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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旅心僧     我在南汉混日子txt下载     我在南汉混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被忽视了

    那魁梧大汉虽肩头重伤,不过仍然勇悍之极,举起手里的钢鞭,向那精瘦男人头顶击落。那精瘦男人却不闪避,似乎已经筋疲力尽,甚至有些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这最后一击砸下。

    尤其让人惊讶的是那魁梧大汉,身上所有的力气所余无几,手中钢鞭击落之势甚缓。吉星眼见危急,起了敌忾同仇之心,朝着陈延寿使了个眼色。

    陈延寿虽然没有吱声,不过靠近诸人身后,右手中指被拇指扣着,随即朝着那边一弹。只见这魁梧汉子,就在最后一击的时候,突然在精瘦汉子面前腿一抖,身子猛力向后一颤就倒下。

    这大汉结实个子也高,少说也有二百多斤,此刻重伤之下,全仗一口气支持,突然一颤身子摔倒,自然仰天就摔倒,躺在血泊中不动了。看着就好像是力竭,最后一击无法坚持!

    不是江湖上的高手,似乎没有人能够发现。

    屋里那精瘦的男人,微微喘了几口气,似乎稍有所觉,但是也没有看到这一击。但是对手在自己面前倒下,还是不由大声笑道:“你们这些贩盐的杂种,有种再进来打丫,,,,,,!”

    “这,,,,,,!”那叫青奴的孩子,在吉星怀里连连摇头,看着那嫣红的鲜血,似乎看傻了一般。吉星伸手捂着她眼睛,不让她继续看这种血腥!

    而方才当那四十来岁的盐枭,被击飞出那房外之时,撞得厢房门忽开忽合,此刻房门兀自来回晃动,厅上烛光射进去,照在那精瘦男子满染血污的脸上,看着有股说不出的狰狞可畏。

    就好像是恶神临世,看着让人不寒而栗,自然没有人敢过去套交情。而这边老鸨隐约看到,直感觉自己一阵晕眩,却差点直接也晕过去,却暂时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厅上剩下的这些盐枭,似乎是看不清房中情形,骇然相顾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得房中那精瘦男人又喝骂着:“一群王八蛋,不敢进来,老子出来,杀了尔等废物,,,,,,。”

    果然,听到精瘦汉子的恐吓,这些本来凶神恶煞的盐枭,随即一声喊,抬起地下那些伤者,甚至都不敢去那厢房里,随即纷纷夺门而出。

    本来喧闹的大厅和厢房里,瞬间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那精瘦男人哈哈大笑,看着这边的人呼呼喘气,似乎隔了有一会,又低声喃喃自语说道:“那些贩盐的如果又来的话,以某如今的伤势,可得暂时避一避。”

    这时似乎看到那些盐枭走了,所以感觉到精瘦男人的气势,似乎想到今晚来的目的,这边林初云回过神来:“哈哈,看来,今晚这栖芳阁,真的是热闹了!堂堂齐王在这里,居然被人忽视了!”

    吉星的眉头皱起,林初云挑事不可怕,但是厢房里那个精瘦汉子,却显然有些事情。自己虽然不用害怕,但是今天这时传出去,对齐昌府显然有些不利:“怎么了,林公子不装醉了,刚刚呐?”

    林初云脸上一滞,随即眼睛有些冒火,因为这时少了盐枭的危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春乔大家就要出来,难道,齐王殿下认为,今晚你还有希望吗?,,,,,,”

    “莫名其妙,东一茬西一句,果然也是私盐贩子的后代!”对于这个胖子,吉星没有耐心纠缠,盯着他一眼之后,随即看向了厢房这边。

    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对着他冷笑说道:“那房里,有人专打私盐贩子,和盐枭后代,你要不要去试试?,,,,,,”

    那个精瘦的汉子听到,在里面不由哈哈大笑,随即说道:“这两句话说得好。老子在江湖上,听人说过了几百遍,最烦的就是这些盐贩子。喂,那私盐贩子的龟儿子,你且进来罢!”

    那叫青奴的小孩子,这时似乎看到没有危险,看到那些盐枭都走了,于是松开了吉星的手。吉星倒也没有干涉,看着她走到厅上,一见地上女子,似乎醒了过来,于是问着:“娘,没事了吧?”

    那女子虽然没事,但是此时脸颊上,红肿了巴掌大的一块,显然是开始挨打了!本来有些甜美的容颜,这时候明显看着有些可怜。还没有看到自己孩子,显然开始那一下,把她有点打晕了。

    这些本来仰慕春乔的文人墨客,吟诗做赋自然可以。真正要动手本来就胆小,看到血溅当场早就怕了,待得这些盐枭走了之后,都是骇然失色四散避开。可能思及春乔大家,又不甘走的太远。

    地上女子没有看到青奴,于是茫然的叫道:“青奴,青奴,你在哪里,,,,,,?”

    那叫青奴的小孩,看到她的样子,身子也微微发抖,却没有走过去,只是低声说道:“在这边,在这边。”

    女子依旧带着害怕,朝着这边走了几步,身形却依旧有些晃动。知道自己依旧头晕,想到那些盐枭的可怕,所以心里带着害怕叫道:“你快躲起来,快去躲起来先,,,,,,。”

    青奴退了几步,再次挨着吉星肥胖,有些带着肉感的身体,随后带着谨慎笑了笑,看着吉星问:“现在,这里还会有事吗?”

    “不会有事了,以后,本王不会再让人,来欺侮你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长相清秀漂亮的小孩,吉星心里忽然有些怅然。

    想到在自己封地府城里,居然还有盐枭,在府城里横冲直撞,甚至还带着武器。如此大胆放肆而为,不但让百姓没有安全感,看来齐昌府的治安真的堪忧。

    “哟,这是知道没危险,出来做好人了!拜托一下啊,殿下,还是先管好自己吧!骗人家这么小的孩子,可不好!”林初云带着几分冷笑,似乎不想让吉星好过。

    不知道是不是嫉妒,看着这边不阴不阳的说着:“开始人家来闹事,官府怎么不见有人过来?这会儿人被赶跑了,你倒是出来,做好人了!”

    这话要是放在兴王府,这小子早就被关起来了。

    但是在这齐昌府里,齐王似乎被人讽刺惯了。这厅里余下的人,居然没有惊讶。毕竟大家也知道林家的力量,现官不如现管,齐王这时候似乎不好使!

    “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看看,你身边不是也有护卫,离着又近,为什么刚刚不帮忙?难道,你们林家,当真和那些盐枭,一直有染不成?”吉星似乎带着思索,却也有些落井下石!

    对于林初云的讽刺,如果是当天的齐王,肯定是要再来一次,直接就会开撕。

    但是这会儿吉星看着,一个精壮汉子模样的人,匆匆进来后见礼,就站在张吏臣身边。想到他开始是叫人去了,吉星于是冷笑看着林初云。

第九十二章 开碑手

    “齐王殿下,虽然你是这齐昌府地主,但是,请不要随意,血口喷人!林家在岭南几十载,一向奉公守法!殿下如若真要诬陷林家,可要拿出证据来!”林初云丝毫不怕,甚至带着冷笑看着。

    这个精壮汉子看到张吏臣眼色,再看到林初云身边的人,似乎有些虎视眈眈。他因为不知道底细。再想到自己的身份,于是直接抢上一步,对着张吏臣说道:“公子,是否想要请教一番?”

    张吏臣却看着吉星,吉星暂时没有说话,对于林初云的一再挑衅,自然依旧凭借齐王的身份。但是身边一个护卫,在陈延寿的眼色下,却直接站出来。

    随即朝着这个新来的汉子说道:“罗大哥,你外号开碑手,五丁开山拳力掌力甚是了得。历来伏虎掌法与劈石拳法,在岭南极有名声的,此时出手,只怕会让人感觉是欺侮人呐。”

    听到护卫这么说,吉星不由带着好奇,自然也看向张吏臣身边,这个刚来显得精壮的汉子。

    陈延寿不动声色,低眉顺眼的在身后,低低的对着吉星说:“此人名唤罗威,是张家馔养的食客,江湖人称开碑手。手下硬功还算扎实,练到了差不多巅峰。这种外家功练习,据闻有练出气劲的可能性!”

    “这么说,就是比较厉害了!”吉星看着罗威,带着几分沉思,想到曲照的刀法,和陈延寿的深藏不露,于是也淡淡的问着:“和伍校尉比起来,如何,,,,,,?”

    “没有可比性!”陈延寿却淡淡的说着,甚至直接点破:“双方练习功法的方向,完全是有些不同的!伍校尉有着一位好师傅,如果潜心练习的话,日后自会成为气劲高手,此人有望进入气劲!”

    这个罗威却极为低调,显然和这个护卫认识,甚至也微微拱手,便朝着这个护卫说道:“刘兄见笑了,不过是机缘巧合,学了师门所授的一点皮毛,谈不上甚么心得,让刘兄和同道见笑了。”

    “嗯,这个人不错!”看着罗威的低调,加上听陈延寿说过,基本上知道这个时代,平时所说的气劲,就和后世形容的内功差不多。

    练习的都是体内劲气经脉,而正常人一般学的,显然都是外门功夫,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刘护卫却依旧带着恭敬,淡淡说道:“罗大哥不必过谦。据说你跟同道喂招,就算是先天气劲高手,要是使出真功夫来,罗大哥也是可以接住几招,这点令小弟佩服,也算一直都羡慕的!”

    “不值一提,想家师那手段,才是真正返璞归真!不但气劲深厚,跟人过招,也是从来不真使气劲,否则这些把式,是一招也挡不住的。若只拆拳法,头上五招真把式,某勉强能对付。十招以后,就吃力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边带着一些不屑,林初云显然没有把罗威,甚至这些人放在眼里,自然忍不住带着热潮冷讽!

    “无知无畏,这林家公子,身边带着的人,看着也不错。但是真的要动手,只怕是要吃亏!”陈延寿居然笑了,甚至主动出声,不过声音只是给吉星听到。

    看到吉星带着沉吟,于是接着说:“这位开碑手罗威的师傅,江湖人称‘铁拳无敌’,拳法自外而内,真正算的精妙之极。一般江湖同道,能接到十招,已经少见,无敌两字,当之无愧。”

    “看来,岭南江湖上,当真也算人才济济!”听着陈延寿这么说,想到那个庄淳,吉星叹道:“说到无敌,一般都会被人认为,这是开玩笑说的!能够真正被人推崇,倒是当真有着几分本事。”

    吉星听自己身边,这个姓刘的护卫,说话的语气,对这罗威越来越恭敬。再看着那边林初云,似乎不阴不阳的样子,不由淡淡道:“林公子怎么了?凭人家几句话,就把你吓倒了不成?”

    看着林初云气的几乎鼻孔冒烟,吉星本来不想去理,于是问张吏臣说道:“要怎样,你可以把那些盐枭,赶出这府城里?”

    听到吉星这么说,张吏臣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斟酌,也带着几分无奈说道:“殿下也知道,小弟请罗师傅来,和人简单过过招,这事确实好解决,但是如果要论生死,小弟做不了主啊!”

    吉星刚刚见过,那个精瘦汉子,和盐枭这双方出手,加上那日自己也曾出城去,料想罗威的武功,与他们相差不远,心里自然有些计较。

    便对着张吏臣说道:“只要接得住那些盐枭几招,杀杀他们威风,其实也算好的!如果真要论到生死,确实不能为难张兄,,,,,,!”

    “还真是癞蛤蟆张嘴,不嫌口气大,,,,,,!”似乎带着不经意,但是林初云念经一样的话,有时候确实令人感觉到,一丝丝烦躁!

    “你们,要打架吗?”这时那青奴明显回过神来,看着吉星带着人,看着林初云这边,带着冷笑的样子。她常年混迹于这勾栏里,自然明白这些道道,因为吉星的亲近,她忍不住问出来。

    “女孩子稀奇什么打架!”吉星带着几分好奇,甚至有些警告:“再说,打架是要看人的!”

    “刘师傅,你下场去,领教领教人家张家高手的高招,也让人家明白,林家在岭南,不是软柿子!”林初云带着冷笑,看着这罗威的架势,就和身边一个黑脸汉子说着。

    罗威看了张吏臣一眼,明白这场架免不了,看着对面的黑脸汉子,眼神有些收缩起来。虽然还没有吱声,但是显然已经再巡视,掌握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气势!

    “罗师傅,不要留面子哈,在这齐昌府府城里,在殿下面前,他林家,还没有翘尾巴的资格!”张吏臣自然不敢使唤罗威,但是看着罗威眼神里的战意,于是把吉星拉出来做幌子。

    黑脸汉子走出来,也没有多少废话。但是看着他气势沉稳,显然下盘功夫极好。他可能看到罗威也在打量自己,于是疾伸右掌,一拳呼过来:“也好,咱们就在这大厅里耍耍,乘着春乔大家,暂时还没有出来,咱们就给大家,舞拳来助助兴!”

    罗威看到拳头将到面门,倒也没有吱声的意思,但是眼神里微微颤动,随即一记低勾朝上直打,果然黑脸汉子忽地闪身停住,他带着冷笑叫道:“你单掌拦不住,还是双手同时来吧。”

    果然他这话一出来,这个黑脸的刘师傅,自然脸色似乎更黑。明显还没有真正过招,就先被人指点教训起来,这份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第九十三章 自讨苦吃

    黑脸刘姓汉子眼见他拳势,已知右掌无法阻挡,见这一拳便要打破自己鼻子,眉头紧皱正自焦急,幸得他拳势忽停,忙提起左拳展指变掌。

    只见他双拳“铁闩横门”阻挡,口中“嘿”的一声,运劲直接顺势推出去。本来一位要占据优势,这时才发现已经落入后招。

    但是碍于面子,加上这些不懂的人,他自然也不会解释,所以旁人暂时没有看出来。

    罗威似乎带着淡笑,伸手一拳打落,随即和他双掌一抵。让这黑脸刘姓汉子,顺势感觉到自己掌上,似乎压力沉重之极。自然双臂带着一阵剧痛,甚至格格有声骨头要断一样。

    饶是他有着几分自信,此时也只能心想而已,当然也有着几分吃惊,暗暗的思索着:“这拳在中途停止,再击出,并非收拳再发,如何可能有如此劲力?难道,,,,,,?”

    看着黑脸刘姓汉子的脸,似乎涨的通红,罗威收拳淡声说道:“你我既然不决生死,某便让你三招!记住,你出招之后,某会接连用‘单劈三关’、‘抛砖引玉’、‘金刚顿首’你当如何抵挡?”

    虽然此言一出,顿时让人觉得有些羞辱,但是黑脸刘姓汉子,此时还是毫不思索,沉声回应说道:“某自当用‘如封似闭’、‘白鹤亮翅’、‘分花拂柳’接着,怎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想到罗威的未卜先知,加上当初自己听到的一个传闻,再看着罗威的样子,他心里已经有些吃惊。

    但是他暂时没有说别的,毕竟自己如今是林家食客,林初云就在边上看着,只能暂时当作不知!

    罗威不顾林初云阴沉的脸,直接接口说道:“前招算是对了,后面用招不说不对,只能说是循规蹈矩。”

    没有想到此时的罗威,居然带着几分说教,丝毫不顾林初云阴沉的脸色说:“要知‘分花拂柳’守中带攻,功力悉敌当然极好,但要回手反击守御力道减半,这招‘金刚顿首’你还能接住?”

    幸好黑脸刘姓汉子的肤色,本就看着极深,不然这刻他早就脸涨红了。因为看着罗威,同样是外家功夫,却似乎风轻云淡,居然侃侃而谈可以指教。

    按说自己身形更灵活,即使自己已经算是下盘扎实,看来依旧是下盘问题,不由咬牙回应罗威说道:“那么直接用‘千斤堕’如何?”

    罗威微微点头,随即脸色有些笑意说道:“不错,倒还有些悟性,如此倒可以试试,接招!”

    只见他右掌一起,这边显得消瘦的黑脸刘姓汉子,急忙摆好势势相挡。哪知他右掌悬在半空,左掌却倏地朝自己,直接劈下来。这下变化看着简单,甚至他也会,但是此时却万万没有想到。

    在黑脸刘姓男子,带着诧异的目光里,听到罗威带着沉静的声音,对着这些人说道:“武学之道,不可拘泥成法,‘单劈三关’是用右掌,但使用时,可以随机应变,谁规定就只能用,右掌?”

    他口中一边说着,拳势丝毫不停,不等黑脸刘姓汉子封闭,已抢住他手腕一拉。黑脸刘姓汉子,本来想用“白鹤亮翅”随势一送暗藏阴着,如对手不察,膻中穴道立被点中。

    但他这时不敢反击招解,甚至立即收势沉气下盘,双腿犹如钉在地上一般。这招“千斤堕”果真犹如有千斤之重,稳稳的固定在场,倒也显得他下盘极为稳健。

    等罗威“金刚顿首”使出,左掌伸到他的后心一推,这黑脸刘姓汉子,果然还是立足不稳,直接向前冲出两步,滴溜溜打个转,随即转了过来。

    随即脸上一红,深深吸了口气,如果这一下用力,他内脏都要击碎了。心里明白过来,自然带着一些感慨。

    看着黑脸刘姓汉子就势借力,罗威倒也有着几分称赞说:“不硬抗好得很,尊师当初调教弟子不凡。某这招,其实只是个基本‘起手式’,你倒是可以,看看,,,,,,。”

    听到罗威这么说,黑脸刘姓汉子很是奇怪,看着他带着沉吟不语。显然此时心里的震撼,早就依旧无以复加。

    “世人都以为,任何拳掌法的起手式,只是礼数,到了临敌时无用。但是宗门历代宗祖,当初正常创下这套拳法来,没有一招,不是用来克敌制胜的,和敌人客气,有什么用?”罗威淡淡说着。

    随即只见罗威,身子微微一弓,右拳左掌一揖,身随着一揖之势,身子向前疾探连拳连掌,正打在黑脸刘姓汉子,一边侧胯之上。

    他顿时站立不稳,身子直接飞起摔下来,眼看着就要直接跌落,让这些人看着瞠目结舌。

    不过罗威显然早就料到,身子一跃而至,伸手就稳稳接住,随即将他放在地下。

    此时黑脸刘姓汉子,果真是浑身是汗,随即扑翻在地:“不识尊长,无礼冒犯,某自讨苦吃。请看在一脉面上,多多担待。”

    罗威却并不在意,呵呵说道:“各为其主,江湖上行走,只要不滥杀,倒也无妨。”

    “尊长拳法神妙,以本门拳法中精义,倾囊相授。晚辈,感激不尽!”黑脸刘姓汉子,自然不傻,心里完全拜服,丝毫不顾林初云黑着脸,带着毕恭毕敬说着。

    “刘师傅,你这是干嘛?”林初云明显脸上无光,甚至看了下身边别的人,但是似乎身边大家,都以这黑脸刘姓汉子为首,所以让这林初云气得,顿时有些浑身肥肉发颤!

    “林公子,你可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能生气啊!当心高血压,和冠心病啊!”这边吉星自然微微一笑,不管罗威出手结局如何,他其实并未放在心上。这时罗威获胜,自然是好上加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初云嘴巴都在发抖,但是似乎今日一直处于下风,自然令他心有不甘,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甚至不肯罢休:“休要得意,林家高手可不仅仅只有刘师傅!”

    “张家高手拳脚厉害,倒是领教了。某家投入林家之前,也曾在江湖上闯荡,手里有着几招剑法,不知道张家有没有人,下场赐教?”一个方脸男子,一直跟随在林初云身边,但是表现低调。

    看到此人出声,林初云顿时在脸上,瞬间就有着几分喜色,随即叫了起来:“正想着何师傅,赶紧下场试试,他们张家的剑法,灭杀一番此僚的威风!”

    这个男子淡淡的看着张吏臣身边,随口说道:“想在剑上向张家高人,领教几招,不知是否有人赐教。”

    语气虽较谦逊,脸上却仍一股傲气。

第九十四章 都是小事

    “比剑是可以的,不过决了胜败之后,须得听本王几句!”没完没了,自然让吉星心里生恼!

    “此刻胜负未决,齐王殿下此言,未免太早了些。”林初云带着冷笑,似乎对自己的人,信心十足!

    “殿下,如此情形,何必和这厮计较?”这时,连陈延寿都不耐烦了。在齐王面前,他确实是个奴才,但是在别人面前,他依旧有着自己的身段。

    “无妨!今日首先是支持张兄,能够得到春乔大家,其余都是小事!”能够给张吏臣一个面子,继续也不过是随手为之。

    但是可以收买一下人心,对于吉星来说意义自然不同。毕竟他可不是齐王,没有这个压力,自然是顺手来一波。

    “感恩涕零,殿下,,,,,,!”如果开始还认为,齐王不过是忽悠自己,但是这个时候看到吉星的平静,张吏臣自然是真的动容:“如若今日达成,此后小弟,唯殿下之命是从!”

    “张兄毋须如此,且先看这林胖子,意欲何为!”吉星带着淡淡微笑,有些不以为意!

    一旁陈延寿看着,心里自然带着震惊。毕竟以往的齐王,何曾表现过这般精明。这几日吉星的表现,实在有些太过耀眼,所以陈延寿都有些麻木了!如果不傻自己确定这个人,显然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此时这罗威念头一转,对这栖芳阁那老鸨说道:“请你叫人,取三柄好的佩剑来。”

    虽然只是一个勾栏,但是这时候游侠极多,所以栖芳阁不少院子里,都挂着有各种佩剑。听到罗威这么说,她因为春乔还没有出来,自然手一挥早有几个小厮,直接去取捧了三柄长剑出来。

    看着三柄剑一列排在桌上,在烛光照耀下,剑光互激闪烁不定,大家都知道这剑确实不错。众人目光在利剑,与罗威之间来回,瞧他选用哪一柄。

    尤其看着罗威一次,居然直接要了三柄,自然看着都有些稀奇。不知道他这是想干嘛,难道是想双手剑对敌不成?

    罗威却随意拿了一柄,看着并不起眼的佩剑,笑着对对方直接说道:“某用这柄,看着最不起眼的剑吧!”

    此言一出,众人自然是一阵惊讶,只见他将剑随意把着在手,接着直接说道:“来,来,来,进招吧!”

    这边方脸的何师傅,看着罗威的态度,即使开始带着平静,这时候也不由心里大怒,心想:“你对我如此轻视,死了可怨不得我。管你是谁,如此狂妄自大,便是该死!”

    只见他臂运气劲,剑身振荡寒光闪闪,一阵嗡嗡之声传来,自然也忍不住叫道:“看仔细了,接招!,,,,,,”

    没有想到他剑走偏锋,直接向罗威左腕刺来,心想你如此持剑,手一定是反手转动不灵,我对准你这弱点攻击,瞧你怎生应付过来。

    所以出手之后,丝毫没有迟疑,似乎只想马上结束!而且看着似乎光明磊落,其实带着偏锋的阴柔,显然是属于比较有心机的人物!

    厅上这些目光一齐,自然随着他剑尖光芒,瞬间跟了过去。

    看到剑尖将要刺到,罗威丝毫没有着急,随即只见他的手腕微侧,手里的长剑已然伸出。这一切恍若胸有成竹,早就料到一般!本来以为他拳脚厉害,没有想到剑法居然似乎也不错!

    就在双剑相交,只听喀喇一声,接着当啷一响,方脸的何师傅手中长剑,居然莫名其妙一般,直接的齐柄折断,剑刃落地发出脆响,随后手中只剩剑柄。

    看着这一幕,自然让人微微发愣,接着让人感慨。因为罗威本来只是低调,这刻他的跃跃欲试,就好像是他自讨苦吃!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异口同声带着惊讶,随即声音不同的出声:“啊,呀!”

    随即罗威丝毫没有客气,向桌上一指,对着何师傅说道:“给你多预备着,两柄剑。赶紧,换剑继续来吧!”

    众人才知,他方才要老鸨准备三柄剑,原来是预先给对方备下的。看着这一幕,何师傅心里自然又惊又怒,抢了桌上一剑,直接向他下盘刺去。这刻更是没有容情,而且带着几分怒意!

    罗威似乎知道是虚招,所以并不招架,果然他一剑刺出,立即回招改刺罗威的小腹。罗威伸剑一挡喀喇一声,何师傅手中长剑,居然瞬间又被震为两截。

    跟着连换最后一把剑,剑均被罗威手里的剑震折,最后何师傅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呆在当地,顿时有些做声不得。

    这边林初云看着,顿时就有些急了,直接叫道:“你这是比剑,还是使妖法,你用妖法唬人,还比甚么?,,,,,,”

    罗威直接收起长剑,微微一笑抛给何师傅,转头对林初云怼道:“什么也不知道,胡说八道甚么,堂堂正正的剑法,何来的妖法?,,,,,,”

    这时何师傅显然不服气,乘他转头看着林初云的时候,突然出剑快如闪电般,直接刺向他后心,剑尖即将及身,口中才喝:“且,看剑!,,,,,,”

    这一剑实是偷袭,人人都看了出来。

    就连那些没走的文人墨客,甚至其余的大阀子弟,对于这何师傅的无耻,都有些瞠目结舌。没有想到为了颜面,这何师傅居然这般的无耻。

    谁知罗威身子侧过,也直接喝道:“好,且看掌!”

    这何师傅使的是一招“苍鹰擒兔”,但是罗威手里没有兵器,不过动作依式而为,使的是一招“苍鹰腾空”。似乎对于何师傅的偷袭,感觉不过都是小事的样子!

    看着剑尖走空,何师傅跟着身子一侧,想照样让开罗威的来掌,哪知罗威这一掌击出,立即转圈等他身子侧过,随即掌劲也跟着击到,居然让他有些避无可避。

    何师傅只觉劲风已及后心,吓出一身冷汗使劲前扑,接着向上纵跃。岂料罗威的掌风,始终跟在他后心,如影随形任他闪避腾挪,掌劲总不离开。

    这时幸好罗威知道,张吏臣没有发话,而且吉星也没有下令,所以手下容情,只是带着他的衣服,这时只要掌劲轻轻向前一送,何师傅再多几条性命,这时候也都要了帐了。

    何师傅轻身提纵的功夫,自然也是算甚高,但是此时心里又惊又怕,连使七八般身法腾挪闪跃,极尽变化要想摆脱,却始终摆脱不了罗威的掌劲。

    如若不是罗威没有下死手,单是这刻他紧紧跟随,何师傅早就倒下在当场了!

第九十五章 一再挑衅

    第九十五章一再挑衅

    罗威见他吓得双手发抖,心想和他终究是没有生死大仇,而且同样作为江湖人物,也别迫得太紧随即撤招,笑道:“怎么,这就怕了么?,,,,,,”

    何师傅略一定神,低头喘息,带着惊魂未定说道:“如附骨之蛆,阁下,果然了得!”

    罗威带着笑,淡淡的说道:“不错,虽然有些庸俗,却是极有用的。世上拳脚剑招,虽然各门各派不同,但是无非就是见招拆招,亦或如影随形!”

    看着何师傅此时的样子,再看着林初云的样子,吉星不咸不淡的看着,对于这胖子没有多少好感,于是没有隐瞒的说了起来:“林公子,这就是你的手段?,,,,,,”

    林初云却沉住了气不睬,不过总是心中不服,向何师傅说道:“和他们好好比比剑,这些人会有些妖术,你认真点试试。”

    罗威有些无语,冷冷的看着何师傅说道:“你却是还有些不服气么?哼哼,这样的东家,你居然能够待下去?无智当个性,怎说是妖术?好,那,就让你再看掌,试试!”

    当即没有继续废话,直接挺掌当胸,直接朝何师傅击打过来。速度极慢却带着劲风,何师傅有苦自己知道,只能挥剑来挡开,看到罗威侧身闪避,不由还了一剑。

    罗威果然回掌格过,何师傅待要收剑再刺,不知怎样手里的剑,却已被粘在对方手上。心里知道要糟,却已经没有了办法。脸自然涨的通红,想到罗威刚刚的话,却也没有继续吱声。

    只见罗威反手转了两个圈子,自己手臂不能跟着旋转,只得撤手让剑脱手飞去。看着何师傅脸涨红,罗威不由先看着他,接着朝林初云笑道:“要不要,再试?”

    此时何师傅知道没面子,看着林初云吃屎一样,脸憋的通红没有说话。于是似乎横了心一样,顿时剑走轻灵,斜刺对方左肩。

    这次他学了乖,再不和罗威的手掌接触,一见罗威伸掌来格,立即收招闪避。哪知罗威必然乘隙直入,竟直接拍打自己前胸,如不抵挡这一下攻势,岂不给直接击中?

    何师傅只得横剑相格,剑掌一交罗威随即手臂一旋,何师傅长剑又向空际飞出,啪的一声在半空,顿时再次断为两截!

    此时别说何师傅看到这里,就是林初云心里都已经震惊了,甚至带着了微微的迟疑,居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过在霎那间看着和师傅,抢着要再去取断剑,罗威这边却已经喝道:“到这地步,你居然还不服?”

    刷刷直接两掌拍过来,何师傅只能身子后仰避开,顿时下盘空虚,被罗威伸脚一勾仰天跪倒。

    罗威随即指住他喉头,看了林初云一眼,随后问何师傅说道:“此时,你服了么?”

    自出道以来,何师傅可能从未受过这般折辱,一口气转不过来,竟自在地上晕了过去。

    林初云见他双目上翻,躺在地下不动,只道被罗威打死了,纵身扑将上来,直接大叫:“你们张家果然霸道,当着这么多人,如此便连我,在这栖芳阁里一起杀了吧!”

    罗威见何师傅闭住了气,虽然知道暂时不会死,但是事后身体遭受重创是肯定的。不觉大惊的看着吉星和张吏臣,心想:“如失手打死了他,将来只怕在江湖上,肯定也不好交代?”

    急忙俯身察看,一摸他的胸膛,觉到心脏还在缓缓跳动,这才放心忙在他胁下,和一旁颈上穴道中,连续快速的拍了几下。虽然不知道是否马上有效,至少暂时保住了何师傅的性命!

    这边带着一些愤怒,林初云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心里带着一些愤怒。看着罗威子啊何师傅身上乱点,直到他是要对何师傅继续动手,于是双拳此落彼起,在他背上如擂鼓般敲打。

    罗威此时只是不理,赶忙着施救和师傅,毕竟没有生死大仇,而且还在这栖芳阁里,这显然也不是小事。所以也没有拒绝林初云,但是本身有着硬气功,自然也憋气到背部受着。

    吉星和张吏臣过来喝止,没有想到这胖子,居然就在这大厅里,直接当着这些人哀嚎了起来。

    不久何师傅却在罗威施手下,逐渐悠悠醒来,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心里带着一些羞愤,随即朝着罗威低声喝道:“你,还是,杀了某吧!”

    此时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林初云身边那个黑脸刘师傅,却无奈的对着两人劝道:“听些教训,别任性啦。”

    意外看着这副情形,吉星开始也吓了一跳,毕竟这是大阀家的门客。如果罗威真的动手打死了,自己还在当场看着,难免事情会捅到京城去。

    此时看着地下何师傅的状态,加上林初云干嚎的假装,想到两个人一再挑衅,不由带着笑当着诸人说道:“他又没死,你着急甚么?看着你情深款款的样子,莫非你对他,倒真一往情深!”

    听到吉星这幸灾乐祸的话,林初云当真羞怒交加,忽地纵起一拳向吉星打去。

    他虽然不是练家子,终究人是年轻,这一拳又快又狠,眼见就要打到。吉星本就想教训他,只待要他打到自己,就要让随从还手,毕竟自己可是齐王。

    这袭击王爷的名头下来,想必林初云也不会好过。可是林初云胖乎乎的拳头,还没有砸到自己身上来,却忽然身子一抖,随即直接大叫起来:“哎唷,哎唷!”

    连吉星都有些发懵,这人都没有碰到,居然就叫起来了。看着林初云和何师傅,吉星忽然有着一种荒谬的感觉。甚至感觉到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有着演戏的天赋。

    或者说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有着碰瓷,对,就是碰瓷的套路!丫的!没有想到来到这个时代,居然也碰到一伙碰瓷的了!

    这碰瓷,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根本都没有挨着,看着林初云也弯下腰去。吉星自然一呆,顿时发怒道:“打人,自己反过来叫痛?你丫的,也太会演戏了吧!”

    陈延寿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这个林初云,根本不会是吉星对手,何况吉星自己也没有担心。这时看到林初云的样子,他向吉星使个眼色。吉星还不知是何用意,看着也就不再言语了。

    但见这边林初云,却已经双拳红肿,提在自己面前看着,痛得眼泪直流,却丝毫不是假装出来的样子。

    大家看着古怪,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虽然看着不理解,但是人人看到,吉星确实没有出手,林初云也没有碰到吉星!

第九十六章 要不要脸

    原来他刚才因为何师傅,猛力在这个罗威背上敲击,谁知道罗威为了自保,直接把自己的硬气功,完全憋气运气于背。所以林初云每一下打击之力,都被反弹出来,最后回到自己拳上。

    初时还不觉得,待得再来打吉星一拳的时候,因为中间隔开了时间之后,这时筋骨已经有了彻底的反应,突然间感觉奇痛入骨,如千枚细针在肉里,直接乱钻乱刺疼痛难忍。

    要知罗威确实因为何师傅出手毒辣,心里自然是有些计较。不过也知道这何师傅,只是受到林初云的指使。所以相较之下,林初云虽然狂妄,真正过恶倒没有甚么,是以存心要给他多吃点苦头。

    旁人不知这副情形,还道因为吉星是齐王,只怕是林初云不自量力。毕竟吉星身边跟着有人,当然是暗地里,让林初云自讨苦吃了。所以大家看着吉星,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敬畏。

    这个黑脸刘师傅等却知,林初云是受了反弹之力,因为他和罗威有些渊源,但是不好直接出声。但是只要拿筋按摩,点解相应穴道,便可止痛消肿。

    只是自知非罗威之敌,加上开始罗威就容情过,他自然不敢贸然出手解救。何况这何师傅在林家门下,向来压抑和被人恭维既久,独自闯荡江湖,加倍的狂傲自大起来。

    林家虽然是豪门,难得跟门客说些,做人处世的道理,不免少了规矩和教诲。此时何师傅自己受挫,那是宁死不屈。但见主子林初云痛楚难当,登时再也不敢倔强。

    随即忍痛站起身来,接着定了定神,向罗威连作了三个揖,随后毕恭毕敬的说道:“晚辈无知,多多冒犯,还请你老,给公子解救吧。,,,,,,”

    “你们还不动手,他们却要弄死本公子了!”这时候痛的哇哇大叫的林初云,看着自己跟随的人,居然向罗威不住哀求,心里自然羞愤难当。但是因为受罪当头,眼神里自然带着愤怒。

    “快快放了某家公子,给他的手,解下痛才行!”那个黑脸刘师傅不好再动,剩下那个看着有四五十,一身仆从装束的老者,这时候陡然出声。似乎是要问个清楚,伸臂朝着罗威过来。

    罗威开始没有在意,谁知道这人看着挨近,伸掌突然变为爪状,直接便朝着罗威的手腕抓过来。罗威眼神犀利,就在手爪要碰到肌肤,几乎本能的手一抖,灵活的错开了,顺势向他手臂推去。

    这人看到不成,自然随即手腕一勾,要施展擒拿手法,再次拿向罗威的手腕。

    哪知这时候罗威淡定,不想再和人动手。这一招其实是虚招,对方手一动露出空隙,他呼的一声侧身,恰好从空隙中穿出去。虽然有些取巧,却也可以看出来,他真的从外家招式在向气劲转变。

    面对这人的攻势,本身擅长外门功夫的罗威,却显示出不亚于气劲高手的灵活,使得这人连他的衣服,居然也没碰到。

    这人一副老仆姿态,看到自己失手,自然忍不住神色一变。当然随即眉毛瞬间皱起,眼神里却带着大怒,右手在腰间一摸,一条软短鞭使出来,直接揉身而上,就和罗威交手起来。

    这人直接一招“纵马脱缰”,飞快向罗威的后心打到。

    看着身手比何师傅还敏捷,只见这人所用兵刃,是平平常常的一条短皮鞭。皮鞭又韧又软,在他手里使开来,居然有些如臂使指,所到处比五金缠绕的软鞭,似乎看着更厉害。

    听得背后风声,罗威向前直窜,皮鞭瞬间落空。只听得呼的一声,皮鞭显然劲道凌厉。别说是他就是这些人看着,都知道这是一件厉害软兵器。但是罗威头也不回,直接向厅中间纵去。

    其实这人在这条软鞭上,起码下过数十年的功夫,被罗威这么轻易避开,岂肯就此罢手?

    不管这边林初云依旧叫着,他直接右手挥出一个鞭花,再次向罗威脚上卷来。这一下避实就虚,如果躲不开拉住的话,等于是暂时会截住罗威,显然他有些非常手段。

    “你们林家,还要不要脸了,,,,,,?”看到罗威似乎有些危险,张吏臣显然有些不懂。何况接连几个人缠斗,他自然脸色变了。但是他帮不上忙,只能对着这人喊着。

    罗威听得风声,左手撩出瞬间带住鞭梢,前跃之势不停左手使劲,竟将这人直接带过来。厅里的众人一见他的手段,自然也是无不大骇。虽然看不懂这些,却也明白罗威有些手段。

    “请手下留情!”这边黑脸的刘师傅似乎知道,罗威还有什么手段,看到这时情况要糟,可能和这人有些渊源,右手急扬一枚茶杯,居然呜呜发声向罗威后心飞去,显然带着一些情急。

    “你,倒是想承情,,,,,,!”罗威直接松开皮鞭鞭梢,听得茶杯之声,竟不回头看顾,但是却脚心反过来,瞬间在杯身上轻轻一挡,这没有底托的茶杯,立时倒转再次飞回来。

    茶杯当头飞过来,明显比去时更强。黑脸刘师傅不及闪身,只有抖起了自己长袖,想直接打开这茶杯,谁知道他显然低估了罗威,甚至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唐突。

    果然这只被罗威踢回来的杯子,靠近在他面前的时候,居然砰的一声脆响,居然直接就碎了!

    原来这罗威看到这黑脸刘师傅的举动,本来还想念几分情意。没有想到居然这样阻止自己,心里难免便有些生气。硬生生将自己练出来的气劲,直接传到这茶杯上,竟然将茶杯直接震碎了。

    黑脸刘师傅哪里料到这一点,看到这副情形,自然大惊一个“懒驴打滚”,想直接滚了开去。但有茶杯碎屑和碎渣,已把他的脸皮都割破。

    他闪开再转身起来时,已经是一身冷汗,半晌说不出话来,甚至连脸上的血迹都不敢擦拭。看着罗威心里带着紧张,身子居然微微有些发颤:“前,前辈,恕罪,,,,,,!”

    “你怎么看?,,,,,,”听得厅中脚步声急,这时带着小女孩青奴的吉星,看到风声呼呼,却是这个仆人样的老者,似乎有些不服气快步游走,舞动短鞭和罗威,再次再厅中斗得甚紧!

    陈延寿见那人双颊晕红,虽然攻守之间法度严谨。

    虽见两人拆了十余招,却一时分不出高下,便淡淡的说道:“此人外门极有天赋,本以为不过是略窥门径,没有想到一只脚,已经跨入先天气劲!这奴才,虽有些手段,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却只见那老仆欺进一步,短鞭扫向罗威的肩头,罗威似乎不惧反手格击,迅速之极眼见老仆的短鞭,就要被他直接挡着。

    哪知这罗威变快,那老仆更快短鞭圈转,倏地向罗威颈中抽过来,似乎一鞭就想抽晕罗威,丝毫没有容情的意思。不管他此时是何种心态,显然已经超出了比试太多!

第九十七章 江洋大盗

    罗威心里也微微一惊,向后连纵三步,眉头已经皱起。毕竟没有对这老仆下死手,那老仆居然乘势直上,刷刷数鞭攻势十分迅捷。

    “依这人的功力,早已支持不住,仗着鞭法有些精奇,才暂时勉强打个平手,莫看攻势凌厉,其实张家这位又稳又狠,后劲比长得多。”陈延寿丝毫没有在意,但是也在吉星耳边低声告诉。

    瞧出那老仆非是罗威敌手,微微带笑朝张吏臣说道:“就这点道行,林家也想一再挑衅。”

    “等下,倒要给他好看!”看到双方再拆数十招,果然那老仆的攻势已缓,再斗片刻那老仆更是左支右绌,张吏臣看着林初云鬼哭狼嚎,忍不住也带着不屑:“罗师傅在岭北算是赫赫有名的了!”

    这边情势危急,忽地有人纵起,跃入两人之间。这两人斗得正紧,哪里收得住势?

    齐齐奔这人身上击到,这边那个被打肿脸的女子,因为靠着极近惊呼一声,差点被那老仆直接撞倒。那个老仆只因出其不意,这边看到都来不及救援,只怕那女子要再次遭殃。

    却只见中间那人右手,在老仆手腕上轻轻一推,左手反手在罗威脚上,瞬间微微一挡。两人都是不由自主的荡开,当即侧身向后跃开。

    而中间这人,伸手在女子后背一托,直接就把她扶正了起来。本来带着危险的女子,一位内这人的出手,瞬间也就化险为夷。虽然快如闪电,但是边上这些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边小女孩青奴,瞬间挣脱了吉星,就朝那个女子跑过去:“娘,娘,你没事吧!”

    一边看着中间那个人,却不正是开始在房里,露着上身带着伤在厢房里精瘦的人!

    不过此时他脸上的血水,似乎已经擦干净,也已经穿着一件,宽松的蓝色袍子。不过身上依旧带着血腥味道,显然暂时无法消除!虽然脸色在灯光下有些惨白,但是眉眼之间有些正常。

    “是你,,,,,,谢谢,谢谢你,谢谢救了我娘!”这个小女孩青奴,虽然眼神里带着几分害怕,但是看着这精瘦汉子出手,甚至轻描淡写救了自己娘,倒也带着一些礼貌看着他。

    不过青奴的眼神里,好奇占据多数,显然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

    “不客气,举手之劳,你,叫什么名字?”这精瘦汉子下手狠辣,但是这时看着青奴,就好像和吉星一样,眼神里带着几分柔意,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其实这小孩,莫名其妙生于妓院中,母亲叫做林凤娘。但是父亲是谁,连她母亲林凤娘也不知道,人人一向都叫杂种,也从来无人问姓氏。

    “娘姓林,别人都叫青奴!”此刻那人忽然问起,自然就将母亲的姓搬了出来。她生于勾栏,长于勾栏也不识字,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跟着也问道:“客官,那你大名叫作什么?”

    那人没有在意她的无礼,微微一笑,说道:“某姓黎,黎明的黎,排行第三。黎三便是某了。”

    “嗯!”的一声,这边张吏臣跳了起来,指着这人朝吉星和陈延寿说道:“官,官府……官府不是,正在捉拿此人吗?他,可是江洋大盗。”

    嘿的一声,这个精瘦汉子,朝张吏臣瞪了一眼,说道:“不错,你,知道某是江洋大盗,难道,不怕我?,,,,,,”

    张吏臣尴尬的看了吉星一眼,吉星便笑道:“怕什么?他要抢钱,也不会抢某的。江洋大盗又打什么紧?《隋唐演义传》上,程知节和单雄信,那些英雄好汉,当初,不也都是大强盗。”

    这汉子听到吉星这么说,首次甚是高兴,说道:“你拿某和隋末,程知节那些大英雄相比,那当真可好得很。现在官府要捉拿某家,据说你是齐王,难道你也已经知道,某家不是坏人?”

    陈延寿看吉星有些不明,于是在一边解释说道:“如今府城城门里,贴满了榜文,说捉拿江洋大盗黎三,而且用词是什么,格杀不论,看来此人是罪大恶极之徒!”

    吉星的眉头皱起,又看了这个黎三一眼,随后看着陈延寿问到:“此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殿下往常也不关心这些事,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李长史拟文,以齐昌府大都督的名义发出去的!”陈延寿尴尬的笑了下,发现黎三有些不以为意,于是对着吉星说:“只要有人杀了他,赏银三千两,倘若有人通风报信,因而捉到,就少赏些,但是也有一千两。”

    “哦,我说昨天还听路人谈论,说这样大本事的人,要捉住杀了,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最好是知道你下落,然后向官府通风报信,到时候去领一千两银子,却是一注横财了。”

    吉星侧着头看着他,也嘿嘿的一声。带着几分询问看着黎三,心里自然也带着好奇,这李抑有这笔银子吗?

    当然,吉星心中同时也闪过一个念头:“如有人得了这一千两赏银,可有得花了,鸡鸭鱼肉,顿顿有汤。自己这么穷,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

    不过见黎三侧头瞧着自己,脸上神气颇有些古怪,显然似乎是猜透了心思一样,带着冷笑看着这边:“怎么样?”

    吉星却几乎笑出来,看着这个男子的状态,再次想到了庄淳,于是说道:“你知道本王在这里,本王虽然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但是话这么多银子通缉你,想必不是小事,你居然还不走?”

    黎三却冷哼一声道:“是啊,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你是齐王,就是不知道这银子,究竟是你出,还是府库里出,,,,,,?”

    看着这汉子似乎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至也没有真要离开的架势,吉星确实有些无语:“这点重要吗?你做这江洋大盗,想必也是有些故事!如果不是罪大恶极,本王倒是可以既往不咎,招安你,让你就此做个人物如何!”

    这下不但黎三有些发懵,就是厅里听到的人,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黎三却笑道:“你们官府的人,尤其你是王爷,某家不知道你有什么花样!但是如今某家就在这里,却和这栖芳阁无事,你要遣人来拿,那也只好由你。,,,,,,”

    吉星笑着看着陈延寿,见到他波澜不惊,心里便有些计较,随后说道:“延寿啊,本王给你招个使唤的人,你看可行。”

    陈延寿哈哈一笑,说道:“听青竺私下说,殿下素日里心肠最好,今日看来果真不虚。”

    随后他也看向了黎三,和他身边那个小女孩子青奴说:“如此倒是便宜了,只是不知,他有何事在身!”

第九十八章 侮辱性极大

    看着两个人对自己视若无睹,黎三自然有些生气。

    尤其感觉两个人话里的意思,居然是想把自己当下人,眉毛自然逐渐立起来!对于分开的老仆和那罗威,明显以不再理会,却紧紧盯着了吉星和陈延寿。

    那老仆赶到林初云身边,看着林初云痛楚的样子,只有拿捏他的穴位给他缓解。罗威却不动声色退回,直接站到了张吏臣身边来。知道吉星和张吏臣一起,自然低眉顺眼的跟随着。

    “来,来,来,给你一个机会!”陈延寿拍拍身边,那几个一直跟随吉星,其中的一个护卫,带着轻蔑的眼神,对着黎三说着。

    尤其看着黎三似乎要爆炸,不由淡声说着:“别说不给你机会,也先不说你犯过什么事,如果你打过殿下府上,这个往常跟随的护卫阿三,你就可以走。不然,以后,你就留下,端茶倒水吧!”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鄙视,黎三一下气得双眼冒火,此时也不说话,他纵身上来,劈面朝着这个陈延寿说的阿三,面门便是一拳。

    谁知道阿三根本不急,也不说话侧头让过,黎三左手一拳跟着打到,拳劲颇为凌厉。战况本来还算中规中矩,但是转移到黎三身上之后,因为他算是江湖上气劲高手,这番场景自然更是不同。

    这阿三看着黎三的姿态,心下盘算:“这么多人聚在这里,还有殿下在边上,打着势必影响。如不速战,只怕到时候殿下难以脱身。”

    等黎三左拳打到,右掌突然飞出,在他左拳上一挡,五指抓拢已拿住他拳头,顺势拉着黎三就往后扯。这边黎三收势不住,踉踉跄跄的向前跌去,脚下啪踏一声,巨蚺踏碎了地面。

    如不是他用力顿住,只怕会被这阿三带到地上。不说这段时间的交手,光是刚刚应付盐枭,也可以看出他身手不泛。谁也没有料到,居然被这阿三简单一带差点跌倒,登时羞得满脸通红。

    阿三看着似乎站着不动,待他再次扑到转身后仰,左脚轻轻一勾。这看着本来挺厉害的黎三,这刻又向前俯跌下去。就好像依葫芦画瓢,在重复刚刚的动作和遭遇一样。

    饶是黎三带着愤怒,这时候也明白不对,所以顿时浑身气机有些放出来。面对黎三的反应,阿三似乎没有意外,随即看着阿三左足方勾,右掌同时伸出。

    就好像是料到,他要向前俯跌,已一把抓住他的后心,显得游刃有余。

    黎三身子刚要撞到地面,骤然被人在后面提起,自然哪里还敢交手,狠狠望了阿三一眼,直接退下去一步。

    但是似乎依旧有些不甘,似乎知道这普普通通的护卫,居然比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手,实在是要强出不少。但是作为江洋大盗也自傲气,心里带着不甘随即也喝道:“果然还有两下子。”

    看着阿三居然不动,不由双掌一错就要再次上前。陈延寿突然挨到他身旁,在他根本无法拒绝的靠近下,俯耳低声对他说道:“你要使劲点,不然,可别被他伤了。”

    被陈延寿这么赤裸裸的警告,别人不知道以为他留手,黎三却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顿时有些脸色通红,在别人看来是他没出手,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压力。

    却只听到他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声:“鬼手段!走着瞧,,,,,,!”

    接着直接的手一甩,不由自主朝着阿三这边,瞬间就走出数步过来。

    谁知道阿三似乎不以为意,甚至稳稳实实的踏上两步,说道:“让你,先发招!,,,,,,”

    黎三似乎受到莫大屈辱,说道:“你既然有着这样的手段,想必也算是出身名门。阿三阿四,莫非特意来羞辱人吗?你且发三招,瞧我知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手段?”

    此时见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阿三眼神瞟了陈延寿这边一眼,不过心中有些不以为意,嘴上也说道:“你且来,管你什么想法,先走着瞧。”

    看到黎三脸色铁青,不由说道:“那么既然这样,你就尽管放肆了,即使功夫有限,到时某想手下留情,但是拳脚无眼,只怕也会有些闪失,你且注意了应付。”

    这攻击性不强的话,但是侮辱性显然极大!

    饶是黎三算是有名的江湖人物,更是在着齐昌府附近州府,被下令通缉多时自然有些手段。这时也忍不住喝道:“快动手,谁跟你啰里啰唆?某在江湖行走,手下是向来不留情的,你且看好了!”

    不过这阿三看着表面老实,甚至显得有些谦恭。

    因为他一直跟随在吉星身边,所以都知道是吉星下人。但是此时看着他,对着黎三深深一揖,衣袖刚面前随即手一抖,袖子突然从横里甩起,呼的一声向黎三头上击去,劲道着实凌厉惊人。

    用软鞭这样击打不稀奇,但是阿三这可是普通衣袖。这边黎三脸色发白,瞬间低头避过,伸手来抓袖子,却见他轻飘飘的纵起,左袖兜了个圈子,右袖蓦地从左袖圈中,直冲出来径扑自己面门。

    看着来势奇急,直让黎三有些避让不及。知道这一下被击中,只怕也会头脑发晕,所以黎三当即身子仰后,躲开了这招。本来看到罗威两个人难分难解,出手给栖芳阁解围,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阿三却不让他有多余时间还手,忽然回身背向对方,带着几分淡笑。此时黎三自然一呆,只道阿三这是要逃跑,或者是在占据先机时,轻视自己依旧要避开,心里自然带着更多的不甘。

    这边右掌刚要发出,忽觉一阵劲风袭到,但见阿三的双袖,反手已经从下向上,犹如两条长蛇一般,瞬间向自己腋下钻来。不但迅捷无比,甚至好像灵活的软鞭一样古怪。

    这一招更是大出意料之外,黎三忙伸双手想抓,哪知袖子已拂到他腰上,啪啦啦两声,自己顿时竟尔被打中。随即黎三只感到一阵身子发麻,对手已借势窜了出去。

    此时这边大厅的人,自然看得眼花缭乱,连罗威都带着凝重。本来以为自己在这里,已经算是高手,谁知道先是一个黎三出来,让他气势矮了几分,如今齐王一个下人,居然有着如此手段,一时间也不好说话。

    而和张吏臣相视之间,想到张家以往对齐王的轻视,两个人心里顿时都有些汗颜。如果不是这齐王扮猪吃老虎,就一定齐王身边有着高人。但是如若以这几日齐王的反应来看,是大家轻松了齐王。

第九十九章 了得

    其实这路拳法,几乎学武之人,入门谁都练过。

    让人自然难以从他招式中,猜测他的师承门户。黎三虽然出手不快,但拳掌发出,隐隐挟有极大劲风,拆得八九招之后,阿三忽觉对方掌风中,似乎微有热气,自然带着惊奇。

    瞬间向他手掌看去,不由心头带着微震。但见黎三掌心殷红如血,灯光映照之下,似乎更觉有些可怖,心想原来这人练的,居然是难得一见的朱砂掌。

    当初他自然听师父说过,这门掌力因为夹杂药物练习,在使用的时候着实了得。于是自然拳风一紧,招数仍平庸劲力却增强。因为知道朱砂掌的厉害,自然不想自己意外中招。

    这边黎三看到阿三气劲微微外泄,心里自然越斗心里越惊。因为他也是这几年气劲稍微有成,才在江湖上名声显露,没有想到江湖上的高手,果真还是不少。

    自然打着十分的精神,不过在几招之后,瞬间也是突觉左腕一疼,疾忙跳开看时,只见自己腕上一道红印肿起,原来被阿三手指划过留下,显是手下留情。

    心头虽怒可也不便再缠斗,随即上前一步说道:“阁下拳脚果然了得,某领教领教你,兵刃上功夫如何。”

    阿三淡淡说道:“在殿下面前,岂敢随意携露兵器,甚至随意见血。”

    黎三却哈哈大笑道:“你倒也太迂腐,就算艺高人胆大,却也有着诸多顾忌!如此,咱们便到厅外去如何!”随即也不迟疑,接着便是手一招。

    阿三看着他果是不甘,吉星和陈延寿也没有多说,只得随着出屋。

    吉星低声对陈延寿说道:“这,还有必要吗?”

    陈延寿看着黎三冷笑一声,而黎三看着不再理他,带着阿三直接出去大厅,一边说着:“春乔大家如今没有出来,此时正好省的惊了!今日就和你,且先好好玩玩!”

    众人爱看热闹的,随即跟着走出大厅,只是外面是一座大厅,却是两进的厅堂打通了,成为一个大场子。

    因为点着十余支巨烛,照得明如白昼。看着两个人要比武,这边厅里的客人,都拥到厅上来观看,连栖芳阁的这些女子也出来了。

    青奴却拉着了林凤娘,似乎低低说着什么,林凤娘便和那老鸨说了,似乎是要退下去。不过青奴却不远,甩开手来到吉星跟前,吉星含笑便对她勾手,示意到自己身边来!

    黎三看着说道:“你使甚么兵刃,自己挑吧!”

    阿三心里寻思:今日之事,眼见已不好善罢,可是又不能在栖芳阁里,直接伤了这里的客人,刚随殿下出来,就遇上这个难题,可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黎三却见他皱眉不语,只道他心中有些担忧和害怕,于是说道:“如若兵器非你所长,某家也决不能伤你。”

    阿三望了陈延寿一眼,看到吉星也没有吱声,心里念头轻松了一些,随即说道:“那也得瞧各人的造化,既然如此,今日在这栖芳阁里,便当是给殿下助兴罢!不知,你使甚么兵刃?”

    听到黎三这么说,阿三游目四顾,见一个小厮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柄拂尘。他心念一动,走过去说道:“这把拂尘,且借给某用一下,好不好?”

    那小厮看到老鸨没有吱声,而且阿三也是齐王的随从,便笑嘻嘻的将拂尘递了给他。阿三接了过来,对黎三说道:“没有必要动真刀真枪,就以这把拂尘讨教几招。”

    他这几句话说来似乎谦逊,实则是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他想今日在这里发生了血案,如果不断缠斗下去,不知何时方决,须得显示上乘武功,将对方尽快尽数慑服,方能暂免稽迟生变,又不伤了吉星刚刚对黎三的想法。

    适才他在屋里跟黎三动手,于对方武功修为已了然于胸,倘若和这黎三的武功均在伯仲之间,那么以拂尘迎敌,并不能算是犯险托大。不过黎三似乎有伤在身,显然这时不会是自己对手。

    果然黎三听了这话,仰天打个哈哈,说道:“某行走江湖二十年,如此小觑某家的,基本上都没有活着的了。嘿嘿,今日初会,好吧,你有本事用这拂尘来吧。”

    话刚说完,抽出了横刀横转,呼的一声,直接朝阿三的腰中横扫而来。风势劲急,看着阿三的身子,似乎被横刀带了起来。

    青奴看到“呀”了一声,却见阿三身子未落地,拂尘甩成笔直已直指对方面门。黎三丝毫未惧横刀倒转,刀尖向他后心要穴点到。

    看着黎三的反应,阿三心想:“原来这横刀还可用来点穴,这黎三果有几分手段,须得小心。”身子一偏,拂尘反甩似乎击中,横刀瞬间点空。

    随即犹如软袖一般,阿三拂尘一招“掠地飞絮”,拂尘贴着横刀直甩下去,看着去势快极,犹如砍刀一般锋利,甚至带着一股劲风。

    这边黎三瞧他拂尘来势,知道虽是软软的拂尘,但是如果给拂尘丝扫上了,只怕自己的手指也要受伤。危急中右手一松,横刀瞬间落下。

    看着刚要碰到地面,黎三左手快如闪电,伸下去直接再次抓着刀柄,随即蓦地一抖,横刀再次昂头挺起,反击对方。

    阿三见他眼明手快,变招迅捷,心里也自佩服。看着两人越斗越紧,黎三手里的横刀使得呼呼风响,有时一刀击空,似乎刺在地下,地下青砖头都登时粉碎,声势着实惊人。

    而看着阿三似乎在刀影中,如蝴蝶般穿来插去,手中拂尘轻灵柔劲,招招不离敌人要害。两个人转瞬拆了七八十招,本身有伤在身的黎三,明显有些焦躁起来。

    心想自己这柄横刀,也算是威震岭南,在江湖上纵横无敌,今日却被这明不经传的护卫,以一件拂尘打成平手。这人身手当真了得,自己这一生威名,岂非要在这栖芳阁里断送?

    此时想到这里之后刀法突变,横扫直砸犹如铁棍,已将敌人全身裹住。

    旁观众人只觉刀风愈来愈大,大家自然慢慢退后,都再次退回到这边厅里来,以防被横刀带到,烛影下只见黎三手里的横刀,瞬间舞成一个亮晃晃的大圈。

    其实这黎三的武功,比之那林初云的老仆,和这边罗威可高得多了。看着阿三此时方始真正遇到武功高强的对手,只是不愿使出自己门派正宗功法来,以免给这些人认出自己门派。

    而对方横刀极具威势,阿三暂时欺不近身去,手中拂尘又不能与他横刀相碰,心想非出绝招,不易取胜,忽地身法稍滞顿了一顿。

第一百章 颜面

    看到这副情形,黎三显然有些大喜,手里横刀直接扫来。

    阿三却没有紧张,左手直接运起气劲,硬生生一把贴着了横刀,就好像一块磁石一样吸紧。同时运力下拗,右手拂尘直进,嗤的一声居然直击黎三的肩头。

    嗯!

    黎三闷哼了一声,黎三以被拂尘撞击了一下,这还是阿三存心相让,否则这一拂尘如果成尖,直接刺在黎三的胸口,虽然只是拂尘,但是其中所含内劲凌厉,却也是有穿胸开膛之祸!

    饶是黎三身经百战,也不由大吃一惊,随即虎口剧痛,横刀居然已被挟手夺了过去。阿三心想他虽然被通缉,但是吉星和陈延寿没有下令,自然暂时不能令他难堪。

    当下立即收回了拂尘,同时左手一送,已将横刀再次交还在他手中。

    其实这只是一瞬间之事,武功稍差的人,浑然没有看出刚刚这一下,阿三伸手一夺一还,和黎三交手已转过了一次手。对于这个还算有些个性的人,料想令他如此下台,已经顾全了他的颜面。

    哪知黎三心里憋屈,跟着便横刀直接刺出,对着阿三紧接就是一刀。

    饶是阿三带着不悲不喜,看着黎三的反应,自然也心想:“已经输了招,怎么如此不讲理,全没武林中人的身分?”

    当即向左避开,突然拂尘回转,啪啪啪三声,已将横刀直接打在地下。这招有个名目叫作“孔雀开屏”,取义于孔雀开屏顾尾自怜,其实却是高深的气劲运用。

    这招看着拂尘扫把在外,手柄依旧向己,其实专在紧急关头,挡格敌人兵器。阿三随手打落黎三的横刀,同时拂尘的尘丝反撩,软卷横过来在横刀上一缠。

    其实这拂尘虽轻,这一缠却直接缠在横刀腰部中间不当力处,正深得武学中“四两拨千斤”的要旨。黎三只觉一股劲力,将横刀向下缠落,忙运力反挺已慢了一步,横刀直接就落地。

    阿三直接再众人面前,紧接着左足一蹬,踏住了他这横刀。黎三用力回扯竟没扯起,阿三随即松足向后,直接纵开两米有余。退回刀这边大厅口。

    这黎三脸涨的通红,但是依旧收回横刀,却只见厅上青砖深深凹下一个刀身痕迹,痕迹宛然蹬入青砖中。四周众人见了,尽皆骇然诧异,都带着敬畏的看着这个阿三。

    黎三自然脸色大变,直接将横刀猛力往屋梁上扔去,只听得噗的一声巨响,横刀直接穿破房梁,钉进去房梁之后犹自不住晃动。

    当着这些人他纵声大叫:“输给你的拂尘,这刀还要它干什么?,,,,,,”

    眼见黎三怒气勃勃,阿三心中暗笑:“这是你输给我,和刀有什么关系,就算再换兵器,自然也还是一样!”

    看到房梁上尘纷落之中,本身带气的黎三,不但没有就此收手,反而看着了吉星,随后依旧纵身而出,说道:“最后接接某家暗器怎样?”

    只见他随手摆正,腰中一个不大的皮套,直接就放在了腹部中间位置。皮套中插着许多明晃晃的小飞刀,刃长不过半尺许。

    普通人自然不知道,但是吉星再后世热武器时代,都见过有人用。心想大凡暗器,均是乘人不备卒然施发,袖箭藏在袖中,金镖、铁莲子之属藏在衣袖,他飞刀摆在当眼之处,料想必有过人之长!

    阿三似乎知道,这时退让也已无用,看着陈延寿神色平静,于是朝黎三点了点头,说道:“还望手下容情!暗器刁钻,须得避开这些普通人了!”

    随即他过来将拂尘,直接还给那个小厮,转过身来对着了黎三。众人知道飞刀势头劲急,捷如电闪,倏然便至。如全数接住倒也罢了,要是他闪避退让,飞刀不生眼睛,那可谁也受不住他一刀。

    当下除了几个人之外,余人纷纷走进厅去,挨在门后观看两个人。吉星看到陈延寿不动声色,侧身护着自己,心里自然也有些明白。看着罗威果然也护着张吏臣,便也不再管这些。

    这边黎三果然叫道:“看刀!”

    只见他手一扬,寒光闪处一刀飞出。飞刀在空中急飞而过之时,居然发出呜呜之声,如吹唢呐声音凄厉。刀发有声先给敌人警告,显得光明磊落,其实也是威慑恐吓,扰人心神的一种手段。

    阿三眼见飞刀威猛,与一般暗器以轻灵,或阴毒见胜者迥异,心想:“如用手接刀,不显功夫难挫他骄气,总要令他们输得心悦诚服,才能叫归顺殿下,听从驱遣。”

    于是瞬间在袖中暗抖,直接荡出两枚铜钱,两枚铜钱分向飞刀打去。一枚先到,只听铮的一声响,飞刀登时无声,原来铜钱已把刀柄打折。一枚铜钱紧接过去,与飞刀一撞同时跌在地上。

    那飞刀重逾半斤,铜钱又轻又小,然而两者相撞之后,居然一齐下堕,显见他的手劲力道,比黎三高出何止数倍。

    黎三登时变色,随即再次两刀同时发出。阿三也照样发出四枚铜钱,跟着击落在地。黎三随即哼了一声道:“好本事!好功夫!”口中说着,手下丝毫不缓,六把飞刀一连串的掷了出去。

    他这时已知势难击中对方,故意将八柄飞刀四散掷出,心想:“难道你还能把我飞刀打落?”

    却听得呜铮、呜铮接连八响,飞刀竟然又被铜钱打跌。黎三自然不知道,这阿三昔日再罗浮山,跟随师门长辈无数晨夕的苦练,学会这手世上罕见的暗器功夫。

    此时若是长辈在旁,说不定会指摘他手法未纯,但是这边诸人却已尽皆心惊。

    大喝一声:“好!”黎三似乎并未甘心,随即双手齐施,再次四柄飞刀,同时向对方要害处掷出,四刀刚出手,又是四刀齐飞,这是他平生绝技,功夫再好的人,躲开了前面四刀,决再躲不开后面跟上的四刀。

    只见八柄飞刀呜呜声响,四面八方的齐向阿三飞去。因为黎三眼见阿三武功卓绝,必是高人弟子,突然使出最厉害的刀法,也是没有办法,纯粹就算是为了颜面而已。

    不过却只见阿三不再隐藏,双手在空中一阵乱抓,右手四柄,左手也抓住四柄,八柄飞刀尽数被他抓在手中,接着双手对着刚刚的房梁,连续往上扬了几扬。

    这房梁上本来明晃晃的插着,黎三开始那柄横刀,但见白光闪烁,飞刀不断的插中,原来都被他用八把飞刀,全部插中了横刀周围。飞刀余势不衰,全部插入了房梁直至入柄!

第一百零一章 疑云

    看着这一幕,大家自然瞠目结舌。

    正在发愣的时候,忽听到里面有人来传,说春乔大家已经选定了,今晚花词的佳作,现在有请大家前去。

    阿三便朝黎三拱拱手,退到了吉星身后来。吉星看到黎三脸色阴晴不定,于是淡笑说:“今日难得出来,本王也不为难你,明日你且去齐王府,直接找这陈老公便好!”

    随即带人跟随老鸨和那侍女一起,进来大厅往里走。大家穿过一条回廊,便看到一条小河,两岸都亮着花灯,看着河里有着几艘花舫缓缓来去,舫上挂满了纱帐绢灯,显然是各院的姑娘。

    老鸨命坐船画舫划近看时,只见这些灯上,都用针孔密密刺了人物故事,有的是潘安惊艳,有的是隐娘游园。更有些画舫上,用绢绸扎成花草虫鱼,中间点了油灯,设想精妙穷极巧思。

    这边跟随的吉星暗暗赞叹,勾栏诸般风流,果非俗间所及。几艘游船画舫穿梭般来去,载着寻芳豪客,好事子弟。各人指指点点,品评各艘花舫装置的精粗优劣,确实令人赞叹不已。

    忽听锣鼓响起,各船画舫间丝竹齐息。一个“喜相逢”的牌子吹毕,忽然各艘花舫里,不约而同的拉起窗帷,每艘舫中都坐着一两个靓装姑娘。

    顿时这河边各处,彩声雷动鼓掌不停。

    内侍小厮拿出酒果菜肴,在一旁服侍诸人饮酒赏花。这边诸人登上一艘游船,缓缓在河面上滑去,掠过各艘花舫,如若目不暇给。

    齐王在兴王府后宫,自也见过粉黛三千,美人不知见过多少,但此时灯影水色、桨声脂香,却另有一番风光,不觉心为之醉。饶是吉星对这个时代的审美,有着一些时代偏见,却也见到不少美色。

    这边游船划近栖芳阁“东江双艳”船旁,见这两艘花舫又是与众不同。第一艘扎成采莲船模样,花舫四周都是荷花灯,红莲白藕,荷叶田田,舫中大家名叫秋轩,正是吉星上次所见。

    第二艘舫上装成广寒宫模样,舫旁用纸绢扎起蟾蜍玉兔,桂华吴刚,舫中大家一身粉色轻纱,手执团扇,扮作月里嫦娥。让人看了喝彩一番,正是今晚这边主角大家春乔。

    待游船摇到花舫旁,只见舫上居然全是真树真花,枝干横斜花叶疏密有致,淡雅天然,真如一幅名家水墨山水一般。舫中春乔身旁侍女全身白衣,望去似洛神凌波,飘飘有出尘之姿。

    看着这一幕,吉星想起某个段子,情不自禁高吟“酬简”一折的曲文:“咳,怎不回过脸儿来?”

    听得有人高吟,连春乔都回过头来,虽然脸上带着轻纱,但是嫣然一笑间让人心中一荡,原来这姑娘便是齐昌府最有名,在京城兴王府也有人知晓的大家春乔。

    忽听得莺声呖呖,那边采莲船上秋轩唱起曲来。有人说秋轩没有福气,但是嗓音绕梁。这时一曲既终,喝彩声中听众纷纷赏赐,金银大大小小堆在舫中桌上。

    这边接着那白衣侍女轻抱琵琶,弹了一套《春江花月夜》。春乔却吹箫起来,吉星虽然听她吹的不知是什么,看着张吏臣的时候,他会意命取十两银子赏她:“张家公子有赏,,,,,,!”

    待众人游船围着花舫时,只见她启朱唇、发皓齿,笛子声中,唱了起来:“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其时正当春末中旬,河上晚间微有凉意,听着春乔的歌声缠绵婉转,曲中风暖花香,令人不饮自醉。

    却只听吉星轻轻叹道:“真是才子之笔,岭南万般风物,尽入曲里。”他知这是自己所抄袭《相见欢》中“林花谢了春红”一曲,是方才给张吏臣所作。

    其实这首词写的是,人生令人遗憾的事情太多,就像是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其实却是南唐那位后主,李煜所写的故事。这个时候这首词自然还未做,吉星却提前剽窃出来了。

    春乔唱这曲时眼波流转,不住向张吏臣打量。虽然知道是乌龙,但是吉星也不由心里大悦,知她唱这曲是自拟,而把张吏臣比作才子了。今晚既然是相帮张吏臣,吉星自然就不会做他想。

    其实他在自己时代,就最爱到处吟诗题词,所以记得历代不少名篇。至于是否唐突胜景,作践山水,还是恭颂锦绣,篇篇珠玑,那也不算希奇。

    眼下自己和陈延寿也算微服出游,竟然见赏于栖芳阁,眼见张吏臣想得美人垂青,想到自己的发展大计,若不重报提携,何以酬张家青眼?

    这边张吏臣却自然呆了,他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却也背熟了吉星写的词。听到春乔婉转吟唱,整个人早就痴了一般,身子都微微发抖起来。

    看着张吏臣的样子,吉星心里自然明白,沉吟半晌伸手搭着他的肩头,成诗两句说到:“张兄才词或让杜和白,佳曲应超李与王。”

    齐昌府其实素称繁华,好事之徒都全力以赴。各属的闲人雅士,也都群集或卖弄风雅,或炫耀豪阔,顷刻之间,缠头纷掷,各大家花舫上采品堆积,尤以东江双艳为多。

    吉星对着陈延寿低声说了几句话。陈延寿点头答应,过了一会各船齐集会首四周,听会首老鸨叫道:“现下采品以春乔大家最多!”

    此言一出,各船轰动,有人鼓掌叫好,也有人低低咒骂。

    只听一人喊道:“慢来,我赠秋轩大家白银一百两。”

    又有一个豪客叫道:“我赠春乔大家翡翠一对,明珠一双。”众人灯光下见翡翠精光碧绿,明珠又大又圆,都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今日这河上真要沸腾了。

    会首老鸨等了片刻,见无人再加,正要宣称忽然这边陈延寿叫道:“殿下有一包东西赠给秋轩姑娘!”

    有人将包裹递了过去,那会首三十来岁年纪,面目清秀当年想必也算美色,下人小厮把包裹捧到面前,这边秋轩画舫上命下人收下。

    张吏臣看着吉星似笑非笑,似乎明白过来,连叫:“张某有玉如意一枚,赠与春乔大家。”

    有人心急,忙去接过来看,见是一枚核桃大小的玉如意,上面还刻着“罗浮之宝”。心知有异,忙问旁边的人道:“瞧这是甚么来头?”

    春乔这边却已经使人过来,径直走到张吏臣面前。虽然有人心中带着疑问,却听到:“春乔大家有请张府张吏臣公子!”

第一百零二章 揣摩

    这边同样有些人,似乎也围成了一堆,但是好像没有见到吉星这些人。

    其中有人便也在喂春乔打气:“黄兄,看来今日着春乔大家的春闺,却是要让给他人了!”

    “林兄无妨,花词比对,能者居之!”那姓黄的男子一身锦袍,看着春乔的画舫,似乎并不生气:“以今日这首春红新词来看,春乔大家当去京城,想要再见,只在朝夕之间!”

    他身边这个男子,乃是岭南戏曲巨子,人称齐昌林三郎林城。

    “还是黄兄大气,只是不知如今在京城,有多少人能够做出,今日这首春红佳句?”这林三郎林城知道这黄严,是高祖乾亨年间开科的进士,出仕后接连放了几次外任,如今方被渐渐提拔。

    因为要到京城内朝任职京官,如今借道齐昌府回京,恰好被自己相邀来到栖芳阁。本以为今日春乔点词,以黄严的才学当可入幕,没有想到依旧被人捷足先登!

    “林兄亦是此道大家,认为如今岭南一地,能有几人有此才情?”黄严年轻时一路仕途曲折,使得他颇有才能和变通。此次借道齐昌府,也是皇帝给了他一个讯息,对此次的行程事先很是乐观。

    “上回就听黄兄说,王家那位女先生,历来才贯京城,不知和此相比如何?”林城带着几分试探,当然也看着了黄严。此时隐隐发现有人已经上了春乔的画舫,心里自然带着唏嘘!

    “虽然并未授爵,但那位可是皇上钦封的少傅!和如今这齐昌府的李长史李抑,号称京城双杰,自有其过人之处!”黄严也对齐昌府做了深入了解,如今朝廷礼部一直没有尚书,自己时来运转,升了郎中下员外郎,这次回京顺利,皇帝一定会有赏赐,所以心情大好,难免透露一些消息。

    朝中还没有行文,但是礼部原来只有一个侍郎,昔日郎中薛用丕,如今已经着授侍郎,所以有人升职,是铁板钉钉的事。黄严有些兴奋,因为知道林城口里说的,这个女先生正是王家王虞!

    这个王虞是京城文人士子的偶像,此前以被皇帝提为侍读学士!按照黄严的想法,肯定会成为朝廷侍中,退一步至少也是太傅。这是这几年朝廷里,难得一见连升的文官。

    林城之所以稀奇,就是这位女先生,乃是京城王家的女儿,却是京城兴王府的文坛领袖之一!许多人以为外放的黄严,已经被皇帝弃用了,谁知道如今不但俨然成了香饽饽,而且被快马传旨升级。

    “看来,黄兄在府城,应该多留一日,去拜会一下那位李长史李大人了!”林城不动声色的说着,看着河水里的画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无妨!如今府城里,似乎也不太平,李大人应该比较忙!”黄严庆幸没有看李抑笑话,自己没有人云亦云。黄严知道目前实际上,就是看自己能不能在最后关头,把事情圆满办好。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到齐昌府,悍匪居然会来着这一出,直接包围了齐昌府城门。虽然齐王率人驱赶了悍匪,在黄严看来不过是李抑手段!心里只念阿弥陀佛,把悍匪十八代祖宗和女性问候个遍。

    看看林城暂时没有说话,黄严便出来打了个含含糊。他在官场淫沁多年,早已经练出来一套心得,言语间自然也是谨慎有余,意思却和没有说话一样,毕竟和齐王沾惹不是好事。

    虽然作为皇长子,但是显然没有丝毫前景。此时大家也明白皇帝刘晟这一套,不过是个人精,心里暗赞李抑精明。毕竟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齐王的面子和李抑心里所想,黄严还是要懂的揣摩的。

    果然林城沉吟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说道:“黄兄所思有理!”

    便见黄严正了正身子,眼睛里暮然闪过一丝精光,看了看一脸正经,接下口沉吟道:“某倒是情愿如此!”这人一看,沉吟不语起来。因为有人上了画舫,应该正是今晚点词之人!

    黄严正要回去,忽听在船中又唱起曲来,但听歌声柔媚入骨,不由得心痒难搔,对林城便说道:“栖芳阁花魁不少,不若林兄去叫个妞儿过来。”

    相视之间笑了一下,林城随即应了,正要过去,黄严在身后又补了一句说道:“林兄且莫说某是谁!”

    林城自然说道:“是,小弟知道。”这边跨上了游船划近花舫,跨过船去。过了片刻,拿回一张纸笺,递给黄严说道:“秋轩大家写了个东西,说请交给黄兄!”

    黄严接来灯下一看,见笺上写了一诗:“栖芳阁前粉黛香,六朝风致说泰康。踏青归去春犹浅,明日重来花满床。”

    字迹清秀,笺上香气清淡悠远,触鼻心旌欲摇,令人有些心旷神怡。

    看着这些字,黄严不由哑然失笑道:“某今日已来,何必明日重来?难道林兄,没有和秋轩说京城故人?”

    “自然是说了的!”林城抬头看时,秋轩的花舫已摇开了。贵为帝皇的亲信,也见过皇帝后宫妃嫔,千方百计求见一幸,尚不可得的局面。但是黄严自负才情,几时受过女人的推搪?

    可是说也奇怪,对方愈是若即若离推三阻四,他反觉十分新鲜,愈是要得之而后快,忙传下话说:“叫舟子快划,某等且追上去,看看究竟如何!”

    两人身边诸人,见黄严有些发急,知道他这次受皇帝所召回京,再不乘机近乎更待何时?

    当即上船纷提船板,奋力划水。此时“忠”字当头,戮力其事,劲运双臂船板激水,实为毕生力气之所聚,几乎迅速便要追上秋轩的花舫。

    黄严只悄立船头,心逐前舟想到秋轩的才情,忆起当初子啊京城所见,心中自也带着几分微笑。但见满河灯火渐暗,箫管和曲子却兀自未息,前面花舫中隐隐传出,声声若有若无的低笑柔语。

    几欲令人醺醺欲醉,虽然看不清里面,但是黄严却忽然想起,前朝盛传的两句诗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看着两船渐近,花舫窗门开处,似有东西向后面掷来。黄严虽然微微一惊,但是也没有太过柔弱。即使心里暗叫:“不好!”也左手一招手到拿来,没料想触手柔软,原来不是他物!

    待得仔细接过一看,居然见是一块粉色的汗巾,四角交互打了结,显得有些重量,却又如何不解得这含意?

    汗巾又滑又香,拿在手里,不禁令人神摇心荡,让黄严心里有些惆怅。这秋轩虽然不少天姿国色,胜在才情出众。不一会,花舫靠岸,火光中只见秋轩居然登上一辆小马车。

    待得诸人上岸,似乎隐隐回过头来,向黄严带着嫣然一笑,不过随即放下了车帷。马车旁本有两人高执灯笼等候,这时持着灯笼在侧,随着马车驶出在黑暗中隐没。

第一百零三章 醉酒

    林城看到黄严惆怅,自然忍不住跟过去,甚至挥手大叫:“喂,等一下,慢走!”但是那马车并不理会,蹄声得得缓缓向北而去。

    黄严似乎回过神来,直接叫道:“快找车。”

    但深夜在这河边,却哪里去找车,给黄严这两个人。

    林城因为家族的原因,和黄严素有交集。于是低声朝着身边一个蓝衣男子,仔细嘱咐了几句,那男子居然大步朝前,看着似乎是在施展提纵轻功,不一刻已越过马车,回过身来喝命车夫慢走。

    因为这时街道上,依旧有着灯笼照耀,所以这车夫倒也没有害怕。对于这个快步追上来的蓝衣男子,他也没有出声拒绝,但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之后,扬鞭缓缓前行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久这些人竟真的找到一辆车来,自是把坐车乘客赶出强夺而来的。上了车这林城居然亲自御车,众人和随从跟随车后。最后看到前面马车缓缓行走,这边林城抖擞精神驾车紧跟。

    黄严自然对齐昌府不是很熟,但是见车子走向城中繁华之区,心里知道没事,自然顿时放下了心来,料想今日定要过夜,但日前曾见悍匪围攻府城,知道还有悍匪在城中,没有被搜查出来。

    所以自然怕有阴谋诡计,明知不可不防,自然也带着几分小心。

    看着前面的车子,走过几条大街,转入一条深巷之后,居然停在一对红色双门之前,随即看到一名男子下车拍门。

    黄严心里也有些着急,生怕她们就此进去,干嘛直接走下车来。却只听得呀的一声,红色双门打开之后,走出一个老仆来,带着毕恭毕敬上前,随后掀起车帷,说道:“且请小心些!”

    看到秋轩果然走下车来,见黄严站在一旁,忙在那边遥遥请安,笑道:“啊哟,刚才谢谢黄老爷赏赐。”随即看着黄严没有停留,带着一个侍女一笑进门。

    这边林城有些焦急,顿时抢在前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提马鞭直接过来。看到那个老仆当在门前,正欲招呼前去的秋轩,却似乎感觉有些面熟。却看到老仆脸色带着冷笑,不由顿时打了个寒战。

    黄严看到林城不动,也没有吱声,于是也疾步过来:“林兄,这,,,,,,?”

    林城却一手把着黄严,微微朝着那个老仆带着尴尬,躬身便丝毫没有停留退回来。黄严看到他连马车都不坐,却直接走开了一段距离,却似乎有些气喘吁吁,不由心中疑惑更甚!

    “黄兄,你且看看,此处只是后门,,,,,,!”林城带着苦笑,看到老仆没有跟过来,身边的人似乎依旧未觉,不由摇头带着无奈!

    “后门,,,,,,?”黄严开始有些茫然,不过看着边上的围墙,心里隐隐也想到了什么,顿时有些呆立当场!

    且说这秋轩进门,看到是个极大的院子,扑鼻一阵花香,庭中树影婆娑,种着两株桂州来的大桂花树。这时暮春的天气,桂花自然还没有开,但是枝叶浓郁长得正盛。

    随着跟随走入一间厢房,只见房中红烛高烧,陈设古朴倒也颇为雅致。那侍女在厢房中巡视一周,这才放心再次推开外门!

    随即见有女仆上来摆下酒肴,秋轩见八个碟子中盛着素菜、木瓜条、皮蛋、还有一盘精肉等宵夜酒菜,比之栖芳阁中大鱼大肉,另有一番清雅风味。

    房中只有侍女侍候,这院子里也不见他人出现。似乎隐隐听到脚步声,秋轩将手一摆,命侍女出房迎接,就带进来一张熟悉的脸面。

    女仆筛了两杯酒,乃是陈年绿蚁酒,稠稠的醇香异常。如此秋轩却先喝了一杯,淡淡媚笑道:“上次就得到垂怜,本以为是最幸运的了!但是观今日花词,那张家公子居然占据头筹!以奴家看来,不知道张公子今儿,要怎么谢你才好呢?”

    看着秋轩宜喜宜嗔的神色,吉星却也举杯饮尽,笑道:“此事乃小道!独独你如此聪慧,却如若让你姐妹知晓,他日岂不怪怨你?”

    “是否怪怨,奴家倒也不在意!只是好奇一点,世人都说殿下无度,岂不料文采旷世!更让人惊讶的是,殿下自是不缺世间美女佳人!且不说奴家蒲柳之质,就算春乔只怕也很难入殿下法眼,却不知召唤奴家过来,却是为何?”

    “作为名彻京城的大家,你且先唱个曲儿吧,至于别人怎么谢法,本王倒也不在意,但是本王也不瞒你,本王相信这个世上,有一种缘分叫眼缘!至于如何,待会儿咱们慢慢商量。”

    这时侍女取过琵琶,秋轩接过轻拢慢捻,随即弹了起来,一开口便是“林花谢了春红”,唱的是正是吉星抄给张吏臣的一曲《相见欢》。

    没有想到仅仅只有一遍,这秋轩却以及记住,果然是深谙此道的大家。吉星一听大悦,心想当年后人想听古人词曲,却已经无法获取。如今自己倒是有福,不但可以听到,而且还感觉到好听。

    这边两个人在房里,兴高采烈的喝酒听曲,黄严等人在外面,却忙得不亦乐乎。这时林城带领召唤的人赶到,本来将后门巷子团团围住,但是想到这宅子居然是齐王府后门,自然心凉了半截。

    果然随即看到有人带领了侍卫,在王府屋顶和四周巡逻,甚至在王府关键处,四周还有弓箭手、软甲军围得密密层层。看来上次齐王传闻遇刺,这王府周围的防范在加强。

    众人想到齐王的无状,加上王府里隐隐传来吟唱,正是栖芳阁里的花词。黄严和林城自然胆战心惊了半夜,却直到天亮幸得平安无事,甚至有些鸡犬不惊。

    待到太阳上升,林城悄悄走到黄严房外,从窗缝里一张,见床前放着靴子帐子低垂,寂无人声,知道应该还在休息,于是退了出来不提。

    且说这边秋轩唱了一会曲,喝了几杯酒,身形似乎已有点把持不定。秋轩看到吉星没有走的意思,心里自然带着好奇。因为以她自幼受到的教育,酒量自然比常人强的太多,但是在吉星面前,似乎变得无用了。

    待得再饮了一壶,秋轩便媚笑道:“殿下,莫非想让奴家服侍安息?”

    吉星倒也没有隐瞒,微笑点头。

    秋轩倒也没有矫情,直接上前替他宽去衣服鞋袜,扶到床上睡下,也直接盖上了锦被,带着一丝轻笑道:“奴家且去宽衣,再来陪殿下。”

    吉星却闻到秋轩伸手甜香幽幽,颇涉遐思,正迷迷糊糊间,伸手把着她手腕笑道:“你这刁钻古怪的丫头,还不快快过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 去乡下

    隐隐听得前方,有淙淙水声传来。转眼之间,面前出现一条小溪,几匹快马奔到溪边,吉星跳下马来,见面前的水清见底,不由抚摸马背,笑道:“多亏你找到这条小溪,咱们一起喝吧!”

    正待俯身溪边,要掬一口水喝下,陈延寿却提前止住。见到他先捧水饮了之后,吉星无奈才再次蹲下。水入喉之后只觉一阵清凉,直透心肺。

    感觉那水甜甘美之中,似乎隐隐还带有微微香气,想必出自一处绝佳的泉水。溪水发出清脆声音,叮叮咚咚,宛如仙乐。

    最后那马喝了几口水后,长嘶一声跳跃了数下,也是说不出的欢喜。

    饮足溪水,心旷神怡,胸襟爽朗,回顾身上虽然不算满是沙尘,吉星也算卷起裤脚,踏入水中,把头脸手脚洗了个干净。陈延寿再把马牵过,给它洗刷一遍。

    这边曲照在两只皮袋中,依次也装满了水。感觉眼前闪耀之中,忽见夹杂有花瓣飘流,溪水芳香,当是上游有花之故。

    吉星心想:“沿溪上溯,或许遇得到人,能问到前去矿山行踪。”于是骑上了马,沿溪水向上游行去。感觉渐行溪流渐大,但见溪旁树木也再次渐渐多了。

    身后这些人纵马急驰了一阵,溪水转弯绕过一块高地,忽然眼前一片银瀑,水声轰轰不绝,匹练有如自天而降,飞珠溅玉,顿成奇观。

    “郎君,此去前方,是为了寻找何地?”看着山峰下小溪悠悠,四处苍翠绵延,站在吉星身边的秋轩,忍不住有些好奇。

    吉星却拿出了一块薄薄兽皮,好像煞有其事的看着上面,画着的某些线头,却也隐藏不住眼眉间的喜悦。指着前方隐隐可见的一片片房舍,高兴的说道:“没有走错的话,前方是个有名的地方!”

    “哦!前面那处很有名吗?”一旁陈延寿有些不以为然,看着吉星的样子,忍不住也打击了他一下。因为吉星在府城安排一阵,也督促了三大家抓紧之后,便要带着曲照出来寻找东西!!

    “当然!”不宵的白了陈延寿一眼,不过因为心里的激动,倒是没有计较,却也小小的拿捏了一下,说道:“此处自古便盛产温泉,你说说难道不是有名吗?”

    “啊!果真如此吗?”一听到吉星这么说,陈延寿顿时便来了精神,凑过来说:“先不说别的,马上找户人家,先问问如何?”

    “去!去!赶紧去!”

    这日大家从齐昌府一路沿着兴宁而下,也没有告诉别人。因为这个时候人烟稀少,加上古树参天,大多数都是没有人烟的森林,所以大家大多数都在马上。

    一来吉星不想去浪费时间,二来也是怕悍匪脑瓜子短路,真的截留自己。所以顺着河溪官道速度快,并且一路没有出现波折。

    但是有曲照和陈延寿,加上那个手段极好的阿三,甚至如胶似漆的秋轩同行,一路上的这些野兽,见到这些人当真是望风而逃。

    以陈延寿的挑剔,和吉星对食材的讲究,当真也让许多野兽暗自侥幸。凡是出自于吉星妙手的美食,不说这些跟随的人大饱口福,就是秋轩都美得合不拢嘴。

    曾经见到一片竹海,吉星想到后世噬爱竹鼠。曲照在那片竹海足足找寻近半个时辰,才找到了三只成年竹鼠。秋轩见到竹鼠的样子,自然是大倒胃口。

    不过在陈延寿的鼓励下,尝过吉星炮制的红焖竹鼠之后,居然大赞为天下美味。当时看到陈延寿大惊小怪的样子,自然是将信将疑的态度。

    但是在尝过之后,秋轩居然吃的最多。听到吉星说竹鼠肉美容,加上味道绝佳之后,都吃了好几块。有了吉星这个厨神,对于别的细节自然不会计较。

    因为知道吉星似乎不简单,有着阅人无数经历的陈延寿,居然都没有看明白,自然对吉星更感兴趣。嘴巴上从来没有提过,心里自然盘算着,如何试探试探吉星一下。

    此时任凭吉星如何出言,但是说到吃的时候,陈延寿还是有着足够的把握。因为他知道,吉星这个吃货,比许多普通人好不了多少。上次分马腿的事情,陈延寿已经可以感受到了!

    “殿下怎么这一路,见不到边界路标和人烟呢?咱们这是去乡下么!”这两日对吉星好了很多,何况知道吉星不能逆毛,顺着走的话很好相处,所以也不会刻意的刺激。

    她说话的语调平淡很多,但是一路而来,心里也有了一些疑问。

    看到秋轩难得疑问,主动出声当着大家的面询问,吉星心里多了几分高兴。想到她出身扑朔,山山水水也是走惯了,这些崇山峻岭对于她来说问题不大。

    当然想到她也算是被自己圈住,此后不知道何时能返,吉星心里自然多了几分怜惜。不由呵呵乐道:“乾和九年(951)以来,朝廷没有发生过多的征战,百姓大多数还算是安然。因为这边一直属于齐昌府管辖,但是早些时候悍匪作乱,想必治边还是有些难度的!”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吉星便示意大家一边下山,一边慢慢的说道了起来。按说吉星在京城出生长大,虽然平时从来不过问民生,但是多少还是要了解的。要知道进驻齐昌府以来,可是没有少恶补。

    虽然不敢说以后坐稳,至少这些年,还是要尽全力的。随后在李抑的分解下,知道刘晟在位的情况,当然也了解刘岩在位时,南汉在岭南的版图。

    齐昌府在朝廷尤为重要,它是历史上有名的矿冶之地。在前唐朝的时候,这里便有巨大的矿炉,专门用来冶炼。后来更发现了稀有矿,所以这里历来便是朝廷最重视所在。

    因为齐昌府距离兴王府太远,为了使得这地方不至于外流,刘家可以说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尤其在保护齐昌府的这件事情上,最后让齐昌府属于陪都。

    当然,到了高祖后期的时候,齐昌府曾经还一度属于兴王府管辖。而刘晟在位,因为刘弘弼已经不在的缘故,刘晟和自己几个亲戚撕破脸皮。

    当年岭南反攻闽地,曾经轰动了整个天下,就是从齐昌府出兵。壮志凌云的刘晟,曾经一度想由东北进闽地。最终五岭的天险,和南唐以及吴越的介入行动,使得刘晟的美梦彻底破灭。

    不过占据闽地的举动,无疑迅速的壮大岭南的国库,也使得闽地损失惨重。不过因为闽地争权的事情,闽地王家后代根本顾不上,甚至一度遗忘齐昌府危险的存在。

    岭南乘机加固和增强齐昌府的势力,因为齐王刘弘弼的坐镇,彻底的毁灭了刘晟的梦。

第一百零五章 探访

    吉星隐隐记得历史上,到刘继兴登基的时候,岭南实际上已经稳稳的占据北地。这里不但属于岭南管辖,也成为了北人南下聚集的地方,也算是岭南制衡虔州和闽地的一个要地。

    和北上的桂阳监一样,陪都虽然只设监一人,丞一人,监作四人,但都是朝廷亲自点名派出,统领着数百将士的物资监作。

    监、丞都是出自后主的内宫,监作出自于京城兴王府将作监,都是后主真正信得过的人才。曾经齐昌府的出产,就和银监桂阳监一样,不但充盈国库税收,也使得边境更加稳固。

    此时吉星想到这里的时候,心情自然有些飞驰。此时吉星是得意的,毕竟名义上这是自己地盘。看到这山山水水,心里也有些感慨。

    后世常说要想富先修路,看到这个地方的交通,确实有必要考虑,怎么样让这岭南东北部,比沿海要先行开发起来才行。要知道即使到了后世,在吉星所处的新世纪里,粤北才刚刚开始开发。

    沿海开放很简单,粤北和粤东北因为地势,所以可以想象到其中的难度。北方势力之所以无法进入岭南,也就是跨度五岭地区山脉千难万难,想进入岭南北部的队伍,往往都在这五岭附近折翼。

    所以此时看着这葱翠连绵的群山,即使不说其他资源,心里已经有了许多盘算。

    “此地因为地势山脉,盛产各种矿材,据书上说乃是极品。还有山间溪头往往有温泉,此去倒是可以试试的!”兴致大发,看着一路,吉星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看着秋轩不住看着自己,不由呵呵笑道:“如果可以找到人家,自然方便很多的了!”

    “快走,快走,前面可能有人家了!”陈延寿再次按捺不住,扬缰纵马就跑。

    清澈的小溪边,错落着几栋茅草房子。虽然离着前面成片房舍不远,但是因为这里的清静,倒使得多了几分安逸祥和。偶传鸡鸭相鸣土狗轻吠,好一派田园的生活。

    一个布衣钗裙的婀娜少妇,正在溪边缓缓起身,端着一盆洗好的青菜起身,忽然看到一队人牵马走了过来,自然感觉到一阵诧异。

    这里虽然离着官道不远,但是终究很少见到,这么多骏马从土道进来。抬头看到这群人里,有人衣装怪异,但是因为有男有女,她倒是没有怎么慌张。

    只是端着竹筛站在溪边,想等这些人过了之后,自己再行回家。没有想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径直走了过来,用官话说道:“这位娘子请了,某和家人路过又饿又渴,不知是否能借娘子家歇息片刻,稍后必有回报,不知是否方便!”

    这个看着体态匀称的少妇,显然属于平时经常劳作之人,绝对没有齐昌府和兴王府那些大家妇人,拿着富贵丰满的姿态,却看着健康更令人赏心悦目。

    没想到她能够听懂官话,看到少年神色和善,身后那些人也不似恶人。尤其看着那个女子,却当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清秀,这个少妇便少了几分防备。

    再看到还有一个笑眯眯的男子,低眉顺眼的跟着过来,这个少妇便放下手里的竹筛,朝着少年微微施了一礼:“倒也无妨,奴家男人是铁矿工头,家中只有老人、小叔、孩子在堂。家中鄙陋,还望诸位客人莫嫌弃才好!”

    没有想到这个少妇彬彬有礼,虽然红着粉脸施礼,却也大方的回应着少年。少年自然是吉星,正好看到此处安逸,尤其看到溪边这妇人和后世人体态相同,便主动冒昧的过来询问。

    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没有想到人家真客气,心里自然便多了几分欢喜。在一阵客套之后,大家找了一处溪水极浅之处,牵马涉水而过到了对面。

    在这个年轻妇人的带领下,缓缓朝着茅屋院子走去。

    显然这也是一个,三代同堂的家庭!其实在这个时代,在岭南这种地方,家庭格局是比较罕见的。因为即使是缺少男丁,寿命极短的家庭里,这时代一般都有四五代同堂。

    岭南地处偏僻,自从刘家建立皇朝以来,到如今凡几十年,算没有连续发生大的战争,使得民众还算修身养息,何况岭南也一直也算招募府兵,让民众迅速的发展了起来。

    这点吉星算是有发言权,这些年陆续有百姓,从中原乃至楚唐两地,跑过来岭南多少民众,官府都极少统计准确。但是因为人口增长,对于当地的州府来说,还是有大功绩的。

    因为这边靠近当初闽地也近,闽地前两年被唐国和吴越所吞并,汉国因为地势对边界又不重视,不过在刘晟执政的年间,这些迁入的民众表面看,大多数都在连州附近,其实这边也算是不少。

    可能真的因为五岭天险,很多普通百姓很难逾越。不说当初唐闽两地的严控,但是丛林里的野兽瘴气,也使得这些普通人,往往极难深入岭南腹地。所以可能齐昌府也没有统计到,这些偏远人员!

    不过在齐王入主齐昌府以来,因为没有刻意派人统计,四处各地涌来的流民和灾民,虽然也算大开方便之门,但是官府自然不可能处处统计。

    这些进入岭南之后的百姓,自行选择人烟稀少的住处。然后由当地的县府划分,使得这些民众得以生存。凡吉星这些天所了解在册的人,超过实际人口的三成之数,其余的看来都被大阀豪族掌控。

    至于官方对外谎报的迁徙大军,虽然有政治上的需要,但是对于此时的吉星来说。这些迁徙而来的民众,在未来的五到十年,将会是岭南一股不容忽视,甚至强大政权的巨大力量。

    当然吉星也想试行,后世推行的民众自留地制度,但是肯定会遭到许多阶级的抵制,吉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所以派出人勘探的同时,陆续也派出许多人宣传,开垦土地的这项决定。

    站在吉星后世人的角度来看,对于一个偏据远离中原,算是化外最偏远地区的政权,吉星自然知道要想继续生存,甚至有着北进的势力,就必须有着自己的想法。

    虽然南汉朝廷对外自称是国家,但是在这个时代里,甚至就是这两年已经瓦解了,北方紧挨的楚地政权,都认为岭南刘家所占据的,不过是一块化外之地。

    但是吉星明白刘家朝廷也聪明,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感觉到高兴。因为就是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才有足够的时间来发展。

    这种被藐视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些不爽,但是想到以后世人的视角,对现在岭南环境的惊叹,吉星有些激动和期盼,所以决定带人四处看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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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汉混日子介绍:
意外回到五代十国,来到这陌生时代。
热血与烽火同在,却苟且偏安。
为不做明日昏君,誓要与天斗,与人斗,成就无双绝对。我在南汉混日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在南汉混日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在南汉混日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