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恐惧
夜色模糊，隐隐约约只看出一个轮廓的仲孙延赫，还真的以为是公玉琅嬛的魂魄回来了。
“仲孙延赫，你对不起我……”
“琅嬛！琅嬛！！你冷静一点，你不要过来……”
“你现在唤我琅嬛了……呵呵呵……生前你从未如此亲昵，怎么，现在你要把我唯一的女儿送走……你是不是良心不安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笑声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仲孙延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仲孙延赫醒来之后，看见洛意欢坐在自己身边，他腾一下起来，一把抱住了洛意欢，洛意欢假意安抚道：“皇上莫怕了，臣妾在这里。”
“意欢……意欢你知道吗？公玉琅嬛，琅嬛她回来了……她，她怪我……怪我……”
“仪佳皇后怪你什么？”
“她怪我把璟娴许配给南绝……可我真的做错了吗……”
“……”
洛意欢没有说话，可是仲孙延赫突然松开了洛意欢，看着洛意欢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睛问道：“你……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
“臣妾无愧于先皇后，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有！有！她就在我眼前，我清清楚楚地瞧见了！”仲孙延赫晃着洛意欢认真地说道。
“没有的皇上……”洛意欢摇摇头，一脸我真的懒得多说的表情。
“你不信……你不信……”
“皇上，你如果真的这么害怕，那你就取消了这门婚事吧，本来……这也是大家都不支持的……”
“不！！！”
……
这个反应洛意欢着实没有想到。
洛意欢怔怔地看着突然眼红颤抖的仲孙延赫说道：“你们不明白我，你们不明白我！！！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明白我！！”
“……对。”
洛意欢点点头。
“我确实不太明白你。”
洛意欢起身要走，仲孙延赫要抓却直接摔在了地上，仲孙延赫想要去抓洛意欢的手，但是洛意欢让夏滁把他扶了起来：“皇上好好歇息吧。”
“洛意欢！！”
“你敢走……”
可是洛意欢还是走了。
出去之后，门口的洛青岑着急地走上来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样？？”
“……”
“皇上取消了长公主的婚约了吗？”
“皇上没觉得自己错了……”
“什么……”
洛青岑瞬间懊恼到了极点。
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洛意欢就要走，洛青岑拉住洛意欢说道：“皇后娘娘你不能走。”
“你不打算管璟娴了吗？你就要眼睁睁看着璟娴嫁给南绝？？”
“可我还有什么办法呢？皇上已经彻底让我不太明白了。”
“可是除了你还有谁能帮她？？！”
“可是我也帮不了她。”
洛意欢的眼底里，好像了无希望，看的洛青岑都出离绝望：“皇后娘娘……你……”
“我好累啊。”洛意欢有气无力，又似乎格外地坚定。
“我真的很累。”
洛意欢说着，直直地离开了。
洛青岑看着洛意欢远去的背影，心底里也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哀伤。
可就在这个时候，仲孙延赫已经不声不响地在后面站了很久。
洛青岑吓了一身汗：“皇……皇上……”
“她走了？”
仲孙延赫指着空荡荡的大门说道。
“是……”
“就因为我要把璟娴许配给南绝，你们一个个地就这么对我？”仲孙延赫缓缓走到了洛青岑跟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洛青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先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求求皇上您不要这么做，南绝王君虽然好，但是他已经有了君后，更是与皇上一样年纪，怎么可以做长公主的驸马……”
“你不明白朕……你也不明白……”仲孙延赫摇摇头，蹲下来捏起洛青岑的下巴：“但是不重要，你告诉我，谁装神弄鬼……再帮我个忙，我就放过璟娴，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皇上愿意放过璟娴，臣妾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仲孙延赫一把甩开洛青岑说道：“你告诉我，洛意欢为什么那么不高兴璟娴许配给南绝？”
“臣妾刚刚已经说过了啊。”
“不！！！”
仲孙延赫歇斯底里。
“那是你的原因不是她的！！”仲孙延赫眼圈已经通红，“是因为那个人是南绝！”
“皇上……”
“闭嘴！！！不许替皇后说话！！！”仲孙延赫忽然一把掐住洛青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皇上……您要杀要剐……臣妾不在乎……”
“是啊，你不是她……”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爱妃，现在南绝一定也很相信你吧，你去……把他骗到这里，我就放过璟娴，璟娴喜欢谁，我就让她嫁给谁。”
“皇上……”
“难道你也怜惜南绝吗？？”
“臣妾不敢……”
“那你就去啊！！！！”
洛青岑被仲孙延赫甩在地上，苦竹过来扶起洛青岑，洛青岑站起来之后对苦竹说道：“虽然我也不愿意祸及无辜，但是为了璟娴……只能牺牲南绝了。”
“是……”
洛青岑来到了南绝的别院，装作一副得意的样子说道：“这么晚了，王君还有这么好的兴致，在院子里面赏月……难道不嫌蚊虫烦扰？”
“婕妤娘娘又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
“本宫心情当然好，除了不用让璟娴嫁给你受罪，而且皇上以为利用仪佳皇后诓骗皇上的是皇后，现在吵的正厉害，在勤政殿嚷嚷着要休了皇后呢……”
“你说什么？？”南绝一下子紧张起来：“婕妤娘娘，皇后娘娘这次帮你，你怎么还是……”
“怎么还是幸灾乐祸？南绝王君，那你呢，你有什么紧张的资格吗？”
“我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多说。”
南绝甩下这么一句就要出去，这个时候洛青岑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南绝：
“王君！有些事情，必须有个结果，不然只会日复一日的变本加厉！”
南绝若有所思地看了洛青岑一眼。
洛青岑摇摇头。
人这一辈子，很多东西都是忽然之间放下，忽然之间想明白的。
【我今天实在是累得慌，先两千，下午补】
161 下
南绝虽然一向不把洛青岑当做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但是还是觉得洛青岑这个暗示值得相信。
这次仲孙延赫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南绝来到仲孙延赫处，只见院子里赫然就是近百御林军，南绝走到仲孙延赫跟前恭恭敬敬问礼：“皇上深夜把臣下叫来，不知道有何吩咐？”
“吩咐？我可真是不敢。”
仲孙延赫冷冷一笑。
“娶我的女儿对于你来说好像很勉强啊。”
“皇上一定是误会了，长公主太过尊贵，实在不应该臣下的妃妾。他一定会有更好的良配的。”
“可是你心里想的难道就不是这里的人吗？”仲孙延赫缓缓站起来走到南绝跟前：“这些年我从未怪你和我的皇后纠缠不清，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信任你。偏袒你，但是你都做了些什么？”
“臣下从未对不起皇上。”
“有一句老话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既然说你是我忠诚的臣子，那我现在就要你为我去死，你愿不愿意？”仲孙延赫问道。
南绝攥了攥拳头，“臣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地方，惹怒了皇上，还希望皇上明示。”
“你早就惹怒我了，至于为什么要惹怒我，你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仲孙延赫看着南绝说道：“我真的已经忍了你很多年了，但是我今天突然觉得我为什么要忍着呢？”
飞扬这时候想出来说话，却被南绝拦住：“既然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希望皇上不要祸及无辜之人。”
“好一个不要祸及无辜之人，看来你这是承认你不无辜了……”仲孙延赫冷冷一笑：“来人，把他带下去，重打一百大棍之后带去凤仪宫，让皇后好生处置。”
“皇上！南绝乃是藏湫国一国之君，如果没有实在的罪名，实在不能这样随意惩罚，而且皇后娘娘的是后宫之主，其乃前朝之事。实在不干皇后娘娘的干系。”夏滁走出来说道。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们一个一个都替他说话，难道现在连你也要忤逆我了吗？”仲孙延赫问道。
“奴才服侍皇上多年，自认为尽心尽力别无二心。可是皇上奴才不能看着您不顾后果的胡闹。”夏滁苦口婆心。
“朕是皇上！是天下的皇上要惩罚他，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而且南绝觊觎皇后多年如此，罪名还不能够吗？！”
“觊觎皇后事关重大，皇上慎言！”夏滁依然阻拦。
“你……来人，把夏滁拉走！！”
“皇上！！您今天重罚了南绝王君，明天就会成为天下人攻击的众矢之的，如果皇上非要如此惩罚南绝王君，请皇上先赐死奴才。”
“夏滁！！”
“皇上！！”
夏滁几乎是哀求着拉着仲孙延赫的衣袖说道：“奴才自从被先皇指派给皇上，一直伺候着皇上尽心尽力。奴才实在不能看着皇上一意孤行。求皇上悬崖勒马……作罢长公主婚事，放过南绝王君。”
“……”
“皇上，以前你以为皇后娘娘已经不在了的时候，每天都和奴才说，只要皇后娘娘能够回来，那么只要是能上皇后娘娘高兴，你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你想一想……如果今天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南绝王君无妄受灾，皇后娘娘的心里该是多么的难过……好像刚刚皇后娘娘走的时候，眼睛里面的绝望，你的都看不见了吗？你真的不害怕再一次失去失而复得的皇后娘娘吗？皇上……皇上三思啊……”
“皇后现在已经好好的回来了，他就在我的眼前，她不会离开我。”仲孙延赫还是让人拉走了夏滁：“她是我的妻子，自然应该是是为我考虑，如果因为我打了一个外人就和我……不……不可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南绝给我带下去！！！”
……
凤仪宫。
洛意欢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
暝色说了很多次：“起码让我帮你摘了这沉重的冠饰……”
洛意欢还是一动不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人，暝色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事情需要来通报皇后娘娘？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打扰到皇后娘娘休息，我看他们能不能承担得起。”
谁知道来人还没等暝色去见就几乎一下子摔进了凤仪宫寝宫：“皇后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快把南绝王君打死了……”
“什么？？”
“你说什么？？”
洛意欢一下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面跑却一下子摔在门槛上，头上的冠饰摔得七零八落，扶着暝色挣扎着站起来，已经是凌乱不堪，暝色拉着洛意欢说道：“皇后，皇后，洛意欢！！你冷静一点，你让皇上看见……”
“让朕看见什么？”
仲孙延赫走了进来。
身后带着奄奄一息的南绝。
洛意欢看见就要去找南绝却被仲孙延赫拉住，洛意欢用尽浑身的力气一下子甩开了仲孙延赫：“你给我滚！！！”
可是力气太大，洛意欢被自己一下子摔在地上。
仲孙延赫看着这样的洛意欢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让你滚，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洛意欢站起来狠狠推了一把仲孙延赫：“够了！！够了！！这个洛意欢，这个皇后，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见了你这样的丈夫！！！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
“皇后，意欢，你疯了吗……”
“对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杀了我啊，废了我啊你有什么敢不敢冲我来！！！”
洛意欢满不在乎地一笑，“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了，你不觉得你自己的深情特别的恶心吗？你从头到尾只想感动你自己，你心里眼里都只有你自己，你是活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最自私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一些结局，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就是你！！！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如果能回到行宫，我告诉你我宁愿死！！”
162 暝色下线
“好……好……”
仲孙延赫点点头，跌跌撞撞地踉跄了几步。
都别活……
都别过了。
他四处看看，突然抽出一把侍卫的佩剑就要去砍南绝，洛意欢扑上去一把推开仲孙延赫，抢过佩剑指着仲孙延赫：
“你再敢动南绝一分一毫，我保证明天虢朝就会朝野大乱……”
“好啊……好啊！”仲孙延赫掐着洛意欢的手对着自己：“来，来啊，砍死我啊！！！大家都别过了！！”
这时候夏滁咬着牙拿起一边的一个扫把棍子一下子打在仲孙延赫后脖子上，仲孙延赫晕了过去，洛意欢松了一口气，夏滁抱着晕过去的仲孙延赫对四下说道：“皇上今天晚上受了惊吓，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一个个的如果想活命就知道应该闭上嘴吧……”
夏滁看了看南绝说道：“把王君带回去，传太医医治，然后，连夜送回藏湫。”
他又看了看洛意欢，颇为揪心地说道：“皇后，对不起……我错了，我……我对皇上，我把他想的太好了……”
洛意欢趴在地上，双眼空洞，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暝色走过来抱起洛意欢，洛意欢趴在暝色怀里失声痛哭。
忽然洛意欢要去拿那把佩剑，暝色一个没看住就被她挣开，洛意欢拿着剑竟然就要自杀，四处的宫人吓得魂不附体，连捆带绑地把洛意欢绑回了凤仪宫寝宫，她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床板一个字不说，暝色晃她，和她说话都没有丝毫反应。
“意欢……意欢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可无论暝色如何与她说话洛意欢都没有丝毫反应。
就如同真的死了一样。
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
勤政殿。
仲孙延赫醒来之后，从巨大的眩晕里面清醒过来，他看着身边的夏滁说道：“这么多年我把你养的可真好，你对我的出手可不是一般的狠啊！是不是如果不是没下的去手，你都能直接把我打死了……”
“奴才已经和皇上说了很多次了。奴才伺候皇上多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误入歧途。不知悔改是得伸手包皇上悬崖勒马……”
“所以你就要打死我是吗……”
他双眼通红地看着夏滁。
“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背叛我？”
夏滁也第一次抬起眼睛看着仲孙延赫：“我也想问问皇上……你为什么……要让我们一个个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你，仪佳皇后，纯慧德妃，甚至贵妃，都不会死……你当初，以为皇后死了，你伤痛欲绝，日夜以泪洗面，我以为，皇后回来了，你是真的想和皇后重归于好，可是你都干了什么……”
“如果你要怪我我无话可说，你就杀了我吧。”夏滁也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都累了。”
“谁会好好过日子就不想过……”
“你。”
夏滁看着仲孙延赫的眼睛里面都是无奈和鄙视：“从头到尾不想过的都只有你。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别惨，所以你就不想让任何人好过。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脑子，是怎么当上皇上的？”
“你是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对吗？？你也疯了……”
“我们都没疯，如果说我们疯了，我们也是被你给逼疯的。”
“皇后还不如当初就真的死了。他死里逃生回来回到你身边简直比死了，可对他还要残忍。我现在都觉得皇后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和你做夫妻。而我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又遇见你这样子的人……”夏滁摇摇头。
“我会杀了你的，我当然要杀了你，你如此以下犯上，我绝对不会饶了你，你们都是错的，你们都疯了你们都该死！！”
“求皇上赶紧杀了我吧，留在你身边比死了要难受的多的多的多。”
“哈哈哈哈哈哈……别急，我当然要杀了你，但是你知道吗？？洛意欢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感情嘛，最重要的是公平。你死了，暝色，也得死！！！”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你杀了暝色，我到要看看，皇后还会不会原谅你，你最好把我们都杀了，你最好把天下人都杀了。”夏滁站起来，对外面的人说道：“带咱家去天牢吧，吩咐好吃好喝伺候着，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不做昏庸天子的走狗。”
可是夏滁万万没有想到仲孙延赫不是说说而已。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已经疯了。
仲孙延赫真的派人去凤仪宫，要抓捕暝色，洛意欢死死护在暝色面前：“本宫在这里，你们谁敢动她？！”
“皇后娘娘……你现在已经彻底惹怒了皇上啊……还不如交出暝色姑娘，保住自己。”
“我不想保住自己，我只想保住暝色，仲孙延赫在哪里，我去求他……”
可是洛意欢还没走几步就背推了回去：“皇后娘娘，您冷静一点吧。”
洛意欢就这么看着暝色被带走，暝色走的时候拍了拍洛意欢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回来的，回来之后，我们就不会再这样过日子了。”
“不……暝色，暝色！”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也只能这么看着暝色离开自己。
没错，离开自己。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打着很吓人很吓人的雷，好像下一秒就要劈到你的眼前，摧毁你的一切。
洛意欢无法想象仲孙延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雷雨交加的凤仪宫，外面传来了杂乱的声响，洛意欢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却看到了几乎让自己人生毁灭的一幕。
暝色衣不蔽体，嘴角和身上都是血，浑身青紫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夏滁在大雨里面抱着夏滁哭得绝望。
就在她走入雨幕的一瞬间大雨瞬间浸湿了洛意欢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洛意欢拖着沉重的衣服走到暝色跟前一下子瘫了下去。
她喊道：“伞！！把伞给本宫拿过来！！”
洛意欢给暝色撑着伞，怔怔地喊人传太医，丫鬟们犹豫了，因为……
可是洛意欢歇斯底里地喊道：“愣着干什么？？？本宫现在还是皇后，难道使唤不动你们了吗？！”
“皇后娘娘……”
一个丫鬟还乍着胆子跪在了洛意欢身边：“皇后娘娘，暝色姑姑已经去了，而且如果你把太医找来……暝色姑姑最后的体面也没有了……”
最后的体面……
洛意欢不知道自己的拳头攥的多么紧，也不知道自己顺着雨水弯弯绕绕流出去的血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是还没有好透就一而再再而三受刺激的身体……是自己攥紧了掌心的指甲……还是自己支离破碎的内心……
“他们对暝色做了什么？？”
“侮……侮辱……而后杖毙……只有夏滁公……夏滁抱着暝色，回到凤仪宫……皇上说……这要公平。”
“公平……”
夏滁忽然之间说话了：“我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一直觉得皇上只是不懂事，却没想到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意欢……”
夏滁此时此刻看着洛意欢，既像看当年的洛意欢，也像看着当年的仪佳皇后。
“意欢，对不起了……以后的路你真的要自己走了，我和暝色等不起你了……”
夏滁说着说着口角眼眉都流出鲜血，洛意欢去扶夏滁的肩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滁就这么在自己跟前跟着暝色去了……
“轰——”
一个雷劈下来，天空都亮了。
洛意欢看着暝色和夏滁这样，跪在雨里面，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有人从洛意欢跟前拖走了夏滁和暝色。
有人要扶着洛意欢回去。
“娘娘，虽然夏滁和暝色姑姑都已经不在了，但是您还是皇后啊，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哪怕为了五皇子呢……”
“五皇子……”
洛意欢喃喃重复道。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五皇子……”
洛意欢仿佛中邪一样歪歪斜斜站起来，踉踉跄跄就要往外面走去，宫人们拦不住只好跟着，只见洛意欢拖着湿透的皇后宫装，长长的头发贴在衣服上，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在宫里游荡，有时候甚至发出了凄厉的笑声。
可是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打开门去照看洛意欢的会是洛青岑。
洛青岑光着脚，头发也散着，拿着伞就冲着洛意欢走了过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洛青岑终于追上了洛意欢，她把洛意欢拉到自己的伞下问道：“皇后娘娘，你到底要干什么？！”
“暝色死了……夏滁死了……南绝……璟娴……五皇子……”
“那是你的孩子啊，皇后娘娘……”洛青岑已经彻底不在怪洛意欢了。
因为她知道……
害了自己主子的是那个冷血薄情的皇上。
他从来不会因为是谁而真的有良心。
为他付出真心的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
“皇后娘娘，来。”洛青岑拉着洛意欢走进了自己的祥云宫，谁知道洛意欢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琅嬛……你带我走吧……”
洛青岑听见琅嬛的名字明显一愣，可她还是低下身子把洛意欢拉了起来：“皇后娘娘，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都不想这样，现在我们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洛意欢！”洛青岑猛的晃了洛意欢一下：“洛意欢你这样有用吗？！你不想给暝色报仇吗？？你起来，起来！！拿着你的簪子哪怕杀了我呢？！一直以来都是我害得你，你杀了我，你起来杀了我！！！”
“杀了你有什么用？！”
洛意欢推开了洛青岑，可是这个时候仲孙延赫偏偏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仲孙延赫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劲，洛青岑没拉住让他一巴掌把洛意欢扇在地上：“你乃中宫国母！！杀了暝色和夏滁的是朕，你来找洛青岑算什么本事？”
“皇上！！！皇后娘娘真的什么都没做，臣妾求你收手！！！”洛青岑一下子跪在了洛意欢跟前。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你不是一直最讨厌洛意欢的吗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臣妾从来不喜欢皇后，臣妾以前只是觉得是皇后害了仪佳皇后，可是实际上呢？？？皇上，我尊贵的皇上，到底是谁害了仪佳皇后呢？！”
“轰——”
“……”
仲孙延赫走了。
洛青岑转过身和宫人拉扯起地上已经晕厥的洛意欢拖到了祥云宫内，给她好好地擦干身子换了衣服，灌汤婆子裹着被子取暖……
“婕妤娘娘。”
洛青岑看了一眼，是勤政殿的人。
洛青岑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了？”
“皇上口谕，南绝王君德行有亏，不能作为长公主的夫婿，婕妤娘娘指点有功，封正二品淑妃。”
“知道了。”
洛青岑挥挥手。
“淑妃娘娘……”
“我知道了！！回去回去。”洛青岑一脸的不耐烦。
“你何必如此？你以后，还会有更好的路。”
洛意欢忽然说话倒是吓了洛青岑一跳。
洛青岑给洛意欢掖了掖被子：“以前如果这样我是真的高兴，可是现在总感觉自己得不偿失。”
“为什么？”
“是皇上害了小姐……他不配做小姐的夫君，也不配做你的夫君……”
“洛淑妃……洛皇贵妃……仪贤皇后，你倒是，过上了以前我喜欢的日子，可是没想到，无论是仪贤皇后，还是公仪皇后，仪佳皇后……我们都是一样不幸的人。”
洛意欢看着眼前的洛青岑。
这就是自己曾经以为的洛意欢的样子。
幸福吗？……
洛意欢忽然明白了什么，甚至笑了。
“你……你在说什么……”
洛青岑不知道她说什么。
“没事……以后，祝你……开心。”
“意欢，如果你愿意我这么喊你，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我错了，你要杀要剐……都可以。”
“你是洛淑妃……我是公仪皇后……我和你之间……都是我没猜到的，我以为自己清楚明白，到最后我却是最糊涂不过的……”
163 信
洛意欢在祥云宫休养好之后就要回到凤仪宫，已经放下对洛意欢成见和怨恨的洛青岑一路把洛意欢送了出来，洛意欢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传了轿子，也没有多远。”
“皇后娘娘的身体，嫔妾……”
“以前，总是希望你尊我一声皇后，而今，却望你不要这么看我。”洛意欢低头笑了笑：“这个皇后，我已经做的厌烦疲倦，只是等着宿命降临的时候好解脱了罢了。”
“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哪怕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不需要改过自新，青岑，你也没有做错什么。”洛意欢说道。
“当年……我……我不应该在蹴鞠的时候……”
“不……”
洛意欢摇摇头。
“如果可以，当时要是真逼着我跟南绝走了岂不是更好？”
洛青岑看着洛意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洛青岑的孩子突然跑了出来，拉着洛青岑的衣摆喊饿，洛青岑一下子把他拉到一边：“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可以这样无礼。”
“快点见过你母后。”
洛青岑推了一下三皇子说道。
洛意欢蹲下来把三皇子拉到怀里：“孩子到底是可爱的，生在皇家已经很可怜了，咱们当母亲的还是对孩子好一点好啊。”
“正是因为生活在深宫之中，我并不知道能陪着他走多远的路，如果我现在不对他严厉将来对他严厉的那个人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洛青岑说道。
洛意欢听到这里起身说道：“你的路还有很长，大可不必担心这些。”
洛意欢说完刚刚要走又转过来和洛青岑说道：“虽然你的路还有很长，但是我的路已经没有多远了，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里，希望你能不计前嫌，照顾好我的孩子。”
“皇后娘娘会长命百岁的，皇上再怎么过分……也不会……”
“过分的不只是他。过分的事，我身边的一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过分都是我自己的宿命而已。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孩子。”
洛意欢说完之后转身离去，洛青岑在原地看着洛意欢的背影消失才带着三皇子回到祥云宫，三皇子不解地问道：“母妃，母后刚刚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
“你母后被这深宫伤了心的，没了心的人是活不长的。”
“母后为什么会被这里伤了心？”
洛青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母妃也常说，以前的母后也是被这深宫伤了，既然这个深宫这么不好，母妃为什么还要回来啊？”
“母妃……是啊，为什么要回来呢？”
洛青岑摇摇头。
……
路上，洛意欢忽然看到了一处楼。
“停下。”
新来伺候的宫女问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这是羡林？”
洛意欢问道。
“这就是羡林楼，皇后娘娘是不是想去看看？”
“倒是许久没有回来了。”
洛意欢扶着宫女走下来，看了看问道：“这里都没有侍卫看守的吗？”
“回皇后娘娘，这里……一般人，不敢靠近。”
“昔日门庭若市，如今荒凉如斯，果真是时过境迁，人走茶凉。”洛意欢走进去看了看，地上的落叶已经积的腐败，走着走着却听见一些闲言碎语传来：
“这羡林楼里以前住的可不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要我说呀，皇后娘娘还真是一条贱命，就算嫁给皇上做了皇后，如今还不是被厌弃。整日里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看就连五皇子啊，也会被她连累的不受我皇上喜欢。”
“可不是吗，皇后娘娘也太不会与人相处了皇上对她这么好，她都能和皇上处到今天这个样子，可见人是多么的阴暗呀。”
“话说以前皇后娘娘还是个女官的时候与人们相处的倒还都是愉快，怎么当上皇后以后变得如此骄矜不可理喻啊？”
“人啊，生来的下贱都是在骨子里的就算飞上枝头变了，凤凰骨子里的那股麻雀的贱劲儿啊，那也是没法消除的。”
“听说皇上早上的时候特别喜欢在御花园里射箭或者看书，但是皇后娘娘整日里下午才出宫溜达溜达。身体不好的时候呀，干脆就躲在那个屋子里面发霉，我听人们说呀，这早上不喜欢出门的人心里都是顶阴暗顶阴暗的。”
“我看呀，过不了多久皇后娘娘就会彻底被皇上厌弃，反正他的背后也没有靠山，说不定……”
“说不定如何？？！”
洛意欢身边的宫女终于忍无可忍：“皇后娘娘也是你们这种下贱的人可以侮辱埋没的？！”
那些个侍女慌慌忙忙跪了下来：“奴婢们无心冒犯皇后娘娘，奴婢们知道错了，恳请皇后娘娘饶恕奴婢！”
“罢了，都是无聊的事情。”
洛意欢挥挥手，刚想走进羡林楼，那些宫人又拦住说道：“皇后娘娘，羡林楼荒废已久，皇后娘娘慎入啊。”
“羡林楼……也没有荒废多久，怎么会败落至此？”
“因为皇上以前，还是很在意的……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越发不允许……”
宫女说到这里，感觉说错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
洛意欢吟诵道。
贴身侍女听不懂洛意欢在说什么就问道：“皇后娘娘，你在说什么，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呀？”
“红楼别离的那个夜晚真令人惆怅，香灯映照着半卷的流苏帐。残月将将落下，我离开家门时，美人和着泪水和我道别。
他乡歌女弹奏着插有金色羽毛的琵琶，弦上的黄莺窃窃私语，出门时她嘱咐我早早归家，绿窗中人如同花朵般娇艳。”
“皇后娘娘说的高神莫测，但是听上去倒是没有那么悲伤，看来皇后娘娘心情还不错，不如皇后娘娘我们赶紧回到凤仪宫去吧。”
“真正的难过从来都是悲伤的现在，而是所谓美好的以前，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么忘了该是多好……”
洛意欢说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羡林楼。
回到凤仪宫之后洛意欢觉得身上懒怠，这时候五皇子的乳母走过来说道：“皇后娘娘，最近五皇子哭声微弱，可能是身体天生不足……皇后娘娘……”
洛意欢有些疲惫地说道：“有病就去找太医，我又不会看病。”
“皇后娘娘……哎哎哎……”
可是洛意欢径直离开没有多说。
新来伺候洛意欢的侍女问道乳母：“皇后娘娘怎么如此阴郁？她这个样子……”
“姑姑。”
侍女还没说完，勤政殿的小太监就来送消息了：“姑姑，皇上送来的消息，已经把南绝王君送回去了。”
侍女也是一头雾水地点点头，问道乳母：“王君的事情左右和皇后娘娘八竿子打不着，他怎么……”
“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前的暝色姑姑和皇后娘娘最是亲近，两个人如姐妹一般……”
“可有什么用，还不是……哎……”
乳母摇摇头。
侍女心底里有些发虚。
侍女知道以前的姑姑是犯了错误，被皇上给处死了……自己才来伺候的皇后。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管经典史册的女官，左右也轮不到自己来伺候……
可就在这个时候，闵丝默忽然出现在她身后，闵丝默看着宫女的穿束倒像是个大宫女，有些不解：“皇后娘娘宫里的管事一向都是暝色姑姑，怎么今天……”
“贤妃娘娘？”
宫女急忙欠身请安：“奴婢见过贤妃娘娘，给贤妃娘娘请安，贤妃娘娘万福金安，不知道贤妃娘娘突然来到凤仪宫所为何事？”
“听说……出了事情，来看看。”
闵丝默话音刚落，洛意欢走了出来，两个人满眼沧桑，遥遥相望。
“进来吧。”
洛意欢说完之后就回到了内宫，闵丝默跟了上来，坐到了洛意欢身边问道：“我听说南绝……”
“他没事了。”
“皇后，有一件事情……我……”
“说吧。”
“皇后，王君当初娶得那个君后，是不是就是你啊……”
洛意欢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诧异的神情，闵丝默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庆幸也似乎是释然地说道：“我就知道，应该是这样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怕是永远不会娶妻……自从你回到了皇宫，王君和君后也再不是令人艳羡的夫妻，而且我还听说……”
“听说？？听说什么？？”
“现在的公仪睦月，也就是公子妇殿下，不知道是为什么，成日里活的不人不鬼，宫殿里面没有多少人伺候了，一个人穿着大红的宫装妆面妖冶，坐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面一个人喝酒发呆……”
“日子都是不好过得……过成这样……当真是悲剧……”
“皇后，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没有什么打算，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折腾了这么多年也都是白费力气罢了。”
“皇后你如果还相信我，不如听我一句劝，回到薜陵去，倒是好些。”
“薜陵……”
洛意欢怔怔重复到。
“薜陵……是你和皇上待过的地方，我总觉得哪里才是你最好的去处，这皇宫里面已经一片荒芜。”
“好吧，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洛意欢也不耽搁，送走了闵丝默之后就启程，没带什么东西。
洛意欢出了宫门仲孙延赫才后知后觉，仲孙延赫还在抱怨着新来的不会伺候，茶叶都不会泡的。
“皇上，皇后娘娘突然去了薜陵，也没留下什么话。”
“去了哪里？”
“薜陵，薜陵行宫。”
“……哦，让皇后去吧。”
“是。”
洛意欢来到薜陵之后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里很多伺候的人都已经老了，问道洛意欢想去哪里住着，洛意欢却说道：“皇上以前住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是。”
这里长亭风习习，洛意欢走着走着仿佛看见那天仲孙延赫在那里规规矩矩地读书习字，自己伺候在一边，突然问道仲孙延赫：“五殿下当真愿意在这里消磨一世？”
仲孙延赫微微一怔，抬头与自己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少年眼底的光，澄澈地发烫。
像他那样简单的人，本应该简单又灿烂地过完一生，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可是……二十多年下来，虽然有了尊荣，但是却活的迷茫而伤情。
自己曾经许诺自己一辈子不会再因为一段感情毁了自己。
可是最后还是一段情，毁了一辈子。
哈哈哈哈……
这世上哪个呼吸着的人不庸俗呢……
像自己这样懦弱的人……
作甚事情都要留上几分余地的。
怎么也会一次次的因为一个人想要去奋不顾身……
而那个人……
是他，还是他……
洛意欢伸手抚摸着书架，忽然摸到了一个看上去不太一样的本子。
洛意欢抽出来一看，却是目光一愣。
稚嫩娟秀的字迹。
那是以前的洛意欢。
真正的洛意欢。
“小女子洛意欢，敬上延赫殿下亲启，小女子自来到行宫，受殿下照拂，心底里感激，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感谢殿下，如蒙殿下不弃，小女子愿意一生一世伺候殿下，与殿下共踏红尘，共赴鸿蒙。”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卑微女子。
在这个封建王朝，她爱上了自己的主子，那个给自己信仰，希望，阳光，爱，重生，一切的主子。
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啊……
洛意欢微微一笑，翻到了第二页。
可是她的微笑却一下子凝固了。
“若殿下不弃，今夜子时与殿下书房外莲花池……”
今夜子时……
书房外……
莲花池……
洛意欢一下子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那天，洛意欢鼓足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来到了莲花池等候……
等来的是……
生命的终结……
她其实从来都不知道仲孙延赫对自己的心意是吗……
仲孙延赫是看了这信，自己穿越来分时候才和自己说了那么多……
才让自己感觉……
感觉自己和他的关系本来就很不一样……
164 回到薜陵
洛意欢在这里待了几日待遇还算正常，虽然没有皇后驾临的威风八面，但是皇后毕竟就是皇后。
“哈哈哈哈哈哈别跑！”
“你以为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吗？！”
“我是为了你才愿意留在这里的……这里，也一点都不好，唯一的好就是这里有你啊……”
“那你不要跑，我要和你……”
“啊！……”
洛意欢猛的惊醒，眼前的景象像极了自己刚刚来到这里的那天。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空气显得特别潮湿。
洛意欢吐了一口气，感觉身上凉的入骨，下意识地喊道：“暝色……暝色啊……”
空荡荡的屋子里面无人应答，洛意欢感觉脑袋一阵疼痛，眼前有些颤抖，这时候侍女走进来问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洛意欢看到这个和昨天也不是一样的人，问道：“往日里伺候我的人去哪里了？你又是哪里的？”
“奴婢是薜陵的，特来伺候皇后娘娘。”
“这几天伺候的人怎么这么多？其实也用不了这么多，我来这里只是住着，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害怕这里的奴婢伺候不好娘娘。于是就吩咐下来，分别派了几十批人伺候娘娘，每天都换一批，以保他们精神充沛，能够最好的伺候娘娘。”
“伺候我……呵……”洛意欢冷冷一笑，“伺候我这样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人需要什么精神……”
“这里的天越来越冷了，你去把窗户什么的都给我关上，然后再给我拿一床厚一点的被子和厚一点的衣服来。”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了，你的身体，可不是一代在过于炎热的环境里面。所以请恕奴婢难以从命。”
“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难道他是来吩咐你们把我活活冻死的吗？！”
洛意欢有些怒气。
“皇后娘娘有些话你非要我们说的这么明白吗？皇后娘娘并非出身士族，无权无势的，以前也不过和咱们一样是伺候皇上的宫女罢了。仰仗着皇上的喜爱才成为了主子。如今皇后娘娘对皇上如此不敬，没有了皇上的庇护，皇后娘娘还以为能和以前一样衣食无忧吗？”
“你……”
洛意欢看着这个宫女与自己毫无规矩的样子心里面很是怒气横生，还没来得及反驳几句，那宫女就说道：“皇后娘娘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退下了。皇后娘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努力就是。”
“滚……”
“滚出去！”
“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冲着奴婢来倒是不要紧的，那位希望皇后娘娘好自为之。早日自己回到宫里去和皇上道歉，大家都能过上太平的日子。”
“你知道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要和他道歉？？？他如果想折腾我想弄死我，只要他尽管来吧。”
洛意欢说完又躺了下去。
在这之后行宫的伺候就一天不如一天。天气越发寒冷，可是却没有人给他带来厚一点的被子和衣服。行宫的房间年久失修，窗户的缝隙里都漏风漏雨。
后来更加过分，他甚至吃不上热汤，热菜每天吃到的饭菜都是冰凉的。后来有时候甚至会带着一股子霉味儿。
就连换洗的衣服也逐渐免去了熨烫和熏香的步骤。
洛意欢明白，仲孙延赫是想用这样的办法逼自己低头服软。
然而……
又怎么可能……
虽然随着时间的变迁，年岁的增长，洛意欢记得的历史的细节越发模糊。
但是洛意欢却始终清楚地记得……
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躲不过皇后被废的那一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这么快就十一点了呢？】
【是不是想买，我今天上百度搜了一下我自己这本，我一直以为呢自己已经扑街到底了，然后就不会有人去看。结果我看到上面竟然还有1000多个收藏，然后我也不知道这1000多个盗版收藏里面会不会有人在跟读我的书。如果你们一直都在跟读，然后看到我这个沙雕的样子呢，我希望如果自己将来有成神的一天，你们不要出卖我的黑历史。我爱你们！】
【不知不觉就到11点了，然后今天我也是挺没有思路的，也不知道怎么往下写，说实话这本书的剧情已经基本快推到大结局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主要是因为当时签合同的时候脑子一热，签了70万。然后现在整个人就比较的懵逼。】
【然后我现在就挺喜欢水群的，然后有时候水着水着群。我就忘记了自己还要码字。】
【最关键的是呢，我的专业也比较的繁忙，然后有时候复习复习着就挺投入的，也不想码字好吧？这个借口不太真实，我自己也不相信啊。】
【我现在还有70分钟大概就要断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在这70分钟里怎么把这2500字给写出来。反正就是各种废话吧。】
洛意欢毕竟是皇后，就算皇上要刻意为难他，让他吃不饱穿不暖，但也不至于让他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
【好吧，我必须承认这句话简直太像一句废话了。】
【但其实这句话本身也就是一句废话。】
【我真的好希望你们将来永远都不会看到这本书，我希望自己红了以后可以让我的编辑把这本书给删掉。或者把他的付费章节全部给免费掉。】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以后如果有那种特别有钱的粉丝看到了我这本书，看到了我此时此刻自言自语的样子，他们会想什么？会不会一时气呢？卖给营销号让他们来黑我。】
【不过我最近在筹备一本新书，我感觉这本新书好好写的话，或许我可以有一段比较长足的发展。】
【我会努力在这段时间把自己的黑历史给掩饰过去的。】
【奥利给！！……】
【就其实因为现在写的太赶了，其实如果我每天那么想的话，还是能想出挺多的细节来的？】
【因为是写的后期很多配角的人设我才完善起来，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我可能会把这本书直接免费，然后，我可能会比较零散的去修改，希望最终也能把这本作品变成我当时预期中的样子。】
【写网文心智不太成熟，希望大家多多体谅，毕竟写到现在呢，我也是一个刚刚正式开始写网文两个月的新手作价。然后呢，成绩一直不是太好，但是所幸的遇到了一群有实力对我也很好的同行朋友一起我的责任编辑对我也是非常的负责。即使我没有给他带来很好的成绩，他也一直带给我谆谆教诲。】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其余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闫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洛意欢自从在薜陵安顿下来之后，就特别喜欢吟诵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学会的一些宋词。
在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他好歹也是一个很文艺的少女，就喜欢一些唐诗宋词，还有《楚辞》。
这些古代文学的美好，可以给那时候的她心灵带来最大的安慰。
后来不如不幸的婚姻，这些东西也一直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光芒。而如今自己的生活又陷入了当年的情景。
可是就在今天，他在吟诵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常常羡慕人间的琢玉郎，就是上天也联系他，把美丽的女子赐予他。人人称道那好清哥从洁白的牙齿中传出一阵风起，雪花霎时飘落，是炎热的大海变得清凉。从万里回来之后愈发变得年轻了，微笑着笑的时候好像还带着岭南梅花的清香。我问岭南应该不是个好地方吧，他却说这些安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
洛意欢很惊讶地看着南绝：“你怎么会明白这些诗词的含义？”
南绝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会更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出现在这里虽然奇怪，但是音游却并不奇怪，无非是为了来看我爸了。怎么样，这么久不见我是不是很想来看我的笑话，看看我当初没有选择你过上了多么糟糕的日子。”
“小迷糊，你说这话无非就是想气我，你在心里是向来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的。”
“你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最好尽快离开这里。”
“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会轻易离开，我虽然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我，但是现在只要你愿意，我依然可以带着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真的觉得我活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我做错了选择吗？只要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不会逃过这个宿命，你我都不要苦苦挣扎了，你回到你的地方去，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又何必在我这个坎儿上念念不忘？”
“可是你刚刚不是还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诗词的含义吗？”
“……”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东西，我也曾经在另一个世界里面听到过，学到过你会怎么想？”
“你说什么？！！”
洛意欢出离震惊。
这些都是自己那个世界里面唐宋时代的诗词。但是按照现在的时间推演来说，唐朝和宋朝都没有发生。
离这些诗词问世的时间还有很多年。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对吗？”
南绝的眼神里面有一种复杂的情愫。
洛意欢点了点头说道：“对……”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你是从哪个世界而来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来自几千年以后的未来，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对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了如指掌。所以我才按照我的决断做出了这项错误的决定，你能理解吗？如果你能理解，你是不是也会觉得我愚不可及？”
“所以……你……并不是洛意欢。”
“我确实不是那个洛意欢，不过自从我认识你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是现在这个人了，不过我倒是好奇。这些事情你是怎么能理解又是谁告诉你的，毕竟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起过。”
“我回到王宫的那个晚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光怪陆离。让我也不敢相信梦里的东西是不是真实的，但是就在那个梦里面。我也听到过这样的诗词。”
洛意欢微微皱眉。
“你不是洛意欢……”
“我确实不是洛意欢，你说的那个洛意欢早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掉进莲花池里面淹死了。但是自从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我了。”
“……如果我告诉你在我的记忆里面出现了另外一种记忆……”
“你什么意思？”
“在我的另外一段记忆里面……那个洛意欢，和你很像，又很不像，你们虽然做出的很多决定都不一样，但是你们的命运却都是相同的。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看到了那个他就属于现在的这个世界。”
“你是说……”
“我是说，公仪皇后却有其人，但是那个人并不是你。”
“可你为什么要用如此确定？我们两个就不是一个人？我确实穿越到了他的身上，经历了他的命运走向他的结果。如果这一切不是原本就是我的话……那么这一段时间就在历史上上演了两遍，这怎么可能呢？”
“我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因由，但是有一点我是可以确定的，而就是这一点让我确认了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你们经历着相似又截然不同的一生，而最大的不同点就是……”
南绝看向洛意欢。
“她从未爱过我。”
“……”
“你……”
“我眼前的这个你爱过我，这我是知道也能感受到的。”
南绝顿了顿。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种结果？这种结果就是……或许他的灵魂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对自己今生的遭遇感到遗憾。所以就有了你来到了这个世界，替他去完成这些遗憾。可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却做出了一些与他也截然不同的决定。反而适得其反的把他的命运再一次推向历史的重演。”
南绝看向洛意欢。
“我说到现在，所以你知道我说的那个你做错的关键性决定是什么吗？”
“是什么……”
“洛意欢，本来是不会爱我的。”
165 这就是宿命
“……”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以前的洛意欢把我找回来，就是为了完成了生前没有完成的遗憾……但是我却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对吗？”
洛意欢看着南绝，有些艰难地问道。
“我并不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我只知道你做出了这个选择。或许真的影响了他本来的命途。或许因为你的到来，他的命运不必像以前一样悲惨，但是现在因为你做出的一些选择。他的命运又要回到以前的轨迹。”
南绝说道。
“……我”
洛意欢强忍了一下眼泪。
虽然感觉这个问题很好笑……
但是她还是问道：
“那这些年你喜欢的……”
南绝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不知道。”
“在梦里，或者说在以前的那个我喜欢的确实是那时候的洛意欢。”
“你们那时候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呀，和认识你的时候是一样的。他在皇宫里面我碰见了他。”
“……哦”
“可是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现在这个你了。”
“……所以？”
“此时此刻的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
南绝说道。
“我不知道。那现在的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洛意欢不太明白南绝的意思。
“其实谁都不知道历史上真的发生了什么，只要我们走完所谓的命运，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南绝说道。
“你不是有……记忆……”
“梦里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只是太真实……”
“你当真愿意……”
“自然。”
“你不怕吗？”
“没什么好怕。”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如果你真的是异界之人，未来人，你就应该清楚地知道写在史书上的每一笔，而我们也只需要把这些走完就可以了。”
说来也巧了。
洛意欢刚刚回到自己的宫殿，就有人急匆匆来通报：“皇后娘娘不好了，五皇子突然病重，皇上让皇后娘娘赶紧回皇宫一趟。”
洛意欢点点头：“知道了，那你们就准备准备，我们即刻回宫。”
或许是看见洛意欢自己孩子出事都没有紧张，宫人们心里面犯嘀咕得很。
洛意欢回到盛京的路上，刚来到盛京街市就喊道：“停一下。”
她走下马车，服侍的人说道：“皇后娘娘现在五皇子的身体……”
“五皇子生病了，只有太一遗址，我又不是大夫，就算去早了有什么用吗？”
洛意欢说完，打量了一下附近。
她说道：“我自己在这里转一转，你们不要跟过来。”
她转了一会之后就回来了，宫人问道：“这个小巷看上去已经荒废了，皇后娘娘刚刚进去干什么了呀？”
“本工作有什么事情还需要和你通报吗？不是说五皇子的情况不好吗？我们去赶紧回宫去吧。”
洛意欢回到宫里，看见仲孙延赫站在凤仪宫门口，远远地行了礼就往里面走去。
仲孙延赫喊道：“你给我站住！！”
洛意欢站住，回头波澜不惊:“皇上有什么事情吗？难不成是看臣妾没有死在行宫里面？感到惊讶吧？”
“明明可以好好说的话，你何必如此？”
“臣妾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过分了，让皇上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皇上，你还想臣妾好好感激一下您在行宫的照拂之恩吗？！”
洛意欢说道。
“如今胤儿高烧不退，你刚刚回来就要和我吵，叫胤儿看见……”
“想吵的从来都不是臣妾，而是你。”
洛意欢冷冷一笑，转身离去，仲孙延赫跟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洛意欢，洛意欢一脸厌恶地把他推开：“皇上，你想干什么？？”
“你变了……”
“变了？臣妾是变了，臣妾感激自己现在不瞎了，皇上倒是一直没变，还是如此地令人厌恶。”
洛意欢说完了还要走，仲孙延赫拉住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皇上，臣妾说的不过是实话，如果你喜欢听的话，臣妾给您说上一千一万遍都没有关系。只是你如果想让我们的孩子看到我们在这里争吵的话，你就继续在这里和臣妾计较下去。”
仲孙延赫一时语塞。
洛意欢径直走进寝宫。
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这个时候，勤政殿来人说道：“皇上，七王爷已经在勤政殿等你很久了。”
“怎么？七弟是不满意朕给他安排的戍守边疆的职务吗？母后去世这么多年……他却不思进取，难道不应该送到边关吹一吹吗？！”
仲孙延赫说完就去了勤政殿，洛意欢听得了心里面更是烦闷。
越活越没良心。
仲孙延赫来到了勤政殿，却看见璟娴也站在门口。
“璟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来这里干什么？”
“父皇，女儿听说七叔进宫。”
“怎么对于你七叔的事情，难道你也想横插一脚吗？连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父皇女儿实在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女儿想着技术，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就算让他去戍守边疆也没有什么用呀！”
“你七叔乃是嫡出的皇子，怎么就没有用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不要管这些事情了，你是嫌自己还不够任性使吗？”
仲孙延赫说完就要进去，谁知道璟娴直接跪了下去：“父皇……父皇，就当女儿求求你，可不可以放过七叔……”
“混账！！你是谁的女儿？你是朕的女儿，你是天家的公主，自然事事为了子民考量！这样的混账话，我不希望你再说出第二次了。你还嫌自己的任性给朕带来的祸事不够多吗？你现在马上滚回自己的公主府闭门思过，再敢涉足这件事情，你就别怪父皇不念及父女之情。。”
仲孙延赫说完，正好七王爷走了出来，看见仲孙延赫微微叹了一口气：“皇兄。”
“七弟，母后故去多年，他还活着的时候，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希望我能照顾好你吗？如今母后已经走了，朕长兄为父，我应该替他好好静一静教育你的职责。你这些年在京城不思进取，夜夜笙歌，实在是没有一个王爷的样子。朕就把你送出戍守边疆，你可有异议呀？”
“皇上说的……臣，自然遵从，只不过刚刚听闻皇兄斥责长公主长公主上前年又念及亲情。有些地方说的不对，做的不对，惹了皇上不高兴，还希望皇上多多海涵，不要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呵呵，璟娴再不懂事，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真的和他一般见识呢？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为难任何人的。”
“父皇！”
璟娴忽然站起来，对着仲孙延赫走了几步：“父皇，普天之下都知道七叔是先太后的亲生儿子，你如此对待他不过就是因为嫉妒罢了！你为君不仁，为兄不慈……你……你如果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就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不是天下万民值得仰赖的天子！”
“璟娴！”
七王爷听见璟娴这么说，急忙走到璟娴跟前，对仲孙延赫跪了下去：“皇兄，璟娴不懂事……”
“璟娴确实不懂事！！不懂事的，顶撞父皇，却事事处处维护着你这个叔叔！！”
“我没有顶撞我的父亲，我也没有处处维护着我的皇叔，只不过我希望父皇能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璟娴走到仲孙延赫面前：“父皇一次次做出糊涂之极的事情，如果再不加以收敛的话，天下早晚就会大乱。父皇可对得起皇祖父的嘱托？？可担得起天下万民对你的信任？”
“放肆，你放肆！！”
仲孙延赫实在没忍住一巴掌重重地扇下去，可是却被洛意欢一把抓住了胳膊狠狠推开：“仲孙延赫你是不是疯了？？？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看着你就像打自己的女儿？？？你不要脸我还要！”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你想干什么？？？苛待先太后的亲生儿子，还是扇自己的亲生女儿？？仲孙延赫，我一直觉得你只是傻，不懂事，可我没想到你如此冷心冷清毫无良心可言！！璟娴说得没错，你确实不配做天子！”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朕，是先帝……”
“臣妾实在不明白皇上还有什么脸面去提起先帝？皇上做出了许多糊涂的事情，先来到了地底下，可有什么脸面去见先帝和你的母亲？皇上一直觉得自己是先帝亲选的继承人。可是皇上你自己清楚，当初先帝那么执着的选择你是因为什么？就算不说这些，你这些年做的事情，有哪一件对得起先帝的信任和嘱托？你以为你自己手里的权力是去党同伐异，是去宣泄你自己心里的不平的吗？你还记得你是天下万民仰赖的天子？你还记得你是七王爷的皇兄，你还记得你是长公主的父皇吗？”
洛意欢说完，死死拉着璟娴的手要走，璟娴不走，璟娴哭着对洛意欢说道：“母后……璟娴求求你，璟娴求求你救救七叔……”
“璟娴，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皇上让七王爷去戍守边疆，又不是让他去送死。你何必如此苦苦哀求？你这样只能让皇上更加气愤啊？”
洛意欢说到。
“母后……我不……我不，如果一定要七叔走，璟娴宁愿跟着七叔离开，璟娴也是天家的孩子，璟娴也可以……”
“璟娴？”
洛意欢很是不理解。
你到底何苦？？
可是璟娴哭个不停，这时候七王爷走过来拍了拍璟娴的肩膀：“长公主殿下，叔叔没事的。”
“七叔……”
洛意欢看着璟娴这个样子，心底里升起一丝疑云。
七王爷看向洛意欢：“皇后娘娘这些本来都是微臣和皇上的政事。无意间惊扰到了长公主和皇后娘娘，微臣在这里给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请罪了。还请皇后娘娘赶紧带着长公主殿下离开这里。”
洛意欢这才带着璟娴回到了凤仪宫，在这里洛意欢等着璟娴哭完了，拉着璟娴的手问道：“璟娴……你和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七王爷去戍守边疆？你明明知道。他毕竟是王爷，还是个嫡出的王爷，边疆的人也不敢克带了他。只不过就是去边疆而已，你为何如此紧张？”
“母后……他毕竟是我的皇叔我不能看着父皇一错再错。”
“你父皇这辈子做错的事情还少吗？以前我倒也没看着你如此上赶着去规劝皇上。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能跟母后说实话吗？”
“母后……”
“璟娴，母后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心里想的什么母后心里一清二楚。当初皇上要把你许配给南绝，也是母后一力阻拦你，难道还不相信母后吗？”
“女儿没有不相信母后，只不过母后竟然明白女儿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自然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相信的，谁就是谁可以帮到我的。没有人可以帮我，这件事情也注定没有结果的。”
“他是你的皇叔……你不可以……”
“母后我自然知道这一切是不可能的，我也从来没有失望过什么。但是边疆那种地方他的身体真的受不了，我只是害怕他出事，我只希望他好好的。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心愿了。”
洛意欢看着，心里面很不是个滋味。
她本来是天底下最骄傲的人。
洛意欢叹了一口气。
“七王爷也早就已经有了家室，有了孩子，你的心思实在是不对……说来你的母亲早早去世，这些年皇上对你也不够关爱。你或许只是因为缺少这些关爱，而其亡也正好给了你这种长辈的关爱，你才对他另生情愫。你自己要清醒一点，分的出来，亲情和爱情分的出来感激和感情……”
“我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母后，我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感情，但是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一点。”
“什么？”
“我想和七王爷在一起。”
璟娴笑得灿烂而悲壮。
“我就是想和他在。但是我知道不可能，所以我只希望他好好的。我只要偶尔看见他，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会去奢求。”
166 七王爷的死
“母后……我真的求求你，我这辈子已经不奢求温情相随，我也不奢求阖家美满，我只希望我在这世界上最在乎的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真心在乎的人。他可以好好的，哪怕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洛意欢看着璟娴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孩子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遍，七王爷去戍守边疆并不是去送死。他去了离皇上更远的地方，可能反而更加安全。”
洛意欢拉过璟娴冰冷的双手：“如今你的心思已经暴露了出来，如果他承认在你父皇面前晃悠，反而会惹得你的父皇不高兴的。”
璟娴犹豫了一下，似乎开始相信洛意欢的说法。
“母后你知道吗？以前我只觉得这深宫里面是我母亲最可怜。做着这国家最高贵的皇后，却有着这世间最悲惨的命运。而且轮到了我自己，我才知道这皇城里面的女人，不管是嫔妃还是公主。都是一样的可怜。”
璟娴说道。
“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句话，叫欲带皇冠必承其重。别人看我们享受着就是世间最高贵的荣华富贵。而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承担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负累。”洛意欢轻叹一口气。
“我只希望我来事能托生到寻常人家。”
“孩子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统治阶级的家庭才会遭遇这些事情，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也一样逃不过命运的玩弄。”
洛意欢这么说着，就仿佛想起了自己的以前，无论是王权富贵还是最普通的人家……
都是一样的。
璟娴离开了。
璟娴也没有再多说。
晚上仲孙延赫又来到了凤仪宫，洛意欢很是头疼，礼数周全地招待着仲孙延赫坐下，谁知道上来的饮食却全都是洛意欢不喜欢吃的东西。
虎皮青椒，凉拌秋葵，火龙果浮雕，麻辣碗团，川蜀甜水……
洛意欢看得脸都快黑了。
谁知道仲孙延赫还别有深意对笑了笑：“皇后这么多年在皇宫里吃惯了大鱼大肉，所以朕啊，知道你腻得很。于是特地给你寻来了这些民间的美食。”
“皇后你是不喜欢朕给你送来的东西吗？你怎么不吃啊？”仲孙延赫夹起一筷子虎皮青椒放在洛意欢跟前：“这虎皮青椒做的极有滋味，皇后真的不尝一尝吗？”
“皇上，您许是国事繁忙忘记了臣妾没没，只要闻到青椒的味道就会头昏脑胀。”
“哦？是这样吗？”
仲孙延赫故意挑了挑眉毛：“这虎皮青椒别人吃的，可是偏偏是皇后吃不得，闻一闻都会头昏脑胀。依我看呀，这实在不是皇后的问题，自然也不会是这些食物的问题。或许是皇后不满意跟前儿的人吧。”
“臣妾没有，臣妾不敢。”
洛意欢淡淡说着，把青椒夹起来吃掉，更觉得恶心，忍不住吐到了一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已经站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太监。
这倒是眼生。
洛意欢一时间没认出来。
“皇后是不是觉得这个小太监眼生的很呀？朕还没有给你介绍呢。这就是咱们夏滁公公家里面的小弟弟叫做夏军。自从夏滁犯了错误被朕发落了之后，朕就越发觉得身边伺候的人不够可信。于是押证就找到了下厨的家里人发现这个夏军长得跟夏初小时候真是一般无二。想来做起事来也是一样的得心应手，于是朕就把他送进了宫里伺候。可是伺候伺候着朕就发现还真是谁都不如当年的夏滁好，可是他已经成了太监，能有怎么办呢？于是这样就把他送来伺候皇后，想在皇后看到这样一张看上去就能让人高兴的脸。吃起东西了也会格外的香甜。”
“你……”
洛意欢忍不住攥紧拳头砸在桌子上：“夏滁自己犯了错误惹的皇上不高兴，却为何要连累家人？他的弟弟已然成家立业，孩子刚刚满月不久，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要他的家人怎么办？然后他的妻子和孩子怎么办？你自己也是做丈夫做父亲的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仲孙延赫脸色一变：“能够进宫伺候皇上和皇后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朕不计前嫌，把这个福气赐给了他的弟弟皇后，竟然还觉得朕为君不仁吗？”
“这到底是恩赐还是连累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既然是皇上的一片心意，你就自己好好领受，领受你自己的心意吧。好像自以为高贵的心意于别人身上，不过是枷锁和责罚，皇上竟然废了这么多心思，就自己好好消瘦吧。”
洛意欢说完起身就要走。
仲孙延赫喊道：“皇后是不想和我一起共进晚餐，想回到寝宫里面休息去了。”
“可是皇后你是不是忘了你脚下踩的土地，要晚上睡的床铺？你身上的一丝一缕，你吃下的每一粒米喝下的每一滴水……都是我仲孙皇室的财物，皇后如果对朕如此的不满意，那又为何要恬不知耻的用着我赐给你的东西？”
洛意欢站在原地险些混到，她缓缓转过身，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仿佛住进了第二个人。
“我年仅十岁的时候就跟着你伺候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确实，我从小到大所有的东西都是你赐给我的，可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愿意，是你求着来赐给我的。我其实并不用指望着你来生活。你把我强行抢到你的身边，做你的侍女做你的妻子……可是仲孙延赫这一切根本就是你要求的！！当初是你哭着喊着求我嫁给你，做你的皇后！！”
仲孙延赫或许没想到洛意欢如此反应，一时之间又翻出了陈年旧账：“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嫁给我这么后悔，那你不嫁给我又想做什么？想嫁给南绝吗？？”
“和你有关系吗？？”
“洛意欢，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心窝子里长的那块是石头吗？？！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够好吗？？？当年，宸贵妃你也不满意，我费尽心机把你送上皇后的位置，我……”
“可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真的想要什么，你只在乎你想把什么东西塞给我。你高兴的时候，你就先把你的宠爱再给我，你不高兴的时候，你就先把你的愤怒塞给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把先皇后的死归咎在我的身上？可是先皇后为何？而是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你自己做下的祸事你从来不敢承担，你一直都在躲避你，不给我活在你自己的一场虚梦里！！！”
洛意欢忽然之间狠狠从头上拆下凤冠，拿到仲孙延赫跟前：“看见了吗仲孙延赫，这就是代表着做这个国家的皇后，做你的妻子时要佩戴的皇后凤冠。我现在还给你，你放过我吧。”
就在洛意欢要摔下去的时候仲孙延赫一把抢了回来，放在一边，洛意欢重重摔在地上，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来人通报：
“皇上，不好了！”
“大胆，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凤仪宫也是你们能随便闯入的？！”
“皇上恕罪，只不过这件事情实在十万火急，微臣也是没有办法。”
“说！”
“回禀皇上，七王爷再前去戍守边疆的路上，遇到了流寇，那些流寇胆大包天竟然截杀了器网页，如今七王爷……七王爷已经薨了。”
“你说什么？？？”
“仲孙延赫！！！”
洛意欢一下子用尽全身力气拿起杯子狠狠摔碎在仲孙延赫跟前，禁卫军过来拉住了发疯的洛意欢：“仲孙延赫你就是个疯子！你是人吗？？？”
“你以为是我杀了他？？？”仲孙延赫一时间也是百口莫辩：“洛意欢，我看你的脑子真的是不清醒了，我想杀了他有什么办法不能用，偏偏要用这种下贱的手段。”
“你用的下贱的手段还少吗？？？”
“我……”
“皇上，现在实在不是与皇后娘娘争辩是非的时候……昭陶公主……昭陶公主她，他已经挟持了驸马都尉，把驸马都尉的府兵和当地的军队都挟持了，随时都有逼宫的可能……昭陶公主的封地离盛京很近，皇上，现在已经是十万火急了啊。”
“昭陶？？？昭陶想干什么？？”
“你杀了昭陶的母亲，又杀了她的哥哥，你说她想干什么？？”
洛意欢在一边挣扎着质问道。
“我没有杀了母后！！”
仲孙延赫厉喝一声，“我从来没有想要杀了母后，杀了母后的是南绝！！是南绝！”
洛意欢愣了一下，直接被拖进了寝宫关了起来，仲孙延赫不久之后回到了勤政殿，却看见璟娴穿着一身白纷纷，目光冷如厉鬼，站在那里。
而勤政殿内内外外的人非死即伤，璟娴身上的宫装溅着颜色深浅不一的鲜血，手里的刀钗还在滴血。
禁卫军喊着保护皇上，仲孙延赫却说：“都退下，她是朕的女儿！你们不许伤害她！”
“璟娴……”
仲孙延赫伸出手：“璟娴……你冷静……到父皇这里来！父皇可以和你好好解释。七王爷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我真的没有要杀了他，我想杀了他有千千万万种光明正大的办法，我没有必要选择这种下贱的方式。你昭陶姑姑马上就要杀进来了，她现在和你一样不冷静，如果继续在这里胡闹，很可能会被她害了她。到父皇这边来父皇会保护你的。”
“父皇，你说……昭陶，是我的谁？”
璟娴幽幽地问道。
“璟娴……你昭陶姑姑和你一样，犯了糊涂而已，可是说到底我们都是姓仲孙的，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怪你姑姑，我也不会怪你的。你赶紧放下你手里的那个危险的东西，到父皇这边来。”
“父皇……有时候，我很庆幸你还认昭陶姑姑做你的妹妹，让我还能有些真实的感受到你那个或许并不存在的良心……可是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昭陶是我的姑姑，为什么你是我的父皇，为什么我的母后要嫁给你为什么我要出生在这样的地方……我知道富豪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的母后，可是我想过，或许在我出生的那一刻，你也希望我成为这个国家最快乐的姑娘，可是我从小到大所有的温情和幸福都是被你给毁灭的。我不知道应该怪谁？我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恨你，可是我感觉自己真的好累啊！”
璟娴摇着头后退，忽然之间勤政殿燃起大火。
“璟娴！！！！”
仲孙延赫声嘶力竭：
“璟娴！！！你站在那里，你不许胡闹，你只要现在回到我这里来，我是不会怪你的，从此以后你想要什么想去哪里，我都答应你好不好？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做七王妃，你不想做我的女儿，我答应你？我答应好不好，你回来，你回来啊……璟娴！！！”
可是璟娴还是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入火海，仲孙延赫被禁卫军死死拉住，眼睁睁看着倒塌的房梁砸断了门……
璟娴……
仲孙延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而另一边，昭陶的大队已经血洗了宫门，跌跌撞撞的洛意欢跑了出来，长街尽头，昭陶远远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落魄女人，一时间都难以相信，这个是那会意气风发的洛意欢……
可是她向自己走来，曾经只有骄傲的颜里面满都是绝望和哀求……
他跌跌撞撞走到自己的跟前对自己说道：
“昭陶……不要再胡闹了……”
“他杀了我的母亲，杀了我的哥哥……他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难道你还要护着他吗？”
昭陶问道。
“公仪太后和七王爷如果真的在天有灵，他们只希望你不要重蹈他们的覆辙，而不是你拼着自己的性命。去给他们报仇啊！”
“如今我的母亲后的各个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个天下也被这个皇上祸害成了这种样子，如此乱世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拼了我这条贱命，去给我的母亲和哥哥讨一个公道。”
167
【刚刚去看细纲，发现这一章快没法写了，原定人物死了两个……没办法，发盒饭真的太爽了！！！】
不过结局还是好的吧，嘿嘿嘿，刚刚看了哦，希望大家期待奶醉牌拖拉机的诞生！！
作为史上最惨的皇后，洛意欢再一次被昭陶挟持了，昭陶已经悄然控制了皇城，来到勤政殿与仲孙延赫谈判。
“皇兄，别来无恙啊。”
昭陶擦了擦身上的血与灰土说道。
“带兵逼宫，如此大逆不道，朕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仲孙延赫气急败坏。
“你最好有我这么个妹妹，不然明天……朝堂之上是百官拜君还是群臣哭丧，就不好说了。”
昭陶戏谑地一笑。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我不可以杀了你吗？”
昭陶挑了挑眉毛，“你杀了我的母亲，杀了我的哥哥，这是私事，你迫害自己两个皇后，逼死长公主，祸乱朝政，这是公事，于公于私我都有太多杀你的理由了，我的好皇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需要你，替我去做一些事情。”昭陶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仲孙延赫的胳膊：“你如果还想活着，还想做皇帝，你就老老实实地即刻追封我的母亲，善待七哥的家眷，也保证不再伤害皇后，我就撤兵。”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如今犯下滔天大罪，如果你把朕放了，朕一定不会放过你！”
“死到临头了你觉得你还有得选吗？也好，你如果想死的轻快一些，你就老老实实下圣旨，之后……”
“之后公主想要如何？”
洛意欢忽然出现了，对昭陶说道：“你想杀了他？你觉得你真能杀得了吗？”
洛意欢顺手抢走了昭陶的佩剑指着仲孙延赫，昭陶都惊呼问道：“洛意欢你要干什么？？”
仲孙延赫看着洛意欢瞪大了眼睛：“洛意欢！？你……”
“怎么，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你现在这个疯魔的样子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啊？！你……你……”
“你刚刚是在说你不相信我是吗？”
洛意欢指着仲孙延赫问道。
哪怕她纤细的胳膊已经酸麻。
“我怎么相信你？？？你现在已经疯了啊，你是我的皇后你不帮着我赶紧制服了这个昭陶……”
“是啊，就连昭陶，就连昭陶都知道！都知道你迫害了自己两个皇后，你逼死了自己女儿！！！就连他都可以为我说句话，可是现在我出现在这里你还没有问清楚青红皂白，就因为我拿着剑指着你，你就觉得我要伤害你是吗？你对我就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是吗？”
洛意欢问道。
“……你现在还有心思和我说起这些？”
“我不可以和你说这些？那你想让我和你说什么呀？除了这些事情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我要和你说薄情寡义的人聊一聊感情吗？你配吗仲孙延赫？？”
洛意欢呵呵一笑，却直接把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仲孙延赫和昭陶都是一惊：“你干什么？？？”
“昭陶，今天你弄不死他的，但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你的愿望我会替你达成，离开这里吧昭陶。”
洛意欢说完了，昭陶还是很犹豫。
“皇后，我真的不太明白，皇上对你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你明明知道他不会让你不失望的。”
昭陶说道。
“我相信的从来不是他，而是我自己也留在这里，只会给你自己招致祸端。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后的路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你留在这里一定只会更加危险。你赶紧带着你的军队离开这里，回到你的公主府，我说了你的愿望我会帮你达成。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洛意欢继续劝说。
看她这样，昭陶虽然相信，但还是只撤出了皇城。
仲孙延赫想去抢洛意欢的剑，洛意欢躲开，仲孙延赫重重摔在地上，一个天雷劈下来，洛意欢看着仲孙延赫，动也不动，仲孙延赫坐在地上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之后说道：“你做一副这么吓人的样子干什么？先把手里的剑放下来行吗？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一次次……”
“非要一次次做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你不就想说这个吗？你以为我是一个多么闲的，没事儿就喜欢和你做出这样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我说一句不怕你明天就把我废了的话。曾经你是我的心中挚爱，可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一次和你说话，每一次和你接触都让我感觉到无比恶心。”
洛意欢哂笑一声，把剑扔到脚下：“我告诉你，如果我真能自杀还算你有良心，你知道你最没有良心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你在这个世界都没有留给我一个自我了结的机会。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了，我们两个注定一拍两散。可是别人是无辜的，我希望你好歹有点儿良心。”
仲孙延赫站起来：“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太后是南绝杀得……”
“是谁杀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在乎你能看见他好歹给了你这个皇位……”
“我知道你不在乎，洛意欢，洛意欢！？可是我在乎。你知道洛意欢你最讨人厌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你从来都不在乎我在乎的事情。你只在乎你自己在乎的事情。”
仲孙延赫眼眶发红：“当初南绝杀了太后是因为他不想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吧，其实他早就知道你还活着对吗？不然你死了，他的反应为什么一直那么平淡？如果你今天要和我说一说你再回来那些事情，那么我也想说一说我在乎的这些事情。我最在乎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以为你死了的那段时间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你自从回来了以后就再也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我们两个青梅竹马。自小就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开……我真的不明白！！！”
“我们两个走到今天这一步和我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在哪里真的没有关系。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那段时间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那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你愿意相信吗？”
“我……”
“你别跟我说你愿意了，你看看都说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自己。我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了，谈什么夫妻情分，他什么青梅竹马？皇上你不觉得自己特别的恶心吗？”
洛意欢往旁边转了一下头，舒了一口气：“皇上我也不求你能念及谁的好处，哪怕你就念着群臣对待你的态度和想法。你就给先太后一个追封吧，仅仅是一个虚名而已，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好啊，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管你说了什么，只要你回答了。我明天就下旨追封太后。”
仲孙延赫说道。
“……你问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七弟给杀死，对于这件事情我就想问你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要杀了他，有千万种光明正大的方法，也不用用这么下贱的手段。我回答完了你满意了吗？”
“我没有逼死璟娴……”
“没有第二个问题了，皇上我已经回答了你想问的问题，我也希望你能做出你自己的承诺。你这辈子活到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想一想你从小到大的承诺你做到了几个？做个人吧。”
洛意欢说完了之后想走，仲孙延赫说道：“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争夺皇位，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才有了这个想法。我是为了能给你更好的生活，能给你想要的我才做的这些事情，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我做到了。我以前封你为陈贵妃，你也不满意，于是我就会拼尽全力给了你我正妻的位置。我答应过要给你做好的，我想我做到了。或许在你眼里哪怕这一切我都做到了，我还是一个无法完成自己承诺的小人。可是我承诺给你的，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去做到！！”
洛意欢还要往前走。
“你以为我不想一辈子在碧玲和你好好的吗？你以为我想来到这里和你争吵。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
仲孙延赫又质问道。
“我们曾经是相约相守，要共度一生的人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不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走到分崩离析的一步？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一步了吗？”
洛意欢缓缓转身，许久说了一句：“皇上，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不合适我们也已经一起过了很多年，这个原因实在是太笼统了。我也不想去认可这个原因，我想一定有什么具体的原因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仲孙延赫说道。
“当年在藏湫……你为什么要如此宠爱那个人？”
洛意欢问道。
“就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出现，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有了，可是你当时并没有责怪他。你甚至都没有管我的死活。”
仲孙延赫微微一愣。
“我并不喜欢他，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像当年的我自己，当年的我只有你在我身边救赎。我们两个只能互相取暖，如今我看到如果有一样遭遇的人，我只是想帮帮他。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他走上我当年的那条路。”
仲孙延赫解释道。
“当时我的心里确实有一些不甘心的地方，也确实对你有一些不该有的不喜欢。所以有些事情我才没有那么关心你，我做出了很多糊涂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向你悔过。我们把这一页翻过去好吗？”
“皇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啊，只要你愿意好好跟我说，我什么都愿意说的。”
“从前有一个小孩儿他很喜欢生气，他的父亲就跟他说。然后你每次生气的时候，你就去后院的幕墙上砸一颗钉子。小男孩儿这样做了一个月，过了这个月之后，他的父亲对他说，你每一次生完气感觉不再生气的时候，你就去后面的那个木桥上，把那颗钉子给拔出来。”
“小男孩儿虽然很喜欢生气，脾气暴躁，但是他却照做了父亲的嘱咐。他每次生气的时候就会去后面的墙上砸一颗钉子，等到下个月他每次生完气感觉到自己不再气愤的时候。他就去去后院上，把砸进去的钉子给拔出来。”
“后来第二个月也结束了，他的父亲牵着他的手来到了他们家后面的那面墙前面。他的父亲问那个小男孩儿，你看这扇墙和两个月前有什么区别？”
“那个小男孩儿盯着墙端详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这面墙比两个月之前多了很多的小孔。于是他的父亲就问他这些小孔是从哪里来的呢？小男孩儿不有些愧疚地说。那都是因为我上个月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打一颗钉子进去，就算我后来不再生气了，把钉子给拔出来了。可是那些痕迹是永远无法抹平的。”
洛意欢说完，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对皇上是应该信任还是继续怎么样？只是我知道我和皇上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无论是因为皇上的错。还是因为我的错，都已经在我们两个心里的墙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我们可以用油漆把它涂死，我们也可以推开这扇墙重新再打一面墙，可是以前的那面墙上的伤痕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伤害，落在身上了，就是落在身上了。”
仲孙延赫眼底里第一次有了一丝绝望。
“洛意欢，我从小到大从一无所有到什么都有我什么东西。都想着有失去的那一天，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任何人会在我身边一辈子，可是自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我就没有想过我们两个要分开。或许是以前我太相信你不会离开我，所以做出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真心诚意的向你道歉……”
“其实真的很不用……”
洛意欢摇摇头。
“我需要皇上道歉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需要皇上的道歉，有些事情我就算说给了你，你也不会理解我们两个要走的每一步。都是老天注定好的，我也不再怨恨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再逼迫我。我们两个就这样相安无事的，把最后的日子都走完吧。有些人能够遇见其实就已经很幸运了。从来不应该奢求谁一定会陪着你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168 乍现
“你又作死了！”
新来的才人金氏的丫鬟雅涵狠狠掐了一把洛虞卿的脸，洛虞卿委屈得直掉眼泪，害怕得哆哆嗦嗦跪在雅涵跟前：“雅涵姑姑，奴婢知道错了，请雅涵姑姑饶了奴婢吧。”
“知道错了？”
金才人戴着夸张的头饰袅袅婷婷走到了洛虞卿跟前，用长长的护甲扫了一下她发红的脸颊：“手若柔夷，肤如凝脂，这么一个绝世的美人洗出来的衣服一定不同凡响。”
“主子……主子……奴婢真的没有想要勾引皇上……求求主子饶了奴婢吧。”
洛虞卿想要去拉扯金才人的衣摆，结果被金才人一脚踢开：“下贱的东西，皇后如今日暮西山，像你这种下贱的小蹄子也想爬上皇上的床了不是？！”
“谁日暮西山？”
终于配有名字的皇后新的侍女榕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金才人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花姑姑来了……”
“金才人本来也是乐府的歌女出身又比谁高贵些呢？你身为后宫嫔妃，随意议论皇后娘娘，像你这样的人也配来教育别人吗？”
榕花质问道。
“嫔妾失言……”
金才人低着头说道。
“知道失言就少说些吧，才人，现在皇后娘娘既然身体欠安，后宫嫔妃就应该少生事端。”
榕花走到洛虞卿跟前问道：“你是哪里伺候的仆人？做错了什么惹怒了你的主子，沦落到此等境地？”
“回姑姑……奴才只是才人宫里伺候的织女……皇……皇上前几天来才人宫里，当时才人忽然提前要责令奴婢为她为才人制造的一件舞衣，奴婢没有办法，只好自己给才人送了过去，可是当时就正好遇见了皇上。皇上夸赞了奴婢的皮肤比较好，才人就生了气，把奴婢打发到这里来做粗活。还经常羞辱打骂奴婢……”
榕花听完看了一眼旁边的金才人：“才人，刚刚这个宫女所说的可都是实情？”
“姑姑他说的确实是实情，但是他也只不过是我公里的一个丫鬟罢了，我作为他的主子，难道还不能随意打骂一下吗？”
金才人说道。
“如此说来，才人也不过是伺候皇后娘娘的下人，奴婢代替皇后娘娘对您随意打骂一番你可愿意？”
榕花冷笑问道。
“自然……自然……”
还没等金才人嘀咕完，榕花扶起了洛虞卿：“你是虞卿姑娘？”
“奴婢正是虞卿，祖家……姓洛。”
“娘娘说了，你是她的族人，流落了很多年，现在就让我把你带回去。”
榕花微微一笑，却是洛虞卿摸不到头脑了：“皇后娘娘说……”
“姑娘小时候流亡在外，对于一些事情记不清楚是正常的。”
榕花握了握洛虞卿的手，洛虞卿明白了，安安静静地跟着榕花离开，谁知道榕花也没有立刻带着洛虞卿回到凤仪宫，反而带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前几天皇后娘娘正好看见你在御花园里面被金才人责打。今天就让我到这里来把你救出去，你要对皇后娘娘常怀感恩之心。更应该对我常怀感恩之心。”
“奴婢明白！奴婢心里面永远都会记得姑姑和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洛虞卿不住说道。
“可是就连金才人都知道，如今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感情已经走到了日暮西山的一步。如果有一天皇后娘娘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我就又是无可依靠的人。又要被那些贱人随意打骂凌辱，毕竟我们只是奴才是下人，离开了竹子我们什么都不是。”
面对榕花这样的说法，洛虞卿感到一头雾水。
“姑姑……什么意思……”
“我查过你的底细，你虽然并不是什么皇后娘娘的族人，但是三代清白。又生的如此清秀，更何况皇上还曾经对你另眼相看，如今你去了皇后娘娘宫里面伺候。只需要稍微花些心思就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从此你也试着宫里的主子。你我就再也不害怕过上无所依靠，要被别人打骂凌辱的日子了。”
榕花说道。
洛虞卿有些犹豫：“姑姑我生性胆小懦弱，做什么事情都要留上几分。生怕惹了别人不高兴，也生怕惹了麻烦，如今皇后娘娘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让皇后娘娘失望呢？”
“你也未免把自己想的对于皇后娘娘太重要的些，你不过是宫里的一个下人。皇后娘娘救你就和捡了路边的一条小猫小狗没有区别。今天皇后娘娘可怜你给你一口饭吃，明天皇后娘娘厌恶了你。也可以再把你赶回刀山火海里去，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能保护到你最后一天。只有你自己可以依靠一辈子。”
榕花说完，四处看看：“皇后娘娘还在凤仪宫等着我们，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希望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可以听得进去。”
洛虞卿跟着榕花来到了凤仪宫，当时洛意欢倒是没有什么反常，半年之前的暴乱已经平息，如今仲孙延赫和洛意欢算是各自安好，就像同在一处山川的两条小河。
洛意欢看见榕花回来，放下了手里的水壶，榕花带着洛虞卿来到洛意欢跟前：“皇后娘娘这就是当日您看见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奴婢已经把人给你带回来了。”
洛意欢点点头，把洛虞卿扶了起来：“真是个标致的女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家里面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奴婢今年十七岁，家里面……家里面已经因为天灾人祸一人不剩了。”
洛意欢点点头，摸了摸她的手说道：“我虽然不能在这皇宫里待上多久了，但是我会尽自己的能力混一份周全。你以后就安心的跟着我过日子，再也不会害怕遭遇那些打骂凌辱了。”
洛虞卿听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榕花，见榕花垂眸，又悄悄看了一眼洛意欢。
难道皇后……
难道皇后把自己带回来也是为了……
可是洛意欢不知道洛虞卿在想什么，命令榕花带着洛虞卿去收拾，还给洛虞卿做了两套新的衣服，榕花问起洛意欢，需要洛虞卿做些什么，洛意欢浅浅一笑：“如今在我跟前伺候的除了你，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人，如果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你贪恋安稳的性子，就让他在我跟前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
然而榕花并不是很高兴：“这位洛姑娘蠢笨呆傻的，在皇后娘娘跟前，如果惹了皇后娘娘不高兴了可怎么办？我看还是让她去……”
“去什么呀，在我跟前就挺好的，如今后宫里面盛传我日薄西山。如果他不在我跟前，说不定还会叫什么人给欺负了，你平日里拜师得力。也不必时时刻刻在我眼前，只管去搭理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也算是给你减轻一些负担。毕竟伺候像我这样一个注定没有什么未来的皇后，也是怪委屈你的。”
洛意欢说道。
榕花急忙解释：“好像让奴婢来伺候皇后娘娘是奴婢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怎么还敢说委屈呢？这样皇后娘娘这么吩咐奴婢照做就是了。”
榕花退下之后，心里面却十分不满。
明明希望这个人回来以后，能够成为皇帝的新宠，让自己能都有一个靠山。没想到新的靠山没找上，还给自己找上了一个麻烦，自己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才谋得了这样一个差事……毕竟他也在宫里伺候了这么久，甚至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多么深厚。就算到了天大的矛盾，皇上心里也是记挂皇后的样样供给从不少过。
第二天，洛虞卿第一次在洛意欢跟前伺候，洛意欢把洛虞卿叫到跟前：“你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奴婢已经很久没有休息的如此安稳过了。”
洛虞卿虽然依然小心翼翼，但依然已经满心欢喜，洛意欢拿起桌子上的一对白玉耳环拉起洛虞卿的手打量了一番笑了：“我们虞卿长得可真是白静标致，我见犹怜啊！”
然而这话却吓得洛虞卿一下子跪在地上，连白玉耳环都摔碎在地上：“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洛意欢愣了一下急忙把洛虞卿扶起来，看见她左脸的一道划痕很是心疼：“哎我的天爷啊，我刚刚不过是夸你，你何必如此紧张？害怕瞧瞧你的脸都划到了。”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摔坏皇后娘娘的耳环的。奴婢以后再也不会了。”
洛虞卿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洛意欢赶忙说道：“不要哭啊虞卿，当心染了伤。榕花，你去找一些药来，再去太医院请个太医。”
“皇后娘娘……您……”
洛虞卿看见洛意欢这样的反应，不禁失笑：“你这丫头真是可爱的紧，也让人心疼的紧，划了自己的脸，还在这里紧张兮兮地请罪，真是让人心疼，我都和你说了，我不是金才人，我不会苛待与你的。”
“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洛意欢给洛虞卿上药的时候，洛虞卿忽然低着头又哭了出来。
洛意欢笑了笑：“你真是个爱哭的小妹妹……怎么又哭了呀？是我手底下没个轻重碰疼你了吗？”
“奴婢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娘，从来没有人对奴婢好，把奴婢当个人来看着。”
洛虞卿说道。
“名字倒是雅致。”
“这名字……也不知道谁起的，稀里糊涂就用着了。”
“哈哈哈哈……”
洛意欢笑着，忽然想起了南绝的“小迷糊”
原来迷迷糊糊的小姑娘真的是这么可爱的……
洛虞卿见洛意欢恍惚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了吗……”
“刚刚与你说话的情景，偶然想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洛意欢说道。
“皇后娘娘的故人……如果想念，召进来不可以吗……”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即使再见但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情景了。而且，以我如今的情形，也不是想见谁就能叫来见得了，这群攻里面实在是寂寞无聊的很，但是有你陪着我，核桃觉得有了很多的生趣呢。”
洛虞卿终于笑了一下，洛意欢说道：“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就连天上的星星都比不上呢，以后你要多笑一笑。看见你笑了，我也能高兴一些。”
“是……皇后娘娘，然后人家牛逼早些年在御膳房当过差事，特别会一些味道还不错的点心。如果皇后娘娘有兴致，奴婢给您做来尝尝。”
“好呀，不过等着你自己去做，我也是无聊的，不如我们两个人一起吧。”
洛意欢说道。
“皇后娘娘金尊玉贵怎么能干得了这样的粗活呢？”
洛虞卿说道。
“谁还不是从伺候人的地方出来的，我早些年也不过是皇上的侍女罢了。怎么就干不了这些粗活，笨活了呢？而且呀，被人伺候久了，觉得自己都快成个残废了，与你一起做一些这些事情。我心里是开心的。况且深宫中日漫漫，无所事事，倒不如做一些事情。还能品尝自己的手艺。”
洛意欢拉着洛虞卿起来：“在我跟前你不用总把自己当成一个下人，我们两个都是这个世界最可怜的人罢了。我们两个要互相取暖互相照顾。”
“是……”
洛虞卿跟着洛意欢去做了糕点，那时候洛意欢摘下了繁冗的冠饰，脱下了笨重的宫装，专心致志的样子令洛虞卿有些恍惚。
洛意欢看向洛虞卿：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皇后娘娘长得真是好看，难怪这么多年，皇上……”
洛虞卿看见洛意欢有些失意，立马拍了自己嘴几下：“皇后娘娘对不起，奴婢刚刚不是故意说去那些的。”
洛意欢一脸严肃，看得洛虞卿更加紧张，洛意欢走到洛虞卿身边，洛虞卿吓得一动不敢动……
“啪！”
洛意欢一下子在洛虞卿脸上拍了一个面印子，哈哈直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你这个样子……”
169
洛虞卿摸摸自己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洛意欢还以为自己玩笑开的过了一些，坐到她身边说道：“我不过和你开玩笑，你别当真啊。”
“奴婢……不过是一个最卑贱不过的人，皇后娘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如果我告诉你在我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那里男女平等人人平等。因为男子一辈子只能娶一位女子为妻，没有吓人也没有主子。大家都是和平相处的好姐妹，虽然有时候也会磕磕绊绊，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人命危如草芥。你会相信吗？”
洛意欢问道。
“皇后娘娘莫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吧……”
洛虞卿听了说道。
“阿哈哈哈哈……我真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觉得，如果那样的地方在你们眼里就是天堂的话。如果我告诉你在若干年以后所有的世间都会变成这样的天堂呢？”
“可是有那一天我也看不到。”
洛虞卿说着，开始无意识地扣指甲里的面粉。
洛意欢对她说道：“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小时候家里人没了我就去了个宅子，做的不好就叫人轰出来了。”
洛虞卿说道。
“怎么做的不好了？”
“……就是自己做不好。”
洛意欢看她难以言说也就不再逼问，说道：“可能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回忆吧。”
“皇后娘娘也有吗？”
“我不记得自己十一二岁以前的事情。我有时候觉得这样很不好，因为我很多事情不明白。可是我有时候会觉得这样很好，或许以前经历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忘了也就忘了，其实过去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折磨你的，反反复复折磨你的。只有困在你脑海里的回忆和困在你心里的执念而已。”
洛意欢说道。
“不过皇后娘娘现在宫里面都说你和皇上已经到了日薄西山的一步。可是我听宫里的老人说，以后皇上当年恩爱的都让人艳羡呢。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从来没有哪一条法典，说过相爱的人就不能走到相看两厌的那一步。只不过矛盾多了，到了无可化解的那一步。就是这样的。”
“可是我觉得如果有了矛盾，皇上和你睡都可以说出来，为什么一定要憋在心里，一定要争个输赢上下呢？”
这时候洛意欢看了一眼洛虞卿：“我以为你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原来你懂的这么多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懂，只是自己以前也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后来我也很是后悔而已。”
哈哈哈哈。
洛意欢没忍住贼笑了一下。
十六七岁哦……
这在以前……
哦不。
以后。
这可就是春心萌动的岁月……
洛意欢这时候似乎有了一些少女的好奇：“那你愿不愿意和我说过，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事情啊？”
洛虞卿苦笑了一下：“有一句老话说得好，虽然用在我这里不太恰当，这句话就叫做贫贱夫妻百事哀。在吃都吃不饱活都活不下来的时候……感情是特别弱的。”
“哈哈哈哈……”
洛意欢不禁乐了，洛虞卿也没忍住笑了说道：“皇后娘娘问我这些事情，怎么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笑了呀？”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只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啊。哈哈哈哈……”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
所有的快乐都是建立在这个洛意欢的基础上。
而刚刚那种……
长辈看小孩？
还是女孩子对于八卦无可抵抗的热爱？
洛意欢摇摇头，又开始揉面：“我也听过一句话，觉得说的特别有道理，这句话就叫做往日之路不可追，未来之路光明灿烂。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你我只需要好好生活，以后的生活也一定会是光明灿烂的。”
洛虞卿笑了笑：“说来皇后娘娘可能会笑话我呢，我自从遇见皇后娘娘，这感觉自己人生的一切突然掉到了一场梦里面。”
“阿哈哈哈哈……梦里面？哎呀……我也感觉自己在一场梦里面，只不过这场梦也到了我该醒的时候了，醒了之后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我想有一些害怕。但是我也接受这个结局。以前我总是觉得自己经历了这样，经历了那样有一些结局，我就可以避免有一些人生就能变得美好。然而……总之人的生死也好，结局也好，素描也好，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都是躲不过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洛意欢微微一笑。
有什么好怕？
说不定醒过来之后，梦外面又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也算生生不息。
就像好好的天忽然之间又下雨了……
你也没办法
【真，好绝望啊，上午家里面还热的要开空调，晚上就……
*******】
【虽然我不怕打雷，但我不得不说下雨睡觉影响心情啊！！】
【好，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本来想好的要写什么到这里又卡文了。】
【有时候感觉自己真的很努力了，可是想一想自己有什么都没做，然后有时候也明明已经计划好了很多事情，可是却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又开始荒废时间。真的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学习，好好上进，好好码字。】
【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用废话水字数的机会了，在我还能睡的岁月里面。就让我尽情的多睡一会儿吧。】
怎么说呢？我真的好头疼啊！
坚持！
洛意欢外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仲孙延赫那里，仲孙延赫听到之后有些意外：“皇后去了御膳房？她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
“皇后娘娘自金才人那里接来了一个丫鬟，很是喜欢照顾。”
“金才人？”
“是的皇上，听说金才人对着这个奴婢时常打骂凌辱……皇后娘娘于心不忍，就带回去了。”
“打骂凌辱？”
仲孙延赫皱皱眉，“这怎么还打骂凌辱了？看着金才人也不是找事的人，这个宫女底细干净吗？可别是什么不老实的人，在皇后身边伺候不好。”
“很是伶俐，只是因为之前皇上夸赞过那个宫女，引得金才人不满。”
“不满？”
仲孙延赫冷冷一笑。
“她有什么资格不满，难道一个小小的才人，还要管朕的闲事？”
“金才人出身低贱，一朝忽然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成为了别人的主子。有些地方难免过于患得患失，失了规矩。”
“如果失了规矩的话，自然就要交给他，什么叫做规矩。”
仲孙延赫搓搓手：“既然他还带着以前身上那些低贱的气息，也不知道怎么如何做好这宫里的娘娘。那就把他打回他原来的地方去，先学会了怎么做自己本来的身份再回来也不迟。”
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洛意欢处，当时洛意欢正在作画，一旁的洛虞卿手哆嗦了一下，洛意欢看了她一眼说道：“如今你讨厌的人，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你难道不高兴吗？”
“回皇后娘娘，奴婢不敢高兴，毕竟嫔妃贬黜，也不是喜事。”洛虞卿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能知道这不算是喜事也算你见识不浅薄，既然知道不是喜事，要引以为戒。”
洛意欢本来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洛虞卿当了真：“皇后娘娘，奴婢从来没有想过要勾引皇上，牛逼是个懦弱的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留上三分余地，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而且皇后娘娘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情呢？”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哈哈哈哈……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我会尽早给你找一门最上乘的亲事，让你离开这个……”
可是洛意欢仿佛想到了什么。
洛……
洛虞卿……
洛虞卿看着洛意欢这个表情，不禁有些迷茫：“皇后娘娘？”
可是洛意欢还在沉思。
伺候过公仪皇后的洛氏女官……
绝色……
未曾侍寝……
洛充容
……
“皇后娘娘？”
洛虞卿看着洛意欢手里的笔都把画洇了，赶忙唤道，洛意欢呀了一声，把笔放下，脸上满是愁容。
“皇后娘娘其实不用为了奴婢的事情发愁，奴婢知道皇后娘娘现在也不容易，能够一生一世伺候皇后娘娘，奴婢已经感觉特别幸运了。”洛虞卿说道。
这真是个温柔至极的女孩子，可是怎么会……
哎……
可是这就是历史啊……
“娘娘……”
“虞卿……或许……”
洛意欢本来想说，或许不应该把她带到自己身边，但是想了想，不带回来，只能在金才人身边继续受苦。
“从今天起，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你姓洛，明白吗？”
洛意欢拉着洛虞卿的手说道。
“是……”洛虞卿完全服从地说道。
“虞卿……”
洛意欢握了握她的手。
我没有护好我自己，但我无论如何都要护好你。
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希望。
你像极了当年的洛意欢，也像极了以前的我。
就在这个时候，勤政殿来人。
“皇上今晚摆驾凤仪宫。”
洛意欢叹了口气说知道了，洛虞卿不太理解：“皇后娘娘，皇上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不待见她，好像已经许久没有来凤仪宫用膳了，后宫里面的人都传，皇上再也不会搭理皇后娘娘了。如今皇上来看皇后娘娘他们就不会这样瞎说了，难道皇后娘娘不高兴吗？”
“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些传这些话的人一天到晚的生活都是闲的无聊，只有活在别人的八卦里面才有些性质。我们去管他们做什么。”
洛意欢满不在乎：“吩咐宫里面的小厨房照着皇上喜欢的口味准备就好了，也不必多么用心。”
“皇后娘娘我想多一句嘴，好像大概是知道了，您今天出了工，还去了御膳房做了点心。或许这是皇后娘娘心情好起来的是证据，于是今天晚上才想来看看皇后娘娘。这也是在跟皇后娘娘服软，既然现在皇后娘娘也没有什么事情，不然皇后娘娘就跟我一起去御膳房再做一些点心。我想好像一定会高兴的，不是说一定要去讨好皇上，只不过日子总是要过，要是可以开开心心，何必念念不忘呢？”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吧。”
洛意欢带着洛虞卿出了凤仪宫，却听见御花园吵吵闹闹，洛虞卿看了看：“不知道什么人在那里吵闹，喊人过去看一看吧。”
“现在都说我日薄西山，还有几个怕凤仪宫的人？还是我亲自去，好歹还是皇后，好歹震慑些。”
洛意欢亲自带着洛虞卿过去，却看见是一群乐府的丫头。
为首的看见洛意欢，慌慌忙忙跪了下来：“不知皇后娘娘在此，打扰了皇后娘娘清净。”
“本宫不在这里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在皇宫大内禁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忽然冒了出来：“皇后娘娘，奴婢们都是南府的歌女，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奴婢的姐姐高烧不退，叫来太医看了之后说怕是染了咳疾需要静养休息。但是皇上最近喜爱歌女伴驾，还得了不少歌女做才人主子，让我们的嬷嬷鬼迷心窍了。就觉得非要送我们都去伺候皇上才好。可是姐姐病重如此，如果再这样折腾的话，怕是连命都没了，这才和嬷嬷起了争执，打扰了皇后娘娘的清净。”
“糊涂的很。”
洛意欢责骂道：“就算是要伺候皇上，也应该是康健的，不然伺候不好皇上，你们担得起这样的罪过吗？”
嬷嬷一下子慌了：“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啊。”
洛意欢走到一个看上去很是不好的小姑娘面前：“你就是那个，生病的小丫鬟？”
“是……奴婢现在确实不适合伺候皇上，还希望皇后娘娘垂怜……”
“榕花，带着这个丫鬟去太医院好好安置，这些个嬷嬷，既然不知道宫里面的规矩，就带回去，重新学学规矩，本宫要是不满意就不能回到南府。”
170
仲孙延赫远远看见洛意欢在御花园教训南府的人，心里面竟然有些欣慰：“这些日子我心里烦闷的很，找来了南府，本来以为皇后也不会在意，没想到……哈哈。”
“皇后娘娘自从宫里来了那个虞卿姑娘心情大好，听说虞卿姑娘很是知进退，和皇后娘娘说了不少要和皇上好好相处的言语，久而久之皇后娘娘竟然听了进去，今天晚上知道皇上要摆驾凤仪宫，皇后娘娘特地带着这位虞卿姑娘去给皇上做糕点，上次带着皇后娘娘出去的人也是虞卿。”
仲孙延赫听了之后颇为受用，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这个虞卿，倒是很知道好歹，以后提拔提拔，有这样的人伺候皇后，我和皇后，也一定有冰释前嫌的一天。”
“皇上，太祖皇帝曾经为了忍辱求全，委身异国郡主，后来为了和皇后解开心结，曾经为了皇后与京郊崇山峻岭之间建造观光楼阁，不如皇上效仿太祖皇帝，也可以留下一段佳话。”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那就叫……叫，熹微阁吧。”
“熹微阁可真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是？”
“以前朕和皇后之间，有太多太多的误会，一度走到无可挽回的一步，而今，往日之路不可追念，未来之路光明灿烂，朕和皇后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仲孙延赫笑笑，眼角的沧桑也已经无法藏住，他看了看还不晚的天色说道：“五皇子现在还在上学吧？朕去看看朕的好儿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往日之路不可追念，未来之路光明灿烂。”
仲孙延赫反反复复说着这句来自四大爷的经典名言，颇为满意。
心未死，纵然眼底里的景色是夕阳西下，心里面也是晨光熹微。
洛意欢看着仲孙延赫背着手离开，洛虞卿问道：“皇后娘娘要不要去找皇上？”
“不必了，晚上不就见到了吗？”
洛意欢走到一处门面前，忽然就先抬起了右腿，一步一步，却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皇后娘娘……”
“无事，不用多说。”
“是……”
……
晚上，仲孙延赫带着刚刚学会识字的小五皇子来了，洛意欢在凤仪宫门口等待，服装简洁，拉过五皇子问道：“我们胤儿今天累不累啊？”
五皇子掐着奶奶的声音说道不累，洛意欢刚想回到内宫，仲孙延赫很主动地牵住了洛意欢的手说道：“听说皇后最近心情很不错啊，身体恢复的也很好。”
“臣妾最近心情确实不错，多谢皇上关怀了。”
“嘿嘿嘿，没事没事。”
直男的脑回路总是如此新奇。
“听说皇后最近得了一个很是贴心的人伺候？”
仲孙延赫问道。
洛意欢犹豫了一下说道：“嗯，是个伶俐的人。”
“能够得到皇后的认可也是不容易，皇后以前让暝色伺候的习惯，如今暝色犯了错误，已经不在了，倒是不容易有人伺候得好皇后，好好伺候，以后有的是你的佳赏。”
虞卿听到这里急急忙忙谢恩。
洛意欢笑了笑：“哪里有人伺候能比暝色习惯？臣妾和暝色自小一处长大，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只是身边伺候的人大都话多聒噪，虞卿倒是安静的好。”
“……皇后，当年暝色的事情，”
“皇上不必多说，规矩就是规矩，对错就是对错，暝色犯了错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今人已经不在了，更是没有必要说起这些，倒是没有意义了。”
“这……”
“当年就算是夏滁公公，自皇上刚刚来到盛京就一直伺候，皇上不也是一视同仁吗？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这么做没有问题啊。”
洛意欢口口声声无妨无妨，然而脸上你闭嘴吧的表情不能更明显了。
“当年夏滁和暝色，却是有顶撞了的地方，但是当时，朕也是不冷静，处理的不好，如今既然已经过去了，也觉得他们伺候的好，那就也应该给个尊荣的。毕竟是伺候了你我这么久的人。”
“伺候了，仅仅就是伺候了吗？这么多年，暝色与我亲如姐妹，三十多年的情分在皇上眼里就是伺候了吗？夏滁这么多年为了皇上殚精竭虑……”
洛意欢说着说着忽然笑了。
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对着一头牛弹琴罢了。
牛甚至比你还有些良心。
仲孙延赫看着洛意欢这样子命令其他人下去，洛意欢叹了一口气：“我们说了多少次了，皇上为何如此执着？”
“执着的是有时候明明是皇后，这么多年了皇后还是不愿意……”
“臣妾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你不愿意和我重归于好。”
“……皇上，你曾经，很好……”
洛意欢感慨道。
“你以前真的很好，或许那时候答应了做你的宸贵妃，或者一辈子伺候你也就算了。”
“朕有时候也觉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让你做了朕的皇后，我们之间就好像改变了很多……”
“因为从那一天我知道自己一直错了……自己心心念念以为再也不会选错的人生不过就是一场镜花水月。”
洛意欢说完起身：“一次次与皇上都是争吵，臣妾现在身子大不如前，实在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洛意欢走到凤仪宫外面，洛虞卿赶忙过来扶着，洛意欢看了看内宫，坐了下来，洛虞卿问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又和皇上起了什么争执？”
“到也不是……”
洛意欢摇了摇扇子。
“早就没什么好争吵的了，能吵起来的都是在乎的，我与他早就已经失望至极。”
“皇后娘娘，你……”
“啊？”
“你有爱过皇上吗？”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突然这么问？”
“皇后娘娘当年也是伺候皇上的女官，皇上排除外难，册立娘娘为皇后，这说起来也不是一般的感情。”
洛虞卿说道。
洛意欢拉着洛虞卿坐在自己身边说道：“有些事情我与你说了或许你也不会理解，当年，我是以为自己伺候皇上，会是个幸运的，我才一直留在他身边，也和皇上刻骨铭心，心心相印过……可是如果我早就知道，自己是显宗皇帝的公仪皇后，我会早早离开皇上的。”
“或许是皇上，变了……”
“皇上没有变，皇上一直都是那个皇上。”
“可是刚刚娘娘称呼皇上为显宗皇帝，只是……这如何得知……”
“……不重要。”
洛意欢用扇子指了指天上的明月繁星：“这时候的月色可真是好看。”
“哈哈哈哈……这些星月亘古如此。”
“不是啊，他们会消失的……其实也不是消失，就是我们看不见了吧。”洛意欢说道。
“怎么会看不见呢……星星和月亮是不会变得。”
“会变的，一切都会变得，这个世界就是不会让你猜到的。”
“可是皇后娘娘我还是不明白，皇上立你为皇后，天下与你共享，这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臣民，只有你是与皇上一样高高在上的国主，这样的宠爱是多么难得，皇后娘娘到底为什么……”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皇上对我的感情让我愿意面对一切，可是就是那次在藏湫，我就知道我躲不过分，一次次的我都想与命运好好搏一搏，可是最后证明了不过是我自己，痴心妄想。”
洛意欢说着放下了扇子，站起来，仲孙延赫出来走到洛意欢跟前说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羡林楼坐坐？”
“羡林楼已经荒废了。”
洛意欢说道。
“回不去了皇上……”
“回不去了吗……”
仲孙延赫点点头，离开了。
洛虞卿很是不解：“皇后娘娘不是答应了，要和皇上好好相处，怎么皇上第一次来凤仪宫就走了呢？”
“早晚都要分开，何必再次委屈相爱？有时候，让他恨我又怎么了，恨总是比爱好放下的。”
洛意欢说道。
“皇后娘娘，皇上当初……曾经为了给你守住这个凤仪宫，亲自砸的粉碎，先皇后还在的时候一点点慢慢修葺，可是最后这个空前绝后的华丽后宫只给了皇后娘娘一个人，皇后娘娘，为什么一定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才真实。”
洛意欢说道。
“那那些美好就不真实了吗？”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可以一直对你好的，你如果只是贪图一个人对你好，你早晚都会走到我这一步……不过也好，我会把你安排好，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闭着眼睛蒙着头也就白头到老了，自己选的就一定好吗？如果不在乎，如何来伤害？”
洛意欢说着，就回到了寝殿，榕花走出来站在洛虞卿身边：“虞卿，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个世界上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为什么也有这样无法原谅的事情？他们难道在意在乎的不就是彼此吗？而且我觉得皇上好像对皇后娘娘也很好啊。”
洛虞卿不是很理解。
“皇上以前对皇后娘娘更好，皇后娘娘刚刚和皇上来到这里的时候，皇上已经很克制可还是明目张胆偏爱的人尽皆知，那时候他们两个都是借着误会和争吵撒娇思念，和好了更是如胶似漆，在宫里面只有皇贵妃皇后，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是正一品，那时候皇上刚刚登基就册封皇后娘娘做了一品内领管，可是一个内领管哪里有这么高的地位？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偏爱，一个侍女可以和皇上不分尊卑，一个侍女可以在宫里有自己的宫殿，一个侍女可以在太后宫里掌掴大宫女……就是这么一个侍女，最后竟然成为了皇上的皇后。这曾经是话本子都不敢随便撰写令全天下艳羡不已的爱情，可就是这样的爱情也最终只能……”
“为什么啊……”
“虽然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真正走心的感情怎么容得下一丝杂质？皇上是九五之尊，皇后娘娘……终究把皇上的心看得过于重了，也把皇上对自己的信任和感情过于滥用，只能说如果皇后不是皇后，皇上不是皇上，一辈子留在那个行宫，或许先皇文宗皇帝也不会管这个无人问津的儿子娶谁，或许那才是属于他们的感情。”
“感情不就是要说的明明白白吗？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为了自己的妻子罢黜后宫的。”
“感情……有时候说的过于明白就没有意思了，这个世界上多少白头夫妻都是糊里糊涂过得？至于罢黜后宫，当年的皇后倒是自己招的先皇后和那个公仪娘娘。”
榕花笑了笑。
“感情怎么可以不说的明明白白？”
“感情为什么一定要说的明明白白？”
“可是把最好的爱都给了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不值得……”
“没有人说你全心所爱的那个人就一定会爱上你的。这个世界上多少人把自己最好的爱都给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往后余生那个人，或许可以很温柔，或许很契合，但是……他们大婚的时候，都是哭着的，心里面都是黑暗的。”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是无奈啊。”
“哈哈哈哈哈哈……其实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谁不想风风光光就像赢了一样嫁给那个最爱的人？可是有时候，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嫁给任何人都不能嫁给那个人。”
“啊？…”
“这就是大部分人，无奈，黑暗，凑合。”
“……”
“我本来以为你曾经遭遇生死困境，没想到还是这么单纯。”
“我虽然经历生死，到没有经历多少感情的事情，我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
洛虞卿若有所思地说道：“喜欢一个人，把自己一辈子的每一天都和他分享，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感恩？”
“啊哈哈哈哈……感恩，亏你想的出来。”
“怎么不是感恩了？如果不是感恩怎么会付出这么多？”
“喜欢不是呀。”
“那是什么样的啊？”
171
我第一次开始写的时候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觉得我真的真的要断更了啊啊啊啊啊啊？！…
那天晚上洛虞卿和榕花说了很多，对于榕花也越发的信任了，这一天榕花的姑姑忽然得了顽疾，洛意欢允许榕花回家看看，但是榕花却提出，自己很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希望洛虞卿可以跟着。
虽然洛意欢一时间也不知道她要洛虞卿跟着做什么，但是想来可能家里人出事格外紧张，也就答应了。
于是榕花就跟着洛虞卿来到了自己的姑姑家，洛虞卿走着走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被一个大麻袋蒙了脑袋绑了起来，洛虞卿拼命挣扎：“榕花姑姑，你是疯了吗？竟然敢这么对我，你难道不是和皇后娘娘说希望我帮你忙，才让皇后娘娘允许我跟着你出来的吗？你要做什么？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怕回去以后皇后娘娘追问责骂吗？”
“为了你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算皇后娘娘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吗？你真以为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会和你交心呀？你以为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我帮你借到凤仪宫来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更可靠的靠山，谁知道你对皇后。感情培养得如此之快，已经很快成为了皇后忠实的走狗。你现在已经成了我的威胁了，那我自然就处叫你人在宫里生存是多么的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了皇后身边，上面整个皇宫里最尊贵的功率，我怎么可能让你轻而易举的？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夺走了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的结果。”
榕花呵呵一笑。
“这不以来就算是宫女清白也是头等大事，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事后的皇上生下皇子，可是你现在清白不保。我看皇后娘娘就算想保住你，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于是榕花吩咐那些人进来，一下子被摘了麻袋的洛虞卿感觉眼前一阵刺痛，或许是因为人到了困境一定要生出勇气……洛虞卿怒吼一声，一下子把那些人推开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让而且也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原因，他跑出来时看到的景象跟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他完全找不到回到皇宫的路，但是他知道身后呢是龙潭虎穴，于是向着前方没目的的疯狂逃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晕，腿也越来越虚，就在自己已经放弃希望，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面临绝望的时候。前面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
洛虞卿说不出什么。
他也不知道前面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他一下子就跌进了这个人的怀里。
在她最后的记忆里面，那个人把自己护到了身后，或者也绑到了身后，总之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片咿呀咿呀的唱词之中。
“有这样一出戏讲的可真好，说的是以前李家的姑娘明明是个尊贵的姑娘。可是为了那个崔家的公子抛弃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就算跑过去要嫁给他。但是哪个时代不是聘则为妻奔是妾丫还这样下去只会轻贱了自己。来到富军家里面那么多年，却一直得不到夫君家里人的重视，她的公公。一直不允许他在家里的正头夫人。过了几年呀，他的父，他的公公还开始给她的丈夫安排重新取琴。那赵福说来也是一个软骨头，居然不敢反抗这样荒唐的事情，他一下子开始为自己伸张正义。”
南绝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我离开这里这些时日，也许久没有再来这家酒楼听戏六年回来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呀！就连一些唱词也和我以前听的不大一样。唯一没有变的就是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唐。”
洛虞卿挣扎着醒过来，南绝看了看她问道：“你醒了，我看着你并不像个一般的女人，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方？你是被人给绑架了吗？”
“回去为老爷的话，我是光皇宫里面伺候皇后娘娘的宫女。被奸人暗算差点丧命，多亏有了老爷，箱酒等我回到皇宫里以后。一定会重重感谢老爷。”
“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伺候皇后娘娘的，真是有点儿意思。”
南绝放下了茶杯说道：“你是伺候皇后娘娘的人，有皇后娘娘的性格倒是没有得罪人的可能。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一定要治你于死地了。”
“是和我一起送皇后娘娘的，绒花姑姑他嫉妒我，觉得我妨碍了他的地位。所以就把我拐骗到宫外面来，想让我试了清白也失了性命，等我回到皇宫里以后，我一定要把它好好收拾。”
洛虞卿说道。
“看你的性格都感觉你之前并不是这样的人，柔软里面带着一份刚强，看来皇后娘娘对你不错吧，你们两个相处的应该很是融洽。”
“皇后娘娘就在谁都很好，只是看个人如何觉得罢了。就像皇宫里面人人都说皇后娘娘就在皇上不好，可是也只有我知道。皇后娘娘心里面一定是有过皇上的，一定是皇上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惹的皇后娘娘过分伤心，走到今天这一步。皇后娘娘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先后最温柔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别人的？”
“没想到你伺候了皇后不久，但是挺了解皇后的，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也是不容易了。我马上就要进宫了，你跟着我吧，有我在谅那个贱人也不敢怎么样。”
“听听这曲子先吧。”
“切弄青梅凭短墙，君期白马傍白羊。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洛虞卿喃喃重复，“我一直都很喜欢这部戏嘛，只是感觉这些年在这个地方。这个戏码的唱词一直在发生变化，但是没想到老爷爷很喜欢这出戏。说姥爷能送我进皇宫，还不知道老爷是什么人。”
“我是南绝。”
“什么？？？”
“我说，我是南绝，怎么，难道皇后从来没和你说起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奇怪啊，按理来说，你们那里应该一直流传着我的传说吧？”
“你真是南绝王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的，你怎么这么惊讶？”
“就像王君所说的，王君一直活在传说里面，倒是没想到，第一次与您见面是以这样的方式。看来那些传闻书的也不是真的吗？你也是这世界上顶良善的人哎，如果当年皇后娘娘没有做的话，后两年，跟着你走就是好了，我宁愿自己一辈子在苦海里面挣扎，也不希望皇后娘娘被皇宫磨成了这个样子。这些年皇后娘娘在皇宫里面熬的实在是太苦了，一点都不像传闻里面得到了皇上那样的关爱。”
洛虞卿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们家皇后娘娘就是这个世界上顶梁善也顶温柔的人啊，她这些年在宫里没熬的也确实是太苦。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把他从那个地方带着离开，所以以后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好皇后娘娘。”
“这个我是一定会做到的，虽然我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小宫女。但是自从遇见皇后娘娘以后，我就想去努力照顾好皇后娘娘。”
洛虞卿坚定地说道。
【我必须要开始插题外话了，我今天晚上我11点才开始写我的更新，我早上起来考试的时候8:30就起来了，然后一整天都没有睡。就各种忙也是各种玩吧，反正就到了晚上，然后我就以为眯一会儿眯一会儿，我就起来写我的更新。结果谁知道眯一会儿起来，我的亲娘啊，都已经11:30了。
我今天考的我感觉我自己仿佛已经凉透了，我只希望我的老师可以高抬贵手，给我一个平时分满分放过我！！！！
大爱漓江哥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请原谅我开始疯狂水字数，因为我现在思路有点卡顿，但是我又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我怕我写不完4000字，我的全勤就没有了。在我的扑街岁月里面，全勤队伍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太重要，太重要太重要了。
我昨天晚上受了很严重的刺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吧我自己都不想找借口了。
接下来让我们跟着镜头回到皇宫看看洛虞卿如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吼吼吼。
洛虞卿的出现，一开始其实是因为呢，到了这一段儿要参加的人物都已经因为我早期的一时冲动被我给杀了。然后我的剧情实在就推不下去，我就加了一个配角，下午能帮我推动主线剧情的发展。结果写着写着我就发现这个人设还是挺好的，我打算为了他将来写第二部。希望大家可以期待呀！
不过第二部就是第二部，我希望大家千万不要来看这一本，这一本满满的都是我的黑历史。
前几天我不是说我挺欢迎大家来看我的黑历史，我感觉挺可爱的嘛，我为自己的年少无知道歉，我收回这一句毫无轻重狂妄少年话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是瑟瑟发抖哇呜呜呜呜
】】
洛虞卿跟着南绝回到了皇宫，刚回到凤仪宫就看见榕花跪在凤仪宫门前，洛虞卿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说到“我刚刚就已经和你说了，你这样拐骗欺骗我回来，让皇后娘娘知道了，皇后娘娘一定会责罚于你。”
“你还真是个轻狂无知的小丫头，你真的以为皇后娘娘会为了你这样一个人就杀了我吗？你会没把皇后娘娘写想的对你太重要了一些，你对于皇后娘娘来说就像是街边捡回来的一只流浪狗流浪猫。他现在看你可怜，珍惜你，保护你，就算你出了一点意外都要惩罚我，可是等皇后娘娘早晚会对你这股新鲜劲儿过了。我一样会让你万劫不复。”
【刚刚有人竟然问我为什么能一口气睡到这么晚，都快睡到凌晨了。然后我就想说，那是因为梦里面实在是太美好了呀！
我感觉我做梦不是很好，就是很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时候，就是，灵感也在梦里面。】
洛意欢看见洛虞卿回来了欣喜万分：“虞卿！！！你可吓死我了！”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奴婢在外面我遇见了南绝王君，南绝王君和皇后娘娘一样，但是这个世界上顶好的人，他确定了我的安全，以后就把我带回皇宫了。如今他已经去找皇上请安了。”
“南绝来了？？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进京面圣，他好端端的来到这里做什么？不行，你赶紧跟我去勤政店看看。”
洛虞卿也不知道洛意欢怎么这么紧张，跟着洛意欢匆匆忙忙来到了勤政殿。
“还不快去通传皇上皇后娘娘来找皇上了。”
“皇后娘娘嫌少来到秦城店，如今那位也正在勤政店里面说话。皇后娘娘实在是不方便来到这里，而且皇上如果知道皇后娘娘现在这个时候过来。恐怕只会责罚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是回到凤仪宫等待皇上的消息吧。等到那位走了，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把皇后娘娘来看过皇上的事情告诉皇上。皇上知道皇后娘娘有心必会想必心底里才是欢喜。”
洛意欢对宫里的人都是很好，所以不管是在哪里伺候的人，都很记挂他的恩情。
“好像现在在里面有没有对南绝王君大发脾气，他们两个说话之间的气氛可还好吗？你们知道皇上是因为什么事情把他叫回来的吗？”
“皇上具体什么原因把他给照回来，我们也实在是不清楚的，只是我们知道皇上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他们两个看上去氛围也是很和睦，皇后娘娘就不要担心了，我和娘娘赶紧回到凤仪宫，等到皇上和她虚化完了。也忙完证实了我们会第一时间把皇后娘娘来过的事情告告诉皇上，今天晚上皇上一定会去找皇后娘娘的。”
“好好好，只要没有事情就好，麻烦你们几个了，等到你们几个。有什么事需要本宫来帮忙的时候，尽管来凤仪宫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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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意欢发落了榕花，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仲孙延赫不知道与南绝说了什么，南绝也很快离开。
“南绝王君这就走了？”
洛意欢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听说和皇上说完话就走了，来的着急去的也着急，想必是他本身还有些什么事情要做吧。皇后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洛虞卿问道。
“也没有什么，只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停留这么短的时间，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洛意欢说道。
洛虞卿偷偷凑到洛意欢身边：“我看不是吧，其实皇宫里的传言我也有听说过一些皇后娘娘……”
“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嘴坏，这些话也可以胡说八道的？”
洛意欢轻轻扭了一下洛虞卿的脸。
这嬉笑怒骂恰好让仲孙延赫看见，仲孙延赫笑问：“这虞卿姑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的魅力，自从他来到这凤仪宫伺候了你，你是日益变得开朗了。”
洛意欢起身给仲孙延赫请安，仲孙延赫拉着洛意欢坐下，看了看洛虞卿说道：“不必这么拘束，你这些天让皇后的心情好了很多，算是有功之臣。今天晚上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坐下来吃吧。”
“奴婢不敢僭越，奴婢多谢皇上厚爱。”
洛虞卿推拒道。
“这么客气，倒是会让朕觉得你不怎么待见朕了，还不赶紧坐下？朕既然说了让你坐下来，不要顾及那些规矩，自然这里就已经没有主仆，只是一家人的朋友而已。”
仲孙延赫这么说，洛虞卿也不好拒绝，瑟瑟发抖地坐了下来。
洛意欢心底里沉重，觉得怕还是躲不过去。
仲孙延赫亲手给洛意欢盛了一碗汤，到也让洛虞卿自己喝，仲孙延赫问起洛虞卿的家人，洛虞卿也说不记得，算是孑然一身。
“难怪你和皇后可以如此志趣相投，原来童年的遭遇也是相差无几的。”
仲孙延赫感慨道。
“这些年一直想给皇后找寻他的家人，但是却一直没有结果。皇后当年落水之后也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找起来也真是麻烦。既然如今你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人，不如我们就重新把这件事情给拾起来。朕一定会给你们找到你们的家人。”
“其实奴婢并不是很想找到我的家人，但是他们竟然抛弃了奴婢，那我又何必念念不忘的去寻找他们呢？缘分已经尽在分离的那一天，也不必强求。”
洛虞卿这么一说，仲孙延赫忽然觉得洛虞卿有点意思。
“你虽然遭遇了这些苦难，但是却是个有思想的姑娘。虽然朕想帮你寻找你的家人，但是你的心里面并不挂念他们。想必甚至还有几分怨恨吧，所以既然敢拒绝朕的恩典……”
“六亲相克，缘分浅薄，但也说不上什么怨恨，并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生下来就一定要相互扶持一辈子。他们竟然抛弃了我，那我也一样抛弃了他们，就是倒也是很公平。”
洛虞卿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多了什么，急急忙忙起身谢罪：“奴婢一时间多话，希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都说了不必拘束。你这样也不必在乎这些虚的能够说出心里话是好事。”
仲孙延赫让洛虞卿起来坐着。
哎，然后干点啥呢，咱也不知道，要不去唱个歌？
那就唱个歌吧哈哈哈哈。
天色虽晚，但是仲孙延赫兴致还不错，带着洛意欢和洛虞卿去戏台子听戏，戏台子上微风习习【我也不知道这是啥季节了，彻底懵了，扑街时代的放肆哈哈哈哈】
咿呀咿呀的声音响起，洛意欢难得地困了，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打盹，仲孙延赫歪着头就这么看着她，有时候觉得这样也是很好。
为什么一定要吵吵闹闹呢？
这样岁月静好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
一点也不好。
为什么呢？
亲妈不让呗。
哈哈哈哈哈哈。
亲妈本妈。
咳咳。
我最近是不是太浪了。
被查更新咋办。
仲孙延赫昏昏欲睡的时候看见洛虞卿还在津津有味看戏，不禁好奇问道：“能把这些老戏码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姑娘，也是我见过的头一个了。”
洛虞卿看了看睡着的洛意欢小声说道：“难道皇上不觉得这出戏说的很有意思吗？他的内容和结果很发人深思呢。两个人可以在一起13年共同度过了所有艰苦的岁月，可是就到了要共享福的时候。确偏偏只能分开，才刚刚分开的九个月，那位夫人就已经定下了婚约。不久就十里红妆成婚。”
“这个世界上两个人啊，不管缘分多么深，走不到最后一步，都没有什么办法的。”
仲孙延赫看了看洛意欢，笑了笑：“但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管经历了什么事情都一定可以走到最后的。”
“两个人在一起了就一定会走到最后吗？可是这个世界上不是还有休书和和离吗？”
洛虞卿问道。
“两个人在一起了，能不能走到最后确实是不一定的事情，但是如果两个人不在一起就一定不会走到最后的。话说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会对这些男女之事有如此深刻的感悟？难道是小时候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吗？”
“奴婢和皇后娘娘一样，早就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又何来皇上所说的刻骨铭心的回忆呢？不过是历经了太多的坎坷，所以对世界的一些苦难感悟都比较深刻而已。”
“总感觉你说话做事看上去不是个粗使的丫鬟，倒像是个富贵人家生长起来的孩子。”
“如果我真是什么富贵人家生长的孩子，又怎么会来到皇宫里经历这些，虽然说能够伺候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但是这条路我走的多么艰苦，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就在昨天，我还差一点被贱人暗害。”
【我吐槽一下，英语线上考试非要建文件夹，用手机建文件夹真的很麻烦，而且我手机对于新文件的检测非常的迟钝。我就想说就不能用一个简单一点的方法吗？非要搞得这样复杂。
而且我特别不明白，男孩子应该比女孩子的脾气要更加的……不敏感一些？？还是我太敏感了，我怎么感觉我有一个朋友总是很容易的会激怒他。但是我感觉自己好像也没干什么呀！
这个月做人真的好难呀，或者说每个月做人真的好难呀，就像我现在又写不完了，然后我又开始用这些。无聊的鸡毛蒜皮来水我的自述。
我觉得以后应该没有人会看到这本书吧，所以请允许我放肆一下。毕竟我对于自己最喜欢的白金大神，我也没从第一本书看到最后一本书，因为他们的第一本书也实在是太难以入目了一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大神肯定是大神啊，没有埋汰大神的意思，也没有说谁写的不好的意思。
总之希望生活可以一点点好起来吧，一点点的步入正轨，然后最近也高考了，希望我要高考的那几位小姐妹可以考出一个理想的成绩，来我的城市和我一起愉快的玩耍呀！】
洛意欢大概是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醒了过来，仲孙延赫说到：“皇后今天玩的尽兴看上去也已经是累的不行了，那我就不在这里多待了，你就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最近五皇子的年龄也逐渐大了起来，也需要亲生母亲在身边细心照顾了等到明天。你就去皇子所明天就把孩子带回来带在身边照顾吧，我来看你的时候也可以多看一看孩子。平时这么繁忙都没有时间看一看孩子。”
洛意欢点点头，看上去很是疲惫，仲孙延赫走后，洛意欢伸伸手拉直洛虞卿，洛虞卿才发现洛意欢的手很冷很冷。
“你知道刚刚咱们听的那出戏里的那个男子，他为什么会选择了认识仅仅三个月的？那个小姑娘做自己的妻子也不会离婚，那个曾经和自己相恋的是三年的女人吗？”
“为什么……”
“他是这个朝廷的全程，其他人只管他的权利大不大，能不能给自己带来保护，只管他的政绩做的好不好？可是只有那个女子关心她吃没吃饱睡没睡好，关心她的身体安危。关心他做的什么事情会不会牵扯他自身？”
洛意欢摇摇头：“我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人，他不在乎我能不能做一个好皇后。不在乎我能不能做一个完美的我自己，他只在乎我每一天过得开不开心。”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和皇上字少情深，义渡一直是全国上下眼泪的模范。只要皇后娘娘愿意放下过去和皇上重新开始，皇后娘娘一定会拥有。比你所羡慕的更美好的感情，更好的未来的。”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生生世世都没有了，虽然说晚上有的时候不应该想什么都可是有时候晚上你心里所想的，但是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不是吗？我已经知道我没有未来了。我是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里可以给你找一个最好的结局，我不想让你也被迫遵守你的宿命，过上你最不喜欢的日子。”
“牛逼知道皇后娘娘所说的不幸福的日子，就是不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一下给一个不制冷不制热的人折磨了一辈子，可是在现在的我看来，最糟糕的一辈子根本不是这样的。这糟糕的一辈子，就是我看着皇后娘娘一天天颓废不已，不愿意振兴起来好好过日子。看着皇后娘娘痛苦，我才是更痛苦的。”
“我对你好不了几天，又何必对我如此痴心，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别人给你一点点好的时候，你就想用全世界去回报他，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有一时兴起的原因给你一点点好。可是你如果能每一次都拿你的全部去回报的话，你会一次次伤的很深。你只会把你自己变得更加糟糕。”
“我自从遇见皇后娘娘就已经不想从自己利益考虑，而是想遵从自己内心本来的声音。好好念念说，在这个世界遇见的第一水果，我一定会把自己的后半生都用来保护皇后娘娘。好好年龄，相信我，有我陪着你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这样皇后娘娘不是说了吗？不希望我过上那种被命运安排的日子，那我也不希望皇后娘娘过生命运被安排的日子。皇后娘娘如果真的希望我后半生能够幸福。那就希望皇后娘娘先真正自己，我是知道皇后娘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小好好生活的人的。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较劲？过去了的事情就是过去了。皇后娘娘也跟我说过过去的事情从来不能让你对未来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一直都是你自己的回忆在困扰你自己而已呀！
皇后娘娘是这个世界上顶聪明的人，这样的道理我想皇后娘娘也不会不明白。皇后娘娘你只是一直执念于你自己过去的那些伤痛，你不愿意走出来也不愿意和皇上重新开始。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过去的几十年里面虽然有不好的，但是也有好的。你多想一想那些好的，你难道还舍得和皇上这样较劲下去吗？皇后娘娘你生活在这个时代，生活在这个深宫，你是没有办法离开皇上的。也没有办法逃脱这个地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在有限的自由里给自己最大的幸福了？皇上又不是不喜欢你，好像也不是沉迷于声色的男男人，他能够给你的已经都给你了。他一直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给你最好的。”
“一下是最小心谨慎的，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能够口若悬河的与我说这么多的话。我心里面也是万分的感动，只不过有些事情我知道，虽然一直都是回忆在作祟。但是纵然是回忆，他也曾经是在我身上真实发生的事情，你要说过去了就过去了，让我不再想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因为我真的在乎她，我真的爱过她，我才不可能不在乎。”
大结局 幻梦尽
亲爱的们这是我最后一更了！
能够写这么多对我来说已经很惊喜了。
这本书已经推完了主线，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全勤虽然很好但我也想集中精力做更重要的事情了哦。
洛虞卿后来因为很多原因，还是没有躲过成为仲孙延赫的洛充容的命运，或许仲孙延赫……也是比较尊重的吧，比较充容的地位不低。
洛虞卿没有侍寝，也有洛意欢一直阻拦的原因，洛意欢宁愿最后，洛虞卿跟着南绝真的远走高飞，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地去世。
这样或许也很好。
洛青岑因为又生了女儿成为了洛淑妃，这个后宫忽然之间成了洛氏的天下。
但是洛意欢就这么熬着，熬着，熬到所有人，闵丝默也好，洛青岑也好，都被洛意欢捂热了心，可是洛意欢却始终没有感动仲孙延赫，没有救得了自己。
“皇后娘娘。”
洛意欢抬起头，疲惫的身体已经让她没办法做出其他动作。
“何事？”
“皇上下个月要南巡，请皇后娘娘随行。”
“好……”
洛意欢说着，看了看身边的侍女问道：“如今是……哪一年了……”
“明宣三十九年。”
是了，就是这次了。
明宣三十九年，公元520年，公仪皇后……
废后。
洛虞卿一如既往来到洛意欢这里，看到洛意欢也没收拾东西。
“皇后娘娘你下个月就要跟着皇上去南巡了，怎么也不收拾收拾东西？如今您身子上的病也不见好，如果是万一路上延误了怎么办？”
“真是没什么好拿的，哈哈。”
洛意欢竟然难得地笑了两声。
“看来皇后娘娘对这次南巡还是挺高兴的，许久都没有看到皇后娘娘如此开怀的样子了。”
洛虞卿说道。
“以前做了许多事情是因为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我却觉得很好……都结束了。”
江南古城，一如既往。
“皇上，感觉您好像没有什么兴致？”
“皇后她现在和朕的态度和缓了很多，但是总是还是对朕爱答不理的，到底是没什么意思？后宫那些妃子看久了都是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也真是没去这江南古城的景色虽然好，但是也总让我觉得没什么新奇的。”
“那皇上不如……【寻一些野花来看，看完了随便送到哪个行宫养着就行，也绝对不会让皇后娘娘知道的。】”
“甚好，这个差事你好好去吧，办的好了重重有赏办不好了，朕也可是要好好罚你的。”
仲孙延赫笑了笑说道。
晚上，洛意欢听见湖心岛上有丝竹管弦的声音，问道身边的洛虞卿：“这湖心岛上怎么有阵阵丝竹管弦声音……是不是皇上去那里了？”
洛虞卿以为不告诉她她也就不会知道，谁知道……
“你尽管和我说就是了。”
洛意欢说道。
“皇后娘娘皇上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她难免会做出一些糊涂的事情来。就像小孩儿长到十七八岁会与父母顶嘴一样，皇后娘娘实在不必往心里去。”
洛意欢淡淡一笑。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不高兴了，这当时我盼望着的呢，我有皇上已经许久没有一叙夫妻恩情了。既然现在有这个热闹，那本宫也去凑一凑，这个热闹就是。”
以前总觉得自己如果走到最后这一天一定是与仲孙延赫大吵一番，两个人都气红了脸。最后自己跪在那里被他废掉。
但其实走到最后相遇一场，相爱一场，既然明明知道结局躲不过，又何必把双方都闹得如此难看。倒不如坐下来好好说一说以前的故事。
可以好聚好散，平心静气的再见又何必如此？
洛意欢这么想着就来到了湖心岛。
仲孙延赫看到洛意欢之后虽然有些惊讶，慌张，也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叫那些女人都离开了。
“江南的景色真好，就像这条船上的布局一样。”
洛意欢笑了笑，坐到了仲孙延赫身边，最后一次看着自己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和用了一辈子爱的一身伤痕的皇帝。
“我以前总觉得爱一个人，如果爱的很伤心，离开了他便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普天下那些离开自己最爱的人的女孩子，心里面没有一个是不怀念的。其实有一句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但或许是天底下很多人的心里话吧。我宁愿你折磨我，折磨的我遍体鳞伤，折磨的我死去活来，我也不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洛意欢说道。
“皇后……”
“皇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皇后了，哪怕就是今天。”
“意欢……对不起。我……真的让你很失望，也让我自己很失望。”
“皇上，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洛意欢问道。
“你说吧，只要你说我都可以答应你。”
“以前你说你要娶我，让我做你的妃子，让我做你的王妃。后来你也说你要娶我，让我做你的贵妃，让我做你的皇后。可是这辈子我好像真的没有主动恳求过你什么。”
洛意欢看着仲孙延赫，认认真真地说道：“皇上。你废了我吧……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不喜欢做你的皇后了……”
“什么…？”
仲孙延赫怔怔看着洛意欢，他真的害怕了，他想去抓洛意欢的手但是洛意欢躲开了，只有一滴滚烫的热泪砸在仲孙延赫的手上。
“皇上。你废了我吧！”
洛意欢笑着说道。
她缓缓摘下自己的冠饰，说道：“我们这辈子最大的过错，就是我做了你的皇后。如果可以回到我12岁的那年，我再也不会让你来争夺皇位。我会陪着你在那个地方白头偕老，这一辈子我们过的很糟糕。但是我们可以及时止损。你现在废了我……就算是放了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如果我们真的还有缘分下一辈子，我想和你做一个寻常的夫妻。我们就在民间过最普通的日子。”
“我不……我怎么可以……”
“我不想做皇后了，我不会做皇后……延赫，我，其实……”
洛意欢摇摇头。
“其实我不是洛意欢。”
“什么……”
“我不是洛意欢，你的洛意欢，十二岁就死了。”
她抬起头看向仲孙延赫：“我说出来你或许不会相信。或许那一天我也死了，我的灵魂来到了他的身上，做了这个人。其实我一直就知道做你的妃子或者做你的皇后都会面临怎么样的下场。我一直都知道做你的洛淑妃，我或许一辈子很幸福。我会得到你的宠爱，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做了你的皇后。所以我们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一直都很努力的想去避免这一天，可到了最后发现我无能为力。”
“你……”
“我替洛意欢，感谢你的珍爱，是我没有做好洛意欢，废了我吧。”
洛意欢说完，起身离去。
她知道仲孙延赫会答应的。
第二天，仲孙延赫昭告天下，公仪氏皇后，无德无能，无法垂范天下，为妇人表率，废后。
洛青岑在仲孙延赫的门口跪了一晚上，洛虞卿也在洛意欢门口跪了一晚上。
第二天洛青岑被仲孙延赫扶了起来，仲孙延赫看着洛青岑的眼睛红红的。
洛意欢想要的，原本是这样的……
她留在了十二岁，但这份珍爱我仍然要给。
从此仲孙延赫，对洛青岑，极尽宠爱。
洛意欢没有扶起洛虞卿，她没有那个勇气了。
仲孙延赫要走了。
那天洛意欢忽然挣扎着来到了城楼之上，她直勾勾看着仲孙延赫的车队离开。
仲孙延赫，你回头看看我……
你回头看看我啊……
可是没有……
她晕倒了在了城墙之上。
后来南绝想办法带走了洛意欢，也终于无法再忍受仲孙延赫，起兵造反。
洛意欢一直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场战争就像一切一切的宿命。
躲不过的。
自己也无法改变的。
洛虞卿被南绝带回来了。
以和亲的名义。
洛虞卿陪着洛意欢，看日出也看日落……
后来有一天洛虞卿告诉洛意欢我们该走了。
仲孙延赫御驾亲征……
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洛意欢跟着她的队伍走了一段，又回来了。
偷偷回来了，什么也没带，只带了最后鲜活生命的一腔孤勇，和一把发簪。
她那天，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唯一的亮色是头上那朵缀着皇后所用东珠，鎏金线的芍药簪花。
她出现在战场上，骑着一匹马。
南绝和仲孙延赫看见了她，出现，都纷纷不许进攻。
洛意欢站在他们中间，看看仲孙延赫又看看南绝忽然笑了。
就像高原上的血色红花。
“老天是不是觉得把我玩的很惨很好啊？每一步我都输得一干二净，可是老天爷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办法……”
洛意欢翻身下马，神色坚毅冷静，把刀簪抵在脖子上面，南绝和仲孙延赫都让她冷静，但是洛意欢大吼一声：“谁都别过来！”
“以身为棋，胜天半子。”
洛意欢说着，首先看向了南绝。
“南绝！”
洛意欢唤道。
“你冷静……”
“南绝你不是个好王君，以后，我希望你可以多为了子民考虑，照顾好洛虞卿，照顾好睦月……照顾好你自己。”
洛意欢又看向仲孙延赫。
“洛意欢，我，我做个皇帝，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你……”
“我不用你答应我为什么其实……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就可以。”
洛意欢笑了笑：
“好好活着。”
说完，洛意欢径直把刀簪插进了自己的脖子，一时间鲜血喷涌，南绝和仲孙延赫跑到了洛意欢身边，洛意欢在临死的时候……
脑子开始闪现自己的往昔。
她想起了一切。
原来自己不是淹死，而是也这样被人一剑穿喉……
这样死是很疼的……
很痛苦的……
她却很清醒，她颤颤巍巍把手抬起来，却在仲孙延赫和南绝中间落下，再也没有了气息。
一时间，天旋地转，洛意欢感觉自己被甩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身处一片幽兰的世界，她回头一看，看见一个女子，身着宫装，仪态端庄看着自己。
这时候，她是洛零零了。
洛零零看着真正的洛意欢……
“你是……洛意欢……”
“我是洛意欢。”
洛意欢走到她的跟前：“几千年了，终于有人从我的梦里走了出去……谢谢你，洛零零。”
“既然如此，你往生来世，可否等等南绝？”
洛零零问道。
“你知道他上辈子，等你等得多苦！”
“我……我等不到了……”
洛意欢摇摇头笑了笑：“我是自杀，自杀的人，就算离开了黄泉也要下地狱，洛零零，你救了洛意欢，洛意欢无以为报，我可以带着破坏你家庭那个女人一起下地狱，永世不入轮回，你可以帮我……再爱南绝一次……可以吗？”
“我……”
洛零零一时间无法回答，可是下一秒她就直接被甩出去了。
洛零零睁开眼，是昏暗无际的黄泉，冥主把她扶了起来：“恭喜你，洛零零，你做到了。”
“我……”
“你打破了千年幻梦，乃是头功，下辈子你富贵平安，没问题了。”
孟婆说道。
“南绝……南绝他……”
“不是吧，走了一场幻梦还当真？”
孟婆有些难以置信。
“走过这些幻梦就和看别人唱戏一样，看完了就算了，台上的人都已经谢幕了，你如果还念念不忘那就是傻了。”
“南绝还在轮回之中吗？”
洛零零坚持问道。
“他当然还在，你如果要等他就等吧。”
冥主说道。
洛零零一直等啊等啊……
等到了南绝。
南绝不记得洛零零，但是依然和洛零零一起转世。
在这一辈子，他们在一起的非常幸福。
有一天，南绝的同事燕赫要结婚了，娶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小姐姐，叫做朗缳。
洛零零和南绝去了，哪里还有魏楚和卓琪，是一对来自内蒙古的夫妇，还有，还有自己的弟弟南亭和弟妹沐月。
婚礼上扔捧花，不歪不斜到了洛意欢手里。
洛意欢看向朗缳和燕赫。
“祝你幸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