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画家的小人鱼（3）
童话故事里，小美人鱼把鱼尾变成人类的脚，需要用自己的声音去换。
而这个世界的人鱼想要变出人的腿，需要付出的代价远比声音要多得多。
不然这些人鱼也不至于一直藏在海的深处，混迹人群之中，反而更加不容易被发现。
原主也因此空有想法，尚未付出实践。
不过好在，姜琼不一样，这件事对于能力恢复的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人鱼的视力极佳，姜琼远远地望了望任务目标所居住的地方，一个鲤鱼打挺，钻入了海中。
鱼尾在海面上拍打出来一个个轻巧的浪花，“如鱼得水”这四个字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矫健的身姿在海中快速穿梭，周身划开一道道浪痕，如果有人细看，也只能看到一条细长的浪花，在瞬息间从眼前划过，速度快得让人觉得是幻觉。
这片堪称旅游胜地的海岸是原主经过漫长时间的游历，最终给自己选定的栖居之所。
这里既能和人类保持一定的距离，凭借人鱼的视力，也能轻易地观察岸边游客的互动。
但同样的，由于这里人流密集，被发现的危险程度也大大提高，不是没有同族劝她，但是原主自认为自己和那些习惯被圈养的人鱼同族不一样，她向往自由。
如果是原主，此刻能这样接近人类的生活，她一定对这里处处好奇，但是姜琼不同，相较于人类的生活，她更喜欢鱼尾在海面上拍打的新奇感，她对这个新身体适应良好。
辽阔的海域里，人身鱼尾的人鱼灵巧地甩动身后的长尾，点缀着宝石蓝鳞片的鱼尾在阳光下闪烁着绚丽的光芒，扇形的鱼鳍覆盖在鱼尾之上，层层排列的鳞片逐渐变得小而细密，直至在腰间处完全消失，再往上是细腻雪白的肌肤和一头海藻般的微卷长发，荡在海水中起起伏伏。
蓝色的鱼尾一次次在空中划开天和海的界限，又沉入海面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个美丽的浪花。
限时差点以为自己会晕海：【宿……宿主……你别那么激动，呕……】
姜琼不满地甩了甩尾巴，还是在一处礁石后面停了下来，双眸一眨，刚才还在海中兴风作浪的尾巴已经变成了细长白皙的双腿。
或许是一时间不适应，双腿依旧保持这合并的姿势在水中晃了片刻，姜琼才强忍住拍打水面的冲动。
限时终于缓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在姜琼全速前进的时候出来了。
萧景垣居住的地方是距离沙滩不远的一处海边别墅，由于所处位置较高，在别墅里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海景和大半的沙滩，从姜琼所处的位置更是能够透过落地窗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构造。
萧景垣大概经常坐在那扇落地窗旁边，窗边摆了很多绘画用具，还有几幅像是作废的稿子。
姜琼好奇地侧了侧身子，转过视角想要去看那几幅画，却只能看到被窗帘遮住的半幅画。
画中海浪汹涌，礁石遍布，隐隐能看到一尾鱼尾，姜琼的视线不过停留片刻便移开了。
那尾巴没有她的好看。
姜琼撇了撇嘴。
画这种东西对她的吸引度甚至还不如身后的那片海。
姜琼没打算现在就去找任务目标，收回视线，再次在水中摆动了几下腿，简单适应了一会儿，准备顺着人流上岸。
大画家的小人鱼（4）
姜琼没打算现在就去找任务目标，收回视线，再次在水中摆动了几下腿，简单适应了一会儿，准备顺着人流上岸。
精致美丽的脸蛋，姣好的身躯，以及优美的曲线。
这样一个人在任何地方都会是视线的焦点，更何况是在海中，阳光在海面的折射下，投到她的脸上像是一圈淡淡的光晕，这种朦胧的美感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人鱼的特质让她的肌肤能时刻保持水润有光泽，即便是在太阳的曝晒之下也能保持最佳状态。
本来就能有十分的美貌，在这个特殊环境的衬托下变为了十二分。
姜琼不过刚一上岸，便看到一个带着太阳帽的女人拖着自己稍显笨重的身躯朝她这边跑过来。
“这位小姐姐！这位美女！”
听到“美女”两字，姜琼自信转头，连带着看着来人都顺眼了不少。
她停住脚步疑惑地看向来人。
来人习惯性地想从口袋里摸名片，手伸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度假，身上没有带名片，只能搓着手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可信一点。
“这位小姐姐，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名片没带在身上，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小姐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星娱公司，以小姐姐的资质我们保证能够给到你这个数。”
来人嘴上说着悄悄凑近姜琼比了个数。
同一时间查完资料的限时也开口道：【宿主，我查过了，这人的确是星娱公司的，而且她给的数是新人最高级别的合同价格了，诚意很大，不过……以防万一。】
限时本来想说的是，不过这人仅仅是因为宿主这一张脸就给出这样的优待，多少有点不太可靠，但一想到宿主对自己脸的重视程度，限时还是识趣地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小姐姐若是感兴趣可以参加这边晚上的晚会，晚会表演的第一名的话会有神秘大奖哦，这个比赛我们公司也有参与，到时候我会带上名片的。”
那人边说边往后退，像是怕姜琼不答应是的，挥了挥手留下一句：“那就这么说定了，小姐姐一定要来哦！”便又回到躺椅上晒她的太阳浴去了。
姜琼看了看她躺椅旁边的一大堆装备，还有身上刚才没来得及拿掉的“装备”，不得不感慨她的敬业。
姜琼收回视线，找了个阴影处坐着，问限时：“她说的晚会是什么？”
限时早就想去这个晚会看看了，现在姜琼主动提起，它自然是极力推销。
【这是人鱼海岸的传统！它还有个美丽的传说……】
“停！”姜琼不耐烦地喊停它，“说重点。”
她发现限时真的对人鱼相关的东西都特别兴奋，兴奋到她无法忍受的程度，还来荼毒她的耳朵。
【哦……】限时瞬间蔫了，【就是个唱歌比赛。】
唱歌……
她记得人鱼都有一副好嗓子，她唱歌也不赖，看来能去试试，姜琼摸了摸下巴。
人鱼海岸传统的晚会，为了寻找灵感来到这里的大画家，想必也会去看现场吧。
大画家的小人鱼（5）
姜琼还是低估了这一场比赛。
人鱼海岸本就是极富盛名的旅游胜地，又是最初发现和探索人鱼的起源地，太多的人想要拿这一片海岸来做文章，即便只是人鱼海岸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都是长期被各个商家争夺的旺铺，更不必说是这个人鱼海岸的“传统”。
自从人鱼保护法公布以后，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人鱼早就融入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一度成为超过国宝的珍惜动物。
所有人都以自己见过人鱼为荣，即便是人鱼族内，也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向往自由，但是在人与保护法下，人类对他们的保护的确让他们有所受益。
也正是因此，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鱼逐渐接受了这一个圈养的事实，他们逐渐忘记了在大海中畅游的感觉，更喜欢在人类的保护下衣食无忧的日子。
而在这一天，许多在人鱼海岸被发现的人鱼，也会在研究院的保护下“回家”看看。
这一场所谓的唱歌比赛，与其说是一个旅游胜地的传统节目，不如说是一场盛大的晚会，其盛大程度丝毫不亚于娱乐圈的一些盛典。
姜琼看着眼前占据大半个沙滩的舞台，听着耳边限时的介绍，感受到了一种“头疼”的情绪。
这种场面的比赛，一看就会很麻烦。
据她了解，少不了会有一些明争暗斗，她可不想去掺和。
偏偏那位白天见过的女人眼睛也不知是怎么长的，一眼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姜琼，她刚想要离开，就被拦了下来。
“小姐姐！又见面了！”
再次见面的女人穿着正式，没有了海滩上晒太阳的慵懒，浑身透着精明和专业，让人看着不自觉地就会对她有几分信任。
姜琼注意到旁边路过的人都会对她点头打招呼，喊一声“叶姐”，而女人却专注地看着姜琼，对那些打招呼的人几乎可以算是无视，即便是这样无礼的态度，旁人也没有丝毫的不满。
不过瞬息间，姜琼就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在这里的地位。
权衡了一下利弊，姜琼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这个送上门的蛋糕。
“姜琼。”
人鱼没有人类的名字，姜琼便用了自己的名字。
清清冷冷的嗓音随同海风吹过的气息，抚过面庞，滑过耳畔，留下细腻柔和的余音，细听之下透着丝丝缱绻的情调，宛如恋人的低喃。
初听宛如高岭之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细听又如魅人的呢喃，处处透着蛊惑，缱绻而又充满杀机。
这就是人鱼的歌声。
可以惑人心神，也可诱人沉沦。
即便姜琼没有刻意使用，人鱼自身的特质也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了她说话时给人的感觉，而叶绮兰看上的，也正是这个特殊的嗓音和她独特的气质。
矛盾又迷人。
叶绮兰双眸微闪，眼里划过一丝了然和赞许，对待姜琼的态度又热切了几分。
她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她伸出手，“叶绮兰，星娱文化经纪人，很高兴认识你。”
姜琼点头同她交握片刻，便松开了手。
大画家的小人鱼（6）
叶绮兰也不恼，带她朝着后台走去，边走边同她介绍这个比赛的形式。
“姜小姐既然选择留下来，想必也是同意我的提议了，这个比赛来参加的多是各大娱乐公司看好的苗子，也会有力捧的艺人来压阵，以星娱的地位，想要往里面插个人还是很容易，我之前已经和人打好招呼了。”
说话间叶绮兰已经停在了一件休息室的门外。
“这里就是你的休息室，因为当时不知道姜小姐的名字，所以门上的牌子还没改。”
姜琼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点了点头，就跟着叶绮兰走了进去。
叶绮兰顺手把门关上，又给两人各倒了杯茶，放到姜琼的面前。
“这间休息室原来是作为备用留下来的，难免小了一些，姜小姐见谅。”
姜琼早就暗中打量过这里，好歹也是在娱乐圈混过的人，自然知道这间休息室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实在是算不得小了。
她对叶绮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反驳她的话，“叶姐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姜琼就行。”
“好，姜琼。”
叶绮兰依旧是那副笑得从容的模样，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姜琼，“这是草拟的合同，这份是之前公司备用的S级合同，算是一份通用，给你的合同大致和这份差不多，你可以先看看。”
姜琼接过合同，表面上在认真地看里面的罗列的各项条款，实际上却在和脑中的限时交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星娱给新人最高级别的合同是A级？”
【没错。】限时毫不犹豫地回答，【之前她想给的那个数就是A级的。】
对于星娱这样的大公司来说，能给A级的新人寥寥无几，即便是现在星娱力捧的那几个艺人，在新人时期也只有一两个能拿到A级的合同，足以见得叶绮兰对姜琼的重视。
而现在，叶绮兰更是把这份合同直接提升到了S级，这在星娱是从无先例的。
姜琼不相信这位金牌经纪人会做亏本的买卖。
果不其然，叶绮兰的下一句就是：“不过，合同的期限是十年。”
叶绮兰笑看着对面的人，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叶绮兰甚至觉得，从她拿到合同的那一刻起，就在等着自己开口。
想到这，叶绮兰挑了挑眉，目光毫不闪避地直视着姜琼的眼睛，那双如同蓝宝石一般耀眼的双眼中，看不出一丝欣喜或是懊恼，平静得仿佛叶绮兰所说的话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这样毫无意义的寒暄，在她的眼中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向来对自己的决定信心十足的叶绮兰人生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给的条件是否过于大胆了，会不会给公司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或是……
长睫轻轻扇动，姜琼淡淡地收回视线，剔透的蓝宝石霎时被掩藏在眼睫下，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合同薄薄的纸页上，随着手指的滑动，白纸黑字都仿佛多了几分生气。
许久，在叶绮兰都差点怀疑她要拒绝的时候，对面慵懒靠着的人终于缓缓启唇：“好。”
大画家的小人鱼（7）
叶绮兰发誓自己职业生涯中，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谈合同是那么煎熬的一件事情。
从来坐立难安的都是坐在她面前的那些，或是刚刚踏入娱乐圈的新人，或是已经功成名就的摇钱树，即便是现在公司力捧的几位影帝影后，在她面前也得乖乖喊一声“叶姐”。
可是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新人，不过是随便地坐在那里翻看合同，却让叶绮兰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她甚至隐隐开始后悔自己签下姜琼。
叶绮兰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姜琼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兀自在休息室里休息了一会儿，才迈着懒散的步子出门。
这个时间的选手不是在抓紧时间准备，就是在舞台后方待场，也就只有姜琼才会这么晃晃悠悠地到处逛。
各大娱乐公司对这次的比赛很重视，网上也开启了同步直播。
姜琼不过是和叶绮兰聊了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已经人山人海了，姜琼看着外面那番场景，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个方向。
观众大多都聚在舞台前，姜琼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叶绮兰走之前给了她一张上场顺序表，距离她上场还早。
人鱼的听力出众，如果不是姜琼一直刻意忽视那些嘈杂的声音，光是外面观众一人一句的音量，就足够造成她工伤。
揉了揉耳朵，姜琼撇撇嘴，继续往海岸边走去。
因为比赛的原因，人流大都聚集在舞台那里，海岸边反倒没什么人，姜琼从喧哗中心走出来，就像是逐渐远离了人声鼎沸一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姜琼虽然已经变成了人，但是人鱼的习性依旧有所保留，走在海岸边看着夜里的海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宿主！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姜琼艰难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顺着限时说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的确是有人，还很明显，就站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
那人正对着比赛的舞台，像是隔着平静的大海眺望人世间的喧嚣。
多亏人鱼的视力，姜琼一下子就将那人的脸和资料上的攻略目标对了起来。
姜琼挑了挑眉，几乎想吹个口哨。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
姜琼站的位置正处于一片阴影下，从萧景垣的那个角度看过来，以人类的视力根本不可能看清这里有个人。
姜琼刚才还有些犹豫，现在根本就不需要犹豫。
她几乎都没有经过思考，身子往前一冲，整个人已经落入海中，双腿也在入海的瞬间变为了蓝色鱼尾。
海中的人鱼正是“如鱼得水”，鱼尾一摆，限时都没来得及惊讶，姜琼已经游到了那块巨大的礁石下。
姜琼甩了甩尾巴，很喜欢身体被海水包围的感觉，蓝色的长尾往下一压，整个人便往上挪了几分。
尾鳍划开海水，宝石蓝的长尾在海水中肆意晃动。
眼见她就要探出海面了，限时着急道：【宿主，你这是做什么？】
姜琼动作不停，“来一场美好的邂逅。”
限时：【？？？】
大画家的小人鱼（8）
萧景垣所在的位置正好能被后面别墅区的光照到。
忽暗的环境下，这点零星的光点让海面看上去像是在闪闪发光，萧景垣那一半被光线照亮的身体，也和这片环境构成明暗对比，像是大师手下对光线极致运用的画作。
远处的喧嚣和明亮的灯火更像是为这半明半暗的前景做了对比烘托，男人眼中不明的神色也宛如画作中的一点神秘。
姜琼虽然不懂画，也不知道这个任务目标来这里是想要获得怎样的灵感，但是她懂美。
而人鱼，无疑在水中才是最美的。
平静的海面偶起波澜，并没有引起萧景垣的注意，失望地收回视线，正打算回屋时，海面上却倏地跃起一条长尾。
萧景垣的目光被那一条在月光下宛如蓝宝石一般的闪烁的尾巴夺去，然而那一条美丽的尾巴只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萧景垣再想细看时，海面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但很快，萧景垣就知道这并不是。
辽阔的海面上，人鱼曼妙的身子凹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高高跃起，微弱的月光像是为她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纱。
尾鳍带出点点水花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盈盈光亮，微弱却夺人眼球。
蓝色的长尾上似乎还有晶莹的水珠摇摇欲坠，发丝如海藻般披散在白皙的美人背上，几缕发丝调皮地从耳畔滑落。
空中的人鱼似乎是注意到了下面站着的人类，回眸冲着他腼腆一笑，眼中却划过一丝慌乱，像是调皮玩耍的孩童被当场抓包一般，长尾一甩，迅速下坠，落入海中。
这个画面久久刻在萧景垣的脑海中无法忘却，恍然回神才发现人鱼早已失去了踪迹了。
想到方才人鱼面向的方向，萧景垣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比赛的现场。
舞台依旧是那个舞台，人群也依旧是那么嘈杂，但是忽然之间，好像有些地方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限时看着再次回到后台的自家宿主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宿主你口中所谓的美好的邂逅就是在任务目标的面前从海里跳出来一下？】
姜琼鄙夷地看了它一眼：“你不懂。”
然后任限时怎么问，她都不再回答了。
限时好歹也是看过众多参（言）考（情）资（小）料（说）的统，很快对应上了小说中那种惊鸿一瞥，百世沦陷的剧情，美滋滋地又去找了本小说，美名其曰学习参考。
姜琼忙着准备自己一会儿上台要唱的歌，没空搭理它。
叶绮兰走之前给她留下了一个平板，上面有各个参赛选手的歌唱曲目，这自然也是为了防止姜琼和别人撞曲目。
姜琼正好可以用这个平板来看看这个位面都有些什么歌。
好在大火的歌曲似乎多少都有点相通的地方，姜琼会唱的歌和这些相差不多。
简单跟着学习了一下，凭借着人鱼超高的音乐天赋，姜琼很快掌握了这首歌。
因为是临时插入的，再加上一开始叶绮兰不过是抱着让她露个脸的念头，姜琼的顺序并不算好。
大画家的小人鱼（9）
不过这对姜琼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人鱼天生的优势足够让她有恃无恐。
事实上也是如此。
因为是比赛现场，台下的观众都是在海滩这边旅游的游客，如果不是因为音响的声音足够大，音质足够好，台上的歌声都会被台下的声音掩盖过去。
而这自从比赛开始就没有安静过的现场，却在姜琼第一句歌词出来之后就骤然陷入了沉寂，静得仿佛刚才的嘈杂都不过是错觉。
萧景垣赶到时正好就是这样的景象，那张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脸，他绝对不会认错。
恰在这时台上的姜琼已经结束了表演，致谢时视线似乎在这个方向停留了片刻，但很快便若无其事般移开。
萧景垣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姜琼结束表演后回到休息室，等来了好几位不速之客。
“姜小姐。”
听着脑内限时对来人的介绍，姜琼不得不感叹，干这一行的是不是都有挖人的癖好，甚至在她已经挂在星娱名下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来人眼皮子底下挖人。
如果不是在等人，姜琼才没耐心应付这一个个的，正想开口把人赶出去，门外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我倒是不知道林先生还有这挖人墙角的癖好，是没看到门外的星娱标志？”
叶绮兰圈子里的名声摆在那，来人倒不敢在她面前挖人，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你这里倒是热闹，幸亏我先把你签了下来，不然迟早被挖走。”
叶绮兰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我哪敢。”
“别，你可别。”叶绮兰猛地灌了杯水，“你敢得很，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敢的了，你去当经纪人绝对比我干得好。”
姜琼笑了笑没接话，叶绮兰自讨没趣，伸了个懒腰起身。
“那帮人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了，接下去你就在这里休息等结果就好。”
叶绮兰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我还要去后台那边看看，就先走了。”
姜琼目送叶绮兰离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让它看上去凌乱一些，又接了杯水放到距离自己最近的桌子上，确定自己一伸手就能碰到。
准备好这一切，敲门声正好响起。
“请进。”
门被从外面推开，看到来人，原本在沙发上看手机的人猛地起身，因为动作过快，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杯子，杯子里的水正好倒在她身上薄薄的演出服上。
它的主人却顾不得这些，只是一脸惊慌地看着来人，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却发现在这个小小的休息室里根本无处可躲。
亲眼目睹一切的限时深刻地见识到了一位优秀宿主的演技。
萧景垣表现得比里面的人还要惊慌，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两人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里面的姜琼几不可闻地开口：“你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