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4章 发酵2
冯海看了看谢援朝，发现谢援朝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冯海笑了笑说道，“沈斌，现在的狗仔无孔不入，以后你可小心点。刚才我已经通知了侯再英主任，相信网络上的闲言碎语很快就会消失。好了，你忙吧，如果总理问起来，我帮你解释。”
挂上电话，冯海说道，“总理，看来是一场误会。现在的媒介为了吸引读者，胡编乱造都习以为常了。”
谢援朝微微点了点头，“敢拍南湖省府的车，这个狗仔也不简单。看来南湖那边，真有人想看沈斌出丑啊。冯海，你想着这事，一定要让网监部门追查源头，看看什么人想对付沈斌。如果是普通狗仔那就算了，一旦牵扯到南湖官方，你马上告诉我。”谢援朝严肃的说道。
“是，我这就去。”冯海答应了一声，看到没有其他吩咐，拿起文件夹走了出去。
谢援朝阴沉着脸坐在办公椅上，刚才瞿辉来给沈斌要官，现在又出现这种谣言。两方面一结合，谢援朝觉得南湖那边，可能真没给他这个面子。不管怎么说沈斌也是他的女婿，有人想在太岁头上动土，谢援朝也不会答应。既然这样，那就给女婿加点权限，让他正大光明的参与到省内高层的政治漩涡中去。
谢援朝当即给韩波打了个电话，针对沈斌的事，谢援朝头一回放下了身价，以朋友的身份跟韩波聊了聊。有些事不必明说，稍微一点就心知肚明。
南湖省府办公厅。整个秘书处像是炸了窝一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沈斌的办公室房门上。此时沈斌的办公室里，刘懿萱和李晓晓正哭丧着脸，追问沈斌该怎么办。在机关工作本身就人言可畏，她俩可不想背负这种名声。
桌上的外线电话已经被沈斌切断，沈斌也在等着丁薇那边的消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丁薇等人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兴师问罪。好在众姐妹都是搞媒介的，知道这种新闻不可信。经过沈斌的解释，丁薇开始着手调查，看看源头出自哪里。虽然沈斌知道是天长早报第一个刊登的，但他相信市委黄书记过问之后，那些人还没这么大胆量公布到网络上去。幕后这个黑手，沈斌隐隐有了猜测对象。只能丁薇那边一证实，沈斌才能考虑下一步。
沈斌看到李晓晓和刘懿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尽量用一种温和的口吻说道。
“你俩放心，谣言永远不会变成真理。我已经让大勇去调取宾馆的监控，到时候我会在办公厅会议上播给大家看。除了你们三人，根本没有任何人进入过房间，他们还能再说什么。”
刘懿萱压低声音说道，“秘书长，别人还好，就怕金主任那张嘴到处乱说。”
“她敢，工作上的事我还可以原谅她一两回，这种谣言牵扯到名誉问题，她只要敢乱说，我会让她滚出省府大院。”沈斌严肃的说道。
李晓晓看着沈斌小声说道，“等大勇哥调来监控之后，给我备份一份，我的给我老妈看看。”
沈斌烦闷的点了点头，“你们先回办公室吧，有事我叫你俩。”
支走了两个女秘书，沈斌有点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他非常怀疑这是方悦的故意报复，如果真是风之行的话，沈斌也有点顾虑，他真怕方悦一怒之下把那晚的事告诉方浩然。
南湖省委省政府各个领导办公室里，不少人也在议论着此事。每个人都有内心黑暗的一面，官员也不例外，特别是了解沈斌的大员，都知道他花名在外，这些人非常相信自己的猜测。其中最高兴的到不是于万昌，而是省长霍仁军。其他官员都把心思放在了沈斌身上，霍仁军却想到了另外一面。
谢援朝之所以把沈斌下放到南湖，就是看在王楚杰的份上才这么做。要不然把沈斌下放到苏省，肯定比在这里顺风顺水。沈斌刚来就闹出了丑闻，霍仁军觉得这一巴掌等于是抽在了谢援朝的脸上。到时候谢援朝一发怒，南湖省最不好过的可就是王楚杰了。
南湖天长碧辉大酒店，范一舟故意支开方悦，让她去新购置的风之行基地去视察一下。方悦这边一走，高树军悄悄走了进来。
两个人走进卧室，范一舟沉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董事长，三亚留守总监刚刚打来电话，上面责令全面封锁这条消息。和您预测的一样，估计他们会追查源头。”
“网站那边，你都通知了吗？”
“放心吧董事长，咱们的人故意留下了线索，中国的网监部门如果连这一点都查不到，那他们可以关门了。”
范一舟微微一笑，“很好，上一次谢援朝隐忍了没有去找方浩然。估计这一次，他不会继续忍下去。人非圣贤，谢援朝还没大公无私到抛开亲人感情的地步。”
“董事长，那万一您岳父大人追问起来，是不是会有麻烦？”高树军看着范一舟问道。
范一舟阴险的一笑，“他肯定会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不过昨晚我和小悦谈的很好，相信小悦会把此事推倒沈斌头上。”
高树军一怔，忽然想到那晚发生的事，高树军默默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昨晚范一舟演了一出很男人的悲情戏，当方悦追问他是不是陷害沈斌的时候，范一舟不但没承认，还正义言辞的反击了一顿。范一舟告诉方悦，此事绝对是沈斌装出来的。自己的老婆被另外一个男人非礼，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方悦知道高树军肯定会跟范一舟汇报，倒也没有隐瞒，很坦然的承认确有此事。看到自己老公很‘痛苦’的样子，方悦也有点内疚。中国男人对这种事很在意，虽说这顶绿帽子还没戴上，但是自己吃了亏这是事实。得知老公的报复手段后，方悦到没觉得什么。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对等的臭了一下沈斌名声，总比找上门对峙的好。方悦毕竟是个女人，没有深远的政治眼光，根本看不出这件事所牵连的后果。范一舟项庄舞剑志在沛公，为的是要制造谢援朝和方浩然之间的矛盾。只有挑动起高层的怒火，方浩然才能跟沈斌乃至观察集团彻底切割。到时候，方浩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全力以赴的站在他们一边。
北京中南海紫光阁，冯海匆匆走进了谢援朝的办公室。网监局动用了高端追踪技术，最终锁定了发布信息的几个源头id地址。他们发现，所有网络上的发布，几乎都是这几个人干的，而这些人的终端地址，都是来自海南三亚风之行集团总部。
谢援朝阴沉着脸听完汇报，抬眼问道，“冯海，网监部门确定这几个人都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冯海点了点头，“完全可以确定，这在技术层面不是很难，对方虽然动用了黑客手段做障眼法，但这点技巧还难不住网监里的高手。总理，还记得上一次报道沈斌有外室生孩子的消息吗？也是这个风之行。”冯海提醒着说道。
“我当然记得，它不是浩然家那丫头和女婿办的媒介吗？”
“是的，董事长叫范一舟，总裁就是方悦。”
谢援朝眉头微微一皱，身为政客，他想的可不这么简单。沈斌跟方浩然的关系，甚至比他还密切，风之行为何要针对沈斌？而且，还动用了障眼法，四处散布这个谣言。难道说，就为了毁坏沈斌的名声？
第1585章 智者远虑1
谢援朝正沉思着，冯海悄声说道，“总理，您别怪我多嘴，我觉得这件事，很可能是方主任授意。”
“为何这么认为？冯海，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不必有什么顾虑，谈谈你的看法。”谢援朝不动声色的问道。
“总理，您肯定心里有了答案。不过既然您问，那我就说说自己不成熟的观点。我觉得，这跟您势力增长有很大关系。另外，国安以前是掌控在安主席手里，等于是方浩然的底牌。现在总指挥权在您这，他当然不会满意。还有两年多就到了换届年，凭您现在掌控的权力，根本不需要安系帮忙。所以，只有把水搅混了您才有危机感。那样的话，您和安系才会互相支持，我觉得这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谢援朝微微冷笑道，“针对一个沈斌，你觉得能把水搅浑吗。”
“在亲属身上下手，这是最直接的手段。当然，这只是个开始，我认为肯定还会有后续手段。或许下一次，媒介的矛头会直接暗示着指向您。”冯海严肃的说道。
谢援朝喘息了一声，微微闭上了双眼。他考虑的要比冯海深远，谢援朝觉得这个风之行，根本就是方浩然为自己准备的舆论工具。几年之后，这个媒介工具会发挥很重要的宣传影响力，甚至直接影响方浩然与韩波的竞争。但是现在，风之行却把矛头指向了沈斌，这一点让谢援朝很困惑。他不觉得这样做对方浩然有什么好处，毕竟目前党内最大的派系是田系。他们斗起来的话，只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对方浩然今后的走势更加不利。
谢援朝眼睛一睁，对着冯海说道，“冯海，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你给我接通浩然的电话，有些事还是沟通一下为好。”
冯海一愣，“好的。”冯海拿起桌上电话，正要转接发改委，谢援朝忽然一抬手。
“等等，还是让他来一趟吧，我们也很久没交流了。”说完，谢援朝又是一抬手，制止道，“不！马上备车，通知发改委，就说我要去视察。”
谢援朝最终决定与方浩然好好谈谈，是不是误会，只有交流过之后才能判断。别看是一件很不起眼的谣言，但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真是个误会，不解开的话猜忌的种子早晚会生根发芽。身为一名国家核心执政者，谢援朝知道有些事坦荡处理，才是最佳的解决方式。越是掖着藏着独自揣测，反而会造成更大的误判。
这件事在沈斌身上最多是个丑闻，但是在谢援朝眼里，却是别人****他身体的一枚荆棘，必须拔出来才行。
国家发改委。方浩然得知谢援朝要来，不禁觉得有点奇怪。如果总理有事的话，正常情况都是召集他们去中南海，很少有突击下来视察的情况。况且总理办也没有以前安排，这种做法很不符合规程。不过总理要来谁也拦不住，方浩然只能推掉安排好的工作，准备迎接谢援朝的到来。
谢援朝来到发改委，走马观花的慰问了众人一番，与方浩然走进了接待室。冯海拦住了其他几位副主任，悄悄的把门带上。
方浩然奇怪的看了一眼，客气的请谢援朝入座，笑着问道，“总理，今天怎么有空突然来检查了，是不是嫌我的工作没做好啊。”
谢援朝呵呵笑道，“浩然啊，我可不是来检查工作，只要是来看望一下大家。发改委的担子非常重，大家都很辛苦。刚才看了一下，不少老同志熬得头发都白了。”
“谢谢总理体恤下级，是不是准备给大家发点辛苦费啊。”方浩然调侃道。
谢援朝呵呵一笑，“浩然，要钱我可没有，你们这要是缺少打扫卫生的，我倒能出把力。”
“好啊，那我就把中外媒体都请过来，到时候我也摆拍几张。”
方浩然说完，两个人爽朗的大笑起来。抛开繁重的工作和政治压力，开几句玩笑倒是很调节气氛。况且以两个人的级别和地位，也无需忐忑的拍对方的马屁。
两个人笑声一落，谢援朝侧了侧身问道，“你一说起媒体，我到想起件事。浩然，这两天的新闻你看了没有？”
“新闻？”方浩然一怔，“好像没什么大事吧，内参我一直都在看。”
谢援朝摇了摇头，“我不是说内参，而是指网络媒介。”
方浩然哑然一笑，“我忙的都快分身乏术了，哪有工夫看它。再说了，网络平台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都有，可信度不高。怎么，那上面又爆出什么**了？”
谢援朝苦笑道，“有**内参上会出现，我是指沈斌那小子，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沈斌？怎么，这小子又惹什么祸了。”方浩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谢援朝看着方浩然，顿了一下说道，“浩然，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情况。那我就给你说说吧，这小子带着三位女同志开着省府的车去宾馆。这件事被狗仔拍摄了下来，就差指名道姓说他是总理的女婿了。”
方浩然一愣，“不会吧，我很了解沈斌，这方面他很自律。当然了，那几个除外。”方浩然不好意思的看了谢援朝一眼。
谢援朝不禁尴尬的笑道，“他那点破事，都快人人皆知了。我这张老脸，早晚都让他给我丢尽。”
方浩然赶紧说道，“总理，沈斌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敢作敢当。不过你说的这些网络信息，我觉得可信度不高，沈斌应该不是那种人。”
谢援朝点了点头，“我让冯海调查过了，确实是个误会，是这小子送同事去宾馆，他没在那住。对了，当时车上还有苗镓祥同志。”
“看看，我就说嘛，沈斌不会干出那种下作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情况要是不管不问，很可能跟滚雪球似的越传越邪乎。甚至说，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会把这个谣言变为攻击政府的大事件。轻者，发动群众逼迫查办沈斌，重者，都有可能把矛头指向您这位总理大人。现在的网络监管在意识形态方面非常松散，不光是网络，连官方媒体为了吸引读者都跟着造谣生事。这个问题，我觉得中央应该拿出一个方案了。”方浩然严肃的说道。
谢援朝不动声色的看着方浩然，从方浩然的表现来看，应该确实不知道此事。如果这样的话，谢援朝到放心了。
“浩然，你说的这些，中宣周宇同志也明白，但是好多问题中宣那边也很无奈。随着社会的发展，行政监管难度越来越大。要求严了，国内外纷纷指责你压制言论自由，封堵民主权益。稍微松一点，各种谣言纷纷冒了出来。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有些半真半假的东西，还让你无法追究其责任。就拿沈斌这事来说吧，也许是为了增加流量吸引读者，但无形之中却引起了很大的民愤。”
“对于这些不负责的言论，我认为可以动用行政手段来制止一下。总理，沈斌手里可掌握着观察集团这枚舆论大炮，难道说是官方媒体发布的消息？”方浩然疑惑的问道。
第1586章 智者远虑2
谢援朝看着方浩然，犹豫了一下，叹息一声说道，“根据侯再英他们的追查，所有来源都来自风之行。”
方浩然微微一愣，吃惊的看着谢援朝。这一刻，他才明白谢援朝不是来视察慰问的，而是来追究责任的。
看着谢援朝深邃的目光，方浩然默默点了点头，“总理，我明白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浩然，你可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在这件事上，我不是总理，你也不是国务委员发改委主任，咱们只是孩子的父亲。所以，我是想问一下孩子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谢援朝平静的说道。
方浩然感慨的叹息了一声，“总理，谢谢您能这么坦诚的来找我。在你心里沈斌只是女婿，在我心里他是知己，是最交心的朋友。就算有误会，悦儿她们也不该这么做。您放心，我会处理好。”方浩然沉重的说道。
“浩然，据我所知风之行与观察集团竞争的很激烈，或许是为了打击对手吧。这件事，和孩子们说清厉害关系就好，不要过分的责备。”谢援朝坦然的拍了拍方浩然的手背。
方浩然长喘了口气，“总理，风之行的董事长是我女婿，如果连这点政治头脑都没有，那么他们根本没有开办下去的必要。”
方浩然没有开玩笑，虽说风之行在媒介地位越高，对他今后的政治影响越有利。但是政治分寸把控不好的话，不但帮不了方浩然，还会为他树立起一个个强大的政敌。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如果把谢援朝换成韩波那种黑暗理论较重的人，很可能会给方浩然造成意想不到的政治灾难。
谢援朝目的已经达到，微微一笑改变了话题，交换了一些中央层面的看法，然后起身告辞。
送走了谢援朝，方浩然马上打电话让黄维过来。别看风之行的事大家都瞒着他，方浩然知道黄维肯定会关注着沈斌一举一动。只要有他的消息，黄维绝对不会放过。
不大一会儿，黄维走进了方浩然的办公室，“主任，您找我有事？”
“黄维，这两天网络上是不是又传出沈斌的绯闻了？”方浩然平静的看着黄维。
黄维呵呵一笑，“您既然知道是绯闻，那就不必要关心了。”
“我问你，你知道是谁发布的吗？”
“嗨，这种消息转发的多了，谁知道消息来源是哪里。好在观察和乘风这样的大集团没有转发，不然影响更大。”黄维说道。
“这么说，风之行的网站上，也发布了消息？”
“这！嗯，发布了，这很正常。网站吗，不就是想要点轰动效应。”黄维不在乎的笑了笑。
方浩然脸色一肃，“这很不正常，别人转发没关系，悦儿她们不应该这样做。如果是你开的网站，你是会替沈斌辩解，还是会火上浇油？风之行的做法，让我感到很不安。”
黄维一愣，不明白方浩然为何这么小题大做。沈斌那条绯闻消息黄维看过之后，并不认为能给他带来多大灾难。更何况今天上午各大网站悄悄撤下了那道消息，黄维还打算拿这事当笑料来调侃沈斌呢，没想到方浩然对这事居然这么认真。
方浩然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黄维，不瞒你说，这件事就是悦儿她们公司搞出来的。身为父亲，我对女儿的事业很少过问。如果说跟观察集团良性竞争，怎么做都不为过。但是牵扯到沈斌，我觉得里面很有问题。”
黄维吃惊的看着方浩然，“你是说源头是悦儿她们公司？”
“嗯，此事已经落实了，确实是他们干的。黄维，我想让你去一趟南湖，帮我全面观察一下范一舟。不管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必须要真实。”
黄维心中一惊，“怎么，您是怀疑范一舟故意在针对沈斌？”
“不是怀疑，而是他们的作法本身就有问题。虽说悦儿涉世未深，但基本的政治头脑应该具备。范一舟从美国留学归来创办风之行，既然涉足媒体，不可能不知道舆论导向的厉害。按照常规，身为我的女婿，又知道我跟沈斌的关系，根本不应该去涉足这趟浑水。任何人做事都有他的目的，我想知道这个范一舟，他这样做到底抱着什么目的。”方浩然严肃的说道。
“可是，我去的话，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黄维也不想涉足人家家里的事，弄不好，他就成了被唾骂的人。
“黄维，你跟沈斌是朋友，悦儿从小也把你当叔叔对待。这种事我不敢惊动别人，只能相信自己人。而且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公正的把分析结果告诉我。其他人去，多多少少都会带有个人感情。”
黄维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好吧，正好借机给老母上上坟。我去办公厅请几天假，明天就动身。”
“不必请假，南湖天长不是申请了一个大型生态园的项目吗，我就委任你去考察吧，算公差。记住，不管你的直觉如何，都要真实的告诉我。如果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可以直接找苗镓祥。”方浩然敲了敲桌面，强调着说道。
“主任放心，他们一边是我的晚辈，一边是我的朋友，我会一碗水端平。”
方浩然点了点头，示意黄维可以离开了。黄维一走，方浩然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他隐隐感觉自己的那位女婿，仿佛在往相反的道路上奔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这一次只是个小事，方浩然看到的却是未来的变化。
范一舟低估了方浩然的智慧，在中国体制内能混到方浩然这种地位的大员，哪一个不是从层层阴谋漩涡中挣扎出来的人。中国的官员跟西方政客不同，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斗争出来的。到了中央层面，在政治问题上非常敏感，从不会武断的去下结论。
范一舟只是从人性和亲情的角度上，觉得方浩然会按照他设计的路线走。岂不知，中国高层大员们，把政治因素看的比亲情更重要。这一点，可不是西方那些没有经历过政治磨砺的民选政客能体会到的。
方浩然没有给女儿女婿打电话责问此事，却给沈斌挂了一个电话。女儿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他这个当父亲的当然要弥补一下。这不光是为了给谢援朝看，而是方浩然觉得确实愧对沈斌。
南湖省府秘书长办公室，沈斌正跟廖尚勇秘密商量着从哪方面着手调查范一舟。丁薇已经传来消息，经过观察集团技术人员的查探，确认是风之行散布的丑闻。刘欣等人非常气愤，决定让丁大小姐立即去南湖，把风之行在南湖的媒介通道提前堵死。沈斌没有阻止丁薇的到来，他知道丁薇不光是为了公事，也是几个人派来监视他这位花心老公的。
两个人刚商定完，沈斌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斌看了看号码，赶紧按下接听键。
“方主任，您好，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沈斌，没在开会吧？”
“没有，我这个副秘书长闲极了，有事您说。”
“我能有什么事，听说你小子又不安分了，代表你岳父来批评你两句。”
沈斌一听，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方主任，我以党性保证，绝对没有做出违反组织原则的事。”沈斌半开玩笑的说道。
电话中停顿了一下，只听方浩然说的，“沈斌，你有没有违反组织原则，这不归我管，那是纪委的事。不过，作为朋友来说，我得向你说声抱歉了兄弟。沈斌，这事是悦儿她们公司搞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是我要替女儿说声对不起。你是我兄弟，那是我女儿，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她要是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我绝不会轻饶了她。沈斌，其他话我也不说了，等你回京的时候，我陪你好好喝一顿。”
沈斌一怔，内心深处顿时升起一股暖流。方悦再有过错，能听到方浩然这番话，沈斌心中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十几年的交情，多少次生生死死的并肩战斗，这份情谊只有他们能体会到。
“方哥，您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咱们之间还谈什么对不起，你这不是要折煞我吗。有您方哥这句话，别说我传我的绯闻，就是想拍我裸奔都没问题。方哥，可能有些地方我也做的不对。等以后悦儿告我黑状的时候，您可多担待点。”沈斌心虚的说道。
“呵呵，你小子说着说着就下道。你不生气就好，我不在乎你岳父怎么想，我倒是在乎你小子真生气。对了，明天黄维去南湖出差，好像是上午的飞机，你别忘了招待招待。”
沈斌一怔，“黄维要来？好啊，明天我带着美女秘书去接他。既然要传绯闻，总得找个陪绑的。”沈斌呵呵笑道。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参与，闹出绯闻来也与我无关。行了，我还要办公，不跟你瞎扯了。”
两人结束通话，沈斌心情愉悦的吹了声口哨。明天丁薇和黄维都要过来，这下可有陪他喝酒的人了。方浩然打的这个电话，也把沈斌心中的阴云冲淡了不少。
廖尚勇笑着问道，“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哦，明天来个朋友，到时候咱们一起坐坐。”
“那行，我先走了，明天等你电话。那支酒杯已经送往总部，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廖尚勇说完站了起来。
沈斌点了点头，廖尚勇刚要离开，房门一响，金玲推门走了进来。
廖尚勇看了看，对着沈斌说道，“秘书长，我先走了，您忙。”
“嗯，那我就不送了。”沈斌装着在办公事的样子挥了挥手。
沈斌目送着廖尚勇离开，脸色微微一寒，对着金玲说道，“金主任，麻烦你下次进来之前先敲敲门。别忘了我是个男同志，万一我在卫生间解手，或者正换衣服，你说这有多尴尬。”
金玲脸色显出一丝赫色，咳嗽的掩饰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沈秘书长，下回一定注意。”
“嗯，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下不为例。”沈斌半真半假的说道。
金玲翻了翻白眼，“沈秘书长，你这不是在说我是小人吗。”
沈斌呵呵一笑，“口误，口误，我也下不为例。对了金主任，关于这两天我那绯闻的事，希望你给你们室里的人交代交代，别闲的没事乱说。我到无所谓，人家小刘小李还是未出嫁的小丫头，留点口德好不好。”
金玲脸色一寒，尖声说道，“沈秘书长，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事又不是我们室里的秘书传出来的。整个大楼都在议论，你怎么不挨家挨户的去警告。”
沈斌眼神微微一眯，冷笑的看着金玲，“金主任，我只是提个醒，这么大声干什么。你有事吗，没事我还要办公。哦对了，关于你们室里的报销审核，对不起，我还没审核完。等我审核过关之后，自会给你签字。”沈斌说完低着头，故意摆弄着桌上的文件。
金玲冷冷一笑，“无所谓了，你是领导，你怎么说都行。我来不是为了让你签字，而是传达于省长的指示。于省长通知明天上午召开全体办公厅人员会议，专门让我给您说一声。沈秘书长，到时候您可别说我没转达到。”
沈斌一愣，“开会？什么议题？”
“我这小小的主任秘书怎么能知道呢，不过听说是要强调一下公车私用的问题。公职人员什么级别配备什么车，秘书处都有具体规定，沈秘书长不会不知道吧。”金玲阴阳怪气的说道。
沈斌被气的反而笑出声来，“怎么，听着是要开我的批斗会啊。那好，明天我主动坦白交代。”
“沈秘书长，是不是开批斗会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这件事造成的社会影响很恶劣。省委领导非常生气，专门打电话责问过于省长。”金玲幸灾乐祸的看着沈斌。于万昌已经给她说了，明天确实要追究公车私用的问题。
沈斌身子往前一探，嬉皮笑脸的问道，“金玲啊，你能告诉我是哪位省委领导责问的吗？只要你说出名字，我马上打电话臭骂他一顿。不过骂之前我得先问问，他凭什么责问咱们于副省长。秘书处是有用车规定，但那晚是苗省长安排我用的，省委那边知道这事吗。”
沈斌心说还跟我来这一套，别说是拿省委领导吓唬我，就是搬出中央领导我也不在乎。
金玲看着沈斌嚣张的样子，越看越生气，“沈秘书长，我只是来传达领导的指示，没义务帮您传闲话。您沈秘书长威风八面，咱惹不起。不过我金玲安安分分的干工作，谁要是故意欺负我，我也绝不会答应。”
沈斌呵呵一笑，“这话从何说起，好像我没欺负过你吧？在办公厅这些秘书眼里，一直都是你压着我。金主任，我可都是为了工作，你可不要多想。”
“从一开始您就针对我，不就是想拿我立威吗。好啊，既然您沈秘书长需要个对手，那我就好好的配合你一下。”金玲说完，甩个冷脸子转身走了出去。
沈斌苦笑着挠了挠头，心说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把你当成对手，那老子的门槛也太低了吧。沈斌无奈着摇了摇头，对于金玲这种女人沈斌并没有往心里去，但是于万昌真要是在会议上那他开刀，那沈斌可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跟他玩一玩。
第1587章 明斗
碧辉大酒店内，范一舟看着方悦平静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奇怪。以他对方悦的了解，这个女人受到父亲责骂之后，肯定会在他面前发泄一下。范一舟与方浩然没见过几次面，大都是通过方悦对家人的‘唠叨’，来分析方浩然的真情个性。
范一舟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脑里的数据，时不时观察一下试换衣服的方悦。范一舟很沉得住气，他在等方悦主动过来说话。女人最闲不住的就是嘴，让女人先开口，这是作为男人最明智的选择。
方悦换了一身时装走了过来，“老公，明天参加市里举办的慈善义演，我穿这身衣服怎么样？”方悦左右摇摆着，让范一舟欣赏一下。
范一舟装着很认真的样子看了看，“我觉得还是刚才那一件好，更能体现你这样的职业女强人魅力。”范一舟很会哄女人开心，这也是当年职业间谍学校培训的课目之一。
方悦嫣然一笑，“还是老公有眼光，我也觉得刚才那件适合我。”
看着方悦又要去试衣服，范一舟装着不经意的样子说道，“小悦，也不能光忙着事业，有空的话给爸妈打电话问候一下。时间长了老不联系，老丈人会怪我把女儿带坏了。”
方悦用恩爱的眼神看着老公，虽说老公比沈斌缺少一份野性，却多了一份知性美。
“老公，等忙完这几个大项目，我想回家去住几天。老爸老妈都是工作狂，再不回去他们真把我这个女儿给忘了。”
范一舟微微一笑说道，“没问题，到时候连你外婆外公都接着，一起去北京住几天。”
范一舟表现很平静，内心却觉得非常奇怪。从方悦的表现来看，方浩然根本没有跟女儿打电话。沈斌这件事虽说只是个不起眼的绯闻，但对高层政治来说并不简单。范一舟不明白是他制造的动静太小，还是方浩然和谢援朝根本就不关心这些‘小事’。
范一舟有点失落，但他不相信这些高层已经修炼的连亲情都淡薄的地步。范一舟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又是在美国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份子，他比罗宾更了解中国人的本性。纵观华夏五千年历史，没有哪个国家敢跟中国比谋略。而谋略又附属在斗争之中，往大了说是派系斗争，往小了说就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争斗。所以，在中国想制造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从子女亲人入手是非常正确的方向。
方悦换了一身便装走了过来，看到范一舟正在浏览公司的财务数据，安慰着说道。
“老公，我知道你的目标很大，不过咱们要一步一步的来。以公司目前的实力，确实无法跟观察集团相比。不过你放心，有国内四大银行和那些超大型企业做后盾，咱们早晚会超越她们。”
范一舟微微叹息一声，“与她们相比，咱们集团欠缺的是技术人才。说实话，观察集团推陈出新的速度在世界都是领先的。如果不招揽一批人才，咱们始终要落后人家。”
“怎么，你准备挖角？”方悦疑惑的问道。
“不，挖过来的人，他能叛变对方，照样能叛变咱们。我打算去美国招揽一批技术人才，来充实咱们的技术储备力量。”范一舟心说我也该回去汇报一下了，他觉得力量还不够，需要美国方面的技术支持。
方悦莞尔一笑，“老公，集团的事你来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
方悦恩爱的趴在范一舟的肩膀上，从小到大经历了这么多事端，方悦已经不是那个顽皮的小丫头了。从梦想走向现实，她现在只想有个安稳的家，幸福的生活下去。至于沈斌，自从经历了那晚的粗暴之后，方悦忽然觉得自己对他并没有多深的仇恨。或许以前把沈斌想象的太完美，见识了他丑陋的一面，方悦的心态反而平衡了许多。
次日上午，沈斌准时准点来到单位。今天他有两件事要办，昨晚黄维专门打来电话，说是没通知任何人，让沈斌去机场接他。丁薇从南城乘坐的飞机，比黄维要晚到半个多小时。但是今天上午于万昌召集会议，沈斌只能找人替他接机了。
沈斌看了看时间，拿起电话给廖尚勇打了过去。在南湖沈斌没什么朋友，只能让廖尚勇去接一下丁薇。至于黄维，沈斌到有点苦恼，不知道请谁去接一下好。两个人相差半个多小时，如果飞机晚点的话，总不能让廖尚勇一直在那等着。想来想去，沈斌想到了杨蕊。
沈斌拿起内部电话，“办公室吗，让李晓晓来一下。”
不大一会儿，李晓晓走了进来。这两天的风言风语，让李晓晓都不敢独自走进沈斌的办公室。
“秘书长，您找我？”
“哦，小李，你那闺蜜杨蕊的电话你有没有，我想请她帮个忙。”沈斌爽快的说道。
李晓晓一怔，“请她帮忙？”
“我朋友要从北京过来，上午咱们不是开会吗，我没空接他。所以，想请杨蕊代劳一下。”
说着，沈斌尴尬的一笑，“我来南湖的时间短，没什么朋友。所以……想麻烦一下杨蕊。当然，她要没空的话那就算了。”
李晓晓扑哧一笑，“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肯定会去。你那绯闻可算是帮了杨蕊的大忙，他们老总都开始巴结杨蕊了，说是准备提拔杨蕊做公关部经理，以后官场上的事就让杨蕊出面。”
沈斌讪讪的一笑，“没想到还弄巧成拙了，只要她不怕受人指责，尽管拿绯闻去招摇撞骗。”
“什么叫招摇撞骗，杨蕊都跟领导解释过了，只是他们领导不相信而已。你等着，我这就打电话。”
李晓晓说着拿出手机，刚要找出号码，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杨蕊说你还欠她一款手机呢。那晚你得了个二等奖，这可是你答应人家的。”
沈斌苦笑道，“没问题，回头你去专卖店买最好的手机，买三部，算是赔偿你们的绯闻损失费。”
李晓晓眼睛一亮，“真的？”
“开完会你就去买，直接用我的信用卡刷卡。”沈斌大方的拿出钱包，直接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了李晓晓。
“你……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李晓晓吃惊的看着沈斌。
“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拿去，买最贵的，别给我省钱。”
“秘书长，是不是要……公家报销？”
沈斌一怔，脑子一转，马上说道，“你就开观察集团的台头，我让她们报销。”
沈斌这么一说，李晓晓高兴的松了口气，如果是沈斌自己掏腰包，她还真不好意思要。既然领导找了冤大头，那就买最贵的一款。
李晓晓高兴的赶紧给杨蕊打了过去。沈斌想的很周到，让司机班出车带着杨蕊去机场，接回来之后中午一起吃饭。
安排完黄维和丁薇的事，沈斌看了看时间，“小李，时间差不多了，去打开会议室吧。”
李晓晓看了看房门，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秘书长，我听说今天的会议是对您的批斗会，您可要小心点。”
沈斌呵呵一笑，“都什么年月了，还搞批斗会，他们也太跟不上形势了。我告诉你，现在不流行批斗会，看谁不顺眼的话，直接决斗。开会的时候你可小心点，万一打起来别蹦你一身血。”沈斌调侃着说道。
李晓晓眼珠子瞪的滴流圆，“那万一把你打晕了，你可不许抵赖买手机的事。”
沈斌苦笑道，“死丫头，你怎么不说我把他们揍一顿。”
“切，动起手来，你肯定被围殴。”李晓晓笑着跑了出去。她才不关心沈斌是不是挨批，李晓晓关心的是该去买什么样的手机。
上午九点十分，沈斌端着茶杯走进了办公厅会议室。省府办公厅人员组成复杂，除了秘书处之外还有n个部门，可以说省府的吃喝拉撒都属于办公厅管辖范围。秘书处几个科室的人员正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看到沈斌进来，不少人客气的打着招呼。沈斌微微点头致意，从上任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参加全体会议。
办公厅的小会议室不大，最顶端的两个位置空着，沈斌毫不客气的坐在其中一个空位上。
坐在旁边一侧的王曾跃客气的点了下头，“沈秘书长，等会开会的时候，您是第二位置讲话。如果您还有什么要求，我马上安排。”
沈斌冷笑一声，心说今天的会议内容连跟我商量都没商量，还安排个屁。
“王主任，取消我的讲话时间吧，没什么可讲的。”沈斌淡淡的说道。
王曾跃尴尬的笑了笑，“这不好吧，您刚来不久，还是讲几句让大家熟悉一下为好。”
沈斌想了想，微微点了下头，“那好吧，我就讲几句。”
沈斌说着，看了一下几个室主任，微笑着打了下招呼。除了金玲还没来，几个室主任都在。
王奎章担心的看着沈斌，他知道今天这个会议对沈斌非常不利。沈斌使用苗镓祥专车的事，在省委省政府炒作的很厉害，不少老同志深表不满。王奎章还听说，不少人去找了省委书记，要求严查此事。
相对王奎章的担心，沈斌倒是很平静。他相信于万昌肯定会在会议上借题发挥，但是沈斌也相信于万昌还没弱智到直接点他名字批评的地步。于万昌只是个副省长，连省委常委都不是，沈斌一旦拿下秘书长的职务，就可以在省政府官方网站上挂着省领导的称号。虽然级别比于万昌低了半格，实际权力却远远大于一个不是常委的副省长。所以，沈斌一点也不担心。
会议时间超过了五分钟，才看到于万昌在金玲的陪同下姗姗来迟。于万昌脸色很严肃，高挺着头颅没看任何人，直接走的沈斌旁边坐了下来。金玲反而是最后一个坐下的干部，临坐下前金玲还扫了众人一眼，一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
坐在金玲对面的马钢佐鸣等人，看着金玲的目光中露出一丝鄙视。对于这样的女人，他们除了鄙视之外没有任何羡慕。因为这些人知道秘书行当的规则，金玲长此下去，早晚会被踢出局。在秘书行当里你可以阴毒，可以暗中造谣生事，也可以借助领导之威办一些私事。唯一不能有的就是张扬和高调，这是秘书的禁忌。
于万昌一到，预示着会议正式开始。王曾跃咳嗽了一声，对着众人说道。
“同志们，今天办公厅召开全体人员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有三点。第一，由于省长传达中央及省委的工作指示。第二，针对近期的工作，于省长及沈秘书长分别作指示。第三，由于万昌省长做会议总结。下面，请于省长讲话，大家欢迎。”
王曾跃按照程序说完之后，会议上响起了不怎么热烈的掌声。
于万昌不紧不慢的带上眼镜，从包里拿出两份红头文件。沈斌瞟了一眼，看着文件的厚度，他知道这家伙又得啰嗦个把小时。
于万昌看了众人一眼，开口说道，“同志们，下面我来传达一下中央文件。在会议之前，我提一个要求，所有参加会议人员，请关闭手机。我不希望在我讲话的时候，被某些铃声打扰。”
于万昌一说，不少人纷纷拿出手机赶紧关闭。包括马钢王奎章等人，都把手机调整到震动状态。他们可不敢关机，万一领导有急事找不到人，那可比开会重要。
沈斌没有动，依然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于万昌自始自终没跟他打招呼，甚至连看都没看沈斌一眼。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今天这个会议必须提前给他这位主管副秘书长打招呼，并且协商会议内容。但是于万昌不但没有这样做，连通知开会都不是亲自给沈斌打电话，居然让秘书来通知。这在官场体系内，等同于绝对的蔑视。
沈斌微微舔了下嘴唇，他知道今天的会议上，肯定有一场争斗。既然对方蔑视自己，干脆就明着斗一次，让大家看看他沈斌不是软柿子。
于万昌开始念稿，他的声音不怎么高昂，整个会议室显得比较沉闷。对于这些走形式的文件传达，众人早已经习以为常。别看都从那抬着头，脑子里却不知道想着什么，没人去听这种冗长的文件传达。
省府办公厅会议还在继续着，省委办公大楼最核心的办公室内，省委书记王楚杰却接到了中组部韩波部长的电话。
王楚杰觉得有点奇怪，韩波几乎没有跟他联系过。即便南湖有什么安排，也会打给省长霍仁军，那是韩波自己人。今天不知为何，会给他打这个电话。王楚杰可不敢得罪韩波，表面客气的寒暄着。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只听韩波说道，“王书记，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咱们就言归正传吧。根据我们中组部干部司的考察，为了加强南湖省政府的工作力量，中组部决定任命沈斌同志，为南湖省政府办公厅秘书长。同时免去于万昌同志，办公厅秘书长的兼职任命。你是省委书记，同时又是省人大主任，所以任命下达之前，我得争取一下你王书记的意见。怎么样，针对这个任命，不知王书记有什么意见？”
王楚杰眉头微微一聚，没想到沈斌这个副秘书长的职务还没民主测评完，一下子就要转正了。而且，这件事总理根本没跟他打招呼，王楚杰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要知道省政府秘书长一职，权力远远大于一般的厅长。虽然排位仅次于省长助理，但是分管面要广泛的多。这样一来，沈斌就等于参与进南湖高层政治中，王楚杰不知道对自己有没有利害关系。另外来说，沈斌刚闹出一些事端，省里确实有不少老同志看不下去。这种情况下突击提拔，王楚杰也难以掩盖众人之口。
王楚杰琢磨了一下，说道，“韩部长，小沈这个同志工作能力很出色，就是有点年轻，有些事情做的不是很稳妥。如果直接提拔省府秘书长一职，我怕有些老同志会有意见。虽然我是省委书记，但也要考虑到大家的情绪。要不这样，我先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王楚杰委婉的说道。
北京中组部部长办公室，韩波听到王楚杰这么说，脸色顿时寒了下来。他最烦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又不想得罪人还考虑着自己的利益。对于这样的干部，韩波从来都不会客气。别说是下面的省委书记，即便是******里的大员，韩波照样不给面子。更何况，瞿辉和谢援朝都求了他，韩波要是连这个小位置都拿不下，他干脆上吊得了。
“王书记，我不管哪些老同志会有意见，我只问你有没有意见。如果有的话你就直说，我会通知援朝总理取消提名建议。而且我告诉你，这个建议是瞿辉副总理提出的，我也会转达你的意思。”韩波强硬的说道。
“哦不不，我没意见，肯定没意见。”王楚杰赶紧说道。
王楚杰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中央有两位核心大员属于鬼见愁，一个是瞿辉，另外一个就是韩波。王楚杰这种阴柔的推辞手段在别人面前好使，但是在他俩面前根本不管用。韩波还好点，如果换了瞿辉，没准都能直接骂到他脸上。更何况，王楚杰属于谢援朝的体系，他要是拒绝的话，谢援朝肯定不满意。
“王书记，既然你没意见，那你说说哪些老同志有意见，我直接给他们打电话。这件事也不能让你王书记为难，恶人我来做。”韩波不依不饶的说道。
第1588章 傀儡1
王楚杰尴尬的笑了笑，“韩部长，您工作这么忙，怎么能麻烦您来当恶人。身为南湖省委书记，说服教育的事肯定我来出面。请韩部长放心，只要文件一到，我马上召集人大会议，提前把事定下来。”
王楚杰心说我哪敢告诉你，到时候你韩波把那些老同志骂一顿，他们还不得来我办公室闹事。你是中央大员不知道下面的苦，真要是激起了民愤，王楚杰还真有点压不住。
“王书记，我可没有强行命令的意思，一切按照组织程序来。当然，沈斌同志如果民主评议不合格，坚决不能任用。到时候你可以打个报告，我会直接向援朝总理和瞿辉副总理说明情况。”
王楚杰恨得直咬牙，心说你韩波不就是想把我弄下去，好让霍仁军上来吗。这种事本身就是省府那边的事，干嘛往我身上推。老子打完这个报告，两位总理大人还不整死他。
“韩部长，沈斌同志的工作能力，我相信大家有目共睹。当然，这件事还要听听霍省长的意见，毕竟是任命省府秘书长，需要他的同意。”王楚杰心说你想撇开霍仁军，我偏把他拉进来。
“王书记，仁军那边我就不打招呼了，只要你同意就行。好了，下午就把文件发下去，南湖那边就靠你了。”
王楚杰苦笑一下，“没问题，我马上通知相关人员。”
挂上电话，王楚杰心情一阵烦躁。谢援朝没有事先通知他，王楚杰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自己警告。如果失去了谢援朝做靠山，王楚杰知道自己这个位置根本坐不稳。
王楚杰很想给谢援朝请示请示，但是思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把沈斌的工作安排妥当之后再去请示。不管怎么说，那是人家的女婿，王楚杰就算是顶着省内政坛的压力，也要把此事解决好。到时候，即便有人不满告到中央，王楚杰相信谢援朝会替他承担下来。
“小周，你来一下。”王楚杰给周明义打了个内线。
不大一会儿，周明义匆匆的走了进来，带着请示的眼神站在桌前。
“小周，马上通知所有常委，上午十一点紧急开个办公会议。”王楚杰吩咐道。
周明义一愣，看了看时间，“书记，还有一个半小时，能来得及吗？”
“告诉他们，除非有要事，否则必须参加。”王楚杰烦闷的说道。
“是！”周明义看到王楚杰脸色不对，答应一声就要离开。
“等等！”王楚杰喊了一声，“你通知沈斌，立即到我这来一下。”
周明义一愣，点头说道，“好，马上办。”
看着周明义走了出去，王楚杰拿起电话，给省长霍仁军拨了过去。突击提拔沈斌，这个压力肯定不小，王楚杰也不想独自承担，必须要把霍仁军拉进浑水。王楚杰来主政的时间不长，还没完全掌控南湖的局面。另外来说，免去于万昌的兼职秘书长，总得提前几天给人家打招呼。现在突然下来命令，于万昌那边总要有人去说明情况。别看是个副省长，王楚杰知道中央都有背景，谁都不是轻易得罪的人。
省政府办公厅会议室里，会议气氛渐渐进入**。于万昌传达完中央及省委文件，着重强调了内部纪律。虽然没有点名，但是众人都听出矛头直对沈斌。特别是越级别动用车辆问题，傻子都知道说的是谁。
沈斌很平静的听着，好像于万昌说的那些事，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不过当于万昌说到签字权限的时候，沈斌的脸色寒了下来。副秘书长就这么点权限，居然还被他收回。那副秘书长剩下来的，只有拿着考勤表去各科室打卡签到了。
于万昌讲话完毕，王曾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沈斌一眼说道。
“下面请，沈秘书长做工作指示。大家欢迎。”
会议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人们的目光顿时看向掌声响起的地方。李晓晓和刘懿萱在众人的目光中，尴尬的低下了头。整个会议室，只有她俩在为沈斌鼓掌。
沈斌看了于万昌一眼，直接把椅子一转，看着于万昌说道，“于副省长，关于报销签字权的问题，你好像越权了吧。如果说取消这个权利，恐怕需要省政府常务会议才能决定。”
沈斌的话音一落，会议室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谁都没想到，沈斌居然在会议上直接说道脸上，根本没留一点颜面。
于万昌脸色有点发青，沈斌说的没错，取消这个权利确实需要省政府常务会议才能决定。但是身为兼职秘书长，他也有最终决断权。
于万昌清了清嗓子，“沈斌同志，你不要误会。不是要取消你的签字权限，只是你刚来，好多工作还不熟悉，所以等你适应之后再把权限还给你。”
“呵呵，你说的轻巧，省政府是你家的啊。照你这么说，副省长上任之后，都需要学习几年才能走上正常工作是吧？于副省长，针对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讲话，我有权保持申诉。”
于万昌脸色一寒，他毕竟是部队出身，顿时站了起来，“沈斌同志，这是会议室，有什么不满咱们可以私下交流，请不要打断正常的会议程序。”于万昌怒斥着说道。
参加会议的人都傻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副秘书长和副省长在会议上吵架的场景。好像这种状况，在国外的议会上倒是常见。
沈斌冷笑的点了点头，“好，这件事咱们会后再说。”
沈斌说着，严肃的扫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今天这个会议，我想说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不管谁违反了工作规程，都要处罚。王主任，上次金玲秘书旷班的事，你记下了没有。另外，根据我的审核，秘书三室有八千块钱不符合报销内容。所以，不予签字。另外……”
沈斌刚说到这，手机响了起来。沈斌本不想接听，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看了看号码。
金玲恶毒的目光看着沈斌，要不是于万昌给她使眼色，早就站起来发飙了。
沈斌看到是书记秘书周明义的电话，赶紧接听了一下。得知省委书记召唤，沈斌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沈斌看了看发呆的众人，喘息一声说道，“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下。王主任，别忘了我刚才说的两点，一定要记录好。”沈斌说完，拿起茶杯向外走去。
于万昌脸色铁青，看着沈斌咣当关上了会议室大门，于万昌气的一拍桌案。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素质。王曾跃同志，给我记录一下。今天的会议……沈斌无辜不参加，按旷班处理。”
于万昌挺直了腰杆，目光威严的扫了一下众人。不管沈斌有什么后台，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在这里他才是最高领导。
于万昌心中非常震怒，既然矛盾摆到了桌面上，他也不在乎什么了。就算沈斌有谢援朝的支持，中国也不是他谢援朝一个人说了算。中央里还有更强大的田系，还有深不可测的元老派，于万昌并不畏惧沈斌。
于万昌本想狠狠的批评几句，但是马钢和王奎章突然有事，他们俩要陪同各自领导去省委开会，于万昌也不便指责什么，会议只能草草的结束。但是这次的会议让众人觉得，省府办公厅恐怕不会太平了。
王奎章匆匆的安排司机提好车，在楼下等待着苗镓祥的到来。苗镓祥拎着包走出大厅，王奎章赶紧打开车门。
两人上了车，王奎章问道，“苗省长，出了什么大事，怎么突然召集开会？”
“我哪知道，周明义说是临时召集会议，连他都不清楚是什么内容。”
“苗省长，常委会的事咱先不说，我们这边出大事了。”王奎章压着声音神秘的说道。
苗镓祥一愣，“你们那破地方，除了鸡毛蒜皮的事，还能出什么大事。”
“刚才的会议上，于万昌直接跟沈斌争吵起来，矛头很锐利。要不是沈斌突然有事离开，还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
“嗯？还有这事，赶紧说说。”苗镓祥一下子来了兴趣。
王奎章把会议上出现的一幕简单的说了一下，着重强调于万昌要剥夺沈斌签字权的问题。苗镓祥眉头一皱，他觉得于万昌这样做确实有点过分，副秘书长职责可不是于万昌能定夺的。
“苗省长，您说这么一闹，沈斌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苗镓祥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这个于万昌啊，太小瞧沈斌了，沈斌可不是个二世祖。”
王奎章一愣，吃惊的问道，“怎么，您认为……沈斌会赢？”
苗镓祥不屑的撇了撇嘴，“奎章，你要记住，在政治体系中有两种人不要轻易去得罪。第一种，就是有着强大背景的人。这种人你可以用智慧去耍他，但不要轻易招惹。第二种，就是政治流氓，这种人一旦被他缠上，会让你痛不欲生。巧合的是，沈斌把这两种都占全了。从汉阳到现在，这家伙死缠烂打手段层出不穷，我就没见过他怵过谁。别说是于万昌，就是韩波部长，沈斌都找人揍过他。”
苗镓祥说着，笑了笑，“你们别多嘴，不许乱说，自己知道就行。”苗镓祥说着看了司机一眼。
王奎章一听，整个人都傻了，韩波在他心目中那就是打个喷嚏都能喷死人的主，沈斌居然找人揍过他？这家伙还是不是人。
苗镓祥靠在后座上，并非他轻视于万昌，而是苗镓祥知道沈斌已经找了上层关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来信息。只是苗镓祥没想到，王楚杰紧急召集他们开会，为的就是此事。别看在国家层面来说，任命一个正厅级干部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省级单位，正厅大员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更何况还是省府秘书长这个敏感职位。
天长南桥机场，杨蕊和廖尚勇都提前到来。廖尚勇行事低调，在飞机到达之前一直坐在车中。杨蕊可不一样，弄了一部省府的车听从自己使唤，女孩的虚荣心顿时爆满。杨蕊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拉着两位同事好姐妹。
这几天的绯闻到让杨蕊风光了一把，任何事都有它相对的一面，绯闻对沈斌来说是个负面影响，但是对杨蕊这样的外企女孩，却是一道无形的保护伞。特别是照片曝光之后，那位药监局钱处长更加确定杨蕊就是沈秘书长的禁脔。绯闻这东西越穿越邪乎，加上杨蕊有意不辩解，顿时让她成为单位里的特殊人物。今天省府的车辆从单位门前一停，更是让杨蕊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三个女孩站在车下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司机无聊的在车内听着音乐。廖尚勇发现杨蕊也来到机场，打开车门下了车。廖尚勇对杨蕊感觉不错，至今未有女朋友的廖尚勇，也想多认识几个漂亮女孩。
“杨蕊，这么巧啊，你也来接人？”廖尚勇带着一丝腼腆喊了一声。
杨蕊回头一看，“啊，大勇哥，你也在啊。”
“嗯，斌哥让我来接人，你这是……”廖尚勇奇怪的看了一眼省府的车。
杨蕊一愣，奇怪的问道，“你也是斌哥让你来的？我也是啊，咱们不会接同一个人吧？”
廖尚勇一怔，笑了笑，“怎么会呢，我是来接……观察集团的丁总。”廖尚勇差点说是来接沈夫人，不过一想到杨蕊跟沈斌闹的绯闻，赶紧改了称谓。
对与沈斌廖尚勇可不陌生，配合工作之前李龙向他解禁了沈斌的部分档案。对于丁薇来说，廖尚勇更熟悉，在没派驻国外之前他就知道国安的这个小魔女。只是廖尚勇没想到，国安的小魔女居然会成为沈斌的小三。
杨蕊一听，笑了笑说道，“斌哥可真忙啊，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他让我来接一个叫黄维的人。”
“黄维？”廖尚勇一怔，查看沈斌私密档案的时候，对黄维的介绍可不少。
“怎么，大勇哥认识？太好了，我还怕接错人呢。”杨蕊高兴的说道。
廖尚勇赶紧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只是听斌哥说过。时间还早，要不先去我车里坐会。”廖尚勇回身指了指。
今天为了接丁大小姐，廖尚勇专门向署长申请，把行署最豪华的一部商务大奔开了出来。丁薇不光是上过亚洲周刊的女强人，更是李龙副部长的干女儿，总不能开一辆普通的国安警车来接她。
杨蕊一看，吃惊的喊了一声，“哇塞，商务大奔啊，大勇哥，是你的私家车吗？”
“不是，借朋友的。”廖尚勇赶紧说道。
杨蕊这么一喊，两位同事也走了过来。杨蕊互相介绍了一下，女孩都有虚荣心，加上现代女性比较开朗，根本没有陌生的感觉。三个女孩说笑着上了廖尚勇的车，不停地问这问那。
几个人在车中聊了一会儿，北京至天长的飞机到达。杨蕊等人赶紧告辞下车，举着在公司打印好的纸牌，在出口等待着黄维。
随着人头攒动，黄维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看到迎接他的纸牌，黄维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有搭理杨蕊三人，继续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着沈斌。廖尚勇看过黄维的图片资料，看到黄维站在杨蕊身边还四处张望，廖尚勇苦笑一声下了车。
廖尚勇走到黄维身边，“是黄维先生吧，我是沈斌的朋友，这三位美女就是来接您的。”
黄维一愣，伸手跟廖尚勇握了握，“沈斌呢，他怎么没来？”
听到廖尚勇说话，杨蕊与两位姐妹转过身，杨蕊娇怒的说道，“喂，我们举得胳膊都酸了，你不认字啊。”
黄维抚了抚金丝眼镜，赶紧说道，“对不起，我还以为同名同姓呢，沈斌呢？他怎么没来。”看到沈斌没来，黄维不禁皱了皱眉头。
杨蕊不知道黄维的身份，还以为他只是沈斌的普通朋友。杨蕊高傲的说道，“沈秘书长工作忙，专门派我来接您。怎么，不满意啊。”杨蕊不悦的看着黄维。
“呃，不是，很满意。”黄维苦笑了一下。
廖尚勇一看，赶紧笑了笑说道，“我还要接其他朋友，你们先走。”廖尚勇说着，向自己的车走去。
杨蕊不禁奇怪的看了廖尚勇一眼，刚才还说不认识黄维，怎么一见面就知道是他。
黄维尴尬的拉着行李箱，跟着三个热情的小姑娘上了省府的车。司机看了黄维一眼，也没问什么。反正沈秘书长把车安排给了那位姑娘，她让去哪就去哪。
机场返回市区的高速路上，黄维问道，“这位姑娘，咱们这是去哪里？”
杨蕊想了想，“去省政府吧，斌哥只是让我接您，没说把你送到什么地方。我叫杨蕊，你喊我阿蕊就行.。
第1589章 傀儡2
黄维心说沈斌这家伙怎么回事，自己大老远来南湖，竟然不亲自来接机。这还不算，居然连住的地方都没安排。
黄维打开手机，手机上顿时传来好几条打进来的电话信息。黄维看了看，找了个号码回拨了出去。
“孙市长吗，我是黄维……嗯，刚下飞机……不用不用，我朋友来接机了。住的地方……嗯……那好，我先过去。”
黄维挂断电话，对着司机说道，“麻烦您直接去天长市政府。”
司机奇怪的看了黄维一眼，眼神中顿时变得客气了许多。因为他刚才听到黄维称呼对方为孙市长，整个天长姓孙的市长只有市长孙岩一位。看样子，这位也是体制内的官员。听那口气，级别还不低。
杨蕊不明所以，坐在后座上奇怪的问道，“去市政府干什么，斌哥还在省府等着你呢。”
“奥，我先把行李放下，反正要在天长考察一段日子，不急。”黄维随口说的。
坐在后座上的三位美女，眼神顿时起了变化。‘考察’这个词可不是乱用的，难道说，这家伙也是个官员？
她们可不知道，黄维虽说级别不是很高，只是个副厅级司长。但是对于地方官员来说，那可是比一般部委的副部长都重要。黄维这位发改委司长，手里掌握着重大项目的审批权。况且发改委已经下了通知，说是黄维专程来调研天长生态园项目的。这样的官员别说是天长市长，就是省长都要客气三分。
省府轿车开进了市政府办公大院，市长孙岩早就在门厅里等待。看到是省府的车接的黄维，孙岩心说还是发改委的人有面子。
轿车一停，黄维主动开门下了车，对着孙岩热情的伸出手。
“孙市长，还麻烦您亲自迎接，这怎么好意思。”
“黄司长，没去接机，我才不好意思呢。”孙岩市长热情的握了握手。
孙岩去北京跑过几次项目，在北京的时候能进入黄维的办公室那都是莫大的荣誉。要知道全国各地每天不知道多少专职市长蹲在发改委，能进入黄维的办公室都会引起一片嫉妒的眼光。
“黄司长，今天一早我们就询问过您乘坐哪天航班。结果发改委办公厅说不知道，所以没去亲自接您，还望黄司长不要介意。”孙岩客气的说道。
“我就是怕麻烦你们，所以没让办公厅提前打招呼。哦对了，咱们先去住的地方吧，把行李放一放。”黄维说道。
孙岩赶紧点着头，车内的杨蕊三人吃惊的连车都没敢下。她们没想到市长孙岩会亲自站在门厅外等着黄维，更没想到会对黄维这么客气，看那样子，还带着七分献媚的味道。
“阿蕊，咱们接的是什么人啊？”旁边的姐妹小声问道。
“我……我也不清楚。”杨蕊傻傻的看着外面。
孙市长把黄维安排在天长最高档的碧辉大酒店，黄维看到孙市长要陪他过去，苦笑着看了看车内的杨蕊等人。
杨蕊三人拘谨的下了车，孙岩不清楚她们什么身份，还以为是省府的人。
“黄司长，这三位是……”孙岩主动问道。
“哦，她们……她们是……”黄维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这三个丫头是干啥的。
杨蕊赶紧说道，“孙市长好，我们是……沈秘书长的朋友。”
“沈秘书长？”孙岩听着有点糊涂，不知道说的是哪个沈秘书长。
黄维赶紧解释了一下，“孙市长，是省政府的沈斌，刚从国务院调来，我朋友。”
黄维这么一说，孙岩顿时想起来是谁了。且不说沈斌其他官职，光是总理女婿这个身份，就足够孙岩肃然起敬的了。
“既然是沈秘书长的朋友，大家一起去吧。”孙市长客气的让道。
别看杨蕊有虚荣心，但她也明白这种场合已经不适合再搀和了。早知如此，杨蕊根本不会带着两个姐妹过来。那样的话，她一个人还能跟着招摇一下。
“黄……黄哥，我们就不去了，回头我给斌哥打电话说一声。”杨蕊看着黄维尴尬的说道。
黄维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谢谢你们了。对了，你们去什么地方，让车送你们。”
“不用不用，我们打车回去就好。”杨蕊赶紧拒绝道。
孙岩心中一动，这三个姑娘既然能去接机，看来跟沈斌关系匪浅。孙岩赶紧安排秘书，开着他的专车把三个姑娘送回去。孙岩给秘书示意了一下，那意思摸一摸这三人是干什么的。
孙市长亲自陪同黄维来到碧辉大酒店，黄维跟沈斌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但是不管怎么拒绝，孙市长就是不答应。
黄维无奈的说道，“孙市长，中午我跟沈斌说好了，不便推辞。要不然这样，晚上咱们在一起坐坐。”
“黄司长，这可不行，要不您给沈秘书长打个电话，中午我做东，大家一起聚一聚。”
“孙市长，谢谢您的好意，今天中午确实不方便，可能……苗省长也参加。”黄维无奈之下把苗镓祥祭了出来。
孙岩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还轮不到他们市里，省府那边先安排了一顿。既然苗镓祥参加，孙岩也不便再邀请。两个人寒暄了一番，孙岩安排随行秘书把一切安顿好，这才起身告辞。
孙市长一走，没等黄维给沈斌打电话，沈斌的电话恰巧打了进来。
“黄维，到了没有，我刚忙完，中午咱哥们好好的喝一顿。”沈斌的声音充满了愉悦。
“我说你这家伙还像话吗，大老远来一趟居然不去接我。”
“我说哥们，咱不是工作忙吗。你在什么地方，等会丁薇一到，我马上去接你。”
“我在碧辉大酒店，中午我可是推了市里的接风宴，你别想找个地摊应付我。”
“放心吧，中午菜系随便你来点，钱我花。这里是你老家，吃什么你比我熟悉。”
“那行，我等你电话。”
黄维笑着答应了一声，两人结束了通话。黄维打开行李箱，准备换身休闲点的服装等待沈斌的到来。
省委办公大楼，沈斌结束了与黄维的通话，带着一身轻松走了出去。刚才王楚杰跟他谈了话，虽然谈的时间很短，但是对沈斌来说，不亚于三伏天吃了一顿冰淇淋。王楚杰没有直接说明任命沈斌为省府秘书长，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沈斌听出来要给他增加担子。这对官场上的人来说，巴不得肩膀上都是担子。沈斌明白看样上面有了结果，不然王楚杰不会亲自找他谈话。
沈斌回到省府秘书处，面对左右两边闪烁出的异样眼光，沈斌面带微笑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马钢和王奎章都跟随各自的领导去了省委，此时四室主任佐鸣的办公室，到成了热门地点。五室主任欧善生，办公室主任王曾跃，都集中在佐鸣的办公室里。他们俩跟佐鸣的关系不错，三个人正在议论着于万昌和沈斌的矛盾。
在他们看来，沈斌和于万昌的争斗是个双输的局面。别看沈斌有背景，于万昌毕竟是省部级大员，中央不可能直接插手南湖的政务。按照常理，沈斌应该会调离此地另谋发展。至于于万昌，肯定会被上面打上不可重用的烙印。除非他找到能与谢援朝抗衡的靠山，否则只能在这个位置上等退休了。
三人之中最苦恼的莫过于王曾跃，他不知道现在该听谁的。如果不按照沈斌指令做考勤，他也怕沈斌把怒火发在自己身上。但是要做了金玲的考勤，于万昌肯定饶不了他。别说是于万昌，就是金玲那女人王曾跃也惹不起。
沈斌刚回到办公室，丁薇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沈斌让廖尚勇直接把丁薇带到省政府接待中心，他也马上过去。
沈斌收拾东西正要离开，李晓晓谨慎的走了进来。看着李晓晓一脸悲情的样子，沈斌笑着问道。
“怎么了，不会是谁又欺负你了吧？”
“秘书长，大家都在议论，说……您肯定会调走。”李晓晓难过的看着沈斌。
“调走？我干嘛要调走。”沈斌奇怪的笑道。
“您跟于副省长矛盾一公开，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别看我来的时间短，我可不傻。秘书长，您真要调走的话，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不想在这里呆了。”李晓晓心情低落的说道。
沈斌呵呵一笑，“小丫头还挺多愁善感，先别想这么多了，中午陪我一起去吃饭。对了，叫上杨蕊，算是感谢她帮我接朋友。”
沈斌带上她俩，就是想在丁薇面前解释一下，省的家里那几位疑神疑鬼。别看刘欣等人都没责怪什么，沈斌可不想背着这个黑锅。
李晓晓奇怪的看着沈斌，“秘书长，怎么您一点都不在意啊？”
“我在意什么，正常的工作纷争，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手机买了没有，中午正好给杨蕊。”沈斌不在乎的问道。
“呃……那……那我可真去买了，您别后悔。”一提及手机，李晓晓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沈斌笑着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吃饭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小李，别在乎其他人的议论，过两天你就明白了。”
沈斌压着内心的激动，在省委组织部没有宣布之前，他也不便到处乱说。不过沈斌相信这个喜讯马上就会传出，他真想看一看于万昌会是什么表情。沈斌收拾了一下，提前回到省府接待中心。
就在沈斌心情愉悦的等待丁薇的时候，副省长于万昌，却接到一个令他胆战心惊的城区快递。
副省长办公室里，于万昌盯着电脑中的画面，紧张的嘴唇都在颤抖。他刚刚收到的包裹里只有一个u盘，正在播放的就是u盘中的资料。画面中一男一女，无比清晰的做着原始运动。画面中的女子是风之行的莫小姐，而那位男子，就是于万昌。
一阵手机铃音，惊醒了正在发呆的于万昌。于万昌哆嗦着按下接听键。
“哪一位？”
“于副省长，礼物收到了吧。”
“你……你是谁？”于万昌吃惊的站了起来。
“我叫郑阿华，你应该认识。我就在省府对面的咖啡屋，出来谈谈吧。”
“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于副省长，十五分钟之内我要是见不到你，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喂……喂……”
听着对方电话里传来盲音，于万昌额头上流下两道汗水。他很清楚这份录像对自己意味着什么，那将是毁灭他政治前途的一枚炸弹。
于万昌咬了咬牙拉开抽屉，从最里面一个盒子中拿出一把****手枪别在腰间。他不知道这份资料是郑阿华自己弄的，还是范一舟的指示。但不管怎么样，于万昌必须要毁灭这份证据。
省府对面的咖啡屋里，郑阿华远远看着于万昌向这边走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根据范一舟的命令，郑阿华要把这位副省长大人，变成他手里的一副傀儡。
郑阿华知道于万昌抗拒不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不管他在南湖的地位有多高，终究不是范一舟的对手。于万昌跟那位莫小姐的录像只是一个前缀，范一舟更是通过云省边境走私贩毒集团，掌握了于万昌在边防总队时候的犯罪证据。有了这一切，足以把高高在上的于万昌打入地狱。
郑阿华没有逼迫于万昌马上答应，而是给了他一天的考虑时间。范一舟之所以选择郑阿华与他接头，也是防止于万昌被纪委调查时候供出自己。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范一舟知道像于万昌这样的干部，早晚会进入纪委的视线。
南湖省政府接待中心内，沈斌帮着丁薇把众多行李一件一件码好，两个人相拥而坐。丁薇告诉沈斌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南湖，周江与张末等人开车明天就到。丁薇此行目的不光是与南湖省电视台洽谈业务，更是要给沈斌安顿个家。虽说省府要分配给沈斌一套住房，但她们还是习惯了自己的乐园。
沈斌看着丁薇笑而不语，丁薇上下打量着沈斌，奇怪的问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会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死丫头，怎么不往好处想，我能做什么坏事。”沈斌笑着紧紧抱了一下。
“少来这套，根据我们的调查，照片上三个女子有一个不是你们省府秘书处的。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犯错误。”丁薇娇笑着腻在沈斌身上。
沈斌一怔，“调查？你们居然派人来调查过了？”
丁薇不屑的一撇嘴，“还用派人吗，根据脸谱识别对照她们的身份，很快就能查出工作地址。”
沈斌捏了捏丁薇的鼻子，“等会喊她们一起吃饭，这下你放心了吧。如果做了亏心事，我肯定不会让你们见面。”
丁薇带着迷人的微笑亲了一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关键是那几位不放心。欣儿的肚子越来越大，等这边购好住房，她会过来住段时间。观察集团人多眼杂，董事长未婚先孕，这要是被那些狗仔发现了还不得炒翻天。”
沈斌笑了笑，“这倒也是，欣儿的身份太特殊，是该避一避。明天我让秘书处的人帮我打听一下，看看哪里有安静的别墅。”
“斌，最近工作怎么样，顺不顺心。”丁薇双手揽着沈斌的脖子亲昵的问道。
沈斌微微一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升官了，今天省委书记亲自找我谈了话。”
“升官？要当副省长了？”丁薇欣喜的问道。
“开什么玩笑，是秘书长。”
“怯，小芝麻官而已，有什么可得瑟的。”
“怎么，不为你老公高兴吗？”沈斌佯装本着脸看着丁薇。
“你要辞了职，我们几个才真的高兴呢。”丁薇揪了揪沈斌的耳朵。
两个人正说着，房间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沈斌一看，知道是廖尚勇在大厅里等急了。沈斌回应了一下，两个人收拾东西走了出去。在电梯里，沈斌简单介绍了一下廖尚勇的情况。得知是李龙安排给沈斌的人，丁薇顿时增加了不少好感。
沈斌给李晓晓打了个电话，让她到省府接待中心来。沈斌没有叫刘懿萱，她属于办公室，如果中午回来晚的话还要打招呼请假。不像李晓晓是自己的专职秘书，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
省府办公大楼紧挨着接待中心，李晓晓很快就赶了过来。李晓晓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给杨蕊买的手机。
沈斌指了指李晓晓，向丁薇介绍道，“我的专职秘书李晓晓，你喊她小李就行。小李，这位……你可以喊她嫂子.。
第1590章 灵魂的转让
李晓晓还真以为丁薇是沈斌的正牌夫人，赶紧恭敬的喊了一声，“嫂子好。”
丁薇咯咯一笑，“别听他的，我叫丁薇，你喊我小薇姐吧。”
李晓晓疑惑的看了看沈斌，尴尬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沈斌也没解释，他跟丁薇等人的事中央都知道，沈斌根本不在乎有人在这方面做文章。众人上了廖尚勇的车，直奔碧辉大酒店而去。来到酒店门口，沈斌没有下车，而是给黄维打了个电话。沈斌知道范一舟和方悦就住在这家酒店，他也怕万一碰上。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黄维刚走出大厅，方悦夫妇恰巧从外面归来。
“咦，那不是黄叔叔吗？黄叔叔，你怎么在这里？”方悦下车后吃惊的喊了一声。
别看黄维比范一舟大不了几岁，但是他跟方浩然一直是平辈之交。方悦在西丹的时候就挺喜欢黄维，她觉得黄维比沈斌更听父亲的话。所以，方悦对黄维一直非常尊敬。
看到范一舟夫妇黄维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会这么巧，方悦居然也住在这家酒店。
“是小悦啊，这么巧，怎么，你们也住在这里。我来南湖办理公务，今天上午刚到。”黄维微笑着与范一舟握了握手。
“黄叔叔，我们住在十六层的总统套房，来南湖怎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还没吃饭吧，我给你接风。”方悦高兴的说道。
沈斌的车就停在厅门前，双方近在咫尺，沈斌知道不下去也说不过去了。沈斌回头给丁薇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开门下了车。
黄维尴尬的笑了笑，指着方悦身后说道，“这不，有人提前定了接风酒。”
方悦和范一舟一回身，沈斌面带微笑的站在两人身后，“悦儿，范董，我比你们提前了一步。”沈斌呵呵笑道。
范一舟刚要应付几句，方悦却看着丁薇阴阳怪气的说道，“吆……这不是丁小姐吗，怎么，怕斌哥不老实，专门来查岗的吧。”
丁薇冷笑一声，“死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应该喊我丁姨才对。看来下次见到方哥的时候，我得好好给他提提意见。”
黄维一听两人针锋相对，赶紧插话道，“要不……大家一起去吧。”黄维知道方悦夫妇肯定不会去，故意客套一番。
果不其然，范一舟坦然的笑了笑，“不了，中午我们也约了客户。黄先生，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我来做东。”
“好好，反正住在一个酒店，肯定有机会。”黄维赶紧说道。
范一舟对沈斌点头致意了一下，向丁薇伸出了手，“丁总，难得在南湖相见，如果这两天不走的话，我想请丁总坐一坐。”
丁薇大方的握了握手，“好啊，大家都是同行，我也想请教请教范董事长的经营之道。”
“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了，再会！”范一舟伸手拉住方悦，两个人向大厅走去。临走前，方悦还悄悄瞪了沈斌一眼。
黄维微微叹息一声，他知道风之行与观察集团斗的很厉害，早知道方悦住在这里，他就换个地方了。
一上车，沈斌指着廖尚勇和李晓晓说道，“黄维，这是我哥们廖尚勇，喊他大勇就行。这是我的秘书李晓晓。”
黄维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廖尚勇问道，“斌哥，咱们去哪吃饭？是先去接杨蕊，还是先去饭店。”
沈斌看着黄维和丁薇问道，“咱们吃火锅怎么样？”
“我无所谓，不知道黄哥能不能吃得惯。”
“没问题，我喜欢吃辣。”
“那好，小李，你给杨蕊打个电话，让她定一个单间，咱们马上过去。”沈斌安排道。
李晓晓一听，赶紧给杨蕊打了过去。火锅城的生意非常好，这个时间根本没有单间。好在杨蕊的公司是火锅城的常客，好说歹说，经理总算把预留的一个房间让给了杨蕊。
沈斌等人很快来到了火锅城，杨蕊站在门口，远远的看到廖尚勇的大奔过来，赶紧迎了上去。今天市长的专车把她们送过来，又让杨蕊风光了一把。现在连她们分区老总见了杨蕊，都客气的嘘寒问暖。
“斌哥，老板很给面子，把他们预留的房间让给了我。”杨蕊看着沈斌得意的说道。
“不错，今天你接人有功，等会想吃什么尽管点。”沈斌笑着下了车。
杨蕊分别给黄维和廖尚勇打着招呼，看到还坐着一位大美女，杨蕊不禁一愣。
沈斌指了指，“喊她小薇姐就行，小薇，这姑娘就是杨蕊，小李的闺蜜。”
丁薇嫣然一笑，“我见过你们的照片，这姑娘不错啊。”
沈斌苦笑了一下，心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这事干什么。
“杨蕊，咱们进去吧。”沈斌看到杨蕊正在发愣，赶紧说道。
“哦，你们先上去，二楼兰花厅，我和晓晓说点事。”杨蕊微微愣了一下说道。
沈斌点了点头，与丁薇黄维向里面走去。杨蕊却是悄悄一拉廖尚勇，没让他走。
看到沈斌三人进去，杨蕊小声问道，“大勇哥，那个小薇姐……不会是观察集团的独立董事吧？”
廖尚勇点了点头，“是她，怎么了？”
“哇塞，我居然跟观察集团的技术总裁一起吃饭？晓晓，等会你帮我照张相，要不然我说出去没人信。”杨蕊激动的说道。
廖尚勇悄悄一瞪眼，“别胡闹，这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别乱照相。”
“阿蕊，你没事吧？吃顿饭就把你激动成这样。我这还有个高兴事，听了你更激动。”李晓晓故意背着手，把手机藏在身后。
“你懂什么，这在商业圈里那可是政治资本。就算这边把我辞了，拿着和丁总合影照，到哪里应聘都没问题。”
廖尚勇笑了笑，“那你干脆去观察集团得了，斌哥一句话的事。”
杨蕊白了一眼，“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要不然你帮我说。”
“那我有什么好处。”廖尚勇呵呵笑了两声。
李晓晓坏坏的一指杨蕊，“大勇哥，让阿蕊嫁给你好了。”
“死晓晓，叫你乱说。”杨蕊被说的不好意思，抬手就打。
李晓晓赶紧把手机挡在身前，“别打别打，这可是给你买的手机，打坏了别怪我。”
杨蕊一把夺了过来，打开一看，激动的尖叫了一声。廖尚勇尴尬的看了看街上的行人，赶紧拉着两人向里面走去。李晓晓叽叽喳喳给杨蕊说着手机的来龙去脉，得知是沈斌自己花钱买的，杨蕊也有点不好意思。
火锅城兰花厅内，沈斌点了一桌子菜。杨蕊和李晓晓都很乖巧，只是静静的听，很少插话。两人都是干文秘出身，一看酒杯空了，赶紧给沈斌等人满上。
几个人正吃着，苗镓祥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沈斌对着黄维笑道，“这老苗嘴可真叼，肯定是没找到饭局，想来我这蹭饭。”
沈斌说着按下接听，“老苗，是不是没找到饭局？”
“沈斌，你个臭小子，你得请客。会议刚刚定下来，吵得我脑子都晕。你在什么地方，我得让你补偿补偿。”苗镓祥没头没尾的说道。
沈斌一听，顿时心中雪亮。沈斌高兴的笑了几声，“正好小薇黄维都在，你让王魁章带你来杨蕊对面的火锅城，我们等你。”
“什么，黄维和小薇姑娘也来了？那好，我马上过去.。
第1591章 争执1
“快点吧，菜都快吃完了。”沈斌催促着挂断电话。
黄维不禁奇怪的问道，“怎么，有啥好事把你乐成这样。”
沈斌看了看众人，他知道苗镓祥一到，这事肯定瞒不住了。好在只有李晓晓一个自己人，也不怕有人乱说。
“老黄，王楚杰书记上午找我谈了话，可能……要让我担任省府秘书长一职。”沈斌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李晓晓吃惊的看着沈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黄维高兴的拍了沈斌一下，“怪不得满面红光，这可得庆贺一杯。”
杨蕊奇怪的问道，“斌哥，您本来不就是秘书长吗？”
李晓晓悄悄踢了杨蕊一脚，谨慎的问道，“秘书长，您真是要……转正了？”
沈斌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下没人欺负我了，你也不用调走了。”沈斌调侃了一句。
李晓晓激动的小脸通红，赶紧端起了酒杯，“那个……我得先敬领导一杯。上午看您被于省长批了一顿，可把我担心坏了。”
丁薇一怔，“批了一顿？居然敢批我家老公，哪个于省长。”丁薇冷哼一声看着沈斌。
杨蕊和李晓晓都被丁薇的身份弄懵了，那天晚上她们就知道沈斌是总理的女婿，老婆应该姓谢才对，怎么会是丁薇。但是丁薇一口一个老公叫着，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沈斌挠了挠头，“小薇，都是工作上的事，正常争执。”
丁薇才不相信沈斌说的，不过在这种场合丁薇也不便多问，反正回去后要好好审问审问沈斌。
沈斌大方的跟李晓晓干了一杯，专门交代她不要在单位乱说，一切等文件下来为准。
杨蕊紧张的站了起来，“小薇姐，我……我敬您一杯。说实话，我可崇拜你了。”
丁薇一怔，开心的笑道，“还崇拜我？”
“真的，我们公司学习的时候，还把您的采访当做教材呢。”杨蕊略带紧张的说道。
沈斌笑了笑，“估计是反面教材。”
“去你的，再怎么说我也是知名人士。”丁薇得意的挺了挺胸，端起了酒杯。
“阿蕊，你在公司里从事什么工作？”丁薇问道。
“就在对面的瑞康，我是做文员的。”
“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集团来。”丁薇微笑的看着杨蕊。
杨蕊一怔，激动的点了点头，“我……我当然想去。”
沈斌偷偷一笑，心说女人还真不经夸，夸了一句就要安排工作。这要是碰上秘书处那些秘书，还不得拍晕了。
丁薇莞尔一笑，“我正想在南湖成立一个记者站，如果有兴趣的话，明天你来找我。”
杨蕊都懵了，傻傻的站着不知道丁薇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沈斌碰了碰丁薇，“小薇，待遇，你还没说待遇呢。总不能跑你那去，也干文员吧”沈斌揶揄的说道。
“阿蕊，看在这段时间你帮着斌哥的份上，就让你享受副站长的待遇吧。年薪十八万，外加业务提成。”丁薇大方的说道。
李晓晓一听，嫉妒的看了一眼杨蕊，“天啊，我都想辞职了。”
杨蕊激动的脸色微红，观察集团在她心目中那可是庞然大物，自己不但能去那里工作，居然还是副站长。
黄维看着杨蕊不禁感慨的说道，“沈斌，人的命运真是上天注定。当年咱们第一次相见，谁能想到现在的局面。说实话，那时候看到你给我下的应聘书，我都偷偷哭了。来，咱哥俩来一杯。”
桌上的鸳鸯锅冒着热气，房内的气氛也异常的热闹，丁薇很快就跟两个小姑娘聊得不亦乐乎。不大一会儿，苗镓祥和王魁章也来到火锅城，看着房间内这么多外人，苗镓祥不禁有点奇怪。不过苗镓祥没有什么等级观念，与王魁章很快融入到热烈的气氛之中。
王魁章心说怪不得沈斌上午这么淡定坦然，感情人家心里早就有了底。这一下，估计于万昌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沈斌直升秘书长，下一步办公厅就属于省长直管，于万昌等于被踢出了办公厅体系。
一家欢喜一家愁，省委常委会一结束，于万昌也接到政法委书记张正民打来的电话。正处在惶惶不安之中的于万昌，得知沈斌要接替他担任省府秘书长，不亚于晴天一个霹雳。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郑阿华那边他还不知道怎么答复呢，沈斌这边又给他一棒槌。
于万昌知道自己抗不过王楚杰和霍仁军，他这个兼职秘书长本身就是预留的位置。只要省委书记王楚杰代表党委找他一谈话，说让出来就得让出来。
如果说没有沈斌这档子事，于万昌让就让了，反正他还是第二副省长。但是上午在会议上弄了这么一出，自己再被免去秘书长的话，那他这个面子可就丢尽了。
于万昌心有不甘，但是他又无可奈何。于万昌想来想去，他没有去找其他常委大员帮自己说情，更没有给卸任的谭正林打电话诉苦。
于万昌狠下心来，决定接受郑阿华的条件，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另外一个国家。既然官场背景无法跟沈斌较量，那就另辟蹊径，借助对方的力量置沈斌于死地。
沈斌升任南湖省政府秘书长的消息，迅速在南湖政坛传播开来。
对于沈斌的任命，南湖政坛高层中并不顺利。有人不屑，有人嫉妒，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心理不平的愤恨。他们觉得沈斌纯粹是靠岳父的关系，走了捷径才坐上这个位置。王楚杰和霍仁军都是主政还不到一年，两人在南湖的资历甚至比苗镓祥都浅，并不能完全压制不同的声音。
在南湖主要党政领导会议上，甚至有人当面质疑沈斌的工作资历不够。面对这些反对声音苗镓祥拍案而起，怒斥这些同志不经调查就乱说一气。苗镓祥当场罗列了沈斌的工作政绩，从汉阳抗洪到建立南城的明星开发区，再到辅佐方浩然经历西丹政改的重重磨难。苗镓祥要让众人知道，沈斌的提升并非只是靠政治背景的助力。打铁还需自身硬，沈斌完全有资本坐上这个位置。
沈斌的组织任命在官方网站上进行了公示，只需经过省人大通过，就将正式坐上省府秘书长的宝座。对于这些人们不再有疑义，人大那边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到这份上没人能阻止这项任命。
公示的当天，阎真父子第一时间给沈斌打来电话表示祝贺。南城的冯晓等人，也用不同形式表达了祝福。大牙更是旗下小姐打折大酬宾，以此祝贺沈斌的升迁。别看只是提拔正厅，但省府秘书长的职位注定了这个正厅位置的不平凡。体制内很多官员可能一辈子都会卡在正厅这个位置不动，但是省府秘书长却是板上钉钉的可以跨越这一步。除非自身犯了重大错误，否则肯定会跨越到省部级行列。
南湖省长办公室，省长霍仁军与沈斌进行了一番长谈。以前于万昌兼职并分管，霍仁军很少过问办公厅这一块。现在秘书长人选落实，办公厅自然而然成了霍仁军直属部门。虽说秘书长一职被沈斌霸占霍仁军心中有点失落，但是能把沈斌拉进自己的体系，对于霍仁军来说可比霸占一个秘书长位置重要的多。
第1592章 争执2
霍仁军谈了一些建议，坦诚的说道，“沈斌啊，以后省政府的吃喝拉撒就交给你了，你这个大管家可要把好关。各省长之间的安排要力图平衡，不要引起什么误会。特别是于副省长这一块，我觉得你应该主动找他谈谈，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另外，办公厅分管的事比较杂，但事无巨细，要调动好下面同志的工作情绪。所以，办公厅的团结非常重要。”
沈斌面带谦逊的微笑点着头，“省长放心，我会努力去做好。至于于副省长那边，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矛盾，没有什么个人恩怨。等会我就去找一下于副省长，工作上有什么错误我会向他道歉。”
霍仁军笑了笑，“这样很好，有宽容的胸襟，才会有更广博的天地。沈斌，工作上我会做你的后盾，遇到什么问题尽管大胆管理。如果工作压力大的话，下一步给你配备个副手。”
沈斌呵呵一笑，“谢谢省长的支持，如果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错误，您最好关起门来批评我，给我留点面子就行。”
“哈哈，那可不行，我这人脾气你还不了解，老苗知道，什么事喜欢说在当面。当年我在陕南省团委的时候，时任团中央副书记的韩波部长去视察，我就当面批评过他。”霍仁军自豪的说道。
“是吗，那我可要求证一下，这事你可骗不了我。”
沈斌说完，两个人爽朗的笑了起来。一提到韩波，两人之间又拉进了不少距离。虽然沈斌不是韩波体系的干部，但两人私交甚好，倒也不算外人。
沈斌离开霍仁军的办公室，他没有马上去找于万昌。虽然刚才把话撂在那了，沈斌也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行。另外来说，沈斌也要看看于万昌的表现。
沈斌回到办公厅的楼层，与几天前同事那种担心的目光相比，此事所有人见到沈斌，眼神中都闪烁出一丝媚态。
沈斌没有回秘书长办公室，直接走进了综合办公室的大房间。沈斌一进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站了起来。
对于办公室这些普通秘书来说，她们对沈斌的经历也有一种过山车般的感觉。从一开始沈斌针对金玲，众人都觉得沈斌是条汉子。但是后来金玲不但翻了盘，于万昌更是在会议上当面批评了沈斌，这些人开始为沈斌担心。不过沈斌的任命一下，她们才发现沈斌前段时间的低调，只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而已。
沈斌看了看，笑道，“怎么，我脸上有污垢吗？”
秘书周岚笑道，“秘书长，您现在是满面红光，身上放射着一种令人不敢仰视的光芒。”
“我说周姐，不许拿领导开涮，小心我给你穿小鞋。”沈斌调侃的笑道。
周岚在秘书之中算是老大姐，为人和蔼，主要负责妇联和计划生育相关联工作。上次看风之行演出的时候，她们夫妇对沈斌的印象不错，觉得他没有什么领导架子。
刘懿萱欢快问道，“秘书长，您都高升了，是不是该请我们大家一顿。”
“凭什么啊，人家都是下级给上级送礼，怎么到我这边就倒过来了。”沈斌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你有钱啊，私家车都开保时捷卡宴。”刘懿萱羡慕的说道。
对于有钱沈斌倒是从不隐瞒，周江来了之后，丁薇专门安排周江把南城那辆保时捷开了过来。这辆车在西丹出事之后经过大修改装，可以说是一辆快速移动的装甲坦克，安全系数非常高。别看沈斌用车很方便，但是丁薇坚持让他开自己的车。沈斌也没有拒绝，在这方面他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开豪华私家车，更能说明自己不需要贪钱。至于资金来源，当年在西丹的时候纪委就调查过多次。
“小刘，等你出嫁的时候，我这辆车借你迎接宾客。”沈斌调笑着说道。
“怯……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啊，赶紧找人把自己嫁了。”
周岚也跟着笑道，“小萱萱，等你要孩子的时候，大姐帮你办证。”
“周姐，咱们都说好的让秘书长请客，你怎么改变了目标。”刘懿萱脸红着说道。
沈斌笑着摆了摆手，“不闹了不闹了，大家都忙吧，我去找一下王主任。”沈斌说着，向里面的小办公室走去。
王增跃的办公室里，这位主任大人正苦着脸看着上月考勤表。好好的一张表，不知道让他改了多少次。最让王增跃郁闷的是，关键时刻他居然站错了队，选择了听从于万昌。
这两日王增跃郁闷的连饭都吃不下，他咒骂老天不公，如果早半天得知沈斌提升的消息，他也不会把考勤报上去。世事无常，就在王增跃把上月考勤报上去的当天，就收到了沈斌要提升秘书长的消息。那一刻，王增跃连死的心都有。
当当当……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王增跃翻了翻微微臃肿的金鱼眼，喊了一声，“进来！”
沈斌推门而进，王增跃一看，不禁吓得一哆嗦。王增跃赶紧站了起来，“秘……秘书长，您有什么指示。”
沈斌微微一笑，“老王，我就是过来看看，哪有这么多指示。”沈斌说着，很随意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王增跃紧走几步把房门关上，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沈斌一侧，身体微微前倾，认真的说道。
“秘书长，我错了，我向您道歉，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斌奇怪的看着王增跃，“老王，怎么了这是？”
“秘书长，我不该不听您的指示，可是于副省长的话我也不敢不听。您放心，以后我肯定遵从秘书长的指示。”王增跃谨慎的说道。
沈斌一听，笑了笑，“你说考勤的事啊，没什么，过去就过去了。老王，来，坐下聊会。”
沈斌知道像王增跃这样辛辛苦苦熬上来的干部，最怕的就是被踢出局。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谁的脸色都得看。
王增跃忐忑坐了下来，而且只坐了半个屁股。这一次沈斌强势反击，让所有人看到了沈斌霸气的一面。这种霸气不需要言语上的表达，在别人眼里费劲万难才能提拔一级的大事，仿佛在沈斌这里只是喝杯水这么简单。对于王增跃这样的官员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霸气。
“老王，我来找你，是想把我对面的办公室，调整一下。那间办公室主要是负责行政部门工作的，可以把他们调整到楼下。空出来后，让小李和小刘搬过去。现在身上的担子一重，我也需要一个文员来帮我写写稿子。在这方面我是弱项，所以想让小刘负责这方面工作。”沈斌侧身说道。
王增跃一怔，顿时升起一股肃然起敬的感觉。李晓晓和刘懿萱都是沈斌的绯闻对象，人家不但不避嫌，还把两人撮合到一起成为自己的秘书。光是这种不惧一切的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好好，我马上安排。”王增跃赶紧点着头。
“不急，给他们一周时间来腾地方就行。老王，你是办公厅的老人了，以后的工作你可要多支持。”
“是是，秘书长放心，以后您有什么指示我马上去办。”
沈斌苦笑了一下，“老王，别天天指示指示的，咱就不能说点平常话吗。这样吧，明天通知几个室主任，还有行政处后勤处的主管领导，大家一起开个会。新官上任了，总的给大家表个态度.。
第1593章 挑拨1
沈斌说着站了起来，他知道两个人没什么共同语言，王增跃就属于那种胆小怕事本本分分的人，说多了也没用。
王增跃答应着把沈斌送了出去，一直弓着腰把沈斌送出综合办公室大门，这才直起腰放松的喘息了一下。针对沈斌的大度，王增跃不光是感恩，更是有点庆幸。
王增跃反身走回办公大厅，也不顾众人鄙视的眼神，脸上顿时堆积起笑容走到刘懿萱桌前。
“小萱萱……”王增跃想尽量把声音显得慈祥一点，但是说出之后却有一种乖乖的味道。
刘懿萱不禁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主任，你还是喊我小刘吧，我有点……不习惯。”
秘书张莉抿嘴笑道，“主任，您这形象怎么跟个老流氓似的。”
王增跃尴尬的一瞪眼，“上班期间严肃点，不要开这种幼稚的玩笑。”
张莉一撇嘴，赶紧把头转了过去。刘懿萱看着阴沉不定的王增跃，奇怪的问道，“主任，是不是又要让我加班帮你写材料。”
王增跃脸上立马又堆起笑容，“小刘同志，不要胡思乱想，以后你再也不用替办公室写文件了。”
“啊？什么意思，要把我踢出秘书处？主任，我哪点做错了。”刘懿萱着急的站了起来。
周围的同事纷纷把目光转向这边，不知道刘懿萱那个地方得罪了王增跃。
“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正好大家都在，我就宣布个决定吧。咱们秘书长算是刚刚上任，身上的担子比较重。所以我决定抽调刘懿萱同志，专职负责秘书长的文字书写工作，替领导分担一下工作压力。而且，我还决定把秘书长对面的办公室腾出来，成为秘书长专职秘书办公室。”王增跃背着手，仿佛一切决定都是他安排的一样。
周岚开心的笑道，“小刘啊，我看你该请客才对，高升了。以后大姐累的时候，就跑你办公室偷偷休息一下。”
刘懿萱激动的看着王增跃，“主任，您没骗我吧？”
王增跃一本脸，“工作上的事我能开玩笑嘛，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出尔反尔过。”王增跃说的倒挺干脆，他却忘了上个月的考勤表，都快被自己改烂了。
办公大厅里一阵欢呼，沈斌都快走到自己办公室了，不禁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沈斌刚要推门，房门一开，李晓晓差点撞到沈斌身上。
“怎么了，是不是又偷我橱柜里吃的东西了？”沈斌奇怪的调侃道。
李晓晓一怔，赶紧把门带上，小声说道，“秘书长，疯婆子在里面呢，看她那架势，好像要来找您拼命。”
“疯婆子？”沈斌一愣，点了点头，“把门打开，不要关门，你先去办公室。”
沈斌不知道金玲这个疯女子找自己什么事，但是他也要防止对方撒泼，故意让李晓晓不要关闭房门。
沈斌走了进去，金玲站在沈斌的办公桌前，一脸严肃的样子。
“金主任，是不是有事？坐下说吧。”沈斌平静的指了指沙发。
“不用了，跟领导说话，我一向喜欢站着。”金玲目光不善的看着沈斌。
沈斌笑了笑，直接走向办公桌，坐下后问道。
“既然这样，金主任有话请讲。”
“秘书长，我要请个长假。这是请假条，麻烦你签个字。”金玲说着，把请假条重重的放在沈斌的桌上。
沈斌一愣，看了看说道，“金主任，你这上面没写原因，我不能批。再者说，你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三室的工作怎么安排。”
金玲哼了一声，“以后三室的工作，还要我安排吗。秘书长，我承认你有本事有能耐，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您放心，不用你赶我走，我会主动申请调离秘书处的。”
沈斌眉头微微一皱，“金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工作上有什么小小纷争，这很正常，请不要夹杂个人感情。前段时间的工作我不是只针对你，而是针对每个人我都会这样要求。”
“秘书长，说这些官话有用吗。我请假也是为了你好，不想成为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大家磕磕绊绊传出去对您也不利。您放心，这段时间我会托托关系，尽快调离秘书处。”金玲冷笑着说道。
沈斌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金玲严肃的说道，“金玲同志，我不管你怎么想，要走要留我都不会阻拦。但是，我必须征求一下于副省长的意见才能决定。专职秘书的职责你也清楚，没有主管领导的同意，你哪里也调不走。另外，如果我工作上有什么失误，你尽管公开的提出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不会介意。但是要故意制造工作上的矛盾，我也不会答应。”
“秘书长，现在办公厅归您管理，您觉得还有必要征求于省长的意见吗。我金玲虽说是一介女流之辈，但也有宁折不弯的男儿风范。与其处处受您压制，莫不如主动离开的好。也请您秘书长大人开恩，放过小女子一马。”金玲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处处压制你了？”沈斌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金主任，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冷静一下，咱们找个机会平静的聊一聊好不好。你也不要把事情考虑的太复杂，我还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要不这样，这张请假条先放我这，回头我跟于副省长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那好，希望秘书长尽快给我一个答复。”金玲说着，冷脸子一甩，转身就要走。
“等等，明天上午咱们各处室主要领导开个会，希望这一次金主任不要迟到。”
金玲微微一顿，也没回头，高跟鞋踩着清脆的响声走了出去。
沈斌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女人还真不适合做秘书工作，连最起码的眉眼高低都看不透。
沈斌刚要打电话让王魁章过来，手机电话响起了铃声。沈斌一看是周江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周江，什么事？”
“斌哥，出大事了。”
沈斌心中一惊，“出了什么事？”
“我陪同小薇姐来省台办事，正巧方悦也在。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争吵了起来，小薇姐打了方悦一巴掌。”
“啊……”沈斌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们在什么地方？省电视台吗？”沈斌急忙问道。
“小薇姐正在电视台保安部接受警方的询问，方悦被送进了医院。”
“什么，方悦送进了医院？很严重吗。”沈斌愕然的问道。
“重到不重，恐怕……会借机闹点事。”
“死小薇，她怎么这么冲动。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到。”沈斌匆匆的挂上电话，拿起皮包向外走去。
沈斌相信丁薇不会下重手，但是这件事却非常严重。方悦现在贵为金枝玉叶，这一巴掌下去，恐怕会惊动很多人。这其中，当然包括方浩然。
沈斌心急如焚，但是他没有忘记去之前几件事必须要做。沈斌当即给黄维打了电话，把此事简单的说了一下，让黄维抓紧去医院安抚一下方悦。不管方悦有没有伤，先让黄维把事态压下来再说。
另外，沈斌对电视台和市局都不熟悉，他也要带两个随从才行。沈斌叫上了王魁章和五室主任欧善生，一同前往南湖省卫视台。别看沈斌现在贵为省府秘书长，但是好多官员他都没照过面。更何况省台台长也是正厅级，沈斌也担心有些事人家不买他的账。欧善生以前就是广电局干部，跟省台几个台长都熟，所以沈斌专门叫上了他。
“秘书长，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等会苗省长要是闻起来，你可得帮我请假。”一上车，王魁章看着沈斌疑惑的问道。
沈斌看了看两人，“我一个朋友在省卫视跟人发生了点争执，那边的人我不太熟悉，所以请你和欧主任帮个忙。苗省长那边你不用担心，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沈斌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欧善生一听，呵呵笑道，“秘书长，看您这么紧张我还以为多大事呢。省台的马建业台长我很熟，打个招呼就行。您别急，这事交给我了。”欧善生一直跟沈斌没什么交结，现在沈斌主动请他帮忙，正是一个巴结的机会。
欧善生心说凭着沈斌目前的地位，就算他朋友跟台长发生争执，对方也得给办公厅一个面子。办公厅可是直接跟几位省长打交道的单位，不给面子的话，随便在几位省长耳边吹吹风，前途就会一片黯淡。要么体制内都说省府秘书长是厅头部尾，实际权力甚至比省长助理都重。
沈斌看了看欧善生，感激的说道，“欧主任，我先谢谢了。其实发生争执的双方都是我朋友，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她们都有后台。所以，到了电视台之后麻烦你转告马台长，尽量封锁消息。魁章，市局那边你有没有熟人，提前给他们打个招呼。”
沈斌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控制消息范围，只要把事情掩盖住什么都好办。这种事一旦宣扬开，恐怕方悦为了面子也不会善罢甘休。任何人都想要个脸面，更别说是方悦这种个性强硬的女人了。
王魁章一怔，疑惑的问道，“秘书长，到底是什么人，看把你担心成这样？”
沈斌犹豫了一下，知道到了卫视也瞒不住他俩，还是把实情告诉他俩显得坦荡。
“实话告诉你们，是……观察集团的丁总，打了风之行的方悦一巴掌。你俩都是资深秘书，想必丁薇和方悦的背景不用我多说了吧。”
王魁章和欧善生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顿时露出震惊之色。这两人的地位他们当然清楚，欧善生都后悔自己刚才说出那番话。观察集团是媒介巨头，在整个东南亚都有着不凡的影响力。别说是省委，即便中央领导都要高看一眼。方悦就更不用说了，国务委员发改委主任方浩然的亲闺女。打个喷嚏都能让南湖晃三晃的主，居然让人家给抽了。怪不得沈斌这么紧张，这件事要是曝了光，恐怕连高层都要出面干预。
王魁章没有再追问什么，赶紧拿出电话，给天长市局一位副局长打了过去。沈斌让王奎章直接以省政府办公厅的名义，告知对方封锁消息不得外泄。欧善生看了看沈斌，也拿出电话给马建业台长说了一声。欧善生没有说明什么情况，只是说他们秘书长有事想见见马台长，请他暂时不要离开。
南湖省电视台门口，周江一看沈斌的保时捷到了，赶紧跑了过去。
沈斌一下车，周江赶紧说道，“斌哥，小薇姐录完了口供，正在接待室等您。”
“怎么，警方不许她离开？”沈斌吃惊的问道。
“这倒不是，小薇姐听说你要过来，她在等您。”
沈斌释然的点了点头，看了周江一眼，发现周江的嘴角有点微肿，“周江，你也动手了？”
周江摸了摸嘴角，“方悦的三个保镖一看主子被打，当然不愿意，不过我没还手，没留神挨了一下。”
沈斌眉头一皱，“为什么不还手，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周江苦笑道，“没等我动手，就被小薇姐踹飞了。还好，她一个人把责任都揽了，警方没有找我询问。”
沈斌心说还真符合这死丫头的个性，动起手来绝不落后。
沈斌回身看了看王奎章和欧善生，“周江，这两位是办公厅欧主任，王主任。这是我哥们周江，喊他小周就行。”沈斌互相介绍了一下，几个人赶紧向里面走去。
“周江，到底怎么回事？”沈斌边走边小声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她们是在接待室动的手。等我和方悦保镖进去的时候，只看到方悦在嚎啕大哭。好像是方悦说了什么，激怒了小薇姐。”周江压低声音答道。
“范一舟在不在场？”沈斌皱着眉头看了周江一眼。
“他不在，来的只有方悦和三个保镖。”
沈斌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沈斌几个人一进大厅，就看到一名中年快步男子朝这边走来，沈斌稍微放慢了脚步。
欧善生主动跨越了一步，跟对方握了握手，“老曹，还麻烦您亲自下来，这怎么好意思。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秘书长沈斌。秘书长，这位是省台办公室的曹庄主任。”
曹主任赶紧与沈斌握了握手，“秘书长好，刚才台长说您要来视察，专门让我来迎接您。”
沈斌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握手说道，“曹主任客气，我只是办点私事，马台长在吗？”
“在在，里面请。”曹主任奇怪的看了周江一眼，倒也没问什么。
曹主任带领着众人进了电梯，直达顶层台长办公室。沈斌让周江先去丁薇那里，他等会就过去。既然到了电视台，总要先给台长照个面。
台长办公室里，马建业一看众人到了，赶紧迎了过来。虽然他与沈斌没见过面，但是沈斌的资料马建业可看过。特别是沈斌直升秘书长一职弄的满城风雨，马建业当然会留意一下。
“沈秘书长，欢迎欢迎。”马建业热情的伸出了手。
“马台长，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了。”沈斌客气的握了握手。
“看您说的，您沈秘书长能来我这，那可是蓬荜生辉啊。来来，快请坐。”马建业说着，跟王魁章和欧善生握了握手。
“老曹，让办公室洗点新鲜水果上来。”马建业吩咐道。
沈斌伸手一拦，“不必麻烦了，马台长，我来是想有点私事打扰您。那个……观察集团的丁总和风之行方总，都是我朋友，我是为她们的事来的。”沈斌不好意思的说道。
沈斌这么一说，马建业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太好了，我正发愁呢。您沈秘书长要是能帮忙，我真是烧高香了。那两位我谁都惹不起，这不，刚给范部长汇报完，他马上就到。”
沈斌理解马建业的难处，媒体行业谁不知道观察集团和风之行，马建业请省委宣传部长出面也是应该的。
“马台长，我和她们俩都是朋友，这事最好还是私下解决。所以……尽量低调一些。这两家的地位你也知道，有些事传出去，领导的脸上也不好看。”沈斌暗示的说道。
“明白明白，刚才我就下了封口令。不过方总好像不愿意，是她打电话报的警。”
“这样吧，马台长，我想先见一见丁总。”
“没问题，让曹主任领你过去，我与王主任也很久没见了，顺便等着范部长。”马台长善解人意的说道。
“那就谢谢马台长，咱们等会再聊。”沈斌感谢的握了握手，跟着曹主任走出台长办公室。
沈斌一走，欧善生赶紧问道，“马台，到底怎么回事？”
马建业一拍大腿，“别提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强悍的女人。三个大老爷们一照面，几下就踹的嗷嗷直叫。最麻烦的是，这事发生在我这里，这不是添堵吗。善生，沈秘书长跟她们……什么关系？”马建业看着两人问道。
第1594章 挑拨3
欧善生耸了耸肩，王奎章接茬说道，“我倒了解一下，听说沈秘书长跟发改委方主任，关系很铁。所以这种事，咱们最好还是装糊涂。”王奎章笑了笑，接机暗示了一下。
几个人从办公室说着丁薇的壮举，沈斌与曹主任来到了接待室。曹主任很知趣，跟沈斌客气了一下没有进去。
接待室内，丁薇正气哼哼的坐在沙发上，要不是为了等沈斌她早就走了。
沈斌一进，给周江暗示了一下，周江悄悄的走了出去，在外面把房门带上。
沈斌看着丁薇，压着怒火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动手？”
“这死丫头下回别让我见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丁薇气哼哼的骂道。
沈斌一愣，他知道丁薇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看来方悦是真把她惹急了，不然丁薇不会这样。
沈斌在丁薇身旁坐了下来，温和的问道，“说说吧，她怎么惹着你了。”
一看沈斌没有训斥她，丁薇语气也软了下来，“斌，这事真不怪我。今天我们来跟省台洽谈业务，没成想我前脚一到她就来了。这丫头话里话外带着讽刺，我都不稀罕理她。谁知道她越说越上脸了，当着人家执行台长的面，居然嘲笑观察集团是一窝小三，还嘲讽老娘是下不出蛋的母鸡。要不看她是方哥的女儿，我今天费弄死她不可。”丁薇眼圈通红的说道。
沈斌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方悦要真说了这种话，别说是丁薇，他都会忍不住动手。丁薇一直没有怀孕，对这事非常敏感，难怪会动手打人。
“小薇，别生气，警方那边你怎么说的。”沈斌轻声问道。
“当然不会直说，我只说因为业务问题推搡了一把。”丁薇轻描淡写的说道。
沈斌看了看时间，“要不你和周江先回去，不管怎么说，我得去看看方悦。”
丁薇理解沈斌的难处，看着沈斌小声问道，“斌，是不是又给你惹事了？”
沈斌温柔的一笑，“这丫头嘴欠，该打。你们先回去吧，交给我来处理。放心吧，方悦不是糊涂人，她应该知道适可而止对大家都有好处。”
丁薇感激的抱了抱沈斌，别看她刚才很威风，但是动手之后丁薇也有点后悔。她们现在跟方家的关系很微妙，况且两家又是竞争对手，万一方悦抓着这事不放，丁薇明白沈斌也很为难。
沈斌让周江陪同丁薇先回去，别看丁薇打伤了三个保镖，省台和市局还没人敢把她留下。观察集团的总裁可不是说拘留就拘留的，再说警方也不担心丁薇会逃匿。
送走了丁薇，沈斌返回了马建业的办公室。沈斌悄悄给马建业说了几句，到了他们这种身份有些事一点就透，马建业非常配合。沈斌正要找借口告辞，范立顺从外面走了进来。
范立顺看到沈斌等人不禁一愣，微笑着问道，“这么巧啊，沈秘书长也在。”
“范部长好，我们办公厅正和马台长谈论机关勤俭节约的宣传工作，刚谈完正准备走。”沈斌微笑着握了握手。
“沈秘书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刚接手工作就真抓实干，难怪韩部长这么器重你。”范立顺虚假的称赞了一句。
“还请范部长多多批评，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有机会的话，也请范部长和马台长去办公厅指导工作。”沈斌虚头巴脑的说了一番官话，赶紧带着王奎章和欧善生离开。
出了台长办公室，沈斌悄悄吩咐了几句，欧善生没有跟着回去，而是去了其他几个副台长办公室。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沈斌让欧善生也给其他几位副台长打打招呼。王奎章也没跟随沈斌走，打了辆车直接去了市局。沈斌给王奎章的任务，就是把这次的出警记录全部消除。就算有些小报得知了此事，没有警方的出警证据也没人相信。
沈斌上车后稳了稳心神，前思后想了一下，拿出电话给黄维打了过去。
“黄维，现在什么情况？”沈斌问道。
“沈斌，怎么会弄成这样？再怎么说大家都是熟人，小薇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动手啊。现在闹成这种局面，方悦根本不答应。”
“这里面情况很复杂，你先告诉我方悦有没有受伤。”
“她到没什么事，不过她手下三位工作人员，两人肋骨骨折，一人腿骨骨裂。医院刚司法鉴定完，已经构成轻伤害，悦儿正强烈要求依法刑拘。沈斌，这……这到底怎么办啊？”
“黄维，你能不能压得住？”沈斌不耐烦的问道。
“估计够呛，方悦不好意思给家人说挨打了，恐怕我的跟方主任说一声。”
“暂时不用，告诉方悦，就说我马上过去，有什么事当面说。”得知方悦没有告知方浩然，沈斌心说方悦还算识大体，这是等着他出面呢。
“好！我等你。”
挂上电话，沈斌烦躁的砸了一下方向盘，他觉得方悦不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这件事必须请苗镓祥出面才行。在南湖能压得住阵的，只有苗镓祥了。
沈斌给苗镓祥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沈斌赶紧问道，“老苗，现在有空吗？”
“废话，我有没有空你这个当秘书长的不知道吗。你把奎章拉哪去了，人家香港代表团还在等着呢。”
“老苗，让其他人去接待一下吧，你必须马上来天长第一人民医院，出事了。”
“出事！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季光灿快不行了？”
沈斌一听，气的说道，“你咒人家季副省长干什么，是方悦。方悦她……被小薇给打了。”
“啊……你开什么玩笑。”苗镓祥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
“我没开玩笑，你赶紧来，我在医院大厅等你。你要是不来，出了事我就赖你头上。”沈斌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辆挂着南城牌照的保时捷，快速的在天长大街上飞奔着。此时天长第一人民医院特护病房区内，方悦和范一舟正怒斥着几个小警察，警告他们敢徇私枉法放走丁薇，不但要追究责任，还要立刻见报。
两个人吵闹了一番，借着黄维安抚方悦之际，范一舟说是去看望一下被打伤的保镖，带着高树军走了出去。
一离开病房，范一舟脸上的愤慨立刻不见，两个人悄悄走到天台上，私下密语起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范一舟一手策划的。当郑阿华报告说丁薇去了省电视台，范一舟当即提议去见一见南湖卫视执行台长，说是为以后风之行进军南湖卫视打下基础。
一路上范一舟故意聊着丁薇，并且夸赞丁薇不但长得漂亮，还有一身的好技术。如果不是对手的话，很可能会成为朋友和知己。任何女人都痛恨老公当面称赞别的女性，方悦当然也不例外。更何况，方悦从小就对丁薇没有好印象。
眼看着快到电视台，范一舟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急事要办理，只能让方悦一个人去了。既然跟台里打了招呼，如果不去也说不过去。方悦可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公设计的圈套。两个高傲的女人碰在一起，想不擦出火花都难。
范一舟也没想到丁薇居然这么暴力，不但打了方悦，还伤了三个跟随的保镖。这一下，可把范一舟乐坏了。
第1595章 螳螂捕蝉1
范一舟当即指示高树军，马上通过其它渠道把消息散布出去。两个女人打架不是新闻，但是两大集团的女总裁打架，足以吸引各大媒体蜂拥而至。
范一舟太了解方悦了，别看她叫嚣着没完，范一舟明白方悦只不过是想逼迫对方低头。有黄维苗镓祥这些人在南湖，即便岳父方浩然不出面，范一舟知道他们也能把方悦摆平。
范一舟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他要看看方家父女在媒体的关注下，是要保住颜面，还是要维护友谊。
天长第一人民医院，苗镓祥与沈斌快步走出电梯，来到vip特护病房区域。苗镓祥阴沉着老脸，要不是周围还有人，他真想把沈斌臭骂一顿。这种破烂事躲都躲不及，沈斌居然死缠着把他拉了进来。要不是省里还有事走不掉，苗镓祥都想马上带人下去考察去。
范一舟已经回到了方悦的vip特护房间，看到苗镓祥和沈斌走了进来，范一舟一脸悲愤的站起身。苗镓祥的到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做。
“苗叔叔，您也来了。”范一舟沉痛问候了一声。
“悦儿的事，我这个当叔叔的在忙也得来啊。”苗镓祥说着，从范一舟身边擦身而过。
沈斌微微点了下头，范一舟却装着没看见，扭头把沈斌凉在了一边。他这样做，到符合一个爱护妻子的大丈夫形象。
站在一旁的黄维给苗镓祥点头致意了一下，悄悄的瞟了沈斌一眼。沈斌尴尬的站在苗镓祥身后，干脆闭口不言，一切交给苗镓祥了。
苗镓祥看向病床上躺着的方悦，关心的问道，“小悦啊，怎么样，没伤着哪里吧？”
本来还没啥事的方悦，一听这话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苗叔，那个泼妇打我，还打伤了我的员工。”方悦委屈的呜呜哭着，根本就不看沈斌。
“小悦啊，别哭，回头苗叔叔一定批评她。敢欺负我们家悦儿，我非让她好好摆一场赔礼酒不可。”苗镓祥安慰的问道。
范一舟听出苗镓祥这是准备和稀泥，当即不悦的说道，“苗叔叔，您是长辈，也是南湖的省领导。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这不光是我们夫妻受气的问题，更是代表了我岳父的颜面。而且，我们的员工被打成重伤，对方已经构成了犯罪。此事不追究法律责任，我决不答应。”
苗镓祥眉头微微一皱，转头重重的说道，“小范，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考虑问题不要这么简单。”
苗镓祥说着，看向方悦接着说道，“小悦啊，从你十几岁的时候叔叔就看着你长大，你也算是从小就受到政治熏陶的孩子。这件事，如果放在普通人家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你们的身份都很特殊。所以，苗叔希望你们能从大局考虑，不要非闹得走法律程序。当然，打人这件事，苗叔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苗镓祥不愧是从政多年的铁腕人物，又是方浩然最得力的嫡系，几句话一出口，顿时压住了场面。方悦可以不理睬黄维，但是苗镓祥的话她得斟酌一番。方悦心里很清楚，此事一旦闹大对父亲一点好处都没有。且不说谢援朝会不会插手干涉，光是丁薇那位国安副部长的义父，对父亲的影响就不小。方悦的本意也是想控制在她与丁薇这个层面，并不想惊动父亲。刚才范一舟那番话，在方悦看来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方悦刚要说话，范一舟却抢着说道，“苗叔叔，话不能这么说，就算小悦气度大不予追究，但是我们公司的三位员工，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我在美国留学，追求的就是平等的人权。不能因为丁薇的地位高，就可以超越法律。”
苗镓祥眼神一冷，腮帮子动了动，“小范，我说过不追究了吗。”
一看苗镓祥真生气了，方悦赶紧说道，“苗叔，一舟也是替我不平，您别怪他说的重。苗叔，您是长辈，既然您出面了，我不能不听。不过，如果轻易算完，我也不会答应。”
苗镓祥叹息了一声，“小悦啊，苗叔肯定会把一碗水端平公平处理。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这不，沈斌这小子也来了，你要是还不解气，就起来踢他两脚。你放心，这小子要敢还手，我替你抽他。”苗镓祥尽量用一种亲人的方式，想把这股怨气化解掉。
苗镓祥这么一搀和，方悦这才冷冷瞪了沈斌一眼，立马又把头转了过去。
沈斌尴尬的笑了笑，向前走了一步问候道，“悦儿，大家都不是外人，你先消消气，回头我替你收拾小薇。这件事都怪她，等你消气之后我让她给你郑重道歉。”
方悦一撇嘴，“可不敢麻烦您沈大哥，要是激怒了人家，没准我的小命都能丢掉。”方悦白了一眼冷冷说道。
范一舟也跟着不失时机的插话道，“沈斌，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对方的身份是观察集团独立董事，可不是你沈斌什么人。”范一舟故意嘲讽着沈斌，想把沈斌的怒火当场挑起来。
范一舟说完，故意不看沈斌气的有点发青的面孔，对着苗镓祥接着说道，“苗叔叔，您也别怪我多嘴，悦儿毕竟是我妻子，身为丈夫我当然要替她讨回公道。另外，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给我岳父岳母打个电话为好，此事也牵扯到方家的颜面。如果就这么轻易放过，这对我旗下员工和方家都不公平。中国政府不是一直在强调依法治国吗，那我就看看这个法到底能不能依。”
苗镓祥一听，心中不禁升起一团怒火。范一舟话里话外根本不想低调处理，苗镓祥心说你算神马东西，老子跟你岳父冒着生命危险在西丹搞政改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从哪茅坑蹲着呢。
苗镓祥刚要发怒，沈斌伸手一拦，冷冰冰说道，“范一舟，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丁薇跟我有没有关系大家都清楚，我从不隐瞒。如果以你们集团说事，那好，该起诉起诉，该打官司打官司，我替小薇接下来。如果你以方家说事，也行，我这就给方浩然打个电话。假如方浩然说小薇打了他女儿该进大狱，我二话不说亲手把小薇送进去。”
“怎么，我妻子被打我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吗。”范一舟指着沈斌怒斥道。
“当然有，但是你别一口一个方家颜面。虽然你是方悦的丈夫，但是在方家，我一样有说话的权力。”
沈斌真的被激怒了，从他认识方浩然的那一天，就拿生命在维护方家的一切。现在倒好，一个毛脚女婿也在他们面前指手画脚。
黄维冷眼旁观，他也觉得范一舟做的有点过分。沈斌和苗镓祥与方浩然的关系不止是朋友这么简单，可以说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不管方浩然级别多高，当年如果没有这两人的鼎力支持，光是西丹这一关方浩然都不一定能渡过去。
方悦愕然的看着沈斌，此时的沈斌，让她仿佛看到当年西丹那个霸气十足的不羁汉子。方悦傻愣愣的看着范一舟，她也觉得老公把话说的太满，不该让众人下不来台。
第1596章 螳螂捕蝉2
沈斌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手机，苗镓祥冷眼瞟了范一舟一眼，背着手也没阻拦。黄维一看，赶紧走过去把房门关上。
沈斌按下免提，直接拨通了方浩然的专用手机，“方哥，我是沈斌，有点事需要向您汇报一下。”沈斌寒着脸看着范一舟，故意用哥们称谓。沈斌要让范一舟知道，在他面前你小子只是个晚辈。
“呵呵，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了，居然要向我汇报工作？好啊，你沈秘书长要汇报，那我就听听。”
沈斌看了方悦一眼，说道，“方哥，今天上午小薇和悦儿闹了点矛盾，小薇打了悦儿一巴掌。这件事我先替小薇向您道个歉，现在我和老苗都在，您看……该怎么处理。”
苗镓祥挺了挺胸膛看着沈斌，电话静默了一下，只听方浩然说道。
“这俩丫头要折腾什么，居然还动了手？沈斌，既然你和镓祥都在，就替我好好批评她们几句。任何事都是相对的，我相信小薇姑娘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你转告悦儿，如果再这么折腾就给我滚回北京来。”
方悦咬了咬嘴唇没敢搭话，她听出父亲的话语中充满了怒意。苗镓祥不屑的瞟了一眼范一舟，心说在方家的地位，你小子只能排在沈斌之后。
沈斌关掉了免提，把电话拿到耳边说道，“方哥，谢谢！具体事回头让黄维给您说，您要不要跟老苗和悦儿说几句。”
“不用了，我还在开会。有你和老苗在，以后这些小事别来烦我。”
“那好，回头我再打给你。”
沈斌挂断电话，目光严肃的看着方悦，“悦儿，还是那句话，大家都不是外人，你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这房间里都不是外人，黄维一直跟随你父亲，我和老苗跟你父亲更是情同手足。小薇动手肯定不对，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尽管向我提出来。当然，如果范董事长不答应，你们可以走法律程序。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看在你我这十几年的交情上，好好想想在答复我。对不起，我有事先离开一下，等你电话。”沈斌说完，看了看苗镓祥和黄维，转身走了出去。
方悦有点傻了，在沈斌来之前她早就发泄了一通，心中已经平复了不少。更何况，方悦知道自己挑衅在先，多少也有点心虚。此时冷静下来的方悦，才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有点鲁莽。公司之间的竞争，再怎么耍手段都能说得过去。但是真要变成了私人之间的恩怨，方悦也知道父亲绝对不会支持她。
苗镓祥轻微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小悦，我那边也很忙，你先冷静一下，想好之后再给苗叔打电话。”
“苗叔，谢谢您百忙之中来看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是自己来解决吧。”方悦说着从床上下来。
苗镓祥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孩子，苗叔相信你是个识大体的人。”
苗镓祥说完，转头看向了范一舟，带着一丝嘲讽说道，“小范，你跟悦儿刚结婚不久，可能不知道沈斌跟方家的关系。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在方浩然家，他沈斌的地位比你高。”苗镓祥说完，对着黄维点头示意了一下，迈步向外面走去。
听着苗镓祥脚步走远，范一舟哼声说道，“黄司长，你看他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吗，明明是来示威的。哪怕我在方家一点地位都没有，方悦也是我合法的妻子。身为丈夫，我当然要替妻子讨回公道，这有错吗。再者说，苗镓祥的公子就在丁薇手底下干，他当然要偏向丁薇了。”
方悦眉头一皱，“一舟，你也少说两句，苗叔可不是那样的人。”当着黄维的面，方悦可不想让范一舟把苗镓祥扯进来。方悦知道黄维就是父亲的耳目，范一舟所说的话，都会传到父亲的耳朵里。
黄维看了看范一舟，温和的说道，“范董事长，我想和小悦单独谈谈，您看行吗？”
范一舟微微一怔，点头说道，“那好，我去看一下员工，你们聊。”
看着范一舟离开，黄维关上房门走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沉思了一下说道，“小悦，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从小到大包括父母都没打过你。但你也该明白这件事牵连的背景，对方主任影响很大。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们集团跟观察集团到底有什么矛盾。但是站在你的角度上，不应该这样做。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今后两三年对方主任至关重要。谢援朝现在贵为总理，又是军委第一副主席，下一届执掌国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能得到谢援朝的支持，今后十年或者更远，都将进入方浩然时代。所以说，沈斌在你父亲心目中，不光是朋友，更是重要的政治盟友。”
“另外，沈斌自身的政治潜力，也不是你能想象的。上至瞿辉韩波这样的中央大员，下至何林大牙那样的街痞混混，沈斌能动用的力量非常大。跟着他干了这么多年，我比你父亲更了解沈斌。小悦，从刘欣那件事上，你应该能看出来，沈斌为了观察集团那几位可以不顾一切。所以，别看只是你和丁薇之间发生的事，牵扯到的各方利益却非常广。政治无小事，特别是到了方主任这个级别，一步走错就可能坠入地狱。今天你是金枝玉叶，明天你可能就是家破人亡的流浪女。小悦，听黄叔一句劝，不光在这件事上，在集团竞争方面，你也该有所选择。一个企业的发展不在乎一时半刻，如果能忍到方主任成功的那一天，你还需要竞争吗。我这番肺腑之言，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
黄维说的非常坦诚，他最不希望看到方浩然和沈斌之间有什么误会。黄维本来还想说说范一舟，但是思虑之后他没说出口。人家毕竟是两口子，黄维不想让方悦误会什么。
方悦静静的听完，抬头看着黄维，“黄叔叔，我知道你对我爸最好，可有些事也不能怪一舟。观察集团处处打压风之行，她们根本就没考虑过这层关系。也许你说的对，为了父亲的政治立场，我该隐忍。集团的竞争我可以掌握一下，但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如果是沈斌打我，我都可以原谅，她丁薇凭什么打我。”
黄维无奈的挠了挠眉，“我只是个建议，具体怎么做还是你来决定。好了，我也该回市里了，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黄维说着站了起来。
方悦轻微点了点头，亲自把黄维送到门外。方悦没有返回病床上，她根本没什么伤，该演的戏都演完了，方悦也要准备返回酒店。
天长第一人民医院的停车场，苗镓祥匆匆忙忙可算把沈斌给追上了。刚才到达后苗镓祥就让专车返回了省府，他得让沈斌送他回去。
“老苗，我要去丁薇那里，没空送你。要不然我给秘书处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沈斌着急要去见丁薇，哪有心情送苗镓祥。
“开什么玩笑，我堂堂常务副省长，一个人傻站着等车？万一来个暴徒，你小子能付得起责任吗。”苗镓祥往车上一赖，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
“要不然这样，我给你打个出租，等你上车后我再走。”
“放屁！居然让我打出租？滚，你去打出租，我开你车回去。”苗镓祥气的要把沈斌推下车。
第1597章 方浩然的提请
沈斌苦笑道，“好好，我送你回去。”
“奶奶的，别以为升任秘书长我就治不了你。哦，对了，你别光顾着小薇和方悦，于万昌那边你也小心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防止他纠集一批老人在人大常委会上否决你。省里的那些老同志，该去看望的还得去。这帮老杆子都是到届的人，他们才不买你岳父的账。”苗镓祥好心的提醒道。
“我哪还有心思管那些，先把这事摆平再说。”两个人说着，沈斌调转车头向省府方向开去。
沈斌这边刚走不久，范一舟等人也来到停车场。医院的vip病房布置的再好也没有宾馆舒适，方悦当然不会住在这里。两辆车开出停车场，高树军没有跟着范一舟回宾馆，往左一打方向，与范一舟方悦分道扬镳。高树军还有他的任务，范一舟命令他以最短的时间让此事曝光。但是，决不能以风之行的名义泄露消息。范一舟知道这种新闻一曝光，很快就能在媒介上炒翻天。到时候不管是方浩然还是沈斌，都会动用权力封锁和追查源头，范一舟决不能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高树军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在街道上不紧不慢的开着车。
高树军车后不远，一辆很普通的国产轿车，若即若离的一直跟随高树军。这辆车内开车的不是别人，而是国安行署的廖尚勇。
秘密调查范一舟的命令行署内没人知道，别看廖尚勇人单势薄，他却很快抓住了重点。廖尚勇很清楚范一舟不可能单打独斗，重要的事情肯定会安排给手下最信任的人去做。这其中，风之行保安部主任郑阿华，风之行南湖筹委会主管经理高树军，这两人落入了廖尚勇的目标之内。廖尚勇分身乏术，只能针对其中一人实施监控。
廖尚勇跟随高树军没几天，他就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行为。廖尚勇准备抽空跟沈斌说说这些事，他相信沈斌会很感兴趣。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范一舟没想到自己得力干将，已经被人盯了梢！
沈斌送回苗镓祥，匆匆来到了水榭花园小区。丁薇嫌省府接待中心来往官员太多，住在那里不方便，让周江在水榭花园临时租了一套独体别墅。不光是丁薇，包括周江张沫等人目前都暂时住在这里。丁薇租住高级别墅到不是为了省钱，主要是行动方便，进进出出不会引起众多狗仔的关注。
别墅一层大厅里闲散的坐着几个人，周江与两名兄弟品着茶私下说着什么。杨蕊也在场，正在角落里打开电脑，跟随一名男子学习着怎样捕捉新闻知识。丁薇说到做到，已经开始着手在南湖成立观察集团新闻报道站。杨蕊不但是副站长，也是第一批培训的新闻报道员。
沈斌停好车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起身与沈斌打着招呼。沈斌点了点头，向周江问道，“小薇呢？”
“和张姐在楼上，斌哥，那边没事吧？”周江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事，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小薇。”沈斌说完向楼上走去。
二楼的小茶厅里，丁薇和张沫面前各自开着一部电脑，两人正指指点点说着什么。看到沈斌进来，两人停止了谈话。
沈斌一看丁薇的情绪很平稳，笑着问道，“聊什么呢，这么认真。”
张沫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说道，“斌哥，我跟丁总正计划把虚幻的网游和真人视频音频衔接起来，发展成半真半假的虚幻世界。如果能成功的话，风之行投入最大的网游项目很快就会淘汰。”
沈斌笑了笑，看着丁薇问道，“怎么，还不解气，准备把他们彻底挤垮？”
“给他们脸不要脸，从现在开始，不管明的暗的，我要让他们得罪姑奶奶是什么下场。”丁薇脸上带着一丝煞气。
张沫看了看沈斌，歉意的说道，“今天本来该是我去洽谈，临时有事才让丁总出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沫沫，这不怪你，该来的总是要来。方悦那死丫头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就该让她堕落下去。”丁薇幽怨的看了沈斌一眼。
“斌哥，那边什么情况？她们不会追究吧。”张沫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都是自己人，最多是发发牢骚而已。方浩然也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各打五十大板。”沈斌故作轻松的说道。
丁薇哼了一声，“什么各打五十大板，他自己没教育好女儿，我这是替他管教管教。”
沈斌尴尬的挠了挠头，赶紧改变了一下话题，“张沫，何林最近还好吗，这家伙也不给我来个电话。”
“他挺忙的，最近和啸东哥两口子，在西边又联合搞了点产业。昨天打电话还问起你呢，对了，我哥说要来看你。”
“你哥？他来干什么。”沈斌一怔。
“斌哥，你怎么能这种口气，在我哥心里你可是他最崇拜的人。听说您高升了，我哥打算来这里开创未来。”张沫笑道。
沈斌心说大牙那小子除了三陪产业就没干过正事，他来这里，指不定以后要和警察打多少交道呢。
张沫寒暄了几句，拿着自己的电脑向楼下走去，把空间让给了沈斌和丁薇。
张沫一走，沈斌走过去坐在丁薇的身旁，小声说道，“怎么，还在生气。”
“说吧，那死丫头提出什么要求。赔钱没问题，反正让我给她赔礼道歉，我决不答应。”丁薇把头靠在沈斌肩膀上，沉闷的说道。
“小薇，只要你不生气就好，其他的我来解决。说实话，今天我给方哥打电话的时候，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好，方哥没让我失望。”
丁薇一怔，抬头看着沈斌，感动的说道，“斌，我已经过了疯狂的年龄，其实我也不想给你招惹麻烦。今天要不是真被她气急了，也才不屑跟她动手。”
沈斌温柔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丁薇的脸颊，“我们的小魔女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做事很有分寸，这一点我相信。”
丁薇轻轻的扭了一下，“就知道哄人开心，不过我喜欢听。斌，其实打完之后我也有点怕，怕你生气。”丁薇满腔的愤怒，被沈斌的温柔化解于无形。
丁薇不惧怕任何外来压力，但是她真害怕沈斌会生气。女人的心思和复杂，眼看着姐妹们都生儿育女，丁薇在这件事上产生了自卑感。她担心有朝一日自己容颜老去，沈斌会渐渐的淡忘了她。所以今天方悦拿这种话刺激丁薇，正戳中了她的痛处，要不然丁薇也不会针对三名普通保镖痛下重手，她把对方悦的恨意全部转移到他们身上。
沈斌安慰着丁薇，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是沈斌知道方悦和范一舟不会就此罢休。此时，与此事的相关人员都没有闲着。特别是身在北京的方浩然，也在焦急的坐在书房等待着电话。
别看方浩然跟沈斌通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但是身为父亲，他当然会担心自己的女儿。方浩然很清楚丁薇的实力，他担心女儿可别真的被打伤。
方浩然没有给方悦和范一舟打电话追问此事，他知道黄维和苗镓祥肯定会给自己汇报最新情况。果不其然，黄维第一个把电话打了过来。不过黄维并不清楚事情的起因，他也没有听方悦的一面之词，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方浩然。
得知女儿没事，方浩然暗暗松了口气。方浩然没有下达什么指示，他知道黄维的能力还压制不住众人。况且有苗镓祥在南湖，还轮不到黄维主持大局。方浩然告知黄维不要干涉，只需把最新情况告诉他就好。至于女婿的表现，方浩然觉得很正常，不论是站在家庭还是企业的立场，范一舟的行为都无可厚非。
时隔一个多小时，方浩然终于等到了苗镓祥的电话。不管事大事小，毕竟牵连到的背景非常复杂，有些事方浩然还是要向苗镓祥叮嘱几句。
“老苗啊，我还以为你不给我打电话呢。”方浩然拿着电话苦笑着说道。
“怎么，等急了？”
“你说呢，谁的孩子谁不疼，悦儿在你的地面上出事，你这个当叔叔的可有责任啊。”
“老方，听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替悦儿出头？”
“都是自己人，出什么头，我是让你这个当叔叔的，替我安慰一下女儿。”
“这还差不多，你要真让我出头，那我可得站在小薇姑娘的立场上说话。”
方浩然微微一怔，“怎么，你调查了？”
“嗯，刚才我把一位在现场的执行台长叫了过来，调查清楚之后才给你打的电话。老方啊，这次还真不能怪小薇姑娘冲动。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苗镓祥把争执的原因详细的向方浩然陈诉了一遍。
苗镓祥做事很谨慎，沈斌送他回去之后，苗镓祥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当即给省卫视马建业挂了一个电话。得知有位副台长在现场，苗镓祥立即让马建业通知那位副台长过来。苗镓祥问的很详细，让那位副台长一个字不漏的如实转告，不许夹带个人的观点。问明之后，苗镓祥心说就算他是小薇，也得抽方悦几个嘴巴子。双方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女性，你可以乖张刁蛮，但是这种揭短的行为非常下作。
苗镓祥与方浩然的关系非同一般，说话向来直来直去无需掩饰什么。转述完事情的经过，苗镓祥接着说道。
“老方，还有件事我的说一说。你那位女婿，给我的印象非常不好。不管他处于什么角色位置，说话做事不像是个成熟男人的行为。”
方浩然呵呵笑道，“老苗，这不怪他，自己的老婆和员工挨了打，放在谁身上不着急啊。年轻人嘛，说几句气话也是难免的。”
“老方，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你了解我，我苗镓祥向来有啥说啥。在这件事上，如果放在普通家庭，小范就是拿菜刀去拼命我都不会意外。但是，身为你方浩然的女婿，又是一名成功的企业家，他的行为却让人琢磨不透了。且不说沈斌跟你老方的关系有多深，即便是你的政敌，小范也不该表现的如此肤浅。我以一名局外政客的眼光来观察，小范的表现不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倒像是想挑拨什么。你也别怪我老苗多心，我觉得你这个女婿在思想上很有问题。”
苗镓祥说的很重，但是作为朋友和政治盟友，他必须要提醒方浩然注意这些倾向。苗镓祥在政界混到这一步，表面看着很粗糙，其内心却非常细腻。
范一舟的表演可以瞒过沈斌和黄维，甚至在岳父的眼里也是正常男人的表现。但是，他不该在苗镓祥这样有着敏锐政治嗅觉的老姜面前，表演的太露骨。苗镓祥毕竟不是当事人，他可以从另外的视角观察问题。苗镓祥发现范一舟的表现，已经完全不符合官宦门第的思维。身为方浩然的女婿，他应该知道设置了沈斌这样的对立面，会对方浩然造成多大的政治影响。这种行为即便京城******里的二世祖，也不会这么弱智，更别说是成功企业家这种精明人士。不过苗镓祥也没有考虑的过深，他觉得这是范一舟出于一种针对商业对手的愤恨，而没有考虑其中的政治因素。所以苗镓祥要提醒方浩然，不要让自己的女婿搅乱了他的政治布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苗镓祥这番肺腑之言顿时让方浩然升起了警觉。他知道苗镓祥不会出于某种目的故意说出这番话，结合风之行两次针对沈斌的挑衅行为，方浩然立即觉察出这里面有问题。
两人结束通话后，方浩然闭着眼睛冷静的思索了一遍，开始推断着种种不同的结局。这一推断不要紧，方浩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以前看似无关紧要的点点滴滴，经过方浩然慎密的政治推断，他发现最后的结局居然惊人的一致。这些结局，无非就是要点燃他与谢援朝之间的政治炸弹。
方浩然站起来心慌意乱的来回徘徊了几趟，脑海中仔细回忆着范一舟从出现到成为他女婿的整个过程。方浩然停下了脚步，他忽然觉得对这个女婿，居然是如此的陌生。别看方浩然也调查过范一舟，如果换一种角度去审视，方浩然才发现这个女婿崛起的有点不正常。
方浩然的目光变得严峻起来，思索了几分钟，方浩然反锁上房门，打开了书房内的视频电话。
“您好首长，请问需要什么服务。”一名年轻的男子，在视频中恭敬的问道。
“请给我用******九号专线，接通国安潘瑞部长的电话。”方浩然冷静的说道。
“是，请首长稍等。”
青年男子说完，画面一闪，出现了轻松的音乐画面。不大一会儿，画面再次闪动，出现了潘瑞的影像。
“方主任您好，没想到您动用了******九号专线，什么事情这么郑重？”潘瑞在视频中奇怪的问道。
******九号专线，其实是给所有******委员，设置的直通国安部部长专用线路。除非发生重大事情，一般很少有人动用这条专线。因为动用这条专线，需要全程记录备案，并上报******常委会。
“潘部长，我现在以******委员的名义正式提请国家安全部，秘密调查我的女婿范一舟。“方浩然严肃的说道。
潘瑞一愣，吃惊的问道，“方主任，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您怎么……”
潘瑞没有说下去，提请调查自己的亲属，这是国家赋予******委员级别的特权。如果没有提出申请，国家安全部不得秘密调查政治局成员任何直系亲属。而******以下官员，则无需申请，国安部有权进行秘密调查。但是这项特权颁布以来，国安备案上还没出现过提请。因为申请之后，国家安全部就可以插手申请人家庭事务，很可能因此牵连出其他重大违纪问题。不过这项权利也是一把双刃剑，只要通过九号专线正式提请，不管查出多么重大问题，都能保障住申请人的政治权益。因为提交申请，本身就是一种政治交割，说明申请人没有因为亲情而放弃组织原则。
方浩然看着潘瑞，严肃的说道，“潘部长，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其实到目前为止，我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我女婿范一舟毕竟是国外留学归来的人，必须要经得起严格检验，我才能放心的把他留在身边。潘部长，从现在开始，我的家庭会坦然的向你们敞开。我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真实的结果.。
第1598章 内部泄露
潘瑞看着方浩然，认真的点了点头，“请方主任放心，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呈送给您审阅，然后再呈报给******常委会。”
“潘部长，表示感谢，希望尽快给我一个结果。”
“我会的，从现在开始，您的提请正式进入组织程序。”
潘瑞说完，站起身带上国安警帽，郑重的向方浩然敬礼致敬。可以说从这项特权颁布以来，方浩然是第一个正式提交申请的中央大员。能有如此坦荡无私的胸怀，让潘瑞肃然起敬。
北京望月阁。安致远坐在轮椅上，正在花园中与乌兰桑格开心的聊着什么，仿佛是祖孙三人在享受着天伦之乐。乌兰和桑格生性阔静，不喜欢热闹和喧嚣的都市生活，在这里他们并不感到寂寞。另外来说，两人知道的秘密太多，在外面生活罗志森也不放心他们的安全。
三个人正聊着，罗志森从远处走了过来。乌兰一看，悄悄的说道，“安爷爷，老特务头子又来向您汇报了。我们可不想见他，我俩去市里看看小天啸去。听颖子姐姐说，过几天她要带着天啸去南湖。”
安致远呵呵笑道，“去吧，晚上不会来就打个电话。桑格，路上注意安全。”
乌兰答应了一声，拉着桑格赶紧从另外一个方向跑了出去。罗志森可不像安致远这样宠着他俩，只要一见面就问及学业和功课。一旦没有完成，马上就会黑着脸怒斥一顿。
罗志森背着手走了过来，看到两个小家伙从另外方向逃离，罗志森嘴角上荡起一丝笑意。
“这俩鬼东西，肯定又在背后骂我。主席，再这么溺爱下去，两个小东西就要翻天了。”
“呵呵，志森啊，时代不同了，别再用老一套教育孩子。”安致远说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两位老人对面而坐，工作人员搬来一个小茶桌，放在两人中间。罗志森品了一口清香的龙井茶，仿佛沉醉于茶香之中，并没有说什么。
安致远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微笑着问道，“怎么，有事？”
罗志森轻轻放下茶杯，“主席，我安插在美国最高情报总监身边的深喉，日前得到一个重要信息。美国十年前制定了一个代号无根藤的计划，选择了一批中国留学生加以秘密培训。根据最新消息，无根藤计划已经开始发酵，最高情报总监对罗宾的汇报很满意。只是这个计划一直是罗宾独立负责，我的人查不出具体情况。”
“不过，据内线所说，这个无根藤计划与以前的培训不同。以前大都是以意识形态颠覆为理论基础，咱们的人员很容易辨别。这次却是严格的特工培训，表面身份的伪装更加复杂。我已经命令潜伏在中情局的所有情报人员，争取得到详细资料。”罗志森说的很平稳，仿佛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安志远微皱着眉头，抬头仰望苍穹，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不管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你只要稍一松懈，敌人的魔爪就会乘虚而入。当年我主政的时候，他们培训的人员就已经扎根到经济领域的高端，迫使我不得不做出让步。当年的钢铁石油等重要战略物资领域的谈判，让咱们白白流失了多少心血。经过这些年的清除，最起码中央层面里，已经正本清源了。十年的时间在历史长河中如白驹过隙，但是在政治领域，却是新老交替的一个轮回。志森啊，告诉潘瑞他们，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主席，李龙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摸底。”
“嗯，工作负担虽然沉重了一点，但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梳理一下。搂草打兔子，没准还能逮住一窝獾。”
“另外，浩然同志已经向常委会正式提交了申请，请求国安方面对他的女婿进行排查。”罗志森轻声说道。
“哦？”安志远眼神一亮，慢慢的说道，“浩然的魄力不小啊，如果******其他人都像浩然一样，中央的风气就会形成一种积极向上的局面。”
罗志森呵呵一笑，“是啊，能把整个家庭曝光在聚光灯下，这种坦然值得尊敬。不要说别人，就是我都做不到。”
“哈哈哈，你当然不行，因为你知道的秘密太多。刚才兰丫头还说你是大特务头子，这个说法到很准确。”安志远爽朗的笑了几声。
“怎么样，我就说她们在背后没说我好话。恶人都让我做了，只要他们别恨我就好。”罗志森苦笑道。
“呵呵，不能这么说，等以后长大了，他们会明白你的苦心。”
“主席，既然浩然提出了申请，您看是不是让乌兰走一趟？”罗志森轻声问道。
安志远想了想，轻微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妥，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兰丫头的能力也只是限于即时思维，这种情况很容易出现误判。假如一个年轻人，在非正式审问的时候，你问他是不是特工？对方很可能会出现联想反应。这就是一种假象思维，很容易误导兰丫头的判断。另外来说，浩然是******委员，他提出的申请必须要证据确凿才能定论。兰丫头的思维读解，并不能成为证据，只能作为旁证。总不能凭兰丫头一句话，就判定人家有问题吧。”
“主席，如果对方隐藏深的话，短时间内国安不可能查出什么。我的意思是，只需让乌兰去判断，不许要在申请报告上出现。我已经给潘瑞说了，三十个工作日如果没有任何进展，马上给******打报告，证明范一舟的清白。至于后续的调查，还是走咱们自己的路子，慢慢取证。”罗志森不紧不慢的说道。
安志远看了看罗志森，“怎么，你怀疑这个范一舟？”
罗志森点了点头，“结合美国无根藤计划，这个范一舟非常符合调查的范畴。他是美国留学人士，时间上也很吻合。虽然马新海那边的调查很清白，但我相信参与无根藤计划的人员，肯定会给自己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表面身份。所以，我觉得乌兰有必要去做个初级甄别。”
安志远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让他们去吧。”
罗志森微笑着端起茶杯，没再说什么。方浩然是安志远钦定的接班人，对于罗志森来说不得不加倍谨慎。他不光针对的是方浩然，田振文选定的接班人韩波，也在罗志森的目标之内。一个国家未来接班人选，如果连自己的亲属都被国外情报界所俘获，肯定会出乱子。就像刚才安志远说的那样，高层内鬼动动嘴，就可以让国家亿万资产付诸东流。这比用战争压服对方来的更实惠，等于在对手的国度里，建立起无限额的提款机。
南湖天长，沈斌次日一上班，就接到了廖尚勇的电话。廖尚勇告诉了沈斌一个令他振奋的消息，国安部已经正式对范一舟展开秘密调查。总部刚刚成立调查小组，由陆成主任担任组长，廖尚勇也被列为成员之一。另外，廖尚勇问沈斌什么时候有空，他想把最近的工作情况向沈斌汇报一下。沈斌今天一天的日程安排都很忙，只能约廖尚勇晚上去水榭花园聊一聊。
与廖尚勇结束通话，沈斌给黄维拨了过去。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方悦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沈斌只能从黄维身上打探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始终是压在沈斌心头的一块大石，越早解决越好。
“黄维，昨天我走了以后，那边什么反应？”沈斌问道。
“你说的哪边？是东边还是西边。”
“少跟我装糊涂，我没心情开玩笑。”
“呵呵，求我办事还这么强硬，有你这样的吗。”
“求个屁，你爱说不说，赶紧的，我还要去拜访几个老家伙。”沈斌催促着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那边的状况，昨天你和苗省长一走我也走了。沈斌，方悦属于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虽然脾气倔强了点，但并非不知道好歹。放心吧，最多是生几天闷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维，我还是有点不踏实，我太了解悦儿这丫头了，她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要不然这样，等会你抽空再去关心关心，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联系。”
电话中黄维叹息了一声，“唉……既然你沈大秘书长下了命令，咱也不能不执行。好吧，我等会就过去。”
“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还记得当年在嘉市办理顾家案子的孙敬吗，这几年他挺落魄，我刚找老苗给孙敬安排了合适的工作。你现在是市里的大红人，能帮忙说几句话，就照顾照顾。”
“孙敬？他不是在省纪委吗？”
“事情很复杂，顾子豪的姐夫早就重新出山了，目前担任省厅副厅长。孙敬这些年受到顾家残余势力的迫害，差点落到没工作的地步。他现在是天长福新区纪检委主任，人家可帮了你大忙，抽空的话去看望看望吧。”
沈斌话音刚落，只听电话里黄维吃惊的问道，“你说什么，冯国海成省厅副厅长了？”
“怎么，还不信？黄维，你查一下省厅干部资料，那上面显示的很清楚。这段时间我没抽开身，等有机会的话我会跟这家伙见见面。”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当年我黄维没有能力，既然这混蛋还在逍遥法外，这事不用你管，我亲自来办了他。”黄维冷冷的说道。
沈斌拿着电话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可省心了。黄大司长，别忘了方悦那边，我等你电话。”
沈斌挂上电话，正想再给苗镓祥说一声，房门一开，刘懿萱走了进来。
沈斌一怔，“小刘，有事吗？”
刘懿萱面带可爱的微笑，“秘书长，从现在起，我和晓晓一样，正式成为您的专职秘书。”
沈斌一愣，“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小刘，以后文字方面的工作就交给你来写，我的文笔太差。工作方面我也不分的太细，你和晓晓商量着来，只要别把我卖了就行。”沈斌笑道。
“那好，我现在正式行使我的职责，秘书长同志，您应该马上去会议室，办公厅所有领导都等着您呢。”刘懿萱故作严肃的说道。
沈斌猛然拍了一下脑门，“你看我这记性，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小刘，你来帮我收拾一下，我先去开会。”沈斌昨天让王曾跃通知开会，丁薇和方悦的事一闹腾，他真把这茬忘的干干净净。
沈斌没有穿外套，一件白衬衣打着领带，夹着包很随意的走进了会议室。与上次相比，会议室里处室领导的眼神都变得谨慎起来。
王曾跃赶紧站起身，给沈斌拉开了椅子，“秘书长，人都到齐了，要不要先点个名？”王曾跃说着，不经意的看了金玲一眼。
沈斌摆了摆手手，“既然都到了还点什么名，今天是非正式会议，主要是和大家重新认识一下。”沈斌说着，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扶着桌案看着众人。
沈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同志们，气氛不用这么沉闷，其实会议室里没点嘈杂的议论声，倒像是开追悼会。”
沈斌说完，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别的领导开会前都是再三要求会场纪律，还真没有人这么比喻过。
沈斌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忙，无端的打乱了大家正常安排，我先给诸位赔个不是。既然上面让我管理办公厅这一块，那我就正式的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工作资历和姓名我就不说了，你们都知道，我只说说我的优点和缺陷。咱们以后在一个部门里工作，总要有个互相了解。我这人其实挺好相处，只要大家把手头工作做好，就算背后骂我几句我也装没听见。当然了，最好别让我听见，不然心里也堵得慌。”
沈斌很随意的几句话，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变得融洽起来。大家觉得这不像是开会，倒像是一次茶话叙谈。沈斌简单说了下自己的优缺点，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同志们，介绍完优缺点，我也得给大家提点要求。我的要求不高，最基本的就是在我任职期间，各科室一定要搞好团结。我以前也干过秘书，知道各室之间经常使绊子。虽然这些事跟领导之间的私人感情有关联，但是咱们身为秘书的，最好别参与上层的恩怨。说实话，办公厅管理的事务非常杂，要是夹杂着恩怨干工作，肯定会出乱子。所以说，团结是办公厅的工作重点，也是最难做到的任务。”
沈斌说着，目光落到了金玲身上，“为了带个好头，咱们办公厅就从我做起。大家知道前段时间因为工作，我与金玲同志有点小摩擦。不管谁对谁错，身为一名男同志，应该主动表个态度。金主任，以前的事咱们就此掀篇让它过去，如果我有什么不倒之处，在这里向你道歉。但是我也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金主任也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当然，以后的工作中任何人违反纪律，该受处理的还得处理，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变。我只希望，大家能在一个和谐气氛中互相交流。”
沈斌这么一说，不但是金玲，所有人都觉得有点意外。众人本以为，今天的会议金玲会受到严厉的批评。沈斌低潮的时候，没有在于万昌面前屈服，现在强势起来，反而向金玲道歉？沈斌这小小的举动，顿时让众人敬佩起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金玲站起身，“秘书长，道歉可不敢当，我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也接受您的批评。身为一名主任秘书，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会给大家起到表率作用。”金玲的声音不大，也算是给沈斌表了个态度。
虽然金玲不明白沈斌什么目的，既然沈斌给了她台阶，金玲心里也有点感激。是人都想要个脸面，别看昨天金玲说的很狂，其实她很不想离开现在的位置。副省长的主任秘书，这在任何部门都要高看一眼。
沈斌这番别开生面的会议，顿时拉近了与众人之间的距离。以前的沈斌在众人眼里，基本等同于借助高层下来镀金的权贵二代，这些基层干部多少有些抗拒。但是现在，这些处室主官们，发现沈斌身上也有可以交往的亮点。
沈斌开完会议，夹着包没等走到办公室，就看着李晓晓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秘书长，苗省长请您立即到他那里去一趟。”
沈斌心中一惊，心说可别是方悦那边又闹事了。沈斌表面平静的点了点头，把包递给了李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