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不要陆南承了
陆士清面染慈悲,像是给了白夏天大的恩赏。
却从未想过陆南承是否愿意。
陆南承果断拒绝,“我会娶夏夏,也只会娶她。”
陆士清毫不意外他会如此说,被遮挡在镜片后的眼中流露出一抹锐利的光泽,他轻笑,“你们年轻人总是如此冲动,自以为所谓的情情爱爱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其实离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说着,轻敲了下沙发的扶手,没有任何的声响,身上的气势却更迫人了几分。
陆南承不禁有些厌烦,“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事,那我就没时间奉陪。”
他起身,以坚定的态度来表达他内心对白夏的情感。
陆士清平静的表情终于染上几分不满,“陆南承,别犯糊涂。”
像是劝诫,又像是危险来临前最后的预警。
而回应他的是陆南承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他永远都不会放弃白夏!而这,也将所有的矛盾真正的摆在了明面上。
陆南承不准备告诉白夏,但白夏还是知道了。
是陆士清亲自打电话让他离开陆南承,并且许诺了一堆东西。
他恩威并施,“白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样的选择对你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我所能许诺你的,是你即使奋斗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获得的。”
“只要你离开南承,这一切就都会是你的。”
“可如果你非要再和南承继续纠缠下去,什么都不会获得。
你清楚我有这个能力的。”
陆南承是陆氏现在的掌舵人,可真正的权柄尚且还落在陆士清手中。
他言辞间的轻蔑完全是将白夏当做是贪图陆家富贵的拜金女,让她趁早知足常乐,抓紧离开。
免得到时鸡飞蛋打,落不到半点好处。
白夏小脸涨得通红,她攥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因为过于用力,关节处隐隐泛白。
她克制了许久,才将即将脱口而出的骂人话语咽了下去,她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这段时间,为了能获得陆家人的认可,她忍气吞声,将那些本不该是她经历的事情都忍耐下来。
如最成功的忍者乌龟,顶着绿油油的龟壳,假装不在意,自我醒脑,自我催眠。
她反复的告诉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她献上真心,必然会被看到,会被接受。
现实却响亮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白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又沉又倔,“我不会离开南承,永远都不会!”
话落,直接挂断,并且拉黑了陆士清的号码。
惹得陆士清脸色黑如锅底,难看至极。
但这又与白夏有什么关系呢?此刻,她委屈的红了眼眶,攥着手机,想要打给陆南承,同他诉苦。
可指尖在即将按下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又硬生生停顿在半空中。
白夏终究没有将电话打过去。
陆南承……会很为难的吧?白夏不想让他为难。
她穿好衣服,出了门,拨通另一个人的电话。
“茗茗,能出来陪陪我吗?”
白夏声音低沉,隐约间还带着几分哭腔,让苏茗一下子焦急不已,她隔着电话,怒骂陆南承,“是不是陆南承又欺负你了!他这个混蛋!当初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良人,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
越想,越气。
白夏压了压哭腔,帮陆南承解释,“南承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
我们去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见面,可以么?”
苏茗感受到白夏对陆南承的维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暂时止住话头。
答了一声好,便挂断电话,前往白夏说的那家咖啡馆。
到达时,正值晌午时分。
来往的人不算特别多,但也不少。
苏茗视线环顾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白夏。
她点了一杯咖啡,没有喝,只是用勺子轻轻地搅拌,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无神,黯然伤神的模样找不到之前活力四射的姿态。
本来已经被压下去的怒火再次从苏茗心底升起。
“夏夏,是不是陆南承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保准不会放过他!”
苏茗拍着胸脯,豪气万丈。
苏家和陆家虽然没得比,可为了朋友,苏茗也顾不上许多。
白夏摇了摇头,“南承对我很好。”
说完,怕苏茗不能理解,又用力的补充。
“很好、非常好。
他很爱我。”
苏茗见她这副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不由微微眯起眼,有些疑惑,“那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白夏咬着下唇,那股委屈的情绪就像是克制不住般,排山倒海的疯狂涌了上来。
她红着眼眶,带着鼻音,“我今天接到了南承爸爸的电话,他让我离开南承,他瞧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拜金女,霸占着南承只是因为贪图陆家的资产。”
“可我没有。
哪怕南承一贫如洗,我喜欢他,就会和他在一起。”
这段时间的心酸一点点爬上心头,白夏絮絮叨叨的与苏茗念叨了许多。
说到后面,有些口干舌燥,心里的那股烦躁迫使她直接叫来服务员,要了好几杯酒,非要与苏茗来个不醉不归。
苏茗瞧着白夏这样子,有些不敢和她喝。
白夏便用小鹿一般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她,“茗茗,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了?连陪我喝酒你都不愿意,我难道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
这话说的,直接把苏茗所有可能推拒的话语都给堵了回去。
她只能揉着额角,垂头丧气地表示,“好吧好吧,我陪你喝。”
然后,端起酒杯,与白夏来个不醉不归。
她们都不是酒量特别好的人,一杯下肚,眼睛就有些微醺迷离。
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身姿窈窕,听着她们的对话,微微勾起唇,像是极其得意般,用手机打开录音,把她们所有的对话都给录了下来。
白夏又喝了一杯,实在是醉的厉害,靠着苏茗的肩膀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她心中的烦躁并没有因此减退,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向。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小手一挥,豪气万丈。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大不了就甩了,我不要陆南承了,还不行吗?”
第94章 恶意接连不断
白夏话语铿锵,浑身漫着豪气,只是眼眶微红,藏着水雾,露出她真实的想法。
她舍不得陆南承。
可喝醉酒了的大脑总是会有着这样、那样混沌的思维,强硬的不听使唤,想要表达出毫不在意来掩饰内心的悲伤。
事实却毫无所用。
白夏趴在桌子上,呜咽出声,哭的撕心裂肺。
苏茗抱住她,陪着她一起哭,以做安慰。
半晌,白夏抹干眼角的泪水,又一次开始胡言乱语。
“茗茗,等我甩了陆南承,我就去投奔你。
我们一起去酒吧,泡美男,天天活在温柔乡中,还没有家庭的羁绊,多快活呀!”
苏茗与白夏举起的酒杯碰了一下,“好,我们以后一起快活。”
两个醉醺醺的人说的话都不能当真,泪水蔓延间毫无所觉,因而,完全没有发现隔了一个卡座,笑容狡黠的女人。
这人正是楚清歌。
她手中攥着手机,轻轻的把玩,听着里面录下来的全部声音,眼底渐渐无限一抹狞笑。
白夏,苏茗……这两人这次完了。
带着手机,楚清歌很快便隐去身形,从此处离开。
她如今录下来的这些已经够了。
回去后,便仔细剪辑,把里面所有关于白夏哭泣的声音都给掐掉,只剩下与白夏和苏茗交谈要甩掉陆南承的话。
完事后,播放听了一遍。
楚清歌缓缓地勾起唇角,“让我来再考验一下你们的感情是否真的如表现中的那般坚定,这次可别让我再失望呀。”
话虽如此,脸上折射出的喜悦却可以明显的表达出她无比期待陆南承甩掉白夏那一日的到来。
医院。
赵沁瑶病房。
经过几日的休养,赵沁瑶的精神好了许多,脸上也渐渐露出浅浅的笑意。
赵素苑见她恢复的这么好,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沁瑶,今天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鳗鱼饭,快来尝尝。”
赵素苑表情故作夸张,带着哄小孩般的惊喜。
赵沁瑶脸上浅淡的笑因此卸了不少。
她讨厌被人当作易碎的琉璃娃娃对待,她没有赵素苑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你不用这样。”
赵沁瑶看了一眼鳗鱼饭,口吻冷漠。
赵素苑有一份慌张,“妈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你说,妈都改。”
赵沁瑶拧着眉,略显烦躁。
她抬眼就能看见赵素苑越发苍白的鬓角,这段时间,她老了不少。
以往那个仿佛会被任何事情击垮的赵素苑好似再也没有办法看见,赵沁瑶闭了闭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没有,饭给我,我饿了。”
赵素苑连忙递了过去。
赵沁瑶默不作声的吃饭。
她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经过良好教养才能培养出的千金小姐之感,整个人仿佛是湖边优雅的天鹅,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只可惜,这天鹅眼中的光芒没有任何光彩,落寞的几乎随时可能熄灭。
许久,她吃完饭,把保温盒还给赵素苑。
赵素苑还是不放心,“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点水果?”
赵沁瑶说:“不用。”
说完,就躺在床上,拉高被子,闭上眼,不再看赵素苑半分。
赵素苑静静地注视她一顺后,就镇定的起身,收拾起病房内的杂物。
这是她这段时间学会的,她想要好好的照顾赵沁瑶,因而哪怕无比笨拙,却也显得难能可贵。
赵沁瑶听着耳边噼噼啪啪的声响,眸色转了又转。
在赵素苑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妈,是白夏摧毁了我的一切,我和南承青梅竹马,他本来应该娶我,我们应该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
是白夏的出现,摧毁了这一切的美好。”
她声音不大,浅浅的,却带着一股奇异般的蛊惑,让人忍不住沉沦在她的话术之间,把所有的罪责全部都归咎到白夏的身上。
赵素苑本就是慈母心,此刻,眼中不可避免的增添了几分恼火,“妈答应过你,不会放过她。
沁瑶,你现在好好养好身体,妈会让你和陆南承结婚的。”
即使在她眼中,陆南承并非赵沁瑶的良人。
谁让她的女儿喜欢呢。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赵沁瑶抿着唇,声音又小了两分。
赵素苑想要劝告赵沁瑶好好休息,这些事她来操心就行。
可话到嘴边,转了三转,出口的一顺又变成宠溺的,“什么办法?”
“我亲自去见她。
找来媒体记者,曝光白夏的所作所为。”
赵沁瑶清浅喃呢,每一个字听上去都平平无奇,可如果细细品味,又能察觉到这字眼身后隐藏的森然恶意。
她是真的很讨厌白夏,恨不得能直接生吞其骨血,让她跌入最黑暗的深渊苦苦挣扎,永远也没有办法获得解脱。
赵素苑不由感到心惊。
在这一刻,她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她的女儿变得不一样了。
悲伤、沉寂,整个人仿佛是已经陷入黑暗的泥潭中,任谁都无法将其救赎。
她莫名更咽。
赵沁瑶听见那一声呜咽,眼神冷了冷,“算了,你不愿意帮我就当我没说过。”
赵素苑道:“我没有不愿意帮你。
沁瑶,如果这样做,你会开心,妈妈一定会帮你达成目的。”
说完,转身,离开。
半小时后,就已经联系好媒体,带着赵沁瑶一同前往陆家。
喝的醉醺醺的白夏恰在此刻归来,与赵沁瑶被人马撞了个正着。
一个脸色苍白,柔弱无骨;一个双眼迷离,醉的神智混沌。
身后跟来的记者媒体大拍特拍,反而将这一特点放的更大。
赵沁瑶就像是故事中被恶毒女配欺负的小可怜,眼尾挂泪,衬托的白夏完全不像个好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
闪光灯晃的刺眼,白夏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不愿多看半分。
这副样子,被记者解读为心虚。
他们没有发生,今天被请来,只是负责录像、拍摄、以及将看到的真相如实公布。
赵沁瑶眼泪就是掉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个不停,“白夏,你这是和人出去庆祝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以独占南承了吗?”
她声音放的有些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在白夏开口前,直接把她的罪责定性。
第95章 四点声明
“什么?”
白夏呆呆的。
混沌的大脑在此刻却有了一瞬的清明,她晃了晃脑袋,认真的看向到场记者,以及悲痛欲绝的赵沁瑶,最后一丝醉意也跑的无影无踪。
她彻底清醒。
“你又想怎么污蔑我?”
赵沁瑶眼泪扑朔朔的落,比起白夏这份咄咄逼人更显得柔弱无辜,“都到了这种地步,你竟然还妄图狡辩!白夏,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恶毒的女人,不止抢走了我的婚姻,还害死了我的孩子!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白夏唇角荡开一抹冷笑,她亮出一直戴在手上的钻戒,手指指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宝石,朗声道:“这,是陆南承给我的求婚戒指。
我和他是办过订婚宴,让所有人都知道的未婚夫妻。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将正宫的气场拿捏得很稳,完全没有半点退让的姿态。
她不会像赵沁瑶那般表现出柔弱无辜的小可怜形象,她没有做错,且是她妄图介入她那婚姻,她没有退让的理由!白夏这般想,挺了挺胸脯。
见状,赵沁瑶仍旧低低的抽泣,她一定要展露最可怜的一面,博得众人的同情。
只是暗中,悄悄的推了推赵素苑,该她上场了。
得到赵沁瑶的首肯,赵素苑上前半步,满含厌恶的眼中让她连说出口的话语都裹着一层浓重的冷意,“呵,你一个插足沁瑶与南承婚约的小三,还敢问沁瑶算什么东西?你连自己的位置都认不清,真以为自己成为小三,登堂入室,坐稳陆家夫人的位置了吗!?”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让白夏的瞳孔缩了缩。
她本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理智出现一瞬间的混乱,可很快,又重新恢复冷静。
但记者们可不这么想。
白夏刚刚的状态被他们解读成赵素苑戳穿她后的心虚,一个个表情都泛着兴奋,快门按的更快,恨不得能直接将镜头怼到白夏的脸上,将她每一个表情都给抓拍下来,进行放大与过度解读,以此来完成一张优秀的杜撰稿件。
白夏狠狠地掐了掐掌心,强迫她的思绪更加冷静,免得被赵素苑与赵沁瑶母女二人绕进去,说出不可挽回的话语。
“南承和赵沁瑶有婚约?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难道就因为你们的三言两语,我就要怀疑南承对我不忠吗?”
白夏沉着而冷静,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没有半点退让的可能。
赵素苑厌恶的皱了皱眉,她讨厌这样伶牙俐齿的丫头。
乖乖任由她们把东西泼上去不就好了吗?而这片刻的迟疑,给了记者更多思考的时间。
赵沁瑶轻咬下唇,捏着眉心,自觉赵素苑无用。
当即,微微提高哭音,打破此刻的沉寂,“白夏,你还我孩子命来!我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狠得下心喂堕胎药给我。”
这下,转移了记者的注意力。
“你不能因为我怀了南承的孩子就这么残忍的毒害一条小生命,难道……你作为第三者介入我和南承的感情,我也能杀了你吗?”
白夏默默的听着,她冷眼旁观,不去做任何的反驳。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将一盆又一盆的脏水落在她的身上,半晌,才在她止住话茬的刹那,缓缓开口,“说完了吗?那是不是应该轮到我了?”
说着,她视线环顾了一圈。
突然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拿出手机,进行拍摄。
她缓慢的将到场的记者全部都拍摄下来,把他们的面容仔仔细细的记录在手机的内存之中。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都是赵沁瑶请来到记者,对她会有天然的偏袒,我并不介意。
但我希望你们能将我接下来说的话全部录下,并且在之后的报道中,如实进行。”
她举着手机,声音明明不大,却令人心存畏惧。
白夏:“如果你们在报道中对我有任何的抹黑、造谣行为,我都会依法起诉。
这,就是我的证据。”
她晃了晃手机。
记者们悚然一惊。
只可惜,白夏并不管他们内心究竟作何感想,仍旧不紧不慢的继续她的言论,每一个字,都咬字清晰。
“第一,我和陆南承是未婚夫妇,举办过订婚典礼。
如果这位赵小姐觉得我介入她和陆南承的感情,请拿出具体的证据,证明你们有任何恋爱的行为。
如果没有,你这就是空口白牙,随意污蔑。”
“第二,你肚子里的孩子流产时,家中除了我和你,还有一堆佣人。
我并不是想要将责任推卸到佣人身上,但你简单的将所有的罪责都扣在我的身上,我不服。
想说是我害的你流产,请拿出证据。”
“第三,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陆南承的,依旧凭借着你的片面之言,如果有证据,请拿出证据来。
或者,请拿出你与陆南承开房、独处的任何可能会造成你怀孕的物证、人证。
否则,你依旧是在造谣,毁坏他人名誉,足以起诉。”
“第四,我相信我的爱人陆南承不会做出任何一点背叛我的事情,望周知。”
说完,白夏按下保存,没有再理这些记者与赵沁瑶半眼,径自离开。
图留下她瞪大了眼睛,满是怨恨。
记者们面面相窥,一时不敢多话。
赵沁瑶彻底绷不住,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狠狠地怒骂,“滚,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
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可以把白夏那个贱人堵的哑口无言,考到最后,失败的还是她!见状,这群人精般的记者还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估摸着都是赵沁瑶往白夏身上泼的脏水。
一个个犹豫片刻后,决定如实报道。
他们虽然是收了赵素苑的钱过来跟拍,可从来没有与他们签过任何的协议,这样大的爆料,必然会引发一场巨大的轰动。
记者门口舍不得这到手的流量,一个个红着眼,加班加点,爆肝发表。
至于看到稿子后,赵沁瑶会气成什么样子,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而与之相对,白夏则是十分满意。
第96章 开诚布公
采访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好在,大致的风评对白夏都是有利的。
简单看了两眼后,白夏便关了手机,放在一旁,满心期待的等待陆南承回来,把这件好消息告诉他。
以后赵沁瑶不能再轻易过来找麻烦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缓慢而坚定。
眼看着即将踏入白夏最为期待的时间点,陆南承终于归来。
他是提前回来的,裹着满身的寒霜,脸上辨别不出一丝喜意。
白夏兴冲冲地冲上前,“南承,你回来了。”
说完,注意到他的异样。
“是发生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白夏有些担忧。
陆南承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的望着白夏的眼睛,那双往日看着她充满深情款款的乌黑瞳孔,此刻幽深的不见一丝宠溺,他看着她,就像是注视着最为陌生的人般,溢满冷漠。
白夏被看的有些心惊,她忍不住后退半步。
见状,陆南承知道他吓到白夏,心中不免升起一抹心疼与怜惜,可很快,又冷硬的面容,恢复一贯不近人情的姿态。
那模样让白夏想到了刚重生回来时,陆南承看她的眼神。
就是这般,仿佛是注视着和她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半点情感都不带。
白夏心底爬起一抹心慌。
冲上前,直接抱住陆南承,就像是一个八爪鱼,死死的粘在他身上。
陆南承想要将她扯开,可指尖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动作。
他舍不得,也不会那么做。
白夏洞察到陆南承的心软,立刻展开笑容,明媚又灿烂。
她微微昂起头,与他对视,让他眼底充满她的倒影,“南承,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改正。
可你这样凶巴巴的,除了我们之间相互质气,没有任何用处。”
陆南承被说的心念一动。
可胸口里还未曾完全散去的疼痛让他保持沉默。
白夏很会看人脸色,立刻抱着陆南承更紧了,她在他的唇上吧唧吧唧的亲了好几口,把人亲的阴郁全失,流露出一丝笑意。
白夏趁热打铁,继续追问:“南承,发生什么事?告诉我嘛,好不好?”
她软糯糯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动容。
陆南承心又一次颤动。
白夏已经察觉到他的软化,再接再厉,不过短短片刻,就将人完全攻陷。
成为她的绕纸柔。
“我今天收到了一通录音。”
陆南承脸色还是比较沉。
白夏心突然“咯噔”
一声,产生不好的念头。
没等念想实质化,陆南承就取出了录音笔,交到白夏的手中。
他也不知道这个录音笔是谁送来的,只知道里面的内容让他心如刀割,无法呼吸。
他对她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白夏指尖有一瞬颤抖,她轻轻点了一下播放。
里面传来流畅的声音,女子带着醉意的嗓音通过录音笔轻易传入她的耳底。
“陆南承,我不要了!”
开头,就是这样一句宣言。
白夏连忙掐断,没敢再继续听下去。
她很清楚接下来的那些都是什么,这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虚。
见此,陆南承心知肚明,眸子冷了冷。
那些话果然都是白夏说的。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入他的心脏,疼的他几乎难以呼吸。
仿佛吐出的每一滴气息,都带着细碎的残渣,扎的他痛不欲生。
陆南承眼底溢满失望,他不受控制的直接把白夏从他的怀中摘下,离她远了几分。
既然他这么不重要,她又何必这么粘他?白夏叫苦连天,把录音笔往一边一丢,整个人重新扑倒陆南承身上,“南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唉,我那不是喝多了嘛,加上最近的事情比较心烦,就随便说了两句。
而且,我当时哭的可惨了,你要是在现场,你绝对能看出我口不对心。”
她举起三根手指,诅咒发誓,疯狂表白,以此来表达她对陆南承的爱意。
陆南承微微眯起眼,没有贸然开口。
白夏:“你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陆南承:“你说你哭了?”
这话带着几分莫名,让人不解其中的意思,可白夏此刻却不敢触碰陆南承的眉头半分,讨好的回答,“哭的可惨了,当时周围的人看我,都和看神经病一样。”
她这话没有半句掺假。
委屈与酒水交织,再加上堵着一股火,白夏当时甚至被人怀疑可能会直接自杀。
虽然她也不理解那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此刻,一股脑的全部都告诉了陆南承。
“南承,你要相信我,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觉得你无所谓?”
陆南承不置可否。
白夏只能吧唧吧唧的重新亲他,争取以亲昵的姿态换来他的侧目。
陆南承此时已经没有那么伤心了,他只是在思考一件事,那个录音笔那完全没有白夏的哭音。
每一个字虽然混沌,但给人的感觉都是异常决绝。
让他觉得白夏真的会不要他了。
如果不是白夏这百般讨好,伏低做小,他估计根本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口。
或许是出于自尊,或许是出于害怕,他只会假装此事没有发生,然后渐渐与白夏的关系冷淡。
想到这里,陆南承脊背一寒。
下一秒,再也顾及不上其他,直接一把抱住了白夏,用力的,恨不得能直接将人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白夏被这样的力度吓得一惊,再去看陆南承,他眼中含着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歪了歪脑袋,突然展颜一笑,管他为什么会露出这个样子,反正陆南承看上去似乎不生气了。
为此,白夏亮出最后的砝码。
她有些娇羞,“南承,我知道我说错了话,惹你伤心,今天晚上,我随你处置。”
这样,才能彻底抹平陆南承心底的所有怒火,让此事真真正正的翻篇。
陆南承心软的一塌糊涂,并以身体力行的姿态告诉白夏,有些许诺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于是乎,白夏被狠狠地“惩罚”
了一顿,整整三日下不来床。
第97章 叶澜一直在等你
叶家。
叶澜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楚清歌,“合作到这一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楚清歌端起红酒杯,轻抿了一口,她享受的眯起眼,仿佛是嗅到馥郁而芬芳的气息,“这不是你该问的。”
说完,将红酒杯放下,拎起一旁的包包,起身优雅离开。
出了叶澜家的门,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径自回家。
到达家中后,便刷着白夏的朋友圈,里面和往常一样全部都是她与陆南承恩爱的点滴。
只是时间停留在三天前,那只录音笔被陆南承接收的那日。
楚清歌缓缓的勾起唇,“我就知道你们的感情是如此残破易碎,什么深情不寿,永不相离,都只是骗人的。”
白夏那种女人就不配有人爱!想着,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楚清歌退出微信,跳转到电话簿,轻轻地按下属于白夏的号码。
等待的时间,每一声嘟嘟,都是她奔向极致快乐旅程所要跨过的险阻。
很快,电话接通。
楚清歌立刻调整了声线,将所有的愉悦掩藏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一抹掺杂着担忧的音调,“夏夏,最近怎么没发朋友圈?是和陆总吵架了吗?”
她问的直白,没有半点迂回。
她懒得如此,只想快速的得到白夏的抱怨与指责,好让她能尽快的体会到那份极致的愉悦。
另一边,白夏眉心微皱,她敏锐的感知到不对。
当即,便顺着楚清歌的话,略微有些模糊,“最近出了一点事情,就没有发朋友圈。
怎么了?”
楚清歌做出自我解读,这是白夏还想隐藏,不愿公开她与陆南承感情已经破裂的事实。
她笑着,也担忧着,“没,就是担心你。
都说豪门夫人不好当,这还有赵沁瑶是不是上门叨扰,我很怕陆南承对你不好。”
白夏眉头深深地皱起。
这每一个字看似无意,可又却实实在在的戳到她的痛处。
她但凡对陆南承有一丝一毫的抱怨,此刻,都要顺着楚清歌的话往下说。
思绪在这电光火石间完整搭上,她突然意识到楚清歌为什么会给她打这通电话。
——那个尚且还不知道来路的录音笔,或许就是楚清歌的杰作!白夏一阵气血上涌。
“夏夏,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清歌又问,她清楚地听见白夏加重的呼吸,误以为是她的计谋得逞。
白夏咬了咬牙,压下胸腔里翻滚的厌恶又恶心,快速调整情绪,“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这可让楚清歌来了兴趣。
“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和我说说,说不准我能帮你排忧解难。”
她语气中满是担忧,仿佛真是至交好友,处处都在为白夏考虑。
可白夏早已经洞察到她披在美人外皮下的蛇蝎心肠,内心只有冷漠。
她说:“也好,我们出来见一面,这段时间真的遇见了很多糟心的事情。”
楚清歌舔了下红唇,没有立刻答应。
不过只是想要听点笑话调节一下生活,她还不想见到白夏。
如今,她还依靠着陆南承,锦衣玉食,雍容华贵。
她在她面前只有自行惭愧的份,完全不可能艳压她的锋芒。
白夏隐约意识到楚清歌的想法,眼睛微微一转,嗓音中就染上几分悲泣,“清歌,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这种时刻,难道你都不愿意见我了吗?”
楚清歌嗤笑,那日,白夏哭诉的时候可是有苏茗陪在身边。
况且,即使没有,这话对她也没有任何用处。
白夏眼睛一转,加大砝码,“而且我听说你最近在和叶澜忙一些公司上的事情,说不准我可以帮上一点忙。”
瞬间,让楚清歌来了兴趣。
白夏现在可还没有完全与陆南承分开,而g城的人也没有收到消息,那些企业家或多或少都会卖白夏一个面子。
从而,达到讨好陆南承的目的。
而这中间,或许有不小的利益。
楚清歌这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当即温声开口,“夏夏,你的遭遇让我真的为你很痛心。
我们在老地方见吧,我现在就出门。”
电话挂断,楚清歌起身就往以往见面的那家餐厅行驶而去。
另一端,白夏看着已经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唇角荡开一抹冷笑。
她眼中弥漫的寒意,只要稍微看上一眼,就能让人清楚的意识到她此刻心情的不愉。
白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去洗了一把脸,才压抑着那股子怒意。
她没有打扮,随意的穿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门。
路上,还特地拐去了一家商铺,从里面购买了微型切听器。
然后,才正式去见楚清歌。
为了效果更逼真一些,白夏在车上的时候用眼泪打湿眼角,给人一种眼泪含在眼眶中故作坚强的柔弱感。
让楚清歌会对她的话语更信几分,从而达成最终的目的。
“夏夏,怎么这么慢?”
白夏到的时候,楚清歌已经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她精致而漂亮的脸上有丝丝缕缕的烦躁流露。
“路上有点堵车。”
白夏找到万能的迟到模板搪塞。
楚清歌便没有多想,暂且压下那一丝的不满,拉着白夏的手坐下。
因为有了更重要的目的,她没有如之前一般直白的询问,而是先虚情假意的安慰白夏一番后,才正式步入主题。
“你在陆家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陆南承是不是对你不好?要不你就离开那个渣男,叶澜对你始终念念不忘,他现在如此拼,也是为了能够给你创造更好的环境。
如果你愿意回头,就会发现他一直在原地等你。”
楚清歌三言两语就将叶澜这个渣男塑造成深情人设,以此来感动白夏,从而为他奋不顾身,疯狂的掠夺利益帮助他。
白夏心如明镜,面上却是凄风苦雨,一副既感动又懊恼的模样,“真的吗?我……可以再回到他身边吗?”
“当然,叶澜一直在等你。”
楚清歌握着白夏的手,轻轻拍了拍,顺势说出叶澜这段时间遭到的麻烦,“不过,估计还要过两天你们才能见面,叶澜现在在跟一个项目,每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估计腾不出时间来见你。”
第98章 恶意昭昭
楚清歌声音不大,每一个字都充满暗示。
要是以前,白夏深爱叶澜的时刻,她估计会奋不顾身,想方设法的帮忙。
此刻,却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就知道阿澜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
白夏露出感动的神情,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起身,白夏笑了笑,“我去个洗手间。”
这令楚清歌皱了皱眉,她迫不及待的跟着,“我和你一起去。”
又是一路说了叶澜无数好话。
白夏很配合,被感动的眼泪汪汪,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甩了陆南承,重新投回叶澜的怀抱。
两人坐回位置上的时候,楚清歌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便将点来的果汁一饮而尽。
白夏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的灌了楚清歌一堆的酒水,搞得她膀胱几乎要炸裂。
刚回来没多久,便又跑去了洗手间。
白夏趁着这个时间,将早早准备好的微型切听器丢到楚清歌的包中。
这东西很小,不过米粒大小,落入包中,很快便隐匿了身形,再难捕捉。
白夏轻呼出一口气,眼底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目的达成,让她心情愉悦。
甚至,忍不住哼了一个小曲。
直至,远远的瞧见楚清歌归来,她又恢复成之前的悲伤模样,悄悄垂泪,为的就是不让楚清歌发现一点端倪,免得窃听计划失败。
楚清歌落座,“夏夏,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
你约我出来说是要和我谈叶澜生意上的事,现在却只字未提,你是在耍我吗?”
经过刚刚的洗手间,她像是终于想通,不再乱绕,直白地切入主题,把所有的利弊摆在白夏面前。
“叶澜很喜欢你,但他的事业现在正在上升期,需要的不是金丝雀,而是能够帮助他的贤内助。
男人对于自我的要求都很高,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真的很难确定他是不是还会选择你?”
白夏心中冷嗤,完全不吃楚清歌这一套。
面上,却是楚楚动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如水的眸中蒙着一层雾气,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
她坚强的,没有展露出一丝脆弱,咬着牙,“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办法。
清歌,我先回去了。”
说着,拎起包,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她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离开。
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她没有必要再与楚清歌虚与委蛇下去。
在刚刚的谈话中,她的理智不止一次绷断,让她萌生出打死楚清歌的冲动。
而楚清歌则望着白夏离开的背影,神情一阵恍惚。
似乎……哪里不对?她是不是被耍了?可没人能给她准确的答案。
白夏已经坐上车,返回家中。
到达后,便调试了一下窃听设备。
它与手机相连,此刻,能清楚的听见相隔很远的楚清歌的声音,她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白夏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可是要用这个设备来探查到楚清歌真正的面目。
她想要知道那个录音笔到底真的是不是她给的陆南承。
与此同时,毫无所知的楚清歌同样返身回到家中。
她把包随意的丢在沙发上,整个人便懒洋洋地瘫到另一侧。
她今天实在是过于兴奋愉悦,准备好好享受一下。
正构思着这件事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上面的名字,楚清歌眉心便拧了起来。
这人便是林源。
每次看到他,她都少不了一阵头疼。
可却又不能真的置之不理,便只好捏着鼻子,厌恶的接起。
“阿源,怎么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楚清歌声音甜美,字词中仿佛是裹了蜜汁般,轻易便能从耳朵甜的另一个人的心口。
林源心跳加速,小鹿乱撞,他一向对她没有任何抵抗力。
他痴迷又眷恋,“我想你了。
清歌,我真的太想你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晚上我们见一面吧?”
楚清歌笑意有所收敛,她拒绝得毫不犹豫,“不行。”
“你真的要如此铁面无私吗?真的就不能提前结束惩罚吗?”
林源像是受不了,崩溃的询问。
这个惩罚是楚清歌在得知林源的兄弟找错了人,最终,玷污的是赵沁瑶,而不是白夏时,顺势定下的约定。
林源这个人是个疯子,却无比的听楚清歌的话。
因此,懊恼与自责交织下,他不得不答应在未来的半年内,都不过来找楚清歌。
楚清歌拿捏好了这一点,恩威并施,“我喜欢讲诚信的人,阿源,你应该不想让我讨厌你吧?”
林源抿着唇,不说话了。
白夏将这些字眼都听在耳中,她原本是躺在床上,此刻正襟危坐,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切听器内每一句内容。
她想要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惩罚……见面……阿源……这一切联系在一起,白夏的心跳陡然加速,她总觉得她似乎触碰到了不得了的一件事。
只是目前还有一层迷雾尚且无法掀开,她等着他们将事情最真实的模样悉数展露。
“阿源,我知道忍耐是很辛苦的事情,可你做错了事,我不得不这样。
就像是之前,我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
楚清歌软下声音,安抚林源。
陆南承对他的搜索始终没有任何停歇,楚清歌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的。
但林源这样频繁的联系她,说不准会导致他被陆南承盯上。
她可不想因为他招惹上麻烦。
至此,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几乎无法呼吸的沉默。
隔了许久,许久。
林源像是终于想通了般,歪了歪脑袋,眼中流露出癫狂,“我知道了,清歌,我明白了。
是不是只要我找人玷污了白夏,你就能让我去见你了?”
楚清歌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白夏听得悚然一惊。
林源还在自顾自的往下说,他像是终于找到了诀窍,开心的如这世间最恶劣的顽童,轻描淡写的诉说他的恶意,“是的,只要毁了白夏那个女人,清歌就会原谅我做错的事情。
都怪赵沁瑶,没事为什么要那么贪嘴,乱喝东西呢?”
“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惹清歌生气。”
第99章 两面三刀
林源痴痴都笑了起来。
整个人仿佛都已经沉浸在他勾勒的幻想中,那里有楚清歌对他满眼爱慕。
他眼中疯狂而狰狞,却又含着终于解决困扰的愉悦。
那样复杂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病态。
白夏看不见,却并不妨碍她脊背发寒。
大脑迟钝了许久,才缓缓的恢复运作至此,还能有什么不明白?楚清歌找人想要玷污她,结果那日刚好遇见了赵沁瑶,她替她入了那个局。
然后怀孕,怨恨,陷害,流产。
那样蓬勃而莫名的恶意,在此刻终于有了完美的解释。
白夏的指尖都因为过于惊恐而失去一丝温度。
楚清歌怎么可以如此恶毒!?白夏起身,再也坐不住,直接去了陆家老宅。
她或许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陆蓉。
可惜,刚踏进去,就看见陆蓉与赵沁瑶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的模样。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彼此间响彻着清脆悦耳的笑音。
她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安宁。
陆蓉就像是会变戏法般,含笑的眉眼立刻凝满了冰霜,就连音色中都折射着无尽的冷寒,“谁允许你上我家来的?”
赵沁瑶虽然坐着,看向白夏的眼中也带着几分嘲讽。
仿佛是在告诉她,陆南承再宠她又有什么用?陆家人是不会接受她的!白夏皱了皱眉,最是看不惯赵沁瑶小人得志的模样。
但念及刚得知的真相,她勉强多了一两分心软,不与她一般计较。
“妈,我来是为了有件事和您说。”
白夏语调中还是带着几分恭敬。
哪怕陆蓉对她不假辞,满口污言,她这个未来儿媳的还是要维持基本的尊重。
谁让她是晚辈呢?陆蓉冷着面容,“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白夏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要开口时,赵沁瑶轻轻一笑,“我以往怎么没有发现你竟然是这种厚脸皮的人,都被赶成这副样子,也不知道离开吗?”
“你之前把伯母送到警察局,可没记得她是你未来婆婆。
现在又来这里装什么假好心?真是笑死我了。”
话音刚落,陆蓉表情巨变。
这几日,因为之前与白夏、陆南承冲突造成的后果,她都不敢出门,生怕被人笑话。
赵沁瑶无异于勾起她那些不好的回忆。
“滚出去!”
陆蓉呵斥白夏。
白夏眸光沉了沉,表情看上去有些幽深,她像是没有听见般,凝望着赵沁瑶。
眼神淡淡的,好似没有任何威力,却莫名人赵沁瑶心底发慌。
没等赵沁瑶想清,白夏声音响起。
“既然赵小姐这么想听,那我也不介意在这里说一下。
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南承的,那是咖啡馆之后,你遭遇到什么,还用我细说吗?”
白夏与赵沁瑶的视线遥遥相望,她清楚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
她对她是有一丝怜悯与同情的,可当这份情绪撞到赵沁瑶刻意挑拨的恶心模样上,她又觉得她有点自作多情。
本来,她并不想当着赵沁瑶的面提及此事,那毕竟是她的伤疤。
可这人总是不遗余力的给她制造麻烦。
白夏脾气虽然软,却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怎么可能会一直任由赵沁瑶作威作福?陆蓉拔高声音,“你在胡说些什么?”
白夏的暗示,她听懂了。
只可惜,她坚定地相信赵沁瑶。
随着这话,赵沁瑶也一点点的迅速镇定。
反应过来时,已经红了眼眶,她委屈的躲到陆蓉身后,“伯母,我没有。
我知道我蠢笨,没有保护好孩子,但白夏也不能如此羞辱我,想要在我身上戳的心血淋漓!”
“她就是仗着没有了孩子的dna作为鉴定,南承又不愿意承认,能死命的往我身上泼脏水!”
陆蓉信了。
看待白夏的眼神更为不善。
白夏满脑门都是问号,陆蓉这偏心未免太过分了吧?赵沁瑶就这么胡言乱语,她也愿意相信,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白夏,你够了,沁瑶都被你害的这么惨,你还想怎么样?”
陆蓉一边搂着赵沁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一边用愤怒而怨毒的眼神盯着白夏。
仿佛是在看待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白夏只觉得遍体生寒。
来时所有的喜悦在此刻烟消云散,只剩下刻骨的委屈与无助。
凭什么赵沁瑶话语漏洞百出,陆蓉却还是要如此相信她呢?咬着下唇,白夏倔强的再次开口,“赵沁瑶……”
刚说出这三个字,直接被陆蓉冷声打断,“闭嘴!”
“想污蔑沁瑶,你好歹也拿出一点靠谱的证据。
你不是一直标榜着这一点吗?现在,什么都没有,空口白牙,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
“白夏,做人不能这么两面三刀!你还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让我大开眼界,你这种做作恶心的贱人也配踏入我陆家的门?我真恨不得能立刻将整个别墅都给清扫一遍!”
白夏被骂的脸色惨白,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声音却像是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无法发出。
而就在此时,陆南承来了。
他就像是童话故事中,在最后出场,却永远能给人带来希望的王子一样,对她伸出了手,把她从看不见的黑暗中解救。
白夏被陆南承护到了身后。
“您说的很对,我想我也应该把我们家里消毒一番,毕竟,您之前和赵沁瑶都住在我们家中。”
陆南承不动声色的反讽回去。
陆蓉觉得白夏肮脏,想要清洗别墅。
他也可以如此。
而且,比陆蓉更加果决。
陆南承当场掏出电话,打给别墅内的管家,让他带着佣人将整个别墅里里外外都给仔细清洗一番。
尤其是陆蓉和赵沁瑶曾经居住过的那两个房间。
陆蓉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陆南承却像是看不到般,带着白夏扬长而去。
他来得悄无声息,走得轰轰烈烈。
陆蓉气的脸都绿了。
出了门,坐上车,白夏才嚅嗫着唇瓣,小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第100章 一场飞醋
陆南承的出现是超出白夏预料的惊喜。
“怕你被人欺负。”
陆南承声音浅浅的,带着柔情与宠溺。
他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行驶。
白夏垂下眼睑,睫毛颤了颤,想说什么,张唇,又闭上。
陆南承没仔细去看,但却能洞察到这一点。
他没有急着催促,只是安静的开着车,等着白夏开口。
许久,女人才用浅柔的声音询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过去吗?”
这样的行为很蠢,也很笨。
陆蓉讨厌她,是从骨子里溢出的厌恶,而非三言两语就能化解。
她的登门拜访,只是过去送人头,将脸面递到她面前,让她践踏。
陆南承伸出右手轻轻的触向白夏微凉的指尖,“你有你的道理,我只要保护好你不受欺负就好。”
话在此处,有一瞬的停顿,然后,才再次镇定开口。
“如果下次你愿意和我提前说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或许会更好。”
白夏舔着唇瓣,陷入沉默。
她心里其实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可又不知该怎么说。
只能沉默的组织语言,一点一点,在车子停在陆家别墅的门前,才反手握住陆南承宽厚的大手。
“南承……”
白夏声音有几分涩意,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却又无比清晰而坚定,“我知道赵沁瑶的孩子是谁的了。”
陆南承哪怕隐约有了猜测,可在这一刻,瞳孔还是微微放大,“你怎么知道的?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偏头看向白夏,认真又诚挚,他担心她。
白夏轻笑,紧绷的情绪仿佛在这一瞬缓解,她将与楚清歌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悉数告知陆南承。
她微微攥紧拳,唇瓣紧抿,“是我太冲动了。”
她不应该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陆家老宅,妄图揭穿赵沁瑶的险恶面目。
就如赵沁瑶所说,她没有证据,一切只是无稽之谈。
陆南承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想修复和我家人的关系。
但,不用的。
你只要过的开心肆意,便足够了,其他的都与你没有任何关联。”
那群人,他不在意,白夏也不用在意。
可白夏又怎么可能真的如他所想?就像陆南承表现得如此决绝,可心底里真的一分期许都没有吗?为了这仅存的希冀,白夏还是想要再努努力。
“我会想办法收集到证据的。”
白夏唇瓣嚅嗫。
陆南承:“不用,你照顾好自己。
剩下的事,我会来解决。”
既然有了线索,那么展开调查,总是会有一些蛛丝马迹浮现在眼前。
白夏想要反驳,陆南承却没有给她那个机会,他用吻封住了她的唇,让她沉沦在与他的水乳交融中。
半晌,才将人放开。
陆南承眼底宠溺而坚定,充满不容置喙的光泽,“听话。”
白夏只能同意。
两人下了车,即将踏入家门时,门口摆放着一束鲜花。
是娇艳欲滴的玫瑰,火热的绽放,上面还有未曾完全干涸的水珠。
一滴又一滴,让玫瑰看上去更加夺目。
“这是谁送来的花?”
白夏出于好奇,弯下腰把花捧起。
里面有一张卡片,她拿起看了一眼。
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写着她的名字——致白夏。
没等她分开,陆南承眼疾手快的拿过,率先查看。
他表情看上去如以往般没有任何异样,可眼底中腾翻滚的情绪布满了怒意,充斥着令人难以言喻的酸意。
这张卡片充满了暖昧的气息。
——夏夏,这是我亲自去花店挑选的玫瑰,你喜欢吗?——爱你的小宝贝。
看着这个落款,陆南承眉心紧紧的皱起,几乎能掐死苍蝇。
白夏还在打量着花,没注意到陆南承的异样,她随口问:“上面写了什么?”
陆南承直接将卡片对折,“没什么,扔了吧,这花丑死了。”
白夏微微瞪大眼,如水的眸中氤氲着迷茫,“哪里丑了?我觉得挺好看的。
正好家里也有花瓶,可以插上。”
瞬间,蒸腾在陆南承周身浓烈的醋意又重了几分。
他指尖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在白夏反应过来前,把她手中的玫瑰夺了过来。
他表现的淡定,好似只是做了一件平常不过的小事,只是酸溜溜的语气仍旧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情绪,“你要是喜欢,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买。”
这什么破爱你的小宝贝送的东西,抓紧滚蛋!扔到垃圾桶里,陆南承都觉得这花玷污了垃圾桶!白夏终于察觉到陆南承的不对劲,她歪了歪头,“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不就是一束花吗?怎么又吃醋了?”
陆南承的醋意表现的太明显,白夏只要稍微注意,就能察觉到。
“是卡片上写了什么吗?”
她猜测着,想要从陆南承手中夺过卡片。
他却避开,直接又团了两团,让卡片变得更不成样子。
白夏无奈扶额,“不就是一束花吗?”
陆南承固执,“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这束,我帮你扔了。”
白夏顿时皱起眉,无比苦恼,“可是这样茗茗会生气的。”
“不管她生气不生气。”
陆南承脸色更臭了几分。
白夏怎么还惦记着这个野男人?不对,茗茗?茗茗!?陆南承眼睛一点点瞪大,“苏茗?这花是苏茗送你的?”
这份震惊过于明显,让白夏心中卷起丝丝缕缕的不解,“是啊,怎么了?”
陆南承:……所以,那个爱你的小宝贝也是苏茗?这女人究竟想要搞什么!!?陆南承把玫瑰花还给白夏,表情还带着几分生无可恋,“你怎么知道是她?”
白夏指了指陆南承紧紧攥在掌心中的卡片,“那上面不写了吗?我认识茗茗的字。”
说着,像是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白夏揉着额角,看着怀中的玫瑰莫名感到几分心塞。
“茗茗在卡片上都写了些什么?”
陆南承攥着卡片又紧了几分,“没什么。”
将东西塞进兜里后,陆南承推着白夏进了别墅。
他眼睛环顾四周,找到花瓶后,主动帮白夏插花,以此来盖过之前的话题。
实在是太尴尬了!
第101章 虚伪的大度
白夏轻笑,瞧着陆南承这副殷勤的模样,心念微转,立马就明白了他内心的想法。
当即,捂着嘴,低低一笑。
笑音不大,落在陆南承耳中却宛如惊雷。
他脊背瞬间僵硬。
白夏全都看在眼中,越发觉得有趣,忍不住逗弄两句,“南承,其实我可以打电话问茗茗,她在卡片上究竟都写了些什么?应该是很有趣的内容吧?”
陆南承:!!!他完全忘了这一茬。
四目相对,白夏大笑出声。
“逗你的,我不会去问。”
这话完全没有让陆南承获得任何的安慰。
陆南承把玫瑰插好,来到白夏面前,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调皮。”
白夏吐了吐舌。
陆南承眼中满是宠溺。
两人便这般愉悦且欢快的度过了数日,直至,赵夜廷出院。
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赵夜廷身体算不得已经完全好了,但行动自如,不再受限。
只是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以后需要多注意保养,不能如之前一般肆意张扬。
这对他而言,算得上是不小的打击。
只是,平日里并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
赵夜廷出院的第一天,则风风火火的举办了一场宴会。
他邀请了不少人,从白夏、陆南承到楚清歌、叶澜,全部都有涉及,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请柬送来时,白夏刚起没多久,正吃着早饭。
看着烫金的请柬上显示的内容,抿着唇,有一瞬的沉默。
“不想去?”
坐在她身边喝粥的陆南承往上挑了挑眉。
白夏鼓了鼓肉嘟嘟的脸颊,“不是。”
她只是觉得经过赵沁瑶的事情,赵夜廷应该不太想见到她。
陆南承揉了一把她的脑袋,“那要去吗?”
白夏点了点头。
邀请函都已经送到家中,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赵夜廷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
两人一拍即合,目的一致,出席宴会。
宴会是在一周后,白夏在等待的期间买了不少的首饰、衣服,在当日,盛装出席,耀眼迷人。
她挽着陆南承的手出现在宴会上的第一时间,就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
她就像是暗夜中奕奕生辉的太阳,美好的不可方物,令人没有办法轻易移开眉眼。
隐约间,甚至能听到一些人惊艳的抽气音。
白夏却没有过多在意,径自去拜访赵夜廷。
赵夜廷神情冷淡,桀骜肆意的情绪仍旧点缀在眉宇之间,让人无法忽略。
哪怕经历这么大的变故,他仍旧张扬,像是从来不懂得收敛他身上的锋芒。
“没想到你真的敢来。”
赵夜廷挑着唇,笑容有些轻佻。
白夏挂在唇角笑容的弧度没有任何改变,“夜廷哥的邀请,我不敢不来。”
所以,哪怕明知道事情不简单,她也赴了这场鸿门宴。
“楚清歌与叶澜快到了。”
赵夜廷说,音调幽长,给人满满的意味深长。
他究竟想做什么?白夏脑海中生出这个疑问,可很快,又晃了晃脑袋,将其甩开。
这并不重要,不是吗?白夏点了点头,落落大方,“这是应该的,一场商业宴会,叶澜是g城新崛起的新秀,本就需要邀请他。
而楚清歌是赵沁瑶的朋友,夜廷哥的安排也没有问题。”
她就这样轻飘飘的把赵夜廷的恶意找了一个台阶。
说话的语气都是那般云淡风轻,好似无关紧要。
赵夜廷不知为何心口陡然抽痛,他抬手捂住心脏所在的位置,轻轻抓了一下落在那里的衣衫。
事情不可避免的凝聚在白夏挽着陆南承臂弯的轻细柔荑,在灯光的映射下,越发觉得刺眼。
可他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想法,只能简单地归咎于今晚人太多,声音太吵。
赵夜廷随意找了个借口,“我还要去接待其他人,你二位自便。”
说完,步履匆匆的离开。
白夏望着他的背影,没多想。
回头时,却看见陆南承微眯着眼,眸中荡开一抹若有所思。
白夏用白嫩嫩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陆南承收回思绪,声音淡淡的,“没什么。”
白夏便简单的哦了一声,没继续问。
她与陆南承都不是那种喜欢应酬的人,两人没有任何交谈,就不约而同的找了宴会角落的位置,坐了上去。
时不时,有人过来拜访陆南承,才勉强交谈几句。
大多数时间,都是两人说着悄悄话。
你一言,我一语,远远看去,充满了令人温馨的气息。
与此同时,楚清歌与叶澜到达。
下了车的第一时间,楚清歌就掏出手机,让叶澜帮她照相。
这样的行为其实很跌身份,叶澜不太想做。
楚清歌却强硬的把手机塞到叶澜手中,“你照快一点,这里又没什么人,不会有人发现的。”
叶澜眉心紧紧皱起。
楚清歌板着脸催促,“快点。”
闻言,他只能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让楚清歌与身后的豪华庄园落下一张合影。
照片内,女人笑容温婉,看着优雅、大方,与身后的庄园相得益彰,仿佛极为得体的贵公主。
拍照的内容也极为心机,楚清歌采取的是无意入镜的方式。
让叶澜进行抓拍,好似只是她刚好经过,即将进入庄园,被人无意间拍下。
以此,发到网上,假装路人爆料,获得一大波好奇之后,才慢吞吞的做出声明。
——是的,在参加一场宴会。
姿态平淡,没有过多的话语,却又彰显着她是上流社会的人,连这样奢靡的生活在她眼中都只是一件小事。
不少粉丝都嗷嗷大叫,流下羡慕的泪水。
宴会内。
白夏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便撞见一身华丽礼服的赵沁瑶坐在陆南承旁边,笑容娇俏可爱,取代了白夏的位置,与陆南承小声交谈。
这令她微微蹙了蹙眉,很是不悦。
走进了几步,便能听见赵沁瑶愉悦的嗓音,“南承,你难道还没有认清现实吗?只有我和你在一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不介意白夏的存在,只要你愿意娶我,给我应有的名分,以及人前的脸面。
你和白夏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去计较。”
第102章 疯传的谣言
白夏硬生生被气笑了。
什么叫她可以不去计较?她白夏与陆南承是正正经经在一起交往的情侣,是举办过订婚宴的未婚夫妇,轮得到赵沁瑶计较吗?她算个什么东西?这般想着,耳畔便响起陆南承清冷的嗓音,“没有认清现实的人是你,赵沁瑶。”
赵沁瑶低低一笑,“你是在介意那个孩子吗?”
两人这是第一次提及这个话题。
谁都清楚,那个孩子不是陆南承的。
赵沁瑶也知道狡辩无用,所幸心平气和的摊开。
“没关系的,孩子已经没了,无法再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伯母很喜欢我,也一直在促成我们之间的婚事,至于白夏,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你家里的人究竟有多厌恶她。”
白夏瞳孔骤然缩了缩。
她本来准备出现在两人面前,此刻,脚步却微微一挪,躲到另一边的柱子后,竖起耳朵倾听这两人的交谈。
陆南承:“我喜欢夏夏就足够了。”
他的想法不会因为任何人产生任何的转移。
赵沁瑶低低一笑,“那你就不怕公司出现问题吗?伯父这次可是真的动了怒,说不准会重回公司哦。
如果你愿意娶我,我愿意帮你劝劝。
或者,你直接和白夏分手,我也可以帮忙。”
“好吧,这其实是伯父的意思啦,只要你和白夏分手,娶不娶我,都可以。”
这么说,自然不是赵沁瑶良心发现,她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一抹倩影。
白夏躲在柱子后面,可繁复的裙摆却露了出来,大大咧咧地展露在众人面前,告知其他人她的藏身之处。
此刻,白夏忍不住攥紧拳,指甲都陷在了肉中,传出丝丝缕缕的疼痛。
陆南承加重语调,“他们的想法与我无关。
至于公司,我爸如果愿意来,那就来吧。”
接受陆氏,如今已有多年。
陆南承在公司有他自己的势力,他并不怕他父亲。
“南承,你可真无情。”
赵沁瑶捂着唇,声音娇俏。
她没有任何动怒,反而身子一歪,想要直接扑进他的怀中。
陆南承眼疾手快,当即起身躲开。
赵沁瑶扑了个空。
可随着这个动作,躲在柱子后面的白夏无处遁形,果断暴露在他的眼底。
陆南承眉宇间染上一抹微不可察的烦躁,“你回来了?”
说话间,大脑快速运作,猜测着白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听见了多少。
他实在不行把这些肮脏的事情闹到白夏面前,可每一次,似乎都事与愿违。
白夏轻轻抿了下唇,“嗯。”
陆南承同她伸出手,“我带你换个地方。
我之前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你,怕你回来找不到我。”
这般解释,白夏是信的。
可眼神中仍旧充斥着几分黯然,她伸出手,握住陆南承的手,两人交握远去,白夏的情绪仍旧没有高昂。
“不开心?”
陆南承与白夏换了位置,关注她的状况。
白夏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陆南承叹息,捧住白夏的脸,与她四目相对,“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喜欢你,爱你,想要保护你,与我的家人无关。
我不会因为他们的想法产生任何的转移。”
“你,白夏,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伴侣,我会与之共度余生的人。”
“对自己,也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白夏心轻轻一颤。
仿佛胸腔里跳动的心脏速度在不断加快,一点一点,直至无法负荷。
她埋头进陆南承的怀中,轻轻的环住他健壮的腰身,整个人好似完全嵌入他的怀抱之中。
白夏吸了吸鼻子,“好。”
多点信心,共度难关。
忧伤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有勇敢的直面,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此事,就此停歇,并没有在两人心中留下太多的痕迹。
只是让他们的关系更为亲密了几分。
可就在他们无法看到的角落处,赵沁瑶来到另一个位置。
那地方正坐着一个打扮朴素的青年,她走过去,往上挑了挑眉,“拍的怎么样?”
“都拍下来了。”
青年回答,眼中满是讨好。
他是赵沁瑶特地请来的狗仔,为的就是搞一波大的爆料。
陆南承不喜欢她,不重要,只要最后陆夫人的位置是她的,就足够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白夏与陆南承分手。
她从随身拿在手中的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缓缓地推向青年所在的方位,“卡里有一百万,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
青年狗仔眼睛大放光芒。
次日,整个g城便流传出陆南承要与白夏分手的传闻。
消息传的像模像样,报纸上还刊登了陆南承与赵沁瑶相谈甚欢的照片,以及爆料陆家人不接受白夏这个儿媳。
各种相关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甚至于还有关于赵夜廷与白夏之间的桃色绯闻。
一个个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看上去十分像那么一回事,好像下一刻,陆南承就会真的与白夏分手一般。
等到她得知时,这些谣言已经成为不可抗力,扩大到g城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完全无力反驳。
只能接受这些乌七八糟的言论,心头烦躁。
白夏情绪不免有些暴躁。
尤其是一些媒体上面刊登的内容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让她瞬间成为所有人备受关注的对象。
一举一动间,都有无数人为之侧目。
搞得白夏相当疲惫。
可赵沁瑶那边,她拿着刚刚发售的报纸,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研读了一遍。
唇角的笑,从始至终就没有下去过。
刚好,赵夜廷走了进来。
看见的便是坐在沙发上赵沁瑶张扬的姿态,眉心微微一拧,他最近发现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妹妹了。
“沁瑶。”
赵夜廷启唇,“在看什么?”
赵沁瑶合上报纸,拿在手中,便要上楼。
她没有给赵夜廷一个眼神,背影决绝的好似两人不是兄妹,而是仇敌。
赵夜廷眉心狠狠地拧在一起,随时能夹死苍蝇,“你难道要一直这样不理我吗?”
赵沁瑶听出他话语中的指责,脚步停顿,转过头,笑容因恨而执拗,“是你先抛弃我的!”
为了白夏,先抛弃了她。
第103章 秦明学长
陆家。
白夏闷闷的,极不开心。
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被人打扰的感觉。
陆南承看出她的不愉,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来到她身边,低声询问:“夏夏,要不要给我个机会,带你出去玩?”
白夏瘪了瘪嘴,“不想去。”
心情低落使她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陆南承失笑,牵起她的手,“给我个机会,好吗?”
他深情款款的望着她,眼中像是有着说不尽的蛊惑,白夏明明想要再次拒绝,可出口的话语便只剩下一个字,“好。”
然后,就被陆南承拉着来到了郊区。
陆南承作为g城最为有钱的富豪企业家,处处奢靡,名下房产无数,在郊区边有着一栋类似于城堡的别墅。
来之前,他便让那里的佣人好好布置一番。
无论是花园,还是每一处细节,都打扮的梦幻、可爱,是一种极其富有少女心的布置方法。
让白夏一置身于其中,便会彻底的沦陷于这些美景之中,跳着,舞着,完全忘记在繁华城市中所产生的不愉。
好在,这份用心圆满成功。
白夏住了两日,脸上恢复了笑容。
她眷恋地蹭了蹭陆南承,“谢谢。”
陆南承摸摸她的头,“你喜欢就好。”
这样,一切才有意义,而不是虚设。
白夏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她低低轻笑,反手抱住陆南承,“我们该回去了。”
话虽是这般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围的建筑,明显有着浓重的不舍。
见状,陆南承表示,“我们可以再玩两天。”
白夏却摇了摇头,“不用了。”
这两日,陆南承为了陪她,公司的事情全部都是远程操控。
可总有一些事,是没有办法靠着视频解决。
昨夜,白夏便听见陆南承的秘书催促他早点回去,公司有一个项目必须要他坐镇。
陆南承倒是并不在意。
白夏见他还准备再说,连忙伸出食指,轻轻的抵住他的唇瓣,“你可不要再用糖衣炮弹腐朽我,我会坚持不住的。
我承认我很喜欢这里,但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我们可以先回去,等你处理完,再过来。”
话说的如此直白,直接堵了陆南承准备劝导的所有话语。
他无奈失笑,轻轻地点了点白夏的额头。
其实,她可以再任性一些,不必像现在这般处处为他考虑。
“好了,又不是以后不来了,快点去收拾东西,我们该回去了。”
白夏推着陆南承上楼。
两人带来的东西并不多,很快便整理好,原路返回。
半途中,却遇见有人车子没油,停在路上,满面焦急。
白夏随意的往外面一扫后,轻轻地推了推陆南承,“南承,停一停。”
陆南承疑惑,“怎么了?”
问话时,已经把车子稳稳的停在路边。
白夏手只在玻璃的一处,“那人好像是我大学学长。”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能看见一身体闲轻便服装的男人。
他看上去极其阳光,脸上的笑容堪称温和,给人一种纯良无害的感觉。
陆南承心中警铃大作,“长的倒是不错,不过比我差多了。”
白夏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失笑,她有些无奈的看向身旁的男人,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你幼不幼稚?怎么又吃醋了?我只是觉得他们可能遇见了麻烦,需要我们帮忙。”
刚好,白夏又认识其中一个。
“不想帮。”
陆南承孩子气地说。
白夏便扯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帮帮忙,好不好嘛?”
陆南承故作沉吟,“非要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听这话,白夏的直觉并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除了是善心发作想要帮忙,还因为她刚刚指着的那个大学学长,在她刚入学的时候,无意间帮了她一个忙。
也许对方已经忘记,但对她而言,确实解决了她最艰难时期的棘手问题。
陆南承醋意再次大发。
瞬间,扯过白夏,对着她柔软而香甜的唇瓣落下一吻。
他吻的极其热烈,仿佛随时能将白夏吞吃入腹般,每一下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松开时,白夏粉嫩的薄唇不可避免的泛上一层水雾,且微微肿起。
陆南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状,白夏立刻明白了陆南承的做法,瓷白的小脸霎时间烧得通红。
她恨不得能找到一个地缝直接钻进去,再也不见人。
“害羞什么?我们是正当男女关系,我亲我女朋友,有问题吗?”
陆南承自问自答,“没问题。”
说着,就拉着白夏下车。
而这般亲昵的姿态与举动,一出现在白夏大学学长面前,瞬间就让人懂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学长好。”
白夏忍着羞耻,硬着头皮打招呼。
对面的男人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
半晌,才想起是谁,视线立刻就落到陆南承身上,他顿时有了猜测。
可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这人名唤秦明,在温和无害的外表下,有着超乎寻常人的敏锐,能让他瞬间判断出一个人是否值得交往。
此刻,白夏与陆南承自然而然的上了他交往名单上的首位。
“白夏……学妹?”
他试探的叫出口。
白夏重重的点头,“是我。”
陆南承本就打翻的醋桶这次酸气更浓,他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隔开白夏与秦明两人的视线。
他说:“我们看你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有什么事我们能帮到你的吗?”
秦明温和一笑,神情间带着恰到好处的苦恼,莫名就会给人带来不少好感,“我和朋友听人说这里风景不错,便跑过来摄影。
没想到车子开到半路,没油了,现在正在找人帮忙过来送油。”
闻言,陆南承微微颔首,“我们车的后备箱里刚好有油,可以给你们。”
秦明眼睛立刻一亮,“那可真是谢谢了,你们帮了我一个大忙,等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只可惜,陆南承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径自拉着白夏去取油。
第105章 家传手镯
“南承陪我出去玩的这两天,公司落了不少的事物,他着急去处理。
钟姨,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不准我能帮你解决。”
白夏声音柔柔的,满含关切。
钟姨眼底划过一抹挣扎,她苍老的面孔上布满自责。
她微微低垂下头,似乎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发生的事情,内心处于无比挣扎的状态,言辞甚至有些混沌。
“我对不起你,白小姐,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的东西,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反复的喃呢,以及认错,没有任何用处。
白夏只觉得眼前满是迷茫,“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敢催促钟姨,她年纪大了,她只能柔声询问。
半晌,经过一阵漫长的无效沟通,钟姨终于说出了完整的真相。
原来,在白夏与陆南承去郊外散心没多久,陆蓉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直接带人闯了进来。
然后,一阵东翻西找,把陆南承送给白夏的那只传家手镯抢了去。
这镯子有特殊的意义。
是陆家给历代儿媳的礼物,是对陆家夫人身份的象征。
如果没有,反而不会被上流圈子接纳、承认。
即使白夏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却因为镯子富有陆南承的心意,令她还是恼火不已。
“她还说了什么吗?”
白夏瓷白的小脸有些沉,进门来时的喜悦寻不到分毫。
她此刻的心情相当不愉,不过短短时间,又重新跌入谷底。
钟姨叹息,“老夫人没说什么,但听她的意思,或许会把镯子给赵小姐。”
提及赵夜廷,白夏眉头蹙了蹙,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女人。
许久,才听见白夏再次开口,“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先别告诉南承,我自己处理试试。”
钟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没等声音出口,就被白夏堵住。
“钟姨,你应该也不想看见南承因为这点事情和他母亲闹得不愉快吧?否则,你应该早就给他打电话了。”
白夏一语道破钟姨的心思,“所以,你不用再劝我了,这件事我不解决,只能等着南承来。”
而届时,他与陆蓉的关系只会变得更加紧张。
白夏愁的皱紧了一张小脸,她并不认为她能从陆蓉的手里要回镯子。
但为了陆南承,她愿意试试。
半小时后,便直接踏上前往陆家老宅的道路。
一路上,白夏的心都无比忐忑。
见到陆蓉时,心脏跳动的幅度已经达到了顶峰。
彼时,别墅内只有她们两人,陆蓉坐在沙发上,微微抬头,仰视她,却莫名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白夏乖巧地开口,“妈。”
陆蓉冷笑,“说了多少次,你这种贱坯子,不配叫我妈,你听不懂吗?”
白夏脸色白了白,这样的羞辱,早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落在耳中,还是忍不住感到委屈。
她眼眶微红,有泪珠在眼圈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肯让其落下。
“陆夫人。”
白夏改口。
陆蓉仍旧不满意,“呵,没家教的东西。
和南承订婚,一口一个夫人,连个合适的称谓都不会找,要你有什么用?南承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中你。”
话至此处,白夏听出来了,陆蓉这分明是在借机找茬。
她完全不在意她的称呼,只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训斥她,谩骂她,诋毁她。
而这,像是打通了白夏的任督二脉,本来委屈的情绪在此刻竟奇异般的被理智压了下去。
或许是上一世经历了太多的pua,如今,面对陆蓉的刻意刁难,竟然触底反弹,让她变得坚强且伶牙俐齿。
“我这次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和您计较一个称谓。
我想不管我称呼您什么,只有我和南承在一天,你都不会看我满意,您如果想找我身上的毛病,总是能找出一些。”
白夏声音清冽冽的,她直视着陆蓉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清晰,像是砸在陆蓉的心尖,让她不得不摒弃之前的散漫,稍微的认真对待她一些。
“我无法改变您对我的偏见。
但,我希望您能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南承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想让您与南承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白夏坦坦荡荡的将心中所有想法都说出。
她没有迂回,因为没有必要。
陆蓉对她的不爽全部都写在脸上,她哪怕舌灿生花,能把死人都给说活,落在陆蓉眼中,也是一样的无用。
不如直接一些,把所有的利弊摆出,让她自行判断值与不值。
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只能在陆南承发现之前,亡羊补牢般的将事情修整好。
但很可惜,陆蓉并不打算配合。
妇人端庄雍容的面孔划过一抹明显的厌烦,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勃然大怒,“你是在拿南承威胁我吗!?”
白夏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
“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显然没有办法说服陆蓉。
陆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一个实话实说!我倒要看看南承能为了你再做出怎样糊涂的事?难不成他还能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
“我告诉你,家传的手镯我已经给了沁瑶,从此以后,陆家的夫人只会是赵沁瑶一人。
你,想都不要想!”
白夏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她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不受控制的紧扣贝齿。
她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正准备再次说时,陆蓉直接挥了挥手,借口累了,把她赶了出去。
偏僻的小路上只余下白夏一人。
她眨了眨眼,忍耐许久的泪花终究是凝结成水雾,在眼尾滑落。
她紧紧的咬着牙,无声而短暂地哭了一场,又重新注满活力,恢复笑容。
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现在,她最应该去的地方是赵家。
既然镯子在赵沁瑶那里,她就应该去讨回。
坐在车上时,白夏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悄悄的窥屏赵沁瑶的朋友圈。
妄图收集到一点消息,在要回镯子的道路上能轻松一点。
只可惜,翻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正当白夏准备退出时,却见赵沁瑶的朋友圈更新了。
第106章 新的住所
赵沁瑶:陆家的家传玉镯,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并且,配上了她带着镯子的照片。
瓷白纤细的手腕,在玉镯的映衬下,带着独属于年轻女孩特有的活力。
阳光与背景的烘托相得益彰,仿佛这个镯子天生就是为她存在一般。
白夏不自觉的攥紧拳。
这,本来是她的东西。
深深吸了一口气,白夏动作粗暴的按灭手机。
屏幕漆黑,一切仿佛都随之恢复安宁。
可白夏知道还没有结束。
就在司机开车将她送往赵家的路上,她收到了来自陆南承的电话。
白夏手一抖,下意识的掐断。
她不由懊恼。
可这份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手机便再一次亮起,如之前般,依旧是陆南承打来。
铃声急促而缓慢,每一下,都像是在刺激着白夏的神经。
轻轻咬了下唇,白夏指尖轻划,接通电话。
“你在哪里?”
瞬间,耳边便响起陆南承低沉的嗓音。
白夏含糊其辞,“在车上,有什么事吗?”
陆南承:“我在家里,家传手镯的事,我已经听钟姨说了。
你现在在哪里?”
最后这六个字,莫名带着威慑。
白夏抖了抖,不敢再隐瞒,她如实告知,“我准备去赵家。”
她想在陆南承知道事情前,将其解决。
免得陆南承为此烦心,甚至和陆蓉起争执。
但,还是失败了。
“回来。”
陆南承唇瓣轻吐出二字。
白夏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她有所迟疑。
陆南承加重语调,“别做傻事。”
短暂的相处,让他对她的性格有了一些了解,他基本可以猜测到她此刻内心的想法。
这对于陆南承而言,既暖心,又无奈。
白夏叹了一口气,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送我去xxx。”
那是陆家别墅区所在的位置。
司机师傅应了一声,快速改道。
半小时后,陆南承见到白夏,一眼便瞧见她眼皮微微红肿。
略作思索,就猜测到其中的缘由,怒火跟着飙升,他极力压制,乌黑的瞳仁却还是犯错一丝赤红。
陆南承牵住白夏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夏茫然的眨了眨眼,“什么地方?”
她很不解,本以为这次回来会遭到陆南承的询问,或者是训斥。
她这样的行为的确有些过于鲁莽,白夏反省,但在所有的设想中,都没有陆南承如此镇定的姿态。
陆南承薄唇紧抿,他没有回答,只是开着车带着白夏去了该去的地方。
这是一栋刚建成没多久的别墅区。
位于郊外,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踏入其中,仿佛回归到自然,拥有着最纯真而美好的气息。
白夏是一个很容易被美景吸引的人,她的思绪很快就落在周围的绿草茵茵中,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
她轻勾起唇,脚步欢快,“你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别墅?我怎么不知道?”
这地方的楼盘昨日才刚开,白夏之前听人提起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如今倒成为业主,亲自踏进。
陆南承耐心而细致的回答,“在你坐车回来的时候,我让助理帮忙过来买的。
你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换其他地方。”
白夏轻笑,“这地方这么美,我有什么不喜欢的。”
一听这话,陆南承稍稍提起的心彻底放进了肚子里。
他因为得知白夏被欺负的事情而导致的难看脸色在此刻也有所缓解,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白夏的脑袋,唇角往上一挑,勾起一抹稍浅的弧度。
“喜欢就好,这是我以你的名义买的,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再也不会有人过来打搅你。”
房产不在陆南承名下,也不背陆家人孰知,陆蓉就算是刻意想要找茬,都没有办法找到白夏的人。
而属于白夏的事物再也不会被人夺走。
白夏微微瞪大眼,倒映在瞳孔里的情绪有些沉重。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与陆蓉好好相处。
而不是像一只金丝雀般,被陆南承用华美精致的牢笼好好的保护,这在隔绝外人伤害的同时,也掐断了她的翅膀。
“不开心吗?”
陆南承察觉到白夏情绪微妙的变化。
白夏闷闷的,“我只是觉得我好没用,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如果我更聪明一点,是不是就能像赵沁瑶那样轻易讨得你母亲的欢心。”
这样,陆南承就不用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陆南承抬手轻轻揉了揉白夏的脑袋,笑得异常温柔,“这不是你的错。
夏夏,别想这么多了,快看看这里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子?要是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找人修改。”
白夏轻咬下唇,只好随着陆南承的话语转移思绪。
视线落在周围的环境与建筑上,翠绿的色泽伴着典雅的建筑,一切显得都是那般和写与相得益彰。
仿佛这就是位于森林中的梦幻城堡,只等着独属于它的公主,这座城堡的主人,拿着钥匙,将尘封已久的大门打开,入住进去。
然后,发挥它所有的光辉。
白夏看的心神向往,所有不愉快都被她抛诸脑后,她像是一个快乐的小精灵,畅游其中,优雅自得。
很快,足迹就遍布了每一个角落。
陆南承终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此刻,他收到了来自陆蓉的电话。
陆南承想也没想,直接掐断。
陆蓉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此刻,她正站在陆南承之前居住的别墅前,里面的佣人有条不紊的打扫卫生,把所有的家具进行尘封。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南承还要回来再住!”
陆蓉厉声阻止。
管家再次温和的提醒,“我们已经收到先生传来的消息,他不会再住在这里。
老夫人,您如果有什么事,还是亲自和先生谈,请不要打搅我们的工作。”
陆蓉怒火“蹭”
的一下又再次飙升,“谁允许你和我这么说话的!?”
不分尊卑,语调嘲讽,不复往日的恭敬。
陆蓉想到这里,双目赤红,怒火几乎压垮理智,她恨不得能立刻揪出白夏那个贱人,将她绳之于法。
她一切的改变都归结于白夏的问题!要不是她,陆南承怎么会不尊重她这个母亲?管家又怎么敢和她这么说话?
第107章 你这个醋精
陆蓉眼中的怨毒丝丝缕缕的蔓延,她看着管家,就仿佛夏日里粘腻湿滑的毒蛇,吐着蛇信子,划过管家细嫩的皮肤,在明媚的室内带起一股阴冷。
管家打了一个哆嗦,他想要逃离,“老夫人,您请自便,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陆蓉紧盯着他,缓慢的挪开视线。
管家继续指挥别墅内的佣人搬家,陆蓉则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别墅内的忙忙碌碌,她就像是个外人,与这里格格不入,坐在那里,哪怕一动不动,都显得异常突兀。
半晌,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实质化,让她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几,愤怒的低吼,“给陆南承打电话,让他回来见我!”
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动作齐齐一顿。
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动作。
只有管家硬着头皮上前,“老夫人,先生的电话,我也打不通。”
陆南承不想见陆蓉,他一个做佣人的,又能怎么办?陆蓉气的哆嗦,“给陆南承打电话!”
佣人的忽视,让她无比难受,她必须要见到陆南承,责问他,并让他处置这群人。
她可是陆家老夫人,出门在外,任谁不争先恐后的巴结,什么时候受到过别人的冷眼?管家无比为难。
而就在这时,陆蓉电话响起,一瞧见上面显示的名字——陆南承,连忙迫不及待的接起。
“南承,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妈都要被你家里的这帮用人气死了,他们一点都不懂得尊卑!”
陆蓉恶狠狠地告状。
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的扫向立在一侧的管家。
管家有点忐忑不安。
电话内,陆南承声音低沉,“您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以后就少给我打电话,我可能不会接。”
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陆蓉对佣人的指责,自顾自的切入他想要知道的话题。
白夏已经在他的安慰下,情绪恢复,他把他安排在房间内休息,自己则来处理陆蓉的事情。
陆蓉的怒意在触碰到陆南承冷淡的嗓音,仿佛是哑火般,一瞬便没了生息。
她微微瞪大眼,不可置信,反复琢磨陆南承的态度。
可最终得到的结果,无比令人失望。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为了白夏那个女人,你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认了?”
陆蓉拔高了声音,一顿嚷嚷。
她一个人吵得就像是有一百只鸭子在一同啼叫,陆南承把手机微微拿离耳侧,确定声音小了下来后,才重新拿回。
陆南承清冷而疏离,“是您为了赵沁瑶,想要与我决裂。
手镯的事,我可以不追究,被别人玷污过的东西,夏夏不会再要。”
“但,从这以后,你休想再见到夏夏和我半眼。”
他买了新的别墅,把白夏安排进去,让所有的人和恶意都隔绝在别墅之外,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有伤害到白夏的可能。
陆蓉咬牙切齿,“陆、南、承!”
陆南承只当做耳旁风,镇定的说出最后一句,“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大事,那我就先挂了。”
说完,掐断通话。
陆蓉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屏幕,怒极攻心,晕了过去。
瞬间,令整个别墅内兵荒马乱。
陆南承被迫得知,他确定陆蓉没有大碍,便没去看。
但隔日便一连收到无数条陆士清发来的短信,言辞间满是指责,让他快点回来看他生病的母亲。
陆南承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相处多年,他很清楚陆士清与陆蓉夫妻二人,要是真的有事,估计也没闲心在这里扯皮。
只是,要不要去看看呢?陆南承捏了捏眉心,有点头疼。
恰在此时,白夏过来,从后面轻轻搂住他的脖颈。
她挂着他的背上,以及其亲昵的姿态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在想什么?”
陆南承把手机倒扣向桌面,免得陆士清接下来的消息被白夏看见。
他不是很想让她知道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白夏眼睛眨了眨,仿佛已经洞察到陆南承内心真正的想法,她舔了一下唇,声音浅而涩,“不回去看看吗?”
陆南承一惊,反身把白夏抱在怀中,“你都知道了?”
“听说了一点。”
白夏低语。
陆南承圈着她身体的动作稍稍收紧,“我不想回去,她应该没病。
要是有,这个时候应该忙着看病,而不是催我回去。”
陆士清对陆蓉的疼爱是肉眼可见的。
白夏靠在他的肩膀,“那你应该回去看看,那毕竟是你的母亲。
要是真出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陆南承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对于陆家那对夫妻的感情真的是无比淡漠。
白夏:“回去吧。”
闻言,陆南承轻叹了一口气,他指尖轻点他的额头,“我要是不回去,你怕是要一直无法安心。”
白夏嘻嘻一笑。
陆南承只能答应。
此事,就此定下。
陆南承在安排好白夏的一切之后,才起身,回了陆家。
那日发生什么,白夏并不知道,只是回来时,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陆南承情绪又低落了不少。
他像是处于孤岛中不断漂泊的船只,在海浪的拍打下,变得狼狈与低迷。
白夏拧着眉,有些后悔。
她或许不该逼迫陆南承回去看望赵沁瑶,她张了张唇,只来得及吐出“南承”
二字,就被他搂着腰带进怀中,捏住下巴,吻了上去。
他的吻异常灼热与凶猛,像是野兽在蚕食他捕捉到的猎物,不断地撕咬,拉扯,直至将人全部吞吃入腹,才从喉咙间溢出满足的喟叹。
陆南承抱着白夏,在她耳边轻声喃呢,“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绝对不会。”
白夏回抱陆南承,“我相信你。”
他们就这样彼此取暖。
又隔了一段时日,白夏住在新的别墅内,没有赵沁瑶与陆蓉,她几乎都要忘记曾经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时,收到来自秦明的邀请。
是由陆南承转告她的。
“你要参加吗?”
陆南承问,言辞间,充满对秦明的满意。
白夏忍不住失笑,“你这个醋精。”
陆南承微微抬起下颌,眼中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骄傲。
白夏彻底无奈。
第108章 真的担心你
陆南承在吃醋这方面,始终是讲不通道理的。
白夏便没多废话,只是笑眯眯的伸出手,“手机给我,我看看秦明学长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陆南承有点不情愿。
但,还是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放到白夏白嫩的掌心。
他小声的嘀咕,“看可以看,但是不能回复他。”
白夏翻了个白眼,“你这醋瘾是不是有些大?”
陆南承理直气壮,“我这是防患于未然。”
白夏顿感无力,无处反驳。
索性,没再理他,拿着手机,点击解锁,找到他与秦明的聊天记录。
内容无比简洁,大概就是秦明说了宴会邀请,陆南承要问问她的意见。
白夏想到陆南承那醋意大发的模样,失笑的摇了摇头,“你舍得让我去?”
陆南承声音闷闷的,“舍不得。”
但,又不能限制白夏的正常社交,他只能皱着眉,把消息转达给白夏。
白夏只觉得胸口弥漫开丝丝缕缕的暖意,她笑的有些撩人,靠着陆南承,温声软语,“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陆南承:“我没时间。”
宴会那日的举办,说来也巧,正好是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
他有两场不得不出席的谈判,只能放任白夏一人过去。
况且,这是秦明拉头举办,有关大学校友的聚会,他出席也不太合适。
白夏鼓了鼓脸颊,“那我一个人去了?”
“嗯。”
陆南承闷声答应。
当晚,便在床上狠狠地折腾了白夏一顿,以此来缓解心口的闷涩。
结束的时候,白夏就像是一只脱水的鱼,躺在岸边,无神的望着天空。
她任由陆南承帮她清洗,自己则不知不觉的睡着。
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提不起一点力气。
陆南承倒是神清气爽的去了公司,白夏不由升起许多愤愤不平。
两日后,到了约定的时间,白夏盛装出席秦明邀请的宴会。
她对这个学长还是比较拥有好感。
刚一到达,就被秦明亲自接待。
“秦明学长。”
白夏乖巧的开口。
秦明则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她的身后,“学妹,陆总没和你一起来吗?今天可有不少人都带着自己的家眷。”
白夏苦恼的叹息,“没办法,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说话间,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秦明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
两人一阵简单的寒暄过后,白夏便进了里面。
这场宴会其实比较简单,都是大学时期的校友,穿的也没有商业聚会时那么郑重。
白夏好在早早问清,没有穿陆南承给她准备的晚礼服,否则今夜一定无比扎眼,惹来不少笑话。
白夏性子里比较淡漠,她取了一杯果汁,便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四下环顾,倒是把周围人的高质量社交尽收眼底。
她不感兴趣,打着哈欠,几乎要睡着。
隔壁桌便是在此刻来了人。
那里与白夏所做的位置有一盆高大的绿植遮挡,白夏用身材娇小,整个人窝在沙发中,像是没了身影,并没有让隔壁坐的人察觉。
而那端的三个女人,小声而漫不经心的交谈。
“你们刚刚看见白夏了吗?”
“看见了,怎么?你羡慕?”
白夏身上穿的这件礼服看似低调简单,但也价值七位数。
“当然羡慕,要是可以,我也想成为被霸道总裁看上的女人。”
顿时,惹来其他两人的笑音。
其中一人轻轻推了推她,“你可别做梦了,被霸道总裁看上有什么用?霸总的家人可都不认她这个儿媳。
我估计也最后嫁给陆总的只能是赵沁瑶。”
白夏听到此处,瞳孔缩了缩。
她不是有意偷听,只是隔壁三个人的音量都没有压的太低。
两个位置之间的距离又过小,几乎是无法遏制的全部传入耳中。
“霸总那么有钱,做情妇我也愿意呀。”
“诶,你这么说倒是开阔了我的思路,或许白夏就是那个情妇呢?”
恶意的揣测一句连着一句,击打在白夏的耳膜。
她手脚发冷,眼神有一瞬的失神,本来尚且愉悦的心情此刻被破坏的露不出一丝笑容。
就在她站起身,想要会会隔壁三个女人时,陡然一声怒喝响起,“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白夏耳朵动了动,听声音应该是秦明。
她侧了侧头,毫无疑问的看见秦明沉着脸,不愉的模样。
“白夏学妹与陆总是正常交往,你们不要在这里乱嚼别人的舌根。”
秦明义正言辞,往日温和的笑脸寻不到一丝暖意,他板着脸的模样,倒是滋生了几分骇人的气息。
“这场宴会,其实是同学聚会。
我们大学毕业这么久,难得聚在一起,你们这样,要是被人听见,岂不是破坏了纯洁的校友情?”
白夏心微微一动。
本想计较,与另外三人面对面对峙的心在此刻打消。
她不想给秦明添太多的麻烦。
转身,正准备离开时,秦明像是看到了她,又说了那几个女人几句,便快速奔向前,来到白夏身边。
“你还好吗?”
秦明眼含关心。
白夏舔了一下唇,从脸上挤出一抹笑,“我没事,不劳学长费心了。”
秦明叹息,“她们只是在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我虽然和陆总的交集不多,可从这短暂的相处中,我能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而且,他那么厉害,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他就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辈,在白夏受到打击后,柔声细语的安抚。
他与白夏说了很多,不知不觉,竟过去了半个小时,白夏脸上的笑容也不似之前那般空洞,含了些许暖意。
“谢谢学长。”
白夏微微鞠躬。
秦明摆了摆手,“你不用谢我。
宴会是我举办的,我应该对宴会内的所有人负责。”
那副大公无私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所存有的私心。
白夏也是如此。
一场宴会平稳而缓慢的进行,白夏对秦明的好感节节攀升。
临结束时,才又一次被他找到。
“有些话,我知道不该我来说。”
秦明踌躇,每一个字仿佛是在心里斟酌了许久,“但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有办法可以帮你解决赵沁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