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试了你就有媳妇了
身上的那一袭牙白色衣衫,不知何时已然染了几许脏污,好在那张脸还算白净,到底还像个翩翩公子。
“把称呼给我改了。”
墨心念再次咬下一颗糖葫芦,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毫无愧疚,脚步更是没停的往前走,徒留上官俞泺有些风中凌乱。
骗财啊这是……
“殿下,你也不亏了,人家墨姑娘至少还陪你玩了一会,赶紧跟上吧。”
童木幽幽然的飘出来,留下一句话后又幽幽然的消失,语调更是带了抹幸灾乐祸的意味。
要说这京城风流子弟所写的撩妹七十二式,上官俞泺都学了个七八成,且每次的实验成果与别人的相反,那么他现在也算是彻底放弃了。
是彻底放弃那撩妹七十二式,把墨心念当成一个真正的汉子来追。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距离那日的花灯节,已过了两日有余,上官俞泺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边看书边晒太阳倒是悠闲的很。
丝毫没察觉,某人在阁楼外的湖边,说着令童木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话语:
“我觉得不能把那丫头当成女子来看待.....带她看花灯更不靠谱。”
“所以殿下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请教我怎么追男的?”
童木微微抽搐了下嘴角,满脸的不敢置信,结果却换来对方认真且郑重的点头,当即苦了脸道:
“殿下........你放过我吧,我自从断奶就被派来给你玩,哪知道怎么追男的啊?更何况我媳妇都没有,连女的都不会追啊!”
清秀的眉宇似乎带了一抹疑惑,上官俞泺眨了下眸,轻声道:
“之前好像是你教我如何追墨心念的。”
“......”
对方毫无动怒的温和语气,却让童木感到背脊发凉。
这下子问题可是来了,如果说之前是糊弄的,他肯定被殿下打,那要是说之前不是糊弄的.......他就得教殿下如何追男子啊。
“你去找个男的试试不就好了,我可以等你学会了再教我。”
看出童木的异样,上官俞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不急。”
“.......”
试个鬼啊.......老子也是男的!
某人看着湖水里自己的倒影,好半响才闷闷回道:
“属下遵命.…”
惹谁都不能惹到自家殿下,这是童木跟在他家殿下多年得出来的总结经验。
“加油,说不定试了你就有媳妇了,到时候我肯定为你布置嫁妆……”
如潺潺流水的轻柔嗓音传入耳中,紧接着肩膀处就被人拍了拍,似是安慰,只不过却起到了反效果,童木也顾不得尊卑,当即开口就嚷嚷:
“殿下,你过分了,我是直的!不是断袖!”
“我自从断奶就被派来。哎,不对!我有了媳妇为什么要为我布置嫁妆?应该是给我钱,让我准备聘礼才对啊殿下!”
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童木只好抬头去寻那袭白衣,结果才发现人已经跑了个没影:
“王八蛋,混蛋.......老子再帮你做事,名字就倒过来写!”
话音刚落,只听阁楼外有一道幽幽然的声音响起:
“那丫头上衙门了,我追过去看看,你赶紧跟上来,等下说不定需要你帮忙。”
沉默了一会儿,童木有些别扭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烦躁的挠了挠头,童木十分认命的出了阁楼,倒是丝毫没再去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毕竟名字倒过来念还真的挺难听的.…木桶“......”
好在墨心念与上官俞泺都是步行,没一会便让他找到,步伐努力控制在于对方相差十米多的距离内,童木满脸的郁闷:
“搞得跟做贼似的,殿下就不能好好跟人家姑娘讲清楚嘛,麻烦死了。”
不算华丽的衣裙染上了几许灰尘,将那张苍白的脸颊衬得更加凄凉,如墨色的丝发仅用一根发簪禁锢着,依稀可见鬓角处有血液缓缓流出。
魏南爵立于床榻边,将打量的目光收回,算算时辰,墨心念也该过来了吧。
思至此,他缓缓踱步走到桌案边坐下,素手将那起诉文书再看了一遍,周围的衙役不过数人,见魏南爵没有吩咐什么,便也安安静静的站着。
差不多等了一会儿,才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那张人畜无害的容颜,依旧是白衣裹身举止儒雅。
“一边去。”
墨心念一把将人拉得远远的丝毫没察觉自己打破这优美的景象,脚下的步伐犹如鱼儿游走于湖水般轻盈快速:
“魏大哥,终于有案子破啦?”
好看的桃花眼缓缓流转,定格在那坐于桌案前身着官服的魏南爵身上,就连出口的话语倒颇有几分喜悦的嫌疑。
只不过还未等对方开口,墨心念又是一怔,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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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不经意间警见那置于床板上还称得上熟悉的容颜,墨心念满脸的震惊。
此人正是不久之前见到的李氏面店老板娘,不用想都能猜到老板娘就是这次案件的死者。
何桃叫她过来的时候是有提到过这次的案情是意外死亡,叫自己过来无非是为了走个过程,写写验尸单交上去黑了。
但墨心念没想到的是,这回的尸体竟是前些天还帮过她忙的老板娘。
“你认识她?”
见墨心念面露异样,魏南爵便忍不住开了口,如薄冰雕刻般的容颜依旧淡漠,只不过话语中却多了几许的关心。
墨心念是听到声音才回过了神,还算镇定的点了点头,脚步缓缓往那尸体的方向移动,秉持着身为仵作的职责,开始检验尸体:
“也不算很熟,就是花灯节见过一次,还有就是去她店里吃过面。”
将特制手套戴于手中,墨心念掀开她的袖子,一边查看一边说话:
“听何桃大哥说她是回娘家的路上失足跌落山坡,脑袋遭到石头重击,流血过多死亡的?”
“嗯,但还不够确定,所以才叫你来查看一番。”
见墨心念丝毫没有顾忌场景的开始扯女子衣带,魏南爵只好别过脸,巧的是
211:把墨心念惹毛
正与上官俞泺那充满敌意的眼神相对。
“头颞骨裂开,隐约能见里面有浅浅的灰尘,确实是遭到石头撞击死亡的。”
墨心念又低头查看了一下她口腔部位,见没有异物之后便给她穿上衣服起身:
“魏大哥,是她夫君把她送来的吗?”
巧妙的避开上官俞泺的视线,魏南爵看着墨心念道:
“不是,是死者的父亲送她来的,告的是他的女婿,死者的丈夫。”
“怎么可能?”
柳眉微微皱起,墨心念回想着之前见到的那俊秀男子,仔细分析着:
“就我那天见到的情况,他是极其宠爱他家娘子的。”
而且他跟他岳父的关系也不差呀,不然也不会帮他看着店,让他去陪他娘子过花灯节了。
听到墨心念的讲解,魏南爵倒也一点都不惊讶,毕竟早晨前往死者家中调查的时候,确实是查不出半点被人谋害的蛛丝马迹:
“有可能是死者的父亲情绪不稳,所以才会把矛头指向杨宇,死者的丈夫……”
顿了顿,魏南爵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望向何桃:
“杨宇还在衙门吗?”
为了配合调查,他早晨是将杨宇软禁于衙门之中,而杨宇那会也像是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般,并没有多做挣扎以及辩驳。
“我最后一次去看他的时候,他情绪有些不对劲……”略微迟疑的语调听起来像是隐瞒了些什么,但何桃却没有半点自知的低声询问了一句:
“大人,你不会是想见他吧?”
魏南爵微微皱眉,淡漠的神情下带了几许的疑惑:“他怎么了?把他带上来。”
魏南爵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吩咐,何桃只好认命的出门带人,黑色长靴缓慢的踏过地板,倒显得颇有几分不情愿的意味。
“念儿……你不再检查检查吗?”
墨心念看何桃这模样看得有些发懵,就连某人悄悄的走到了自己身侧,甚至是握上自己的手腕都没有察觉,直到耳畔边传来的轻柔嗓音,这才转过了头。
然而,唇瓣却好死不死的划过上官俞泺白皙的脸颊。
近在咫尺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让墨心念有些僵硬的忘了动作,只不过看起来对方明显比自己还要错愕,这倒让墨心念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
忙不失的后退了一步,她正打算开口道歉,却见上官俞泺突然笑了,笑如暖阳遇春风,柔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但却令墨心念觉得毛骨悚然: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我可以礼尚往来吗?”
上前一步的动作显得有些心急,但上官俞泺却没有半分抑制自己心里的喜悦念头:
“就亲一口!”
掷地有声的话语刚落,就见眼前那张俊秀的容颜凑了过来,墨心念想也没想的一掌拍过去,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手腕便被人拉住。
略带薄茧的手掌仿佛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将她猛得拉开数步,墨心念有些踉跄的侧眸,恰好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瞳
“魏大哥……”
“还望尊重一下人家姑娘!”
不温不燥的平淡语气像是蕴含了某种警告,魏南爵直直的看着上官俞泺,没有半分示弱的态度。
“怎么就不尊重了?她是我的女人,请你放手!”
将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去,就连一贯的温润儒雅君子模样都没有顾忌,他不甘示弱的上前,一字一句道:
“不放手的后果是你所承受不住的,你最好想清楚。”
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准备着。
墨心念微微抽搐了下嘴角,心底是极其了解上官俞泺这胡说八道还一本正经的性子,当即冷了脸,不悦的开口打断这诡异的氛围:
“你又犯病了?”
“……没有,念儿你手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清秀的眉宇蹙成一团儿,上官俞泺说得极其别扭:“我认真的!”
“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墨心念挑眉,满脸鄙夷。
“我回去了就偷你钱!”
“无论是压在床底,还是藏在地板,还是放在米缸里的钱我都偷!”
“……”
是可忍孰不可忍!
墨心念甩开了手,上前揪住对方的耳朵就是一阵怒吼:
“你个王八蛋,混蛋,臭蛋,这些天到底都偷看了什么!怎么知道我放钱的位置!”
“大人.…”
脚上的步伐随着见到眼前这一幕戛然而止,何桃默默的后退了数步,出口的话语显得莫名怪异:
“人已经带来了…”
虽然是往后退了数步,但他视线始终被那一袭白衣所吸引。
只见桌案软垫上,某人墨发凌乱,束冠倾斜,依稀可见脸颊处多了抹被打的红迹,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了那白皙的锁骨,倒多了几分让人想入非非的意味。
要不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幽怨的气息,何桃倒还真相信他是在这会儿工夫去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
“把人带进来吧。”
幽深的眼瞳闪过一抹笑意,魏南爵云淡风轻的开口,末了便坐于墨心念身侧,等着死者家属的口供。
丝毫没把某人突然瞪过来的威胁眼袖看在眼里,魏南爵拿过一旁的案文翻看,神色依旧淡漠。
总的来说,他现在倒是放心了不少。
毕竟刚才可是亲眼目睹上官俞泺把墨心念惹毛,再被胡乱扯打一通的画面,那简直是完全不用他出手的,估计这画面再过个几年他都还记得…
“大人…….”
熟悉的语调传入耳中,这才微微唤回魏南爵的思绪,伸手把案文交给何桃,他将视线落于缓缓走进来的男子身上。
淡蓝色的衣杉没有过多的花纹,只有束缚着腰身的腰带是牙白色芍药,将他那纤瘦的身姿衬得更似不惧生死般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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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停留在与魏南爵相差数步的位置,杨宇握紧了拳头,目光冷厉的质问:
“身为安平县的父母官,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你凭什么杀我妻子!你凭什么!”
不知汇聚了这世间多少的悲凉才能化成这寒冷目光,他没有不顾一切的
213:腿长了不起啊
把人狠揍一顿,只冷厉的说出最后一句:
“你不得好死!”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何桃都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仿佛眼前的这一幕只是他们所产生的假象一般。
好在魏南爵也不是第一天审理案子。
对这种辱骂倒也是司空见惯,毕竟他做事向来不喜欢解释,对不理解的辱骂是数不胜数。
只不过这回,明显不只是被不理解那么简单了。
“本官何时杀你妻子了?”
魏南爵抿了抿薄唇,起身走向床榻女子的方向,淡漠道:
“请你注意好措辞,告你的是你岳父,而且早晨已拟好家属口供,刚才也有仵作验尸,皆已表明是意外死亡,你若还有什么疑惑大可说出来就是了。”
“呵,小人,敢做不敢当!”
杨宇跨步上前将人挡住:“不许你碰我娘子!”
魏南爵微微皱眉,到底是被他这完全把自己当成杀人凶手的态度所激怒,冷着脸道:
“本官是想让你看看你娘子因何而死,你再多做阻挠那我便可以以扰乱案情发展将你关押。”
见对方要发火的模样,他又补充了句:
“别觉得我乱用私权,这一切只是想给这案情收尾,你可以伤心到口不择言,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受你辱骂,污陷。”
“说的跟真的一样。”
眼眸染上几许雾气,杨宇依旧不为所动讽刺看:
“你们这些官员打得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杀了你娘子,然后图你身上的利益?”
魏南爵剑眉微微上扬,不怒自威的态度尽显,一字一句道:
“本官虽无良田万亩,家财万贯,但好在生活还过得去,用不着打你那面店的主意。”
许是对方神色认真,看不出半点说话的痕迹,杨宇一时间倒也分辨不出魏南爵是否是他所想的那般为人,最后只愤愤的甩下一句:
“人是不是你杀的,我自然会查清楚。但在这段时间,你休要碰我家娘子!”
出口的话语是带着抑制不住的悲痛。
可就在下一刻,他果断的转身离开,消失在那凉薄的日光下。
由于杨宇是被告人,在案情没有结東之前,是不能先行离开,但是眼下他们已确定死者是意外死亡,也没理由再将人留下.….
“大人……..”
何桃有些担忧的语调刚响起,却见魏南爵望了过来,云淡风轻的接话:
“早上你所说的杨宇身份,怕是有误吧?”
按照一般的村民,若妻子意外死亡,他们会歇斯底里,他们会悲愤欲绝,他们更会口不择言,但像杨宇这般嚣张的做派,确实不多见。
而且……他为什么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魏南爵抿了抿薄唇,再次将视线落到床塌素衣女子身上,幽深的眼瞳似是欲看出什么来般缓缓转动:
“难道不是真的意外死亡?”
“大人,杨宇确实是普通村民,只不过我少说了些……
他幼年时曾在他叔父家居住,性子向来嚣张跋扈的很,近年与死者李氏成亲,才有所收敛了。”
淡漠的眉宇满是纠结,何桃略显迟疑的说出最后一句:
“他叔父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杨太师,不仅在朝堂之中如鱼得水,更是手掌天下所有的商业渠道,人脉资源最广的商人。”
何桃担心的是杨宇出门之后会直接去京城找他叔父,到时他们将这简单的案情闹大,不仅会影响到大人的前程,恐这衙门上下皆难以安生。
听到何桃所说的话,魏南爵瞬间停止了步伐,幽深的眼瞳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但仅仅是推杯换盏的功夫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把人带下去吧。”
出口的语调不温不燥,似是没被刚才杨宇所说之话所扰乱了思绪般,魏南爵侧眸望向墨心念,轻声道:
“你先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不用再检查一遍吗?”
墨心念微微皱眉到底是有些心疼老板娘,毕竟正值双二年华,夫君又极其宠爱于她。
若是这般草率的安葬结案,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心凉吧?
“走吧。”
上官俞泺深深的看了眼魏南爵。而后走向墨心念,秉持着一贯没脸没皮的心态,愈发娴熟的牵过她手:
“该回家吃饭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墨心念瞪了他一眼,但却意外的没有甩开手,任由他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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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哥,那我们先走了。”
“好。”
直到两人的离去,魏南爵才将桌案上的起诉文书以及家属身份档案,快速的整理好出门,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候在一旁许久的衙役。
暖阳将那一袭白色的纤细身影,笼罩的犹如画中的仙人一般,直把周围村民的视线都给吸引了去。
只可惜眼前这一幕犹如昙花一现,待他们反应过来时,眼前人便也消失了个干净。
“不是,你走那么快干嘛呀?”
墨心念微喘着气小跑都没能跟得上上官俞泺的步伐顿时满脸黑线:
“腿长了不起啊!腿长能当饭吃啊!”
闻言,上官俞泺倒也自认为老实听话的停下了步伐,还特意的转过了身去等。然而恰巧把刹不住脚步的墨心念,抱了个满怀。
微微踉跄了数步,连同那一声闷哼都显得格外的撩人,手掌似是无意的划过对方胸前,最后才稳稳落在那纤细的腰肢上:
“娘子…”
不知是被上官俞泺给的称呼气到,还是被他那不经意的动作撩拨到,墨心念略微机械般的抬眸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一时之间竟也忘了起身。
嘴角上扬的弧度依旧无害,上官俞泺突然俯下身子,近距离去看墨心念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泛红的脖颈。
沉吟了一会儿,道:
“腿长不能当饭吃,但蒸煮一番……或许可以当肉吃…”
出口的语调如盘旋的落花,低沉而又缓慢,直袭入墨心念耳中,但反应过来他话语之中的意思时,嘴角抽了又抽,连忙将人推开:
“你变态啊,吃人肉!”
明明是斥责的口气,却听出了几许慌乱的意味来。
214:考虑考虑嫁我
“娘子,你耳朵好红呢…”
上官俞泺弯眸又欲凑近,只不过这回墨心念却是反应灵敏的闪开,模样比刚才还慌张:
“你干嘛!”
好看的桃花眼里难掩的警惕,倒让上官俞泺不忍心再戏耍于她,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撇了撇嘴道:
“我想干嘛你还不知道啊…”
“……”
下流!
似乎是对方坦率的话语让墨心念感到有些羞愤,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就把人推开,往阁楼的方向而去,心里更是把上官俞泺骂了个百八十遍。
“哎…娘子….等等为夫……”
某人完全作死的又屁颠颠的跟上,笑得那叫一个纯良无害:
“如果不好意思开口说点什么的话那你听我说好了。”
“……”
墨心念冷着脸没有说话,忍着把人狂揍一顿的冲动,继续往前走。
“我仰慕娘子许久,娘子要不要考虑考虑嫁我?要不我娶你也可以的。”
见墨心念没有开口打断,上官俞泺更为欢快的邀请:
“要不今晚我在房中等娘子,娘子想好了便过来与我说声?”
如水清澈的眼眸微微闪动,他又略显羞意的低低道:
“做什么都可以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
剧烈起伏的胸口带着满腔的怒意,墨心念转头,白皙干净的手掌刚扬起,却被某人十分没眼力劲儿的反握住:
“好了,我不闹了。”
将嘴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上官俞泺温柔的捏了捏墨心念手心,压低了声线道:
“娘子,你就没发现刚才魏南爵很不对劲吗?”
“什么意思?”
墨心念一怔,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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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邸,魏南爵便直奔魏良所住的房间而去,就连期间有丫鬟上前禀告大小事务时,他都冷着脸让人退下。
不染灰尘的地板经过黑色长靴的踩踏,留下一个极其浅淡印记,依稀能分辨出对方脚步迅速而又着急。
“都下去!”
弥漫着药物苦涩味道的房间,非但没让刚进门的魏南爵分心,反倒是让他脸色更加的阴沉。
出口的话语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寒冰,冷得让人打颤,一屋子的丫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又忙不失的退下。
许是察觉到自家大人身上的怒火与里面的那位主儿有关,丫鬟里的领头倒是十分有眼力劲的把门关上。
“怎么?当真以为我不会治你罪吗?”
由于下巴的紧绷,勾勒出冷硬坚韧的脸部线条,就连那双幽深的眼眸都带来一抹厌恶,魏南爵将手中的几页纸攥得褶皱。
冷眸直直望着脸色苍白,尽显病态的魏良,他一字一句道:
“你想经营生意可以,但请你用正常的手段来,别让我瞧不起你!”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魏良略微艰难的下了床榻,许是身体太过虚弱的原
因,他走得缓慢而又踉跄:
“南爵,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对方明显焦急的语调成功的让魏南爵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当即手一扬,任由纸页飘洒一地。
抿了抿薄唇,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居高临下的看着魏良错愕的神色,再见他艰难的俯身拿起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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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视线越往下移脸色便越加的难看,魏良将纸页舍下,步伐凌乱的走到魏南爵面前,刚想伸手拉他,却被他厌恶的躲开:
“南爵,这不是我干的……”
“你干的还少吗?”
深深的看了眼魏良嘲讽的神色不多加以掩饰,魏南爵转身,步伐却比来时更加的沉重。
“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
蓦地,一道尽显悲凉的语调从身后响起,令魏南爵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动了动唇瓣,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
微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乱了地上还遗留的纸页。
直到那抹血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魏良才蹲下了身,将那起诉文书以及死者家属资料一页页的撕碎,脸色突然间变得淡漠。
“老爷,小姐回来啦。”
门外丫鬟兴奋的声音刚响起,魏良便如同得到救星般快速出了房门,丝毫没有半分刚才的病态。
丫鬟小碎步的带着路,满脸的喜色:
“老爷,小姐这回不用再去别的地方了,神医说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不久便得以痊愈。
对了,我刚才好像见大人出府,他应该不知道,我去禀告一声…”
丫鬟后知后觉的停下步伐,似是才想起来般欲转身离开,不料却被魏良一把拉住,精明的眼眸微眯,闪过一抹狠厉,但不过转瞬间又染上几分笑意:
“先别说……南爵现在在忙,我先过去看看。”
丫鬟有些惊慌的抽回手,略微迟疑的回话:
“可是...我怕大人会生气没有早说……”
夜幕悄然而至,如同墨色的乌云将那皎洁的月光吞噬,只留浅浅余光映照着湖水,显得无比的寂寥。
墨心念手执青竹枝在湖中搅动着,桃花眼中倒映着荡漾的湖水,柳眉微微蹙起,任由思绪飘到上官俞泺早上所说的那番话语上面。
“我刚才扫了一眼,那女子脑袋上的伤口确实是像意外造成的,但娘子你不觉得奇怪吗,尽管是脑袋遭到石头的撞击,为什么只有里面沾染了灰尘?
退一万步讲,如果所撞击的石头如拇指般大小,那么伤口外面不应该那么整齐……”
上官俞泺说罢,又有些迟疑的道出一句:
“魏南爵也是奇怪.…”
还未等他把奇怪之处说出来,墨心念便忍不住的冷了脸,不悦的神色尽显:
“魏大哥不是杀人凶手,他是县令,要什么没有,没必要杀人来获得什么……”
“你就只信他吗?”
上官俞泺抿了抿唇,倒也没有再提魏南爵的行为举止,只别扭的道:
“他在你眼里就是比我好,做任何事情的目的比我单纯,对吗?”
察觉到两人的情绪都有些过激,墨心念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再加上脑子乱得很,她便冷着脸回了阁楼。
期间是注意到上官俞泺跟上来才稍微的放下了心。
215:那么顺着自己的一个男人
倒不是怕他在外面招人欺负,只是担心他又在外面败坏自己的名声……
只不过墨心念没想到的是,这一冷战,就是一天,而某人还当真没有如往日般屁颠颠的跟在自己身后,就连吃饭都是抱了个碗,躲角落里吃去。
闹脾气的意味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魏大哥才不是杀人凶手.…”
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墨心念小声嘟囔了一句,便烦躁的将手里的青菜枝丢远。
由于她是坐在栏杆上的,脚尖轻轻往下移了几分,便可以触碰到冰凉的湖水。
绣有牡丹花纹的长靴不知何时已然被放置一旁,在月光的映衬下,倒有几分无人宠幸的落寞。
接近冬日里的湖水清冷冰凉,脚趾头刚触碰了一下便忍不住的缩了回来,就连身子都绷直了,冷得墨心念瞬间打了个冷颤。
“回房睡觉…”
略显别扭的声线从耳畔响起,紧接着便被人一把抱下拦杆。
墨心念回过神来时,便见上官俞泺那幽怨的俊颜:
“你……放开!”
墨心念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推开,好在上官俞泺这回倒是没有多加阻拦,松开手后便不发一言的看向别处,依稀能感觉到还在闹脾气。
至于吗?
一个大男人这么别扭?
小小的吐槽了一句,墨心念便挑了挑眉,似带了抹主动和好的意味开口问:
“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是。”
上官俞泺立马回了一句,俊秀的容颜尽显不满。
.…还来劲了啊?
墨心念瞪了他好一会,果断转身离开。
反正她台阶给都给了,他爱下不下。
伸手拿过一旁的长靴穿上,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绕过院落,任由皎洁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欣长,只不过当手握住门沿时,被人猛得往后一拉。
天旋地转之后,腰身便被人紧紧环住,墨心念下意识的想抬手,却被对方早一步的钳制住了手脚,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令她有片刻的失神。
“你为什么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比看我的温和……”
低喃的话语犹如盘旋的落花,轻飘飘的落入心海,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墨心念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唇瓣便被上官俞泺吻住,带着霸道的掠夺,每一处都不放过似的扫荡,直把墨心念吻得脸色通红。
不似以往趁对方睡着时的有些害怕,她不是不知道上官俞泺有武力,只是她忘了那么顺着自己的一个男人,也会有一天突然对她用强。
“干嘛哭?”
上官俞泺脸色一顿,随后退了出来,但白皙修长的手掌却固执的不移开半分,甚至是看不出半点愧疚的意思。
仿佛他刚才所干的事,是让人很容易接受的一般。
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掀起了眼眸之中的泪水,儒湿了一片,墨心念没有说话,但更准确的来说,她不想跟眼前这人说话。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墨心念不是不了解上官俞泺,而是太过了解了。
他做事向来我行我素,尽管有时候会顺着自己,但也只是他起玩心后所产生的想法,只要是他想做的,他会演戏会玩心机,甚至是…
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简单的来说是幼稚,但往严重了来说这是强盗行为……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墨心念不得不顾及自己,不得不对他警惕……
“我不吻了,你别哭了行吗?”
出口的语调似是带了抹妥协的意味,上官俞泺略显迟疑的把手掌松开几分:
“刚才不是故意的……”
有意放软了语调去哄,却被对方冷着声音打断:
“不是故意的,你就可以这样吗?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
随意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墨心念一把将人推开回了房间,关门的动作大到惊醒了那熟睡的鸟儿。
牙白色的长靴下意识的抬起,又冷不丁的收回,上官俞泺抿了抿薄唇,到底是没敢再跟上去:
“都说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太生气了……
有些无措的音调被微风吹散,连同那垂在腰身的墨发都被吹得凌乱,那张俊秀柔美的脸颊更是不解,不解墨心念之前被他吻了都没哭...
现在为什么会哭...
刚才那话的意思又是什么…
他这是要被讨厌了吗...
讨厌了是不是又要把他送到那僻静的村庄里?
“殿下……都跟你说人家是女孩子了,你不能总这样。”
童木看不下去的走到上官俞泺身侧,摸了摸鼻子,小声道:
“半夜偷偷亲可以,但你那么明目张胆,而且没有半点征兆拉过就亲,这也.…太不尊重人家姑娘了…”
清秀的眉宇微皱,上官俞泺自我反省了一会儿问:
“需要提前说?”
“……不是!”
“那是什么?”
“需要墨姑娘的同意…”
“她不会同意的!”
上官俞泺别过脸,回答的干脆又别扭。
童木:“……”
知道不会同意,那你还吻还吻得那么带劲,那么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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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死者入土为安吧,至于这案件,先压下去,暂且不上报朝廷…”
魏南爵缓缓踱步进了府邸,一边跟何桃吩咐着话:
“死者家属你来进行沟通。”
“大人,你就不觉得这老板娘的死,很有蹊跷吗?”
由于魏南爵的做法以及说辞都像是给案情结尾,无奈之下的何桃,只好开口询问。
只不过还未能等到对方回答,就见一丫鬟面露喜色的跑了过来:
“大人,小姐回来啦。”
闻言,魏南爵脸色一顿,就连那双幽深的眼眸都亮了几分:
“什么时候的事?”
“这……”
似乎是没想到魏南爵会问这句那小丫鬟有些后怕的支支吾吾道:
“早上…”
含糊不清的给了一个回答之后,却见魏南爵瞬间冷下了脸,如薄冰雕刻的脸颊满是寒意,周身的气场更是强大,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为什么不早些禀告?”
小丫鬟吓的腿都要软了,脸色更是惨白,仿佛面前的人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可怕,
216: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好在魏南爵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急忙离去。
站在一旁的何桃看得有些错愕,明显是很少见到发火的魏南爵,但仔细想了想,心下又是了然,毕竟大人未当县令前可是极其宠爱他那妹妹魏可可的。
虽然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魏可可离开了县城,大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在今天之前何桃是认为他们二人吵架,但现在看来,他怕是误会了…
“把文案交给大人……”
本欲离开的何桃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才发觉自己手上的东西,微微斟酌片刻,他便将视线落在那还战战兢兢的小丫鬟身上:
“记得过会在去。”
认真的嘱咐了几句,何桃才安心离开,徒留小丫鬟脸色依旧不太好的在原地转着圈圈,似是在为等下该说什么才不会让大人生气而感到担忧。
房间内。
烛光微微摇曳,蔓延过那张精致好看的容颜,也将那袭白色纱裙染了几分暖意,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般灵动又迷人。
魏可可百无聊赖的趴在软被上边,还未长开的少女容颜略显稚嫩,边哼着不知名的调儿,边调皮的用脚丫去蹭那幔帐。
蓦地,余光瞥见门外不远处的那一袭血红色的官服,当即一个激灵的起身,待其还未走近便扑了过去:
“哥哥!”
少女软绵绵的身子完全倾覆了过来,好在手上的动作比脑子转得快,只不过短短推杯换盏的功夫,魏南爵便将人抱回床榻:
“成年了,不可如此。”
魏南爵一把将人按躺好,伸手拿了软被给她盖上,出口的冷漠斥责多了几许宠溺,明显与这亲密体贴很是不符:
“可吃药了?在那里如何?怎么来了也没让人与我说一声?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有无忧……”
才刚坐到床榻边,魏南爵便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了以往的冷漠气场,更没半点官员架子,有的只是不加掩饰的关心体贴。
魏可可听得眉眼弯弯,似是很享受他说话时专注于自己的模样,直到对万停下了话语,她都还在那傻乎乎的笑着:
“问得有点多...你先回答第一个罢…”
耳边飘过少女清脆悦耳的笑声,魏南爵这会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抿了抿薄唇,简单道:
“吃啦,无忧哥给的药丸,不苦。”
如花瓣的粉唇吐出一串悦耳好听的话语,水灵灵的大眼睛更是洋溢着喜悦的神色。
魏可可趁其不备又翻坐起来,抱住对方胳膊的动作娴熟而又固执,像极了那依赖感极强的小孩:
“无忧哥惹了天山派的掌门,估计没那么快回来。”
垂眸望着那小声嘟囔的丫头,魏南爵颇为无奈的揉揉她那小脑袋瓜,也没有强势将人推开,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蹭脸:
“可有人护送你回来?”
“有啊,要没人护送的话谁敢放我回来。”
出口的语调隐隐含了几分不满,魏可可手上的动作又紧了几分,闷闷道:
“我不想去那里,以后再也不去了。”
明明是肯定句,但说出来莫名的多了几分委屈,像是害怕再次被送走般。
“好。”
幽深的眼瞳带了几分不忍,将下巴搁在小丫头的发顶,闻着她身上独特的体香魏南爵又有些迟疑地补充了句:
“病好了就不去。”
“好了!无忧哥都说我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门,哪都可以去!什么东西都可以吃!”
魏可可有些着急的抬头去看魏南爵,小脸蛋儿满是认真,生怕对方不信似的又把袖子掀开,露出那一小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哥哥你看,病好了,都好了,没有红点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不想走。”
“好了,没有红点了,什么都没了…我真的不想走.…”
说着说着眼眶有些发红就连那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像极了那即将被逮捕的小白兔,可怜兮兮的。
魏南爵扫过她手腕,见上面真的没有任何血丝或者血点的时候,便将她袖子拉好,安慰似的揉了揉她发顶:
“不送走,以后都不送走。”
像是得到了满意答复似的,小丫头一下子又笑开了,吸了吸鼻子,将那眼眶里的泪水全都收了回去:
“哥哥,你真好。”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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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爵有些无奈的别开魏可可的视线,又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仿佛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将人紧紧拥着,轻轻在她耳边问:
“这几个月过得还好吗?”
“不好,他们老让我吃药,老让我泡药澡。”
魏可可老实道,眼神儿偷偷去瞄上方那张俊颜,见他抿了抿薄唇,似乎有着些许愧疚,便犹豫着道:
“不过我有乖乖听话...哥哥你呢?”
魏南爵微微皱眉,察觉到小丫头话中有话,便顺着她的意思往下问:
“你觉得我不听话?”
“嗯…”
浓密微卷的睫毛轻轻眨动着,似乎是有些迟疑,但没一会神色又坚定了起来,小丫头直接道:
“哥哥,你为什么不信爹爹?”
小丫头窝在怀里还不消停,不住的碎碎念,看得魏南爵有些无奈,但到底是不想提起那个人的事,只得转移了话题问:
“可有想去的地方?我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带你出去玩几天?”
“我想放花灯,我想过花灯节,哥哥你每年都陪我一起过的,今年没有,那我要补回来。”
明显这方法很奏效,小丫头瞬间忘了刚才的话题。
只不过那出口的话语,却让魏南爵有些难办,也不好拂了小丫头的兴致,当即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我让人在府邸建一个莲花池吧,这样方便你玩。”
这安平县向来是以安平简约为主,像这种建莲花池,可算是大活儿,也算的上是富贵人家才会做的。
魏南爵平时虽然不抠,但这么大手笔的事,确实能称得上生平第一次,估计也要了他几年的俸禄。
魏可可自然是知道自家哥哥的做法无疑是为了逗自己开心,更是怕自己上集市湖边那种人多的地方会有危险,
217:你又犯什么病
当即
故作不满的撇了撇嘴道:
“哥,在家自己玩多无聊啊,我不要!”
“那好吧,你说去哪就去哪。”
出口的语调也是颇为无奈,魏南爵将人放回床榻,拿了软被递过去:
“前提是你得先睡觉。”
“唔.…”
粉扑扑的小脸儿蹭了蹭软被,眉眼间皆是满足的笑意,小丫头躺下还不忘把眼前那大掌一同拉进软被,似乎是也要让对方暖和暖和般:
“咱们明晚去吧,上集市买糖葫芦买花灯,然后去湖边放那你到时候可得听话。”
“好!”
像是染了清晨雨露的花朵儿,满脸尽是纯粹明亮的喜悦,看得魏南爵内心软的一塌糊涂,难得细心不觉得乏味的听着小丫头的碎碎念。
待人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夜半,魏南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度纵容眼前这小丫头了,竟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好些个条件。
伸手给小丫头掖好被角,他这才起身出门。
夜晚的风有些凉,倒是把仅剩的几许睡意都赶跑了。
魏南爵寻了处没有丫鬟来往的地方站着,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得以看见魏可可所住的房间。
圆月高悬,繁星点点,明明是极好的月色,但却将心中的孤寂落寞放大了几分。
任由满天的月色笼罩在身上,将那袭还未来得及换的官服衬得更加的凉薄,魏南爵动了动有些发凉的指尖,过了好久才转身。
“南爵。”
熟悉的语调传入耳中,让魏南爵的脚步一顿,微微侧头正好对上那张略微苍白的容颜,抿了抿薄唇,他直接走过。
“我会公事公办的。”
不带一丝感情温度的声线回荡在落寞的空气中,让魏良的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想拦住那抹血红色的身影,但却为时已晚,他早已消失在拐角处:
“公事公办…”
低低苦笑了一声,魏良眸光有些唤散,但不过须臾间又转换成了狠戾: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你当真以为你的位置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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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天才蒙蒙亮,墨心念便起床寻了点吃食后直奔衙门,虽然她是信魏南爵不会做出杀人夺财,知法犯法的事来,但她还是想再次检查一下尸体。
暖阳的余晖渐渐笼罩地面,渲染的一片金黄,让人不由得安心许多。
上书鎏金大字的安平县衙外,仅有两座石狮雄厚而立,虽是长年累月经过雨水的洗礼,但好在做工精细,也未见到有破裂的迹象。
余光偷偷瞥了转角处的那袭白衣一眼,墨心念冷哼了一声,步伐愈加迅速起来:
“衙役大哥,魏大哥在哪啊?”
刚经过了前堂便见一众衙役在搬运尸体,由于角度问题,再加上人数过多,墨心念并未见到那被纱布遮掩尸体容颜,只能依照体型分辨出是尸体。
肩膀处被轻轻一拍,一身形粗壮的衙役不由得被吓了一跳,猛得回过了头,见到墨心念后,又拍了拍受惊的心口:
“墨姑娘,你这一大早的要吓死我呀。”
确实,现在不过卯时,只有一些干农活的村民才会这般早的起床,而他们此刻又在搬运尸体,不吓着才怪。
“不好意思啊.....”
墨心念有些歉意的摸了摸鼻尖:“我只是来问问魏大哥还需不需要再次检查一下尸体......他来衙门了吗?”
“那还需要检查呀,今儿个大人一大早便派了人过来,让我们把尸体安葬了。”
粗壮衙役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瞥向那被其他衙役搬运出去的尸体,示意道:
“呐,这个就是了,话说这还是咱们大人第一次这么草率的结案.…”
未说完的话语伴随着墨心念突然跑开的动作戛然而止,粗状衙役摸了摸脑袋,满脸的不解:“这姑娘怎么炸炸呼呼的......”
“你就别偷懒了,赶紧的过来帮忙,大人可说卯时前必须得让尸体下葬的。”
正想得出神,却听好友的声音传来,粗状衙役只好作罢应答:
‘知道啦,这不是刚才有姑娘搭讪吗,我就理理…”
“你能确定那是搭讪?”
“.......”
紧闭的窗户被风敲打发出沙沙的轻微声响,扰得人心里烦闷。
魏南爵换上官服之后,便素手将窗户打开,还未来得及见到外面的暖阳,视线便被一袭素色身影强行吸引了去。
淡漠的脸上微微一顿,脚步不自觉的往门口而去,当房门一打开时,果不其然见到神色着急的墨心念欲敲门,这下子可是把对方吓得有些失神:
思至此,魏南爵也有些了然的收回视线:
“他可是惹你了?先进来吧,外面风大。”
伸手欲把人带进来,却见对方猛的后退了一步。
墨心念缓过神来之后,开口就是质问:“魏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把尸体下葬,那便意味着你要落人口实,之前的男子怎么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尸体下葬?“魏南爵微微皱眉,幽深的眼瞳闪过一丝不解:
“我昨晚是有想过,但是早上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吩咐了衙役把尸体转到停尸房.….”
说话间,魏南爵神色一凛,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忙道:
“去一趟县衙,恐有人借我名义作乱。”
不过推杯换盏的功夫,墨心念便被拉走,好在脑子转得快,瞬间反应过来,墨心念配合着小跑出府,心里的担忧也在顷刻之间消失了个干净。
在看来,像魏南爵这种清官,是不需要靠伤害她人来博取自己的利益,眼下的这一幕,正好证明了她所想是对的。
“放手!”
略显不悦的固执声调刚响起,手腕处便被人猛的一拉,墨心念措不及防的向后仰去,撞进熟悉气息的胸膛里:
“俞泺!你又犯什么病!别动不动就拉我!”
墨心念想也不想的揪住对方的衣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明显是把昨晚的气在此刻尽数爆发出来,而后者全程静默。
但准确一点的来说,他是懒得管墨心念,澄澈的双眸只顾望向魏南爵,
218:她,我管定了
满脸的戒备,不难看出他这是看情敌的眼光:
“不许碰我娘子!”
“她何时是你娘子了?”
魏南爵缓缓开口,周身气场强大到没有半分惧怕的意思,他直接把墨心念拉到身后,一字一句道: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地接近墨心念,但是现在我告诉你,她,我管定了!你想使什么手段随意,我奉陪就是了。”
没有自称本官那便是以个人的名意,以私心,以与墨心念的交情,别说上官俞泺被他这过激的话语所惹怒,就连墨心念听得都是一怔。
她自认与魏南爵关系好,但也不认为好到他会为了自已而说出这番话语来,可是眼下这情况她又不得不信。
“咱们走吧?”
没有浪费时间的询问话语唤回了墨心念的神识,她有些后知后觉的看了眼魏南爵,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便应道:
“好…”
心里的怪异又涌上了心头,但墨心念可以肯定的是,她对魏南爵这没有来由的守护感到不解,但又想不出他为何如此.….
不算浓密的纤细睫毛轻轻眨动,将那水眸中的不悦放大了几分,上官俞泺就这么看着墨心念与魏南爵离去,没有过多的阻拦,只安静的站着。
然而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童木眼中,却是变了味儿。
他连忙轻功一跃,在脚尖落地之时,微微额首行礼:
“殿下......可需要属下搞些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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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直接,但童木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跟在他家殿下多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她会生气的。”
出口的语调过分的别扭,但也不难听出有赌气的意味.上官俞泺垂眸望向墨童,缓缓说道:
“我不想惹她生气。”
“…...”
殿下,我信你就有鬼了….
腹诽归腹诽,但童木还是懂得眼前这位主儿的心思,又问了句:
“要不属下把他绑了,丢青楼里去,然后再把墨姑娘带过去瞧一眼?”
出口的话语是流畅到不能再流畅,明显是经常干的缘故。
空气安静了一瞬。
上官俞泺抿了抿唇,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道:
“我想想…..”
童木:“.......”
果然还是个报复变态的殿下。
由于上官俞泺的出现,耽误了两人的路程,等他们赶到县衙的时候,尸体已经被送到了墓地。
好在衙门里有养着几匹以备不时之需的烈马,这倒解了魏南爵的燃眉之急,直接骑马先行离去,而墨心念自然而然的被丢给了那一众衙役。
“大哥.......我不会骑马......”
看着眼前那匹约莫比自己还高的烈马,墨心念颇为无奈的挠了挠头,好看的桃花眼中难掩的尴尬:
“能不能.......换一种?”
比如马车之类的.…...
眨了眨眼,使劲的冲对方使眼色,墨心念满脸期待的看着那一众衙役,自认为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然而她却忽略了一点….....
常年混迹于衙门的众衙役,看惯生离死别,人心复杂,就是看不透彻她那点女儿家的小心思,当即面面相觑了起来。
最终还是年龄稍大的一位衙役突然领悟般出来道:
“姑娘家,不会骑马很正常......”
眼见墨心念弯眸瞧了过来,年龄稍大的那位衙役又补充了句:
“但是这山路崎岖,马车也上不去啊.…....”
得,敢情我还是得骑马啊.…
墨心念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伸手戳了戳身侧的那匹烈马,不出意外的被它抬腿的轻微动作吓的够呛:
“我试试吧…....”
手刚触碰到马背,便听刚才的那位衙役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道:
“不用不用,我有办法了。”
半刻钟后.…....
暖阳的余晖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地面,渲染得一片金黄,将崎岖的道路都衬得有几分的平坦。
在那路中间,是一群身着红黑相间衣杉的捕快,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气势磅礴,马蹄声不断,掀起了地面上的几许灰尘。
然而.......
在他们后面的墨心念却是一脸的憋屈,抱着毛驴的脑袋都显得格外的笨拙,生怕一个不慎就把毛驴的眼睛给遮住了。
“魏大哥,在那!快停下快停下!”
余光瞥见那一袭血红色的官服,墨心念如同得到了救世主般愉快:
“那什么,帮我把驴停一下,别牵了…....”
“好。”
不得不说,众衙役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快,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把墨心念带上山,当然了,前提要是忽略掉让自己坐在毛驴上,墨心念会更加的开心。
毕竟一路上那些村民的眼光,她可是受益匪浅啊.….
“魏大哥......这是.…”
脚步停留在离墓地不远处,墨心念微微皱眉,问的是身侧的魏南爵,视线却不自觉的被眼前几个村民吸引了去。
身着丧服,手执纸钱,眼眸含泪隐隐可听那小声的啜泣,飘渺的烟雾升腾在云端,让人心下不免觉得凄凉。
“还是先让逝者为安吧......”
魏南爵看了一会儿,将墨心念带离,连同周遭匆忙赶来的衙役都命退了下去:
“这案子,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墨心念不紧不慢的跟着,察觉到对方情绪中的低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轻声问:
“所以......早晨是死者的家属假借魏大哥你的名义放人的?”
如果案情没有彻底的落下帷幕,那么尸体只能留在停尸房,这是进过衙门里的人都知道的,墨心念自然是不例外。
但是墨心念一直以为死者家属会配合,毕竟之前死者父亲怀疑自己的女婿,怎么说也会积极配合调查,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或许是吧…...”
魏南爵抿了抿薄唇含糊不清的给了个答案,明显的是不想再多说什么,墨心念只好安静的跟着不再问了。
“啊.......”
许是想着事情,墨心念竟一时不察,跟着回了魏府,而魏南爵明显也是没在状态下,等反应过来时,他们的脚步也已停留在前堂。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魏南爵抿
219: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淡漠的眉宇间隐隐有着疲惫侧眸去寻那还跟在身后脸色窘迫的墨心念,认真道:
“这案子我不会草率结案的,你放心…....”
“好.…”
墨心念有些尴尬的点了下头应得迟钝。
一想到早上那些质问的话语,她都想狠抽自己一巴掌,毕竟与魏南爵认识了这么久,她还是了解他那坦坦荡荡的正义秉性的。
但转念一想,她又突然想到了是某人带歪了自己,才让自己做出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来的......
魏南爵可没空去看苏烟的表情变化,得到了答复之后便想寻个人把墨心念送回家,不料,这惊鸿一瞥,竟让他瞥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怎么出来了…....”
仿佛风一吹便能飘散的话语,传入墨心念耳中,令她下意识的抬头,结果却让她看到魏南爵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时,墨心念又是一怔。
在那不远处的亭台中,上官俞泺依旧着袭白衣,眼眸如水,神色温文儒雅,举止端庄有礼,正手执墨笔不知在写些什么,依稀可见那清秀的容颜上含了一抹笑意。
自己不在他倒是玩上了…...
墨心念淡淡的在心里下了一句总结。
正想着要不要趁某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没瞧过来,偷偷回家,好报昨晚被调戏之仇时,却见一粉衣女子映入眼帘:
“魏大哥,她谁啊?”
柳眉微微皱起,就连出口的询问语调都带了抹吃味,然而墨心念却是没有半点自知,眼眸只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相处甚欢的俩人,小声嘟囔了句:
“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
闻言,魏南爵淡漠的容颜愈发的冷了几分,将不远处小丫头的笑颜尽收眼底,淡淡道:
“过去看看…...”
黑色的长靴刚踏过地板,便被一袭青衣挡住了步伐,魏南爵剑眉不易察觉蹙起,冷眸望向那挡路的何桃,不悦的神色很是明显。
“大人,这是死者家属送来的撤诉文书.......”
许是察觉到对方隐藏的怒火,何桃倒也是直接禀明来意,将手中的纸页递上,末了,还不忘看了眼不远处的俩人,有意压低了声线解惑道:
“他路过小姐房间,然后,摔了一跤,再然后小姐就出来了…....”
点到为止的话语明显让人不由得往下想了去,而墨心念也很成功的抽了抽嘴角,满脸黑线。
他这是又犯病了是吗?
见人就勾搭啊?
而且用的方法.....还莫名的熟悉.…...
“这山水画讲究的是浓墨重彩,还望小姐莫又要忘了.…...”
察觉到周遭视线的上官俞泺淡淡的勾起了唇角,笑得宛若春阳,暖人心:
“不如…....还是在下来教你罢…....”
说话间,白皙的指节缓缓滑过桌面,寻了张宣纸铺好,俯身的动作都略显撩人,更是不动声色的将周遭的所有视线都遮掩了去:
“你记住别说话,等下我变戏法给你看。”
突然间的亲密动作让魏可可有些不自在的欲起身,结果却听到对方的低声话语,当即弯眸一笑,乖乖的点头,应得欢快:
“好,你不许骗我。”
水灵灵的眼眸缓缓转动,将那份喜悦毫不掩饰的呈现出来。
魏可可拿着笔端详了一会儿,按照头顶上方那话语中的意思所执行着动作:
“俞哥哥,是不是这样?”
笔尖轻点,将那宣纸染上了如同朱砂的点点红色,魏可可歪着脑袋去寻那双清澈眼眸:
“我可做对了?
“是这样的.…”
上官俞泺微微皱眉,出口的语调轻缓却又带了抹疑惑,正想着墨心念怎么没上前说点什么的时候,手腕被人一拉:
“给我回房,闭门思过!”
如冰霜的话语刚落,空气刹那间凝固起来,就连那路过的丫鬟闻言,都忙不失的低头小跑离去,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事儿。
上官俞泺是有些踉跄的后退数步,笑意渲染的眼眸略微明亮,可当见到来人是魏南爵时,脸色明显多了几分僵硬。
“哥哥…..怎.....怎么了…..”
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了缩肩,魏可可有些无措的站起身,想上前询问却又不敢,最后只揪着指尖儿,像极了那犯错事的孩子:
“我没有出府,就是无聊了些,才让俞哥哥教我变戏法的,哥哥,你别生气.....”
无论有没有错,先放低语气才是让对方消气的最佳方法,而魏可可明显也是懂得这个道理,老老实实的保证道:
“下次不这样了…...”
魏南爵平日虽然惯着魏可可,但也是知分寸的,像是会触及到生命危险的,或者是他认为不合适的事务时他会立马出手阻止。
他不喜欢解释,而魏可可自然也是不敢问,特别是在他动怒的时候,故而养就了魏可可每次被说教,被责骂的第一反应都是乖乖认错。
“带小姐回房间。”
抿了抿薄唇,魏南爵依旧淡漠,冷眸扫过他们刚才书写的宣纸,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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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的吩咐不许开门!”
“哥......”
魏可可有些错愕的看向魏南爵出口的话语在见到对方脸色冰冷时,又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眼眸瞬间染了一层雾气,明明委屈极了却还是闷闷道:
“我知道了…....”
任由一旁的丫鬟搀扶着出了亭台不难看出还有几分赌气的意味,魏可可全程没有多看魏南爵一眼,只不过隐隐能听到她那极其小声的抽泣。
“娘子.….”
摸了摸鼻子,上官俞泺寻到那抹素色身影后不动声色的走近了去,十分乖巧的把他的行为目地和盘托出:
“我就是想让你理我一下.…..”
“然后一不小心闹大了?”
墨心念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一把将人扯开,无视了个彻底。
缓缓踱步到魏轻尘面前,斟酌了一下话语开口:
“魏大哥,不好意思啊,他不知道那是小姐…...”
有意替对方辩驳的话语刚落,魏南爵便似察觉到了自己刚才情绪的过激,沉默了一会儿道:
“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220:我长的好看
这回倒没有阻止墨心念把上官俞泺带回去,魏南爵只简单的解释了一番道:
“她身子不好,不可出门着凉。”
虽是解释,但也不过是为刚才的行为添加了几分好看的色彩,让人不多想罢了,而墨心念自然也是看出来,当即应答: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到了阁楼,上官俞泺都是极其老实乖巧的跟在墨心念身后,只不过他那纯良无害的容颜在墨心念看来却是烦躁的很。
当即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连同昨夜压抑下去的怒火在此刻尽数爆发出来:
“玩够了吗?觉得我不够好玩还是觉得腻了?为什么去招惹别人家的姑娘?”
清秀的眉宇蹙成一团儿,上官俞泺倒是丝毫不怕墨心念生气的模样,只认真思索着她话语之中的意思,好半响才缓缓问道:
“娘子……你是吃醋了吗?”
如水清澈的眼眸缓缓转动,似乎含了一抹期待的意味。
墨心念明显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微怔了片刻,反应过来时又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他的视线,回答的果断:
“不可能!”
“是嘛……”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上官俞泺顶着那张过分柔美的俊颜缓缓凑近:
“那娘子你怎么不看着我说?!”
低沉温柔的话语似是含了抹蛊惑人心的力量,再加上某人突然间的凑近,倒把苏墨心念吓得措不及防的后退了几步:
“我告诉你,你再闹我就真的赶你出去了……”
由于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阁楼外的青木大门,墨心念退无可退之时竟是被堵在了墙角,视线再往后移了几分,便得以见到清澈荡漾的湖水。
然而她是没办法再看向别处了,因为上官俞泺不知何时已然双手将她牢牢禁锢在墙角,无论是姿势还是嘴角的那抹笑意,都显得特别的暧昧:
“你……”
从最开始的怒火冲天,到现在的特别没底气,墨心念可真是生平第一次把情绪转换的如此迅速,更是被眼前那张放大的容颜给吓了一跳。
有些后怕的将手抵在了墙角,墨心念垂眸干脆不说话了,昨晚的那一幕提醒着她不需要做无谓的挣扎,因为眼前这人,如果真要强来,她绝对没有反抗之力。
“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会儿?”
许是察觉到对方的害怕,上官俞泺倒也没再强势的凑近,但双手依旧环着,不让对方有半分逃跑的可能:
“我就是……想亲你一下……可不可以?”
上官俞泺那小心翼翼的询问却让墨心念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她要是不答应,眼前这人绝对会强来的意味,可到底心里是不愿意的……
墨心念眨了眨眼,斟酌了一下话语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人些黯淡,但不过须臾间,他果然还是强势的凑了上来,唇瓣轻轻碰了一下
自己额前:
“那就这样好了……”
略微委屈的音调不难听出带了几分妥协的意味,墨心念也是彻底没辙了,心里的怒火没消但也是压抑住了,挑了挑眉问:
“那你可以走了吗?”
“唔……”
将头抵在墨心念额前,故意似的将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颊,好让她身上沾染几分自己的气息般,上官俞泺认真思索了一会道:
“可以是可以……”
“嗯?”
墨心念微微侧头,故意不配合着他的动作,但也是顺着他的话问语气明显冷淡了几分:
“还有什么事?”
“你刚才好像怕我……”
能不怕吗?
对于一个看起来毫无
杀伤力但却武力非凡的男子,她能不警惕吗?
墨心念微微侧眸,故意不去看对方受伤的神色,心里已经对他这些表情免疫,更是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了:
“既然看得出来,有必要问吗?”
“为什么?”
上官俞泺追问的同时也俯身凑到墨心念脖颈处,将下巴抵在其肩,像是不满对方回答似的抱着人不放,出口的话语更是闷闷的;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专属于男子的陌生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墨心念有些不喜的下意识挣扎,结果却换来对方更加紧的拥抱,上官俞泺低低道:
“你喜欢我吧,我很好的.…”
额前浮现起三条黑线,墨心念冷着脸反问:
“你哪好了?”
“我长的好看。”
这点确实.…
“你除了好看,你还有什么用?整日就知道演戏你不累吗?”
墨心念垂眸望着那抱着自己不放的上官俞泺,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狠了狠心道:
“你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想勾搭别的小姑娘就去勾搭,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这样么……”
出口的话语如同漂浮于空的落花,让人听得恍惚,墨心念微微动了下唇,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禁锢着自己腰身的那双手便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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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亲了,不抱了,不……”
上官俞泺很认真的保证,说到最后的时候又顿了一下,才接着道:
“我不喜欢那傻乎乎的丫头的,也没有勾搭她,只是想让你理我一下,才去找她玩了会,你要不喜欢,那我就不去找她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墨心念差点就一巴掌呼了过去,好在还记得对方是习武之躯,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只得压制住心里的怒火道:
“我是说我不喜欢你,不是你听话不勾搭别人我就会喜欢你了,懂了吗?”
“那你怎么样才会喜欢我?”
上官俞泺也是来气了,又一把将人抱住,恢复了刚才的姿势,只不过那话语略显沉闷:
“是不是我比不上那姓魏的好看?”
墨心念突然间感觉头疼:
“这关好不好看什么事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更何况,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
哪有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喜欢上自己?
墨心念自认自己从未招惹过面前这位主儿,更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开始就想着法的与自己亲近……
如果非要说出原因的话,墨心念只能想到上官俞泺只是觉
221:脸也不能当饭吃
只是觉得她好玩罢了,玩腻了自会离开,而她恰好不需要这种。
“你不看脸的吗?”
上官俞泺闷闷的话语扰乱了墨心念的思绪,当即想也不想的回了句:
“不看,脸也不能当饭吃!”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家当?”
君上官俞泺有些迟疑的问,脸色颇有几分的小心翼翼,而墨心念却是有些沉默,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用钱财来收买我的喜欢?
感情对他而言就这么廉价?
可以用金钱来衡量?
“我家里挺有钱的.…”
上官俞泺微微眨了眨眸,边观察着墨心念的反应,缓缓道:
“商铺少说数百间,良田也有万亩……”
“……你!”
见墨心念面露异样,上官俞泺忙道:
“我爹还有间小金库,位于京城东南区域,你若感兴趣,我带你去看看?”
“……”
不远处的角落里,童木抱着树身欲哭无泪,心里更是哀嚎不止,什么商铺数百间,良田万亩?
这明明是各位官员的家当啊,哪里是殿下的?
还有位于京城东南区域,他爹的小金库……
这明明是皇宫的国库啊.…
我的天“……”
胡乱的扯了扯墨发,童木已经听不下去他家殿下那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了,默默的爬上了树,坐等他家殿下被墨心念赶出去。
然而事实却是这样的.….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墨心念不动声色的移了一下位置,脸上露出来的却是质疑的神色:
“你家真这么有钱?”
“真的。”
上官俞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补充了句:
“娘子,你要是现在喜欢我的话,这些都可以给你的。”
没了刚才的黯淡,那如水清澈的眼眸满是欢喜,像是在为对方那点点的动容而感到开心。
“我想想哈……”
墨心念再次不动声色的后移了一步,成功的脱离了对方的怀抱,脸上故作思索状。
而远处又默默爬下树的童木听到这话,差点就给跪了,满脸的苦色,手上的那一串叶子也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
殿下你别说了成吗。
倒不是童木很在意他家殿下喜欢胡说八道的模样,只是他突然间想起来他家殿下喜欢墨心念已经喜欢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要真是墨心念答应了,他家殿下有极大的可能把人带去国库溜一圈,再把那些官员的家当搜刮出来双手奉上。
最后再屁颠颠的跟在人家姑娘身
后等着被夸……
童木越往下想脸色越加的难看,刚想不管不顾的上前阻止他家殿下的行为时,却见原本站在阁楼外的两人少了一个。
“墨姑娘呢??”
童木眨了下眸,有些后知后觉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才发现远处那抹跑得匆忙且踉跄的身影。
原来……是又把人吓跑了啊……
强忍着心里想狂笑的念头,童木身形一闪,稳稳地落于有些呆滞的上官俞泺面前,行礼的动作娴熟又恭敬,但出口的话语却多了些劝解的意味:
“殿下,要不算了吧,墨姑娘就不是看这些的人,咱们回宫吧……”
荡漾的湖水倒映着远处人儿的身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内,上官俞泺才缓缓回过神,清秀的眉宇间满是不解:
“她平时不是挺爱钱的吗.…”
略微轻柔的低语让童木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提醒道:
“咳咳,那个爱财也得分情况,总不能把自己卖了换钱吧……”
说到最后语调越来越弱,明显是察觉到周围空气冷了下来,童木连忙补充了句:
“墨姑娘可能是还没想通想通了自然会找殿下的.…”
“你可以再真诚一点。”
上官俞泺不客气的拆穿他那虚伪的话语,倒也是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缓缓移开步伐,望向远处的湖水。
纤细的睫毛轻轻颤动,将那过分柔美的脸部轮廓衬得俞发好看,上官俞泺微微皱眉,突然道:
“帮我查一下魏南爵。”
童木:“??”
“他可能跟近期的案件有关联……”
上官俞泺侧眸望向童木,神色是少见的认真,而后者沉默了一会儿问:
“殿下……你是看他不顺眼了吧?”
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但童木还是觉得得问问。
“他在审理李氏被杀这一案件很是草率,再加上杨宇对他的指控,并不见得全是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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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人去查的时候顺便看看杨宇是否是去请他叔父杨太师,是的话帮忙把人早些请来……”
话语清晰,思路严谨,倒是看不出有半分私心。
然而就在下一刻,某人幽怨的补充了句:
“我看他不顺眼好久了……
童木:“……”
果然还是那个腹黑的殿下……
微敞的窗户落进了几许的月色,与摇曳的烛火相映,将房间衬得格外的落寞,就连那花瓶里的花朵儿都少了些色泽。
压抑的气氛与那轻微的女子抽泣声结合,显得格外的凄美。
不过十多岁的小丫鬟还是看不下去了般上前,刚欲劝魏可可别再伤心,早些歇息的时候,就见眼前一袭红色身影晃过,连忙恭敬的退到一侧:
“大人.…”
出口的话语被对方的眼神所阻止,小丫鬟十分有眼力劲的退了出去。
房门关闭的轻微声响,终是让那躺于床榻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察觉到,当即抬起了头去寻那声音的来源。
哭得泛红的眼眶倒映着那张熟悉的容颜,一下子又涌出了些许泪水,顺着下巴颏儿不住的往下掉,模样是委屈可怜极了。
“做错了事就知道哭吗?”
有意放低了语调,尽量不让声音听起来冰冷。
魏南爵坐在床榻边,幽深的眼瞳尽显无奈:
“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不认识的人不要搭理吗?”
许是听出对方的话语中还有责备的意思,魏可可便继续委屈巴巴的掉着眼泪,明显是不想多说,甚至是连人都不想看见般,别过了脸。
“好了,刚才是我说话重了。”
魏南爵到底是极其了解魏可可的性子,心里没辙的同时也是担心
222:你只能跟我去
这单纯丫头会多心,当即伸手欲拉她。
修长有力的手掌刚触碰到那白皙的手腕,却被对方灵敏的躲避开,顺带挪了挪位置,往床榻里边而去,不难看出还有赌气的意味。
魏南爵有些僵硬的收回手,深深的看了小丫头一眼,抿了抿薄唇,而后低沉着声音道:
“你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子不理我?”
天生自带的气场终是让空气瞬间冷了下来,犹如身处冰山雪地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来气:
“你怎么这样……明明是你错了……你不承认你还凶我……”
小丫头抽抽搭搭的回话,肩膀还是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
“爹都没凶过我……我不理你了.…以后都不理你……”
明明知道小丫头只是在说赌气的话,但魏南笙还是没来由的觉得呼吸一窒,当即冷下了脸,一把将人拉过。
“你再说一遍?!”
常年审问犯人的阴冷语气在此刻是显露了个彻底,然而魏南爵却没有半点自知,只盯着小丫头那瞬间被吓得僵直的模样问:
“因为一个陌生人不理我?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魏可可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如同猫儿般的小花脸,连忙摇了摇,认错的语调带着极重的哭腔:
“可可错了,不敢了,疼.…哥……你别打我……”
话音刚落,禁锢着自己肩膀的那只大掌瞬间松开了来,使魏可可有些措不及防的软了身子,像是没力气般躺在软被上:
“错了.….我的错……别打我.…”
纤细的指节紧紧攥着软被,力道大到令那原本白皙的肌肤都染上了几许微红。
到底是孩子心性,被魏南爵这脸色阴沉吓得以为是要被打了,认错的态度尽显委屈,那趴在软被上,哭得喘不过来气的模样也是看的令人揪心。
“我何时说过要打你了?”
魏南爵无声的叹了口气,所有怒火在顷刻之间消失了个干净,伸手将小丫头圈进了怀里,察觉到她有些抗拒,便接着道:
‘刚才是我错了,不该凶你的……”
把小丫头的情绪安抚好,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而魏南爵也是有些疲惫的靠在床头,垂眸望着那揪着软被某丫头的指尖儿:
“今日衙门出了些事……”
平日里的淡漠话语在此刻却有着几分温柔的意味,魏南爵伸手将小丫头那闲得作乱的小手握住,微微用力捏了一下,成功换来对方的一个小眼神儿:
”出了事就来凶我?”
原本泛红的眼眶似又要染上层雾气,这倒把魏南爵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忙解释道:
“不是……”
向来的淡漠沉稳性子在今日接连被小丫头的折腾下消失了个干净,魏南爵又不舍得再将人儿吓哭,只好耐心的为自己辩解几句:
“许是今日事情多,脾气没有控制好……”
顿了顿,他对上人儿的眼眸,认真却又放低了语调问:
“那你为了个陌生人不理我……这又置我于何地呢?”
浓密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明显是带了几许的茫然,但不过一会儿,魏可可又似突然听懂他话语之中的意思般无措:
“我...我也是生气…”
“你能生什么气?”
魏男爵伸手揉揉眼前那颗单纯的小脑袋瓜,淡漠的眉宇之间满是不解,但就在下一刻,某个小丫头竟回了句:
“你拉别的姑娘出门了.…”
略显稚嫩的语气刚落,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两人视线相撞都多了抹不可言喻的怪异,最后还是魏南爵率先反应过来:
“我拉别的姑娘出门……你为什么会生气?”
明明知道人儿还小,不懂自己话语中的深意,但魏南爵还是没忍住的问出了口。
期待的神色毫不掩饰,直把人儿看得耳垂泛红,眼眸微闪,好半响才支吾道:
“我……我也不知道……”
揪着软被的指尖紧了又紧,魏可可眨着水眸别开对方炙热的视线,但没一会儿她又想通了般回头道:
“你拉别的姑娘,就不会再管我了,不会给我吃的,不会给我穿的,说不定还把我赶出府去,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如柳叶般的眉毛微微皱起,气鼓鼓的模样简直让人忍不住的想伸手捏一把那双颊,然而魏南爵却是有些沉默,明显是被这丫头的话语砸得有些发懵。
还以为开窍了,没想到是钻牛角尖了…
“快些长大吧.…”
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魏南爵如愿以偿的捏捏眼前那张粉扑扑的脸颊,淡漠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有嫌弃的意味。
也成功的换来魏可可那一记毫无威慑力的小眼神儿:
“我都及笄了!”
有哪个及笄的姑娘像眼前这位一样,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想的?
“该睡觉了…”
为了避免那己胸口一窒的话语,魏南爵不动声色的转换了话题,顺手又揉了揉小丫头那如丝绸般润滑的青丝:
“明日衙门的事儿我放放,带你出门玩一天……”
微微侧头,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略带薄茧的手心,魏可可有些犹豫的问:
“哥,我想去个地方,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嗯?”
魏南爵皱眉,幽深的眼瞳满是不解。
“我想去无忧哥的阁楼。”
见男人脸色隐隐不悦,魏可可连忙保证道:
“我就是听说那里的水中阁楼好看,想放花灯……不乱跑……”
着急的语调中不难听出有着几分无措,让人舍不得出口责备这般软萌的人儿,魏南爵只好再次妥协道:
“好吧……但你只能跟我去……”
“好!”
“只能玩一会儿.…”
“好。”
“只能跟我一起放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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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魏可可点完头后又发觉不对劲,眨着那双迷茫的水眸,问:
“为什么只能跟哥哥放?”
“你不同意?”魏南爵淡淡反问。
“同意……”
--
由于尸体下葬,案情便也是陷入了僵局,找不到其他的破绽,墨心念只得闲在家里,再加上近日被某人缠得紧,脑子乱得很,就睡得晚了些。
223:惹急了我就继续亲你
然而,这毫不妨碍她第二天睁开眼睛就见到那张放大的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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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
带着戒备的话语,伴随着扬起的手掌,十分娴熟的想把人拍开,不料对方却是反应灵敏的捉住,然后……低头亲了一口……
嗯……很明目张胆的那一种……
“早啊娘子……”
似是刚睡醒的缘故上官俞泺出口的语调都带了几分的慵懒,紧接着又熟练低头吻了吻墨心念唇瓣。
如同蜻蜓点水般吻了好几下,直把墨心念吻得嘴角抽了又抽,满脸的黑线,心想,你个混蛋吻就吻了,还一脸享受的模样是什么鬼……
见墨心念似是生气的模样,上官俞泺微微皱眉,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你睡到日上三竿我都没打扰.…”
说到最后还略带了几分的委屈,而后自觉的低头又吻了一口,要补偿的意味很是明显。
“那我谢谢你啊……”
墨心念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武力悬殊太大,她真想把人狠揍一顿:
“起来……哎,你干嘛……”
“抱你去吃饭!”
说话间,上官俞泺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过程利索到没有半分想询问的意思:
“反正你也怕我,以后就不顺着你了。”
“……你信不信我踹你!”
“娘子,你可以试试。”
绕过屏风出了房间,轻快的走向厨房的位置,上官俞泺回答得毫不犹豫,纯良无害的模样中又多了几抹腹黑的意味:
“踹一下脱一件衣服,惹急了我就继续亲你,哭了也不停。”
“……”够变态!
说是抱去吃饭还真的是抱去吃饭。
途中连墨心念洗漱都没放下,好在还会温柔体贴的递毛巾与水,不然墨心念怕是真得哭了。
“你做的?”
看着眼前那一盘盘美味佳肴,墨心念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满脸的不敢置信,然而某人却是淡定从容的布好菜,抽空回了声: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却莫名的让人听出有几分欢快的意味,墨心念微微皱眉,心下察觉不妙的同时,却又对上上官俞泺那略微羞涩的俊颜。
由于此刻她是被抱着的,所以当见到眼前那张放大的绝世美颜,心跳都忍不住的停了一拍,隐匿在青丝内的脖颈都开始泛起了红晕:
“你……”
略显迟疑的话语刚落,上官俞泺便接了话茬:
“你喜欢我吧……我会学做饭….只做你喜欢的……”
果然逃离不掉这个话题……
墨心念微微抽搐了下嘴角,伸手把某人的俊颜推开,十分淡定从容的拿起碗筷吃饭,似是要将某人无视的彻底,然而饭刚入口,她就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咳咳.…”
脸色被呛得微红,墨心念颤颤巍巍的去寻汤水,结果一喝,又吐了出来:
“你是智障吗!饭为什么要放盐!还有……这汤为什么是辣的……”
“喝点水……”
上官俞泺脸色也是有些难看,明显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连忙着急的寻了杯水递过去,见墨心念依旧不为所动的盯着自己,他便撇了撇嘴,闷闷道:
“这水我没碰过……”
话落,墨心念立马夺过,大囗大囗的喝了起来,而上官俞泺脸上的幽怨神色更显。
一早上的美好时光,大概都被上官俞泺消耗了个干净,而墨心念只负责盯着他收拾烂摊子。
不得不说,上官俞泺犯了错,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锅碗瓢盆都洗得亮晶晶的,阁楼里更是打扫的没有一丝的灰尘。
以后再做饭,老娘非得灭了他。
墨心念在心里将某人骂了个千八百遍,十分悠闲的咬着苹果进了厨房,还未寻到中午需要做的食材,便见灶台上一片狼藉。
空气沉默了一瞬。
墨心念深呼吸了一口气,怒吼:“俞!泺!”
“娘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更何况我也不是故意的。”
某人闻声进了厨房,那模样明显是刚打扫完卧室过来的,出口的询问语调更是无辜。
“娘子要是没钱的话,我去跟隔壁翠花要点?”
这确实怪不得上官俞泺,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哪干过这种粗活,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灶台就被他毁了个彻底。
而童木又离开了安平县,这下子可真真是本性都露了出来。
“你跟我有仇吗你!”
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墨心念终是认命的上前收拾:
“还跟隔壁翠花借钱呢,明明就是想勾搭人家姑娘.…”
闻言,上官俞泺将手肘倚在扫帚上方,而那发带束缚着的墨发,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至胸膛,平添了几分浑然天成的魅惑。
他歪着脑袋,弯眸一笑,整个撩人心弦的模样,柔柔的问:
“娘子,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给我过来把这些擦干净!”
墨心念拿着抹布的手一顿,冷眸瞥向那张纯良无害的笑脸,恶狠狠的语气明显是多了抹欲盖弥彰的意味:
“少跟我说些有的没的!”
墨心念这会儿倒是忘了刚才担忧俩人武力悬殊的事儿,一瞬间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方式,而上官俞泺明显也是没打算提醒。十分听话的上前帮忙收拾。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的大概是眼前这两人吧。
随着时间的移动,两人也收拾了个差不多,那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却听门外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有一道熟悉的声线传入耳中;
“墨心念……在家吗?”
“魏大哥?”
柳眉微微蹙起,墨心念有些迟疑的放下手里的抹布,带着满腹的疑惑出了厨房。
当然了,紧跟其后的还有个满脸幽怨的上官俞泺。
魏南爵为什么突然出现,上官俞泺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没好事儿,更加肯定的是,他等一下肯定要被自家娘子忽略了个彻底。
因为每一次都是这样……
现在正值午后,暖阳即将要西去的趋势,原本平静的湖面被微凉的风轻拂,掀起了淡淡的涟漪。
绣着小白花的长靴踏过木板,发出了轻微的脚步声,顺着阁楼的台阶
224:那丫头傻了吧唧的
走下去,便得以见到青木大门外的两个身影。
墨心念柳眉皱得更深了几分,就连步伐都不自觉的缓慢了些许,倒是一旁的上官俞泺饶有兴致般,缓缓转动着水眸。
“小姐可是来放花灯的?”
虽是问话,但君上官俞泺视线却落于魏可可手里拿着的花灯上:
“外面太阳大,快些进来吧。”
客套般的话语却隐隐透露出男主人的气场来,上官俞泺笑得温文儒雅,可以说是他第一次对魏南爵这般的友好了。
“我有话跟墨心念说。”
伸手拉过人儿的手腕,避免她一个不慎就跑了进去,魏南爵依旧淡然道:
“跟案情有关的。”
“是嘛.…”清秀的眉宇间满是质疑。
上官俞泺瞥了一眼魏可可手里的花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后者比他还茫然的眨了眨眼:
“哥……咱们不就是来放花灯的吗?”
“.......”
眼看着魏南爵那张淡漠的脸上有些绷不住,上官俞泺又笑着摸了摸下巴,故作思索状:
“看来魏县令与舍妹还没商量好是来干嘛的呀……”
--
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明亮的湖水倒映着天空中所有的景象,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在那木板的尽头,一粉一红身影交错,衣袖飘扬。
隐隐可听女子悦耳的音调萦绕在四周,宛若上好的古琴,被人轻轻拨弄着琴弦,弹奏着百年难得一见的乐曲。
而墨心念是趴在门缝上看得百思不得其解,说好的是来谈案情的进展的,结果被蹭去了一顿晚饭不说,地盘还被占了……
“怎么感觉他们不像兄妹……”
墨心念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正欲去寻那抹白色身影时,却发现对方不知从哪搜刮出来两个花灯,正笑盈盈的望了过来。
“娘子.…咱们也去吧。”
纤细的睫毛轻轻眨动,将那眼神之中的欢喜毫不吝啬的呈现出来,上官俞泺道:
“倒是忘了咱们家里是个适合放花灯的地儿……不过没事儿,现在记得也不晚,大不了把他们俩赶出去就是了。”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仿佛他才是家里的主人似的,而墨心念却没太注意这个,只问道:
“为什么要将他们两人赶出去,一起放不好吗?”
上官俞泺笑意一僵,随后撇了撇嘴,颇为幽怨的开口:
“花灯是情侣才能一起放的……等下你肯定不跟我一起放……”
“情侣?”
墨心念一怔,鬼使神差的望向门外的那俩人,神色不由得有些尴尬:“可是他们.…”
“那丫头傻了吧唧的,肯定不知道这些,另外一个嘛,应该是觉得没多大关系。”
上官俞泺云淡风轻的给对方解了困惑,随即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墨心念这神态,明显也是不知道这其中含义的。
“你跟我一起放过的,以后也只能跟我一起放。”
出口的话语格外的固执,上官俞泺像是怕墨心念不同意似的一把将花灯塞了过去:
“不许跟别人放!”
你以为这是定情信物啊?
塞过来我就不能反悔了?
幼稚!
墨心念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倒也是没跟他起争执,颇为无奈的拿着花灯出了房间,施施然的道:
“我自己放~”
微微上挑的尾音明显是带了抹挑衅的意味,似是为了自己终于得以不受对方所控制般开心。
然而上官俞泺只是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倒是不介意她自己放,反正与他而言,只要不跟别人放就可以了。
至于……最后真正陪同她身侧放出去的是谁,好像还不得而知呢?
思至此,上官俞泺倒也是很利索的跟上,途中免不了又产生了许多的念头,比如,趁机宣示主权什么的……好像也不错。
“娘子.…”
刚坐到了木板上,上官俞泺便发觉他的想法太过于不成熟,因为某人早已经把花灯放了,而且还跟另一个小丫头聊得热络。
荡漾的湖水倒映着眼前人儿的纯粹笑颜,气氛也是难得的融洽,但要是忽略上官俞泺那黏妻属性的幽怨语调估计会更加的融洽。
魏南爵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心里是不喜上官俞泺这性子的,可又碍于他的身份,不好直接劝解墨心念将其赶出去。
难得热闹的气氛,却被小丫头那好奇的语调所打破,魏可可挽着墨心念胳膊,歪着脑袋的模样不难看出有几分期待的意味:
“听说你是他徒弟......”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周围几人神色的微妙。
墨心念是有些错愕的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想好措辞,却见魏南爵突然把魏可可半拉着环住,剑眉微微皱起:
“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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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魏可可微微皱起了眉,下意识的想反驳,可又似想起来了什么,支吾道:“我胡说的.......墨姐姐你......你别管我…...”
“墨心念,明天陪我同去一趟死者家里罢…...”
还算镇定的话语中却隐隐透露着着急的意味,魏南爵抿了抿薄唇将人儿拥紧了些:
“我们先回去了…....”
以魏南爵的秉性,如若案情还没有了结,他必不会起玩心出来放花灯,将案情搁浅,这是墨心念刚接触过他时便发现的。
原本还奇怪他为何不顾案情发展,大半夜带着舍妹出来游玩,但现在听他这么一提,便也说得过去了,至少对方不是真的存着玩闹的心思。
“好的。”
心里是知晓明日行程的墨心念目送着二人的离去,倒也是忘了客气的将人送出门,望着月光下的那两抹背影,思绪有些恍惚。
男的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女的娇小玲珑可爱软萌,这个放在话本里,估计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儿吧?
“总感觉在哪见过似的.....”
眼前的两抹身影闪过脑中,与某些细碎的片段结合,但不过须臾间又破散了去。
墨心念微微皱眉,有些头疼的用手心拍了拍额头,还未来得及再次抬头去看清那两抹身影,身上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扑倒。
225:我跟你没完
许是姿势太过于熟悉,墨心念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你要干嘛…....”
警惕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如同蒸腾的雾气转瞬即逝,让人听得恍惚不真切,但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上官俞泺压根就没在听。
满脑子都是墨心念刚才看着魏南爵的模样,似是看熟人的眼神,又似是想看透对方的眼神,但无一不彰显她很在意魏南爵。
之前在房间里就见墨心念一直观察着魏南爵,他假装没看见的寻了花灯过来,可是现在呢......
她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自己的面直勾勾的看着.......
“我说了,你只能喜欢我.......”
沉闷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还没等墨心念听清那话语之中的意思,唇瓣便被吻住。
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
“俞......泺......你干嘛.......你松开........”
手腕被束缚的清晰感觉传入脑中,让墨心念吓得够呛,连忙侧脸躲开对方的袭击,才刚说了几句,却又见他开始扯自己的衣带:
“混蛋!你敢乱来我跟你没完!”
话音刚落,外杉已经被扯下丢远了,紧接着上官俞泺便倾身凑近,微冷的指尖划过她那被发带绑住的手腕,十指相扣:
“我不乱来,你就盯着别人看,那我乱来好了,这样你才能喜欢我.....”
“谁跟你说的啊......唔......”
面对墨心念的怒火,上官俞泺也是莫名来气,像是她很厌恶自己的触碰般让他感到不舒服
“我不管......你只能是我的....…”
低沉的话语隐隐含着无尽的委屈,上官俞泺凭借着本能动作,有些生疏的流连在其胸口。
过分柔软的触感让人不舍得离去,而上官俞泺又向来是凭借着自己内心做事,当即又微微用力揉了揉,直把墨心念吓得慌了心神。
荡漾的湖水声很是轻微,但却在这般寂寥的夜色中,格外的清晰,墨心念被对方那胡乱的吻逼得说不出来话,好看的桃花眼中染上了一层雾气.
墨心念想伸手推开,无奈手又被束缚住,当即急得都快哭了。
被强迫的滋味到底不好受,特别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没有半个人影的阁楼。
那轻微的风声仿佛是在将人心底深处的不安打破,直至让人崩溃。
“唔…....放开......不要......”
墨心念有些慌乱的别开了脸,身上已经没有半点遮掩物了,可身上的人还是没有放过自己,仔细的吻过每一寸的肌肤。
女孩子的贞洁有多重要,上官俞泺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很生气,而能让他消气的方法就是把墨心念狠狠的占有,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他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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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吻到的泪水太过苦涩,还是墨心念突然没了挣扎,竟让上官俞泺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水眸微闪,扫过墨心念泛红的身子,又将视线定在了她那双没有聚焦的桃花眼中,上官俞泺有些迟疑的问:
“我是不是做的不对?”
墨心念有些机械的别开脸,任由泪水划过脸颊,尽管对方没有将她最后的防线突破,但这并不代表着她愿意跟面前这个人说话。
“那你教我吧......我不会弄疼你的.…..”
上官俞泺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怜惜般温柔的低语。
说话间,他一把将墨心念扶坐起清澈无害的眼眸微微闪动,双手圈紧了对方腰身,轻声道:
“你来吧.......别在哭了......这样你就不用怕我弄疼你了.….”
明显是给足对方勇气狠狠蹂-躏自己的模样,上官俞泺缓缓垂眸,道了最后一句:
“娘子...…你可以开始了…...”
眼泪还在不停的掉落,墨心念有些愣愣的坐在对方膝上,看着上官俞泺那过分完美的脸部轮廓,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他这是…...
想让自己把他上了?
“你不会吗?”
清秀的眉宇蹙成了一团,似是察觉到墨心念的呆滞,上官俞泺好脾气的给她挪了一下身子的位置有些自言自语的小声嘟囔:
“应该是这样的吧.…...”
沉吟了片刻,他又认真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体位,将绑着墨心念的发带扯下:
“好了,你试试.…..”
“......”
要不是上官俞泺平躺着冲自己眨了下眸,要不是他那风情的模样,带着浑然天成的清媚,让人看不出是故意装出来的......
墨心念肯定会认为眼前这一幕是她做梦做出来的......
“你......你确定让我来?”
出口的语调带着浓重的哭腔,墨心念有些不自在的挪了下位置,生怕坐到不该坐的地方。
脸上的泪痕早已被风吹干,仅有身子还泛着好看的粉红,让人不舍得移开半分的视线。
“嗯,你来吧,我怕控制不好,等下你疼....…”
上官俞泺有些无措的说道,清秀的眉宇间隐隐含了一抹期待的意味。
不难看出还保持着要继续的想法。
墨心念平复一下情绪,默默的拿过一旁的衣服捂着胸口,见上官俞泺疑惑的眸子望了过来,她还算镇静的回了句:
“外面风大…...”
“噢…...”
上官俞泺恍然般扫视了一下四周,而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那咱们回房。”
墨心念被抱上了床榻后,才稍微缓过了神,心里对这奇葩的男子有了新的认知的同时,便也快速的把衣服穿上。
无论是谁上了谁,结果肯定是她身为女方的吃亏.…...
虽然这男人长得真的是挺好看的,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墨心念会随随便便的跟一个男子同榻!
思至此,墨心念顺手扯了软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当关好门窗的上官俞泺一回头,就是见到某女子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模样:
“娘子.....你这是作甚?”
微微皱眉的模样,明显是不知道对方是在干什么,然而墨心念却不打算直接的告诉他,脑子快速的转动了一圈,特别没底气的开口:
“我…...刚才着凉了…...”
按照上官俞泺刚才的做法,是不希望自己受到伤害的,虽然是不知道其中掺杂了多少真心,但墨心念还是觉得不直接拒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