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行动
卡尔一边开枪，布塞弗勒斯一边缓缓的向后退着，即使是后退也很平稳，所以对于卡尔枪法的准度影响不大。
约瑟夫与托马斯也如卡尔这般，一边射击，一边驾马后退。
至于准度，暂且不提，起码不会偏的太离谱。
不过卡尔确实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很多人觉得射击很难，或者枪法只是还行，卡尔想不通射击的难度在哪。
虽然没有刻意比较过，不过卡尔自己比较客观的评价的话，自己在监狱的话，枪法应该是名列前茅的。
当然监狱的神枪手并不少，如果是打靶的话，很多人在一定距离内都能保证百分百命中。
但实战和打靶是不一样的，实战会有很多可能影响的因数，但卡尔却偏偏有一种天赋，就像是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因数的影响。
很多时候，射击除了瞄准，卡尔依靠的更是一种感觉，不需要刻意的瞄准，只需要凭感觉。
但用肖恩的话说，正是这种感觉最为可贵，有些终身与枪为伍的人都不一定能找到这种特殊的感觉。
或许这只能用天赋解释。
“有行尸来了。”香珀特抱着步枪快步跑到马丁内斯的掩体后。
“数量怎么样？”马丁内斯缩回掩体，皱眉问道。
香珀特说，“不少，威胁可能不小，莫尔已经派人去查看具体情况了，如果再久攻不下，我们可能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处境。”
一旁的提姆说道，“伙计，没那么简单，这些杂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没那么容易放弃的，或许我们该先撤了，让行尸来解决他们。”
“他的意思是什么？”马丁内斯默默换了个弹夹，调试着瞄准镜。
香珀特知道马丁内斯说的是谁，顿时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没有说太明显的意思，不过他和约瑟夫他们好像在拖延行尸的速度。”
提姆刚看着一颗流弹从自己脸庞飞过，顿时心有余悸的缩回车后，“伙计，早点做决定，伤亡不少了。”
“见鬼了。”马丁内斯低骂一声，“得冒点险了，提姆，香珀特，你们掩护，我带些人冲进去，必须得尽快拿下，我们不能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况，我可不想替他们挡行尸，还要防备他们的暗枪。”
“这会让伤亡更多，很危险。”香珀特轻声道。
“我知道。”马丁内斯点头。
“其他人不一定会愿意。”香珀特再次提醒。
“告诉他们，可以把这帮人渣里的女人留下，只要结束，这座营地随他们狂欢，武器装备也可以随冲锋的兄弟先挑。”
“他会同意吗？”香珀特眉头紧锁。
“我去跟他说，他会理解的，兄弟们替他出生入死，自然需要些好处。”
马丁内斯提起了步枪，背靠着掩体缓缓站起。
“这下有意思了。”莫尔苦笑道。
“不是你想趟这浑水的吗？”达里尔没给莫尔好脸色看，默默的举起十字弩，调转了方向，射毙一只从铁丝网缝隙中钻进来的行尸。
“老弟，我只是觉得，那小子做的事我对的，力所能及的帮一下呗，反正我也算是看着那小子长大的。”
莫尔一把搂住达里尔的肩膀，笑道，“你听见刚刚马丁内斯那狗日的说的了吗？咱们等会动作得快点，我可得替老弟你先抢个女人。”“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行尸。”达里尔皱眉，终究没说出更重的话。
“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饶是梅鲁是骑着马，且马术精湛，此时也不禁有些气喘吁吁。
“不好在什么地方？别浪费时间。”卡尔默默的换了个弹夹继续射击，这个方向的第一批几十只行尸已经差不都死干净了。
但陡坡上又有行尸出现，从陡坡上滑下只需要几秒，然后除了一些运气不好直接摔断了骨骼的，其他行尸重新站起也最多十秒，陡坡下距公路内侧也不过百米。
以行尸的速度，就算前面有不少行尸尸体阻挡会大幅度削弱他们的速度，但如果没有有效阻挡，三四分钟就能到卡尔眼前。
“因为事态紧急，也没有深入探查的条件，情报并不多，其他方向也有或多或少的行尸，并没有太大太明显的缺口，如果要突围必须冒些险，而刚刚马丁内斯已经带人冲了进去，看样子是准备付出些代价一举消灭最后的抵挡力量，但这无论如何也需要些时间。”
梅鲁快速说完后便看着卡尔，静待卡尔做出决定。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就咱们几个跑路吧，事情还没这一步呢。”卡尔无奈一笑，随即发号施令道:
“梅鲁通知你的人全部进入终点站，我们也进去，用车把马丁内斯他们刚刚撞出来的洞给堵上，先等马丁内斯彻底接近再看下一步怎么行动吧。”
梅鲁有些犹豫的说道，“这有些冒险，如果行尸数量太多，我们在终点站内就没有任何退路了，等行尸彻底包围，铁丝网也拦不住他们。”
“行动。”卡尔没有如往常般和颜悦色，只是平静的重复。
“是！”
梅鲁调转马头，策马狂奔。
“他说的没错，这确实很冒险。”约瑟夫平静的说道，只是说一一个事实，没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卡尔点头，同时射击，看向约瑟夫，依旧在射击，并不会因为此分心。
“那么你告诉我，更好的解决方案。”
“我可没说什么，你做主就是了。”约瑟夫一笑。
“马丁内斯不会就这么撤出来，是得有一个结果。”托马斯说道。
“我们也该进去了。”卡尔一扯缰绳，布塞弗勒斯立刻会议，调转方向，向公路左边，那条直接而过的公路跑去。
约瑟夫和托马斯也赶紧跟上，也就是那里，马丁内斯用坦克和装甲车在铁丝网上撞出来的巨大缺口。
整整两截铁丝网之间被撞到倒了，连带着周围的也都向后倾斜。
这是一个巨大的缺口，有近十米，刚刚马丁内斯显然没有想到还有需要用到铁丝网的时候。
卡尔举起格洛克，接连射击，击毙一只只缺口附近的行尸。
那里的行尸不算多，但也不少，有些尸体正倒在附近，显然里面也有人在抵挡着行尸的前进。
但前方的公路上，依旧有源源不断的行尸正在朝这个方向而来，卡尔他们身后那个方向，没有了几人的火力拦截，那些行尸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到。
第二百九十四章 难怪
巨大的缝隙，整扇铁丝网躺在地上，行尸现在看来还算稀疏，但地面躺着的尸体已经不下几十具了。
布塞弗勒斯直接向着铁丝网缺口处冲去，即使到处都是行尸，前方更是不少，卡尔不断射击着妄想扑上布塞弗勒斯身体的行尸。
布塞弗勒斯的速度很快，即使前方有一两只行尸也直接被它硬生生的撞开到一边。
布塞弗勒斯很聪明，它知道现在可容不得半点停留，只要速度稍缓就会有行尸扑上，以行尸抓住猎物打死不松手的习惯，只要有一只行尸扑上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行尸所彻底淹没，变成一堆行尸啃食过的烂肉。
卡尔的枪法虽然很准，反应也很快，但这铁丝网的缺口位置到处都是行尸，一只枪有些照顾不过来了。
卡尔已经练习过双枪，效果也不错，射击的天赋并不只是一只手，但卡尔只带了一只枪。
马上作战，不管如何起码要留一只手抓缰绳，起码奔跑途中是这样，不然等着被甩飞出去吧。
不过卡尔现在并不是一人，莫尔和达里尔兄弟本就带着几人在此阻拦着行尸的进入，此时看见卡尔怎么可能不帮忙。
此时卡尔击毙右边一只行尸，但左边此时也有一只扑了过来，不过它还未触碰到布塞弗勒斯，就被一支弩箭带走了生命。
接着便是一整密集的枪响，布塞弗勒斯身侧和身前的行尸顿时被清空，除了几只在布塞弗勒斯身后不好瞄准的。
莫尔说的没错，都是些好手，起码没有偏到布塞弗勒斯和卡尔身上。
身前一空，布塞弗勒斯顿时加速，一蹄重重踩在一只行尸的尸体上，直接从缺口跃进了铁丝网内。
布塞弗勒斯继续前冲几步，才缓缓稳住身形，卡尔在布塞弗勒斯稳住身形的第一时间就快速翻身下马。
一边继续向后射击，为后面还没进来的约瑟夫和托马斯打着掩护，一边向一旁的莫尔走去。
“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不容乐观，就那样。”
卡尔的脸上倒看不出太大多的表情，情况还不算太糟。
再糟的他都遇见过，不也挺过来了吗，这次起码身边还有不少人。
“接下来怎么办？打还是走？”莫尔扭过头，看着身旁那道身影。
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举着格洛克不断射击的卡尔，身形消瘦，但那握着格洛克的手却仿佛格外有力。
莫尔是征求卡尔的意见，换句话说，莫尔已经承认了卡尔的领导地位，不管有什么私情因素，还是现在大局不宜出现分歧。
此时后方的约瑟夫和托马斯也终于冲入了铁丝网之内，两人在马上明显都还心有余悸。
前面冲入的卡尔其实面对的行尸反而是最少的，到了约瑟夫和托马斯的时候，后面的尸群已经开始了合围。
两人喘了片刻气，也立刻翻身下马，把马匹留在一旁，上前，加入对于缺口处行尸的拦截。
“必须把这群行尸给打散，梅鲁他们都还在外面，我们需要接应他们进来汇合，然后再封上这缺口。”
卡尔一边射击，一边高声说道，显然是对在此的所有人说的。
人不多，卡尔的三人，莫尔，达里尔，以及他们手下的五人，加起来刚好十人。并没有什么太像样的重火力，步枪都只有两支，一支在莫尔手上，另一只在一个名为科夫的健壮汉子手上。
“他们已经来了。”达里尔轻声说道，他也放下了十字弩，拿起了一般情况很少动用的手枪。
确实，缺口处后的尸群后，几道骑着马明显高出一截的身影正在快速往这边奔跑者。
而前面的行尸，缺口处起码已经合拢了几十只，两边也有源源不断的零星行尸往这边涌着，而后面到底有没有行尸，有多少，根本看不清。
“狗屎！伙计们给老子加大火力，打准点，接应那个狗日的胖子进来！”莫尔怒吼道，把那勃朗宁大威力手枪扔给卡尔，自己拿着步枪扫射。
卡尔默默把后坐力更小的格洛克换到左手，右手拿着勃朗宁，双手射击，极富节奏，一颗颗子弹从两道截然不同的枪管中发射而出，带走一只只行尸的生命。
如果它们也能算生命的话。
“托马斯，你那烂枪法别打了，给我些子弹。”
卡尔右手的勃朗宁很快就哑火了，八发子弹，如果全速射击仅需几秒。
格洛克的子弹也不多了，先前本就用了不少，要不是骑着布塞弗勒斯，卡尔平时根本不可能带这么多子弹。
托马斯顿时停住射击，讲道理，经过不短时间恢复训练的托马斯，他的枪法不算烂，几十米的距离，命中率起码有一半，这可是实战中，不是打靶，并不水了。
但关键是，这得看和谁比，比起实战稳定九成五以上击毙行尸率的卡尔确实就显得水了。
卡尔的枪法在托马斯看来就离谱，即使现在双枪击毙率也有九成左右。
托马斯连忙跑回自己的那只坐骑身边，直接取下了马鞍前的袋子。
这次行动大部分弹药都在马丁内斯的装甲车里，其他人带的不算多，好在卡尔还是让托马斯多带了些，以防万一。
卡尔停下射击，退出格洛克和勃朗宁打空的弹夹，扔给托马斯，以及刚刚打空的弹夹。
空弹夹当然要回收，总不可能像电影那样打完一个扔一个，到时候用啥。
两支换好弹夹，上膛，花费了近一分钟，卡尔继续射击。
此时在卡尔的视线中，梅鲁他们就好像是直接冲入了尸群，虽然经过射击那一坨尸群已经稀疏了不少，但那层层叠起的尸体对于马匹也是极大的障碍，更何况行尸变少不是没有了。
卡尔此时射击也变得更加小心起来，以免误伤，尽量只击毙两侧的行尸，马上的梅鲁他们，也在射击着。
一只行尸被直接撞飞进了铁丝网内，差点把站的离铁丝网最近的科夫砸到了。
科夫立刻愤怒的端着步枪给这只行尸来了一梭子，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传来。
“让开！”
梅鲁坐下的棕白杂色战马，名为穆罕默德，是卡尔为数不多记得住名字的战马。
此时的穆罕默德，撞飞一只只行尸，勇猛无匹，带着背后的梅鲁，纵身一跃，进入铁丝网之内。
此时卡尔才看清，梅鲁众人后方也追着一群行尸，难怪梅鲁他们不带丝毫犹豫的直冲入尸群，只因早已没有退路。
第二百九十五章 绊倒
随着最先的梅鲁骑着穆罕默德冲入了铁丝网内，算是给他们开出了一条路。
梅鲁身后，那个名为凯伦的年轻人梅鲁的助手，也骑着一匹战马冲入。
接着是第三匹，马上的人是个骑士中唯一的女性，简，一个不管是马术还是枪法都完全不弱于男性骑手的带刺玫瑰。
马匹的跃起吹动了她那亚麻色的半短长发，飘逸无比。
不知是否是这飘逸的长发，还是什么，简身后的那名骑手失误了，不，不能怪他，是他坐下的战马。
也不能怪那匹战马，尸体太多了，大量尸体堆满了地面，这本就不适合战马奔驰。
它被绊倒了，庞大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而卡尔很清楚，战马一旦在高速奔跑中被绊倒，腿骨断裂都是最轻的。
马背上的那名骑手直接被甩飞了出去，落在了行尸群中，不少的行尸也涌上了那匹被绊倒的战马。
“不！”梅鲁顿时失声怒吼。
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回应梅鲁的，出了大量行尸噪杂的兴奋嘶吼，就只有凄厉的惨叫，以及那匹战马绝望的悲鸣。
但这是一个开始，这次骑马的总共只有十人，卡尔，约瑟夫，托马斯，梅鲁，以及梅鲁手下骑术最好的六人。
此时那六人只有凯伦和简进来了，除了已经倒下的那人，还有三人，而紧随它其后的那人那匹战马也连带着被绊倒。
这次骑士没有直接被甩飞，但倒在如此密集的行尸群中，结果已然注定。
接着是倒数第二的那名骑士，尸群越来越密集，只要稍微减速，就必然会陷入尸群之中，它不能减速。
可身前接连倒下的两匹马，以及围上来的行尸，几乎已经彻底的封锁了前方的路。
倒数第二匹战马没减速，也被绊倒了，它想要跃起，但并没有跃起来。
卡尔他们依旧在疯狂的射击，但这似乎已经无济于事，而梅鲁已然近乎崩溃，一个两百多磅的壮年汉子，此时眼中已有泪花。
就在这时，最后的那名骑手，所有人也都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也摆脱不了尸群的吞噬。
但却没想到，他居然奇迹般的，或者说是他身下的那匹战马，居然奇迹般，一蹄踩着前方倒下那匹战马的身上，整个身体带着他的主人飞跃而过前方密集的尸群。
“咚！”
重重的一声铁蹄声，落在铁丝网的范围之内。
卡尔微微有些惊讶，停下了射击，因为那些行尸除了跟着那匹战马后面已经被解决的几只。
其他的行尸已经围成了几个大团，密密麻麻，就像是一座座小山包。
尸山，腐肉，污血，但那些并非真正的尸体，他们在扭动着，奋力的往里面挤着。
那是那三匹战马与三名骑手的葬身之处。
此刻卡尔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坟墓。
不仅像山，也像坟，尸坟。
最后进入的那名骑手是一个有些消瘦的中年汉子，而他身下的那匹战马，在稳住脚步后，又平地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
那名名为卢克的骑士快速翻身下马，拉住缰绳，连忙查看他那匹战马的情况。
而随着卢克下马，那匹战马终于再也撑不住了，脚步一个踉跄，重重的跪伏在地。这时，一阵引擎的轰鸣的后方传来，是马丁内斯的装甲车和坦克。
见此情景，不必多少，马丁内斯带来的人手直接开始开火。
局势瞬间发生改观，这次带来的所有重火力全在马丁内斯的人手里，不说那辆现阶段几乎无敌的坦克，其中一辆装甲车上的那柄固定转轮机枪在对付行尸上就是一柄大杀器。
随着机枪开始旋转，一颗颗密集的子弹，如雨幕般笼向那一团团如尸山般，还在争抢着食物的行尸群。
大口径的机枪弹，只要碰到行尸的身体最差也是一个大洞，更多的是身体直接被撕裂成两截。
即使行尸的生命力堪称变态，不爆头会依旧活着，但身体残缺之后，威胁就会大幅度降低。
“其他方向也有行尸。”莫尔的一个手下赶了过来。
“马丁内斯，节约子弹，先把这个缺口补上。”卡尔对着马丁内斯喊道，自己则停下了射击。
不再需要自己了，不过卡尔也没闲下来，把勃朗宁还给莫尔，自己把托马斯还没装完的空弹夹一个个装满，随身携带。
随后去拉住了布塞弗勒斯的缰绳，战斗很激烈，子弹的火药味与行尸腐臭味在空气中蔓延着，形成了一个令人更为难以忍受的奇怪味道。
这两种气味，对于大多数动物来说都是很危险的气味，特别是食草动物，马匹也不例外。
不过布塞弗勒斯的缰绳即使没有被拴着也没有乱跑，另外几匹战马也是默默的站在后方，当自己的主人在身前时，它们不会畏惧。
梅鲁始终坚信，想要战马勇敢，身为主人必须给战马一个榜样，它们会被你们的勇敢所感染。
而此时，卡尔牵住了布塞弗勒斯的缰绳，不过布塞弗勒斯没有如往常那边亲昵卡尔，或者捉弄卡尔，而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其他几匹战马也大多如此。
看着被行尸所淹没的同伴的葬身之处，以及卢克的那匹已经跪倒在地名为米切尔森的战马。
卢克跪着在了米切尔森的面前，搂住了它那修长的脖子。
梅鲁默默的站到了卢克身后，表情沉重。
穆罕默德与布塞弗勒斯对视一眼，两匹战马默默上前，卡尔松开了布塞弗勒斯的缰绳，不过却默默的跟在它的身边。
其他的战马也都跟在了穆罕默德和布塞弗勒斯的身边，在距米切尔森几米外的地方整齐的站成一排。
卡尔上前几步，走到梅鲁身边，此时才明白米切尔森，这匹数一数二的战马为何会无力的倒下。
在它的臀部，有两个伤口，被行尸咬出来的，血流不止，其中一个伤口那块肉直接被扯下去了，形成了一个凹陷，而另一个还有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血肉吊在伤口上。
除此之后，腿上也有不少咬痕，到最后卢克的时候，行尸已经太密集了。
卡尔看见了米切尔森那微微颤抖的左前肢，那是它跃起几米高落下的第一个蹄子，看样子也伤的不轻。
卡尔回头看了一眼布塞弗勒斯，并非人类才会有感情。
卡尔的脸色有些难看，轻咬着嘴唇，疼痛的刺激才令他好了些。
第二百九十六章 凯伦
“抱歉。”卡尔轻声对身旁的梅鲁说道。
梅鲁没有回应，默默上前，拍了拍卢克的肩膀。
卢克身子颤抖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梅鲁。
“你知道的，我们应该替它解脱。”梅鲁的表情也很沉重。
“我知道。”卢克点了点头，看着身前的战马米切尔森，陪伴了自己数年的战马。
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了那只转轮手枪，不知为何，似乎这些骑士都更为偏爱转轮手枪，就像西部的牛仔。
“愿你在天堂自由的驰骋。”梅鲁的手放在了米切尔森的脑袋上。
它那双漆黑的眼中，倒映除了人影，似乎又在诉说着什么。
“嘭！”
米切尔森庞大的身体立刻无力的瘫软在地，血液溅到了卢克的脸上，不过他没有去管，只是有些颓废的放下了枪。
梅鲁默默的把手放在了卢克肩上，拍了拍，没有说什么。
铁丝网缺口处的行尸大多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莫尔他们打着掩护，马丁内斯的人手开始把尸体往外扔，被撞倒的铁丝网必须扶起来。
卡尔摇摇头，就在这时，卡尔突然注意到了此时正靠在一辆废弃汽车上的凯伦，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卡尔眉头顿时一跳，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样？”
“我……我……”凯伦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卡尔默默的扫视过他的身体，陡然注意到了他有意隐藏的左腿，那里有块血迹。
卡尔蹲下，一把抓住它的腿，小腿后有一块伤口，那块血肉要掉不掉的，那个形状，这个地方，除了被行尸咬了，没有第二个解释。
应该是刚刚凯伦骑马冲过尸群时，运气不是很好，卡尔心中不紧一沉。
“卡尔，我会死对吗？我会变成行尸对吗？”凯伦抓住了卡尔的手，已经有了些哭腔。
“我还年轻，我才十七岁，我还不想死，卡尔，我不想死。”凯伦的眼中已经有泪花闪烁。
“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卡尔握着凯伦的手安慰着，紧紧是安慰，随即转过头大喊:“梅鲁！你该来看看！”
梅鲁一惊，此时才注意到了卡尔和他面前靠在汽车上坐在地上的凯伦，梅鲁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之感，不敢置信的感觉。
梅鲁粗暴的推开了卡尔，在凯伦身前蹲下，紧紧的握住凯伦的手，“你怎么样，凯伦，你怎么样。”
“梅鲁，我……我不想死了。”凯伦见到梅鲁终于忍不住住了，抱住了梅鲁，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卡尔刚刚是蹲着的，所以直接被梅鲁给推翻在了地上，手肘在地上狠狠蹭了一下，有点破皮。
不过卡尔只是站了起来，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卡尔能理解。
凯伦只有十七岁，在末世灾变发生时，他只有十四岁，和现在的卡尔一样的年龄。
但比起卡尔他的运气差了许多，他的家人全死了，没有人保护的他，吃完了家中的食物，准备自我了断之时。
搜寻物资的梅鲁找到了他，那时的“牧马人”只是一个雏形，不知为何，梅鲁不顾同伴的劝阻，带上了这个对于团队而言只是累赘的孩子。
凯伦有时很懦弱，会想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有时他又会很勇敢，只要给他一些希望。
在那段时光里，梅鲁教凯伦射击，骑马，喂马，凯伦每天辜负梅鲁，或许他的天赋不算很好，但他很勤劳。
也渐渐获得了“牧马人”众人的认可，之后，总督战胜了“牧马人”，以梅鲁的性格，他本该随“牧马人”的老大死战不降。
但他看到了身边的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不少的孩子，他放弃了反抗，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选择赴死，凯伦也会陪他。
之后再到监狱，梅鲁一直很配合，可以说凯伦的存在占到了至关重要的因数。
或许梅鲁在监狱看到了安定生活的希望，卡尔像他抛出了橄榄枝，他接受了，为了凯伦。
卡尔从梅鲁和凯伦身上看到了一种感情，就像肖恩对待自己一样。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有些时候，感情并不需要血缘，甚至可以比血缘更为牢固。
梅鲁把凯伦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后辈，而凯伦也把梅鲁当成了类似父亲的角色。
卡尔认识凯伦也有很久了，在从伍德伯里把马群迁移到监狱时，梅鲁身旁的那个小伙住手就是凯伦。
一年多的时间，凯伦也长大了不少。
因为年龄相近，凯伦也喜欢往卡尔身边凑，因为梅鲁的原因，卡尔没有拒绝凯伦的友谊。
凯伦也是所有骑士中，最年轻的，最活泼的，也是所有骑士中跟卡尔关系最好的。
凯伦对卡尔，从最初的想交朋友，到渐渐开始有些崇拜。
卡尔曾一度以为，或许几年后，自己成长了，更成熟了，凯伦也会成长，也会更成熟，那时凯伦会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次行动，凯伦来不来都一样，甚至他自己可以决定要不要来，他选择了来，梅鲁在，卡尔也在，他当然不想错过。
在他的年龄里，即使外面充满了危险，也仍旧会无比向往。
他的年龄比卡尔大几岁，但他却更像一名少年。
卡尔不确定凯伦在自己心中算不算朋友，但卡尔可以肯定，自己并不希望凯伦死。
不仅仅是因为凯伦死了，失去牵绊的梅鲁很可能会变得不可控，更是因为卡尔内心真正的情感，就是不想。
但卡尔的不想，并不能改变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
“梅鲁，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什么。”
凯伦哭过之后，不知怎么，笑了，松开梅鲁，重新靠在汽车上，笑的有些洒脱。
“孩子，我……”梅鲁的声音哽咽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被咬了，我真的很不想死啊！啊！”凯伦似发泄般，重重的一拳捶在地上，随即又笑道，“可那又能怎么办呢，我不想死，可是我被咬了，我被咬了啊。”
“孩子……”
“咳咳……”凯伦的表情有变得有些痛苦起来，无力的靠在汽车上，脸颊已经开始发红。
梅鲁伸出手摸了摸，很烫，发烧，变异的前兆。
凯伦抓住梅鲁的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很是虚弱的说道；
“梅鲁，我很感激你，你知道吗，我以前的父亲就是一个混蛋，当时看见他死了，我甚至想笑，在遇见你之后，我便一直在想，你要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我要是有你这样的父亲多好……”“抱歉。”卡尔轻声对身旁的梅鲁说道。
梅鲁没有回应，默默上前，拍了拍卢克的肩膀。
卢克身子颤抖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梅鲁。
“你知道的，我们应该替它解脱。”梅鲁的表情也很沉重。
“我知道。”卢克点了点头，看着身前的战马米切尔森，陪伴了自己数年的战马。
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了那只转轮手枪，不知为何，似乎这些骑士都更为偏爱转轮手枪，就像西部的牛仔。
“愿你在天堂自由的驰骋。”梅鲁的手放在了米切尔森的脑袋上。
它那双漆黑的眼中，倒映除了人影，似乎又在诉说着什么。
“嘭！”
米切尔森庞大的身体立刻无力的瘫软在地，血液溅到了卢克的脸上，不过他没有去管，只是有些颓废的放下了枪。
梅鲁默默的把手放在了卢克肩上，拍了拍，没有说什么。
铁丝网缺口处的行尸大多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莫尔他们打着掩护，马丁内斯的人手开始把尸体往外扔，被撞倒的铁丝网必须扶起来。
卡尔摇摇头，就在这时，卡尔突然注意到了此时正靠在一辆废弃汽车上的凯伦，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卡尔眉头顿时一跳，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样？”
“我……我……”凯伦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卡尔默默的扫视过他的身体，陡然注意到了他有意隐藏的左腿，那里有块血迹。
卡尔蹲下，一把抓住它的腿，小腿后有一块伤口，那块血肉要掉不掉的，那个形状，这个地方，除了被行尸咬了，没有第二个解释。
应该是刚刚凯伦骑马冲过尸群时，运气不是很好，卡尔心中不紧一沉。
“卡尔，我会死对吗？我会变成行尸对吗？”凯伦抓住了卡尔的手，已经有了些哭腔。
“我还年轻，我才十七岁，我还不想死，卡尔，我不想死。”凯伦的眼中已经有泪花闪烁。
“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卡尔握着凯伦的手安慰着，紧紧是安慰，随即转过头大喊:“梅鲁！你该来看看！”
梅鲁一惊，此时才注意到了卡尔和他面前靠在汽车上坐在地上的凯伦，梅鲁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之感，不敢置信的感觉。
梅鲁粗暴的推开了卡尔，在凯伦身前蹲下，紧紧的握住凯伦的手，“你怎么样，凯伦，你怎么样。”
“梅鲁，我……我不想死了。”凯伦见到梅鲁终于忍不住住了，抱住了梅鲁，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卡尔刚刚是蹲着的，所以直接被梅鲁给推翻在了地上，手肘在地上狠狠蹭了一下，有点破皮。
不过卡尔只是站了起来，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卡尔能理解。
凯伦只有十七岁，在末世灾变发生时，他只有十四岁，和现在的卡尔一样的年龄。
但比起卡尔他的运气差了许多，他的家人全死了，没有人保护的他，吃完了家中的食物，准备自我了断之时。
搜寻物资的梅鲁找到了他，那时的“牧马人”只是一个雏形，不知为何，梅鲁不顾同伴的劝阻，带上了这个对于团队而言只是累赘的孩子。
凯伦有时很懦弱，会想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有时他又会很勇敢，只要给他一些希望。
在那段时光里，梅鲁教凯伦射击，骑马，喂马，凯伦每天辜负梅鲁，或许他的天赋不算很好，但他很勤劳。
也渐渐获得了“牧马人”众人的认可，之后，总督战胜了“牧马人”，以梅鲁的性格，他本该随“牧马人”的老大死战不降。
但他看到了身边的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不少的孩子，他放弃了反抗，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选择赴死，凯伦也会陪他。
之后再到监狱，梅鲁一直很配合，可以说凯伦的存在占到了至关重要的因数。
或许梅鲁在监狱看到了安定生活的希望，卡尔像他抛出了橄榄枝，他接受了，为了凯伦。
卡尔从梅鲁和凯伦身上看到了一种感情，就像肖恩对待自己一样。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有些时候，感情并不需要血缘，甚至可以比血缘更为牢固。
梅鲁把凯伦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后辈，而凯伦也把梅鲁当成了类似父亲的角色。
卡尔认识凯伦也有很久了，在从伍德伯里把马群迁移到监狱时，梅鲁身旁的那个小伙住手就是凯伦。
一年多的时间，凯伦也长大了不少。
因为年龄相近，凯伦也喜欢往卡尔身边凑，因为梅鲁的原因，卡尔没有拒绝凯伦的友谊。
凯伦也是所有骑士中，最年轻的，最活泼的，也是所有骑士中跟卡尔关系最好的。
凯伦对卡尔，从最初的想交朋友，到渐渐开始有些崇拜。
卡尔曾一度以为，或许几年后，自己成长了，更成熟了，凯伦也会成长，也会更成熟，那时凯伦会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次行动，凯伦来不来都一样，甚至他自己可以决定要不要来，他选择了来，梅鲁在，卡尔也在，他当然不想错过。
在他的年龄里，即使外面充满了危险，也仍旧会无比向往。
他的年龄比卡尔大几岁，但他却更像一名少年。
卡尔不确定凯伦在自己心中算不算朋友，但卡尔可以肯定，自己并不希望凯伦死。
不仅仅是因为凯伦死了，失去牵绊的梅鲁很可能会变得不可控，更是因为卡尔内心真正的情感，就是不想。
但卡尔的不想，并不能改变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
“梅鲁，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什么。”
凯伦哭过之后，不知怎么，笑了，松开梅鲁，重新靠在汽车上，笑的有些洒脱。
“孩子，我……”梅鲁的声音哽咽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被咬了，我真的很不想死啊！啊！”凯伦似发泄般，重重的一拳捶在地上，随即又笑道，“可那又能怎么办呢，我不想死，可是我被咬了，我被咬了啊。”
“孩子……”
“咳咳……”凯伦的表情有变得有些痛苦起来，无力的靠在汽车上，脸颊已经开始发红。
梅鲁伸出手摸了摸，很烫，发烧，变异的前兆。
凯伦抓住梅鲁的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很是虚弱的说道；
“梅鲁，我很感激你，你知道吗，我以前的父亲就是一个混蛋，当时看见他死了，我甚至想笑，在遇见你之后，我便一直在想，你要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我要是有你这样的父亲多好……”
第二百九十七章 回忆
“孩子，你是一个好孩子，你知道么，你是那么的勇敢，那么的善良，生于这个时代，是一种不幸。”
“或许，这对于你来说是一种解脱，愿天国众圣灵保佑，主的光辉将会带你前往哪只有美好的伊甸园。”
凯伦已经闭上了双眼，无力的靠在汽车上，除了偶尔抖动的四肢，也就只有痛苦的表情还能证明他还活着。
梅鲁的左手放在了凯伦的肩头，右手缓缓向身后摸去，那支平常用起来如臂使指的转轮手枪。
平常只需要两秒就能拔出到瞄准，但此时他的动作却显得是那么的颤抖，缓慢。
“等等……”凯伦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眼中已经变得混浊了许多，但确实再次睁开了，成为行尸确实没有那么快。
“孩子，这是我必须做的，我不能看着你变成那副模样。”梅鲁把那支属于自己的转轮手枪握在了手里，但现在这支枪握在他手里却显得那么的不习惯，甚至都似乎不知道该以什么姿势握枪了。
“我……我知道，但我还有些话想说……卡尔，你也在啊。”凯伦看见了蹲到梅鲁身边的卡尔。
“嗯，我很抱歉。”卡尔的神色也有些黯然。
“梅鲁，我恐怕不能给你养老了……以后别喝太多酒，别在马厩睡，容易着凉……”
“卡尔，我恐怕要失约了，这可不能怪我……我保证过，我会做到……但我真的做不到了。”
凯伦苦笑着，声音断断续续，眼中的神采也愈发混沌与暗淡。
卡尔微微一怔，脑海中回想起了一副画面。
那是一个秋风瑟瑟的下午，秋叶飘进铁丝网，进入了监狱，最终归于大地。
卡尔静静的看着，直到一道神采奕奕的声音扰乱了他的思绪。
“你就是卡尔吗？”
卡尔转过了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比自己高不少，年龄的差距不大，但差的正是这发育的几年。
“有事？”
“认识一下，我叫凯伦，听说你马术和枪法都不错，有兴趣切磋一下吗？”
“没兴趣。”
……
第一次初见，并不上多么美好的回忆，卡尔不太喜欢与陌生人结交，除非必要，更不需要什么朋友。
……
“你需要找到感觉，不需要握太紧，你要找到和你手中枪同样的频率，它也是有心跳的。”
一个冬风呼啸的早晨，卡尔在指导着丽兹练枪。
即使是冬季，卡尔也会起的很早，丽兹也是。
“可是，你应该教教我，怎么握。”丽兹撅嘴撒娇。
卡尔微微皱眉，他不能确定丽兹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的丽兹，表情已经看不出啥任何破绽了。
犹豫了一下，卡尔如了丽兹所愿，还是从身后贴着丽兹的身体，握住了丽兹的双手，帮她握着枪。
“看着缺口，别走神，好好看着，你已经练了很久了，你的进展，老实说，我很失望。”
“如果你天天这么教我，我进展绝对很快。”丽兹回过头露出一个笑容。
对此，卡尔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嘿，卡尔，这是你女友吗？”
烦人的声音，卡尔顿时知道是谁了，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心虚，依旧这样。
“你的枪法到底怎么样，要不要让我来。”凯伦没有丝毫被嫌弃的觉悟，一个劲的凑过来。“你话有点多。”卡尔皱着眉，松开丽兹，对丽兹嘱咐道，“好好练习。”随即才便走向了凯伦。
而凯伦这时却盯着丽兹若有所思，直到卡尔走到他面前，他才压低声音坏笑道，“她应该不是贝丝吧？”
卡尔和贝丝的事，本就没有隐瞒，在监狱里本就差不多人尽皆知，更何况凯伦有意打听。
卡尔顿时眉头紧锁，“你想说什么？”
“你说贝丝要是知道你跟别的女生这么亲密会怎么样？”
卡尔顿时双眼微眯，虽然相信贝丝不会误会自己，但卡尔很讨厌别人危险，以及和贝丝扯上关系的事，恰好凯伦两样都占了。
那时的卡尔已经动了杀心，但那时卡尔也知道了凯伦和梅鲁的关系，而梅鲁的重要性，在卡尔眼中绝对是名列前茅。
人才永远值钱，即使是在末世。
所以卡尔绝对不能动凯伦，及时手脚再干净。
“你想说什么？你在威胁我吗？”卡尔轻声问道。
“嘿，伙计，别这么较真，我只是觉得你很特殊，只要你别再次躲着我，我应该没那么惹人嫌吧。”
“确实惹人嫌，不过我没有躲着你。”
……
自那以后，卡尔和凯伦开始了一些交流，卡尔发现凯伦其实挺不错的，他就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比起自己更像个大男孩，有一段时间，卡尔甚至起了撮合一下凯伦和索菲亚的想法。
不过想到索菲亚那幽怨的眼神，卡尔还是放弃了。
……
两个少年，坐在草地上，仰望着夜空，夏季的夜空总是一望无际，繁星满天。
此时卡尔认识凯伦快一年了，卡尔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对凯伦的态度其实已经有了些改变。
归根结底，卡尔从未有过一个真正的朋友，或许莫尔勉强能算一个，格伦也算，但那又不一样。
年龄差距很大，卡尔是以他们相差无几的心理年龄，才成为的他们的朋友。
而卡尔没有一个自己年龄该有的朋友，年龄不同的朋友，意义也有很大的差距。
突然出现的凯伦，或许算是填补上了这个空缺。
一个该有年龄的朋友，用他的少年气，感染了卡尔。
就像这夜，再此之前，卡尔绝对不可能和一个小屁孩，大半夜不回家在草地上，真的就是为了看星星。
“卡尔！”
“别鬼叫。”
“你有什么理想吗？”
卡尔微微一怔，犹豫了一下，说，“有，但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你太幼稚了，肯定要拿去到处乱说。”
“不会的，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乱说，你就告诉我嘛。”
“先说说你的吧，既然你问了我这个问题，说明你想说吧。”
“嘿嘿。”凯伦憨笑道，“还是瞒不过你，那我说了别笑话我。”
“随你说不说，能让我笑那是你的本事。”
“话说你好像真的很少大笑，就是笑的很开心的那种，我还真没见过，这是为什么？”
“没什么，你说不说，不说我回去睡觉了，贝丝还在等我呢。”
说着卡尔站了起来。
“我说，我说，别急啊你。”凯伦连忙拉住了卡尔。
第二百九十八章 但愿
“我的理想就是，我想要把行尸全部杀光，我想让世界重新恢复原样！我要成为世界的英雄！救世主！”
卡尔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轻笑，嘴角略勾的那种。
“你这是算笑了还是没笑？”凯伦撇撇嘴，放出豪言壮语的心情顿时没了。
“我跟你一样，当然，没有后面那句傻子一样的话。”卡尔淡笑道。
“什么一样？”凯伦微微一愣。
“理想。”
“理想？”凯伦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嗯，不过细节上有些差别，而且不只这个。”
“那还有什么？”
“比如等世界恢复之后的东西，那样漫长的余生当然要和最爱的人一同渡过。”卡尔笑了，嘴角的笑容真挚了几分。
“好，有了你的帮助，我们一定能成功的。”凯伦伸出了手，想与卡尔击拳。
“不，是你帮我。”卡尔摇头轻笑。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很大，我习惯占据主导地位。”
“你想当老大？”
“你可以这么理解。”
“该死，我明明比你大好吧，不行！”
“那你可以选择不帮，你爱干啥干啥去吧，我回家睡觉了。”
卡尔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想离开了。
“别啊，卡尔，你这样就跟耍赖一样，你这样就算我说行，那也是不情愿的。”
“那你说怎么办？”卡尔停下脚步，眉眼含笑。
“这样吧，我们比试一下，谁赢了谁就是老大。”
“比什么？”
凯伦眼中闪过一缕狡黠之色，“枪法，马术。”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跟你比吗，知道我为什么不在监狱里用枪骑马吗？”卡尔笑问道。
“呃。”凯伦有些尴尬的挠挠脑袋，讪笑道，“是有些欺负你，要不你再说两个你擅长的，到时候谁赢的多，谁就是老大。”
“既然这样，再添一个象棋吧，加上你说的，三局两胜，如何？”卡尔笑道。
“你确定？”
“确定。”
“好！”
虽然只是一个玩笑般的赌约，但卡尔一样要赢。
结果不出意外，卡尔所加上的保险，第三场象棋还未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胜负。
“你赢了。”凯伦很不爽的撇撇嘴。
卡尔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哎呀，我知道了，愿赌服输，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不过咱们可是得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所为之努力啊，我会帮你的。”
“可能需要很久。”
“管他多久呢，像你说的，余生还很漫长，我会陪你走下去的。”
“随你，我不会逼你。”
“不！愿赌服输，以后你让我干嘛我干嘛。”
“别把话说的太满。”
“我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失约！”
“但愿如此。”
……
卡尔的身体陡然一颤，眼前重新恢复光明，看着眼前这副画面。
末世中很常见的画面，即将分离的时刻。
凯伦已经再次闭上了双眼，这次他的表情已经开始了抽搐，不出意外的话，下次再睁开双眼恐怕他就已经不是凯伦了。
“我可没允许你失约。”卡尔喃喃自语。
梅鲁强忍着泪水举起了手中的转轮手枪，大拇指缓缓按下击锤。
不过就在这时，卡尔的手拦住了梅鲁手中的那支枪。
“卡尔，你？”
“或许会有奇迹。”卡尔平静的说道。
“奇迹？”梅鲁微微一怔。
卡尔摇摇头，把梅鲁的枪口按了下去，“奇迹的花朵总会开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虽然罕见，却绝非不存在。”
“卡尔，你在说什么？不能再拖了，凯伦他快不行了……”
“梅鲁，相信我，你去休息一下。”卡尔把梅鲁扶了起来，对一旁的托马斯使了一个眼色。
“你要干嘛？”
“为他祈祷，或者送他最后一程，你应该休息一下，交给我吧。”
托马斯扶着有些无力的梅鲁离开了，卡尔重新在凯伦的身前蹲下，看着他。
凯伦的表情很痛苦，卡尔的手放在了凯伦的脸庞边，轻抚。
“希望与奇迹的花朵终会盛开，在某一个角落，既然总要盛开，何不在此处开上一朵呢？”
再此之前，卡尔所想的是值得与否，但有时，价值不是恒量某样事物唯一的标准。
“仁慈的主啊，你虔诚的信徒，在此恳求你……”
卡尔蹲着凯伦身前，双手握十，很标准的祷告姿势，轻声的自语着。
“不太对劲，他可不像是认不清现实的人。”约瑟夫眉头微皱。
“准确的说，他可不像是会伤心的人。”托马斯低声道。
“有信仰是好事。”倒是达里尔罕见的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动作快点！把车开过来，堵在后面。”马丁内斯大喊指挥着。
铁丝网被推起来了外面有行尸的尸体，其他活着的行尸也涌来了，不过那几具新鲜的尸体吸引了他们大多的注意力。
倒下的铁丝网是整扇的，推起之后是有一些破损，但也总比没有好，再用一些汽车堵在后面，还是能形成不错的防御力。
“卡尔……”
凯伦再次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他自己有些难以置信，不清楚状况。
“你没事了。”卡尔露出一个微笑。
“没事？”凯伦连忙有些吃力的看了看自己左腿后的伤口，伤害还在，但已经没有再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液了，而且伤口周围的血液没有了那种发黑的趋势。
“约瑟夫，把你藏的酒拿来。”卡尔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凯伦依旧有些难以置信，他能感觉到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不知道，或许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无论如何，你答应的事，自己做到吧，别想失约。”
卡尔抬起了凯伦的腿，用匕首把伤口附近的裤子给割了下来，接过约瑟夫递来的酒。
“凯伦，看看周围。”
“什么？”
就在此时，卡尔把酒倒了下去，倒在凯伦的伤口上。
“啊！”
“喝点，马上就好。”卡尔把还剩小半酒瓶递给凯伦，割下一块衣服替凯伦包扎。
“发生了什么？”梅鲁急冲冲的跑来了。
“梅鲁，我好像没事了。”凯伦看着梅鲁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露出一个笑容，伤口的疼痛都似乎被遗忘了。
“凯伦，你没事，你居然没事，我的天。”梅鲁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卡尔替凯伦包扎好后，便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梅鲁。
此时的梅鲁也顾不得太多，甚至来不及追究凯伦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他只想紧紧的抱住凯伦。“我的理想就是，我想要把行尸全部杀光，我想让世界重新恢复原样！我要成为世界的英雄！救世主！”
卡尔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轻笑，嘴角略勾的那种。
“你这是算笑了还是没笑？”凯伦撇撇嘴，放出豪言壮语的心情顿时没了。
“我跟你一样，当然，没有后面那句傻子一样的话。”卡尔淡笑道。
“什么一样？”凯伦微微一愣。
“理想。”
“理想？”凯伦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嗯，不过细节上有些差别，而且不只这个。”
“那还有什么？”
“比如等世界恢复之后的东西，那样漫长的余生当然要和最爱的人一同渡过。”卡尔笑了，嘴角的笑容真挚了几分。
“好，有了你的帮助，我们一定能成功的。”凯伦伸出了手，想与卡尔击拳。
“不，是你帮我。”卡尔摇头轻笑。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很大，我习惯占据主导地位。”
“你想当老大？”
“你可以这么理解。”
“该死，我明明比你大好吧，不行！”
“那你可以选择不帮，你爱干啥干啥去吧，我回家睡觉了。”
卡尔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想离开了。
“别啊，卡尔，你这样就跟耍赖一样，你这样就算我说行，那也是不情愿的。”
“那你说怎么办？”卡尔停下脚步，眉眼含笑。
“这样吧，我们比试一下，谁赢了谁就是老大。”
“比什么？”
凯伦眼中闪过一缕狡黠之色，“枪法，马术。”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跟你比吗，知道我为什么不在监狱里用枪骑马吗？”卡尔笑问道。
“呃。”凯伦有些尴尬的挠挠脑袋，讪笑道，“是有些欺负你，要不你再说两个你擅长的，到时候谁赢的多，谁就是老大。”
“既然这样，再添一个象棋吧，加上你说的，三局两胜，如何？”卡尔笑道。
“你确定？”
“确定。”
“好！”
虽然只是一个玩笑般的赌约，但卡尔一样要赢。
结果不出意外，卡尔所加上的保险，第三场象棋还未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胜负。
“你赢了。”凯伦很不爽的撇撇嘴。
卡尔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哎呀，我知道了，愿赌服输，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不过咱们可是得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所为之努力啊，我会帮你的。”
“可能需要很久。”
“管他多久呢，像你说的，余生还很漫长，我会陪你走下去的。”
“随你，我不会逼你。”
“不！愿赌服输，以后你让我干嘛我干嘛。”
“别把话说的太满。”
“我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失约！”
“但愿如此。”
……
卡尔的身体陡然一颤，眼前重新恢复光明，看着眼前这副画面。
末世中很常见的画面，即将分离的时刻。
凯伦已经再次闭上了双眼，这次他的表情已经开始了抽搐，不出意外的话，下次再睁开双眼恐怕他就已经不是凯伦了。
“我可没允许你失约。”卡尔喃喃自语。
梅鲁强忍着泪水举起了手中的转轮手枪，大拇指缓缓按下击锤。
不过就在这时，卡尔的手拦住了梅鲁手中的那支枪。
“卡尔，你？”
“或许会有奇迹。”卡尔平静的说道。
“奇迹？”梅鲁微微一怔。
卡尔摇摇头，把梅鲁的枪口按了下去，“奇迹的花朵总会开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虽然罕见，却绝非不存在。”
“卡尔，你在说什么？不能再拖了，凯伦他快不行了……”
“梅鲁，相信我，你去休息一下。”卡尔把梅鲁扶了起来，对一旁的托马斯使了一个眼色。
“你要干嘛？”
“为他祈祷，或者送他最后一程，你应该休息一下，交给我吧。”
托马斯扶着有些无力的梅鲁离开了，卡尔重新在凯伦的身前蹲下，看着他。
凯伦的表情很痛苦，卡尔的手放在了凯伦的脸庞边，轻抚。
“希望与奇迹的花朵终会盛开，在某一个角落，既然总要盛开，何不在此处开上一朵呢？”
再此之前，卡尔所想的是值得与否，但有时，价值不是恒量某样事物唯一的标准。
“仁慈的主啊，你虔诚的信徒，在此恳求你……”
卡尔蹲着凯伦身前，双手握十，很标准的祷告姿势，轻声的自语着。
“不太对劲，他可不像是认不清现实的人。”约瑟夫眉头微皱。
“准确的说，他可不像是会伤心的人。”托马斯低声道。
“有信仰是好事。”倒是达里尔罕见的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动作快点！把车开过来，堵在后面。”马丁内斯大喊指挥着。
铁丝网被推起来了外面有行尸的尸体，其他活着的行尸也涌来了，不过那几具新鲜的尸体吸引了他们大多的注意力。
倒下的铁丝网是整扇的，推起之后是有一些破损，但也总比没有好，再用一些汽车堵在后面，还是能形成不错的防御力。
“卡尔……”
凯伦再次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他自己有些难以置信，不清楚状况。
“你没事了。”卡尔露出一个微笑。
“没事？”凯伦连忙有些吃力的看了看自己左腿后的伤口，伤害还在，但已经没有再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液了，而且伤口周围的血液没有了那种发黑的趋势。
“约瑟夫，把你藏的酒拿来。”卡尔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凯伦依旧有些难以置信，他能感觉到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不知道，或许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无论如何，你答应的事，自己做到吧，别想失约。”
卡尔抬起了凯伦的腿，用匕首把伤口附近的裤子给割了下来，接过约瑟夫递来的酒。
“凯伦，看看周围。”
“什么？”
就在此时，卡尔把酒倒了下去，倒在凯伦的伤口上。
“啊！”
“喝点，马上就好。”卡尔把还剩小半酒瓶递给凯伦，割下一块衣服替凯伦包扎。
“发生了什么？”梅鲁急冲冲的跑来了。
“梅鲁，我好像没事了。”凯伦看着梅鲁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露出一个笑容，伤口的疼痛都似乎被遗忘了。
“凯伦，你没事，你居然没事，我的天。”梅鲁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卡尔替凯伦包扎好后，便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梅鲁。
此时的梅鲁也顾不得太多，甚至来不及追究凯伦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他只想紧紧的抱住凯伦。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有些
缺口被封住后，所有人开始后退，退入终点站的内部，起码要让行尸看不见活人。
至于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真不好说，但或许是那几具尸体的吸引力，这个方向的大多行尸并没有太着急的朝铁丝网发起进攻。
米切尔森的尸体被分尸，扔了出去，尽量扔远，内部铁丝网周围再摆上行尸的尸体。
卡尔下的命令，对于米切尔森的尸体遭遇，梅鲁和卢克都很不满，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想尽办法尽量拖延行尸的步伐。
除了铁丝网，终点站内的各条道路，建筑，也弄了不少行尸的尸体用以遮盖众人的气味和踪迹。
仅靠那一层铁丝网拦不了太多的行尸，只是早晚被摧毁的事。
卡尔一行人来到了终点站中心位置的一个厂房，周围有一些居民楼建筑。
“马丁内斯，你的人伤亡怎么样？”卡尔问道。
“死亡四人，重伤两人，轻伤五人。”马丁内斯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卡尔眉头微皱，没有发表看法，向莫尔问道，“莫尔，你呢？”
“死了三个，轻伤两个。”莫尔撇撇嘴，靠着废弃汽车，默默的抽着烟。
卡尔眉头紧锁，脸色有些显而易见的难看，一共四十人，刚好凑的整，但现在，三个小队，分别死了三个，四个，三个，也就是十个。
还剩三十人，凯伦的伤势也不轻，起码对于行动能力有很大的影响。
那么也就是三个重伤，七个轻伤，还余下二十人完整战力。
伤亡已然一半，这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沉吟片刻，卡尔道，“马丁内斯，先去清点弹药，让他们都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受伤的人，有条件的处理一下，太重的……”
马丁内斯点点头，招呼他的助手香珀特去做，然后他便看着卡尔有些犹豫，显然是想说什么。
“怎么了？”卡尔主动问道。
马丁内斯有些犹豫的说道，“还留下了一些俘虏，刚刚我留下了轻伤的几人看着，就在这厂房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卡尔眉头微皱，不过也没去说什么为什么要留下俘虏，即使自己已经下命了不留，这件事没必要现在说，但卡尔会记住。
卡尔转口问道，“有多少人，你清点了吗？有威胁吗？你准备把他们拿来怎么办？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一共十二人，九女三男，其中三个男人都是被他们给囚禁的肉食，女人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有意识的留下女人，当然，前提是她们也要加入他们。”
“食人族。”卡尔说出对于他们的称呼。
“食人族？”马丁内斯看了卡尔一眼，随即一笑，“倒也贴切，留下女人是我的意思，因为……”
到此马丁内斯就停了下来，看着卡尔。
卡尔看了马丁内斯一眼，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士兵都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卖命，起码要有报酬，更何况监狱的这些人又不是士兵。
就像约瑟夫曾经说过的那般，人很难控。
想让别人给你卖命，没有利益的驱使又怎么可实现。
“可以，或许我们今天需要在这里休整一夜，等尸群散去，亦或者等尸群涌入，就看上帝是否要保佑我们了，再此之前，你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开始最后的狂欢，前提是不要耽误正事，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你可以去通知其他人了，不过记得留好守卫。”
卡尔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等等。”马丁内斯叫住了卡尔。
“还有什么事吗？”卡尔扭头问道。
“或许你可以宣布这个命令，对着其他人。”
卡尔知道马丁内斯的意思，让自己去收买人心，不过卡尔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起码不是现在，也不是用这种事。
“没这个必要，你尽快完事，等会还有事需要商量，就在厂房里，别弄出来了，也别太过分，你盯着点就是。”
“噼啪……”
篝火中的木材因为火焰灼断发出了声音，同时火星四散纷飞。
让这沉重的夜幕多了一些颜色。
马丁内书彻底攻下最后的厂房本就已是黄昏，做完一切准备工作，预防手段，天也黑了。
卡尔坐在篝火旁，呆呆的看着再夜风的轻拂下狰狞无比的火焰。
“你们吃过东西了吗？”卡尔问的是身后的约瑟夫和托马斯。
“吃过了，不过我们带的食物不多，这么一顿，就已经所剩无几。”约瑟夫说道。
卡尔依旧看着篝火，“终点站内多少会有一些，不过我们又不会在这长住，要这么多食物干嘛？你们也去吧，去放松一下。”
“我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你要是出事了，答应我的东西我找谁去。”约瑟夫笑道。
“我可没那么容易出事，有人守着呢，我知道你俩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别装了，去吧。”卡尔轻声道。
“嘿嘿，那我们就去了。”
“多谢少主了。”
卡尔没有回应，耳中除了木材燃烧的声音，身后厂房也会传来若隐若现的靡靡之音。
对此卡尔自动屏蔽，只是静静的看着篝火。
第一次的行动，第一次自己带人出来行动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伤亡，这对于卡尔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要知道过去的一年半里，马丁内斯配合约瑟夫莫尔他们也行动过，如果无论大小的话，一共攻下了八个营地。
最小的不过十来人，最大的人口一百多，而这么多场战斗下来，总共的伤亡恐怕才有今天这么多。
近二十人的伤亡，要知道这些人，能在末世中幸存下来，本来无论的战力还是胆色都相当不错。
而且今天的这些人，本就是马丁内斯从大部分幸存者中挑选出的佼佼者，而且还经过了不短时间的训练。
可以说这些人论起单兵作战能力，绝对不逊色于任何末世前的普通士兵。
而监狱这样的人总共才一百，不要觉得一百少了，这个数字，已经足够让监狱成为占据乔治亚州接近五分之一面积的一霸了。
而今天，就损失了差不多六分之一，至于受伤那些，轻伤还好，起码有治愈的可能，但会不会影响战力就不好说了。
而重伤那些，以现在的局势，不言而喻。
卡尔在动身之前就已预料会有伤亡，但如何也没有想到伤亡会如此大。
卡尔觉得自己这是自己的原因，自己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于是他有些自责，有些心疼。
第三百章 夜动
“吃点东西吧。”
梅鲁在卡尔身边坐下，递给卡尔一块小麦面包以及一瓶水。
“谢谢。”卡尔接过了，不过没有动作，依旧是呆呆的看着篝火。
卡尔的侧脸在摇曳的火光旁若隐若现，不变的是那如冰霜般的面无表情。
梅鲁不禁眉头微皱，“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是凯伦吗？”
梅鲁来找自己，还能有什么事，显而易见。
“嗯。”梅鲁点点头，看着卡尔，“我一直在照看着凯伦，他没有发烧了，伤口也愈合的很快，似乎完全没有被感染，但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卡尔终于把视线从篝火中移开了。
“什么？”梅鲁微微一怔。
“其实凯伦本来就没被感染，行尸是隔着他的裤子咬的他，或许他的裤子质量很不错，至于伤口，如果裤子的布料足够坚韧是可以隔着咬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凯伦的裤脚很明显被直接撕开了。”
“或许是你看错了？再去看看？”
梅鲁微微一怔，随即皱眉道，“你不是已经把他的裤子割下来包扎了嘛。”
“那不就得了，你看错了。”卡尔微笑着盖棺定论。
“不可能，刚开始的时候凯伦明显有被感染但症状，是你突然对他说了什么，似乎他才变好的。”
“或许你所谓的症状只是凯伦的心理作用，我只是安抚了一下他，让他冷静下来。”
“卡尔！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梅鲁，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了吗？”卡尔偏了偏脑袋。
梅鲁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发出声音，选择了沉默。
片刻后，卡尔问道，“这里找到马儿们能吃的食物了吗？”
“有一些，他们也种的有蔬菜，看来他们也知道荤素搭配。”梅鲁讲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地狱笑话。
“你不进去放松一下吗？”卡尔再次换了一个话题。
“没意思，我得看着凯伦。”梅鲁摇摇头。
“我会看着的。”
梅鲁正色道，“不了，我觉得我们更应该考虑以现在的处境，下一步更应该怎么办。”
“嗯，确实，我正在想。”卡尔点点头，低着头，吃起了面包，再不吃胃会抗议。
没一会，莫尔默默的走了过来，在篝火旁坐下。
“情况怎么样？”卡尔问道。
“外面依旧围着满满当当的行尸，数量很多，即使没有有意的攻击铁丝网，仅凭挤压的重量，也有很多地方快撑不住了。”
“别靠太近去晃悠。”
“嗯。”
随后又是沉默，仿佛都有不少心事，默默的看着，发着呆。
然后达里尔也坐过来了，不久后，马丁内斯，他的衣服很并不凌乱，和在这里的几人一般。
“是该商量正事了吗？”马丁内斯轻声问道。
“或许我们应该今天修整一夜，明天突围。”梅鲁提议。
“如果可以，这确实不错。”卡尔点点头，又苦笑道，“就是不知道行尸们是否会给我们这个时间。”
“期望吧。”达里尔轻声道。
卡尔道，“今夜安排好人手，不要放松，小心一些，不管今夜平静与否，明天都不会太轻松。”
“嗯。”马丁内斯点了点头。
但马丁内斯想说什么还没说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啊！”
顿时，篝火旁的众人都立刻站了起来，拿出身上的武器，不约而同的往惨叫传来的方向跑去。
“啊！！！救命！”
惨叫没有停歇，一支在叫着。
终于，卡尔看见了，是那安置马匹的那个位置，一匹匹马被栓的好好的，但此时有一匹黄白杂色马正在啃食着地上的那人。
环境很昏暗，看的并不清晰，连那匹马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都看不见，但此时，这种行为，其实已经明显无比。
“是凯伦的安德鲁，该死，它变异了吗？”梅鲁不敢置信的说道。
卡尔脸色很难看，快步上前，举起格洛克，没有迟疑，扣动扳机。
庞大的马匹应声而倒，而周围另外几匹马也显然受到了不轻的惊吓，即使是布塞弗勒斯也不禁后退着。
不是因为卡尔开枪，而是因为变异的同类。
而地上躺着的那人，此时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左臂齐肘断了，肚子更是已经被撕开，各种残破的脏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此时他看见了走来的卡尔众人，仿佛见到了希望一般，连忙伸出仅存的右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恳求什么。
“救救我，救救我，拜托，救救我。”
卡尔默默的再次举起格洛克，对准他的头颅，扣动扳机。
“嘭！”地上那人的身体顿时无力的瘫软在地。
“该死，现在怎么办，他的惨叫肯定吸引到了外面的行尸。”梅鲁有些焦急。
其他人对于卡尔的行为都没有任何意见，连提都没提一下。
这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更何况所有人对于这家伙多少都是有些怨气的。
不就是被咬下了一支胳膊吗？然后再被撕开肚皮，扯出内脏。
至于叫的这么惨？
或许至于，但现在显然没人有功夫换位思考了。
“马丁内斯，梅鲁你们赶紧去叫人，让他们不想死的赶紧准备突围，尸群暴动了。”
卡尔双眼微眯，他听见了，尸群的嘶吼。
就在这时，一个名为波克的精壮汉子跑了过来，他是莫尔手下的人，也是放哨的人之一。
“有行尸进来了，铁丝网已经倒了很多了，整个尸群暴动了！”波克还未跑近就连忙怒吼，此时他也顾不得太多了。
“动起来！”卡尔怒吼一声，立刻握住格洛克，小跑向布塞弗勒斯，解开拴着它的缰绳，以及其他几匹马。
其他人也纷纷行动了起来，但就在这时前方道路但转角已经出现了几道摇摇晃晃的声音。
卡尔瞳孔微缩，举起格洛克，没有犹豫，直接开枪射击，一只只行尸倒下，但后面的行尸却愈发密集。
黑夜中卡尔能看见的只有若隐若现的密集人头上下起伏，就如浪潮一般，奔涌而来。
卡尔握着布塞弗勒斯缰绳的左手因为太用力有些刺疼，但卡尔却仿佛毫无所觉，右手中的格洛克不停的开着枪，同时牵着布塞弗勒斯后退着。
一时间，整个终点站内，杂乱的枪声，怒骂声，行尸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卡尔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心中一轻。“吃点东西吧。”
梅鲁在卡尔身边坐下，递给卡尔一块小麦面包以及一瓶水。
“谢谢。”卡尔接过了，不过没有动作，依旧是呆呆的看着篝火。
卡尔的侧脸在摇曳的火光旁若隐若现，不变的是那如冰霜般的面无表情。
梅鲁不禁眉头微皱，“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是凯伦吗？”
梅鲁来找自己，还能有什么事，显而易见。
“嗯。”梅鲁点点头，看着卡尔，“我一直在照看着凯伦，他没有发烧了，伤口也愈合的很快，似乎完全没有被感染，但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卡尔终于把视线从篝火中移开了。
“什么？”梅鲁微微一怔。
“其实凯伦本来就没被感染，行尸是隔着他的裤子咬的他，或许他的裤子质量很不错，至于伤口，如果裤子的布料足够坚韧是可以隔着咬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凯伦的裤脚很明显被直接撕开了。”
“或许是你看错了？再去看看？”
梅鲁微微一怔，随即皱眉道，“你不是已经把他的裤子割下来包扎了嘛。”
“那不就得了，你看错了。”卡尔微笑着盖棺定论。
“不可能，刚开始的时候凯伦明显有被感染但症状，是你突然对他说了什么，似乎他才变好的。”
“或许你所谓的症状只是凯伦的心理作用，我只是安抚了一下他，让他冷静下来。”
“卡尔！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梅鲁，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了吗？”卡尔偏了偏脑袋。
梅鲁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发出声音，选择了沉默。
片刻后，卡尔问道，“这里找到马儿们能吃的食物了吗？”
“有一些，他们也种的有蔬菜，看来他们也知道荤素搭配。”梅鲁讲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地狱笑话。
“你不进去放松一下吗？”卡尔再次换了一个话题。
“没意思，我得看着凯伦。”梅鲁摇摇头。
“我会看着的。”
梅鲁正色道，“不了，我觉得我们更应该考虑以现在的处境，下一步更应该怎么办。”
“嗯，确实，我正在想。”卡尔点点头，低着头，吃起了面包，再不吃胃会抗议。
没一会，莫尔默默的走了过来，在篝火旁坐下。
“情况怎么样？”卡尔问道。
“外面依旧围着满满当当的行尸，数量很多，即使没有有意的攻击铁丝网，仅凭挤压的重量，也有很多地方快撑不住了。”
“别靠太近去晃悠。”
“嗯。”
随后又是沉默，仿佛都有不少心事，默默的看着，发着呆。
然后达里尔也坐过来了，不久后，马丁内斯，他的衣服很并不凌乱，和在这里的几人一般。
“是该商量正事了吗？”马丁内斯轻声问道。
“或许我们应该今天修整一夜，明天突围。”梅鲁提议。
“如果可以，这确实不错。”卡尔点点头，又苦笑道，“就是不知道行尸们是否会给我们这个时间。”
“期望吧。”达里尔轻声道。
卡尔道，“今夜安排好人手，不要放松，小心一些，不管今夜平静与否，明天都不会太轻松。”
“嗯。”马丁内斯点了点头。
但马丁内斯想说什么还没说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啊！”
顿时，篝火旁的众人都立刻站了起来，拿出身上的武器，不约而同的往惨叫传来的方向跑去。
“啊！！！救命！”
惨叫没有停歇，一支在叫着。
终于，卡尔看见了，是那安置马匹的那个位置，一匹匹马被栓的好好的，但此时有一匹黄白杂色马正在啃食着地上的那人。
环境很昏暗，看的并不清晰，连那匹马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都看不见，但此时，这种行为，其实已经明显无比。
“是凯伦的安德鲁，该死，它变异了吗？”梅鲁不敢置信的说道。
卡尔脸色很难看，快步上前，举起格洛克，没有迟疑，扣动扳机。
庞大的马匹应声而倒，而周围另外几匹马也显然受到了不轻的惊吓，即使是布塞弗勒斯也不禁后退着。
不是因为卡尔开枪，而是因为变异的同类。
而地上躺着的那人，此时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左臂齐肘断了，肚子更是已经被撕开，各种残破的脏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此时他看见了走来的卡尔众人，仿佛见到了希望一般，连忙伸出仅存的右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恳求什么。
“救救我，救救我，拜托，救救我。”
卡尔默默的再次举起格洛克，对准他的头颅，扣动扳机。
“嘭！”地上那人的身体顿时无力的瘫软在地。
“该死，现在怎么办，他的惨叫肯定吸引到了外面的行尸。”梅鲁有些焦急。
其他人对于卡尔的行为都没有任何意见，连提都没提一下。
这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更何况所有人对于这家伙多少都是有些怨气的。
不就是被咬下了一支胳膊吗？然后再被撕开肚皮，扯出内脏。
至于叫的这么惨？
或许至于，但现在显然没人有功夫换位思考了。
“马丁内斯，梅鲁你们赶紧去叫人，让他们不想死的赶紧准备突围，尸群暴动了。”
卡尔双眼微眯，他听见了，尸群的嘶吼。
就在这时，一个名为波克的精壮汉子跑了过来，他是莫尔手下的人，也是放哨的人之一。
“有行尸进来了，铁丝网已经倒了很多了，整个尸群暴动了！”波克还未跑近就连忙怒吼，此时他也顾不得太多了。
“动起来！”卡尔怒吼一声，立刻握住格洛克，小跑向布塞弗勒斯，解开拴着它的缰绳，以及其他几匹马。
其他人也纷纷行动了起来，但就在这时前方道路但转角已经出现了几道摇摇晃晃的声音。
卡尔瞳孔微缩，举起格洛克，没有犹豫，直接开枪射击，一只只行尸倒下，但后面的行尸却愈发密集。
黑夜中卡尔能看见的只有若隐若现的密集人头上下起伏，就如浪潮一般，奔涌而来。
卡尔握着布塞弗勒斯缰绳的左手因为太用力有些刺疼，但卡尔却仿佛毫无所觉，右手中的格洛克不停的开着枪，同时牵着布塞弗勒斯后退着。
一时间，整个终点站内，杂乱的枪声，怒骂声，行尸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卡尔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心中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