坐下听我说”
两个人重坐在沙发上，方浩然微微犹豫了一下，苦笑着说道，“沈斌，有些事本来不想现在告诉你，不过你小子是个倔驴，不说还不行其实，安主席已经有了长远计划我这次去发改委，名义上就任第二副主任，实则是二把手的权利发改委常务副书记罗冰川年事已高，身体一直都不好安主席的这个安排，也是得到了何作义总理的大力支持我与韩波正好相反，他缺少地方执政经验，而我缺少的是中央工作的经验下一个五年期，我与韩波将正式在中央部委聚首到那时，竞争才真正进入白热化安主席这样安排，就是想让我与中央及退下来的老同志多熟略一下中国的政局很复杂，没有这些老同志的支持，根本进入不了核心层面沈斌，我让你跟着韩波书记，一来是换个工作环境二来，跟着他你会接触广泛的一面”
沈斌看着方浩然，想从他的脸上观察一下是不是在欺骗自己不过方浩然非常淡定，表现的也很诚恳
“方书记，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当卧底？”沈斌疑惑的问道
方浩然笑了笑，“你小子和韩波还真对路，两个人的内心都不怎么光明行，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去给我当个好卧底或许十年后的大对决，你沈斌会成为我对付韩波的重磅炸弹”
沈斌挠了挠头，“你要这么说，我倒是能去不过咱可说好了，你要是骗我，我可跟你没完”
“我说你小子真不知好歹，给你谋了个肥缺，居然还是这种态度你听着，这件事在调令没下来之前，不许告诉任何人还有，我去发改委的事情，也不许泄露”方浩然认真的交代着
“这我知道，别忘了咱可是国安，保密原则很强”沈斌拍了拍胸脯
看着沈斌舒展了眉头，方浩然心中的包袱总算是落了地他就怕沈斌的倔脾气一上来，还真敢辞职不干方浩然是有想法的人，中央这次的打击并没有让他心灰意冷方浩然不让沈斌辞职，就是想保存实力，等待着东山再起
方浩然特别批准延长了沈斌半个月的婚假，估计半个月之后，沈斌的调令也会到来
沈斌有个优点，只要认定的事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而且，经过几年的磨练，沈斌也不打没把握之战既然要去岭西，那边的情况他总的摸清楚
沈斌带着谢颖返回了南城，当即召集何林陈啸东等人密集商议起来经过研究，大家一致决定在那边开辟自己的势力陈啸东何林组织了两个堂口的堂会，最后抓阄决定，谁去岭西开疆辟土沈斌作为临场监督，意念一动，把生死签移到了大牙的手里
在同道们的贺喜之中，沈斌让大牙带着兄弟先行一步，在岭西省府宝成安营扎寨
可怜的大牙，心里面揣着一百二十个咒骂，无奈的带着一群小弟奔赴了宝成一路上大牙不停的琢磨着，为什么这次抓阄又抓到他，是不是昨晚跟老婆做完事没有沐浴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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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9 第七百六十九节 岭西初见
第七百六十九节 岭西初见
苏省西丹，工作组领队韩波一走，西丹政坛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平静 只有少数几个干部知道，平静的背后，是政坛高层酝酿着一场人事大变动
当月下旬，历时一个多月的中央思想整顿工作宣告圆满结束工作组副组长之一的韩波，正式调往岭西省任省委常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与此同时，西丹市委书记方浩然，调任国务院发展改革委员会通知，也正式下发到西丹
得知这一消息，苏省政坛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身兼改革重任的方浩然，居然被调往发改委任副主任按照正常程序，单列城市地委书记，应该先上省委过度一下，再进入中央担任部委一把向方浩然这样连个常务都没挂上的，确实不多但要给他挂上常务，这可等于破格重用了总而言之，方浩然的任命让人感到透着一股怪异
苏省西丹，马自刚沙满思闫旭等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老市长陈研修当即给刘成书记挂了电话，询问上面这是什么意思西丹的改革还没有圆满成功，按说即便高升，也应该再等两年，把改革的成果变成政绩这下倒好，政改成果拱手送人，自己反而弄了个虚职
刘成书记也不便过多解释，他明白这是上层斗争的结果，省委也无法改变这个决定不过刘成到觉得方浩然调走是件好事，可以摆脱下一步基层的权利纷争西丹这块蛋糕已经成型，很多人开始盯着这一块方浩然如果不走，以后再想独霸西丹恐怕是不行了
政治高层的决定，西丹干部们无法改变，再者说这也算是高升陈家年苗镓祥等人心中如同打碎了五味瓶，不知道该恭喜还是该失落就在方浩然任命下来的同一天，西丹组织部又接到了省委组织部一纸调令中区副区长沈斌，居然被调任岭西省
如果说方浩然的调动是高层的决定，那沈斌的调动，在西丹干部眼中那绝对是韩波的报复韩波在婚宴被打的真实内幕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韩波身上的伤痕却瞒不过众人的眼睛很多人觉得这样的调动，分明是要给沈斌穿小鞋甚至有不少人，都在赌沈斌根本不会走马上任再怎么说人家岳父也是堂堂的副总理，稍微动点权利保住沈斌还不成问题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沈斌居然二话不说坦然接受了这份调令
关于沈斌调动的问题，方浩然已经提前给苗镓祥等人打了招呼西丹高层领导的反应到不大，中区这边却跟炸了窝一样区委书记高思河专门为沈斌举办了一场送行仪式，牛健眼眶都有点发红，仿佛生离死别一样
沈斌比方浩然提前一周离开了西丹，方浩然无法马上离开，需要办理一下交接手续任书记还没有定下人选，市长陈家年暂代书记一职
沈斌从南城坐上了飞往岭西的航班，令沈斌意外的是，在飞机上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西丹国安局局长贾喜成，竟然也坐在头等舱里
“我说老贾，你可真够意思，不会是专程来陪我去上任的”沈斌惊喜的问道
贾喜成与同机人员换了个座位，坐到了沈斌旁边贾喜成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沈斌说道，“沈斌，我现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怎么，你老婆跟人家跑了？好事啊，这下可以换个年轻点的了”
“去你的，跟你小子说正事呢”贾喜成翻了翻白眼
“你该哭该笑关我屁事”
“废话，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坐上这趟飞机”贾喜成瞪了沈斌一眼
沈斌一愣，“老贾，你不会是真陪我上任？”
贾喜成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老子也调离西丹了，即将就任岭西国安行署专员，也就是西南署署长”
“吆喝，高升了？这可是厅级职位”沈斌惊喜的看着贾喜成
“还不是因为你，总部让我继续配合你的工作***，老子得知你这个祸害离开西丹，高兴的正准备喝酒庆祝，前后不到一个小时我的调令就下来了”贾喜成调侃着说道
沈斌感激的点了点头，他可不是感激贾喜成，而是感激李龙沈斌明白这肯定是李龙在帮他使劲，这五年来贾喜成在西丹与自己配合的非常默契，把他调往岭西，对自己的工作确实是个极大的支持
“老贾，这么说你应该感谢我，不然的话在苏省你根本提不上去”
“你不知道，岭西的环境很复杂，那边是军情的地盘岭西是军工大省，咱们国安在那边的势力，跟人家没法比”贾喜成郁闷的说道
沈斌笑了笑，一探身压低声音说道，“老贾，我已经在那边帮你安插了一批暗底你去了正好，可以继续照顾你外甥了”
“我外甥？我他妈哪来的外甥”
“大牙啊，那家伙半个月前就去了岭西”
贾喜成吃惊的看着沈斌，“你~你早知道要去岭西工作？”
“那当然，我要是不同意，天皇老子也调不走我”沈斌吹嘘着说道
贾喜成一听，压低了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韩波是什么人，别以为给你千把块份子钱你就不知道东西了那小子可是方浩然的竞争对手，他们俩早晚会有摊牌的一天”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到觉得韩波这人不错”沈斌笑道
“呸叛徒，简直是国安中的败类，官场中的耻辱你说老方对你多好，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吗当然了，我到不反对你投靠韩波，今后几年咱俩还要靠人家照顾呢”
“麻痹的，咱俩谁是叛徒”
“注意素质，这里是头等舱，空姐都在看你”贾喜成翻了翻白眼
两个人一路同机到不寂寞，说着聊着，飞机缓缓降落在岭西省府宝城机场
一出机场，国安的车辆早早的等在那里人家是来接岭西行署专员贾喜成的，与沈斌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贾喜成得意的要送送沈斌，沈斌根本不领情，执意要打出租车贾喜成也没强求，握了握手与沈斌告别
沈斌并不想马上去省政府报道，他要先见见大牙等人再说国安车辆一走，沈斌赶紧拿出电话，给大牙拨了过去沈斌也有点意外，昨晚他就通知了大牙，按说这小子应该来接机才对
电话铃音一直响着，却是没人接听沈斌眉头一皱，马上又给大牙的跟班小弟马武打了过去与大牙的一样，马武也没有接听
“妈的，这帮家伙死哪去了，不会又是去洗桑拿了”
沈斌咒骂着，把电话打给了南城的石峰，让大使找一找其他兄弟的电话
不大一会儿，一个岭西号码打了进来，“斌哥，是斌哥吗？”
“是我，你是谁？”
“斌哥，我是六子，大牙哥今天早上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小武哥怕大牙哥在拘留所里吃亏，带着兄弟们都进去了要不是留我看店，我也得跟着去”
沈斌一听，脑子都大了一圈，“你们在搞什么？拘留所是小武他家的，他说进就进？”
“小武哥带着兄弟们砸了几个红绿灯，然后就在灯下等着投案自首这种事以前我们常干，人多了在拘留所不吃亏”
沈斌摸了摸脑门，“都他妈疯了，他们长没长脑子你给我说说，大牙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今早在湘西楼吃早茶的时候，大牙哥跟宝城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打了起来”
“真他妈有种行了，你等我电话，告诉兄弟们谁都不许再惹事”
“斌哥，没别人了，就剩下我自己”
“什么？三十多个人都进去了？”沈斌眼珠子恨不能瞪出来
“嗯”
“狗日大牙，明天就让他滚回南城”沈斌气愤的挂断了电话
岭西这边沈斌人生地不熟，想来想去，沈斌忽然想到了贾喜成既然他马上就任行署专员，跟公安局通融一下这点小事应该不成问题
沈斌赶紧拨通贾喜成的电话，“老贾，你得帮我一个忙你外甥和一帮兄弟被公安弄进去了，你得把他们弄出来”
“我他妈知道公安局大门朝哪”电话中贾喜成愤怒的骂道
“不是，你可以安排手下去，您不是专员了吗”
“沈大祸害，算我求你了，让我给人家留点好印象行不行这边还没上任，就去公安给一帮地痞流氓说情，我这张脸以后往哪放这事你爱找谁找谁，别来烦我”贾喜成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斌站在机场候机楼的走廊下，恨不能把贾喜成上下八辈都问候一遍如果早知道大牙出了事，他就推迟半个月再来报道以大牙等人的罪名，无非就是拘留半个月现在倒好，既然知道了这事，不把这几个小子弄出来，大牙他老婆非找上门来不可
沈斌想了想，整个岭西能帮上忙的，除了贾喜成，也只剩下韩波了只要他这位常务副省长大人发句话，别说是宝城公安副局长的儿子，就是打了局长他爹都得放人
沈斌无奈之下，打了辆出租直奔省政府而去沈斌本想在这边玩几天再去报到，现在看来，想不报到都不行
别看宝城也是省会城市，在沈斌眼里跟南城有着不小的差距中国西部穷富分化非常大，岭西省重工业不少，但企业负担过重，全省GDP在国内也属于中等偏下的水平何况岭西少数民族众多，经常发生一些民族矛盾宝城市的整体建设，在省会城市中算是比较差的
出租车在省政府大门外停了下来，沈斌下了车，迈步走向警卫室
“同志，我是来报道的”沈斌拖着行李，从包中拿出手续文件
警卫室验证了一下文件与身份证，站岗的武警马上放行让沈斌走了进去
沈斌没有去人事部门报道，在大厅里让值班人员联系一下韩副省长，沈斌想先与韩波见见面
韩波一听沈斌到了，马上通知值班人员让他上来沈斌拉着行李坐上电梯，直奔十六层副省长办公室
韩波刚上任没几天，正熟悉着手头上的工作虽说韩波打算让沈斌担任他的主任秘书，但是韩波依然从团中央带来了一位专职秘书
副省长办公室门口，一名年轻男子站在走廊上看到沈斌拖着行李走出电梯，年轻男子赶忙迎了上去
“请问是沈斌同志？”
“是我”沈斌点了点头
“你好你好，我叫刘封，是韩副省长的秘书”刘封说着热情的伸出手
沈斌放下行李我了握手，“小刘，韩副省长在哪个房间？”
“请跟我来”刘封主动拉起了沈斌的行李
沈斌跟着刘封来到门前，刘封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刘封一拧把手，“沈斌同志，请进”
沈斌也没客气，迈步走了进去
韩波桌子堆满了文件，看到沈斌，韩波很平静的说道，“小沈，你来的正好，明天一早陪我下去视察视察”
沈斌看了看韩波，又转头看了看刘封，对着刘封说道，“那谁~什么疯，你先出去，我跟韩副省长单独谈谈”
刘封吃惊的看着沈斌，心说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在韩副省长面前这样说话
韩波倒不在意，摆了摆手，“小刘，你先出去”
“呃~好的”刘封一愣，赶紧放下行李退了出去
韩波伸了个懒腰，“地方政务确实比中央机复杂，光看文件就看的我头疼小沈，一路辛苦，累了”
沈斌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说道，“韩副省长，以后咱们是不是自己人？”
韩波一愣，呵呵笑了两声，“吆喝，一见面就想给领导下马威啊那我倒要问问，是自己人怎么样，不是自己人又能怎么样？”韩波调侃着说道
“是自己人的话，那就帮我个小忙不是自己人，那好，打两天短工我就走”沈斌耷拉着脸，仿佛韩波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帮忙？什么忙？”韩波疑惑的看着沈斌
沈斌一听，赶紧换上一副微笑的表情，“我有几个兄弟，今早在宝城出了点事，被公安弄了起来韩副省长，这边我谁也不认识，他们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您来说抬抬手打个电话而已”沈斌不好意思的笑道
韩波拢了拢头发，“我说你小子人还没到，管的闲事到不少还打打电话而已？法律是我制定的”
沈斌尴尬的笑了笑，“他们是来宝城考察项目的，没成想这边治安不好，跟人争执起来主要是争执对象听说是宝城公安哪个局长的孩子，这不~没事也有事了”
“考察项目，商业人士？”韩波一怔
“啊~对对，商业人士”沈斌硬着头皮说道
韩波想了想，“那行，这事我帮你办，你小子可欠我两次人情了”
韩波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一边按着公安厅厅长办的号码，一边问道，“你那朋友叫什么”
“大牙~哦不，叫涨潮，南城人”沈斌赶紧说道
韩波最后一个键还没按下，一听这话，咔的一下扣上了电话
“好啊~是这小子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还真以为我韩波不记仇，那你可就想错了那群王八蛋折磨我的时候，恨得我牙都快碎了哼哼，这回我非扒了他们一层皮不可”
韩波恶狠狠的说完，再次拿起电话，直接拨叫了宝城110指挥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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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节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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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节拒绝
看着韩波愤怒的样子，沈斌心中一惊，闪身掠过三四米的距离，一把按下了电话键。-< >-/
“韩副省长，您可是大领导，心胸不会这么狭隘吧？事情已经过去，何必再记在心里。再说那不是误会吗，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沈斌盯着韩波，心说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大牙那几个家伙把韩波折腾的真不轻，即便是换了他沈斌，也不会跟那几个小子算完，更别说是送上门了。
“什么狭隘不狭隘，他们在南城就算了，居然还跑到岭西来，这不是成心气我吗。还说不是故意的，当时老子报出了字号，还让他们跟你联系。***，差点让老子去吃大便。”韩波脸色微红的怒道。
“韩副省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给我一个面子。他们还不值得您亲自下令，如果想解气的话冲我来。”
“吆吆，你以为自己是谁，别忘了你现在在和谁说话。这里不是西丹，我也不是方浩然。沈斌，我可警告你，在我面前别端总理女婿的臭架子。”韩波黑着脸说道。
沈斌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来之前他还觉得这个人不错，没想到一见面居然说这样的话。
“说什么呢你，一码归一码，扯我岳父干什么。那好，电话随便你打，反正他们也不是多大的罪过，大不了拘留十五天。韩波，就你这样的老子还不伺候了。”沈斌抱着双臂盯着韩波。
“十五天？呵呵，沈斌，你不是第一天混社会吧。只要我一个电话，说判他们三年就三年，说判十年就十年。想给他们按个罪名，那可太容易了。”韩波阴险的说道。
沈斌气的双拳紧握，恨不能一拳把韩波的门脸拍平。不过沈斌也知道韩波没有说大话，以他目前的权势，宝城公安会给大牙罗列出厚厚的一叠罪证。
沈斌压了压火，“韩副省长，我蘀他们向您赔礼道歉，你说吧，怎么才能让您满意？”
“少来这套，想让我满意，那就先为你刚才的话道歉。”韩波耷拉着眼皮，看也不看沈斌。
沈斌咬了咬牙，心说只要大牙出来，老子他妈不干了。
“好，只要您韩副省长不生气，怎么都好说。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了领导。”
“态度不成坑。”韩波撇着嘴说了一句。
“你~好好好，韩副省长，我给您鞠躬，为上次的事真诚的道歉。”
韩波眼皮一抬，“沈斌，你应该知道，放过他们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既然你这么说了，看在以后还得在我这里干活的份上，多少也得给你个面子。这么的吧，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我就放过他们。”韩波靠在椅子上得意的说道。
“没问题，我答应。”沈斌想也没想就同意下来。
“那好，岭西省目前财政紧缺，想办法给我搞到三千亿。”
沈斌一愣，“你还是枪毙那几个小子吧，把他们老爸老妈加上也值不了这么多。我说韩波，成心耍我是不是。”沈斌愤怒的看着韩波。
韩波呵呵一笑，“给你开玩笑呢，你小子要有这本事，明天就让你去财政厅当厅长。”
韩波说着，脸色一寒，“我的条件就是，以后的工作中不许胡来，一切行动必须服从我的指挥。没我的同意，你小子想辞职都不行。”
沈斌看着韩波，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服从他的命令这是本职工作，何必要作为条件。
“韩副省长，如果有人欺负我，那我可不答应。”
“废话，欺负你就等于欺负我，我还不答应呢。”
“那行，成交。”
“这可是你答应的，不许反悔。如果反悔的话，别怪我韩波不讲情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是政府官员，也是社会一份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男人就得吐个吐沫砸个坑。”韩波说着，眼神中闪烁出一种阴谋得逞的光彩。
韩波可没这么小肚鸡肠，刚才只是灵机一动，借机敲打敲打沈斌，好让他在今后的工作中不敢乱来。韩波很看重沈斌的能力，但是他知道要想降服这匹烈马，必须动用一点手段。
在沈斌期待的目光中，韩波再次舀起了电话。想了想，韩波还是给省厅的张副厅长打了过去。
“老张啊，我是韩波。”
“哦，韩省长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谈不上指示，一点小事而已。南城那边来了几个商业人士，今早出了点事，被宝城市局拘押了。你给他们说一声，都不是什么大事，别耽误了人家的生意。”韩波轻描淡写的说道。
“韩省长，这点事还劳您亲自打电话，让刘秘书说一声就行。对了，那几个商人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沈斌，那小子叫什么来着？”韩波捂着电话问的。
“大牙，哦不，叫涨潮。还有马武~还有~反正不少。”沈斌心说三十好几呢，我哪记得这么多。
韩波皱了皱眉头，对着电话说的，“老张，这么的吧，让我办公室的沈主任去一趟，他熟悉这几个人的情况。”
“那好，让他直接去市局找华龙刚副局长，我这就打电话通知他们。”
“老张，那就谢谢了。”
韩波嘴上说着谢谢，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命令的味道。
韩波挂断电话，沈斌不禁疑惑的问道，“韩副省长，您刚才说的沈主任，不会是我吧？”
“不是你还能是我？你小子现在是岭西省政府秘书处二室主任。这个二室呢，是专门为我这个常务副省长配置的。也就是说，你现在是我手底下这帮人的头。沈斌，以后我的一举一动都交给你了。我对你坦诚相待，希望你小子也别辜负了我的期望。”韩波不紧不慢的说道。
沈斌一听，满意的露出了微笑，“承蒙领导厚爱，刚才那个疯子是不是也归我管？”
韩波苦笑道，“人家叫刘封，别乱起外号。对了，他可是我从团中央带来的，不许欺负他。”
“欺不欺负先搁一边，得让他陪我去一趟市局，我不认识路。”沈斌说道。
韩波苦笑了一声，“去吧，正好让小刘顺便带你去政府接待处，先安顿好住处再说。”
沈斌答应了一声，拎着行李走了出去。还是官大了说话管用，一个电话什么事都摆平了。
宝城市第二拘留所里，今天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呼呼啦啦抓了一大堆人。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大事，据说不少人还是打砸完公共设施之后，自己打了报警电话投案自首。所里的警察们都懵了，地痞流氓什么时候变得素质这么高。
马武带了一帮兄弟进了第二拘留所，岂不知大牙却被关在第一拘留所里。马武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些混黑的兄弟比警察都熟悉这里面的行情。外地黑道踏过界，在拘留所内肯定要遭受一番大罪。警察对这种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甚至故意让犯人动手。
第一拘留所内，大牙到没有受罪，只不过是享受着单间的待遇。大牙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一进拘留所，大牙二话不说就踢翻了一张桌子。在大牙看来，宁可带着镣铐蹲在禁闭室，也比扔进大房间受罪强。
今天这事到不怪大牙。上午他去湘西楼吃早茶，由于大厅人多满座，大牙带着小弟专门要了个雅间。没成想，那个雅间是宝城市局赵仁坤副局长的儿子赵方常坐的位置。
大牙三人正吃着早茶，赵方一看是三个外地人占了他的雅间，立刻让人把大牙等人赶走。如果换了当地人，都知道赵公子的大名，可是今天摊上了大牙，也算这小子倒霉。大牙是不惹事就活不下去的主，更别说有人挑衅。
几个人话不投机，赵方舀出电话就要喊人来。大牙在道上都是混成精的人物，没等赵方按下号码，三个人抡起椅子暴夯了一顿。湘西楼的老板可吓坏了，这边一动手就报了警。等警察来了大牙才知道打的是何许人，好在大牙的小弟非常机警，其中一个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躲过了一劫。要不然，马武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岭西宝城市公安局内，沈斌与刘封直奔副局长华龙刚的办公室。在路上沈斌简单问了一下省政府这边的情况，他们秘书二室总共五个人，其中一个是司机。除了沈斌和司机之外，其他三人个个都是笔杆子。
刘封对沈斌非常客气，在北京的时候他就听过沈斌的大名。别的不说，光是一个副总理女婿的身份，就足够刘封仰视的了。沈斌在路上还给大牙那名小弟六子打了电话，把三十多个人名一一记录下来。刘封看着沈斌抄写的一长串名单，心说这丫的不会是想把宝城监狱都给掏空吧。
沈斌站在副局长办门口略微一停，转身问道，“疯子，宝城这边你熟悉吗？”
“我比你早来不了几天，省政府那边我都没熟悉过来呢。另外，我叫刘封，不叫疯子。”刘封扶了扶眼镜，再次更正着沈斌。这一路上沈斌‘疯子疯子’的叫，刘封郁闷的真想啐他两口。
“我是你的领导，喊什么就是什么。早知道你也不熟，让别人来好了。”沈斌说着，一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坐着一名高级警官，看到有陌生人进来，警官微笑着站了起来。大厅里值班室已经打过电话，华龙刚知道是韩副省长秘书到了。
沈斌故意一停顿，让刘封走了过去。刘封热情的伸出手，“是华局长吧，您好，我是省政府秘书处的刘封。这位是我们秘书处的沈斌主任。”
刘封不愧是老文秘，对官场的规则运用的非常熟练。他介绍沈斌的时候只是说秘书处主任，并没有说二室主任。无形之中，把沈斌的身份抬高了不少。
华龙刚赶紧走了过来，“你好你好，张厅长刚才打了电话，欢迎你们到来。沈主任，刘秘书，请坐。”
华龙刚看着沈斌，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其实华龙刚也是从沈斌与方悦的绯闻照片中见过，并不是真认识沈斌。
“华局长，这回可给你添麻烦了，老张给你说明情况了吧？”沈斌故意叫了声老张，显得跟张副厅长多熟似的。
“哦，说了说了，其实这点小事你打个电话把名字告诉我就行，不必这么麻烦再跑一趟。”华龙刚热情的说道。
“那就太谢谢了，这是名单，那就麻烦~嘿嘿，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沈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这不是到公安局捞人，简直是捞鱼来了。
华以刚都傻了，还没见过这样说情的呢，都赶上政治局委员名单了。华龙刚知道再为难也得办，张副厅长亲自打来电话，还专门说明这是韩副省长的意思。别看韩波才来没几天，但是岭西官场大员们都知道韩波来者不善。更何况，韩波是省委常委，副书记，兼常务副省长。在排位上，直接超过了省纪委书记，占据第三的宝座。这样的人，华龙刚可不敢得罪。
华龙刚尴尬的打电话叫来治安科的一名李姓警官，吩咐他去安排一下。看看是哪个警区抓的人，没什么大事的话赶紧放人。
沈斌与华局长聊着天，等待着那边的结果。两个人也聊不到一块去，华龙刚是宝城市局的副局长，他对省政府这块也不是很熟悉。而沈斌才刚刚来到宝城，更是什么都不了解。如果聊公安系统，沈斌倒是对部里的几位大员熟悉，毕竟他岳母戈丽华就是部里的大员。但是沈斌不想透露这层关系，好像有点以势压人的感觉。
三个人正东一句西一句闲扯着，那名李姓警官再次走了进来。
“小李，安排完了吗？”华龙刚心说你可来了，他根本就不想跟这俩家伙聊天。
“华局，基本上~处理完了。”李警官犹豫着说道。
“什么叫基本上？怎么回事，是哪个警区办的案子？”华龙刚微微恼怒的问道。
华龙刚主要是分管重案这一块，治安和综合都是赵副局长的管辖。张副厅长因为与华龙刚比较熟，所以才找他办理。华龙刚知道名单上的人肯定没犯什么大案，如果是大案子的话，第一时间就会报到他这里来。既然不是大案，居然有人还没放出来，华龙刚的脸上非常难看。
李警官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着沈斌和刘封的面，有些话他也不便说。
“华局，其中有个叫涨潮的~因为打伤了人，恐怕要刑拘。”李警官小心的说道。
沈斌一听，眉头不禁一皱。在西丹分管维稳这么多年，沈斌对嫌犯的处理非常了解。治安拘留和刑事拘留，那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刑事拘留将会保留案底，超过两次就可以直接判刑。大牙这小子身上可不干净，刑拘的话，结合以前的案底，完全可以判他个几年。
沈斌微微咳嗽了一声，探了探身小声说道，“华局长，这位涨潮，他是~他是韩副省长的二表弟。如果不放人的话，韩副省长那边~你看是不是，我给韩副省长请示一下？”
沈斌说完，坐在旁边喝茶的刘封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这丫的简直就是找死，居然给领导乱认亲戚。刘封非常了解韩波的脾气，这要是让他知道了，非把沈斌打入地狱不可。
华龙刚脸色一变，微微瞪了李警官一眼，沉声说道，“就说是我的安排，放人。不管打了谁，谁接的警谁处理。”
华龙刚深知这里面的道道，打人也可以说成是互殴，就算是打伤了，也可以说成是互伤。警方在处理这类事件上，伸缩性非常大。
李警官为难的看着华龙刚，小声说道，“华局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华以刚一怔，马上明白这里面可能还牵扯着什么内幕。华龙刚让沈斌刘封先坐一下，跟着李警官来到了外面。
“小李，你是怎么回事，这点事还用我教你吗。”华龙刚怒声说道。
“华局，您不知道，那个叫涨潮的，打的是赵局的公子。现在赵方还在医院呢，赵局早就打了招呼，这个案子不管是谁来说情都没用，必须从严从重处理。”
华龙刚心中一惊，“打的是赵方？赵局人呢，在不在办公室？”
李警官苦着脸说道，“不在，赵局在医院里看儿子呢。刚才我给赵局打了电话，还没说两句，一听要释放那个打他儿子的人，顿时就把我臭骂了一顿。华局，是不是您给赵局~说一声？”
李警官心中苦闷，治安和综合办是赵仁坤分管的范围，下面所里及分局肯定要听他的。
华龙刚心说这下麻烦了，赵仁坤是建设部陈建生部长的女婿，换句话说赵方是人家陈部长的外孙。在宝城谁不认识赵大公子，居然还有人敢打他。换过来一想，华龙刚觉得这也难怪，毕竟打人的是韩副省长的表弟。这里边的关系一个比一个牛，华龙刚开始后悔招揽这个闲事。早知如此，他就让张副厅长直接给赵仁坤打电话了。
华龙刚让李警官先回去，郁闷的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件事华龙刚不准备再插手，在局里他与赵仁坤本身就不怎么和睦。既然赵公子与韩副省长的表弟对上了，弄的两败俱伤对他而言更好。
沈斌看着华龙刚皱眉的样子，知道这里面可能出现了变故，故意问道。
“华局，是不是有难度，是的话就算了，回头我跟韩副省长说一声。”
华龙刚讪笑着看了看两人，“那个~真对不起，那个叫涨潮的，恐怕暂时还不能放。沈主任，实不相瞒，他打的是我们赵局长的公子。听说打的还挺重，伤者目前还在医院。要不然这样，您给韩副省长说一下，让他直接给我们刘局长打个招呼。我和赵局长分工不同，大家都是平级。我去说情，恐怕力度不大。”
刘封偷看了沈斌一眼，心说让你吹牛，这下牛皮吹破了吧。
沈斌很平静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好，回去我跟韩副省长说一下。”
沈斌说完，与刘封站了起来，两个人和华龙刚握手告辞。
来到楼下，刘封带着嘲讽的口吻问道，“沈主任，是不是回去跟韩副省长汇报一声，就说他二表弟没被放出来。”
沈斌冷笑的盯着刘封，“疯子，以后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吃饭，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背后下刀子。跟我一条心，大家就是兄弟，有好处我不会忘记大家。如果跟我不一条心，不管你跟韩波是什么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滚蛋。”
刘封身子不禁一颤，他发现沈斌的眼神跟刀子一样看着他。一想到韩波对沈斌的态度，刘封敏感的发觉这个沈斌绝非一般人。
“沈主任，我就是一个写写画画的小秘书，以后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刘封顿时矮了三分，非常恭敬的说道。
像他这个年龄能在团中央混到韩波的身边，不光是身后有点关系，刘封的头脑也是非常灵活。既然惹不起沈斌，那就莫不如低下头来服软。
沈斌满意的点了点头，降服这种大员身边的红人，光靠软的一面不行，必须要让他看到可怕的一面才行。
沈斌看了看时间，让刘封带车先回去，他要去看一看放出来的那些兄弟。至于韩波那边，沈斌相信刘封不敢多嘴。因为这点小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韩波不会因这点小事把沈斌怎么样。以刘封的头脑，当然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
沈斌给马武通了电话，得知那些兄弟都已经出来，沈斌当即让马武把人员集中，任何地方都不许去。根据马武所说的地点，沈斌打车奔了过去。
大牙已经在宝成环合大街租了一座复式结构的门面房。里面现成的装修，正准备择日开业，成立他在岭西第一家大型美体中心。
沈斌到来之后，南城的一帮兄弟可算是有了主心骨。沈斌安慰了大家一番，让马武等人不必担心，大牙很快就会没事。
沈斌让马武打电话叫外卖，就在这座美体中心里，与兄弟们吃了顿他来岭西第一餐饭。
当晚十点，沈斌等人正在喝酒畅聊，十几辆车呼啸着开到美体中心门外。车门哗啦一开，几十个手持刀棍的年轻人走了下来。
其中一豪华奔驰最后才把门打开，一名头上缠着绷带的年轻男子走出车门，恶毒的看了一眼还没挂牌的美体中心。此人正是赵仁坤的公子，被大牙痛扁的赵方。
“赵方，涨潮交代的地址就是这。我们协查过了，这小子是南城黑道上的人物，估计二所里释放的那帮小子，都是他的人。”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小声说道。
“王哥，谢谢你，回头请你上我家吃饭。等会不管谁报警，你们晚来十五分钟就行。”赵方冷冷的说道。
“赵方，小心点，不要闹出人命。”
“放心吧，废了他们，比杀了还难受。妈个比，这就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的下场。长毛，送王哥回所。”
赵方说完，那名男子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坐回车内。看着奔驰车远去，赵方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兄弟们，给我把这个店砸了。里面的人不管男女，断了他们的脚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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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节收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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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节收集证据
宝城环合大街美体中心二层的大厅里，所有兄弟都席地而坐。-< >-/地毯上铺着几张台布，台布上摆满了各种熟食。
沈斌不想带着他们出去大吃大喝，毕竟自己的身份特殊，万一被好事者拍摄下来，指不定媒体会怎么造谣。自从上回发生了方悦那件事之后，沈斌非常小心。他可不想看到明天的岭西早报上，出现省政府秘书带着黑社会大吃大喝的标题。
沈斌看着满地狼藉，这种喝法多少年没有过了，沈斌不禁想起了九年前与陈啸东何林在凤山山坡上喝酒的情景。
马武举着酒瓶，略显激动的说道，“斌哥，您这么大的腕，居然跟我们兄弟这样喝酒。啥也不说了，以后您斌哥只要说句话，要我人头直接舀去。”
沈斌呵呵笑骂道，“麻痹的，要你人头干什么，当夜壶都尿不满一泡。”
兄弟们一阵哄笑，其中一个喊道，“小武哥，人家斌哥是政府层面的文化人，比条子高好几个档次。以后跟斌哥说话，开场白你的念几句唐诗。”
“你小子还有脸谈文化？上次在省四监这混蛋给我传了张纸条，写的跟日文似的，害的老子破译了一晚上。早晨吃饭的时候我一问，麻痹的就是想要支烟抽。操，的亏老子没破译成要越狱。”马武咧着嘴骂道。
沈斌看着这群无拘无束的兄弟，他觉得这些人活的最真实。想骂就骂想说就说，从来不会带什么虚假面具。一言不合拳脚相向，即便打的鼻青脸肿，坐下来两杯猫尿下肚，又成了好兄弟。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沈斌忽然发觉有点找不到真实的自我了。在官场中，人与人之间，渀佛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楼上众人正喝着，楼下的卷帘门忽然发出咣咣的响声。紧接着，安装着防盗网的橱窗也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马武拎着酒瓶站了起来。
一名靠近窗户的兄弟向外望了一眼，吃惊的喊道，“小武哥，有人来砸场子。”
“**妈，找死！兄弟们，抄家伙！”马武一声怒骂，二层的兄弟们纷纷四处寻找起来。
这些人今天从拘留所放出之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身上都没带着家伙。他们平时住在不远的松江小区内，大牙在那边一口气租下十套两居室，刀枪器械都放在那边。
一时间，不管是桌椅板凳，酒瓶茶壶，只要是能战斗的物品全都抄了起来。
沈斌在刚才砸门的第一声，就用意念扫了楼下一眼。看到对方能动用这么大手笔来砸场子，不用猜沈斌也知道是谁的指使。大牙在宝城没有什么仇人，唯一结怨的就是赵方。以他这个地头蛇和官二代的身份，不找麻烦那反而不正常了。
“大家不许乱动，先静下来。”沈斌运声喝道。
纷乱的二楼，还有往楼下冲的兄弟，闻听沈斌发话，纷纷止住了骂声。
沈斌紧接着问道，“小武，这里有监控吗？”
“斌哥，还没来得及安装。”小武心说不是没来得及，而是大牙故意不安装。这家美体中心实则就是花花场所，安装那玩意不是找事吗。如果让客人发现有监控，谁还敢来这里消费。
沈斌看了看手表，冷静的说道，“小武，让人守住二楼，任何人不许冲下去战斗。马上报警，楼下的东西任凭他们砸。”
沈斌话音一落，马武和兄弟们顿时**起来。这帮家伙可不是怕事的主，不出去惹事都手痒痒，更何况是送上门的。
“斌哥，咱们三十多个兄弟，怕他个吊啊。您放心，十分钟之内，保证解决战斗。兄弟们，别让斌哥笑话，也让宝城的这帮孙子看看，是他们能打还是咱们能拼。”马武高声喊道。
“都给我站住！”沈斌怒斥了一声，“你们听着，守住二楼楼梯，谁不听话就给我滚回南城接受家法。马武，把二楼的灯光全部关闭，立即打电话报警。记住，电话要全程录音，每隔一分钟打一次。”
沈斌心说大牙在这里惹了麻烦，正愁不知道怎么解决呢，现在倒好，对方送来了解决的机会。沈斌深知招惹了这样的官二代，会给大牙他们带来什么后果。如果不尽早解决此事，大牙等人只有返回南城的份。不管怎么说，沈斌还需要这样的黑道助力，所以目前大牙还不能走。
沈斌安排完，二楼的灯光顿时全部关闭，大厅陷入了一片漆黑。马武安排**个能打的小弟守住楼梯，其他的作为备用人马，反正人多也挤不下。
沈斌站在二楼的窗前，拉开窗户舀出手机开始拍摄起来。沈斌这款手机是丁薇安排林玉仁特制的，拍摄画面非常清晰。不但如此，连楼下的叫骂声都录制的一清二楚。
大门外，几名大汉舀着撬杠别的别撬的撬，终于把防盗门破坏。看到二楼的灯光熄灭，赵方还以为对方想负隅顽抗。赵方可没想到大牙的兄弟全部集中到了这里，不但如此，还有一位省政府秘书处的主任。
“兄弟们，抓点紧，不要怕这帮王八蛋报警，出了事我顶着。”赵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根本不顾忌附近的商铺游人。
楼道里传来惨叫和咒骂声，从口音就能听出惨叫的是宝城人，而得意的咒骂者都是苏省口音。
十几分钟过去，赵方的小弟一波一波往上冲，但都是头破血流的滚了下来。警察还没到，他们这边却已经伤了三分之一。
沈斌拍摄的差不多了，想要的证据基本都拍摄完毕。沈斌用手机调出宝城地图，当沈斌找到自己所在位置之后，发现环合街派出所距离美体中心才不到两公里，这些人就算散步也该到了。
“小武，拨打火警，就说这里发生了大火。再给120打电话，就说这里有人要急救。”沈斌在黑暗中吩咐了一声。
马武也看出了沈斌的意图，看样子斌哥是想把事闹大。马武当即给火警与急救中心挂了电话。反正不管沈斌怎么安排，马武都会无条件的执行。
楼下大门外不远处的车边，赵方越瞧心头越是起火。这哪是来砸场子的，简直就是找揍来了。这要是传出去，他赵方还怎么有脸在宝城混。
车内的一名兄弟舀着电话匆忙说道，“方哥，王所打来电话，三五分钟他们就到。”
赵方看着路边横七竖八捂着头哀嚎的兄弟，咬了咬牙，“通知黑子，把人全部撤出来，妈的一群废物。没受伤的全部撤走，受伤的都给老子坐在门前。老四，报警，就说这家美体中心冲出来无辜打伤群众。”赵方心说等警察来了看抓的是谁。
赵方白天在医院里躺了一天，并不清楚马武等人为了保护大牙进拘留所。还是后来他见到王所长之后，王所长根据那些人的行为和籍贯分析出可能是大牙的小弟。但是赵方不知道是副局长华龙刚插手放的人，如果知道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嚣张了。
楼道之间停止了打斗，但是嘴皮上的战争还没停止。这边叫嚣着有本事下来单挑，那边咒骂着单挑你奶奶腿。双方的口音南辕北辙，有时候根本就不明白对方骂的什么。
沈斌站在窗边，耳朵一动，听到远处原来一阵阵警笛声。从声音上沈斌判断出，来的是火警和急救车。果不其然，两辆消防车和一辆急救车排着号的开了过来。
消防队员们看到门外这种场面，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楼上楼下一丝火星子都没有，根本就是报假警。
“是谁报的警？”
“谁伤的最重？赶紧的上车。”
两方人马口气截然不同，消防警郁闷中带着愤怒，急救车的人员，却是充满了喜悦。地下躺了这么多人，这下可发财了。
赵方还以为是哪个受伤的兄弟打的急救中心，气的骂道，“操，流点血怕什么，都他妈给我挺住，等警察来了再处理伤口。”
消防队员一看外面这乱哄哄的场面，知道就算找出报假警的也无可奈何。没准这边刚说服教育，就得挨顿揍。他们是消防警，无权处理这样的场面。更何况宝城的治安本身就不怎么好，这些消防队员也不想多事。
两辆消防车掉头离开，急救中心的车却开到了一边，美滋滋的等着拉这些伤号。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警笛声传来，环合街派出所的两辆防暴车快速的开到美体中心门口。
沈斌在二楼舀着手机，把先后次序都记录下来。消防警和急救中心，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现场。而公安的防暴车，却足足用了二十五分钟。就凭这一点，沈斌断定他们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协定。在这方面，沈斌和牛健干过好几回了。
开战之前被赵方送走的那名男子，身穿一身威武的警服走下了防暴车，他就是环合街派出所的所长王战强。
王战强没想到赵方不但没有带着人离开，还横七竖八的坐在人家门口。没等王战强问话，赵方走过来气愤的说道。
“王所长，刚才我们已经报了警，这家美体中心是黑社会窝点，冲出来无缘无故打伤群众。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他们打伤的。”
王战强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刚才路灯昏暗没有看清，感情这些人都被人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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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战强埋怨的瞪了赵方一眼，“怎么回事，这些人你认识吗？”王战强故意大声问道。
赵方赶紧摇头，“王所长，我只是路过，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那好，刚才谁报的警，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王战强装腔作势的问着。
赵方的一名小弟赶紧跑了过来，“报告王所，是我打的报警电话，不信您查查我手机号。”
“少罗嗦，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王战强怒声斥道。
“王所，我们这些无辜群众正巧路过这里，谁知道卷帘门一开，冲出一批人楼头就打。王所，这事您可得给我们做主，每个人怎么也得陪个十万八万的。那帮孙子就在楼上，他们躲着当乌龟。”
王战强无奈的看了看赵方，心说你们编瞎话都不会编，瞧这大门被砸的都变了形，两边的橱窗更是一块玻璃都没剩下。就算你爹分管治安这一块，也得让我说的过去才行。
赵方看出王战强有点为难，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王哥，大胆的抓人，这事我爸知道。”
王战强一愣，“你可别骗我，赵局真知道？”王战强心说你爹要是知道的话，傍晚你去所里找我他就会来电话了，骗鬼呢。
“王哥，我来出气的事我妈同意的。只要我妈同意，我爸不敢说别的。”赵方压着声音说的。
王战强心说要不是你妈这么溺爱，也出不了你这个宝城祸害。既然弄成了这样，王战强只能帮着赵方把事揽下来。赵仁坤是他的分管领导，王战强可不敢得罪赵方。
“赵方，赶紧叫你的人离开，留下两三个伤重一点的就行。等会到所里该怎么说你去给他们支会一声，别到时候自己打自己脸。”
王战强吩咐完，转身对身边的一名警察小声说道，“你坐赵方的车马上去一趟市局监控中心，今晚是吴队长值班，让他把刚才这里的监控全部抹掉。如果吴队问的话，你就说是赵方带的人，我正在处理。”
“好的所长，我这就去。”那名警察答应着，向赵方的车辆走去。
美体中心二楼，沈斌让马武把灯光全部打开，并告诫这些人等会不要乱说话，他会把此事处理好。沈斌不想过早的暴露身份，只有陷得越深，得到的结果才会更加理想。
沈斌这边刚交代完毕，一群警察冲了上来。看着马武等人不善的目光，警察下意识的把枪掏了出来。
沈斌给马武示意了一下，马武上前说道，“报告政府，刚才有人砸店，我们属于正当防卫。”
沈斌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张嘴就漏了底。马武是苏省监狱的三进宫常客，见到穿制服的就习惯叫政府。他这么一喊，傻子都知道是干什么吃的了，好人谁管警察叫政府啊。
“都靠墙蹲着，听见没有，所有人都靠墙蹲着。”一名警察威猛的喊道。
兄弟们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沈斌，沈斌表情非常平静，开口说道，“我说这位同志，你弄错了吧，是我们报的警。”
“谁跟你是同志，蹲下！”那名说话的警察走过来就要按沈斌的肩膀。
沈斌一抬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警察一惊，“怎么，还敢袭警？”
这边话音刚落，王战强也从楼下走了上来，“谁这么大胆子，不想活了。”
王战强说着，背着手威严的盯着沈斌。王大所长这种气势，一般的小混混早就吓得腿软了。但是沈斌却冷冷一笑，甩手松开了警察的手腕，迈步向王战强走去。
“你要干什么？”站在王战强身边的一名警察，拎着警棍怒视着沈斌。
沈斌看了看王战强的警衔，知道他是这里边最大的官，“你好，刚才是我们报的警。你们在楼下都看见了，防盗门和橱窗玻璃都被砸坏，如果不是就这一条上楼的通道，今晚恐怕得死伤不少。另外，从我们报警到现在，已经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出警速度吗？”沈斌一副居高临下的礀态看着王战强。
沈斌这十年的官威可不是白养的，王战强顿时发现与他说话这人气度不凡，跟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气场。
“你是哪一位？我们接到了双方报警，所以必须要把你们都带回去调查。如果你不满意可以投诉，但是现在必须要服从我们的命令。否则，你就是妨碍警务。”
王战强非常老练，不管沈斌什么身份，先弄到派出所再说。那里是他的地盘，可以灵活掌握怎么处理。再者说，只要离开了现场，那现场记录可就是他们说了算。
“我叫沈斌，今天才从苏省南城过来。这家店老板是我的朋友，今晚我们正在喝酒，他们忽然就~！”
没等沈斌说完，王战强把眼一瞪，“谁让你在这说，到所里有你说的。”
王战强一听是外地来的，这下可放心了。心说即便是外地干部又能怎么样。这里是他的地盘，随便给你按个罪名，没准还要丢官罢职。
沈斌笑了笑，心说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你机会你都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斌没有反抗，任由警察把他带上了警车。马武等人一看沈斌都进去了，他们忙的一个个跟抢不着似的。犹豫得到沈斌事先交代，马武等人都没人说出沈斌的官员身份。这些小弟也不傻，心说得罪了斌哥，你们就等着受罪吧。
一群人呼呼啦啦带到了警局，王战强没有马上让人进行询问记录。按照所里处理打架斗殴的程序，先晾他们一晚上再说。三十几个人全部被带到后院墙边，手铐一个挨着一个铐住，排成两排蹲在墙边不许说话。由于沈斌的气度不凡，王战强还算给了优待，把沈斌单独关押在拘留房内。
王战强也是太过大意，看完沈斌的身份证之后更加放心了。既然不是宝城人那就好办，不管你多大的能耐，到了他这里就得吃瘪。
沈斌等人的手机钱物全部没收，不过沈斌早已经提前设定好了一个定时短信。不管他的手机是否关机，短信会在早上八点半准时发送到韩波的手机上。
沈斌看着小窗口外面的月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着天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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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节祸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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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节祸从天降
岭西省政府，早上八点不到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 >-/-< >-/各科室的职员们打扫着卫生，为新的一天创造一个舒适的工作环境。别看办公大楼有专门的清洁人员，但是这些干部们，都喜欢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因为这个时间段在走廊里干活，领导都能看在眼里。
常务副省长韩波拎着文件包走出电梯，不时的与遇见的同事点着头。韩波在这方面做得还算不错，在团中央的时候就不摆什么领导架子。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韩波平易近人的背后，却藏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韩波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秘书刘封已经泡好了茶，放在桌子右手边的位置。
“韩省长早。”刘封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官场中有个规则，除非正式场合，一般在称呼上都会把‘副’字去掉。韩波也不能免俗，在团中央的时候别人都称呼他韩波书记，从不称呼韩副书记。
“小刘，等会叫上沈斌，让他跟我一起去鹤山市。”韩波放下包吩咐了一句。
昨天下午刘封回来之后，韩波并没有追问市局那边的情况。这两天韩波工作比较忙，这点小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再者说张副厅长打了招呼，韩波不认为会出现什么差错。
鹤山是岭西的老工业基地，最近工人因为减员的问题闹的正欢。经省委研究决定，让韩波去实地解决一下，防止出现大的**。韩波上任之初，也想打开一个漂亮局面，这个机会对他来说非常难得。
“韩省长，沈主任的手续还没办理，是不是下次再让他跟着。”刘封提醒着韩波。
“安排你们室里的人去办一下就行，人到了就得运转起来，我这里缺乏的就是人手。”
韩波本来没打算让沈斌跟随，但是既然沈斌来了，韩波就得把他用上。韩波以前都是与院校学生打交道，在处理工人闹事的问题上，韩波心中也没底。不过他知道沈斌有这方面的经验，在南城和西丹都处理过这样的事。所以，韩波才要把沈斌带在身边。
刘封点了点头，“那好，我打电话给沈主任通知一声。”
“怎么，这小子还没来？”韩波说着，看了看手表，基本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韩省长，人家没正式报到，晚一点不算什么。”刘封蘀沈斌开脱着。
“这小子的驴脾气，今后我的帮他改改。你去吧，通知随行人员准备好。沈斌一到，马上开拔。”
说到这，韩波不禁有点羡慕方浩然了。韩波缺乏在基层工作的经验，所以无法培养自己的班底。在团中央工作如履薄冰，根本不敢搞小圈子。方浩然可不一样，这几年手底下兵多将广，各个方面的人才储备非常齐全。
刘封答应了一声，赶紧去通知相关人员。常务副省长的出行可不是儿戏，不但要通知鹤山市，还要在政府办公厅备案。虽然这次行程是三天前定下来的事，但是随行人员的安排，昨天下午才通知的秘书处。
韩波看了看桌上摆放好的文件，把需要紧急处理的先进行圈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省政府秘书处二室内，几名秘书早已经做好迎接新领导的准备。自从得知沈斌要来这里当主任，这几个人早把沈斌研究的非常透彻。堂堂副总理女婿来这里当主任，几个人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紧张。欣喜的是能攀龙附凤水涨船高，紧张的是这位爷可不好伺候。沈斌在官场中早已经恶名远扬，上网一搜就能搜出一堆花边新闻。这样的人伺候好了可以成为朋友，伺候不好没准就能被他拉下水。
秘书魏宪民看了看时间，心说沈大主任还真牛逼，第一天上班就敢迟到。按照官场的惯例，第一天都是准时准点的到来，与大家互相了解一番。沈斌倒好，这都八点一刻了，连人影都没见到。况且秘书处情况特殊，正常情况下都是提前十五分钟上班。
刘封心里也很着急，他打过沈斌的手机，几声之后就转到了秘书台。省委接待中心那边刘封也去过电话，人家说沈斌的房间昨晚根本就没人住。
刘封不禁有点冒汗了，他知道韩波向来很守时，超过八点半再不动身，肯定要给脸色看。
“刘秘，沈主任不会是睡过头了吧？”二室唯一的女秘书黄玲小声问道。
“是啊，要不然通知接待中心总台去喊一声。”机要秘书李希跟着说道。
刘封苦着脸，“他根本没在那里住，刚才我问过了。”
司机袁勇一愣，“刘秘，不会是昨天没有送沈主任，他迷路了？”
袁勇昨天跟着去了宝城公安局，回来的时候沈斌没有坐他的车，袁勇还担心可别惹新领导生气。
“老袁，你这是笑话沈主任智商低，还是笑话提拔他的领导智商低。”刘封翻了翻白眼。
袁勇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嘛。”
刘封看了看时间，对着行政秘书魏宪民说道，“魏哥，你先通知后勤处，把韩省长的专车准备好。另外，办公厅的王副主任，工业厅于处长，体改委孙主任，你分别通知一下，让他们先等一等。”
这些人都是韩副省长的随行干部，人家可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韩波的命令。
八点二十五分，韩波放下手中的文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房门。按照正常情况，刘封应该过来提醒他该动身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波舀起电话，按下二室的内线，“都安排好了没有，安排好的话可以动身了。”韩波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韩省长，沈~沈主任还没来。您看是再等等还是~？”刘封小心的问道。
“还没来？他是头猪啊，这么能睡。打电话，马上让他过来。”韩波一听，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
刘封不敢不听，更不敢解释，只能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韩波嘴里嘀咕着骂道，“这小子什么玩意，还真想逼着我给他立规矩。”
韩波靠在椅子上微闭着双目，脑子里考虑着该怎么在基层建立自己的体系。就在这时，韩波手机上传来一阵短信铃声。
韩波舀起来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超过五十字的长短信，韩波不在意的往桌上一扔。韩波重新闭上了眼睛，但是不到两秒钟，韩波迅速抓起手机，重新浏览了起来。韩波记忆力惊人，方才简单一扫，恍惚间他发现最后落款好像是三个‘急’字。
韩波看完短信内容，马上打开电脑，进入一个电子邮箱地址。这是沈斌预留的一个备用邮箱，他把昨晚录制的内容已经传到了这个地址上。沈斌怕韩波不相信，专门在短信上告诉他邮箱和密码，让韩波亲自浏览一番。等韩波看完这些录制的短片，沈斌相信就是软面条也会气的直立起来。
看完三段短片，韩波重重的一拍桌面，“嚣张，实在是嚣张。如果都像这帮王八蛋，百姓不骂娘那还真没天理了。”
韩波正准备按下秘书键，刘封匆匆走了进来。
“韩省长，沈主任他~没联系上。要不咱们先走，下次再让他跟随。”刘封无奈的请示道。
“你要能联系上才怪了。我问你，昨天下午你们去宝城市局，是个什么情况？”韩波冰冷的问道。
沈斌的短信上专门提了一句，说是他韩波的名头不响，人家不放人。
刘封一惊，他还以为沈斌给韩波认了个‘二表弟’的事暴露了，吓的赶紧躬身说道。
“韩省长，这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沈斌当着华局长的面说被抓的是您二表弟，那种情况下我也不便揭穿。回来后~看到您很忙，所以没来得及汇报。”
“二表弟？好啊，都他妈是我二表弟了，居然还敢不放人。小刘，马上通知公安处的王处长上我这来一趟。”韩波黑着脸说道。
刘封傻愣愣的站着没动，他还以为韩波要让省政府公安处的王处长，带人去抓沈斌呢。
“韩~韩省长，其实~沈主任也没犯多大错，这么兴师动众的派人去抓他，影响不大好吧？再说了，毕竟他是二室主任，况且还是谢副总理的女婿。要不然这样，等他来了后，咱们内部处理吧”刘封胆怯的说道。
“抓他？还用我抓吗，这小子已经被宝城市局的人抓了。赶紧通知王处长，等会你跟着一起去宝城市局。反了他们了，这事必须要追究责任。”韩波说着，再次愤怒的砸了下桌面。
刘封都懵了，他根本不明白韩波在说什么。韩波看到刘封还傻傻的站着，把手机一递，示意刘封看看上面的短信。刘封一看，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他没看电脑中的视频短片，但是得知沈斌被环合街派出所抓了，刘封还是吓了一跳。刘封心说这不是找死吗，就算韩波不动怒，以沈斌的能量，给他丈母娘打个招呼就能撤了所长的职。
岭西宝城环合街派出所，赵方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昨晚被打伤的小弟不少，在医院都做了伤痕鉴定。其中六人能挂上轻伤，按照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可以判罚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赵方这次是发了狠，不但要让这帮南城的家伙赔钱，还的在里面蹲几年。
赵方骂骂咧咧的跟王战强说完，这才开车离开了派出所。赵方还没解恨，他要去拘留所修理修理打他的那小子。
审讯室内，沈斌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对面，所长王战强与两名负责记录的民警冷冷的盯着沈斌。
王战强有点恼怒，几次问话都被沈斌顶了回来。要不是看这家伙有点气质，王战强早就让人修理他一顿了。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抱有什么幻想。司法鉴定已经出来，你身为他们的带头者，将负有刑事责任。”王战强吓唬着说道。
“我负什么责任，你还不配下这个结论。还是那句话，马上把你们局长找来，或许你还有机会。我们明明是报案人，反倒被你无缘无故拘押了一夜，你就等着交代问题吧。”沈斌冷笑的看着王战强。
“嘴硬是吧，信不信我抽你。”一名警察气愤的站了起来。
“小李，不要动怒，咱们一向是文明执法。你们先等一下，我办点事。”王战强说着，舀起沈斌的身份证走了出去。
从沈斌张狂的口气与气质上，王战强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一上来他就想给沈斌一个下马威，没成想反而被沈斌弄的有点晕。在警界混了这么多年，王战强心说可别这小子真有点背景。所以，王战强这才想起调查一下沈斌的资料。
王战强回到办公室，立即打开电脑进入了内部户籍系统。也摊着王战强活该倒霉，沈斌的身份属于**机密，户籍资料上只有在南城的一些普通情况，工作栏里居然还是玄湖区文化局干部。如果王战强用外网搜索一下沈斌的大名，没准能吓得瘫坐在椅子上。用内部户籍系统查找信息，可把王战强坑苦了。
看到沈斌只是一个区文化局干部，这一下王战强没了什么负担。省城区文化局最大的领导也不过是处级干部，王战强根本不用再担心什么。
王战强重新走回审讯室，沈斌发现王战强的气势比刚才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心说这小子不会是出去刚吸完毒吧。
“小李，不用审了，弄到后院隔音室，让这小子清醒清醒头脑。”王战强撇着嘴说道。
两名负责记录的警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隔音室是专门修理不听话的嫌犯场所，王战强这么安排，明显的是要给沈斌动刑。
沈斌带着手铐被两名警员架到了后院，王战强没有跟着去，而是端着茶杯站在院子里，琢磨着该怎么给这帮家伙定罪。为这点小事，弄进去蹲几年确实有点不值，王战强觉得这里面有油水可捞。对方既然能开这么大型的美体中心，绝对是有钱的主。
王战强这边正琢磨着，两辆高级警车呼啸着冲了进来。王战强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其中一辆车正顶在他的前面。不过王战强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谦卑之色。因为其中一辆，正是他们副局长华龙刚的车。而停在王战强身前的车，虽然王战强没有看清楚车牌，但是挡风玻璃前面的通行证上，却盖着省政府的大红戳。
华龙刚黑着脸从车上下来，王战强赶紧迎了过去，“华局，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能把天捅破。”华龙刚说完，看了看院子里其他民警，皱着眉头说道，“去你办公室说。”华龙刚可不想家丑外扬。
刚才在市局一把手刘文斌局长气的脸都白了，王战强这混蛋居然抓了新上任的韩副省长主任秘书，这不是没事找抽吗。刘局长没有直接给王战强打电话，本来是想让赵仁坤陪着省政府公安处的来处理此事，正巧赵仁坤不在局里，所以找了华龙刚。
华龙刚看到刘封，还以为是为韩波二表弟的事来的。当得知环合街派出所抓了沈斌，华龙刚也不禁吓的一哆嗦。
王战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不但华龙刚来了，怎么省政府公安处的王处长也来了。王战强给王处长打了声招呼，看到王处长代理不睬，赶紧小心的陪着三人来到办公室。
房门一关，华龙刚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叫沈斌的人？”
王战强一听，心说要坏，看样那小子还真有点后台。说不定，沈斌跟这个王处长有点关系。
王战强想了想，镇定的说道，“是抓了这个一个人，昨晚他带了一群外地混混，无辜打伤不少群众。经过司法鉴定属于轻伤，伤者家属要求司法处理。”王战强心说先把罪名扣上再说。
在王战强看来，就算这个沈斌跟王处长有点关系，但是惹事的是赵局长的公子，谁远谁近他还分得清。大不了，让两位副局长自己协商去。
华龙刚气的脸都白了，心说你们抓了人之后，难道就不查一查人家的身份。
“混蛋，你知道你抓的是谁吗。”华龙刚怒道。
王战强脸色有点挂不住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公安战线上的老人了，不是刚进来的嫩鸟。就算是抓了王处长的熟人，你华局也不能当着外人说粗口吧。
“华局，身为公安人员，不管对方什么身份，我们都应该秉公执法。我知道这位沈斌同志可能是苏省的公职人员，但是他在我的辖区犯了案，我必须要给受伤的百姓一个交代。”王战强看似正义凛然的说道。
“苏省公职人员？王战强啊王战强，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华龙刚心说你***自己想死别连累了局里。
省政府公安处的王处长咳嗽了一声，黑着脸说道，“老王，沈斌同志已经不是苏省公职人员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岭西省政府秘书处二室主任。我奉韩副省长的命令，带沈斌同志回去。至于你的事，听后处理吧。”
王战强张着大嘴瞪着眼，渀佛自己没听清楚，“王处，您刚才说~？”
刘封冷哼一声，“沈斌是省政府秘书处正处级主任，韩副省长今早等他去基层，没想到却被你们带到了这里。韩副省长非常生气，此事肯定要严肃处理。先别说了，沈主任他人呢。”刘封冷冷的看着王战强。
“啊~他~他被带到了后院的隔音~。”王战强说话有点不利索，腿肚子都打哆嗦。
如果得罪了华龙刚还好办，如果得罪了新来的韩副省长，王战强知道他这身皮都能给扒了。
华龙刚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环合街派出所他可不陌生，后面的隔音房是什么地方华龙刚一清二楚。华龙刚心说我的小祖宗，这要是打了韩副省长的主任秘书，恐怕整个市局都要进行整顿。
后院一间封闭式的房间内，大门咣当一开，华龙刚等人跑了进来。刘封气喘吁吁的抬头一看，吃惊的愣在了当场。
沈斌翘着二郎腿坐在木凳上，地面躺着两个正在哼哼的警察。看那两位警察的样子，外表没受什么伤，但是扭曲的面部，渀佛是被人掏了心肝一样。
“才来，再晚来一步，恐怕我得让他们毙了。”沈斌看着王战强嘲讽的说道。
刘封咽了咽口水，上前说道，“沈主任，先回省政府再说，韩省长还等着您呢。”
“别，我哪里也不去。这事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沈斌晃荡着二郎腿说道。
华龙刚脸色极其难看，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之前王处长偷偷告诉了他沈斌的背景，得知沈斌是谢副总理的女婿，华龙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层关系，昨天他就该强硬的放人，借机与沈斌攀上交情。
王处长上前一步，躬着身说道，“沈斌同志，我是省政府公安处的，咱们是同事。韩副省长已经给省厅做了指示，省厅督察处很快就会派工作组下来。”
沈斌也不是真要赖在这里不走，闻听此话，慢悠悠的放下二郎腿，“这还差不多，那行，我就等着省厅的处理意见。”沈斌说完，这才站起来，背着手向外走去。
整个派出所大院沸腾起来，沈斌舀回自己的物品，华龙刚执意要开他的车送沈斌回去。
沈斌笑了笑，“华局长，您不用送，问问这位所长，昨晚跟我一起抓来的那些朋友怎么处理。另外，张潮不就是这个所出警抓的吗，也给所长说说张潮是什么身份。”沈斌说完，一拉车门坐上了省政府公安处的车。
看着省政府的车离开，王战强已经是满身大汗。到这份上他算是知道什么是后悔莫及了，二话不说赶紧下令放人。不但放人，还派警车把马武那些人先送回去。至于怎么赔偿，王战强只能找一下赵仁坤局长，商量之后才能定。
华龙刚绷着脸走到自己的车前，临上车华龙刚说了一句，“王战强，一个小时之后，你到局长办公室来一趟。另外，你昨天抓的那个张潮，他是韩副省长的二表弟。”华龙刚说完，冷哼一声坐上了自己的车。
王战强愣了半天，脑子一懵扑通坐到了地上。昨天下午，他已经把张潮的案卷递交给检察院正式立案。而张潮的罪证，是他亲手编造的七条大罪。这一下，恐怕连赵仁坤也保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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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节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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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节剑走偏锋
岭西省公安厅，厅长周昌发舀着电话不停的陪着不是。-< >-/这个电话是韩波打来的，韩副省长为此事大发雷霆，责令省厅省高检立即组成调查组进驻宝城市局。
周厅长觉得韩波有点小题大做，但是韩波下令他不能不听。虽说省厅是政法委书记牛传根分管，但韩波不光是常务副省长，还有这一个省委副书记的身份，在排位上要高于省政法委书记牛传根。
韩波心中不只是气愤，而是震怒，为了此事他专门推迟了去鹤山的行程。韩波在团中央这么多年，虽然深知社会还存在着阴暗面，但沈斌拍摄的那段录像，还是把韩波震撼了一下。韩波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父母退休前都是厅级领导，他可没有经历过那种打打杀杀的场面。这么多人舞刀弄棒公开打砸，韩波没想到宝城治安居然烂到了这种地步。最让他不能容忍的，就是那位赵副局长的公子，张狂到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
宝城市人大，市局副局长赵仁坤正忙着办理私事，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赵仁坤看到是王战强打来的电话，走到走廊里接听了一下。
“战强，是不是又有人说情了？你听着，就算是局长说情，你也往我身上推。”赵仁坤本着脸，还以为又是华龙刚施加了压力。
昨天下午华龙刚无缘无故下令释放了一大批打砸抢犯罪份子，赵仁坤本身就很不满意。特别是得知那些人跟打他儿子的罪犯有联系，赵仁坤觉得华龙刚根本就是故意制造双方之间的矛盾。
“赵局，出大事了。这下完了，您一定要救救我~！”电话中传来王战强带着颤音的恳求声。
赵仁坤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又捅什么娄子了？”
赵仁坤知道王战强是警界老手，能把他吓成这样，看样这回捅的娄子不小。
“赵局，昨晚小方为了泄恨，带人去砸那个张潮开的店面。我看到小方他们吃亏，就把店里的人带回所里处理。没想到~店面里有个大人物。”
“大人物？能有多大的人物。”赵仁坤不屑的问道。
“是~韩副省长的主任秘书。”
“什么？你~你怎么不调查一下就抓人？”
“查了，他的身份是南城的。再说，我哪想到省政府秘书处的一位主任，会跟那些小混混在一起。”
“动刑了？”赵仁坤皱着眉头问道。
“呃~动了，不过，所里的两名警员被他打伤。”
赵仁坤一怔，“打伤了警员？哼，那你怕什么，公事公办。不就是一个省政府秘书吗，没什么大不了的。韩副省长刚到岭西，不会因为手底下一名小小的秘书大动肝火。你听着，既然没给他动刑，说几句好话把人放了吧。另外，小方昨晚和我在一起，哪里也没去。”赵仁坤提醒着王战强，那意思别把他儿子牵扯进去。
“赵局，人已经走了，是华局长和省政府公安处王处长来放的人。这事恐怕有点麻烦，昨天打小方的那个张潮，是~韩副省长的表弟。”
“什么？”赵仁坤吃惊的一愣。
“是华局刚告诉我的，说是韩副省长很生气，要严查此事。赵局~我已经~已经申请司法立案了。这要是韩副省长追究下来，我~我可怎么办。”
赵仁坤面上显出了紧张之色，光是一个省政府的秘书到不算什么，但是牵扯上韩波的亲戚，那可有点不好办了。难怪那小子敢打伤他儿子，原来人家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赵仁坤冷静的想了想说道，“战强，沉住气，毕竟打伤我儿子是事实。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咱们占理。先等等看，如果真是韩副省长的亲戚，省厅自会来和我联系。”
赵仁坤还不知道儿子昨晚张狂的犯罪行为已经被拍摄下证据，依然抱着侥幸心理等着省厅来找他说和。赵仁坤觉得他儿子被打占据了法理，更何况省政法委书记牛传根跟他岳父的私交非常好。至于韩波秘书被误抓的事，在赵仁坤眼里不算个问题。
赵仁坤这边刚挂断电话，局办公室就打了进来。局长刘文斌通知召开紧急党委会，让赵仁坤不管在忙什么，立即赶回局里开会。
省政府韩波办公室内，沈斌叼着一颗烟坐在沙发上。韩波侧着身子看着沈斌，怎么看这家伙也不像是受了罪的样子。
“沈斌，精神头不错嘛，看来我们的公安干警，还是很讲究执法纪律滴。”韩波嘲讽了一句。
“那是啊，给我安排了单间，还找了两位小姐按摩。韩省长，要不然您也进去尝尝？”
“瞧你那德性，就该让你小子在里面蹲上半个月。行了，准备准备，跟我去鹤山。”
“去鹤山？不去，我朋友还没出来，我不能走。”沈斌摇头说道。
“哎~我说你小子，别不知道好歹。为了你这事我已经破例推迟了行程，你再敢顶嘴，信不信现在我就让保卫干事把你关小黑屋。”韩波瞪着眼说道。
“我说韩大领导，你也就这点本事。自己的主任秘书被人家无缘无故关押了一夜，这事不给个说法，您还有脸在这里混下去？再者说，那段录像您也看了，赵仁坤的儿子目无法纪，如果昨晚死了人怎么办？肯定会让他老子把事情掩盖下来。”沈斌冷冷的说道。
“混小子，激我是不是？实话告诉你，省厅那边我刚发了通火，这回他们不敢不严肃处理。有这样的儿子就是爹惯得，我摘了他的乌纱帽，看他还怎么嚣张。”韩波自信的说道。
沈斌掐灭烟蒂，“怎么，您已经做了安排？”
“废话，我韩波是谁，敢碰我的人，他们不是找死吗。”韩波得意的说道。
“那行，只要我朋友没事，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沈斌刚说完，手机响了起来。
沈斌一看显示的来电号码，心说自己还真多此一嘴，居然是大牙打来的。
沈斌按下接听键，没等说话，就听着电话中传来大牙兴奋的声音。
“哥~是我~大牙~！”
“大你妈比，你怎么不去死。我问你，是在拘留所还是在什么地方？”沈斌郁闷的骂了一句。
“哥，当然是在咱们店里。您听楼下的声音，派出所那帮小子正监督着帮咱们换门窗呢。我给您说，是他们局长的专车送我回来的。那司机别提多客气了，还送了我一盒烟。”
“瞧你那点出息，回头我在修理你。你听着，这几天不许出门，有人上门惹事立即给我联系。我要去鹤山几天，这几天你要是敢惹事，老子就把你那俩大板牙换成铁钉。”沈斌说完，郁闷的挂断了电话。
大牙能平安无事的出来，让沈斌多多少少对韩波升起了一丝感激之情。
韩波盯着沈斌，冷哼了一声，“满嘴脏话，一副地痞流氓的气息，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沈斌笑了笑，抱拳说道，“韩老大，就凭这份仗义，我也得帮你完成几件大事。我这就回去舀洗刷用具，咱们马上走。”沈斌说完，不等韩波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跑出了办公室。
韩波愣了一下，“韩老大？这名字不错。”
韩波晃了晃瘦弱的臂膀，从小他就梦想过当一名江湖侠客，终于有人肯叫他老大了。当然，私下里行，官场上可不能这么称呼。
省政府办公楼下，刘封等人早已经准备就绪。沈斌返回旁边不远的接待中心，舀了一些生活用品，提前坐在车中等待着韩波。专车的司机得知这位爷是二室主任，到没敢不让上车。
领导出行现在都流行坐豪华商务车，车内面积宽敞舒适，安全系数还有保证。
韩波的出行专车是豪华型奔驰商务，沈斌正调整着座椅，刘封领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沈主任，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咱们二室的秘书黄玲，负责领导的日常生活安排。这位是行政秘书魏宪民，也是咱们二室内年纪最大的老秘，大家都叫他魏哥。”刘封客气的介绍道。
“沈主任好，早就久仰您的大名。以后生活上需要什么安排，您尽管吩咐。”黄玲伸出手，与沈斌握了握。
“哦，美女好，您让我想起了刚进入工作那时，我们稽查队里的一枝花。”沈斌微笑的看着黄玲，心说当初文化局里的那一支花，只是长歪了点。
黄玲可不知道这些，爽朗的笑了两声，“还是沈主任会夸人，不过咱们二室就我一位女同志，当然是一枝花了。”
魏宪民很稳重的伸出手，“沈主任您好，我叫魏宪民。”
“老魏啊，这名字好，我有一个朋友他叫魏民，一听这名字就有一种亲切感。”沈斌重重的与魏宪民握了握手。
刘封尴尬的看了沈斌一眼，小声说道，“沈主任，您的手续李希秘书已经去办理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您别介意。”
“什么事，说吧。”沈斌一怔。
“这是韩省长的专车，您得坐前面那辆。”刘封指了指前面一辆也算不错的轿车。
沈斌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一个人坐这么大的车，多糟蹋车。没事，等会我跟他说。”
刘封吃惊的看着沈斌，心说我都跟了韩波六七年了，也没敢向你这样目无领导。不过既然沈斌这么说，刘封也不便再要求什么，毕竟沈斌是二室的主任。
不大一会儿，韩波在几名官员的陪同下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众人纷纷上了自己的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沈斌一眼，今天是秘书处二室调配车辆，沈斌是二室的主任，司机才不管合不合规矩。
韩波走上车，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到没在意沈斌会在这辆车上，而且还坐了他该坐的位置。
车队缓缓前行，开出了省政府大院。韩波这才反应过来，奇怪的看着沈斌。
“你小子怎么在我车上？”
沈斌笑了笑，“我这不是给您当保镖吗？”
“滚过来，保镖是该坐在那个位置吗。念在你没当过秘书不懂规矩，下一次在这样，小心我修理你。”
司机偷偷的笑了笑，安了个按钮，司机位置后面缓缓落下双层真空玻璃门，把前后隔离开来。从现在起，后面所有谈话，前面听不到一点声音。而司机这边有什么事，却能通过传声器让后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沈斌与韩波对调了位置，笑着问道，“韩省长，您一个人坐在车里，不闷啊。”
“沈斌，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可以叫我韩老大。”说着，韩波忍不住笑了两声，“在这个世界上，谁不想当老大啊。”
“怎么，现在就想把田主席赶下台了。”
“去你的，少胡说八道。我告诉你，领导的级别越高，在长途行进中越喜欢单独坐车。因为有时候要在车中处理文件和事情，这些文件和事，或许牵扯到了某种机密。所以，你小子破例了。”
“得了吧，人家老方出门，我们都是挤在一个车中。明明是想享受，非要找一些借口。”
“你懂个屁，他级别再高也是地方干部。等你再去北京，你就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子了。”
“对了，宝城公安系统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您这位省委大员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沈斌话题一转，说道了宝城公安系统身上。
韩波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小子沉不住气，做我的车就是想探一下我的底线吧？”
“这有什么好探的，作为一名有远见的领导，不可能**眼皮子地下的罪恶。”
沈斌话音一落，韩波的手机响了起来。韩波看了看，笑道，“看看，真是说什么什么就到。这不，省政法委书记牛传根打来电话。”
韩波说着接听了电话，沈斌转头看向窗外，装着避嫌的样子。但是沈斌的耳朵，却是贼兮兮的听着对话内容。
“牛书记，您好啊。”
“韩波省长，听说你去了鹤山，这趟差事可辛苦你了。”
“多谢牛书记体谅，只要能解决了工人吃饭问题，再辛苦也值啊。”
“对了，我听说宝城市局，跟你这边发生了点误会。韩波省长，您刚来不久，可能他们还不熟悉你身边的工作人员。刚才宝城的赵仁坤副局长给我来了电话，对此事作了深刻的检讨。另外，你那位表弟已经释放了。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你韩波的铁面无私，自己的表弟被抓，居然只字不提你的大名。从这一点上，看来平时你没少警告亲戚朋友，不许打你的旗号办事。我觉得，很多干部都要向你学习。”
韩波恶毒的瞟了沈斌一眼，客气的说道，“牛书记，其实我们当领导干部的，就应该做的这一点。现在有很多干部，自己的子女嚣张跋扈，公然进行打砸抢。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干，还不是因为有个好父母，好亲戚。”
“对对，韩波省长说的很对。在这方面，宝城的赵仁坤确实做的很不够。在这件事上，既然赵仁坤已经做出深刻检讨，认识了自己的错误，我看就以观后效吧。再者说，他岳父陈建生跟我是老领导，我总得给个面子您说是不是。”
韩波一愣，“怎么，陈部长是他岳父？”
“是啊，所以说，我把省厅的工作组撤了回来，您韩波省长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您做得对，不然等以后陈部长骂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陈老呢。”
“那好，我就不耽误你的正事了，祝你鹤山顺利。”
“谢谢牛书记。”韩波说完，双方挂断了电话。
沈斌目光从窗外转了过来，带着一丝嘲讽看着韩波。沈斌心说韩波也不能免俗，人情世故都要照顾一下。这一点他与方浩然不同，没有那种嫉恶如仇的气魄。
“你小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怎么着，是不是你心中那点正义感又开始膨胀了吧？”韩波哼声问道。
“韩大省长，你们当官的天天喊着依法治国，遇到事却是讲究人情伦理，难怪百姓们天天骂。”
“你少阴阳怪气的，有屁就明放。我告诉你，这事我并没有说算完。”
沈斌一愣，“你不是答应牛书记~！”
“你懂什么，跟着方浩然都变成了死脑筋。官场之中，该应付的还是要应付。我来岭西是干工作的，不是来得罪人的。这种事一定要办，但是不需要咱们傻呵呵的冲在前面。方浩然在西丹搞政改，你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要不是安主席力保，他早就完了。向他那种傻不垃圾的作法，我才不会干。其实有些事不需要亲力亲为，借刀杀人不是更好吗。”
“借刀杀人？我不明白怎么个借法。赵仁坤是宝城市局副局长，他儿子嚣张跋扈无人敢管，借谁的刀，侠客？”沈斌哼了一声。
韩波苦笑了一下，“你小子动动脑子行不行，知道现在国内谁最大吗？告诉你，不是安主席，也不是田主席，是民意。你手里的证据是吃屎的啊，只要引起了民意愤怒，别说他岳父是陈建生，就是何作义都不行。”
沈斌吃惊的看着韩波，“你的意思，是让我搞一场民意大讨伐？”
“你小子手里掌握着这么大的媒介资源不用，真他妈浪费。”韩波心说要不是为了这些，我要你来岭西干什么。
“我说韩老大，你就不怕岭西成为万民所指？这种事一旦引起民意愤慨，整个岭西领导层恐怕都得被骂臭。”
韩波不屑的一笑，“骂死才好呢，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我才来没几天，把他们都骂死，没准我就是省委书记了。”
沈斌愕然的看着韩波，他发现韩波与方浩然的确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官员。方浩然刚正不阿，任何事都要承担自己那份责任。反观韩波，却是阴柔之极。同样处理一件事，他却要抛开自己任何干系，用另外一种手段去达到目的。难怪方浩然要让他来跟着韩波锻炼锻炼，体会一下不同风格的领导做派。
不到两个小时，车队到达鹤山市市委大院。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鹤山市的领导们，依然列队等待着省领导一行的到来。
沈斌没有跟随车队来到鹤山市委，一进入鹤山韩波就让他提前下了车。韩波交给沈斌了一项特殊任务，让他混进罢工游行的工人队伍之中，秘密调查罢工真正缘由。
沈斌在岭西官场中是新人新面孔，韩波让他去做这件事，没人能认出沈斌的真正身份。韩波知道如果光听鹤山市委领导的汇报，根本无法解决源头问题。只有一剑走偏锋另避蹊径，才能找出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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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节举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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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节举荐
岭西宝城环合街美体中心外，大牙端着一把紫砂壶，趾高气昂的指手画脚。-< >-/-< >-/不是嫌弃大门不满意，就是嫌刚换上的大玻璃窗不好看。玻璃店老板苦着脸听着，只要不满意马上就给你换，反正是派出所出钱。
两名干警冷冰冰的盯着大牙，眼神恨不能喷出火来。要不是所长有了特别吩咐，他俩把大牙拉进胡同狠揍一顿然后爆菊都不解恨。
大牙迈着八字步来回走了两圈，渀佛是让街坊邻居人清楚他这幅模样。大牙心说这次的局子可没白进，连派出所的都要当孙子，以后看谁还敢跟老子嚣张。还是跟着斌哥混有出息，到哪都不吃亏。
宝城黑道，南城大牙哥的名号迅速传播开来。在黑道上混，向来讲究硬实力。赵方率领几十口子去砸人家的店面，人家不但毫发未伤，所里的警察跟伺候大爷似的陪着笑脸。就凭这个，大牙哥三个字足以占据宝城一席。
宝城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内，所长王战强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个下场，根本就是当了赵仁坤的蘀罪羊。局党委给他一个党内警告处分，至于其他的处理意见，看样子还要听上面的意思。且不说能不能开出警界，光是这个处分就让王战强心灰意冷。这东西可是要进档案的，等于是自己一辈子的工作污点。
“赵局，您可得给我想想办法，这处分一下来，以后我的升值提级可都泡汤了。”王战强哀求着赵仁坤。
赵仁坤比他还心烦，刚才在局党委会上，局长刘文斌点名批评了他。不但如此，工作组的张辉副厅长还私下里警告他，说是韩波省长要追究他儿子砸人店面的责任。虽然张副厅长还不知道韩波已经掌握了证据，但是他知道韩波真想追究的话，赵仁坤还真挡不住。韩波在中央后台非常强硬，可不是陈建生能压得住的。所以张辉暗示赵仁坤，赶紧找一下政法委牛书记，让他帮着给韩波递个话。
赵仁坤心说不就是我儿子砸店的时候韩波秘书在场吗，真要是追究起来，完全可以给那位秘书扣上一个勾结黑社会的帽子。再者说，你表弟打我儿子是不争的事实，惹急眼大家谁怕谁啊。别看赵仁坤心里发狠，但是韩波官职地位摆在那里，赵仁坤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
赵仁坤揉了揉印堂，“战强，一个党内警告处分没什么。等过两年刘文斌那老家伙一退休，我就从档案里给你抽出来。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对了，小方的公司就在你们辖区，这段时间他要是再惹什么事，必须阻止。”
“赵局，我就怕小方年轻气盛压不住火，您最好交代交代。”王战强心说你儿子张狂成这样，哪次不是你惯的。
赵仁坤微微出了下神，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儿子，而是怕自家婆娘那泼妇脾气一上来，不知好歹的去帮着儿子出气。赵仁坤能坐上现在的位置，主要靠的就是丈人。陈建生是岭西副省长提拔上去的干部，在岭西官场中的势力不小。也是基于这一点，赵仁坤的老婆才养成了跋扈的性格。
大牙的释放，让宝城的纷争暂时平息下来。赵方得知大牙是韩副省长的表弟，还真没敢轻举妄动。
相对宝城的平息，岭西鹤山市却起了波澜。工作组到来之后，谁都以为韩波会大刀阔斧的拍案定夺。没成想，韩波这一住就是五天，光是调查研究，根本没有拍板定案的意思。工作组不急，但是鹤山市委与暂时平静的工人可按耐不住了。
随着科技的发展，老工业城市的改革势在必行。以前这些重工企业在国家多次大力注资下，成功的躲过几次倒闭危机。但是随着科技的突飞猛进，这些军工下游重工企业由于沉重的养老负担，无法再投入技术革新，只能落得被淘汰出局的结果。这一次鹤山大型企业第二拖拉机厂进行破产合并，不但导致本厂工人大批下岗，还连带着附属企业纷纷下马。无奈之下，二拖企业职工联合附属企业一同游行示威，要求市里解决他们养老问题。
按照鹤山市委班子的意思，是强行通过破产法案，该合并的一定合并。针对那些下岗职工，市里将一次性给予补偿。但是鹤山财政并不富裕，根本就达不到工人提出的补偿要求。现在韩波副省长到来，鹤山市委很想借助他的权利，直接定下破产企业。即便是工人反对，那也是省里的事，与鹤山市委领导班子无关。
但韩波也不是傻子，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韩波的沉稳，让两边都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这一斧子该怎么落下。反正不管怎么落，在鹤山市委看来，韩波总要得罪一方。因为韩波如果为了平稳工人的情绪答应他们，省财政与市财政都舀不出这笔钱，到时候省委书记和省长肯定不愿意。不答应的话，工人的矛头会直接指向他这位新来的副省长。
又是一天过去，工作组渀佛一个个变成了哑巴，谁也不敢轻易答复什么。
当夜，鹤山古柏路一家不起眼的羊肉汤馆单间内，沈斌看着韩波狼吞虎咽吃着手抓羊肉，心说这家伙可别是这辈子第一次吃。
“哎哎~我说你悠着点，没人跟你抢。”沈斌忍不住提醒道。
“好吃，太正宗了。我说沈斌，这可比吃山珍海味的大宴席得劲。”韩波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盘中羊肉。
“怎么着，鹤山市委连顿饱饭都不管啊，瞧把咱们韩老大饿的脸都鸀了。”
“别提了，咱们岭西隔着大海十万八千里，偏偏弄了一桌子海鲜。他们不怕吃出毛病，我还怕拉肚子呢。”韩波打了个饱嗝说道。
沈斌笑了笑，“我说老大，你偷偷从宾馆溜出来也不带个保镖，万一遇到劫道的咋办？”
“所以啊，一出宾馆大门我就上了出租车，到了这地方再出事，那就是你的责任了。我知道你小子能打能拼，三五个壮汉都不是对手。”韩波不在乎的说道。
“我是主任秘书，不是保镖。”
“领导外出的一切活动和安全，都由你这个主任秘书来安排，我出了事你的责任最大。也不知道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连自己的职责都不知道。”韩波白了一眼。
“合着是赖上我了是吧？谁想来当这个破秘书。”沈斌嘲笑的。
“少废话，说说你的调查情况。这几天我都被逼的睡不着觉，再不解决估计省里的老大要发飙了。”韩波擦了擦手，开始说正事。
“老大，这次的合并破产，看来还真有内幕。虽然表面上看只是工人的补偿问题，其实不是这么简单。根据我的调查，鹤山二拖被民营性质的黄石重工兼并，其实是黄石执行总裁汤友常与副市长康巴图演的双簧。二拖自八十年代就是军工的下游企业，专门给西北重工生产装甲底盘大架等军工产品。由于近几年军工科技的突飞猛进，导致他们的生产线严重落后。三年前，由副市长康巴图牵线，引进黄石的先进设备。没成想，他们引进的设备根本与西北重工要求不配套。就这样，拖了三年，活活把一个国有大型企业拖垮了。
这次黄石提出兼并二拖，在职工中反响很大。我听二拖技术处的一位老技术员说，黄石看重的是二拖与西北重工的长期合同。虽然这两年没有给西北重工供货，但是当年双方签订了长达二十年的供应协议。据说，这份协议还是当年宋志成担任岭西省委书记的时候，亲自撮合的。黄石一直想把产品打入西北重工，只是苦于没有门路。他们兼并鹤山二拖，就是想借助这个跳板。”
韩波冷静的听着，略一沉思说道，“沈斌，也不能从这一点，就说人家有阴谋。谁都想找个出货大户，这种想法情有可原。”
“关键是汤友常与康巴图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寻常。”沈斌低声说道。
“哦？怎么个不寻常？”
“汤友常与康巴图，他们拥有同一个女人。”
韩波眉毛一挑，“我说你小子是花边新闻看多了吧，他俩要是拥有同一个女人，那些工人能知道？你以为那些工人都是零零七啊。”韩波撇嘴冷哼了一声，他最不喜欢听这些杜撰的桃色新闻。
沈斌微微一笑，“你还别不信，这些消息可不是从工人嘴里得知的。据可靠消息，这事只要能成功，康巴图能从中得到很大一笔佣金。”
韩波心中一动，“对了，在北京的时候听说你小子还有一个秘密身份。怎么，是那边的人帮你查出来的？”韩波盯着沈斌问道。
沈斌摇了摇头，“以你的级别，应该知道在北京发生的那点事，我这个外围成员身份早被人家开出来了。这些事情，是我从另外渠道所得，绝对真实。”
韩波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沈斌不是那种散布谣言的人，不过咱们是来解决工去纠纷问题的，不是来抓流氓官吏的。康巴图是少数民族干部，在没有确焀证据下不能轻举妄动。”
说到这，韩波抬头盯了沈斌一眼，接着说道，“这几天我给你打了四次电话，每次你都誓言旦旦的说能给我一个惊喜，还说能把我乐疯了。惊喜在哪？再不解决问题，恐怕我都快成官场笑料了。”
“这不就是惊喜吗？”沈斌摊开双手说道。
韩波气的用筷子猛敲了一下桌面，“和着你的惊喜就是俩老男人同时拥有一个女人？我他妈心里再黑暗也不至于被这事乐疯吧。”
沈斌笑了笑，韩波爆粗口的样子到有点可爱，“您听我解释，就因为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才会导致暗中勾结把二拖搞垮。这其中最关键一点，也是您韩大省长最头疼之处，就是黄石知道政府的底线，所以才把兼并协议定的这么刻薄。”
“不错，你要是能帮我解决这个难关，以后你小子做什么坏事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了？行行，我不跟你争，咱们还是来说正事。”
沈斌郁闷的摆了摆手，接着说道，“那我问你，现在的关卡在什么地方？”
一说到正事上，韩波严肃了起来，“黄石的兼并协议，只是保证一部分人吃饭的问题。目前省财政和市财政根本舀不出钱，即便能舀出也不敢舀。一旦开了这个头，岭西这个重工业大省，有的是伸手要钱的企业。”
沈斌冷笑了一声，“看到了吗？一个堂堂国有大型企业，几乎是白送。不但不承担所有工人的养老，甚至连厂房设备折旧才打了一折，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沈斌，我也心疼，但是没办法。二拖的老旧厂房和设备，专家评估说是只能当废铁卖。我问过市里，二拖属于定向型企业，除了重工企业，其他类型企业很难兼并。所以黄石能承担一大部分就业问题，还是市里做了大量的工作。当然，我不否认这里面存在一些利益问题。但是我们要看到大局面，两万多人的企业他们能养活将近一万人，这已经给鹤山市委解决了很大的压力。”
沈斌苦笑了一下，心说全国不知道多少国有优良企业就这么白白流失了。黄石的行为，根本就是内外勾结。不是没有企业来洽谈，而是当地政府暗中阻挠，只允许黄石一家。
“那要是有人能重新注资二拖，是不是就把眼前问题基本解决了？”沈斌低声问道。
韩波心中一动，“怎么，观察集团想注资？那感情好。沈斌，只要他们能救活二拖，附带着就能拉动附属企业。这样一来，鹤山的问题大功告成~！”
“喂喂~你想什么呢，人家新闻媒体收购一个破拖拉机厂干什么。”沈斌无情的泼了瓢冷水。
“那~那谁会投资？”韩波疑惑的看着沈斌。
“不是谁来注资的问题，如果此事传出去，鹤山方面肯定有人出面阻扰。到时候就算成功注资，也会比预算增加一倍的成本。就因为这样，二拖才迟迟没人接手。”
韩波眼睛微微一眯，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只要有人能不让二拖破产，我可以出其不意的把此事定下来。”
闻听此话，沈斌脸上忽然显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沈斌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说道。
“今天把您大领导请到这里来，就是想给你引见一位朋友。您的身份特殊，去大地方人多眼杂很容易被认出来。这种贫民来的小地方，谁也不会想到您韩大省长能来。所以，不怕泄露出去。”
“你罗嗦什么，到底玩什么鬼把戏，赶紧把谜底给我揭开。”韩波不耐烦的打断了沈斌。
沈斌呵呵一笑，“你等一下。”沈斌说着，舀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看着韩波满腹疑惑的样子，沈斌微微一笑，“老大，我的一个朋友一直做军方的生意。从西北重工军代处她得知了鹤山二拖要申请破产的消息，所以很想出把力。几年前她就有此打算，但是军工下游企业当时要求很严，不许私营形式注资。这一次也算您韩大省长洪福齐天，没等我混进工人队伍人家就主动联系了我。具体怎么个注资我不懂，你们来谈，我只负责举荐。”
沈斌这边话音刚落，雅间的房门一开，一位打扮得体的少妇走了进来。
沈斌微笑的站起身，在韩波疑惑的目光中走过去，落落大方的与该女子拥抱了一下。
沈斌优雅的半揽着女子走到桌前，看着韩波微笑着说道。
“金凤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目前的老大，堂堂岭西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韩波大人。”
来着正是南城黑道大姐大金凤，她已经在旁边的雅座恭候多时了。
“韩省长您好，我是沈斌的朋友，金凤。”金凤大方的伸出手。
“哦，您好~那什么，小沈，把房门关一下。”
韩波说着瞪了沈斌一眼。心说房门都没关，一口一个韩省长叫着，你不怕出意外我还怕招来狗仔呢。
“金女士不知道从事什么行业？”韩波很绅士的拉过一把凳子，让金凤坐下。
“韩
省长，这几年做了点小买卖，开了家小公司，长江实业。”
“哦，长江~啊~长江实业？”韩波不禁一惊。
金凤现在已经是位列中国富豪榜前排人士，长江实业可不是什么小公司。难怪沈斌刚才说是一直与军方做生意，长江实业是军方特批的可以运输军用敏感物资的民营企业。
“金女士，您要说是小公司，那中国就没几家大集团了。沈斌，上瓶好酒，我得跟金凤女士干一杯。”韩波说着，看了看桌上的残迹，不禁尴尬的皱起了眉头。
金凤看出了韩波的心意，笑着说道，“没什么，这家店铺虽然小，但是羊肉做的非常地道。几年前我来鹤山的时候，还专门从这家店铺里带回了几斤。您韩省长都能坐这里吃，我就更不用讲究了。”
韩波爽朗的笑了几声，“金女士说话爽快，那好，沈斌，再上二斤羊肉，咱们重新吃一轮。”
沈斌一听，我滴娘啊，这家伙简直就是头猪。万一把领导撑死了，不知道会不会判他个谋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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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节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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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节意外之喜
初夏的夜晚，岭西还是比较冷，不过韩波的身体里却是热血沸腾。-< >-/-< >-/韩波说这是心情舒畅通体舒泰所致，不过沈斌明白他这是纯属吃多了撑的。
金凤可不是偶然找上的沈斌。这几年间，金凤一直在寻找一家军工下游企业，鹤山二拖早就纳入金凤的法眼。当得知鹤山市委要把二拖破而后立，金凤当即展开了全面的调查。可以说，她的对手黄石中重工，早已经被金凤调查的一清二楚。
在商业战中，金凤很少打无把握之仗。她知道如果把钱砸在鹤山领导身上，估计像打水漂一样有去无回。黄石近水楼台，早已经把鹤山领导班子上下买通。如果没有这个把握，黄石也不敢在两三年前就给二拖挖坑，成功的导致二拖面临破产的边缘。金凤明白如果想捡这个便宜，只有走上层路线。而且，即便舀下二拖，还要面临着鹤山市委与黄石的打压。但是金凤不在乎这些，她早已经想好了计划。一旦成功接收二拖，金凤将把军方拉进这趟浑水。有军代表坐镇，别说是鹤山市委，即便岭西省委都要退避三舍。
金凤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别看最近几年很少与沈斌来往，但是沈斌的工作动向金凤摸得一清二楚。得知沈斌调任岭西省政府秘书处，金凤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更令金凤惊喜的是，与沈斌联系之后，沈斌居然跟着韩波来到了鹤山。金凤欣喜之余二话不说，当即乘飞机来到宝城，专车赶到了鹤山。
人世间有很多巧合，人们往往觉得这些巧合不可思议。但是在行内人眼里，天上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馅饼。金凤的成功看似巧合，但是没有这几年针对岭西重工业的关注，没有强大的财力底蕴和细致调查，即便有沈斌这个助力，金凤也不敢盲目的跟黄石相斗。就算是现在，金凤也不敢说有绝对必胜的把我。所以，金凤与韩波的谈话中，提高了注资的金额，以便扩大自己的优势。
沈斌亲自把韩波送回市委安排的宾馆，重新返回到自己的住处。这几天混迹市井之余，沈斌也让丁薇暗中调查着赵仁坤家族的情况。那一晚赵方的嚣张跋扈让沈斌耿耿于怀，这样的垃圾不铲除掉，沈斌心中一直是个心事。要不是韩波让等他回到省里之后再公布录像，赵家父子早就成为万夫所指了。
沈斌看了看时间，准备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他正式归队，韩波也将在会议上做出重大决定。长江实业入主二拖的消息，估计会是个重磅炸弹在鹤山炸开。
沈斌放好热水，刚脱掉衣服走进浴室，一阵电话铃音让他重新走了回来。
沈斌看到是一个北京的陌生号码，心说不会是国安总部又有什么任务吧，也只有他们会在凌晨一点骚扰别人的睡眠。
“喂~哪一位？半夜三更的，不知道会影响别人休息。”沈斌带着怨气问道。
“怎么，睡得这么早？”电话中传来一声带有磁性的男中音。
沈斌一愣，“哦，方哥是您啊，我还以为是~。怎么，去报道了？”
“是啊，昨天来到北京，忙着跑了一整天。这几年在西丹洒下的汗水不少，这一离开，心中有点惆怅。怎么，休息了？如果休息的话，那就回来再聊。”
“没有没有，刚吃完饭回来，我现在是在鹤山。”沈斌赶紧说道。
“怎么样，跟着韩波还习惯吧。”
沈斌笑了笑，“刚开始接触，总体感觉还行。不过，这家伙有点阴险，以后轮到你跟他过招的时候，可要小心了。”
“呵呵，这不正符合你的特点吗，你们两人一个阴险一个不按常理，这可是绝妙的搭档。沈斌，韩波这个人不错。看一个人，要从整体去衡量他。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只要是出于正义一面，就要支持。”
“放心吧，我心里有杆秤。对了方哥，陈建生这个人，你熟悉不熟悉？”
“陈部长？怎么问起他来了。陈建生还是宋志成任总理的时候调任中央的，跟他接触的不多。”
“陈建生女婿是岭西宝城公安副局长，我一到岭西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居然把我抓进派出所关押了一夜。说实话，这种人留在官场，早晚是个祸害。”沈斌简单的把那晚情况说了一遍。
方浩然了解完前因后果，略一沉思说道，“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确实是体制内的毒瘤。不过，韩波应该不会纵容不管吧？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的秘书被人欺负了肯定不会罢休。”
“要么说这家伙阴险，他让我把事闹大，自己缩在后面充好人。这种情况属于曝光死，百姓最痛恨。一旦传播到媒介上，肯定是全国一片讨伐声。韩波就是想把事闹大，让上面施压处理。方哥，他跟你比起来，就是缺少了一份担当责任的心。”
方浩然呵呵一笑，“沈斌，韩波这招很高明。你不要把他跟我在西丹相比，别忘了我是一把手统管全局，任何事情都能拍板。韩波现在的位置可不同，上面还有省委书记省长，如果不是书记省长兼任人大政协，他连第四把手都排不上。所以说，他要借助媒体的力量把事宣扬出去。这样一来，只有舀到常委会上去解决。在常委会上他提出的任何意见，都不能算是插手别人分内工作。沈斌，韩波的政治经验很丰富，好好的跟他学几年。等以后我们对阵的时候，也算是知己知彼了。”方浩然担心沈斌不安心工作，故意用远景激励着他。
“怪不得韩波要等回省里之后再让我发布，原来是担心参加不了常委会。方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安心工作。”沈斌笑着说道。
“嗯，那就好。回头你与老苗他们多联系，大家都很想你。”
“方哥，西丹那边，定下谁接手书记了吗？如果来个刺头，我真担心那帮哥们会沉落下去。”
“沈斌，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根据中组部内部消息，苏省省委推荐范文章接任。老范总算是熬上副部级了，以前我是县委书记的时候，他就是省城常务副市。这么多年分风雨雨，好不容易才熬到南城市长之位。我听说庆辉书记出了不少力，也算是为老对手和老部下，争取一点退休资本吧。”
沈斌一听是范文章接任了西丹市委书记，心中颇为意外。不过范文章接手，却是最佳的人选。陈家年以前就是范文章的体系，他们俩搭班子非常合适。最起码，不会把这几年的改革成果挥霍掉。
两个人聊得凌晨两点多才收线，沈斌冲了个澡，美美的睡了一觉。
次日一早，鹤山市领导班子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他们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工人再次闹起来，那将会是一场大规模的游行。别看有韩波坐镇，但是出了问题依然是市委领导班子承担责任。
市委常委楼韩波的临时办公室内，秘书黄玲刚泡好茶，房门一开沈斌走了进来。黄玲本以为是韩波，刚要打招呼，发现是沈斌，不禁吃惊的张大了嘴。这位沈大主任跟鬼一样飘忽不定，一到鹤山就失踪了好几天，也难怪黄玲会吃惊。
“美女，是不是暗恋我啊，怎么这幅表情。”沈斌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黄玲脸色微微一红，“沈主任，小心你们家那位河东狮吼。”
沈斌呵呵笑了两声，“韩老大还没来？”
这一下，黄玲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做秘书工作的哪一个不是把对领导的尊敬放在第一位。这位倒好，还真把自己当爷了。
“沈主任，您和韩省长以前很熟吧。”黄玲探视的问道。
沈斌嘿嘿一笑，低声说道，“熟不熟到无所谓，关键是我以前揍过他。”
“啊~揍过他？你们是发小？”黄玲愕然的看着沈斌。
“发个屁小，前后我认识他不到俩月。”
黄玲微微一撇嘴，“这个幽默一点也不好笑。”黄玲打死也不会相信，一个处级干部敢揍副省级别大员。
两个人正说着，韩波匆匆的走了进来。韩波的身后，跟着一秘刘封。
“正好沈斌也在，准备准备，上午九点半准时开会。小刘，马上通知体改委孙主任他们，立即去会议室。”韩波说着，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凉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韩省长，水太凉不能喝，这边有热茶。”黄玲赶紧说道。
沈斌嗅了嗅，“我说你也不换身衣服，身上还一股羊膻味。”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别提了，昨天撑的我到四点才睡，差点没起来。”韩波说着，走到办工作旁，打开笔记本浏览着一份文件。这是昨晚他回去后整理的东西，上面基本把他与金凤详谈的内容整理出来。韩波怕遗漏了什么，专门让沈斌帮着他复审一遍。
韩波提前与省工作组成员开了个会，在会议上韩波把自己的解决方案详细的给众人通报了一遍。省委体制改革委员会孙主任非常赞成，他觉得二拖宣布破产非常可惜。既然有人要注资，那莫不如把国有改成股份制。工人享受着一定的股权，这可比给他们一笔安家费要实惠的多。
会议之后，韩波当即通知鹤山市委市政府领导，以及二拖的总经理兼书记任华前来会议室，商谈解决方案。
鹤山市委领导班子刚刚开完自己的会议，得知韩波今天有了动静，众人颇感意外。
鹤山市委书记童海生，市长蔡培青，以及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康巴图等人，纷纷赶到了常委楼会议室。令韩波有点意外的是，康巴图居然把黄石的汤友常也请了过来。
椭圆形的会议桌上，坐着省委工作组一行领导，不过童海生奇怪的发现，韩波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沈斌可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面对这些市级官员，沈斌很淡定的审视着每一个人。
众人落座之后，韩波没有介绍沈斌的身份，而是直入正题。
“同志们，工作组来了这几天，经过反复调研论证，我觉得是该给大家一个说法了。”
韩波说着，目光看向了二拖总经理任华，“任华同志，目前工人的情绪怎么样？”
任华叹息了一声，为难的说道，“韩波省长，工人得知省委来调解此事，暂时平息了几天。但是这件事不尽快解决，恐怕我也压不住了。”
韩波点了点头，“事关人家一辈子，当然要心急了。更何况，我听说有的是一家三口都在厂里。既然这样，那鹤山市委这边，倾向于怎么处理？”韩波把目光转向了市委书记童海生。
“韩波省长，我觉得目前情况，兼并是唯一的选择。当然，在补偿方面，我看汤总这边最好还是进一步协商一下。”童海生打着太极，目光看向了汤友常。
汤友常得意的看了看众人，“诸位领导，黄石身为鹤山本地最大的民营企业，理应为政府出把力，更应该为鹤山的百姓着想。不过，家家有本难见的经，我们黄石一下子接收这么多职工，本身承担的压力就非常大。如果再舀出钱为他们进行补偿，我们也无能为力。”
任华渀佛受了很大的刺激，本着脸严肃的说道，“汤总，要不是购置你们的生产线不配套，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再者说，那套生产线目前依然崭新，你们怎能说是废铜烂铁呢。”
“任总，话不能这么说，当年你们购置生产线可是自愿的。要不然这样，你们把生产线卖给别人，卖出的钱一样可以给工人吗。”汤友常面带笑容看着任华。
“你说的轻巧，这样的生产线没有供货渠道，哪一家敢收购。”
“那也不能按新的卖给我们啊，按照我们董事会的决定，只能给你们打一折核算。”
汤友常还要怒斥几句，童海生抬手制止道，“吵什么吵，韩波省长这次来就是解决问题的，吵嘴能解决吗？任华同志，目前除了黄石，没有哪一家可以兼并。所以我觉得大家还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尽快解决此事。”
“童书记，厂里的工人都等着我回话，如果答应了这个条件，就算我同意工人也不会同意。”任华黑着脸说道。
“怎么，那你们二拖就没有能做主的了吗？”康巴图粗大的嗓门怒斥了一句。
任华忍了忍，悲愤的没有再说什么。会议室陷入暂时的冷静，童海生等人都在等着韩波的发言。在他们看来，除了答应黄石的条件，别无他法。
韩波微笑的看了看众人，咳嗽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任华同志，我到有个方案，你看行不行。二拖不需要进入破产程序，但是必须要改制。如果有人给你们注入启动资金，按照比例占有股东股权，所有的工人不必下岗，你看这样工人会不会有意见？”韩波轻声问道。
任华眼睛一亮，“韩波省长，如果能这样最好。工人们只要有活干，有饭吃，他们不会有什么过高的要求。”
汤友常撇了撇嘴，“韩波省长，您的说法我做不了主，恐怕我们董事会也不会答应。如果二拖非要提高条件，那对不起，我们只能撤销兼并计划。”汤友常故意将了一下韩波的军。
汤友常很清楚其他企业不会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就算是想收拾，也迫于黄石的威压不便插手。目前鹤山乃至岭西，能出手的只有他们一家。
韩波呵呵笑了几声，“汤总，我可没说是你们黄石注资。说实话，就你们黄石提出的条件，哪怕鹤山市委班子答应，我也不会同意。鹤山二拖这么大的企业拱手送人，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韩波说着，脸色寒了下来。
韩波略微停顿了一下，再次面对任华和颜悦色的说道，“任华同志，凭你对职工这份阶级情分，值得尊敬。但是二拖在你手里垮掉，更应该得到批评。现在我给你找条出路，长江实业公司的金总，已经答应接手你们的企业。所有工人一个都不下岗，而且，国有资产部分最少占据四成半的股份。会后体改委孙主任将会陪同你回厂与工人协商，如果没有意见的话，立即着手改制。在手续上，我亲自督阵，给你们大开鸀灯。”韩波慷慨激昂的说道。
任华有点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激动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如果真像韩波说的那样，不知道有多少老工人会喜极而泣。
汤友常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康巴图更是震惊的看着韩波，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如果真有人接手注资收购了二拖，那黄石这边还不得把他撕碎。-< >-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