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 第六百五十六节 机遇
?第六百五十六节 机遇
房间中温光辉三个人定下了解决百利金事件的方案。《》 .在贾喜成的劝说之下,温光辉终于同意了他的说辞。也摊着刘刚倒霉,平时干的那些坏事被贾喜成一抖露,温光辉和程方飞都觉得这家伙死有余辜。况且,中午一上班监控中心就传来消息,说是系统遭到了黑客入侵,很多监控数据都被抹掉,其中就有那‘女鬼’的资料。
温光辉震怒之余下令调查,但他明白这种事恐怕西丹的技术力量无法追查。缺少了有力证据,即便公安部派人来协助都无从考证。民间谣言四起,不少人把女鬼的出现与西丹大旱联系起来。更有甚者说是因为**黑暗引起的天怨人怒,导致魔鬼横行。如果继续下去,很可能会被某些势力介入,形成大规模**。温光辉知道要想让此事尽快平息,也只有贾喜成说的那样,找个替死鬼完事。
温光辉看了看两位局长,疲惫的说道,“好了,案子就这么定,明日下午给方书记汇报之后,马上对媒体公布。”
程方飞转头看向贾喜成,“贾局长,证据方面就看你们国安了,这个你们在行。”
贾喜成苦笑了一下,“好事我们摊不着,这事你到想起国安来了。我说老程,我们是执法者不是造假集团。”
“贾局长,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刘刚在西丹混了这么多年,警方难免有他的内线。万一泄露给媒体,咱们几个都得被革职。你们国安毕竟不怎么公开露面,由你们制造证据绝对不会泄露。”程方伟‘夸赞’的说道。
“合着我们都是属耗子的,天天生活在黑暗之中。得了,这次就算我帮你,你老程可得记住我这个情。”贾喜成说着,把材料装进包里准备告辞。
温光辉一抬手,“贾局长先走,我还有点工作给方飞同志安排一下。”
“那好,明天中午准时把刘刚的犯罪事实交给程局长。温书记,我先告辞。”
贾喜成与温光辉程方飞握了握手,转身走了出去。贾喜成来到门外带上房门,对沈斌打了一个ok手势。
贾喜成小心的看了看外面房门,走到沈斌身边小声说道,“黑客入侵的事,是不是丁薇干的?”
沈斌微笑的点了点头,“老贾,大牙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答应的事从来都不会反悔。顺安街的黑帮老大叫冯雷,大牙刺伤的那个家伙就是他的小弟。我已经命令行动处长找借口把这家伙扣起来,估计警方明天才能放人。”贾喜成压低声音说道。
沈斌伸出大拇指,“还是你老贾牛叉,随便给他按个泄露情报的罪名,这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少来,这小子没什么政治背景,但凡有点政治势力我也不敢这么做。沈斌,别忘了我小舅子,安排不好别怪我跟你翻脸。”
“行了,赶紧走吧,程局长马上就要出来。”沈斌催促着说道。
贾喜成直起腰,嘴里小声的咒骂了一句,这才转身走出办公室。
沈斌与贾喜成说话的时候,他的意念一直偷听着里面的谈话。温光辉对程方飞说了一件极为机密的事情,让沈斌吃惊之余也有点意外。
温光辉单独留下程局长,主要是转达公安部一项特殊密令。别看温光辉已经不是公安局长,但是公安部里还没有变更过来,传达机密文件依然是下达给温光辉。沈斌没想到,下个月十号国家主席安致远将会来到南城。由于是秘密行程,命令只传达到省委一级。至于温光辉这边,公安部要求苏省各市值公安机关抽调十名精英于五号前在南城集结。
既然是秘密行程,安致远不想劳师动众。保卫部门为了安全起见,决定从苏省就近抽调精干警员组成外围警戒。这项命令属于一级机密,整个西丹除了温光辉之外也只有程方飞知道。不过温光辉没有想到隔墙有耳,他的隔音房门阻挡不住沈斌的偷听。
沈斌心中有点奇怪,安致远自从连任主席之后还没有下过基层。第一站就来南城,莫非省委那边要有什么大的人事变更?沈斌正琢磨着,房门一开,温光辉与程方飞走了出来。
“温书记,您留步,沈副区长已经久等了。”程方飞笑着给沈斌打个招呼,离开了办公室。
温光辉没有让沈斌进屋去谈,而是走到沈斌对面沙发坐了下来。
“小沈,这次中区送水任务搞得不错,张铭已经把小李庄劫水之事汇报给我。做的很好,身为基层干部就要有这种处理**的能力。”温光辉称赞的说道。
“其实牛健副局长与中区那四位警员出力最大,只不过人家把粉都抹在我这位副区长的脸上了。”沈斌谦虚的笑道。
温光辉爽朗的笑了笑,“小沈,以前我对你不熟悉,不好评价。不过从这次调水车的事情来看,组织能力确实出色,怪不得戈书记这么看重你。”
沈斌一怔,马上明白温光辉所说的戈书记就是戈丽华。难怪温光辉对自己这位铁杆方系温情和顺,原来丈母娘早就打了招呼。戈丽华曾经是省厅纪委书记,现在又是部里的领导,温光辉当然要高看一眼。
“温书记,其实戈阿姨和谢叔叔一直让我来拜访您,我是怕给您添麻烦,所以一直没说这事。”沈斌借坡下驴,也显得谢援朝夫妇重视温光辉。
温光辉呵呵笑了两声,“谢部长夫妇都是我的老领导,以后工作中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告诉我。哦,对了,有方书记支持你,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处。”
“温书记,在我心里您与方书记没什么不同,都是我的领导。我的职责就是干好本职工作,多了位领导照应那可求之不得。”沈斌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就对了,年轻人把重点放在工作中。其他的事还是少搀和为好。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温光辉探了探身子问道。
“哦,是汇报一下抗旱救灾的问题。温书记,您是中区抗旱指挥部领导,有些事我觉得必须要给您汇报一下。”
沈斌说着,简单把小刘镇旱情汇报了一遍,接着话题一转,说道了旱后防涝的问题上。沈斌特别强调省气象站对未来十几天的卫星云图预测,话语中稍微夸大了一下涝灾的严重性。
温光辉眉头微微一皱,他是分管政法的领导,这些事本不该参与。一旦涉及财政支出问题,等于插足了政府管辖的范围。
“小沈,我觉得这事你应在中区办公会议上提出来,或者给陈市长汇报一下。干旱已经严重影响了西丹经济,如果再形成涝灾,这对西丹未来经济都是个沉重打击。”温光辉老奸巨猾,直接把难题推了回去。
沈斌沉默了一下,抬头说道,“温书记,我是觉得您现在督管中区抗旱救灾,这事必须第一个给您汇报。而且,我刚去中区不久,这事我提出来恐怕力度不大。”
“小沈,不要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你也是中区政府领导之一,有这个责任。”温光辉打着官腔说道。
沈斌犹豫了一下,好像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温光辉笑道,“小沈,有什么话就说,不必有什么顾虑。”
“温书记,有件事我不敢确定,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如果想说,那就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如果不想说,这是你的权利。”温光辉干了这么多年公安,心理素质非常过硬,沈斌这种诱饵对他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沈斌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喘息一声说道,“那好吧,不过我说出来您可不能告诉别人。昨晚谢叔叔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安致远主席对苏省抗旱救灾工作非常关注,很可能要秘密来一趟。听谢叔叔的意思,主席来苏省主要是考察基层干部在抗旱救灾中表现的素养和能力。温书记,我觉得在防涝方面咱们西丹如果能走到前列,这也算是个不小的成绩。”沈斌现听现卖,反正他知道这种事温光辉不敢去问谢援朝。
沈斌的话听在温光辉耳朵里,宛如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滔天巨浪。整个西丹包括方浩然都不知道主席要来苏省的消息,沈斌这么一说温光辉深信不疑。温光辉有点激动,如果沈斌说的是真,这可是一个捞取政绩的绝佳机遇。但是,温光辉激动之余心中不免怀疑。沈斌是方浩然的嫡系,有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他不去告诉方浩然?
“小沈,这种事最好不要乱说,主席的任何行程在国家没有正式公布之前都属于机密。谢部长能告诉你,这是对你的信任,你就更不能随便乱说。另外,这件事方书记知道不知道?”温光辉深沉的问道。
“关于环城河治理的问题我倒是汇报过,但主席要来苏省的消息我没说。其实我也没觉得是什么机密,只是感觉没必要告诉方书记。刚才您这一提醒,才知道差点犯了错误。温书记,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沈斌不好意思的看着温光辉。
温光辉指了指沈斌,“你们这些行政干部,就是欠缺保密警觉。也不光是你,现在有些行政干部随便带着外宾去军事基地观光,好像这是一种尊重,岂不知已经泄露了国家机密。小沈,主席到苏省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绝不能再提。另外,刚才你说的环城河治理问题,我觉得事情很严重,迫在眉睫。这样吧,明早中区的办公会议我去参加,给肖前进他们敲敲警钟。不趁着河道干枯赶紧清理,一旦雨季到来,我看他肖前进怎么办。”
沈斌心中暗笑,心说恐怕你温光辉不光是中区会议上提出,市委常委会上你也会第一个提出此事。这样一来,整个功劳就成你温光辉的了。
沈斌走出政法委办公楼,心里倍感轻松。有时候沈斌也奇怪,以前都是自己赚了便宜才高兴,现在却是为百姓做点实事,心中非常痛快。难道说,自己的觉悟真的提高了?
沈斌离开市委大院去中区水站转了一圈,看到陶峰安排的井然有序,这才放心的回到中区政府。沈斌脑子里猜测着安致远的来意,他不知道该不该给方浩然说一声。如果告诉方浩然,他就得找一个借口,总不能说是自己偷听来的。
西丹国家安全局刑审室里,顺安街黑道老大冯雷莫名其妙的遭受了一通‘恐吓’。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出卖了什么国家机密被请到了这里。刑审的国安人员也不明说,只是让他交代问题。并且明确的告诉冯雷,这里是国安不是公安,不老老实实交代就直接人间蒸发了他。
冯雷吓的差点前列腺失禁,连自己八岁偷窥邻居洗澡的事都交代了出来。只是他不明白,这些事哪一点能够得上国家机密。最后还是一位‘好心’的看管人员偷偷告诉冯雷,说是刺伤他小弟的那位南城人张潮,是他们贾喜成局长的亲戚。这一下冯雷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小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邢审人员鉴于冯雷交代问题的态度不错,暂时释放了他。但是警告冯雷看他的表现,没准还会再把他提过来。
冯雷走出国安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这一下午的折腾让冯雷恨得牙都快碎了。小娟那骚娘们见财起意,弄的自己差点被人间蒸发。当初冯雷就告诫过夜总会里的这些人,让他们招子放亮一点,别什么人都招惹。今天中午这帮小弟还傻逼呵呵的请巡警队的人吃饭,要讹诈对方一大笔钱。现在知道了张潮与贾局长的亲戚关系,冯雷心说还讹人家的钱,自己不倒贴个十万八万就不错了。
冯雷没有让小弟开车来接他,直接打车去了小娟所在的那家夜总会。自己受了一下午的窝囊罪,他要把满腔怒火发泄到小娟那个骚娘们身上。
沈斌劳累了一天,晚上没有回到龙兴花园休息。思前想后,他觉得安致远来苏省的消息,还是提前给方浩然打个招呼为好。别看安致远的到来对沈斌这种级别的干部没什么关联,但是对方浩然或许很重要。身为市委书记正厅级干部,如果提前做了准备能得到主席接见,这对方浩然的政治前途有着深远影响。
或许是老天的眷顾,对于这种难得的机遇方浩然绝不会放过,沈斌这种仗义之举让方浩然做出了人生重大抉择。从此之后,方浩然正式成为安致远重点培养的掌旗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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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 第六百五十七节 激动的博弈
?第六百五十七节 激动的博弈
西丹市委接待中心,方浩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放着今天的省内新闻。《》 .南城三义集团及长江金氏航运成为今天媒体的重点,省政协主席蔡广庆站在船队之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号召全省私营企业向他们学习。省委书记刘成及省长岳佳山分别作出了指示,陈啸东与金凤顿时成为苏省学习的模范标兵。
方浩然露出一丝微笑,他觉得这是好事,不管对方是黑是白,能有这样的义举实属不易。这一切,方浩然知道都应该归功于沈斌。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社会上难免出现一些不良分子。如果说绝对禁止,恐怕只能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严 打式运动。那样一来,对整个国家经济将是一场噩梦。这些黑道人物经过多年的沉淀,优胜劣汰之后胜出者基本都是老板级人物。甚至说,其中大多数人都进了政协。与其强势打压,莫不如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让他们转变。就拿南城来说,孔庆辉担任市长的这几年,南城治安明显好于过去。这一切,不正是沈斌这个幕后大佬在默默的改变着他们吗。
在方浩然的心里,黑道也好白道也罢,只不过是阶级层面的分类。当初建党的时候,在人家眼里那些先辈们不也是匪类。甚至说,很多地下党员本身就是当年的帮会大哥。所以,方浩然觉得堵不如疏,正面的引导比强势打压对社会更有利。
方浩然正在思考着,房内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得知是沈斌到访,方浩然笑了笑,心说这人还真不经念叨。沈斌的公开住处就在楼下一层,这段时间没有入住,方浩然也奇怪这小子天天去哪里猫着。
房门一响,方浩然走过去打开房门,“沈斌,刚才我脑子里还在想着你,没想到一转眼你小子就来了。”
“方哥,我这人会读心术,正在外面吃饭,忽然间咔嚓一声惊雷,我就知道方大书记又念叨我了。”沈斌调侃着走了进来。
“你的意思是遭了雷劈才跑我这避雨来了。”方浩然笑着说道。
在工作之外两个人谈话非常轻松,方浩然生活中的朋友很少,难得有沈斌这么个不惧官威的朋友聊聊天。
“对了,这两天你住在什么地方,你的房间电话一直都是没人接。”方浩然奇怪的问道。
“嘿嘿,我不习惯住在这种让人伺候的地方,在外面买了套公寓。中区那边要给我安排住房,我没要。”沈斌没有隐瞒,直爽着说道。
方浩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沈斌买房而惊讶。他知道沈斌有钱,在西丹买套房子非常轻松。
“也好,反正你小子不缺钱,那就给公家省省吧。这地方我也住不了几天了,市委家属院已经装修了一套常委楼,你嫂子和孩子下个月就搬过来。”方浩然一边泡着茶一边说道。
沈斌一愣,“这可是好事,省的你两地分居了。对了,孩子我还没见过,上高中了吧。”
这几年沈斌倒是见过方浩然的家属,但是一直没见过他家孩子。方浩然属于事业型的工作狂,自调任汉阳就没让家属跟随。
“没呢,孩子一直跟着她姥姥,闺女才上初三。”一说到孩子,方浩然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我说方哥,现在的丫头都早恋,你可要好好管管孩子。你们两口子都是工作狂,这对孩子不好。”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女儿乖的很。”方浩然说着,扔给沈斌一包中华烟。
“看看,又**了不是,居然抽中华烟,小心纪委调查你。”沈斌说完,毫不客气的装到了兜里,拿出自己的苏烟抽了起来。
两个人坐到沙发上,方浩然问道,“沈斌,中区河道清理的事你通知肖前进了没有?明天正好召开常委扩大会议,这种事越早越好。”
沈斌犹豫了一下,面带尴尬的笑了笑,“方哥,这事~我推给了温光辉。”
方浩然一怔,吃惊的看着沈斌。但转念一想,方浩然苦笑了一下,他明白沈斌不想当区政府里的‘小人’。
“你小子鬼心眼不少,本来我想给你增加点政绩,你却拱手送人。好吗,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居然指使起副厅来了。”
沈斌用意念扫了一眼门口,掐灭了烟蒂,“方哥,有个重大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沈斌神秘的看着方浩然。
“别装神弄鬼,有屁就放。我还不知道你,踢走一块石头都能说成搬了座大山。”方浩然不在意的品着茶。
“这可是国家机密,我没开玩笑。”沈斌认真的说道。
“国家机密?那您沈大领导还是别说为好,省得上级领导来调查我。”方浩然嘲讽的笑道。
“方哥,没跟你开玩笑。你听着,下个月十号安致远主席要来苏省。这是我从国安总部得到的消息,绝对没错。”沈斌严肃的说道。
方浩然微微一愣,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沈斌,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我以人格担保,这消息绝对是真。主席这次是秘密行程,具体什么目的还不清楚。西丹这边,除了我之外只有温光辉和程方飞知道此事。公安部要求苏省地市级公安抽调精英去省城担任外保,所以他们才会得知消息。”沈斌加重了语气,显得非常重视。
“下个月十号?”方浩然心中一动,“你等等,我看一下文件。”
方浩然说完走到办公桌旁,打开了中间的抽屉。方浩然有个习惯,每次分析完中央文件精神,都要做一下自己的注解。这个注解,不但是分析文件上的精神,还根据讲话人加以内心的揣摩。这个月初,安致远在中央党政会议上提出了一个新的论点,那就是当前改革瓶颈期的党政路线问题。这个论点与以往的老生常谈不同,涉及到敏感的左倾和右倾。所以,这个文件只传达到地位书记一级,并没有在基层扩大讨论。方浩然本以为主席抛出这个论点之后,中央会紧接着展开讨论及提出新的方针。但奇怪的是,自那次会议之后,仿佛没一下子没了下文。
当时方浩然注解的时候,专门分析过安致远的想法。他觉得安致远应该是想收敛一下改革的速度,让过热的经济及过度的自由言论软着陆。
方浩然目光深邃,看着手中笔记本沉思了一下。他觉得很可能是安致远的这一论点在中央受到了阻力,想走基层路线找试点加以论证。目前苏省省委已经不是何作义时代,政治观点不再是单一的莫系路线。安致远来苏省寻找突破口,非常符合当下的政治契机。苏省在全国省份当中依然是经济大省,但政治力度变得相对薄弱。以苏省作为试点,进可攻退可守,安致远可以灵活掌握尺度。
琢磨透了安致远的来意,方浩然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沈斌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怕打断了方浩然的思路。看着方浩然脸色一阵凝重一阵轻松,沈斌心说这家伙不会是魔怔了吧。不就是主席秘密来一趟吗,至于重视成这样。中南海我都去过好几回,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浩然收起笔记本,走到沈斌身边,“沈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老实说,安致远主席是不是真的要来?”
方浩然必须要弄清楚此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此消息不准,说明中央层面目前还不准备公开进行实践论证。一旦此事是真,那就足以证明安致远实施新政即将开始。这一切,方浩然必须要把握好机会。
“方哥,这种事我能开玩笑嘛。除非上面有变,否则绝对没跑。”沈斌认真的说道。
“太好了,沈斌,你小子这次可帮了我大忙。”方浩然带着激动的目光看着沈斌。
看到方浩然这么认真,沈斌脸色有点尴尬,“方哥,估计温光辉那家伙会跟你争夺政绩。要不然这样,河道治理的事你先提出,要不然他准抢先提出。”沈斌不好意思的说道。
早知道方浩然这么激动,沈斌就不该把治理河道的问题抛给温光辉。如果行动快的话,安致远来之前正好可以把河道清理完毕,到时候大雨一来,提前治理可就显现出远大的整治目光。身为基层政治人物,沈斌这个级别无所谓,但到了厅级干部那可就是增加了一份筹码。
方浩然呵呵笑了几声,“什么都想要往往什么都得不到,既然光辉同志一心为民,这个政绩该给人家。沈斌,主席的行程到此为止,对任何人都不许再提。”方浩然严肃的看着沈斌。
“放心吧,也就给你说说,我这可是违反内部规定。怎么着,该给我提一级了吧。”
“少来,你的资历还不够,需要再锻炼几年。对了,你嫂子下一步也要来西丹工作,到时候你可别忘了给孩子拿见面礼。”
“方书记,您这可是涉嫌索贿,小心我去省纪委告你。”沈斌说完,两个人爽朗的笑了起来。
两个人改变了话题,沈斌看到方浩然有点心不在焉,知道自己该告辞了。沈斌不明白方浩然为何会魂不守舍,但他相信这个消息对方浩然非常重要,因为沈斌能感觉出方浩然那种发自内心的激动。
方浩然的政治目光可没有这么短浅,小小的政绩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目前方浩然要做的,是好好写一篇关于政治路线层面的文章。
这种事对他来说或许是个冒险,弄不好自己会因此被打入冷宫。但是,方浩然愿意赌这一把,改变历史的名人哪一个不是冒险家。方浩然明白,对自己来说这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政治博弈。
次日一早,温光辉第一个来到了中区政府大院。昨晚温光辉考虑了半宿,他觉得安致远这次的苏省之行,对自己是个绝佳的机会。这段日子温光辉有点不安,总感觉到自己要被排斥在西丹政体之外。如果这次能抓住机会得到上面的表彰,最起码自己这个政法委书记的位置可以稳固。不过,温光辉知道自己提出治理方案,对市长陈研修来说可是个打击。思前想后,温光辉也决定改变自己的思路。人活着不能一棵树上吊死,陈研修势力渐衰,温光辉不想成为双方斗争的牺牲品。
区长肖前进一下车,发现温光辉站在大厅门口,赶紧夹着包快步走了过去。
“温书记,这么早啊,不会又是值了一夜的班吧。温书记,您这么操劳可要注意身体。”肖前进献媚的说道。
“老肖,走,去你办公室,我有事跟你说。”温光辉有点心急,上午十点召开常委会,他必须在十点之前把方案材料打印出来。
肖前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带着温光辉去了他的办公室。温光辉分管政法,肖前进心说不会是又要整治谁了吧。
早上八点,沈斌准时准点走进了会议室。他知道今天的早会温光辉会参加,沈斌也乐得当一次幕后无名英雄。
周山泰看到沈斌进来,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沈副区长,这两天可辛苦你了。怎么样,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
沈斌心说你他妈少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跟老子说话,咱俩都是副处级,你牛逼什么。在南城别说是副处级,就是正厅都让老子踹下台过。
“周副区长,我还年轻,吃点苦没什么。倒是您这么大年纪,可要注意加强锻炼。”沈斌挖苦着说道。
会议室里一干中区干部都低着头,装着没听到两位副区长的对话。有不少人心中暗笑,沈斌这话可够毒的,明显讽刺周山泰这么大年纪才混到副处。其实周山泰今年还不到四十,只是与沈斌比起来确实是‘年老色衰’。
周山泰脸色有点难看,在他眼里沈斌就是个孩子,只不过是靠着方浩然才会这么嚣张。即便是以前冯伟见到他都要私下里尊称一声周叔,你沈斌有什么可牛气的。
“沈副区长,在政治上年老有年老的好处,年轻人缺乏的就是这种经验。”周山泰不动声色的反驳了一句。
沈斌笑了笑,他也懒得跟周山泰斗嘴,自己刚来不久,没必要闹的这么僵。这几年的政治经验告诉沈斌,要想靠自己的能力斗倒周山泰,最起码要站稳脚跟才行。
周山泰看到沈斌没有答话,带着一丝胜利的表情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十分,肖前进居然还没走近会议室。
“陶主任,你去看看肖区长是不是有事,他有事的话咱们先开着。”周山泰不满的催促着陶峰。
陶峰可不敢得罪周山泰,赶紧点头走了出去。不大一会,陶峰回到了会议室。
“肖区长通知大家,今天的早会不开了。周区长,肖区长让您去他那一下,温光辉书记也在。”陶峰对着众人说道。
周山泰一听,看了看众人,“既然这样,大家就各负其职,散会。”周山泰说完,拿起桌上的包向外走去。
会议室迷茫的众人之中,只有沈斌明白是怎么回事。估计温光辉是强行指令中区拿出方案,根本不用在早会上讨论。以温光辉兼职中区抗旱救灾领导小组组长的身份,完全可以这么做。
会议一散,沈斌与陶峰一起去了中区供水站。看到田利民的车队正在装车,沈斌走过去感激的拍了拍田利民的肩膀。
“利民,这一次辛苦兄弟们了。回头我给东哥说一声,给大家一人一个大红包。”
田利民熬的脸色有点憔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斌哥,这两天别看兄弟们辛苦,不过每个人心里都很痛快。以前大家打打杀杀,霸工地战场子,做完事之后心里也高兴。但是,和这次比起来绝对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老头老太太拎着水桶致谢的时候,心里老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看看,这就是境界提高了。混黑道不等于泯灭了良心,骨子里那份善良永远也抹不去。利民,你比大牙那小子有出息,那小子整个就是一废材。这不,到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
“怎么,大牙又进去了?”田利民一愣。
沈斌摆了摆手,“别提这小子了,一说他我就来气。麻痹的正事不干就知道找女人,等出来后看我不揍他一顿。”
田利民笑了笑,“大牙那小子离了女人不能活,不过也好,这种人犯不了什么大罪。”
“行了,你们也该走了。告诉兄弟们,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的感谢大家。”沈斌欣慰的说道。
现在这些水罐车都挂上了西丹政府的特殊标志,一路上特别受欢迎,沈斌也不用再担心他们的安全。
今天是市委常委会例行召开的日子,下派的众常委们都回到了市里。上午十点,常委会议室大门一开,众常委纷纷走进了会议室。按照方浩然的通知,今天的会议是常委扩大会议,下面区县的书记都要例行参加。南城送水的船队缓解了缺水的严重性,方浩然也要在这次会议上布置下一步的工作重点。
时间一到,方浩然拿着包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众官员奇怪的发现,今天方浩然居然不是最后一个到场,政法委书记温光辉竟然还没有出现在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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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8 第六百五十八节 借力打力
?第六百五十八节 借力打力
西丹巡警支队关押室里,大牙与两名兄弟疲惫的靠在墙角中。《》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只吃了两个干馒头外加一瓶矿泉水,大牙又饿又困,内心里祈祷着沈斌赶紧来捞他出去。即便让沈斌臭揍一顿,也比呆在这种破地方强。关押室不是拘留所,有钱也没地方买东西。像大牙这种老油条,宁可去拘留所里当老大,也不想在这里受审。
关押室的房门一响,大牙等三人都把目光集中了过去。一名警察走了进来,看了看三人,一指大牙。
“把他带到刑审室,刘大队要提审。”
看守的警察走过来打开手铐,反铐住大牙带了出去。还是昨天那间审问室,不过审问的人却不是昨天那几位。
“你就是张潮?”一名中年警官威严的问道。
“长官,正是在下。”张潮点头哈腰的答道。
中年警官左右看了看,“你的案子~。”
大牙没等对方说完,急忙喊道,“警官大人,我冤枉啊,我需要律师,省城大律师张子清那是我朋友,别以为在西丹你们就可以嫁祸于我。”
“住口!”中年警官拍了一下桌面,“没让你说话不许插嘴。”
中年警官说完,旁边的看守警察立马走了过来,目光不善的看着大牙。
“好好,我听政府的。”大牙生怕挨揍,赶紧缩着脑袋老实的坐在审讯椅子上。
“张潮,对方不准备起诉你,至于伤人的事情,对方想与你私下和解,你愿不愿意。”
张潮一愣,赶紧点着头,“愿意,非常愿意,赔多少钱都行。”
“那好,带他到接待室,双方谈一下达成协议。”中年警官对着看守警察说道。
大牙这边刚被带走,旁边做记录的警察小声问道,“刘队,是不是太便宜这小子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此人在南城也是混黑道的。”
被称为刘队的中年警官叹息了一声,“没办法,程局长打了招呼,人家走了上层路线。”
一提及程局长,记录的警察立马没了言语。既然程方飞发了话,别说只是捅成轻伤,就是重伤也会不了了之。
大牙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种结局,接待室里小娟与那位被刺伤的打手一看到大牙,恨不能跪下来承认错误。小娟宽大的墨镜后面,明显的眼圈红肿,甚至走路都一瘸一拐。
经过协商双方达成了协议,大牙带着两名小弟走出了巡警支队大院。警方本着民不告官不究的原则释放了大牙,案卷由刑事案件也改为民事纠纷。
大牙知道这一切肯定是沈斌出的力,从南城到现在,沈斌从来都没让他们失望过。
大牙没有返回龙兴花园,而是打了个车来的了中区政府对面。自己闯了不大不小的祸,他总的给沈斌陪个不是才会安心。不然的话,大牙睡觉都能从噩梦中惊醒。
沈斌正在中区水站,一接到大牙的电话,赶紧开车返回了中区政府。
大牙来的沈斌的办公室,局促的不知道该不该坐下。大牙小心的看着沈斌的脸色,生怕他冲过来暴打自己一顿。
“看什么看,坐吧。”沈斌指了指沙发。
“哥,我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大牙可怜巴巴的说道。
“说说,怎么个情况,事情利索没有?”沈斌冷着脸问道。
大牙不敢怠慢,赶紧把事情吹嘘着说了一遍。得知对方去给大牙赔礼道歉,沈斌心中一动。
“大牙,你不是想开洗头房吗?那好,你就在顺安街上开几家。那条街上的老大叫冯雷,你抽空去拜访一下。从现在开始,三义集团分公司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专心建立西丹黑道。”
“哥,我真的错了,您就饶了我吧。”大牙还以为沈斌是在奚落他,苦着脸哈腰说道。
“你他妈能不能听懂人话,我让你去你就去。那条街属于中区管辖,回头我会给分局打个招呼。只要你不去招惹市巡警,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沈斌认真的说道。
“哥,您真让我这么干?”大牙疑惑的看着沈斌。
“废话,不然我跟你啰嗦什么。”
“那行,只要斌哥您支持,三个月之内我就能在西丹打出一片天地。”大牙一听要开洗头房,顿时来了精神。
“你听着,以后不管是谁问起你西丹的后台,你就说西丹国安局长贾喜成是你二舅。”
“开什么玩笑,人家知道还不得抽死我。”大牙也不傻,他宁可得罪公安也不想去招惹国安。更何况,还莫名其妙的认了个二舅。
“你知道个屁,这次就是人家帮着你才出来的。我让你怎么干就怎么干,少废话。”
大牙一愣,这才恍然大悟,“哥,原来那是你朋友?行,以后我大牙就打着他的旗号,我他妈看谁还敢惹老子。”大牙兴奋的说道。
听到这话沈斌不禁有点后悔,他还真怕大牙不知到轻重,把贾喜成的大名臭遍了西丹。沈斌让大牙回龙兴花园,告诉丁薇他中午不回去吃饭,要在水站与工作组的成员一起聚一聚。大牙一走,沈斌这才拿起电话给贾喜成致谢了一番。
市委常委会议室里,会议开了十分钟才看到温光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方浩然装着没看见,依然念着手里的文件。陈研修靠在椅子上瞟了温光辉一眼,别看两个人关系不错,但是陈研修对这种迟到行为非常不满。常委会代表着西丹最高权利核心,这种会议要么请假不来,要么提前到达。温光辉的行为,等于是藐视常委会的权威。
温光辉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中区由于周山泰的反对,才让温光辉迟到了十分钟,关于环城河清理的议案他刚刚整理好。按照周山泰的说法,市里不出钱中区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更何况温光辉要求突击清理,这样的话就需要大量的挖掘机与运输车辆。目前市里的运输车队大都安排去码头运水,根本不可能完成温光辉提出的任务。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温光辉强行压下了指示,肖前进与周山泰也没办法。
方浩然传达完省委的抗旱指示,紧接着开始部署下一步的工作。陈研修仔细的听着,好在方浩然下达的都是政治任务,不涉及政府口的实际工作。
“同志们,今年的计划马上就要进入第三个季度,希望各区县都要重视起来。好了,下面其他同志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方浩然说着,目光看向了陈研修。
陈研修咳嗽了一声,欠了欠身刚要说话,忽然间,温光辉抢先说道,“方书记,我这里有份重要提案,希望大家讨论通过。”
会议室里众人一愣,不禁觉得温光辉今天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不合时宜的抢先发言。
陈研修脸色微微一寒,瞬间恢复了原样,“既然光辉同志有提案,那就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方浩然点了点头,“好,那就请光辉同志发言。”
温光辉从包里拿出了刚打印好的中区提案,“同志们,在这段时间的抗旱救灾中,我们市涌现出一大批敢于奉献的干部。身为中区抗旱救灾小组领导,我专门考察了一下市区范围内的防范措施。经过考察我发现,咱们抗旱的同时也不能忘记防涝。根据省气象站的信息,表明十几天之后一场大面积降雨即将到来。所以,我与中区政府肖前进周山泰等同志研究决定,申请立即清理环城河道。
大家都清楚,中区即是咱们市区,一旦大雨到来,陈旧的排水设施很难快速排除积水。这几年由于资金问题,排水设施一直没有进行改造。所以,环城河的清理就非常必要。这是我与中区同志提出的治理方案,请大家过目。”温光辉说着,站起来把方案分发给主要人员。
中区区委书记吴方伟愕然的看着温光辉,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按照正常程序,中区提出这么大的事总得经过他这位区委书记同意才行。难道说,肖前进周山泰这帮家伙真的要造反了。
陈研修脸色更是难看,这可是政府管辖的范畴,你一个政法委书记操哪门子心。况且是在常委会上提出来,这等于是抽了陈研修的脸。
苗稼祥与沙满思等人也觉得匪夷所思,他们有点看不透这里的迷局。温光辉在常委会上向来是站在陈研修的一边,今天的作法根本就是作对。在政治上大家分工明确,插手别人的事物等同于犯了官场禁忌。苗稼祥的目光看向了方浩然,不知道方浩然对这种事持什么观点。
会场的气氛非常沉闷,方浩然简单看了几眼,放下方案说道,“同志们,我觉得方案提的不错,光辉同志很有远大的目光。法国作家雨果曾经写道,下水道是一个城市的智慧与良心。咱们市当年建设的时候,就没有把这项任务当成重点。甚至说,依靠了环城河的排水系统,让官员心里已经忘却了这个重大任务。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天气变化反常,旱涝交替灾情不断。这种时候,城市的基础建设更显得陈旧不堪。当下,咱们虽然是抗旱,但谁又能保证雨涝的时候西丹不会变成汪洋大海。所以说,光辉同志提出的这个观点,应该值得所有人重视。”
方浩然的观点一抛出,苗稼祥等人立马领会意图。身为常务副市长,这本身就是他分内的工作。
“我同意光辉书记的提案,身为常务副市长没有重视此项任务,是我的失职。在此,我接受方书记的批评,也感谢光辉书记指导我们的工作。”苗稼祥大度的说道。
苗稼祥一发话,陈研修更是坐立不安,马上接口说道,“同志们,光辉同志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从目前情况来看有点不合实际。大家想想,十天的时间突击清理河道,我们去哪里调派这么多挖掘机?从哪里调派这么多运输车?另外最重要的一点,这笔开资怎么解决。所以说,我们不能光说些好听的语言,一定要量力而行。”
温光辉一听,赶紧说道,“陈市长,可能您没仔细看我提出的方案。目前环城河只有小部分河道存在水源,干枯的地段不必动用挖掘机。我们可以发动群众,甚至以包干的形式分给机关企业。这样一来,等同于是下达了政治任务。至于有水的部分河道,几台挖掘机就够。这部分资金,中区政府完全可以承担。”
“我不同意,今年中区财政本身就是赤字,这笔钱应该由市里拨款。”吴方伟当即站出来反对。
吴方伟心里气坏了,这么大的事肖前进也不跟他商量一下,想让中区单独出钱,门都没有。
方浩然眉头微微一皱,刚要发言,陈研修接着说道,“身为西丹市长,我也持否决意见,不予通过。”
方浩然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知道陈研修与吴方伟并不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看问题,而是出于私心在否定这项议案。温光辉提出的方案非常合理,而且是趁着干旱能省下一大笔开支,这一点方浩然很赞同。但是吴方伟与陈研修提出的否决,让方浩然感到非常心寒。他们不是在为百姓着想,根本就是为了面子在对抗。
方浩然站了起来,目光严肃的看了吴方伟一眼,“吴方伟同志,你是中区的领导,我问你,一但中区出现涝灾,你怎么处理。”
“方书记,现在全省大旱,涝灾只是凭空想象的东西。更何况,中区十几年都没发生过大的涝灾,小来小去不算什么,几个小时就能排完。”吴方伟还在为自己辩解着,却没发现方浩然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什么叫小来小去,百姓们一辈子的家当就那点东西,对人家可不是小事。这个问题不必讨论,陈市长,吴方伟同志,有意见你们可以保留,出了责任我来承担。稼祥同志,会议之后你与光辉同志马上着手办理此事,务必在雨季到来之前清理完环城河道。”
方浩然以强硬的姿态下达着命令,会议室里的气氛非常紧张,不少人都等着看陈研修怎么反击。令人奇怪的是,陈研修居然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沉默。
副书记马自刚以旁观者的身份,仿佛看清了其中的玄机。陈研修在常委会上最大的臂膀就是温光辉。这一次方浩然大张旗鼓的支持温光辉,看似正义凛然,实际上却是在击破陈研修与温光辉这个政治联盟。而陈研修选择了沉默,不是因为此议案关乎百姓,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当场与温光辉闹僵。在西丹政坛之中,温光辉是他目前最有力的支持者,一旦失去了温光辉,陈研修将彻底失去在西丹政坛上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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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9 第六百五十九节 真正目的
?第六百五十九节 真正目的
这一次的西丹市委常委扩大会议,方浩然完全掌控了局面。《》 .其铁腕式的强硬,让所有与会人员赶到震撼。会议之后方浩然专门留下温光辉与苗稼祥,马上部署这项工作。来西丹这么久,方浩然还是第一次正面的称赞了温光辉的工作。并且把此次会议纪要上报省委,等同于把功劳都记在了温光辉的头上。
方浩然态度的转变,让温光辉心里也很激动。自从段龙落马之后,温光辉心里一直惶惶不安。到不是他有什么把柄,只是政治立场的不同,温光辉觉得方浩然肯定容不下他。
温光辉觉得自己这步棋没有走错,虽然得罪了陈研修,但他相信陈研修不会放弃自己这位政治盟友。而方浩然这边的态度转变,也让温光辉感受到稳固了政治生存空间。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温光辉第一次找到了左右逢源的感觉。
当天中午一上班,贾喜成匆匆找到公安局长程方飞,把一叠厚厚的案卷交给了他。刘刚在国安局里呆了一夜,刑讯处的人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罪证。在贾喜成的指示下,情报处加以改编与伪造,刘刚欠债杀人制造鬼怪舆论的事情基本坐实。不但如此,连同谋害政府官员一事也被抖露出来。
程方飞浏览着案宗,当看到刘刚交代是他指使小弟制造车祸活埋沈斌的时候,程方飞心说这家伙真是死有余辜。仇杀政府官员,光这一项就够枪毙的罪过。程方飞当即命令预审处,上报检察院对涉案人员予以批捕。
当天下午,公安局长程方飞经过汇报请示之后,马上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西丹市区百姓终于明白原来闹鬼的事情,是大混混刘刚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谣言不攻自破,关于女鬼的传说变成一场闹剧。对于百姓们来说,没人去追究真相,刘刚这伙祸害一除掉,百利金附近的居民都是拍手称快。
中区区委书记吴方伟郁闷了一中午,也没等到肖前进周山泰的电话。吴方伟阴沉着脸回到中区区委,今天上午的会议让他如坐针毡。一开始吴方伟还想发发牢骚,指望着陈研修站出来支持他。没成想,方浩然的强势已经完全压制住陈研修,这一点让吴方伟感到十分后怕。更何况,温光辉突然站到了陈研修的对立面,让陈氏班底感到彻底的大势已去。吴方伟非常担心,会不会因为此事而被方浩然拿下。现在不比以前,省委领导基本上都站在方浩然的立场上说话。拿下一个区委书记,他相信方浩然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吴方伟没有去找肖前进,他知道肖前进肯定会来给他禀报此事。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中区的老大,治理环城河道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他的点头,财政上肖前进也动不了款项。果不其然,下午一上班肖前进与周山泰就来到区委,把此事详细的汇报了一遍。温光辉强制性的把任务压了下来,肖前进与周山泰根本就阻止不了。中区不像其他区县,地理位置在这里摆着,处处都受市里的牵制。如果强行对抗,温光辉即便无权拿下肖前进周山泰,随便找点麻烦也能让他俩没好日子过。事已至此,吴方伟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只期盼方浩然不要因为此事怪罪于他。
西丹干群的抗旱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中区环城河道也开始全面大干起来。人们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大干四化的年代,只不过当年的挑土筐变成了四轮运输工具。中区各街道办事处及所属企业全部行动,干部们分工负责。为了抢进度,中区政府各科室都承包了任务。沈斌与陶峰两人,却因为承担着小刘镇调水任务,反而躲过了这项苦差。
沈斌不是那种能在办公室里坐得住的人,小刘镇那边也不许要他再跟车,闲暇之余沈斌干脆躲在龙兴花园里与丁薇厮守。肖前进还以为沈斌亲临一线忙着调派水车,身体没有恢复就投入到强度这么大的工作中,不禁被沈大官人的工作态度所感动,时不时打电话关心一下。
沈斌躺在床上运转了几遍异能,现在除了双腿还不敢过度用力,其他部位基本上没什么大碍。沈斌下了床,看到丁薇一个人摆弄着三台电脑,不知道编写着什么程序。
“小薇,我觉得你应该去香港看看,目前观察集团铺的摊子太大,欣儿她们几个根本忙不过来。”沈斌走到丁薇身后轻声说道。
“怎么嫌我烦了,臭没良心的,这几天还不是我伺候你。”丁薇双手不停,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沈斌从身后揽住丁薇的脖子,“小薇,等方书记这边彻底稳定之后,我就讨个闲置。到时候,我就去香港长住一段时间。”沈斌说着,双手顺着脖子开始向下抚摩起来。
“臭家伙别闹,我忙着呢。”丁薇感受到沈斌的双手又开始不老实,赶紧掐了他一下。
“捣鼓什么呢,公司那边不是有林玉仁吗。”沈斌郁闷的说道。
“这可是我干妈下达的任务,这个防火墙程序她那边急用。”丁薇撅着小嘴说道。
“干妈?”沈斌一怔,猛然想起丁薇所说的干妈就是李龙的老婆葛云。自从李龙升任内部调查司司长,葛云也水涨船高成了总部信息中心二科科长。
“她那边能人这么多,还用得着你。”沈斌奇怪的问道。
“杨旭日那老家伙被临时抽调到军委情报处帮忙,葛云也是刚当了科长不想被人看扁,所以才私下找我帮她编写。国安的防火墙要求条件非常高,一般人做不到这个程度。”
沈斌微微一笑,“真难得,咱们的丁大小姐也有学雷锋的时候。”
丁薇嘴角一撇,“别以为我是白干的,这个程序我留出了很多后门。以后信息中心那帮老家伙再敢激怒本小姐,我就让他们的主机瘫痪。”
沈斌一听,苦笑了一下,不禁替总部信息中心感到悲哀。丁大小姐无利不起早,让她白出力那可不容易。
“对了,你现在能不能进入总部主机?”沈斌忽然问道。
“干嘛,你是想查什么东西,还是想搞破坏。”丁薇嘴角弯起一道弧度,嘲讽的说道。
“下个月十号主席安致远要来苏省,我想确定一下这个消息。”沈斌声音不大,却是非常认真。
丁薇一听,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身看着沈斌问道,“他来他的,你这芝麻大的小官又靠不上,管这么多干嘛。”
沈斌笑了笑,“不是我,是咱们的方大书记。这事我告诉过他,我觉得方书记好像要有什么大动作,我担心误导了他。”
丁薇不禁一愣,“方大哥他那级别一样也靠不上,能有什么大动作。再说了,主席的行程属于一级机密,你怎么知道的?”丁薇疑惑的看着沈斌。
沈斌嘿嘿一笑,把那天从温光辉办公室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小薇。丁薇听完,思索了一下,马上储存程序,双手不停的敲打着键盘。
“斌,既然是公安部下达的指令,他们的资料库里肯定有这方面消息。”
丁薇说着,其中一部电脑上闪烁出十几个怪异的ip地址。丁薇连续跳跃了几个地址,通过代理开始破解公安部内部网密码。
“小薇,算了吧,别让人查出来。”沈斌一听小薇要进入公安内部网,不放心的说道。
“怯,就公安部里那几个草包防御专家还想跟我斗,他们还不够分量。公安部局域网的防火墙本身就是国安信息中心帮他们设置的,挡别人可以,想阻挡本小姐门都没有。”
丁薇说着,画面连续闪动,丁薇借助一个外埠ip地址搭桥进入了公安部内部核心网。丁薇非常熟悉机密档案的分类,很快找出重要领导国内出行警戒措施机密文件。公安部的警戒措施一般都是外埠警戒,核心安保归属中央警卫局直接安排。即便这种文件被恐怖组织截获,也无法接近主要领导。况且,行走路线等重要因素都是警卫局临时定夺,就算知道目的地也无从下手。
丁薇打开文件看了几眼,“斌,消息属实,主席下个月确实有外出计划。不过,上面没有显示去什么地方,也没有显示出行的具体时间。”丁薇轻声说道。
沈斌仔细的浏览着文件,发现跟随主席一同行程的有不少中央领导。
“小薇,能不能把这份名单下载下来?”沈斌谨慎的问道。
“真笨,就这几个人还用下载干嘛,这不等于告诉人家有人进入程序了吗。你等着,我来手记。”丁薇说着,拿过纸笔开始抄录上面的名单。
沈斌要这份名单自有他的用意,这上面的名字沈斌基本都不熟悉,但是他知道能跟着主席一同出巡绝不是一般人。或许,能从这份名单上看出点苗头。身为官场中人,沈斌也想弄清楚谁和谁走得近。
丁薇正抄着,突然之间电脑上闪烁起一个小红点。丁薇一愣,马上开始移动鼠标。
“靠!这帮家伙技术提高了,居然能找出我的进攻点。斌,只能抄到这了,我必须退出来。”丁薇一边说一边忙碌起来。
“赶紧的,别让人家追查到你就麻烦了。”沈斌担心的看着画面,催促着丁薇退出程序。
在系统里丁大小姐就像一位超级侠客,辗转腾挪摆脱掉公安部技术人员的追踪堵截,消失在茫茫的系统海洋之中。看到丁薇从公安内部网逃离出来,沈斌这才松了口气。
沈斌拿起那半份抄写的名单,疑惑的问道,“小薇,这些人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你对中央干部熟悉,帮我看看都是哪里的牛鬼蛇神。”
丁薇关闭了电脑主机,拿起名单仔细看了起来。丁薇眉头不禁微皱,“斌,怎么有好几个都是退居二线的老同志?不对啊,没有经济界的,都是军方的。”
“军方?”沈斌一愣,他奇怪安致远带着一帮军方老家伙到苏省来干什么。
丁薇表情凝重起来,“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庞老很可能不行了。苏省西南部是中部军区所在地,安致远这次来,很可能是更换兵权的。”
“不会吧,我听潘瑞说过,中部军区是庞汉的嫡系部队,就算交权也应该由他儿子庞永刚负责。名单上没有庞副参谋长的大名,难道安主席要把庞系全部拿下?”
沈斌不禁替安致远担心,真要是这样,庞系在军中势力庞大,万一激怒了这些人,对国家来说很可能又是一场浩劫。
“斌,你操那份闲心干什么,搞得你是多大的领导一样。这份名单最好把它销毁,泄露出去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麻烦。”别看平时丁薇满不在乎,这次也认真起来。
丁薇平时疯疯癫癫无所顾忌,大事上可不糊涂。公安部这份影印文件上打着绝密二字,而且没有出现转呈军方的暗码,说明军方目前还不知道随行人员的安排。万一安致远真是来出其不意的对中部军区大换血,这份名单一旦泄露被中部军区得知,他们马上就会判断出安致远的真是目的。那样的话,很可能会引起突变。
此事还真让沈斌和丁薇猜对了,安致远这次秘密来苏省,名义上是视察旱情,实际上就是要动一动中部军区的实权将领。为了掌握中部军区实际控制权,安致远税赋几位老将军随行,除了庞汉之外,也只有他们能压得住阵势。
安致远在中央会议上提出的新政路线受到改革派及学院派的强烈反对,不得已,安致远只能暂时搁置下来。安致远明白要想强行推出新政,必须要有稳定大局的实力才行。纵观中国历史,历代新政的推行,都伴随着血腥与残酷。虽然历史的车轮进入到二十一世纪时代,利益的对决一样会引起疯狂的对抗。为了国家的稳定,安致远觉得到了该接手庞汉手中军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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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 第六百六十节 路线论断
? 第六百六十节 路线论断
苏省南部地区多少天来的旱情,终于迎来一场飘渺小雨。 这场小雨对久旱的西丹来说只是湿了湿地皮,相对饮水和农作物根本就无济于事。不过百姓们也知道,这是大雨即将到来的前兆。省气象站已经公布信息,五天之后将会有大面积积雨云形成,西丹范围将会有大到暴雨。
方浩然把七个区县全部视察了一遍,抗旱工作接近尾声,方浩然提醒着各区县主管领导抓好雨季补苗,尽量把农民的损失降到最低度。针对一些贫困山区,市里统一部署灾后补偿。
中区环城河道的清理任务也进入收尾阶段,这一次,中区干部们冲锋在前,充分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方浩然很欣慰能看到这种局面,政fu的公信力不是靠着媒体就能提升,只有在实干中才能得到百姓的认可。通过这次的清理任务,西丹干群关系也得到大大改善。温光辉与苗稼祥亲自监督,不但清理了河道,顺带着把一些堵塞的地下管道也清理了出来。就在大雨到来的前两天,西丹环城河段全部突击清理完毕。
雷声轰鸣,干涸的土地终于得到滋润。一阵急雨,仿佛在人们燥热的心里灌进一丝清凉。沈斌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碧水连天的瓢泼大雨,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虽然在完工表彰大会上没有出现他的名字,沈斌心里却非常踏实。不管这场雨能在城区积多少水,沈斌相信只要雨势一弱,两三个小时就能排出。环城河东连小回河,清理完毕之后可以说是西丹排水系统的最大保障。
听着外面雨打窗棂,沈斌惬意的品着茶。这次的抗旱他收获很大。首先是陈啸东三义饮品成功的打入西丹市场。吃水不忘送水人,西丹电视台免费做了几期专访,各大超市得知是三义集团的产品,连进场费都免了,直接上架促销。另外一件让沈斌感到意外的就是大牙,别看这小子干正事不行,开起洗头房和足疗中心确实是把好手。
短短的十来天,大牙在顺安街盘下四家洗头房及足疗中心,专程从南城调来小妹撑场面。由于有着当国安局长的二舅,西丹黑道还真没敢去招惹是非的。开业的时候顺安街老大冯雷亲自前往送了份贺礼,并且叮嘱手下小弟招猫逗狗也别去招惹大牙。人家不但上面有人,还是南城兴盛的坐堂大哥。真要是火拼起来,他们只有吃亏的份。
不到半个月,大牙哥的字号就在西丹闯出了名声。别看黑社会在百姓眼里深痛恶觉,对于沈斌今后的事业却有很大作用。沈斌目前分管文明与维稳,有时候官方不便出面,让大牙他们解决却能事半功倍。大牙在西丹建立起自己的班底,沈斌知道早晚会用得上。
西丹的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天,别看环城河道清理了出来,依然有不少老城区受到水灾冲击。听着下面呈报上来的一道道紧急报告,市长陈研修也感到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方浩然在会议上强行下令清理环城河,恐怕他这位市长已经焦头烂额了。
方浩然坐在办公室里,此时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方浩然查阅着大量党史资料,书写了一篇洋洋洒洒万字论证报告。方浩然反复斟酌,生怕哪里有遗漏和引用错误。这篇文章他准备请省报社当主编的老同学周桂伦,发表在高层内参党报上。
方浩然明白,以他目前的地位写这种论证,也许功名成就,也有可能是万劫不复。这篇论证就是一份投名状,关键就看能不能引起安致远的兴趣。如果得不到安致远的重视,那论证上指责的自由派将会疯狂反击。到时候,方浩然根本无力承受这种压力。
方浩然正写在兴头上,一阵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方浩然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悦的拿起电话。
“喂,哪位?”
“浩然,是我,我跟悦儿十五分钟之后到西丹火车站,你来接我们一下。”
方浩然一愣,电话是他老婆李丽打来的,这段时间方浩然光顾着抗旱防洪,到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我说夫人,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孩子放暑假了?”
“你这个当爹的也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放暑假。我们要不来,你是不是把我们娘俩都忘了。”
“嘿嘿,好好,我马上派人去接你们。新房子我才住了两天,专门是为你们准备的。”
方浩然兴奋的挂断电话,马上按下呼叫器喊道,“小韩,你进来一下。”
韩伟快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方浩然脸上荡漾着喜悦的笑意,“小韩,你去火车站接个人,我家属和孩子来了。他们从浙江过来,十五分钟到站。”
韩伟一愣,马上点头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去。”
韩伟说着就要去安排车辆,方浩然一抬手,“等等,还是算了,你去市场买点菜送家去,晚上喊着黄维一起在家里吃饭。我安排沈斌去接,他见过我家属。”
韩伟刚想说点什么,方浩然已经拿起手机按下了沈斌的号码。韩伟一看,也没说什么赶紧出去安排。
沈斌得知方浩然的老婆孩子到了西丹,二话不说,开着他那辆保时捷去了西丹火车站。
天空中淅沥沥滴着雨点,沈斌在出站口盯着走出的人 流。不大一会儿,沈斌就看到了方夫人李丽带着一位高挑的美少女向出口走来。
“嫂子~嫂子~!”沈斌高声喊两嗓子,纵身跨过出站口的横栏向里面冲去。
“哎哎~你干什么的,出来~!”一名检票人员看到有人跳过护栏冲了进去,气愤的追着沈斌。
沈斌接过李丽拖着的行李,身后一只大手抓住了沈斌的胳膊。沈斌一抖肩膀,甩开了对方,转身怒视着说道。
“我是中区副区长沈斌,有什么事让你们站长跟我说。”
沈斌身上多年养成的官威,还真把对方镇住了。检票人员本身还想怒斥几句,但看到沈斌眼睛里射出的冷光,嘴里小声嘟囔道。
“副区长有什么了不起,也要按规定来,要不我们怎么管理。”
“你说什么,去把你们站长喊来。”沈斌佯装生气的怒视着对方。
李丽一看,赶紧劝道,“算了算了,真对不起,他是来接我们的,这是我俩的车票。”
李丽说着,像一位老大姐似的看着沈斌,“小沈,都副区长了还是这种脾气,我们家老方呢。”
“哦,市委那边正在开会,方书记转呈派我来接你们。”沈斌笑着说道。
那检票员一听‘市委方书记’这几个字,不禁吓的一哆嗦。西丹市委里面除了方浩然,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姓方的书记。检票员低着头把车票还给李丽,赶紧向回走去。
沈斌看了看李丽身旁那位十三四岁的美少女,笑了笑说道,“嫂子,这就是你女儿吧,长这么大了。”
“悦儿,这是你沈叔叔。小沈,我女儿方悦。”李丽摸着女儿的头发笑着介绍道。
别看方悦才十四岁,身材已经一米六多,李丽是位老师,也是校女排队的教练。方悦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出落成美丽动人的小萝莉。
“妈,他才多大啊,应该叫哥才对。”方悦上下打量着沈斌,一点没有少女的羞涩感。
“你这孩子,都是你姥姥惯得没大没小。小沈,你可别介意。”
“嗨,叫哥多好,显得我年轻。嫂子,走吧,去你们的新家看看。”沈斌拖着行李,三个人向外走去。
看到沈斌开的是辆保时捷,方悦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沈叔,这是我爸的车还是你的车?保时捷啊,天,太**了吧。”
沈斌放好了行李打开车门,“快上车,别淋着。你老爹可没资格坐这么好的车,这是沈叔叔的私家车。”沈斌得意的说道。
“你敢这么说我爸,小心给你穿小鞋。”方悦瞪了沈斌一眼。
李丽无奈的摇了摇头,女儿一直跟着她父母长大,两口子都忙工作,确实欠缺管教。
方悦一上车就开始摆弄车上的音响设备,“沈叔叔,你刚才说你是副区长,那得贪多少钱才能弄一辆保时捷?”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小沈,别理她。”李丽不好意思的拍了一下女儿的脑袋。
沈斌一边开车一边侧头看了方悦一眼,“小丫头,你沈叔可没贪污,我们家有传家宝,卖了好几千万呢。”
“哇塞,沈叔,真的假的?以后我爸让我在西丹上学,聚会的时候能不能借你的车耍一耍?你要是担心,那就给我当司机。”方悦兴奋的看着沈斌。
沈斌苦笑了一声,心说这丫头可别真让他说准了,小小年纪就成了不良少女。听这口气,怎么有点像是小一号的丁薇。这种年纪正好到了青春逆反期,管教不好的话很容易走向歧途。
沈斌把李丽送到市委大员方浩然的新家,房子已经装修一新,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木漆的味道。地级市仿佛有个习惯,常委级的住房都是上下小楼,使用面积远远大于级别的规定。
不大一会儿,黄维与苗稼祥也来到了家里。沈斌琢磨了一下,干脆打电话把丁薇也叫了过来。丁薇一到,李丽惊讶沈斌怎么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沈斌给李丽互相介绍了一下,把方悦推给了丁薇。方浩然还没下班,李丽需要招呼苗稼祥等人,方悦没人说话,正好让丁薇陪着。丁大小姐骗小女孩很有一套,方悦得知丁薇是观察集团的董事,马上缠着丁薇给她弄一个观察网站的贵宾账号。丁大小姐拉着方悦进了卧室,两个人立马进入了网络世界。
方浩然准时下班回家,韩伟买了些熟食及青菜。新房子里也没有什么调味品,黄维一看,干脆通知隔壁接待中心送几道菜过来。这种场合在家里吃比较随意,况且方浩然还要与苗稼祥商量点事。
方浩然有点不好意思的与李丽聊了几句,马上问道,“悦儿呢?”
“哦,和她丁薇阿姨在卧室玩呢。这孩子你可得好好管管,现在见什么要什么。”李丽埋怨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沈斌一看,赶紧对着楼上喊道,“小薇,方书记来了,赶紧带小丫头下来。”
“等一等,别急,我给小悦儿打扮一下。”楼上传来丁薇的声音。
苗稼祥笑了笑,“老方,让小悦嫁给我儿子得了,咱们当亲家。”
“怎么,你老苗还要包办婚姻啊,这种思想可要不得。”方浩然指了指苗稼祥,他可不想把女儿这么早就许出去。
几个人正说着,楼上传来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丁薇拉着方悦,两个人跟公主般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方浩然不禁一愣,看着女儿脖子上带着血玉项链,手上戴着克拉钻戒,马上明白了什么。
“小薇,这可不行,悦儿,等会可得还给丁阿姨。”方浩然心说那一个钻戒就是几十万,这么重的见面礼他可不能收。
“爸,这又不关你的事,小薇姐已经正式聘任我为观察网站的民意监督,这是提前发给我的工资。”方悦靠在丁薇身边,撒娇的看着方浩然。
沈斌笑着摆了摆手,“方书记,这种事不用你管,咱又不是行贿受贿。悦儿丫头,想要什么尽管跟你小薇~哎,不对啊,怎么成了小薇姐了?这可不行,辈分不能乱,不然我都的跟着往下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浩然也不能一见面就训斥女儿。李丽不知道物品的贵重价值,还以为丈夫故意做出这种姿态。黄维等人跟着一搀和,方浩然也不便马上让女儿摘下来。
饭菜一到,众人举杯同庆,一来算是新房温锅,二来给嫂夫人接风洗尘。酒席之上众人聊的很开心,李丽即将调到西丹教育局工作,开学后孩子也要转到西丹一中上学。在官场上漂泊了这么多年,方浩然总算是有了个安稳的家。
酒席之上,沈斌发现丁薇跟方悦还真投缘,两个丫头叽叽喳喳,兴奋的不知道聊着什么。李丽看到女儿这么快就有了‘新朋友’,心中非常高兴,不时的给丁薇夹着菜。别看丁薇名义上是沈斌的女朋友,除了黄维韩伟,方浩然等人可都把她当小女孩看待。
吃罢晚饭,方悦拉着丁薇就进了她的新卧室。韩伟帮着李丽收拾着东西。方浩然拿出他刚写好的论证,递给了苗稼祥。
“老苗,帮我看看,凭你的政治头脑,看看这篇论证怎么样。”
苗稼祥一愣,疑惑的接过一叠稿纸,仔细的看了起来。苗稼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看完最后一页,苗稼祥眉头皱成了一团。
“怎么样,说说你的想法。”方浩然微笑着说道。
“老方,你疯了,这可是与改革的观点相违背,我看你是当官当到头了。”苗稼祥严肃的看着方浩然。
沈斌与黄维一愣,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居然会让苗稼祥这么说。沈斌也没客气,直接从苗稼祥手里拽过稿纸看了起来。
苗稼祥瞪了沈斌一眼,继续对方浩然说道,“老方,别忘了你现在的地位是市委书记,说话做事不能给人留下任何把柄。这种论点可不是小事,而是犯了路线性的错误。”
“哦?我怎么没看到错在何处?”方浩然轻松的说道。
“还跟我装是吧?这里又没外人,以你的思想境界不该这么糊涂。”苗稼祥非常认真的看着方浩然。
方浩然收起了笑容,“老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误。这篇文章没有否定改革,我只是抨击了改革中的错误现象。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现在所走的路,是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如果说是社会主义,主体方面已经有很大的偏差。如果说是资本主义,却没有吸收到资本世界的优点,反倒把资本世界的缺陷完全搬了过来。从当下的贫富差距,养老负担,教育负担等等方面,西方世界还没暴露的缺陷我们却体现了出来。反观社会主义理论的共同致富及主人翁观点,其实早已不复存在。我准备把这篇署名文章发到内参上,引起高层的重视。”方浩然认真的抛出自己的想法。
沈斌心中一动,对于这些理论性的东西他不在行,但是沈斌知道安致远马上要来苏省。方浩然这篇文章发表的时机非常巧妙,应该是有所目的。不过安致远的消息他不能透露,即便苗稼祥关系再好,有些事该隐瞒的还得隐瞒。
黄维也跟着看了一遍,他到很欣赏方浩然的这种超前思想。不过,黄维的想法与苗稼祥一样,方浩然这么做简直就是疯了。
苗稼祥叹息了一声,“老方,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了。只要咱们凭良心做事,对得起工资就好。你现在才是正厅级市委书记,不是省长部长,这些论点还轮不到你管。”
“老苗,你很担心?”方浩然认真的看着苗稼祥。
“不是担心,就算你论证的很对,也会触及高层很多人的利益。现在已经不是抗战年代众志成城,上层建筑中很多人已经变成了西方买办。他们需要的是资本维持,而不是改变这种格局。”苗稼祥叹息的说道。
“很好,你老苗有这种境界,不枉我跟你朋友一场。沈斌,黄维,你们是什么观点。”方浩然的目光看向了沈斌二人。
黄维扶了扶眼镜,“路,是人走出来的,总的有人踏出第一步。我支持您。”
“别看我,我没啥观点,上面要是撤了你的职,咱哥俩立马去开公司去。”沈斌才没有什么深层的想法,况且他知道这篇文章是给谁看的。沈斌相信方浩然,没有六成的把握,他是不会冒这个风险。
苗稼祥把眼一瞪,“你们知道什么,这是路线性的错误,属于大是大非的问题。老方,这篇文章你绝不能发表。”
方浩然微微一笑,“晚了,签字扫描文件我已经传送到省报我同学那里,他同意在今晚的内参上刊登。”
苗稼祥吃惊的看着方浩然,凌厉的目光渐渐软了下来。苗稼祥叹息了一声,没在说什么。他觉得方浩然这种行为简直是蚍蜉撼树,况且暴露的过于早了一点。如果再等上几年,等升到了省部级别,那时候发表这种言论足以震撼政坛。但是现在,小小的蚍蜉只有被消灭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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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 第六百六十一节 风云迪吧
?第六百六十一节 风云迪吧
苗稼祥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堪比外面厚厚的云层。《》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苗稼祥不明白方浩然为何要这么做,以他的政治头脑,不该犯这种重大的错误。
身为一名地级城市常务副市长,有时候苗稼祥也感叹世道的悲哀。当下社会,正如佛家所说已经进入末法时代,魔鬼横生披着伪善的外衣。说真话者,往往会变成被批斗的对象。关于体制的弊端,高高在上的大员们并不如他们这些基层官员体会的深切。但是,关于这个话题绝对是基层政治圈的禁地。没有一定的级别和分量,触摸了这种不该触摸的禁忌,等于是自绝前程。
方浩然一家三口刚刚团聚,众人也不便过多耽搁时间。当沈斌苗稼祥等人起身告辞的时候,唯有方悦不想让她的‘小薇姐’走。到了青春逆反期的小女生与父母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两个人约定,在网上继续她们刚才的‘战斗’。小方悦平时喜欢追星,在网络上经常与其他偶像群体进行骂战。刚才丁大小姐施展黑客技术,帮着方悦成功黑掉对方几个qq群。这一下,丁薇顿时成为方悦心中的老大,小方悦唯她马首是瞻。
西丹连续多日的阴雨终于放晴,虽然中区治理了河道,依然有不少城中村遭受了损失。沈斌负责维稳工作,安抚任务属于他的范围,沈斌当即组织人员开会,派出工作组安抚受灾群众。
身在香港的刘欣也打来电话,让丁薇马上过去。虽然丁薇很不情愿,但是她知道技术层面欣儿几个都是外行,必须她亲自过问才行。丁薇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沈斌,小方悦得知丁薇要离开西丹,难过的差点哭出来。
方浩然这两天没有出门,忐忑不安的在等待着高层反馈信息。大后天就是十号,按照沈斌所说应该是方浩然到达苏省的日期。如果安致远到来之后两日之内省里没有电话召见,方浩然知道后果将会变得非常严重。
等待中的方浩然,并不知道他署名的这篇文章,在中央高层之间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总理田振文看完之后,震惊之余马上召中宣部长何作义来到他的办公室。
“老何,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授意的还是佳山的主意?”田振文把内参递了过去,严谨的看着何作义。
“总理,这篇文章我也是刚看到,佳山那边还给我打电话询问过此事。看样子,这事与省委无关,是方浩然个人的行为。”何作义微皱眉头说道。
一听不是何作义授意指使,田振文稍稍松了口气。这篇文章涉及了路线性的范畴,如果是何作义授意所写,那将会引起很多人的反扑。田振文身为莫系掌旗人,他可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发生。
田振文叹息了一声,“年轻人想法是好的,但是犹如小马驹过河,不知道深浅啊。老何,文章所指的问题牵扯面太广。这里面已经不是派系的问题,而是牵扯政局稳定的大事。致远主席就因为顾虑这些,所以迟迟不敢改变什么。我相信,用不了一天时间,有些人就会坐不住了。”
何作义重重的哼了一声,“总理,现在有些人张口人权闭口民主,表面上看着大义凛然。岂不知,这些人骨子里根本没有‘人民’二字。他们所谓的民主自由,是建立在金钱权利的基础之上,是狭义的,是自私的。我到觉得浩然这篇文章写的很好,直中要害。”
田振文苦涩的笑了笑,“老何,咱们党内派系存在着莫系,安系及庞系等等。别看这些派系在争权夺利上牢不可破,一旦牵扯到路线问题,很多人就会拧成一股绳与之对抗。”
田振文说着站了起来,接着说道,“这些年日子富裕了,很多人也习惯出去走走,把子女送往国外学习一下先进经验。但是这一走一学,好的东西没学到,坏的东西一点不少全部沾染。所以说,他们害怕改变,害怕把手中的金钱均衡给民众。为了保留自身的特权,这些人会打破派系之间的壁垒,联合起来压倒一切。”
何作义点了点头,“是啊,改变就要收敛,等同剥夺了他们疯狂的**。最关键的是,这部分人在政治领域内的基数太大,已经深入到党政军及高校学府各个层面。如果不是顾及这些,相信主席在上次的会议之后就会推行政改。”
田振文没再说什么,有些话他也不想说出来。当年毛公邓公惊涛骇浪之中可以笑看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种气魄天下少有。现在国情不同,安致远无法与先贤相比,他的身边更没有当年那些热血将领威慑天下。甚至说,当前军中不少大员也不想改变现状,因为他们的子女早已习惯了特权。一旦政改,这些人首当其冲深受其害。不过田振文也清楚,不改变现状,民众的不满情绪将会越来越大。等到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一颗火苗就会引起燎原之势。前苏联这个政治巨人的轰然倒塌,可以说就是前车之鉴。
北京西山别院休息室里,安致远已经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临行前他要再看望一下庞老,有些话他必须当面说出来。自春节之后,庞汉的身体基本上处于维持状态,每天也就清醒个三五十分钟。其他时间,都是靠着药物设备保持生存机能。
医护主任从通道轻轻走了进来,“主席,庞老已经醒了。他现在心力非常脆弱,您的谈话最好不要超过十分钟。”医护主任小声提醒道。
安致远点了点头,“庞老的身体你们要尽全力维护,不管什么时间,一旦发现问题马上通知我。”安致远说着站了起来。
“是,一定遵从主席的指示。”
安致远深呼吸了两下,迈步向通道走去。安致远与庞汉的对话非常机密,随行保卫人员立即把医疗室围护了起来。不到十分钟,安致远走出了监护室。安致远没有给西山别院的工作人员下达什么指示,脸色阴沉的离开了庞汉的西山别院。
安致远回到丰泽园,马上把中南海警卫局局长罗峰少将召了过来。
“罗峰,马上安排一下,今晚后半夜就走。另外,随行名单改动一下,按照这上面的人员通知。”安致远说着,把一份新名单递给了罗峰。
罗峰看了看,“主席,我想提个要求。”
安致远一愣,微笑着点了点头,“嗯,说吧,你罗峰可是很少提要求的。”
“主席,我觉得您应该把军委办公厅主任齐再峰将军带上,他是中部军区原政治部主任,中部军区很多一线指挥员都是他的老部下。”罗峰认真的说道。
这次安致远苏省之行,真正目的没几个人知道,罗峰是其中少数知情者之一。身为中南海警卫局局长,罗峰最关心的就是安致远的安全问题。别看当下是和平年代,罗峰依然担心会出现变故。因为这次调整不是按照军委程序按部就班,而是军委主席直接现场调任。这种情况非常少见,罗峰也害怕出现什么差错。
安致远想了想,“也好,同意再峰主任跟随。”
罗峰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另外,我请求让平措大师跟随您贴身保护。”
“平措丹巴?”安致远微微一愣,“怎么,你害怕有人会加害于我?”
“请主席原谅,身为中南海保卫局长,我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有平措大师跟随,即便出现什么意外变故,相信大师可以保护您的安全。”罗峰挺拔的军姿,坚韧的看着安致远。
安致远笑了笑,“你们啊,就会小题大做。好吧,那就请平措先生跟随。”
安致远说着,指了指罗峰笑道,“小罗,平措先生是中南海的老资格,有他跟着,我都得向他请安。当年我还在襁褓的时候,人家平措先生就踏遍了中南海每一个角落。”
罗峰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他知道现任的这些国家领导人对平措丹巴都很尊重。按说平措丹巴这么大年纪,请他跟随保卫确实不太合适。但是这一次责任重大,罗峰不敢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当晚子夜,两辆豪华防弹接待车在中南海警卫局保护之下,秘密的开出了北京。为了安全起见,罗峰没有安排走直线,而是饶了一圈才转向苏省方向。
西丹市委书记办公室中,方浩然简直是度日如年。今天已经是十二号,按照预定的日期安致远主席最少到了两天。但是,省委那边依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自从方浩然发表完内参文件之后,苏省省委仿佛与西丹隔绝了一样,任何省委大员都没打来一个询问电话。方浩然很清楚那份内参的审阅级别,按说省长书记都会派发一份。方浩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只能在焦急中等待下去。看到房内的摆钟走完上班时间最后一秒,方浩然的心猛然沉了下来。
方浩然很清楚自己那篇文章的威力,如果这次主席苏省之行没有召见他,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主席觉得还不到时机。这样的话,方浩然明白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方浩然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中,李丽系着围裙从厨房中走出。
“浩然,明天我得回老家一趟,孩子的转学档案缺少了一道手续。这几天我不在家,你可要把悦儿照顾好。”李丽说着摆好了碗筷,准备招呼悦儿吃晚饭。
“回家?哦,那好,我让黄维带车跟着你去。”方浩然有点走神,随口说了一句。
李丽一怔,吃惊的看着方浩然。这么多年,方浩然还是头一次用公家的车送她回老家。
“浩然,不好吧,可别让人说闲话。”李丽心中高兴,嘴上却是一副替方浩然着想的口吻。
方浩然微微一愣,这才明白李丽说的什么。方浩然笑了笑,“我都是市委书记了,用一下公车难道还能把我拿下。明天什么时候走,等会我通知黄维。”
方浩然心说没准等你回来的时候,你老公已经不再是市委书记。自己行使一次特权,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当着老婆孩子,方浩然尽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一家三口在饭桌上聊着天,方浩然心中的不安也冲淡了不少。
次日上午,方浩然安排黄维带着他的专车,直接奔向自己的老家。黄维一走,方浩然坐在办公室里无聊着摆弄着紫砂壶。这时候他已经无心工作,不管是好是坏,他知道上面总会来个消息。
叮铃~桌上的电话一响,把方浩然吓了一跳。看到是省委办公室的电话,方浩然迅速拿了起来。
“喂~哪位?”方浩然带着激动的口吻问道。
“方书记吗,我是省委办的刘培。”
“哦,刘主任好,有什么事吗?”方浩然手微微发抖,尽量装着一副平静的口吻问道。
“方书记,刘成书记让我通知你,马上来省里一趟,今晚务必到。”
方浩然心中一喜,“刘主任,我能问一下,是关于什么方面这么着急?”
“可能是抗旱救灾的方面吧,我也不太清楚。”
“好好,我马上动身。”
放下电话,几天来压在心头的阴云终于消散。方浩然知道把握自己命运的时刻就要到来,不管怎么样,只要安致远召见他,幸运的天平就开始向他倾斜。
方浩然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马上通知韩伟备车去南城。这边刚要走,方浩然这才想起女儿一个人在家。方浩然本想托付给苗稼祥,一打电话才得知苗稼祥去了任县。
方浩然赶紧给沈斌挂了个电话,“沈斌,我马上要去省城,你嫂子和黄维回了老家,这两天麻烦你照顾一下悦儿。”
沈斌一听方浩然要去省里,立即明白他这是要去‘面试’。沈斌笑着说道,“方书记,祝您一路顺风。放心吧,孩子有我照看,丢不了。”
方浩然给沈斌打完,接着又给女儿方悦说了一下。一切安排妥当,方浩然这才带着韩伟去了南城。
西丹市委大员方浩然的家中,小方悦一听父母都不在,心里乐的都要开花。这几日父母管的严,一到晚上就不许出门。现在没人管了,方悦准备好好出去玩一下。在老家的时候姥姥姥爷管不住,方悦小小年纪就是迪厅里的常客。憋了这么多天,可算是能放松一下了。方悦当即在同城微博上发了信息,约请几个没见过面的西丹新网友见个面,晚上去迪厅蹦迪。
沈斌走访完最后一家受灾群众,眼看着到了下班时间。沈斌拿出电话,拨下方浩然家中的座机。
“方丫头,我是你沈叔。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出来吃。”沈斌关心的问道。
“什么沈叔,小薇姐说了,没人的时候可以喊你哥哥。”
“行行,随你便,高兴的话喊我小弟都成。说吧,想吃啥。”
“沈哥哥,我刚刚自己吃过了,身子有点不舒服,今晚不出门,想好好睡一觉。”电话中方悦懒散的说道。
“不舒服,怎么回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等着,我马上到。”沈斌担心的说道。
“什么呀,人家大姨妈来了,看什么看。讨厌。不理你了,今晚别打扰我。”方悦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斌一愣,心说死丫崽子脾气还不小。既然丫头挺听话,沈斌倒是省心了。丁薇不在,沈斌无聊之中干脆喊着大牙一起喝一顿。
大牙一听沈斌召唤,那可不敢不来。大牙带着三名小弟,来到沈斌约定的农家小院。几个人胡吹海侃,大牙吹嘘着自己的打算。在不久的将来,他要一统西丹红灯区,准备组建一个大型娱乐中心。
沈斌笑而不语,现在跟大牙这些人喝酒,沈斌发现有点聊不到一块去了。这帮家伙嘴里除了女人就是女人,要么就是准备去争夺谁的地盘。沈斌只能告诫一下,别让大牙惹出什么大事就好。小来小去的,中区分局这边就能解决。现在大牙与中区几个所的关系不错,时不时给所里上个红包。针对这些沈斌更是懒得去问,真要是认真起来,派出所正式干警开除一半都没人喊委屈。
几个人正吃着,沈斌看了看时间,他觉得有点不放心,再次给方悦挂了个电话。沈斌不知道方悦的手机,只能打方浩然家中的座机。电话一直响,但是没人接听。
沈斌皱了皱眉头,方浩然把孩子交给了自己,可别真是身体不舒服。沈斌越想越担心,决定去家里看一看。
“大牙,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斌哥,这才几点,不会想开溜了吧。”大牙奇怪的问道。
“慢慢喝,不急,十五分钟就回来。”
“那好,我们哥几个等您。”
沈斌拿起包走出酒店,赶紧开车奔向市委大院。来到方浩然家门外,沈斌不停的按着门铃,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一下,沈斌心里有点毛了。
沈斌左右看了看,噌的一下蹿上房檐,意念之力穿墙而过,把方悦卧室扫了一遍。这一看不要紧,沈斌顿时觉得头皮都有点发乍。闹了半天,这丫头把自己耍了。
沈斌拿出电话当即给丁薇拨了过去,他知道丁薇送了一款手机给方悦,上面有丁薇专门安装的手机定位系统。
沈斌的手机也是经过了丁薇改装,上面显示着西丹详细地图。沈斌按下方悦的手机号码,经过搜索很快显示出方悦所在的位置。
沈斌一看,气的肺都要炸了,“死丫崽子,居然一个人去了风云迪吧。”
沈斌知道那种地方藏污纳后,方悦这丫头没有经历过风雨不知利害,沈斌不敢怠慢,马上开车赶往西丹光明路上最热闹的一家迪吧。那地方名气不小,经常发生小混混打斗,沈斌也听说过。
沈斌通知大牙带着那几个小弟,立即赶往风云迪吧跟他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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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 第六百六十二节 霸气侧漏
?第六百六十二节 霸气侧漏
风云迪吧坐落在光明路中段,别看名叫迪吧,却是集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娱乐城。《》 .风云迪吧分为上下三层,顶层是歌舞厅,中层是洗浴休闲,最底层就是年轻人蹦迪的场所。能开设这种大型娱乐中心,其老板都是有背景之人。别看沈斌没来过这里,到也听说过西丹这家名气不小的娱乐城。
大牙更是听说过这风云迪吧幕后老板背景不低,虽然这老板不是西丹本地人,但是西丹黑道没人敢招惹这家迪吧。迪吧的幕后老板为人低调很少抛头露面,大牙还听说此人是上海隐迹下来的洪帮成员。得知沈斌让他去那里汇合,大牙心中不禁一惊,他还以为有人招惹了沈斌。大牙立即群发了召集短信,通知所有南城来的小弟马上去风云迪吧西二百米集结。
对于黑道开打的场面大牙很有经验,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在人家门口集结。如果对方也是硬茬子,很可能会在你人没到齐之前就动手。所以,大牙要等人来齐之后,给对方一种强大的压力。
沈斌的保时捷开的非常快,等了两分钟看到大牙没来。沈斌把车直接停在了门口,迈步向里面走去。门口两名保安看到居然有人把车堵在门口,刚要嚷嚷几句,一看沈斌的车牌,立马把话咽了回去。沈大区长这辆挂着南城牌照的保时捷,基本上成了他在西丹的名片。且不说沈斌是不是与南城黑道有来往,就是他在西丹的身份也没几个人敢招惹。
沈斌看了一眼手机显示,马上向楼下迪吧走去。沈斌刚到迪吧门口,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伸手一拦。
“哥们,票呢?”
沈斌一愣,这种地方他很少来,况且在南城的时候谁也不会问他收费。
“朋友,我进去找个人,马上出来。”
“哥们,进去的都说是找人,不买票我们吃什么。”大汉讽刺的说道。
沈斌不想惹什么麻烦,掏出一张五十的,“不用找了。”沈斌说完,伸手推开挡路的大汉,推门走了进去。
把门的男子本想骂几声,但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忍了。门票十块钱一位,这傻帽给了五十,沈斌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冒充大爷的傻逼。
一进迪厅,狂躁的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场子里男男女女疯狂的扭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情绪迸发出来。昏暗的闪光灯下,沈斌干脆施放出意念之力,在人群中寻找着方悦。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沈斌就发现了目标。方悦与三名男青年坐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正举着啤酒瓶狂饮。别看方悦今年才十四岁,过早的发育让她出落的像是十六七岁的美女。特别是今晚在穿着上非常性感,让沈斌也感到有些意外。
沈斌快步挤了过去,一把夺过方悦手里的啤酒瓶,“丫头,你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沈斌非常生气,在音乐声中怒声喊道。
方悦看到有人夺她的啤酒瓶,正想咒骂一句,当看清来者是沈斌的时候,方悦脸色一变,赶紧站了起来。
“沈~沈叔,我只是过来看看。”方悦小声的说了一句。
在重金属音乐声中,根本没人听见方悦说的是什么。三名染着怪异毛发的男青年站了起来,目光不善的看着沈斌。
“你他妈谁啊,别在这里惹事,走开。”其中一个手指着沈斌前胸冷冷的骂道。
沈斌顾及自己的身份,更顾及方悦的身份。万一在这里惹出麻烦被人得知方悦的身世,传出去对方浩然绝对有影响。
沈斌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一拉方悦的胳膊,“走,跟我回家。”
方悦惧怕的看着沈斌,她心里害怕的不是沈斌,而是怕沈斌把这事告诉她爸妈。看着沈斌愤怒的目光,方悦低着头正准备拿起包跟沈斌走,旁边一名青年一把按住方悦的包。
“怎么,这就想走?你他妈耍我们是吧。想走也行,把我们花的钱拿来。”
“罗哥,谁~谁花你们的钱了。”方悦吃惊的看着说话的青年,买啤酒都是她花的钱,怎么成了对方问她要钱。
这种场面沈斌见的多了,三个家伙分明是图谋不轨。且不说方悦今晚这身性 感的打扮,光是她戴的血玉项链就价值三百多万。那可是丁薇在香港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东西,沈斌很清楚价格。
沈斌冷冷的看了看按住包的家伙,“你给我听着,赶紧把手拿开,念在你们年轻不懂事,我不追究。”沈斌心头起火,要不是顾虑自己的官员身份,早就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当自己是谁啊。想走也行,我们哥几个今晚花了不少钱,就拿这个抵押吧。”那名青年骂着,一伸手就要扯下方悦脖子上的血玉项链。
这三个家伙都是无业小混混,今晚在网吧看到同城微博上有人自投罗网,高兴的要命。特别是一看方悦这种不经世事的小美女,三个家伙早就起了歹意。沈斌的到来破坏了三个人的计划,况且沈斌还是一个人,三个家伙岂肯罢休。
沈斌一伸手抓住对方手腕,“小子,再纠缠下去,你爹妈会后悔生出你。”沈斌咬牙说道。
“你他妈找死!”站在沈斌旁边的一个青年,抡起酒瓶就砸了下来。
沈斌左手一拉方悦护住了她的身体,右手顺势一带,把刚才要扯下血玉项链的家伙提了过来。
啪~一声破碎,酒瓶在那家伙脑门上开了花。溅起的玻璃碴蹦在了沈斌身上,方悦吓的顿时惊声尖叫起来。
“丫头别怕,跟我走。”沈斌抖手一甩,手里的倒霉孩子撞在了另外两个人身上。沈斌伸手抄起方悦的包,抱着她就向外走。
“大兵哥,有人找事,操他妈,别让那小子跑了,砍死他~!”一个家伙从地方爬起来,气愤的骂道。
迪厅里的音乐戛然而止,四个青年顿时守在了出口。迪厅的大灯亮了起来,沈斌连头都没回,一甩手抽在了追过来的青年脸上,顿时抽飞了出去。
这一下,迪厅里的男男女女才知道有人打架。来这种地方的青年男女巴不得看到这种刺激的场面,人员往四周一散,不少人跟着嚎叫起来。
沈斌暗暗叹息一声,看样子想轻松脱身是不可能了。沈斌左手环抱着瑟瑟发抖的方悦,依然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哥们,打了人就这样想走?”一名穿着短衫手持钢管,胳膊上纹着两条龙的大汉挡在了沈斌的身前。
方悦吓得脸色惨白,一看这架势,赶紧说道,“你们让开,我爸是~!”
沈斌一把捂住方悦的嘴,微微摇头示意了一下,这才对着眼前看场子的大汉说道。
“这姑娘是我侄女,她还未成年,你们不想关门的话,就赶紧让开。”沈斌说话间,感觉周围有几个人手持钢管围了上来。对于这些小混混,沈斌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但他也怕伤着方悦,所以不想动手。
“操,老子是吓大的?想报警是吧,好啊,你打电话试试,看看警察敢不敢关了我这道门。”
大汉说着,手里的钢管指了指沈斌。眼前的一切被他所控,这家伙要让众人看看,到他这闹场子会是什么后果。特别是看到沈斌怀里的小美女,大汉的心中也起了邪念。
“大兵哥,跟他啰嗦什么,揍这丫的。”
沈斌感到脑后一阵风声,他正想找个立威的机会把众人吓退。沈斌右臂一挥,银光一闪,咔嚓一下钢管断为两截,偷袭的家伙被沈斌一巴掌抽飞了出去。
眨眼之间沈斌就击飞了一个,还莫名其妙的把钢管斩断,眼前这名绰号‘大兵哥’的看场子老大,也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后撤两步。
“哥们,西丹大佬我都认识,跟谁混的,报个字号省得伤了和气。”大兵哥感觉出眼前这人有点不好对付,马上改口想套套情况。
按说一般人被这些小弟围着,早就腿肚子都哆嗦了,谁还敢出手伤人。大兵知道敢这样做的,人家肯定有所依仗。但是他也奇怪,西丹有名有姓的人物他大都见过,没听说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沈斌刚要开口,耳朵一动,他知道没这个必要了。迪厅出口被人一脚踹开,呼啦一下二十几个手持砍刀的年轻人冲了进来。
“麻痹的,谁敢惹我老大,老子砍死他。兄弟们,给我看住了,谁动就照死的砍。”大牙凶狠的喊叫着,快步向沈斌走了过来。
迪厅里看场子的十几个人顿时麻了手脚,绰号大兵的家伙也吓得退到小弟身边。
“哥们,这可是风爷的场子,你他妈不想活了。”大兵色厉内荏的喊道。
大牙所带的小弟清一色黑衫砍刀,一个个面色凶恶,顿时把看场子的人压制了下去。
“**,老子不认识什么风爷雨爷,想约场子我大牙随时奉陪。”大牙轮着一把砍刀,张扬的说道。
“你~你是大牙哥?”大兵心中一惊,脸上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大牙哥三个字在西丹已经崭露头角,西丹黑道惧怕的到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二舅’。民不与官斗,混黑的人也不傻,谁也犯不着去招惹国安局长。
“麻痹的大牙哥是你叫的吗,以后见了老子要叫牙爷。”大牙嚣张的说完,这才对着沈斌一躬身,马上换上一副恭维的语气,“斌哥,要不要收拾他们?”
大牙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反正跟沈斌作对那就是找死。只要沈斌说声开打,把天捅破了大牙都不在乎。
(按照站上要求,一章节三千字,所以这章节少了点,继续码字,下一章节估计十二点之后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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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 第六百六十三节 排兵布阵
?第六百六十三节 排兵布阵
沈斌也没想到大牙会带这么多人来,况且一个个都做了充分准备。《》 .统一着装统一兵器,看起来非常威猛,光是气势就能压住这些西丹黑道。沈斌心说这样也好,大牙一出面,方悦的身份就可以隐藏起来。人们都把重点放在大牙的身上,没人会再关注沈斌怀里的这个小姑娘。
方悦更是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特别是大牙对沈斌恭维的语气,让小方悦吃惊的有点不敢相信。小女孩未经世事,但是对这种强势的铁人风格有着天生的崇拜感。她还分辨不出谁是英雄谁是恶棍,总之,谁能让她有安全感,谁就是大英雄。不经意之间,沈斌顿时成为方悦心目中崇拜的偶像。感受着沈斌身上那股粗矿的男人味道,靠在沈斌怀里的方悦不禁脸色一红。
沈斌可不知道,在这种场面下小丫头居然对他产生了幻想。沈斌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带着方悦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在没有小报记者及狗仔一类的人在场,不然发现方悦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这可是一个非常吸引眼球的话题。
“大牙,算了,咱们走。”沈斌说着,回头瞪了大兵一眼。
绰号大兵的家伙心里都毛了,大牙哥在西丹牛气哄哄,怎么见了这个人会恭敬成这样?难道说,眼前这人就是南城某位大佬。除了这个分析,大兵想不出还有谁能让大牙放下身价。别忘了,人家二舅可是堂堂的西丹国安局长。
看场子的众小弟一个个看着大兵,他不发话没人敢拦截。看这架势,就算大兵发话,恐怕都拦不住人家。黑道对垒,气势上一弱基本上败局已定。对方一个个虎视眈眈摆出拼命的架势,这帮家伙心里早就软了。
方悦紧紧抱着沈斌的腰,不禁得意的看着周围震惊的目光。沈斌还以为方悦是被吓着了,下意识的揽着方悦的肩膀,强有力的胳膊给予她心理上的安慰。
沈斌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沈斌停下脚步,左手轻轻捏了捏方悦的肩膀。
“丫头,不要害怕,有叔叔在不会让人伤着你的。”沈斌低声说道。
沈斌刚说完,就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这是哪位朋友这么不给面子,莫非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随着话音,一伙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头说话的是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此人个子不高,眯缝的眼睛之下鼓起厚厚的眼袋。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六七位彪壮的大汉。
大兵一看自己人到了,顿时来了底气,“海爷,是南城大牙那小子来砸咱们场子。兄弟们,把门堵上,别让他们跑了。”
大牙不屑的撇了撇嘴,“麻痹的,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斌哥,您在旁边看着,其他的就交给兄弟们了。”
那位被称为海爷的中年男子,听到‘大牙’二字眉头微微一皱,但是一瞬间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沈斌脸上的时候,顿时露出愕然的表情。
海爷名叫张海,是整个娱乐中心的管事。不过他不是真正的老板,只是老板的副手而已。但是张海见多识广,别人不认识沈斌,他却认识。
“等等!大兵,都给我退下。”张海怒斥了一句。
张海说完,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抱拳走了过来,“沈~沈先生,抱歉抱歉,孩子们不认识您,您不要见怪。不知道这是哪个猴崽子惹着您了,一定给您一个说法。哦对了,在下是这里的经理,我叫张海,以后还望沈先生多多照顾。”张海客气的抱拳说道。
沈斌苦笑了一下,看样子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这样,沈斌明白这场架是打不起来了。毕竟他是堂堂的副区长,况且还分管着维稳工作。以沈斌手里的权利,关闭这家娱乐城还问题不大。
沈斌看了看方悦,“这是我侄女,有几个不长眼的小子想非礼她。既然是你的场子,相信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不然,我会叫人来处理。”沈斌冰冷的说道。
张海脸色一变,“大兵,是那几个不长眼的混蛋干的。”
大兵脑子有点转不过圈了,海爷平时威风凛凛,怎么见到这个小子软成了这样。大兵没敢回答,目光看向了刚才惹事的三个黄毛小子身上。
张海冷哼了一声,“不长眼的东西,连沈先生的人都敢惹。大兵,把他们带到后面,按规矩办事。”
刚才跟方悦在一起的三个家伙一听,脸色顿时吓的苍白。三个人噗通跪倒在地,哀求着海爷放他们一马。几个人走过来,掐着脖子揪着头发拉进了员工通道。别看周围还有很多看客,张海眼里根本没有这些男男女女。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别惹怒眼前这位沈副区长。刚才在监控里他没看清楚是谁,早知道是沈斌,进门前他就不摆那种威风了。
沈斌看着张海,冷笑一声说道,“今晚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不过下次别在让我遇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大牙,咱们走。”
沈斌说完,张海赶紧点头让开道。在迪厅里一大群男男女女震惊的目光中,大牙等人保护着沈斌呼呼啦啦走出了风云迪吧。张海看着沈斌离去的背影,不禁狠狠的瞪了大兵一眼。上面有人专门交代过他,沈斌这人不好惹,如果风云迪吧遇到沈斌找麻烦不要对抗,尽量用软实力摆平此事。张海本以为沈斌这种身份不会到迪厅这种地方,没成想还真来了。
来到门外大牙等人一字排开,沈斌皱了皱眉头,心说搞这么大阵势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大牙,带着你的人赶紧回去。今晚谁都不许惹事,包括你在内。”沈斌说完,打开车门把方悦一把扔了进去。
周围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沈斌不想引起围观,赶紧开车离开了风云迪吧。
一路上沈斌生着闷气一言不发,眼看快到市委家属大院,方悦从后座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小心的看着沈斌。
“沈哥哥,我不想回家,房子这么大,我一个人害怕。”方悦小声的说道。
“谁是你沈哥,你才多大,看你脸上画的,跟个鬼似的。”沈斌一脚刹车,气氛的怒斥道。
“谁是鬼,这是小薇姐教给我的烟熏妆。”方悦嘟着嘴反驳道。
“我问你,那地方是你去的场所吗。别忘了你才上初中,我再晚去一会你都喝成什么样了。”沈斌看着一身酒气的方悦,真想好好管教一番。
“你吼什么吼,我爸妈都不管,你凭什么管我。”方悦来了脾气,挺着胸脯倔强的盯着沈斌。
沈斌气的一抬手,方悦‘呀’了一声抱住了头。沈斌缓缓放下手臂,他知道自己不能打她。
“算了,等你爸回来再修理你。”沈斌说着,从新发动起汽车。
“沈哥哥,我一个人在家里真害怕,要不然你陪着我。或者,我去你家。”方悦看到沈斌没有打她,马上开始纠缠起来。
沈斌咬了咬牙,忍着怒气说道,“这里是市委大院,我在你家不合适。去我那里也不行,万一方书记给你打电话,家里没人他会担心。”
“不要紧,家里电话与我手机转接了,我爸妈一打电话我准知道。”方悦举起手机得意的说道。
一听这话沈斌更来气,“那我给你打,为什么不接。”
“那~那时候音乐声这么大,我哪听得见。”方悦委屈的看着沈斌。
沈斌郁闷的深吸了几口气,小丫头一个人在家里他还真不放心。无奈之下,沈斌只好把方悦带回龙兴花园。丁薇在的时候方悦来过几次,对这地方一点也不陌生。
沈斌拿出丁薇留下的睡裙扔给了方悦,“客房里有卫生间,去卫生间冲个澡,换上睡衣把衣服洗了。下次再让我闻到你身上有酒气,小心我打你屁股。”沈斌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看着方悦。
“哇塞,你耍流氓啊,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打屁股,小心我告诉小薇姐。”方悦一脸天真的看着沈斌。
“你~!懒得理你。”沈斌郁闷的走出客房,直奔自己的卧室。
平白无故方浩然扔给他这么一个累赘,沈斌照顾不好还真不行。不管在公在私,他都要承担起这个责任。累了一天,沈斌也没心思与欣儿等人连线,几下扒掉衣裤,走进了自己卧室的卫生间。
沈斌放满水躺在浴缸里,打开喷淋让热水浇着自己。回想起今晚之事沈斌也有点后怕,方悦真要是出了事,他都没法跟方浩然交代。另外,大牙没去之前沈斌还真怕当场打起来。他的双腿骨折部位还没好利索,虽然自保有余,但是无暇顾及方悦。所以说,沈斌提前让大牙过去,就是想让他压一下场子。
沈斌走访了一天,疲惫之中不知不觉在浴缸中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沈斌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喊他。
“喂~!醒醒,不能这样睡,会生病的。”
沈斌一惊,猛然睁开双眼,“啊~死丫头,谁让你进来的。”
沈斌看到方悦站在浴缸前,赶紧一把拉过浴巾遮盖住隐 私部位。
“干嘛啊你,我好心过来看看你,吼什么吼。要不是我,你明天准生病。”方悦穿着超薄睡裙,妙曼的身姿隐约可见,瞳孔里放着光彩。
“出去,听到没有,出去!”沈斌黑着脸,大声怒斥着。
方悦嘴一撅,委屈的走了出去。沈斌暗暗松了口气,紧张的心砰砰直跳。他到不是被方悦含苞初放的身姿所吸引,主要是怕这事传了出去,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沈斌胡乱擦了一把,快速围好了浴巾。
沈斌走出浴室,发现方悦居然还坐在他的床上,“死丫头,我现在命令你,赶紧回到你的房间睡觉。”沈斌郁闷的都想打人。
方悦看着沈斌健壮的身材,兴奋的说道,“沈哥哥,今天你好威猛,我想和你聊聊天再睡。对了,那些人是不是你的小弟?当官的不是不能与黑道有来往吗,这事我爸知道不知道。沈哥哥,把你那些小弟介绍给我认识好不好。以后谁再欺负我,我直接召集他们过来开打~!”
“你烦不烦,再不走我把你扔出去了。”沈斌晃着健硕的身材威猛的走了过去。对付这种蛮不讲理的小丫头,看来不动用点暴力还真压不住。
“好好,我走。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方悦赶紧求饶着说道。
“什么事。”沈斌被纠缠的脑子都要炸了,他现在巴不得这丫头赶紧消失。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我爸妈,不然,你和黑道有来往的事我也会向纪委举报。”方悦瞪着一双丹凤眼,威胁的说道。
沈斌都要疯了,“成交,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说,但绝不能再有下一次。赶紧回去,今晚不许再进来。”沈斌郁闷的看着方悦。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看到沈斌答应下来,方悦这才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沈斌赶紧把卧室门反锁上,他可真怕这丫头半夜三更再闯进来。沈斌已经下了决心,明天哪怕花高价雇个保姆陪着方悦,也不能再让她住在这里。
沈斌本想给方浩然打电话说一声,好让他放心。但是看到时间将近十二点,沈斌想想还是算了。
此时身在南城的方浩然并没有休息,正在一处度假山庄里写着一些东西。晚上不到八点他就来到南城,与省长岳佳山见面之后方浩然被安排到这里。山庄的警卫人员通知方浩然,暂时不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包括进出,必须得到警卫处许可才行。如果需要什么生活用品,可以通知山庄前台,她们会帮着办理。方浩然给家里打过电话,但是周围屏蔽一切信号,根本就打不通。
省长岳佳山并没告诉方浩然主席到来的消息,媒体上更是没有任何报道。不过方浩然知道,主席很可能就住在这座度假山庄里,不然周围的警戒不会这么高。方浩然需要做一些准备,以便应付明天安致远提出的一些问题。
这一夜,安致远也没有休息。此时安致远并没有住在这座山庄,而是与一干军中大员正在南城市军分区秘密开着会议。本来会议是安排在省军区指挥部召开,但是军委办公厅主任齐再峰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地点设在市军分区。因为南城军分区司令员楚光河是他的老部下,齐再峰觉得那里更为安全。
今天上午齐再峰以军委办公厅的名义向中部军区发了命令,子夜三点安致远将召集中部军区军级以上指战员开会。在这次的会议上,安致远将会以军委主席的身份,直接更换中部军区司令员与政委。
齐再峰与罗峰局长紧张的部署着可调动兵力,两个人再三衡量,看看怎么排兵布阵,防止出现任何意外。两个人知道,几个小时之后,一场改变政治格局的会议即将在这里召开。或许,这次会议之后,中国政局将会掀开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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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4 第六百六十四节 悲天悯地
?第六百六十四节 悲天悯地
南城军分区里里外外戒备森严,除了几位省委大佬,连市委书记孔庆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军分区司令员楚光河激动之中带着紧张,他没想到主席安致远会下榻在他这种小地方。军分区的安保措施内紧外松,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整个大院明哨暗哨星奇罗布,会议大楼更是戒备森严。
时间已经是子夜一点,安致远主持完一个临时会议,正在休息室里等待着中部军区各位将领的到来。大军区首长来师级单位军分区开会,也算是开了建国后军内会议的先河。按照军内体制,除非是野练或者军演的情况下,上级临时指定会议地点。若在平时,都是按照级别集中到最高司令部开会。
中南海警卫局局长罗峰不停的忙里忙外,亲自安排了几个特殊岗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齐再峰将军则是守在电台边,听着中部军区各军部反馈来的消息。
安致远所在的休息室一角挂着个屏风,平措丹巴坐在屏风后面盘着双腿闭目养神。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保证安致远主席的安全。国家主席暨总书记办公室主任杨子骅,也在紧张的打着电话,遥控指挥着北京方面的办公人员。和众人相比,安致远显得比较放松,与坐在旁边的大幕僚,政策研究室主任于是林聊着国内国际形势。针对方浩然的那篇内参文章,于是林主任非常欣赏。方浩然的观点与他不谋而合,正是在于是林极力推荐之下,安致远才决定百忙之中见一见方浩然。
安致远已经来到苏省三天,这三天他几乎没有顾及其它事情,主要是研究中部军区的换帅问题。两天前,四位退居二线的老将军已经奔赴中部军区司令部。这四位老将军充当着安致远的说客,来来往往与中部军区司令员及政委谈着条件。
别看在百姓眼里安致远高高在上,可以说国内没人敢不遵从他的命令。但是高层之内的机密,百姓们永远看不清楚。自建国以后,中**队绝对服从党的指挥,这是不变的纲领。可是真实情况却不是服从总书记及国家主席,而是服从于党内实际掌握军权的大佬。这些情况百姓无从得知,只有中央高层之间心知肚明。庞汉的生命危在旦夕,安致远不得已冒险走这一步,也是防患于未然。
经过四位老将军的劝说,中部军区司令员金世铎与政委张汉毅终于同意调离,去国防大学任职。这些信息目前还处于极度保密之中,现在齐再峰等人担心的是,那些军级将领会不会在会议上发难。要知道军中体系不同于文人,他们走的是单一服从路线。金世铎与张汉毅在中部军区执掌这么多年,军级将领基本上都是他俩提拔起来的军官。万一有人站出来,很可能会引起众人联名请愿。
主席办公室主任杨子骅拿着专用电话,快步走到安致远身旁,“主席,西山别院警务处长姜振同志的电话。”杨子骅打断了安致远和于是林的谈话。
安致远微微一怔,别看姜振的级别低微,却是庞汉身边最信任的保卫人员。这个时候他打来电话,莫非庞汉那边有了什么变化?来之前安致远专门把调换中部军区的事情告诉了庞汉,他本想让庞汉出个手令。因为中部军区是庞汉的铁杆嫡系,有他的手令安致远根本无须亲自跑一趟。但是,老人没有答应,只是以微笑示意安致远大可放心。
安致远站了起来,于是林明白这个电话非常重要,赶紧起身退出休息室。
安致远接过电话,“小姜,我是安致远。”
“主席~庞老他~他走了。”姜振在电话中哽咽的说道。
安致远一惊,“什么,庞老他~什么时候的事?”安致远整个心情都提了起来,这个敏感时刻庞汉离世,对他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安致远之所以敢以身犯险,就因为庞汉还健在,中部军区还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现在庞汉突然离世,整个布局就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变化。
“主席,二十分钟之前庞老清醒过来。老人家安排了几件事之后,就把所有医护人员支开。然后~然后老人自己关掉了输氧管。医护人员发现之后马上进行抢救,但是~已经无力回天~。”姜振在电话中哭诉着经过。
安致远身体晃了晃,微微闭上了眼睛。党的又一大支柱离开了人世,安致远的心情极为悲痛。与悲痛的心情比起来,安致远更担心国家会出现变故。
“小姜,庞老有什么遗言没有?”安致远忍着悲痛轻声问道。
“主席,老人给您留下了两份影像资料,我马上传输给杨主任。另外,老人的消息我已经全面封锁,您有什么指示?”
安致远点了点头,心说姜振不愧是庞汉调教出来的军人,很有大局观。
“好,把资料立即发送过来。庞老离世的消息不得泄露,天亮之前我会给你新的指令。还有,这件事暂时不要通知庞副参谋长。”安致远担心的说道。
“是!坚决服从命令。”姜振在电话中坚定的说道。
安致远挂上电话,马上让杨子骅打开手提箱式电脑,接收姜振发送的文件。
趁着这个空档,安致远马上给北京田振文总理进行了连线。国家领导人都喜欢晚上办公,此时田振文总理正在中南海紫光阁。
“振文同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十几分钟之前,庞老离开了我们。”安致远沉重的说道。
“什么?主席,庞老他~真的走了?”电话中,田振文震惊的问道。
“消息确切,目前我已经命令西山别院封锁了消息。振文同志,你马上召集在京政治局人员召开特别会议,我立即通知卫戍区司令员葛华及许邵东将军进入一级战备。在我回去之前,他们俩只听从你的指挥。”安致远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这次庞老的离世与上次莫老不同,莫老被刺的时候有手握兵权的庞汉与安致远联手,完全压制住了莫系军政官员。这一次,安致远不得不与莫系掌旗田振文联手,一同压制住庞系军政大员。至于能不能压得住,安致远心里也没底。
安致远连续给北京驻军及武警部队下达了几项指示,杨子骅已经把接收文件打开,只等安致远点一下播放就能知道庞汉临终前有什么遗言。
“子骅,去把齐将军叫进来。”安致远吩咐道。
“好,主席,文件已经打开,您可以看了。”杨子骅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整个休息室里,除了安致远之外,只有屏风后面的平措丹巴。以平措丹巴的耳力,刚才的电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平措丹巴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不管天下发生了什么大事,他的任务只管负责保护好安致远就行。至于其他的事,平措丹巴根本不放在心上。
安致远默默的坐了下来,打开了播放文件。画面中,显现出枯瘦的庞汉躺在病床上。
“致远,我准备了两份影像资料,一份是留给你和永刚的,另外一份,是给军队那些猴崽子们的。当你看到这份影像资料的时候,说明我已经去见那些老战友了。我老头活了这么大,别无所求,只求你照顾一下永刚。如果庞氏子孙不争气,可以给他们安排个闲职养老,算是给我这个老头保留点血脉。致远,你很出色,相信国家在你的带领下,会越来越好。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也会在天上帮着你照看一下。好了,我的气力不足,就说这么多吧。”
安致远听着庞汉临终之言,眼圈不禁有点发红。安致远点开另外一份影像资料,这一份,是庞老留给军中庞系将领的遗言。与刚才的郑重相比,庞汉对军中将领的讲话,却显得幽默之中带着悲情。
“猴崽子们,你们这些家伙有的跟了我几十年,有的跟了我才几年。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这么多年的考验,你们没有让我这个老家伙失望。现在,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下达命令,你们不听也得听。谁要是不听话,小心我老头从棺材板子里爬出来踢他屁股。你们都听着,不管你们身从何职,掌管什么部队。从现在开始,绝对服从党的领导,服从总书记、国家主席、军委主席安致远同志的领导。猴崽子们,我老庞以一个老战士的身份,向你们告别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在天上感到失望。最后,我老庞再给你们敬一次军礼。记住,团结就是力量~~!”
画面之中,庞汉颤巍巍的举起枯瘦的右臂,对着画面露出微笑行了一个军礼。对于一生戎马的老人来说,这是他最重的礼节,也是最后的托付。
安致远鼻子发酸,忍不住落下两行热泪。安致远站起身,对着定格的画面,深深的鞠了一躬。老人的一生心系国土安危,临终前还把危机消除在萌芽之中。有了这份影像资料,安致远相信比任何手令都管用。这一刻,安致远才明白离京之前,庞老那神秘的笑容就是决定了要离开人世。
齐再峰将军走了进来,看到安致远眼圈通红流着热泪,齐再峰不知何事,紧张的赶紧问道。
“主席,您这是~怎么了?”
安致远没有说话,指了指电脑上的两份影像资料,那意思让齐再峰自己看。当齐再峰看完两份影音资料,顿时忍不住悲声痛哭起来。身为军人,他对庞汉的尊敬更为深切。看着老人用喘息的声音,笑谈之间安定了天下,齐再峰不禁被老人的胸怀所感染。可以说,庞汉的临终命令,等于是宣布解散了军政中庞系队伍。
老人走的很干脆,干脆到军政中不留任何痕迹。他不需要寻找庞系接班人,那样的话只能增加安致远的负担。可以说,军政中的庞系,在今后的政局中只剩下了一个传说。
凌晨三点,中部军区军级以上干部全部到齐。所有将军都威严的端坐在会议室中,等待着主席的接见。令人意外的是,安致远没有出现在会议室之中。而是由军委办公厅主任齐再峰将军,代为传达了指示。不过,在传达指示之前,齐再峰将军悲痛的播放了庞汉的遗言画面。一时间,会议室里哭声震天。齐再峰在哭声之中传达了军委主席安致远的命令,会议室里没有人说什么,中部军区司令员及政委坦然接受调任国防大学的命令。
中部军区司令员金世铎站起来,转身面对中部军区众将领,大声喊道,“起立!”
哗,哭声戛然而止,所有的将军带上军帽,笔直的站了起来。
金世铎双目发红的看了看众人,转过身面对庞老的画面,“所有人听令,面对庞老遗言,我们要做到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永远忠诚于党。敬礼!”
二三十位军级将领,齐刷刷举起右手,宣示着绝对服从庞老的命令。安致远在休息室里看着监控画面,忍不住对着画面中众将军,深深鞠了一躬。这一躬,他是代表中国所有百姓,感谢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凌晨五点,睡梦之中的方浩然突然接到通知,说是有重要领导接见他。方浩然不敢怠慢,赶紧起身洗漱了一下,跟着警卫人员坐上一辆挂着军牌的车。
方浩然很清楚是谁要接见他,激动之余不免有点紧张。方浩然深呼吸了几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汽车行驶在方浩然熟悉的南城街道上,不大一会儿,开进了南城军分区办公大院。
方浩然吃惊的看着外面,他不明白车辆怎么会把他拉到这种地方。按说安致远要接见他,最起码也会是省委办公大楼。即便退求其次,也会是省军区办公大院,怎么会来到南城市军分区这种地方。难道说,接见他的不是安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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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 第六百六十五节 确立人选
?第六百六十五节 确立人选
车辆一进入军分区大院核心区,方浩然顿时被外面的警戒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荷枪实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辆辆高级军用勇士越野车,显示着与军分区级别大不相同的场面。从这一点方浩然更可以肯定,接见他的绝对是安致远主席,其他人不会有这种保卫措施。
方浩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跟随一名主席办公室秘书,来到二层的一个休息房间。方浩然进门一看,发现省委书记刘成,省长岳佳山及副书记潘志仁都在。
方浩然赶紧走了过去,装着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刘书记,岳省长,潘副书记,不会是你们要见我吧?怎么外面这么大阵仗,难道要发生世界大战?”
方浩然笑了笑看着三位省委大佬,故意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反观三位省委大佬,一个个脸色蜡黄身心疲惫,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一夜,没有方浩然的指示谁都不敢离开。今晚的情况刘成等人也不明所以,三个省部级大员像是被关了禁闭一样,连房门都不让出。刘成三人在政界磨砺了这么多年,隐约感到这次安致远的到来不同寻常。
安致远到达苏省之后,并没有马上接见他们省委官员,而是与一帮子军人闭门研究着什么。特别是今晚,他们从窗口可以看得外面所停的车辆,仿佛是在召开重大的军事会议。刘成等人天天像跟班似的追着跑,还不敢不来。
刘成看了看房门,小声问道,“浩然,谁通知你来的。”
刘成看着方浩然的目光,不禁升起一丝嫉妒。能被带到这里,他们三人当然知道是谁的指示。他们三位省委大员追了三天都没捞着见面,居然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得到了赏赐。不过刘成也摸不准是好是坏,因为方浩然写的那篇叛逆文章,没准就会被主席杀一儆百。
方浩然奇怪的看了看刘成,“刘书记,我到了南城就被安排在一个山庄里住着,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省委安排的呢。”
刘成看了看岳佳山及潘志仁,对着方浩然严肃的说道,“浩然同志,既然通知你来,就没必要瞒着你。这次不是省委通知你来南城,而是~主席办下的通知。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很可能是主席要接见你。”
“真~真的?”
虽然有着心里准备,但是这话从刘成口中说出来,方浩然还是感到一阵激动。
岳佳山没有说什么,指了指沙发那意思让方浩然坐下来。他们现在只能静静的等待消息,谁也不知道安致远下一步要干什么。
军分区的休息室中,此时安致远正单独接见着金世铎与张汉毅两位将军。方浩然没有出席刚才的会议,但是这两个人他必须要见一见。从刚才军人的悲情之中,安致远改变了想法,给金世铎和张汉毅两位将军下达了一项特殊命令。
三个人谈话接近尾声,金世铎对着安致远行了个军礼,“主席,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有些事情,希望您能谅解。这就好比作战打仗,我们只能服从前线指挥官,不可能服从不明情况的大后方首长。庞老对我们来说,他就是前线最高指挥官,我们必须服从。现在,庞老把一线指挥权交给了您。从现在开始,您不但是大后方的最高领导,也是一线最高指挥官。身为军人,定当无条件服从您的决定。”
方浩然伸出手,与金世铎将军握了握,“谢谢,我代表全天下的中国百姓,向你们表达谢意。也许这一夜很多人睡的很香甜,但是对于国家政局来说,却是非同凡响的一个夜晚。金将军,张将军,希望你们能完成使命。三天后,咱们军委会议上见。”
“主席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张汉毅敬礼说道。
安致远欣慰的点了点头,庞老的离世让他伤心,但是庞老的安排,却解决了政局中最大的隐患。
送走两位将军,安致远通知齐再峰主任,命令军级以上干部立即返回驻地,原地待命等待指示。安排完这一切,方浩然才让杨子骅通知方浩然过来。
政策研究室主任于是林洗了把脸,从里屋走了出来。这一夜一波三折,悲痛之中带着惊喜,让这位老幕僚也感到不可思议。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庞汉临走之前用自己的威信稳定了大局。让政局中不安的隐患,消除在萌芽之中。金世铎与张汉毅就是被安致远派往三大主要集团军区,传达庞老的临终重托。
主席办公室主任杨子骅来到方浩然等人休息的房间,看到刘成三人一脸的疲惫,歉意的说道。
“刘书记,岳省长,潘副书记,真不好意思,你们还得再等会。主席这几天比较忙,他先要接见方浩然同志。等接见完之后,我会马上请你们进去。”
杨子骅知道北京出现了变故,安致远不可能再呆在南城,恐怕上午就得返京。所以,他明白安致远等会肯定会接见三位。
“杨主任,放心吧,我们都是熬夜熬惯了的人,撑得住。”刘成尴尬的笑着说道。
身为省委书记居然会排在下属之后接见,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还真是有点抬不起头。不过刘成也不敢说什么,毕竟等着接见的是安致远,不是其它部委大员。
岳佳山想了想,接口说道,“杨主任,主席也熬了一晚上,如果想吃点什么您提前说,我让下面安排。”
潘志仁微微撇了撇嘴角,心说岳佳山不愧是搞宣传的出身,就会拍马屁。既然书记省长都说了话,潘志仁干脆什么都不说。
方浩然跟随杨子骅来到休息室,进门之前方浩然平静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
“主席,浩然同志来了。”杨子骅走到身边轻声说道。
安致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微笑着点了点头,“小方同志,你好。”安致远主动伸出手。
方浩然赶紧快走了两步,双手握住安致远的手,“主席好,真没想到能在南城见到您。”
“这么早就让你过来,打扰你的早梦了。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政策研究室主任于是林同志。”安致远介绍着旁边的老人。
方浩然慌忙上前握手,“于老您好,学生经常拜读您的文章,受益匪浅。”
“主席,看到没有,这小伙子说话很中听。他就是没看过我的文章,听到这话我也高兴。”于是林说完爽朗的笑了起来。
安致远面带亲切的微笑,示意方浩然坐下说话。别看庞老的离世让他很悲伤,但是在基层干部面前,安致远还要显示出亲和的一面。方浩然谨慎的坐在一边,不知道面对他的将会是什么结果。
安致远喝了几口浓茶,从桌上拿起那份有着方浩然文章的内参报告,“小方,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观点有点毛糙。”方浩然谨慎的说道。
安致远点了点头,把内参放下,“小方,看来你的观点很超前,身为一名市委书记,应该明白这样的论点抛出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安致远平静之中带着威严看着方浩然。
方浩然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种论点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但是,身为一名基层党员,我必须要实事求是的反应问题。主席,以我们目前国内的大环境,光靠着抓几个**官员改变不了现状。这样做治标不治本,关键还是在人心。”
“怎么,你的意思,是目前国内现状很差吗?”安致远淡淡的问道。
“不是很差,而是政府与民众之间的对垒越来越严重。这其中,官员的不作为问题,贫富差距问题,医疗问题,子女教育及养老等等问题,都关乎着民众的根本利益。如果不解决这些,只能加深官民矛盾。长此下去,这对我们党非常不利。”方浩然声音不高,但是说的很坚定。
“浩然同志,解决这些问题,不正是你们基层党委的任务重点吗?”于是林插嘴说道。
“于老,您是研究政策的大行家,其实这些问题,靠基层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基层党组织就好比顺流急下的小舟,可以掌握平衡不被浪头打翻,却无法改变航向逆流而上。要想解决这些矛盾,只有从根本上变革。当然,我写的这篇文章只是初步设想,还有很多弊端经不起反驳。但是我相信,大方向上我没有错。”方浩然不卑不亢的说道。
安致远目光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他很欣赏方浩然这种无谓的勇气和远大的目光。在安致远眼里,方浩然就像一块没有雕琢的璞玉,要想让此人显露光华,必须经过大师之手才行。
“浩然同志,我很欣赏你的理论观点。你总结的很对,细节不足,大方向没错。但是,你要明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道理,好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任何决策一旦制定下来,就会影响着十几亿人的生活。所以,政策问题是个系统工程,要严谨细致,还得经得起考验才行。”
说到这,安致远看了看时间,“浩然同志,好好的把西丹建设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先回去吧,如果不是急着返回北京,我到真想和你探讨探讨。”安致远说着站了起来。
安致远主要是观察一下方浩然这个人,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安致远也该接见一下苏省的大员了。时间紧迫,他不能多参与什么。不然的话,安致远还真有与方浩然长谈的意思。
方浩然知道谈话结束,赶紧站起身微微鞠躬,“主席,我会深刻领会今天的谈话。于老,有时间学生再向您请教。”方浩然说完,转身向房门走去。
就在方浩然即将走到房门的时候,空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小伙子,等一等。”
方浩然一愣,吃惊的看到一侧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位身穿藏服的老者。方浩然震惊的转头看了看安致远,他不明白怎么还有人敢藏在安致远的身边。如果说是中南海卫士,看着年纪又不像,长得比于是林还老。
“您~您是?”方浩然吃惊的有点说不出话。
安致远奇怪的问道,“平措先生,您有事?”
这一下,方浩然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听安致远的问话,好像显得非常尊敬。
平措丹巴微微点了点头,“我有个不成器的徒弟,听说在西丹工作。小伙子,他叫沈斌,你帮我照顾着点。告诉他,别把我这个当师傅的忘了。”
方浩然愕然的张着大嘴,心说沈斌这家伙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居然有一个能在主席身边自由出入的师傅?方浩然懵遭遭的点了点头,赶紧走了出去。
安致远倒是听罗峰汇报过此事,不过他一直以为平措收的徒弟在国安,没想到还是西丹的干部。安致远没有在意此事,平措丹巴向来行为怪异,但是忠诚度绝对可靠。
方浩然一走,平措丹巴重新走回屏风之后。安致远和于是林见怪不怪,仿佛房间里不存在他一样。
“怎么样,对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看法?”安致远问着于是林。
“非常好,说话不卑不亢,沉稳之中不乏礼貌。主席,你不是一直觉得安系之中没有合适的接班人吗?我看这个小伙子培养培养,绝对能在十几年之后,撑起安系的大旗。”
安致远微微点着头,“君子所见略同。”安致远说完,两个人会心的一笑。
方浩然出来之后没有马上离开,他在等着刘成等人的指示。安致远接见完方浩然,马上把苏省三位大佬请了进去。等刘成等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
方浩然发现,刘成三人看他的目光有点奇怪。方浩然可不知道,刘成三人的心里,都快羡慕死了。安致远指示苏省党委,好好研究一下方浩然这篇文章。并且拿出一份确实可行的方案,在苏省小范围的加以实践。这一下,方浩然想走也走不了了,必须要在省委住上几天。
方浩然激动之余,马上一头扎进了省委党史资料库,查阅着大量资料准备拿出一篇可行性报告。当天下午,方浩然正在查阅之中,接到了沈斌打来的哭诉电话。
这一夜,沈斌都快崩溃了。方浩然家的小公主,简直比丁薇这个小魔女都可怕,差点把沈斌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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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 第六百六十六节 下战书
?第六百六十六节 下战书
这一夜,不光是省委大佬们没有休息好,沈斌也是一夜未睡。《》 .小方悦几乎隔一小时就来砸一次门,美名其曰自己一个人睡觉害怕,非要沈斌陪她聊天不可。
沈大官人哪有那闲工夫陪着小女孩半夜三更聊天,在他眼里方悦只是个孩子。但是,在方悦眼里可没把沈斌当成长辈。特别是发生了风云迪吧那种壮观的场面,方悦兴奋的根本睡不着。这种场面方悦只是在香港电影里见过,没想到现实生活中居然真的发生了。小女孩思想单纯,加上这些年方浩然不在身边,本身就有一种恋父情节。不知不觉之中,方悦居然幻想着找一个像沈斌这样的男朋友。
这一夜,两个人斗智斗勇,方悦非逼着沈斌陪她聊天不可。沈斌说什么也不打开卧室之门,就这样,两个人里里外外居然耗到天亮。
沈斌无心再睡,心说赶紧带方悦出去吃点饭把她送回家万事大吉。没成想,当沈斌走出卧室的时候,方悦却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的酣畅淋漓。沈斌可不敢喊醒她,买来早餐留下字条,赶紧离开了龙兴花园。为了防止方悦私自出去给他惹祸,沈斌还专门把外面防盗门锁死。反正方悦没有钥匙,想出门的话就得给他打电话。
沈斌可没想到,方大丫头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直接打给了110报警中心。报警中心得知有个未成年小女孩被人‘囚禁’,立即通知附近派出所干警赶到现场。
龙兴派出所的干警们用万能钥匙打开房门,‘解救’出被囚禁的小方悦。在警察面前,小方悦瑟瑟发抖,彷佛受到惊吓一样什么都不说。警察调出小区楼道里的监控,其中有个人一眼就认出了锁门的那位男子,居然是中区副区长沈斌大人。干警们汇报给所长,所长也不敢做主,马上汇报给分局局长张铭。
沈大官人正在办公室与陶峰主任研究着自己办公室装修问题,房门一开,副区长兼中区分局局长张铭黑着脸走了进来。
“张局长,您好。”陶峰一看,赶紧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别看张铭是挂职副区长,但是众人还是喜欢称呼他局长。仿佛公安局局长的权利,要比副区长大很多。
“张局,你可是难得到我这里来,怎么,有事?”沈斌奇怪的看着黑着脸的张铭。
“陶主任,麻烦您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要跟沈副区长谈谈。”张铭看着陶峰说道。
“好好,你们谈。沈副区长,装修规格就按照您说的定,我马上找肖区长签字。”陶峰说着,离开了沈斌的办公室。
沈斌看着张铭一脸严肃的样子,笑了笑,“老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也没睡好?”沈斌说着,递给张铭一支烟。
张铭也没客气,接过来点燃,喘息一声问道,“沈副区长,你现在分管维稳工作,咱们之间也算是互相合作关系。不过,你沈副区长知法犯法,确实让我很失望。”
沈斌一愣,爽朗的笑道,“呵呵,这话从何说起?”
“沈斌,跟我走一趟吧,我不想闹的沸沸扬扬。中区龙兴所接到报警,有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被人软禁在龙兴花园。我们调出楼道与小区的监控,沈副区长,不用我说的再明白一点了吧。我找你来,也是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希望你主动把问题说清楚。”张铭惋惜的看着沈斌。
这种事已经涉嫌刑事案件,张铭也感到头疼。但是他知道没人能掩盖得住这种事,只能期望沈斌‘主动交代’,看看还有什么解决的途径。
沈斌吃惊的看着张铭,他一听龙兴花园小女孩,立马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沈斌咬了咬牙,心说早晚会被方悦折腾死。
“我说张局,你的意思是那小女孩遭到软禁?”
“往重了说,这是非法绑架。”张铭严重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她是方~她叫方悦。走走,赶紧带我去看看。”沈斌脑子都要炸了,他真想把方悦狠狠的暴打一顿。
张铭看了沈斌一眼,一起过去见见面也好,小女孩也不说话,他们根本不知道小女孩的身份和家庭住址。这种事还是等对方家长过来,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毕竟沈斌身份特殊,传出去对政府的名声不好。
沈斌坐着张铭的警车,一路飞奔来到中区龙兴派出所。所长一看局长和沈副区长驾到,赶紧让到办公室。
沈斌让所长把方悦带过来,这才给张铭说那小女孩是他‘侄女’。他是怕孩子出去闯祸,所以才锁在了家里。
张铭本来还不相信,但是方悦一见到沈斌,刚才那种惊恐无助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嬉皮笑脸的跟沈斌陪着不是。张铭一看,肺都要气炸了,这不是拿他们警察当猴耍吗。孩子不懂事,张铭只能把责任怪罪到沈斌的头上。
看着张铭暴跳如雷的样子,沈斌悄悄趴在张铭耳边说道,“老张,这丫头她爹你惹不起,她爹的名字叫~方浩然!”
“沈斌,你少来这套,我不管她爹~啊~她爹是~是~!”张铭这才反应过来,指着方悦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沈斌。
沈斌点了点头,没等说话,方悦可怜兮兮的接口说道,“警察叔叔,真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要不等我爸从省城回来,让他来给你们道歉。我爸经常告诫我,不要给他丢脸,所以我没敢说出他的名字。既然沈叔叔告诉你方浩然是我爸,那更得让他来给你们赔礼道歉。”
张铭脸色难看的就跟吃了苦瓜一样,沈斌看着方悦,心说死丫头不去拍电影还真是屈才了。
沈斌站起来,拍了拍张铭的肩膀,“老张,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堵了。麻烦你给报警中心打个招呼,把这个接警取消吧。”
“好好,我马上通知他们。”
一听方悦是方浩然的女儿,张铭心说别说是耍他们出了一次警,就是调动一个防爆中队谁又能怎么着。市委书记的女孩,张铭自认没这个能力招惹。
沈斌瞪了方悦一眼,“死丫头,别装蒜了,走吧。”
方悦嘟着嘴白了一眼,低着头跟在沈斌身后走了出去。沈斌没有开车过来,也没让张铭送他们,直接打了一辆出租离开了龙兴派出所。
“沈哥哥,你这是带我去哪?我可警告你,敢再把我锁在家里,我还报警。”方悦倔强的看着沈斌。
沈斌这下可真怒了,一把抓住方悦的胳膊拎到身边,“死丫头你有完没完,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别说是你,就是你爹惹火了我,照样揍他。”
“你~你弄疼我了,松手啊你。”方悦挣扎着摆脱了沈斌,委屈的眼圈通红。
看到小丫头这幅样子,沈斌彻底的没辙了。沈斌想了想,通知司机直接去顺安街。沈斌等一会还要去老城区考察危房,他可没时间照顾方悦。无奈之下,沈斌只能暂时交给大牙等人看着她。
方悦本来还有点不高兴,但是一看到大牙就是昨晚那伙人,高兴的赶紧答应沈斌一定跟着大牙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沈斌单位里还有事,只好再三叮嘱了大牙一遍,这才返回了单位。
沈斌给方浩然挂了电话,按照他的想法,方浩然无非就是被主席接见一下就返回西丹。没成想,方浩然说他要五六天才能回来。这一下,沈斌可麻爪了。
沈斌带着工作组查看完老城区受灾危房,第一件事就是奔赴劳务市场。沈斌寻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一个合适的保姆。安置中心让沈斌再等两天,说是一批接受培训的保育人员即将结业。沈斌心说等你们结业我这边也毕业了,哪有那功夫等她们。
方浩然在省委也给女儿打了电话,方悦在电话中再三保证一定会听‘沈叔叔’的话,让老爸放心。听到女儿这么乖,方浩然还以为沈斌没带过孩子,故意给他发牢骚。为了赶进度,方浩然也无暇顾及西丹这边的事情,一头扎在史料堆里书写着历史的新篇章。多年以后,方浩然对这次的事情记忆犹新,通过查阅史料,也让方浩然吸收了大量马列与资本相结合的论证。
沈斌忙碌了一天,下班后直接去了大牙的足美中心。还别说,方悦跟着大牙他们,仿佛找到了组织一样,立马和众人成了朋友。看着方悦一下午的时间就沾染了一身的江湖气,沈斌心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丫头简直就是天生混黑道的料。
“斌哥,正想找你呢,《》是昨晚那事他们让我给个说法。”大牙一看到沈斌,赶紧把风云迪吧的战书递了过去。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昨晚大牙带着这么多人威风凛凛扫了人家场子。今天一天的时间,整个西丹黑道都得知了此事。风云迪吧不找回点颜面,以后也无法在西丹立足。黑道是非常现实的社会,不管你吹嘘有多大的后盾,有多么能打的小弟,一切靠实力说话。大牙的行为西丹其他黑道兄弟都看在眼里,如果风云迪吧不找回颜面,西丹大佬们可就有了上门闹事的借口。人要脸树要皮,这就是规矩。
沈斌看了一眼寥寥数笔的信笺,上面只提到了大牙,并没有提他一个字。说明对方很懂规矩,只想在黑道方面找回点面子,并不想与官员争斗。
“大牙,理他们干什么,不必去。”沈斌揉吧揉吧把信笺扔到了纸篓里。
“斌哥,您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连冯雷都知道风云那边下了帖子,我要不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在黑道混就是混个脸面,宁可站着死也不能坐着生。今天我要是不去,明天人家来砸我的场子,西丹黑道保证个个喊好。因为我大牙怂了,不配在黑道上当大哥,只能低头喊人家爷。这个战书,说什么我也得接。”大牙拍着胸脯说出一番黑道中的大道理。
“怎么,你的意思是开打?那好,多带些人,该打就打一场。”沈斌不在乎的说道。
西丹这边不是省会南城,就算开打沈斌也不怕。一把手是方浩然,况且还有他这位负责维稳的中区副区长,黑白两道应该都能摆的平。
大牙一摆手,“不用带人,今晚老子就单刀赴会。有本事他们就当场砍了我,只要老子能站着走出来,今后在西丹黑道我就是爷。”大牙豪气的说道。
沈斌抱着双臂,心说这帮家伙还真有点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当年抗战的时候如果集中一批不怕死的混混,没准早把小日本赶出中国了。
沈斌想了想,“这样吧,他们不是让你选地点吗,你就约在农家小院谈判。你带两个小弟过去,我会在你们旁边的包房里吃饭。你那边一出事,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保证不会让你小子被人砍死。”
大牙一听,嘿嘿笑道,“斌哥,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到不怕被砍,关键咱丢不起那个人。有您在场,天塌下来我都不怕。”
“麻痹的,你小子是不是早就这么算计了。”沈斌郁闷的看着大牙,没想到这家伙傻了吧唧的,心眼还不少。
大牙嘿嘿的笑了笑,赶紧点了点头,去给对方回话。在黑道上出现这种事传的很快,大牙也是故意放出风声,说是要与风云迪吧谈判。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西丹黑道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得知了此事。
大牙腰里别着两把刀,邀请顺安街大佬冯雷当见证人,带着两个小弟奔赴了农家小院。
沈斌看着方悦兴奋加期待的目光,知道不把她带上肯定不愿意。沈斌琢磨了一番,决定这种事还是让大牙他那位‘二舅’出面为好。
沈斌当即拿出手机,给贾喜成拨打了过去,“贾大人,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一听是沈斌的电话,贾喜成拒绝的特别干脆,“不去不去,我真没空。沈区长,您别忘了我小舅子的事,他可快回来了。”
“正好,咱们晚上谈谈你小舅子的工作问题。怎么,我还请不动你了?”
“沈斌,你不会又有什么事找我吧?”
“瞧你说的,咱哥俩就不能喝个闲酒,非得有事才能找你。”
“那我可先说好了,喝闲酒可以,一旦有事我马上撂脸子走人。”
沈斌笑了笑,心说只要你去,想走那可就难了。你这个‘二舅’可不是白当的,不把大牙的事解决门都出不去。沈斌当即答应了下来,两个人约好十五分钟之后在农家小院见面。
沈斌找贾喜成不光是为大牙撑腰,他还想打听一下风云迪吧那位‘风爷’到底什么来头。沈斌隐约的感到这位风爷非常神秘,在西丹不显山不露水,却能压得住这么大一个场子。既然自己今后还要长时间在西丹驻扎下去,沈斌必须要了解每一位潜在对手的情况。
《昨晚熬夜看奥运,脑子晕晕的,下一章节估计两点左右。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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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 第六百六十七节 人外有人
?第六百六十七节 人外有人
西丹那家由国安外勤人员开的农家酒庄,今晚成了西丹黑道重点关注的地方。《》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看西丹黑道不如南城壮大团结,但因靠近沪浙发达地区,有外地势力暗中资助,其实力也不可小视。
贾喜成开了一辆挂着地方牌照的车,停在了农家酒庄之外。贾喜成四下看了看,发现酒店的生意不错,外面的车都停满了。贾喜成迈步走了进去,酒店老板一看贾局长到了,赶紧迎了过来。
“局长,这么快您就到了,沈区长刚打完电话。”
“怎么,这家伙还没到?”贾喜成看了看时间,两个人约定十五分钟,他本身就晚来了一会。没成想,沈斌这小子比他还晚。
“沈区长说让您先进去坐,他的车太惹眼,要停在别处。”
贾喜成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老胡,生意不错吗。”
“一般情况,今晚有点特殊,南城黑帮选了我这里谈判。对了,就是您外甥约的场。”老胡故意戏谑的说了一句。
贾喜成一愣,他连姐都没有,麻痹的哪来的外甥。贾喜成觉得有点不对,赶紧问道。
“老胡,说说怎么回事?”贾喜成老奸巨猾,没有否认自己有个混黑道的‘外甥’。在没弄清事实经过之前,贾喜成非常能沉得住气。
老胡四下里看了一眼,小声说道,“您外甥大牙昨晚扫了风云的场子,听说风爷很生气,要杀杀他的威风。怎么,沈区长喊您来吃饭不是为了这事?”老胡奇怪的看着贾喜成。
一听‘大牙’两个字,贾喜成什么都明白了。弄了半天,又被沈斌给耍了。
“妈个比,真把老子当公仆了。还他妈外甥,怎么不给老子认个孙子。”
贾喜成嘴里嘟囔了一句,接着说道,“你听着,等会沈斌来到之后,你就说局里临时有个会,我来不了。”
“局座,晚了。”
老胡苦笑着说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贾喜成回头一看,沈大官人刚好走进酒店。沈斌的身边,还有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挎着他的胳膊。
沈斌把车停的比较远,倒不是怕他那保时捷惹眼,主要是担心被谁发坏把车给划了。今晚风云迪吧的小弟肯定不少,没准有哪个手贱的就会干出这种事。
看到贾喜成,沈斌热情的招了招手,“贾大哥,来的这么早。”
贾喜成一看到沈斌那张笑不擦的浪脸,恨不能平地扣起一块板砖直接拍平了它。
老胡给两个人打了个照面,赶紧去招呼其他客人。今晚有头有脸的混混来的不少,他可不想得罪这些人。
贾喜成暗暗咬了咬牙,小声说道,“沈斌,今晚咱们只是喝闲酒,其他事我一概不管。”
“那当然,本来就是喝闲酒,难道你还想干点别的?”沈斌一脸坏笑的看着贾喜成。
“行,既然你沈大区长这么说了,贾某恭敬不如从命。”贾喜成心说等会看你怎么开口。
“悦儿,这是你贾叔叔。老贾,我侄女小悦。”沈斌带着一个小累赘,不介绍也不好。
方悦撒娇的晃了晃沈斌的胳膊,“什么侄女,贾叔叔别听他的,我是他妹妹。”
贾喜成一愣,沈斌的家庭成分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啥时候出来一个妹妹。
沈斌微微一怒,“丫头别闹,忘了我是怎么交待你的。不听话是吧,信不信我把你带回家绑在床腿上。”沈斌吓唬着说道。
方悦委屈的一低头,“好啦好啦,我不说话还不行。哥,我要去厕所。”
沈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看来他这个辈份是长不上去了,“包房里有,前面拐弯第二间就是。”
方悦一听,蹦蹦哒哒跑了过去。贾喜成看着方悦还未成年的娇小身影,又看了看沈斌关爱的目光。
贾喜成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呸!禽兽。沈斌,你还要不要脸,人家还是个孩子。”贾喜成压抑着声音,要不是顾及影响,他非骂出口不可。
沈斌挠着头,“我说老贾,你那脑瓜子里想的什么东西,他真是我侄女。”
“还侄女,等你年纪再大几岁,她可以叫你干爹了,现在流行这个。”贾喜成鄙视的看着沈斌。
沈斌当然知道贾喜成的龌龊想法,不禁骂道,“操,我他妈早晚被你冤枉死。你听着,她是~方书记的女儿。方书记去省里开会,让我临时当两天保姆。”
“方~方书记的闺女?”贾喜成一愣,他知道沈斌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看样子,还真是自己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沈斌郁闷的叹息一声,两个人在走廊上谈话不方便,万一碰上昨晚风云认识他的小弟可不好办,沈斌赶紧拉着贾喜成向预定好的包房走去。
沈斌来之前提前给老胡打了电话,他们的单间紧邻大牙等人谈判的大房间。沈斌意念一动,隔壁房间情况一目了然。只不过,沈斌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如果想听谈话就不能动用穿透能力,况且这房间没有缝隙,根本无法把意念输送过去。
大牙比沈斌早到了十来分钟,不过此时好戏还没开场。风云的主要人物还没有到,房间里两拨人都是虎视眈眈,各自品着茶。
老胡给沈斌这边上了几道可口小菜,小方悦很懂事的给两个人倒上酒。方悦刚要给自己也倒一杯,被沈斌凌厉的目光给制止住。无奈之下,方悦只好喝着饮料。
沈斌端起酒杯,“老贾,你小舅子那事,基本没问题了。高新区有权利自招人才,让他去高新区税务局怎么样,那边可是个好地方。”
一说到这事,贾喜成顿时来了精神,赶紧举起了酒杯,“沈区长,这事可就拜托给你了。这两天你嫂子天天催着问这事,我都快气疯了。等这事忙完之后,我好好摆个场。”
两个人一饮而尽,沈斌放下酒杯,马上把话题转到了风云迪吧身上。
“老贾,不瞒你说,昨晚我和大牙在风云差点跟他们打起来。听说这个风云的老板,身后有点门道。”沈斌很有深意的看着贾喜成。
贾喜成眉头微微一皱,看了方悦一眼,小声说道,“沈斌,你惹风云干什么。风爷这人不错,按说不会主动招惹你。”
“怎么,你认识风爷?”沈斌顺着话茬问道。
贾喜成靠在椅子上,犹豫了一下,有些事当着方悦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斌看出贾喜成顾忌什么,笑了笑说道,“没事,这丫头不会乱说,你就当她不存在。”
方悦一听,偷偷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沈斌一脚,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贾喜成叹息一声,“沈斌,其实这个风爷和咱们还有点渊源。他的名字叫叶枫,今年五十二岁,十二年前也是咱们自己人。后来潘司接手内部调查这一块,就着手整顿上海分局。在那次整顿中,叶枫等人被清理出来。自那以后,叶枫投靠了世界洪帮联盟一个基金会,在上海与西丹两地开始做生意。西丹这块,他主要投靠当时的市委书记葛存福。沈斌,这种老江湖你最好还是少惹。在方书记没来西丹之前,陈研修都让他三分。”贾喜成很隐晦的说出风爷的真实身份。
神笔吃了一惊,他还真没想到风云迪吧的老板,居然也在国安内部混过。
“老贾,如果你出面,这个风爷难道也不给面子?”
“沈斌,少打我的主意。我不是你的跟班,没这个义务。另外,我听说叶枫与西丹国属发电厂的那位关系不错。这种事,能和平最好和平解决。”贾喜成老奸巨猾,根本不上当。
沈斌意念一动,他发现一伙人走进了旁边的大房间。看样子,谈判的正主到了。沈斌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贾喜成所说的那位风爷,来的是昨晚那个叫张海的大管事。沈斌一边聊着,一边用意念观察着旁边的房间。不管怎么说,大牙是他的兄弟,沈斌不能让大牙有什么闪失。
张海一到场,大牙这一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昨晚因为有沈斌在场,张海不便发火。今天可不一样,经过给风爷请示之后,他要代表风云迪吧找回黑道上的颜面,不用再顾忌什么。
沈斌看到大牙那边一个个拔剑弩张,心说有点不妙。大牙就带来两个小弟,动起手来肯定吃亏。虽然有冯雷跟着,那家伙只不过是个观场的看客,绝对不会帮忙。
沈斌给方悦递了个眼色,两个人来之前早就商定好了计划。看到沈斌的暗示,方悦借故出去要饮料,来到了总台。老胡一看跟着沈斌同来的那个小姑娘找他,还以为是沈斌和贾喜成的意思。方悦悄悄给老胡说了几句,这才返回房间。
老胡招呼过来一名服务人员,悄悄耳语了几句。那名女服务员点了点头,从柜台上拿着两瓶好酒向大牙所在的房间走去。
大包房内,大牙正强硬的与对方争吵着。大牙也是豁出去了,他已经发觉房间内有人拔出了刀子。沈斌再不来救场,恐怕半分钟之内大牙就能躺在地上。
张海冷冷的看着大牙,嘲讽的冷笑一声,“大牙兄弟,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但是今天你要不低头,行有行规,我就收你一只手。”
“海爷,人在江湖混,横竖一条棍。有胆走天下,无胆寸难行。今个爷们就把这百十来斤撂这里,只要有口气,他日睚眦必报。”大牙很硬气的站起来,把腰间两把刀抽出来往桌子上一放。
冯雷不禁佩服大牙是条硬汉子,这种情况下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话口气还非常强硬。就凭这份魄力,足以让西丹黑道挑起大拇指。
张海不屑的撇了撇嘴,“大牙兄弟,我知道你在南城有点门道。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这里是西丹不是南城。即便是南城,风爷也不怕你们那个什么兴盛帮。”
“既然把话说道这份上,那好,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想让我大牙跪下赔礼,门都没有。”大牙高声叫嚣着,心说我的沈爷,您老再不来我可真跪了。
就在这时,房门一开,一名女服务员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看到房内这种场面,女服务员吓的‘啊~!’了一声。手中托盘差点掉在地上。
旁边一名小弟瞪着眼骂了一句,“谁让你进来的,麻痹的不是告诉你们不许进来吗。”
“对~对不起~是~是~大牙哥他舅舅在旁边吃饭~听说外甥在这里请客~让我们送两瓶酒过来~!”女服务员哆嗦着,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话。
冯雷一听,慌忙站了起来,“海爷,给我个面子,这事~他舅舅在~!”冯雷提醒着张海。
一名小弟接过两瓶酒,女服务员赶紧跑了出去。张海皱着眉头,他当然听说过大牙的舅舅是何人。
大牙脸上露出了笑意,沈斌把国安局长请了出来,大牙心说我看你们谁还敢动手。
看到大牙得意的样子,张海腮帮子上的肌肉颤了颤,左右看了一眼,“你们等着,我出去一下。大牙兄弟,此事没完,等我回来咱们再继续。”
“好啊,山不转水转,请!”大牙不在乎的说道。
张海站起身走了出去。顺着走廊张海走到最里面一个房间,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房间内只有四个人。其中两位五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桌子上聊着什么。另外两名年轻人,则是笔直的站在两边。看到张海进来,两个人停止了谈话。
其中的一位,就是贾喜成所说的叶枫。而与他谈话的那位,身份更为特殊。此人是西丹火力发电厂的党组书记兼厂长,名叫王子言。别看此人只是个发电厂厂长,却是独立于西丹政体之外的国土资源部直属企业一把手,正厅级级别。
西丹发电厂有两大国有股东,一家是国土资源部,另外一家是铁道部。靠着这两大部做后盾,别说是西丹政局,就是苏省省委他们也不买账。发电厂坐落在西丹中区和任县交界处,职工两万三千多人,几乎成了一个独立王国。
听完张海说明情况,叶枫不屑的笑了笑,对着王子言说道,“大哥,咱们是不是也该去给这位贾局长敬两杯水酒。”
“他~哼哼,配吗?”王子言嘲讽的说道。
“大哥,不能这么说,贾喜成还算是有点智商之人。虽然兄弟不在乎风云那点小产业,但是让别人这么笑话也不成。就算我放手,阿海他们以后还得在西丹混下去,这事总的有个结局才行。”叶枫不急不慢的说道。
王子言一听,马上明白了叶枫的意思。看样子,叶枫并不是真打算找那个叫大牙的麻烦。摆出这个局,就是要钓出背后撑腰之人。也就是说,叶枫是借大牙之名,为的是镇住西丹国安分局局长贾喜成。
“那好,我就看看国安的官员,到底还是不是党的干部。一个小小的局长亲戚就这么嚣张,我看他是不想干了。”王子言威严的说完站了起来。
叶枫给张海递了个眼色,那意思让他在这里等着。等王子言压制住了贾喜成,大牙那种小混混自然会三跪九叩给风云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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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8 第六百六十八节 风云莫测
?第六百六十八节 风云莫测
王子言平时很少来中区,一年时间有大半年都在外面跑。《》 .向他们这样的国有上市企业,说白了就是部委为自己留下的小金库。火力发电厂虽然消耗能源极大,但是有着铁道部这个大股东,煤炭专线直接修到了厂区。王子言与西部几个煤炭资源大省关系极为密切,有着这些有利资源,再赚不到钱那可就真成了傻子。
西丹风云迪吧别看不起眼,却是洗钱的好地方。王子言通过叶枫,把一部分见不得光的资金进行洗白,所以他们必须要保留这个不起眼的娱乐城。况且,在西丹这种小地方,王子言自信能压得住各方面势力。虽然他不参与西丹政治,但王子言相信书记市长都会给他一个面子。
贾喜成无聊的坐在包房中,他知道沈斌是想借助他的权利压住风云迪吧。不过贾喜成看到沈斌无动于衷,也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贾喜成心说再坐个十分八分的,就找借口告辞。反正你沈斌不开口求他,贾喜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沈斌观察到张海走出房间,以他的距离还无法测出张海去了什么地方。不过沈斌心里很清楚,张海肯定是请示后台去了。沈斌的目标是隔壁房间,并没在意酒店的走廊。房门一开,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贾喜成一愣,当看清两个人的时候,马上站了起来。贾喜成热情的伸出了手,对着王子言微笑的走了过去。
“王总,您也在这里吃饭啊。”贾喜成恭敬的问候道。
“小贾,听说你在这里请客。这不,老叶专门喊我过来给你敬杯水酒。”王子言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
沈斌与方悦坐在桌上奇怪的看着两人,沈斌不认识他们俩,还以为是贾喜成的朋友。
叶枫看到沈斌也在,眉头不禁微微一皱。沈斌不认识他,叶枫却是对沈斌非常熟悉。上次南城举办的那场震动中外的经济论坛,叶枫有幸得到了一张入场券。观察集团的能力震撼了叶枫,以他曾经在国安练就的敏锐感,马上对观察集团做了调查。叶枫发现,几个女孩居然与南城沈斌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从那以后,叶枫对沈斌这个名字非常上心。更何况,沈斌来西丹就玩了一次大手笔,再不认识沈大官人,叶枫那可就白混了。
贾喜成面色有点尴尬,看到叶枫与王子言一同到来,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有点麻烦。贾喜成不在乎叶枫,但是对王子言却敬畏有加。人家身后有两大部委撑腰,随便给上层递几句不好听的话,他连位置都保不住。国安总部那些领导,可不会为了一个地方干部去跟两大部委高层过不去。贾喜成不是沈斌,他还享受不到这种特权。
贾喜成与叶枫寒暄了一下,马上把两人请到了桌旁,“沈斌,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西丹发电厂王子言厂长。现在已经是上市公司,王厂长亲任西丹火力发电集团总经理。王总,这位是中区副区长沈斌。”贾喜成忙着给两个人互相介绍着。
不管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情况,贾喜成总的让沈斌明白对方的身份。既然人家主动上门,贾喜成觉得还是把矛盾化解为好。别看在百姓眼里这只是一场黑社会混混的矛盾,其实真正对弈的是幕后之人。表面上双方是为了面子,实际是在争夺黑道中的话语权。
沈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王子言的大名他听说过,赶紧伸出手,“王总好,我叫沈斌,刚调去中区工作。”
王子言也是微微一愣,沈斌来西丹时间不长,名气却是不小。一是他查处了发改委陈佳主任的外甥冯伟,二是被装卸车活埋而不死。即便王子言不常在西丹,也听说过沈斌的传奇故事。
“原来你就是小沈同志,不错嘛,比我想象的还年轻。”王子言伸出手微微与沈斌握了一下。
介绍完王子言,贾喜成脸色微微显出尴尬之色,“沈斌,这位就是风云的老板叶先生,风爷。”叶枫也算是国安的前辈,贾喜成显得比较尊敬。
当贾喜成介绍完叶枫,沈斌当即明白了眼前何人,看样子人家这是来者不善啊。
沈斌收起了笑容,微微与叶枫我了握手,“风爷,久仰大名啊。”
“不敢不敢,做点小生意而已,混口饭吃。”叶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王总,既然来了,一起坐下喝两杯。”贾喜成极力缓和着气氛。
方悦坐在椅子上,仿佛成了屋里的透明人,人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不过方悦很懂事,她知道这种场合不合适自己在场,赶紧给沈斌悄悄说了一声,闷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王子言没有坐下的意思,微笑着说道,“小贾,我听说你外甥与风云发生了点摩擦。怎么,不会是你这个当局长的在欺负老叶吧。”别看王子言说的很轻松,话语里却带着威胁之意。
贾喜成心说沈斌这该死的就是个灾星,有他在的地方准没好事。自己被硬扯了进来,不撑下去也不行。
“王总,看来是个误会。既然您说话了,风爷,我敬杯水酒大家算过去了。”贾喜成硬着头皮倒了杯酒,端到了叶枫面前。
叶枫可不买贾喜成的帐,按照国安里边的排位,贾喜成算是他的晚辈。
“贾局长,我这张脸倒是不在乎。关键是你外甥很强硬,阿海他们以后可没法在西丹混了。”叶枫皮笑肉不笑,那意思光你赔礼还不成,必须让道上的人知道才行。
贾喜成脸色有点发青,人要脸树要皮,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西丹国安局长。你叶枫算什么东西,不就是被国安开除的人吗。
没等贾喜成说话,沈斌冷哼一声接口说道,“昨晚大牙兄弟是为了我才去镇场子的。既然叶老板不愿意,那就划出道来我接着。”
叶枫非常不愿意让沈斌搀和进来,他想对付的是贾喜成,可不是沈斌。别看张海说过昨晚有沈斌在场,叶枫依然觉得大牙是仗着他‘二舅’才这么嚣张。所以,打蛇打七寸,叶枫的目标是贾喜成。
“沈副区长,我知道昨晚你也在场。不过,贾局长是大牙的舅舅,这事与你没关系,我想听他这个当舅舅的怎么处理。”叶枫看着沈斌说道。
“风爷,这事与贾局长无关,是你的人先对我动手,我才打电话喊的人。说吧,你们想怎么办。”沈斌不冷不热的说道。
王子言一听,顿时来了脾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副县级干部,居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要论人力,火电集团保卫处下设四个大队,将近三百口子的治安队伍。要论官职,他可是堂堂的正厅级别,更别说还有两大部委做后盾。
“小沈同志,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吗?怎么,要不要我给你们市长打个电话。年轻人召集混混打架,我看你是不相干了。”王子言怒冲冲的斥道。
沈斌一撇嘴,“陈研修吗?好啊,那就让陈研修过来,看看他能不能撤了我。”沈斌最看不惯的就是王子言这种人,有点屁大的权利就跟能翻天似的。要是在两年前沈斌还真能被吓住,但是现在,沈斌在庞汉面前都没低头,更别说他了。
王子言心中一惊,看这样子沈斌好像根本就不畏惧他们市长。王子言仿佛明白了什么,沈斌这么年轻能混到这一步,估计是有点背景。但是王子言觉得,无非是省里有人替他撑腰。真要是有大后台,也不会窝在西丹这种小地方了。
“小沈,别以为有点后台市里就压不住你。就你这种工作态度,看来我得给你们省委领导打电话才行。那好,我就问问你们省政法委书记葛存福,有没有权利把你拿下。年轻人不要这么嚣张,非等吃了亏之后才知道后悔。”王子言心说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一听这话,沈斌彻底被激怒了,“我说王总,还别拿省委吓唬我,有本事你找中部委大员。我还实话告诉你,中央领导我认识的还真不比你少。谢援朝是我岳父,瞿辉副部长是我结拜大哥。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大牙身上掉跟头发,风云不死人我就把姓改了。”沈斌散发着霸王之气,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包房中的三人谁也没想到沈斌会这么强硬,这番话着实把王子言和叶枫吓了一跳。别看王子言与两部委领导关系密切,但他只不过是既得利益集团中的小卒子而已。沈斌可不一样,谢援朝部长虽然不是直系亲属,却是直系姻亲。更让他俩没想到的是,瞿辉副部长居然与沈斌是八拜之交。别看瞿辉只是副部长,但是中宣部这个副部位置,却比一般部委的一把手重要的多。
贾喜成心说我他妈招谁惹谁了,两边都是爷,你们爱谁谁,老子不管了。贾喜成也明白沈斌没有说大话,就凭他国安特勤组的身份,弄死风云几个人还不是什么大事。贾喜成看了叶枫一眼,他很想知道叶枫得知沈斌是特勤人员之后,会不会吓的直接尿裤子。
事情僵到这份上,王子言与沈斌都没了退路。沈斌是铁了心要斗到底,不能让大牙吃亏。更何况,如果连风云迪吧都镇不住,沈斌以后的工作也很难开展。这种事一透露出去,自会有人借力打力,利用风云来压制沈斌。王子言这边更不用说了,刚才把话说得太满,逼得自己都没了台阶。
“小沈同志,谢援朝夫妇我都认识。如果谢部长是你的岳父,你更应该知道党的纪律。身为官员与那种黑社会混混牵连在一起,你让群众会怎么看。”王子言无奈之下,开始话锋变软。
沈斌一指叶枫,“大牙是黑社会混混,那他们又是什么?别忘了我还分管着中区维稳任务,有权利封掉这个不安因素。”沈斌威胁的说道。
王子言一时无言,不知该怎么反驳。叶枫却是冷笑一声,“在下只是正当商人,而且,我还是一名党员。贾局长,我的党龄有多长,你应该知道吧。”
叶枫是在暗示贾喜成说出他当年的身份,或许能用这个身份逼迫沈斌退让一步,他们也好找个台阶下。早知道沈斌后台这么强大,叶枫根本不会同意张海挽回这个面子。即便是被西丹黑道耻笑,也总比得罪这么一个家伙强。
贾喜成明白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双方必须有个台阶下才行。既然王子言那边已经软了下来,没必要再继续下去。真要是逼急眼,王子言也不是瓤茬。贾喜成刚要说话,包房门呼啦一开,大牙从外面走了进来。
旁边屋子里的气氛比这里还紧张,虽然还没动手,但是那股压力让大牙透不过气来。大牙只好借口去给‘二舅’敬杯酒,留下两名小弟,自己离开了房间。风云那些人没有张海的指令,当然不会阻拦。西丹就这么大地方,如果大牙逃离的话等于认怂,以后就别在西丹混了。
“哥~看来我得从南城调人,跟他们拼了~呃~!”大牙正急切的说着,猛然发现屋里还有几位。一开始大牙以为沈斌故意放出二舅的消息,其实只有他和方悦在场。看样子,屋子里还真有他那位二舅。
大牙的偶然闯入,打乱了房中的紧张气氛。王子言贾喜成等人,都把目光看向大牙。
大牙没见过叶枫,也没见过贾喜成。看到四个人都盯着他,特别是沈斌的目光不善,他还以为是自己没给二舅打招呼失礼了。
大牙瞅了瞅三人,发现贾喜成脸色铁青,王子言更是跟刚出完殡似的一脸丧气,他觉得这俩人肯定不是自己的‘二舅’。
大牙一把握住叶枫的手,“二舅,这么多年不见您,您又胖了。”
叶枫愣愣的看着大牙,这下他忽然明白了,贾喜成根本就不是大牙什么二舅,看样只是沈斌请来帮场子的。闹了半天,沈斌才是幕后的真正黑手。
沈斌大肠头都恨不能让大牙气了出来,难怪这种人只能在底层混,猪都比他强。贾喜成翻了翻白眼,心说这就是沈斌给我找的外甥,根本就他妈是个极品精神病外加二百五。
王子言不愧是久经考验的政客,看到这种场面,呵呵一笑,“老叶,人家这声二舅也不能白叫。既然当了长辈,也应该给晚辈留条路走。人在社会上拼搏,总的需要几个朋友。小沈同志,你说呢。”
沈斌郁闷的看了发呆的大牙一眼,“既然王总这么大度,我没意见。”
“那好,以后有机会去我那里坐坐,说实话,我很想多认识几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小沈,小贾,以后常联系。”
王子言说完,给叶枫递了个眼色,两个人面色平静的走了出去。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过来喝了杯水酒而已。
大牙这才明白自己认错了‘二舅’,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哥~我错了,不过我得马上给何林打个电话,看样子要发生大的火拼,人少了可不行。”
“麻痹的,不认亲戚能死是不是~,火拼,火你个头啊,我叫你乱认亲~气死我了~!”沈斌冲上去一顿爆锤,不发泄一下他真能憋出病来。
房门一开,店老板老胡与方悦听到大牙的喊叫声冲了进来,看到这种场面,两个人吃惊的同时问道。
“他们怎么了?”
“疯了!”
贾喜成黑着脸拿起自己的包,连看都不看,直接从两人身边走了出去。
《看到有人给我短信,在这里解释一下。这两章节并不是废章节,方浩然下一步的政改必然触动既得利益集团。王子言与叶枫的出现,是以后章节必然的铺垫。请读者放心,虽然门主写的慢了一点,但绝不会东拼西凑码无用章节。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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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9 第六百六十九节 无形陷阱
?第六百六十九节 无形陷阱
南城省委档案馆党史资料库里,方浩然埋头苦写不停的修改,终于在四天之后拿出了一篇可行性体制改革论证报告。《》 .这四天来,方浩然干脆切断一切联系工具,吃喝拉撒都在档案馆里。方浩然知道一旦有什么大事发生,省委书记和省长自会派人来叫他。
这短短的几天,对于国家政局来说,却是发生了震撼性的大事。中央军委召开特别会议,颁布七项大军区人事任命。就在世界各国震惊之中不明所以然的时候,中央电视台向世界沉痛宣告,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理论家庞汉同志不幸去世。这一下,世界各国的分析家们,才明白中**方的突然变动因为何事。
庞汉的离世对普通百姓来说无关紧要,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无非只是走了一位开过元勋,历史的见证人而已。况且庞汉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政局名单之中,所以百姓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对政局高层的平衡影响非常重大,特别是庞系大员们,一个个如丧考妣,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庞老的遗言影像这些大员们都看过,这些军中大员不明白为何庞老没有指定继承人,来接掌庞系大旗。这样的话,等于宣告庞系在中国政治历史上完成了使命,伴随着庞老的离世而消亡。
安致远不敢大意,在颁布了委任令之后,京城卫戍部队及武警总部依然处于一级战备状态。二炮部队及北部军区全部取消休假集结待命。一旦有意外发生,安致远与田振文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压制住对方。
安致远田振文等人,一开始还担心会局面失控。但是看到军中大员们一个个选择了沉默和服从,安致远这才真正感受到庞汉的德高望重与高瞻远瞩的目光。
庞汉与莫章生相比,在政治头脑上远不及莫老。但是,安致远知道即便莫老正常离世,也不敢让自己的体系立即取消。不但是莫系,就是安致远临终前也不敢这么做。在党内三大派系之中,只有庞汉有这种魄力和威望。因为莫系和安系大多是政治官员,这些人掌控着国家各个行政部门,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些人可以不顾任何后果。反观庞系,这么多年很少培养政治干部,基本上都是军事大员。也只有这些铁骨铮铮的军人,才会把绝对服从放在第一位置。庞汉的遗言,他们虽然感到意外,但是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因为他们与政客相比少了一些利益杂念,骨子里多出来的是对党和国家的绝对忠诚。看到被调任的几位大军区司令员政委主动交出兵权,安致远和田振文等这才松了口气。无形之中,也增加了政治核心对这些老将军们的敬意。
苏省省委书记刘成得到庞老离世的消息,这才琢磨过来前几天因何紧张。感情安致远主席来苏省的时候,正是这位军界元老离世的时间,难怪在军分区严阵以待。这几天刘成还担心安致远让苏省成为政治改革试点,会引起其他部委大员的极力反对。现在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庞汉的离世,无形之中让安致远成为军政大权在握的绝对核心。这种时刻,谁也不敢站出来与之对抗。
方浩然一遍一篇仔细的审阅打印稿,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打开手机,拨通了政策研究室主任于是林办公室的电话。
方浩然请秘书转接于老,得知是苏省方浩然,于是林没有拒绝这个电话。
“于老您好,我是苏省方浩然,不打扰您休息吧。”电话一接通,方浩然尊敬的问候了一声。
“小方,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刚写好了一份改革议案,想请您老指正一下。”
“哦,这么快?那好,你传过来,回头抽空看看。”
方浩然微微顿了一下,谨慎的说道,“于老,主席安排苏省成为政改试点省份,刘成书记和岳佳山省长都在等着我的报告。您看~能不能~可能要耽误您的时间了。”
“哦,这么急啊,那好,我马上看。”于是林没有生气,反倒觉得方浩然这种执着精神非常可嘉。
方浩然要了邮箱地址,马上给于是林发送了过去。在政策研究方面,方浩然知道于是林是国内头号大家,他必须要让于是林把把关才行。另外一点,于是林是安致远的幕僚,方浩然让于是林过目,等于是得到安致远的认可。即便以后出现什么问题,方浩然也可以打出这面旗号遮风挡雨。
苏省西丹,沈大官人水深火热的度过了五天。他已经给黄维打过电话,被告知还要三天才能回来。好在方浩然的电话也打通了,不然沈斌非急的上火不可。方浩然两口子都不在西丹,沈斌无奈之下只能继续让方悦跟着他。
白天沈斌无暇顾及方悦,大牙那边几乎成了方悦的上班单位。几天来看着方悦惊人的变化,沈斌心说方浩然回来之后可别找他拼命。
自那天之后,大牙的江湖地位与日俱增。不过沈斌告诫大牙,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做出格的事。否则,就让他滚回南城。看到风云迪吧这几天没什么动作,沈斌渐渐放松了警惕。看样子,叶枫那个老家伙很识趣,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起。
中区领导针对受灾群众的安抚工作也告一段落,沈斌闲暇下来,感觉有点无所事事。坐机关与他以前在高新区不同,有事没事你得熬过白天的八小时。
沈斌正想找个借口去纠察办看看,电话一响,办公室通知沈斌跟随区长肖前进去区委开会。沈斌心说开会也比闲着强,他可不是那种混日子的人。
中区区委会议室里,沈斌还是第一次与整个中区领导班子见面。区委副书记区纪委书记等全部在座,沈斌还不是区委党委成员,排名位置比较靠后。不过,中区党委成员没有人敢小看沈斌,因为沈斌身上承担着一项特殊的任务,那就是维稳工作。按照正常分工,这项任务即便不是专职副书记来担当,最起码也应该是常务副区长的职责。
吴方伟与肖前进把这个重任给了沈斌,表面看着是重用,其实是在推卸责任。随着互联网在民众中的普及,分管维稳成了一项棘手的工作。一旦发生**,分管领导压不住群众,上面会撤了他。压住群众引起众怒,一样会当替死鬼。所以说,这个担子看着权利不小,却没几个人愿意接手。
区委书记吴方伟看了看众人,“同志们,今天咱们召开区委扩大会议,主要目的就是研究一下几处城中村改造问题。根据市委市政府的要求,要把西丹城区建设成现代化,绿地式的花园城市。目前我们区三处城中村,已经制约了城区规划发展。特别是在这次旱涝侵袭之中,一些老房子成了危房,必须加以改造。市长陈研修在昨天上午的会议上,专门提出此事。我们中区党委经过讨论决定,立即着手改造城中村。下面,由肖区长宣布几项人事任命。”
吴方伟说完,区长肖前进拿起了一份名单,“同志们,改造城中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也是一项政治任务。在这里,我宣布成立中区城中村整改小组。组长由我亲自担任,副组长由常务副区长周山泰同志担任。成员有~副区长沈斌同志,中区建委副主任马超同志,中区分局副局长牛健同志。另外,吴方伟书记,负责全面监督工作~。”
沈斌听到有他的名字,心中不禁一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事关拆迁补偿等等问题,估计这些脏活都会落到他的头上。至于承建方面,有周山泰那家伙在,绝对不会让他插手。
会议之后,吴方伟专门把小组成员留了下来。马超与牛健都没参加会议,以他们的级别传达一下就行。
看着会议室里寥寥几个人,吴方伟笑了笑说道,“你们几位同志可要辛苦几个月。三个城中村的拆迁转移及房屋补偿问题,这些细节我就不操心了。在大事上,区委区政府,乃至市委市政府都是你们的坚强后盾。希望在明年开春,把咱们中区落后的面貌焕然一新。山泰同志,肖区长还要抓政府口的全面工作,所以重任就落在你这位副区长肩头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意见?”
周山泰看了看众人,沉声问道,“吴书记,我最担心的就是市里款项能不能及时到位。现在是有钱好办事,没钱寸步难行。”
“这一点你放心,陈市长已经与建行刘行长达成协议,全部贷款有建行承担。在还款问题上,刘行长也给予了很大的政策支持。只要你们这边开始运转,建行随时调拨资金。”吴方伟自信的说道。
“既然这样,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关于改造老城区,以前都是我与冯伟区长搭班子。现在冯副区长马失前蹄,咱就不说他了。”
周山泰说着话锋一转,看向了沈斌,“沈副区长,你是分管维稳工作的中区领导,拆迁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说服大家签订拆迁协议。这份工作难度不小,由你和公安局副局长牛健同志负责,马超同志配合你们。只有这项工作进行完毕,我们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工作。沈副区长,给你一个半月的时间够不够?”
沈斌微微一笑,心说连跟我商量都不商量,直接推了个苦差事,你们可真行啊。沈斌没有推辞,他知道推也推不掉,谁让自己负责维稳呢。拆迁当中很可能会引起民众激变,本身这也是维稳工作之一。
“周副区长,时间长短不是问题,关键是补偿款给多少。你要是一平米补偿十万,两天内我就能给你腾出地方。”沈斌调侃着说道。
吴方伟很不乐意听这种玩笑,脸色阴沉的接口说道,“沈斌同志,在这方面中区有制定好的政策。沿用上次的补偿方案我看就不错。”
“那行,既然吴书记下了指示,我服从命令。”沈斌不便多说什么,这种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散会之后肖前进专门坐上沈斌的车,刚才在会议室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只能悄悄的点给沈斌。
“肖区长,你们可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都开完会定下来才通知我。怎么,不把我当回事是吧。”沈斌有点不满的看着肖前进。
肖前进尴尬的笑了笑,“小沈,这事本来也不会这么快。谁知道陈市长昨天忽然定了下来,我们也是连夜商定的方案。其实也没什么,大方面还是我来主抓,具体负责上有山泰同志过问。”
肖前进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点给沈斌,周山泰才是真正的掌权人。别看肖前进挂了个组长之名,从工程招标到拨款,一切都有周山泰来负责。这是吴方伟定下的格调,肖前进也很无奈。
沈斌心中一动,“怎么,这事方书记不知道?”
“方书记去省里开会一直没回来,昨天的会议是陈市长与马副书记主持召开的。不过方书记应该知道,上次的扩大会议上,方书记就提出过旧城改造问题。”
沈斌一边开着车,点了点头,“肖区长,咱可不是外人,如果碰上刺头就是不搬迁怎么办?”
“所以啊,我这不是坐你的车,就是想给你说一下这个问题。小沈,现在不是以前了,屁大点的事情捅到媒体上,就得有人负责。在下步拆迁工作中,你可要掌握好分寸。”
“那要是掌握不好呢,我是说万一有人就是不搬怎么办。”沈斌不依不饶的问道。
肖前进看着前面的路,犹豫了半天才默默的说道,“那就等,等人家答应搬迁再说。”
这一下,沈斌明白了肖前进的意思。看样子肖前进心里有点不满,并不急于改造这些城中村。既然这样,他要看看周山泰下一步该怎么来指挥自己。
回到中区,沈斌马上给方浩然进行了联系。中区一下子拆迁三处城中村,这个工程量可不小,他必须问一问方浩然知道不知道此事。令沈斌意外的是,城中村的改造确实是方浩然提出来的。不过方浩然也没想到陈研修会这么着急,他认为这是件好事。城中村的存在造成西丹交通混乱,污水垃圾到处都是。不改变这一切,西丹永远也提高不了城市格局。
既然方浩然知道此事,沈斌就放心了。方浩然问了问女儿情况,一提及方悦沈斌脑门子都疼。但是有些事他也不好直说,反正就这两三天时间,沈斌觉得怎么都能熬过来。
沈斌晚上约牛健一起吃顿饭,也好商量着怎么去劝说村民。既然是方浩然定下的调子,沈斌就得按正事来办。西丹的拆迁补偿沈斌不清楚是个什么行情,他必须要问个明白才行。不知道为什么,沈斌总感觉这里面有点问题。但是问题出在哪里,沈斌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沈斌给方悦打了电话,让方悦在大牙那边吃饭,他忙完之后再去接她。沈斌老带着个小丫头出门也不方便,更何况方悦与沈斌经过几天相处,越来越大胆了。一到公众场合,这丫头就腻在他身上。沈斌心里到没什么想法,只是让别人看着也不是这么回事。
西丹市长办公室里,陈研修批示着文件还没有回家。周山泰给陈研修打来电话,说是中区这边一切安排妥当。两天之后,沈斌将带着协调小组正式进入城中村谈判。陈研修对中区的效率很满意,夸奖了几句放下电话。
陈研修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改造城中村是方浩然提出的大策略,他心里本身是不同意这么做。不过,省政法委书记葛存福两天前打来电话,才让陈研修改变了这个观点。但是陈研修有点不明白,葛书记怎么会插手西丹中区的事情。难道说,这位老西丹书记还有怀旧情结,准备帮西丹一把。
陈研修可不知道,在整个棋局之中,他这次只是充当了一枚重要棋子而已。棋局的背后,还有一只无形的黑手。
西丹火电集团王子言与叶枫吃了沈斌一次暗亏,别看沈斌没觉得怎么着,但是这俩人却是耿耿于怀。经过调查王子言得知沈斌确实与谢援朝瞿辉关系密切,他认为这种人留在西丹,早晚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与其这样,不如把沈斌赶出西丹。
两个人经过商量,叶枫不愧是国安出身,马上想出一个恶毒主意。沈斌分管中区维稳,城中村改造的话,沈斌肯定是首当其冲。只要在拆迁当中制造点事端引起民愤,到时候沈斌想不走都不行。
叶枫早就得到城中村改造的消息,但是这种事陈研修不同意的话,还真执行不下去。王子言与叶枫一合计,马上给葛存福说了此事。他们三人都是多年老友,互相之间也牵扯着经济来往,到现在王子言依然按季度给葛存福一份暗红。得知王子言让他催促西丹城中村改造问题,葛存福还以为王子言和叶枫想捞一把。正好趁着方浩然在省委学习的机会,葛存福马上命令陈研修制定整改方案。就这样,西丹中区城中村改造问题异常迅速的批了下来。
就在沈斌与牛健研究着怎么处理刺头村民的时候,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布置完毕。在当前高层越来越重视民意的时候,一旦在拆迁工作中死了人引起民愤,沈斌首当其冲要承担责任。
这一次,王子言要让沈斌身败名裂,谢援朝和瞿辉想保都保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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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 第六百七十节 一拍即合
? 第六百七十节 一拍即合
中区公安分局附近一座小酒楼中,副局长牛健与沈斌对饮着。 牛健也是下班前刚刚得知的消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安排了这么一个头疼的差事。牛健分管后勤,按说这种事不应该他来出面。牛健的参与是局长张铭推荐给周山泰的,张铭觉得牛健与沈斌在小刘镇送水任务中合作的不错,两个人搭班子应该能配合默契。在这方面,张铭确实是处于公心。
两个人推杯换盏,先叙了下旧,表达着在抗旱之中互相倾慕之情。聊着聊着,话题一转,沈斌说道了正事上。
“牛局,城中村拆迁这种事我没经历过,以前在南城倒是搞过田地补偿。而且,西丹的行情我也不熟悉,怎么样,有什么建议说说吧。”
沈斌嘴里叼着烟,一想到当初汉阳开发区与村民的战斗,他觉得这次恐怕也不会太顺利。别看当时沈斌在汉阳开发区的时候级别不高,却大权独揽一个人说了算。最重要的是,方浩然对他是绝对支持。这一回情况不同,沈斌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并没有主导权利。另外来说,身为市委书记的方浩然,也不便直接插手区里的工作。
牛健放下筷子,叹息了一声说道,“沈区长,这种事,一般情况都是包给第三方开发商来签订协议。咱们这些人无非是等有些财迷穷疯的想多要钱,才会出面威压一下。沈区长,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弄不好就要负责任的。”
沈斌点了点头,“老牛,在补偿款项方面,区里说沿用上次南门旧城改造时的政策。西丹的地价房价我不太懂,你觉得合理不合理?如果补偿价格过低,我马上向区委建议。”
牛健苦笑了一下,“沈区长,这种事一分为二的看。按说这个价格和政策都很合理。不过,对于百姓来说,你一平米补偿一百万他们也不嫌多。更何况,村里有的刺头一看是中区政fu搞的项目,肯定会讹诈一下。”
沈斌呵呵一笑,“所以才让你过来帮忙,碰上那种无赖可就交给你了。”
牛健一听,赶紧摆着手,“别,您可别害我。沈区长,咱俩也算是挺有缘,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种事,首先出场的绝对不能是公安。当今社会,不管哪里搞工程,肯定要成立拆迁办。说白了,这些人大都是社会上的不良分子。只有他们出面,才能顺利完成。等这些人打起来的时候,咱们也好有借口抓人。要是直接把公安派到一线,那媒体记者可有活干了。到时候随便弄几个吸引眼球的标题,你说都说不清楚。现在不比以前,不管出什么事,百姓们都会先骂政fu,没人会去追究真相。”牛健苦着脸坦诚的说道。
沈斌惨笑了一下,这话出自公安分局副局长之口,沈斌真觉得这是体质内的一种悲哀。
“老牛,你们不是天天喊着要严厉打击这些不良分子吗。如果咱们用了他们,那不是成了同流合污了。媒体记者知道的话,这不更吸引人。”沈斌明知故问的说道。
牛健抬头看着沈斌,心说你装什么装,大牙张潮与分局几个所长打得火热,还不都是你撺弄的。现在倒好,搞得自己清白的跟雷锋似的。
“沈区长,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要一分为二的看。这些不良分子也是爹妈生的,人家也要养家糊口。给他们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这不正是公安治病救人的职责吗。”牛健打着官腔说道。
“哈哈哈哈,老牛啊,这个观点我赞成。放心吧,咱俩也不是外人,到时候我会找些黑道上人手帮着打理一下。不过,万一出了事,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沈斌问道。
“这有什么麻烦,就好比刘刚那小子,身份一变成了区城管。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就不是不良分子了,而是合法的协管人员。万一碰上刺头跟他们动起手来,咱们正好有借口抓人了。别忘了治安管理条例中,有暴力抗法这一条。”牛健阴笑的说道。
“那人家说咱们暴力执法怎么办?”沈斌追问道。
“沈区长,您故意的吧?这种事还用我说。”牛健很有深意的看着沈斌。
两个人会心的一笑,是暴力执法还是暴力抗法,那就看谁的权利大,谁的后台硬,谁能抓住媒体的主导权了。说白了,遇到后台强大的主,他们就是暴力执法,必须给人家赔礼道歉。落到普通百姓身上,那就是暴力抗法,轻则罚款重则入狱。规矩都是人定的,中国的法律就像是裤腰上的松紧带,尺度永远掌握在权利人手中。
两个人边喝边聊,沈斌心里大体上有了答案。关于拆迁之事他并不陌生,陈啸东何林包括大牙,以前都是靠这个起家的。沈斌主要是落实一下补偿合不合理,如果过低的话,他会向区委区政fu提出异议。即便补偿合理,最起码媒体报道的时候不会在这方面做文章。
晚上十一点,沈斌开车直奔顺安街去接方悦。令沈斌意外的是,方悦居然喝多了,在大牙的经理室吐的满地都是。
“怎么回事,大牙那混蛋呢?”沈斌一看,怒斥着两名照顾方悦的洗头房小姐。
“大哥~大牙哥他~他怕您打他,躲起来了。”一名小姐忐忑的说道。
她们都知道沈斌的身份,更知道这位沈副区长是大牙哥的克星。看到沈斌发怒,两个小姐真担心他把这店面给拆了。
“王八蛋,躲得了初一还能躲的了十五。赶紧让他出来,告诉大牙,五分钟之内不出现在我面前,我让他这辈子都别想碰女人。”沈斌很清楚大牙肯定是躲在店里某个按摩室里,这里楼上楼下都是乱七八糟的地方,沈斌也懒得用异能偷窥。
两名小姐互相看了一眼,赶紧跑了出去。沈斌捏着鼻子,一把拎起方悦向外走去。屋里酒气熏天,沈斌宁可坐在大厅中透透气。
不到三分钟,大牙晃荡着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沈斌凌厉的目光,大牙小心的低着头。
“斌~斌哥~不是我让她~喝的,是她自己非要~喝。这不,把我也~灌醉了。”大牙嘴里跟含着棉花糖似的,话都说不利索。
沈斌一看这状况,连揍他的心情都没了。沈斌本来是想告诉大牙,让他整合一支人马去成立拆迁办。看到大牙也喝成了这样,沈斌只能回头再说。
“你小子记着,欠我一顿打。”沈斌扔下一句话,拦腰抱起方悦走了出去。
沈斌开车回的龙兴花园,一路上他真担心这丫头再吐到车里。还好,看样子在店里基本都吐光了,方悦只是干呕了几声。
沈斌停好车抱起方悦向电梯走去,方悦微微睁开眼,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微笑。
“丫头,别吐我一身,不然今晚把你关到卫生间里睡觉。”沈斌看到方悦睁开眼,忍着怒气说道。
这种情况下,沈斌明白即便打她一顿也无济于事。只能等这丫头彻底清醒之后,替他爹妈好好管教管教。
“哥~今晚~我跟你睡在一起。”方悦忽然小声的呢喃了一句。
沈斌连话都懒得说,这几天方悦疯疯癫癫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沈斌都习以为常了。别看在外人眼里方悦是一个有点早熟的美少女,但是在沈斌的眼中,她就是个孩子。虽然沈斌也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是针对方悦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也不敢有啥想法,毕竟方悦是方浩然的女儿。
回到房间沈斌把方悦放到沙发上,接了杯清水放到茶几一角。看着方悦软的跟面条一样,沈斌还真担心这丫头出什么事,干脆拿着毛毯盖在方悦身上,今晚准备在客厅里度过一夜。
方悦确实喝的不少,躺在沙发上看着沈斌那张帅气的面孔,带着幻想进入了梦中。
沈斌坐在客厅之中,脑子有点乱。沈斌也不傻,眼前这小女孩那种情窦初开的想法,他当然明白。不过沈斌也很无奈,他知道不能戳破最后这层玻璃纸。沈斌现在只能期望方浩然夫妇赶紧回来,把孩子还给他们就算完成任务。对于方悦这种苍白的幻想,沈斌觉得可笑又可爱。或许,等学校开学一切都会化为云烟。
这一夜方悦睡的很香甜,梦幻里沈斌成为她的白马王子,抛开了丁薇等人与她厮守一生。当方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方悦后悔这么早睁开眼睛,打破了她那美好的梦境。
方悦坐起来,发现桌上摆好了早餐。方悦走了过去,看到沈斌以严厉的口气给她留了张字条,方悦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何醒来的这么晚。如果是凌晨三四点清醒的话,或许,两个人会发生点什么。想到这,方悦不禁脸色一红,她也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早晨一上班,沈斌匆匆来到肖前进的办公室。昨晚与牛健谈论之后,沈斌有了初步设想,他要给肖前进汇报一下。
“肖区长,早啊。”沈斌打了声招呼走了进去。
“小沈,有事吗?”肖前进收拾着文件,看样是要出去。
“肖区长,关于城中村改建的问题,我有点不成熟的想法想给您汇报一下。”沈斌客气的说道。
肖前进看了看手表,“小沈,这方面你直接找周副区长就行。市里有个会议,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那好,我去找周副区长谈谈。”沈斌看到肖前进有事,也不便打扰他。
两个人出来办公室,肖前进与沈斌聊了几句赶紧向楼下走去。沈斌本来不想找周山泰,但是现在人家是副组长,也算是他的顶头上司。无奈之下,沈斌向周山泰的办公室走去。
沈斌敲了两下房门,一拧把守走了进去,“周副区长,不忙吧。”沈斌微笑着问道。
“哦,小沈啊,正好我准备找你呢。来,坐下说。”周山泰指了指沙发。
两个人在沙发坐下,周山泰接着说道,“我已经让陶主任通知下去,等会咱们小组成员开个会议。会议之后,你带着第一梯队开始着手前期工作。怎么样,没问题吧。”周山泰以一种关怀的眼神看着沈斌,仿佛面对自己的秘书。
“周副区长,我正是为这事来的。昨天我摸了一下情况,关于补偿这块还算合理。”
没等沈斌把话说完,周山泰插话说道,“那当然,百姓们积攒了一辈子就挣了个房子地。咱们当父母官的,总的为人家着想一下。小沈,城中村改造的任务很重,你这边可不要拖了后腿。”周山泰很严肃的看着沈斌。
沈斌笑了笑,“是啊,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尽量多补偿一点为好。既然周副区长把任务压了下来,那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不然的话,拖了后腿可就要挨批了。”
“很好,我就喜欢年轻人有自己的观点。”周山泰微笑的看着沈斌。
沈斌心说你算老几啊,整天搞得自己跟市委书记似的。不就是个常务副区长吗,至于把自己看的这么高。每次一听到周山泰用这种口吻,沈斌总觉得听着不舒服。
“周副区长,如果要展开进度,我需要知道是哪个公司承建,必须和他们主管领导见见面。”沈斌认真的说道。
“这个~目前不准备公开招标。小沈,这方面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把前期清理和拆迁搞好就行。”周山泰还以为沈斌想插手工程问题,脸色不悦的说道。
沈斌一愣,“周副区长,我不知道是哪个公司承建,怎么让人家成立拆迁办?这种事,你总不能让我以区政fu的名义和人家村民签协议吧?”沈斌吃惊的看着周山泰。
周山泰呵呵一笑,“小沈,你还真说对了。这一次城中村改造计划与以往不同,很多是绿地花园建设,所以开发商赚不到什么利润。根据吴书记的指示,这一次全部由区建委承担。所以说,拆迁办的成立,只能是咱们自己。”
“那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沈斌脸色不悦的问道。
“任何事情都有难度,所以才分工负责去解决问题。就好比你们上次去小刘镇送水,路上不是也出了问题吗。小沈同志,你的任务就是去解决这些难题,而不是推卸责任。”周山泰脸色阴沉的看着沈斌。
“周副区长,我什么时候推卸责任了?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目前这个社会,拆迁中不可避免的会遇到一些问题。如果咱们区政fu直接面对,到时候恐怕连个退路都没了。”沈斌着急的说道。
周山泰想了想,“这样吧,你有权以区政fu城中村改造委员会的名义,招募一些私人保安。不过这笔费用区政fu不会出,可以从补偿费用里扣除,以前都是这么办的。”
沈斌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样做不妥,不管我找了多少人,关键是缺少了第三方。到时候一旦出现问题,等于是我直接面对。”沈斌严肃的说道。
“沈斌同志,如果都像你这种想法,那工作如何开展。干任何工作都不能畏首畏尾,要拿出勇气来才行。”周山泰黑着脸看着沈斌。
沈斌咬了咬牙,心说麻痹的这不是坑人吗。沈斌不想跟他争吵,压了压火气说道,“周副区长,我不是没有勇气面对,而是为了咱么区政fu着想。你想想,如果有第三方,出了问题之后咱们可以有很大的回旋余地。你让我直接面对,一旦发生事情,人家会直接指责区政fu。到时候,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沈斌,干哪项工作没有责任?就是看守大门丢了东西他还有责任呢。区政fu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解决民众纠纷的吗。”周山泰不悦的说道。
沈斌狠狠的点了点头,他算看出来了,周山泰这混蛋根本就是故意的。
“好好,既然周副区长这么说,我保留意见。不过,我先把丑话说明。出了问题,咱们筹委会共同承担,别想往我一个人身上推。”沈斌说完,带着怒气站起来向外走去。
看着沈斌狠狠的把房门带上,周山泰冷哼了一声,心说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别以为有方浩然就能保得住你。
昨晚叶枫专门去了周山泰的家,别看叶枫不是西丹官员,但是周山泰与他非常熟悉。冯伟落马之前,小南门的改造工程中,周山泰就借助叶枫暗中参与了一笔资金。叶枫的风云迪吧之所以能在西丹这么张狂,也是基于周边有着庞大的关系网。更何况,西丹老领导葛存福还是叶枫的座上宾,即便陈研修都给叶枫三分面子。
在周山泰面前,叶枫做事非常直接。几捆百元大钞往茶几上一放,叶枫就一个目的,让周山泰阻止第三方工程介入,逼迫沈斌直接面对那些城中村的村民。
明白人一点就透,周山泰巴不得沈斌这家伙早点滚蛋。两个人一拍即合,周山泰心说沈斌既然得罪了叶枫,看来这家伙在西丹也呆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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