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允许
“我们去床上吧，虽是夏季，却仍有寒意。”
“嗯。”
一盏不算明亮的床头台灯，有些昏黄的光芒，照不尽整个房间，但温暖宁静的氛围，却萦绕着整个房间。
两人靠在床头，也彼此依靠着。
卡尔很喜欢靠着贝丝的感觉，这种半靠半躺在贝丝怀里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正被一个温暖的港湾所庇护着。
“卡尔，你知道吗？”
“什么？”
“每次这样抱着你，我有种抱着自己孩子的感觉，哈哈……”
“呵呵……”
卡尔也跟着干笑两声，脸颊又往贝丝胸口蹭了蹭，调整为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卡尔。”
“你就像只小猫一样，真可爱。”贝丝笑了笑，揉了揉卡尔的脑袋。
“只要你喜欢，什么都行，对了，贝丝，你困不困。”
“不困，平时睡觉的时间很多，但能这么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以后会多的。”
“嗯。”
“贝丝，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卡尔抬起头看了一眼贝丝，眼神有些颤抖，有些紧张，卡尔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虚的感觉了。
“什么事？”贝丝微微一怔，她也感受到了怀里卡尔的不对劲。
“嗯……”卡尔先离开了贝丝的怀抱，坐在床上，看着贝丝，仍旧有些犹豫。
“卡尔，你不必这样的，不管是什么，只要你想说。”贝丝莞尔一笑。
卡尔点点头，看着贝丝有些紧张的说道，“明天，不对，是今天天亮后，我想跟他们去一趟伍德伯里。
我很熟悉伍德伯里，如果我去的话，他们能效率能更快，更快的把一切有用的东西还有人口带回来。”
“可是你才回来，卡尔，我甚至不敢问你在伍德伯里经历了什么，你居然还想再回去。”贝丝粉眉紧蹙，小嘴撅起，一副又委屈，又生气可爱的表情。
卡尔忍不住捏了一下贝丝的鼻子，露出一个笑容，见贝丝更气了，才连忙抱住贝丝安慰。
“贝丝，我……伍德伯里并不危险，如果有我也去，我们一个白天就能回来，就像我说的，我会携晚霞而归，然后见到你，拥抱你。”
“可是你上一次这么说的时候……”似乎是因为想起了那些不是很美好的回忆，贝丝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卡尔的心不禁一颤，连忙紧紧的抱住贝丝，“贝丝，我不去了，不去了，嗯，我真的不去了，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半步，我发誓。贝丝，你的眼泪会让我心碎的。”
“呵呵……”贝丝突然破涕为笑了，没好气的推开卡尔，不过卡尔并不愿被推开，用手掌温柔的贝丝擦拭脸颊上的泪痕。
“只要你不哭，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无论是什么。”
看着眼前的卡尔，认真看着自己的卡尔，动作温柔到小心的为自己擦拭着泪痕，贝丝不禁微微一愣。
她想到了赫谢尔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就在玛姬把卡尔回归的好消息带来时。
“你要最好随时失去他的准备，有可能只是一段时间，有很可能是很久，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所以贝丝生气了，很不理解，不理解赫谢尔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卡尔。”贝丝轻唤一声，推开卡尔的双手，把自己的双手扶在卡尔的脸颊上。
“怎么了？贝丝。”
虽然不能去了，使卡尔的脑袋又开始了隐隐作疼，不过有贝丝正身边，卡尔还能勉强压抑这份刺痛，还能勉强做出一个正常的笑容。
“如果你想去就去吧。”贝丝微笑说道。
卡尔微微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太自私啊，你总得有你要做的事情，我总不能真的一直把你绑在我身边吧，至于你说的，不离开我视线半步。
卡尔，那太不现实了，也完全没有必要好吗？总不能你上厕所我也看着吧。”
“也不是不行。”卡尔微微一笑。
“该死，才不要呢，你恶心死了。”贝丝笑闹着握起小拳头。
不过这次卡尔没有陪贝丝打扰，很认真的看着贝丝，温柔的轻声，“贝丝。”
“嗯，怎么啦？”贝丝古灵精怪的偏头一笑，“感动了吗？”
“嗯，我很感动。”卡尔点点头，“你真好。”
“哼，你知道就好，那你可不得好好珍惜。”贝丝得意的轻哼一声。
“不过……”卡尔又有些犹豫了，不，不仅是犹豫，甚至有些惶恐。
“不过什么？”
“不过我想跟你说的，并不止这个。”卡尔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起头看着贝丝，眼神有些坚定。
“那还有什么？你说啊，干嘛这么犹犹豫豫的。”贝丝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卡尔张了张嘴，但到喉咙里的话又咽下去了，这话真的不好说，很难说，卡尔需要告诉贝丝自己在伍德伯里所发生的一切。
因为自己答应过自己，会照顾好“佩妮”，正是因为“佩妮”才会使自己经常头疼，那也是因为自己。
但如果要把“佩妮”带回来，这很疯狂，卡尔知道，这真的很疯狂，甚至可能连肖恩他们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变态。
但卡尔又不得不如此，因为自己毕竟答应了自己，自己骗自己可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也想过把那段虚假的记忆给遗忘，但自己的谎言，给了那段记忆一个坚持的理由。
就像当初贝丝成为自己的理由，自己才能一直坚持一般。
因为总督，那段记忆，或者说甚至已经是一个人格，它很不稳定，甚至有壮大的趋势。
如果没有“佩妮”的安抚，卡尔不敢相信他会干什么，自己会干什么。
但如果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没了贝丝，会如此，卡尔不能想象那样的情况，即使想想，也会令自己发疯。
自己必须把“佩妮”给带回来，这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而这有一个始终都绕不过的坎。
贝丝，
不仅是带回来，恐怕自己还想，不对，另一个自己，恐怕还想如往常那般和“佩妮”住在一起，细心的照顾着佩妮。
卡尔觉得这很不现实。
自己，贝丝，“佩妮”，三人，不对，两人一尸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这特么怎么可能！
但，卡尔不能拒绝自己，另一个自己，拒绝不了。
虽然很不现实，很不可能，很离谱，很扯淡。
但不管怎么样，卡尔都得试试，
不，不仅是试试，自己不会允许自己失败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但是
但每当卡尔看着贝丝的双眸，卡尔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这种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的感觉，太令人难受了。
贝丝迷茫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或许是等待太久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卡尔，你到底想说什么？至于这么艰难吗。”
“我……”
“该死，卡尔，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吧？”贝丝可爱的皱皱琼鼻。
卡尔明明知道贝丝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心中微微一紧，但这却也让卡尔恢复了冷静。
亦或者说另一个卡尔，知道现在的谈话意味着什么，他终于不闹了，保持着冷静，甚至这份冷静传给了现在的卡尔。
卡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好在卡尔已经习惯了假笑，这使勉强露出的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起码贝丝不会怀疑。
“贝丝，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哼，谁知道呢，玛姬告诉过我，你们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起码心都是花的，就看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
贝丝扬头一笑，依旧的笑闹般的语调。
不过这说出来的话，让卡尔又紧张起来了，很紧张的那种，如果贝丝知道，她的玩笑，似乎成真了，那么她会怎么想。
卡尔陡然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进入绝对冷静的状态，甚至让另一个自己帮助自己冷静。
贝丝有些疑惑的看着卡尔，忍不住伸出手在卡尔眼前晃了晃。
卡尔在这时睁开了双眼，握住了自己面前的手，看着贝丝。
贝丝被卡尔突然的动作搞的微微一愣，不过也没抽出手，也就带着些笑意的看着贝丝。
“贝丝。”卡尔温柔的轻声呼唤。
“嗯，你要干嘛？”
“你觉得我爱你吗？”
“啊？你突然问这个干嘛？”贝丝微微一怔，随即一笑，“这谁知道你呢。”
“回答我，贝丝。”卡尔依旧深情的看着贝丝的双眼，目光很坦然，把自己所蕴含的情绪坦然的表现在贝丝眼前。
“贝丝，告诉我，你最真实的感受，你是否能感觉到我的心，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心只属于你，你能否感受到，我的心早已被你完全占据。”
贝丝微微一愣，脸颊不由自主的多了些红晕，不过嘴角的笑意更恬静温柔了一些。
“卡尔，你为什么，总是能那么轻易的撩动我的心弦，卡尔，如果不是你的年龄，我一定会以为你是一个情场老手。”
“回答我的问题好吗？贝丝。”卡尔的目光不变。
贝丝笑吟吟的说道，“卡尔，我能感觉到，嗯，我又不是傻子，怎么感觉不到，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还要我说，你真的讨厌死了。”
“那么贝丝，你觉得我有可能回背叛你，移情别恋吗？”卡尔又问了一个问题，不过比起上次，卡尔不禁多了几分心虚的感觉。
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的主观意识想的，但事实却是如此，虽然这的定义很难明，甚至很难说是否真的就是背叛。
但在卡尔自己看来，确实是自己对不起贝丝。
“卡尔，你问这个问题干嘛？”贝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就算贝丝反应再迟钝，也都该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贝丝，回答我的问题好吗？”同样的招数，这次就有些不太管用了，贝丝不由自主的撅起来嘴。
“卡尔，你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卡尔心中微微一紧，不过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不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贝丝皱皱眉，连带着小巧的琼鼻也皱了起来，显得很可爱，起码卡尔看来如此，不过贝丝的脸上全是思索之色。
犹豫了片刻贝丝才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很早之前，你看我的眼神，我就能读懂很多了，就像电影中那般，仿佛你认出了我。
你给我的感觉，并非是一见钟情，更像是一种终于见到了我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卡尔，我相信你。”
“贝丝，谢谢，谢谢你的信任。”卡尔抱住了贝丝，贝丝的双臂也配合的环上了卡尔的后背。
卡尔把自己的脸颊放在贝丝的右肩上，正脸对着贝丝的脖子，卡尔能看见贝丝脖子上的细微的绒毛。
卡尔不由自主对着贝丝的脖子，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又吸入一口气，很贴近贝丝的脖子。
脖子上异样的感觉让贝丝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就听见了卡尔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又充满了信誓旦旦。
“贝丝，我爱你，我爱你到达了一种我无法形容的地步，贝丝，我会一直爱着你，只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卡尔，你不觉得你今天说的情话太多了吗？”贝丝忍不住洋溢着满足微笑的说道。
“不是情话，贝丝，这只是我的实话。”卡尔把脑袋微微抬起，看着贝丝。
“呵呵，好吧，那你继续说，反正你能换着花样说，我也听不腻。”贝丝露出一个笑容。
卡尔抿了抿嘴唇，却没有继续说，而是换了个话题，“贝丝，你知道精神分裂吗？”
“听说过啊，怎么了？”贝丝以为只是如往常一般的随意闲聊，也没在意。
卡尔轻咬着嘴唇，缓缓说道，“精神分裂，是一种很特殊的精神疾病，它的定义都很难去定义。
一个人，一个完整的人，身体也依旧是一个完整的人，但却拥有着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
两段记忆之间的矛盾点会越来越多，甚至自己都会开始怀疑自己，当到达这一步后，或许就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
而是两个两个，独立的人格，或许也称不上独立，它们本就是一体的，这其中的关系很复杂，我也很难具体解释的清。”
“卡尔，你突然说这个干嘛？”贝丝有些疑惑了起来。
“因为……”卡尔咬紧了嘴唇，“因为我的身上，出现了这种情况。”
“什么？”贝丝一愣，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笑了笑，“该死，卡尔，你在开什么玩笑。”
“如果是真的呢？”卡尔眼帘微敛，有些躲闪的看着贝丝。
“这……这是什么意思？这……这怎么可能？”贝丝依旧很难以置信。
卡尔顿了顿，但还是扔掉了自己所有的犹豫，看着贝丝，很认真的说道:
“贝丝，我爱你，你知道的，我对你爱，你是我唯一的一生挚爱，但……
我的另一个人格，爱上了另一个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要么
贝丝有些懵，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揉了揉耳朵，回忆刚刚卡尔说的话。
依旧是那么的不真实。
虽然听清了，但贝丝更愿意相信那是自己的幻听，这确实太不真实了。
贝丝看着卡尔，忍不住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卡尔咬紧了嘴唇，没人会知道刚刚自己对贝丝说的话，自己需要多么大的决心。
但事已至此，改口早已来不及了。
也没有改口的必要，起码在自己彻底恢复正常之前，这件事贝丝有知道的必要，也有知道的权利。
自己不能瞒着贝丝，那对她不公平。
看着贝丝，眼神有些躲闪，卡尔艰难的再次开口说道：
“贝丝，我很爱你，我只爱你，但，
我的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人格，不可避免的爱上了另一个女孩。”
“什么？”贝丝依旧不敢相信般的眨了眨眼，“卡尔，你在说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
“如果这不是玩笑呢，这是真的呢？”卡尔看着贝丝，此时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卡尔知道，该坚定的时候，不能犹豫。
“见鬼，真见鬼了，你在开玩笑。”贝丝不能接受的摇摇头，扶着自己的脑袋。
“我说了这不是玩笑，你知道的，我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你，只为了对你说一个慌言。”卡尔深深的直视着贝丝的双眼。
“等等，好吧，好吧，这不是个玩笑。”贝丝点点头，又双手打在了被子上，“所以说你爱上了其他人？在你不在监狱的时间？”
“不，贝丝，我爱的一直是你，贝丝，你知道的，贝丝，我说过，我只会爱你。”卡尔有些紧张的抓住贝丝的手。
“别碰我。”贝丝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双眼恶狠狠恶狠狠的瞪着卡尔，随即又自嘲似的笑了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懂了，你很爱我，你也很爱你说的某人，瞧瞧，多么忠贞的爱情。”
看着自己的手，卡尔微微一愣，有些无力的说道，“贝丝，不是这样的，我是我，我爱的是你，但我的另一个人格爱上了其他人。”
“呵呵……”贝丝的眼中已经有了泪花，笑声即自嘲又苦涩，“瞧瞧，多么完美的借口，两个人格，爱上了两个人，即使是情场老手也自愧不如吧，嗯，卡尔，你真有你的，这段时间过得挺快活吧，还有时间谈情说爱。”
“贝丝，不是这样的。”卡尔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握住贝丝。
却再次被贝丝直接打开，“在你未给我解释清楚之前，让我满意之前，不要碰我，不准碰我！”
“我……”卡尔有点难受，心中的难受，就像堵着一块东西一般，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但卡尔必须强忍着不适继续解释；
“贝丝，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不是说过我愿意相信我吗？我怎么可能骗你，我怎么会骗你。”
“行，行，就算你有人格分裂，那么你现在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你说的想去伍德伯里就是想接去她？”贝丝直视着卡尔。
卡尔只能无力的点头，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好，那如果你只是想去接她，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明明可以瞒着我的。”贝丝看着卡尔的目光已经多了一层水雾。
“因为我不想骗你。”卡尔低垂着头，有些不敢去看贝丝的眼睛。
贝丝双眸含着泪光，情绪激动的逼问道，“除了这个呢？你以为我会信？骗和不说可不是一回事，你真的以为我傻吗？”
“因为我必须也要和佩妮在一起。”卡尔依旧低着头，声音中多了几分冷静。
“这话什么意思？”贝丝微微一怔。
“意思就是我也要把佩妮安置在这，不过你放心，她很乖巧，不会伤到你的，你不用害怕。”
“该死！”贝丝猛然掀开被子，泪流满面，却仿佛毫无所觉，只是怔怔的看着卡尔，“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让佩妮，你那位情人，也住进这个房间？”
“贝丝，她不会影响到你的，我们完全可以当她不存在，把她安置在书房也可以，只需要几个小时，每天几个小时，让另一个卡尔出现，陪伴他。”
“该死！卡尔，你，你真的是疯了，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是什么？你居然想要两个女友？还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这特么不可能！”
贝丝对着卡尔怒吼而出，随即直接鞋也没穿的下了床。
“贝丝，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起码现在不行。”卡尔紧紧的抓住了贝丝的手腕。
“放开我！”
贝丝剧烈的挣扎，这次贝丝没有留什么余力，而卡尔这次也真的抓的很紧。
现在的贝丝情绪并不稳定，卡尔现在真的不敢让贝丝离开自己的视线，卡尔不敢想象，情绪不稳定的贝丝离开会去那里，会做什么。
“放开我啊！你想干嘛！”贝丝奋力的挣扎着，把卡尔的身体都拖下了床，摔在地上，不过卡尔依旧抓的很紧。
“贝丝，你冷静一点，好好的听我说，你先冷静好吗？”
“你让我怎么冷静？告诉我，怎么冷静。”
卡尔微微一怔，有些艰难的吐出一句话，“贝丝，不要因为自己的情绪，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好吗？起码先冷静下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贝丝再次挣扎几下，手腕被抓的有些疼了，但现在贝丝已经在乎的不是这个了，看着狼狈的坐在地上卡尔，可怜兮兮的卡尔。
“我可以冷静，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嗯。”
“谢谢。”卡尔顿时一喜。
“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么你把你话的话收回去，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然后我们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我们依旧可以看见彼此，而今夜的事，我们都会忘记。”
贝丝顿了下来，用没被抓住的右手摸了摸卡尔脸颊。
“要么，你继续去找你那该死的佩妮，以后你和你那该死的佩妮住在这里享受甜蜜，而我们之间，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当一个陌生人。”
说完，贝丝蹲在卡尔面前，眼神有些颤抖的看着卡尔。
“现在，卡尔，你选吧。”
“贝丝，这并不是一个选择题。”
“选！”
“我选你，我只会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听个故事吗？”
“不，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关于我的一切经历，你只需要给我一点时间。”
“不！”
“嗯。”卡尔开始了自顾自的讲诉。
第二百二十六章 时刻
“我在外和莫尔他们分开后，被一只行尸扑倒，后脑受了重伤，直接失去了意识，混了过去……”
“然后呢？”
卡尔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然后我醒了，我发现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一位医生，她姓史蒂文斯，她人真的很好，贝丝，别误会，我说的好我像母亲的那种……”
“哼，继续，我才没那么容易吃醋呢。”
“嗯。”卡尔连忙继续讲诉，贝丝的注意力能被吸引，这不代表自己的故事有多么吸引人，而是贝丝还在乎自己。
“我在哪里待了很久，一直是史蒂文斯医生在照顾我……
后来呢，我被关进了一个很黑暗的小房间，房间里不只有我……”
一听到这里，贝丝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顿时就要炸了，冷笑道，
“还有你那个佩妮？呵，真是感人呢，患难见真情是吧。”
“不，贝丝，佩妮很特殊。”卡尔抓着贝丝的手，看着贝丝。
“该死！”贝丝又猛的挣开卡尔的手，“你当初也是这么说我的。”
“不，贝丝，这不一样，你的特殊是对我而言，你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而佩妮，她真的很特殊。
她是总督的女儿，曾经是，她在我之前就被关在了哪里面，她……”
卡尔想说，却又有些难以启齿，说出一个自己知道，但不愿承认的事实，这是在打破自己的坚持，很困难，但卡尔必须说。
“她什么？什么叫她曾经是总督的女儿？既然她是总督的女儿，又为什么会被关上？”
“因为……”卡尔有些艰难的说道，“因为她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贝丝愣住了，有些懵，“不是人类，那是什么？不对，卡尔，你不是说你爱上了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记得我晚上对马丁内斯所说的话吗？关于驯服的？”卡尔陡然抬起头看着贝丝，眼神有些颤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记得。”贝丝顿时皱了皱眉，“卡尔，那很不好，甚至有些变态，你说的那些。”
“对，没错，很变态，而我也说过我经历过那些，没错，我真的经历过，那个总督就是这么对我的。
把我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陪着她的女儿，一只行尸！还让我给她的女儿梳头。”
“行尸？卡尔，你在说什么？”贝丝有些难以置信。
卡尔没有理会，瞪着双眼，强忍着头疼，继续说道：
“在那里，不听话就会挨揍，总督下手很重，虽然只打过我一次，甚至只是一下，但那一次，他是一脚揣在我身上，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
就这么被踢死了，我不想死，我还没有见到你，我不能死，贝丝，在那段我人生最为灰暗的时刻，是你的名字给了我活下来的动力。
那次我没死，但也躺了几周，那段时间我真的要疯了，每天睁开双眼和闭着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一片漆黑。
耳边的嘶吼仿佛永不会停歇，虽然时间很多，但我的睡眠质量却很差，我知道，我在这样下去真的会疯。”
此时，卡尔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淌而出，流过脸颊，划过脖颈。
贝丝抱住了卡尔，就这么坐在地上，两人依偎在一起，紧紧的抱住了卡尔。
靠着贝丝的身体，眼泪打湿了贝丝肩膀处的睡衣，不过卡尔依旧在说。
“贝丝，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人类真的很脆弱，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但是我不能疯，我怕自己忘记你。
于是我就为自己编造出了一个谎言，我知道，总督很在乎他的女儿，其实他也快被他的女儿给逼疯，不，是被他自己。
我为了自己不疯，为了得到总督的信任，我编造了虚假的记忆，强迫自己忘记了一切。
每一个夜晚或是白天，但那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不管是夜晚还是白天，都是一如既往的一片漆黑，令人畏惧的漆黑。
或许正是这份畏惧，打破了我的心里防线，我成功了，我忘记了一切，只记得我为自己编造的那些。
能让自己活下来，能得到总督信任的那些，那段时间的一切我都并不是很清楚，因为那已经是另一段记忆了。
虽然我还是我，但我又不是我了，如果我没有醒过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真的会变成那个卡尔。
贝丝，你知道我怎么醒的吗？就是因为你，那是一个夜晚，我如往常般，即使忘记了一切，也会下意识的念出你的名字。
关于你名字，这已经不仅是一份储存于大脑的记忆了，它让我的嘴形成了肌肉记忆，甚至它已经深深的刻入了我的灵魂。
在我第一千零一次念到你的名字时，我醒了，我想起了一切，但我却发现了一件糟糕透了的事情。
真实的记忆，关于你，关于监狱，关于其他人的一切，还有虚假的，关于总督，佩妮，伍德伯里，这两份记忆融合不了了。
那时，我还有机会强行融合，但总督还没有完全得到我的信任，我必须如此，甚至可以说我的第二人格，本就是我自己催生的。
他代替我的主意识承受了一切，不然我真的会疯。
而现在，我对它已经无能为力了，因为他也有了自己的坚持，那就是佩妮。
当初我就是以你为模板，给了他这份坚持，以取得总督的完全信任。
贝丝，如果有的选，我绝对不会如此，但那时的我没有选择，这应该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我的性格变化，我知道，变化很大，这全都是因为我自己，另一个自己，他一直在影响着我。
甚至我的头疼也是因为他，他不想我伤害总督和伍德伯里，但我必须如此，我说服了他。
但唯一的条件就是佩妮。
虽然他对于佩妮只是源自一场谎言，但实际的情感已然注入，再加上我有意的引导他，把其他的情感给收敛，转移到佩妮的身上。
此时的他，对于佩妮，已经丝毫不逊色于我对于你了。
甚至更甚，因为只有佩妮，他的世界只剩下佩妮了。
如果没有佩妮，我不敢想象，另一个我，他到底会如何。
贝丝，我知道的，这件事，并不容易接受，每当我看见你的眼泪时，我也会很难受，但我必须说。
贝丝，我绝不能失去你，就像我不能失去佩妮一样。
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我也不想如此，但……”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介词
“嗯～”
良久。
“卡尔，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不，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我真的可以理解。”
卡尔伸出手，轻轻抚过贝丝的脸颊，有些心疼。
“呵呵……”贝丝破涕为笑，也未卡尔擦了擦眼泪。
“卡尔，我一直没问你，你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我有些害怕，也不愿你再回想，但从未想过你的经历会如此糟糕，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对你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没事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能理解我，我也从未想过要把自己的经历告诉谁，我不需要自己去卖可怜，我也不需要别人可怜。
但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我只是想要一份你的理解。”卡尔的双眸依旧还有一些泪花，带着泪花看着贝丝。
“卡尔。”贝丝皱了皱眉，“我能感觉你没有骗我，我也相信你不会骗我，但对于我来说，人格分裂什么的，太不现实了，我真的有些难以理解。”
“这……确实……嗯，听起来确实挺疯狂的，很不现实，很假。”
“卡尔，我不是这意思。”贝丝紧张的抱住卡尔，“如果是精神问题，或许你应该看看医生。”
“现在哪来的精神医生，而且我并不想被治疗……”卡尔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贝丝。
“为什么？”贝丝松开卡尔，有些不能理解。
“我……因为他就是我，他本来也是我，我也是他，其实我们本来都是卡尔，只是……”卡尔很是紧张，又有些心虚。
“只是什么？”
“没什么，贝丝，这个话题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谈好吗？我现在并不想谈，贝丝，只要有你，还有佩妮，如果你们两个都在。
我，整个我，都会很安分，都能够冷静下来，我们可以正常，只要有佩妮，一天给他几个小时就好，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他也就不会和我抢夺控制权。”
“你头疼的时候就是他想出来？”贝丝依旧很难以接受，此时的贝丝简直感觉这世界疯了。
可贝丝又知道自己不能崩溃，也不能再闹脾气，起码不能在现在，卡尔已经承受很多了。
“嗯。”卡尔点点头，“这几次都是因为佩妮，他想佩妮，他一直在催促我，不过有你在的时候真的会好很多。”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佩妮是行尸吗？这……”贝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卡尔。
“嗯，没错，很变态，我知道，但如果不是他，变态的就是卡尔了，完整的卡尔，他其实也是我，这个关系真的很难以形容，贝丝，求你了。”
卡尔双手紧紧抓住脑袋，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卡尔，你不要紧吧。”贝丝连忙担心的抱住了卡尔。
“我没事，贝丝，求你了，答应我吧，我发誓，我依旧会那么爱你，绝对不会背叛你，如果，如果我能……”
“卡尔，你能不能让你的第二人格也喜欢上我？”贝丝眨眨眼，有些心疼，又有些难以接受。
“贝丝，佩妮的存在就是以你的蓝本，再加以巩固，你觉得我可能对你移情别恋吗？况且这并不是单纯的感情，更像是一种精神寄托，我必须，我必须答应，我答应过我自己的。
贝丝，求你了，答应我吧，在此之前，我从未求过你任何事，这件事，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可是，如果是行尸的话？不会很危险吗？”
看着卡尔痛苦，哀求，纠结……种种神色，贝丝终于动摇了。
“不，不会，我保证，我保证，她很听话，佩妮真的很乖巧。”
“可是，卡尔，你现在正常吗？还是说另一个卡尔出来了？”贝丝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卡尔。
“不，我很清醒，我依旧是我，但这是实话。”
“可是……行尸能用……可爱，乖巧来形容吗？”
“可以的，佩妮很干净，而且他会听我的指令。”
“什么？行尸也会有意识吗？”贝丝有些惊讶的捂住嘴。
“不，不是意识，而是本能，条件反射般的本能，这很难解释，这花了我很长时间，但我还是做到了，不过这是值得的。”
这么久，卡尔终于首次露出了一个笑容。
“卡尔，你这就是你说的驯服？”
“嗯，贝丝，把他带回来后，我会把她关在书房，并且锁好她，绝对不会让她伤害到你，我保证，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会死的。”
卡尔抓住贝丝的手，“答应我好吗，贝丝，或许以后会找到解决的方法，但现在必须如此。”
“好……好吧。”贝丝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现在对贝丝来说，什么佩妮倒已经不算什么了，而是卡尔身上的问题，这才是贝丝最为忧虑的问题。
“谢谢你，贝丝，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你居然能同意，我真的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
贝丝勉强一笑，“呵呵……不必如此的，你能为了我而坚持，那么我为什么不能为了你而让步呢？”
卡尔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突然说道，“贝丝，五点多了，天快亮了。”
“怎么了？你要走了吗？应该没有那么早吧？”贝丝扯住了卡尔的衣袖，似乎还是有些不安心。
卡尔并不想去，想继续和贝丝在一起，但又不得不去，总不能指望肖恩他们把佩妮带回来吧。
这太疯狂了，比起贝丝，肖恩他们，无论是肖恩还是瑞克，莫尔达里尔他们，都完全不可能接受。
卡尔能确定，甚至不需要尝试，贝丝能接受，完全是因为爱，爱总是一种能令人疯狂的东西。
卡尔露出一个笑容，“还早呢，我们可以在一起躺一会。”
“嗯嗯。”贝丝连忙点头答应。
“贝丝。”
“嗯。”
“你能帮我保密吗？”
“什么？”
“所有，我今天对你说的所有东西，特别是关于佩妮和我精神上的问题。”
“可是……”贝丝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
“贝丝，相信我好吗？我不会有事的，只是需要保密，真的需要。”卡尔侧头着，左手环在贝丝身上，看着贝丝。
对视一阵，贝丝终于摆下阵来。
“好吧。”
“抱歉，贝丝。”
“什么。”
“虽然我确实很爱你，但我的爱很自私，有人说过爱是放手，但……”
贝丝的手突然捂住卡尔的嘴。
“瞎说，如果真的爱，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卡尔笑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父子
“今天的天气应该会不错。”
“嗯，父亲，你为什么还没有刮胡子。”
“呵呵，昨天太晚了，如果你不喜欢，我晚上回去就给它刮了。”
“没事的。”卡尔摇摇头，打了个哈欠。
然后瑞克也打了一个，接着是第二个……
看来昨夜不仅是自己无眠，瑞克恐怕更难以入睡。
卡尔起码还在下午睡了这么久，而瑞克是战斗了一整天，昨夜又因为心事太多睡不着，此时已经困的不行了。
“父亲，你可以在车上睡一会，伍德伯里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卡尔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瑞克说道。
“其实还好，就是刚到这里有些不习惯，睡不着。”瑞克讪笑两声。
“没事的，理解，睡吧，睡醒了我可以跟你聊聊，你想知道的一切，当然如果你不想睡，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一切。”
这本就是卡尔的打算，今天必须去伍德伯里，但是又答应了瑞克要给他解释一切，既然都要做，为什么不能一起做？
卡尔本就做好了在车上告诉瑞克一切的准备，所以开车的人才是格伦，除了格伦也没其他人。
之所以是格伦，因为他的嘴很严，这点已经验证过了，被总督验证的，而且卡尔在此前就叮嘱过。
当自己不存在，或者当你后面的两个人不存在，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开车，别说话。
“那你先跟我说说吧，不然我确实很难睡着，卡尔，这么久的时间，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你们经历了什么？”
“也没什么，自从你进入医院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这一切这个世界，变了……”
良久，大概的概括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包括介绍了一些人名，卡尔停了下来，看了眼瑞克。
看着瑞恩的眼神，犹豫了一下，靠在了瑞克身上。
瑞克愣了一下，随即伸手环住卡尔的肩膀，轻轻拍打，如往常般，如很久以前的往常般。
“卡尔。”
“嗯。”
“我还是有很多问题。”
“关于我母亲吗？”
“不，有一些，但并非全部。”
“好的，那么格兰姆斯先生，提问时间到了。”卡尔坐直身子，看着瑞克露出一个笑容。
瑞克也跟着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卡尔的脑袋，“卡尔，你长高了很多。”
“还不够，还有，我很讨厌别人摸我头的，这次算了，下次注意。”
“你以前并不讨厌的。”瑞克微微皱眉。
“因为我长大了，人总是会变的，好了，父亲，你如果再拖延，提问时间就要结束了。”
卡尔尽量以温和，嬉笑的态度来面对瑞克，虽然不是很自然，不过幸好卡尔也装习惯了。
卡尔只是觉得这样瑞克会好受一点，总得考虑一下他的感受，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好吧，卡尔，你真的是个大人了。”瑞克收回手掌，把自己心中杂乱的思绪先压了压，看着卡尔。
“卡尔，你说一直是肖恩在保护你们吗？”
“嗯，没错，他现在是我们的头儿，就算你加入了，也得听从他的安排。”卡尔一笑，注意着瑞克的双眼。
瑞克眉头微皱，不是因为肖恩是首领，而是卡尔说的话，这话不太该由卡尔说，不过或许是童言无忌吧。
瑞克也不愿多想，点点头，转移了问题，“卡尔，你说除了监狱，还是一个农场你们也停留过，你们怎么找到的？”
“运气好吧。”
“运气？”瑞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现实比这还扯淡，我已经我挑的你能接受的说了。”卡尔不以为意一笑。
“卡尔，不准爆粗。”瑞克本能般的训斥道。
“好的。”卡尔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如开玩笑一般，嬉笑着说道，
“那我给你另一个解释，我被那仁慈的父神选中，他给了我见到未来的能力，他开启了我的灵智，他需要我在这个末世中解救人类，带领剩余的人类开创新的时代。”
“卡尔！”瑞克眉头皱的更紧了。
卡尔不以为意一笑，“怎么，是不是更扯淡了？我说过，现实往往更扯淡，你不会接受的。”
“卡尔……”
“嗯，我知道，别爆粗。”卡尔不屑一笑，“让它见鬼去吧！”
“卡尔！”瑞克怒了，一只手按住卡尔的肩膀，已经张嘴想要说出教训的话又突然止住了。
过了几秒，瑞克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抱歉，卡尔，我不是想吼你的。”
卡尔摇摇头，脸上恢复平静，声音也恢复了平静。
“没事的，我……我也有点冲动，不过其实，刚刚你的第二个问题并重要，你可以去问其他人，现在，问你的第三个问题吧。”
瑞克看着卡尔，怔怔的说道，“卡尔，你的变化真的很大。”
“我说过，我变化确实很大，父亲，我们之间需要一段磨合和熟悉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你不用想太多的，毕竟我再怎么变，我们也是父子。”
“父子是天生的仇敌，我原来本来不信这句话的。”瑞克无奈的苦笑着。
“我原来也不信。”卡尔点点头，“好了，继续问问题吧，父亲，想叙旧的话，有的是时间，先解开你心中的疑惑吧，这能让你夜晚安心入眠。”
瑞克摇摇头，“其实能见到你和洛莉，我就已经满足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好问的，我……我只是有些惶恐。”
“害怕这是梦？”卡尔笑道。
“有一些。”瑞克点点头，“但不仅如此。”
卡尔笑道，“你可以给自己一巴掌，先把这个可能排除，再来解决你其他的惶恐。”
“卡尔，你有些没大没小了，我一直教导你要守规矩，懂礼貌的。”瑞克有些故作严肃的板起了脸。
卡尔笑了笑，“父亲，我觉得即使是父与子之间也应该是平等的，你也说过，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所以，我觉得无伤大雅的玩笑并不算逾越。”
“哈哈，确实。”瑞克也笑了笑，过了一会收敛了笑容，摇摇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不用你说，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所以我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卡尔，你就真实的坐在我的傍边。
就像往常那样，我开着车，载着你和洛莉，去兜风。”
“噢，那可真算不上美好的回忆。”卡尔撇撇嘴，不以为意一笑，
“你们总是把我独自一人扔在后座，或许你应该说你偶尔会给我带回来的冷冻华夫饼，那更能引起我的共鸣。”
第二百二十九章 收到
“卡尔，你好像变得幽默了许多。”
“相信我，这份幽默，有幸见到的人并不多。”
“呵呵，那我很荣幸。”
“是的，格兰姆斯先生。”
“那么卡尔，你喜欢华夫饼的爱好还是没有改变吗？”
“谁知道呢，反正好久没有吃到了，连味道都快忘了，还谈什么喜欢与否。”
“是啊很久了。”瑞克神色陡然一黯。
“准确的说是三百八十七天。”
卡尔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天的一幕幕，那是一个夜晚，肖恩焦急的带着自己和父母离城。
那如长龙般的车流，嘈杂的声音，地面上的鸣笛，哭泣，大吼，枪击，天空中直升机螺旋桨的旋转声，广播的声音。
似乎也正是那天自己遇见了索菲亚。
卡尔，眼帘微敛，不重要了，以前的生活都不重要了，和瑞克的重逢还值得缅怀几分，之后，连缅怀的必要都没有了。
“卡尔。”
“嗯。”
“洛莉为什么不见我。”
“妈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已经有了猜测。”卡尔扭过头，看着瑞克的双眼。
瑞克微微一愣，身体有些僵硬，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之色，确实，瑞克有了些猜测，自己很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多疑，本就成为了主导瑞克的性格之一，而他们的表现又太明显了，肖恩，洛莉，瑞克是多么的熟悉他们。
即使分开了一年多，像卡尔说的，三百八十七天，但彼此间相处的时间又何止这点。
说是熟悉到深入骨髓毫不为过，一个是自己的同僚，兄弟，战友，一个是自己的一生所爱，是自己的妻子。
瑞克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们，他们的异常，确实很明显了，可瑞克却不愿意去相信。
确实，不愿意，但卡尔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卡尔，你在说什么？”瑞克双眼有些颤抖的看着卡尔，虽然已经知道了，但却还是不愿接受。
要是其他人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肖恩。
卡尔的牙齿咬着嘴唇内部，缓缓说道，“我妈妈和肖恩在一起了，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她叫朱迪斯。”
“谢特！嘭！”瑞克重重一拳打在车门上，把前面的格伦都给吓了一跳。
忍不住回过了头，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继续开自己的车。
卡尔看了眼瑞克，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用尽量温和的声音安慰道；
“父亲，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这件事……”
“这件事为什么要由你来说？由谁说都不该由你来说！”瑞克猛然扭过头，带着一脸怒容的瞪着卡尔。
“我觉得由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父亲，这件事不能怪谁，只能怪命运弄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太多回旋的余地了。”
卡尔抿抿嘴唇，这破事要不是跟自己有关系，卡尔真不想管。
真正困难的不是让瑞克接受已经发生的事情，接受，卡尔相信这对于瑞克来说可以接受，当然要原谅洛莉了。
难的是以后怎么办？现在这破事，肖恩爱洛莉是肯定的，现在俩人还有了朱迪斯，正是感情升温的时候。
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洛莉怕是也把瑞克放下的差不多了，也正式开始投入与肖恩的感情，毕竟他们有了朱迪斯这个感情纽带。
至于瑞克，卡尔很清楚，瑞克很爱洛莉，甚至很可能超过了自己。
对此卡尔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本就是如此，也没想要比谁重要。
但瑞克显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下洛莉，甚至恐怕洛莉在瑞克心中，在外的这段时间，
也已经化为了于贝丝于自己般的精神支柱。
破事的关键就在这儿，以后三人，怎么生活？洛莉跟谁？总不能三个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吧？别扯淡了。
现在的关键，还是瑞克能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会不会冲动，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虽然产生也很正常，但自己不能让他那么做。
不过出乎卡尔预料的，瑞克的情绪以很快的速度平息了下来，虽然脸上的情绪依旧很复杂，但起码没有太过明显的激动表现了。
“嗯，没错，这不能怪他们，我能理解，怪我，全怪我。”瑞克的话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父亲，这不怪你。”
“不，我知道，就怪我，是我在你们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你们，离开了这么久，387天，亦或者更久。
即使在往昔的现代社会，谁又会为一个离开这么久的丈夫等待呢？更何况是现在，这么危险的世界，我能理解，真的。”
瑞克流泪了，很难受，明明心中有一团怒火，却又无法发泄，甚至还会被自责的冷水给浇个通透。
“肖恩，他人不错，照顾了你们这么久，我能理解的，真的，我能理解。
我没有资格奢望什么，能再次见到你，对我而言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瑞克的双眼有些混浊，神色有些痛苦，如果可以，他又怎么会想离开卡尔和洛莉身边呢。
但事世总是事与愿违。
看着瑞克，卡尔咬紧了嘴唇，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只是抓住了瑞克的手以示安慰。
既然最为重要的信息已经告诉了瑞克了，接下来就是需要瑞克慢慢的接受这个现实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起码瑞克的反应不是最坏的结果，直接一怒去找肖恩拼命。
而是愧疚自身，这让卡尔有些不舒服，卡尔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安慰一下自己的父亲。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短时间内，起码洛莉不可能直接就再次接受瑞克，那么瑞克就只有自己这个儿子了。
可是卡尔几次张嘴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放弃了安慰的想法，自己确实不擅长安慰人。
“父亲，这段时间你在外过的怎么样？”
既然不会安慰人，那就转移话题吧，总不能就这么看着瑞克痛苦，虽然卡尔并不关心瑞克的经历。
瑞克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和米琼恩又是怎么认识的？一直是你们两人在外流浪吗？”
卡尔微微皱了皱眉，轻叹一声，把视线转移到窗外，或许瑞克需要些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快到了。”格伦驾驶位旁边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所有车辆降低速度，按计划行事。”
“收到。”格伦拿起对讲机回了一句，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愈发
“情况怎么样。”
“马丁内斯在演讲，伍德伯里的人差不多都过去了，不过效果能如何就不清楚了。”
卡尔点点头。
肖恩继续说道，“马丁内斯已经说了武器库的位置，还有伍德伯里重要物资，药品，食物，燃料这些重要物资的位置。
达里尔带人去武器库了，t仔和格伦去了仓库，瑞克和米琼恩在盯着马丁内斯，不过我觉得这份工作更应该交给莫尔。
瑞克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你……已经告诉他了吗？”
说道这里，肖恩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靠在皮卡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莫尔。
卡尔看了看四周，伍德伯里这段街道上确实没什么人，整个伍德伯里已经被肖恩的人手掌握，出不了什么问题。
“我告诉父亲了，他需要时间接受，不过有米琼恩在，问题不大，我需要莫尔帮我做些私事。”
“私事？”肖恩微微一挑眉。
“嗯，别问，我不会说。”卡尔不以为意的一点头道，
“肖恩，我觉得你也应该去看看马丁内斯那边的情况，其他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同意离开，毕竟这是他们的家园，他们最为信任的总督又不在。
马丁内斯虽然是二把手，不过他并不怎么管伍德伯里的日常事务，还有这么多陌生人，伍德伯里的居民不难猜出这有什么阴谋。”
“我知道，我也在靠考虑，恐怕如果想今天就把所有人搬走，不动用些强制手段怕是不可能了。”肖恩微微皱起眉头，如非必要，他并不想这样。
“肖恩，去干吧，只要不杀人，如果有必要，杀几个作为威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卡尔，你……”肖恩脸色更难看了。
“抱歉，随便说说。”卡尔不以为意一笑，耸耸肩，想了想，还是再叮嘱了几句，
“对了，草坪的那些马匹都记得全带走，有一个叫梅鲁的在照看这些马匹，他很有用，他不是伍德伯里的原住民可以把他和马匹一起先带走，他不会不同意的。
还有，伍德伯里有位史蒂文斯医生，对她温柔一点，她人很好，如果不是她，你恐怕也见不到我了。”
“我会的，还有吗？”肖恩皱眉沉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其他好像没啥值得一提的了，还有，伍德伯里东边第七栋房子，下面有个地下室，西边第二栋也有一个地下室。
第一个是伍德伯里放置俘虏的地方，记得去看看，有没有人，第二个算是个简陋的实验室吧，等会我忙完了去看看吧。”
卡尔说完后便挥挥手，“我先去忙了，那栋楼你们不用派人来，我和莫尔会搜刮一番的。”
肖恩眉头紧锁，看着卡尔向皮卡走去的背影，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莫尔走吧。”卡尔对莫尔点点头。
莫尔坐上驾驶位，看着副驾驶的卡尔，偏了偏脑袋，“肖恩不知道这事吧？”
“不知道，只有你知道。”卡尔轻声道。
“呵呵……那特么我可是不胜荣幸。”
莫尔发动皮卡，没往前开多少就在那栋小楼停下。
卡尔率先下车，“跟我来吧。”
楼内没人，卡尔没有任何停留，带着莫尔径直上了三楼，在熟悉的那扇门后停下。
看着这扇熟悉的大门，卡尔的表情不受控制的变得有些狰狞，不短了。
在伍德伯里待快了半年，而整个在灾变后也才一年多。
抛除那些在路上的日子，在监狱和农场的时间加起来才赶得上伍德伯里。
这也是为何一个谎言为何能和真实分庭抗礼的原因，太久了，久到快分不清谎言和现实了。
“嘿，小鬼，你没事吧？”莫尔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卡尔的肩膀。
‘马上就要接回你的佩妮了，现在就别闹了，如果出意外，你会永远失去她，相信我，我也不想见到这一幕，我需要你的配合。’
这是卡尔心中对自己说的话，另一个自己。
卡尔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果然佩妮能让他安静，对莫尔露出一个笑容，摇摇头，
“没事，只是有些缅怀。”
“小子，没钥匙就让开，莫尔大爷来撞门。”说着，莫尔把活动了一下筋骨，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或许莫尔也想发泄一下，即使只是对着门，因为这太疯狂了，即将要干的事。
“让你失望了，我有钥匙。”说着，卡尔掏出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缓缓扭动。
门开了。
卡尔走入其中。
“切，老子有啥失望的。”莫尔也跟着走了进去。
看着我熟悉的布局，卡尔有些呆滞，虽然才离开了没多久。
但却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今天之后，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这里的一切了。
虽然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但毕竟住了这么久了，没有感情也会产生感情。
卡尔是一个很念旧的人，这代表着，卡尔永远不会或许会喜新，但不会厌旧，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愈发浓郁。
“臭小子，看样子，你在这过的还不赖嘛？狗日的，比监狱的房间还好。”
莫尔仿佛那个脚不动就痒一般，端端正正摆在餐桌旁的一个椅子他非要去踢一脚给它踢歪。
“相信我，这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卡尔扭头看了一眼莫尔便向卧室走去。
莫尔赶紧跟上，提高了几分警惕，他知道里面有一只行尸，至于卡尔所说的，很听话，不会伤人。
莫尔只当他放屁，行尸怎么可能，甚至莫尔还有些担心卡尔，只是不知该如何言表。
莫尔下意识的想要拔出匕首，犹豫了一下，想到卡尔曾经说过的话，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莫尔，绝对不要伤害她，绝对，这会令我抓狂，这会令卡尔疯狂，那会令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有什么威胁的话，但卡尔当时的表情莫尔记忆犹新，并不是什么故作如何，就是单纯的认真，很认真，莫尔从未见过卡尔如此认真。
还有隐隐有些恐惧，似乎是恐惧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莫尔看着已经走近卧室门前的卡尔，眉头不禁皱了皱。
狗屎，真特么疯狂。
莫尔忍不住心中怒骂一声。
爱上一只行尸？还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吗？
有，第二人格，因为自己的谎言爱上一只行尸。
加了些前提条件，听起来更疯狂了。
这就是莫尔知道的，太多的细节，太多的废话莫尔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个结论。
然后自己还要帮他把它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送会监狱。
狗屎！自己也疯了吗？
自己为什么要答应？
第二百三十二章 所幸
扭动把手，并没有上锁。
卧室一般也确实不会上锁，除非被反锁。
但现在里面的“佩妮”可不会反锁。
推开门，左前方的床边，佩妮安安静静的坐着，一如既往。
就像自己离开时。
卡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佩妮，如果可以，卡尔也不想让自己多一个牵绊，甚至可以说弱点，致命的弱点。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世事嘛，有舍有得，若不是佩妮，自己能否再次见到贝丝，见到所有人还不一定。
就算能，也没有那么快，也不可能这么轻易。
或许自己还应该感激她？
卡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陡然，表情一变。
看着佩妮，眼中多了几分温柔，眷恋，欣喜，加快了几分脚步，向佩妮走去。
莫尔也跟着走了进来，看见了卡尔所说的“佩妮”，确实，莫尔不得不承认，佩妮跟其他行尸有些不一样。
首先，衣服很干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甚至可以说干净到过分，在这年头，正常小女孩的连衣裙都不可能这么干净。
皮肤很白净，并没有正常情况该有的干燥，甚至脱水的情况，没有明显的腐烂，起码这样看看不到，甚至连乖乖放在自己腿上的小手，指甲缝隙都没有什么污渍，被修建的很整齐。
莫尔都差点以为这是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了，直到看到那双眼睛，黄色的，混浊的双眼。
而且自己和卡尔的进入，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那么安静的坐着，莫尔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特殊。
但再特殊也改变不了其本质，莫尔忍不住叫了一声。
“卡尔。”
卡尔没有理会，径直向佩妮走去，直到已经走到了面前，卡尔抬起的右脚没能落下。
莫尔抓住了卡尔的衣服后领。
“你要干嘛？”
卡尔收回脚，扭过头，眉头微皱，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老子叫你呢，小子，你特么的不对劲。”莫尔的眉头也是皱起，不过不同于卡尔的不耐烦，莫尔是担心。
卡尔愣了愣，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恢复了自然，
“莫尔，我没事，这样吧，你在外面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好，然后我们把佩妮带下去，莫尔，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小子，你确定你没问题？”
“我很确定。”卡尔重重的点了点头。
莫尔迟疑了一下，退到门边，没有出去，同时手已经放在了匕首上，以防万一。
卡尔有些僵硬的扭过身体，面无表情再变为最开始的温柔。
卡尔和莫尔的靠近，再加上交谈，这有些刺激到了佩妮，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牙齿在碰撞，似乎在压抑。
“佩妮，没事的，没事的，我回来了，再见到你真好。”
卡尔抱住了佩妮，把脑袋放在佩妮的肩上，轻轻拍打着佩妮的后背，轻声安慰于诉说。
莫尔看着卡尔那豪无遮掩的脖子，就在佩妮的嘴前，相距不过几厘米，就差没直接送进嘴里了。
这让莫尔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这个距离要是真的发生意外，还真不一定来得及反应。
但是特么的能怎么办？只能看着，提高警惕，狗屎，自己给自己找事，找事就算了，还找个这破事。
“真特么变态。”
看着卡尔的动作，莫尔忍不住轻声感慨。
安慰佩妮一阵，佩妮安静了下来，在佩妮额头轻轻一吻，起身，看了眼门，脸上出现了些挣扎之色。
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径直从莫尔身边走出卧室。
“小子，你干嘛？”
“等等，再给我一些时间。”
说着，卡尔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切好的冷冻肉排。
佩妮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卡尔有点心疼，但不仅仅是因为心疼，理智的卡尔也觉得有这个必要。
饿肚子时的佩妮很容易失去理智，毕竟这已经是它现在最大的本能，先给佩妮吃点东西，能尽量避免可能发生的意外。
煎肉排并不需要多久，很快，在莫尔诡异的目光下，卡尔直接无视了他，端着煎好的肉排回到卧室。
开始如往常般的喂着佩妮。
并没有太久，喂完，擦嘴。
“呃呃……”
“乖孩子，别太贪嘴，等回去了再给你吃。”
安抚好佩妮，蒙住佩妮的双眼，双耳，甚至是鼻孔，整个面部再被罩住。
卡尔牵着佩妮，来到莫尔身前。
“狗屎，你这问题也太大了，你当其他人是傻子？”
“不让其他人看见就好，等会你把皮卡的后排座位窗户封住，然后我们再搬一些东西在皮卡上，没问题的，相信我。”
此时的卡尔恢复了冷静。
“见鬼，真特么疯了。”莫尔无奈的抓抓头发，“臭小子，我觉得你在玩火，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控制的它，但这可不是养小猫小狗。”
“我知道的，莫尔，相信我吧，我没问题，莫尔，你已经答应过了，别那么多废话了，这不是你的风格，你应该雷厉风行的。”
“狗屎！”
……
一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东西给搬到楼下的皮卡上，包括冰箱，这当然多亏了“任劳任怨”的莫尔。
第一趟先把佩妮带下来，然后把皮卡后排的窗户给封起来，包括前排的座椅缝隙，然后把佩妮安置在后排。
再把很多东西放到车上，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很多东西都能用的到，即使到了监狱也用的到。
所幸这个过程，并没有什么人靠近，或许都在忙着的。
“谢特，谢特！狗屎！”莫尔趴在驾驶位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臭骂着。
“呃呃呃……”
后排隐隐传来声音。
“莫尔，安静一点，别惊扰到我们特殊的旅客。”副驾驶的卡尔此时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个计划，最困难的恐怕就是把佩妮从伍德伯里的楼上带下来，再带上监狱的楼上，此时起码已经完成了一半。
“臭小子，你欠我的。”
“嗯，我知道。”卡尔认真的点点头。
“接下来呢？不等其他人我们直接回去？这样或许保险些。”
卡尔有些犹豫，想了想，只要佩妮在车上应该问题不大。
“莫尔，你把车停到个隐秘点的位置吧，我想再看看伍德伯里，以后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小子，你还舍不得了？”
“还有些事没交代清楚，比如伍德伯里后面的那些果树，也可以全部移植到监狱。
果汁的味道不错，有机会你可以尝尝，你会喜欢的。
还有个人我得去看一眼。”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还有
“卡尔，你怎么在这？”
“诺亚，好久不见。”
“不，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在今天？难道你跟那些入侵者是一伙的？”
“入侵者？”卡尔微微挑眉。
“没错，入侵者，欺骗者，如果伍德伯里要搬迁，总督怎么可能不在，总督向来亲力亲为。”
说到这里，诺亚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才凑近卡尔耳旁低声说道：
“我怀疑总督依旧被他们害死的，他们想把我们关进监狱，以独占伍德伯里，卡尔，我们得拯救伍德伯里！”
卡尔有些怪异的看着诺亚，“你不是说你觉得我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噢，谢特，谁知道呢，不过无论是不是，卡尔，我们是朋友，你会帮我的对吗？”
诺亚努力作出一副很有说服力的样子。
“诺亚，少看点那些漫画，多看些现实。”卡尔有些无语。
诺亚有些焦急，“卡尔，我没开玩笑，那些人绝对是不坏好意，马丁内斯是个叛徒。”
“不，他在拯救你们，还有，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跟他们一伙的。”卡尔嘴角微勾。
“卡尔，这……不重要的，我们是朋友，我们要拯救伍德伯里。”诺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却又握紧了拳头，坚持的看着卡尔。
卡尔带着些笑意说，“或许你可以换个思路，如果你觉得和我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不能加入我们呢？对吧，毕竟你有关系，你懂的，有关系不一样的。”
“卡尔，伍德伯里是我的家园，我必须要守护它，每一个伍德伯里的居民都有责任守护它！”
看着神色激动的诺亚，卡尔有些沉默，诺亚都懂的东西，伍德伯里的其他人又怎么会不懂呢？
诺亚只是伍德伯里所有人中的一个缩影。
不过卡尔清楚，诺亚和其他人又不一样，少年总是胸怀热血，
总以为一腔热血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总以为只要坚持正义就能战胜邪恶。
却从未仔细的思考过问题，甚至连最基本的，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
“诺亚，这是总督告诉你的吗？”卡尔平静的看着诺亚。
“对，总督，他是一个很好人的，我要成为总督那样的人，我要守护伍德伯里！”
“许多年后，不，不需要许多年，几年，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活着，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话感到羞耻，不止是今天，你会为你做过的很多事感到羞耻。
但那并没有什么好羞耻的，当然我指的不是其他你可能干过的蠢事，而是你今天对我说的话。”
“卡尔，你在笑话我吗？”
“不，不是笑话。”卡尔摇摇头，挥挥手，“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把史蒂文斯医生叫出来。”卡尔指指前方的大会堂。
马丁内斯发表演讲的地方，虽然一般情况下总督在伍德伯里演讲都是在室外。
但现在的情况，室内更方便，也更容易控制。
刚刚卡尔就是叫会堂外的一名守卫去叫的诺亚，那人虽然也是监狱的，但卡尔不认识。
诺亚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去了，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对一个入侵者，甚至可以打上背叛者，“间谍”标签的人说了什么。
甚至自己还曾经把他当成了朋友，这简直就是蠢爆了。
甚至连几年都不用，诺亚现在就后悔了，不过后悔的不是说的话，而是后悔对卡尔说。
卡尔默默的靠在墙壁上，闭目沉思。
没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卡尔转过身。
“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史蒂文斯医生。”卡尔点点头。
“卡尔，跟我来这里不安全，这些人都不怀好意。”史蒂文斯医生一把抓住卡尔的手臂，左右张望了一番，带着卡尔向自己的诊所走去。
卡尔微微一愣，不怀好意？好像对于伍德伯里的居民来说，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史蒂文斯医生带着卡尔回到诊所，关上门，看着卡尔才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卡尔，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这不重要了，伍德伯里要变天了，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卡尔，快过来，帮我收拾东西，我们一起离开。”
卡尔在原地没有动作。
史蒂文斯医生有些焦急，“卡尔，你怎么了？”
卡尔抿了抿嘴唇，说道：“女士，我跟你说的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是一伙的，之前我就是和他们走散了，被你们救了。
总督昨天想攻打他们，但是失败了，总督被抓住了，我们并非不怀好意，我们只是想把你们所有人带回我们的营地。
女士，你知道的，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现在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现在我们残存的人类有必要报团取暖，我们必须要团结。”
卡尔以尽量简短的语句解释清了一切，但这份简短的解释，也只是对于史蒂文斯女士，其他人，并没有其他殊荣。
如果说两个卡尔，唯一的共同点，恐怕就是皆对于这名史蒂文斯女士心存感激。
“卡尔，这……等等，我需要冷静一下。”史蒂文斯有些反应不过来。
“女士，你依旧可以收拾东西，只是搬去我们的营地，在哪里，你会很安全，生活也会得到保障。”
卡尔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相信我，这就是一次搬家，其他的一切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卡尔，这……你确定他们只是要我们搬过去了？这是为了什么？”
“我确定，我说过了，抱团取暖，在这年头，人口是最重要的资源。”
“该死，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做出这个决定的家伙真是个混蛋！”一向温和的史蒂文斯医生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为什么？”卡尔微微一挑眉，只是搬个家，只要配合又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很过分吗？
“卡尔，这是我们的家，一群外来者闯入，突然要把我们从自己的家中带走，带到一个未知的地方，不清命运的地方，你觉得这还不够混蛋吗？”
“家？”卡尔微微一挑眉。
“家！”史蒂文斯医生重重点头。
卡尔眉眼微敛，沉默不语，确实，人类本就是一种被情感所左右的生物。
没有会愿意轻易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名为家的地方，人之常情。
并非自己所觉得的，并没有什么损失，自己确实是个混蛋。
卡尔抬起头，看着史蒂文斯医生，“只要在乎的人在身边，那就是家。”
“还有，我就是那个混蛋。”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安静
“不，没有什么声音，或许是我的脚刚刚在车内蹭了两下。”
卡尔依旧带着笑容，亲切的笑容。
米琼恩微微眯起双眼，“刚刚的声音似乎是从你后面传来的，而且，很熟悉，你为什么要把座位的缝隙用布封起来？”
‘杀了她！不能暴露佩妮！’
‘你特么给老子安静！’
“杀了她！”
“安静！她的观察力很敏锐，不要干扰我！”
卡尔的脸颊微微跳动着，笑容有些僵硬，好在其他的什么并非特别明显。
“米琼恩，他们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卡尔，我想看看你的后座，可以吗？”米琼恩微皱着眉头，刚刚的声音确实很熟悉，但那声音不应该在这里响的。
卡尔很紧张，只能祈求佩妮这个时候不要再继续发出声音了。
但……
“呃呃……”
显然，佩妮并没有听见卡尔心中的祈求。
米琼恩脸色微微一变，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却在告诉她，没有其他的可能。
行尸的嘶吼声，米琼恩熟悉无比，她可以确定，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种声音。
“孩子，开门，我要看看，你可能有危险。”米琼恩的声音严厉了几分。
“你在命令我？”卡尔眉头一挑。
“卡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必须要看看。”米琼恩意识到了自己态度的不妥，自己毕竟和卡尔才认识，语气柔和了几分。
“凭什么给你看？你以为你是谁？”卡尔的语气颇为愤愤不平，看起来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很自然，没有什么破绽，因为这个年龄段，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如果是肖恩他们，或许会觉得不对劲，可米琼恩并不熟悉卡尔。
“卡尔，我只是……”
卡尔没有再理会米琼恩，自顾自的把车窗往上摇，即使米琼恩的手按在了车窗啥，卡尔也没有丝毫的迟疑。
“卡尔！”
车窗关上，声音变得微弱无比，米琼恩武力的拍打了几下，脸色有些难看，直到马群那边有人催促，才无奈的放弃。
张了张嘴，应该是在说什么，看起来还挺情真意切的，不过因为车窗已经被彻底关严，卡尔没听见什么声音。
米琼恩走了，看起来还是有些无奈的，以及一些气愤。
卡尔看着米琼恩的背影脸色更难看了，很显然她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甚至可能已经猜到了，米琼恩很敏锐，也很聪明。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杀了她！杀了她！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可真有够扭曲的。”这句话是卡尔直接低声说出来的。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有任何意外，
你知道的，所以的意外，所以事情的发生都是会有征兆的，
你如果纵容，那么就是在坐视着意外的发生。’
“你变聪明了。”卡尔轻声感慨，同时扭动钥匙，发动汽车。
其他人已经在准备出发了。
卡尔神色平静，不去理会脑子里的咆哮，尽量的回忆戴尔教给过自己的一切。
好在这辆皮卡就是顺着道路停的，不需要转弯，这避免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卡尔摇开了一些车窗。
“准备出发！”梅鲁骑着一匹棕白杂色马在队伍最前方，他需要起到带路的效果，就跟野马群中的头马一般。
别看梅鲁有些肥胖，在马背上却显得得心应手，回想到它的姓，马背上的民族吗？
米琼恩也骑着一匹马跟在梅鲁身旁，虽然米琼恩才加入，但因为瑞克，肖恩也给到了她绝对的信任。
当然，还有卡尔说过的，可以信任，就像刚刚，肖恩也问了一遍泰尔西，因为卡尔从未主动问过谁的名字。
卡尔的答案也是可以信任，前提是正面的事情。
潜移默化之中，不知肖恩自己有没有发现，或许是发现了也没有在意，肖恩很喜欢问卡尔问题。
或许是因为卡尔总是有答案，并且答案很契合他的内心。
“出发！”随着梅鲁一声大喝，轻扬马鞭，坐下马匹缓步向前。
“小子，跟上！”左侧的莫尔注意着卡尔这边的情况。
卡尔没有作答，发动了汽车，缓缓行驶在马群旁。
整只马群开始了移动，杂乱的铁蹄声，清脆无比，声势浩大。
但正是这份声势浩大，整个马群没移动出几十米就有几只行尸从一侧的街道游荡了过来。
马群并没有爆发太大的骚乱，不过响鼻声嘶吼声倒是有些此起彼伏。
卡尔觉得它们是在兴奋，为终于能够再次奔跑而兴奋。
至于行尸，经过梅鲁的调教，它们对于行尸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畏惧之心，它们大多都驮着它们的上一任主人沾染过行尸的鲜血。
或许应该叫腐血。
据梅鲁所说，这群马中还有几匹极为勇猛的良驹，甚至有过单独踩爆行尸头颅的英勇战绩。
唯一可惜的便是，这样勇猛的良驹曾经有过三匹，而现在只有梅鲁坐下的那一匹“穆罕默德”。
另外两匹曾经分别属于“牧马人”的大当家和三当家，它们皆随自己的主人一同死于枪炮之中。
梅鲁是个人才，卡尔一直这么觉得，而人才，才是末世中最重要的资源。
“该死。”
瑞克一挑眉，脸色有些难看，虽然这几只行尸不算什么，但马群这么大动静，一路上肯定会引来更多的行尸。
而马群终究不比汽车，虽然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但谁知道真的遇见大规模行尸会怎么样？
或许让马群迁徙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此时的瑞克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掏出了腰间的柯尔特蟒蛇。
不过还未举起，又放下了。
米琼恩驾马冲了出去，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之色，米琼恩拔出来背后的刀，俯下了身子。
“呃呃……”
米琼恩坐下马匹，速度不减反增。
嘶吼声，马蹄与地面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分外清晰。
闪烁着寒芒的一道斩过，一颗腥臭头颅冲天而起，刀势余力不止，继续前斩，一刀斩入第二只行尸的脖子。
而另一份孤零零唯一的一只行尸已经向马匹扑了过来，就在瑞克再次举起枪时，米琼恩坐下那匹马，直接一脚踢在了那只行尸肚子上，直接给它踢飞了出去。
随即它再次带着米琼恩向那只被它踢飞的行尸跑去，米琼恩一刀斩首。
卡尔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有些向往。
或许自己应该找米琼恩学习一下刀法，不过前提是，怎么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
第二百三十七章 骨感
“嘭！嘭……”
没有迟疑，卡尔接连扣动扳机，一声声枪响，一只只行尸应声而倒，
一个弹夹，连续十多次扣动扳机，弹夹内的子弹很快就被倾泻一空。
好在行尸的尸体稍微减缓了一些剩余行尸群前进的脚步。
卡尔连忙取出备用弹夹开始更换，万幸自己一直保持着不管去哪都带着格洛克和备用弹夹的良好习惯。
卡尔知道自己必须尽量拦截这些行尸，自己的身后是马群，一旦让行尸群真的闯入马群之中。
就算这些马匹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大到容忍行尸在自己的身边啃食自己的同类，自己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且不说这些行尸到底能不能咬死多少马匹，但只要行尸真的冲进马群中，没有人骑着的马匹大概率都会四散奔逃。
这是卡尔不能允许的，这些马匹很重要，卡尔也很喜欢马。
换弹夹很快，只需几秒，现在的卡尔上膛也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了，很快卡尔就重新举起了格洛克。
“呃呃呃……”
行尸更近了，前面一些被尸体绊倒摔倒的行尸没有重新站起来，就这么远四肢爬过来，反而速度好像还比普通行尸的行尸要快一些。
此时最前的距离卡尔不过二十余米，就算行尸的速度再慢，也就是几秒的时间。
“嘭！嘭！……”
卡尔一次次扣动扳机，脚步缓缓向后移动，同时大脑在极速运转着，仅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挡住这些行尸。
但自己已经离开皮卡的旁边了，那些行尸已经接近皮卡了，自己现在想重新坐上皮卡都不现实了。
“呃呃……”
“嘶～”
前方是行尸的嘶吼声，后方是马群的响鼻声。
卡尔一边开枪一边后退，同时快速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好看了一眼，再退就要撞上一匹马了。
卡尔可不觉得它会让自己撞，很可能是直接给自己一脚，这种成年健壮马匹的全力一脚，就算是成年人都起码得断几根骨头。
更何况自己了。
站定脚步，不能再后腿了，接连扣动扳机，很快第二个弹夹再次被打空，卡尔连忙摸出第三个弹夹，也是最后一个弹夹。
卡尔只带了两个备用弹夹，毕竟这玩意也不轻，三个满弹夹五十多颗子弹一般情况也够用了。
但现在，打空了两个弹夹，尸群还有大半，这最后的一个弹夹，就算卡尔达到近乎不可能的百分百命中，甚至一箭双雕也不可能解决完尸群。
理智告诉卡尔，自己该想办法自保了，马群虽然重要，但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的生命。
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密集的马群，前面的皮卡已经被行尸群淹没，行尸已经很接近了。
“嘭！”
再次击毙一只行尸，其他的行尸已经开始一拥而上，卡尔瞳孔微缩，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某只马儿一脚给踹飞了，连忙后退。
“嘭！嘭嘭！”
就在这次，一声声枪响从身旁响起，是米琼恩他们来了，近十人骑在马背上，开始射击。
行尸群的前进顿时变得艰难了起来，一只只前方的行尸倒下。
卡尔也开始一边向他们那边后退，一边配合射击。
近百只行尸，卡尔已经射杀了近三分之一，还有几十只，卡尔本以为有他们的加入应该很轻松。
毕竟平均分下来一个人连一个手枪的弹夹都用不到，这是上的是大多数手枪配置的八发或者九发装弹夹。
而一个弹夹，几秒钟就能发射一空，就算加上瞄准的时间，卡尔本以为最多几十秒，前方这群行尸就得全部倒下。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虽然尸群的前进之势是被阻缓了，但很多被子弹击中的行尸并没有直接倒下。
它们更多是被子弹的冲击力给阻缓了脚步，或者是前方的行尸彼此间影响。
而真正倒下的行尸并不多，骑在马上的那些人，大多数枪法真的不敢恭维。
除了梅鲁的子弹命中率到达了百分之九十，击杀率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其他人都有些拉胯，要么打空，打偏。
要么就是几个人的子弹一起打到行尸的身体上，嗯，结果这么多子弹还没一个命中行尸脑袋的。
连卡尔记得枪法挺不错的莫尔，还有按道理来说枪法应该很好的瑞克，表现也只是比其他人略好，但也好不到哪去。
卡尔停下了射击，看了几眼，没记错的话弹夹里只有七颗子弹了。
既然有他们射击，自己就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弹尽粮绝，总要留下几颗子弹以防特殊情况。
看着他们拉胯的枪法，卡尔的嘴角有了些笑意，倒不是嘲讽，单纯的觉得好笑。
卡尔能理解，毕竟马背上开枪和平地上肯定差距甚大，看样子自己以后还得熟悉一下在马背上开枪。
“别开枪了，节约子弹。”米琼恩皱了皱眉，直接翻身下马，拔出背后闪着寒光的武士刀，直接快步冲入了尸群。
一刀横斩先砍飞一只行尸的脖子，又是一刀竖劈另一只行尸的半边脑袋直接被斜着劈掉了一半。
快速的挥舞着武士刀，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行尸根本不能近身。
米琼恩的刀法很好，武士刀本就适合挥砍，她那柄更是锋利无比，在这种近距离战斗中，目标还是不会躲避不会用武器的行尸。
只要不是四面八方同时涌来太多，这种近战米琼恩如果体力足够简直就是无敌的。
甚至杀起行尸来，比起刚刚这么多人在那射击效率还高。
随着米琼恩闯进尸群杀戮，其他人确实停下了开枪，梅鲁招呼其他人看着点马群，安抚马群。
其中瑞克和莫尔也都翻身下马了，上前帮助米琼恩，经历了两波子弹雨本就没多少的行尸，很快就在几人的合力下彻底被消灭。
卡尔主动的走上前去，那群行尸好死不死，大多都刚好死在自己停的那辆皮卡的旁边。
皮卡上染上了不少污血和碎肉，还多了几个弹孔，也不知道哪个人才干的，反正卡尔确定不是自己。
好在这些弹孔大多都是在货斗的位置，看样子，应该不会影响行驶。
“谢特！莫尔大爷的爱车啊。”莫尔欲哭无泪。
行尸的尸体很多，大多都是几具摔在一起，这会导致有可能有行尸没死，只是被同班的尸体压住了。
比如现在，一只行尸被几具尸体压住了，正在挣扎着，兴奋的看着卡尔。
“呃呃呃……”
卡尔掏出格洛克，又换成匕首，不急不缓的走上前，在它太阳穴位置补了一刀。
第二百三十八章 停下
默默的补了几只行尸，卡尔走到莫尔身旁轻声问道。
“刚刚前面发生了什么？”
“还能什么，也就一群行尸呗，这些鬼东西到处都是，你没事吧？”
“我没事，前面的尸群解决了吗？”
“不然呢？”
“嗯。”卡尔点点头，突然看见米琼恩和瑞克就在皮卡旁边，瞳孔陡然一缩，连忙跑去，同时大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瑞克的手正在皮卡后车门的把手上，只是没拉开，卡尔提前给它锁住了。
“卡尔，你没事吧。”米琼恩问道。
“父亲，你在干嘛！”
卡尔没有理会米琼恩，连忙跑到瑞克身边，推开了瑞克，靠着后车门站着。
“卡尔，把门打开。”瑞克皱着眉头，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吩咐道。
“呃呃……”
车内的嘶吼声极为明显，显得很暴躁，或许是因为刚刚的枪击，或许是因为刚刚太多同伴们的嘶吼，亦或者两个原因都有。
但关键的是，佩妮冷静不下来了。
卡尔知道，佩妮暴露了，这么明显的嘶吼声，就算是个傻子，只要有点末世生存的经验，也会知道里面是什么。
“卡尔，你刚刚没受伤吧？”米琼恩想尽量以温和的态度安抚卡尔。
“卡尔，你的车里，是什么？”瑞克的语气很严厉。
卡尔咬紧了嘴唇，不作回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该怎么办，是啊，该怎么办？
“卡尔，回答我！”瑞克走近，看着卡尔，表情很严肃。
“瑞克，别对他这样，他还是个孩子。”米琼恩轻声权威瑞克。
然后蹲在卡尔身前，看着卡尔，柔声说道，
“卡尔，你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事都可以给你父亲说的，如何你不愿意跟他说，可以跟我说的，我们会理解你的。”
卡尔咬紧了嘴唇，不知该如何回应。
“狗日的，这是在干啥呢？”莫尔注意到了这边的一场，也走了过来。
瑞克微微眯眼，看了眼不说话的卡尔，把视线放在了莫尔身上，直接两步走到莫尔身前，语气不太友善的问答：
“你说这是你的车，你应该知道车里有什么吧？”
“这……”莫尔有些心虚的撇了一眼卡尔，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一扬脑袋，“特么的，有什么跟你有屁关系。”
“该死！你特么知道！你不知道行尸有多危险吗？”瑞克顿时情绪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莫尔的领口。
“松开。”莫尔嬉笑的神色收敛，语气冷漠的警告着。
“不松开有如何？你这个变态！你知道行尸有多危险的！你居然把我的儿子和行尸放在一辆车里！”
“狗屎！”
莫尔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直接一记上勾拳打上瑞克右脸，一把扯开瑞克的手臂，又是一脚踹开瑞克。
瑞克抱着肚子后腿几步，本就含怒的瑞克再也忍不住，也终于爆发了。
“啊！”
怒吼一声，直接向莫尔冲去，两人很快就扭打成了一团。
米琼恩不由得先把卡尔的事放到一边，连忙走到两人身边，有些焦急的喊道，“住手！停下！”
不过现在的莫尔和瑞克，都打出了火气，再加上两人的心情本来就算不上好，早就想发泄一番了，皆是无视了米琼恩的劝阻。
卡尔看着这一幕，无辜的眨了眨眼，这……
随即卡尔又皱起了眉头，脸色难看无比，该死的，这个时候，冒出来。
‘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也不想。”卡尔抱着脑袋，神色痛苦的喃喃自语。
‘让我来！’
“不……”
卡尔脸色陡然一敛，恢复平静，看着还扭打着一团的两人，依旧焦急的米琼恩。
卡尔没有迟疑，打开驾驶室就坐了上去，重重关上车门。
“嘭！”
重重的关门声让米琼恩下意识的转过了头，连忙又向皮卡跑来，焦急的大喊着，
“卡尔，停下，卡尔，别冲动！”
但是汽车已经发动了，皮卡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倒车，此时卡尔根本顾不上米琼恩了。
即使米琼恩已经抓住了皮卡的货斗，卡尔也不在乎，不管会不会伤到她。
卡尔的注意力只在后视镜上，尽量的避开行尸的尸体，即使有事不能完全避开，皮卡地盘较高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米琼恩抓着货斗跟着跑了一阵，但人力怎么可能比得上汽车的速度。
再加上全力奔跑，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米琼恩直接被一只行尸的尸体给绊倒了。
手中也下意识的松开了握住的货斗边缘，好在卡尔还是避让了一下，没让皮卡从米琼恩身上碾过去。
米琼恩连忙爬起来，虽然摔的不轻，但看着卡尔那辆愈行愈远的皮卡，米琼恩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向瑞克和莫尔跑去。
而此时的瑞克和莫尔依旧还在扭打，压根没注意到卡尔已经跑了，两人都从地上打到了地面。
看着还在打架的两人，米琼恩脸色难看无比，“给我住手！”
然后还是屁用没有。
“你个狗娘养的，莫尔大爷的铁拳好吃吧？”
“你个混蛋！变态！我要杀了你！”
“狗屎！”
“嘭！”
见劝解不起作用，米琼恩直接掏出手枪鸣枪示警，同时怒吼道，
“你们还在打什么？瑞克！你儿子都跑了！莫尔，卡尔走了！”
瑞克微微一愣，不知是枪声还是卡尔的原因，让瑞克停下了动作。
莫尔则是贱笑着，再冲着瑞克的眼眶来了一拳狠的，然后再后退拉开距离。
挨了这一拳瑞克又要暴怒还击，但是又被米琼恩狠狠扇了一巴掌，“你现在发什么风！你儿子跑了！”
瑞克微微一愣，扭头用那张鼻青脸肿快成猪头的脸看向米琼恩，似乎不敢相信米琼恩会打自己。
“呸！”莫尔吐出好几口带血的唾沫，收敛脸上的笑容，看着米琼恩，“卡尔跑了？”
“不然呢？”米琼恩脸色难看。
“卡尔怎么会跑了？他跑哪去了？”瑞克仿佛此时才回过神来一般，着急的问道。
“在你们打的正起劲的时候。”米琼恩看着眼前的瑞克，无语之极。
“谢特，全特么怪你，要不是你逼他！他怎么会离开！”莫尔冲着瑞克怒吼一声，又是一拳打在瑞克脸上。
甚至还想继续凭借先手优势，把有些失神的瑞克直接压在地上狂揍一顿。
不过莫尔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讪笑了两下。
因为米琼恩那柄锋利无比的武士刀已经横在莫尔身前。
第二百三十九章 便宜
“现在不是你们两个幼稚鬼闹矛盾的时候。
卡尔离开了！他一个人开着车，在这个如此危险的世界，你们居然还有心情打架？”
米琼恩的声音有些冷，用刀指着莫尔，“我知道你是一个混蛋，连打架都想着占小便宜的混蛋。
但我知道，你也在乎卡尔，难道你真的能放心卡尔一个人在外吗？你忘记你所说，寻找卡尔的时光了吗？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
“那小子，谁知道他居然真的会一个人离开。”莫尔无奈的耸耸肩，微皱着眉头，有些担心，计划里可没有这一步。
米琼恩瞪了一眼莫尔，又指着瑞克说道，“那可是你的儿子！还要我为你操心吗？你儿子离开了？你还不想着赶紧把他找回来，还在胡闹！
莫尔说的也没错，你不该对卡尔那么严厉的，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本来充满了叛逆之心，你又离开了他这么久。
他对你肯定会有怨气，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先修复与他的关系，而不是依旧摆出一副以前那种，一家之主的威严可笑模样！
你这样只会激起卡尔的逆反心理，你需要冷静，瑞克，你必须冷静，不管是什么在左右着你的思考，但，
瑞克，你必须恢复理智，我知道的，你可以的。”
说道后面，越是后面，米琼恩的声音变得愈发柔和。
“嘿，发生了什么？”此时梅鲁骑着马过来了，或许是因为刚刚的枪响而吸引来的。
“谢谢。”瑞克对米琼恩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很认真的说道，“卡尔朝什么方向去了，我必须要把他带回来。”
“不，你一个人不行，马匹很难追的上汽车，而且我们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带着马匹等着我们，这太危险了。”米琼恩微微皱眉，她一直很冷静。
“嘿，伙计们，能打扰一下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梅鲁再次苦笑着问道。
“把其他人叫过来，能叫过来的人都叫过来。”莫尔对梅鲁吩咐道。
“啊？”梅鲁没有第一时间照做。
“没错，莫尔说的没错，把能叫过来的人都叫过来。”米琼恩对梅鲁喊道，“现在出了些意外，我们必须有计划的行事，不能莽撞。”
“好的，女士。”这次梅鲁立刻调转马头。
“可是，卡尔的车里为什么会有一只行尸。”瑞克有些迟疑的问道。
米琼恩微微眯了眯眼，摇了摇头，“在出发时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不过我怕适得其反也没有逼他，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瑞克不善的目光又再次放到了莫尔身上，不过这次瑞克可没再准备去肉搏了，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柯尔特蟒蛇。
“看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莫尔恶狠狠的瞪了瑞克一眼。
“那只行尸一定是对卡尔特别重要的人。”米琼恩此时轻声道。
“什么？可是他哪来的特别重要的人？”瑞克不解的紧锁着眉头。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或许他遇见了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人来了，有何安排，女士。”梅鲁带着几人骑马过来，还牵着几匹马，就是刚刚米琼恩三人骑的那三匹。
米琼恩没有迟疑，先翻身上了自己的那一匹马，“我去找卡尔，瑞克你配合梅鲁把马匹先带回去，然后再来增援我们。”“米琼恩，你在说什么？我的儿子，你居然让我回去？”瑞克不敢置信的看着米琼恩。
“刚刚我觉得，很可能就是因为你，卡尔才离开的，我怕你会引起卡尔的情绪进一步激动，你们都需要时间冷静，相信我好吗？”
米琼恩下意识的把卡尔当成了与父亲闹矛盾的叛逆少年。
“莫尔，跟我来，你也会想找到卡尔的对吧？你们两个也过来帮忙，四个人，应该差不多了。”
“那只行尸你准备怎么办？”莫尔也已翻身上马，看着米琼恩问了一句。
米琼恩双眼微眯紧紧的盯着莫尔，她看出了，莫尔确实很可能知道些什么，但米琼恩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轻轻摇摇头，“再说吧，尽量别让卡尔激动，可以好好跟他谈谈，商量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好吧，女士，你之前一定是位职场精英。”莫尔笑了笑。
米琼恩摇摇头，没有说话，一扯缰绳，坐下马儿立刻撒腿狂奔。
“分开，但别太远，这个方向。”
莫尔和另外两人也立刻骑着马跟上。
“莫尔，你知道卡尔可能回去哪里吗？”米琼恩看了莫尔一眼。
“不，不知道，这事我不会骗你。”
“那辆车里还有多少汽油？”
……
卡尔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开，从来时的道路，直到一道岔口，卡尔开去了岔口。
这是一条未知的道路，起码对于卡尔来说一无所知。
默默的握着方向盘，望着前方的道路，蜿蜒起伏，路边原先整齐的树木，多了些狂野的味道，没了人类的影响，野蛮的生长着。
但比起整齐，自然才更具美感，
汽车驶过，扬起些快要腐朽的落叶，
露出一条缝隙的车窗，灌入着温热的夏风。
不算太热，这种带着些许温度的风儿，正值怡人。
路边，偶尔会有一道立着的人影，身着腐朽的衣物，带着腥臭的气息。
歪着的脑袋，混浊的双眼，因为汽车而吸引力注意力，快步追赶，带着瘆人的嘶吼。
末世中的公路，也很美，并且远离了喧嚣，带着一股凄凉的气息。
皮卡的速度缓缓变慢，很快停在公路一边。
卡尔坐在座位上，脑袋靠着座椅，轻叹了一声，拿起水瓶喝了一口。
“呃呃呃……”
自从那群行尸之后，不知什么原因，身后的嘶吼声从未停止过，佩妮一直都从未安静下来过。
但现在卡尔也没时间管佩妮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简直糟糕透了。
卡尔俯下身，在皮卡的收纳柜里翻找着，各个地方。
自己只有七发子弹，但在这，转过弯遇见的行尸都可能不止七只行尸。
不管怎么样，下一步该如何，自己需要些弹药。
好在这辆皮卡是莫尔的，虽然监狱的弹药武器都有管制，但莫尔显然不在其中。
莫尔那把hk416步枪都还扔在皮卡里的，子弹倒也不少，不过步枪的话，卡尔用的并不是很熟练。
好在莫尔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用的子弹也是9mm口径的，卡尔在收纳柜里找到了三盒子弹，其中两盒都是满的。
第二百四十章 闭嘴
把自己的三个弹夹全部装满，又抓了不少散的子弹放在口袋里。
莫尔那把hk416步枪也装好了子弹上好了膛，放在副驾的座位上，以便有任何意外都能第一时间拿到。
又喝了一口水，然后重新发动皮卡。
有些老旧的引擎发出了轰鸣，皮卡重新在末世的公路上形式着。
再打开了些车窗，侧面的热风，身后的嘶吼，眼前的道路。
不知过了多久，卡尔驶离了大路，进入了一条两旁空旷的小道，两旁不在是茂密的树木，而是杂乱的草地。
野草疯长，大多高过人腰，显然那不是自己的去处。
继续行驶……
一边思考，想着事情，一边继续行驶……
终于，卡尔再次停下了车，前方，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卡尔的皮卡就停在工厂的大门旁。
看着前方的工厂，卡尔犹豫了一下，先把皮卡调转了方向，然后才下车。
“佩妮，乖一点，不要闹了，乖孩子。”
卡尔一边想要尽量安抚，一边打开皮卡后座的车门。
但才刚一打开，佩妮直接扑了出来，而卡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被扑倒了在地。
好在皮卡是在道路边的，卡尔倒下的这边已经不是公路上了，而是草地，虽然有些疼，但没真正受到什么伤害。
“呃呃呃……”
佩妮不知怎么回事，仿佛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扑在卡尔身上，如平常的行尸无异，脑袋已经凑到了卡尔的脖子上。
佩妮不是还有什么顾及或者还记得卡尔而不咬，而是它的头是被罩住的，其中的嘴眼鼻耳也都被蒙住了，根本咬不了。
但佩妮的手，没有被束缚……
卡尔看着是自己身上的佩妮，有些不敢置信，只是双手连忙撑住佩妮的身体，但是这个姿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爬起来。
卡尔有些不敢置信，怔怔的轻唤，
“佩妮，佩妮，是我啊，佩妮，你把我忘了吗？”
“呃呃呃……”
即使佩妮的头被罩着的，嘶吼的声音也依旧很是明显，其中暴躁的意味浓郁。
“佩妮，冷静一点，乖啊，佩妮……”卡尔还在不死心的呼唤。
“啊！”卡尔突然痛呼一声。
佩妮没有被束缚的手臂抓伤了卡尔的手臂。
指甲直接从卡尔的左手小臂上抓过，行尸可不会留有余力，三道明显的血痕顿时出现。
血液，从伤口从流淌而出。
“见鬼！”
卡尔脸色陡然一变，猛的把佩妮掀翻在一边，连忙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摸向了大腿处的格洛克。
但动作却又一僵，卡尔眼帘微敛，暴戾的气息尽量收敛。
“我就知道。”
卡尔低语一声，没有去管佩妮，向皮卡的后座走去，半身钻进车门，从座位下拿出一圈绳子，用匕首切断一截。
此时佩妮也重新站了起来，迈着蹒跚的步伐再次向卡尔奔了过来。
卡尔面无表情，一把抓住佩妮的手臂，现在卡尔的力气比起成年人或许是又不小的差距，但比起佩妮还是大了不少。
把她牢牢的捆住，然后把格洛克的消音器装上，才带着佩妮向工厂内走去。
‘该死！放开佩妮！’
“闭嘴，蠢货。”
工厂的大门是那种双开的大铁门，不过多了很多锈迹，没关。卡尔推开大门，牵着佩妮走入其中。
对于佩妮突然变得暴躁，卡尔有些预料，但没想到这么快。
驯养的再温顺的猛兽，一旦见血，兽性也会盖过理智。
而佩妮虽然还没有见血，也不是猛兽，但其实更甚。
从安静熟悉的环境变为陌生嘈杂，还带着很多能刺激行尸的声音或者气味的环境，失去控制很正常。
至于能不能恢复，卡尔不确定，或许可以，但应该需要很多时间，以及安静与世隔绝的环境。
但发生这件事之后，卡尔是不可能再存有痴心妄想让佩妮和贝丝共处一室了。
这不可能。
看着左臂上的血痕，伤口上的血液，流的血液不少，半截小臂都快被染红了。
卡尔的脸色有些阴霾。
而或许是这血液的气息，身后的佩妮也很不安分，即使被绑着，也数次跌跌撞撞的碰到了卡尔的后背。
卡尔没有管它，注意在眼前的共厂，进了大门，就是一片空地，然后前方是一栋大楼。
这个位置卡尔已经能看见大楼一楼的门了，是那种推拉的玻璃门。
走近玻璃门，一脚踢开，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后退近十米，然后卡尔右手举起格洛克开始默默等待。
以行尸对于血液的敏感程度，不可能忍受这份诱惑。
不出卡尔所料，熟悉的嘶吼声响起。
“呃呃……”
虽然一直在响，但那是身后，这次是前方的大楼。
声音都到了，行尸自然不远了，很快，一只看着有些臃肿的肥胖行尸出现在门口。
恶心的黄白色肥油，还有不少乌黑色的杂质，蛆虫的蠕动，带着一团团肥油颤抖。
卡尔默默的再后退几步，行尸中，这种肥胖的行尸比半截身体的行尸更恶心。
最关键的是，如果打在那些肥油上，这些尸油会四处乱溅，甚至能溅到几米开外。
不过卡尔还没开枪，这只行尸就直接摔倒了，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因为大楼的地基比这块空地高了些，玻璃门那里有几步台阶，或许是因为太胖，平衡性本就不行，才直接摔倒了。
卡尔平静的扣动扳机，一枪爆头，身上没有被溅到什么，虽然衣服本来就已经脏了。
这时其他的行尸也从玻璃门那里涌了出来，陆陆续续。
“咻咻咻！”
卡尔接连扣动扳机，同时后退，只能期望这里行尸不要太多。
在卡尔有准备的情况下，同时是在三十米以内的距离，保守估计，十发子弹起码能杀死九只行尸。
而现在，还未空过，第九次扣动扳机，玻璃门后再没有行尸出现，默数自己开了几枪，卡尔觉得这是一个好习惯。
又默默的等待了一会，还是没有行尸出现，卡尔便退出了弹夹，换上一个满的，再把退出的装上七颗子弹装满，放好。
然后右手举着格洛克，左手握着绳子，绕开台阶前面几米处的那些行尸，带着佩妮缓缓的走入其中。
刚一进入，光线就变得昏暗了起来。
老实说这种情况复杂，光线昏暗，又不知道地形的建筑物内部很危险，即使是对于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成年人来说。
但卡尔不得不冒险，好在卡尔已经习惯了昏暗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