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缴费
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聚集在这里的众多鬼子啊被hr忽悠的情况下了和hr签订了合同,正是被起签了下来。
当然,hr说的还是有些是正确的,但是在这招聘的鬼才市场当中也是需要小心谨慎才行。
毕竟鬼多了也就代表了其中什么鬼也都有,一些传销或者黑公司也都是会混入在其中,如果有的鬼一不小心的被他们忽悠上当了,那可就是要倒霉的时候了。
这种东西防不胜防,即使在人间当中也是存在着,自然有些在其中的人死了之后,也是会来到阴间当中,自然也会继续使得这些存在着。
不过,我并不用担心这一种情况,毕竟今天得我并不是来参加应聘的,而是来招聘的,总不可能我这个来招聘鬼才的还会被骗吧。
在鬼才市场里面转悠了一圈之后,我大概上是了解清楚这一个鬼才市场的事情了。
首先这一个鬼才市场场地是某家公司出租来举办的,所以想要在这里占好一个位置的话,那么必须是需要向这一家公司设置在这里的办事处缴纳一笔费用之后,接下里就可以从办事处那里获得一张资格凭证,除了这个资格凭证之外,还会给你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
至于着一个椅子和桌子的豪华程度就是需要看你要在办事处那里缴纳的费用究竟是到那种级别的。
他这里按照豪华到简单的程度来算的话大致上就是分成等级一、等级二、等级三,这三种级别来算。
其中等级一是属于最为豪华的级别,除了桌子和椅子都是豪华奢侈的真皮桌椅之外,还有舒适的帐篷,清凉爽快的空调机以及冰镇解渴的冻咖啡,以及一名该公司培训出来的服务态度超高,彬彬有礼的服务员,其中可分为女仆或者执事,当然只是很正常的服务你,并不会有什么非法的行为。
这么豪华奢侈的程度的等级一自然就是属于那些有钱的暴发户或者大公司使用的,在给予你一种极其舒适的感觉当中招聘人员。
当然,这等级一舒服是舒服了,豪华是豪华了,但是所需要缴纳花费的费用也是丝毫的不低,乃是一笔不菲的金钱。
至于等级二,自然就是一个舒适简单风格的帐篷还有符合人体结构力学所设置的椅子和桌子,简单而又不失内涵的设计,这种通常就是属那种普通的公司使用的,也是最为的适合,价钱一般都是可以让他们满意的。
到了最后的第三种等级三,那可就是比较简陋了,只有一张椅子和桌子一个小帐篷,这种通常是给那些小店店主使用的,价格亲民便宜,而且通常那种小店也都是不会持续太久招聘,所以这种容易搬运的也是非常的适合。
而我自然也是没有那个钞能力能够去享受第一种等级一,第二种等级二,自然也就是选择了等级三。
即使是等级三,但是所需要缴纳的费用也是一笔前,我忍痛的从自己的小金库中掏出了一笔钱去缴费。
缴纳了费用之后,我得到了一个招聘的凭证,到时候在鬼才市场里面是会有些安保巡查来确保安全性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就是这个凭证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这一个凭证在鬼才市场里面就相当于你的身份证证明,如果没有了这个招聘凭证的话,那么你可是有可能会被那些安保们怀疑你是传销为理由,将你赶了出去,可能的话还回去举报你呢。
为了避免自己摊上那种事情,所以我的将这个招聘凭证好好的保管好才行。
接下里就是带着办事处发放给你的椅子和桌子,还有一个简单式的小帐篷,我随意的找好了一个位置之后,我这就是开始招聘了起来。
“哎,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叔伯兄弟,各位亲戚姐妹,快点过来看看咯,我们这里找正在招聘着鬼才们,只需要身强力壮就好,可包一日两餐,工资客观,快来看一看咯。”
我将桌子椅子还有帐篷在我挑的这个位置内准备好了之后我开始拿来了一块纸牌,然后开始大笔挥挥的开始在上面书写着我所需要招聘的鬼才还有我的要求。
解决完了招聘的告示之后,我将牌子挂在了一旁的帐篷柱子上,好让上面我书写的那些大字能够让其他的鬼也能够看的清楚。
然后我就开始像其他的招聘的人一样,开始在那里吆喝了起来。
喊了都快有有些口干舌燥了,不过我还是和旁边的一个老大哥聊了聊,两人都变得熟稔了其他,那位老大哥看我喊的那么辛苦,就递给了我一个小喇叭。
有了这个小喇叭之后,我就能够将我的声音录制下来,然后只需要重复循环的播放起录音机就可以了。
利用小喇叭喊了一遍之后,我成功的让小喇叭给我把先前我所喊的内容都录制了下来,然后到时候我按下播放录音的按钮,然后将这个小喇叭与先前的牌子一起悬挂绑在了帐篷的柱子上。
这样子,有了小喇叭自己在替我吆喝之后,我的嘴巴就被解放了出来,可以修习一下了。
在等待着所需要的鬼才上门应聘的时候,我还时不时和一旁的老歌扯了一些闲事,聊聊家常的,时间倒也是过得挺快的。
东扯一句,西料一句,和老歌扯了一下天,吹了吹之后,我开始迎接起了第一名来我这里招聘的鬼。
“来者何人?”
我开口问道。
“我叫李大壮,我想来你这里应聘。”
身材挺壮的汉子如此说道,其中说话充斥着一股憨厚老实的气质。
“先说好了,我们这里是需要招聘一些力气大的人来改造一下我的旅店后花园,打算挖出一个池子出来的。
我们这里一日包你两餐,也就是中午餐和晚餐……”
我大致的开始向这名李大壮开始讲解了一下我所需要的要求。
不过,真如他的名字一样,眼前的李大壮真的是长得挺壮的,壮的跟头牛一样。
看样子也是力气挺大的,倒也是挺符合条件。
第166章 招聘完成
我大致的给眼前的名为李大壮的鬼讲解了一下我们这里所需要的工作内容,大概都是一些力气活。
听完了我说的内容之后,李大壮憨厚的摸了摸自己头发有些短的头,老实笑道:“没关系的,俺的力气很大的,正好能够完成工作。”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眼前的李大壮,的确是挺壮,挺适合力气活,也是符合我的要求。
“既然如此,那么就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还有按上手印吧。”
在给李大壮讲解完了之后,接下来就是签订合同的时候了。
我.草拟除了一份合同之后,详细的给李大壮讲清楚了之后,我递给了李大壮一直笔,让他在合同上签上了性命还有按上了手指红印。
这样,也就是代表了他潘萧已经是成功的签下了李大壮作为他的员工来工作。
签好了李大壮之后,我就让李大壮一边自由活动去了,当然也是有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的,到时候等我招好了人之后,还有带着他们一起去我的小店“极乐净土”
旅店哪里开始工作呢。
接下里我又是开始继续等待着,不过我并不着急,毕竟现在我所招的也是有些难度的,而且我的是小旅店,自然那些鬼们也都会首先是要考虑一下福利更好的公司企业那边,至于我这种小店招聘的自然也就是被放到了后面。
反正即使没人来的话,我也是乐的清闲的和旁边的大兄弟吹牛扯淡,倒也算是挺悠闲自在的。
不过,因为我找的人都是只需要力气的,自然还是有很多鬼满足这一个条件的,力气活这东西,只要是手脚健全的鬼还是可以干的。
还是有挺多的人来我这里招聘的,很快,我百年从中挑选了几个身材挺强壮,力气很大的大力鬼,和他们签下了合同。
他们大多性格都是很老实和善的,倒也没有让我遇到上了那种性格不好,脾气暴躁的暴躁老哥,倒也不用担心在挖花园的时候,会不听指挥。
和他们签好了合同了之后,我就带着他们开始返回去我的的旅店“极乐净土”
当中开始准备让他们熟悉熟悉一下,然后明天开始工作。
当然,临走之前,我还是将椅子、桌子、帐篷、还有那一张招聘的凭证先是还给了该鬼才市场的办事处,还有老哥借给我的小喇叭我也没有忘记还给老哥。
之所以要还这些椅子啊、桌子啊、还有帐篷以及招聘凭证,因为这些并不是办事处直接送给你的,而是他们借给你的,也就是你向他们借来的。
既然是向他们借来的,自然也是需要向他们交付押金的。
而对于现在少了钱万贯这个“钱,并不是问题”
的钞能力超级粗壮的大腿的我,自然还是要好好的珍惜一下自己的钱才行。
将椅子那些东西都交回给了办事处,等他们的工作人员确认了椅子桌子那些并没有损坏之后,就将先前我交给他们的那些押金退回了给我。
们的那些押金退回了给我。
招聘好了员工,我也就从繁忙的挖掘中脱身出来,人生,不,鬼生的幸福是什么,我仿佛从中领悟到了些许真谛。
幸福就是,之前我在这里挖泥巴,现在,我坐在一旁,看着别的家伙帮我在这里挖泥巴。
为了让幸福感来的更强烈一点,我弄来了些许零食,撑起了一把遮阳伞,尽管阴间并没有太阳但是这不重要。
戴一块劳力士为的是啥,看时间吗?可惜我的建工生涯只是开了个头就结束了,我要去招待入住的鬼们,至于庭院,就交给张辰他们好了。
这个入住了我的店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青年,但是颜值出众。
“掌柜的,住店!”
青年一拍桌子,就是一张冥钞。
“什么房。”
我笑眯眯的收下了冥钞。
“有什么房啊?”
青年似乎不知道那么多,直接问我。
我开始介绍产品:“我这里有普通的棺材房,还有特制的加长加加宽棺材房,还有烧火房……”
“等等,你这里没有正常的房吗?”
青年疑惑的问我。
“正常?”
我奇怪的上下看了一眼这个青年,穿着仿佛古代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但是以我的眼力,却是能看的出来这些破破烂烂的布料质地不差,我猜测是来自现代社会,用现代社会的科技制作了一身古代破烂衣服。
青年被我盯得缩了缩身子,后退两步:“你看我干嘛,你还没回答我,有没有正常的房间呢!”
“大家都是鬼,住在棺材里不是很正常吗?”
我凑了过去,觉得这个青年身上颇有古怪。
“哈?那个……有没有人,就是活着的时候住的床啊。”
青年一脸难以接受的样子。
“有啊,但你钱不够。”
我后来又增加了一批有床的房间,不过要价比较高,睡得鬼少之又少。
“给我开一间正常房间。”
青年又拍了一张冥钞。
“还是不够。”
我摇摇头。
“还不够?”
啪!青年再度拍出两张冥钞:“够不够?”
“不好意思,有床的房间,最低七天起住,所以啊,你现在付的,再翻个倍就够了。”
“哈?!还要翻倍?!”
“别不相信,我这里可是酆都大帝来剪裁的店,信誉品质保证,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喏,你看看旁边的价目表,明码标价。”
我也想青年住下来,这样我就多赚一点。
青年一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冥币,万分不舍的放在了我的柜台上,我笑了起来,去拿钱,但是青年却还没放松,我不由得加大了点力气,这个青年也跟着加大了点力气。
“不是,你这是想捣乱吗!”
我一拍柜台,大声说道。
“不是不是,我和这张冥钞有点感情,不舍得。”
青年哭丧着脸松开了手。
“我懂。”
我收起了青年的钞票,给青年登记:“叫啥?”
“李潇……”
“哦。”
我给这位新的住户登记好,然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正当我准备回头继续当监工的时候,李潇拦住我,欲言又止。
第167章 任务
接下来是我的第二次任务。
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不知不觉就和我的两个队友走分开,然后我的记忆……逐渐变得模模糊糊,似乎忘了很多东西。
我忘记了什么来着?我好像和谁一起来干什么来着?我来到一家面馆坐下,随后叫小二给我上了一碗面,经过之前的那些折腾,我确实也是有一点点饿了,所以就先在这家面馆坐下,然后吃了一碗面。
在这家面馆吃完了这一碗面,以后我在想,我现在该去哪里?然后我想都没有想到自己应该往哪里去?就跟随着自己的思路,一直沿着一条路走了下去,这条道路很宽敞,应该不会出现什么诡异的东西,所以我就放心大胆地走了下去。
由于之前没有带水,所以我有一点点的渴,这个时候恰巧有一个大娘在路边上卖水。
可是再这么宽敞的大路上,突然出现一个卖水的大娘,怎么着都有那么一点点的诡异,这个大娘似乎是在等我的,还没有,等我开口,他就先开口了。
“小伙子,我能看出来,你口渴了,我这山泉,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要不要也尝一尝。”
那个大娘说完这句话以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就好像我把水喝了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的,为了解费,任何人对我造成什么危险,所以我拒绝了他。
“大娘,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还不渴,还不想喝水,我先走了。”
我对那位大娘说。
“小伙子,这水不要钱,你就喝一口吧,也好,在接下来的赶路过程之中没有那么疲惫,也不会那么想喝水了。”
大娘说。
我还是婉言拒绝了大娘对我的这一份好意,因为我不知道这一份水到底有什么来头,而且在这么宽敞的道路上遇到这么一位卖水的大娘,确实是有一点点的诡异和不安。
然后我就立马快步加鞭的就离开了那一位大娘卖水的地方,本来想着就可以马上离开那一点,我心里面就可以安定下来了。
可是当我离开了那里以后,我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本来我想着我只要快点快点的走,离开这个大娘卖水的这一片区域就能保全我自身的安全,可是,我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小伙子,你还没有喝水呢?”
大娘一直从后面追来。
我赶紧回头望过去,于是我又加紧了自己的步伐,可是不管我怎么走?怎么快怎么加快我自己的步伐?总感觉后面的大娘就好像一直跟着我一样,感觉不管我跑多快,他都能追上我的样子。
这时候我的心里面紧张极了!可是就算我的心里面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然后我提高了自己的速度,就开始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可是不管我跑多快,后面那一个大娘的声音还是一直都回荡在我的身后,一直叫喊着我:“小伙子,你还没有喝水呢,赶紧回来喝水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紧张过度才会导致自己发生这样子的幻听,可是这样子的声音明明就是从我的身后传来的,我不得不害怕。
终于在我拼命努力跑了一段十斤以后再也没有听见大娘的声音了,也没有听见大娘的叫唤声,一直从我的身后传来,这时候我心里面的紧张情绪才稍微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
但是我又立马缓过神来,我现在还不能休息,因为如果那位大娘还一直在跟踪我的话,我一定要加紧自己的步伐,不然等一下他要是跟上来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那位大娘的声音又再一次从我的身后传来,可是这一次,大娘的声音是温暖的并不是像刚刚的那一种带有虚幻的感觉。
虽然我自己的心里面很害怕,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生活到底有没有大娘。
于是我就把自己的头朝自己的身后看了一下。
就在我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大娘好像一下子就来到我的身后一样,回头就和大娘眼睛面对面的对视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
大娘的眼神里面带着凶神恶煞的气息,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我和大娘对视了,这几秒钟,我能从大连的眼神里面看出其实大娘是痛苦的,可是我现在又没有办法帮大娘从这其中走出痛苦,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然后我又回头一想,这个大娘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上了呢?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哪怕他也有矫健的身姿和强健的体魄。
可是这个大娘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他的。
然后我们就听见这个大娘对我这样子说了一句话:“小伙子,你还没有喝水呢!”
虽然我能看出来,这一位大娘心里面和面部表情都是痛苦的,可是从他的眼神中,你根本就不会看见他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怜,反倒是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凶神恶煞,想要马上就把我吃掉一样。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来一件事情,我看了一下我的四周,这不是刚刚遇见大娘的第一个地方吗?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我按奈不住自己心里面的那一股紧张情绪,但是同时我也是害怕极了,因为我不敢想象,我现在是身在何处,面前的这一位大娘又是谁,如果说,我是迷路了,那这位大娘怎么可能也跟着我迷路呢?这位大娘一直住在这里,或者说一直在路边上卖水的话,根本就不会迷路,而且这方圆几百里这个大娘一定知道,可是现在我和这位大娘一直是同时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位大娘脸上没有一点点的惊慌失措的表情,这对于我来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了。
我害怕极了,带着自己心里面的那一份紧张,决定要往刚刚我一路跑来的路原路返回,我心里面在想,我一定要马上回到刚刚我吃面的面馆,而且我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原路返回,找到那一家面馆,只有这样子,我心里面的紧张情绪才可能得到缓解。
我想到这里以后,立马就赶紧按照我自己想的路程原路返回,可是这一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我心里面一想到这些,就赶紧回头想要马上就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本来想着只要能从这里面走出去就好办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路上遇到一个卖水的大娘。
这样子的事情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太可怕了,我也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
就在我转过头准备往我刚刚来的地方返回的时候,大娘就一子站在我的背后,用那一种寒冷的眼神盯着我,就好像只要我离开他的视线马上就会散命一样,我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们的身上,你们应该也会很害怕吧!我转过身来,准备撒腿就跑,可是我感觉怎么跑都跑步出去,怎么用力都没有力气能够掌握自己的腿。
突然,我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劲,我就朝着自己脚的方向看去,这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脚竟然没有接触到地面,刚刚开始,我还以为我自己是不是因为紧张过度,然后导致我都已经头昏眼花了可是事实不是这样子的我再一次朝着自己脚的方向看去,确实发现,我是腾空的,我的脚根本就没有接触到地面。
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一切。
我一直在拼命的挣扎着想,要让自己腾空的脚能够接触到地面,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不能让自己的脚接触到地面,我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让自己的脚触碰到地面,然后逃跑,这一个我根本就不想呆的地方。
当我准备想离开这个地方,跑出去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刚刚追我的那个大娘也还也都在这里呢!你不经意之间我又把头回过去看一下这个大娘到底是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叫并没有接触到地面腾空而起了呢?可是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大年就站在我的身后,也不知道这个大娘到底去哪里,也不知道她是何时消失的,只是不过现在的脚还在是接触不了地面也没有人还着我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如果说有人抬着我身体上的一个部位,我的脚触碰不到地面,这倒好说,问题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抬着我身体的一个部位,如果这样子,我都触碰不到地面的话,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也是一个让我特别难想得通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要想的事情就是赶紧从这里逃离出去,只有从这里逃离出去,回到那一家面馆,我才能有机会从这里活着出去,刚刚也是忘记问那家面馆这条路到底是通往哪里的?莽莽撞撞的就来到了这条小路上,然后一直跟着这条小路走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是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总之,我希望不是坏事就行。
这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情了,只要不发生任何一切,我不能应对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根本就想不通自己到底为什么腾空而起,自己的脚为什么没有接触到地面,这样子一系列的问题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间去考虑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现在当下要考虑的事情是怎么样?从这里逃出去,回到那一家面馆,然后现在那一家面馆暂时住上一晚上,再想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
终于在经过我不断挣扎的这几分钟之内,我的脚终于又有了知觉,而且也能触碰到地面了,也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人在搞鬼,可是如果就算是人的话,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强大的法术来应对我这么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人吧!直到我的脚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的双脚已经接触到地面上,而且完全可以自由发挥他的作用,以后我就赶紧从那里跑了出去。
本来想着从那里跑了出去以后就能找到那一家面馆,然后暂时在那里住上一夜,接下来的事情都好说了,可是往往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在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接触到地面,而且完全受我掌控的时候,我刚想跑的时候,仿佛有人扯住了我的衣服。
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见任何人的出现,也没有看见有人扯住我的衣服,可是我就是动不了,而且这扯衣服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劳累过度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需要赶紧休息?还是因为我又遇上一次大的麻烦了,这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大的问题,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
我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一只一直抓着我衣服的手,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清楚的意识到确实是有人扯着我的衣服的,我也看不见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是完全看不见那个人。
所以我只能拼命地奔跑着,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来解脱这样子的命运,所以我就只好用力气来完成这一项,我想要完成的使命,毕竟我还不想葬身在此。
我用力的跑啊跑,可是最后都是无动于衷的努力,就感觉不管我多么用力,都好像自己是在原地踏步一样,我害怕极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毕竟我的脚也已经受我的控制了,而且已经接触到地面了,为什么我跑起来还是那么的费劲?那么的没有用呢,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我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我一直跑啊跑啊跑,可是一直都是在原地踏步,这对于我来说又是一波大大的打击,这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会有鬼出没吗?今天的太阳那么大,那么好,紫外线那么强,应该不会有鬼出来的吧?就算有他也应该不会看见太阳的,所以我相信我不会这么倒霉,又再一次遇到了鬼的。
第168章 样子
当然,这样子的信念只存在于我自己的心里,面对于我自己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我当然知道,我心里面的活动我肯定也是特别清楚的。
虽然自己的嘴上和心里都说叫我好好的保持镇定,不要害怕,可是不管是任何人在面对这样子的情况下,肯定也会有一点点慌乱的,根本就不会去想其他任何的事情,肯定当下再想的事情就是怎样从这里逃出去,逃出去以后再想其他的事情也不迟。
我拼了命的挣扎,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起色,我的脚能够向前迈出一步了,可是这时候我发现我自己的脚像被绑了1000斤重的石头一样,根本就抬都抬不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你一定要这样子残害我呢?我到底是和谁有这样子的冤仇大恨,一定要这样子残害我,虽然就算我知道自己的脚好像被绑了1000斤重的石头一样,但是我还是要选择坚持的走着,因为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这一份紧张感是来自于哪里,对于我来说,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从这里逃出去,其他的什么事情我都不想去理论,也不想去讨论,我现在只想的就是马上从这里逃出去,离开这一个诡异的地方。
可是按道理来说,这光天化日之下,根本就不会有鬼出没,再说了,今天的太阳紫外线那么强,就算是有鬼,他也应该不敢出来见到太阳的。
时间也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我也在一点一点努力的挣扎着,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脚上有千斤重一样,但是我必须坚持,因为坚持就是胜利,我想要从这里逃脱,唯一的方法就是要让我的脚行动起来,如果我自己的脚都行动不起来的话别说逃跑了,我自己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飞得起来呢?所以不管多么困难,我都要去尝试一下,哪怕我自己的脚真真正正的有千斤重,可是就算有千斤重,我也应该要从这里跑出去,只有从这里逃出去,我才有希望。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脚,然后发现自己的脚后面确实是被绑着一根绳子,绳子最后确实是绑着一个大石头。
可是我自己就不明白了,如果有人用绳子绑住了我自己的脚,难道我自己会一点点发觉都没有吗?这个想法冒出来,差一点把我吓个半死,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太诡异了,这对于我来说太恐怖了!我心里面想的一下子就浮现出来,这时候我的心里面在想我今天是不是困毁了?是不是那一个大娘就是鬼呢?这样子的想法一冒出来,我差一点就要当场晕过去了。
首先,在刚刚我想要离开的时候,那位大娘就突然没有见了,也没有再叫我了,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其次,在我想要走的时候自己的脚就腾空而起了,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第二次想要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根本就没有知觉,第三次要走的时候竟然是有一根绳子绑着自己的脚,而且那一根绳子的另外一端还系着一个特别特别大的石头,这一系列的动作,对于我来说,又恐怖又诡异。
可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赶紧从这里面逃跑出去,如果我不能从这里面讨好吃去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所以我就只好,拖着那一个大石头,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可是我根本就走不动,毕竟那个石头也是有千斤重的石头,这对于一个平常人来说,一个有千斤重的石头并不是特别容易能拖得动的,更何况还是对于我来说。
这个时候我想着既然我没有能力能拖得动这个石头,那我就弯下腰去把那一根绑在我自己脚上的绳子给他解开,如果我能把这个绳子解开的话,我就完全能够逃脱,而且现在我自己的脚也有知觉了,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累赘,只要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负担的话,就完全可以从这里面跑出去。
想了一下,我立马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解开那一根绳子,这一次很顺利,并没有什么事情的发生。
我弯下腰,就马上把那一根绳子给解开了,那个绳子也好像是故意弄得特别好好解开的样子,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我花了几秒钟就把这根绳子给解开了。
把这根绳子解开以后,我想都没有想就朝着自己的前方跑过去,这时候我也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去想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现在要想的就是赶紧从这里面跑跑出去,然后找到那一家面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从这里跑出去的画面,因为我知道只有从这里跑出去了以后我才能有其他求生的机会,如果我连这里都跑不出去的话,更别说求生了,我想我应该就会死在这里面的,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死在这里面,可是如果一个人长期住在这里面的话肯定也会死掉的,毕竟没有水源和食物,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肯定会葬生在此,所以我要花费自己最大的精力和力气来跑出这一片范围之内,只要出了这一片范围之内,就算是任何人想要抓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自己的心里面活动完以后我就立马朝着自己正前方的方向跑去。
这一次并没有任何累赘,也没有任何负担,我跑的很轻松,但是我心里面一直是特别紧张的,所以自己的步伐也特别的快。
因为我们都知道,在我们每一个人遇到紧张的事情的时候,我们的发挥肯定要比往常要好那么一点点,毕竟紧张,对于我们来说是好的,如果你连面对任何东西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话,那你真的不知道这一种紧张感来自哪里?如果你连紧张感都不知道来自哪里的话,你根本就不会爆发出你自己真正想要爆发的那一个力量。
我一直坚持跑着跑着,再也不回头去看我自己的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唯一心里面想的事就是马上离开这一片范围,离开这一片范围之后,我想干什么?想做什么?自己都有一个打算。
我跑啊跑啊!终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体力,毕竟在跑了那么长的时间以后是个人总会累的。
但是在那样子的情况之下,我肯定是不会停下来的,为了自己的生存,虽然我自己现在已经跑不动了,可是我不会放弃一点点逃生的希望,所以我就走了起来就快步走了起来,但是总总是没有跑快的。
虽然我知道跑是比较快的,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的体力来支撑,我在跑这么长远的路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绕圈子,还是在干什什么,毕竟刚刚我也提过了。
在那之前我遇见这位卖水的大娘之前我就一直走啊走,然后又回到了那第一次卖水大娘的那里。
在快要靠近卖水大娘那里的时候,我心里面的那一份忐忑不安,又重新浮现出来,毕竟刚刚就是在那里出事的,我现在不想又重新在那里出一回事情。
所以我走起路来都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别人发现,可是,当我朝卖水大娘的那里看过去的时候卖水大娘根本就没有在那里,也不知道这一个卖水大娘去哪里了?难道还是在刚刚他消失的那一个地方吗?虽然我心里面有一点点的担心,那一个卖水大娘的安微,可是我现在要担心自己还来不及呢,我干嘛去担心别人啊,所以我现在还是努力的奔跑,只要能过了那一个地方,自己的心里面就安心一点点了,也不会去胡思乱想那么多东西。
然后我就来到那一个第一次遇见卖水大娘的地方,我小心翼翼的躲在一堆草丛后面,观察一下看,那一位卖水大娘还在不在那里?我躲在暗中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一位卖水的大娘已经不在那里了,也不知道,这个大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突然有一点点害怕这种乡间的小路了,可是我却怎么都想不通,按道理来说,刚刚如果我好好的留下来观察的话,应该能发现一点我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可是现在想一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呢!怎么可能还有那一种心里去查探这一件事情呢!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子的事情如果是发生在你们的身上,你们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也是逃命吧!而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有查到什么事情二感觉到后悔吧!我想你们应该和我想象的那样子一样吧!我看见那一个卖水大娘不在那里卖水了,我住心里面的紧张情绪都放松了一大截。
然后,我就赶紧加快了自己逃跑的速度,我赶紧从草丛里面走出来,然后来到那一位卖水大娘刚刚所在的位置。
我看了一下,那个位置,然后我自己心里面也是特别讨厌那个位置的,然后我对着那个那个卖水大娘的位置吐了一下三次口水。
如果说,我仅仅只是因为讨厌那个位置的话,倒不如说我是因为害怕那一个位置。
毕竟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也不知道这个大娘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然后,我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那位大年刚刚消失了,而且她消失之后,就发生了,刚刚我那一切事情。
难道这些事情都是他在背后搞鬼吗?这样子的想法从我的心里面一下子就冒出来,我害怕了,我简直不敢去想象这一件事情,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心里上面的一项大考验。
我越是不敢想,可是却又好像有人驱使我去想象这件事情一样,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就在我刚刚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放慢了脚步,这个时候,在我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一位卖水大娘的位置,现在我一直都在往面馆的方向走过去。
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其他的事情,我现在脑子里面想的事情都是赶快回到面馆,只有回到面馆以后我心里面的那一份忐忑才会放下来,如果不到面馆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只有我回到面馆以后,我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我才会静下心来想一下其他的事情。
我心里面有忐忑又害怕,于是我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我真的害怕极了。
我害怕自己如果走的不快的话,会不会又被人追上来,发生一切我自己根本就不能抵挡的事情。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心里面也是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紧张。
可是不管我自己的心里面到底有多么害怕,我也还是要努力的跑出去,毕竟我现在还是处在危险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任何一切我解决不了的事情,让我一个人面对不了。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就是逃跑,离开这一片让我没有安全感的范围,我努力的奔跑着。
终于,在我经过那一个大娘卖水的地方以后,我就从远远的地方看见了之前我在那里吃饭的哪一家面馆,我终于看见了希望,眼里泛着泪光。
就好像我是经过了很长,漫长的煎熬一样,这家面馆就是我的归宿,就是我的安全之地,也是我安全感的存在。
我看见这一家面馆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就加快了我自己的步伐,毕竟,这样子的事情对于我来说,真的能够,让我感动一辈子,毕竟,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最困难的时候,我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终于看见了希望的,终于看见了目标,终于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看见了目标。
而且这一份目标就在我的眼前,只需要我在努力一点点,就可以达到我想要的了。
那家面馆出现在我的眼前以后,我似乎又好像从绝望中看见了希望一般,两眼放光,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一家面馆,我的心里面高兴极了,终于要到了吗?
第169章 生日
我的心里面一直这样子想着,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一点点的紧张,但是我看见那家面馆以后,我自己的心里面那一种紧张的感觉却似得到了一点点的放松。
毕竟我也是在经历过绝望的时候,看见这样子的希望,难免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的,我加快步伐朝着面馆的方向走去。
终于,我又来到了这间面馆,又叫小二给我来了一碗面,小二很快就把那一碗面给我端出来了。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面紧张的情绪终于得到了放松,刚刚那一份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适当的缓解。
我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碗面,不禁激动的满眼都是泪,小二给我拿筷子出来的时候也是看见了我这个样子。
还以为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看见我那样子,他就走过来问我:“你没事吧?刚刚我才看见你从我们这里吃面走掉,怎么这么一会的时间没见你,就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吗?”
我看见小二过来关心我,我心里面的那一种依赖感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面的情绪了,抱着小二就开始哭了起来。
这下子,把刚刚过来哄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二给吓到了,搞得小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也是面对我这样子的突然袭击,有一点点的措手不及。
“诶,你先别哭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说啊,你这哭也不是办法啊,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才导致你这样子,感觉你自己都快要精神崩溃了,你好好的跟我说一下,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二也是一脸惊慌失措的问我。
“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水啊,我有一点点的想喝水。”
我对小二说。
其实我早就想喝水了,只是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样子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我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差点连喝水这件事情都忘记了。
当然,我自己也知道,肯定也是因为在发生那一些事情之后,我紧张的情绪才让我忘记了那么多事情,就连我最想做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受了什么的刺激,才会让一个人把他特别想做的事情都会忘记去做。
“我这里有水啊,我想你一定是渴了吧!我也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什么事情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心里刺激,但是如果你现在需要什么的话,你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这个店里面有的东西,我就一定会满足你的。”
小二说。
我听见小二说出来这样子的一番话以后,我刚刚明显已经有一点点缓和的情绪又开始高涨起来了。
因为小二说的这些话,也正是我想要询问的没想到我自己都没有开口,小二就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随口一说,就说道我心里面的那一道坎儿了毕竟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就是别人的帮助和对我的鼓励。
而这些小二都做到了。
我太感动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前面这一个愿意收留我的小二,其实这家店里面的小二也就是这家面馆的老板,所以他才会说,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他都会帮我。
这对我来说,真的这辈子都难以得报的恩情,毕竟,这家老板给我的不仅仅只是鼓励和支持,他还愿意收留我,只要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他都会帮我,我终于把自己心里面的哪一种紧张情绪慢慢消除了,自己的心里面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小二看见我那么感动,也应该能够看的出来,我应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所以也不愿意过多的去问,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二听见我说我想喝水以后,就像照顾自己的人一样照顾着我,一点也没有缓慢的行动,而是很快就进去屋子里面给我抬了一碗水出来,放在我的桌子上。
我看见老板帮我抬水出来以后,我心里面也是顿时就感动了,可是这一次嗯没有哭,我忍住了自己的泪水,但是我还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这家面馆的老板能够对我这么多的照顾。
毕竟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是这家面馆的老板,感觉是这家面馆的老板又给了我生的希望。
看见老板把水抬出来放在我的桌子上,以后因为由于物理原因的反应,所以我就一下子把老板抬出来的那一碗水就喝干了。
毕竟我是之前就想喝水的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水云,然后又发生了那一些事情,导致我到现在都没有喝过月口水,毕竟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喝水是一个特别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如果你没有水喝的话,这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因素。
老板看见我一下子就把桌子上的水喝完了以后就又抬着我的碗去接了一碗放在桌子上。
老板似乎像是看出来一碗水根本就不够我喝的样子,所以又重新拿了一个水杯装了好多好多的水,放在我的桌子上,以防万一,我不够喝水,他们跑两三趟的回去抬水。
我看见老板对我这么热情,我心里面也真的是感动极了,可是我现在又没有任何的能力能够报答这一位老板,而且我现在还要求助于这一位老板呢,老板看着我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应该不会对我说什么吧!“老板,不知道今天晚上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暂住一晚上,等明天一早我再做打算。”
我对老板说。
“当然可以啊,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损失什么呀,只要你住的舒服就行。”
老板对我说。
因为我自己都还不知道,第二天一早,我该何去何从,该去哪里,所以我就只好先跟老板说,暂时先住一晚,第二天再做打算。
可是没想到,老板竟然说想住多久都可以,只要我住的舒服就行,也不知道这样子的老板要上哪里去找,我真的是从心眼里面特别的佩服这一位老板对我的细心照顾和呵护,他给了我这么多的希望,我也一定不能辜负她,虽然我不知道她需要什么?但是以后会知道的。
老板看着我吃的津津有味的,心里面应该也是挺高兴的吧,毕竟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那一抹笑容。
老板又给我倒了一杯水,说:“我这里生意并不好,你能不能听我讲一个故事。”
“当然没问题。”
我拍着胸脯答应,这里确实蛮偏的,老板可能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聊过天了,老板又好心收留了我,我答应一点小事不成问题。
老板再度露出了笑容,缓缓说来:“我给你说说,我生前的事情吧……我和我女朋友若寒之间的事情。”
若寒已经和我分手整整十个小时了,准确说是十小时零二十八分。
就在分手前一天的中午,也就是5月4号11点36分,我们正常通过电话,聊了聊她在老家过得如何,临睡时还互道了晚安。
而第二天一早,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再见。”
我再打电话,她已经决绝地关机。
“又是分手。”
我喝了一口茶,老板死了都恋恋不忘,这个若寒对他来说一定非常的重要吧。
老板呵呵笑了笑:“她是我最难忘的女人……”
老板露出唏嘘之色,继续说道:“谁能想到,就在十几天前,我们还打算在江州买一个自己的小窝。
但以我们的经济实力,最多能负担得起那些破旧小区的二手房。”
我不由得想起我曾经住过的一个老小区,物业形同虚设,不少人在地下室隔出房间居住,一次下水管道破裂,很多污水涌进房间,始终无人清理。
租客陆续搬走,后来排水也出了问题,一下雨,污水就往地下室里涌,导致整个小区都有一股下水道的臭味,平时没人敢开窗户。
老板说道:“破旧小区二手房环境太差了,我断了买房的念想,打算再存几年凑个新房的首付。
我把这想法也说给了若寒,还提及了崔阿姨的那个小区,如今她要跟我分手,该不会是因为崔阿姨吧?其实崔阿姨是我偶然间遇到的,就在我和若寒相恋后不久。”
我觉得有些怪,不是说和她女友的关系么,怎么就扯上了什么阿姨?“那天我正往宿舍走,忽然被她抓住:崽伢子?你认错人了。
我这么回答她。
她又靠近我的脸,仔细看了看,而后失望地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失魂落魄地往马路对面走。
我看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便追上去搀住她,送她回家。
我不是好心泛滥,只是想起了孤身一人的母亲,希望母亲在外也能遇到我这样的好心人。
后来,我还会抽空去看望这位崔阿姨,我也对若寒说过此事,若寒虽然略有微词,但毕竟崔阿姨已经快五十岁了,她也不至于找这个理由和我分手,我更愿意相信是房子的问题。
除了经济原因外,也有个人魅力问题,我太过普通,凌乱的头发、稀疏的胡子,还有与全身休闲并不相配的黑色皮鞋——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我有多么平淡无奇。”
我打趣起来:“你女朋友很漂亮吗?只有你女朋友漂亮,你才会这么自卑吧,毕竟虽然这年代笑贫不笑娼,但其实大多数人都是穷的雷同。”
老板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说下去:“或许是老天眷顾,几个月前,平淡无奇的我遇到了若寒。
在地铁口,她穿着一袭青色长裙走过,乌黑飘动的长发、精致的五官。
我愣住了,目光黏在她身上,无数模糊的人影从我眼边荡过,我仍是痴痴看着她,看着她摇曳的裙摆和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羞红的双颊和缓缓张开的红色嘴唇——我们认识吗?”
“或许上辈子认识吧。”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
像许多冥冥之中的天意,我们居然相恋了。
即便确认了这个事实,我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我太普通了,我害怕你会离开我。”
老板顿了顿,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想,因为不是体会深刻,是不可能说的那么深刻。
我问老板:“后来呢?”
老板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谢谢你的倾听。
她对我这样说。
你只是太没自信了。
她时刻鼓励着我,成为了我的造型师。
她用大部分的薪水给我换发型,买衣服和鞋子,让我焕然一新。
可我内心的自卑依然难以消除——我根本配不上她。
只要有比我帅的,比我条件好的,她就会离开我!哪怕只是偷瞄到了,她也会迅速地躲闪开来,这次她回家也只是为了见“某人,这绝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她从来不让我看她的手机。”
可我没想到的是,她不仅是与我分手了,人也彻底失踪了。”
我怔了怔,虽然这是一开始就说的分手了,不过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怎么失踪的,怎么分手的:“为什么呢?老板后来怎么来。”
老板说:“时间要回溯到4月底的一天晚上,我和她正在一家常德米粉店吃牛肉粉——要辣酱吗?她问我。
“加一点。”
我说。
“我下个星期要回家一趟。”
她拿起醋瓶,开始往我碗里加醋。
“什么时候?”
5月4号是她的生日,我们之前说好一起过的。
“周末,我爸妈非要叫我回去,说以前每次生日都不是周末,这次终于赶上了。”
“别加了……别加了!”
我怕酸,慌忙拦住她的手,“要酸死我了。”
“哦哦……对不起,我忘了……我忘了。”
她放下醋瓶,又是心不在焉地将醋打翻了,她慌忙闪开,醋还是在裙角上沾了几滴。
想什么呢?我抽出纸擦拭桌子。
她掩饰道:“我在想,正好趁我不在,你可以看看你的崔阿姨,人家把钥匙在哪都告诉你了。
我又解释道:你想什么呢,崔阿姨都快五十岁了。”
当时她故意装出吃醋的样子,摆明是为了岔开话题,不想让我发现任何端倪。
第170章 伪装
见到我皱起了眉头,她又解释道:“我开玩笑的,说真的,你已经很久没去看崔阿姨了吧?是要去看看了。”
我已经意识到,她有事情瞒着我,可我不想追问她,这样会换来她更多的谎言,我宁愿装糊涂,哪怕让她虚情假意地和我在一起,我都心甘情愿。
可现在,她连伪装都不愿意伪装了,一条短信就想把我打发走。”
老板语气飘渺,道:“接下来我的故事会很长。”
我点头,表示不会打断他,于是老板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她甩掉。
她给我看过车票,我知道5月5号晚上她会回到江州,我可以死皮赖脸地挽回她。
可我在小区楼下苦等到10点,依旧没有见到若寒,我敲响了房门想要再确认一遍。
她的室友兼二房东打开了门:“我就知道你会来。”
“怎么了?”
“今天早上,若寒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她以后不住了,东西也不要了。”
她打了个哈欠,“这不,还是派你过来收拾东西了。”
看来若寒找到了一个有钱人,连江州都不用回了。
我走进若寒的房间,里面只有三件家具——床、衣柜、书桌。
被子没有叠,还散乱放着几件衣物,显然她走的时候很匆忙,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镜子还有无数的化妆品,我打开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手镯。
这个手镯我只见她戴过一次,就在不久前,她说这是奶奶的遗物——她可以丢下我、丢下工作、丢下一切,却没有理由丢下这么珍贵的手镯!我这才意识到,若寒也许不是找到了“更好的男人”
,而是遭遇了歹徒,是歹徒威逼她发的短信,目的就是混淆视听。
现在除了某些落伍的老年人,谁还会用短信交流?那极可能是歹徒自己编写的。
想到此处,我立即拨打了110。
在打完报警电话后,我想要联系若寒的父母,问问她是不是在老家出了什么意外,可我没有若寒父母的电话,只能手脚慌乱地翻找她的书桌,心里想了很多事情,越想越觉得害怕,这时一个空白的信封滑了出来。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手写的信,是若寒的笔迹:阿姨,对不起,我很多次想面对面对您说,可我没有勇气,只能用这封信表达。
我不应该与晓坤争吵,要不然他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也不会走那条路,都怪我,我真的希望您能原谅我,原谅我的过错。
我把这封信放回抽屉,继续漫无目的地寻找,终于在一件羽绒服中发现了一部iphone6,如果这是若寒的旧手机,那这里面就应该有若寒父母的电话!我向若寒的室友借来充电器,打开手机后,仍然需要输入密码。
我将手机收入口袋,冲出房外,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夜里11点,没有维修点会在这个时候开门,即便开门,也不可能给我这个没有任何证明的人开机。
正在我落寞地坐在楼梯口的时候,警察来了,他们很快联系上了若寒的父母,得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若寒在5月4日回到家中只吃了个午饭,随后说公司那边出了非常着急的事情,并立刻收拾行李,返回了江州。
同时在5月5号的早上,若寒父母收到了短信——“忙了将近一夜,事情处理好了,别担心。”
而若寒的直属经理,也在5月5日的早上,收到一条短信——“我不干了,再见。”
警察兵分两路,一路去铁路局调查火车票的具体情况,第二路去调查若寒的通信记录。
夜已深,我只能回去等待调查结果。
我一直到了早上5点才睡下,中午时听到了敲门声,我迷迷糊糊打开门,被人扑通按倒在地。
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谁?”
“嫌疑犯李朝阳,你已经被捕了。”
“齐若寒在5月4日13点将车票改签,经过我们和铁道部、周边乘客的确认,她确实坐了这趟列车,并于5月4日20点抵达江州,去向不明。
除了那三条已经基本确认的假短信,最后一个和齐若寒联系的人,就是你——李朝阳。”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是我报的警,我为什么要报自己?”
我正坐在审讯室里,面前是两名警员和一盏刺眼的灯。
“你知道什么叫贼喊捉贼吗?”
对面冷哼一声,“在5月4日11点36分你们通过电话,没过多久,齐若寒就改变了行程。
在5月5日晚上10点,你又以帮齐若寒收拾东西为由进入她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你告诉我们是为了找到齐若寒父母的联系方式,而我们认为,你是为了销毁证据。”
“她是我女朋友,我很爱她。”
我很着急,“若寒现在很危险,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们正在查其他线索,包括你的房间和不在场证明。
显然,昨天夜里,没人能证明你没有出门。”
对面冷冷地说,“李朝阳,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确实要想想清楚,从5月4日中午我们通过电话后,她并没有告诉我自己已经返回江州,还在跟我说晚安——她究竟去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我要回想5月4日当天的每一个细节——早上8点,我和若寒一起去的火车站,并确认了她回来的时间。
中午11点,我去了崔阿姨家,我拍了崔阿姨做的剁椒鱼头给若寒看。
崔阿姨问我女朋友长什么样子,我还把若寒的照片给她看。
中午11点半,我帮崔阿姨买盐回来,接到了若寒的电话,她给我看了自己要吃的生日餐,我说回来给她补过生日。
下午14点,若寒说她有些困,想要补个午觉——若寒开始对我说谎。
傍晚18点,若寒说自己去吃晚饭,晚上和家里人去散步。
晚上22点,她对我说了声晚安,匆匆睡下。
从下午2点开始,若寒就在对我说谎,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凡是瞒着男朋友的事情,一定和“出.轨”
有关,也许她有另一个手机和“他”
联系,所谓改签车票都是提前预谋好的,因为她给我看过车票,让我以为她会在5月5日回来,实际上5月4日就已经回来,于生日当晚,和另一个男人共度春宵,这是根据目前线索唯一的可能性推断,可她没有想到,那人是个歹徒。
我正在审讯室里思索着,警察又拿出我新的“罪证”
——“李朝阳,这是从你房间搜出来的。”
这是······若寒的旧手机,我从她房间里找到的那个。
“这就是你可能谋害她的原因。”
“我当时只是想找到她父母的联系方式,确认若寒是不是安全,才翻出这个手机,没有密码,我也没办法打开。”
“我们向官方申请了解锁密码。”
警察打开手机,“你和齐若寒什么时候认识的?”
“三四个月前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得了。”
他翻出手机相册,翻出“我”
的照片,或者说很像“我”
的一个人的照片,警察不断滚动着手机,而我心中如惊雷炸起,他留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发型,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连鞋子也一模一样,他简直是我的复刻版,只能从面部、背景和身材的极小差别才能区分我们。
“他是谁?”
我惊恐道。
“齐若寒的前男友刘晓坤,在半年前登山途中失足身亡,我们猜测齐若寒无法接受男友死亡的现实,所以将你改造成和刘晓坤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停,停下。”
我发现一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常德米粉店,他正拿着醋瓶往里面加醋。
我终于明白若寒那天一直加醋的原因,她前男友喜欢吃酸的,原来我才是复刻版······我又想起了那封信,应该是若寒写给死者母亲的,她们可能争执过,她为前男友的死陷入深深的自责。
“你是不是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动了杀机?”
警察继续逼问道,“你不甘心在这三个月里被她当成一个玩偶。”
“我没有······”
我万念俱灰,浑身瘫软,怪不得······怪不得若寒这么完美的女孩,会看上我这样的人,原来,我只是长得像她的前男友罢了。
她之所以不想让我看她的手机,也可能是怕我发现这个秘密。
可若寒现在去了哪里?我根本没有伤害过若寒,警察过多的盘问也不会有结果,两天后,他们放了我。
即便被若寒如此愚弄,我依然思念她,她身上似乎有某种魔力,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念。
由于被若寒的父母怀疑我就是“凶手”
,他们将我拒之门外,我只能自己去寻找若寒的踪迹,连工作也荒废掉了。
根据警察的推论,若寒的失踪应该是受到熟人的诱导,而且是在江州的熟人。
若寒在江州上的大学,在江州工作,在江州还有不少亲戚,关系错综复杂,我只能开始遍访若寒的亲友。
好在,我分别找到了她的大学舍友与工作后的同事——“若寒啊,她刚上大学的时候交过男朋友,好像后来是那个男的出国留学,他们就分手了。”
“晓坤、若寒经常一起在户外徒步,最后一次就是晓坤过世那一次。
据说当时是发生了意外,两个人一起从悬崖跌下去了,若寒被一块山石卡住,捡回来一条命,晓坤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若寒的失踪扑朔迷离,两周过去了,警方也是一筹莫展。
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若寒已经遇害了,更多的舆论和若寒父母一样,铺天盖地向我袭来,他们认为我才是凶手。
这个城市让我失望透顶,我只想返回老家避开风头,也可以看看老母亲。
临行前,我决定向崔阿姨告别。
崔阿姨私自从阳台开了后门和院子,我通常从后门敲门,可今天,敲了许久,也不见她回应,我心想她可能出去办事了,就待在她的小院中等候。
忽然间,我发现院子篱笆上挂了一块青色蕾丝布条,这和若寒最喜欢那条裙子颜色极为相像。
我心中一凛,扯下布条,赫然一滴棕色的醋印——若寒来过这里,至少在那顿晚饭后!我知道崔阿姨习惯把钥匙放在花盆底下,于是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仔细搜寻着一切,在房门上有一道红色的划痕,像极了若寒指甲油的颜色,之后,我更是在沙发底下找到了一颗青蓝色的珠子,这是我和若寒一起去潘多拉配的手链。
我的目光聚焦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内——崔阿姨说这是他儿子的房间,她的儿子不喜欢任何人进他的房间。
我问她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儿子,他去了哪里?崔阿姨只是叹息一声说别提了。
因此,我来过崔阿姨家好几次,却从来没进过这个房间。
房门已经锁死,我连撞了好几下,终于将门撞开,眼前出现一张黑白照片,这是······遗像?不对,我发疯般地在屋中翻找,发现了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鞋子,一模一样的衣服,还有属于这个人的证件——他果然是刘晓坤,因意外死去的若寒的前男友!我恍如雷击,只因我长得和刘晓坤相似,崔阿姨才会错认了我,若寒才会将我当成替代品,我们三个人的命运就此连接在一起······书桌上还有一张若寒的照片,被打了红色的“x”
,我终于明白若寒的道歉信是写给谁的,她因刘晓坤的死内疚不已,而崔阿姨将儿子的死归咎于若寒,难道说若寒失踪和崔阿姨有关?我不禁再次回忆起5月4日那天······“新剪的头发?”
我一进门,崔阿姨劈头问道。
“样子也变得······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皱紧眉头搜索词汇,“好像······好像更······”
“更帅了?”
我死皮赖脸地说。
“是是······”
她依旧皱着眉,“哎,阿姨这么久都没见过你女朋友,你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吧,长什么样子?”
第171章 长发
真是免不了被八卦,我从手机中翻出若寒的照片,给她看,她抓走手机,滑动着看,忽然瞪大眼睛。
“怎么了?”
我问她。
崔阿姨一拍脑门:“我才发现忘记买盐了,快去快去,帮我去小超市买袋盐。”
我想取回手机,可崔阿姨递给我10块钱——“我先看看照片,你快去。”
我终于明白了崔阿姨的异样,我们一见面时,她就已经意识到我和刘晓坤越来越像了。
不仅衣服鞋子,连发型也一模一样,她开始怀疑我和“若寒”
谈了恋爱,于是她装作八卦问我要照片来确认,然后借口没有盐用我的手机和若寒通话,并威胁若寒返回江州。
若寒害怕被我发现真相,只能隐瞒。
崔阿姨这样骗走若寒,难道是想给儿子报仇?我看见房间里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说明她有几天没有回来过了,她去了哪里,又把若寒藏在了哪里?当我意识到若寒很可能已经被她杀害时,心中犹如刀绞。
我继续寻找着线索,在门口发现了崔阿姨的鞋子,上面沾满了黑色的污泥。
我突然想到——地下室!只有下水道才会有这么黑的污泥。
这个小区的物业形同虚设,一旦下雨,污水就会涌进地下室,由于恶臭难闻,也不会有人下去。
即便下去,又有谁会在意一个被锁住的房间?我立即冲到地下室中,果然地面湿漉,还留有不少的黑色淤泥——“若寒!”
我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若寒!”
我继续呼喊着。
“咚咚!”
远处飘来两声微弱的砸墙声。
“若寒!”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终于在最深处的房间内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这里漆黑一片,我打开手机电筒,一脚踹开了房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冲得我几乎吐了出来,若寒形同枯槁地躺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板床上,瘦得几乎没有人形,而且满身都是伤痕,有些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地面上放着大桶的矿泉水,旁边一个简陋的便盆。
在污臭的地面上,还躺着一具尸体,是崔阿姨。
我上前抱住若寒干枯的身体,我没有丧失理智,我只听见她在我耳边无力地说:“对不起,朝阳,对不起······”
我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
“她说,她想知道晓坤真正的死因。
让我立刻回到江州来,要不然就把我的秘密告诉朝阳。
我真的很在乎朝阳,虽然我一开始确实把他当成晓坤的替代品,可后来我意识到晓坤已经死了,我只想好好地对待现在的感情。”
经过几天的修养,若寒终于恢复了血色,也能接受警方的调查,只不过情绪还未完全稳定。
“晓坤的死,我也很内疚,我只恨自己没能跟他一起死。
可崔阿姨一直觉得,是我害死的晓坤,还经常跟踪我、调查我,想找到所谓的‘我害死晓坤’的证据。
所以,朝阳遇到崔阿姨根本不是巧合,是有意的!是她想通过朝阳来了解我更多的信息,当她发现我把朝阳打扮得越来越像晓坤的时候,当她知道我已经回到老家过生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办法来对付我。”
“崔女士是怎么对你下手的?”
“她说只是想和我谈谈,我有些害怕,进门前就把衣角撕下来,留在她院子里,进门后,还留了我和朝阳一起挑的手链珠子,留下我的指印。
因为我知道,朝阳如果过来,就会发现。
我已经很谨慎,可是没有想到,她在水中下了药。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地下室,而她则逼着我向警方认罪,去承认自己杀害了她的儿子······”
若寒眼中闪着泪光。
我轻轻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对警察说:“就到这吧。”
“没事,我能行。”
若寒擦了擦眼角的泪,“她只给我一桶水,每天给我一点米饭。
在趁她换水的时候,我用事先从床上掰下来的木条刺中她的后脑,然后······杀了她,可她身上根本没有手铐的钥匙,我怎么喊都没有人应,怎么磨都没有办法打开手铐,只能靠那一桶水坚持,希望有人能来救我······”
“让你受苦了······”
我将若寒抱得更紧了。
我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了5月4日那天的午饭。
我和崔阿姨正在吃剁椒鱼头,她忽然脸色一变,说:“我现在一个人过,万一哪天真的一觉睡过去,也没人发现,或者遭遇了什么意外,可能过个一二十天,都没人发现。”
“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五十都不到,想什么呢,别晦气。”
“孩子,万一我遭遇了什么意外,在我床垫下有些东西留给你。”
她凝重地对我说,“记住,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哪怕是你的另一半。”
在解救若寒后的那天夜里,我偷偷返回崔阿姨的房间,找到了她留给我的“东西”
——两张信纸。
第一张纸上面写着遗嘱二字,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我希望死后将所有的存款、房产都捐献给希望工程,还有我的遗体,也捐献。
第二张纸就有些奇怪了,上面居然写着——致李朝阳:孩子,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就说明我已经死了。
杀我的人就是你的女朋友,齐若寒。
我儿子晓坤的死并不是意外,晓坤从小慎微,不会做任何风险大的事情,他太过于惜命,直到过世之前,还从来没有去坐过飞机,因为一坐飞机他就会觉得恐慌。
但在出事当日,他们基本上走的都是夜路,并未选择最为安全的大路,而是山中的野道,这根本不符合我儿子的作风!那次出行也是齐若寒要求的,当时晓坤和齐若寒已经闹得很僵。
我问他两个人分手的原因,是谁先提出的,晓坤说——齐若寒只是把我当成复制品。
所以,孩子,你并不是第一个被齐若寒当成复制品的人。
她在大学时遇到了初恋男友,却在临近毕业时遭受了背叛,于是她一直按照初恋男友的形象填补感情的空白,她也自此容忍不了任何人的背叛!从我们一开始只是巧合遇到,你还送我回家,阿姨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但如果告知你真相,让你离开她的话,你也会被她列为谋杀对象!你不要看她是个女人,她之所以没有被任何人怀疑,就是因为够狠,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在自己身上撞出这么多伤痕来,谁还会怀疑她?所有人都以为她也是受害者。
所以,孩子,你斗不过她。
你要记住,如果我真出了事,就一定要警方在我的死亡现场,找到她犯罪的证据!“你相信她的话吗?”
若寒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怎么可能。”
我笑了笑。
为了避开舆论的风波,我决定带若寒回我的老家修养一段时间。
不巧的是,我老妈和舅舅一起去了乡下,她什么时候能理解儿子对她的思念啊,总是在跟我玩捉迷藏。
离开江州,警察给我拨来电话,说是发现了新的线索,让我远离若寒,他们正准备出发将若寒缉拿归案。
我自然没将这消息告诉若寒,心里只觉得难过。
我又将失去“真爱”
了吗?此时的若寒正在翻看着我们的老相册——“朝阳,你爸的照片怎么就这两三张?”
“他去世得早,只有结婚照。”
“以前的相机是分辨率太低了吧,连你脸都看不清。”
“我爸妈结婚的时候买的,傻瓜相机。”
“相册只有这一本吗,为什么都是老照片啊,没有新的吗,你高中以后怎么就没照片了啊?”
“高中寄宿,大学也在江州读的,哪有时间拍照。”
“哎,你看看这张照片!”
若寒兴奋起来,她举起相册跑到我面前,抽出那张唯一能看清我妈面容的大头照,“你快看,你妈年轻时长得和我好像啊!”
……老板讲完了他的故事,可是我听到后面却觉得不寒而栗。
一开始我以为这个老板只是单纯讲一个失恋的故事,然后就变成了悬疑甚至凶杀……细思极恐。
若寒的三任男朋友都是同一张脸,而老板的女友若寒,和自己的母亲同一张脸。
我喝了口茶,定了定神。
老板帮我把茶满上,说道:“年轻人,你好像不认同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管如何,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阴间的天空,死后方知万事空,现在还在纠结吗?“你怎么知道故事就结束了,只是,我不想再说了而已。”
老板的脸沉了下来。
我想了想,说道:“人大多数的执念都来自于对某类情感的欲求。”
故事中的齐若寒,因为遭到了初恋男友的背叛,便一直寻找与初恋男友相像的人。
而老板,则是在高中后被母亲抛弃,由此有了恋母情结。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
他们活在自己所寄托的虚假情感中,真的就能填补那段空白吗?或许只能换来短暂的满足,而后再次受到伤害。
说到底,人还是渴望被爱的,但不能将这份美好的渴望,变得如此黑暗。
我继续说道:“你其实并不爱若寒,若寒也并不爱你,你们爱的至少彼此想象的那样子。”
老板的动作顿时凝固了,同时凝固的,还有一整片世界,我有一种窒息感,让我喘不过气来。
突然,那股窒息感消失了,老板缓缓抬起头,眼中全是痛苦:“是的,其实,至始至终,我们都没有相爱过……哈哈哈哈。”
我不敢说话,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眼前的人,世界也都不对劲。
“你说得对……我也是时候放下了,你……喝了这杯茶,走吧。”
老板冲我摆摆手。
我忽然感觉脑袋特别的重,勉强睁开了眼睛,发出了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陌生的天花板。
然后我坐起身来,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在一个奇怪的环境下,听一个店老板说故事,借着我似乎解开了店老板的心结,于是店老板让我离开。
再之前我被一个诡异的大妈追杀,而且我和失了智一样,明明有瞬移能力却忘了用,跑到几乎要断气。
还有呢……“对了,我是带着复雪和李潇两个家伙来收容第二件神奇物品的……”
我终于回忆起了自己的目的。
在我成功收容了录音机之后,我接到了鬼谷子的第二个收容任务,任务叫做,梦魇之路,有一段奇怪的道路异变了。
没错,仅仅只是道路而已。
这段道路之前是正常的道路,到后来却是经过变异后,变成了梦魇之路,踏上这条道路的人,会被拖入一个幻境之中。
至于是一个怎么样的幻境,怎样出来,搞不明白。
“所以……我为什么会踏上这条路,我应该是来收容这条路的才对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这幻境似乎对我的记忆造成了破坏,我回忆起来总是很吃力。
这时我注意到了我身边的两个家伙,复雪和李潇,突然,李潇和复雪齐齐睁开了眼睛。
“我终于出来了!”
李潇站起身来口喘气,拍着胸口,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复雪脸色也是不太好看,但至少还保持着平静。
等到李潇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我们交流起了彼此的信息,我们确实是根据任务提示来收容这里的变异之物,然后走着走着就一起中招了!“我们为什么会中招啊,我们这不是距离目的地还有好一阵子的吗?”
李潇抓着脑袋上的头发。
我也奇怪,然后看向复雪,复雪嘴角扯了扯,扭头看向一边。
李潇突然顿悟一样大叫一声:“我知道了!梦魇之路可能并非完全的一条路,还有一部分是存在于概念上的,只要心存‘我要走上’那条路这样的概念,那么无论身在何处,走着走着就会被拖入幻境!”
我被李潇的脑洞惊了,但是忽然觉得李潇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要做的就不只是收容“那条路”
这么简单,而是去收容“走这条路的想法”
第172章 实验
“还不能就这样肯定,我们得先去实验一下是否是真的像是李潇说的那样。”
我说道。
“怎么实验?”
李潇看向我。
我摊手:“从两点开始实验,第一点,我们需要抱着,踏上那条路这个思想,继续走,如果我们再度被拉到了幻境中,说明被拉入幻境的触发机制确实像是李潇说的那样。”
“第二点,我们赶到那条路的现场,然后催眠也好,怎么样也好,总之在下意识不值钱的情况下再走一遍原始的那段路,看看是否会被拉入幻境。”
“我的傀儡术能做到。”
复雪说道。
“我们现在就开始实验吗?”
李潇又这么问我,我立刻摇了摇头。
我说道:“你们难道在梦魇幻境中没有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我可是记得我一开始蛮惨的,而且李潇醒来的时候喘成那样,要说在幻境中舒舒服服我是不相信的。
很明显,我们接下来的实验不可避免的又要沉入幻境之中,所以我需要一个确保能脱离幻境的方法。
“当然!”
李潇的表情苦不堪言。
复雪也说道:“很荒诞,也很真实,亲临其境。”
“我需要你们说出自己在梦魇幻境中的经历来,看看有没有从幻境中脱困的关键点。”
我说道。
李潇站了出来:“我来吧,我目睹了一场杀人游戏。”
我和复雪都做好静听。
“疼!”
骆海猛然抽回手,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刀伤,没好气地用力坐在被反绑双手的程医生身上,然后抬脚将之前掉落在地的手术刀踢到一旁。
我叹了口气,重新拉过他的手,继续用棉球帮他清理伤口。
骆海咧了咧嘴:“真不愧是黑梅花,果然危险。”
程医生被狠狠压在地上,只能含糊不清地反驳:“真不愧是红桃,好一个走狗!”
“说什么呢!?”
骆海使坏地跺了跺脚,扬起的灰尘呛得程医生直咳嗽。
在替骆海包扎伤口的过程中,我始终一言不发,直到他从怀里摸出手机试图拨打朱迪的电话,我才回过神,急忙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等一下!”
“嗯?”
骆海疑惑地看向我,“派去追黑桃的人已经去了这么久,估计已经有结果了。
而且这个危险分子……得赶紧让朱迪带回国科才行。”
我攥着骆海的手机,迟疑片刻,试探着问道:“那个,骆海,我们之前在利云水库制服了狙击手。”,可他后来却逃脱了,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从国科逃出去的?”
骆海愣了一下:“朱迪说,他是在我们全力应对超级生物暴走的期间趁乱逃离的。”
“真的是这样吗?”
“你……什么意思?”
我再次沉默,脑海里不停回荡着朱迪的那句话——“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最好不要告诉骆海,否则,下一个死去的人,就是他。”
目前我还不清楚朱迪究竟是什么立场,到底是与“先生”
站在了一边,还是在秘密地执行着什么连骆海都不清楚的任务……可一想到围剿执牌人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她,我便执意将骆海的手机塞进自己胸前的口袋:“我建议,先不要把程医生交给朱迪。”
骆海满脸疑惑:“怎么了?你不放心是吗?不然咱们亲自把他带回国科也行……”
我摇头:“不,我的意思是,我们目前都不要回国家科研中心。”
“怎么了晓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骆海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朱迪她虽然性格恶劣,但毕竟是军出身,一切皆以任务为重,这次一定不会疏忽的。
而且,她从被激活起就跟在我身边了,是不会……”
“怎么了晓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骆海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朱迪她虽然性格恶劣,但毕竟是军出身,一切皆以任务为重,这次一定不会疏忽的。
而且,她从被激活起就跟在我身边了,是不会……”
“我们再去美国一趟吧。”
我抬起头,打断了骆海的话。
“什么?”
“关于余天意的事情,你应该也很迫切地想要调查清楚吧?而且我觉得,既然‘先生’的目的已经非常明确,那么对我来说,离开是非中心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努力在脑中搜寻更多的理由,企图说服他跟随我远离如今这扑朔的牌局。
“好。”
他轻声回应我,比我想象中还要干脆。
或许,是我小看了那个人在骆海心中的分量——根本不需要更多理由,对他来说,只要与那个人有关就够了。
骆海从程医生身上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那这个人,还是先带回······”
“带他一起去。”
我毫不犹豫地回应。
程医生听我这么说,便用力挣扎起来:“凭什么?我不去!”
骆海抬手狠狠给了程医生一记手刀:“俘虏没有选择权,你给我安静点!”
我松了口气,暗自在心里盘算。
如今想要翻盘,只能先摸清对手的底牌,而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回到一切的源头——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忽略了最关键的线索。
经历十二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抵达洛杉矶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
“你是怎么知道他有美国签证的?”
骆海从机场车库提出一辆白色四座硬顶敞篷轿车,一边调试座椅靠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我。
“新车吗?比之前那辆宽敞多了。”
我系上安全带,然后回头看了眼横躺在后排座的程医生,确保他的双手双脚依旧被复影牢牢束缚,同时,手上还戴着用以隔绝他代谢能力的特制手套,这才放心地转过身,对着后视镜将自己的长发扎起来。
骆海发动车子,习惯性地打开音响:“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还没把上回损坏的车赔给我呢。”
我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咳,之前我被刺伤住院的时候,程医生是我的主治医师。
保险起见,我当时特意查过他的履历,发现他所替代的程医生本人是在美国读的硕士,而且有申博的意向,所以简单推测就知道,他持有有效的签证。”
“这并不是你擅自撬开我的保险柜,侵犯我私人物品的理由。”
程医生黑着脸,冷冰冰地说道。
我冷笑:“借用你当初对我说过的话——你凭什么说自己是程医生?我只是拿了程医生的护照,与你无关。”
“你!”
我耸耸肩,转过身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身为最自由的执牌人,为什么偏偏选择和这些走狗站在同一条战线?你要知道,正是因为他们当年的错误,才导致如今接连不断的悲剧发生,你就不······”
我抬手向复影打了个手势,那道黑色的影子便沿着程医生的脖子延伸上去,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骆海偷笑,同时加快了车速:“记得第一次和你来这里的时候,你还没有现在这么可爱。”
“嗯?”
我用眼神质疑他的用词。
“说真的,”
骆海单手扶方向盘,“这次,还是陪我去圣莫妮卡看场日出吧。”
我轻哼,抬手调高了车里爵士乐的音量:“上次是我无心计较,但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圣莫妮卡海滩明明在西海岸的尽头,面朝大海坐在沙滩上,太阳从背后升起来,是看不到日出的。”
“谁说看日出,就一定要看太阳的方向?”
骆海歪头朝我眨了眨眼,“大多数人说喜欢太阳,都是远远地站在它的对面去观望。
可我不一样,我喜欢光,就是要和它面朝同一个方向。”
我竟无言反驳。
“那么,我们先去哪里?”
骆海打开了语音导航。
我想了想:“余天意······是土葬吧?”
骆海愣了一下:“是,你该不会想······”
“还好美国的殡葬火化率不高,”
我点了点头,“想要知道余天意当初死亡的真相,光是推测还不够,不如亲眼去看一看。”
骆海有些为难,但似乎已经默认了我的提议,一路上一言不发,专心开车。
深夜的1号公路如同漆黑的时光隧道,我们逆向穿梭,迎着西岸的海风,只听得见远方太平洋的海浪。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掘别人的坟墓。
“你放心,这里不是公墓,而是私人土地,是当年我和天意一起买的地皮,原本准备盖个房子度假用的,但后来出了那些变故······就搁置了,后来,我索性就把他葬在了这里。”
骆海抿了把脸上的汗,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电钻。
我依旧有些顾虑,徘徊上前,只见旁边还摆着几株早已枯萎的向日葵。
我蹲下身子清理干净,然后盯着墓碑上余天意眉清目秀的照片,目光下移,这才看清了石碑上醒目的墓志铭:“whatisallthissorth,ifthoukissnotme.”
这是雪莱的诗。
我记得,它前文极尽所能地描述了世间万物的美好,唯独这最后一句“如果你不吻我,这一切有何意义”
让人无限唏嘘,尤其是······站在这样冰冷的墓碑前。
“旁边木屋里应该还有一些铁锹之类的工具,晓晓,你帮我找一下吧。”
骆海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回过神,起身去简陋的木屋里找了几个顺手的工具,然后回到车里,顺便把程医生也带了过来。
“你们抓我,把我带到这鬼地方,还让我做苦力?你别忘了,我可是黑梅花,你们真以为我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程医生双手被复影束缚在身前,握着铁锹,面色阴沉地瞪着我。
我与骆海合力将坟墓外侧的水泥和石砖拆除,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他站着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地双手拎着铁锹,骂骂咧咧地上前,找准了角度用力插下去,然后使劲一撬,顶部的方砖便被轻松移开。
“嗯,带着你还算是有用。”
我这么说着,便开始挖土。
程医生似乎在生闷气,挣脱不开复影,就只能和这有些年头的土壤较劲,挖得又快又平整。
不一会儿,黑棕色的灵柩便逐渐显露出来。
程医生刚把铁锹插入棺木的缝隙,我便急忙拦了下来。
我转过头,盯着骆海的眼睛:“不管打开之后里面是什么样,你答应我,都不要······太······太钻牛角尖了。”
骆海笑了笑,抬手抚摸着陈旧的棺木:“我相信他。”
可我就害怕听到这个——如果打开灵柩,原本应该躺在里面的尸骨不翼而飞,那么只能说明余天意当年的死亡真的是场骗局;而就算里面发现了尸体,但检测证明并非余天意本人,也更加能证实我们的推测:当年死在骆海面前的,根本就另有其人。
“啧,磨磨蹭蹭的到底开还是不开啊?”
程医生有些不耐烦。
“开。”
骆海说着,毫不犹豫地将铁杆插入底部的缝隙。
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急于证明这件事的人了。
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灵柩终于被撬开,这一瞬,我们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我们三人僵在原地,沉默地盯着那里面的东西。
不是有或没有,而是······在这陈年的灵柩里,竟然静静地躺着半具残缺的骸骨。
“怎、怎么回事?”
程医生捂着鼻子后退几步,见我俩表情严峻,急忙发问。
骆海满脸紧张,一把丢下手里的工具,弯下身子,也不顾灵柩里散发出的刺激性气味,几乎整个人都要跳进去:“怎么回事!?当年下葬的时候完好无损,可现在······天意的骸骨怎么缺了一半!?”
“你冷静点!”
我推开骆海,迅速戴好医用橡胶手套,鞠了个躬,这才从灵柩里取出一截尸骨,然后打开手机的照明灯,仔细观察。
除去时光的腐蚀,这截骨头的缺口处有明显的啃噬痕迹,我拿出随身的便携式放大镜,这才看清楚了缺失处留下的三排细小的齿痕。
“你看这个,”
我把放大镜递给骆海,“尸骨的残缺部位毫无规律,应该不是人为的,再加上这个可疑的齿痕······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第173章 听见
骆海看了一眼,便急忙起身,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盖在了灵柩上。
紧接着,衣服的某些部位便蠕动起来,出现了拳头大小的不明凸起,同时从凸起处传出了几声凄厉的惨叫,犹如厉鬼索命。
果不其然。
我松了口气,取下手套丢在一侧,同时拿出了免洗洗手液,清洁起自己刚刚碰过尸骨的双手。
“什么东西?”
程医生似乎非常好奇,装模作样地凑过来问我。
“墓鼠,”
我仔细清洗自己的双手,“常常出现在墓地里,以人或动物的尸体为食。
叫声凄厉,所以经常被人当成坟地闹鬼。
它们寿命极长,但繁殖不易,能存活至今全得益于它们特殊的毛色,能够与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是看不到它们的。”
骆海从木屋里找出一个生了锈的铁笼,然后利用自己的衣服将这几只墓鼠抓住,塞进笼子里,补充道:“它们的牙齿比较特殊,是细密的三排利齿,所以通过尸骨上留下的痕迹可以辨别。”
程医生上前,蹲在笼子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长得像荷兰猪,真丑。”
“明明很可爱,”
我也蹲下身子,“而且,墓鼠有个特性,如果长期食用某种动物的尸体,那么它们的身体就会发生同化现象,表现出被食用对象的一部分特征。
比如,如果它们长期吃蝙蝠的尸体,那么它们的听觉就会变得灵敏,如果长期吃盲蛇的尸体,它们的视觉就会退化。”
“该死的!这么厚的棺木也能凿开,这种天天掘人祖坟的超级生物,早该灭绝了才好!”
骆海有些生气,似乎对墓鼠啃食了余天意的尸骨非常不满,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只听“吱”
的一声,一只墓鼠吃了痛猛然挣脱出他的手掌,如无头苍蝇般逃窜,却是不慎撞翻了我放在地上的免洗洗手液。
而紧接着,让我们讶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这只墓鼠身上沾到了洗手液之后便瞬间陷入痛苦,吱吱哇哇地尖叫起来,在泥地上拼命翻滚。
我和骆海同时一愣,急忙上前查看,只见这只墓鼠沾了洗手液的的皮毛之下,密密麻麻地起了红疹。
“这······怎么回事?墓鼠除了怕光,还会怕洗手液吗?”
我疑惑地问骆海。
骆海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这样的记载。”
程医生见状,凑上前看了一眼,气定神闲地开了口:“根据我的经验,这应该是过敏现象。”
过敏?我从未听过,墓鼠竟然还会过敏。
骆海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打翻在地的洗手液,恍然大悟:“啊,是这样!”
“什么?”
骆海拿起洗手液,看了看后面的成分表:“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余天意他对羊毛脂醇严重过敏,像是常见的膏、肥皂、护肤品还有洗手液里都会有这个成分,所以他从来不用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清水洗脸。
有一次我不小心用涂了护手霜的手碰了他一下,他身上立马就起了这种红疹。
所以在那之后,我购买这些日用品的时候,第一时间都会查看它的成分表,避免这种状况再次发生。”
我若有所思:“这么说······这墓鼠之所以出现了对羊毛脂醇过敏的现象,是因为它产生了同化现象?”
骆海打了个响指,双眼发亮:“没错!所以这也证明了,这里躺着的骸骨不是别人,就是余天意,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是么······”
我陷入沉思。
难道,是我想多了?“不对,”
程医生忽然开了口,“正常的情况下,外来物质进入人体后如果被机体识别为有用或无害物质,那么这些物质将与人体和.谐相处,最终被吸收、利用或自然排出;如这些物质被识别为有害物质,机体的免疫系统则会做出现象,将其驱除或消灭,这个过程即是免疫应答。
但是,如果这种应答超出了正常范围,即免疫系统对无害物质也进行攻击时,这种情况便被称为现象,而人们常说的过敏,就是i型变态现象的主要代表。”
“什么意思?”
程医生继续解释:“你说的羊毛脂醇,是一种导致人过敏的变应原。
当这种变应原第一次进入体内后会造成机体的致敏状态,而当这些物质再次进入体内后才会发生过敏反应,从而激发患者免疫系统的异常活动。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墓鼠食用的尸体对象,在死亡时没有出现过敏现象,免疫系统正常,那么无论墓鼠吃多少,也是不会出现过敏反应的。”
我似乎理解了程医生的意思:“所以,你是说余天意在死亡的时候,身体处于过敏状态?”
程医生点头:“对,既然他知道自己对羊毛脂醇严重过敏,那么在临死前,他又为什么要故意去触碰呢?”
骆海盯着洗手液,思索片刻:“或许······是他不小心······”
“可你刚说过,余天意对此十分小心,从来都坚持用清水洗脸,”
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而你也对此很用心,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一晚,让他不慎接触到羊毛脂醇。”
骆海仔细回忆,却根本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所以你怀疑······”
“我怀疑这个时候的余天意,根本不是他本人。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对羊毛脂醇过敏,所以才会······骆海,你仔细想想,余天意死后还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他蹲在地上,双手插入发根,懊恼而痛苦地喃喃自语:“我······不知道······当时我无法成功激活他,因此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
验尸报告什么的······我似乎是签了字,但当时的我过于悲痛,根本没有仔细查看他的尸体是否有异常,就匆匆下葬了······我,我那个时候颓废了许久,再加上酗酒和······所以根本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了······”
“那······那一晚呢?”
我用手扶住他的双肩,“你们二人烛光晚餐,你看着他饮下毒酒的那晚,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骆海无言,只是默默垂着头。
过了半晌,他才瓮声瓮气地回应我:“我可不像你那么坚强,那晚的事情,我早就逼自己忘记了。”
清晨,比弗利山庄。
折腾了一晚上,程医生早就倒头大睡,从客房里传来轻微的鼾声。
而骆海则一言不发地坐在当初发生驯兽师断头事件的书房,将琥珀色的波本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我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熟悉的仿古地砖。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为了调查食尾蛇而撬开了别墅的窗户非法闯入,可这一次,已经是作为主人的朋友,正大光明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
“我早就该想到,这别墅的主人是你。”
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举杯与他共饮。
骆海的双眼有些泛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原因。
他摆摆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质相框递给我。
上面是他和余天意的合影,两人就站在这座别墅的大门前。
“这里原是天意的房产,他死后我才知道,他早就把它转移到我的名下了,”
骆海苦笑,“至于死在这里的那位和驯兽师一模一样的执牌人,是我的朋友,红方块6号。
五年前,我在立陶宛认识了他,他被杀的那晚,我原本与他约了酒,但我临时接了朱迪的电话出了一趟门。
在回来的路上,我收到了他偷偷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视频只接通了几秒钟的时间,我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但听到他们说为确保不出意外,已经有同样一批人前往拉斯维加斯的秀场,紧接着,视频镜头就被鲜血染红而挂断了。”
朱迪的来电······我默默打了个寒颤,幸好骆海当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如果他得知,在这里杀死自己好友的人就是与他共事的红桃伙伴,而安排这一切的就是他最信任的朱迪,那他会受到怎样的打击?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所以那个时候,你自知往回赶已经于事无补,才选择同时拨打了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的报警电话,将这起事件营造成不可能犯罪,试图把他们屠杀执牌人的计划公之于众?”
骆海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准确来说不是公之于众,而是告知你——毕竟,我观察你那么久,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所以想要你接受这个世界上除你与院长之外,还有如此多执牌人的存在,并说服你加入到红桃阵营,这件事是一个很好的敲门砖。”
我忽然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在好友被杀的瞬间,他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利用它,并将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我站起身,收起骆海面前的空杯:“好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干正事了。”
骆海有些恍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点了点头。
我从工具包里找出试纸,用镊子夹着上前,拨开骆海硬挺的头发,将试纸在他的头皮上轻轻摩擦。
凑近了才发现,骆海身上散发着强烈的酒气:“喂,你没问题吧?”
骆海摆手:“你可别小看我的酒量,当年······算了,不说这个。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你是什么时候偷偷在我身上放了记忆孢子var的?”
我一边操作,一边思索:“嗯······大概是在讨厌球菌暴走的那段期间?”
“要不是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你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再怎么说,我也是被放大了吸引力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太伤我心了!”
我无视他的怨怼,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这叫以防万一,今天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我和骆海,决定使用之前我为调查他的背景而偷偷在他身上放置的记忆孢子var,直接通过骆海的记忆,观察当年余天意死亡前后,究竟有什么被忽视的细节。
骆海拉开其中一侧的书柜,里面竟藏着一间实验室,虽然地方不大,但常用的仪器都十分齐全。
“你之前开发过一个可以用来观测记忆孢子var的仪器吧?”
他说的,是当初我让尧尧读取我记忆中关于富新大厦大火片段的观测仪。
我点了点头。
只见骆海走到其中一个工作台前,拿出了一个类似vr眼镜的东西,接过我手里的镊子,将沾有记忆孢子var的试纸放置在中央的凹槽里,滴入特殊的成像液,随后,将连接的贴片分别贴在我俩的太阳穴上。
“这是?”
我疑惑地接过来。
“戴上试试。”
我小心翼翼地将仪器戴在头上,一阵眩晕过后,眼前的景象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定睛看去,这里已经不再是书房后面的实验室,而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我惊讶地抬起头,透过仪器的屏幕,看清了从远处走来的男人。
他的笑容温暖而灿***起冷冰冰的照片,这鲜活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表情更加直击心底。
“karl,我放在冰箱里的沙拉,是不是你偷吃的?”
余天意笑着朝“我”
走来,越来越近,毫无防备。
我瞬间意识到,我看到的,是骆海的记忆片段。
“晓晓?能听到吗?”
耳边传来骆海的声音,我急忙回过神,一把摘下头上的仪器,大口喘气。
我双颊发烫,面红耳赤:“这······这是······”
“这个啊,是我们国科研发的记忆读取器,利用vr技术将记忆孢子所吞噬的宿主记忆百分百真实还原,不仅仅是记忆主人当时所见的景象,甚至包括了声音、触感、嗅觉等等,都会完整呈现给使用者。
所以你戴上这个就能帮我回溯记忆,或许,你能从我的记忆里看到什么当年被我遗落的细节······哎?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第174章 立足
骆海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也尴尬地背过身去:“你你你,你是不是偷看什么不该看的了!?”
我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说明手册:“这上面明明写的是,使用者所看到的记忆画面是由记忆持有者所决定的。
所以,是你自己在想······可别赖在我头上!”
骆海耳根通红,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你、你别干扰我,我现在要集中精力回忆那一晚的事情!”
我撇撇嘴,扯着连接贴片转到工作台的另一侧,找了把椅子坐下。
“咳咳,好了。”
骆海调整好情绪,扶着太阳穴上的贴片对我说。
或许,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真正拨开这团迷雾吧。
我这般想着,便将读取器重新戴了上去。
眩晕过后,我如不速之客,硬生生闯入了骆海的世界。
……李潇说完他所旁观到的故事,我不禁陷入沉思,然后问了出来:“我没听错的话,你代入的角度是女性?”
李潇点点头:“是啊,我又不能决定这一切。”
李潇说完了他旁观的故事,不过令我有些苦恼的是李潇这个故事似乎并没有结束,他却很顺利的出来了,在缺乏关键的情况下,只能问一问复雪所经历的幻境故事了。
复雪说道:“我也是进入了关于阳间的幻境当中,这个幻境让我对阳间的些许幻想都破碎了。”
“是嘛。”
我有些好奇复雪都经历了一些神秘。
“我听到的是一个……关于孩子的事情。”
复雪娓娓道来。
……复雪进入幻境之后出现在的是学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能操纵傀儡的原因,幻境中那种若有若无,悄无声息之间就影响人神智以及记忆的能力,对复雪无效。
“原来阳间的阳光是这样的,暖暖的,晒起来很舒服。”
复雪回忆似的说道,伸出手仿佛在回忆阳间阳光透过指尖的温暖。
但是阴间永远只有灰蒙蒙的一片,甚至金色这个颜色都能对鬼造成伤害,所以复雪并不能在阴间感受到阳间的温暖。
李潇没心没肺的说了句:“不就是阳光嘛,晒多了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觉得打断复雪是一个不好的选择,而复雪的反应也印证了这一点,一拳打翻了李潇,我庆幸还好我忍住了嘚瑟,万一身为队长的我被打一拳,威严何在。
复雪低头俯视李潇,凤目似带煞气:“再有下次,还揍你。”
“不敢不敢。”
打闹了一阵,复雪说道:“我在阳间的学校,那个学校啊……已经荒废了,没多少学生,也没有多少老师,我发现我被困在那个学校里面出不去,而且学校里面不断的在发生乱七八糟的事情,似乎有危险。”
“什么危险?”
我记得我在去幻境的时候也被一个鬼大娘给吓得不轻,而梦魇之路的危险,这也是必须要调查清楚的。
“一开始还是正常的上课,我对你们人间的上课还是很感兴趣的,之前只能通过别的鬼口中得知,后来我发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事情,那个老师,总在点名骂一个女孩子,但是我偏偏不知道女孩在哪里。”
我呼吸已经在放缓,感觉到了一点氛围。
复雪端坐在大石头上,左右看着,仿佛重现了她在幻境时,左右观察那个被骂的女同学,却怎么也看不见那个女同学在哪里的诡异事件。
我的衣服被扯了一下,我吓了一条,赶忙回头一看,原来是李潇这个家伙,正吓得躲在我身后呢。
“你怕什么!”
“我就是怕啊老板!”
“那你就继续待在我身后吧。”
我无奈的不再管李潇,有李潇这个吓得像是鹌鹑一样的家伙,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当然,这也是暂时的。
“后来……我不太会用你们人间的文具,什么橡皮擦,笔……都好奇怪,原来你们人间不用毛笔了,我因为不会用,好几次把东西弄掉在地上,我低头去捡,可是很快就会有一只手提前捡起来还给我……我抬起头,那个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
我抓了抓头发,我莫名想起了前世很经典的一些校园恋爱故事的镜头,男生的笔掉在地上了,低头去捡,与此同时,又有一只干净的手恰好去捡这支笔,两人抬起头,四目相对,一段纯纯的爱恋就此展开。
但如果换成……一抬头,人不见了,这画面真的,细思极恐。
我和李潇对视一眼,李潇打着摆子,但是李潇还是很认真的和我说:“老板,你别害怕。”
“我不害怕。”
我摇摇头。
“老板,你看你都流汗了。”
我沉默片刻,说:“好吧,我有一点害怕,李潇,你也要勇敢起来。”
“我可是最勇敢的男人。”
李潇很想豪气干云的哈哈大笑,出口却是“赫赫”
仿佛渴死一般的声音。
“别装了,你牙齿都在打架了。”
我和李潇互相安慰了一阵,总算觉得没那么害怕了,看着复雪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心头尴尬,我咳嗽两声:“然后呢?”
“然后我就发现,似乎总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人在跟着我,她一直出现在我的身边,我记得当天,大家都放学回家了,老师却把我留下来做扫除,除了我之外,还点了那个看不见的人。”
“也就是说,大家都放学了,教室里就剩下你和那个看不见的人?”
我咽了口口水。
“没错,我当时并不想搞什么扫除,这是下人干的事情,所以我等大家都离开后,准备直接离开这个学校。”
身为复家小姐的复雪,果然是一个有原则的家伙啊。
复雪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霾:“我准备走出去,那个声音就突然响起来了,她说‘老师说了要打扫卫生哦’!”
“然后所有的门,突然猛地关紧,还有所有的窗户也是一样,整个房间严丝合缝,我感觉很闷。”
我光是听复雪说就觉得闷了。
然而,我本以为复雪会在扫除中遇到什么意外,可是听完后才知道,实际上并没有意外发生,复雪在发现无法离去之后,很是大小姐脾气的就坐在自己位置上不动了。
教室的角落里,一个扫把自己动了起来,从角落里开始,一个位置一个位置,一丝不苟的,清理起教室的卫生。
复雪就这么看着这个扫把自己把整个教室打扫了一遍,完全没有动弹的想法,当教室打扫干净之后,教室的大门就悄然打开,而复雪也顺利的从教室出去了。
“我在出去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教室里面,好像有小女孩的哭声。”
复雪不确定的说道,随后摇了摇头,继续讲之后的事情。
本以为出了教室就可以摆脱那个看不见的人,但是,复雪发现她无法像是别的学生一样走出这一所学校,每当她踏出校门的时候,总会离奇的出现在学校的楼梯口。
复雪说道:“我当时觉得,这一切可能还是和那个看不见的人有关,但是我不想再遇到那个看不见的人,于是我去找有没有别的线索。”
这么丑,它的妈妈一定很讨厌它,但它最后还是长出了能够飞翔的翅膀,变成那么美丽的蝴蝶。”
我说,“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复雪没有返回之前的教室,而是在这个并不大的学校搜索起来,试图找到不一样的线索。
但对于复雪这个没去过阳间生活的本地鬼来说,这个工程量有点大,阴间有许多东西都是复制阳间的,但学校并不在其内,阴间没有学校。
如果换了我,我肯定要去办公室之类的地方翻看档案,有目的的搜寻,但是复雪只能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看过去了。
但是复雪仍然在这个地方找到了线索。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我居然还在学校里遇见了一个人。”
复雪说道。
“还有人……”
“我在学校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凳子上看见他的,要不是他动了一下,我都注意不到他,我原以为他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他能交流,我问了他一些问题,知道了关于它的来历。”
那是一个看上去异常憔悴的男人,落魄,毫无存在感,待在一个地方不动的话,就仿佛一片毫不起眼,与周围环境混在一起的枯叶。
他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神采,用复雪的话来说,就和她操纵的傀儡一样呆滞。
但是这个呆滞的人在看见复雪的一瞬间,眼睛爆发出了异样的光彩,可是随后,又熄灭,仿佛一滴摇摇欲坠的烛火上滴了一滴油,火焰猛烈了一瞬间,但随即,又恢复了原装。
那个男人干涩的说了一句:“你不是她。”
复雪说道:“我觉得他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于是我问他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待在这里,是不是在这里等待这谁,可是他一句话都没有回复我,就像是死了一样,但是我之后一个问题,就仿佛激活了他。”
“那句话是,你有知不知道一个看不见的人?”
“看不见的人?!”
那个男人当场坐起来,整个人激动不已,叫着:你也知道她,你也知道她,她在哪里,知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已经找她很久了,我知道她一定在这里。
复雪说我知道那个看不见的人在哪里,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我之前问的问题。
那个男人逐渐平静下来,他姓马,是那个看不见的人的同学,十年前的小学同学,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自己那个十年前的同学。
“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问。
复雪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但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叫我带他去找那个看不见的女孩。”
复雪带了那个男人去到之前上课的教师,可是让复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待了一天的教师居然说消失就消失。
“明明是304,怎么不见了。”
“一直以来都没有304。”
这是他们的对话。
男人摇了摇头,颓然的坐在最边缘的303,看着那一堵墙,抓着头发:“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见你……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能够再坚定一点,再勇敢一点,再聪明一点……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
“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有一种预感,只要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我就能离开这个奇怪的学校、奇怪的幻境。”
复雪沉吟片刻:“好在那个男人并没有隐瞒,告诉了我,十年前的前因后果。”
姓马的那个男人曾经就是在这里念小学,当年的他是一个让老师不省心的家伙,非常好动且活泼,具有小孩子精力旺盛的特性。
总是问老师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有很多异想天开的想法。
某上半年生物课上,生物老师要同学们组成两人小队,同学们纷纷从桌椅上起身,去找自己的队友。
复雪复述到这里的时候说道:“在之前我刚进入幻境的时候,好像也发生了这么一出,老师叫我们组队完成研究课题,那个男人说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不过我是一个人,或者说,我和那个看不见的人被分成了一组。”
当时的马同学也是和小女孩组成了一队,马同学当时就注意到了女孩脖子上的淤青,还问了一句:为什么你的身上总是有伤?女孩回答:摔的。
马同学当时接受了女孩的解释,问研究什么东西,女孩认真的回答,蝴蝶。
为什么是蝴蝶呢?马同学当时好奇的又问,得到了女孩非常长的答案:毛毛虫小时候那么的丑陋,它的妈妈也一定讨厌它,但毛毛虫最后长出了蝴蝶的翅膀,变成美丽的蝴蝶……我想知道毛毛虫是怎么做到的。
马同学和女孩拉近了距离,偶尔叫女孩去他家里玩,但是女孩明显不喜欢马同学的妈妈,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是害怕。
两人一起去看别的小孩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毛毛虫,看着毛毛虫从厚厚的茧里爬出来,马同学说:没有从茧里爬出来的毛毛虫,都死了。
女孩很悲伤,双手放在胸前祈祷它们的未来。
女孩脸上的伤引起了马同学的注意,马同学问:你脸上的伤昨天没有吧。
第175章 危机
女孩说是用圆珠笔画的,但马同学却说是被人打的吧,马同学很气愤,女孩在学校并未受到到欺负,那一定是大人动的手。
马同学说:大人不能打小孩,这是不对的。
这句话迎来的却是小女孩疑惑的目光,仿佛在说,为什么大人大小孩不对吗?马同学猜到了什么:你妈妈打你了吗?女孩反问:你妈妈不会打你吗?马同学坚定的说:绝对不会,只有最坏最坏的大人,才会拿小孩撒气。
女孩迷惑了:可是,妈妈给我吃,给我穿,她说我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马同学终于明白了真相,他的身躯也在颤抖,他安慰了女孩,然后将女孩的事情告知了警方,但是马同学等待的不是罪恶得到惩罚,而是真相被掩盖。
女孩不敢说出真相,她得到的,是更加惨无人道的痛苦与折磨。
马同学被母亲叫去给女孩的母亲道歉,他大喊我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道歉,最终却得到了一耳光。
“道歉!”
“为什么会这样。”
李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听完了复雪转述的马同学自述,我们也明白了那个看不见的人,曾经与过往。
活生生的人间悲剧。
但是故事并没有完,当然,也并没有反转。
“我对阳间的所有幻想都破碎了。”
复雪摇了摇头,简单讲述了此后的事情。
马同学的报警没有成功挽救那个女孩。
马同学说,如果他当时再坚定一点,勇敢一点,聪明一点,事情会不一样。
或许如此,但实际上马同学已经做得很好了,马同学不甘真相被大人们当成了自己的顽皮,决定亲自去收集线索,于是悄悄到了女孩的家。
那一天,女孩又挨打了,马同学当即报警,可是这一次挨打不同以往,这一次的女孩,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
从衣柜里找到女孩的那一刻,马同学的眼睛尽管很快被一旁的警官给捂住,但还是看到了……这成了马同学一生的阴影。
“那个男人说完了曾经的故事之后,学校出现了异变,我感觉到了邪恶的力量,就像是,上一次的那个录音机。”
复雪当时听完了马同学的自述,随后学校的大门开始嘎吱嘎吱的作响,仿佛有顽皮的孩子正在把门一开一关。
粉笔头自己在黑板上胡乱涂鸦,留下凌乱,隐约透着疯癫的粉笔画。
窗户砰的破碎,似乎有人在下面丢石头。
很显然,幻境中有危险。
“我当时虽然知道危险在酝酿,可是我却不知道危险来源于哪里,好在这并不难猜,整个学校的两个关键人物,一个是眼前的马同学,另一个是看不见的女孩,马同学的愿望是再见一次女孩,所以我只要找到了那个女孩就行……”
“没那么简单吧。”
我猜测,不过复雪既然已经出来,想必是已经找到了那个看不见的女孩。
复雪忽然问,说道:“萧和,你说那个看不见女孩在哪里。”
“我觉得?”
我代入复雪的想法之中,陷入了沉思,试图找到关键所在,那个看不见的女孩大概还在那个教室,但那个教室不存在。
去其他地方找死,话说为什么要去找那个看不见的女孩,直接把疑似一切源头的马同学揍翻不就好了吗?就是马同学多少有点无辜。
我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那个女孩在哪,但是李潇却举起手来:“我知道那个看不见的女孩在哪了。”
“哦?”
我看着李潇,他确实头脑还不错。
李潇说道:“那个看不见的女孩可能是以另一种形态出现的,所以说,找她本人不妥当,我们应该找代表着她的东西。”
“代表着她的莫非是……蝴蝶?”
李潇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蝴蝶或者毛毛虫,甚至是茧,毕竟小女孩已经死了,存在于幻境当中的,应该是一种代表着她的事物,怎么样?复雪大小姐,我说的对不对?”
“虽不中亦不远矣。”
复雪难得的对李潇正眼相看了一回。
不过复雪并没有那么做,去找象征着女孩的东西,而是说:“你在害怕见到她。”
“不,我找她找了很久。”
“但她已经死了。”
学校整个幻境其实只有王同学一个人,王同学一直走不出当年的阴影,在心灵世界中封闭了自己。
他在这个幻境中幻化出来了学校,学生,老师,足足十年,也幻化出来了那个女孩,但是唯独那个女孩是他见不到的。
因为王同学不敢去见那个女孩,哪怕是自己幻化出来的虚假,都不敢,于是表面上他在寻找那个女孩,实际上,心底深处,他一直在内疚,在逃避。
被复雪戳破了自己心目中真正的想法,周围的幻境开始支离破碎,学校中的诡异也都完全消失。
复雪看着自己的手,逐渐变得透明,王同学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
就在这时,一只蝴蝶从远方飞来,落在了王同学的身前,身影逐渐清晰,复雪的角度只能看的见一个背影。
王同学和女孩同时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随后幻境破碎,复雪苏醒,在苏醒的那一瞬间,她说道:“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一个病床,还有人在说,王什么……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不过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后话了。
听完了大家的经历,我对幻境有了基本上的认识,梦魇之路中诞生的幻境,似乎是以某个人生前的执念,等等原因形成。
若是了听完他们的故事,或者解开心结,就能从梦魇之路中脱离,但是里面仍然会有危险,失控,但总的来说,问题不是特别大。
“一会儿我们继续实验梦魇之路的特性,不免又要坠入幻境中,姑且知道的是,最好让一个故事完整的演绎完,我们在幻境中,大部分情况下是看客,或者像是复雪一样的半个参与者。
只要让故事正常走完,我们就能出来。”
“就是有不可控的异变。”
“没有任何危险的话,也不至于让我们来收容处理了。”
我看李潇似乎有点抵触,这家伙都挂过一回了,仍然没有参透生死啊,我只好鼓励他一下:“你的房租差不多到期了。”
果然,缺钱的力量是无穷的,李潇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起李潇努力出生入死,挣钱打工,在年老时给后辈说着自己辉煌的经历,我不禁有些欣慰,当队长就是这样,枯燥。
“从我们几人的当下现状来看,让复雪再一次进行第二阶段的实验比较好,怎么说?”
我和李潇的表现都太差了点,但复雪全程冷静,当然,这是她说的都属实的情况下,那么复雪确实是下一阶段实验的最好人选。
复雪自信一笑:“没问题,正好我对你们阳间的事情挺感兴趣的,乘着收容,让我来多去关于阳间的幻境体验一下,不过,希望不会再有小女孩那样糟糕的体验了。”
“梦魇之路大概不会给你提供什么喜剧。”
我忍不住预言了一下。
第二阶段的实验,要以梦魇之路为目的地然后保持前进状态,我们猜测这也是被拉入梦魇之路的途径之一。
然后复雪开始以这个条件进行实验,我和李潇负责观察。
这一路,走了很久很久,沿途很是欣赏了一下,阴间的各种风光,但是阴间的色调太过单一,欣赏这样的“美景”
我想只会让人愈发的郁闷。
上一次意外进入梦魇之路只是个意外,这次我们虽然有了一个看似可行的推论,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可行。
复雪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还在走。
“李潇,这个情况,你分析一下。”
我决定他要是分析不出一个所以让,就让他负责买水去,渴死我了。
李潇呆了呆:“我?”
“当然,你拥有我们团队最出色的大脑,你来说说。”
我为自己不爱动脑筋且压榨李潇的行为找了个很恰当的理由。
李潇很受用,立刻沉思起来:“难道说,梦魇之路的触发机制还有更多的条件吗?数量?我们是三个一起坠入的,是不是一个就不行?”
我脸有些绿,再让我进一次梦魇之路的幻境,我可不敢保证还能完整的走出来,不由得咳嗽了一下:“有点道理,还有别的可能吗?”
“比如我们刚才走的那段路也是梦魇之路……”
“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可就麻烦了。”
总感觉越想这件事就越麻烦,但是也不能放着就不实验了,于是我说:“那我们先试试三个人一起以梦魇之路为目标前进吧,看看是否对数量也有要求。”
如果数量也有要求,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要求越多,就越少有鬼被拉入梦魇之路。
我和李潇也抱着同样的心态战战兢兢的往前,走了许久,没有什么反应,看来拉人的条件和数量无关。
我决定先休息一下,毕竟可能性太多了,或许还有路程上的要求,又或者,进入过一次梦魇之路的人无法进入第二次,或者短时间内无法进入第二次,这都是有可能的,得一一实验清楚,才能针对性的做出对策。
“李潇你去买水喝吧。”
“喂喂老板,荒郊野岭的我上哪去买水。”
“也是。”
我平静的注视李潇,李潇嘴角抽了抽:“旁边有条河,我去打水。”
我露出了笑容,还是不逗他了,直接瞬移去打满了水然后回来。
“喝吧,复雪,你也……”
我正准备把打来的水给复雪呢,才发现我这离开不过短短片刻的功夫,复雪就不见了。
“复雪她又被拉到梦魇之路了!”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
“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应该只是梦魇之路在拉人之后无法继续拉人,要冷却一段时间,所以说,老板,这个梦魇之路的情况我们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
我摆摆手:“别高兴太早,我们还得去梦魇之路的本体走上一遭呢,现在先等复雪出来吧。”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复雪的身影从原地出现。
“终于出来了,怎么样?”
我和李潇立马凑上前。
复雪脸色不大好看:“不能拖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梦魇之路之中出现的危险急剧提升,我经历的幻境,出现了很不合理的变异,我觉得那根本就不是幻境原本要演绎的故事,我废了不少的劲才让故事得以正常讲述完成。”
“怎么回事。”
我有些凝重的问。
复雪便把刚才所经历的说了出来,她以一个主角朋友的身份,参与到了主角的一场求爱大作战中,按理来说这只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可是后面却出现了种种奇异的变化。
根据吊桥效应,受到危机的人会对解救帮助自己的人产生感情,所以主角四人团,两男两女,男主女主和男配女配,就去玩了一些恐怖游戏。
笔仙啊,什么的。
一开始很正常,但是到了后来,居然真的出现了灵异现象,还造成了主角团的两个配角死亡。
复雪觉得再这样让她们玩下去这个幻境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两个主角从彼此喜欢但不敢说,逐渐扭曲成了对彼此的恶意,于是复雪为了把这个故事给圆回来,很是麻烦的让两人彼此表白在一起了。
然后,幻境脱离。
比起上一个马同学和小女孩的幻境只是在最后关头才产生变异,这个几乎是半道上,故事还是刚开始讲究变异,有了明显的差别。
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至少可以肯定,再有人坠入梦魇之路,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反正已经实验出来了梦魇之路的那个隐藏特性,接下来我门要做的就是处理这件事情,还阴间一个太平。
我带着复雪和李潇一路瞬移到了梦魇之路附近,如果以梦魇之路为目的的话免不了被拉到幻境里,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现在这里休息一天,顺便打听一下附近的情况。”
梦魇之路附近有一个尚算得上繁华的城池,我们现在这里歇脚,吃点饭。
在饭店里,还有人不时的讨论最近的诡异事件。
第176章 苦工
陈树仿若无事,点动鼠标,专心地浏览起了龙隐阁内网。
“美利合众国花费百亿美金,历经十年,终于研制出机械人‘威廉姆’,战斗力堪比化劲宗师……”
“倭岛柳生家族上代剑圣柳生神月出关,重掌柳生家族,近日和阴阳寮来往密切,极有可能报复周家……”
陈树没有急着寻找所需材料,反倒是阅览起了龙隐阁情报栏目,上面都是各个势力近况。
这其中绝大部分的情报,普通成员并没有权限查看,而作为龙隐阁荣誉副阁主的陈树,自然有权限。
只不过这所谓的副阁主,陈树也没当回事,同样的他也不清楚龙隐阁对自己持什么态度,除了早前林剑飞邀请自己外,就没有派其他人和自己接触了。
“机械人?”
陈树饶有兴趣地喃喃道,堪比化劲宗师的机械人,百亿美金?这花费可真够大的。
陈树不屑一笑,“垃圾!”
他虽然不懂什么机械人,但想来和傀儡、炼尸应该大同小异,耗费这么多资源,才堪堪造出化劲宗师差不多的机械人,陈树自然嗤之以鼻。
以如今陈树的修为,只要材料充足,不需要一个月,他同样能炼制出和化劲武者相当的傀儡或是炼尸。
一会儿后,陈树才专心寻找起了‘九龙化生阵’所需要的材料。
“目前中三阵剩余一阵‘转龙阵’,以及内三阵,总共四个阵法,需要用到乙木青晶、龙血精铁,千心木……”
陈树娜脑海中浮现所需要的材料。
近半小时,陈树看完了藏宝库内铸造材料、法器材料、修炼材料等一共十一万九千八百九十六种。
最终,他找到了十二种自己所需要的阵法材料,那些材料和他所需要的,名字都不一样,比如乙木青晶,在华夏其他修炼者的共识中,是叫做‘青龙心’等等。
因为材料名字差别,陈树又借着这个机会,阅览了一遍龙隐阁关于材料、草药等方面的书籍。
直至一道满是得意的笑声,刺破图书室的宁静。
一名红色长裙的俏丽少女,一脸倨傲,带着五六名男女,走进了图书室。
笑声赫然是她发出来的,丝毫不顾及其他正在看书的人。
“葛彩云!”
葛青的秘书微微皱眉。
在图书室的其他人,面露怒色,但看到这名少女后,顿时一脸无奈,有不少人脖子一缩,直接起身离开了图书室,似乎非常忌惮她。
“她是谁?”
陈树皱眉询问道。
“葛青负责人的女儿葛彩云。”
秘书回答道。
“女儿?”
陈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在这种地方肆无忌惮的大笑,浑然不顾及他人,连基本礼仪都没有,也不知道葛青怎么教导她的。
不过看在她是葛青的女儿,陈树心中一丝火气退去。
“陈先生,请见谅,她……她平时比较爱耍性子。”
女秘书讪笑道。
爱耍性子?陈树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那个红衣少女,转而继续浏览起了内网。
另一边,葛彩云一脸戏谑,将其他人都当作了空气,来到了一张桌子前。
一个温婉的女子,估摸着二十岁左右,似乎没受到影响一般,继续看着一本有关巫术的书籍。
“袁姗,我终于找到你了。”
葛彩云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女子对面,随手压下袁姗手中的书。
“葛彩云!”
袁姗愤然抬眼,杏目圆睁,怒斥道:“你够了没有,有这闲工夫,不去修炼,整天烦我做什么?”
她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地陈树,特意压低了声音。
反倒是葛彩云,不以为意,浑然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姿态,讥讽道:“烦你?要我不烦你也可以,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答应我的挑战,要么你退出龙隐阁。”
浑然没有压低声音的的意思,图书室回响着她刺耳的声音。
“葛彩云!”
袁姗再也无法克制住心中的怒火了,砰地一下,拍桌而起,“不就是在外阁会武抢了你的第一名么?至于整天阴魂不散吗?第一名奖励‘修灵丹’我也可以给你。”
“你要第一名,我也可以当众承认实力不如你,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
“呵呵,我需要你放水吗?和我公平一战,胜了我,我就不再烦你了。”
葛彩云笑容透着得意。
“公平一战!这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结果呢?我赢了,你又说不公平,什么睡眠不好,功法出岔子之类的话,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公平一战?”
袁姗脸色阴沉地回答道。
双眼中透着杀意,她恨不得杀了葛彩云,一了百了,奈何外阁有规矩,而且葛彩云又有个好父亲,她就算真杀了葛彩云,自己绝对难逃一死。
“嘿嘿,这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葛彩云毫不在意地笑道,自信满满,像是掌握了什么杀手锏。
袁姗深呼了一口气,咬牙道:“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这是最后一次。”
她起身率先向外走去,葛彩云一脸戏谑,负手跟在她的身后。
在电脑前的陈树,脸色变得有些阴冷,扭头扫视着这些人的背影。
他倒是明白了葛彩云来这里大吵大闹的原因,这女孩太过好勇斗狠了,似乎是为了找回场子,还输不起的那种。
当然,这种事和他无关,只不过被两人搅得,陈树现在没了兴致。
“这里好歹是龙隐阁重地,没有半点规矩吗?”
陈树冷声问道。
“这……有的,比如这里,一向禁止喧哗的,违者禁闭一天。”
女秘书讪笑地回答道。
“只不过,现在内阁小队的队员都不在这里,平时也不怎么来,因此没妨碍到内阁成员,那么就是属于外阁的事情,归葛青主管处理。”
秘书面露尴尬。
龙隐阁分内外阁,外阁成员实力普遍低于暗劲境界,且晋升为内阁的条件非常严苛,有功绩、实力方面的要求,也有任务完成次数的要求。
而龙隐阁三大基地,除了让成员接取任务、查阅情报等功能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培养外阁成员。
葛青是这家基地的负责人,同时也是基地几名总教官之一,葛彩云明面上是外阁成员,但大家都清楚,她享有的待遇,是普通外阁成员难以企及的。
“还请陈先生见谅。”
女秘书又是一躬身。
“算了,如果我的东西到了,让葛青通知我吧。”
陈树转身向外走去,早前他答应加入龙隐阁,头衔什么的倒无所谓,最大的福利就是龙隐阁赠与的两千点贡献点。
购买材料和一些能用到的药材,他一共花了一千六百点贡献,其中有不少需要从北都基地寄送到此处。
“是。”
秘书又是一躬身,恭敬地缓步跟随在陈树身后。
途径训练场,人声鼎沸,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百余人围着比武擂台,神情亢奋。
中央一个近半亩的比武擂台上,已经站着两位英姿飒飒的女子。
赫然是葛彩云和袁姗,两人都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作战服,相隔十米,眼眸冷厉对视。
“b级金系异能者葛彩云,对战明劲武者袁姗!”
外阁两朵花即将决斗,这一传闻,很快传遍了金陵基地,外阁成员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赶往训练场。
对于外阁的人来说,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势均力敌,兴许一些人能从两人决斗有所体悟,当然就算没有,两位女神的厮杀,也算是难得的场面。
而在内阁中,这两人的战斗却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压根没什么亮点,基本能成为内阁小队队员,无一不是有着堪比暗劲的实力。
“异能者?”
陈树站在远处,略微一挑眉,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所谓的异能者,有一丝好奇,想要看看这异能者和修道者、武者有什么不同之处。
而女秘书眉头紧锁,扫视四周,没看到任何内阁小队的成员,乃至于连擂台裁判都只是一个明劲巅峰的武者。
“怎么回事?金大明呢?没有他在场,你们这决斗不合规矩,发生意外怎么办?”
女秘书拨开人群,高声呵斥道。
顿时四周寂寥,台上原本全神贯注,气势达到顶峰的袁姗,脸色微变,看向了秘书:“林秘书,我……”
林小清是葛青的助手,在外阁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她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而她和葛彩云的决斗,的确违反了外阁的条例,但凡决斗,都必须要有擂台裁判金大明在场,否则视为私斗,违反者禁闭五天,情节严重的,可能会被逐出龙隐阁。
“林、林秘书,东海铁之岛上有情况发生,葛教官以及其他三位教官连同在基地内内阁小队,都前去驰援铁之岛,金裁判也一块跟去了。”
林小清身边,一个瘦子缩着脖子,小声说道。
林小清皱了皱眉,抬眼看向台上两人:“既然金大明不在,你们的决斗等他们回来再说。”
然而,葛彩云冷笑一声,“有什么事,我担着就是!”
说着,她一拍腰间,黑色的腰包破碎,冲出七根拇指粗细、十公分长的金属箭矢,在她身前旋动一圈,刹那如离弦的弩箭,破空朝着袁姗激射而去。
因为被林小清的打断,袁姗已经分身,仓促之下,气势衰竭,闪身退后,先后躲过六根金属箭矢。
最后一根,划破了她的脸颊,锋锐三棱箭头从她耳边鬓发划过,一簇长发脱落飘散。
“葛彩云!”
袁姗一抹脸颊,鲜血染红了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怒喝道:“无耻!”
然而,身后破空声传来,七根箭矢在她身后调转方向,猛然又朝着袁姗刺去。
金属箭矢在葛彩云的控制下如臂指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光长虹,劲道恐怖,哪怕是锻体有成的明劲武者,也绝对无法靠肉体抵挡下这些箭矢。
但袁姗不同,她的功法以速度见长,隐隐能够快这些箭矢一线,凭借灵活的身法,她能够躲过箭矢攻击,从而抓住机会,反制葛彩云。
因此她之前才能多次击败葛彩云,只不过,相比上一次六根箭矢,葛彩云金属控制的能力有所进步,能够控制七根。
“袁女神危险了,葛彩云竟然控制七根合金箭矢,躲闪难度更上一层楼。”
台下有人担忧道。
“哼,我倒不这么认为,有些东西,数量终究难以取胜,且对葛彩云自身也有不小的负担,箭矢数多了,葛彩云控制起来也比之前吃力,破绽反而更多。”
也有人发表自己的见解。
台下人议论纷纷,林小清一脸怒容,怒盯着葛彩云:“等你父亲回来,我一定要跟她禀报一下,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但很快,她无奈摇头,打小报告要是有用的话,葛彩云这么多年来,还能这般肆无忌惮、不服管教?远处,陈树抱胸而立,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喃喃道:“异能?能够控制金属?”
在看过葛彩云的出手后,他到明白了异能是怎么回事。
“天地灵气,孕育万灵,百兽有王,人族同样也有的天地眷顾的人,如身怀天灵根的修炼天才,火系天灵根体质、土系天灵根……对于五行灵气具有难以想象的亲和力,稍稍修炼,便能抵上普通人十年苦功。”
“除了五行体外,仙界还有百强灵体,诸如虎魄身,三岁便能举起五百斤重的铜鼎,十岁能与虎狼熊象角力,是体修的顶尖体质,达到巅峰,一拳崩碎星辰都是小儿科,此外乙木青帝体、雷帝躯……当然我的三圣灵体,位列百强灵体前五。”
陈树思绪飘飞,而葛彩云等一众异能者,就是身具灵体。
“只可惜,不及完整灵体的千万分之一,异能?太过简陋了!且似乎他们的异能都有所偏向,这葛彩云,似乎只能控制金属,而如果真正具有金系灵体的,哪里会这么偏科,他们不但能控制金属,同样也能躯体化作金属,亦或是融入金属之中等等。”
“真正的灵体具有变化繁多的神通,异能?旁门左道而已!”
陈树笑容逐渐浮现一丝不屑,这异能也可以看做简化版的神通。
第177章 之外
无论哪一种可能,陈树都对所谓的异能失去兴趣,在他看来没有一丝亮点,所谓的控制金属箭矢,但凡有所小成的修道者,都能做出类似的攻击手段,如御剑、控鬼等等。
这样一比,异能者的手段太过单一了。
陈树没了继续看下去的闲心,准备离开时,场上的形势发生扭转,袁姗气势节节攀升,乃至于掌握住了整个战斗的节奏,在闪转腾挪中,总能找到机会拉近和葛彩云的距离。
虽然鲜血淋漓,身上出现一道道伤口,但她已经占了上风,葛彩云被逼到了擂台边缘,不仅如此,袁姗和葛彩云仅距离一米。
对于一个控制金属进行远程攻击的异能者,被武者近身,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显然大家都清楚。
“唉,与其提高控制箭矢的数量,倒不如提升质量,专心控制三根以下的箭矢,会更加灵活,且速度和攻击性会再上一层次。
能和袁姗斗个平手。”
“呵,可笑,你看不出来吗?比起攻击手段,两人的战斗意识完全不是在一个层面上,袁姗从一个部门女兵,成为如今的外阁第一,接过的任务和战斗经验,又岂是葛彩云这个受父亲荫庇的温室花朵能比的?”
台下众人分析地头头是道、虽然意见向左,但他们都有一个共识,如果葛彩云没有办法拉开距离的话,这场决斗的结局没有悬念。
擂台边缘,葛彩云一脸慌张,她完全不擅长近身战斗,现在被袁姗近身,她应对起来极为困难,只能靠着基础格斗技巧,试图拉开和袁姗的距离。
至于七根金属箭矢,除了两个在她手上,其余五根仿佛力气衰竭一般,晃晃悠悠地悬浮子啊她的身侧,完全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不是葛彩云不想动用箭矢,而是因为距离太近了,她一个失手,不但不能伤到袁姗,反倒有可能击伤自己。
“你输了!”
袁姗声音清冷,在葛彩云慌乱无措的时候,一掌轻飘飘如雪花飘落,盖顶而下。
距离葛彩云的额头不到五公分,手掌绵柔仿佛不含力道,但刚猛的气劲,让葛彩云发带脱落,披头散发。
这一掌如果没有停下,葛彩云会颅骨碎裂,脑浆溅射而亡,毕竟她的能力是控制金属,而不是使得躯体金属化。
葛彩云仿佛遭到晴天霹雳一般,呆愣当场,身侧箭矢叮铃几声尽数掉落地面。
“以后不要烦我。”
袁姗冷声说道,目露怒气,这一战她虽然胜了,却胜得很狼狈。
七根箭矢锋锐无匹,只要袁姗稍微慢一步,箭矢就会穿透她的身体,饶是她竭力闪开,但还是受到了不少的轻伤,作战服上被划开了一道道小口,里面嫩白肌肤,同样像是被一把把小刀划过一般。
而她体内内劲已经十不足九,葛彩云要是还能和她再纠缠一会儿,她内劲耗散必败无疑。
终究是她胜了,没有那么多如果,袁姗没有理会葛彩云失魂落魄,表情复杂,转身向擂台阶梯走去。
“不出所料,袁女神赢了。”
台下众人面露轻笑。
然而,一道怨毒如地狱怨鬼发出声音,让众人不寒而栗。
“我有认输吗?决斗规矩你不懂?或重伤昏迷或主动认输或被打落擂台,只有这三样,才能判定是我败了。”
葛彩云双眸满是阴狠,盯着袁姗的背影。
袁姗眉头微皱,此时她已经距离葛彩云十多米开外了,而葛彩云还有余力的话,她根本无法再一次逼近葛彩云,胜负可想而知。
不过葛彩云能这么不要脸,她并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她也见识过不少次了,一想到此,袁姗呵呵冷笑,转身看向葛彩云。
“那么好吧,我认输,现在我已经没办法再打赢你了。”
袁姗耸了耸肩,眼眸闪过一丝鄙夷。
葛彩云这是耍小聪明?不,在武者眼中,葛彩云已经没有资格被称作战士了,如果葛青不是她的父亲,同时知道她现在的行径,肯定会二话不说将葛彩云逐出外阁的。
“这……”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很想斥责葛彩云的不要脸,但他们不敢。
“认输?我需要你退让吗?”
似乎被戳到了什么痛点,葛彩云状若疯魔,仰天大笑,同时一手摸向后腰的一个腰包。
她手中出现一柄金属器物,如矛尖,通体黄铜色,其上有一道道细小血色纹络。
“法器,爆羽箭!”
陡然间,台下众人发出惊呼。
他们如何不认识,在龙隐阁内,修道者不少,同样也有能够控制物体攻击的异能者,哪怕是武者,也能使用这种龙隐阁内部机构研发出的一次性法器。
这爆羽箭本体是由一种名为‘铜心铁’的矿石熔铸而成,锋锐且容易炸裂,而上面更是绘制有道家符咒‘爆火符’。
这是龙隐阁战时物资,且炼制困难,只有抵御强大外敌时,才能够动用的法器,威力之大,哪怕是暗劲武者,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会被炸成重伤。
不用说,肯定是葛彩云借着父亲的便利,偷偷从战略库中拿出来的。
“葛彩云!”
袁姗花容失色,不敢置信葛彩云会拿这种东西对付自己。
“彩云,住手。”
林小清惊声阻止道。
然而,怒气上头的葛彩云,又哪里会停手,而且她在身上藏这种东西,恐怕早有动用这东西杀死袁姗的想法。
“让你踩在我头上!”
葛彩云充满怒火的双眼,杀气腾腾,爆羽箭猛然腾飞而起,通体血色纹络仿佛沸腾了一般,通体以高频率小幅度颤抖着。
整个爆羽箭都散发出一种炙热的红芒,空气都开始有一丝灼热。
伴随着一声撕破长空的爆鸣,爆羽箭瞬间跨越十数米,直指袁姗脑袋,这速度,比葛彩云控制合金箭矢时,还有快上三倍。
“最多被父亲责罚一顿罢了,一劳永逸,以后没人再敢压在我的头上。”
葛彩云嘴角一抹狠厉的笑容,已经想好了面临的后果,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袁姗满是惊怒的双眼,变得暗淡,就是她全盛时期都无法闪躲过的速度。
就在她紧闭起双眼,等待死亡时,台下众人目露不忍。
啪嗒!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容轻巧地抓住了这只爆羽箭,箭身红芒瞬间褪去,露出黄铜古朴的本体。
惊爆众人眼球,本以为袁姗会被炸得粉碎,不知何时一名青年挡在了袁姗的身前,他一身衬衫、牛仔裤的休闲打扮,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稳稳抓着爆羽箭。
赫然是陈树,毕竟一条人命,陈树也看不惯葛彩云这种以怨报德的行径。
右手轻轻一捏,令众人心惊胆战的法器,犹如泥沙铸成一般,此时在他的手上,化作了淡黄砂砾沙沙落到地面。
四方如死寂一般,众人目瞪口呆地盯着凭空出现的陈树。
人群中的林小清更是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她记得陈树明明距离擂台少说有数十米,加上宽阔的擂台,瞬息之间,陈树横越凉白玉米?“宗、宗师?”
很快众人反应过来了,看着如平静如幽潭一般的青年,这股气势是普通武者不具备的。
而抵挡下爆羽箭,并能轻巧粉碎爆羽箭,使得其中咒法不起作用,暗劲武者肯定无法做到,此时一个个都将陈树当作了化劲宗师看待。
“月前辈闭关,咱们基、基地什么时候又来了这么一名强者?”
众人敬畏地盯着陈树。
“你、你是什么人?”
葛彩云脸色变得煞白,往后退了两步。
“呵呵,重要吗?小小年纪,好勇斗狠就算了,还如此歹毒,不知好歹,天赋异能不懂善用,留着也是祸患。”
陈树声音淡漠之极,仿佛凛冬寒风,让众人浑身颤栗不已。
骤然间,他往前一踏,横跨十数米,半秒不到就出现在了葛彩云的身前。
“我父亲是葛……”
葛彩云颤声说道,可话还没说话,陈树抬起食指,一指点在了葛彩云眉心上,一道湛蓝符文,随之没入葛彩云的身体中。
扑通……葛彩云眼睛一花,昏倒在了地上。
陈树看向林小清,冷厉地说道:“女儿都管教不好,还能管理偌大基地?让葛青自己引咎辞职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训练场,看似闲庭信步,速度却极其诡异,每一步仿佛能越过十数米,不到五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通道中。
“这……”
林小清浑身一震,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和葛青都小看陈树了。
在她看来,光是陈树的实力,恐怕就和龙隐阁八支小队队长相当了,要是地位再高一些,随口解除葛青职务也不是问题。
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袁姗这时才回过神来,当她想感谢陈树,早已找不到他的身影。
脑海中不断浮现单薄的身影,给她留下的印象,如同长枪挺立,泰山巍峨,不可磨灭。
“葛彩云……”
袁姗愤恨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葛彩云,随后怨恨消散,目露怜悯,转身离开。
“葛彩云算是完了。”
围观的人唏嘘不已,他们都清楚葛彩云还活着,只不过完全没有感知葛彩云身上原先那种锋芒,异能者和武者一样,身上都会带有一种常人难以感知到的特殊气息。
但自从陈树一指点在葛彩云眉心上,那气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位宗师毁了葛彩云的异能了?”
一个个不约而同浮现出这种想法,以宗师的手段,毁掉一个b级异能者并不难。
“咎由自取啊。”
林小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几名武者上前查看葛彩云伤势时,她也跟在后头。
众人正准备将葛彩云抬到医务室,躺在地上的葛彩云醒了。
她的眼神茫然,抬眼扫视围着的众人,猛然,她想起了什么,面露急切,扭头看脑袋旁的几支合金箭矢。
眼眸凝神,她柳眉微蹙,似乎在集中精神力,试图操控合金箭矢。
然而,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颊憋得通红,那合金箭矢纹丝不动。
“我、我的异能。”
葛彩云眼神一黯,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呆呆地躺在地上,盯着箭矢。
一会儿,她才发出怨毒的嘶吼:“不!”
声音直穿天花板,林小清等人暗暗叹了口气,但也有不少人目露窃喜,显然有很多人都看不惯葛彩云的行径。
现在算是遭到报应了。
“袁姗,我要杀了你,还有那个混蛋,他是谁!是谁!等我父亲回来,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葛彩云彻底歇斯底里了。
她失去了异能,变成了普通人,体内异能力量无影无踪。
就和亿万富翁失去了所有身家,庙堂高官失去权势,落差之大,心理承受力差一点的,可能会直接发疯。
“让陈医师过来,你们别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林小清喝退了一众围观武者。
“小清姐!”
葛彩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踉跄起身抓住了林小清的手。
“快、快打电话给我爸。”
葛彩云焦急地喊道。
林小清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尝试过了,暂时联系不上,铁之岛可能发生了什么大状况,麒麟、玄鸟、飞凤、金龙等八支小队已经集结,连同三大基地中的内阁成员,都朝铁之岛进发了。”
她眉头紧蹙,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乃至于她隐隐认为有什么大事发生。
“什么……”
葛彩云攥紧拳头,父亲不回来,她还怎么复仇?自己的异能会不会永久消失。
“我会再尝试联系葛青的,我先陪你去趟医务室吧。”
林小清搀扶起葛彩云。
一天以后,林小清终于联系上了葛青。
“什么?小云受伤了?”
远在东海三百公里之外,一座白雾笼罩的岛屿上,葛青面色微变,遥望浩瀚大海,他恨不得立即返回金陵。
“异能被毁?陈树出的手?”
当林小清汇报了一下来龙去脉后,葛青脸色阴晴不定,这件事终究是她女儿的错,就算是杀了葛彩云,葛青上报龙隐阁高层都没有用。
葛青双眼闪过一丝怨恨,压下心中怒火,缓声说道:“知道了,你先带小云前往金陵回春园找孙道长看看,他是修道者,兴许能治好小云,我尽快回金陵。”
第178章 学长
挂断电话后,葛青咬牙切齿道:“陈树,我敬你三分,你出手竟然这般狠毒,小云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她的异能要是真的被你毁了,我一定和你没完!”
很快,他恢复平静,目露一丝纠结,显然想起了林剑飞的吩咐,似乎陈树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而且听林小清分析,还有可能是个化劲宗师。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葛青还真的没办法找陈树报仇。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想办法回金陵。
突然,一道神念在葛青脑海中浮现:“速回据点。”
葛青神色一凛,赶忙转身朝岛屿中心的基地冲去,神念的主人,是龙隐阁数一数二的强者,他可不敢无视传唤。
铁之岛上,弥漫着肃杀之气,来往巡逻的人,严阵以待,全副武装,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越过层层守卫,葛青回到了据点大厅。
正座上,一位道袍老者,手持拂尘,负手背对门口,一侧伫立着二十名气息强大的人,为首的是一位魁梧大汉,皮肤黝黑,隐隐有金光流转。
这些人,葛青认识,龙隐阁八小队之一的玄武小队,那名大汉是玄武小队队长严岳山,外号‘玄武’。
早年葛青和他曾是生死战友,交情匪浅,两人眼神交流了下。
随后葛青面色凝重,对着道袍老者鞠了一躬:“道云真人。”
“你来了?”
道云子转身看向葛青。
“你和玄武小队回一趟金陵,取出金陵基地的魔龙图。”
道云子吩咐道。
“魔龙图!”
葛青脸色微变,魔龙图是金陵基地的杀手锏,最强大的底牌,充当震慑四方敌人的大杀器,不到生死存亡之际,根本不会动用。
竟然要取到这里来,葛青躬身急忙问道:“道云真人,铁之岛上集结龙隐阁四小队,更有欧阳家、百玄楼助阵,真有必要取来魔龙图?”
道云子微微皱眉,沉吟了两秒,说道:“我昨晚用‘朱鸾扶乩术’测吉凶,得出大凶之兆!”
“取来魔龙图,以防万一!倭岛蠢蠢欲动,也有可能勾结西方黑暗世界,一同进犯铁之岛。”
“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得不防、”
道云子一脸阴郁,原本铁之岛已经被他们布置了不少阵法、陷阱,固若金汤,倭岛要想夺回铁之岛,损失必然惨重,在他看来,得不偿失。
可偏偏倭岛蓄势待发,似乎铁之岛上还有什么龙隐阁不知道的秘密存在,迫使倭岛不得不夺回铁之岛。
道云子瞥了一眼葛青,看到葛青还想追问,他冷哼一声:“听从命令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玄武小队会随你一同赶回金陵,务必要将魔龙图安全送达铁之岛。”
“是。”
葛青郑重躬身,同时心中一喜,正好回金陵查看一下女儿的情况。
随后和玄武小队,迅速前往了停机坪,乘坐运输机返回金陵。
……另一边,陈树正坐在金陵大学体育馆中,身侧美女簇拥。
体育馆中人声鼎沸,远处高墙悬挂横幅。
“金陵大学第三届武术社团交流赛”
金陵大学社团诸多,文艺类的且不说,有关格斗武术类的社团多达二十个,像是跆拳道社、泰拳社、形意拳社、散打社等等。
正值开学,这些武术社团,特地在每逢开学初,就会举行一场友谊比赛。
赢家除了上万元的赞助费外,最大的好处,自然是名气,第一名的社团吸引力自然比末流的社团大得多,更容易吸引新成员。
原本陈树对这些花拳绣腿不感兴趣的,这些社团大多都是普通人,实力甚至算不上入门武者,对付几个混混还行,但在修行界,恐怕随便一个武者,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他们。
奈何素秋棠太粘人,强拉硬拽,生生将陈树拉来这里。
能够迫使真人强者低头的,恐怕这妮子独一份吧。
而且,陈树看她充满狡黠神采的眼眸,肯定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唐丽依旧一身性感夜店装,坐在陈树的左边,只不过她一脸娇媚的笑容,尽可能挨到陈树身上,举止亲昵。
除了这两人,宋佳儿、林如雪也在。
她们四人,本来就是金陵四朵花,更有吸睛利器空辰妖存在,俨然盖过了云集的众多社团的风采。
整个体育馆,上千名学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们身上。
当然,为数不少的人,正在以杀人的目光,上下打量陈树,如果目光能化作刀芒,那么陈树已经被分尸数万段了。
这个帅哥是谁?能够让唐丽这个轻佻妖女的献媚就算了,竟然连素秋棠这个魔女,都一副娇俏可人,时不时露出撒娇的模样。
“寰宇,你喝不喝奶茶呀?”
唐丽柔媚地问道,轻声细语,仿佛要能将人融化一般。
“不喝。”
陈树如老僧坐禅,甚至没往唐丽的方向看一眼。
他并不喜欢唐丽这种风格的,明明还是个雏,偏偏装出一副看遍红尘、游走绿叶丛中的姿态,她的妆容、气质都偏向妩媚。
可实际上,她眼神流露出的抵触和防备,瞒不过陈树,刚才这番勾搭,她的心脏跳动已经有些急促了。
“哦?”
唐丽微微蹙眉,目露一丝不满,无往不利的身材诱惑,陈树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装模作样!唐丽笑容依旧妩媚,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陈树只是在装正经罢了,毕竟她遇到的男人,近五成都是这样的,明明心里恨不得将她扒光,偏偏就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实际上呢,跟他们相处久一点,他们就会原形毕露。
想到此,唐丽正好对上素秋棠猛打眼色,她偷偷对素秋棠比了个“ok”
的手势。
之所以对陈树态度大变,是她和素秋棠计划好了,双管齐下,使得陈树主动离开素秋棠。
唐丽浑然不知,素秋棠隐瞒了她不少事情。
场上,主持人以及裁判已经就位,比赛次序安排好了。
先由上一届冠军跆拳道社,对战散打社。
临时搭设的擂台上,左右两侧台下,穿着白色道服的跆拳道社成员,以及袒露精悍上身,仅穿花哨短裤的散打社成员,双方各以杀气腾腾的眼神对视着。
其中,跆拳道社,一位体型瘦削的剑眉帅哥尤为瞩目,一度引起女学生的喝彩。
反观散打社,那位社长,皮肤黝黑,身高仅到一米六五的平头青年就十分不起眼了。
“跆拳道社副社长花星泽!”
唐丽在一旁笑道,“黑带二段,大三学长,他代表金陵大学已经拿过全国高校跆拳道赛的第九名。”
“对了,小棠可是他的迷妹哟。”
唐丽补充道。
素秋棠漂亮的眼眸微微一转,随即会意,点头做出一副花痴状:“陈树,他真的好厉害呢,早前有几个小混混拦住我,是他救了我呢。”
“哦。”
陈树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嘴角一抹轻笑,打量了一下这位样貌阴柔的花星泽。
“内劲?”
陈树感知到了他体内流转的一丝气劲,像极了华夏武者修炼的内功,只不过又有些许不同,相当于内力小成的武者。
反观他的对手,散打社的社长,身体仅比普通人强一点,没有内力的存在。
陈树玩味地笑了下,拥有内力的花星泽,对战一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这不是相当于拿着冲锋枪的成年人,对付一个小孩子吗?再看看此次参赛的其他社团,同样没有一个修炼有内功,结果很明了了。
“真够无耻的。”
陈树目露不屑,这种武者,能够混迹在这种普通人的比赛中,跟大人去幼儿园打小孩子有什么区别?不动用内力,光是体质方面,就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了,花星泽就算任由散打社社长攻击,也不会受到分毫的伤害。
陈树摇了摇头,就冲这一点,花星泽就不配称得上武者。
耳旁,素秋棠还在夸奖着花星泽,在一旁介绍道:“花星泽自小在南韩长大,十一岁时,就成为了红黑带。
据说两年前,还打败了金陵国际跆拳道的馆长、黑段七段的金成宇,名噪一时呢。”
“长得也帅,简直是男朋友的不二人选。”
唐丽附和道。
而林如雪,眼眸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视线凝聚在花星泽那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庞上。
反倒是宋佳儿,呵呵地笑了一下,便闭上了眼睛,显然也看出了花星泽“作弊”
了。
“陈树,你可是我姐姐的保镖,你和他谁厉害啊?”
素秋棠终于说出了目的。
唐丽同样笑眯着眼睛,附和道:“我看应该是寰宇比较厉害吧?”
“这可不一定哟。”
素秋棠回答道。
两人一唱一和,目的很明显了。
陈树丝毫不理会两人.,要不是素秋棠拦着,他都想现在离开体育馆了,这种欺负小孩子的比赛,没有任何的看点。
台下花星泽横扫四方,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连挑散打社、泰拳社、形意拳社、八极拳社等社团精英,再一次成为金陵大学社团比赛的冠军,站在高台上享受着众人仰慕的目光以及欢呼。
“可以走了吧。”
陈树睁眼,瞟了素秋棠一眼说道:“小孩子过家家有什么好看的。”
“小孩子过家家?”
不仅是唐丽、素秋棠愣住了,不远处,一个身穿跆拳道服的男学生,脸色一沉,径直朝着陈树走来。
这人是花星泽的小弟,同样也是唐丽的暗恋者,比赛结束,他就想邀请唐丽以及素秋棠等人,参加庆功晚会。
结果就听到了陈树平淡的话语,这所谓的小孩子过家家,不正是将跆拳道社囊括在内吗?宋佳儿柳眉微挑,颇为赞同地看向陈树,她的想法和陈树不谋而合,作为明劲武者,她自然不屑于和普通人比试,然而花星泽却不要脸地做到了,还恬不知耻地享受众人喝彩。
“这陈树,是嘴硬呢?还是真有些本事?”
宋佳儿暗暗想道,她却看不出陈树是不是武者。
“如果是特种兵出身的保镖,兴许能够和花星泽过上两招。”
人群渐渐退场,全场焦点花星泽,带着一众跆拳道社成员,朝着素秋棠走来,他满面春风,深情款款地看着素秋棠。
刚才那位道服青年,快步走到了花星泽身边,凑到他耳旁,一边指了指陈树。
而素秋棠笑容依旧,眼眸微转,反倒搂住了陈树的胳膊。
同时唐丽掩唇轻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今天看比赛的计划,她们早就商量好了,同样也和花星泽打过招呼,说是有人想要挑战他,另一边她们一唱一和,就是为了怂恿陈树挑战花星泽。
然而,陈树这一句“小孩子过家家”
倒是省了她们不少事了。
“陈树,你怎么能这么形容花星泽和他的跆拳道社呢。”
素秋棠不满地噘嘴,如一汪碧水的眼眸,洋溢着窃喜,俨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反倒是落到花星泽耳中,越发增添了花星泽的愤怒。
“小棠,你是不是有皮痒了?”
陈树无奈地掐了掐素秋棠的脸颊,这个捣蛋鬼就知道给他找麻烦,哪天要不要给她个术法,给她一个教训。
“哎呀,好疼。”
素秋棠拍打了一下陈树的手背。
在外人眼里,两人就是在打情骂俏,花星泽双眼简直要喷出火了,推开挡路的路人,花星泽快步走到了陈树的面前。
“你有事?”
陈树抬眼冷扫花星泽。
顿时,花星泽眼神微变,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就像是被猛虎给盯上了一般,即便它没有攻击,普通人同样会心生恐惧。
“哎呀,花学长,寰宇不是有意侮辱你的。”
素秋棠道歉道。
回过神的花星泽,微微皱眉,刚才那股让他喘不过气的气势消失无踪,仿佛是他的错觉,“哦,这位,就是唐丽说的,你的男朋友陈树?”
花星泽上下打量陈树。
“是的呢。”
陈树没回答,素秋棠反倒扑到了陈树的怀中,一旁还有不少关注花星泽的观众,刹那眼珠子都要跳眼眶了。
金陵大学小魔女素秋棠,有男朋友了?如果心碎会发出声音的话,那么碎裂声会充斥整个体育场。
第178章 尤其
同时,一些男生看陈树的眼神,都变得不友善了。
素秋棠男友这一消息与此同时,也借着网络在金陵大学传开了。
花星泽一脸肃穆,眼中满是敌意,他同样是素秋棠的追求者,现在听到素秋棠这么小鸟依人的模样,心中妒火熊熊燃烧。
身后二十余个跆拳道社成员,一个个冷眼盯着陈树,仿佛下一秒就会群起而攻之。
而花星泽,往前一踏,站在了陈树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陈树,问道:“下午,唐丽跟我说,有人要挑战我,就是你了?”
阴柔俊美的脸庞,透着一股杀气,浑然忘记了先前一闪即逝的恐惧。
“不如就现在吧?下方台子还没拆,下去比比?听说你还是个特种兵出身的保镖,应该不会怯战吧?”
花星泽继续说道,侧身指了指下方的比武台。
素秋棠和唐丽隐晦地对视一眼,露出些许笑意。
这番计划,纯粹是她们太过无聊了,同时迟迟不见汤子玉报复陈树,她们几番合计,决定主动出击,让陈树吃瘪,当时开胃小菜。
“放心,点到为止,我不会伤到你的。”
花星泽见陈树不回答,还以为陈树刚才见识到自己的实力,胆怯了。
“呵呵,学妹,你男朋友应该不会吓得尿裤子吧?”
刚才那名青年附和道,嘲弄地看这陈树:“你刚才嘴不是挺贱的吗?还说小孩子过家家?”
这群人的挑衅,陈树无动于衷,出手教训?堂堂一个筑基修士,和普通人比武?哪怕他们当面约战,陈树也不屑下场,碾死一只蚂蚁,可没有任何的成就感。
陈树想无视他们,直接离开,可素秋棠像是考拉抱树,紧紧抱着陈树胳膊,显然不会让陈树轻易离开。
周边观众也开始起哄:“素秋棠的男朋友,绝对不会是个胆小鬼,花副社长邀战,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别说,我看他害怕得瑟瑟发抖了。”
陈树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猛然抬眼直视花星泽,声音平淡地说道:“滚!”
在外人听来,这一声“滚”
平淡,但嚣张无比,竟敢让跆拳道社的花星泽滚?上一个敢这么对花星泽这么说的,已经被教训得满地找牙了。
因此,附近学生,无一不是玩味地看着陈树,等待花星泽暴揍他。
然而,花星泽浑身剧烈颤抖,像是被电流电到一般,双眼充满恐惧,往后一踉跄,在众目睽睽下,瘫坐在地。
一副被吓破胆的姿态,这一声“滚”
窜入他的脑海,犹如惊雷炸响,震得他神魂颤栗,六神无主,眼前景象变化,他出现了幻觉。
仿佛置身于血色森罗地狱,无穷无尽的骸骨,密密麻麻的黑色长蛇,在骷髅缝中穿梭,朝着花星泽涌来。
外人的呼喊,他浑然不知,甚至现实中,他双腿打颤,一滩淡黄色液体,从身下流出,浸湿道服,在雪白的地板上,极其显眼。
“花、花星泽尿、尿裤子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
刚才在擂台上,威势如战神下凡,现在竟然像是进了狼群的小绵羊,害怕得尿裤子。
落差之大,让附近观众无言以对,周围陷入了死寂。
唐丽和素秋棠不敢置信地看着地板,多么刺眼又让人恶心的液体。
两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尿裤子。
又抬眼看了看面色煞白如纸的花星泽。
“他、他这是犯病了?还是……”
素秋棠说不出所以然来,疑惑地和唐丽对视了一眼。
众目睽睽下,不管是犯病还是什么原因,花星泽自此校园男神形象崩塌,多了一个让人嘲笑的把柄,当众失.禁!两人都不敢也不想再往花星泽的方向看去。
反倒是宋佳儿,嫌恶地皱眉,瞥了一眼陈树。
她看不出什么异样,隐隐觉得和陈树有关,陈树说了一句“滚”
后,花星泽就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可马上,她就眉头紧锁,上下打量陈树,如果真的和他有关,他是怎么做到的?武者随着实力增强,的确能做到光凭眼神让人颤栗,但她不相信,能直接把人吓尿的。
花星泽再怎么样也是小有实力的武者,意志远超普通人,不可能会被吓到这地步。
“副社长!”
跆拳道社成员们,呆愣了一下,顿时面色大变,赶忙围成人墙,将花星泽遮掩住。
花星泽可是跆拳道社的主心骨,他们自然愿意让别人看到这副丑态。
然而,附近还未散去的观众已经瞪眼看得清清楚楚,更有人拍下了视频。
金陵大学明星级校草,堂堂跆拳道社副社长,与人约战时,竟然失.禁了!不远处,阶梯上护栏前,站着三个衣着不凡的男子。
“呵呵,花星泽?现在成了花尿泽了,真是废物,我还以为他会出手教训一下陈树呢。”
站在前头说话的,赫然是被素秋棠拒绝的汤子玉,他蔑笑地看着白色人墙。
全部过程,他都看在眼里,听说素秋棠在体育馆看社团比试时,汤子玉就克制不住,带人来了。
“没想到花星泽竟然有这种怪病,真是便宜陈树了。”
汤子玉自言自语道,遥望着陈树等人离开。
“汤少,需要我让人找他麻烦吗?”
身后,一个满脸邪气的青年谄笑道。
“你的人?”
汤子玉嘴角微扬,不屑地说道:“打他的一顿?光是这样,可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敢和小棠这么亲密,我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
一边说着,他阴厉地遥望着素秋棠一行人离开。
……“跆拳道社太子花星泽,获胜后竟然当众失.禁!”
传闻伴随着一段视频传遍了整个金陵大学,体育馆的观众不但没有散去,反倒越聚越多,一个个都闻风而来,男同胞大多数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显然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
而人墙之中,几名骨干成员,一边试图唤醒昏厥过去的花星泽,一边则是替他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
在二十余名跆拳道社成员的保护下,他们抬着花星泽迅速离开了体育馆。
医务室内,昏厥近四十分钟的花星泽,终于醒了过来,他脸色苍白如纸,精神萎靡,眼神涣散,像是几天几夜都没睡过觉一样。
在房间内除了躺在病床上的花星泽,还有一名体型颀长精瘦的中年人,头发花白,八字胡,站在窗户前,遥望天际。
“你醒了?”
中年人缓缓开口,但声音腔调十分怪,不伦不类的,似乎不是华夏人。
他是南韩人,跆拳道社社长朴仁义,跆拳道黑带九段!是花星泽的授业恩师,不过常居住在华夏,且在金陵有一家道馆,在金陵上颇有名气,常常受邀去电视台参加各种节目,基本金陵都知道这位跆拳道大师。
花星泽管理金陵大学跆拳道社,为了增加跆拳道社名气以及威慑力,赫然请求朴仁义担任社长。
“师、师父?”
花星泽挣扎地直起身,略显茫然地看着朴仁义的背影。
“你,很让我失望,当众尿裤子?你身体远比常人强大,不应该会出现这种问题的?是害怕到极点,被吓尿的?”
“这件事传出去,恐怕都会笑我朴仁义教出个孬种的徒弟。”
朴仁义声音如寒风一般冷冽,让花星泽浑身一抖。
“尿裤子?”
花星泽皱眉回忆。
“呵呵……”
朴仁义将手机丢到了花星泽面前,阴冷地说道:“你自己看吧,这个历史性的视频,已经传遍了金陵大学,乃至进入了金陵中上流人物眼中。”
花星泽心里一抽,慌乱地捡起手机,滑动屏幕一看。
晃动的镜头,缓缓拉近,一个样貌阴柔俊美的男子,穿一身跆拳道道服,瘫坐在地上,略显模糊的画面,依稀可以看到那淡淡黄褐的液体,从男子身下流淌而出。
视频中的主人公,花星泽怎么会不熟悉。
“不!”
从未有过的羞辱、愤怒,交织心头,花星泽喃喃道,愤怒让他下意识用力,轻松捏碎了这台手机。
“你能捏碎几台手机?能阻止视频流传?这个视频会出现在网络上,不仅是金陵,整个华夏,都会知道你花星泽。”
朴仁义侧脸瞥向花星泽。
花星泽亡魂皆冒,三年的时间,他在金陵大学中营造出的完美形象,不仅学习拔尖,更有过人的实力,现在毁于一旦了。
徒弟惊慌失措的模样,朴仁义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一得到消息,就联系和金陵大学领导和几位好友,已经遏制住了视频流传,不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视频可以删除,但在金陵大学,你的人设彻底毁了。”
朴仁义叹了口气,他清楚自己的弟子,十分追求完美,这件事,恐怕会成为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花星泽沉默着,他绞尽脑汁回忆着先前的场景,自己怎么可能会失.禁的?“你当时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幻象之类的东西?”
朴仁义转身凝视花星泽,他已经研究过视频了,花星泽的模样,充满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可在体育场,众目睽睽下,能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是花星泽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花星泽猛然一震,便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像是突然拉入了地狱,而幻象无穷无尽的黑蛇,他这个人最害怕的事物就是蛇了。
“果然如此,你邀战的那名青年不简单啊。”
朴仁义面色凝重。
“什么?”
花星泽一脸疑惑。
朴仁义淡淡地说道:“跆拳道作为世界顶尖格斗术,无惧任何流派,泰国古拳法、桑博乃至华夏诸多武术流派。”
“这些流派殊途同归,不管哪一类,都是追求肉身极限,最终突破极限,达到人形坦克的地步也是有可能的。”
“但如果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拥有超凡力量的,只有武者,那就大错特错了。”
朴仁义斜睨了花星泽一眼。
花星泽云里雾里,不明白朴仁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朴仁义看他一脸茫然,摇了摇头:“法术总听过吧?估计对方是精通幻术、迷魂术或者摄魂术的修道者。
华夏武者之外,另一种超然存在,和我们南韩巫师有些相似,主要通过各种神奇术法对敌。”
“幻术……”
花星泽三观受到了冲击,以前他从未接触。
听说过,现在联想到当时的情形,他不得不相信,朴仁义说的是真的。
“这也是我让你锻炼自己意志的原因,意志坚定的人,自然不会受到这类精神法术影响。”
“只可惜,你让我失望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实力强大了不少,但意志力却仅比常人墙上一丝半毫,要不然,怎么会中他人的精神法术?”
朴仁义失望地看了花星泽一眼。
“师父……”
花星泽面露羞愧,以前朴仁义的确是让他通过磨练身体,在痛苦中锻炼意志。
不过这些年,都市的灯红酒绿,让他荒废了意志力方面锻炼。
“哼,等你痊愈了,就休学,随我返回南韩车岭山苦修。”
朴仁义淡然地瞟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是,师父,你现在要去哪里?”
花星泽点了点头,因为中幻术的缘故,他现在精神方面受到损伤,头疼欲裂,强撑着和朴仁义说话。
“报仇!”
朴仁义头也不回,平淡的话语中流露出杀气:“没人能够伤害我徒弟,而能够全身而退的,他将会在地狱中悔恨!”
“师父!”
花星泽心中满是感动,而朴仁义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医务室。
……金陵大学最大的食堂中,素秋棠等人坐在角落,有说有笑。
尤其是素秋棠,完全不在意形象,在那里哈哈大笑,都快笑出泪花了,她拍着桌子。
“幸好我当初没接受花星泽的追求,好好一个韩范帅哥,竟然尿裤子,你们说,他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啊。”
素秋棠越说越离谱。
“小棠……”
林如雪面色一红,羞愤地瞪了一眼素秋棠,太放肆了,还谈到那方面去了。
“小棠,你可别被丽丽给带坏了。”
宋佳儿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