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跑路都要坑徒弟一把
御清在弟子当中风评极佳，极少对人说重话，此时竟然骂出丢人现眼，可见心中是多么的恼火。
众弟子们看得太过入神，等到御清喝骂才发现她的到来，连忙冲上前去，把王修竹和李英豪分开。
两人刚一分开，立刻从幻术中挣脱出来。
王修竹用颤抖的手指着李英豪，脸上充满了震惊，愤怒，惶恐，茫然，不敢置信等等情绪，简直比油画还要精彩。
他就像被十几个大婶轮过几遍的纯洁少男一样，仰天哀嚎一声。
“啊——”
这叫声撕心裂肺，活脱脱就像一只土拨鼠。
王修竹最终气急攻心，两眼翻白，直接晕倒过去。
王修竹一晕倒，还在回味的李英豪便成为众目睽睽，顿时紧张起来。他没想到竟然还有晕倒这种办法，王师兄反应真快，怪不得能够当上执事。
李英豪有样学样，也跟着大喊一声：“我不活啦。”
喊完后立刻双眼紧闭，一头栽倒。
如此拙劣的演技，让御清满头黑线，这两个男弟子实在是把她们天剑宗的清誉给败坏了。
她苦笑着，向方舟拱手道：“本宗对弟子管教不严，让方道友见笑了。”
方舟哈哈一笑：“确实让我笑得很开心，你们这两位弟子倒是真性情，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天剑宗不要因为偏见和歧视而拆散他们。”
御清差点喷了，什么叫有情人终成眷属，还希望天剑宗不要拆散他们？
若是一对女男弟子互相爱慕，想要结成道侣，天剑宗并不会阻止，但这两货是男的啊。
天剑宗要是让两个男的结成道侣，传出去怕不是要被其他同道笑掉大牙。
修仙界中，男男或者女女之情并非没有，但那都是出现在离经叛道的魔教或者是妖域当中，而且也不常见，正道宗门就算有，也绝不会出现在明面上，更不可能承认和鼓励。
御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舟的话，只能转移话题：“方道友，没有受伤吧？”
方舟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受伤倒是没有，不过你们趁我师傅外出跑来强拆，欺负我一个小小的炼气境，这就是名门大宗的做法吗？吐了吐了。”
御清满脸惭愧，对方舟道：“此乃执法长老的命令，但并不代表本宗的全部意见，我这就去……”
她话还未说完，一声冷哼在空中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方舟和御清抬头望去，便看到一个虚影凭空，逐渐凝实，最终化作一个身穿玄青长衫的女人，悬浮在空中。
方舟心中一惊，此人穿着和风琴一样的衣服款式，又是同样的出场方式，肯定也是天剑宗的长老，说不定还是御清口中的执法长老。
果不其然，这女人一出现，御清立刻行礼：“见过严长老。”
众多天剑宗弟子也齐齐行礼：“拜见执法长老。”
从见过和拜见，就能看出御清和普通弟子的区别。
这严长老冷冷瞥了方舟一眼，才对御清和颜悦色道：“御清啊，不在御剑峰修炼，跑到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御清直起身，正色道：“严长老，我认为拆掉望月峰茅屋一事还需商讨一二，请严长老收回成命。”
严长老听完后，收敛起温和的表情，严肃道：“那姓凌的强占我们宗门土地两年多，原本执法司见她可怜，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她得寸进尺，还带人进来，长此以往，岂不是让她在我们宗门内开宗立派？传出去怕不是让同道笑话，故而，执法司认为是时候将她赶走，还天剑宗一片晴朗。”
御清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严长老打断：“御清，此乃执法司内务。”
御清皱了皱眉，只能闭嘴，她虽然是真传弟子，地位超然，却也无法干涉到执法司的内务。
除非她能够入住天剑峰，成为宗主的候选人，才能让执法司改变命令。
御清只能向方舟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同时悄悄让自己的灵剑换做玉簪，射向云海。
方舟看懂了御清的眼神，但他更怀疑这两个家伙是在演双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严长老也在看着方舟，虽然面无表情，但这种冰冷的态度就说明一切。
方舟很奇怪，他现在堪称可以靠脸吃饭，走到哪无不让女人们合不拢腿，就算对他的脸不感冒，也不至于冷眼相对。
严长老这种态度，瞬间让方舟想到了三个可能。
一：她更年期到了。
二：她性取向有问题。
三：凌霄月得罪过她，自己被迁怒。
第三个可能性，占比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坑货凌霄月，你特么连跑路了都要坑徒弟一把。
在方舟暗自吐槽时，严长老已经对他冷冷道：“以阴私手段伤我执法司弟子，你的心性何其歹毒，就让我替你师傅教训你一番。”
说着，她便居高临下，猛地一掌朝方舟拍下来。
“住手！”
御清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严长老一掌拍下，无数劲气缭绕纠缠，瞬间形成一只肉眼可见的巨大的手印，朝方舟落下。
方舟脸色一变，身体已经被劲气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咬紧牙关，将引气诀好御剑术施展到极限。
远处，十几个天剑宗弟子手中的灵剑颤抖着，瞬间全部挣脱了弟子们的手掌，伴随着清亮的剑鸣声，朝方舟射去。
这些灵剑飞到方舟头顶，在他的控制下飞速环绕成一圈，剑尖朝上，刺向上空落下的气劲手印。
十几把灵剑刺中手印，仅仅只是坚持了几秒，就纷纷被弹飞。
方舟已经借着引气诀，将灵气灌注到全身，身体属性再度攀升，力量达到前所未有的30点。
方舟召唤出左手，三只手掌向一撑，撑住了落下来的手印。
轰——
一声巨响，方舟周围的地面瞬间坍塌，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印。
方舟在手掌印中间屹立不倒，维持着双手撑天的姿势，浑身皮肤都在散发出热气，这是出力太大肉身过载的迹象。
“咦？”
严长老惊咦一声，没想法方舟竟然能接住她一掌。
她可是先天境界，虽然只是随意的一掌，但是被一个炼气境接住，那也太可笑了。
虽然这炼气境明显比一般的筑基境还要厉害，但外人可不会这么看。
严长老感到脸面无光，再次抬手。
“严长老，请手下留情。”
御清连忙拦在她面前。
120.我还是个孩子啊
面对御清的阻拦，严长老可就不敢贸然动手了，她皱眉道：“御清，你真的要干扰执法司内务？”
这可是很严厉的质问了，一旦坐实，哪怕以她真传弟子的身份，也要被拎去天剑峰训诫一番。
“御清不敢！”
御清连忙拱手道：“但御清已将此事禀告给师尊，师尊托我转告一句话给严长老，还请严长老谨慎行事，切勿莽撞。”
说着，她双手捧出自己的玉簪，玉簪泛起光华。
见到御清竟然搬出御剑真人，严长老心中一惊。
尽管知道御清不可能撒谎，但严长老还是不甘心的感应了一下玉簪，从上面确实传来了御剑真人转告的话。
御清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御剑真人可是天剑宗三巨头之一，地位只在宗主之下，她的面子谁敢不给。
所以哪怕再不甘心，严长老也只能暂缓今日之事。
“严谷兰行事轻率，竟叨扰真人清修，真是罪过。”
严长老向玉簪拱手行礼，又对御清笑道：“此等小事，竟要劳烦真人纡尊开口，御清真是小题大做。”
虽然在笑，但这笑声却颇为刺耳。
御清当然知道这是严长老在表达不满，只能歉意道：“御清行事鲁莽，还请严长老见谅。”
御清放低姿态，严长老也不好继续揪着这点问题，但这不代表她就会放过此事。
严长老低头看着下面的方舟，冷漠道：“也罢，看在御清的面上，我再宽容你一个月时间，自己搬走，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有人帮你了。”
方舟抿了抿嘴，放下双手，没有吭声。
心里早就把这个老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你特么有能耐去找凌霄月，去跟她对线啊。
欺负我一个小小的炼气境算什么本事。
我才十五岁，我™还是个孩子啊。
不过现在不是口嗨放狠话的时候，方舟只能先吃下这个暗亏，等来日再报。
严长老说完后，身形便随风隐去，消失不见，堪称来无影去无踪。
那十几个自从严长老出现后便噤若寒蝉的天剑宗弟子，见到严长老离开，纷纷松了口气，派出两人跑过来，将满地灵剑捡回去。
随后把昏迷的王修竹和李英豪抬上飞梭，匆匆离去。
等这群人离开，热闹的望月峰总算又安静下来。
御清看着方舟，无法说出什么宽慰的话来，最终只能问道：“方道友，你没事吧？”
方舟摇摇头，平静道：“就这？还行。”
这就让御清很惊奇了，严长老那一掌虽然未尽全力，却也是奔着打伤方舟去的，没想到竟被他安然无恙的接下来，那可是寻常筑基境都接不住的。
而方舟怎么看也才炼气境而已。
炼气和筑基虽然外表看不出，但还是有细微差别的，高人一眼就能看出。
方舟就是很明显的炼气，尚未筑基，可他的实力却已经远超一般的筑基了。
这就是天赋的可怕之处吗？
御清有些默然，她也算是天纵之才，否则也不会成为御剑真人的真传弟子，但是在炼气境时，她也不敢硬吃先天一掌而无恙。
御清原本对自己作为天剑宗第一真传还是颇为自满的，此时却深感惭愧。
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自己还是过于自大了，今后必须谨言慎行，刻苦修炼。
方舟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竟然让一个真正的天才感到羞愧，若是知道肯定要大笑三声。
任你绝世资质，万般天才，还是敌不过系统粑粑。
乖乖躺平任干方为正途。
方舟原以为御清和严长老是在演双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此时看起来却不太像。
他收拾一下心情，对御清问道：“这严长老跟我师父有仇吗？”
御清不方便说有仇，只能回答道：“严长老两年前与尊师交手过，嗯，稍逊一筹。”
淦，还真是凌霄月，你特么两年前闯下的祸事都能坑到我。
不过稍逊一筹肯定只是御清在帮严长老洗地，这老女人怕不是被凌霄月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打不过凌霄月，所以才转而迁怒到方舟身上。
方舟蹙眉看着御清：“这不是公报私仇吗？你们天剑宗的入门试炼明明有考验品行这一项，怎么就招进来这么一个人？”
御清颇为尴尬，严长老是在公报私仇没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可她是打着执法司的旗号在行事，法理上毫无问题。
而且严长老入门那都是什么老黄历了，人心都是会变的，哪怕修仙也一样。
只是以御清的立场，也决不能说严长老是个坏人，只能打圆场：“严长老，只是比较严厉罢了。”
方舟却很不满道：“她姓严就很严厉，那姓史的怎么说？姓苟的怕不是要咬你一口？她一巴掌要拍死我只是严厉，那你们天剑宗岂不是每天都要被她拍死几个人？”
御清想了想，对方舟拱手道：“确实是我言语不当，还请方道友见谅。”
御清这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方舟反而不好意思继续口嗨了。
这件事说到底是双方的立场问题，御清夹在中间左右难为，不能怪她。
若是迁怒她，和姓严的又有什么区别。
况且御清和方舟非亲非故，能站出来帮忙说两句好话已经是很给力了。
此事只能靠自己，不能指望他人帮忙。
御清将方舟沉默下来，还以为他是在忧虑，便劝道：“方道友，还是尽快通知尊师返回。”
方舟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师傅有事外出，数月才能返回。”
御清吃了一惊，怪不得严长老那么大方给了方舟一个月的期限，难道是算准凌霄月数月不得回吗？
可她就不怕凌霄月回来后又闹起来？
严长老或许另有打算，但那就不是御清能猜得出来，她对方舟现在的处境也是爱莫能助，连出谋划策都办不到。
“方道友，若是有何难处，尽管来御剑峰找我，必定竭尽所能相助。”
御清只能这样表态，超出她的能力，她就没办法了。
方舟对御清的表态却很感动，这美女明显不是馋他的身子，虽然有替天剑宗挖墙脚的嫌疑，但至少真心诚意。
“御清道友，感谢你的仗义执言，你是个好人，有机会我们一起秉烛夜谈。”
御清却对方舟的感谢十分疑惑。
一起秉烛夜谈是什么意思？
121.要走正门，不能走后路
御清离开望月峰后，急匆匆返回御剑峰。
一路上有不少弟子向御清问好，御清都是礼貌回应，但脚下却不停，很快便进入到御剑峰最深处的剑湖，这里是御剑真人清修之地，一般弟子无权踏足。
御清却长驱直入，见到了位于剑湖中央的御剑真人。
这是一片巨大且清澈的湖泊，湖中有无数游鱼，细看才能发现这些游鱼竟然都是一把把灵剑，仿佛活物般在湖中悠然游动。
御剑真人盘腿坐在湖上，如履平地，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御清放低脚步声，走到湖边，御剑真人已经缓缓睁开双眼：“回来啦。”
御清行礼道：“师尊，望月峰之事……”
御剑真人温声打断她：“不必多言，为师已知晓，没想到此子的天赋竟恐怖如斯，只学过一篇御剑法术，便能够凭借感应强行夺取敌人灵剑，比起无极剑圣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御剑真人这几句话包含了两个意思，第一是她也在偷窥望月峰发生的事情，第二是比起强拆，她还是更关心方舟的天赋。
御剑真人至今都不认为方舟学会御剑术，而是以为他只在入门试炼上，学过云桥石碑雕刻的御剑法术，仅凭这一点就能强控敌人灵剑，这天赋确实恐怖绝伦。
她现在是恨不得冲到望月峰去，把方舟强抢过来，若是天剑宗能得此子，绝对能一跃成为三大圣地之下的第一大宗。
可惜可叹，如此优秀的种子，竟然任由凌霄月那个流氓糟蹋。
见到师尊忽然唉声叹气起来，御清微微有些愕然，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师尊，严长老如此行事，就不怕凌前辈回来后又重占望月峰吗？”
御剑真人微微一笑：“在你来之前，执法司已经禀报我，她们准备将整座望月峰都拆掉，那凌霄月回来后，又能强占什么？”
御清吃了一惊，执法司打得竟然是这个主意，怪不得严长老有恃无恐。
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之计，那望月峰对天剑宗来说并非什么重要之地，直接把整座山峰都拆掉，凌霄月回来也无济于事。
之前或许没这个必要，但现在看来，执法司是下定决心，不会更改了。
御清为方舟的遭遇感到担忧，不禁道：“师尊，若是让方道友对我们天剑宗生出怨怼，那如何再将他招入宗内？”
她可是知道御剑真人从入门试炼后，就一直想要挖凌霄月墙角的。
对于御清的担忧，御剑真人只说了一句话。
“顺其自然。”
见到师尊闭上双眼，御清也只能告退。
……
在御清离开后，方舟便返回瀑布边的竹屋。
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严谷兰那老女人只给了一个月的期限，而凌霄月几个月后才能回来，根本没法指望她。
如果这一个月方舟没有拿出应对的办法，那么一个月后他必将被天剑宗赶出去。
至于等凌霄月回来后重新强占望月峰，方舟却没有那么乐观，天剑宗又不是傻子，敢这么行事，肯定对凌霄月的反应早有防备。
等她回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方舟不得不自己应对这场危机，一想到这他就恼火，妈的都开始修仙了，怎么还会碰上强拆这种破事。
修仙者还要处理这种蝇营狗苟之事，实在是LOW穿了逼格。
方舟开始冥思苦想解决的办法。
天剑宗掌握了绝对的武力，方舟不是凌霄月，所以不能正面对抗，哪怕是凌霄月也有多次跑路的时候。
所以方舟只能采取迂回的方式，寻找天剑宗的弱点。
可是天剑宗这么大一个宗门，是绝对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弱点，否则早就断了传承。
方舟在竹屋内冥思苦想一整天，最后终于想到了天剑宗一个不是弱点的弱点。
他注意到，天剑宗在对付凌霄月的过程中，多次怕被同道看笑话而不想把事情闹大，在招收新弟子的入门试炼上，也有很多细节体现了天剑宗很在乎同道的看法。
由此可见，天剑宗是一个十分爱护脸面的宗门。
爱面子严格来说不是一件坏事，但凡事就怕过犹不及。
为了维护脸面而犯下蠢事，自古以来数不胜数。
方舟立刻意识到自己可以凭借这一点做文章，天剑宗确实掌握了武力。
但谁说对抗武力就一定要使用武力？
想到办法后，方舟精神一振，马上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大概一万两出头，不多也不少。
这一万两已经被凌霄月觊觎许久，肯定是保不住的，现在不花，更待何时？
带着私房钱，方舟施展御剑术，召唤出轩辕剑。
他脚踩轩辕剑，离开望月峰，朝云海中的御剑峰飞去。
乘坐飞梭和自己御剑飞行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飞梭有防护功能，而御剑术全靠自己用灵气防护。
方舟连灵气都不能外放，无法借助灵气防风，一路上被冷风吹得脸都快麻木了。
这还是他控制速度的原因，再快就怕把衣服都吹没了。
吹着冷风来到御剑峰，在峰上随便选个了石台降落。
“来人止步！”
马上就有天剑宗弟子冒出来，喝止了方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你是哪一脉弟子，为何擅闯御剑峰？”
方舟吃了一惊，还以为天剑宗三脉之间可以随意串门呢，原来不能的吗？
他只能向这弟子说明，自己是来找御清的，并且还拿出御清送给他的玉牌。
对方将信将疑，让方舟在此地等候，她去禀告一声。
没多久，御清便匆匆赶来，见到方舟后诧异道：“方道友，原来真的是你，你为何在这？”
方舟也很疑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不是你说有事来找你的？”
这才刚刚过去一天，你该不会就忘记了吧？
你这个渣女。
御清却讶然失笑：“当然可以来找我，可是你得……走正门啊！”
什么，你们一座山还有正门？
方舟听完御清的解释后，才意识到自己闹笑话了。
天剑宗三脉之间当然可以随意走动串门，但前提是必须走正门，因为各脉中有许多禁地，不能擅自闯入。
方舟这种随便找个地方降落的行为，属于正门不走，偷偷钻后门走小道。
被发现是要当成贼的。
122.耳目闭塞，愚昧无知
虽然走错了路，但方舟并不尴尬，第一次上门走错路很正常嘛。
而且你们这又没有路标什么的，不能怪我。
御清当然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她好奇道：“方道友，找我何事？”
虽然昨天御清说过，方舟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但如果是执法司要强拆望月峰这件事，那她还真帮不了。
她相信方舟是个聪明人，不会这么不识趣。
果然，方舟一点也没有提望月峰的事情，反而问道：“你们这里能卖东西吗？我是说摆个小地摊，长期的卖。”
卖东西？摆地摊？
御清微微一怔，完全没想到方舟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本宗当然不禁止买卖，不过方道友为何突然想到要卖东西？”
御清很奇怪，昨天方舟还差点被赶出天剑宗，现在宽裕的时间也不过才一个月，不赶紧想办法应付，怎么突然想要摆地摊卖东西。
这就有点不分轻重缓急了。
听到御清这么问，方舟立刻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我师傅不在，你们天剑宗想把我一个小小的炼气境赶走，我也无力反抗，你们不是不肯承认地契吗，那我只能想着先卖点东西，赚些钱，看看能不能把望月峰买下来。”
御清一脸的古怪，只觉得方舟的想法过于天真了。
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出再多的钱，天剑宗也不可能把望月峰卖掉。
再说，你摆个地摊能赚多少钱？除非你卖的是天材地宝。
她忍不住劝道：“恕我直言，方道友想要买下望月峰，此路怕是行不通。”
方舟当然知道行不通，那望月峰等凌霄月死后或者意外去世或者得病或者失足掉崖什么的，那就是属于他的产业，是他的东西，怎么可能要再花钱从天剑峰手中买，一分钱都别想。
这么说只是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准备博取同情罢了。
方舟马上换上悲戚的表情：“那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一个小小的炼气境，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没娘没爹的孩子就是没人爱，只能想到这种笨办法，除此之外，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御清被方舟悲愤的情绪给感染了，只觉得执法司的做法实在是过分，竟然欺负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年。
也对，他只是个小小的炼气境，面对天剑宗这样大宗门的欺压，走投无路之下还能怎么办？
换成自己，恐怕也是毫无办法，只能乖乖滚蛋。
御清心情沉痛，对方舟拱手道：“方道友，你的痛苦我能理解，其余两脉我无法保证，但是在这御剑峰，你想卖什么就卖什么，尽管卖。”
方舟也抓住御清的双手，感激道：“御清，你真是个好人，有机会一起泡澡。”
御清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自然的松开双手，笑道：“方道友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这些都是应该的。”
方舟却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御清这反应，难道是……害羞了？
原来不仅仅是一个文青，还是一个纯情少女？
这要换成其他满脑子污秽的女人，被方舟这么一抓，怕不是当场起飞咯。
方舟猜得没错，御清确实有些尴尬和羞涩，主要是从小到大都极少跟异性接触过，更别说肢体触碰了。
天剑宗内仰慕她的男弟子非常多，却极少能触碰到她的身体。
就算有一些心机屌设计和御清来个亲密接触，也会被她严肃教育。
为了掩饰尴尬，御清不得不转移话题：“方道友，你准备卖什么东西？”
方舟也收起了调戏她的兴趣，正色道：“我准备卖报纸，能卖吗？”
御清想了想，好奇道：“方道友说的报纸，莫非是邸报？”
邸报是世间官府中流通的一种报纸，上面的内容主要是抄写皇帝的谕旨，诏书，臣僚奏议等官方文书以及宫廷大事。
邸报并不在民间流通，上面也没啥新闻趣事。
方舟点点头：“差不多吧，本质上一样。”
御清就更奇怪了：“卖是可以卖，但方道友为何想到要卖这种事物？”
她斟酌一下语气：“怕是……挣不了什么大钱。”
这还是捡好听的说，在御清看来，何止是赚不了大钱，简直就是赚不了钱，天剑宗谁会吃饱了撑的买这种玩意？
在御清眼力，方舟俨然变成一个不通俗物的纯情少年。
好吧，两人都认为对方很纯情，看来有必要真刀真枪的交流一下，看看到底谁才是纯情，谁才是老司机。
不过不是现在。
方舟却笑道：“御清道友，你们天剑宗的弟子平时没事的话，有什么活动或者消遣吗？”
“这……”
御清想了想，回答道：“弟子们平时都是交流修炼心得，在修炼之余，下棋吟诗，画画也是有的。”
方舟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口中啧啧有声：“不够不够，这些都是老掉牙的玩意了，只会让你们天剑宗的弟子越来越枯燥乏味和沉闷。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有知天下大事，心胸眼界才会开阔，呆在山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修炼，只会修出一个个耳目闭塞，愚昧无知之徒。有诗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长得高才能看得远，这个高指的是见识的高低，而非修为的高低，你明白吗？”
御清蹙着细眉，觉得方舟的话挺有道理，但还是解释道：“我们也并非一直呆在山上，筑基后都会下山历练的。”
方舟却冷笑一声：“下山历练，呵呵，你们这些大宗门弟子不过是仗着实力高强，去游戏红尘而已，做些行侠仗义的好事就以为自己认清了世间百态，其实只是走马观花，能看出什么来？”
御清被方舟说的一愣一愣：“真的吗？”
“当然！”
方舟凑近了，小声道：“远的不说，就说靖南州清德城，我问你，清德城胡家一家十口都是修炼有成的仙狐，却一夜之间惨遭灭口，你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御清一脸茫然，她连清德城在哪都不知道。
方舟又说道：“我再问你，野坟岭传闻有佛光秘宝出世，引得无数修仙者前往探宝，却一去不返，死伤无数，野坟岭兰若寺的和尚们与世无争，却一夜之间惨遭屠戮，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御清微微张大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野坟岭兰若寺她知道，但是那里什么时候有秘宝出世了？
突然感觉自己好丢脸，果然是耳目闭塞，愚昧无知。
123.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
御清从年幼上山后，对外面世间的事确实是不闻不问，现在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连她这个真传弟子都这样孤陋寡闻，其他普通弟子就更不用说了。
御清十分忧虑，连忙向方舟问道：“方道友，这该如何是好？”
方舟正色道：“这就是我要卖报纸的原因，报纸上我会记载各地的风土人情，还有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可以给你们天剑宗弟子开拓视野，以我的事迹和视觉角度，给她们提供一个新的思考方向，顺便丰富她们修炼之余的无聊生活，我自己顺便赚一点小钱，你说，这是不是一举两得的好处？”
御清精神一振，原来如此，没想到方舟卖报纸竟然还有如此深远的思虑，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开拓天剑宗弟子们的视野，是她们不会变成耳目闭塞之徒。
御清深受感动，忍不住向方舟深深一鞠躬，感激道：“方道友，我替天剑宗弟子们感谢你的义举。”
如果此时能够看到好感进度条的话，肯定能看到御清对方舟的好感正在蹭蹭蹭的往上涨。
真是纯洁的好孩子啊，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御清虽然不是君子，但个性是差不多的。
方舟心中颇为感慨，伸出双手扶起御清，严肃道：“我虽然不是天剑宗的人，但也是修仙界正道的一份子，只要你们这些大宗门更强，才能更好守护修仙界的和平，我只不过是为了和平而奉献一点微弱之力而已，何足担得起感谢？”
方舟义正言辞的表情和语气，2点正道声望的加持，最主要是英俊的脸庞。
此时恰好一缕阳光透过云海，照射在他身上，把他整个人映照得徐徐生辉，宛如神灵下凡。
御清直接看呆了。
以前都是她靠着如沐春风的气质，令旁人如痴如醉，这一次，御清终于也体验到春天来临的感觉。
整个人宛如置身在大自然中，那么的和谐与放松，令人沉醉。
方舟伸手在御清面前晃了晃：“喂，听到我说话了吗？你没事吧？”
御清猛地回过神来，顿时粉颊发热，连耳朵都涨红了，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跟方舟对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如此失态。
“没事，我没事，抱歉走神了。”
御清连连深吸几口气，悄然运转御剑心诀，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恢复情绪后，御清对方舟正色道：“我完全支持你的做法，若是有难处请告诉我，必定竭尽所能。”
方舟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是忽悠住了：“当然，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问一问，哪里可以购买道大量的纸墨，你若是有购买的渠道那就更好了。”
御清不禁一笑：“那你来找我真是找对人了，本宗就有一处纸墨作坊，那坊主与我相熟。”
天剑宗虽然都是修仙者，但日常消耗的物资并不少，笔墨纸砚更是损耗巨大，上到宗主下到普通弟子，日常都要写写画画，这些东西可不是修仙就能凭空修出来的。
其他物资还可以到云山城购买，但纸墨不一样，很大一部分是用来书写功法秘籍和修炼心得，不可随意给人看，对纸墨的质量也有很高的要求。
所以天剑宗自己建造了一个作坊，笔墨纸砚都是自产自销，顺带印刷业务。
御清可是真传弟子，当做未来领导人在培养的，肯定能接触到这些东西，这是方舟来之前就考虑到的。
所以御清的反应也是在方舟的预料之中，他微笑道：“那就麻烦你带我去认识一下那位坊主。”
那作坊在天剑峰，必须飞过去。
御清摘下头发上的玉簪，化作灵剑，灵活的飞至身下，让她盘膝而坐。
方舟则是召唤出轩辕剑，一脚踩上去。
御清看到方舟的轩辕剑，仔细打量几眼，眼中露出一抹疑惑：“咦，方道友此剑，颇为奇特呀。”
御清天生对剑有很高的亲和度，任何剑只需看一眼便能看出来历和品质，但方舟这把看起来灰扑扑不起眼的剑，却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方舟虽然不知道轩辕剑是什么品级，但带个神字，至少也不是凡品吧。
不过财不外露可是基本准则，方舟微微笑道：“没什么奇特的，就是以前不小心掉过茅坑，所以干了之后灰扑扑的，你可能是闻到味了吧。”
轩辕剑猛地一晃，差点把方舟晃下去。
御清一脸的古怪，谁家的灵剑会掉茅坑啊。
对于方舟的剑能够飞，她倒是没有感到多少惊奇。
御器飞行至少要先天境界，先天以下，要飞就只能靠法宝本身的能力了，比如御清的玉簪就是一把拥有飞天之能的灵剑，是灵剑带着她飞，本质上和飞梭是一样的。
所以看到方舟能飞，御清以为是轩辕剑在带着他飞，而没有意识到方舟已经学会御剑术，不用灵气外放也能飞。
当然，轩辕剑本身也有飞天之能，只不过灵活度比不上方舟自己用御剑术操控。
两人离开御剑峰后，游弋在云海之中
这一刻，放下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御剑飞行，游览天地，才让方舟有那么点修仙的感觉。
不过很快天剑峰就到了。
天剑峰上面的建筑群规模，比御剑峰更加恢宏壮阔，面积也更大。
不过整个天剑宗人数加起来也不足万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属实浪费。
御清在前面带路，带着方舟在一处天剑峰山门落下，果然有个正门。
有御清这个带路党，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很多天剑宗弟子见到方舟虽然惊讶，却也不敢阻拦或者询问，反而还要向御清恭敬行礼。
通过山门后还要爬一段又长又陡的石梯，才能抵达天剑峰的正坤宫。
正坤宫前此时正聚拢了一群弟子，不知道在干嘛。
方舟向御清投去疑惑的眼神，御清解释道：“那是在对三脉弟子们进行每月的例行考核。”
原来天剑宗每月都会对三脉弟子布置修炼的功课，月底考核。
优异者会有嘉奖，及格者能得到勉励，不及格的当然不会踢出宗门，但是一番训斥肯定是跑不掉的。
如果常年修为没有长进的话，天剑宗会把弟子踢到各部门去工作，而不是让你继续吃白食。
考核的过程没什么好看的，十分枯燥，执事们大多都不乐意来，来了也是例行差事，全程绷着一张脸，叫人活泼不得，弟子们的压力也很大，经常出错。
方舟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准备和御清离开，却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玄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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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一起秉烛夜谈的铁关系
玄灵似乎也是来天剑峰办事，刚刚从正坤宫出来，恰好碰到方舟和御清。
御清和玄灵见到彼此时，脚步下意识都停下来，只有方舟还愣愣的往前走一截，见到御清没跟上来才停下。
恰恰好就卡在御清和玄灵之间，三人的位置构成了一个三角形。
玄灵从正坤宫内出来时，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一见到方舟和御清并肩而行，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直至消失。
玄灵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方舟。
她这几日还在考虑用什么理由和借口去望月峰呢，没想到会被御清捷足先登。
在云山城第一次见到方舟时，玄灵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这是对其他男性从来都没有过的，所以她才会给方舟留下自己的随身玉佩。
之后方舟参加入门试炼，玄灵从头到尾都在关注，对他的印象一点点的加深，兴趣也在一点点的增强。
玄灵对方舟也许谈不上一见钟情，但绝对是极感兴趣的，留下玉佩就是明证，也是一种宣示——这个人我看上了，你们谁也别想抢。
在御虚宫时，玄灵还为此警告过御清，御清也信誓旦旦说过自己对女男之情不感兴趣。
可她现在看到了什么，御清和方舟神态亲昵的并肩而行，还有说有笑，这就是你说的不感兴趣？
这个虚伪的无耻女人！！
这一刻，玄灵有一种自己的贵重之物被夺走的愤怒。
见到玄灵对自己冷漠而视，御清还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只是眼神中有着些许遮掩不住的无奈。
御清可以发誓自己对方舟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没有什么女男之前，对他的好感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已。
绝对没有抢夺玄灵所爱的意思。
可是她很清楚这个师妹，一向对自己有些偏见，更别说现在还亲眼见到‘证据’，肯定不会听自己解释。
她可不想师姐妹之间的感情因为方舟而出现裂痕。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三人中，大概只有方舟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不过也敏锐察觉到气氛变得诡异。
他回头看了看御清，奇怪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御清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她也想不通方舟到底是神经粗大还是故意如此。
明明给你玉佩的师妹就在眼前，你怎么非要装作看不见，反而要与我搭话，你们俩感情纠葛可别把我拉上。
这一点，御清可就彻底冤枉了方舟。
对方舟来说，玄灵只不过是一个在云山城试图撩拨他的陌生女人罢了，这种女人他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好几百了。
要是跟每一个都有感情纠葛，那他不得累死在床上。
所以方舟此时根本不知道，御清和玄灵之间这种诡异的气氛是因为自己。
玄灵冷眼望着两人，忽然走上前来，换成那种轻浮的笑容，对方舟说道：“当日云山城一别，没想到会此地重逢，你为何不来玄剑峰找我？”
方舟诧异的看着她，美女，我们很熟悉吗？
不过这女人当初敢在大街上撩他，典型的自来熟性格，会这么说话也正常。
此时在对方的地盘内，方舟也不敢口出狂言，只能礼貌回答道：“没空。”
玄灵听着却想冷笑，你没空来找我，却有空找我师姐？
她没有戳穿方舟拙劣的‘借口’，而是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御清，问道：“你跟我师姐的关系，很好吗？”
“当然！”
方舟几乎就要伸手去揽着御清的肩膀，差点没忍住：“我们可是一起秉烛夜谈的好关系。”
“秉、烛、夜、谈？”
玄灵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把这四个字念出来。
她扭头看向御清，目光如刀。
御清有点慌，这下子可稳不住，急忙说道：“没有，没有秉烛夜谈，方道友别胡说，师妹你误会了，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她对玄灵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解释一遍，并非是她捷足先登，只是凑巧碰上。
可玄灵听完后，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连他姓什么都知道，我却一无所知，还说不是捷足先登。
还道友道友叫得那么亲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发展成道侣了？
玄灵冷眼望着御清，笑道：“师姐不必急着解释，我自己有眼睛，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自己能看得出来。”
方舟在一旁也说道：“没错，干嘛急着解释，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俩关系很铁啊。”
他还想跟御清这个地位超然的真传弟子打好关系呢，有这条大腿抱，在天剑宗受到的阻碍会小很多。
没想到御清急着跟他撇清，这可不行。
御清顿时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方舟，我这是在替你解释啊，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在一旁拱火。
方舟毫不畏惧的瞪回去，想把我一脚踢开，这可不行，你这条大腿，我抱定了。
玄灵见到这两个家伙竟然在自己面前就敢‘眉来眼去’‘眉目传情’，简直不把自己当人看。
她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使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见到玄灵脸色难看，御清连忙解释道：“师妹，我们多年的感情，你不会不相信师姐吧？”
玄灵却冷笑起来：“师姐，你还记得我们多年的感情？那你是不是忘记你在御虚宫对我说过什么？”
当时御清明明说过不会对方舟下手的。
御清露出了苦笑：“师妹，你真的误会我了。”
“哼，是不是误会，我自己会判断，你抢走我的东西，我会亲手讨回来的。”
御清无言以对，她知道误会已经产生，再解释师妹也不会听，只能靠时间来证明了。
见到御清不吭声，玄灵反而觉得她是被自己说中了痛楚，所以才默认，心中更是恼火。
玄灵转而看着方舟，忽然抬起手，在方舟懵逼的眼神中，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领口。
“你也一样，既然拿走了我的东西，就要承担后果，如果你还装傻，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说完，玄灵也不等方舟回答，便大步离去。
方舟望着玄灵的背影，一头雾水。
神经病，谁拿你的东西了？
125.有诚哥的待遇没有诚哥的享受（已修改）
等到玄灵离开，方舟这才回头对御清道：“你抢你师妹东西了？”
御清定定的看着方舟，眼神颇为复杂。
她叹了口气，说道：“师妹误会了，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方舟皱眉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师姐妹之间的问题，不要牵扯到我身上啊，我是无辜的路人。
御清没有回答方舟的问题，而是继续用复杂的看着他。
御清不清楚方舟究竟是迷糊还是在装傻，不过从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绝对不是一个迷糊的人，极有可能是在装傻了。
那自己揭穿他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想到这，御清又叹了口气：“真是无妄之灾啊。”
方舟却渐渐品味出什么来，明白了玄灵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个女人有毒吧，自己才跟她在云山城见过一面而已，怎么就开始宣誓所有权了？
方舟此时才想起那块玄灵丢给自己的玉佩。
他当时的想法是陌生人给的东西尽量不要拿，而且他又不是要加入天剑宗，不需要玉佩来走后门。
结果现在看来，玄灵对那块玉佩重视得很。
怎么有种送狗牌的既视感，这只狗戴上了我的狗牌就是我的狗了？
淦，我特么是单身狗，不是流浪狗。
方舟还是有点不确定，为了避免是那种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带着一点侥幸，向御清进行最后的确认：“你师妹说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御清苦笑着摇头：“你拿了师妹的玉佩，不是你还有谁？”
方舟最后的侥幸被粉碎了，果然是自己。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把玉佩丢了。”
御清顿时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好一会才讶然道：“那……你好自为之。”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有危险，记得往御剑峰跑。”
方舟也震惊了，草，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危险的？
虽然他并不怕玄灵，筑基境而已，又不是没干过，但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万一她喊人怎么办？
方舟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会有危险？”
御清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后叹了口气：“我这师妹……性格有些偏执了，若是因爱生恨，也有可能……你还是有点心理准备吧。”
方舟秒懂，这特么就是个病娇啊，得不到就要毁掉那种。
我™要是玩过就算了，关键是我还没玩呢。
这简直就是没有诚哥的享受却有了诚哥的待遇——提前体验退休生活。
……
经过这个意外，方舟和御清都没有兴趣再说啥，两人一路沉默来到天剑峰的纸墨作坊。
坊主是一个身材丰腴的美貌女人，姓卫，叫卫元菱。
御清介绍两人认识，卫元菱一直笑眯眯的打量着方舟，上上下下看个不够，看得方舟有点头皮发麻。
该不会又是个女色狼吧。
介绍完后，卫元菱带着他参观作坊。
整个作坊除了生产笔墨纸砚之外，也兼任印刷，一些长老想要出书立著，写点个人传记，就会交给作坊印刷。
方舟看了看，发现作坊采用的是雕版印刷，看来活字印刷术要么还没发明，要么还没普及。
等参观结束后，方舟才把自己采购纸墨的要求说出来。
卫元菱笑着回答道：“本坊笔墨纸砚的库存十分丰富，要多少有多少，若是卖给方道友当然不成问题，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方舟警惕道：“什么不情之请？”
正在方舟心里进行艰难抉择的时候，卫元菱却笑道：“还请方道友留下画像一副。”
什么，居然是这个要求？
方舟顿时有点失望，你要是提出非分要求，那我当然是严厉拒绝，可是这种留画像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纸片人爱好者，准备拿回去意淫吧？
最后还是御清解释，这卫元菱天生有画画的喜好，天剑宗诸多大人物都被她画过像，三位真传弟子也不例外。
至于为什么要让方舟留下画像，肯定是因为他长得帅呗。
方舟很是迟疑，他连名字都不肯告诉给别人，就更别说是留画像。
修仙界这么危险，鬼才知道会不会有拿画像下诅咒之类的情况发生。
考虑了一会，方舟还是婉言拒绝了这个请求。
卫元菱虽然有点失望，但也不至于不满，但生意还是要做的，而且看在御清的面子上，还给方舟打了折扣。
方舟没有选择细水长流，而是全额付款，买下作坊的大量库存纸张和墨水。
他这么做，是怕被天剑宗反应过来后卡原材料的脖子，所以屯到足够用再说。
卫元菱虽然好奇方舟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但是能清掉库存她也很高兴。
这场生意双方做得都很满意，卫元菱当即让手下人把方舟买下的纸墨都送到望月峰去，连运费都免去了。
“如果顺利的话，以后还是要继续跟卫老板打交道的，请多关照了。”
花钱买到需要的东西，方舟很高兴，下意识向卫元菱伸出手。
伸完才意识到不对，想要缩回来。
卫元菱见到方舟伸手，果然是微微一怔，却迅速反应过来，也伸出手，跟方舟握在一起。
“方道友客气了，叫我元菱，作坊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卫元菱笑眯眯的说道。
在松开手的时候，她还悄悄用手拇指勾了勾方舟的手掌心，趁着御清没注意，还朝方舟眨了眨眼睛。
方舟吃了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个女人表面端庄，私底下肯定是一个马叉虫。
以后若是消化了阳元，说不定可以来找她秉烛夜谈一番。
这些漂亮女人若是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或者强来，那方舟还是很乐意与她们交流交流的，各方面意义上的。
126.免费劳力的价值
顺利买到东西后，方舟和御清便离开天剑峰，离开时没有看到玄灵，想找她解释一下都没办法。
回到御剑峰，方舟便向御清告辞顺便道谢，若不是御清带路，自己就得下山去买。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御清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只不过见到方舟要离开，她却欲言又止。
方舟奇怪道：“你还有事？”
御清这才小声问道：“方道友，你之前说的清德城胡家和兰若寺和尚均是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究竟是谁干的？”
靠，我还以为你要问多大事呢，原来是问这个。
亏你能憋到现在才问。
方舟左右看了看，靠近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因为靠得太近，方舟说话时，气息几乎喷在御清的耳朵上。
小巧玲珑的耳朵抖了抖，御清下意识要躲开，但还是忍住了。
只不过耳根却渐渐红了起来。
方舟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神秘兮兮道：“是璇玑宗干的。”
“什么？！”
御清大吃一惊，璇玑宗虽然比天剑宗稍逊一筹，但也是靖南州有头有脸的大宗门，也是正道的一份子，竟然会干下灭人满门这种恶事？
若非方舟有2点正道声望加持，而且现在好感度很高，御清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嘘！小声点。”
方舟连忙嘘声：“我也是听到一些风声而已，没有直接证据，说不定只是璇玑宗弟子私底下干的，璇玑宗并不知情呢？这些都是尚未确定的事情，你可别到处嚷嚷，制造谣言。”
见到方舟替璇玑宗辩解，御清反而觉得方舟十分的理性和客观，并未一味的相信谣言。
她郑重道：“方道友请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方舟这才拍了拍御清的肩膀：“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空一起如厕。”
御清笑了笑：“如厕就不必了，方道友慢走，有事随时可来寻我。”
方舟这才驾起轩辕剑，飞向云海。
看着方舟远去的背影，御清心中却暗下决定。
方道友如此天资出众，见识广阔，又心怀和平，不应该被赶走。
若是一个月后望月峰被强拆，拼着受罚，也要请求师尊将他收留。
……
方舟自然不知道御清是打着等自己无家可归后就把自己领养的念头。
若是知道了，肯定嗤之以鼻，我特么又不是没人要的流浪狗，还轮得到小妹妹你来领养我。
回到望月峰时，方舟便看到堆积在茅屋前的大量白纸和几桶墨水。
这些纸的质量比民间的纸要好许多，光滑厚实，洁白清香，已经和方舟前世的普通纸差不多。
但是价格也十分昂贵，按照方舟的要求裁成报纸大小，一张就要五十文。
一两银子只能买二十张，卫元菱给他打了折扣，一两银子卖他二十二张。
方舟一口气买了五万张纸，堆起来可以把他埋了。
这五万张纸要变成报纸，别说一个月，就算是一年都远远不够。
但方舟有特别的办法，别说一个月，几天就能搞定。
他拿起葫芦，把这些纸和墨水，全都吸进葫芦里面，然后回到瀑布边的竹屋，找个舒适的位置盘腿坐下，意识浸入到葫芦内。
葫芦内虽然还谈不上变了个模样，但也正在逐渐的改变中。
葫芦娃们按照方舟的吩咐，一直在捡垃圾，搞垃圾分类，把可能有用的东西挑拣出来，没用的东西就丢进雾气里炼化掉。
同时她们也利用垃圾山分类出来的木头石头和泥土，替自己盖了好几间大房子，再也不需要睡在垃圾山上。
被分类出来的有用垃圾很多，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或者武器铠甲，方舟也没空去检查一下。
他这段时间偶尔进来几趟，本来按照约定是要每天放一个葫芦娃到外面放风的，可惜强拆给被耽搁了。
葫芦娃们对此也没啥怨念，大概是不认为他会实现这个诺言吧。
见到方舟进来，葫芦娃们并没有理会他，外面过去几天，葫芦内已经过去很久，葫芦娃们早就认清现实，默默劳作。
就连小七紫玟也只是狠狠瞪着方舟，没有上来搞事，
在方舟请凌霄月把葫芦炼制成自己的时候，失去宝贝的紫玟可是哭闹个不停，她现在已经彻底不能再控制葫芦了。
倒也不是每个葫芦都无视方舟，老大红棠就放下工作迎上来：“你有事吗？”
态度不冷也不热，最开始那股潜藏的敌意倒是越来越少见。
方舟点点头，对她道：“把你们手头的工作都放一放，有件紧急任务交给你们。”
听到是紧急任务，红棠表情一肃，转身回去集合姐妹。
方舟把刚才吸进来的白纸和墨水都找到，回来时，七个葫芦娃已经集合完毕。
捡了这么久的垃圾，葫芦娃们虽然没有消极怠工，但也很无聊了，现在一听到有紧急任务，马上感兴趣。
难道是准备带她们出去杀人夺宝吗？或者杀妖怪也行。
可是看到方舟身边的一大堆纸，葫芦娃们都有点傻眼了，唯有老二橙杏露出感兴趣的眼神。
方舟也不废话，直接拍了拍旁边的纸堆：“我要办一份报纸，你们不需要知道报纸是什么，只需要知道写满字的纸就行，这些纸我全都变成写满字的纸，这也是你们的工作。”
红棠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一脸懵逼：“可我们除了二妹，都不会写字啊。”
“不需要你们会写字，照我的吩咐做就行。”
方舟指着橙杏：“二娃，过来。”
橙杏很不满的反驳：“我不叫二娃。”
但还是乖乖的走过来，从方舟说要出一份报纸时，她的两眼就开始放光，显然知道报纸是什么。
方舟拿出笔砚塞到她手上：“把你会的所有字写在纸上，排列成行，每个字蝇头大小，要均匀。”
这举动只是方舟的下意识行为而已，谁知道竟然塞进去了，连手都差点进去，这让方舟直接傻眼。
我靠，这二娃深藏不露啊，竟然如此宏伟。
有机会必须了解一下。
橙杏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占便宜了，把笔砚拔出来，喜滋滋的跑到一边去。
她可是个爱学习的葫芦娃，早就憋着手痒痒想要写字了。
方舟回过神来，让老大红棠带着剩下的葫芦娃，去垃圾山挖一些黄泥出来。
等挖好黄泥后，在方舟的指示下，五娃青兰吐水和泥，葫芦娃们齐动手玩泥巴，制造出一块块泥板，再由四娃绿蓉喷火烘干。
然后让三娃黄莲用细腻的肌肤，将这些黄泥板摩擦到光滑如镜。
……
PS：没想到你们对125章的反应那么大，本来我只是想玩一下跨服聊天的梗而已，既然你们都不喜欢，那就修改吧，有意见可以在评论区或者本章说提出来，我会参考的。
127.笑点太低了
等黄泥板都做出来后，橙杏已经写完了自己会的字，满满两张纸，大概将近一万字。
没想到她记忆力不错，字还写得漂亮。
不像方舟，拿毛笔写出来的字歪歪斜斜，只有自己看得懂，完全可以当成密码。
方舟让葫芦娃们帮忙，把这些字一个个裁剪出来，倒贴在黄泥版上，然后照着字迹雕刻。
雕完之后，把每个字都切成长方体的印章样式，长宽高都一致。
顺便制作一些比较大的泥印章，用来作为标题。
最后再由四娃喷火，将这些泥印章烧制定型。
中途因为火候控制不当的原因，烧坏了不少，只能重新制作。
在搞这些东西的时候，葫芦娃们都很疑惑，橙杏尤其不满，认为方舟把写字和挖泥巴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亵渎了神圣的文字。
但随着泥印章逐渐成型，橙杏似乎想到方舟要做什么了，双眼渐渐明亮。
她好几次偷偷看方舟的背影，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舟却没空搭理她，在四娃烧制泥印章时，方舟带着三娃黄莲寻找一些坚固的木材来，让她劈砍成木板条，用于制作活字框。
黄莲铜皮铁骨，干起活来十分利索，但全程都绷着一张脸，对方舟爱理不睬，敌意还是十分明显。
方舟有时很疑惑，这三娃对自己哪来那么大的怨念。
自己好像没占过她的便宜吧？
不过此事只能等日后再说，现在还是制作工具要紧。
等黄莲劈砍出木板条后，方舟才亲自动手，将这些木板条制作长方形的框架。
木板条的厚度要比印章的高度低少许，木板框的长与宽是泥印章尺寸的整倍数，再加长一截方便安装泥印章。
方舟又在活字框内加入几根木板条，用来做报纸上的分版处理。
等活字框制作完成后，方舟将烧制好的泥印章放进去填满。
用一块丝绸布蘸取墨水均匀的涂抹在泥印章上，再用剪切好的白纸覆盖在上面，轻轻均匀拍打纸背。
葫芦娃们就在一旁围观，她们每个人脸上或者身上都或多或少沾染了泥痕，就像刚刚从泥巴坑里爬出来一样。
但此时她们都没空整理仪表，眼睛全都紧紧盯着方舟的动作，一秒也不肯放过。
方舟拍打均匀后，往上一揭，白如雪的纸张上，已经印满了整齐清晰的蝇头小字。
至此，活字印刷算是成功制作出来。
葫芦娃们虽然七个有六个不识字，但不妨碍她们在看到纸张印满字后，心中下意识发出了‘ohhhhhhhhhhh’的欢呼声！
这是一种自己辛勤劳动后得到回报的喜悦和成就感。
二娃橙杏更是两眼放光，满脸激动，连呼吸都变成粗重起来。
姐妹们当中，只有橙杏是识字和好学的，清晰了解过人类的文字和文化，所以只有她才知道，方舟这种办法意味着什么。
以她的了解，现在人类的印刷是雕版印刷，虽然已经打破门阀对学识的垄断，但雕版的成本还是太高，并且费时费力。
如果能够将方舟这种办法推广出去，那么获取学识的成本又将迎来一次史无前例的降低，前两次是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发明。
“你、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办法的？”
橙杏主动向方舟搭话，语气甚至激动到有点结巴。
方舟瞥了她一眼，随口回答道：“每天倒立两个时辰，让鲜血倒冲大脑，提高含氧量，智商占领高地，人就变聪明了。”
“倒立？”
橙杏有些懵逼，完全听不懂方舟在说什么。
但很快她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舟继续欣赏这印出来的报纸，上面不少地方都出现字迹模糊或者是淡薄，但总体并不影响阅读，接下来只需要晾干即可。
他把还在沉思的橙杏喊过来，由他口述内容，橙杏负责记录下来，然后挑选出每个字的泥印章，放入活字框内。
这第一版的报纸，必须一炮而红，打响知名度才行。
为此，方舟决定加入一些比较惊爆的内容。
一份报纸四个版面，他准备两个版面用来写一些修仙界的新闻，一个版面用来写一些笑话和段子，最后一个版面用来连载小说。
橙杏写字的速度很快，方舟用正常的语调口述，她居然能一字不差的记下来。
这种速度，就算不当妖怪，去当个速记员也能养活自己。
方舟先口述十几篇关于修仙界的新闻，标题和内容都有点惊爆，葫芦娃们越听越心惊，橙杏连写字的手都开始抖起来。
没想到修仙界竟然如此凶险可怕，她们躲在兰若寺中，实在是坐井观天了。
而且这方舟年纪轻轻竟然知道如此多的隐秘，实在是让葫芦娃们感到惊奇不已。
方舟见到葫芦娃们的异常表情，顿时疑惑道：“怎么你们一个个便秘的样子，有问题吗？”
橙杏有些迟疑道：“你说的这些隐秘，真的要写出来吗？不会得罪人吧？”
方舟微微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他给自己这份报纸的定位是街边小报，所以这些所谓的新闻和爆料，其真实性可想而知，全都是他开脑洞得来的，根本不涉及到具体的地点和宗门。
没想到葫芦娃们竟然当成真的。
方舟也没兴趣跟她们解释清楚，大手一挥：“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没问题，继续写。”
橙杏只能继续写，十几篇新闻差不多把两个版面都占据满了。
写完新闻后，方舟和橙杏一起动手把需要的泥印章挑选出来，放入活字框排版，偶尔缺少一两个字就加急做出来。
排版完之后，就让大娃带着妹妹们把这两版新闻印刷出来，放到一旁晾干。
方舟继续口述笑话和段子，为了方便这个时代的读者理解，他没有选择网络段子，而是一些比较符合这个年代的。
“乡人向寺庙买粪，男和尚索倍价，乡人讶之。和尚曰：此粪与他处不同，尽是师傅们桩实落的，泡开来一担便有两担。”
“噗——”
结果橙杏一下子就听懂了，憋不住笑出了声，让正在干活的葫芦娃们都忍不住竖起耳朵。
“抱歉！”
橙杏深吸一口气，收敛笑容，露出严肃的表情。
方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笑话刚说出来，这二娃就瞬间秒懂，看来平时没少看这种东西。
他想了想，说出第二个笑话：“一修仙者过野坟，为鬼所伤，赖行人救之。修仙者曰：“感君相救，无物可酬，有避鬼符一张，聊以奉谢。”
“噗……哈哈哈！”
橙杏还没笑呢，旁边偷听的葫芦娃们就轰的一下笑出来，连一直绷着脸的黄莲，都是悄悄把头扭到一旁，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葫芦娃们笑成一团，只有方舟面无表情。
这群妖怪的笑点也太低了吧。
128.学习使人快乐
好不容易才把笑话和段子写完，葫芦娃们都已经快笑断气了。
整个葫芦空间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只有方舟，全程维持着一张司马脸。
本来他以为那种自己说个笑话然后笑个不停，结果周围人一个都没笑的情况很尴尬。
没想到自己说个弱智笑话，自己没笑，结果周围人笑成傻逼的情况也是挺尴尬的。
整个过程中只有小七把鼻涕泡笑出来的时候，有那么点滑稽的意思。
笑话讲完了，葫芦娃们还有些意犹未尽，小七紫玟似乎想要央求方舟再多说几个，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毕竟方舟可是夺走她葫芦宝贝的仇人，不能这么简单就原谅。
说完笑话和段子后，最后一个版面就是小说连载了。
方舟并没有选择那些经典的武侠小说或者仙侠小说，这种太慢热了，而且世界不同，他不确定那些小说是否能够吸引到人。
所以方舟决定另辟蹊径，连载一些绝对能够受欢迎的小说。
保管天剑宗弟子们看完后，爱不释手。
在方舟口述小说的时候，葫芦娃们都听得很认真，从他讲新闻和笑话开始，满满都是干货，一点废话都没有，葫芦娃们从来没有想过，单纯听别人说话，竟然会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
不过听着听着，葫芦娃们的表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除了年龄最小的紫玟和蓝芍听不太懂以外，从老大红棠到老五青兰，全都露出吃惊的神色，连手头的工作都下意识停下来。
她们没想到方舟口述的小说，竟然如此的露骨，如此的不要脸。
没错，方舟准备连载的小说，就是带有颜色的小说。
不是带着暗示的那种，而是真抓实干的那种，写出来立刻就会神秘消失的那种。
无论在哪个世界，只有还有欲念的存在，这种小说就必定能受欢迎，比什么名著都要稳妥。
“咳咳！”
红棠忽然咳嗽了一声，惊醒了妹妹们，继续手头的工作。
可是一个个却竖起耳朵，不肯放过方舟口述的任何一个字。
她们躲在兰若寺中，最多就是看过橙杏收藏的春宫图或者草灯和尚之类，哪里见识过方舟精心挑选的劲爆内容。
很快一个个就开始呼吸粗重起来，正在记录的橙杏低着头，坐立不安，时不时的摆腿扭腰。
同时，她们心中对方舟的印象也是彻底变了。
这家伙表情看起来端庄稳重，没想到实际上如此马叉虫。
男卑女尊的风气在人类和修仙界中盛行，妖怪中其实也是颇受影响，表面看是强者为尊的丛林法则，但强者都是女妖怪，男妖怪大部分都要依附在女妖怪的羽翼下存活。
所以听着方舟的黄文，葫芦娃们并未觉得害羞，反而感觉很刺激很兴奋，一个个都是心痒痒的。
方舟选择的是一篇中篇小说，一个版面大概两个章节左右，说完后只觉得口干舌燥。
从红棠到青兰，都是粉颊微红，但是一个个都装作正经的样子。
气氛有点粉红暧昧，方舟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以后有的是机会，但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还是正事要紧。
等新闻的两个版面印刷好了之后，方舟和橙杏一起，将笑话段子和小说排版出来，等那些印刷一面的报纸晾干后，再印刷另外一面。
一个人和七个妖怪，在葫芦空间内忙活了差不多快三天，才把一千份的报纸印刷好。
这里面制作泥印章，排版，印刷三方面最浪费时间，其余的不过是重复动作罢了。
等全部忙活完后，方舟这才伸了个懒腰，对同样显得有些疲倦的葫芦娃们说道：“诸位辛苦了，月底给你们发奖金。”
葫芦娃们都没啥反应，她们连离开葫芦都不能，要奖金有啥用。
方舟却像个死命压榨员工的资本家一样，画个饼后，马上又吩咐葫芦娃们继续按照之前的办法，再制作几套活字印刷工具出来，扩大生产规模。
随后他便带着一千份的报纸，离开了葫芦空间。
等到方舟离开，橙杏悄悄的掏出一份报纸，这是她刚才偷偷私藏下来的。
不是不想替其他姐妹多藏几份，而是她们都不识字，藏了也没用。
就算如此，见到橙杏拿出报纸，姐妹们还是迅速的包围上来。
小七和小六缠着橙杏，让她重新讲那些笑话和段子。
但橙杏的目光却在老大到老五之间巡视了一遍。
五姐妹心灵相通般齐齐点头，然后把小六和小七打发走。
“乖，你们两个到一边玩去，姐姐们有要事商谈。”
等到小六和小七都离开后，五姐妹围成一团。
橙杏坐在中间，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的把报纸翻到小说版面，开始一字一句的朗读起来。
原本姐妹们对橙杏学习识字都是不当一回事的，听她读书念字都会感到头疼，但此刻，她们却宛如朝圣一般，屏住呼吸，保持安静，生怕错过一个字。
朗朗读书声，就在这葫芦空间内回荡着。
若是圣人在世，看到这一幕只怕也会深感欣慰。
果然学习使人快乐，妖怪也不例外。
……
离开葫芦空间后，方舟把一千份报纸用草绳扎紧，然后砍伐一些竹子，制作长桌和凳子。
等到第二天，方舟才召唤出轩辕剑，带着报纸和桌椅，飞向御剑峰。
一回生两回熟，第二次来御剑峰，方舟终于不抄小道，而是走正门。
正门也有弟子在看守，方舟拜托对方去通知御清。
只一会，得到通知的御清便匆匆赶到。
在看到方舟携带一千份报纸后，御清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才仅仅只过去一天而已，御清根本想象不到，方舟是如何把这么多的报纸给制作出来？
若不是昨天才陪着方舟一起去作坊购买纸墨，御清甚至怀疑方舟早就把报纸制作好。
“方道友……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御清满脸惊叹的说道，她原以为方舟至少也要十几天后才能将报纸制作出来。
“你还会见到更多惊喜的。”
方舟笑了笑，又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去哪里摆摊比较好？最好是人流量较多的开阔场地。”
御清想了想，回答道：“到朝阳宫吧，很多弟子都会在那里做早课。”
说着，御清顺手拿起一份报纸，恰好是小说版面。
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
129.本报对内容概不负责
“少夫白杰？”
御清看到这四个字显得有些疑惑，搞不清楚这是什么。
她正准备往下看，方舟却已经对她道：“御清道友，朝阳宫在哪？”
御清只能先将报纸放下，微笑道：“我带去过去吧，离这并不远。”
两人便一起同行，出于礼貌，御清主动替方舟拿着长桌和椅子这些重物，方舟也没拒绝。
朝阳宫位于御剑峰一处陡峭的悬崖顶部，面朝东方，迎接朝阳，每日清晨，这里的灵气会变得其他地方更加浓郁，很多炼气境弟子都会选择到这里来修炼。
当御清带着方舟来到这里时，朝阳宫前已经有上百名弟子正在修炼。
她们盘腿坐在竹席上，面朝朝阳，双目紧闭，有节奏的进行着呼吸，吸入蕴含浓郁灵气的空气，再吐出已被炼化的废气。
这一幕让方舟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学校做早操的时光，就差那熟悉的运动员进行曲了。
方舟没有去打扰那些修炼的弟子，而是在附近找了个空旷的位置，把桌椅放下，解开报纸的草绳，平铺在桌上。
御清见到方舟真如一个小商贩一般，似模似样的摆弄起来，也是颇感兴趣。
不过她可是御剑一脉的真传弟子，私底下可以不拘小节，在这么多师妹师弟面前却不能干出一些不符身份的事，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弟子们的注意，频频朝这边看过来，有甚者已经在交头接耳了。
方舟并不在乎那些打量的视线，他的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感到害羞或者畏惧，相反，他更希望天剑宗的弟子们多多关注，这样生意才能更好。
把报纸均匀铺开后，方舟才坐到椅子上，顺手拿起一份，递给站在一旁的御清。
御清有些疑惑的接过去。
方舟笑道：“送给你的，以后每次可以免费给你一份，你帮我这么多忙，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东西，别嫌弃。”
“方道友太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些许小事无需挂齿。”
御清露出温和的笑容，然后打开报纸，这一次看到的不是背面的小说版块，而是正面的新闻版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字——望月日报，旁边还有三个‘第一版’的小字。
再往下，就是一行耸人听闻的标题。
“震惊，璇X宗某位高姓长老私通宗主小夫，被当场捉奸在床。”
御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连忙对方舟道：“方道友，这是真的吗？”
方舟露出无害的笑容：“御清道友，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的，你看看就行，不必往心里去。”
御清很是忧虑，蹙眉道：“这样……不太好吧。”
方舟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有什么不好，把这些尚未确认的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才能辨明真假，而且本报并未指名道姓啊，如果有人跳出来指责，那就是对号入座，怪不得本报了。”
御清顿时无语，你这璇X宗都这么明显了，还说自己没有指名道姓。
方舟提醒她：“你看看这篇新闻的最后。”
御清连忙看到最后面，最后面果然有一行免责声明——本则新闻来自不愿透露姓名的爆料人李如玉女士，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新闻不代表本报立场和观点，若有侵权，概不负责。
御清吃惊的微张小嘴，这不愿透露姓名的李如玉女士是什么情况。
方舟耸耸肩：“这些新闻都是来自爆料人的，本报只是一个平台，谁都可以登报发声，对内容概不负责，有问题请去找爆料人。”
御清无言以对，她对报纸这玩意几乎没了解，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新闻工作者，虽然本能觉得不妥，却也说不清楚不妥在哪，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方道友还需谨慎行事。”
御清只能这么劝诫一句，然后继续往下看。
这则新闻报道是以爆料人李如玉的视角来讲述的，讲述她是在无意间发现高长老与宗主小夫私通，又是如何被蒙骗在鼓里的宗主当场抓奸，失去理智的宗主如何追杀裤子都没穿的高长老足足上千里。
整篇新闻写得活灵活现，有悬念有高潮，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御清只看了一会，便看得入神，时不时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朝阳宫前的弟子们，都已经结束了每日早晨的修炼，却并未离去，反而在远处对这边指指点点。
这恐怕是天剑宗乃至整个云海群山第一次出现小摊贩，足以载入史册，自然也会引起弟子们的好奇。
不过碍于御清这个真传弟子在，这些弟子搞不清楚情况，一时间倒也不敢贸然上前来打扰。
方舟没想到御清这个家伙居然还有这种反面效果，恨不得一脚把她踹走。
不过很快僵局就被打破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方舟视野中。
李芸龙和楚芸飞。
这对异姓姐妹兴冲冲的分开人群，跑到方舟的摊子前。
两人先跟御清恭敬的打招呼：“大师姐！”
沉浸在小道新闻中的御清，这才惊醒般回过神来，朝两人露出温和的笑容：“不必拘礼。”
然后又马上低头将注意力放到报纸上，她已经看到第二篇新闻——九旬老头为何裸死街头，数百头公猪为何半夜惨叫？
爆料人依旧是不愿透露姓名的李如玉女士。
见到御清这位真传弟子没有怪罪，李芸龙和楚芸飞不由得松了口气，她们这样跑过来也是冒着很大勇气的。
随后两人才兴冲冲的向方舟打招呼。
楚芸飞还算正常，只是问候：“多日不见，公子别来无恙。”
李芸龙却大大咧咧道：“公子事情做得不地道啊，那日竟然冒用俺老李的名字，害得执事把俺记在心上，每日敲打。”
看来顺利进入天剑宗后，李芸龙终于暴露本性，不再伪装成淳朴少女了。
方舟看到这两个活宝也挺开心的，问道：“你们一起被选入御剑峰了？”
楚芸飞点点头：“是的，除了夏问秋和季从风之外，其余新弟子都被选入御剑峰了。”
原来在方舟离开后，剩下夏问秋和季从风还算有天赋，可是两个人总不能拆成三份吧，最后是御剑真人退让了一步，夏问秋被选入玄剑峰，季从风被雷剑锋带走。
得到优秀种子，玄剑和雷剑就不便继续争夺，剩下的新弟子，自然是由御剑峰笑纳。
方舟隐约猜到御剑真人退让的原因——她想要挖凌霄月的墙角。
一旁的李芸龙拿起桌上的报纸，好奇道：“公子，你这是在摆小摊吗？卖的是啥玩意。”
130.不妨打个赌
李芸龙出身小山村，原本是不识字的，能够修炼到炼气境是机缘巧合。
成功加入天剑宗后，天剑宗便开始给这些新弟子扫盲，教她们习字，免得连功法秘籍都看不懂。
李芸龙入门到现在才学了几天，报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晕，只看得懂一个‘日’字。
“我是在摆小摊。”
方舟点点头，笑道：“卖的是报纸，上面记载了一些修仙界发生的事情。”
李芸龙刚想说谁会买这个，就被楚芸飞拉扯了一下。
楚芸飞对方舟道：“公子，请给我来一百张。”
这显然是想照顾一下方舟的生意。
方舟却摇摇头：“不必要那么多。”
他卖报纸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被楚芸飞买回去丢掉，完全就是浪费。
楚芸飞心思细腻，马上看出方舟的想法，便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我买回去不会丢掉的，会送给其他弟子。”
那这就完全没问题了。
方舟马上数出一百张报纸递给楚芸飞，一张定价一百文，这就是十两银子回本。
楚芸飞是个富二代，十两银子对她来说连零花钱都算不上。
买完报纸，跟方舟聊几句后，楚芸飞和李芸龙便带着报纸回去了。
有了这两个丫头带头吃螃蟹，其他还在观望的弟子终于又有人上来询问，不过买的人却很少，很多弟子一听说卖的是报纸就没兴趣了，看都不多看一眼。
连远处那些还在旁观的弟子们都散去了。
若是新奇玩意或许还能引起她们的兴趣，但这种写满字的东西就很少有人感兴趣了。
除了楚芸飞卖走一百张外，方舟又陆续卖出十几张，然后就门庭冷落下来，一个顾客都没有。
旁边的御清终于看完了新闻版面，不禁深深的吐了口浊气，脸上满是意犹未尽之色。
没想到修仙界竟然发生过如此多稀奇古怪之事，御清虽然不认为这些新闻全部都是真实的，但只要有一半是真的，那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若不是方舟写出这报纸，御清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
见到方舟孤零零坐那里，摊前一个顾客都没有，御清顿时觉得之前的担忧发生了——卖不出去。
御清走过来，问道：“方道友，要不要换个地方？”
方舟摇摇头：“不必了，这里就挺好，换个地方回头客就找不到了。”
御清以为方舟是在强撑，她斟酌了一下语气，劝道：“方道友不必灰心，你这报纸非常好，足不出户便可知天下事，弟子们总能明白这报纸的好处……”
方舟诧异的看了御清一眼，开口打断她：“御清，不妨打个赌怎么样？”
御清好奇道：“打什么赌？”
方舟指着剩下的这些报纸：“就赌我今日能不能将这些报纸卖光，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办一件不违背良知和法理的事。”
御清哑然失笑，你这个赌不是存心让我赢吗？
她正要继续劝解，却看到方舟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有信心能赢你，你敢不敢？”
御清微微一怔，随即正色：“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心中却打定主意，就算自己赢了，也绝不会向方道友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陪着方舟守了一会后，见到还是没人来，御清又拿起报纸，翻到背面。
报纸背面是笑话段子锦集和小说连载。
御清之前就见到了少夫白杰，心中十分好奇，此时无人打扰，便从头看起，不一会就看得入神。
……
楚芸飞和李芸龙，抱着一百张报纸，回到她们居住的院落。
李芸龙将报纸丢到桌上，对楚芸飞说道：“老楚，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穿，难道买回来擦屁股？”
“你啊，总是说些废话。”
楚芸飞坐到另外一边，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我这是在帮公子的忙，帮他照顾生意，顺便留下一个深刻的好印象。”
李芸龙却嘿的笑起来：“那还不如买点酒肉请他喝几杯呢，说不定酒后乱性就成就好事了。”
楚芸飞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公子境界肯定比她们两人高，怎么可能会喝醉。
李芸龙顺手拿起报纸，揪了几眼，疑惑道：“上面都写着什么东西？”
楚芸飞并不是真的对这些报纸感兴趣，所以从头到尾也没看一眼。
此时听到李芸龙这么一说，她才拿起报纸，看到标题后，才嚯的一声，露出吃惊表情：“竟然还有这种事？”
李芸龙顿时心痒痒，急忙问道：“什么事呀，你快念给俺听。”
楚芸飞一边看一边读，把新闻念给李芸龙听。
念完第一个新闻，两人都是满脸八卦之色，李芸龙更是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这什么璇什么宗的高长老真得劲，连宗主的小夫都敢偷，俺老李佩服。”
此时门外恰好走进来一个女弟子，看着李芸龙笑道：“李芸龙，什么事笑得怎么开心？”
“孔婕，你来得真好，老楚快说给她听。”
楚芸飞不得不把新闻重新念一遍，这劲爆的新闻把孔婕也震得不轻。
于是三人开始争论起来，那璇X宗宗主的小夫究竟是何等国色天香，竟然能让宗主和高长老为了他而撕破脸皮，千里追杀。
在李芸龙的催促下，楚芸飞开始第二个新闻，然后三人又开始争论起来，九旬老头裸死街头的凶手究竟是谁。
越来越多的弟子听到动静跑过来围观，楚芸飞也不得不当个播报员。
念完新闻，她又把报纸翻到背面，开始念“少夫白杰”的故事。
念到一半时，口干舌燥，浑身燥热的楚芸飞不得不停下，才发现不对劲。
整个房间竟然聚满了数十名弟子，这些弟子把楚芸飞团团包围在中间，一个个呼吸粗重，脸颊晕红。
见到楚芸飞停下，她们纷纷不满的催促起来。
“继续，不要停啊。”
“刚刚到过瘾的地方呢。”
“搞快点！”
楚芸飞被这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吓了一跳，指着桌上成堆的报纸：“这里不是有吗，你们自己看啊！”
这些弟子对视一眼，立刻哄抢起来。
131.智者见智
御清读书的时候，并不会一目十行，囫囵吞枣，而是会逐字逐句的细细品读，理解其中含义。
这篇叫做‘****’的小说，文笔不甚优美，甚至算得上有些粗俗，遣词造句也颇为奇特，和御清往常看到的文章十分不同。
若不是很好奇内容是什么，她必定不会继续往下看的。
可是看着看着，御清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尤其是当小说中的正戏出来后，御清吃惊的瞪大双眼，整张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犹如煮熟的龙虾一般。
可怜御清长这么大，别说小黄文了，就连春宫图都没看过，至今都不知道周公之礼是怎么一回事。
是一个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少女。
骤然看到如此劲爆的内容，自然是瞠目结舌，连心境都剧烈波动起来。
御清宛如触电一般，连忙将报纸丢到桌上，对方舟结结巴巴的喊道：“方道友，这、这、这不行吧？”
方舟扭头看着她，疑惑道：“什么不行？”
御清指着报纸上的小说版面，涨红着脸道：“如此淫秽之文，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报纸当中？”
方舟哈哈一笑：“有什么不行的，男欢女爱乃是天理人伦，自然之道，每个人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如果因此而瞧不起这种行为，那岂不是瞧不起自己？”
御清虽然觉得方舟这些话不无道理，却又有些接受不能，这种事应该私底下偷偷摸摸才对，怎么可以光明正大的放在报纸上，给别人看呢。
她有些迟疑道：“方道友，何事都有公私之分，这种文章拿出来公诸于众，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
方舟将报纸重新递给她：“难道天剑宗有明文禁止？若是有，那我就收起来。”
他就不相信，天剑宗也有扫黄，如果有，那他就转移阵地，打游击战。
果然，听他这么一问，诚实的御清只能摇摇头：“这倒没有。”
她有些迟疑的接过报纸，却没有再打开看。
方舟笑道：“其实我把这些发出来，也是为了天剑宗的弟子们着想，多看这些，对她们也是有好处的。”
御清好奇道：“愿闻其详。”
她还真好奇，这种淫秽文章对天剑宗弟子还能有什么好处？
方舟便给御清讲述了一个故事——从前有对夫妻，因为家人早逝，所以没人教育夫妻俩周公之礼是怎么一回事，结果结婚多年都没有圆房，差点绝后，幸好隔壁老王心地善良，亲身指导和示范，才让夫妻俩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御清听得很入神，心中更是暗暗惊奇，没想到世间竟有这等怪事，幸好有隔壁老王相助，结局皆大欢喜。
故事讲完后，方舟语重心长的对御清说道：“我们年轻人在这方面接受的教育是很不足的，甚至是没有，处于茫然无知的状态，若是多看看这种文章，多了解这种事，以后就不会出现结婚却不懂圆房的悲剧了，淫者见淫智者见智，有人会觉得这是淫秽文章，但有人却可以从其中学习来之不易的新知识，你说对吗？”
听完方舟的理由后，御清也不得不叹服：“方道友言之有理。”
不说别人，她自己若不是看到这篇文章，也根本不知道周公之礼的细节如何，其他一直呆在山上的弟子可想而知。
但与此同时，御清也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方道友为何对这些私密事情如此熟悉，难道他曾经有过道侣？
一想到这，御清的心情竟然隐隐感到失落起来，有种好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深切遗憾。
她忍不住劝诫道：“方道友，为了名声着想，这种文章还是少写为妙。”
哪怕是在修仙界中，一个男人若是以写小黄文出了名，那名声肯定是好不到哪去，百分百会被人骂为荡夫。
方舟诧异道：“谁跟你说是我写的？你没看到后面的作者名吗？”
他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写的，万一有哪个道德卫士看到小说后受了刺激，跑来找麻烦那就糟糕。
御清听方舟这么说，连忙翻开报纸，果然在小说后面找到了作者署名——老湿基。
见到不是方舟写的，御清不由得松了口气，惊叹道：“这老湿基乃是何人？”
方舟一脸崇敬：“老湿基是一个不图名不图利的伟人，默默为广大绅士奋斗在第一线，哪怕遭受到无数次的打击也不曾轻言放弃，意志坚定，勇往直前。”
御清也是肃然起敬：“此等人物，恨不能见识一番。”
方舟露出蜜汁微笑：“总有机会的。”
就在此时，一个天剑宗弟子急匆匆的跑过来，先向御清问好，然后朝桌上丢下一块银子：“给我来五十张。”
方舟精神一振，知道报纸的内容总算引起这些天剑宗弟子的注意了。
原本他以为至少要到晚上才能发酵开。
数了五十张交给对方后，很快又有几个天剑宗弟子跑过来，不过没有一口气买那么多，而是一张一张的买。
御清对这种情况有些吃惊，但很快就了然，这报纸上的内容合不合适先不谈，连她都深感兴趣，其他弟子若是知晓，肯定不会视若无睹。
对于和方舟的打赌，御清忽然变得没底起来。
越来越多的天剑宗弟子跑过来购买，买完就跑，绝不停留，生怕被人看到一般，想想就知道是冲着什么来的。
还有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弟子，顾不上御清就在一旁，直接向方舟询问，有没有‘****’余下的内容？
方舟趁机打广告，‘****’是中篇小说，会连载很多期，让这些弟子敬请期待望月日报的第二版，后天正式上线。
她们只能意犹未尽的离开，当然，每人都没忘记买一张回去。
到了下午，方舟桌上的报纸就只剩下三百多张。
他原以为今天会卖不完，结果最后来了一个手头阔绰的天剑宗弟子，直接把三百多张报纸全包了。
也不知道是拿去送人还是要当二道贩子。
这些对方舟来说都无所谓，能把报纸传播出去就行，他相信以上面的内容，口碑发酵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卖光了。”
御清有些惊叹，这可是一千张报纸，整座御剑峰才多少弟子，平均下去差不多是人手一张了。
不过想想上面的内容，弟子们感兴趣也正常，这可比下棋画画有趣多了。
“方道友，我们之间的赌约，是我输了。”
御清心服口服，对方舟好奇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方舟上下打量着御清，俊美的容颜，玲珑有致的身材，温润如玉的气质。
如果提出一些瑟瑟的要求，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方舟觉得，如果借助学术研究的名义提出非分之想，御清有一半的可能会同意，一半的可能会拒绝并且认为他是条马叉虫。
几率是五五开。
问题在于，若是御清答应了，那到底谁吃亏？
她肯定会觉得自己赚到了，方舟也一样赚到了，那岂不是双赢？
132.聪明的智商占领高地了
御清被方舟审视中带着点透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方道友？”
方舟把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收回来，咳嗽一声：“不好意思走神了，这件事就先欠着吧，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你做什么，等想好再说。”
御清点点头：“那我就记下了，方道友可别忘记。”
她倒是不担心方舟会让她做一些难堪的事情。
报纸已经卖完，方舟准备回去了，桌椅他就丢在这，反正后天还要用。
方舟召唤出轩辕剑，跳上去后，回头向御清摆摆手。
“那就后天见吧，第二期望月日报正在诚意制作中，敬请期待。”
“方道友慢走。”
御清也笑着向方舟摆摆手，看着他的身影向云海飞去。
她虽然好奇方舟一个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作出这么多报纸，但既然方舟不主动说，她也不会主动问。
这里面肯定涉及到某些法宝或者秘密，修仙界中稀奇古怪的法宝多得是，这种能够批量制造报纸的法宝，恐怕很多修仙者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等到方舟的身影消失后，御清这才转身离开朝阳宫，手里还拿着方舟送给她的那份报纸。
走到偏僻的地方，御清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她偷偷将报纸翻到小说版块，从刚才读到一半的位置继续看。
比起那些真假未知的新闻，御清对这篇小说更感兴趣一些，毕竟能从里面学到新知识。
没错，她是抱着学新知识的心态来看的。
而学习，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不需要偷偷摸摸。
不过上面激情澎湃的详细描写，还是让御清感到异样的情绪在弥漫，心底痒痒的，似乎有只猫爪在抓挠。
好不容易才看完，御清没有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满是红晕，两眼水光盈盈。
她默默运转御剑心诀，恢复一下情绪，然后把报纸仔细的折叠好，原本她对这张报纸并不如何看重，此时却觉得颇为珍贵。
把折叠好的报纸藏入衣袖，御清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对后天的第二期报纸却愈发期待起来。
……
方舟返回到望月峰，给自己随便弄点吃的，身体就在竹屋内吸收灵气，意识进入到葫芦空间中。
刚刚进入葫芦，方舟便看到了惊奇的一幕——七个葫芦娃竟然在集体倒立。
他震惊道：“你们在做什么？”
橙杏一边维持着平衡，一边回答道：“让智商占领高地啊，我已经感觉自己的脑袋充满力量了。”
其他葫芦娃却没有橙杏这么兴奋，一个个苦着脸色，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本来只有橙杏一个人在倒立的，其他葫芦娃并不觉得这种看起来很蠢的办法有效果。
但架不住橙杏一直说有效，说她感觉到智商已经涌入脑袋。
这才使其他葫芦娃们跃跃欲试，也跟着倒立起来。
毕竟智商这东西，一直都是葫芦娃们心中的痛。
为了倒立满两个小时，葫芦娃们之间还在互相鼓励和打气，直到方舟到来。
方舟简直哭笑不得，对她们道：“下来吧，你们没用的。”
“什么？”
橙杏因为太过吃惊而倒下来，连累其他葫芦娃们也一起摔倒。
她顾不上因为脑袋充血而产生的眩晕感，歪歪斜斜的朝方舟跑过来，不满的喊道：“是你说这个办法可以变聪明的，难道你在骗我们吗？”
其他葫芦娃也向方舟投来了愤怒的眼神，在方舟回来之前，她们已经倒立了很多次，都快把脑袋压扁了。
方舟哈哈一笑：“我没有骗你们，可是你们太蠢了，这个办法对你们没用。”
葫芦娃们差点被方舟这句‘你们太蠢了’的话给激怒。
虽然好像是事实没错，但你不能当面说呀。
橙杏更是愤怒得几乎要失去理智，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蠢了。
她下意识伸手抓住方舟的衣领，把他扯到面前，两人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
“你才蠢，你分明是在骗人！！”
方舟默默感受着橙杏胸前的伟岸，不慌不忙道：“你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当然记得！”
橙杏连忙把方舟说过的话复述一遍：“每天倒立两个时辰，让鲜血倒冲大脑，提高含氧量，人就变聪明了！”
方舟耸了耸肩：“是啊，人就变聪明了，可你们不是人，你们是妖怪啊！”
气氛陡然变得安静，葫芦娃们一个个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橙杏更是目瞪口呆。
方舟意犹未尽的伸手将橙杏推开：“所以我说你们蠢，你们还不爱听，这个办法是对人用的，你们是妖怪，根本就没用。”
这一次葫芦娃们被方舟当面侮辱智商也无力反驳了，因为她们的确蠢，连人妖都分不清楚。
橙杏还在发呆，方舟伸手拍了拍她的胸口：“醒醒，以后有机会我再教你们一个妖怪也能变聪明的办法。”
橙杏回过神来，没注意到方舟的小动作，而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狐疑道：“真的？”
“当然，我这个人一向是说话算话的，不过你们先替我把工作干完再说。”
方舟环视一圈，问道：“我让你们再做几套活字印刷工具出来，没有吗？”
葫芦娃们这才动弹起来，把做好的几套工具拿出来。
方舟对望月日报第二版的内容已经构思好，正准备让橙杏记录下来，就发现葫芦娃们已经把他包围在中间。
一个个就像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正等待老师开课的样子。
133.今夜注定无人眠
这一夜，御剑峰的弟子们注定难以入眠。
无数人偷偷点燃一根小蜡烛，拿出报纸，翻到小说版面，再次细细的品读起来。
在挑灯夜读的同时，做些隐隐约约的小动作，也是不为人知。
一处院落中，楚芸飞刚刚洗完澡，穿着薄如蝉翼的肚兜，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带着浑身湿气回到自己房间内。
她点燃一根蜡烛，然后从桌底下掏出一张报纸，整个人缩到被窝里，借着烛光看起来。
这报纸上连载的书，她今天已经看过第二遍，但还是忍不住想看第三遍。
作为一个富二代，楚芸飞对这种事当然不会一无所知，虽然为了修仙还保持着纯洁之身，但各种淫秽小说和春宫图她都收集过不少，谈论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原本她以为自己对这种东西已经免疫了，可以以平常心看待，但是今天看到后，她三观还是被猛地重塑了一遍。
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写！！
楚芸飞对书可以说是惊为天人，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篇震撼我妈的小说，以前收集的那些小说和春宫图都是狗屎。
她从未见过像这样的小说，能够直击人心，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猛戳，这绝对是旷世奇文。
我，楚芸飞，愿称此文为黄文界的最强。
今天白天两遍都是匆匆看一遍，而且还有旁人在，不是很自在。
今晚楚芸飞打算从头到尾再看十遍，每一个字都要记下来。
她刚刚开始看，房门忽然就被敲响。
楚芸飞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直接喊道：“门没锁，进来吧。”
房门立刻被推开，只穿一身单薄衣裳的李芸龙钻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
她进来后，反手就把房门锁上，几步冲到床边，一头钻进被窝里，和楚芸飞挤在一块。
李芸龙浑身湿气，明显刚刚才洗完澡，楚芸飞露出无奈之色：“芸龙姐，你不回房睡吗？”
李芸龙趴在楚芸飞的背上，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嘿嘿一笑：“老楚，芸飞妹妹，嘿嘿，俺老李睡不着啊，你再给俺念一遍呗，你也知道，俺一听别人念书就犯困，说不定一下子就睡了。”
楚芸飞才不相信李芸龙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跑过来的，肯定和自己一样，被这书弄得心痒痒睡不着，想多听几遍。
她也不好意思赶走姐姐，只能拿起报纸，从头念起。
念着念着，姐妹俩的体温开始上升，被窝里热得像个火炉。
楚芸飞念着念着，表情忽然一僵，对李芸龙道：“姐，别闹了。”
娇滴滴的声音与其说是不满，更像是在撒娇。
李芸龙嘿嘿一笑：“继续念，别停啊。”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对房间中央的桌子用力一吹，把上面的蜡烛吹熄灭。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有楚芸飞时断时续的念小说的声音。
这一夜，许多御剑峰的弟子们注定难以入眠。
第二日，在朝阳宫前做早课的弟子足足少了一半，而剩下的弟子们，也都是精神不振的样子。
在提供一日三餐的食堂那边，据说大厨师早上发了火，因为厨房昨晚遭了贼，准备用来做早餐的各类果蔬，比如黄瓜茄子这些，昨晚全都被小偷给偷光了。
到了第二日，望月日报的热度不仅没有下降，反而变得更高。
弟子们要么偷偷讨论，要么带着心照不宣的表情，对视一眼，齐齐露出嘿嘿嘿的笑容。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他两脉的弟子每天都会来窜门，望月日报不出意外的流通到其余两脉，同样引起广泛的讨论和热度。
无论是那劲爆的新闻，还是有趣的笑话锦集，最重要的是新奇的小说，都让天剑宗的弟子们，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她们在山上的生活，虽然不愁吃喝，悠闲自在，但也枯燥乏味，宛如一潭死水。
而方舟的望月日报，就像是在这潭平静的死水中投下一块石头，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在三脉都沦陷后，望月日报也终于在一日之内，就传播到了天剑峰。
作为执法长老，同时也是先天境界的修仙者，严谷兰在天剑峰也拥有自己的一处小道场。
虽然远远比不上三位真人，却也是面积不小，灵气充沛。
严谷兰正在道场中修炼，忽然座下童女禀告，有执法司的下属求见。
严谷兰让童女放人进来，进来的郝然就是王修竹。
王修竹一脸恭谨，不敢乱看，见到严谷兰后更是连忙跪下磕头：“修竹拜见长老，长老安康。”
若是被天剑宗其他弟子看到，肯定会大跌眼镜。
天剑宗虽然等级森严，但说到底还是同宗同门，普通弟子别说是见到长老了，就算是见到宗主也不需要跪下磕头。
但王修竹不一样，他能够以一介男儿身做到执事之位，靠的不是境界实力，而是抱上了严谷兰的大腿。
整个天剑宗上百执事，男性只有寥寥数人，可见男人要做上领导位置有多难。
所以王修竹才会对严谷兰如此卑微谄媚，跪下磕头也不带含糊的。
当然，如果王修竹有着方舟展现出来的天赋实力（误），别说区区执事，将来当个宗主也不成问题。
可惜他没少做过这样的梦，就是看不到实现的那一天罢了。
“起来吧。”
严谷兰依旧紧闭着双眼：“你不好好养伤，有何事见我？”
王修竹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听到严谷兰提起养伤，眼中顿时流露出痛恨之色。
离开望月峰后，他也终于回过味来，知道伤害自己的不是师弟李英豪，而是望月峰那个少年暗中搞鬼。
虽然有严谷兰的支持，王修竹的执事之位还是非常稳，但他被连捅两次屁股的事迹早已传遍整个执法司。
现在每个同僚看到他都要问他伤势如何，让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些人虽然没有当面嘲笑，但是背后肯定是在偷偷嚼舌根。
越是感到耻辱，王修竹对造成这一切的方舟就越是痛恨。
他甚至顾不上养伤，专门偷偷跑去盯着方舟的一举一动，想要找出方舟的弱点。
听到严谷兰的问话，王修竹连忙拿出他高价购买来的一张报纸：“那望月峰的小子昨日在御剑峰卖这种叫做报纸的东西，在上面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还望长老明察。”
童女将报纸接过去，递给严谷兰。
严谷兰这才睁开双眼，接过报纸一看，顿时皱起眉头：“璇玑宗与我天剑宗历代交好，宗主清静散人更是德高望重，怎会因为一小夫就追杀长老，实在是荒谬，无稽之谈。”
她随手将报纸丢开，对王修竹道：“修竹，你好自养伤，一个月后，执法司会将望月峰拆除，那小子也会被驱赶出云海群山，届时本长老替你出气。”
见到严谷兰如此表态，王修竹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报纸，不敢去捡，只能起身告退。
在王修竹离开后，严谷兰又将地上的报纸捡起来，翻到新闻版面，皱眉沉思。
玉阳散人似乎就是姓高。
莫非她真的偷了清静散人的小夫？
严谷兰古井无波的心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丝名为八卦的火焰。
……
葫芦空间内，方舟并不知道外面因为望月日报的传播而引发的各种事情。
他正带着葫芦娃们，开始制作第二期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