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邵杨温柔得回了一句，把毕业册拿在手机。
他抓得很紧，指尖都泛白，又松开装进了自己包里。
“我……从来没有人给我办过告别式，对不起，我不太会表达情绪。”向来冷静的邵杨难得出现语无伦次的时候。
刚刚还在骂小卖部老板的前桌突然站起来，给了邵杨一个拥抱。
“来，抱过这一下，以后不能忘了兄弟啊。”
整个班的人被他这一下闹得都在起哄，随后也有几个男生走过来和邵杨拥抱或者靠肩。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挺好的，学习好态度好，有时候还乐意接我抄作业，就是打篮球组队的时候差了点。”
“啧！说啥了！”这男人还没说完就被蒋川打断。
这么一闹腾，全班都笑了起来，包括邵杨也终于有了生动的表情。
他往前看过去，前排准备的横幅看起来是拿器材室里现有的材料拼出来的。
拉拉队的彩带和横幅拼在一起，五颜六色的马克笔歪歪扭扭涂在一起。
“时间太紧了。”邵杨前桌又冒了出来，“就这毕业册留言，还是我们下午上课的时候偷摸传遍全班写的，差点被抓到站后面去。”
“你上数学课又不好好上是吧？”正在这时，班主任余言的声音在前门响起。
整个班顿时安静下来，一哄而散回到自己座位上安静上自习课。
余言无奈得叉腰往里走了几步，视线落在告别横幅上又离开，朝第一排的同学甩了甩手。
“都收起来，整个走廊就你们一个班这么响的声音。”
“老师！”
李齐齐刚想说话，班长已经先站了起来。
用小心谨慎的语气说：“这是我组织的活动，因为有同学即将离开了，能不能再给我们一点拍照的时间留个纪念。”
整个班期待的目光都看过去。
余言顿了一下，走到门口背过身转过身说：“五分钟，声音不要太大，不许影响其他班。”
全班小范围的欢呼雀跃后，都集中到教室后排的黑板报处。
“何盛夏，相机相机！”蒋川一直朝何盛夏招手。
中午的时候何盛夏偷偷打电话，麻烦隔壁邻居从爸爸那里接过单反送了过来。
“但是谁拍照啊？”有人提出疑问，“总得有个人在相机后面拍照。”
“我来吧。”余言从门口走过来。
在全班若有似无逐渐嚣张的起哄声中，清咳了两声瞪过去。
走到教室后排想从何盛夏手中接过相机，一直站在人群边缘的李齐齐突然抓住班主任的手，把她推到合照区域。
“我来吧。”李齐齐说完没等其他人反驳，就拿着相机大步走到教室前排，“我来帮大家拍照。”
“那你怎么办？”有人问她。
“我没关系，”李齐齐想了一下说，“我比较喜欢记录，而且可以拍好了换人。好了，都准备好，我要拍了！”
按下快门的瞬间，李齐齐露出释怀的笑容。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让她成为一个记录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