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副作用
席夏蝶看着自己被李左明按住的手腕，羞愤道：“你先松开我的手。”
李左明盯着席夏蝶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席夏蝶不会趁他松手的时候逃跑，才缓缓松开席夏蝶。
席夏蝶揉了揉手腕，打开皮包。
李左明担心她再掏出什么毒药，几乎贴在席夏蝶身体站着，确保一旦发现不对，能第一时间控制她。
席夏蝶被李左明这么紧紧贴着，又羞耻又悲愤，眼眶不禁微微发红。她身体轻轻颤抖，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个白色药瓶，递给李左明。
“这就是解药，里面一共有二十颗，每天吃一颗，能够让你一天毒药不发作。你现在吃下，到明天这个时候都不会再发作。”
李左明却没有接。
“你把……哈哈……药瓶打开。”
“为什么？”
“我担心接过来吃药的时候，被你偷袭。”
“你！”
席夏蝶看了李左明一眼，抿着嘴唇，打开药瓶。
李左明视线往瓶子里面看了看，是跟维生素C药片一样的白色小药片。
“你喂我……哈哈……一颗。”
席夏蝶颤声说：“你让我喂你？太……过分了！”
“我怎么知道……哈哈……你给我的……是不是真药……哈……如果是毒药……哈哈哈哈……你喂我我吃下之后……哈哈哈……我也能……第一时间抓住你！”
席夏蝶气得眼眶嘴唇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小小年纪，怎么有那么多心机？”
“哈哈哈……还不是你……哈……偷袭我在先！”
席夏蝶羞愤得几乎咬舌自尽，紧紧抿着嘴唇，从药瓶中倒出一颗药丸，送到李左明嘴前。
李左明盯着那颗药丸，又盯着席夏蝶的脸，迟疑要不要吃。想了想，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一口咬住药丸，吞下去。
席夏蝶急忙缩回手，不停在衣服上擦。
李左明吞下药丸后，没多久，笑声渐渐止住。他揉了揉脸，又揉了揉下巴，感觉脸上的肌肉渐渐放松，下巴也终于能合上。又过了一会儿，彻底恢复正常。
他看到席夏蝶依然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不高兴说：“别擦啦，我的嘴根本没碰到你的手，瞧你那副摸了毛毛虫一样的委屈模样，真令人恼火。我还没嫌弃你这毒蛇女的手指上有毒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你这个人这么恶心，我站在你面前就恶心得浑身发抖，如果你那张肮脏的嘴碰到我的手，我就把我的手指切下来。”
“果然是个毒舌女、”李左明差点被席夏蝶的话气笑，“你别忘了，我们的赌约里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为刚刚想杀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代价？”
“如果我没记错，你还从来没跟男性接过吻吧？我要是赢下赌约，你必须跟我接吻，而且要接很长时间，不是跟躲猫猫似的，嘴唇碰一下就完了的那种。”
席夏蝶瞳孔一下缩成两颗黑点，身体剧烈颤抖，不停地摇头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异装癖的变态废物接吻……我绝不同意……不可能的……”
“你刚刚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我还没让你用你自己的小命来偿还，仅仅是你的初吻，你有什么不同意？”
“不……不能……”
“为什么不能？难道你心里动摇了？觉得我这个学渣能考到730分？”
席夏蝶怒声道：“我……我怎么可能动摇……你这个学渣这辈子都不可能考到730分！”
“那你在害怕什么？”
“……好吧，我答应你。”
“希望你别食言。”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以为我跟你这种变态一样吗？”
“但愿如此！”
李左明确实不担心席夏蝶食言，原作游戏里席夏蝶脑袋一根筋，除了做实验对什么都迟钝，甚至连女装大佬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没那么花花肠子。换木韵诗倒可能。
席夏蝶恶声道：“说完了吧？说完我可以走了么？”
李左明原本眼见没事，准备让席夏蝶离开，但看席夏蝶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又心里不爽，说道：“我还没急着离开，你着什么急。”
“我看到你这个变态就全身不舒服，一秒钟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说完不再例会李左明，扶了把肩膀上皮毛的带子，低着脑袋就离开。
李左明指着席夏蝶脚底说：“不好，有蟑螂！”
席夏蝶发出一声惊叫，脚像踩了油锅似的，连蹦带跳地躲开，结果一个脚步没踩稳，倒在李左明怀里。
她抓着李左明的胳膊，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刚站的地方，颤声道：“蟑螂，蟑螂在什么地方？”
“呵呵呵呵，没想到你这个是生命如草芥的毒蛇女，也有怕的东西。”
席夏蝶这才知道自己被李左明骗了，眼睛里当即喷火，胸口起伏道：“你……你这个变态……居然骗我！”高跟鞋的鞋跟毫不犹豫地往李左明脚背上踹。
李左明脚往后一挪，“想踩我可没那么容易，我是受过班主任专业训练的。”
席夏蝶高跟鞋踩空，跺在地上，反倒把自己疼得小腿抽筋。她咬嘴嘴唇，死死地盯着李左明，不一会儿眼眶就开始发红，嘴唇也轻轻颤抖，甚至连自己的手还紧紧抓着李左明的胳膊都没意识到。
李左明：“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这么看着我我不会有丝毫愧疚，谁让你说我是变态。”
“变态变态变态，你不仅是变态，还是没用的废物，恶心的蟑螂，泥土里见不得人的蛆虫！”
李左明脸上也挂不住，不过看到席夏蝶这副无能狂怒的样子，心里又莫名的舒畅，忍不住笑出声。
忽然他感觉到不对，他刚刚咧开嘴，呵呵笑了两声，笑意就像洪水决堤般涌出来。接着脸皮开始抽搐，下巴张大，控制不住地发出狂放的哈哈哈笑声，跟刚刚被席夏蝶下毒的症状一模一样。
他人一下傻了，怒声说：“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毒蛇女……哈哈哈哈……居然给我假药……哈哈哈哈哈……”
席夏蝶慌张道：“我……我没有背信弃义，也没有给你假药，你怎么能诬赖我……”
“那我这……哈哈哈……是怎么回事？”
席夏蝶想了想，“是……是解药的副作用。”
061章：一波又起
李左明：“副作用……哈哈哈哈……什么副作用？”
“我给你的解药只是暂时性的，药效没有真正的解药强，所以在服用之后，如果你本人主动发笑，依然会诱发毒药的效果，变成持续性的大笑。”席夏蝶说。
李左明瞪着眼睛：“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哈哈哈……不早说？”
“我……我忘了。这瓶毒药是我很早之前配制的，一直放在我的包里，没机会使用，看到你的样子我才想起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你这个恶心的变态和蟑螂根本不值得我骗。”
“哈哈哈哈……那现在怎么办……短效药……哈哈哈……对我没作用了吗……”
“你不用担心，这种发笑一般只会持续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自动结束，跟打嗝一样。当然如果你觉得无法忍受，可以强迫性地捏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笑，这样坚持两分钟，发笑也会止住。”
“哈哈哈哈……你看我现在这样……能自己捏住自己的下巴么……哈哈哈哈哈哈……我根本没法使力……而且我自己的下巴……我根本舍不得下手……”
“那是你的事情，你如果下不去手，就笑半个小时吧。我要走了。”
席夏蝶说完，刚准备走，才忽然意识到，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抓着李左明的胳膊，立即像触电似的缩回来。
李左明愤愤不平道：“哈哈哈哈……你把我害成这样就要一走了之……你这个毒蛇女！”
“我……我没有把你害成这样，是你自己笑的。不要再说我是毒蛇女，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哈哈哈啊……你先骂我是变态。”
“因为你本来就是变态……不只是变态，还是最恶心的蟑螂，蛆虫，垃圾，癞蛤蟆，西伯利亚病鼠，阿尔卑斯铁线虫……”
“你从哪搞来的……哈哈……这么多骂人的名词？”
“是我的专业。”
“……”李左明被席夏蝶整得有些没脾气，这种A级攻略难度的恶女果然不是他现在的道行能够应付的，“随你怎么骂……哈哈哈……但是你现在必须帮我……不然我刚刚笑那么久……哈哈哈哈嗝……再笑半个小时……哪怕不死……下巴也要脱臼。”
“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把我的下巴捏起来。”
席夏蝶惊呼一声，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道：“不行，我怎么可能摸你这个变态的脸，不行……不行的……”
“哈哈哈哈……那你也别想走……在这里陪我一直到我笑声停下……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你必须负责……或者……哈哈哈……你现在给我真正的解毒药。”
“我……我不可能给你真正的解毒药！”
“那你就……帮我按住下巴。”
席夏蝶想反抗，却又害怕李左明又把她壁咚到橱窗上，只能屈辱地咬着嘴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两根大拇指按着李左明的下巴，另外八根手指放在李左明脸颊两侧，用力把李左明的下巴合拢。
但她试了几次，都按不动李左明的下巴。
“哈哈哈哈……你力气大一点……你做实验解刨小白鼠的时候……哈哈哈……也是这么小气吗？”
席夏蝶眼眶发红，被李左明说得委屈不已。
她做的大部分实验都是药剂实验，哪怕动物实验，也有助手帮她把动物控制好，她只需要进行实验操作。而李左明作为几乎成年的男子，力气本身就大，加上人的下颚又是人体最有力的结构之一，她哪那么容易按下去。
她咬着嘴唇，使出吃奶的力气，轻轻嘤咛一声，终于把李左明的下巴堪堪按下去。李左明上下牙打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笑声戛然而止。
他眨着眼睛看着席夏蝶，席夏蝶知道他想问什么，回答道：“你现在不能说话，不然……不然功亏一篑。”
李左明又眨了眨眼睛。
他下巴虽然被席夏蝶按住，但笑意却没有下去，嘴巴时不时地漏风，发出“噗噗噗”控制不住的笑声。
每次“噗噗噗”的时候，下巴就又要失控般往下张开，给席夏蝶带来莫大的压力。席夏蝶只能用更大的力气。
不一会儿，席夏蝶的额头上和脖颈上溢满了汗水，头发也黏在额头和脸上，脸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娇媚。
而李左明因为说不出话，只能干巴巴地睁大眼睛瞪着席夏蝶。两个人的姿势说不出的暧昧。
席夏蝶的身高没李左明高，必须跟李左明站得很近，举起手才能够到李左明的脸，李左明则为了配合席夏蝶，所以低着头。
从侧面看，就像席夏蝶捧着李左明的脸，在和李左明接吻。
两个女学生从他们身旁走过，看到两人之后，眼神稍微有些诧异，接着捂着嘴轻笑，边走边说：“那两个人是不是在接吻？”
“是啊，好浪漫。”
“在这种地方接吻，可真是够大胆的。”
席夏蝶听到两个女生的话，脸颊像火烧一般，低下脑袋，耳根子红彤彤的，问道：“可……可以了吗？两分钟已经到了。”
李左明感觉笑意确实消失了，点点头。
席夏蝶松开李左明的脸，后退两步，不安地搓着双手，似乎要把手上的什么东西搓干净。
李左明撇撇嘴道：“真是气人。我每天早晚都洗脸，睡觉也不流口水，全身上下干净得宛如白玉。你这么搓手是在打我的脸。”
席夏蝶放下手，红着眼睛说：“你……你怎么能让我做那种事情。”
“什么事情？”
席夏蝶没说话，转身就走。
李左明看着席夏蝶的背影，摇摇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
李左明回家时，已经十一点半，屋里黑灯瞎火，木韵诗和木菲儿都已经睡了。
他撸了会儿美美，做了一会儿英语卷子，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和萧誓词的事情，大脑就一片混乱，结果完形填空只对了两个，阅读理解全错。
他看着满卷子的“X”号，心里越来越急躁，没心思再做题，抱着美美躺在床上想心事。
本来没席夏蝶这档子事，他还没这么危急。
哪怕不能跟萧誓词表白，他也能退而求其次，用甲级技能考出个尽可能高的分数，至少还有一条退路。
但现在席夏蝶直接把他最后一条退路堵死，他一旦考不到730分，就要领便当了。
而要赢下跟席夏蝶的赌约，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跟萧誓词确定恋爱关系，把恋爱值升到100点，获得最高级的技能。
但是现在萧誓词对他的态度捉摸不透，连话都不跟他说，更别提确定恋爱关系。
李左明急躁归急躁，却有些无可奈何。
062章：我帅吗？
第二天，李左明睁开眼睛，窗外传来细微的雨声。他看着墙壁上的日历，距离高考只剩下……零天，不由得有些出神。
“奶奶滴，不知不觉我穿越过来居然已经一个月了，我怎么觉得就只有上个大号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要说短也不短，但李左明感觉倏忽而逝。他打开系统面板，例行查看萧誓词对他的恋爱值。
93点。
又增长了1点。
简直就像上班打卡。
他心中略感欣慰，又觉得蛋疼，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萧誓词究竟是什么情况。虽然恋爱值增长是好事，但按照这种频率增长上去，到100点也还需要一个星期。
而高考明天就开始了！
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更何况他没跟萧誓词确定恋爱关系，恋爱值哪怕增长，也只会卡在99，永远到不了那神圣的100点。
“该怎么呢？”
无法攻略萧誓词就意味着技能等级无法到最高级，李左明就无法选择最顶尖的大学的最顶尖的专业，进而影响到他在这个全员恶女的游戏世界中的生存概率。
更主要的，赢不了和席夏蝶的赌约。
抓耳挠腮。
李左明掀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毛毛细雨。木韵诗的这个房子是位于小区最好地段的独栋别墅，正对着月工河，此刻江面上正泛着浓浓的白色雾气。
自从他跟萧誓词表白失败的那天晚上，这雨就跟幸灾乐祸似的，一直没停过。
他长叹一口气，洗漱完之后，来到首都路口，站了一会儿，希望能偶遇萧誓词。但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已经过了萧誓词出现的最晚时间，依旧没有见到萧誓词的人影。
他到首都路旁的早餐店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边走边吃。
由于高一高二放假，学校门口显得分外冷清。原本在校门口检查着装的学生会干事们也不见踪影，只有零零散散的高三学生。
到教室后，李左明发现萧誓词的座位居然是空的。
“班长还没有来么？”
他看了眼时间，六点二十九，再有一分钟就要早自习了，不禁有些意外。
萧誓词绝对不会迟到，整个高三也没有一次迟到的记录，哪怕那天她跟李左明去真武山救美美，被她爸爸接走之后，也是回家洗了个澡，转而来学校上课，而李左明那时正在宠物店收拾美美。
为什么偏偏在高考前的最后一天迟到呢？
难道是我的原因吗？
李左明回到座位上，眼睛却停在教室门口。但直到开始上课，萧誓词依旧没出现。
早自习后的第一节正课，还是没有出现。
第二节课依然如此。
早自习加上两节课，从六点半一直到九点三十五，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李左明给萧誓词打了五个电话，发了三十五条短信，结果电话关机，短信石沉大海。
班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偏偏在高考前的这一天没来上课呢？
为什么手机会关机呢？
为什么是在跟我的关系发生变化之后呢？
难道真的是我的原因吗？
因为我利用攻略的手段让班长喜欢上我，被班长察觉后无法接受，心灰意冷，结果连课都没精力上了？那我就真的是带恶人了。
虽然李左明这货也知道自己是个卑鄙无耻、莫得感情的游戏玩家，但想到萧誓词那种完美的天之娇女因为他而高考失利，还是感到一点点愧疚。
而且，章晓晓肯定不会放过他。
李左明坐不住了。
第二节课中间的休息时间有十五分钟，原本是用来做课间操，但自从高一高二开始放假后，课间操也跟着取消，十五分钟就完全成了学生自己的休息时间。
李左明就着这个时间，来到章晓晓办公室。他敲了敲门：“班主任我能进来吗？”
章晓晓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能。”
李左明：“那我进来了。”说完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章晓晓正伏案在办公，李左明进来后，她朝李左明冷冷地瞥了一眼，“李左明你现在真是胆儿肥了，居然把你班主任的话当耳旁风。”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班主任。”
“你是想问我萧誓词今天上午为什么没来上课吧？”
李左明点点头。
章晓晓终于坐直身体，正面看着李左明，哼了一声：“算你这货还有点良心。”
“班主任知道班长为什么没来上课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是萧誓词这么对我说的。”
李左明惊声说：“班长？班长为什么这么说？”
章晓晓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赶紧给我回去上课。”
“班主任你告诉我，我给你捏脚。”
“捏脚？我章晓晓岂会被这种蝇头小利收买。”章晓晓嘴上这么说，神情却有些动摇。她咬着嘴看着自己的脚，忽然抬起头，邪魅一笑，“那要不这样，你先给我捏了我再告诉你。”
李左明神情戒备：“班主任你是想白嫖吧？”
章晓晓恶狠狠道：“我是那种人吗？赶紧给我捏，捏完我就告诉你。”
李左明心说我信了你的大头鬼，你就差把白嫖两个字写脸上了。
装出副急迫的样子说：“啊，我忽然想起来我模拟题还没做完，就不打扰班主任你办公了！”说完就想开溜。
结果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忽然章晓晓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蹬掉高跟鞋，抬起脚，架在李左明大腿上。
李左明起身到一半，一下被章晓晓这只脚给生生压回椅子上。势头之猛烈，力道之强大，让李左明居然半点没法反抗。
章晓晓笑眯眯道：“课间操中间休息可足足有十五分钟，李左明同学，好好服务老师哦。”
这一刻李左明终于体会到，古时候被恶霸欺压的悲苦女性的屈辱感。
……
从章晓晓办公室出来，李左明边回教室边纳闷想：“班长究竟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让章晓晓告诉我？”
但是他的疑惑没持续多久。
等他回教室的时候，赫然发现萧誓词已经坐在座位上，耳朵里戴着耳机，安静地做练习题。
李左明一下子愣在原地，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心想这妮子总算到教室了。松了口气，心中挂了半个上午的大石终于落下。
他犹豫了一会儿，走到萧誓词身边，刚刚准备开口，萧誓词忽然抬起头。两人视线相对。
萧誓词取下耳机，静静地看着李左明，像是想要从李左明脸上找到什么东西。
李左明心里十分忐忑，头绪很乱，舌头也有些打结，脑子里根本组织不起完整的语言。结果脑子不管用，嘴居然自己开动了。
他鬼使神差来了句：“班长，我帅吗？”
063章：众星揽月
萧誓词看了看李左明，又看了看窗外，说道：“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呢。”
李左明跟着萧誓词的视线看过去——他今天早上来学校的时候，外面还在飘着细雨，江面上也凝着大雾。但现在太阳居然已经出来了，早上九点明媚的阳光照在窗外的操场上，操场有下雨的积水，整个操场反射太阳光而显得熠熠生辉。天空也像动画片里男主角最喜欢的青梅竹马的内裤跑次一样湛蓝。
李左明喃喃道：“太阳果然出来了。”
萧誓词轻声道：“李左明同学给我打的电话，发的短信我全都看到了，但我没有回，对不起。”
李左明没想到萧誓词会这种事情跟他道歉，毕竟萧誓词不是今天不回他消息，之前几天也都没回。
“班长是有什么事情吗？”
萧誓词点点下巴，嗯了一声：“我之前没有回李左明同学的电话和短信，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我一想到李左明同学事情，心就扑通扑通跳动，脑子无法思考，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我感觉很惶恐。但是昨天晚上我已经把所有事情想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面对李左明同学，今天我没有回，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完，所以没有时间看手机。”
“没有时间？”
李左明回头看着萧誓词，萧誓词的神情有些疲惫，似乎还有黑眼圈。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萧誓词左手的食指绑着创可贴，而且那创可贴还是新的，不由皱起眉头，“班长的左手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萧誓词把左手藏在身后，摇摇头。然后表情变了变，抿了抿嘴唇，用老妈子严肃的语气说：“李左明同学别问这么多，晚上……晚上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的。等我到晚上好吗？”
“晚上吗？”
萧誓词点点头：“晚上。”
“好。”
……
虽然是高考前最后一天上课，但学校依旧按部就班地上完三节晚自习才放学。
原本第二天就是高考，一中既然作为考场，教学楼理所当然不能继续上课，但是一中的情况特殊。
一中的校园分为两部分，中间有一条小河相隔。小河里面的校区是高一高二教学楼，小河外，靠近校门的校区是高三教学楼。
一中只有高一高二教学楼作为考场，布置考场的时候，直接在穿过小河的唯一一座桥上设下警戒线，把里侧的校区封锁，并不影响高三校区。
至于高三年级教学楼为何不作考场，一方面是教育局担心有学生在自己教室考试，有作弊的可能。
另一方面，教室一旦作为考场，就要提前封闭起来，进行考场布置，势必耽误高三学生上课。
校长和老师们这些看到学生上厕所，都能脑补出他们不想考大学的神奇生物，怎么可能允许耽误上课的事情发生！
下课铃打响后，章晓晓站在讲台上，交待明天高考要注意的事情，要求明天早上学生必须七点半到校，在学校门口东侧区域集合，她把准考证发给大家。
本来准考证应该提前发给学生，但章晓晓怕有些冒失鬼明天忘带准考证（之前几届高考已经这事发生过数次），便把准考证放在自己这里，明天统一发给学生。
考完试再收回来。考试之前再发放。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是可以避免有学生考试迟到。
交待完这些事情后，章晓晓最后说了一句：“祝大家考试顺利。”随着这句话落下，高中三年的学习生活正式结束。
学生们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似乎都有些不舍。有几个多愁善感地女生把教室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拍了照片，最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李左明站起身，走到萧誓词面前。
萧誓词依旧坐在座位上，李左明到她身边后，她仰起头看了李左明一眼，低声说：“李左明同学，高中生活……彻底结束了呢。”
李左明：“是啊。”
“我还觉得我们昨天才进入高中，没想到一下子大家就要分开了。”
李左明心说巧了班长，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也觉得我才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结果就过去一个月了。
萧誓词站起身，走到讲台边，把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天数改成0，接着写上：“祝大家高考顺利，考出好成绩！”
然后她放下粉笔，良久地看着黑板。教室陆陆续续有学生离开，他们离开前都会对萧誓词说一声班长再见，萧誓词也都恋恋不舍地挥手道别。
一直等到最后一个学生离开，萧誓词才转身走下讲台，收拾好东西对李左明说：“李左明同学，我们走吧。”
李左明点点头。
两个人把教室的桌椅摆放整齐，灯关上，锁好教室门。走廊很寂静，只有萧誓词和李左明两个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走廊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
李左明倒是想问萧誓词要告诉他的事情是什么，但看了看萧誓词那副淡淡的悲伤表情，又有些开不了口，便只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跟在萧誓词身旁。
两个人走了一阵，李左明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寂寞，开始小声哼歌。
“这个世界是多么神奇，我竟然遇见了你……”
“无论你样子是多么怪异，每一天还是想看见你……”
萧誓词听着李左明微小的歌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她停下脚步。李左明的歌声戛然而止，问道：“班长？”
萧誓词没有说话。她轻轻握住李左明的手，肩膀依靠在李左明身上，依然沉默无言地往前走。
出教学楼后，萧誓词仰头看了看天空。高三下晚自习是九点十五，天色早已黑下来。夜幕下星光璀璨，明亮的星辰中间，正悬挂这一颗更加明亮的月亮。居然是罕见的众星揽月景象。
萧誓词喃喃道：“确实是个大晴天呢，看来晚上是不会下雨了。”
李左明问道：“班长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萧誓词摇摇头：“不是很远的地方，但确实想跟李左明同学去一个地方。”
“哪里呢？”
“江滩公园。”
064章：十指相扣
这时一辆学校安保处的电动车慢悠悠向他们驶过来，在他们身前不远处停下。车上的人取下头盔，朝他们打招呼。
李左明和萧誓词一看，居然是之前安保处的保安大叔。
自从那天找美美之后，他们就没见过这个保安大叔，还以为这保安大叔又受不了高中这帮兔崽子的骚扰，离职调岗了。没想到这下又见到，不由得喜出望外。
保安大叔抱着头盔走过来，招手道：“嘿咻，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这两个小同学，上次的猫找到了吗？”
萧誓词：“找到了，多谢大叔上次帮忙。”
“找到就好，这学校流浪猫狗的问题你们跟学校老师反映了吗？”
萧誓词：“我已经找过校长了，校长说会处理，还说有不少老师也跟他反映过这件事，他自己也很重视。”
保安大叔欣慰地点点头，“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左明忽然问：“对了大叔，这两天怎么没看到你？”
保安大叔得意洋洋道：“我请假了两天。”
李左明：“干啥啊？”
保安大叔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神情深沉，带点淡淡的感伤道：“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天空一阵乌鸦飞过，发出嘎嘎的叫声。
气氛安静两秒后，李左明道：“整挺好啊大叔，我以为你这一下班，就回家泡杯枸杞，躺沙发上看电视呢，没想到居然还这么年轻充满活力。”
保安大叔忽的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左明。李左明以为自己刚刚那话把大叔给说得罪了，一下有点紧张。萧誓词见状，也急忙抱住李左明的胳膊，对保安大叔说：“大叔你别生气，李左明同学他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都控制不住想吐槽，就是个人形自走吐槽机，他其实没有恶意。”
大叔挠了挠后脑勺，表情不好意思道：“生气？我为什么生气？我只是没想到还真被这小子给说中了！”
萧誓词一下傻了眼。
李左明：“合着大叔你还真下班回家泡枸杞啊。”
“说什么呢，我上班也泡。不过我下班确实过那样的生活，我耽误两天也不是去旅游，而是我女儿结婚。”
李左明惊声道：“女儿结婚？那可真是恭喜大叔你了。”
萧誓词也满脸笑容：“恭喜大叔。”
保安大叔喜滋滋道：“谁说不是呢，可该好好恭喜恭喜，真是太不容易了。”
李左明：“不容易是什么意思？不顺利么？”
大叔叹了口气，看了看李左明，又看了看萧誓词，点点头道：“我女儿啊，跟她那男朋友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大概就是你们这个年纪吧，算算到结婚……差不多谈了整整十年了！中间争争吵吵，磕磕绊绊，又是出国又是异地，还分手过几次，整得跟琼瑶剧似的，别说他们小两口，我们这两家的老人都给他们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这步，真是太不容易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李左明和萧誓词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萧誓词的手握李左明的手更紧。李左明用同样的力气回握着萧誓词。
大叔继续道：“说起来丢人，我看到他们两个终于在婚礼上牵手的时候，激动得差点脱衣服，还好我老伴儿拦住我，让我在亲家面前矜持点。”
李左明感慨道：“那还真是好事多磨，苦尽甘来。”
萧誓词低下头，轻声道：“苦尽甘来，好事多磨吗……”
保安大叔：“谁说不是呢。不过爱情这玩意儿嘛，就这回事。你要是遇不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这辈子都遇不到。但你一旦遇到，哪怕你们一个天上飞，一个水里游，把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都给折腾得鸡飞狗跳，都没人能把你们分开。我跟我老伴儿当初就这样过来的，我女儿跟她老公又是这样过来的。我估摸着你们这对儿也在走同样的路哦。”
李左明：“我们这对儿？我跟班长么？”
保安大叔：“那不然呢？难道还是你跟我？”
李左明连连道：“可不敢乱跟。”
大叔道：“别看你俩现在这副恩恩爱爱的和谐场景，但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难免磕磕绊绊。不过有句话说得好，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到头来还是你们两个互相拉着手，一起进婚姻殿堂，过一辈子嘛。”
李左明：“大叔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村门口天天拉着给人说媒的媒婆。”
大叔：“嘿！你还别说，我等过两年不干这保安的差事了，还真是打算去当个媒婆。你这么说简直是对我职业能力的认可啊！”
萧誓词：“这么说大叔也觉得，我跟李左明同学也是天上飞的和水里游的那种么？”
大叔：“我觉得你俩是一辈子只能遇到一次的那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好好珍惜吧！”
说完，大叔哈哈大笑两声，戴上头盔道：“我还得去巡逻，不跟你们唠嗑了，明天高考加油啊，别让我在高四再遇见你们！”骑上小电动，油门一拧，消失在远处。
保安大叔离开后，萧誓词依然抱着李左明的胳膊没有放开。刚刚她看到李左明被保安大叔瞪着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又紧张又惶恐，下意识地抱住李左明的胳膊，想着万一大叔对李左明发难，她也要跟里李左明一起承受。现在误会解除，但她却不想把李左明放开。
两人乘地铁到江滩公园站。
游戏原作背景里，月工市是个靠近海边，有山有水，风景宜人的城市，虽然经济没有另外两个城市发达，但胜在历史悠久，风景秀丽，不少像木韵诗这样的有钱人都居住在月工市。
从地铁口出来，到江滩公园还要走几分钟。
李左明和萧誓词走下到江滩公园的楼梯，沿着公园的鹅卵石路慢慢往前走，一直走到月工大桥附近。
萧誓词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长椅道：“李左明同学，我们到那边的长椅上坐坐吧。”
李左明：“好啊。”
长椅侧面的空地有人在打羽毛球，再远一点的月工大桥桥墩下，一群阿姨在跳广场舞。月工河对面是月工市富丽堂皇的中心CBD。
两人坐下后，萧誓词道：“我这两天没跟李左明同学说话，不是因为生李左明同学的气。”
李左明笑了笑说：“班长白天已经跟我解释过一遍了。”
“但是我还是要再跟李左明同学解释一遍，我……我害怕李左明同学误会我，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李左明同学，我是不是很笨？”
“哪里笨，班长你可是一骑绝尘的天之娇女，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孩。你如果笨，那我岂不是可以直接入土了。而且我知道班长没有生气，班长如果生气一定会当面告诉我的。”
心里补充一句：更何况每天的恋爱值还在按部就班地增加，这哪是生气的状况。
萧誓词吸了吸鼻子：“不过我依然觉得李左明同学对我那样做很过分，因为我父母的事情，我无法接受别人对我使用心机。那天晚上李左明同学跟我告白后，我回到家很伤心，钻在被子里哭了好久，我知道父母对我使用心机的那天，都没有哭的那么伤心过。”
李左明低声道：“对不起……”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对萧誓词的所作所为不地道。
要换哪个妹子这样设套玩弄他李左明，他绝对气得当场变形。
萧誓词要没意识到倒还好，他可以继续连蒙带骗把萧誓词拉上贼船，然后确定关系升级技能，把萧誓词这金矿挖得干干净净，但既然意识到（而且身为天之娇女，不意识到也不太可能），那基本就注定会伤害到萧誓词。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这游戏系统。
要换成拔作游戏那种系统，李左明只需要当个无情的打桩机就能大杀特杀，但蛋疼就蛋疼在，这破游戏的破系统它有追求啊！
它丫的它还不想自己的男猪脚当个只会下半身思考的打桩机，它想要爱情！它想要男猪脚真的跟女角色们谈纯纯的恋爱，要女角色发自内心的喜欢上男猪脚，要女角色必须跟男猪脚确定恋爱关系，导致整个攻略难度指数级上升。
一个系统它不压榨男猪脚，反而当起知心大妈来啦！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这时李左明手上忽然传来一股温暖。他低头一看，只见萧誓词的手放在他手上，跟他的手十指相扣，握在一起。
065章：另一半的圆
萧誓词面色温柔地看着李左明，轻轻笑了笑，说：“虽然李左明同学对我做的事情很过分，不过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李左明心头一颤：“班长说没有选择……是什么意思？”
萧誓词没有回答李左明的话，而是反问李左明：“除了对不起，李左明同学没有什么其它想对我说的话吗？”
李左明想了想，“其它想说的话……有倒是有，不过我怕说出来班长你笑话。”
“我不会笑话的，李左明同学想说什么呢？只管对我说吧。我想听。”
李左明挠挠脑袋：“我在想刚刚保安大叔说过的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萧誓词眼睛一亮，来了兴致，“具体呢？”
“刚大叔说，只要你遇到那个人，不管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你们总能在一起。他跟他老伴儿，他女儿跟他女婿都是这样，我参悟了一下，倒确实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因为地球是圆的嘛！两个人不管发生什么，绕啊绕啊，终归会再撞到一起的嘛。这种事情文艺点的说法叫缘分，不文艺的说法叫科学！”
萧誓词捂着嘴轻笑，“如果科学都是这样，那牛顿都要气得从棺材板里坐起来了。”
“我就说班长你要笑话我，你看你果然笑了！”
萧誓词止住笑声：“那我能考考李左明同学吗？”
“怎么个考法？”
“我最近在看川端康成的小说，李左明同学能从川端康成开始，绕一圈再绕回来吗？”
李左明愣了一下，心说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川端康成的小说，不是当初游戏制作者为了规避版权问题，很多现实的东西都没法添加在游戏中吗？
就像他刚刚哼的《无论你多怪异我还是会喜欢你》这歌，游戏里就不可能出现。
随即他想到，现实小说的版权是作者死后50年，川端康成1970年去世，算算时间小说版权已经到期转为公版了，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才被制作者加进游戏。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是，反正是国外的版权，就……稍微灵活处理了一点……要是换成世界法务部第一的那家公司，估计游戏制作者就没这么飘了……
萧誓词见李左明半天没反应，脑袋伸到李左明眼前，招了招手：“李左明同学，你在想什么呢？”
李左明一下回过神，“哦哦，我在想怎么给班长你圆过来。”
“想到了吗？”
李左明臭屁地哼了两声，“区区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倒我这个才子。”
萧誓词瞪大眼睛：“哇，说来听听。”
李左明轻咳两声：“班长你听好了，川端康成对吧？川端康成是日本文学家，曾经凭借《雪国》、《千羽鹤》及《古都》等名作，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日本第一位，亚洲第二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而启蒙川端康成小说之路的，是紫式部所著的《源氏物语》。
《源氏物语》不仅是日本最早，同时也是世界最早的一部长篇写实小说，开启了日本的“物哀”时代。《源氏物语》传到我国后，历经种种翻译周折，终于诞生出史上第一部汉语全译本《源氏物语》。
这位全译本的译者，就是民国时期著名的画家和文学家——丰子恺。
丰子恺读预科班二年级时，曾经跟随一位老师学画画，在这位老师的指点和鼓励下，丰子恺勤学苦练，打下了坚实的根基，终于日后在绘画上取得了杰出的成就。
教导丰子恺的这位老师，就是著名艺术家，被尊称为律宗十一祖的弘一法师。
弘一法师俗名李叔同，除了绘画，李叔同还精通音乐，是向国内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者。
李叔同曾经为一首歌曲谱词，这首歌曲历经一百多年传唱不朽，成为家喻户晓的传世经典，就是《送别》。
1980年，《送别》被一部电影选为主题曲，这部电影1982年公映，获得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最佳女配角和最佳音乐三项大奖。以及马尼拉国际电影节最佳故事片奖，贝尔格莱德国际电影节最佳故事片奖等奖项，在海内外都获得极高评价。
这部名满海内外的电影，就是《城南旧事》。
《城南旧事》电影改编自宝岛女作家林海音的同名原著小说，林海音作为宝岛知名女作家，获得过“世界华文作家大会”终身成就奖和第二届扶轮社文学奖。虽然从小在帝都长大，但林海音本人却是1918年出生在日本大阪。
而同样是在日本大阪，往前推进约二十年，也就是1899年——川端康成诞生了！”
萧誓词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李左明，喃喃道：“李左明同学……居然……真的给圆回来了……”
她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过李左明能答出来，还在想李左明说不出来给他个台阶下，没想到李左明绕了一大圈真给圆回来了！
心说李左明同学的文学素养居然这么厉害吗，还真是表里不一，哦，不对，是深藏不露啊！
李左明故作谦虚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暗地里却裤子都差点尿湿了，心说还好爷肚子里有点墨水，生怕硬扯硬是给圆回来了，不然还真过不了这妮子这关。
李左明这货虽然是理科生，但大一为了在妹子面前装蒜，专门选修过世界文学史。
川端康成是亚洲第二位（第一位是印度的泰戈尔），日本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文学家，课上老师着重讲过，关于他的文学常识李左明多少记住了一点，正好给用上。
而且他为了让萧誓词听得明白，专门说了一些现实版权差不多到期，游戏中应该能够出现的文学作品。果然把萧誓词给唬住了。
萧誓词：“这么说保安大叔说得果然是有道理的，只要遇上那个人，不管怎么样都分不开。”
李左明：“那可不然。这就叫做爱情！”
萧誓词歪着脑袋：“是吗，那我果然别无选择了呢。”说着取下书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两个“东西”，捧在手上，递给李左明。
李左明看到萧誓词手上那两个“东西”，心头一颤，惊讶得嘴巴合不拢，颤声道：“班长，这是……”
萧誓词微笑道：“这是我做的，我跟李左明同学两个人的布偶娃娃。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一点都不难看，简直太好看了。”李左明一边说着，一边情不由自主地把两个布偶娃娃拿起来，放在眼前。
两个布偶娃娃都是萌化Q版风格，只有巴掌那么大。
左边那个是李左明的萌化布偶娃娃，有李左明标志性的不修边幅的头发，以及头顶那根狂放不羁的呆毛。
小李左明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裤，双肩包挎在右边肩膀上，两只手揣在口袋里，眼睛微微眯着，嘴向上弯，一脸腹黑的笑容。
右边是萧誓词的萌化布偶娃娃，黑长直头发，戴着白色花型发卡，穿着黑色夹克和牛仔裤，手垂在身前，双肩包提在手里，眉头微微蹙起，眼神犀利，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一副严肃的老妈子表情。
两个布偶娃娃惟妙惟肖，虽然是Q版，但几乎和真人差不多。
“班长今天早上没来上课，就是在做这两个布偶娃娃吗？”
萧誓词点点头：“本来是想等高考结束再给李左明同学，当做是李左明同学帮我救美美的谢礼，但是后来我又想在高考前给你，所以这几天都在加班做这个布偶，好在终于在高考前赶上了。”
“为什么突然又决定在高考前给我呢？”
萧誓词看着两个布偶娃娃，温柔地笑了笑，“因为我想明白了。李左明同学，就是我另一半的圆。”
“——嘭。”
这时河对岸的CBD上空忽然绽放起绚丽的烟花。
066章：告白之夜
李左明被烟花的爆炸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朵粉色的硕大烟花都夜空中铺开。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
周围的人也纷纷朝烟花看去，发出惊喜声。
“为什么今天晚上忽然放烟花啊？”
“好像是对面一座大楼的公司成立周年庆，老板特意搞了个烟花表演庆祝。”
李左明回头看着萧誓词，“班长早知道今晚CBD会有烟花表演吗？”
萧誓词歪着脑袋：“李左明同学不知道吗？”
“不知道。”
“月工市官方公众号都已经推送了哦。”
“所以班长才会带我来这里吗？”
“李左明同学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李左明说，“班长刚刚对我说的话……能再说一遍吗？”
“哪句话呢？”
“我是班长另一半的圆。”
“哦，那句话啊。我说，李左明同学，就是我选择的另一半圆。哪怕我知道李左明同学在欺骗我，用圈套把我俘虏，我也没办法再逃脱。这或许就是我跟李左明同学之间的那个宿命吧，也是我跟李左明同学之间的……爱情吧。”
萧誓词说完，又一朵烟花炸开，萧誓词的侧脸被烟花照亮。李左明呆呆看着萧誓词，竟然失神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心说夭寿了李左明，你身为堂堂游戏玩家，居然差点被游戏女角色反攻略，说出去不是被同行们耻笑吗，你可清醒点！
“班长手上的伤，是因为缝这两个布偶娃娃么？”
“因为我第一次做嘛，不是很熟练，不小心被针扎到手。不过好在针只是从手指上擦过去，破了一点点皮，没扎进肉里，不然可就麻烦了。”
李左明后怕道：“那可真是太危险了，所幸是左手，万一是右手不就连笔都拿不了了么，那还怎么高考！不对，扎到左手也不好。总之不管左手右手都不好。”
“好在成功赶在高考前把布偶做出来了，这两个布偶娃娃，李左明同学选一个当做礼物吧。”
李左明盯着两个布偶娃娃，左看看右看看，犹豫不决。
“我全都要！”
萧誓词愣了一下，正色道：“不行，我自己也要留一个。李左明同学居然两个都要，实在是太贪心啦！”
李左明指着“小萧誓词”道：“那我选这个。”把萧誓词的布偶娃娃拿起来，“这样班长不在的时候，我就能看着这个布偶人聊表慰藉了。”
萧誓词拿起剩下的李左明的布偶人，轻轻笑了笑，“那我就留着李左明同学的布偶人。”把李左明的布偶人抱在怀中。
接着她看了李左明一眼，低声道：“现在，李左明同学可以继续问我那个问题了。”
“那个问题？”
“那天晚上李左明同学对我说的问题，我已经想好了答案。”
这时又一朵烟花绽放。
李左明心中一动，看着萧誓词那双融化的眸子，轻声道：“班长……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萧誓词站起身，仰头看着天空的烟花。绽放的烟花把半边夜空都点亮，瑰丽的烟花背后，便是众星揽月的璀璨星空。萧誓词站在这片烟花星空下，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轻轻笑道：“我……愿意。”
“——嘭”
之前一朵一朵绽放的烟花忽然一溜烟全部窜到半空，夜空中传来一连串的爆裂声。一朵接一朵的烟花炸开，红的连着绿的，绿的连着紫的，这朵烟花尚未消失，光芒又被下一朵烟花掩盖。争奇斗艳，华丽壮观。
李左明的脑海里也炸起一片响声，也不知道是烟花的声音，还是他自己脑袋的声音。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他活了二十年，这辈子没这么激动过，哪怕穿越前看到自己吊炸天的高考分数，拿到全国名列前茅的名校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现在这种心情。
起初他以为这是他终于完成对萧誓词的攻略，技能等级要升到最高级的原因，但接着他发现不是。
他这一刻脑海中没有一点技能的影子，他只是出神地看着萧誓词，不管是眼睛里还是脑海中，全是萧誓词。
“班长……真的答应我了吗？”
“我答应李左明同学了，我愿意跟李左明同学在在一起。我愿意当李左明同学的女朋友。我愿意成为李左明同学的……那半个圆。”
李左明慢慢站起身，走到萧誓词面前，低头凝视着萧誓词。萧誓词也笑盈盈地看着他。
李左明一本正经道：“班长，我觉得此情此景，我们应该来一个拥抱，好增加点浪漫气氛。”
“可是按照电视剧的剧情，我们现在不是该接吻吗？”
李左明的小心脏加速跳动，“可……可以么？一下就搞得这么刺激，我是不是可以开始考虑学区房买哪了？哦不对，我买不起学区房。那我就不客气了！”
萧誓词红着脸嗔了李左明一眼，“接吻之前，是不是该有其它事情呢？”
“什么事情呢？”
萧誓词笑了笑：“李左明同学，抱着我吧。”
李左明心中某块东西终于融化了。
他伸出手，轻轻的，像怕弄坏名贵的瓷器般，把萧誓词揽在怀里。两个人站在夜幕和烟花的伟大祝福下，紧紧依偎，共同欣赏那半空中的壮观美景。
过了一会儿，李左明道：“班长，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
萧誓词嗔怪地看着李左明，见李左明一副局促的样子，忽然又笑了笑，伏在李左明怀里，轻声说：“现在这样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再说吧。”
李左明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刚他要是不嘴欠，现在指不定已经亲到萧誓词那柔软的蜜桃唇了。
“按照电视剧的流程，现在轮到李左明同学表白心意了。”萧誓词说。
“表白心意？”
“就是说告白的情话啊。不能太俗套，至少要有李左明同学平时吐槽功力的百分之八十吧！”
李左明挠着脑袋：“说告白的情话？”
萧誓词点点头：“这么浪漫的场景，难道不是最适合告白吗？电影里面都是这样！”
李左明眉头紧锁：“这可难住我了，我是个行动派，情话不是我的强项，不过硬要说的话也不落下风。”
“那说来听听！”
“班长我爱死你了，我爱死爱死你，我爱死爱死爱死你了，我……”
萧誓词：“打住，禁止套娃。李左明同学太敷衍了！”
“能不能换个简单点的？”
“不能，爱情这种事怎么能退缩呢？李左明同学要有上刀山下火海的勇气，一往无前啊！不然哪怕地球是圆的，李左明也还没走到一半就沉船了！”
“班长你这是在刁难我李某人。”
萧誓词笑嘻嘻道：“李左明同学放弃了吗？”
李左明庄严地摇摇头：“那怎么可能，区区情话怎么可能难倒我李左明，实不相瞒，我穿越前可是我们村大名鼎鼎的情话小王子，我们村那八十岁的老奶奶都被我迷得花心乱颤，活像十八岁。”
“穿越？”
“没错，其实我是个穿越者。”
萧誓词掩着嘴轻笑：“李左明同学又在口胡了。”
“我要开始说了。”
“我听着呢。”
李左明深吸一口气，凝视着萧誓词的眼睛。他的气质忽然变得深沉，眼神也变得深邃。萧誓词情不自禁地抓紧李左明胸口的衣服，直勾勾地看着李左明，睫毛颤抖，心脏加速跳动。
“班长，其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狗骗你。”
李左明刚刚营造的浪漫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萧誓词差点笑出来。但下一刻，她听着李左明的话，呼吸凝滞了。
“你是我的萝丝（泰塔尼克号），我的藤井树（情书），我的朱丽（怦然心动），我的戴茜（本杰明·巴顿奇事），我的费尔米娜（霍乱时期的爱情），我的郝思嘉（飘），我的翠翠（边城），我的绿子（挪威的森林），我的蕾梅黛丝（百年孤独）。
我的意思不是把班长你当成她们的替身，而是我在看这些电影，这些书中的女主角的时候，总是会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个女人，能把这些女角色身上所有的优点，所有浪漫，所有的爱意凝聚在一起，诞生一个漂亮、优雅、性感、热辣、温柔、善良……热情如火，敢爱敢恨的女孩，就像奥林匹斯众神所创造的潘多拉，那个女孩该是多完美啊！
但这种女孩怎么想，这个世界都肯定不存在。
我每每想到这里，都感到遗憾，哪怕那个女孩不会跟我谈恋爱，不会成为我的女朋友，甚至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只是稍微看她一眼，我也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可惜这个世界终究没有这么完美的女孩，我的念想终究是青春期宅男不可实现的妄想。
随着我慢慢成长，从最初那个喜欢妄想的宅男变成现在更加现实的李左明时，我也渐渐把当初这份可笑的少年心思丢弃到垃圾桶，每天丢一点，每天丢一点，一直到我的大脑几乎空空如也，再也回忆不起当初妄想的全貌。
我恢复了普通。
也放弃了幻想。
更失去了梦中那个完美的女孩。
就在那个时候。
我遇到了班长你。”
萧誓词晶亮的眼睛注视着李左明。李左明也看着萧誓词。
“我看到班长你的第一眼，脑海里就嘭的一声，一下子宕机了。
我一下想起那些被我扔进垃圾桶的记忆，那些电影和小说中的女主角形象在我眼前渐渐清晰，慢慢显现，接着飞速拼接、组合、叠加、成型，最后出现在我眼前的，就是班长你。
我那时才意识到，原来一切都不是我的念想，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这么完美的人。
我有能够在还没彻底忘掉一切的时候遇见班长，真是太幸运了，这种幸运就像下了一整月的雨，在出行那天却是晴天；就像从春节的第一口饺子，吃出了祝福的硬币；就像半夜忽然醒过来，看看时间还能睡两个小时；就像我遇见班长你。
班长，能够遇见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这个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居然能答应我的表白，成为我的女朋友。光是这点，我就真的，什么情话都说不出来啦。
我唯一能说的，只有这一句：我在还未遇见班长你的时候，就深深地喜欢上你了。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班长，我喜欢你。”
萧誓词呆呆地看着李左明。
李左明也不知道刚刚那番话有没有合格，忐忑地问了一句：“班长？”
萧誓词却没谈李左明说的这番话，而是说：“李左明同学刚刚哼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呢？”
“在学校里哼的吗？”
萧誓词点点头。
“《刺客伍六七》的主题曲，《无论你多怪异我还是会喜欢你》。”
“刺客伍六七？”
“哦哦，班长你应该不知道。那这首歌你也没听过吧。”
萧誓词点点头，“刚刚我听李左明同学哼的内容，感觉很好听……李左明同学能教我吗？”
“可以啊，不过班长为什么想学呢？”
萧誓词轻轻把脑袋贴在李左明肩膀上，用只能她自己听到的声音说：
因为我想唱给李左明同学听。
唱给我心中最怪异，却最喜欢的，李左明同学听。
【你成功与萧誓词确定恋爱关系】
【萧誓词对你的恋爱值提升至100点】
【你的高中文科技能等级提升至最高级】
【你恋爱啦！】
067章：快进到老夫老妻
李左明和萧誓词从江滩公园离开后，站在路边的公交站旁，不多久萧誓词爸爸的高档黑色宝马轿车便停在他们眼前。
萧伯礼从轿车上下来，看来他们两人一眼，却什么都没有问，而是向李左明点点头，旋即转头对萧誓词说：“回家么？”
萧誓词轻轻嗯了一声，看着李左明的眼神恋恋不舍：“那么我先走了。”
“班长明天见。”
从江滩公园上来的时候，萧誓词就给萧伯礼打了电话，让萧伯礼来接她。李左明原本准备送她回去，但萧誓词觉得路程太远，而且明天又要高考，不想耽误李左明的时间，便没同意。
李左明看萧誓词那副严肃的老妈子神情，也只能无奈放弃。
萧伯礼对李左明说：“李左明同学也可以一起上来，我先把你送回家。”
李左明摇摇头：“不用了萧叔叔，我自己走回去，反正也没多少路。”
萧伯礼也没坚持，“那么我们先走了，代我向木韵诗小姐问好。”说完坐进车里。
萧誓词和李左明拉了拉手。
萧伯礼在车内看到两个人拉手的画面，捏了捏下巴，旋即摇摇头，叹了口气。待萧誓词上车，便一踩油门，消失在路口尽头。
李左明等萧誓词走远后，脸皮忽然向后扯了扯，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席夏蝶给他下的毒发作了！
他赶紧把药瓶拿出来，吞了颗解药，然后盯着药瓶，心想这下跟班长确定了恋爱关系，技能等级升到最高级，应该能赢下赌约吧。
最高级技能的基础分数是700，但李左明的技能继承自萧誓词，比一般的技能的效果要高出一截，完全有希望考到730分。
回家后，李左明把书包一扔，给美美喂食物换猫砂，进浴室洗刷牙，也不再做题测试自己的技能效果，直接上床睡觉。
六月七日，高考如期举行。
高考的整体流程和最后一次模考差不多，考试时间两天，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第二天上午考文综，下午考英语。
上午考试时间是九点，要求八点二十进考场，七点半起床都不晚，但李左明还是定了早上六点的闹钟，跟平时上早自习的起床时间一样。
这点非常重要。
越是这种大型考试，越要按照自己平时的生物钟作息，千万不能贸然改动生物钟。因为你自己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个作息规律，贸然改动说不定会还会适得其反，导致一整天精神不振。
李左明穿越前大一的时候，就吃过一次这种亏。
他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是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但是他平时上课时间是上午八点，李左明想着反正九点半考试，就又多睡了一个半小时，平常七点起床，那天八点半才起床。
他本来以为多睡一个班小时精神会更好，结果考试的时候，脑袋似乎还没从梦里清醒过来，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那场考试差点考砸了。
李左明洗漱后，到首都路路口和萧誓词碰面，刚穿过人行横道，便看到萧誓词的身影。
萧誓词站在她常等李左明的马路边，低着脑袋，拿着笔记本念念有词，似乎在记什么东西。虽然今天是高考不是上课，但萧誓词还是穿着一中的校服，头发上别着一个白色发卡，脸上化着淡妆。
李左明忽然怔了一下。
他的视线被萧誓词直勾勾地吸引过去。
上次萧誓词化妆，就给李左明带来深深的震撼，并且在学校中引发一场剧烈的骚动。
但这次，萧誓词的妆容比之前更加精致。
上次她初次化妆，技巧已经大成，令她原本沉鱼落雁的美貌更加沉鱼落雁，这次萧誓词的化妆技巧更是登峰造极，妆容跟萧誓词自身的美貌完美得融合在一起，令萧誓词整个人看起来宛若遗世独立地仙女，她所站的街道也从现实被分割开，成为独属于她的仙境。
李左明只看了一眼，就被迷得七荤八素，魂不守舍，嘴角流哈喇子，像着魔般完全移不开视线。
好一会儿，李左明才回过神。他把嘴角的哈喇子擦干净，喊了一声班长，朝萧誓词走过去。
萧誓词举起手，刚准备和李左明打招呼，突然表情一下变得严肃，快步走到李左明身边。
李左明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萧誓词为什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结果，萧誓词走到他身前，居然抬手开始整理他的领子！
一边整理一边唠唠叨叨地念叨：“李左明同学衣服的领子都凹进去了，怎么这么不注意呢。这样别人看到会笑话你的。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哪怕我们是学生不必太刻意追求打扮，但是也要稍微注意点自己的形象，不然会显得很邋遢。”
李左明倒是没穿校服，而是出门的时候直接套了一件短袖衬衣，领子凹进去他也不知道。
他看着专心给他整理的萧誓词，只见萧誓词眼神认真，表情严肃，动作既温柔又一丝不苟。从萧誓词身上飘来淡淡的洗发水和化妆品的香味。
这时萧誓词忽然抬起头，问道：“李左明同学发什么呆呢？”
李左明恍然惊醒：“哦哦，我在想班长对我真好。”
萧誓词歪着脑袋：“李左明同学是我男朋友，女朋友对男朋友好不是应该的么？而且我也喜欢对李左明同学好。”说完甜甜地笑了笑，脸颊露出两个酒窝。
李左明心中涌出一股幸福感，这就是有女朋友的感觉啊！
接着，他又感到稍微有点蛋蛋的忧桑。
他昨天刚跟萧誓词确定恋爱关系，正是如胶似漆的热恋期，本来期盼着早上见到萧誓词之后，两人能亲亲我我一番，说不定经过一夜的相思折磨，两人关系还能更进一步，尝尝萧誓词的小嘴唇啥的。
没想到热恋期倒是热恋期，萧誓词也确实为了他又专门化了妆，但是架不住萧誓词老妈子的本能啊！看到他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整理他的衣领，这如胶似漆的热恋期直接快进到婚后老夫老妻的日常生活了！
过了一会儿，萧誓词最后确认一番，点点头笑着说：“整理好啦，我们去吃饭吧。”
李左明看着萧誓词，犹豫了一会儿说：“班长，其实我今天早上是准备跟你做点其它事情的。”
萧誓词歪着脑袋：“其它事情？什么事情呢？”
李左明挠着后脑勺，眼神飘忽道：“就是……我们昨晚不是确定恋爱关系了吗，现在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懂我的意思吗？”
萧誓词皱眉道：“李左明同学怎么婆婆妈妈的，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当然知道。然后呢？”
“那么首先，班长你不用在叫我李左明同学了，应该叫得更亲昵一点。”
“更亲昵一点？该怎么叫呢？”
“比如说……老公？”
萧誓词的脸一下红成猴子屁股，头顶几乎在冒烟，“老老老老老老老公？不行不行，这……这太难为情了。我叫不出口。”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叫一声我听听。”
萧誓词羞怒地看着李左明，没有说话。
“那这样，没人的时候你叫我老公，有人的时候你不叫，这总可以了吧？”
“那有人的时候叫什么呢？”
“叫亲爱的。”
萧誓词一书包甩在李左明脸上。
068章：大骚动
两分钟后。
李左明擦干鼻血：“那有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李左明同学，怎么样？”
萧誓词想了想：“我也觉得李左明同学太生分，而且我们已经毕业了，再叫李左明同学也不合适，要不我就叫你左明吧！”
“不是不可以。那现在没人，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老公。”
萧誓词的脸又红得像猴子屁股，结结巴巴道：“老公……果然还是叫不出口。”
“没关系，老公叫不出口那就叫相公，相公叫不出口那就叫官人，官人叫不出口就叫夫君，夫君叫不出口那就叫郎君，郎君叫不出口那就叫孩子他爹。班长我都帮你想好了，班长你爱叫哪个叫哪个。”
萧誓词嗔怒地看着李左明，突然又捂着嘴笑了笑，“李左明同学在不正经这方面还真是不正经呢。可是我一个都不想叫呢……总觉得很难为情。”
“那我就亲你一下，不是亲脸，是亲嘴。”
“不给亲，我们才刚刚确定关系，现在亲嘴实在是……实在是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李左明装出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班长是不是不把我当男朋友呢，叫老公也不答应，亲嘴也不答应，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我这一伤心就心情低落，心情低落就容易走神，容易走神就没法专心做题，没法专心做题就考不好，考不好就……考不好就遭了，考不好我就要直接领便当了。唉唉，班长你忍心看我这样吗？”
萧誓词问道：“领便当是什么意思？”
“领便当就是狗带。”
萧誓词一下紧张起来，“这么严重吗？”
“班长你想啊，上次模考那么多人质疑我作弊，我高考要是考不好，可不正做坐视我作弊的嫌疑吗，直接进行一个带的狗。”
“那……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可不是吗。班长你忍心看到我沦落到那种凄凉的下场吗？”
“我……我是李左明同学的女朋友，当然不能看到李左明同学那样……”
李左明贼眉鼠眼道：“那班长……”
萧誓词咬着嘴唇，脸红得要滴出血，连耳垂都红得像是烧起来。她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轻轻叫了一声：“老公……”
“班长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到。”
萧誓词咬了咬嘴唇，又叫了一声：“老……老公。”
李左明乐得差点笑出来，应了一声：“欸，老婆！”
萧誓词的身体猛然颤了一下，脸越发的红，几乎要哭出来，颤声道：“李左明同……”
李左明：“什么？”
萧誓词改口道：“老公……不要那么叫我……老婆……我……我心里乱糟糟的，快站不稳了。”
李左明看萧誓词的样子似乎确实已经害羞到极点，担心再作弄她会影响她高考，拉着她的手说道：“行吧，咱去吃早饭。”
萧誓词的手被李左明拉住之后，感受到一股心安的感觉，心渐渐平复下来，脸上的红晕也终于退去。
过了一会儿，她问李左明：“我叫左明的名字，那左明叫我什么呢？”
“我叫你老婆啊。”
萧誓词脸上的红潮又控制不住，“不……不可以这么叫……太难为情了……”
李左明笑着说：“逗你的，哪怕叫也只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在别人面前我继续叫你班长。”
“为什么不叫我名字呢？已经毕业了我就不是班长了。”
“因为我觉得这个称呼亲切，而且有种角色扮演游戏的刺激感，就像是在玩某种特殊的play，简直欲罢不能。”
萧誓词歪着头说：“角色扮演游戏？是什么？”
“就是护士和病人，老师和学生，女上司和男下属，搜查官和犯罪分子这种。”
“这些不都很正常吗，为什么李左明同学会觉得刺激？”
李左明看着一脸纯洁的萧誓词，感觉自己就像暴露在光芒万丈的太阳前的一只蟑螂，心虚道：“班长你别问了，是我思想有问题，我错了。”
两个人吃过早饭，到学校之后，萧誓词化妆后的美貌再次引来强烈的震动。而且这次的震动比萧誓词上一次化妆更加猛烈。
一中是月工市最大的考场，除了一中本校的考生，还有其它学校来一中考试的学生。
一中作为考场东道主，给本校学生特别照顾，为本校每个高三班级都划了一块专门的候考场地，而外校来一中考试的学生就没有专门的候考场地，只能乱糟糟地挤在一块公共场地上。
这就是本校学生在本校考试所天然享受的特殊照顾，也是一中作为月工市最好的高中的特权。
但是萧誓词的美貌传出去后，那些外校考生，纷纷涌到七班的候考场地外，想看看传说中的一中天之娇女的绝世美貌。
他们挤在场地边的白线四周，跟看猴儿似的朝七班同学张望，嘴里不停念叨着萧誓词呢，哪个是萧誓词。
七班是一中的王牌班级，一中给七班划的候考场地很大，几乎是所有候考场地中的独一档，五十个学生站着都还有空地，别说其他学校的学生，一中其他班的学生都看得眼馋。
但即使这么大，也架不住这么多考生围观。白线里三层外三层几乎挤得全是人，骚动声嗡嗡嗡得响个不停，还有学生大声喊：“萧誓词呢，我们要看萧誓词。”
接着不知谁带了个头，人们全都在喊：“萧誓词！萧誓词！”
喊萧誓词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连成一片，跟演唱会应援似的，整齐划一，声音大得整个一中都能听到。
光是这些考生也就算了，偏偏有些来送考的家长们也跟着凑热闹。
这些家长比自己家孩子还关心月工市的高考状况，自然知道一中有一骑绝尘的天之娇女，甚至比考生们还想看看那个天之娇女长什么样。
七班的学生也惊诧莫名。
他们知道萧誓词的魅力，但没想到萧誓词居然能激起这么大的动静，一时间不禁为自己能和萧誓词同窗三年而感到深深的庆幸。
但也有学生不高兴。
其中一个是张之诗，她本来还想借着开考前的这点时间多背几个文言文翻译，结果又是被人当猴看，又是被这么大的声音吵，根本复习不进去。
握着手上的笔记本恶狠狠地念叨：“真是烦死了，高考大早上的还让人不清净！”
另一个学生是闻今月。
她知道今天一中人多，特意换了相当性感的深V短袖和牛仔热裤，大秀自己的小蛮腰和大长腿。
没想到学生和家长又全被萧誓词给吸走了，明明见都没见到萧誓词，居然全在喊萧誓词的名字。
越听越咬牙切齿，恶狠狠道：“真是气死我了，又让萧誓词那女人赢了一次！”
而事件主人公萧誓词，正跟章晓晓躲在候考场地宣传牌后面。
069章：班长是我女朋友！
萧誓词跟李左明一来学校，章晓晓就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细细地交待她考完试把学生重新组织到这里，维护秩序，不要让学生们乱跑乱闹，帮助同学之类的事情。结果说着说着，外面就围满了人。
章晓晓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些人还真是的，马上就要考试了居然还这么起哄，唉，还有家长跟着胡闹，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我要是这些学生的班主任，我头发估计都要愁掉光了。”
萧誓词问道：“班主任不是说让我们保持平常心，不要有紧张感吗？”
“我那是怕你们太紧张，你看我都已经这么安慰你们了，这最后两天班级的气氛不还是一天比一天压抑吗，别说你们自己，连我每次走到教室都感觉喘不过气。尤其这个关头你跟李左明还闹了矛盾，万一你俩要是因为一些事情，影响到高考怎么办？我头都是大的！不过看你们今天早上一起来考场的样子，是和好了吗？”
萧誓词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跟李左明同学之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萧誓词低下头，红着脸没说话。
章晓晓看萧誓词那小女人娇羞的模样，大概猜到个七七八八，暧昧地笑了笑，“那我不问了，解决就好。好好把高考这关过了，暑假两个月有的是你们休息的时间。”
萧誓词点点下巴，脸更红了。
章晓晓继续说：“我得出去看看，这么一直让他们闹腾也不是办法。”
结果席夏蝶刚刚动身，正准备走出宣传牌的时候，忽然从宣传牌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要看萧誓词，我可不答应！”
章晓晓和萧誓词一听这声音，两个人心中同时起了不同的涟漪。她们回头一看，只见李左明站在那伙人正前方，书包提在手上，脊背挺得像出鞘的利剑，头顶的一撮呆毛迎风招展。
一时间，原本喧嚣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考生和家长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左明身上。七班学生也都惊异地看着李左明。
张之诗更是微微张着嘴，没想到这种关头李左明居然能站出来。
章晓晓回过神，忽然捂着额头，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左明那小子又来给我惹事了。
转眼却看到身旁的萧誓词满眼小星星地看着李左明，小声说：“李左明同学好帅！”
章晓晓愣了一下，这时她才意识到，萧誓词真的恋爱了。
她想起之前有人说萧誓词这种天之娇女，只有身披金甲圣衣，脚踩七彩祥云的至尊宝才能追到手，李左明那货虽然没至尊宝那么狂拽酷炫吊炸天，但敢在那么多人面前为萧誓词站出来，也勉强算个猪八戒。
这时一个学生起哄说：“我们听说萧誓词长得漂亮，所以要看萧誓词。关你什么事？”
李左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萧誓词确实长得漂亮，不仅漂亮，而且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古希腊的海伦公主在她面前就是个东施……你知道东施是什么吧？”
那个学生洋洋得意地回答：“你说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东施就是跟西施齐名的四大美人之一，你说海伦公主在萧誓词面前就是个东施，是在用夸张的修辞手法，用东施衬托萧誓词的美貌对吧？”
李左明脸上冒出两根黑线：“你倒是为语文考试准备得挺充分啊你……不过你这水平脑袋里也就剩个修辞手法了吧。”
“啥米？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李左明也不知道这货是真蠢还是卖萌，懒得跟他解释，继续说：“接着我刚刚的话说，班长她……也就是萧誓词啊，不仅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而且性格温柔，端庄大方，正直善良，顾盼神飞，翩若惊鸿，窈窕婀娜，明眸善睐，兰质蕙心……”
李左明把自己肚子里能搜出来的墨水全给用上，把萧誓词夸到天上，听得那些考生和家长们目瞪口呆。
他们本来就想见萧誓词，听李左明这么夸，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心想那萧誓词该是何等的惊为天人！
七班的学生也都傻了眼，没想到李左明这个次次考试垫底的学渣，居然能拽出这么辞藻夸萧誓词，哪怕一中交过最多女朋友的才子都写不出这么骚气的情书吧……这还是那个吊车尾？
宣传牌后面，萧誓词也被李左明夸得娇羞不已，轻轻咬着嘴唇，眼睛快要滴出水。
她从小到大被人夸奖到大，这些夸奖的话已经耳朵已经听出茧子了。
加上因为对自身女性魅力比较自卑，在外貌这方面比平常人更迟钝，听到别人夸奖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听到李左明刚刚的话，居然又喜悦又甜蜜，心头小鹿乱撞。
直到章晓晓跟她说话，才一下惊醒过来。
她看着章晓晓：“班主任刚刚跟我说话了吗？”
章晓晓瞧着萧誓词那动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也不知道那李左明递了什么糖衣炮弹，居然把我们的天之娇女迷得这么神魂颠倒，你这副模样要是被外面那些人看见，不知道多少人要伤心断肠，去跳天台。”
“为什么他们要跳天台呢？”
“……当我没说。”
这时人群中有个调皮的家长起哄道：“这位同学，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看萧誓词同学你不答应呢？你把萧誓词同学出夸得这么好，你越不让我们见，我们越是想见啊。”
李左明道：“阿姨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是什么人呢？我为什么不想让你们见萧誓词呢？原因其实很简单。”
阿姨：“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李左明徐徐环视一圈：“原因就是……我是萧誓词的男朋友啊！你们想见我女朋友我当然不愿意！”
李左明话音落下后，整个候考场地雅雀无声。
所有人，不管是外校的，还是一中本校的，都沉默地看着李左明。尤其是七班的学生们，嘴巴更是能塞下鸭蛋。
就连章晓晓，目光也都呆呆地放在李左明身上。只有萧誓词一个人，看着李左明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070章：比 笑 大 赛
过了一会儿，安静的氛围一下炸锅，外校学生中激起更激烈的喧哗。
“哇，原来他是萧誓词的男朋友。难怪了……”
“天之娇女居然有男朋友么？”
“怎么可能，这货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吧？”
“萧誓词呢？让萧誓词出来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我们就相信他！”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七班的学生也惊骇莫名。
他们跟李左明和萧誓词同班那么久，都没听说李左明和萧誓词谈恋爱，怎么忽然李左明就成萧誓词男朋友了？
哪怕萧誓词真的有男朋友，也不可能是李左明这种全校师生最不待见的反面人物啊！
这货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占萧誓词便宜！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时间女生群情激愤，男生怒火中烧。
与愤怒的人群不同，张之诗却愣愣地看着李左明，又看了看萧誓词的方向。
由于有高考宣传展板当着，她看不到萧誓词此时的表情。
她替萧誓词给李左明送过几次饭，知道萧誓词跟李左明关系亲密，却没想过他们居然会在一起，听到李左明说自己是萧誓词男朋友，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但不知道这股不是滋味究竟是为谁。
胡玖玖拉了拉张之诗的胳膊：“之诗之诗，这是怎么回事？李左明真的是班长男朋友吗？”
张之诗忽然鼻尖有点发酸，咆哮道：“怎么可能，李左明那种死学渣不可能跟班长在一起的，不可能的！”
胡玖玖讷讷地看着张之诗，不知道为什么张之诗情绪这么激动，看起来像是要哭似的。哪怕李左明真的追到萧誓词，也没必要哭吧？
另一边钟小月和金明燕也凑在闻今月身边，小声问：“今月，李左明和班长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知道么？”
闻今月面色不善地盯着萧誓词的方向，又看着李左明，恨恨道：“在一起个屁！李左明只能是我闻今月一个人的，谁都不可能从我闻今月的石榴裙下抢走，萧誓词也不行。”
钟小月和金明燕惊得合不拢嘴。
宣传牌后面，萧誓词也终于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万万没想到李左明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众宣布他们的关系。
虽然她不觉得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她也准备在高考结束后，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自己跟李左明关系告诉给朋友们，但李左明这种宣布方法，实在惊世骇俗了一点，连她这种见惯大风大浪的天之娇女都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但她更感觉到的，却是溢满心房的喜悦。
李左明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布他们的关系，让她有种浓浓的，整个人几乎快融化掉的幸福感。她看李左明的眸子也如水一般娇媚。
这时章晓晓摇摇头道：“没想到李左明那小子居然这么大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急着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你是她女朋友，我看跟有些人一样，喜欢的对象给他回复一个好的，就脑补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起名字买学区房一整套剧情。果然还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你说是不是萧誓词同学？”
萧誓词讷讷道：“啊……是啊……哈哈……”尴尬而无奈的笑了笑。
章晓晓忽的愣了一下，惊声道：“你们不会真确定关系了吧？”
这时考生中又有人说：“这位同学，我们是看萧誓词又不是看你，哪怕你真是萧誓词的男朋友，也太霸道了吧，萧誓词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小妾，你还能控制萧誓词的人身自由吗？”
接着有人附和：“没错。而且你们班自己的同学都不相信你是萧誓词男朋友，我看你是在诈和，自作多情！”
李左明差点气笑了，“嘿我本来就是萧誓词男朋友，什么叫我诈和我自作多情，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答应你们看萧誓词。”
那些考生和家长齐齐抗议：“不行，我们就要看萧誓词，你不让我们看我们就在这里不走，我们不信萧誓词能一直不出来！”
李左明倒不是小心眼不想让别人看自己女朋友，不过萧誓词这么久都躲在宣传牌后面不出来，显然是不想见这些人。
毕竟这么多人围着看，跟马戏团观猴儿似的，换谁都无法接受。
他作为男朋友，这种时候不为女朋友站出来，难道要缩在后面当武大郎么？
但是这些人不相信他的话，一直围在这里又不是办法。
他想了想，忽然想到席夏蝶给他种的毒，来了点子，嘴角弯起，腹黑地笑了笑，接着高声道：“这样，你们想看萧誓词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必须跟我比试一场，这样公平吧？”
“比试，比试什么？”
“今天既然是高考时间，我们自然不能比太血腥，太伤和气的东西。最好能比一点开心的，缓和考试前紧张的气氛。这样，我们来比谁笑得久，怎么样？”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笑得久？怎么比？”
李左明：“你们派出个代表出来，让我跟他同时开始笑，笑声必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楚得听到。在这个基础上，谁的笑声更大，谁的笑声持续得时间更长，谁就获胜。怎么样？”
其他人一下乐了。
七班的学生也忍俊不禁。
章晓晓也来了兴致，笑着说：“真有李左明那小子的，跟人比谁笑得久，多亏他能想出来。”
萧誓词：“不愧是李左明同学，脑回路自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章晓晓又好气又好笑：“你就向着他吧。”
这边考生和家长群里也议论纷纷。
“还有这种比法？”
“这种比试倒还是第一次见，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让我想起以前战斗民族有个互相扇耳光的比赛，谁先挺不住谁就输，这个比笑声也不遑多让啊。有意思，有意思。”
“有意思是有意思，关键是谁上呢？”
李左明又大声道：“我先说好啊，你们选出来的这个人，必须是你们认可的，能够代表你们所有人的人。不要等到他输掉后，你们又抵赖不认。你们要么是受过十二年教育的高考的考生，要么是受过十二年教育的考生的家长，这种事做出来要被这里所有人笑话，你们最好掂量掂量后果！”
071章：天才聚首
李左明想的这个比试别人绝对赢不了他，哪怕他有极小的概率输了，他也会赖账不认。反正赖账撒谎演戏口胡是他的传统艺能，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大施拳脚。
但是他可以抵赖不认，这些考生和家长却不行，因为考生受的只是十二年教育，他受的却是十四年教育（穿越前大二）。
考生和家长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选什么人。
这时有学生道：“我们为什么非要答应这个比试？我们是来看萧誓词的，又不是来跟这个同学比试笑声的？”
然而当即有人反驳：“不行不行，我们萧誓词也得看，这个比试也得接下，不然我们这么多学生家长还比不过一个学生，那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吗？一中的学生老师们可都看着我们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该选谁出去呢？”
这个问题出口后，考生和家长们都没人应声。他们既不想丢人，更不想当出头的那个人，不然跟李左明比输了脸都没地方搁。
李左明看他们那么多人怂的那副架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挺起胸膛道：“真是少见，你们这么多人居然找不出一个敢站出来跟我一较高下的人，就这也配看萧誓词吗？这样，你们派出来三个人，三个人一起上阵，只要有一个人能笑得比我时间长，就算你们赢，这样公平吧？”
考生和家长听他们这么多人被李左明一个人比下去，一个个脸上无光。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既然这样，我来跟你比。”
这声音高傲激越，像利剑出鞘，散发出浓浓的傲气。
声音出现后，考生和家长们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七班学生和李左明也投去视线。只见一个皮肤白皙，相貌英俊，气质十分出众的男生走出来。
这男生穿着印花T恤和宽腿牛仔裤，梳着中分发型，眼神十分阳光，活生生一个充满亲和力的邻家男孩。他一出现，四周的女生都发出抑制不住的花痴声。
“好帅哦……”
“好有气质。”
“衣品也十分不错，就像电视剧里的男猪脚。”
“不知道他有没有男朋友……”
“等等……小老妹你不对劲！”
这男生高昂着头，面带微笑，对李左明说：“我算一个，我来跟你比。”
李左明点点头，问那些考生和家长：“你们认同这个学生吗？不要到时他输了你们赖账。”
“这个……”考生和家长们面面相觑。
男生转过身，对着考生和家长朗声道：“我是二中的考生孙弃才，成绩虽然比不过一中的天之娇女萧誓词同学，但在我们学校乃至整个月工市也算勉勉强强，你们大概也再找不出比我更加优秀的学生，所以我作为代表，似乎也是够格的。”
他说话的内容虽然很谦逊，但语气中却流露强大的自傲。
他说完后，考生和家长群中爆发出一阵小小的喧哗。
“孙弃才？就是二中那个从高一到高三连续三年年级第一，月工市文科考场稳居第二的学生？”
“那个文科超级学霸么？”
“嚯，还真是他，没想到见到真人了。”
“一中的天之娇女萧誓词没露面，没想到把二中的超级学霸孙弃才给请出来了，倒是意外的收获。”
这些考生和家长平常没事，就会关注整个月工市的高分高三学生。除了一中的天之娇女萧誓词，听闻最多的就是二中的超级学霸孙弃才。
孙弃才本人也是文科生，每次考试全市排名都紧紧咬在萧誓词的排名下，比一中的年级第二杨落雨还要高出十几分。
孙弃才除了成绩，还是个能弹会唱的才子。他弹得一手好钢琴，高二的时候参加全国乐器演奏大赛，获得钢琴组金奖和最佳舞台表演奖。
唱歌也别具天赋，虽然比不上他钢琴那么瞩目，但也登上过全市的表演舞台。别的不说，光是孙弃才这个名字就有种桀骜不驯的风流意味。
考生和家长们得知站出来的说孙弃才后，一下心服口服。
“孙弃才同学我们当然信任。”
“好，就让孙弃才同学作为我们的代表。”
“孙弃才同学加油，一定要赢下那个同学，让我们见到萧誓词啊。”
孙弃才微微一笑，对李左明说：“大家这么说，你放心了吧？”
李左明：“好，你算一个。”
“其实我特地站出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那个总是在月考模考联考中，压我十头的萧誓词同学是何方神圣。被一个人足足镇压了三年，临近毕业却连那个人的样子都没见过，实在是憋屈。”
李左明露齿一笑：“没关系，不管你什么原因，终归是我的手下败将。”
孙弃才脸色一变。
考生、家长和七班学生也又惊又怒。
“他居然敢在超级学霸面前说这种话？”
“这李左明也太狂了吧……”
“居然在超级学霸面前大放厥词，难道他没听说过孙弃才的名头吗？”
“他现在把自己抬这么高，难道不怕被打脸吗？”
“我出十块钱，快进到他被打脸的环节！”
宣传牌后面，章晓晓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蚱：“李左明这小子是谈恋爱把脑子谈坏了吗，怎么说这么莽撞的话，这万一输了岂不是要被千夫所指吗？唉唉真是气死我了！不行我要出去制止这场闹剧！”
萧誓词笑盈盈道：“没关系，班主任别担心，李左明同学一定会赢的。”
章晓晓瞪着眼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相信李左明同学！”
章晓晓：“我信了你的鬼，你跟李左明一样，都是谈恋爱把脑子谈坏的！我已经开始担心你们高考的发挥了！”
这时李左明又高声说：“我说你们可以派****出来，还有两个。”
孙弃才咬牙切齿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李左明摇摇头：“不行，我说三个就是三个，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你不是我的对手，哪怕我赢了你，那些考生和家长肯定心底也不服气。”
孙弃才呼吸更是一滞。
他刚刚被李左明嘲讽一次，心里就堆了一团火，现在又被李左明骑脸，整个人几乎快气得掉了。
他从小到大除了在成绩上萧誓词压了一头，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最优秀的那个，各种比赛也独占鳌头。
虽然外貌看上去阳光外向，一副人畜无害的邻家男孩模样，但其实内心十分高傲，除了萧誓词几乎不把任何同龄人放在眼中。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看扁。
他眯着眼睛盯着李左明，虽然心里怒火中烧，但嘴上依然露出微笑：“有意思，真有意思，不过对不起，这场比赛我一定会赢。”
李左明：“可惜我的小鸡不看符。”
孙弃才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李左明没解释，这梗解释他也听不懂，继续对考生和家长说：“还有两个人，搞快点！”
没多久，又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说我来吧。”
随即一个身高和李左明差不多，留着平头，戴着眼镜，穿着五中校服，相貌斯斯文文的男生走出来。
他走到李左明面前，推了推眼镜道：“我是五中的林忘功，应该也有资格参加这个搞笑比试。”
名叫林忘功的男生说完，考生和家长群中再次传出一阵骚动。
072章：一起疯一起傻
“居然是五中的招牌，全市理科第一林忘功。没想到居然也出来了。”
“他就是林忘功？我早听说过这号人物，是月工市理科之王，在理科的地位几乎跟萧誓词在文科的地位相当。”
“而且听说他是个复读生，去年没考到全市理科状元，十分不满，专门复读一年，就是冲着全市理科状元去的。”
每年参加高考的人数理科生都远远多于文科生，这些考生大部分也是理科，对林忘功比萧誓词和孙有才更熟悉。
林忘功还没有复读的时候，就已经参加各种全国学科竞赛，金牌一等奖拿到手软。全国各大名校都向他伸来橄榄枝，甚至国外的名校也都联系他。
大家都在好奇他最终会选择哪家名校的时候，去年高考理科忽然杀出个黑马，成了去年月工市理科状元，林忘功以比状元低零点几分的成绩成了榜眼。
其实这个成绩不差，但林忘功却咽不下这口气，选择复读一年，可以说是相当有传奇色彩的天才。
林忘功出现后，又把气氛推向新的高潮。
“这下热闹了，这下热闹了啊。”
“二中的超级学霸和五中的理科之王都出场了，我似乎闻到火药味了。”
孙弃才饶有兴致地打量林忘功，“你是理科生，为什么也来凑我们文科生的热闹？”
林忘功推了推眼镜：“我觉得有趣。”
孙弃才：“有趣？”
“我长这么大，各种国内大小比赛参加过不知多少，奖项也拿到手软，家里的卧室都放不下，但这种比谁笑得更久的比赛居然是第一次听说，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我一定要参加。”
孙弃才淡淡地笑了笑：“我也觉得有趣，我早就听说过你这个理科之王的大名，这名号真是狂啊。可惜我是文科你是理科，没机会跟你同台竞技，现在这个比试千载难逢，待会儿我们可要好好较量较量了。”
林忘功推了推眼镜：“理科之王不过是人家传出来的诨号，不过我确实是月工市理科第一。并且，我从小到大我都是第一，这个比笑大赛我也依然会是第一。谁都无法把第一从我手里抢走。”
孙弃才：“好，就看到时候谁才是第一。”说完和林忘功对视一眼，空气中隐隐传出火花电流声。
考生和家长们看到这一幕，越发兴奋起来。
“不愧是月工市的绝世天才，果然一个比一个傲气！”
“理科之王和文科超级学霸剑拔弩张？千年等一回，千年等一回啊，这场比试太令人期待了。”
“这样一来，月工市顶级学霸里，就差贵族中学那位天籁花魁了吧？”
这时李左明大声道：“这么说你们是认可这位林忘功同学当代表了吧？”
人群回答：“认可了认可了，十分认可。这么多学霸聚在一起，多稀罕的事啊，可太认可。”
李左明：“那还剩最后一个人。”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帅气，气质沉稳的男生从人群中走出来。
“最后一个挑战者就是我吧。我是瑞金花中学的庄子城，成绩没有孙有才和林忘功两位同学好，也没拿过全国奖项。”
这个男生出来后，考生和家长们都眼神茫然地注视着他。李左明看了看考生和家长的反应，他们似乎不认识这个庄子城。
“这是谁啊？”
“既然是瑞金香中学的学生，难道不是该瑞金香那位跟萧誓词齐名的女天籁花魁出来么？为什么出来一个藉藉无名的男生呢？”
“唉，贵族中学的那位天籁花魁没出来，却出来一位没怎么见过的学生，实在是少点味道啊。”
“本来想看月工市各个高中的神仙打架，居然看不到吗。”
接着有人喊：“喂，那位同学，这里都是顶级天才们对决，你要不还是回去，把你们学校那位天籁花魁请出来吧？”
随即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把瑞金香高中那位天籁花魁请出来，我们要看神仙打架！”
李左明听到这些议论声，对庄子城说：“看来他们不是很认可你，你真的能代表他们吗？”
孙弃才和林忘功也都看着庄子城。
庄子城苦笑道：“我知道大家都想看我们学校的林女王，但是因为某个原因，这场比笑比赛实在不适合林女王参加，所以实在是抱歉。”
李左明：“某个原因？什么原因？”
庄子城犹豫了片刻：“林女王她……从不开口说话。”
李左明脑海闪过一道光，忽然想到一个名字，问道：“你说的林女王是林冬夜么？”
庄子城笑了笑，“除了天籁花魁林冬夜，瑞金香高中也没人配得上女王这个称呼了吧。”
李左明了然点点头。
不知道这个庄子城究竟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居然能被天籁花魁选中当自己的代表。
庄子城接着说：“林女王见月工市豪门高中的学霸学神们都站了出来，她也不好意思缩在人后，所以派遣区区在下我，来代表林女王参加这次比笑比赛，希望大家见谅。”
庄子城这番话说得谦卑诚恳，之前质疑他的考生和家长们也都转了心思。他们的想法和李左明一样，能够被天籁花魁亲自派出来的学生，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有人问：“既然是天籁花魁派你来作代表，那么输了能算在天籁花魁头上吗？”
庄子城：“可以，林女王说了，我输就算林女王本人输，她绝对认可这个结果。”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庄子城……这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想起来了，他是月工市游泳队的队员，参加过全国游泳锦标赛，貌似还拿了名次！”
“月工市游泳队预备队员？难道就是瑞金香高中那个已经被全国top1的体育学院预录取的高中体育之神？只要高考过一本线就能直接入读那所学校？”
“难怪他说没赢过全国比赛，因为跟他同台竞技的全是参加过奥运会的选手，能在那种级别的比赛里拿到名次，也太狠了。”
“游泳队职业运动员那肺活量，来参加这比笑大赛，不是宰猪吗？难怪贵族中学那个天籁花魁会选他当自己的代表，我们还以为她是怯场了，没想到她派了个boss出来。”
“不愧是贵族中学啊，随便都能拉个体体育之神出来，这底蕴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
庄子城笑着说：“看来他们认可我了。我能参加比赛吗？”
李左明：“虽然他们貌似确实在支持你，但我还是要确定一下，免得到时候出现意外。”说完，朝考生和家长们喊了一声：“你们同意这位庄子城同学当你们的代表么？”
考生和家长们连连点头：“同意，同意。怎么可能不同意？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不同意，毕竟有这位庄子城同学在，你肯定会输吧？”
“我们马上就能见到萧誓词了！”
“搞快点！”
李左明：“既然这样，比赛大会的四名参赛选手已经确定下来了。公平起见，我再次向诸位介绍一遍这四位选手。”
“第一位孙弃才，二中的超级学霸，钢琴小王子。第二位林忘功，五中的理科之王，全国各种竞赛奖项拿到手软的传奇理科生。第三位庄子城，贵族中学瑞金香高中的体育之神，月工市游泳队成员，在全国游泳锦标赛上和多位奥运选手竞技，并且拿到名次的体育强者。”
“那么最后一位就是在下，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游戏玩家，求生欲最强的生存者，未来必将立于这个世界之巅的男人，萧誓词的男朋友，李左明。”
他们以为李左明前面把三个人捧的那么高，轮到自己的时候会谦虚一点，没想到把自己捧得比前面三个人加起来还高，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游戏玩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游戏玩家，但“这个世界最伟大”他们可是听的懂的，敢用上最伟大这种字眼，简直狂到没边。
更可气的是这小子居然说自己是未来必然立于世界之巅的男人，你谁啊你！
“这位同学，你把牛皮吹这么大，不怕待会儿输掉下不来台吗？”
“站在你面前的可不是泛泛之辈，而是月工市的翘楚，其中还有个国家游泳队预备队员，那肺活量，你真的能赢吗？”
“我劝你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免得伤了和气。”
“没错，你既然是萧誓词的男朋友，哪怕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萧誓词考虑，你不怕丢人，萧誓词难道不怕么？”
宣传牌里，章晓晓也捂着额头面露苦笑，“李左明这小子吹起牛来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跟他比试的全是不得了的学生，不把姿态放低一点，输了好给自己个台阶下，赢了也显得谦虚有教养，没想到还没比试就跳到所有人脸上，比那些天才还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萧誓词本人呢。中二病发作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啊！”
“班主任别担心，李左明同学肯定能赢的。”
章晓晓看了萧誓词一眼，见萧誓词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那表情就仿佛李左明获胜板上钉钉一样，气得差点在萧誓词头上打一爆栗子：“你怎么知道？对方可是有个职业运动员，他哪怕真是你男朋友，你也不能这么盲信他！”
“没关系，李左明同学一定会获胜，因为李左明同学是为我站出来的！”
章晓晓无奈地按了按额头，心说萧誓词果然已经陷入爱情的泥沼中不可自拔了，岂可修，李左明你究竟使用了什么糖衣炮弹，居然让我正直优秀天才美貌的班长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现在出去阻止还来得及，你确定不要我干预吗？”
萧誓词摇摇头：“班主任，请给李左明同学这个机会吧。”
“机会？”
“李左明同学整个高中被敌视、被欺负、被孤立了三年，他需要这个舞台来向人们展示自己，告诉人们他也是优秀的人，也是个值得得到别人好意的人。我想要人们像喜欢我一样，喜欢李左明同学。”
章晓晓怔怔地看着萧誓词。
她一直以为萧誓词恋爱后脑袋宕机，所以才盲目相信李左明，甚至是纵容李左明，听到这句话后，她才恍然意识到，萧誓词依旧是那个智商高绝的天之娇女，她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盲信和纵容李左明不是因为她脑袋宕机，而是因为她想改变李左明三年以来惨不忍睹的遭遇，这次比笑大赛就是完美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十分微茫，甚至于滑稽可笑，她也愿意支持李左明。
她宁愿盲信，宁愿纵容，宁愿脑袋宕机，也要陪着李左明一起疯一起傻的那种支持。
章晓晓叹了口气：“如果李左明失败呢？”
“那我就和李左明同学一起承受这个失败，我会陪着他走出来。就像李左明同学那天陪我去看日出一样，我也会永远、永远地陪着李左明同学，去迎接属于他的日出。”
章晓晓良久地看着萧誓词，轻轻笑了笑。接着转过身，远远看着李左明的背影：“嘛，算了，反正只是一场滑稽可笑的比笑比赛，哪怕输掉没有人会当真，就当给他个教训吧。”
候考场地。
李左明的视线一一扫过孙弃才、林忘功和庄子城：“那么现在我数一二三，我们四个人一起笑，谁笑到最后，谁就获胜。你们做好准备。”
孙有才、林忘功和庄子城都紧紧地盯着李左明。
考生和家长，七班的学生，章晓晓和萧誓词，其他班的学生们，也都静悄悄地盯着李左明，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
一时间整个候考场地鸦雀无声。
073章：双杀！
李左明：“一——二——三——开始！”
说完，忽然捂着肚子，发出洪亮的笑声。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又有三道笑声冲天而起，直插云霄，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一道笑声比一道笑声大，势必要把其他人的笑声压下去。
四个人都扯着喉咙笑，声音倒是一般洪亮，但四周的人一听，还是听出明显的差别。
孙有才的笑声清悦锐利，洪亮之余并且有锋利的穿透力，有点像是在唱歌，这源于孙有才受过的专业发声训练。
孙有才除了弹钢琴，唱歌也是一把好手，接受过声乐老师专业的发声训练，懂得用什么样的方式能笑得更大声且更省力，更保护肺和嗓子。
他第一个站出来接受李左明的挑战，正是仗着这一点。
林忘功的笑声急促跃动，仔细听就仿佛一阵阵鼓点组成的连环声，虽然不如孙有才那么连绵，但爆发出来却又一股极具冲击力的气势，不仅高亢嘹亮，而且内涵惊心动魄的节奏，居然丝毫不比孙弃才差。
林有功能够发出这种笑声，是他明白自己没有孙弃才那样的训练，也不如庄子城肺活量大，所以另辟蹊径，用一段段短促的笑声替代连绵的笑声。
这样张弛有度，不仅没有连续发笑那么废嗓子，也有足够的时间换气，保证自己的笑声能够持续更长时间。
此外，他为了节省力气，降低了笑声的音量，但又通过提高笑声的频率，从而使得笑声更具听觉上的穿透力，显得和其他人的笑声一样大声。这就是他身为理科之王的智慧。
庄子城的笑声则雄浑铿锵，气势磅礴，如同振聋发聩的钟声。
他不会孙弃才那种发声技巧，也不会林忘功那种理科思维，但他有另外两个人都没有的绝世内功——肺活量。
作为贵族高中的体育之神，职业游泳运动员，庄子城的肺活量之恐怖，另外三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比得过。
所谓大道至简，重剑无锋，庄子城没有使用过多的技巧，纯粹依靠自己强大的肺活量发出笑声，他的笑声浑厚连绵，一浪接一浪，一重接一重，仿佛永远没有止境，永远不会断绝。
不过，四个人中最骚的还是李左明。
李左明既不会孙弃才的发声技巧，又没有林忘功那种开挂般的操作，更没有庄子城深厚的内功，单纯是张大下巴扯着脸大笑，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三个人中他的笑声最魔性，最地道，一听就是打心眼里发出的笑声，也更能引发周围人的共情。
他们听到李左明的笑声，都会发自内心地想：这位同学笑得真开心啊，是纯粹的，没有任何套路的笑声，甚至被李左明的笑声感染，也情不自禁想笑起来。
李左明之所以发出这么具有感染力的笑声，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真的很想笑。
席夏蝶给他喷的笑笑喷雾（这名字是他自己起的，他不知道那喷雾真名叫什么），服用短效解毒药之后，只要在发出笑声的时候就会重新发作。
李左明为了让自己笑出来，喊完口令后就在脑袋里想了个穿越之前网上看过的段子，结果一下绷不住，哈哈哈哈狂笑起来，直接进入笑笑喷雾发作的状态。
那个段子是这样的：
“吃干锅牛蛙，隔壁桌的小女孩问妈妈：妈妈，小青蛙回不了家，它妈妈会不会很着急。她妈妈愣在那，哑口无言，我拿筷子的手也停下来，这么善良的问题我怎么还下得了口。这时老板过来解围：不会的，它们全家都在这。”
李左明当初看这个笑话的时候就笑得前和后仰，刚刚回想起来依旧笑得停不下来，实在是太经典了。
这个段子回忆完之后，李左明又接着回忆其它搞笑段子，结果越回忆越绷不住，笑得越欢脱。
其他三个人都只是干笑，只有李左明脑海里在不停播放段子，导致他的笑声也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声。在三个天才的笑声下脱颖而出，成功吸引到全场的注意。
“这位李左明同学笑得真是开心呢。”
“是啊，其他三个天才都是在应付比赛，只有他是在发自内心地发笑，也许他提出比笑这个项目，就是想跟其他人一起放肆的大笑吧，真是个可爱又纯粹的人啊。”
“之前我们完全误会他了。他是真正在享受这个比赛，无愧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游戏玩家的称号。”
“哪怕这次比赛他输了，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这种人，理应成为天之娇女的男朋友！”
宣传牌后面，章晓晓看着瞬间对李左明转变态度和考生和家长们，张大下巴，喃喃道：“不会吧，这帮人这么快就被李左明这小子给折服了？他们是怎么听出李左明的笑声发自内心，又是得出李左明是个可爱又纯粹的人这种荒谬的结论的啊！李左明这货绝对是可爱和纯粹这两个词的反义词吧！”
萧誓词红着脸说：“我也觉得李左明同学是可爱又纯粹的人。”
章晓晓眼睛一瞪：“瞧瞧你那白给的样儿，李左明就不可能是可爱和纯粹的人！”
五分钟后，周围的人渐渐从起初的看乐子变得肃静下来。
他们目光盯着站在中间的四个人，轻松的心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
笑声持续五分钟后，场上的情况发生明显的状况。
首先除了李左明和庄子城外，孙弃才和林忘功的笑声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弱，其中林忘功最为明显。
林忘功虽然依靠特殊的发笑技巧拉平自己和其他人差距，但终究棋差一招，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导致他的肺活量和喉咙耐受度终究比不过孙弃才和庄子城，渐渐的出现气息紊乱，喉咙嘶哑，笑声断断续续的状况。
十分钟后，林忘功的笑声相比其他几个人，已经明显微弱下去，甚至彻底被其他人的笑声掩盖。
他自己的状况也逼近极限，首先是喉咙火烧般灼痛，想要发出笑声，但出口却变成“沙——沙——”仿佛破风机的嘶哑声，就好像喉咙破了个洞。
其次他的肚子也疼得抽搐，就好像在跑两千米，每次一吸气肚子就一阵抽筋，疼得他腰都几乎直不起来。
“林忘功同学好像要不行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格外痛苦，别出什么事吧？万一影响高考可就糟糕了。”
“要不然放弃吧，能笑到这个份上也不算丢人。”
林忘功听到这些话脸如火烧，他抱着第一的信心参加这个比试，没想到却是最早出局的一个。
更令他难受的不光是出局，还有周围那些人的同情，他从小到大最差的名次也是在去年高考的全市第二，现在居然沦落到被人同情，哪受过这种屈辱。
他看向身旁的三人，视线依次扫过孙弃才和庄子城，最终停在李左明身上。接着他如同脑袋被人重击般，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三个人中他起初最不放在心上的就是李左明，除了萧誓词男友这点，李左明没有任何跟他们三个人媲美的荣誉，甚至连萧誓词男友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以为李左明会是四个人中最先退场的那个人，却没想到在他已经濒临崩溃的时候，李左明的笑声竟然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孙弃才和庄子城都没有他这么轻松惬意，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他完全在享受这场比赛本身。
李左明的视野里根本没有另外三人的位置！
难怪他在他们三个天才的夹击下，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展现出比他们更狂妄的自信。
——我是未来必将立于世界之巅的男人！
这就是他自信的根源吗？
他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三个人视为对手，他所要战胜的只有这场比赛本身！
林忘功死死咬着牙，又勉强坚持了一阵。但是他看着李左明的脸，听着李左明那依旧张狂的笑声，心底最后一点坚持的动力也被摧毁了，终究无以为继，选择了放弃。
“我输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林忘功默默地退开。
人群一阵轰动，发出接连起伏的惋惜声和唏嘘声。
“第一个天才退场了……”
“真是残酷的比赛。连理科之王都只能黯然离场。”
“这场比赛的气氛……似乎不那么轻松了。”
林忘功的失败终于让围观的人意识到这场比试的残酷性，虽然比试的项目十分无厘头，但却压上了几位天才的尊严和骄傲，比赛的气氛也变得压抑和悲壮起来。
章晓晓忍不住抱紧双臂，视线一刻不敢从场中离开。
萧誓词也不禁为李左明担忧，心跳加速。
张之诗和闻今月也都秉着呼吸，眼睛眨也不眨。
然而场中剩下的三个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林忘功的退场，依旧在放声大笑。
又过了五分钟，孙弃才的笑声也如刚刚林有功那样明显变弱。
“啊，孙弃才同学似乎也出了状况。”
“难道孙弃才同学也到极限了吗？”
孙弃才本来清跃嘹亮、宛如歌声的笑声变得沉重而沙哑，就像扫把从铺面落叶的地面扫过发出的声音。
不仅如此，孙弃才的头皮由于长时间被下巴和脸皮牵扯，一阵阵的剧痛，每次脸部肌肉活动，后脑勺的筋就抽搐般疼得钻心。
他的肺也几乎快枯竭了，哪怕已经很用力的换气，还是感觉几乎要瘪掉，再也无法为他的笑声提供支持和动力。
“看来孙弃才同学也差不多坚持不住了。”
“能够坚持这么久真是不容易呢。”
“他们明明是在比笑，但我看得却觉得难受。”
“哈……哈哈……噶……噶……”
孙弃才这时体会到刚刚林忘功的心情。
他从小到大都是最光芒闪耀的那个，在学校，在全国比赛的赛场上，台下的评委为他得天独厚的天赋和惊人的音乐才华而赞叹不已，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台下的观众为他天籁般的歌喉和动人的演出而喧嚣呐喊。
但是今天，在高考的考场前，他却成为被同情的弱者。他的脸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几乎不敢听周围说话的声音。
他低下头，用饱含屈辱的声音说：“……我输了。”退回到林忘功身旁。
林忘功瞥了孙弃才一眼，随即直勾勾地盯着场上的李左明，“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孙弃才也瞥了林忘功一眼，“看来你跟我想的一样。”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在那个李左明手下。我一开始根本没把李左明视为竞争对手，我的竞争对手只有你一个人。”
“但是你输了。”
“是我们都输了，输给了李左明。我们两个被认为是天才的学生，输给了一个藉藉无名的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天才？”
孙弃才扯着脸皮，生硬的笑了笑：“只是一次比笑比赛而已，你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真的只是一次普通比赛吗？这可是赌上了我们天才之名的比赛，这是天才的战争。”
“我们是天才，但李左明可不是。只是一场滑稽的比笑比赛证明不了他天才的身份。”
林忘功摇摇头，“他可是萧誓词的男朋友，天之娇女看上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孙弃才听完后，良久地盯着场中的李左明，一直到现在，李左明的笑声都丝毫没有变过，别说变，甚至没有任何波动。反倒孙弃才自己，喉咙现在还在冒烟。
孙弃才终于叹了口气，“没错，我们都低估他了。天之娇女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庄子城我不在乎，他本来就是体育生，肺活量比我们大理所当然，如果我跟他同样的专业，我依然会打败他，成为最强的那个。同样，如果庄子城是普通生，我的成绩也会在他之上。但是李左明不是，他是和我一样的文科生，我们马上要一同参加文科高考，我却在这场比试中输给了他。我没有任何理由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彻彻底底。”
林忘功：“能让超级学霸说出这番话可不容易。”
“没什么不容易，理科之王不也被他折服了吗？”
“我现在只想看他能不能战胜庄子城，我想见到那一幕。”
孙弃才眯起眼睛，盯着场地中央：“我也想看看，一个高考前横空出世的天才少年，能不能在这么多考生和家长面前，连续击败三个天才，创造史无前例的奇迹。”
074章：赢麻了
候考场地的气氛压抑到最低点。
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盯着场地中心的两个人。除了他们的笑声，没有任何其它声音。
又过了一会，李左明和庄子城的笑声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两人似乎都咬住了对方，比赛陷入到僵局。
张之诗有些不敢再看，低头拿出手机，心不在焉地刷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过去。
章晓晓攥紧双手，心脏紧张得咚咚咚跳动。萧誓词则不停在宣传牌后转圈。
又过了五分钟，终于，庄子城的笑声中忽的出现一丝颤音。
“哈哈哈哈哈……噶哒……”
这道颤音虽然微弱，但在围观人的耳中却像震耳的雷鸣。它夹杂在两道流畅的笑声中，实在太过刺耳。
人们纷纷看向庄子城，只见庄子城的脸上密布着汗珠，脸皮绷得紧紧得，眼珠死死地瞪着，下巴也轻轻发抖。明明是在笑，但表情看起来却格外痛苦。
“庄子城同学怎么了？”
“他的样子好像有点难受，难道是到极限了吗？”
“可是听不出来啊，他的笑声除了刚刚那道颤音，和之前比没有任何变化。而且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游泳国家队选手，肺活量惊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到极限。”
“那是怎么回事呢？”
考生和家长们议论纷纷，章晓晓和萧誓词也满脑袋困惑。
又过了一会儿，庄子城笑声中的颤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刚刚那第一道颤音就像堤坝上的第一道缺口，出现之后，整个笑声的宏伟堤坝都似乎要崩溃了。
之前那气势雄浑、深沉厚重，宛如钟鸣的笑声以肉耳可听的速度变得尖锐，紊乱，就像尖锐的东西摩擦玻璃。
但是庄子城笑声的声量却没有减弱，依然和之前一样洪亮，可见他的肺活量依旧是充足的，体力也远远未到极限。不过也正是因此，才令他变质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刺耳，甚至有一丝狰狞。
围观的考生和家长们表情渐渐变得痛苦，这种笑声不仅难听，而且令他们产生不好的感觉，就像恐怖片里那种毫无感情的惊悚的笑声。甚至连庄子城笑声本身也传递出一种痛苦。
渐渐的，人群出现骚动，有些女生甚至由于无法忍受这种笑声而离开。
“这……这不是笑声吧？这像是嘶嚎……”
“为什么庄子城的笑声会变成这样？”
“太痛苦了，我有些不敢听下去了……”
“再这么下去，庄子城会出问题吧？”
章晓晓也深深皱眉，轻声自言自语：“庄子城同学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笑声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诡异？好像跟根本不是笑声……”
萧誓词借接住她的话：“而是像工厂里的机器出故障似的，发出的重复且生硬的故障声，班主任是想这么说吧？”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萧誓词点点头，“而且我大概能猜到庄子城同学笑声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章晓晓惊疑一声：“哦？你知道吗？说来听听。”
“庄子城同学虽然依然有力气，但他实在笑不出来——笑声是人在开心和愉悦的状态下做出的自然反应，你逗一个小孩高兴，小孩自然会笑。但是庄子城同学现在并不开心，也不愉悦，相反他格外的痛苦。换句话说，他失去了发笑最根本的动力。这场比笑比赛持续到现在这个时间，差不多已经有二十五分钟，庄子城同学心中的激情、兴奋和愉悦早已被消磨一空，只是机械性地将肺里的空气挤压到嗓门，发出生硬的哈哈声。那根本不是笑声，而是一个没有激情的人无意义的干吼。”
“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的。一个不想笑的人，哪怕笑得再大声也不是笑声。但是李左明那小子为什么能笑得这么开心呢？”
“我也不知道呢，李左明同学从开始到现在，笑声都是真正的笑声，是发自内心的笑声，哪怕面对的是三个万众瞩目的天才，其中一个还是国家游泳队的预备队员，也没有流露过丝毫胆怯，还十分傲气的宣称自己是未来必将立于世界之巅的男人，光是这份强大的自信，就无与伦比，也许这就是李左明同学异于常人的地方了吧。李左明同学真是太棒了！”
“瞧你那一脸犯花痴的表情，能不能有点天之娇女的骄傲！”
萧誓词满脸喜悦：“这场比赛，是李左明同学赢了呢。”
这边萧誓词和章晓晓交谈得起劲，另一头考生和家长们也渐渐看出庄子城已经是困兽之斗，强弩之末。
又过了一会儿，孙弃才和林忘功也逐渐明白庄子城败北的原因，围观的人也醒悟过来。但他们依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左明能坚持这么久。
哪怕他们挠破头皮也猜不到，李左明能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笑笑喷雾。
席夏蝶作为整个游戏世界最顶级的制毒专家，配制出的毒药虽然效果可怕，但就工艺而言绝对是赏心悦目的艺术品。
换做其它制毒专家，想要配制一瓶同样令人发笑的毒药，使用的机理肯定是刺激人的器官，让人不停做出发笑的动作（如同武侠小说里点笑穴），并不会让人产生想笑的冲动。
而笑笑喷雾的作用机理，是不停刺激人的笑点，让人时刻沉浸于爆笑如雷的情绪中，就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看相声和小品。
相比于干巴巴的，只依靠机体勉强支撑的笑声，这种发笑机理具有碾压性的优势，配合李左明自身段子的加持，简直无坚不摧，所以李左明的笑声经久不衰。
除非李左明真的笑死，不然笑声绝对不会停下来。
庄子城虽然是肺活量强大的职业运动员，但很可惜，跟他打对手戏的是毫无体育精神，不讲武德的李左明，如果庄子城知道这点，要求给李左明来个尿检，结果绝对是兴奋剂里没有尿。
又过了一会儿，庄子城终于支撑不住。
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此时的感受，他的肺依然充满力量，嗓子也还能坚持，但是他的情绪已经崩溃了。
他越是想让自己的笑声听起来更像笑声一点，发出的笑声越是刺耳，狰狞，恐怖，到最后几乎变成恐怖片里主人公们遇到鬼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尖叫。
而情绪一旦崩溃，又听到自己发出的尖叫声，简直就是酷刑，继续下去说不定会落下终生的心理疾病，以后再也笑不出来都有可能。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了，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
“我……输了……”
人群像烧开的水，哗的一下沸腾起来。
“居然输了……”
“职业游泳队员，体育之神居然认输了……”
“这么说李左明同学赢了吗？”
人群还没有从这种惊愕中清醒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真的赢了，居然真的赢了。”
“简直不可思议……”
孙弃才和林忘功呆呆地看着独站在场地中央的李左明。
这会儿李左明的笑声依旧没有停下，他似乎还没意识到对手们已经纷纷认输，依旧大声着，笑声自信且狂放。
两个人心中波澜起伏。
孙弃才喃喃道：“没想到我们真的见到这奇迹的一幕……李左明不仅战胜了我们，还打败了庄子城。”
林忘功道：“我忽然觉得，我们的失败可以接受了。李左明在这场比赛中展现出的自信和强大的气魄，我这辈子没在第二个人身上见到过，那才是真正的天才，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跟他并肩的天才。这场比赛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不光是你，还有我，甚至是庄子城，恐怕也输得心服口服。笑了那么长时间情绪居然丝毫没有变化，这种心态与其说是惊人，不如说是恐怖，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心态，李左明当之无愧啊。”
“不知道庄子城身后那位天籁花魁看到这一幕，是怎么样的想法。”
“那位天籁花魁特意派出个体育选手参加这场比赛，显然是想替自己和贵族中学挣一份荣誉，没想到被李左明杀得灰头土脸，铩羽而归，现在表情肯定很精彩。”
又过了一会儿，李左明的笑声依然没有停下。
他这时也知道自己赢了，但距离半个小时还剩差不多五分钟，而且照他这样的笑法半个小时未必能停下来，总不能一直顶着这大笑跟人说话吧？那别人肯定怀疑他有问题。
正为难，章晓晓悄悄走到他身边，推推他肩膀：“李左明别笑了，你三杀了，已经赢麻了。”
“哈哈哈……是……是吗……哈哈哈哈哈哈……但是我现在停不下来……”
“怎么？笑上瘾了？”
“哈哈哈哈不是……是……惯性！……哈哈哈……班主任你得帮我一把……我才能停下来。”
“怎么帮？”
“哈哈哈把我的下巴按住……哈哈哈两分钟之后，我笑声就停下来。”
章晓晓呆了一下：“按住下巴？这么奇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