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拜师?!
子思的突然下跪,直接让慕醒有些猝不及防,毕竟,只要在面对,话还没说一句呢,对方就下跪的情况,不管是谁都难以反应过来。
慕醒直接呆愣住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子思竟然对他来了这一手。
这一手也是慕醒怎么想也想象不出来的。
毕竟,他让自信满满的子思在楚国的庙堂上颜面尽失,更是三番两次的打击子思的自信。
无论从那个方面去想,子思都理应记恨自己。结果,这个家伙不但不记恨自,反而对自己下了跪,这一点实在是让慕醒有些难以接受。
下跪只有在跪地求饶或者,拜师等情况才会出现。
这个时候,下跪,是为了什么?
这一异常的举动,让慕醒不得不警惕。
这个家伙,为了什么才对自己下跪?
是为了什么?
一定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子思见到慕醒一直没说话,以为慕醒是在等自己说话,便连忙开口道:“先生,在下在庙堂之上对先生敬佩不已,不知先生肯不肯收在下为徒,然后与在下一起去魏国?”
哦,是为了拜师才跪下啊!这个想法真的是,十分的......
慕醒了然的点了点头,旋即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立即瞪大了。
!!!
什么?竟然是拜师!
反应过来的慕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家伙为了拜师?
为什么?
就因为窝在庙堂上击败了他?然后他就想拜师?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明所以的慕醒顿时惊讶的难以置信。
当然,这也不怪慕醒,毕竟,慕醒被拜师的经历,只有唐鞅那一次,而且还是很正规正剧的拜师,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拜师,所以,对于子思竟然就因为这样而拜师,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慕醒被拜师的次数实在太少,缺乏经验,所以难以理解。
其实,因为击败了对手,而使得对手想要拜自己为师,这个情况其实并不是不常见,只是有些另类罢了。
历史上,也有许多例子,武侠小说中,这些例子也比比皆是。
慕醒对于子思的拜师难以理解而皱眉的表情,让子思误以为慕醒是不满自己的礼数,甚至可能是对自己的态度不够端正而不满。
子思不免对慕醒产生了更高的敬佩之心!
不愧是先生!
对于拜师的礼节都要求的这么严格!
于是,子思又站了起来,习惯的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然后转身后腿。
慕醒不知道子思为什么站起来,见到他站起来,还以为这家伙后悔了。
结果,慕醒惊讶的发现,这个家伙竟然后腿了几步,离自己稍微远了一点,又跪了下去。
然后,竟然行起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慕醒顿时无语了。
感情这是霸王硬上弓啊!自己还没答应呢,这家伙就自顾自的行起礼来。
就在这时,林暮嗅了嗅鼻子,突然看到了门口隐隐约约的人影,顿时眼睛一亮,然后跳了下来,直接来到慕醒面前,头顶条框。
【系统任务:在不伤害子思的进取心的前提下,委婉的拒绝子思,并让子思更加的敬佩自己!任务奖励:习题册一本!】
当眼神直接停留在习题册三个字的时候,慕醒的眼睛亮了亮,旋即直接进入了状态,面色从容,带着一丝丝高傲,又带着一丝丝惜才的目光,走到子思跟前,阻断了子思刚刚一拜三叩,想要继续下一个一拜三叩的念头。
“莫要行如此大礼,你我之间,年龄相差不多,行此大礼,莫不是闲在下命长了?”慕醒用满是狡黠的语气对子思说道。
子思见状愣了愣,便连忙站起来,解释道:“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在下只是......”
子思还想说什么,却被慕醒直接拍了拍肩膀,打断了想要说的话。
“莫要多言,我已知晓。”慕醒松开了手,摇了摇头。
“其实,你的不耻拜师的行为,我很敬佩!你对真理的追求,是十分高尚的,对于你这个行为,我也是十分欢喜的。”
“既然如此,那就收在下为徒吧!”子思听到慕醒的话顿时两眼发光。
“且听我说......”慕醒又摇了摇头,继续悠悠地说道。
“在下的确是知晓些真理,但是,知晓的并不多,你对真理的理解,你对真理的求知欲,是很不错的!这一点,我没什么可说的。现在的你,我并不能教你太多东西。”
“我之所以会来到楚国,就是为了能多走走,多看看,看看这世间万物,看看这山水鸟兽木。只有多看,多想,多思考,才能看出真正的真理。我现在知晓的不多,所以不会收你为徒。”
听到慕醒的话,子思顿时失望的垂了垂眸子,神色有些惶惶。
当然,他不可能就这么受到打击,毕竟,慕醒也夸奖了他。
“阁下可以先回魏国,自行修行,毕竟,真理最好是自己探索出来的,才是最真实的,最明白的。”慕醒又拍了拍子思的肩膀,微笑着看着子思,“说不定在下在将来某一天,也会去往魏国,去往魏都大梁,到那时候,你若是还不如在下,到那时,你大可拜师,我必不会拒绝。”
慕醒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子思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来。
毕竟,在楚国庙堂之上,被慕醒打击的太厉害,总让子思认为自己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费,刚出国门,刚到楚国,就铩羽而归,这对子思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于是,迷茫中的他,立马发现,击败自己的,就是一座灯塔!就是一盏指路的明灯!
所以,他才在这几天,在郢都游山玩水,以此来鼓励自己,让自己鼓起勇气。
他也成功拜师了,但是被拒绝了。
被拒绝的子思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但是这个灯塔拒绝了自己,却又给了自己一束光亮,让自己去探寻真理的迷雾,如果实在走不出,到那时,他会再一次成为灯塔,出现在他面前。
这让子思的自信倍增。
本来已经快要否定自我的子思,又重新开始尝试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走出一段路。
“多谢先生提点!此恩在下没齿难忘!”子思恭敬地又冲慕醒行了一礼,只不过,这次不再行跪拜礼了。
慕醒想了想,又转头对着子思说道:“我拒绝你的拜师还有一个原因......”
第五十二章 甘德要提问
什么原因?
这次轮到子思反应不过来而愣住了,毕竟,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也全部告诉了先生,可是先生却告诉自己,不足的地方不止这些?
子思顿时有点苦憋憋的感觉。
但是,慕醒的话很快就证明,是子思想多了。
“而且,我知道你在楚国还身居要职,不能随随便便的离职,你要是当了我的徒弟,可是要陪我四处奔波,四处流浪的,习惯了名利的你,让你突然丢掉这些,我怕你接受不了。”慕醒说完这句话,又冲子思笑了笑。
慕醒的话顿时让子思愣住了,旋即大为感动。
他没想到,先生这么为自己考虑,不但鼓励自己,让自己重拾信心,还怕自己因为直接弃官而逃而丢失名誉。
这样的先生,怎么可能不拜师?!
于是,子思下定决心,等先生来到魏都大梁,自己一定登门造访,直接拜师!
什么?
先生不是说了“如果无法击败他才拜师”?
开什么玩笑?!
我能击败这样的先生?
如此体贴,智慧的先生,是我能击败的?
逐渐迪化了的子思对子思的崇拜之心早已暴增。
于是,子思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恭敬地对慕醒行了一礼,便拿上行礼,离开了传舍。
见到子思离开后,慕醒默默地松了口气。
害!
总算解决了!
慕醒一想到那即将获得的习题册,就两眼放光。
这习题册,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之前的习题册,早已经快被他啃完了。
他迫切的需要一本新的习题册来接应即将牺牲掉的习题册。
所以,这个任务真的是如遇甘霖一样,让慕醒对臭猫充满了感激。
他突然又觉得臭猫也不那么臭了!
就在慕醒沉浸在即将就要获得新的习题册喜悦之中时,传舍的门口突然走来了一个人。
听到动静的慕醒,顿时愣了愣。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自己狠狠的教育了一下的甘德。
这个家伙为什么来了?
林暮在刚刚慕醒对着子思进行爱的指导的时候,亲眼看见了这个叫做甘德的中年人,对于那一幕的反应。
所以,在肯定了一下心里的想法后,林暮二话不说,又窜了出来,直接头顶条框,来到了慕醒的跟前。
【系统任务:甘德早在昭奚恤的寿宴,被宿主击败后,就对宿主已经不再抱有任何轻视的看法,在庙堂之上,宿主的表现更是让他大吃一惊!现在,甘德又来到了宿主跟前,请宿主用巧妙的语言,疏导甘德,并让甘德进一步崇拜于你!系统奖励:一张神秘刮刮卡(中)!】
见到这个任务,慕醒有一点提不起兴趣。
但是,想到系统刚刚发表的哪个只需要说这么几句话,就能获得一本习题册后,慕醒一下子释然了,便也坦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林暮在发表完这个任务后,就兴奋的跳上了萧墙,然后趴了下去。
紧接着,林暮点开了界面,关卡进度哪里有个红红的数字:2!
点开看后,发现,自己竟然获得了一张R级的卡牌和一个SR级的卡牌碎片!
R级的卡牌就是刚刚离开的子思。1
【R级卡牌,子思!(注解:本人物,本是名不见经不传的小人物,但是因为系统宿主的开发后,已经具备了R级卡牌的能力!)】
见到这个提示,林暮顿时大吃一鲸!
他万万没想到,慕醒竟然凭借三言两语,就彻底改变一个小人物,看来这件事也是历史上应该发生的事,只不过,子思在出行此次使臣任务后,就可能因为失败而不受重用,从而一蹶不振。
当然,这一切只是慕醒的猜想。
历史的大浪,随随便便,就可以淹没成千上万的沙子。
子思应该就是其中一粒。
只不过,因为慕醒的几句话,而改变了想法。
而另一个,那个SR级卡牌碎片,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甘德!
本来因为昭奚恤的话,让甘德意识到了自己对星辰了解的并不全面,这让甘德备受打击。
但是,已经快四十岁的甘德,怎么可能会被慕醒几句话就打击的彻底失去了信心?
于是,甘德,便继续他的路。
只不过,在看到慕醒这条路又宽敞又平坦后,就忍不住想要跟他交汇一下,甚至想再这条路上走一走。
紧接着,就是甘德遇见了慕醒教育子思的这一段。
这让甘德倍受触动。
于是,林暮又成功受到甘德一份碎片!
也就是说,再来一份碎片,林暮就可以获得一张新的SR级卡牌了!
林暮此时的SR级卡牌并不多,所以,林暮迫切的需要新的SR级卡牌来充斥牌库!
......
甘德没想到,这个魏国使臣竟然如此佩服这个家伙,本来想要找慕醒来探讨以一下天文的时候,他碰巧见到了子思强行拜师的这一幕。
这让甘德有一点不服,毕竟,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年轻了。
还未到三十岁,就要收徒?
他四十一岁了都没收过徒弟!
但是,慕醒接下来的反应,彻底打破了甘德对慕醒的任何负面看法。剩下的只有正面看法!
能够如此坦然对待一个人,并且鼓励对方的,这样的人,甘德从未见过!
甘德有点羡慕,甚至产生了令这个中年男子脸红的念头:我也想被鼓励。
甘德很快就收起来念头,但是,他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那个天文问题彻底解决了。
于是,甘德站了出来。
“先生,不知当时,在江君的寿宴上,阁下说的那番话,让在下历历在目,在下一直不能理解一个问题,今日特地前来请教......”
慕醒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
他对天文真的不熟,他怕自己回答不上了,然后让甘德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然后那个任务就失败了!
虽然任务奖励,慕醒其实并不在乎,但是,慕醒到现在都是任务零失败的记录。
他完成了自己都不知道完成了多少的任务,没有一次任务失败过。
这样的记录,让慕醒不想断掉。
他想一直完成下去。
于是,他便看向甘德:“请讲。”吐出这两个字后,慕醒就闭口不言,等候甘德的问题。
甘德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其实,问题是这样的......”
第五十三章 又是拜师?(4000+)
“先生在江君的寿宴上不是说了么?这天上之星辰,有时有,有时无,其数目并不能精确计算!”甘德生怕慕醒贵人多忘事,忘记了之前在昭奚恤的寿宴上的事情。
实际上,慕醒还真就忘得差不多了。
毕竟,当时在昭奚恤的寿宴上,进行的演讲,慕醒完全就没有打任何的草稿,完全就是现场现编,所以,当时到底都说了什么,他的确记得不是太清楚。
结果,甘德这么一提醒,慕醒便立即想起来了自己当时所说的什么。
慕醒在确认自己当时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跟甘德所说的差不多后,便点了点头:“的确,怎么?甘先生有什么地方不懂么?”
“的确,在下一直想不懂,这星辰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慕醒听到这句话顿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去!还真是个天文有关的啊!
他又不是学天文的,完全不知道这些真正的理由,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甘德提出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在给慕醒提高完成任务的难度,饶是以慕醒的性子,也有些难以接受。
对,慕醒有点不淡定了。
对于天上星辰的一些诞生和消失的缘由,慕醒完全不知道,所以,甘德问跟这相关的问题,慕醒也没办法回答。
甘德见到慕醒不说话,便是紧紧地看着慕醒,继续问道:“那先生可曾知晓,这天上星辰为何会突然出现,或者会突然消失?”
慕醒还是不说话,只不过,这个时候,慕醒已经决定瞎编,但是瞎编也要编的有理有据,所以,这个时候的慕醒是在想自己瞎编的理由。
于是乎,慕醒还是不说话。
甘德见到慕醒皱着眉头不说话,便也是以为自己的诚意不够,便是退后一步,恭敬的拜服于地,行了一个跪拜礼。
“在下恳请请先生指点迷津!”
头叩在地上的甘德大声地说道。
其声音之激动,感情之真切,慕醒听得是一清二楚。
慕醒也大体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便是伸出手扶起了甘德来。
“甘先生何必行此大礼,在下只是一时间不太清楚从何告之阁下,所以才没有多言。”
慕醒冲甘德笑了笑,见到甘德依然一脸严肃,便是忍不住说道:“在求知的时候,严谨是好的,但是若是时时刻刻都绷紧着身子,脑子,那是会很累的,所以,在求知的时候,适当的放松一下,身子放松,思想不放松就可以了。”
说完,慕醒还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慕醒的话顿时吸引了甘德的念想,也是让甘德忍不住松了口气。
在慕醒的三言两语的作用下,甘德的身子一下子从绷紧的状态,变得些许松弛,便是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
见到甘德如此模样,慕醒忍不住打趣道:“说不定,是甘先生整日绷紧神经,身子太累了,然后记录的时候错误了,或者眼神疏忽没看见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天上繁星如此之多,漏上几个,也是情有可原。”
拍了拍甘德的肩膀,慕醒继续说道:“甘先生,可曾知道,太阳为什么会发光嘛?”
慕醒的话顿时让甘德愣住了。
甘德不知道这句话和他的提问有什么关系,便是愣了愣,但是又不好出言提出疑惑,便自顾自地在心里安慰着:先生说出来,必定有他的原因。
“在下不知。”甘德一心沉迷于星辰,倒是忽略了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见的太阳。
“那我问你,火焰会发光是不是?”慕醒又满水笑意的看着甘德,笑吟吟的说道。
“没错!”甘德点了点头。
“那太阳会发光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呢?”慕醒继续保持之前的笑意,用那十分平和的语气继续引导甘德的思想。
“先生的意思是,太阳是个巨大的火球?”甘德很聪明,慕醒这么一比较,甘德立马就意识到了慕醒所指的是什么。
慕醒也是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些许赞扬,说道:“不错,太阳的确就是个火球,而且是个巨大的火球!这巨大的火球,在遥远的天空之上,距离很远很远,他所散发的亮光和温度,照亮并温暖了整个大陆。”
“什么?!”甘德顿时愣住了。
“其实,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问题,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太阳会发光?而且如此刺眼?而月亮的光芒就如此柔和,你抬头看它根本不需要眯着眼睛。”慕醒继续以循循善诱的语气说着。
甘德也成功的被慕醒吸引了精气神,赞同的点了点头。
“当时我就想到了,难道只跟白天和黑天有关吗?”
“但是,我很快就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有太阳的时候是白天,有月亮的时候是黑天?”
“紧接着,在看到一幕后,我就想到了一点,让我有些难以置信。”慕醒的语气宛如魔鬼的诱惑一般,循循善诱着甘德,让甘德不得不跟着慕醒的思维走。
这也导致了,当慕醒停在这里不说的时候,甘德有了一个迫切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欲望,便开口追问道:“想到了什么?”
见到甘德成功上钩,慕醒微不可查的扬了杨嘴角,继续说道:“有一天下午,我突然间发现,在太阳的不远处,有一个月亮的虚影!没错!是虚影!不仔细看都不敢确定是月亮的虚影!加上,为什么太阳会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我就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
“在这天空之上,有着繁星,有着月亮,有着太阳,他们都在咱们所站立的大地之外,这也就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白天的时候看不见月亮和星辰,只有夜晚可以看到。”慕醒说到这里,便又停顿了一下,注意起了甘德的反应。
“为什么?”早已沉浸在慕醒的话语中的甘德连忙追问道。
“那是因为,太阳太亮了,比星辰和月亮的光芒都要亮上许多!紧接着,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那就是,之所以白天会只有太阳,就是因为太阳的饿光芒照亮了这片天际!”
“而且,这月亮在夜晚,不,在傍晚,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见月亮上有些硁坑坑洼洼的地方!而太阳呢?太阳根本就看不见!这是为什么?这可能是因为,月亮本身不会发光,只是被什么照亮,然后反射过来的光芒!”
“就好比,当你看一个人,背着光和迎着光的时候,能看清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当看得人迎着光的时候,就能看见这个人脸上的汗毛!而背着光的时候,就不容易看见!”
“什么?!”
甘德顿时愣住了。
甘德发现,自己自称对天文十分了解,但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出来!
于是,甘德有一点害臊。
嗯,有一点丢脸的感觉。
但是,对慕醒的尊敬已经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慕醒想了想,便继续说道:“这天空之上的星辰就是如此,我就不说太多了,说着说着,就扯远了,剩下的,你可以自己去思考!”
甘德听到慕醒突然来这一说,又愣住了。
但是,他很快就兴奋了。
这是先生看好自己,认为自己可以想出来!
于是,甘德便兴奋地啪叽,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何意?”
“先生,这是在下对先生的敬佩之心,先生莫要扶在下起来,在下现在只想跪着听先生说下去。”甘德用那情真意切的语气重重地说出了这句胡。
慕醒嘴角一抽。
这......
算了,随他吧!
于是,慕醒就继续说道:“我给你个思考的方向,为什么太阳基本上永远都是完整的,而月亮却又阴晴圆缺?”
甘德点了点头,恨不得现在找个竹条和笔,记录下来!
“其实,你可以子思的想一想,这天空上的星辰,为什么会消失?这跟我刚刚提到的有关系!你现在可以试一下,你把手放在眼前,然后抬头看向太阳试试。”
甘德连忙照做,然后就回答道:“我发现!暗了许多!”
“没有错,当你被挡住的时候,你看见的东西就会变暗。更准确的例子就是,夜晚的烛火!当烛火的光被挡住的时候,就会形成影子!可是,你想一想,为什么,明明光被挡住了,就应该变成黑色了,就应该看不见了!那为什么,我们能看见影子呢?”
慕醒的话顿时让甘德陷入了沉默,甘德皱着眉头,细细地思索了很久,也想不出来这其中的缘由,便忍不住追问道:“是为什么?”
“其实很简单!你想一下,为什么静止的湖面能够看见倒影?为什么?”
“这......”甘德苦笑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懂,只有先生才懂得这么多。
“莫要气馁,这些东西,也是我苦思冥想,在十九岁那年,才想出来的!”
“是什么?”甘德听到慕醒说自己十九岁就想出来的时候顿时愣住了,便忍不住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就是!有光的地方,人才能看到东西,当一边黑暗,没有光的时候,就看不见东西!也就是说!影子并非全部都是黑暗的,也就是说,被挡住的部分,并没有彻底挡住光!”慕醒说到这里,又不说话了,而是看着甘德,目光带着鼓励。
甘德了然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听下去,却发现,先生又不说话了,然后他就看到了慕醒的目光后,就明白了慕醒的意思
先生是在鼓励自己!
于是,甘德便细细地思考了一下,便跟着慕醒的思路,继续说道:“也就是说,虽然明面上,因为烛火的光被挡住了出现了影子,但是,如果真的彻底挡住了光,那么,影子就应该跟跟没有光明的黑暗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这也就说明......”
推到这里,甘德便有些说不下去,然后有点想放弃。
可是,慕醒怎么可能放过他呢?便继续用鼓励的目光看着甘德,还伸手拍了怕甘德的肩膀,以示鼓励。
甘德见到先生依旧相信自己,便是皱起眉头,飞快的思索起来!
为什么明明挡住了光,影子却能被我们看到?!
甘德细细地思索了一会后,便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兴奋的喊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终于想出来了!被东西挡住的那部分光,的确都被挡住了,毕竟,比如箱子之类的都是不透光的!那只能证明!之所以我们能够看到影子,是因为,从别的地方有光照过来,才让我们看到了影子,只不过,因为这个光比较暗,或者说,光比较微弱,再或者其他的原因,导致,影子很暗,但是,人的眼睛还是能够看见的!”
听到甘德说出这句话后,慕醒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冲甘德竖了竖大拇指!
见到先生从自己竖大拇指,甘德挠了挠头,有些兴奋的笑了笑,然后又忍不住冲慕醒行了一礼,只不过,由于甘德一直是跪着的,所以,就行了个跪揖礼。
“那你结合这个例子和之前那个例子,你想想为什么,星辰会突然消失,有的时候会突然出现?”
甘德顿时陷入了沉思,但是,这一沉思,足足过去了好几分钟。
见到甘德一直不说话,慕醒以为他放弃了,但是,就在这时,甘德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是因为,星辰的光被什么挡住了,才有的时候会消失?还是说......星辰的光芒被其他光芒盖住了?”
听到这句话,慕醒自然是扬了杨嘴角。
能够根据这两个例子想到这里,甘德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个时候,日心说,和光的传播,光的性质之类的一些知识,还没被发现,所以,甘德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不错,虽然离正确的答案有一点距离,我也不告诉你标准答案了,剩下的靠你自己思索。”慕醒又拍了拍甘德的肩膀后,便说道:“我要回去休息一会,不送了。”
说完,慕醒就要离开。
甘德见状,便是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请先生收在下为徒!”
说完,便是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慕醒转过头来,嘴角满是无奈。
怎么都来拜师这一说?
古代的拜师都这么直接随便的么?
于是,想要让甘德退缩的慕醒,边说道:“当我徒弟很辛苦的,不仅当不了官,而且还要跟我东奔西跑!甚至,十几年家都不能回!”
但是甘德目光坚定,没有言语,只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意。
嗯,又磕了三个头。
慕醒知道自己为甘德普及了那么多新的知识,一定让钻研天文学的甘德惊讶无比!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甘德竟然如此直接地就要拜师,这让慕醒大感意外。
就算拿出这样的辛苦条件,都改变不了这个甘德心意。
收徒......
难道,自己又要收徒了么?
一想到那个皮的要死的唐鞅,慕醒皱起了眉头。
到底,该不该答应!
年龄差的有点多啊!
第五十四章 推动天文学发展的大英雄?
慕醒有些头疼。
他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答应。
身边有一个唐鞅已经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甘德,这......
而且,天文学他真的不是很懂,这让慕醒有些头疼,毕竟,如果答应了,他能教他们什么?
慕醒毕竟是个十分严谨的理科男,对于欺骗甘德或者随便应付甘德等这种事情,慕醒是做不来的。
毕竟甘德好歹也是个天文学的历史名人!尤其是那个甘石星经,更是中国天文学一大重要著作!如果因为自己的瞎编乱造,而让一本重要的天文学著作湮没于历史的长河里,这个慕醒真的做不来。
可是,这个家伙情真意切,更是磕头磕的如此之狠,这让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啊!
其实,慕醒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当然,对臭猫以外的人,慕醒都很温柔。)
慕醒正头疼到底该怎么回答甘德的问题的时候,无意间转头看到了内院正探头探脑的秀儿。
秀儿正在内院里偷听!
秀儿都在听,那慕醒肯定更不能拒绝了!如果让秀儿因为自己狠心的拒绝甘德,而让秀儿对自己产生了不好的印象,这不是慕醒想要的!
那到底该怎么回答?
慕醒头疼无比,想要搪塞一下,推拖一下。
但是,他刚准备说话的时候,看到甘德的眼神,便鬼使神差说了一句并不是他刚刚想好的话:“其实,收你为徒不是不行,但是需要你做一件事!”
“先生请讲!”甘德听到慕醒说的话,顿时双眼一亮,然后跪着向前挪动了几分,然后激情的看着慕醒。
慕醒在心里疯狂的懊悔着,自己怎么就嘴碎!
但是,慕醒总不能改口吧?
于是,慕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收你为徒,也并不是真正的收你为徒,虽然你的真心,让我很是感动,但是,你我之间,年龄差距实在太大,而且,天文学并不是我的擅长!这样吧!我跟你介绍一个人,你去找他,等哪一年,我去了你们那里,我会看一看你跟他一起的对天文的研究成果,如果令我满意了,那我就收你为徒,当然,这个只是记名徒弟。”
慕醒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有点担心,你应该是有家室的人,你要是去了哪里,家里的妻儿.......”
慕醒还没说完,甘德就直接打断了慕醒的话,嘴角带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不瞒先生,其实我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因为我脾气不好,长得也有点下人,父母亲找人说媒也没有人愿意,甚至,找了一家没有什么地位的女子,那女子竟然宁愿跳河也不愿意嫁给我,所以,我现在还单身......”
听到甘德这句话,慕醒顿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是个老单身狗啊。
当然,慕醒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甘德肩膀:“莫要灰心,不过,你家中父母呢?”
“家中父母独生我一人,老母亲四年前去世了,父亲在我刚刚二十二岁的时候,战死了,所以,我现在是孤身一人。”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那就应该改一改,改名改姓不如改性格,所以,你的性格也是你在探寻天文真理的一大绊脚石!”
慕醒的话顿时让甘德一楞,旋即点了点头,将甘德扶了起来。
“等到了哪里,你跟那人一定能成为朋友,然后相互努力,一定能够找打更多的天文方面的真理!”
“那,先生,这个人是谁?”在听到慕醒画的这个大饼后,甘德咽了咽唾沫,忍不住问道。
“这个人就是现在在魏国大梁的石申,现在魏国也是身居要职,负责掌管祭祀,因为,祭祀和天文也挂了些许关联!”慕醒笑了笑,把《甘石星经》另一个作者介绍给了甘德。
甘德听到慕醒的话也是连忙将石申的名字记在了脑海中。
“你等到了大梁,先找机会搞好关系,至于怎么跟他搭上线,就看你自己的了,我知道你不善于应对,但是你需要改变,只知道观察星辰,只会让你的思维固定,会禁锢你探寻真理时前进的脚步。”慕醒让秀儿去弄点水来喝,然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如何跟石申搭上线,并跟他搞好关系,只能靠你自己来想,一旦你两个成为朋友,一定会在天文上有重大突破!”
甘德宛如捣蒜一样的不停地点头。
“等到你跟他能够成为朋友,然后有了重大突破后,到那时,也一定能在魏国混个高位,这个事情,我到时候会跟江君说明一下,我想,他不会怪你的,毕竟,探寻真理的路上,并没有国界!”慕醒又摆出了***演讲时的动作,双手伸向身体两侧,头略微上扬,目光看着遥远的天际。
“所以,等到那时,也就是一两年后,你混上高官,把脾气改一改,然后找个姑娘娶了。”慕醒冲着甘德眨了眨眼睛,狡黠地扬了杨嘴角,继续说道:“我想,你父母也不希望,你们家这一脉,到你这里,断了后续吧?”
慕醒的话让甘德忍不住挠了挠头,已经四十岁的他宛如小孩子一样挠了挠头。
“你在魏国有了官职,家里有了收入,才能养活自己的子嗣,你总不能让你的子嗣饿着肚子吧?”慕醒接过秀儿的碗,痛快了喝了一大碗水,然后将秀儿搂在怀里,爱怜的摸了摸秀儿的脑袋,说道:“等你有了孩子以后,就知道了。”
甘德看了秀儿一眼,顿时有些难以置信:“先生,你,这......”甘德手指了指秀儿,又指了指慕醒,嘴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反正就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哦,秀儿,是我的义女,但如同亲女儿一样。”慕醒冲秀儿笑了笑,顿时让秀儿羞红了脸,但是低下头的秀儿,嘴角洋溢着笑容,看样子是十分幸福的。
“所以,记住了我的话,去魏国吧,吧你的家宅的东西整理整理,雇几个人,去魏国的大梁吧!至于通关文牒,我会让江君帮你弄一份。”
慕醒搂着秀儿,转身向着内院走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冲甘德眨了眨眼,说道:“努力吧!继续在探寻真理的路上奔跑吧!”
在甘德那满是兴奋的目光注视下,慕醒走进了内院,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甘德一直到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刹那,才收回目光,然后坚定的往北方看了看,便大步的走出了传舍。
走进房间后,慕醒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从微笑,到笑出声来,再到爽朗大笑。
秀儿被慕醒这笑声吓到了,他从来没见到爹爹如此开心。
慕醒在笑够了以后,便摸了摸秀儿的头,说道:“乖女儿,我明天可能要出躺远门,得一些时日才能回来,所以,唐鞅那臭小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原本被慕醒的笑声吓着了的秀儿,听到慕醒的话,顿时收回了思绪,紧张的问道:“何时回来?”说完,还用手抓住了慕醒的衣袖,仰着头,大眼睛眨个不停。
感受到秀儿的不舍,慕醒心一下子软了,然后摸了摸秀儿的脑袋,道:“乖女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要学会坚强,没有我,你也要继续努力不是么?更何况,你早晚也要远离父亲我,远嫁他方,到那时,你还能因为想我而不出嫁了么?”
秀儿听到慕醒的话,顿时两眼出现了雾气,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弱弱地说道:“爹爹,我不嫁可以么?我想一直陪着爹爹,秀儿不想离开爹爹。”
慕醒见到秀儿这样,顿时大感心痛,他也有些懊悔,这种事情,以后再说也行啊,自己刚跟秀儿建立了父女关系,秀儿刚有了自己这个依靠,然后自己就直接跟她说,她早晚又会离开自己,去到远方,这对秀儿来说,无疑是对着正在建立情绪稳定根基的秀儿狠狠地一大锤子!
慕醒满是懊悔地擦了擦秀儿已经开始滴落的泪珠。
秀儿终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即便在古代,女孩十四五岁就可以出嫁了,但是对于,在六岁以后,就封闭了内心,封闭了情感的秀儿来说,她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
于是,慕醒只得抱着秀儿,哄了一会,才让秀儿不再难过。
秀儿从慕醒的怀里挣扎出来,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地说道:“爹爹,我去准备晚饭,这几天,秀儿要好好的给爹爹做上几顿好吃的!”
慕醒看着秀儿离开后,方才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在刚刚会跟秀儿提到她早晚会离开自己,是因为,慕醒在刚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一直呆在这个时空,自己不可能一直活到庄周老死,所以,慕醒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意识到,自己肯定要离开秀儿,如果自己离开这个时代的时候,因为秀儿而产生了什么差错,这不是慕醒所想的,万一,自己离开的时候,就是庄周消失的时候的话,那对秀儿无疑也是一个打击。
虽然对于这个系统,慕醒并没有太深入的了解,但是,他知道,这个臭猫绝对是莫得感情的,自然也不指望系统在自己离开后,用没有什么后续安排。
所以,在收秀儿为义女之后,慕醒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可能,这也是慕醒第一次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为秀儿的未来产生了担忧。
所以,慕醒也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有所势力,这样,就算自己离开了,那这些势力,也可以保护秀儿周全。
想到这里,慕醒又想到了甘德和石申的事情,便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
甘德和石申,因为,石申在天文学有所建树的时候,也就是石申三十岁出头的时候,甘德已经垂垂老矣,所以,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两个人的学术研究是靠着自己一个人来完成的。
但是,若是将让这两个大佬强行连接在一起,让两个天文学大佬的思想进行碰撞,会不会让中国天文学的发展进度跑得更快一些?
那自己岂不是成为了推动中国天文学发展的大英雄?
想到这里,慕醒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但是,他很快就从YY里走了出来,开始担心自己到底该怎么扩张自己的势力?
可是,无论慕醒怎么想,都没有什么头绪。
啊啊啊!算了!
距离离开还有很长的时间,所以,先不着急,还是先把任务奖励领了吧!
而刚刚是收获了【SR级的甘德卡牌】后,心情不错的林暮,也是痛痛快快的又给了慕醒一套水力学题。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套了,反正,商店里的水力学题就那些,可能,这三套习题集是所有高校出的水力学题的全部精华了。
慕醒当然不知道这个,在一脸舒坦的翻了翻新的习题集后,慕醒就看向了那个刮刮卡。
嗯,虽然知道自己非酋,但还是刮一下看看吧。
万一出好书了呢?
单抽出奇迹嘛!
于是,慕醒将手伸向了神秘刮刮卡上。
......
对于甘德和石申对中国天文学的解释:
【甘德,战国时楚国人。生卒年不详,大约生活于公元前4世纪中期。先秦时期著名的天文学家,是世界上最古老星表的编制者和木卫三的最早发现者。他著有《天文星占》8卷、《岁星经》等。后人把他与石申各自写出的天文学著作结合起来,称为《甘石星经》,是现存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学著作。这些著作的内容多已失传,仅有部分文字为《唐开元占经》等典籍引录,从中可以窥知甘德在恒星区划命名、行星观测与研究等方面有所贡献。(甘德的活动年代当在公元前四世纪中期,齐威王、宣王的时代。当时诸子并作,云集齐国稷下,展开百家争鸣,甘德即是百家中一家代表人物。历史上将甘德与石申并提,将二人的著作合称为《甘石星经》。《甘石星经》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学著作之一。)
石申,生卒年待考。又名石申父、石申夫或石申甫,战国中期魏国天文学、占星学家,开封人,是以其姓名命名月球背面的环形山的中国人之一,魏惠王在位晚年方才名声渐起,比甘德年幼了十多岁。著有《天文》八卷(西汉以后此书被尊为《石氏星经》)、《浑天图》等。《天文》八卷与甘德的《星占》八卷,合称《甘石星经》,《甘石星经》在中国和世界天文学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
由此可见,甘德和石申对于中国天文学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人给恒星区划分命名,更是给月亮的环形山命名!】
第五十五章 暂时分别
慕醒坐在床榻之上,一个木凳上放着一个一个案几,慕醒光着脚,将双脚放在了木凳下。
案几之上放着一摞木板,和一个虚拟的习题集。
当然,习题集只有慕醒和林暮能够看见。
此时的慕醒正完全沉浸在习题之中,在水力学题目的海洋中畅游。
沉浸其中的慕醒一会作思索状,一会又作恍然大悟状,时不时又作舒坦状。
至于之前那个刮刮卡?
嗯,慕醒刮了,也得到了东西。
一个他从来都没有获得的东西。
【‘非酋专属谢谢惠顾版’空气】
没错!就是这个玩意!
本来因为获得了新的习题册而美滋滋的慕醒的心情一下子不美滋滋了。
这个臭猫明显是在嘲讽自己!
尤其是,当慕醒看到这个提示气呼呼的低头看臭猫的时候,这只臭猫正用倒三角的眼睛盯着自己,目光全是赤裸裸的嘲讽!
于是,慕醒对这个臭猫那好不容易从负值变正的好感,一下子又掉到了负值。
所以,慕醒这个时候没有读书,而是在不停地刷题。
至于林暮,正老老实实的当一只猫脚垫。
其实,林暮也想反抗的,但是当他的猫爪已经快要抓到慕醒的脚丫子的时候,系统竟然发出来刺耳的警告声。
这个时候,林暮者才想起来自己最初的时候看的那本天道的书,里面就明确规定,系统禁止恶意伤害宿主,否则将遭天谴!
这天道不是明摆着坑猫嘛!
至于之前那次用石头扔慕醒,也只是因为,慕醒恶意攻击系统,他才能反抗,这次,慕醒把林暮当成猫脚垫,并不属于攻击,所以,林暮根本就不能反抗!
林暮现在是泪流满面。
那股汗臭味,直入鼻腔,林暮感觉自己快要魂归天堂了。
古代的鞋子可没有什么透风去脚臭的概念!在这湿度如此重的郢都,穿着密不透风的鞋,室外温度都二十度左右,这味道,简直难以想象。
嗯,林暮发现不能再想了,不然自己可能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所以,林暮能做的只有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此来缓解这令人恶心的恶臭。
慕醒,你塔喵的等着抽东西吧!你休想再从我这里换到习题册!从此,习题册绝版了!
根本就不能反抗的林暮在心里疯狂的怒吼着。
.......
慕醒睡着睡着,就莫名其妙的醒了。
不少人发现,自己有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醒了,也不是做梦吓醒,也不是被噪音或者触碰弄醒,就是莫名其妙的醒了。
慕醒就是如此。
睁开眼后的慕醒刚准备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可爱。
“秀儿,该醒醒了。”
慕醒摸了摸秀儿的如葱白一样白的脸蛋,轻声道:“秀儿,醒醒,快醒醒。”
秀儿皱了皱眉头,似是不愿意被别人打扰梦想,但是,皱了皱眉头后,秀儿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慕醒的脸。
哦不,庄周的脸。
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在什么位置后,秀儿的脸顿时羞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还是红富士的。
通红通红。
耳根也起泛起了娇嫩的粉红色。
然后,秀儿就一下子低下了头,将目光放在了慕醒的胸膛上,不敢直视慕醒的眼睛。
其实,慕醒跟秀儿睡觉,就刚认父女关系那一次,其他的时候,慕醒还真就没再跟秀儿一起睡觉过。
今日这次......
慕醒记得很清楚,昨天刷完三套题后,就吹灭了烛火,然后翻身就倒在床榻上,睡着了,自己不可能睡错地方啊。
难不成是梦游?
不可能啊,自己何时有过梦游啊?
那是为什么?
昨晚起夜,走错了房间?
也不可能啊!
就在慕醒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是为何的时候,秀儿那声若蚊鸣一样的声音在慕醒的怀里响起:“爹爹,昨夜......我......我起夜,看见爹爹的房间,没多想就进来了......可能是当时睡迷糊了,我......”
秀儿越解释声音越小,越解释,头低的越厉害,不知不觉,慕醒只能看见秀儿那乌黑的秀发被宛若白玉一样的脖颈。
慕醒知道秀儿的窘态,便温声说道:“没事,我今日正午就会离开,今日这次倒也可以,不过,你也好大不小了,也该知道些女儿的分寸,如此行为,以后最好不要再有了,知道了么?”
慕醒尽量让声音温柔,以便于让话语的含义也不那么可怕。
秀儿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在想到先生又要离开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秀儿的内心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此时的秀儿的内心有不安的因素在躁动,心情更是如同撒了一地的车厘子一样七零八落。
秀儿低落了些许一会,然后将脸蛋轻轻的靠在了,慕醒的胸膛上,停了几秒,方才起身。
“爹爹,秀儿给你准备早饭!”说完这句话,秀儿便小心翼翼的穿上了鞋子,轻巧的走出了房门,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慕醒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天色。
自己好久没起这么早了,天还蒙蒙亮。
慕醒其实挺想再睡一会的,但是,被秀儿这么一弄,慕醒也没了睡意,只好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洗漱完的慕醒,就走到了传舍大大院子,做了一套早已成习惯的“八兽戏”。
因为内院地方太小,不方便慕醒施展身手。
可是,在做完院子后,慕醒突然间发现大门半掩的门有个人影。
慕醒有些疑惑。
这大清早的,是谁啊?
慕醒便推开了大门。
在慕醒推开了大门后,才发现,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才见的甘德。
“怎么不进来?”慕醒不太清楚,这个甘德大清早的过来做什么?
甘德见到推开门的就是慕醒后,连忙行了一礼,方才开口道:“先生,我是怕自己来的太早,先生还未睡醒。”甘德顿了顿,便继续说道,“宅院的东西昨日下午我已整理的差不多了,昨晚,江君送的通关必备的文案也已派人送给我了,今日,我是来跟先生道别的。”
慕醒没想到这个甘德动作如此迅速。
更有些遗憾的是,如果子思走的再晚一天,那都能顺路带上甘德了!
“行,那你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了。”慕醒拍了怕甘德的肩膀,笑了几声。
甘德也是挠了挠头,再一次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深深地看了慕醒几眼,方才转身离开。
看着甘德远去的身影,慕醒心里明白,这一别,并不是永恒,而是短暂分别。
毕竟,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南访北,把几大诸侯国走上一遭,那慕醒就肯定要去魏国大梁一趟。
既然要去大梁一趟,就肯定会在此看到甘德。
所以,这必然是短暂分别。
慕醒想了想,也是幽幽一叹。
甘德,我只是一个指路的人,而路究竟能走多远,能走多高,还是得看走路人你自己。
一直走下去吧,希望你能让中国的天文学走上更好的台阶!
慕醒收回了目光,转头便走回了院子之内。
看着甘德孤独的背影,慕醒不想买橘子,他只想好好的陪一陪秀儿。
陪一陪这个一直陪伴在慕醒和之前的庄周身边,默默付出,永不抱怨的小可爱一会。
慕醒悄咪咪的走到了秀儿身边,然后突然间将手放在了秀儿的肩膀上。
庄周的身高大约是一米七五到一米七七左右。
秀儿则差不多刚刚一米五。
这也就让慕醒很自然的将手放在秀儿肩膀上,动作轻缓无比,十分的很自然,力度把握的刚刚好。
在慕醒的手碰到秀儿的肩膀那一刹那,秀儿微微抖了个机灵,肩膀也是猛然僵硬了起来。
但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感......
秀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爹爹记忆如此深刻,可能是整天给爹爹洗衣服,为爹爹做饭,给爹爹收拾卧室,所以,早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从那微妙的嗅觉中,感觉出,这个人就是爹爹。
所以,秀儿也是重重的呼吸了一下,然后看向慕醒,娇声道:“爹爹,这里面烟火太冲,爹爹还是吃去等着吧。”
慕醒其实想漏一把手的。
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上辈子一直沉迷于科研,根本没空学做饭他的吃食,除了食堂以外,就是外卖,自己做也顶多做个蛋炒饭,西红柿炒鸡蛋,再或者,泡面。
嗯,蛋炒饭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蛋炒饭是隔夜饭最香。
但是秀儿总是能把米饭的量把握的刚刚好,让米饭根本就不会剩下。
至于,西红柿炒鸡蛋。
鸡蛋是有,但是西红柿这个东西来到中国,是明清以后的事情了,所以,慕醒就算想做,也不知道做什么,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于是,慕醒只得退后了几不,将厨房的空间留给秀儿,自己则是站在一个角落,看着秀儿忙碌。
秀儿见到爹爹并没有离开,也是一楞,但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定的冲慕醒笑了笑,然后就继续做饭了。
只是,这次的秀儿做饭的动作比之前要灵巧许多,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轻灵,嘴角也是微微上扬,仿佛做饭的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快乐。
可以见得,秀儿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好。
慕醒便默默地看着秀儿准备早饭。
......
心满意足的慕醒吃得饱饱的,拿着已经收拾好的行礼,来到了院子里,然后,慕醒就看到了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秀儿,只得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不舍的说道:“秀儿,这只是短暂别理,等再过些许日子,我就回来。”
说完这句话,慕醒就转头看向唐鞅,说道:“作业我已经把那一箱都放在你的房间里了记得要每天按时做,不要拖到最后一次性做完,那个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多,所以,一定要坚持。”
唐鞅这次没有跟往常抱怨作业的多少,而是一直沉默,似是有些闷闷不乐。
慕醒摸了摸唐鞅的头,然后转头看向秀儿。
秀儿红着眼眶,问道:“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尽量,半年之内回来。”慕醒心里没底,但见到秀儿的可怜模样,便硬着头皮许下了心愿。
听到慕醒的话,门口的昭阳和昭溪的嘴角都抽了抽。
半年......先生也是真敢说。
慕醒想了想,又轻轻的捏了捏秀儿的脸蛋:“跟你说过了要坚强,加油啊!”
说完,慕醒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慕醒其实也有些不舍,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只是暂时分别。
慕醒如此在心里给自己安慰。
......
慕醒顺顺利利的离开了郢都。
“先生,我这几天特别努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女儿,希望我回来后能听到好的消息。”
慕醒听到昭阳的话,跟昭溪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家伙是想要女儿想疯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冲了出来,拦在了慕醒众人前面,挡住了去路。
......
【R:唐昧(?—前301年),祁姓,唐氏,名昧,战国时期楚国将领、天文学家[1]。效力于楚怀王。周赧王十四年(前301年),齐、魏、韩三国联兵,攻伐楚国,双方在垂沙(今河南唐河县)大战,唐昧兵败被杀。部下庄蹻乘机发动起义,攻破郢都(今湖北江陵市),造成楚国四分五裂之局面。】
【R:铎椒铎氏,名椒。楚威王傅。為使楚王知古通今,從古代史籍的微言大义中摘取成败得失的事例,撰写史记四十章,題名为《铎氏微》。《汉书》著录】
【R:冯郝楚国大臣,曾劝谏楚王,楚威王不要留下惠施,(张仪逐惠施于魏。惠子之楚,楚王受之。冯郝谓楚王曰:“逐惠子者,张仪也。而王亲与约,是欺仪也,臣为王弗取也。惠子为仪者来,而恶王之交于张仪,惠子心弗行也。且宋王之贤惠子也,天下莫不闻也。今之不善张仪也,天下莫不知也。今为事之故,弃所贵于雠人,臣认为大王轻矣。且为事耶?王不如举惠子而纳之于宋,而谓张仪曰:‘请为子勿纳也。’仪必德王。而惠子穷人,而王奉之,又必德王。此不失为仪之实,,而可以德惠子。”楚王曰:“善。”乃奉惠子而纳之宋。)
楚怀王二十八年(前301年),齐、秦联兵攻楚,怀王命他出击秦军,他按兵不动,致使楚将唐昧(即唐蔑)兵败身死。其后怀王受绐,将入盟于秦,他始有悔意,力劝怀王勿去,为令尹子兰所阻。后怀王果为秦败。】
第五十六章 井中人,井中尸
慕醒一行人没想到,他们刚离开郢都没多久,就会有人拦住他们的去路,而且是直接扑倒在他们正走的路上,这让他们不得不停下了马车。
难不成是某些郢都的顽固子弟,特意派人来恶心自己?见到有人拦路,慕醒不由得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在郢都有人对自己不满,想要借此整蛊自己。
一想到这里,慕醒的脑洞一下子大开,开始疯狂的分析。
甚至,慕醒都已经根据当时的情况,和一些人的反应,估摸出了,这个拦路之人可能是楚国三户的某一户派来的。
昭家可能性不大。
所以,景家和屈家可能性比较大。
景家慕醒并没有什么接触,倒是屈宜臼被自己狠狠的责备了一番,可是,屈宜臼当时明显是对自己没有任何抱怨了,难不成是屈家的顽固派,在屈宜臼退出后,又有人站了出来,顶替了屈宜臼的位置?
慕醒越想越离谱,甚至脸楚王都怀疑起来。
可是,当慕醒定晴一看之后,才发现,拦路的是一个衣着凌乱的女子。
这个女子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衣服也有几道擦痕,尤其是衣袖。
慕醒又看了看树林,便忍不住怀疑。
难不成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啥民女?
慕醒顿时怒了。
男人爱美人没问题,但是因此丢掉了节操就是在给男人丢脸。
可是,后面似乎并没有追兵,整个林子都十分的安静,只有风吹过叶子后,叶子发出的沙沙声。
慕醒低头看向了那个女子。
女子正在拍掉因为跌倒而弄脏的裤子上的灰尘,但只是简单的拍打几下,就连忙转头看向慕醒一行人,慌张的说道:“大人,救命,救命,有人,枯井,还有尸体.......”
慕醒没想到女子如此慌张,竟然连话都说不清。
一旁的慕醒听到这一句话,也是摇了摇头。
昭阳倒是体贴,用他那十分柔和的目光地看着女子,用那柔和的声音说道:“不要着急,慢点说。”
“大人,救命!有人掉井里了!那个人还说井里有尸体!”女子好不容易缓过来,利索的把话说清楚,说完后,又慌里慌张的指了指树林。
慕醒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竟然又有案子发生。
而且,就在跟前。
既然有案子发生,那臭猫就应该过来发布任务了啊?可是为什么......
慕醒还没疑惑完,从树林里钻出来的林暮,屁颠屁颠的来到慕醒跟前,头顶条框。
【系统任务:久违的破案任务!请宿主接受女子的请求,救出井中被困之人,以及井中死尸,并找到凶手。
任务奖励:习题册刮刮卡*1】
【习题册刮刮卡:是刮刮卡内容除了谢谢惠顾空气以外,只有可能获得习题册,既然没有了史书,那,抽到习题册的概率就应该相应的提高!所以,这个刮刮卡,得到习题册的概率大大提高。】
见到这个,慕醒顿时两眼放光。
虽然自己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没有空做题,但是,也比没有强,等自己都解决了,那肯定有大把的时间来刷题,现在多储备的资源,等到刷题的时候,也就不用担心,题不够刷了!
慕醒顿时兴奋了。
他知道,接下来,他能做的只有答应女子的请求,并找的杀害被害者的凶手!(被害者就是那个井中沉尸)。
慕醒看向女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带路吧。”慕醒说完这句话,就冲昭阳和昭溪一阵子挤眉弄眼。
昭阳和昭溪对视一眼,便是看到对方的兴奋。
他们对于慕醒擅长破案的事情早有耳闻,昭溪都见过慕醒破案,所以,一个是因为能够第一次看到慕醒破案而兴奋,一个是因为又能看到慕醒破案而兴奋。
于是,两人便吩咐几位侍卫看好行礼和马车,便带上几名侍卫,一起跟上了慕醒。
而慕醒则是在女子的带路下,走进了小树林。
慕醒早已经沉浸于马上要获得新的习题册中而无法自拔,他根本不知道,当他走进树林的那一瞬间,林暮本来傻乎乎的目光一下变得深邃起来,甚至带着几分怨毒。
猫咪报仇,十年不晚!
有仇不报非猫咪!
林暮对于慕醒那日把自己当成猫脚垫的行为一直怀恨在心,到现在,慕醒都不敢用舌头舔自己身上的毛。
因为,一舔毛,慕醒就想起自己那些柔顺的猫毛在不久之前还放着两只臭烘烘的汗脚。
一想到这里,慕醒就根本下不去口。
林暮对此早已经记恨在心,对此,自然是要找机会整整慕醒。
于是,心眼很小的林暮就抓住了这次机会。
我要让你尝尝得而复失的机会!
林暮知道,这个家伙对习题册是十分喜欢的,爱惜如命。
现在,慕醒刚刚那个新的奖品,习题册刮刮卡,就是为了勾引起这个家伙的兴奋劲头。
一旦这个家伙以为自己必得习题册的时候,林暮就奖赏一个“空气”给他!
这个结果对慕醒来说一定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林暮打算等到慕醒刮完刮刮卡看到结果的那一刹那,吃点零食,观赏这个家伙的表情变化。
林暮不能恶意伤害宿主,但是,任务的奖励可是由他管着的。
现在,他就让他尝尝“明明习题册近在眼前却得不到”的感觉!
一想到这里,林暮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林暮现在恨不得,现在就看慕醒的狼狈模样!
“欠我的,迟早要还!”林暮的双眼锃亮,宛如幽灵一般跟上了慕醒一行人,用那渗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慕醒。
整个小树林都回荡着,其他人听不见的诡异笑声。
.......
慕醒看向这口井,嘴角一抽。
这口井并不算深,至少,慕醒能够清楚的看见被困在井中的人,以及井底的尸体,只不过,尸体的样貌被这个困在井中的人挡住,看不大清。
这个井壁全是苔藓,滑溜溜的,根本就爬不上来。
就在慕醒打算叫人拿来麻绳的时候,昭溪看着井中人惊讶的声音响起:“屈哲,怎么是你?!”
井中人抬头看向正探头探脑往井内看的慕醒众人,起先是因为光太刺眼,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紧接着,在适应了阳光的刺眼后,井中人看清井外的人,顿时兴奋的说道:“溪!是你!快救我出去!”
屈哲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和雀跃。
慕醒则是在不停的憋笑。
屈哲?
这名起的听曲折的。
古代人起名也很奇葩啊。
这不免让慕醒想起来,自己在某C的文章里看到的那些奇葩名字。
慕醒越想越想笑,便是直起腰来,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怎么掉下去了?”昭溪有些奇怪。
慕醒看了看这口明显就是被遗弃的井,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和地上的一些痕迹后,便在屈哲的话前面开口道:“其实很简单,这个家伙应该是走夜路,看不清路,然后,无意间掉下了井中。”
屈哲刚准备解释自己昨晚的悲惨经历,但是听到慕醒的话后顿时瞪大了眼睛。
昭溪和昭阳也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慕醒。
“溪,这个人是.......”
只不过,跟慕醒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的昭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位是吾王从宋国请来的先生,庄周庄先生,现在,我跟兄长和先生,正准备去探查一下附近的水文情况。”
这个屈哲应该是个官二代的那种人,对于昭溪的后半段话直接选择了忽视,而是只听进了前半段。
“庄先生,你是如何得知我是走夜路,失足摔下井的?”屈哲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中满是疑惑。
“很简单,这只是简单的推理。”慕醒耸了耸肩,很随意的蹲了下来,探着头看向还在井里面的屈哲,说道,“首先,这口井明显是被废弃的,应该鲜为人知,其次,这井周围长满了杂草,导致井的确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但是白天还是比较明显,只要走路看路。最后,就是这井边的苔藓,明显有被踩过的痕迹和托痕,这就说明你是踩到滑溜溜的石头和滑溜溜的苔藓摔到,正好摔进了杂草中的枯井里,至于为什么判断是走夜路......我想你应该不是想不开自寻死路吧?既然你还想活着,那就只能是看不见了,所以,我就判断你是走夜路,不小心失足落入井中。”
“厉害!”屈哲这个官二代一样性格的桀骜之人,听到慕醒的推理,也是佩服的竖了竖大拇指。
紧接着,屈哲意识到什么,又嚷嚷道:“别说这些了,快救我出去,这尸体有些怪味!恶心死我了!”
慕醒忍不住腹诽了一句:不是你让我解释的么?
然后就叫人来把屈哲救了出来。
慕醒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是转头看向昭阳身边的侍卫:“快,准备一条长麻绳和被子!”
那位侍卫应了一声,便是钻进了树林里。
屈哲刚刚抓着麻绳,被人拉出来后,就直接扶着膝盖穿着粗气。
很显然,这家伙是受够了那尸体的气味,在疯狂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不过,这个家伙看懂尸体竟然没有吐。
慕醒不免正眼看了这个官二代一样的年轻人。
尤其是,这个人在喘完气后,就大咧咧的走到昭溪跟前,跟昭溪聊起了天。
显然,这个家伙跟昭溪关系不错。
慕醒便看向了昭阳。
昭阳也是明白慕醒为何转过头看自己,便解释道:“这个家伙是屈丐的儿子,在屈家的地位也是干支的重要人物,性格比较爽朗,不拘小节,尤其是对朋友,是那种愿意两肋插刀的家伙,不过,屈家一向重文,这个家伙在家里也是个异类,这家伙的剑术十分不错,似乎还杀过人。”
慕醒没想到,昭阳对这个家伙评价这么高,不由得又正眼多瞧了这家伙几眼。
难怪这家伙虽然受不了尸体因为温度高变质产生的异味,但是却没有吐出来,感情是经历过,只是待久了实在受不了这个恶臭。
那个侍卫带着慕醒吩咐的棉被和麻绳走了过来。
“下去一个人,用棉被包裹住尸体,然后用绳子把尸体搬上来,再用绳子把人拉上来,记住,不要让尸体再多受一点伤痕,所以一定要小心!”慕醒指着枯井,唾沫星飞溅的指挥道。
那位侍卫和其他四五名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忙活起来。
慕醒不再管这些,转头看向正跟昭溪聊得火热的屈哲,说道:“屈哲是吧?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为何会在这里走夜路?我记得,你应该是住在郢都吧?”慕醒的声音意味深长,让屈哲停止了跟昭溪的话头,转头看向了慕醒。
“你什么意思?”屈哲皱起了眉头,目光犀利。
“根据现场来看,我可以怀疑,你是在将尸体抛尸入井后,为了防止自己的双手因为鲜血而被查出,便跳下枯井,以此来洗脱罪名。”慕醒笑了笑,对于屈哲犀利的目光毫不在乎。
而昭溪和昭阳也是惊讶的看向慕醒。
......
【R:靳尚(?前311年),芈姓,靳氏,名尚,郢都(今湖北江陵纪南城)人,战国时期楚国大臣。楚怀王十八年(公元前311年),秦惠文王派张仪诱使怀王绝齐,怀王发觉受骗,欲杀张仪。他接受张仪厚赂,通过怀王宠姬郑袖进言,张仪得以释归。他自请监视张仪,随同去秦。途中被魏人张旄杀死。】
【R:昭常战国时楚国大臣。楚怀王三十年(前299),怀王入秦被拘,入质于齐的楚太子欲归,齐王以索楚东地五百里放归。太子回楚即位,是为楚顷襄王。齐使旋来索东地,他劝顷襄王勿予齐地,认为楚为“万乘者,以地大为万乘,今去东地五百里,是……有万乘之号,而无千乘之用也”。旋奉命为大司马,往守东地。】
【R:昭滑(生卒年不祥)楚怀王时大臣,与昭常一起管理楚国军事。昭滑是接替昭阳担任大司马的人物,也是楚国抗秦派的另一个代表,是一个精明的军事家和外交家。】
【N:屈匄(?前312年),一作屈丐,《战国策》记载为屈盖。[2]战国中期楚国将领,于丹阳之战战败身亡。】
第五十七章 最好的证据
昭溪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着急的冲着慕醒解释道:“先生,屈哲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屈哲从不随便杀人的,他只杀下贱之人和敌国士兵!”
慕醒早就料到昭溪会出言辩解,毕竟,刚刚跟这个屈哲聊得火热的正是他,这就足以证明,两人的关系是十分不错的。
当然,慕醒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就下定论,也想让昭溪明白一个道理,便是摇了摇头。
见到慕醒摇头,昭溪顿时挺直了腰板,直直地看着慕醒,目光里全是倔强。
很显然,昭溪是十分相信屈哲不是杀人凶手,不然,从未反驳过慕醒的昭溪,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为这个屈哲辩驳。
慕醒想了想便上前走了几步,来到昭溪跟前,面容严肃,声音也是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休要在这里胡闹?你忘记了楚王是怎么要求你们的?他要求你们要全权听我的!你不知道么?”
慕醒的声音十分的坚决,昭溪的目光也十分的倔强,昭溪在听到慕醒的话后,依旧执着地看着慕醒,依旧挡在慕醒于屈哲之间:“吾王只是说,在实地勘探的时候,听你的,没说这个时候也听先生你的!”
对于昭溪没有听自己的话,依旧在慕醒的意料之中,他知道昭溪的性格,是不会对强权屈服的,慕醒越是用权力去压迫他,昭溪的反抗和执着也就愈加浓烈。
慕醒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话,不是在试探昭溪,而是在试探屈哲。
慕醒一直在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站在昭溪身后的屈哲。
在看到昭溪为自己挺身而出,屈哲的表情只是坚定;刚刚那番话后,昭溪没有离开,目光也就是十分的平和,但这些许桀骜,表情中没有一丝的自责。
对于屈哲的反应,慕醒也有了些许猜测。
要么,就是这个屈哲真的没有杀人,要么就是这个人装的很好,要么就是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昭溪,跟昭溪弄好关系,也只是为了能够利用他。
慕醒希望是前两者,而不是第三者。
如果,这个屈哲是第三者的话,那慕醒决定会让这个屈哲好看!
欺骗别人的感情,甚至玩弄别人感情的东西,猪狗都不如。
慕醒一直如此坚持着。
所以,慕醒怀揣着心思,爽朗的笑了一声,重重的拍了拍昭溪的肩膀,声音带着些许揶揄:“我说了,只是可能而已,这位屈哲,只是有嫌疑而已,我又没有直接就指明这个家伙就是凶手。”
慕醒看到昭溪松了一口气后,又拍了拍昭溪的肩膀,轻声道:“判断和探求真理,最重要的,就是严谨,没有严丝合缝的推理和思考,就找不到真正的罪犯和发现不了真正的真理。”
这番话,慕醒不仅是说给昭溪听得,也是说给一直在慕醒身后默默不语,目光柔和的昭阳听得。
慕醒伸了个懒腰,看向了不远处已经被“捞”上来的尸体,声音有着些许的轻松。
“嗯,尸体出来了,就容我看一看这尸体吧。”慕醒慢悠悠地走向尸体,目光却是隐蔽的盯着屈哲。
因为,慕醒不能放过屈哲所有的反应。
万一,这个家伙突然忍不住漏出奸计得逞的表情,而自己没看到,这就是慕醒的失责。
推理案子,不一定是要靠物证,观察嫌疑人也是一项很好的手段。
这一盯,慕醒还真就看出了不对劲,因为,这个屈哲一直在偷瞄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那个带慕醒等人来到现场的那个慌乱女子。
这两人......
慕醒皱了皱眉头。
这两人是合作办案?
慕醒只是想了想,便把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放在脑后,转而是走到尸体跟前,蹲了下来。
早已经做过十几个案子的慕醒对于尸体的臭味早已经带着略微的免疫力,也就是说,慕醒问到尸体的味道顶多皱皱眉头,但不会出现呕吐恶心的感觉。
当然,闻久了,难免会上头,慕醒还是会起身,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嗯,尸体的女性。
慕醒初步判断这个尸体的性别。
女尸的身上还穿着麻衣,衣着单薄,很明显,这个尸体的衣服要么是被罪犯特意脱下来了,要么,就是这个女的在遇害的时候,穿的衣物就是这个。
也就是说,这个尸体是在换衣,或者脱衣睡觉的时候被罪犯杀害,或者挟持后,带到某个地方,然后再被杀害。
反正,慕醒从这单薄的衣物上能推理的只有这些。
当然,慕醒甚至产生了一个令他厌恶的念头。
难不成,这个衣服是被穿上的?
算了算了。
慕醒收回念头,打算瞧一瞧尸体的模样,毕竟,先判断尸体的身份才是重中之重。
打眼一看女子的样貌,慕醒就觉得这个尸体他在哪里见过,只是,见到的时间不多,所以,印象不深刻。
是在哪里呢?
慕醒皱了皱眉。
但是,还没等慕醒打算仔细探查,就听见那个女子在慕醒的后面尖叫道:“姐姐?!”
慕醒听到那个女子的话,顿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立马因为供血不足,而摇晃了一下。
哎,起来的太猛了。
慕醒甩了甩头,然后看向女子,问道:“你认识死者?”
女子一脸惶恐的看着女子,捂住嘴巴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娇躯也是颤抖不已,大颗的眼泪从女子的身上滑落。
慕醒一见到女子痛哭,便是有些无语。
周围全是大老爷们,哪一个会哄一个嚎啕大哭的女人?
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女子痛哭,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
慕醒听着一直不能断绝哭泣声音,叹了口气,但是,还是蹲下身子,继续观察起尸体来。
嗯,尸体上伤痕累累,明显的有撞击产生的淤青,擦伤产生的擦痕,还有很多灰尘。
但是,最引慕醒瞩目的还是尸体脖子上的勒痕。
被勒死的?
慕醒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头。
但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因为,勒痕的深度并不深,被勒过的脖子,虽然有些发青,但是,并不是那种反红的勒痕。
当勒痕足够紧的时候,被勒过的地方就会泛红。
就在慕醒对着尸体深思的时候,一旁的屈哲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慕醒并没有发现屈哲的异常,因为,此时的他正在仔细的观察尸体的上的痕迹。
但是,他还没继续观察呢,那个痛哭的女子就停止了哭泣,而是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慕醒旁边,声音带着鼻音和哭腔:“是我的姐姐没错。”
这句话很显然是对慕醒说的。
慕醒也是继续看着尸体,头也不回的问道:“姐姐?”
“嗯,亲姐姐,同父同母,因为,姐姐就比我早生了一小会。”女子强撑着身子,不让身子倒下,然后一脸柔弱的看向慕醒。
慕醒听到女子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猛地站了起来。
当慕醒看向女子的时候愣住了。
因为,女子在哭完后,脸上的灰尘也被泪水洗了干净,只有两道泪痕和略微红肿的眼睛证明女子刚刚哭过。
在脸上没有污痕后,慕醒也是看清了女子的容貌。
在看到女子容貌后,慕醒才愣住了。
因为,这个女子的样貌真的很美,美不胜收。
虽然,慕醒知道红粉骷髅的道理,也是知道“《百美老后图》”这个梗,但还是忍不住赞叹女子的容貌真的是宛若天仙一般。
既然这个死者的妹妹如此美丽,那这个姐姐也是如此。
只不过,现在死者的脸上也是布满了伤痕和灰尘,所以,慕醒根本就看不大清女子的容貌,只是勉强能够知道这个女子面貌不俗。
慕醒看向女子,问道:“你最近什么时候见到你姐的?”
“没有,上个月见过,后来我就回家了,今天才来,就在树林里听到这个先生求救,便急急忙忙的找人帮忙,正好碰见了先生你们。”
女子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带着几分童音,声音十分的可爱,和之前想慕醒等人求救,以及刚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有些不符。
一个是鬼哭狼嚎,一个是软软猫叫。
慕醒想了想,便又蹲下身子看向尸体。
尸斑已经出现,慕醒能够根据尸斑大致推断出,女子是死在昨晚酉时到凌晨这段时间,因为,这个尸体一直处在阴暗的井中,避免了阳光直照,所以,尸斑的出现时间理应延长,然后,慕醒在确定了误差之后,大致推断出女子死亡的饿时间范围。
如果有现代科技,肯定很轻松的就化验出来。
但现在,慕醒只能根据自己以往看悬疑小说和看死神小学生看到的一些内容,来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
慕醒又开始细细的观察起尸体来
尸体上明显的撞伤和擦伤被慕醒忽略,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女子紧闭的嘴巴,脖子上的勒痕,以及肚子上被刺伤的痕迹。
只不过,鲜血只是在沉井里流了一地,所以,被刺伤的伤口,早已经不再流血,只是那裸露在空气中,已经暗红色的血肉让慕醒皱了一下眉头。
女尸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三点,然后,脖子上的勒痕,慕醒又已经判断了,并不是致命伤。
所以,致命伤应该是肚子上这道伤口。
然后,女子要么是直接毙命,要么是流血过多而死亡。
只不过,这一点就成了谜题。
慕醒又看向女子紧闭的嘴巴。
想了想,就带上了,之前跟上女子时,顺手从行礼里带上的手套。
慕醒戴上了手套,然后小心翼翼的扒开女子的嘴唇,漏出了里面带着些许血迹的牙齿。
牙齿有一点不整齐,但是上床牙的门牙倒是十分整齐。
紧接着,慕醒就被门牙和下牙之间的一个黑暗的东西吸引了。
慕醒小心翼翼的捏下来一小块,然后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
是肉块!
不是很大的肉块!
发现这一点的慕醒顿时两眼放光!
也就是说,这个死者应该是在死前,曾与犯人搏斗或者挣扎过,然后咬伤了犯人的某个部位,并咬下了一块肉。
这是一大发现!
只要找到身上有伤痕的人,就极有可能是犯人!
慕醒忍不住两眼一亮。
因为,这么一块肉块,犯人因此受到的伤,不可能好的这么快,也就证明,这个犯人只有一点!
“犯人的身上某个部位,有伤痕!”
慕醒突然起身,冲着昭阳和昭溪喊道。
在慕醒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慕醒便看到,屈哲听到慕醒的喊话,下意识的想要藏起自己的右手。
慕醒顿时两眼一咪,死死的盯住了屈哲藏起来的手。
只不过,在听着屈哲的手的同时,慕醒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这种破案子,放在现代,只要拿那个肉块进行DNA检测,就很轻松的查出案子的真相,何续自己如此头疼的查案?
慕醒叹了口气,就继续查案了。
他带着侍卫,大步来到了屈哲跟前,冲侍卫喊道:“把这个家伙的手给我弄到我面前来,如果他反抗,我就不介意你们使用暴力。”
慕醒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屈哲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被侍卫逮住,紧接着,就被侍卫暴力的,硬生生地把屈哲藏在身后的手拽了出来。
慕醒看到屈哲的右手的虎口上有一块伤痕,上面很明显少了一块肉,而且,伤痕已经止血,隐隐要开始长血痂。
“说吧,这个伤口作何解释?”慕醒冷冷的看着屈哲,神色严肃。
“为什么说犯人身上一定有伤痕?”桀骜的屈哲顿时不满的反问道。
“因为死者的嘴里死死的咬着一块血肉,明显是女子在反抗的时候,咬下来的死者的血肉,临死前也死死的咬着!这是死者给我们留下的,证明犯人的最好的证据!”慕醒声音冷冷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屈哲听到慕醒的话,有点慌了,桀骜的神情也没有了。
他慌张的说道:“杀人的凶手真的不是我!我这个手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屈哲见到慕醒依旧不为所动,不由地补充地喊道:“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然后,屈哲求助的看向了昭溪。
第五十八章 馋
昭溪在听到慕醒那句“凶手身上有伤痕”的时候,就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屈哲身上肯定不会有伤痕。”
但是,昭溪刚刚产生这个念头,就眼睁睁地看着慕醒在屈哲身上发现了伤痕。
不信邪的昭溪还上前了几步,早不远处,看见了屈哲手上的伤痕。
昭溪能够清晰的看见,屈哲的右手虎口的一道伤口,而伤口上面正好有少了块肉。
面对这种情况,昭溪也蒙了。
这种情况,就算慕醒说,屈哲不可能是犯人,昭溪也不可能相信了。
哪有这么巧的?
在发生了命案的今天,屈哲身上就出现了新鲜的伤痕?
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所以,在屈哲满怀期待的看向昭溪,希望昭溪能够为自己说点什么的时候,昭溪却是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
这个态度很明显。
昭溪很明显,是不打算为屈哲多说什么了。昭溪不相信屈哲了,甚至,这个时候,昭溪也忍不住猜测,屈哲到底是不是凶手了。
慕醒也没想到屈哲会这个样子,只不过,他也有一点怀疑一件事情,那就是,犯人真的就是屈哲么?也就是说,嫌疑人,真的只有屈哲一个人么?
不相信案子会这么快破案的慕醒,又叫来了那位貌美的女子。
“你和你的姐姐,住在哪里?可有婚配?婚姻生活美不美好?”慕醒以查户口的那种公办语气,冷漠的向女子询问道。
女子没想到慕醒会突然问起这个,也是愣了一下,又似是被慕醒的语气吓着了,后退了半步,旋即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姐姐均已婚配,我嫁给了郢都的一个工匠,姐姐则嫁给了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农夫。”
女子声音轻柔,加上那女子不停地用手梳弄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样貌也是在世的林黛玉,着实惹人怜惜。
不远处的屈哲见到这一幕,似是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死尸,然后便默默的收回目光,死死的看着手上的伤口。
慕醒对于女色早已经不感冒了,毕竟,秀儿那可爱的容貌,娇小的身子,以及略微有点鼓囊的胸脯,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胚子,即便这样,当慕醒大清早睡醒过来,看到睡在自己怀里的秀儿,都没有什么触动,只有内心的无奈,就足以声明,一个道理。
咳咳。
林暮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慕醒,目光在大腿处停留了一下,便收了回来,目光中带着不屑。
至于这个案子的破案过程,慕醒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他只是摇了摇头,目光满是无奈。
他其实对于破案真的不感兴趣,因为,一旦有案子,就会有人死亡,如果说,一个人战死了,是为了保护背后的家人。
而如果一个人被人杀害了。
那,意义就不同了。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的死,可以重如泰山,也可以轻如鸿毛。”
想到这里,慕醒又是叹了口气。
这一叹,让一直跟在慕醒左右,默默不语的昭阳忍不住出口询问道:“先生为何频频叹气?莫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还是说,某个地方不正常?”
慕醒听到昭阳的询问,也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破案后,晚上吃什么,我想秀儿的饭菜了。”
昭阳见到慕醒明明刚刚都探查过尸体了,还掰开了尸体的嘴,竟然还如此从容的说自己馋了。
不过......
昭阳很快也发现,自己的嘴巴也有点口水泛滥。
昭阳在走之前的那几天,没少去传舍里蹭饭,导致,他也爱上了秀儿的饭菜了。
所以,在慕醒提到他想秀儿的饭菜的时候,昭阳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嗯,被慕醒这么一提,昭阳也有点馋了。
旋即,思维有些跳脱的昭阳突然想念家里的婆娘了。
“也不知道,这几天的努力,有没有收获,不是都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么?”
昭阳很希望自己在解决完这个艰巨的任务后,回到家中,自己可以多一个可爱的女儿。
儿子已经有三个了,他可不想再有了。
毕竟,三个已经够皮了,再来一个,房顶岂不是得被这几个皮蛋掀翻?
老天保佑,一定是个女儿!
想到这里,昭阳也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于是,昭阳也跟着慕醒叹起了气来。
昭阳的叹气也是引起了昭溪的注意力。
一开始,昭溪在因为屈哲的手上的伤口而有些闷闷不乐。
可是,慕醒和昭阳的叹气成功的引起了昭溪的注意。
“先生和兄长为何叹气?”昭溪挠了挠头,心里疑惑万分。
这里最应该叹气的是我好吧?自己的好朋友如今成了犯罪嫌疑人!我昭溪才是最应该叹气的那一个。
“我馋秀儿的饭了。”慕醒叹了口气,顺便咽了咽口水。
昭溪听得慕醒的话,愣了愣,也是咽了咽口水。
这几天,他也没少吃秀儿做的饭菜!
那饭菜简直美味!是昭溪之前从来没吃过的美味!
昭溪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厚,转头看向了昭阳。
昭阳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知道,昭阳在不停地咽口水。但很快,昭阳在感受到昭溪的注视后,下意识的说道:“我馋秀儿了。”
“?!!”
“?!!”
慕醒和昭溪齐刷刷的看向昭阳,目光满是不可置信,慕醒的目光中比昭溪多了一份愤怒!
那是一位当得知某个人在打自家女儿主意的父亲的态度。
慕醒直接揪出了昭阳的胸前的衣物,双目喷火的盯着昭阳,用满是愤怒的声音说道:“你想做什么?你竟然敢打秀儿的主意,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昭阳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馋秀儿,而是馋像秀儿一样乖巧听话,还有一身好厨艺的女儿了,之前那几天的晚上,我都十分的努力,按理来说,应该有收获了啊?”
昭阳的话让慕醒的嘴角抽了一下,紧接着,慕醒只得忿忿的松开了手,只是眼睛依旧在打量着昭阳。
“这是真的!”昭阳也是冲着慕醒叫喊道。
昭阳看着两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家伙后,便是叹了口气。
“不过,先生,你为何不判定凶手,就是屈哲?毕竟,这个人离尸体发现的枯井最近,而且,身上也有伤口。我估计,这个家伙就是凶手,跳进枯井里,是为了让双手上的鲜血不那么突然,可以以掉下井后不小心碰到为缘由,来为自己做辩护,这个家伙应该就是利用我们以为凶手不会就藏在陈尸的现场。”昭阳收起之前的情绪,然后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慕醒。
“你这么理解的的确挺对的,我之前也跟你想的差不了多少,但是,感觉告诉我尸体不会这么简单,你想想,咱们在路上遇到那个女子,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了尸体旁边,然后,屈哲也在井中,看了看尸体,就判断屈哲就是凶手,这未免也他简单了吧?”
“会不会是先生想多了呢?”昭阳皱了皱眉头,忍不住说道。
“谁知道呢?等到村子里,就知道了。”
......
慕醒的怀疑并没有错误,因为,他们在来到死者所在的村落后,立马叫来了村子里所有的人,在一一排查后,就又找到了两个身上碰巧有伤口,还少了块肉的犯罪嫌疑人。
而其中之一,竟然是女子的丈夫!
而另一个人,则是死者丈夫的好友。
嗯,算是酒友吧。
古代人的朋友咋都是酒友?
慕醒听到死者丈夫酒友的自我介绍后,诧异的挑了挑眉。
三个犯罪嫌疑人和死者之间的关系,立马在慕醒的脑海里形成了图像。
一位是死者的丈夫,伤痕是在右手的手背上。
一位是死者丈夫的酒友,经常来死者家中喝酒,伤痕是尾指的下侧,也就是与虎口对应的右手的另一侧。
很巧的是,三个犯罪嫌疑人的伤口都在右手上。
这简直巧合的不能再巧。
至于其他的伤口,或者伤疤,要么是划伤,要么是磕伤,要么就是时间久远早已经起了血痂或者成了伤疤。
尸体上能够采集的信息就只有嘴中的肉块,脖子上的勒痕,以及肚子上的致死伤。
致死伤应该是被利器所伤害。
发现死者丈夫的时候,此人的手背上缠着干净的碎布,手紧紧的握着碎布,不让碎布掉下,但是因为有力过度,导致位于手背的碎布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而死者丈夫正在寻找自己失踪了的妻子。
很快,在带着死者丈夫来到跟前后,慕醒就直接告知了死者丈夫,他的妻子已经被杀害。
男子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子都呆愣在场,很快就双眼通红的流下了眼泪,很快,就宛如呜咽的苍狼,低声痛哭起来。
只不过,慕醒无意间发现男子痛哭时,突然间上扬的嘴角,让慕醒愣了愣。
上扬的嘴角宛如昙花一现,只是出现了一刹那,转眼间,死者丈夫就还是那副因为丧妻之痛而悲伤的样子,嘴角也没有那一抹诡异的弧度。
慕醒想了想,便是叫来了两人,然后让昭溪拖出死者丈夫的酒友,又让昭阳带着侍卫看住屈哲,便拉着死者丈夫来到了一旁
“说吧,你叫什么?你跟死者,也就是你的妻子,最后一次,是在什么时候见的面?”
慕醒用他那满是怀疑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男子。
“在下易思,我昨晚是跟妻子一起入睡的,但是,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就发现床侧的妻子不见了!下榻后,找遍了家里,也没发现妻子的下落,然后我就找来我的朋友,一起寻找妻子的下落。”易思面色悲戚,声音带着些许无力,给人一种因为难过而无心说话的感觉。
慕醒在易思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易思的神情,但是,慕醒盯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
慕醒了然的点了点头,似是随意的询问了一句:“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哦,这个啊,是忙农活的时候被划伤的。”
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易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眼睛也微微下垂,不再看慕醒的脸,而是看向慕醒的脖子。
这一点,慕醒自然是没有漏看,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在一旁等待,便转身走向了易思的好友。
在安排昭溪去看着易思后,慕醒便继续一贯的冷漠脸,用冷漠的语气对着易思的好友说道:“你叫什么?还有,你跟易思的妻子,也就是死者,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在下宋续,跟易思是多年好友,小时候,都是跟易思在土地里玩泥巴的好友了。至于跟易思的妻子见面......昨晚还见过呢!昨晚我去易思家喝酒,那顿饭就是嫂子做的,只不过,昨晚吃得仓促,吃完饭没做多久,我就回家了。”
宋续声音平稳中带着无奈,说完这句话,还摇晃着脑袋,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嫂子就不见了,紧接着,就被先生告知如此噩耗,希望易思不要太难过。”
“那你的伤口是如何弄得?”慕醒瞅了一眼男子的手上的伤口,问道。
“这个伤口啊!是我昨晚回家后,在找东西的时候,被案几上的木刺划伤的。”宋续从容地回答了慕醒的问题,说完这句话,宋续还反问道:“先生,问完了没有,我还想去安慰一下易思。”
慕醒没有回答宋续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说昨晚吃得仓促?是为何?是一贯吃得仓促么?”
慕醒的话让宋续愣了愣。
宋续的呆愣,也是被慕醒留意到了。
宋续愣了愣后,便小心地来到慕醒跟前,低声道:“昨晚,易思跟嫂子吵架,当时,易思喝的有点多,所以,两人打起了来。所以,我就跑路了,省的易思尴尬,另外,易思手上的伤口就是嫂子咬的。”
在没有看出其他异常后,慕醒便吩咐一个侍卫看住宋续,便是转身走向昭阳。
此时的慕醒只有一个念头。
易思为什么撒谎?
第五十九章 突破口
在听到宋续的话后,慕醒便是一下子就发现了,宋续说的话跟易思说的话对不上,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说谎。
当然,两个人都说谎也不是不可能。
以慕醒的谨慎性子,对两个人的说法的真实性抱有不彻底相信的态度,是在正常不过了。
当然,慕醒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找到案件的关键点。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微妙的关系!只要找到这微妙的关系,那慕醒就可以找到案子的突破口。
这次的案子跟以往的都不同,这次的案子,没有什么技术性,不像“草地中央的尸体”、“被烈火灼烧的难以瞑目的尸体”等等。
这些案子都是有一定技术性,比如制造不在场证明。
而这个案子......
慕醒把自己破掉的所有案子都拿出来跟这个案子比较,发现,这个案子很简单。
破案的线索已经找到,就是那个手上的伤痕,这个伤痕是不可能更改的了,也就是说,慕醒要做的,就是排除另外两个人的犯罪可能,或者证明两个人是没有机会犯罪的,只要这样,那就可以找到真凶了。
于是,慕醒开始在昭阳面前来回踱步,捏着下巴,皱着眉头,将之前所发现的东西都串起来。
如果那个易思的话,也就是关于见到死者最后一面这件事,没有撒谎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点。
死者是在半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被歹徒带到了井旁,被沉尸。
至于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就只有凶手知道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死前肯定剧烈挣扎过,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三个人手上的不同位置的伤口,这一切都有什么关系?
慕醒发现自己越想下去,越发现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案子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但,很快,慕醒冷静的头脑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案子,一定有什么缘由,或者说,内因。
只要找到案子的内因,就好说了。
所以,这三个人跟死者之前的关系......
死者的丈夫、死者丈夫的酒友,以及......
慕醒突然间发现,这个屈哲跟女子好像没什么关系。
路过的?
慕醒的脑海里瞬间生起了这个念头,但是,下一秒就被慕醒扼杀了。
怎么可能?
大半夜的,晚上失足摔下了井?
只是路过这个树林?
这怎么可能!
这个屈哲来到这个树林肯定有什么原因,毕竟,夜深人静,谁会闲的没事去小树林?
等等!小树林?
慕醒脑海里突然又蹦出来一个诡异的想法。
但很快,慕醒又摇摇头。
怎么可能!
想了半天后,慕醒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但是,他能确定一点,就是,这个屈哲来到树林里肯定有什么目的,或者说,这个屈哲来到死者所在的村子,一定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慕醒看向了正一脸局促的站在昭溪身后,几次伸手想要去叫昭溪,但又莫名其妙收回手的屈哲。
看来,突破口就是这个屈哲了。
慕醒想了想,大步走向屈哲。
几次都把伸出去的手收回的屈哲见到慕醒走向自己,顿时有点尴尬。
桀骜如他,屈哲此时满脑子都是在想这个慕醒有没有看到他的举动。
他毕竟有点好脸皮,不想丢人。
于是,慕醒还没发问呢,屈哲就上前几步,拉开了跟昭溪之间的距离,低声跟慕醒说道:“你刚刚没看到什么吧?”
“你觉得呢?”慕醒直接就明白屈哲的话中意思,不由得反问道。
屈哲也是明白了慕醒的话中意思。
屈哲低声跟慕醒说道:“你不许跟其他人说!”屈哲用着半要挟半祈求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昭溪,似乎生怕被昭溪发现一样。
“你很在意他?”慕醒也是后退了几步,以此来拉开昭溪的距离,从而更好的跟屈哲说话。
“是的。”屈哲低垂着眸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承认了。、
“昭溪对你的看法变差了,你很难受是吧?”慕醒瞥了一眼正死死的盯着易思,不让易思乱跑的昭溪,反问道。
“......是的。”屈哲没想到慕醒竟然提起这个事,不由得愣了愣,挠了挠头,然后用一种极度别扭的语气应了一句。
“有多在意?”慕醒继续追问道。
慕醒见到屈哲开始处在被动的状态,自己一直处在主动的提问状态,这对他问出更多线索,有更好的帮助。
“你不知道,我跟昭溪是同一年出生的,但是,他比我早六个月,所以,他一直以兄长自称,我也承认他比我大,毕竟大半个月也是大,大一天也是大,更何况他比我年长半年。”屈哲苦涩的笑了笑,目光闪烁,似乎是回忆到了以前。
“每次偷偷溜出去玩,都是他带着我去,不管玩什么都让着我,无论是抓到的虫子,亦或者,去掏鸟蛋,再不济也是去小溪抓鱼,这些事情,都是他在照顾我。”
“每次,他自己有什么困难,都是自己扛着,从来不让我帮忙,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日,他为了答应陪我溜出城玩,竟然放了江君的鸽子,没错,那一日,是江君教他读书的日子。”
“然后,他被打了,那次我们在城外玩了四五个时辰!下午才回的家,他让我别跟着他,让我早点回去,我有些好奇,就偷偷跟了过去,结果,我就看见了他被江君狠狠的揍了一顿,听到江君的叫骂声,以及他的争辩我才知道这件事。”
“自从这件事,我就承认他是我的兄长了,虽然,也是因为这件事,他能溜出来的机会就越来越少,我对读书不感兴趣,对舞枪弄棒感兴趣,所以,我现在的剑术不错。”
“而他,则是当上了官,整天为楚王东跑西跑,我能见到他的机会更少了。有一次,好不容易见一次,他还跟我开玩笑,说,让我叫他一声兄长听听,因为,他在昭家那一辈里,是最小的,一直都是他叫别人兄长。”
说到这里,一直一副乖戾模样的屈哲如同小孩子一样,灿烂的扬起了嘴角。
慕醒见状追问道:“那你,答应了么?或者说,你叫昭溪兄长了没?”
第六十章 凶手是易思?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叫呢?”
“虽然我心里已经承认他是我的兄长了。”
“说来也巧合,我在我们屈家这一辈,是最年长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叫过别人兄长,而他也正好是最年幼的,没听过别人对他叫兄长。”
“那你们那一辈,年级最小的是谁?”慕醒突然间意识到一个事情。
屈姓。
不会吧?!
慕醒这句话说得屈哲也是一愣一愣的。
但他还是回答到:“多大我记不清了,因为我正在在外,很少待在家中,我记得,最年幼的好像是叫原,只不过,不在郢都,而是在我楚国的东边边境城市,丹阳郡秭归。”
果然!
这个家伙有个弟弟叫屈原!
慕醒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一旁一直蔫蔫地打着哈欠的林暮,听到屈哲这句话也是一下子来了句精神。
林暮的这句话对显然注意力极大。
小孩子的屈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好刷好感度,根本不需要大费周折就能得到!
屈原等级至少是SR级!甚至,SSR级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提到战国人物,能够被人熟知的就只有,嬴政白起商鞅孙膑屈原,再加上廉颇蔺相如等其他一些历史长河里响当当的人物。
而这些人,那个不是当SSR级别卡牌的料?
虽然,这里面很多人都是战国末年的人物,但是孙膑就是现在的人物,而孙膑就是SSR级的卡牌!
这也就足以证明,屈原是SSR级卡牌的可能性极高!
林暮一下子就兴奋了,他此时迫切的想要知道屈原会不会来郢都,如果会来,一定要把屈原的卡牌弄到手!
也不知道是慕醒自己想问,还是他知道系统想问,反正,在林暮刚刚产生念头的时候,慕醒就开口追问了:“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弟弟,屈原会不会来郢都?”
“不会......”屈哲摇了摇头,他不清楚慕醒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个弟弟感兴趣,但还是回答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屈原不是干支,是旁支。虽然,他们家的血缘跟我们干支很近,但终究是旁支,旁支很难回到郢都,就算能回来也是学有所成,能够来郢都任官了,才能回来。”
慕醒听到这句话便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屈原前半生一直都在郢都外围晃荡,一直到二十多岁的时候被楚怀王看中,当上了大官!
三闾大夫兼任左徒!
只可惜后来收到贵族的排挤,被流放到汉北附近,郢都被攻破后,沉江于汨罗江。
想到这里,慕醒叹了口气,旋即拉回思绪,看向屈哲,问道:“既然你如此在乎昭溪,就肯定不希望跟他闹僵了吧?你跟我说说吧,你为何会在这里!”
屈哲听到慕醒的话,也是叹了口气,低着头想了一下,刚准备说话,就被慕醒打断道:“别跟我说你是路过,这根本就不可能!谁闲的没事大半夜的在树林里瞎溜达?就不怕遇到野兽?”
“没有野兽,毒虫也不是不可能啊?”
没出慕醒所料,屈哲刚刚的确是想用这个借口的,被慕醒一口咬死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就说吧,我保证先不跟昭溪说,如果案子解决了,就算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说圆了。”慕醒见到屈哲还不肯说,只得下猛药,拍着胸脯大打包票,
“真的?”听到慕醒的话,一直沉默的屈哲顿时两眼一亮,抬起头,死死的看着慕醒。
“我何时说过谎了?”慕醒嘴角一抽,但还是硬着头皮,故作从容的又拍了拍胸口。
慕醒此时在心里腹诽不已。
难不成,这个家伙真的是如我之前所想的,是为了那件事来小树林的?
不可能吧?
不过,难以启齿的事情,貌似只有这个了吧?
慕醒皱着眉头看着屈哲,等待下文。
屈哲见到慕醒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便先是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后,方才低声道:“其实,死者,我认识......”
“你认识?怎么认识的?你跟他什么关系?”慕醒也是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追问道。
“其实,我跟死者在一年前,就开始交往。死者之前是住在郢都的,只不过,两年前,死者嫁到了这个村子,而我也正好见到了女子出嫁那一天,我秉着好奇的心思,就追过去看了一路,后来,死者也发现了我。”
“先等会,死者就没有名字呢?”慕醒忍不住开口打断。
总是死者死者的,听着有点别扭。
此时,慕醒的八卦火焰已经在心底熊熊燃烧起来
屈哲听到慕醒的追问,不由得叹了口气:“叫霞,因为霞跟我说,她是在傍晚出生的,于是,她的父亲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霞?晚霞?”慕醒了然的点了点头,碎碎语般呢喃了一句。
“后来,一年前,我跟霞无意间在郢都碰见了,从那天起,霞就时不时的跟我碰面,一直发展到......我跟她私密的交往,她给我幸福,我给她丝绸,毕竟,我在家里存有不少的丝绸,都是之前的王上送给家中的,家里用不完,就堆积在家中,然后,我跟霞就这么如此来往着,一直到昨天夜里。”
听到这里,慕醒嘴角抽了抽。
果不其然,这个女子出轨,而这个屈哲是经受不住女子的诱惑,就跟这个女子发生关系。
啧。
我真是料事如神。
慕醒自我嘲讽一番后,便看向屈哲等待下文。
“我本来跟霞说好了,晚上,我们就在他们家的客室里......咳咳,但是,我在围墙外等了许久也没见霞来叫我,一直到,我看见一个人挟持着霞走出了院子。”
“然后呢?你看清楚是谁了么?”
听到这个消息,慕醒顿时眼前一亮!
总算是有犯人的线索了!
令慕醒失望的是,屈哲并没有点头,而是摇头。
“不知道,天太黑了,我也没见到有其他人进去过,然后就有两个人挟持着霞离开了树林。只可惜,天色太暗,在树林里我跟丢了,还摔了一跤,划伤了手,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屈哲顿了顿,然后冲慕醒低声说道,“现在你知道我是无辜的吧?我不是凶手!”
对于屈哲的话,慕醒自然是忽略了。
屈哲没见到有其他人出来,然后凶手和死者一起出来。
也就是说,凶手是易思么?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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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疑点重重
慕醒之所以会这么想,并不是瞎想,而是有所根据的。
屈哲表明了,自己一直在易思的家宅萧墙之外等着,等待着易思的妻子,也就是死者霞出来叫他,可是等了半天,一直等到灯被吹灭了,房宅都变的一片漆黑了,霞还是没有出来叫他,一直到犯人挟持着霞走了出来。
这就只能表明一件事。
如果易思在家中,然后熄了灯,也一直没有人来再进入院子来,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说明犯人就在院子里!
而屈哲表明没有人再进到院子!
这就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易思就是犯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死者带离家中呢?
如果他这么做是为了逃脱罪名,但是,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就在慕醒头疼不已的时候,屈哲似是想到什么,又小步来到慕醒跟前,低声道:“先生,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我来的时候,家里亮着灯,我刚准备告诉霞我到了,就看见易思醉醺醺的来到了家中。”
“醉醺醺?”慕醒顿时诧异的挑了挑眉,“你确定么?”
慕醒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嗯,听到屈哲这句补充的话,慕醒顿时觉得易思是罪犯这一点更不对劲了,整个案子貌似还有什么是慕醒所不知道的。
慕醒也理清了脑海里的疑惑。
首先,如果易思为了证明自己无罪,应该是表明自己不在家,而是把死者带离家中,这样反而画蛇添足,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死者是从自己家里走出来的一样。
其次,就是,易思如果这么做,那之前那些事就应该闭嘴不言,特别是关于自己什么时候见到过死者的,那句“和死者一起入眠”这一句更不能说。
这不就生硬的表明自己是死者死亡之前最后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啊?这不是让自己的嫌疑更大了么?
最后就是,这个家伙似乎十分平静,当然,这只是慕醒的目测而已。如果易思真的杀人,是不可能平静的如此可怕的!这个易思肯定不是杀人狂魔!只要是个正常人,杀了人后也不可能如此平静,更何况杀了的是自己的妻子。
这个......
慕醒皱了皱眉头。
整个案子更诡异了,这份诡异让慕醒莫名心凉。
这也让慕醒愈加的坚定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这整个案子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慕醒细细的想了想,发现自己应该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了,便是走向了易思。
只是,在回过神来后,慕醒正好看到屈哲看着自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看到这里,慕醒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屈哲的肩膀,然后走到昭溪跟前,让跟前看着屈哲,就笑吟吟的走向易思。
昭溪和屈哲站到一起后,两个人默默的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昭溪:......
屈哲:......
慕醒来到易思跟前,看着平静的易思,心里略微寻思了一下,才开口道:“易思是吧?”
易思看向慕醒,目光闪烁:“嗯。”
“好,我现在判定你为凶手,跟我走吧!”慕醒直接伸手抓住了易思的手腕,表情严厉,大有直接叫人把他带走的感觉。
见到慕醒如此行为,直接让易思慌了神,易思顿时大叫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慕醒根本不就不管他,直接把他拉离了人群,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易思,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的。”慕醒松开了手,目光平淡的看着易思,跟之前那个表情严厉,仿佛已经给易思判了死刑的慕醒简直判若两人。
“什么事?”易思皱了皱眉头,之前特意故作的平静一下子消失了,但还是强装严肃。
“你的妻子出轨了。”慕醒突然对易思丢出了这一句话,紧接着,就死死的盯着易思。
可是,易思的表情只是略微浮动了一下,情绪比之前的平静略微紧张了一分:“是么?”
没有惊讶和愤怒!
这是慕醒能够从易思的眼中看出来的。
慕醒也是明白,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突破这个很难突破的易思,证明易思是无罪的,或者找到真正的凶手!
慕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宋续。
之前在去叫易思的时候,慕醒明显感受到了宋续的目光,尤其是,在慕醒拉着易思远离此地的时候,慕醒发现宋续也一直盯着他们。
死死的盯着。
跟一直跟昭溪王八对绿豆的屈哲完全不一样!
屈哲根本就没有去管这里的动静,相反,宋续就十分的在意。
这也就说明,宋续和易思之前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慕醒所不知道的。
只要找到这其中的事情,慕醒相信,自己一定有更大的概率解决这个明明十分没有什么作案技巧的案子。
慕醒想了想,就继续对着易思说道:“你一定知道什么吧?跟我说说吧,不要妄图解释,我不信一个男子对于自己的妻子出轨了都如此平静。你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如果你一直不说,那你妻子就永远含冤而死,即便她出轨了,但是并不应该让他直接死掉,罪不至死。”
“含冤而死?死了就死了!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找男人!”听到慕醒最后一句话,易思一下子破了功,不再面容平静,而是表情狰狞的看着慕醒。
慕醒耸了耸肩,他对于易思如此举动自然是理解的,一个男子只要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家伙,对于妻子的背叛,肯定是愤怒不已的,至于原谅?怎么可能?
当然,如果只是跟别的男子吃了顿饭,没有更深入的举动,然后及时改正,那还是有转圜的地步。
可是,这个死者跟屈哲已经......交往了一年了。
这如何不怒?
慕醒也是特意对着易思添了个“含冤而死”的油,又加了个“罪不至死”的醋,成功引爆易思的愤怒。
这就是慕醒想要的。
当然,这几句话也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易思在慕醒告知出轨之前,就已然知晓妻子出轨这件事了!
那岂不是,这个易思真的有杀人动机了吧?
因爱生恨也不是没有例子。
第六十二章 一个猜想
侦探的直觉告诉慕醒,这个案子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所以,慕醒迟疑了一下,就直接对着易思说道:“那,也就是说,你很早就知道妻子出轨了?”
“......”易思听到慕醒的话,犹豫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在半个月前,我碰巧去了趟郢都用粮食换些盐巴,无意间就在郢都看见这个男的竟然跟我的妻子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易思就愤怒的看向远处还跟昭溪尴尬对视的屈哲,若是目光能杀人,屈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先生,你说,这让我如何不愤怒?!”
慕醒似是想到什么,陷入了沉默,根本就没有听到易思的话。
嗯,慕醒的沉默自然是装的。
愤怒这个事情,在短时间内如果不抑制,是会如同杂草一样疯长的。
当然,时间久了,自然会冲淡愤怒的!
慕醒可以不跟易思接话,让易思的愤怒无处发泄,那易思只会越来越愤怒。
巧妙利用这一点,慕醒就表面上是沉默不言,对于易思不搭不理,而实际上则是偷偷观察着易思的反应。
慕醒一直等到易思气的浑身颤抖,马上要绷不住的时候,才突然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既然知道了你妻子出轨这件事,那就证明你有杀人动机!”
刚刚那句话,成功触动了易思的点,让易思积攒的愤怒一下子被浇了一盆水,一下子冷静下来,一下子冷静下来的易思听到慕醒的话,顿时浑身颤抖不已:“你可曾知道,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可是难以解释的一项罪证啊!”
慕醒的话一下子让易思陷入了慌张之中,易思顿时慌里慌张地辩解道:“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了我的妻子啊!”
“可是,这只是你片面之言,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是无罪的,那我只能判断你是杀了你的妻子的杀人凶手了。”
慕醒用半恐吓半无奈的语气对着慌张的易思说出了这句话后,就死死的看着易思。
这一切,都在慕醒的计划里。
只要让易思从激荡的愤怒情绪一下子跌落到冷漠和慌张的情绪中,那易思就肯定会有些心神不宁,没有谁能在大起大落后还能保持平静的心绪的,哪怕是心神再怎么扎实的人也不能。
哪怕是一点晃动,对于慕醒来说都是可以利用的!
而只要这么做了,那这个易思就必定难以接受这件事,就容易被慕醒说服,或者透露一下慕醒所不知的内情。
还真别说,慕醒这一招真的效果拔群。
易思真的被慕醒说的有些难以把持,他陷入了慌张中,那左顾右盼的神情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知道自己这一些小动作起了作用的慕醒连忙再接再厉,继续说道:“只要说出一些事情,就能证明自己无罪而已!你想想,你只是说一些话而已,就能救你一命,这对你来说,划不划算?”
“我说,我说。”慕醒的话音刚落,易思就慌里慌张的对着慕醒说道。
慕醒拍了拍易思的肩膀,让他稍微冷静一点,就直直的看着易思,等待易思的后话。
“其实,这件事,我发现后,就愤怒不已,后来,我在喝酒后,跟宋续说出这件事后,宋兄就跟我说,他愿意帮我个忙。然后,我就跟他安排了一个计划,就是我故作酒醉的回到家中,当然,为了逼真,我真的喝了一些酒,然后,宋续就蒙着面挟持霞离开宅院,然后,让宋续带着霞来到说好的树林里,然后,我再装作发现了这一幕,就去救了霞,以此希望霞能够回头!”
易思这些话让慕醒有些大跌眼镜,他没想到,这个易思竟然想让哪个霞,浪子,哦不,浪女回头。
这有点刷新了慕醒的认知。
“你就这么原谅了她?”慕醒忍不住疑惑的看向易思,询问道。
“我在让宋续挟持霞离开后,就让霞稍微吃点苦头,也算是解点狠吧,虽然霞背着我有了男人,但是把家里打理的很干净,我就算恨,也只能这么做了啊,总不能杀了霞吧?至于休妻后,再娶一个,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我家里穷,已经难以再娶一个了。”
易思的话让慕醒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易思会说出这样的话。
慕醒个更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的如此诡异起来。
慕醒其实还想打听一些更隐私的问题,比如死者除了去郢都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不正常的行为。
但是,慕醒想了想,又觉得这么做并不是很好。
毕竟,人家的妻子已经出轨了,要是还问那么多,就不对了。
“先生,您先等一下,我想起来一件事不对劲。”
刚刚准备再理顺一下案子的,慕醒听到易思的话,转头看向一脸犹豫的易思。
“我想起来,霞有的时候也会提前邀请宋续来我家喝酒。”
邀请宋续喝酒?
慕醒皱了一下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一细想,这件事似乎又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
这对慕醒来说,是不可能有什么作用的,毕竟,慕醒对于这件事想了半天,也无法跟案子搭上关系。
只不过,慕醒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应该细细的询问一下宋续,找一找三人之间的关联和更多事情的内因。
慕醒心里明白,他不可能完全相信易思和屈哲的话,毕竟,只要是嫌疑人,所说的话都有待考究。
所以,慕醒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是准备去找宋续了。
就在这时,易思似是看出来慕醒无心再跟他说话,便又冲着慕醒问道:“那先生知道犯人是谁了么?是不是就是除了那个家伙,没有别人了?!毕竟,我妻子霞只跟他有交往。”
慕醒听到易思的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是,当他听到易思的最后一句话后,愣住了。
“毕竟,我妻子霞只跟他有交往”?
他很明显就是指屈哲,但是,慕醒注意到的点不是这个。
慕醒在通道易思脑海里最后一句话后,脑海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而这个猜测就足以证明犯人是谁!
第六十三章 破案
慕醒意识到了一件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的事情,但是,慕醒又想到自己在现代看的一些现实的例子,便有松了口气。
花中之魁是没划,花中之王是牡丹,花中皇后是月季,花中娇客是茶花,还有一些其他的名称,被称为中国十大名花,但是,这些都是真实的话,有一种花明明不是花,却依旧是花呢。
想到这里,慕醒脑海里都想起来自己以前背书时无意间背下来的一首吴融的诗句。
慕醒越想下去,嘴角上扬的越厉害。
到最后,变成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慕醒先是大步走向死者的妹妹身边,冲彷徨四顾的女子问了两句什么,便是笑着对女子说些“放心”之类的话语。
在安定一下死者的妹妹的情绪后,慕醒吩咐了一个侍卫去打听什么,又吩咐一个侍卫去找什么,然后就大步的走向宋续,来到了宋续跟前。
“你就是宋续吧?”慕醒宛若第一次见到宋续一样,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
“是。不知道先生有何贵干?”宋续眉头一皱,略微紧张的看着慕醒。
慕醒想了想,便冲着宋续说道:“你知不知道,死者背叛了易思,出轨这件事?”
宋续愣了愣,旋即从容地回答道:“知道,怎么了?”
“那你知道这件事后,易思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慕醒很随意的低了低头,又很随意的拨弄了两下鬓角的头发,以此掩盖上扬的嘴角,旋即又面色平静的抬起头,直视宋续。
听到慕醒的话后,宋续顿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慕醒一眼,然后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这些反应,一丝不差的全部落入了面色平静的慕醒眼中。
慕醒略微眯起了眼睛,说道:“是不是,他明确的跟你说,要你稍微让死者吃点苦头?当然了,其他的事情,我也是大致了解了。”
宋续听到慕醒的话后,顿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慕醒,说道:“难道,他都跟你说了?”
“没错,他跟你说了,他所计划的内容,只不过,可能,他的计划出现了一点错误。”慕醒似是很随意的扬了杨嘴角,然后又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宋续听到慕醒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慕醒,咽了咽唾沫,艰难地问道:“不知......先说所指的错误......是什么?”
“他没想到,明明说好了的内容因为实施者自身的原因,导致自己的妻子死掉了。”慕醒很随意的笑了笑,然后叫来了不远处待命的侍卫。
“先生何意?”宋续额头滴落了一大滴汗水,声音略微颤抖着。
“自然就是字面的意思咯。”慕醒很随意的耸了耸肩,然后,又对着宋续扬起了诡异的微笑,“杀害易思妻子的人,就是你吧?”
“先生,这是何意?!我为何要杀害易思的妻子?”宋续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但是身后那锋利的兵器让宋续不得不停下了后腿的脚步,不远处的昭阳也是来到了慕醒的身旁。
当然,稍微落后了慕醒半个身位。
“我在死者的妹妹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没想到的是,死者的妹妹竟然碰巧知道一件事,那个事情就是关于你的事情。”慕醒继续用那十分随意的语气对着宋续说道。
“什么......事情?”宋续瞪大了双眼,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对着慕醒说道。
“就是,你被死者忽悠,成为她发泄的工具,仅此而已。”慕醒很随意的耸了耸肩,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宋续径直的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嘴巴微张。
“我的推理是这样的,在死者跟易思结婚一年多以后,忍受不住即墨的死者便开始四处勾搭,然后,几番选择后,死者选择了你,因为,你经常来易思家中,很是方便,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还未结婚吧?既然没有结婚,也就不知道结婚的滋味,自然就被死者几句甜言蜜语给忽悠住,结果,你就成了他的发泄工具。”慕醒很是随意的对着宋续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又瞪了一眼身后憋笑的昭阳。
这个家伙妻妾好几个,自然不会被什么女子勾引,因为,光几个妻妾就够他受的了!
慕醒收回目光,又继续用宛若审判的目光看着宋续,继续说道:“沉迷其中的你,早就不管死者的丈夫就是你的好友,所以,在女子几次三番的邀请下,你们逐渐从你的家中转移战场,转移到了死者的家中,以此来追求刺激,这也是为什么易思在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时候,提到了你经常被死者邀请到家中喝酒,易思以为是因为他的关系,便不疑有他,其实,在易思回来之前,你们早就解决了。”
“沉迷其中的你,允许了易思的存在,但是,尝到甜头的你,在听到易思的抱怨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女子利用了,自己不过是女子的发泄工具,因此生恨的你,气愤不已,便趁易思赶到家中之前,来到死者家中,打算质问一番,但是,质问了许久也没质问出什么结果来,也正因为这样,你才愤怒你巧借易思的计划,顺理成章的把女子挟持到树林中,然后用利器杀了他后,便将尸体抛尸到树林后的枯井里。”
“只是,你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你在易思之前赶到死者家中这一幕没被人看见,但是之后的情景都被屈哲,也就是死者找到的另一个欢好,发现了,可能死者正打算晚上邀请屈哲来家中在丈夫隔壁寻求刺激,所以,屈哲才这么碰巧的看到你挟持死者出了宅院,我刚刚的推理,也正好能够解释屈哲为何没有看到其他的人进入,只看到易思进入,却有一个人挟持死者出来。”
“所以,宋续,杀害死者的人,就是你!”慕醒目光带着十分不屑,嘴角更是撇了撇。
他对于宋续的杀人动机是十分不屑的。
“那证据呢?”宋续慌张的冲慕醒吼叫道,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宋续还打算做最后顽抗。
但是,慕醒接下来的话让宋续双目无神的趴在了地上,大声的痛哭起来。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从村子到树林的路上,以及你的家中,那个染血的凶器。”
第六十四章 一滴血泪
“怎么,承认自己是凶手了?”慕醒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家伙,嘴角带着些许戏谑以及嘲讽。
宋续依旧在嚎啕大哭,根本就不鸟慕醒,仿佛此时的宋续根本听不见任何人的说话,完全沉浸自己自责的情绪里。
慕醒:......
慕醒只得放任宋续哭泣,但是,宋续这一大哭,让周围那些侍卫和看热闹的人都走了过来。他们自然不清楚宋续为何会大哭,所以都一脸疑惑,甚至有几个村民都忍不住打量起慕醒来。
在他们看来,应该是慕醒把宋续弄哭了。
也有几个已婚汉子对仍然单身的宋续竟然嚎啕大哭而嫌弃不已,毕竟,在他们眼里,男人是不会轻易落泪的。
慕醒连忙吩咐昭阳让侍卫将无关的村民赶走,这也算是慕醒留给宋续最后的尊严了,虽然他是杀人犯,但是,慕醒并不觉得,让人围观宋续的惨样儿是一件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情。
这一点,慕醒比谁都清楚,就算是一个再十恶不赦的人,也希望有点体谅的死法,只不过,这个事情放到现在是很难实现的,只要被逮捕归案,免不了要吃枪子。
即便如此,慕醒还是决定给宋续留一点最后的尊严,至少不让所有的村民都知道宋续和死者之间的事情。
只不过......
想到这里,慕醒又看向了已经走过来的易思,旋即幽幽的叹了口气。
如果让易思知道这件事,那,易思十有八九是会把此事告之的全村皆知。
自己的亲兄弟竟然和自己的妻子有染,这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打脸的存在,颜面尽失的存在。
但也不排除一种情况。
易思不会说。
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在外面有了男人,这种事情,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
所以,慕醒心里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至少要让宋续被抓走之前,都不会看到村民对自己的嫌弃和嘲讽的目光,这也算是慕醒能为宋续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于是乎,慕醒便是看向宋续,此时的宋续早已经不再哭泣,只是通红又无神的双眼足以表明宋续的此时悲戚的心理。
“宋续,说吧,把一切都说出来吧!当着你好友的面!因为,你只有这一次忏悔的机会了!你不希望自己到死都怀着悔恨吧?”慕醒叹了口气,他知道让宋续当着好友易思的面说出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十分折磨的,但他还是希望宋续能够亲口说出来。
这宋续亲口说出,和慕醒代劳说出,这其中之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
宋续听到慕醒的话顿时叹了口气,旋即戚戚地说道:“霞找我是在一次我来易思家中喝酒,我跟他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聚一聚,哪怕不吃什么,光喝酒也能聊上许久,那一次,易思感慨农忙太累,喝多了提前醉了,我本来帮霞把易思搬到床上就准备离开了,是霞没让我走,然后......”说到这里,宋续的头低的更低了,此时的他根本就不敢看易思。
“霞就把有些半醉的我给拉到了客室的房中,本来,她只是想让我帮他收拾一下,我没法拒绝就答应了,之后,收拾完客室后,霞趁我在用旧布擦榻木的时候把我推到了......之后,半醉的我被霞勾引的无法拒绝,再之后......”
说到这里,宋续叹了口气,旋即幽幽地说道:“没有娶妻的我沉寂在了其中,虽然有的时候回想来自己竟然对易思的妻子做了这样的事,这让我真的很痛苦,但是,其中的快乐也是我难以接受的,加上家有老母等我照顾,我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再到后来,我发现我竟然对霞产生了感情,这让我更不敢面对易思了。”
“直到,半个月前,易思跟我说,霞出轨的事情,我才知道,那些枕边的甜言蜜语,根本就是欺骗我的话,我才发现,我竟然因为这样的女人而背叛了易思,愤怒不已的我在实施跟易思的计划之前,就提前找到霞并质问了霞,可是,我没想到,霞她竟然真的承认,还用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然后......先生就知道了。”说到这里,宋续叹了口气,似是把压抑在心中的重石说了出来,直到这个时候,宋续才敢抬起头来,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易思。
沉默的易思似是没有察觉到宋续的目光,双目呆滞,脸上挂满了不可置信,以及一丝丝恼怒。
但是,宋续似是想通了什么,便是缓缓的站了起来。
因为宋续跪了太久,双腿都有些因供血不足而十分僵硬,所以,宋续站起来,是扶着膝盖,缓缓的站起身来,紧接着,宋续就缓缓地走向还呆愣的站在原地的易思跟前,扑通一声,直截了当的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下了头,旋即声音凄厉地大喊道:“我不祈求易思你能原谅我,只能希望易思能不能在我老母去世后,给她安个坟?若是可以,来世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易思你的恩情!”
宋续凄惨却坚定的话语一下子让易思回过神来,易思愣愣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宋续。
易思的沉默让宋续以为易思仍然在记恨自己,便头如捣蒜般地疯狂磕头,咚咚地敲的头破血流也不肯停下。
就在慕醒觉得易思头快磕头把自己磕死的时候,易思冷漠地开口了:“不要让我看到你这样的狼狈样子!”
宋续听到易思的话,顿时抬起头,仰视着眼前的易思,只是额头早已经因为磕了太多下而不成样子,鲜血和泥土混在了一起,整个额头都显得脏兮兮的,在宋续抬起头后,一道刚刚流出来的鲜血顺着宋续的眉心直直地流了下来,在两眼之间的鼻梁分了叉,一道依旧向下流去,流到了宋续的鼻尖,另一道泽水留在了宋续的右眼里。
就在宋续下意识地闭上因鲜血而难受的右眼后,易思开口了:“你的母亲我会帮你照料,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不忍一个老人家被活活饿死,仅此而已,你就安心的跟这些人走吧,至于原谅你......这是不可能的了。”说完这句话,易思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易思话音刚落的时候,宋续那紧闭的右眼在眼眶转悠的鲜血,因为右眼的紧闭而从眼角缓缓流下,宛如一滴血泪。
“谢!谢!”宋续又重重地一头磕在了地上。
然后,宋续就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走向了一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慕醒。
慕醒和昭溪昭阳对视了一下,便是叫上侍卫,一起离开了。
只有宋续刚刚跪地磕头的地方那沾着鲜血的泥土,证明这里曾经似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