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被揍
“太子殿下,请跟我们回去,不然休怪我们动粗了!”
话虽如此,可莫言却是上前了一步,直接挥手让人把他抓了起来,丝毫不畏惧对方的身份。
上官俞泺哪会那么乖乖听话,当即脚尖一点,往客栈的方向而奔,只不过预想中的那抹淡蓝色的身影却已然不在原地。
仅仅是他分神的这一刹那,众暗影便将人逮住,又顾及此人前科不少,皆是以精准狠辣的手法按得对方无法动弹。
莫言冷眸瞥了上官俞泺一眼之后,淡淡吩咐:
“带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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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的是先回家,但最后墨心念还是带着验尸单上了衙门,毕竟拖下去说不定就误事了,还是问问魏南爵现在是怎样的处境罢。
“李大哥,我去见见大人。”
跟昨日一样寻了个还称得上熟悉的衙役知会一声,墨心念便准备进牢房,不料对方这回却是扯住自己的袖子,忙道:
“墨姑娘,这里面杨太师在呢,一大早就来了,还带了好多人,你现在可别进去。
不然等下被撞见了,我们可就都得落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一大早就来了?可我们早上在客栈门口等那么久,他的侍从说的是他没空见我们啊!”
墨心念讶异出声,倒把对方的后半句给忽略了去。
“是没空啊,因为他现在在这呢,哪有空见你。”
那衙役怪异的瞥了墨心念一眼后,又坐回刚才的椅子上,
埋头写着日常流程记录,徒留墨心念一脸错愕:
“……”
“好像……也是昂……”
为了尽早见到杨太师,她早上是起了个大早,就连衙役带路,都是直接往人家家里去的,哪曾想过杨太师会出现在这……
“杨太师带了好多人?什么意思?”
理清思绪的墨心念又蓦地想到了什么,出口的语调略微着急,明显是刚反应过来。
“还能什么意思?这杨太师权力大着呢,没证据就能随便审问几句把大人关进牢房,天晓得他又要干什么了一下……”
眼见着墨心念想也没想的闯进牢房,险些吓得快喘不过来气,连忙跑着上前,压低了语调唤道:
“墨姑娘,你干嘛去啊,别给我添乱啊!”
到底是年过五十的中年男子,动作哪有人家妙龄少女灵敏,几个七拐八绕下来,连眼前的牢房哪间是魏南爵的都不知道了。
更别提是会知道墨心念往哪个方向跑了。
这边的衙役急的团团转,哪边的墨心念熟门熟路的进了牢房,丝毫不顾及在场的人数多少,直接扫视了一圈,将视线定格在一锦衣男子身上。
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饰,直把对方看得眉头紧皱,但还未来得及说话,墨心念便把手里攥着的验尸单放到他面前:
“这是之前死者还没安葬时所验的,有一份是魏大哥亲笔,而我与衙门的众捕快皆在场,其余的几份是我验的,也是我写的。”
生怕被对方打断了话语,墨心念说完又看了眼坐于床榻上脸色略微强硬的魏南爵,安慰似的递了个眼神过去接着道:
“虽然这案子疑点颇多,但死者是她家属所带出衙门的,与大人无关,我们可以当大人不在场的证明,而这验尸单便也是物证了罢?还请杨太师放人!”
字语清澈,直入主题,但就是那性子有些过激。
杨太师收回打量的视线,草草看了几眼验尸单,缓缓开口: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男人。”
墨心念回完又觉得不合适补充了句:“六十多岁的男人。”
这话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但仔细琢磨还是能发现墨心念是指杨太师老糊涂了,连证据都没收集就把魏南爵关起来。
而杨太师恰好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但也不恼怒,反倒是漫不经心的开口:
“看来太早放人有些不合适,还是多做调查,确认无罪再放罢……”
“|什么……意思……”
墨心念一证,他的意思是本就是来放人的?
月色下,一众男子骑马狂奔,如同鬼魅般在地面上留下一串长长的倒影,而在中间的是紫衣女子,依旧脸色淡漠,不言苟笑。
只不过仔细分辩还是能察觉到她额前隐隐有黑线浮起,明显是要生气的征兆。
‘你躲那么隐匿还能被捉出来?是不是傻的?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略微轻柔但没有半分压抑的声线从马车中传出来,不难听出是出上官俞泺之口,但还没完,数落了一阵,他又语重心长的讲解着:
“下次记得扒她衣服,要扒不到就脱自己的……”
“殿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童木有些沉默,有些无力,也有些心累,叹了囗气后,还是认命的俯身给他家殿下咬绳子。
马车内的光线不好,且又极其颠簸,再加上自己双手双脚被绑得死死的,童木只好半趴在软座上。
以异常难为的姿势咬着绑上官俞泺双手的粗绳相比他的水深火热。
上官俞泺可是悠闲多了,尽管身子被捆绑得跟个粽子似的,他还能看着窗外的月色,自顾自的说话:
“娘子喜欢紫衣,我瞧着外面那女人的衣服不错,款式、衣料也比宫里的那些衣服好多了……”
“殿下……你小声点,那女的一看脾气就不好,会被揍得!”
童木说得颇为无奈,但也成功的咬断上官俞泺手上的粗绳,正准备滚下车板,给他咬脚边的,却听他道:
“她的耳环什么的也不错……”
这话说的可有点耐人寻味了……
童木手上的动作略微僵硬,试探性的问:
“殿下,你不会是想……”
话还没说完,上官俞泺便对他弯眸一笑,温声道:
“去吧,全都扒了给我。”
许是上官俞泺做事向来与旁人不同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砸过来,童木还当真了,嘴角抽了又抽,苦着脸道:
“殿下,男女有别啊,更何况我打不过她啊……”
“岂有此理!”
帘子猛得被掀开,涌进了些许月色,而声音的来源正是
242:让娘子改嫁
她们口中的主角,莫言。
只不过当视线触及到眼前二人的姿势,脸色瞬间微妙起来:
“你们……在干嘛?”
上官俞泺是头靠在车壁,双手依旧交叉在身后,显露于脸色的是温润无害,但眸中却闪过一抹玩味。
倪了眼蹲在他脚旁,原地石化的童木,依旧用那种耐人寻味的语气道:
“没什么……”
童木脸一黑,刚一抬眸却又对上上官俞泺那满含威胁的眼神,当即垂首,任由自家殿下把人带歪了去。
莫言也很成功的吓得脸色一阵发白。
她是奉命前来捉太子殿下的没错,但这并不代表着殿下出事她不会受到处罚,更何况殿下身为玄武国的唯一继承人,要是……
还没来得及理好思绪,莫言上前猛得把童木扯了丢远,整个动作迅速而又不拖泥带水,只不过出口的语调始终带着微颤:
“你们……你们别又滚到一起了,好好待着….”
“我是有娘子的,自然不会乱来,但是他嘛……”
上官俞泺垂眸望了眼疼得面目扭曲的童木,似是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
“他仰慕我许久,怕是会趁这个机会……”
点到为止的话语明显让人想入非非,更何况上官俞泺的颜值摆在这,着实让人不由得信了他的鬼话,然而莫言反应过来又有些错愕的问:
“殿下,你何时结婚的?哪来的娘子?”
“两年前,我出宫最长时间的那会儿……”
上官俞泺微微垂眸,声音轻缓却又难掩思念:
“好不容易找到了娘子现在却又……”
叹了口气,他苦笑道:
“罢了,大不了让娘子改嫁就是了,孩子我也不要了……”
童木好不容易爬坐起来,听到这话险些又跌落在地。
由于上官俞泺两年前确实出过宫,也让童木找过人,前阵子更是夜夜流连于墨心念的房间不肯离去,现在的这番话语,着实把童木吓得不轻:
“殿下,你说真的啊,墨姑娘真有了?”
“本不想与你说的,但是现在……也罢……”
上官俞泺再次叹了口气,脸色隐隐有着几分悲痛,而童木是急得不行,哪里记得起他家殿下那爱玩爱演的属性,当即艰难的挪动位置,扯着嗓子道:
“殿下,你怎么不早说,墨姑娘有了身孕,我自然是不会再阻拦的……”
话还没说完,莫言又把人踹远了几分,脸色更是难看极了:
“简直.….不知羞耻!枉为男子!”
好在马车很大,也很结实,才够童木摔这么几次也不滚下去的,但那传入耳中的是语调是让他有些懵逼就是了。
他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现在已经出了安平县,娘子自是找不到我了罢……”
相比眼前的两人心情复杂,上官俞泺倒是玩上了瘾,依稀可见那淡漠的眉宇间满是惆怅。
白皙修长的指尖轻掀车帘,澄澈的眼眸望向那皎洁的月色,简直是把望妻石三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童木脸已经彻底黑了,如果说先前他还不太理解他家殿下要玩什么把戏,那么可以说他现在完全是看明白他家殿下是在干嘛了……
不仅败坏他的名声,还给他身上贴了个断袖的标签,而他自己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末了还不忘让人看出他的痴情模样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是真的有身孕?”
见童木脸色难看,上官俞泺又这幅模样,莫言不由得诧异询问。
心想皇上只让她们将人捉回,可没说能弃皇室血脉于不顾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她免不了会受到牵连……
“是啊……听大夫说有极大的可能是个男娃……”
上官俞泺垂眸,黯然伤神状。莫言试探询问:
“……那你跟我回去把她一起捉回?”
“不可,娘子若不愿,怕是会动到胎气……”
闻言,莫言脸色微顿,突然就察觉到了什么,顺着他的话问:
“那我送你回去?然后等你们处理完再带你们回宫?”
“好吧……”
上官俞泺沉吟了片刻,有些勉为其难的答应,未了,还不忘多加了一句:
“现在原路返回罢,记得抄小路,不然太晚回去,娘子没等到我,会睡不着….”
莫言:“……”
好像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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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已经打算放你出来了。”
出了牢房,墨心念才算彻底的放下心,但脸颊上还残留着几分愧疚。
天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惊悚的事。
原本她就是脑子一抽说的话,哪曾想到杨太师会因此做文章,不仅让她眼着他陪同破案,还让魏南爵在牢房里多待了几个时展。
但也好在是几个时展,不然墨心念怕是要吓傻了。
“无防。”
将熟睡的人儿抱紧了几分,魏南爵回答的随意,只不过脸色渐渐复杂起来:
“传闻中的杨太师不会没有证据就关人的。”
“嗯?”
墨心念微微皱眉,不假思索道:“可他就是把你关了啊。”
“我怀疑他是被人误导的,或者说是他思绪太乱才临时做的决定,现在时间久了,也恢复了些理智,就把我放出来了。”
听着魏南爵的仔细分析,墨心念竟也打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下意识的反问:
“所以我被叫去一起调查,也是跟这个有关?”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的,他应该也调查过你,确认你家世清白后,才让你陪同的。”
脚步停留在魏府大门,魏南爵垂眸给小丫头拉了拉衣领,确认不会让她有机会着凉才侧眸对墨心念道:
“你明日跟着他一同调查,按照平常心就好,如若他有问关我的事,便据实禀告.…”
“好.…”
视线不自觉的被那软萌却又带着几分病态的人儿吸引了去,墨心念有些后知后觉的停下了脚步,望着魏南爵一路抱来的人,略显迟疑的开口:
“魏大哥,她怎么了?”
本来是想问她为何会出现在牢房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问太多不合适。
243:给你戴绿帽子
而且魏可可自她进牢房后,都是在睡觉,存在感简直低得不能再低了。
仔细想想……还颇有几分的怪异……
“小时候中过蛊毒,现在解了但容易嗜睡,过些天就好……”
魏南爵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的意思,说的坦荡又直接,反倒是墨心念愣在了当场。
蛊毒?
这个她在娘亲她那听过,正是因为她在自家娘亲听过,她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小县城里的姑娘哪能触碰到这人人避之不及的蛊毒?
“他今天怎么没跟着你?”
见墨心念面色古怪,魏南爵便适当的转移了话题,只不过这一转,俩人皆有些沉默。
前者脸色似有幽怨浮现,后者微微皱眉,察觉事情不对:
“因为……你娘亲爹爹赶他了?”
思来想去,魏南爵也只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没有,他勾搭别的姑娘去了不管他了……”
明明是极其不悦的话语,可墨心念却故作云淡风轻的开口:
“魏大哥,带舍妹进房吧,免得着凉,我也先回去了.…”
墨心念明显不想多谈的口吻,传到魏南爵耳中,却让他多加认真的看了她几眼,见她等着自己的下文,便淡然道:
“不管……也好……”
“啊?”
墨心念柳眉微微皱起,还没来得及询问他话语中的意思,却又发现他怀里的小丫头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
“哥哥……抱紧……我冷.…”
“……好。”
下意识的将人抱紧了几分,魏南爵淡漠的容颜下隐约有窘迫浮现:
“你回去罢,我……带她回房……”
是夜,微风拂过竹林,发出阵阵细碎的声响,犹如恶龙袭卷过般微凉阴森。
墨心念拿着根青竹在手里把玩,慢悠悠的进了阁楼,原本想着肯定会见到某人那张幽怨的俊颜,故而特意臭着一张脸迎接。
不料,这上官俞泺倒没出现,反倒瞧见自家娘亲挂在树上的凄惨模样。
“娘亲,你这练得什么功呢?”
拿着青竹挠了挠头,墨心念表示很不解。
随后慢吞吞的坐在院里的竹椅上,摆明了是准备看戏。
而被吊了一天的洛蔷薇漂亮的脸蛋一黑,咬牙切齿般低吼一句:
“还不赶紧帮忙,让我下来!”
话落,墨心念眯了眯眼,借着朦胧月色才得以看见自家娘亲那副狼狈的模样,活像是被人捆绑起来,丢到树上似的。
“咦?爹爹呢?”
“你爹爹去宫......”
洛蔷薇想着自家女儿还不知道墨时澈与当今皇帝的关系,索性换了法子说:
“他有事出门了,你赶紧拿梯子过来。”
“哦。”
难怪娘亲被弄树上去了,原来爹爹不在啊。
这货也真会挑时机啊。
不过他就不怕爹爹回来找他算账?
爹爹可是宁愿自己吃亏,也舍不得娘亲吃半点亏的。
墨心念想着觉得上官俞泺不会那么蠢敢得罪爹爹的“大宝贝”。
于是墨心念搬来梯子的同时,边试探性的问:
“娘亲,你是不是把人惹急了?”
言下之意便是,是不是你又想把上官俞泺赶走,然后非但没能成功,反倒把自己给坑了……
“惹什么惹啊!”
狠瞪了墨心念一眼,洛蔷薇挪了下位置,好让墨心念给自己解绑,嘴里不忘嚷嚷着:
“你先告诉我那家伙是什么人?
为什么有一大群人来找他?
不仅把阁楼掀了个底朝天,见我阻拦着,居然还把我绑起来丢树上!”
未等到苏烟回话,她又气愤的补充了句:
“简直了,都是没眼力劲的丫头,连我是第一神医的娘子都没看出来!”
丫的,赶在墨时澈不在,等墨澈回来,要那些人好看。
墨心念抿了抿唇,手上的动作略微强硬,好半响才问:
“是不是紫色衣服的姑娘?”
“你怎么知道?”
洛蔷薇袖子一挥,利索的爬下树,待回头时,又见墨心念还没下树,保持着刚才给自己解绑的姿势。
“你下来啊!”
尽管以前洛蔷薇老爱把墨心念丢树上,让她练胆子,但自现在自己在树上呆了一天,她已然深刻体会到树上的可怕。
哪还再敢把自己唯一的宝贝疙瘩丢树上玩。
“你回去吧,我吹吹风,明天得去找杨太师呢……”
淡然的语调中却又透露着几分不
易察觉的情绪,墨心念将腿盘起,靠在
树身,还真是吹凉风的模样,直把洛蔷薇气得脸色铁青:
“自己下来,还是等老娘上去领
你下来?”
“不下,你以前可没少把我丢上
去。”墨心念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后
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一根青竹,径自想
着事情。
“哎,现在大了,脾气也见长
啊。”撸了撸袖子,洛蔷薇当真准备
把人揪下来,不过,刚爬上梯子,便
听某人幽幽然的开口:
“能有你脾气长吗?话都没说几句就老想跟你女二动手,一点娘亲的样子都没有。”
“那还不是被你气的!”
洛蔷薇像是真的被气到了,二话不说就上了树,刚站稳就想俯身抓人,而墨心念却是后移几分,挑眉:
“娘亲,你这炸毛的性子该改一改了,要不然爹爹早晚要给你戴绿帽子。”
“.......你竟然敢这样跟老娘说话啊!”
洛蔷薇气极,直接向前一扑。
墨心念微微侧身,顺着光滑的树皮,直接爬了下来,整个过程灵动而又迅速,末了,她还不忘把倚在树身的梯子拿走:
“别整天老娘老娘的,别人听着还以为你七老八十呢,你就在上面好好呆着吧!驴驴驴!”
“……”
洛蔷薇险些扑倒在地,好在还算手脚灵敏,及时抱住了树身,不过余光瞥见那抹淡蓝身影以最快的速速消失在视线中时,她还是原地石化了:
她……就这样走了?
啊啊啊墨时澈,你赶紧回来啊。
“唔……哥哥……”
刚睡醒的微软语调传入耳中,唤醒了魏南爵仅剩的几许睡意,下意识的将怀里人儿抱紧了几分,这才垂眸去看她:
“回家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犹如温热的暖阳,安抚过人躁动的心。
244:给你穿衣服好不好
从进了牢房就没松过的指尖,在这会儿才微微松了几分,魏可可就着这般的亲昵姿势,去看对方那双幽深的眼瞳,颇有几分喜极而泣的意味:
“真好。”
“嗯……”
见小丫头这般高兴,魏南爵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个弧度,不过由于常年绷着脸,这一笑,倒也显得如沐春风,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魏可可就那么木讷的看着,直到对方顾及到天色已晚,将她放回到床榻上,这才回过了神,指尖下意识的又将人攥住:
“不要走……”
魏南爵刚要给她拿软被的手一顿,实在是小丫头这副眼巴巴的模样,让人心里痒的很,再加上她那独特的软萌语调……
险些就把他心里的那条名为理智的弦崩断……
魏南爵迅速的别过了视线,呼吸不自觉的有些紊乱,好半响才低声开囗:
“天色已晚,早些睡觉……”
察觉到小丫头欲起身的动作,他又一把将人按住,无奈的补充了句:
“我这几天不上衙门了,就在家里陪你,所以你快些睡罢……”
明显后面这一段话是小丫头乐息听到的,水眸微闪,染了些许的笑意,这回倒也是老实听话的收回了手:
“好,哥哥晚安,你也早点睡……”
原来……只是想让自己陪玩……
魏南爵有些机械般的将软被给小丫头盖上,淡漠的容颜下是少见的古怪,余光颇有几分不甘心的瞥向小丫头:
“晚安……”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见魏轻南爵给自己盖上被子之后。
“你走了!”
“好。”
魏南爵几乎是立马答话,快得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不过好在小丫头是个粗神经的,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最后的最后是,魏南爵抱着温香软玉整整一晚上,连觉都没有睡,还时不时的检查一下人儿有没有盖好被子……
过程不免的有些心酸,毕竟被人儿左蹭右碰的,点了不少的火,关键是他被抱的那么紧,还不能去吹吹凉风灭火……
值得庆幸的是,禁欲了二十多年,自制能力还算强,能在这般暧昧的床榻上,不失去理智的把心爱人儿给染指了……
“嗯……鸡腿.…”
魏南爵正看着幔帐,思绪有些飘远,岂料到原本安静待在怀里的人儿,一把扑了上来,而且还迷迷糊糊中,把他给强吻了……
嗯……更准确的一点来说是……把他唇瓣胡乱的啃咬一通……
“醒醒……”
魏南爵微微皱眉,见小丫头明显还是在睡梦中的模样,忍不住将人拉远了些,然而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原因是某丫头被丢到了软被上后,又爬向床尾,扯到了什么就往嘴里塞,而被她塞进嘴里的是,不知从哪出现的红肚兜……
淡漠的神情下有着几分的错愕,特别是那白皙的耳垂边爬上了几朵的红晕。
仅仅是推杯换盏的功夫,魏南爵便也是利索的将人儿抱到身上,随便把她手里的东西丢了,知晓她又要吻了过来,这回倒也是不阻止。
“唔….俞泺哥哥……你变的鸡腿不好吃……肯定是假的……”
魏可可双手捧着面前那张俊颜,咬得越发用力,如蝶翼的睫毛轻轻颤动,似染了几分的不开心,但也摆明了是还在睡梦中的模样。
而听清她话语意思的魏南爵脸色一变,也没去管自己的唇瓣是否被咬得通红,直接将人翻身压上:
“不许你提那个人的名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上次在牢房与魏可可共眠,他已经听过太多次有关上官俞泺的话了,原本是想着出了牢房再跟小丫头好好聊聊,可是现在……
他忍不下去了……
毕竟从小丫头有记忆以来,嘴里念的,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现在突然间换了别人,魏南爵自然也是失了理智。
“唔……”
魏可可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来气,特别是在对方的手探进了她衣襟内,让她下意识的开始挣扎,睡意也在顷刻之间消失了个彻底。
当迷茫的视线落在眼前那张熟悉的容颜上,她是停止了挣扎,但脑子更是一片空白,就这么木讷的看着魏南爵对她的侵略。
“说话,说你不会随便跟人走,也不会随便喜欢上别人的……”
略微急促的呼吸在耳畔环绕,再加上对方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隐隐发烫,使魏可可下意识的跟看他的话念:
“不会随便跟人走的,也不会随便喜欢上别人的.…”
几乎是魏可可刚说完,魏南爵便感觉到心脏猛的跳动,手上的动作也不受控制般粗暴了起来,一把将人儿本就不多的衣裳脱了个干净。
“唔……嗯……”
魏可可被吓得够呛,脸色也满是通红,指尖紧紧攥住被褥,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开,但却被对方压得死死的。
其至是双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分开了来。
眼下是什么样的情况,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毕竟哪有哥哥脱妹妹的衣服?
甚至是还想要亲吻她.…
“哥哥,不要.”
察觉到人儿不住的颤抖,魏南爵还是没有停下动作,但听到她喊自己哥哥时,他动作一僵,略微机械的抬头去看那双染了水汽的眼眸。
握住小丫头腰身的手不自觉的缩了缩,魏南爵闭上了眼眸,深呼吸了一口气,待所有的情绪平静了之后,略带沙哑的出声:
“我.…刚才睡糊涂了,我给你穿衣服好不好?”
见小丫头吓得脸色煞白,便知道她是在害怕,那还能指望她自己起来穿衣服,而魏南爵也没打算听她回答的意思。
毕竟再多看一会,他也要把持不住了……
利索的把有些褶皱的衣物给她穿上,见她还紧闭着眼眸,颤颤巍巍的不看自己,魏南爵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揪疼。
视线扫过她那满是斑驳吻痕的脖颈,眉头不禁蹙起,好半响才开口问:
“是不是疼了?”
许是空气中的暧昧气息还没消散又或者是抱着自己的那熟悉怀抱紧了些许,
245:你缺心眼吧
魏可可是说什么也不开口了。
但也是把魏南爵的话听了进去,极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魏南爵不知道小丫头会把他刚才的行为当成什么,但他现在是真的看不下去就是了,直接给她穿好衣服,将人打横抱起,大大方方的出了房间:
“不想说话那就不说,我带你吃早饭。”
淡漠的神情像是少有的暗淡,但不过须臾间的功夫,魏南爵又若无其事的走进了饭厅,直接无视府邸丫鬟的诧异眼神。
这可以说是魏南爵第一次抱着魏可可出房间,绕过了院落亭台,丝毫没有顾忌的给众丫鬟观看。
明明是有着几分引人遐想的作派,但却令魏可可往别的地方想了去,语气更加的焦虑。
道了几句想下来自己走的话后,没有得到半分的回应,她便自暴自弃的将头埋在对方的胸膛内,闷闷道: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能再抱着走了…”
魏南爵要进饭厅的脚一顿,深深的看了眼怀里人,声音沙哑却似别有用心:
“你不是三岁小孩了,鸡腿不能随便乱吃....…”
空气安静了一瞬,正当魏南爵以为小丫头听懂了他的话时,便想提步进饭厅,岂料对方的粉拳狠狠的砸了自己一下胸口,气得双颊鼓鼓:
“我就说你刚才怎么咬我了,原来把我当鸡腿咬了,真的是过分!”
“.......”
魏南爵险些被她这话惊得脚下不稳,好在眼疾手快的将身子倚在旁边的桌上,才免遭横祸,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了又抽。
幽深的眼瞳与那双澄澈的水眸互相看了好一会儿后,还是魏南爵率先败下阵来:
“赶紧吃饭吧,肚子该饿了.…”
说着,就把人儿放到椅子上,淡漠的神情下是难言的复杂,本想直接转身离开,袖子便被人拉了拉:
“你不吃吗?”
淡淡的瞥了一眼小丫头那紧张兮兮的模样,故意抽回袖子,一字一句道:
“已经饱了。”
顿了一下,又怕小丫头听不懂他话语的意思,补充了句:
“已经气饱了。”
门外的暖阳被那袭深蓝色的身影遮掩了去,留下一串长长的倒影,显得孤寂而又落寞。
魏可可伸长了脑袋看了好半响,见他真的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便只好委屈的趴到了饭桌上,沉闷又似赌气的唤来丫鬟:
“小红,小绿,小青,小紫,我想吃鸡腿,超级超级大的那一种,不给吃就不走了!”
要不是那双水眸隐约有水汽浮现,侯着的一小丫鬟便要以为这主儿是在耍无赖了。
“小姐,我是小红,这府邸哪有什么小绿小青小紫呀.......”
小丫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也是听话的把眼前那盘脆皮鸡端到魏可可面前:
“吃吧小姐,这鸡腿够大吧?”
“还真的有鸡腿….”
魏可可眨了眨眼,略微迟疑的凑近闻了闻,好像......有点眼熟?
难道是在梦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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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墨心念是跟着杨太师去了死者家里,虽然得到的口供跟之前的一般无二,但是墨心念还是觉得重新调查一番为好。
毕竟魏南爵现在闲在家中,估计跟被软禁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只要现在能证明他是清白的,就算最后没有查出什么来,杨太师自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恢复魏南爵官位的事儿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墨心念,把口供给我看一下.…”
出了李氏面店,墨心念便像这些天般打个招呼就想走,岂料,话还没出口,就被对方先行喊住了。
许是近日操劳过度的缘故,杨太师眉眼间染了几分的疲惫,但好在那双幽深的眼瞳依旧有着精明所在,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些敬佩。
虽然先前因为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把魏南爵关压起来,但是现在他确实是尽忠职守的在处理这件案子,墨心念便也改变了先前对他的看法。
白皙的指尖翻过厚厚的那一叠白纸黑字,将中间的一个小本子取出递上,墨心念微微皱眉,略显迟疑的开口:
“死者李妹儿,生性温顺,不爱与人吵闹,街坊邻居的口供也皆是一致,没与她起过争执,但就是回娘家这一点.....我感到奇怪......”
“噢?”
杨太师拿口供记录的手一顿,幽深的眼瞳闪过几许诧异,继而微垂眼眸,敛去了几分的欣赏,示意她继续开口。
原本他自己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才要口供过来看一眼,但就是没想到,连他侄儿都没发现的问题,墨心念竟是瞧出了几分的端倪。
“既然是回娘家,那她丈夫怎么没有跟随?”
墨心念说得直接坦荡,倒是杨太师身侧的杨宇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
“娘子不想我跟着…...”
杨太师不动声色的翻看了一下口供,这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话道:
“李妹儿是因为你,才没让你跟着吧?”
四目相对的瞬间,还是杨宇率先败下阵来,沉闷开口:
“岳父本就不喜我的性子,但看在娘子的面上,他从没有指责过我,甚至有时还帮我们料理面店的生意,可毕竟时间久了,哪能没积累些怨气。
“娘子回娘家的那会儿,我本来是要陪同的,但又碍于面店的生意要照顾,便叫来岳父帮忙看一会儿,也就是在那会儿跟岳父起了争执…....”
听到这,墨心念嘴角抽了又抽,不可思议的反问:
“你娘子想回娘家?然后你喊你岳父过来帮忙看店?”
其实墨心念是想说一句,大哥你缺心眼吧?
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努力咽了回去,毕竟眼前这两位可都是不好惹的主儿。
“我......那会儿没想那么多,而且想着近.…..”杨宇说的也是颇为无奈,反倒是身侧的杨太师了然的摆了摆手:
“口供没什么问题,至于李氏父亲把宇儿告上了衙门,估计也就是私仇...…”
将手里的口供记录本递还给墨心念,杨太师眉头皱得更深,将袖子中的帕子掏了出来,缓缓道:
“现在最主要的一件事是,这手帕为何会出现在魏府?
246:免得拥挤
又为什么会让宇儿拿到?”
“所以,咱们现在是不是需要去一趟魏府看看?”
墨心念微微皱眉,下意识反问,岂料杨太师却是有些沉默也不难看出是默认了她的话,只不过还没决定好何时去,与谁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牵扯到了魏南爵,杨太师是特意把墨心念支开,
才与杨宇及衙门的一众捕快去了魏府。
尽管美其名日是说让墨心念早些回去休息,但墨心念哪能休息得下去?
更何况......上官俞泺已经消失了好些天,她回到阁楼,都莫名觉得闷得慌…...
好不容易等人进去了,墨心念才蹑手蹑脚的跟上,岂料里面居然还有人在看守,猝不及防被逮了个正着,脸上是难掩的尴尬:
“我....…”
未说完的话语被对方不耐烦的语调所打断:“你也是杨太师带来的人?”
身着灰色锦袍,类似于管家的一男子微微皱眉,随意的扫视了墨心念那一身素色衣衫。
心想这杨太师好歹是朝廷里的大官,带来的人怎么尽是一些乡村味十足的孩子?
“我不...…”
下意识的想摇头否定,可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墨心念学着平日上官俞泺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模样佯装镇定的道:
“是啊,杨太师说人太多,让我走慢一点,免得拥挤....…”
说着,她便感觉到眼前那道打量的目光更胜几分,只得硬着头皮又补充了句:
“还让我走后门来着,说是......人不多.......”
明明是没底气的话语,却让管家脸色一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袖子便被身侧的男子给拉了拉:
“别说了,赶紧跟老爷禀告杨太师他们过来了......”
原来.....他们不是在这里看守的啊。
墨心念默默擦了一把额前的虚汗,竖着耳朵正想听他们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刚才察觉出什么端倪来的管家在此刻连忙给她让了道:
“杨太师在前厅询问事情呢,你赶紧进去。”
几乎是推杯换盏的功夫,那名管家便带着一众男子消失在苏烟视线,依稀可见他那眼角处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似隐隐含了几分的焦虑。
“跟老爷禀告?老爷.......魏大哥的父亲?”
墨心念挑眉不解,在原地嘟囔了几句后,便渡步进了魏府后院。
原本是没有什么打算,就是单纯无聊想凑凑热闹,看看他们会不会查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可是现在,墨心念还是忍不住好奇,想去找魏南爵聊聊毕竟,他才是安平县的县令大人嘛。
由于魏府没怎么来,墨心念只能凭借着那点模糊的记忆,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间雅间,依稀记得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房间吧?
“老爷,杨太师现在过来了,咱们要不要把生意上的事跟他说?”
刚想推门而入的苏烟在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时,猛的停住了步伐,额前不禁冒出三条黑线,里面的人.…
是刚才的管家.…
她这是怎样的运气,才能绕了这么大的魏府,避开了那么多的人,而赶在他们的后面来到这儿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轻尘还是有嫌疑在的,再等等罢......”
房间内,魏良微垂眼眸,视线扫过自己已然痊愈的胸膛,而后轻轻摩擦着绷带,似是想着事情的模样,眉眼间是少见的淡漠。
半响他才开口又道:
“吩咐下去让府邸的丫鬟仆人,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少说,其他的事我来做,记得别让南爵卷进去。”
“杨太师前来,怎没派个人过来知会一声?下官才好将案情资料双手奉上。”
暖阳下,魏南爵依旧身着血红色官服,头戴乌纱尽显傲然,眉眼间皆是清冷,正缓缓踱步向前厅而去,出口的淡漠语调更是不带半分的心虚。
相反的来说,魏南爵是有着几分薄怒在的。
毕竟他已宅在家中数日,杨太师的所作所为他也听说了不少,也不是恼怒。
他在处理案情这方面有什么不好,而是他现在正大张旗鼓的在魏府调查,闹得府邸里胆小的丫鬟都一个劲的往后院里跑,就这一点来说,魏南爵是忍不下去的。
“让他们离开吧。”
见魏南爵冷着脸到自己面前,杨太师这才淡淡的扫视了身侧战战兢兢的仆人一眼,让周遭的衙役将他们带下去。
杨宇依旧是站在杨太师身侧,只不过当目光触及到魏南爵那双清冷眸子时,还是忍不住的抿了抿唇,心里无比的复杂。
之前认为他是杀害娘子的凶手,对他恨之入骨,可现在经过调查,杨宇已经不确定他见到的手帕,是否与这人有关了。
又或者说是,魏南爵是遭人陷害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的矛头转向了他?
“还是麻烦魏大人在家中多呆几日了,给老夫些时日,把这案情调查清楚,给大人一个交代。”
这话虽然带有威胁的成分,但也不难听出是没有刁难的意思,相反的来说,杨太师是委婉的表达了,他是因为案情,才不得不如此的。
不过,这并不能让魏南爵原本的怒火消散几分,他冷眸瞥了一眼杨宇,字字珠玑,直入主题:
“本官是有嫌疑,也配合调查,但......第一目击证人所指的人可是杨宇,杨太师这般不管不顾的相信于他,将他带在身侧,可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这.......”
杨太师微怔,似是没想到魏南爵会突然间提起杨宇,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反应。
“本官也不多说什么了,但还请杨太师顾及本官仅存的那点颜面,莫让府邸的丫鬟慌了心神,到时把本官当成杀人凶手来对待了...…”
魏南爵不紧不慢的开口,只不过那话语却犹如黑夜里的火星,让人不由得正视起来。
“是老夫疏忽了。”
杨太师将对方的情绪收入眼底,斟酌片刻后又道:
“魏大人请便,老夫带人先离开了。
如若案情有什么进展,也会派人前来告知一声的。
不知是不是
247:还想现场扒衣服
因为刚才魏南爵的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杨太师离开时都带了几许礼貌的意味,与先前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这正好可以证明他并非只是仗着权势压人,多少还是带了些正义在调查的。
“哥哥.....”
魏南爵笔直而立,目送着远处的几抹身影离去,正要转身时,却被软萌的小丫头抱了个满怀,下意识的垂眸看她,顿时一脸错愕:
“怎么又哭了?”
“没哭…...”
魏可可使劲蹭了蹭对方胸膛,待眼泪擦拭了个干净,回答的利索却又隐隐有着委屈:
“我也不吃鸡腿了...…”
“.......”
--
“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少说?什么意思啊……”
从魏府出来的墨心念愣是琢磨不透魏良说这话的意思,本来是想多呆一会儿……却又见那些丫鬟三五成群的往后院里跑。
到底是偷偷进来的,墨心念自然不会傻到让所有人都发现她的存在,当即是脚底抹了油溜了出来,只不过……
她忘了要找魏南爵的事了。
街道上,黑影交错,人头攒动,隐约能见不少村民被吓得纷纷作鸟兽散,而在他们中间是一位紫衣女子,脸色铁青的模样令人胆额: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出口的娇喝如同暴风雨里的雷电让在场的所有人头皮发麻。
当然了,也包括刚魏府出来,脚步停于巷子口的墨心念:
“好霸气的女子……”
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下意识的想走近去看,不料,手腕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所握,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墨心念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却听对方抢先开了口:
“我不见了……你都不找一下的嘛……”
“还来魏府……”
略微沉闷委屈的音调在耳群边响起,墨心念这才抬头,回目相对的瞬间,心跳明显慢了一拍,但却是被吓的
“你……唔……”
上官俞泺像是赌气般吻了上去,直把墨心念吻得快喘不过来气,丝毫没察觉自己那灰头土脸的模样落在别人的眼中有多么的惊悚。
再说这边树上的童木,好不容易把那些黑衣男子耍的团团转,却又见自家殿下丢了,嘴角是抽了又抽: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在哪!”
蓦地,身后传来一男子接近咆哮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在四周响起。
童木是下意识的足间一点,随便找了个地方溜了进去。
而这个地方正好是魏府,更巧的是与要去找魏南爵的何桃撞了个正着。
“他奶奶个腿儿的……”
额头撞击到对方结实的胸膛,童木顿时疼的嘶哑咧嘴的嚷嚷,只不过抬眸间,却见那张放大的容颜明显满是错愕。
由于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大门,来往的人也不算少,特别是这么一撞,倒是吸引了不少的路人,其中也包括了……
那些黑衣男子……
“带我走吗?”
许是着急过了头,童木是一把抱住何桃,将那原本灰头土脸的模样遮住了些许,也使空气平添了几分的暧昧。
“……”
空气凝固了一声。
反应过来的何桃惊悚的后退了一步,那张淡漠的容颜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有着几分慌乱:
“我……不行
不可以……这祥有背祖训……”
低弱的话语还没念叨完,却见童木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挑眉问;
“你住哪儿?”
许是对方气场太强,何桃老实道:
“城东二里往下直走,路过一个田地,再往下一个巷子口就是了……哎……你……”
明明是有武力傍身的少年,却在此刻显得毫无用武之地,轻而易举的就被童木打横抱起,出口的诧异话语还没落,又被啪的一声打了下臀肉:
“别说话,还嫌他们热闹看不够啊!”
此话一出,刚才还不够确定,不敢上前的众暗影脸色一变,直接突破人群,追了上去。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童木是生怕被抓到,尽管肩膀上还扛差一个人。
还是拼了命的穿梭在每一个屋格之上。
至于目的地也地不知道去哪儿了。
现在新下也不知通跑哪去了,他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下风头再说。
童木是认为自家殿下不会傻到回阁楼,坐等被捉,所以才没去找人,不过……
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自家殿下那想见墨心念的程度。
“解释!”
墨心念微微挑眉,侧眸望向那玉冠倾料,灰头土脸,衣杉凌乱,且满脸怨气的上官俞泺,显然是比他还生气的模样。
不过也实属正常,换任何一个女子,莫名其妙被强吻,估计也会气得够呛,更何况对方还是以前说喜欢自己的男子,而且还消失了好多天……
最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强吻了他还想现场扒衣服?
不给扒就满脸怨气。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流氓!
“别进去,站好,说清楚!”
一把拉住正要往阁楼里走的某人,墨心念板起脸,开始打量起他那奇怪的衣着来:
“偷谁衣服了?”
上官俞泺抿了抿唇,依旧不答话,只不过余光偷偷瞥了墨心念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反正不是你的,你也不给我偷。
“……哎,你这什么态度!”
不知是因上官俞泺的那个眼神儿,还是真的被他那一身脏乱的衣服所气到,墨心念揪住了他耳朵就开骂:
“你个王八蛋,走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还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真的是……”
“我被打了。”
上官俞泺沉闷的打断墨心念的话,紧接着委屈巴巴的把脸上的灰土擦了擦,露出那极小的红痕:
“被打了好多次……”
顿了下,补充了句:“一共被打两天了!”
墨心念微微皱眉,下意识的松开手,视线在眼前那张俊颜上定格了一会儿,淡淡问:
“她为什么打你?凭什么打你?”
“她看上我了,我没同意。”
上官俞泺依旧闷闷回话,丝毫让人看不出半点说谎的痕迹:
“我说我有娘子了,她就把我绑起来,然后各种威逼利诱,硬是不让我离开……”
248:去找那个小白脸
编着编着,上官俞泺又似想到了什么,眨了下眸,看着墨心念的眼神明显有着几分的错愕:
“娘子,你知道我是被人抓走的?而且……还知道对方是个姑娘?”
墨心念想也不想的点了下头,然后上官俞泺更加幽怨了。
敢情他费脑筋演了两天的戏,好不容易把莫言忽悠过去,偷偷的溜了出来,就见墨心念在魏府出来不说,结果这女人……
居然什么都知道。
更过分的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去找他……
“怎么脏成这样,那姑娘逼你跳粪坑了吗?”
墨心念伸手戳了戳上官俞泺那不易分辨的容颜,顺便把他额头上的伤口戳了一下。
频有几分没心没肺的意味。
而上官俞泺脸色更是极其难看,好半响才别扭的道:
“那姑娘要强了我,然后我毁容,她就不要我了。”
“姨……”
墨心念认真的点了点头,结果很成功的看到上官俞老师那愈发难看的脸色,心下不由觉得好笑,他这是……
想让自己吃醋没能成功,然后自暴自弃了吗?
“她没碰我,我是干净的……”
见墨心念没再说什么,上官俞泺又忍不住的多说了几句:
“而且我也没毁容,洗洗还是不差的……”
“……”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我被人如此缠着,你都无动于衷!”
上官俞泺气极,直接耍赖似的抱住了墨心念,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的不满:
“你还去找那个小白脸!”
前面都是编的,最后这几句话才是重点。
墨心念颇为无奈的扶额,刚想把某个幼稚的人推开,却见他又吻了上来双手更是抱着她腰身,不让动弹半分:
“唔……你起……开……脏!”
啊啊啊啊!那么脏,居然还敢吻她!!
上官俞泺微微皱眉,似是不满墨心念的炸毛,可又怕她太生气,最后是不情不愿的移开了一会儿。
正当墨心念以为他要松手的时候,却见他又凑了过来,没有强势吻过来而是带着几分眷恋的吻了吻她唇瓣。
很轻很轻,像是怕她会不同意似
的,吻了一会儿就将她抱住,没有其他的动作。
倒不是墨心念没缓过神,只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推,这几天她有想过去找他,可又不敢去,怕见到他时,他与别人浓情蜜意。
更是每次在阁楼走着走着,都能想起他那无害的模样。
“你别去找那小白脸了好不好?”
见墨心念没有推开,上官俞泺有些变本加厉的将人抱紧了几分,只不过出口的语调却是沉闷极了。
“注意词汇,什么小白脸……”
墨心念像是不满的吐槽了句,可双手却是不动声色的将人回抱住,哼哼道:
“而且我是在帮忙处理案子……”
“噢……”
上官俞泺微垂眼眸,黯然伤神状,丝毫没察觉到怀里人将他回抱住的小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那姓魏的,是被软禁起来了吗。”
不叫小白脸,改称姓魏的了。
“软禁起来也好……”
上官俞泺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没想等墨心念回答的意思:
“案子我来接手吧,你以后跟我身侧好了。”
这样娘子就不会整日整日的往魏府跑了罢……”
上官俞泺这么想着,又颇为满意的蹭了蹭墨心念,直把她那白皙的脸颊蹭得与他一般灰溜溜的,末了,还不忘道:
“娘子,咱们沐浴去吧?”
“……你是智障吗?”
安静了一会儿,墨心念还是没忍住的将人推远,狠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案子你来接手?你以为你是玄武国的太子殿下啊?说想要谁性命就想要谁性命,说要管案子就管案子啊?”
上官俞泺微证片刻,继而弯眸一笑:
“娘子你真聪明。”
其实上官俞泺也没有想要隐瞒身份的意思,之前不说只是因为觉得没必要说,现在他是觉得瞒不住了,毕竟暗影阁的暗影也不是吃素的。
找到他也是迟早的事。
然而被夸的墨心念却是嘴角一抽,权当某人犯病。
本来懒得理会,想直接进阁楼,却见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丝丝水珠。
紧接着无数黑衣男子从四周飞起,犹如神龙翱翔于天际,而后目光皆定格在上官俞泺身上。
几乎是短短一瞬间的事儿,上官俞泺与墨心念便被围成一个圈,前者是了然般立于原地,后者是没反应过来的立于原地。
“还请太子殿下随莫言回宫!”
黑压压的人群里响起一声极其诡异的女声,其中隐隐含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接而一袭紫衣跃过人群直直落到君陌染面前。
“她……就是要强了你的……那个女子?”
墨心念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微微皱眉压低了声线问。
上官俞泺毫无心理负担的田答:
“是的娘子。”
说着拉起墨心念微凉的指尖笑得温润且有几分期待的意味:
“娘子……她好像又要捉走我了呢……”
言下之意便是:你难过吗?不舒服吗?要不要撒下娇来留住我?
只不过墨心念却默默的看向那披紧紧摄住的手掌心,鄙视的道:
“松手,把你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收起来。”
“……”
“不松手!”
上官俞泺见墨心念不为所动,甚至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更是极其别扫的提醒:
“你不留住我,我等下就被人抢走了啊……”
“……那我谢谢她啊!”
墨心念嘴角抽了又抽,脑袋还是乱七八糟的没理清思缝,只是凭着本能怼回去,丝毫没察觉某人被气到了:
“娘子,你好过分,是不是我没来的这几天,被那姓魏的勾引了?”
“你才会勾引人罢…….”
墨心念下意识的回了句,结果不出意外的见到上官俞泺那双清澈眼眸中流淌过几许受伤。
“……”她说错什么了吗?
这边的俩人情绪变幻莫则,哪边把他们的对话全都听进去的莫言脸色更加阴沉,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强抢民男的女恶霸了?
两天前她被上官俞泺耍得团团转不说,又是端茶送水,
249:怼得那么狼狈
护送回安平县的结果倒好,刚一回县,他脸上抹灰脚底抹油,跑了个干净。
徒留她跟个二傻子似的到处找人,更没想到的是这货居然还敢回到原地,静等被捉?
最最过分的时,他竟是开始败坏她的名声……
“来人,把太子殿下绑起来!”
莫言冷眸瞥过一旁的墨心念,视线在地平坦的小腹处定格了几秒,随后微的扬手下达命令。
明显是肯定上官俞泺先前所说的话纯属胡扯的,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暗影,闻言纷纷一涌而上,试图将人擒拿归案。
不过,他们还是不了解上官俞泺,哪会那么乖乖的静等被抓。
“啊….痒……啊……这什么啊……”
原本气势汹涌的众暗影还没有来得及走近,皆软倒在场,而罪魁祸首正一脸无辜的瞅着他们,甚至是还跟身侧的墨心念低语了句:
“娘子,你怕吗?”
“……你干什么了?”
墨心念头皮有些发麻,看着不住挠痒痒的众暗影,略显迟疑的又问:
“他们刚才……为什么叫你……太子殿下?”
“之前偷娘亲的痒痒粉……”
上官俞泺回答的老实,而后瞥了一眼墨心念,略显小心翼翼的开口:
“至于太子殿下……可能……我就是罢……”
什么叫做可能……
墨心念微微抽搐了下嘴角,但不过须臾间的功夫,她又猛的想起了什么,好看的桃花眼缓缓扫视过周围,疑惑道:
“既然有痒痒粉,你之前为什么不用?”
为什么需要两天后才回来?
“因为我觉得不需要啊。”
上官俞泺不甚在意耸耸肩,继而拾脚踢快飞制自之身侧明显要解药的一男子。
满脸的厌恶。
表情仿佛在说:好脏。
丝毫是没家觉自己也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与他们相差无几。
“你就那么笃定你能回来?”
墨心念侧眸看他,出口的话语也是意味不明,让上官俞泺不由得整起眉头,认真想索了一会儿道:
“也不是这么说……”
原本上官俞泺是可以不用被抓的,只是那天回头的时候,他发现墨心念不在原地,也就是在这愣神的功夫被抓了回去。
之后也是可以快速的回到安平县。
只不过,他自己闹起了别扭,想着让墨心念着急几天,等她到处找他的时候,他再出现好了,但万万没有料到的是……
墨心念压根就没有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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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微风拂过窗户口,敲打出声声嘈杂的声线,让人不由得感到烦躁。
魏南爵再次看向床榻上的某人,见她窝在角落,眼巴巴的瞅着他时,还是没忍住的妥协道:
“过来,给你咬回去……”
天知道他是酝酿了多久的情绪才说得出这句话……
原本因上次的举动感到后悔,怕吓跑这傻乎乎的小丫头,便自觉躲在书房不出来,岂料这两天下来,她倒是胡思乱想了……
下午那莫名其妙的话语更是堵的他心里发慌……
依稀记得,她那染了几分水汽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软柔的语调中又带着极重的哭腔,闷闷道:
“不哭了,我也不吃鸡腿了,你不要不理我……
以后你想咬就给你咬……你想打就给你打……我不喊疼的……”
到底是常年居住于衙门,魏南爵哪懂得小姑娘是在委屈什么劲,只将人儿抱起,半哄半骗的回了房,免得让丫鬟看了笑话。
但就是哄了几个时辰,她还是红着眼脾的模样,让魏南爵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挫败。
像是养了许久的丫头,在突然之间有了自己的心思般,堵得他心里闷闷的……
但好在时间一久,也看出她多少是有一点儿因上次的事感到不舒服,不过魏南爵可以确定的是,跟情爱没有关系的……
估计是觉得被咬了,吃亏了,最后还被冷落了,想讨个说法,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故而才有了中午的那一次……
魏南爵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将脸上的复杂情绪敛去了几分,刚想将人儿拉到身侧时,却听她弱弱的道:
“你……你把衣服脱了……”
魏南珏脸色一顿,略微迟疑的想确认一下她刚才的话:
“你……”
“你有脱我衣服的。”
小丫头依旧看着他,似还隐隐有着些许着急,仿佛他不脱,她就立马哭出来似的。
不过,她也确实哭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直把魏南爵看得慌了心神,当即是想也不想的把衣带一扯:
“好.…我脱了.…”
血红色的官服没了腰带的束缚,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胸膛,如若不是魏南爵那淡漠的神情下隐约有着不自在,倒让人不由得以为他在耍流氓。
毕竟眼前的小丫头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纯良无害的模样,谁人又会想到她竟提出如此放荡的要求,且又似无意识为之般浑然天成。
总得来说,魏南爵被雷得不轻。
“你之前咬我这里了对不对?”
见魏南爵扯了腰带,魏可可也没有变本加厉的要他全脱了,只不过低柔出口的话语,以及指尖儿往脖颈一指的动作……
让魏南爵有些错愕,好半响才极其轻微的点了下头,然后小丫头又指了指唇瓣,委屈问:
“这里呢?是不是也咬了?”
魏南爵沉默了一会儿,嗯了声,然后不出意外的见到小丫头指向了胸口,依旧用那种讨债的语气质问:
“这儿呢?”
“……是.…”
咬了……都咬了……除了那脑袋没敲醒之外……他什么都干了.…
魏南爵深呼吸了一口气,生平第一次被个小丫头怼得那么狼狈,可又不知如何解释他那不是咬…
“哎哟喂,可让老娘我逮到你了,你不挺能耐的吗?还把我绑了吊树上,嗯?”
“你……你要干什么?啊……不要!”
“现在求饶?晚了!”
院落里,上官俞泺与墨心念对立坐在玉桌旁,周围是脸色惨白且被绑了手脚的众暗影。
而不远处洛蔷薇的房间里,不断发出女子的声声惨叫。
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除了洛蔷薇与
250:真的看上她呢
上官俞泺,都被吓得不轻……
“原来娘亲是被这女子丢到树上的.…”
墨心念摸了摸下巴,不禁感叹:
“这回落到她手中,下场怕是不怎么好。”
她还以为是上官俞泺。
“没事的,就让娘亲玩吧,做成药引子也没事的。”
某人一脸纯良无害的接话,颇有几分拍马屁的意味。
然而院落里被绑住了手脚,脸上的挠伤已经不能用惨字来形容的众暗影可就淡定不起来了,纷纷满脸苦色的看着上官俞泺,就差直接下跪了:
“太子殿下,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
“是啊太子殿下,我们都只是听从莫阁主的吩咐啊……”
“太子殿下……”
墨心念有些烦躁的掏了掏耳朵,顺带把某人欲过来的俊颜拍开,直接起身俯视着众暗影,打量了一会儿,指着上官俞泺问:
“他是玄武国的太子殿下吗?”
许是察觉到上官俞泺对墨心念的不同,众暗影也是不敢怠慢,当即点了点头,纷纷老实道:
“是的姑娘.…”
“噢……”
墨心念似是没有半点动怒的征兆,又挑眉问:
“那你们的太子殿下来我家蹭吃蹭喝,你们会负责的吗?“
“敢问姑娘……负……负什么责?”
“还能负什么责?当然是赔钱啊!”
墨心念白了说话的那名暗影一眼,岂料他却突然松了一口气,忙应答:
“姑娘放心,没问题的,就算把属下的全年俸禄交上都可以的。”
“……”
他什么意思啊?
还怕被自己赖上?
墨心念臭着脸走上前,丝毫没察觉对方是因上官俞泺的在场,才重点问了负责二字。
随便扫了他们几眼,末了还不忘狠踢了一下刚才说话的那名暗影一脚,也没有去管上官俞泺,墨心念接着问:
“既然你们知道你们的太子殿下在这,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都混吃混喝好几个月了.……”
“……”
“我们也想早来啊……”
众暗影脸色更加的难看,其中还有几个偷偷的瞄了一眼墨心念身后的上官俞泺,见他脸色如常,便含糊不清的小声道:
“殿下没来安平县之前,去过京城考场、比武大会现场、青云派藏阁……”
“说重点。”
墨心念不耐烦的打断,继而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而众暗影脸色却更加的古怪了
沉默了一会儿,有个大胆的暗影挪向了墨心念,字语清晰但却愈发的小声道:
“问题在于太子殿下放火烧考场,挑衅比武大会精英、还偷青云派藏书阁的秘籍,最后还把人家的长老……给弄弯了……
现在整个江湖人士都在寻找太子殿下,寻仇的也有不少,而我们只能先帮太子殿下处理完这些人,才能赶过来.…”
这话说的直接,墨心念一时没忍住把刚喝进去的茶水喷了出来。
好在上官俞泺眼疾手快的帮她把茶水接住,免得弄脏了庭院,到时墨心念又得发火了,至于用什么接的.….
那得多亏那名胆大的暗影献身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那长老自己是断袖,关我什么事儿……”
清秀的眉宇蹙成了一团儿,似带了些不满的意味,上官俞泺一把将人推开,继而侧眸望向墨心念,认真道:
“娘子勿听了,为夫只心悦你一人的,关于那个断袖,我可以解释。”
眸中光影,尽是真诚。
然而墨心念却是不自觉的擦了擦嘴巴上残留的水渍,模样颇有几分的惊悚。
心想眼前这人是变态吗?
连男的都不放过!
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等整理好思绪,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上官俞泺是如同往日般跟着墨心念回房,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直到墨心念忍无可忍的回头,冷着脸想把人骂出去的时候,却听他略微沉闷的音调响在耳畔,紧接着身上一重,被抵到了床榻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墨心念明显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受伤,如被人抛弃的小兽,满心的委屈难过,不带半分的掩饰。
“你怎么不说话?”
闻言,墨心念才回过了神,有些闪躲的将人推开,佯装镇定道:
“说什么……”
蓦地,又突然想起上官俞泺刚才说的话,轻咳了几声才道:
“你又不是我夫君,干嘛要找,丢了就丢了呗,我少点伙食……”
“是不是换成那姓魏的丢了,你才会去找?”
上官俞泺任由墨心念离去,依旧是微俯着身子,墨发随着微风缓缓晃动,遮住了半边容颜。
恍恍惚惚让人看不情绪。
“关魏大哥什么事儿?”
墨心念抿了抿唇,也没去看他,直接合衣进被窝里,露出了个脑袋,轻阁眼眸,淡淡下了逐客令:
“赶紧回去睡觉,我要睡了。”
声音中不难听出有几许的疲惫,倒真的像是困极的模样,只不过那紧紧攥住软被的指尖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玄武国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真的看上她呢?
更何况她们都不认识,哪能捡了就是她的了.…
“一起睡…...”
正想得出神,却蓦地感觉到耳边有温热的气流拂过。
紧接着腰身被人紧紧抱拥着,上官俞泺不知何时已然钻进了她的被窝里,低柔的语调似乎含了些许令人无法拒绝的深情:
“等这案子破了,你跟我回去见父皇母后好不好.…”
浓密微卷的睫毛到底是没能忍住的微颤几下,继而露出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略微迷茫的视线扫过对方认真的俊颜。
墨心念心跳猛的漏掉了一拍,但却鬼使神差的道了句:
“不用的,蹭吃蹭喝的费用,让你的属下结了就好,不用麻烦皇上、皇后娘娘。”
空气安静了一瞬,在墨心念反应过来,以为上官俞泺会被她堵的死死的开始的认命睡觉时,却见他又俯下身来,轻啄了自己唇瓣一口。
动作娴熟迅速,可却又隐隐含着几许不易察觉的腹黑。
“我的属下都很穷的,你跟我回宫吧,费用
251:占了便宜的大尾巴狼
我给你结…....”
略显阴柔的容颜上明显带了几分循循诱导的意味,不似往日纯良无害的模样,那双清澈的眼眸也像极了狐狸眼,仿佛带着些狡诈。
墨心念微怔片刻,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今日被亲了好几遍的唇瓣,可脸上又莫名的染了几分的红霞,就连白皙的指尖都有着些许淡粉:
“俞泺.....”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比较大,竟然盖住了墨心念无意识的低声喃喃,上官俞泺微微皱眉,伸手帮她撩开额前的阵发:
“怎么了?”
你是真的喜欢我的吗?
即将脱口而出的询问话语被对方的温柔的动作所打断,上官俞泺像是看出墨心念的顾虑与不安,轻轻在她额前印上一吻,保证道:
“跟我回宫罢,日后会待你好的。”顿了下,他又补充了句:
“而且你的清白已经被我毁了,只能跟我了。”
墨心念:“.......”
翌日清晨。
“娘亲,你起床了没啊?我们要去衙门了啊,你早饭自己随便出门找点凑合一下。”
敲了好几下门的墨心念微微皱眉。
爹爹出门办事好几天了都没回来,如果娘亲在他身边她就觉得正常。
昨天问娘亲她说她也不知道。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墨心念想着伸手意要推开门,竟发现里面被反锁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刚想转身扒窗户,却见身侧的上官俞泺早已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脸色依旧温润无害,嘴角的笑意也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情极其愉悦。
不过墨心念却是笑不出来,相反的来说,她是有些尴尬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眼前这人什么事….
反正她睡醒的时候,上官俞泺就守在她身边,一脸温柔的看着她,那模样活像占了便宜的大尾巴狼.....
“娘子,娘亲估计是昨晚累坏了让她歇息罢,咱们别打扰了.…”
上官俞泺微垂眼帘,望着他紧握住的白皙手掌,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弧度,补充了句:
“咱们早些上衙门处理事情吧,到时候好回宫见父皇母后。”
这话说得亲昵且含情脉脉,愣是让墨心念呆在了当场,略微机械般的开口询问:
“我昨晚答应你进宫了?”
“是啊。”
上官俞泺应的愉悦,随即扫了一眼庭院里奄奄一息的众暗影,把完全石化的墨心念带出人堆:
“娘子可莫要假装不记得,为夫是拿了小本本记起来的。”
上官俞泺是一如既往的把墨心念忽悠出了门,完全不顾还在庭院被绑住了手脚的众暗影,也没察觉到房间里的两个人正在进行着怎样的生死搏斗.....
“还天下第一神医的娘子呢,我呸,竟然会干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莫言将手里的长鞭一扬,房间里的瓶瓶罐罐瞬间倒塌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事情还没完,她忽地一个闪身飞起,直直的把快爬上房顶的洛蔷薇圈住:
“亏你还是天下神医的娘子,你赶紧给我下来!”
腰身被羊皮长鞭固定的死死的,仿佛对方只要用力,她便能顷刻之间被拖飞出去般,但好在洛蔷薇有些身手。
再加上莫言身上的软骨散还没消散,还是洛蔷薇略占上风脸上依旧带着刚睡醒的迷茫,视线在周围环视了一圈。
当桃花眼中倒映者满屋狼藉时,洛蔷薇还是没忍住的抽了抽嘴角。
这小丫头的杀伤力这么强的吗?
还有.......自己昨晚不就给她下了软骨散,给她洗了一晚上的脑吗?
至于那么苦大仇深的追着自己打吗?
真的是......
还有墨时澈,这进宫都好几天了咋还不回来的?
莫不是跟那皇帝天天下棋不愿回来了?
洛蔷薇撇了撇嘴,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也就在转头的这一刹那间,她突然就看到了原本被她藏在床底下的盒子被打开了来。
“你这个死丫头,谁允许你随便动老娘东西的!”
出口的话语似隐藏了巨大的怒火,洛蔷薇一把将长鞭扯断,绝美的容颜上尽是冰冷,一跃而下。
结果不出意外的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直把莫言雷得里嫩外焦,但不过须臾间的功夫,她又冷着脸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摔疼的嘶哑咧嘴的洛蔷薇。
“你以为你是太子妃的娘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太子妃?
洛蔷薇伸向玄铁木盒的手一僵,魅惑的桃花眼微微闪动,似乎带了些难以看透的情绪。
莫言也懒得去看她的表情变化,微微俯身,将那玄铁木盒的画卷收了起来,整个过程利索迅速,只不过在即将关上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了一瞬间。
但也仅仅是一瞬,在视线触及到画中的姑娘笑靥如花时,她脸色又冷了几分,当着洛蔷薇的面毫不留情啪的一声关上。
虽然太子殿下贪玩,但莫言却是知晓他这回誓不回宫的决心,自然也是联想到了不回宫的原因无非是墨心念。
而她身为皇宫暗影阁的阁主,除了带太子殿下回宫之外,真正所需要做的事,是护殿下周全。
而能让太子殿下老实跟她回宫,怕是只有降得住他的墨心念了。
这也是莫言突然动手的原因。
原本她是想趁着软骨散作用消散之后,出门找太子殿下聊聊的,谁知道竟是让她在下床榻时,无意间发现了这玄铁木盒….
“你刚才说我女儿是太子妃?那哪个小白脸是谁?太子殿下?”
正想得出神,衣襟却被人猛的揪住,力道大到让莫言踉跄了数步。
手上的玄铁木盒也在顷刻之间啪得掉到地上,在这诡异的氛围内异常的清晰。
莫言微微皱眉,与那双晦暗不明的桃花眼对视几秒,一字一句道:
“还请注意词汇,太子殿下岂是尔等草民能随意称呼为小白脸的?”
顿了一下,她垂眸扫了一眼地上凌乱的画卷,语气越发的冷淡:
“即使太子殿下看上的女人是你的女儿,但你也没资格骂殿下!”
这话语中的威胁说得简单直接,
252:抢我女儿还带帮手的
但也间接表露了上官俞泺的身份。
洛蔷薇动了动手指,突然松开了莫言,不发一言的开始收起地上的画卷,似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只不过那眼神中的神情还是让身侧的人捕捉到了几分。
莫言伸手把褶皱的衣襟抚平,半响淡淡道:
“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娘子,该有的素质我想你应该是有的吧。”
带着些许宽慰的话语,还未来得及传到对方耳中,却见刚才低头不语的某人,突然之间夺门而出。
莫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让对方跑了个彻底半响,她才略微机械般的看向了窗户口。
只见那抹暗黑色身影跑得踉跄而又狼狈,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那带着怒火的低吼:
“他奶奶个腿儿,抢我女儿还带帮手的…...”
“.......”
这确定是江湖上人人景仰、妙手回春、医术不凡、英俊潇洒的天下第一神医的娘子?
莫言此刻表示她很懵逼。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更让她懵逼,只见窗户口的下方,也就是庭院中心,她的那些精英暗影皆以奄奄一息的状态呈现在她眼前…...
“......你们不是中了痒痒粉吗?”
怎么看起来比她这中软骨散的还要凄凉。
莫言脸色复杂的走到他们身侧,微微环视了一圈,有些沉默。
大概也是猜到了君陌染怕药效过了管不了他们,于是随手一扬,多加了几层的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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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在小丫头第十次往自己脸上瞅的时候,魏南爵果断连人带被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那顺滑的发顶上,柔声问:
“昨晚睡的可舒服?”
声音是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可话一出口,却带了些许令人想入非非的意味,而魏可可也成功被带歪了去。
微微泛粉的指尖儿无措的紧紧攥着对方的衣袖,似是想努力表达着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最后竟然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不管做没做错事,只要魏可可一哭,魏南爵铁定没辙,现在自然也不例外:
“自己把自己逼哭,你也是厉害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过怀里人儿的眼角,察觉到她往后缩了缩,魏南爵又强势的把她脑袋掰回,幽深的瞳孔染了几分的笑意与小丫头对视:
“吃饭去吗?”
对方心情很好的模样落在魏可可眼中,显然让她愈发的委屈,眼眸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仿佛蓄势待发的模样。
可魏南爵却似没有看到,沉吟了片刻,又问了句:
“还是你想继续咬?昨晚你好像嫌我皮厚.......这里是吧.….”
见魏南爵抚上了脖颈处的斑驳吻痕,魏可可突然间慌乱的上前给他拉了拉衣襟,眼眸中的泪水不知是被她的动作所引还是怎么的,掉的越发的汹涌。
两人身上都是淡白里衣,柔软却又单薄,被这么一拉一扯的,倒也露出了些许春色。
魏南爵眸光微闪,伸手把近在咫尺的小丫头揪回怀里,不动声色的寻来外杉给她盖上,佯装镇定的道:
“该吃早饭了...…”
“不吃…...”
魏可可被拥着也不推开出口的话语也是沉闷极了,只不过那泛粉的耳垂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魏南爵忍俊不禁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看着她怼着手指的委屈模样心底深处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其实昨晚也没发生什么,小丫头那股劲上来了,非得要咬几下的,魏南爵只得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躺平让其动作。
岂料想象中的疼痛没传入感官中倒是隐约察觉到了脖颈处的温热,垂眸望去时,恰好与小丫头那双迷茫的眼眸对上。
很明显的,她也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但她没能立马反应过来,甚至是还低声的问了句:
“你上次是不是这样?”
“纸鸢可好?”
“你又不能出去。”
魏可可依旧是闷闷的回话,只不过那肯定的话语却让魏南爵有些错愕,好一会儿才问:
“怎么说?”
“爹爹说哥哥被软禁起来了,不能随便出去。”
魏可可仍是垂着脑袋答话,只不过那话语却让身侧人脸色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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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高悬于空,给大地映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晕,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暖意。
墨心念微微垂眸,望着刚才被君陌染握着的手心,思绪有些飘远,从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的相处暧昧片段,不断在脑中重复回放…...
该信他?
还是.....果断离开?
正想得出神,却听上官俞泺的声音在周遭响起,墨心念下意识的抬眸望去,恰好见到他笔直立于人群中。
暖阳的光晕倒映在他的脸上,倒显得他那张过分阴柔的容颜多了几平阳刚,只不过那双清澈的眼眸始终还晃悠过几分狡诈。
“杨太师,别来无恙呢。”
上官俞泺微微皱眉,明明是问候的话语却带了些苦恼的意味,清澈的眼眸扫过一旁的衙役,最后定格在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身上:
“也不知道父皇母后怎么想的,没给杨太师颁发几道圣旨就让您过来查案了.…”
顿了下,又补充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要让有心人瞧了去,可当是杨太师假传口喻,到时候可就不好玩了呀…...”
话落,周遭的衙役不禁纷纷看向君陌染,原本是在探究他的身份,可听到最后也是脸色微妙起来,视线不自觉的落在杨太师身上。
而后者脸色愈发的难看,他是猜到太子殿下会横插一脚,但他没想到的是,太子殿下亲自送他们来,结果竟不是站在他们这一战线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
不是太子殿下让他们过来主审的吗?
现在玩的又是哪一出?
“太子殿下......他是太子殿下吗?真的假的啊?”
杨太师铁青着脸,憋不出半句话来,周遭的衙役可是纷纷的小声低语:
“不知道啊,不过杨太师都没否认,估计是的。”
“对呀对呀,听说杨太师在太子殿下小的时候还教过他经商之道呢。
“咱们安平县今年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大人物?”
“谁知道呢”
253:帮他养媳妇
嘈杂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入耳中,让人想忽视都难。
杨太师潦草的过滤了一下接下来该说的话,硬着头皮道:
“是老夫鲁莽了,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没事没事。”
上官俞泺笑着摆摆手,紧接着就说了句让杨太师想撞墙自尽的话来:
“你把你查到的资料什么的都给我,我替你管,这样别人就不会多说什么啦。”
玄武国的太子殿下名声颇大,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有流传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
例如,三岁作诗吓跑了教书先生,五岁学武用剑砍伤了赫赫有名的武将,七岁与当今圣上闹别扭,离家出走不说,回来时还带了一群讨债的孩子…...
那状举可谓是数不胜数。
但无一不例外的是,从没听说过他做成什么事过,了解过他的人都知道,破案子对他而言,铁定是过家家。
“太子殿下,像这种繁琐的事务还是交由老夫来吧...…”
手心里已经溢出了些许汗水,但杨太师还是佯装镇定的开口,只不过某人完全不买账:
“没事,客气啥,我来就行,而且我还有我娘子帮忙呢~”
微微上扬的尾调明显是带了几分愉悦在的,可杨太师此刻可高兴不起来,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又不得不妥协:
“好...…”
由于破案权被上官俞泺所夺,杨太师只好跟在他身侧当记录官,顺便看看他是如何破案的,但就是才过了一下午,杨太师就快接近崩溃了......
这不,这案子资料都还没交接成功,上官俞泺就又腻歪在墨心念身旁,笑的跟朵花似的,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更准确的来说......是当他们不存在了…...
“娘子,之前我想给你买的烧饼没买成功,你现在还想吃吗?”
微微用力按了按手心里的温热,上官俞泺难以掩饰的心情愉悦。
好像自他把身份戳破了之后,墨心念并不怎么排斥他了,相反的来说,还颇为顺从他的任何举动,像是内心深处的芥蒂都尽数消除了一般。
“唔.….还是说你想吃糕点?我带你过去吧。”
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是带着些许的霸道,听得墨心念耳垂微红,脸颊发烫,她倒是习惯上官俞泺这亲昵的作派,只不过…....
他也不悠着点?这里这么多人呢。
“嗯?怎么不说话?”
脚步停留在巷子口的街道上,上官俞泺侧眸望向身侧矮了他一个头的墨心念,清秀的眉宇微微蹙起,带了一抹困惑。
而后者脸色愈发的红润,好半响才支吾道:
“都可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含蓄了?
平时不直接指挥他去买的吗?难道......是别有深意?
上官俞泺眨了下眸,思索了一会,便恍然笑道:
“娘子怕是累了罢......那不吃了,咱们去死者家里坐会儿,休息一会再说。”
“.......”
我是想吃…...
墨心念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脸色突然难看的可怕,差点就把心里话吼了出来,而事实上她也差不多是这样做了。
任由对方怎么牵都不走半步,活像幼龄小孩为了讨糖吃赖着不走似的场面莫名的滑稽。
这也是上官俞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墨心念,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些什么,不由得轻笑出了声:
“想吃吗?”
沉默了一会儿,墨心念有些别扭的抽回了手,颇为肉疼的自己掏出了一锭银子,略微不自在的道:
“我......可以自己买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别再用那种拐卖儿童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不会上你这贼船的!
“嗯...…”
上官俞泺摸了摸下巴,柔声提醒:
“娘子,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家很有钱的?”
墨心念有些沉默,而上官俞泺也没有想要听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的又道:
“国库里的钱,多到可以买下整个安平县....…”
墨心念握住银子的手紧了几分:“噢......”
“所以糕点什么的,娘子不必帮我省着,该花就花......”
上官俞泺也不绕弯了,直接道:
“反正咱们都快是一家人了。”
墨心念这回可算是听出来他是打着拐骗的名义让自己买东西了…...
不过…...
“那你钱呢?没带出来吧?总不能跟那些衙役要吧?”
墨心念还算镇定的开口询问,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周遭的衙役,那模样仿佛在说我就不信你堂堂太子殿下出门会带钱!
“娘子说笑了。”
上官俞泺微怔片刻随即心情愉悦的后退一步,袖子一扬,加大了语调道:
“童木。”
闻言,墨心念柳眉一挑,好看的桃花眼缓缓环视了一下四周。
嗯......没人…....
微风抚过,乱了些许垂在腰际的墨发,也给上官俞泺那张略微阴柔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的窘迫。
将手握成了拳,抵在下巴处轻咳了几声,他又扬声道:
“童木!”
“殿下怎么了?”
安静的氛围内,终于有男子出了声,只不过不是上官俞泺口中的童木,而是那群围观的衙役.
“不知道,刚才墨姑娘好像找他要钱买吃的,然后他就这样了。”
“噢......”
有一男子接着话茬附和:
“其实也正常,太子殿下哪用得着自己带钱,用那张脸找那些官员让他们给他支点钱就好了。”
“对啊,不过现在墨姑娘可看着呢,等下太子殿下会不会尴尬?要不咱们给送点钱过去?”
“还是不要吧,这样殿下会更尴尬的,哪有人帮他养媳妇的道理。”
虽然是压低了语调讨论,但无奈都是一群常年在衙门生活的大老爷们,再怎么压低语调,声音也粗大的很,也很成功的让上官俞泺脸色微黑。
不得不说,他们每句话都直接戳他心口上了,毕竟墨心念今天可是相当配合的在他身侧,任他各种占便宜都不阻止的。
现在叫不出童木送钱来,岂不是很打脸?
难道要跟衙门里的衙役拿钱?
等下墨心念该鄙视他了罢......
上官俞泺抿了抿唇,视线不自在的闪躲开墨心念的桃花眼,心思百转千回
间,刚想找个话题搪塞过去,
254:把他强了
却听原先一声不吭的杨太师在此刻突然开了口:
“墨姑娘,咱们还是先去死者家里,问一下目击证人当时是什么情况,对对之前的口供资料吧,这案子拖得够久的了...…”
大概是察觉到上官俞泺铁定不会听自己的话,杨太师很直接的跟墨心念道明来意,但又顾及到上官俞泺的在场,他出口的话语都带了几分的尊敬。
不过.......仔细听来还隐隐带了几分的不满。
“好.…..”
闻言,墨心念拿着银子的手一僵,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视线不自觉的往巷子里的袅袅烟雾望去,依稀能闻到不远处有香味传来。
得了,现在什么也吃不了了杨太师的官位虽然不及上官俞泺的一句话来的重要,但到底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手掌所有商业渠道、官员的人脉的佼佼者。
墨心念自然也是拎得清情况,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与他对着来,况且这案子确实是拖得够久的了,哪能让她因为美食而阻止了进度。
“那个......走吧...…”
理智犹存,话虽如此,但墨心念的脚步始终还是停留在原地,直把杨太师看的嘴角抽了又抽,好在多年的修养所在,让他不至于爆粗口。
空气凝固了一瞬。
还是上官俞泺率先反应了过来,略微不悦的眼神轻轻扫过杨太师,最后定格在他腰身的那个钱袋上:
“我们走吧。”
修长白皙的掌心握住了墨心念的手腕,上官俞泺说得极其自然,脸上挂着的依旧是温润无害的笑意,只不过在提步离开之前,他淡淡道:
“案子确实不能再拖了,那就只能牢烦杨太师帮我买,豆花糕桂花糕绿豆糕麻豆糕红豆糕香酥糕,还有糖心烧饼麦香烧饼香醇烧饼......”
“.......”
安平县外城东二里南巷口某房间内,童木猛的打了一声喷嚏,隐隐感觉到背脊发凉,忍不住抱紧了身上的软被: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在骂我。”
小声的嘟囔似乎含着几分的幽怨,倒给那张俊秀非凡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的滑稽,让人不由得看晃了眼。
何桃拿着托盘进来的脚步顿了顿直到童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回过了神,淡漠的神情下似有几分窘迫浮现:
“你.....你吃饭么...…”
“你怎么看见我就结巴?”
童木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但也十分有眼力劲的给他挪了一下床榻的位置,待他坐下才伸手接过他的托盘。
周遭的摆设皆是平民百姓的装饰物,房间更是小到只有一屏风得以区分出内室和外室,仔细打量便可以看出贫穷的底子来。
托盘上是这几天吃腻的三菜一汤,有酸菜扣肉,竹笋炒肉,凉拌黄瓜还有一豆腐汤。
童木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心里是极其没有食欲的,若换做以前他看都不看倒头就睡,可现在......寄人篱下啊,哪还能挑?
“你身体无大碍吧?”
把对方嫌弃的眼神收入眼底,何桃握住筷子的指尖儿微微泛白,淡漠眸子扫了眼他身上的素白里衣:
“该回去了吧?”
这回倒不是委婉的下逐客令,只不过他那略微不满的眼神让童木不由觉得好笑:
“不就是吃了你几顿饭,穿了你几件衣服,至于那么委屈吗?跟小媳妇似的!”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及到何桃的禁区,他耳垂边是立马染了几分的红晕,好在那张淡漠容颜还端着,当即佯装镇定的斥喝:
“还请自重!”
“我不重,是你重吧?我那天扛你回到家,脚都给崴了。”
童木幽幽然接话,末了还不忘给他盛饭夹菜:
“多吃点,胖点是好事。”
“你....…”
何桃噌的一下站起来,脸色更是时红时青的精彩:
“还请你现在马上离开…...”
“我才不呢,反正我是赖上你了。”
有人给做饭洗衣,并且睡觉的时候都会偷偷帮你盖被子,搁谁谁愿意离开?
反正童木现在是不想离开,至于太子殿下,过几天再找也不迟。
思至此,童木更加的心安理得吃起饭来都砸吧砸吧嘴:
“唔......行了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吧.......小爷我又没逼着你给我暖床,怕啥?”
含糊不清的语调传入何桃耳中,更是让他羞愤得脸色通红,到底是见惯各种各样恶贯满盈的犯人,哪会猜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浪荡子弟调戏?
“怎么不说话了?”
童木见没有人答话,便抬头一看,岂料这一瞥竟让他移不开视线:
“哈哈.….你居然脸红了...…”
实在是眼前的那张白里透红的容颜十分呆萌,童木一时没忍住便笑出了声,心里更是莫名的想将人蹂躏一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你干嘛…....”
见对方毫无征兆的向自己扑来,何桃瞬间吓得后退数步,只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到童木想捏他脸的决心。
过分软柔的触感从手心里蔓延开来,让人不由得微微用力了几分,直把那张淡漠容颜逼的慌了方寸,可又似不知如何阻止般呆滞在原地。
一炷香后….
“哎.....你跑啥......哎哎!跑偏了,前面没路!”
童木膛目结舌的看着何桃撞上屏风,又见他略微踉跄的起身,回眸见到自己时,那模样别提有多惊悚了。
不得不说,童木此刻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罪恶感,怎么感觉自己把他强了?
刚才不就被揉了几下吗?
要不要这么大的反应?
“喂,站住!”
微微蹙起眉,就连语调都加大了些,童木连饭都不吃,直接上前将人拦住,不顾对方慌乱的神情,眼疾手快的把门关上:
‘回去!”
“......这我家!”
何桃别过脸,说的别扭又极其没有底气。
“我知道!”
许是常年受自家殿下的欺压,这回没了殿下的在场,童木在此刻倒颇有几分占地为王的架势:
“你家又怎样,小爷不还是来了。”
“.......”好厚颜无耻…....
“行了,别冷着脸,回去吃饭!”
童木瞥了一眼床榻上的托盘,命令的口吻中又多了抹无奈的意味:
255: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以后不随便碰你就是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正当童木以为何桃会气得双颊鼓鼓,眼角含泪时,便见他以十分憋屈的模样回到原地。
依稀可见他耳垂边的红晕愈发大了几分。
这是.…..又害羞了?
童木眨了眸,忍着想调戏他的心思,缓缓踱步走到床榻边,岂料却换来对方一个警惕的小眼神,看得童木嘴角一抽:
“不是....你这什么眼神啊?小爷还能把你睡了啊?”
闻言,何桃似是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小题大做,顿时敛去了几分的警惕,但也不难看出是不想理童木了,径自吃着饭。
白净的脸上红霞还未能全部褪去,倒没了平日里的淡漠气息,显得温柔亲和了些。
童木看了一会儿,也老实的坐下吃饭,没再提刚才的事儿。
一顿饭到了尾声,何桃是等童木放下筷子的那一刻才起身收拾,由于房间不大,平日他洗碗什么的都是在外面院落的。
吃饭也不例外。
只不过自童木住了进来,他吃饭的地儿也换成了床榻,原因是童木说他脚崴了,不方便挪位置,而他纯属是被忽悠过去了。
毕竟一个脚崴的人,能在刚才的那种情况下床榻拦他吗?
反正何桃是不信的。
“我再问一句......你真的不走吗?”
在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何桃还是没忍住的回过了身,拿着托盘的手紧了紧。
淡漠的眉宇间多了些许认真严肃的意味。
然而童木却把这句话当成了他不想拐弯抹角的逐客令,当即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
“小爷就住几天,你至于天天赶我走吗?”
不带半分压抑的语调嚷嚷的脑袋疼,何桃忙道:“不是….....”
“那就好,你去洗碗吧,等下进来睡午觉,我给你留位置。”
童木一改刚才的满脸不悦,说的极其云淡风轻,末了还不忘在床榻上滚一圈。
确实是一副想睡觉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半点刚才的不爽。
何桃是呆滞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吧…...”
妥协的语调没能换来对方的一个眼神,他只能又接着补充了句:
“那我走了,你记得自己做饭。”
童木背部一僵,这会儿才察觉到不对劲,蹭得一下坐起了身,直直看着何桃:
“你去哪?”
“魏府。”
何桃被他盯得发杵,只得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番:
“大人被杨太师软禁的时候,我也被调离开这桩案子,所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去找大人问问。”
“噢。”
童木似是松了口气般了然的点点头:
“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何桃抿了抿唇,悄悄瞥了一眼狼藉的床榻:
“.......你不是要睡午觉?”
“不睡,这大中午的,睡什么睡?年轻人就得多运动!”
“.......”
说是破案子倒不如说是上官俞泺想霸占墨心念,不让她跟魏南爵有过多接触,当然了,这是除了当事人都看得出来的。
“吃饱了吗?”
上官俞泺取出绣着牡丹花纹的手帕递给墨心念,示意她擦擦嘴,依旧是笑的温润,不过那话语就多了抹不够就让人再去买的意味来。
话说刚才,令整个安平县人士都礼让三分的杨太师竟亲自光临点心铺,其壮举更是让所有人膛目结舌,而令他失了颜面的罪魁祸首.…
此刻正借花献佛,黏在墨心念身侧,不出意外的,他还是如最初般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容颜。
看得杨太师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咙里。
他是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就是刷新他的三观.
“饱了饱了。”
墨心念舔了舔唇,视线无意间恰好瞥见杨太师那张铁青的脸,顿时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几声,提醒道:
“咱们…...进......进去吧。”
略微结巴的话语明显是带了几分的心虚,可杨太师此刻是懒得多说墨心念什么了,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后,便想提步进巷子口。
岂料这一步还没迈出去呢,又听墨心念讶异的语调响起:
“他怎么在这?”
不远处的中年男子步伐匆忙的从李氏面馆出来,继而绕道出了巷子口,依稀可见那张容颜中多了几分的疲惫。
不过,杨太师现在可不管对方是因何才会脸色疲惫,见众人又杵在原地,不禁忍着怒火开口道:
“墨姑娘,现在天色已晚,早些处理完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带半分询问的话语是带了些许的威胁,然而墨心念却有些茫然的回头,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现在天色不晚啊,我刚吃完午饭呢不是。”
这话说的不假,她不仅吃完了杨太师买的所有糕点烧饼,还抽空吃了碗面条,并且把这些归之为午饭,而现在是下午申时…....
总而言之就是,时间还早,再过一个时辰她还能再吃一顿晚饭......
“对啊,现在挺早的。”
上官俞泺十分乖巧的附和,丝毫没把杨太师的脸色铁青放在眼里,末了,又有些困惑的问:
“刚才那男子是谁?娘子你认识吗?”
魏府的管家能不认识吗?
两天前她才刚见过,而且她那会儿还纠结他与魏良的谈话是什么意思呢....
“没事没事,走吧。”
墨心念抿了抿唇,提步进了李氏面店。
心思百转千回间,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毕竟魏南爵身为安平县的父母官,平日也颇受百姓爱戴,要传出魏府管家来死者家里,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
反正到时受影响的肯定是魏南爵,而这魏良与魏府管家虽然言语举止奇怪了些,但仔细想来,好像也是正常。
说不定他们是因魏南爵被污蔑一事,做私下的调查。
“哎......”
正想得出神,腰身便让人猛得一带,墨心念下意识的抱紧了对方,刚想发火却见上官俞泺微微皱眉看向她身后,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岂料,这一瞥竟让她吓得够呛:
“娘亲,你要杀人啊?”
“不对.…...她是被人追杀.....…”
上官俞泺依旧是半拥着墨心念,眉眼间染了几分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