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先敲断你的狗腿
张默赢了与古玉陇的小比,在裁判的‘引诱’下,去搀扶已经受伤的对手,却没有想到古玉陇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要置其于死地。
变起肘腋之间,下面的人大部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默就已经被逼到了死角上。古玉陇自信,自己这一招对方绝对躲不过去,双方相距还不到一米,再近了不好发力,再远了对方躲避的空间就大了,这是他多次战斗后培养的经验,对付一个刚清醒的傻子,哪怕对方是一个练武奇才,也足够了。
面临这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张默的精神高度集中,竟然触动了脑海中的圣神台,圣神台一动之间,他一直没有修行的沙漏三法,竟然被他立刻就掌握了【现在光明掌控法】,并且立刻将精神整合为一,前所未有的凝聚、强大,掌控力度也是全方位、无死角。
意识到闪避、攻击的动作都有不足之处,张默立刻就着手更改,短短的一米距离,竟然让他给玩出了花样,在古玉陇惊骇欲绝的眼神中,直接躲过了他的必杀一击,连根毛都没有伤到。
砰!在躲避过攻击的同时,张默一拳击出,正正的击打在古玉陇的胸膛处,声音洪亮,真的就如同从山顶滚落的巨石落地一样,砰然作响。
啪叽!古玉陇的身体被打的凌空飞起,然后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不停抽动,不过片刻之间,嘴中就开始流淌鲜血,夹杂着一块块内脏碎片,瞳孔渐渐扩散,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张默这一拳,用上了暗劲的发力技巧,将巨石滚落的力道揉合为一,统统透过体表,送到了古玉陇的身体之内。
初级武者,主要是利用内气锻炼皮肉和筋骨,内脏虽然也会受益,但是毕竟只是捎带的罢了,不论是从强度上而言,还是从耐受性上来说,都要差很多,又怎么能抵挡住张默的拳力,他的内脏一下子就被震碎了
“啊?怎么回事?!”
“这是干什么?怎么又打起来了?!”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张默又动手了?”
“不是张默动手,我刚才看清楚了,是古玉陇偷袭不成,被张默反击了。”
“天呐,古玉陇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要死了吗?”
“太凶残了吧?古玉陇实战能力在拳场属于前列的,竟然用偷袭都打不过张默,这张默的有多厉害?!”
现场变化太快,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完成,等到古玉陇躺倒地上之后,大家才如梦方醒一样,轰隆一声议论开。
“混账!古玉陇你竟然敢偷袭伤我兄弟,你好大的胆子!”
而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与张默动手同时响起来的,是赵铁柱的怒吼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道身影,如同展翅的大鹏一样,自下面飞掠上来,站在了张默的旁边。
已经是中级武者的赵铁柱,眼光与反应自然不是他人能比的,在古玉陇动手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上台的时候,张默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解决了。
赵铁柱上来,自然不是看热闹的,裁判的动作虽然隐蔽,但也让他发现了端倪,总感觉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但由于见识与经验不足,没有办法作出判断,可还是第一时间将张默护在身后,直接向裁判问道:“你就在旁边,怎么能眼看着古玉陇偷袭?”
说话间眼睛紧盯着裁判,想要看出些什么,果然让他捕捉到一丝慌乱与羞怒。
这个裁判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都已经偷袭了,还让张默翻了盘,这到底是一个刚醒过来的傻子,还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反应怎么会这么灵敏,攻击怎么会如此凌厉,不可思议。
看到赵铁柱戒备的眼神,心中就是一突,转而想到: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张默是必须要死的,就算是日后东窗事发,我也有小姐庇护,还怕它什么,直接动手宰了他,想我一个中级武者,你就是再强,也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他大声喊道:“张默,同门较技而已,你竟然下此毒手将古玉陇杀害,心肠如此歹毒,日后必然会给拳场招来祸患,我今天就要除掉你,免得你日后为祸!”
嘴中说着,手下可一点都没有停,双掌赤红如同火焰一样散发着滚滚热浪,直直的平推过来,一掌打向张默,而另一掌则是击向赵铁柱。
砰!张默此时精神高度集中,裁判那边刚一动手,他就已经做出了准确的判断,迅速出招,滚石横空前行,直接出手拦截住,将他的后招全部封死。
双方只是稍微一接触,张默就觉得一股迫人的热浪袭面而来,在交手的部位一股股热流肆意流窜,好像是要将自己的手臂融化了一样。
“化焰掌?你这是要杀了我吗?我看你是找死!”
赵铁柱虽然没有张默那么灵敏的反应,但是同样作为中级武者,自然不会毫无应对之力,脚下狠狠踏步向前,如同一块大石头砸到地上,一声沉闷的响声似乎在人心头响起。
啪!赵铁柱的拳头力量可是比张默大多了,这一拳砸过去,和裁判竟然打了个平分秋色。
“你??,你什么时候晋级到中级武者的?”
裁判与赵铁柱这一交手,立刻发现对手竟然也是中级武者,立刻惊骇不已,这下子可真是棘手了,想要杀了两人的计划,估计很难实现。
“你竟然敢害我兄弟,给我纳命来!”
这段时间与张默相处,赵铁柱已经对张默十分敬重,再加上母亲从小的教导,作为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已经将张默放到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现在有人当面想要害他,如何能让他冷静?直接在现场暴怒,当时就运起全力,再次狠狠的一拳砸了下去。
通过张默这段时间的教导,对于滚石拳的练法与应用,赵铁柱已经登堂入室,再也不是之前的档次,这一拳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自有一番气势蕴藏其中,让裁判心中就是一惊,就顾不得旁边的张默,不得不全神应对赵铁柱。
砰、砰、砰砰砰!赵铁柱拳拳落到实处,裁判虽然进入中级武者的时间比他长,但是在这种厚重的打法下,竟然失去了先机,哪怕他出招再快,也无法忽视赵铁柱的拳头,最终逼得他不得不自救,落入到赵铁柱的节奏中。
这一落入节奏中,立刻就是灾难性的后果,赵铁柱越打越顺,拳势越来越足、力道越来越沉、速度越来越快,整片场地上就看到他的身影在不停前进,而裁判在他的攻势中,不停后退,竟然是被完全压制了。
“怎么回事?裁判怎么还动手了?他是要杀了张默吗?!”
“我的个天,怎么这么乱?裁判要杀拳场的弟子?这是怎么回事?”
“先是古玉陇,现在又是裁判,这张默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这明显是要置他于死地的架势。”
“那还用问?肯定是得罪人了,就是不知道得罪了谁,真狠呀!”
“哎,刚才听裁判说了没?首席竟然也是中级武者了,咱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首席修炼的是滚石拳,竟然真的让他晋入了中级武者境界,这才情与悟性真是了不得,也许能有机会进道院呢。”
“我看是一定能进道院,你看现在,他竟然压着裁判在打,那可是裁判呀,这种强悍的战斗力,一般人哪儿有?!”
“那张默也了不起,才清醒几天,竟然已经是武者了,这修炼速度想一想都恐怖。”
“赵铁柱一直将张默当成兄弟一样,以前张默还是傻子的时候,就因为有人欺负他,和别人打的头破血流,现在裁判竟然要杀他,赵铁柱已经不会饶了裁判的。”
战斗一场接着一场,下面的弟子已经惊呆了,纷纷开始议论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下面一片哄哄嚷嚷的吵闹声。
看到两人交手,张默并没有第一时间介入,只不过是紧紧地盯着场中,收敛了全身的气机,准备给这个裁判致命一击。
现在的张默,精神高度集中,外界的各种议论、猜测,纷纷被他听到,几乎是转眼之间,他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县衙的小姐动手了。
醒来这几天,唯一有纠纷的就是那三亩灵田了,但是两个叔叔色厉内荏,且被自己撬走了大部分财产,根本不会有能力布这个局,那么有能力且有动机的人就显而易见了。
他心里面恼怒不已:妈的,买卖不过是你情我愿,只不过是我不想卖给你,你竟然就如此狠毒想要杀我,你给我等着,这笔账一定会和你算的,今天就先收点利息,把你这个狗腿子给宰了!
想到这里,他盯着交战双方的眼睛,就显得更加幽深,在他没有发觉的情况下,眼中不知何时有了两个小人的影子,一举一动都和两人一般无二。
慢慢的,眼中小人动手的速度,竟然比赵铁柱两人还要快上一分,而且还丝毫不差,简直就是张默在这里指定动作,然后两人一板一眼的再现出来一样。
这种情况张默没有发现,而其他人又不可能盯着他的眼睛看,自然也就没有人发现,眼中两人的动作,就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快起来。
脑海之中,张默那粒五彩斑斓的砂砾上方,突然出现了一片虚空,点点光华在虚空中不停显现,一个又一个场景在光华中出现,就如同一个又一个片段一样,乍闪即逝。
而就在这乍闪即逝中,赵铁柱与裁判两人的交手,被提前一步演示出来,分毫不差。
【未来虚无无限法】,沙漏三法之一,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被张默给练成了,这入了门之后,就是不断挖掘的过程,能走到哪一步不能确定,但却是有了继续修炼下去的资格。
因为是小比,每月例行而已,所以弟子虽然来的很齐,但是参加的拳师并不多,其中还就是裁判的级别最高,是中级武者,其他人大多是初级武者,就算是想要插手,也根本无从下手。
最关键的是,他们不认为最终能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赵铁柱作为一个中级武者,就算是不敌的话,也能确保自身安然无恙。
就这样,场地中两人拳脚相加,砰砰、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个攻的气势非凡,一个守的滴水不漏,让这些初级武者大大的开了一把眼界。
当赵铁柱再次出拳的时候,张默的眼睛中,已经确定了裁判的出招路线与方式,也清楚的知道这一招出来之后,就会将赵铁柱的拳势阻挡一下,让战局重新归于平衡。
他知道,赵铁柱毕竟晋入中级武者不久,能打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想要在扩大战果根本不可能,如果那样发展下去的话,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结局。
“就是现在!”
张默在裁判出掌之后,双腿一扭、一绷,腰身一摇、一摆,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一样向前窜了出去,速度之快有若闪电,嗖的一下就插入到两人交手的中心。
啪!两只胳膊借助前冲之力伸展开来,上下左右不停变换位置,如同活过来一样向前伸展、扭动,看上去异常狰狞。
“双蟒绞杀,这不是古玉陇的绝技吗?怎么张默也会用?!”
“这套功夫是古玉陇在外独自得到,这么多年也没见其他人用过,这张默以前不过是个傻子,他怎么会这套拳法?”
“不会是刚才学会的吧?!”
“你傻了吧你,古玉陇学会这套拳法好几年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学会,他张默就看一遍就学会了?!”
张默用的,正是之前古玉陇所用的双蟒绞杀拳,也正是之前看了一遍就学会了的,而且掌握了招式的精髓。
之所以用双蟒绞杀拳而不用滚石拳,也是张默根据现在的情形,做出的最佳选择。
张默选择的切入点、切入时机都巧妙无比,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想到,一直站在旁边的张默竟然敢动手,而且竟然一击得手。
咔吧!两条手臂真的就如同两条大蟒一样,将裁判的胸腹完全包裹起来,一抖、一震之间,就听得骨头爆裂的声音不停响起。
“你好大的胆子,给我死!”
虽然受的伤更重,但是已经是中级武者的裁判,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死去的,内脏已经经受多次锤炼,抗打击能力非常强,竟然直接反击,双掌就像是燃起了两团火,上下翻飞间将张默完全笼罩起来。
“有我在,休想伤我兄弟,给我死吧!”
赵铁柱虽然没有料到张默会冲上来,也不知道张默已经重伤了裁判,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张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立刻就是合身而上,如同炮弹一样撞了上去。
砰!先后受到重击,裁判整个人立刻飞了出去,在空中连身形都控制不住,就算是能捡回一条命,估计也要养好久才能恢复了。
而偷袭的张默,在偷袭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预料到裁判的反击,及时躲避下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安然无恙的退了出来。
“竟然打伤了裁判,还是张默出的手?”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坏了、坏了,裁判都被打败了,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场中的变化,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时间惊诧不已的喊叫声传来,拳场的人在这一刻,都被惊呆了。
第十七章 镇东军选人
“住手,赶紧给我住手,赵铁柱,你想干什么?”
“统统住手,赵铁柱不可无礼,马上住手。”
“赶紧救助裁判,万万不能让他死去。赵铁柱、张默不可造次,此事等场主来了自由安排,你们不可杀人!”
在下面的其他拳师,其实一早就有了随时插手的准备,只不过他们以为,裁判会将赵铁柱击败,他们是想要保护赵铁柱的,场中的情形也大抵如同他们所料的那样,裁判虽然处于守势,但赵铁柱的攻势依然疲惫,滚石拳之势被屡屡截断,僵持下去赵铁柱必败无疑。
他们都没有把旁边的张默当回事,中级武者之间的对决,就算是三级武者也很难插手,更何况是一个刚刚跨入武者行列的一级武者。
但是这个一级武者却出乎所有人预料,不但插手其中,甚至打出了决定性的一击,将裁判当场击成重伤,这才给了赵铁柱可乘之机,将裁判一招轰了出去。
但不论是谁占了上风,他们都绝对不允许出现伤亡,在第一时间窜了上来,将两方人拉开,避免赵铁柱再上前伤人。
“他勾结古玉陇想要暗害我兄弟,被发现之后竟悍然动手想要当场杀人,我兄弟二人反抗,你们为什么要拦着?难道你们也想动手吗?”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让赵铁柱此时威势十足,加之此事道理站在他这边,理直气壮的质问让其他拳师不仅鸦雀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半晌过后,终于有人说道:“古玉陇偷袭动手反被张默所杀,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实属罪有应得。至于裁判动手,我想并非想要对你们不利,只是因为古玉陇之事气急所致吧。”
“哼哼!你说得倒轻巧,气急所致?刚才他招招夺命,明明是想要置我二人于死地,你们却视而不见,现在我们将他打倒在地,你们就一个个上来阻止,不知道你们是何居心?!”
“没错,我兄弟说得对,刚才的事情大家都看见了,他明明就是想要杀了我们,你们却在此时阻止,难道你们和他是一伙的?!”
张默是不想放过这个狗腿子的,他已经猜到了幕后主使之人,现在势单力薄无法对她怎样,但是那些窜到前台来的小丑,肯定不能轻易放过,一心要杀了这个不知名的裁判。
但是拳场其余的拳师全部上来,张默自问没有本事杀光所有人,于是就用言语试探,看看他们是不是与裁判穿一条裤子,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如果真的有这个苗头,说不得他就得赶紧跑路了。
赵铁柱身为首席弟子,此时又已经突破到中级武者,身份自然非同一般,张默的话他们可以不当一回事,赵铁柱的质问却是一定要回答的。
“首席多虑了。我等并不知道古玉陇二人有什么勾当,之所以上前阻止也是为了避免损伤。就算谢丛峰裁判有罪,也应当禀明场主之后再动手,否则对首席你有诸多不利。”
“没错,首席已经晋入中级武者。进入道院也不是难事,此时要是杀了拳场裁判,哪怕事出有因,届时道院追究起来,也对你不利。况且此时谢丛峰已经被重伤至此,跑也跑不了,不如等场主回来再说其他。放心,我们一定会据实相告,绝对不会偏袒谁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来,表达的意思倒是很清楚,那就是绝对不会偏袒谢丛峰这个裁判,现在之所以阻止杀人,也是为了赵铁柱的将来考虑。
按照张默的意思当然是嘁哩喀喳宰了干脆,但是听这些拳师所言,这样做会给赵铁柱带来一定影响,最关键的是他也打不过这么多人,于是就等着赵铁柱来做决定了。
还没等赵铁柱说话,就听见外面一阵衣袂破空之声传来,随即就见一群人在外面快速接近。
“场主,是场主来了。”
“哎?怎么回事?场主怎么会来,我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场主了。”
“不会是有人报信,场主专门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你傻了吧?这才发生,就算是报信了场主也不可能这么快过来,肯定是有别的事。”
“你看,场主旁边那人,穿着很像是军中的人,怎么他们会来?”
“真的是军队的人。咱们拳场隶属道院,怎么会有军中的人到来?真是奇怪。”
“这没什么奇怪的,道院是宗门在帝国的代表,一般和帝国没有什么交流,但拳场不过是道院为宗门挑选弟子的场所,严格来说还是帝国的一个机构,有军队来这里很正常。”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咱们拳场有一次,不是还协助军队去斩杀魔族来着,那次好像就是直接下的命令。”
“对对对,那次我也去了,你说这回军队有人来,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了?”
“军队那么强,有任务交给我们也只是协助,怎么会用得到我们去厮杀,没什么事的。”
看到外面这一行人走进来,小比中的弟子纷纷开始议论起来,尤其是场主身边的那个身穿军队服装的人,更是成了大家讨论的对象。
速度很快的来到前面,看到现场的情况,在前的场主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
场主隶属于道院,虽然不算是宗门的弟子,但是在道院中的地位不低,听到他询问,那些拳师赶紧上前,将事情讲清楚。
听完之后,场主眉头也是一皱,对赵铁柱说道:“古玉陇暗中伤人死有余辜,谢丛峰助纣为虐罪有应得,铁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作为首席弟子,赵铁柱与场主的关系还是比较熟悉的,听到场主这么说了,也就只好答应下来。
“你就是张默?原来住在藏经阁的那个傻子?!”
“嗯,是我,不过我可不是傻子。”
“知道,你现在不是好了嘛。你父亲张天壑就是从咱们拳场走出去的,一直以来都是拳场的一个骄傲,你能好了再好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武者境界,证明你也是有天分的,好好努力吧。”
“多谢场主教诲,张默一定会努力修炼,不会给父亲抹黑的。”
他们这边还没有说完,在旁边站着的那个穿军装的人就说到:“于禁,闲话还是少说吧,赶紧办正事。”
拳场的场主叫于禁,听到对方催促,语气毫无尊敬的回道:“拳场的事情也是正事,校尉大人不用着急,不会耽误军中之事的。”
被称为校尉的军官眉头一皱,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也不能代替场主发布命令,如果真的弄急眼了,给自己设置写障碍,还会更麻烦,这次事情上面非常重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完成,且不能与拳场发生冲突,自己还是忍一忍吧。
于禁将谢丛峰的事情处理完后,就立刻中止了这次小比,心里面也是暗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军队的人,竟然如此的安稳,要是以往有这种事情的话,可不会这么老实,说不得又得打一番口头官司,甚至会发生些冲突。
如此看来,这次的事情对军队而言非常重要,已经重要到忍气吞声的地步了,还是不要挑拨他们的神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于禁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去看一看,这次都有谁没参加小比,马上去找人,要一个不落的全都找来。”
吩咐完之后,站在前方说道:“你们刻苦修炼,有了今天的成绩,作为流风拳场的场主,我感到很欣慰。今天,有一个好机会等着你们,我们帝国的镇东军,因为有特殊任务,需要选拔一批武者执行,一旦你符合了选拔的标准,你就成为镇东军的一员。”
“什么?真的假的?竟然是镇东军,我的个天!”
“真的是镇东军,这可是帝国五大军团之一,听说每一个士兵都有高级武者的实力,而且有无数的绝学,福利更是顶级的。”
“天呐,这好事怎么会落到我们头上?这不是在做梦吧?”
“我一定要抓住机会,要进入到镇东军之内,出人头地。”
“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这可是比进道院还要难得,要是错过这次机会,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于禁刚一说到这里,下面的人全都乱哄哄的开始议论起来,脸上有遮掩不住的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将这个名额拿在手中。
张默心中也是一动,他对帝国的军团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东西南北中五大军团,是帝国的支柱,实力强悍绝伦,就算是比起宗门来也毫不逊色,五位大将军更是顶尖的高手,处于金字塔的顶端,傲视天下。
镇东军镇的是东海的水族,帝国四周有东海、西漠、南蛮、北戎四大威胁,而在帝国内部则有无处不在的魔族威胁,东西南北中这五大军团,就是负责镇压、平乱所用,也担负着开疆拓土的职责。
自从帝国建立以来,五大军团从未停止过战争与开拓,将帝国版图一再扩大,在所有臣民的心中,都以加入其中为荣。
但是五大军团选拔标准非常严苛,达不到标准的根本没有机会混入其中,像是临武县这种县城,能进入军队的人寥寥无几,所以有了这次机会,每一个人都兴奋不已。
看到下面的人如此兴奋,虽然知道根由,但是于禁心里面还是有些不痛快,他是拳场的场主,隶属于道院,而道院隶属于宗门,是和帝国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虽然彼此也有交流、合作,但是对抗更多,竞争也是非常激烈,但是宗门总体上还是处于劣势,这也是他不得不配合军队选人的原因所在。
“都肃静,听我说!”
这一生气,于禁就忍不住声音大了些,张默就觉得耳朵嗡的一响,头脑竟然有些不清晰,一时间不免骇然的望向场主,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高手,至于有多高,那就不好说了。
“没想到场主竟然踏入了炼气境界。”
站在旁边的赵铁柱,也被场主这一嗓子给镇住了,不过他倒是很明确的说出来场主的修为,见张默不解的看他,就低声说道:“场主这一声内劲勃发,可以通过灵气的运转做到隔空伤人,武者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所以场主一定是踏入了炼气境界。”
张默点了点头,这是属于修炼上的常识,自己有不知道的地方很正常,于是就记了下来,没有说话。
“这次选拔的具体要求,就让金校尉和你们说明白。”
旁边的军人听到于禁这么说,稍作示意后上前道:“我是镇东军陪戎校尉金永山,负责这次人选的选拔。”
看到下面一个个兴奋中带着期待的眼神,金永山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开门见山的说道:“选拔的方式很简单,我带来了一套战痕传承,根据你们在战痕传承中坚持时间的长短,我们确定你是否符合这次任务标准,符合的话,就会成为镇东军的一员。”
“战痕传承?竟然是这种东西?这次可真是长见识了。”
“听说战痕传承只有练气士才能凝结出来,号称千年不散,乃是自身精气神的体现,一般的练气士都没有这种手段。”
“战痕用途广泛,用来传承自身所学是应用最广泛的,听说如果悟性超强的话,就能在战痕中,得到制造者隐藏在其中的绝学。”
“你做梦呢吧?还领悟绝学,战痕相当于武者全力一击,制作者功力越高,他的威压就越强,除非是特意制作的传承战痕,否则的话,能在其中站住就不错了,还想领悟!”
“真是期待,这次竟然能见到战痕,哪怕没有被选中也值了。”
“没错没错,要不是这次机会,我们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战痕是什么样子了。”
一听到战痕这种东西会出现,所有人的热情,再次被点燃,而听到选拔标准如此简单之后,除了那些对自己极不自信的人外,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有机会通过选拔,成为真正的镇东军。
陪戎校尉金永山准备的非常充分,很快就将选拔的现场选定,并且将带来的战痕物品放入其中。
战痕,乃是武者自身精气神凝合为一,本无实体,可刻于虚空虽历经千年仍能存留,故称千年不散。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刻在虚空中的话,想要移动就不可能了,使用起来很不方便。
于是,就有了战痕物品出现,这些物品或为天生、或为后天锻造,能够完美的融合战痕,顶级的物品甚至会对战痕起到一定的辅助、加成作用,也是非常珍贵的,更关键的是,有了战痕物品,战痕就可以被移动,应用的范围一下子就广了。
不过,从这点上也能看出来,镇东军确实是家大业大,不是拳场、道院可以比拟的,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选拔,就拿出了这么珍贵的战痕物品,简直就是财大气粗。
将战痕激发后,一股无形的气势在其中散发出来,哪怕还没有进入其中,也能感受到那种如山如海一般的威压,让人的心头沉甸甸的。
看到战痕被激发,于禁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与贪婪,但是随即就被他隐藏下去,其实不光是他,其他的拳师一个个都有些失态,面对这种战痕物品,他们这些野路子出身的武者,没有哪一个会淡然处之。
对于那些拳师的表现,金永山心中不屑一顾,根本看都没有看,直接对张默他们说道:“好了,地方已经设置好,你们依次进入其中,在里面坚持的时间长短,决定我们是否会接纳你们。”
“当然了,如果你能在其中走动,可以接近战痕传承的话,哪怕坚持的时间不长,我们也会接纳的。”
金永山选择的场地很大,而且战痕笼罩的范围也不小,不用一个个的上前去测试,第一批就有十几个人一同进去,张默和赵铁柱也在其中,算是整个拳场的第一序列。
通过刚才的那一战,张默斩了古玉陇、重伤谢丛峰,一身实力已经得到了证明,他在第一批上去没有人有异议,而赵铁柱作为首席弟子,同时也突破到中级武者,更是当仁不让。
一入其中,张默就感觉到精神中一沉,无穷无尽的浓雾在精神中生成,一层层、一道道将他的精神包裹起来。很快,浓雾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黏、越来越重、越来越硬,似乎是想要将张默的精神彻底摧毁、禁锢住,将他的精神永远留在这里。
张默不知道别人是什么反应,反正他在感受到这一情况的时候,心里面都要腻歪死了,但是没有一点慌乱与惊异:才从这种环境出来没几天,没想到马上又回来了,这里的封锁、镇压力度,比起圣神台来,要差的太多了!
第十八章 得传承入镇东
张默第一次参加流风拳场的小比,没想到前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竟然还出来一个镇东军,因为特殊的任务,要用战痕传承的方式,选拔一批人。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对这个加入镇东军的名额虎视眈眈,妄想着自己能一步登天,从此踏入另外一片天地。
由拳场而道院,由道院而宗门,层层选拔、严格把关,很少有人能够通过这种途径,最终踏入到宗门之中,大多数武者最终都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然后死去。
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进入到不逊于宗门的镇东军,得到更好地修炼条件与晋级机会,当然让所有人都眼红不已。要知道,能修炼到更高的境界,就代表着更长的寿命与更高的地位,谁不羡慕这些,谁又不想拥有这些呢!
张默也想,自从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修炼之后,他就发誓要不停的修炼下去,看一看踏上巅峰,到底是一种怎样的风景。
战痕这个东西他是第一次听说,通过大家的议论,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东西,对于战痕传承的考验,心里面也没有底,生怕这个东西太困难,自己过不了关,没有把握住这个好机会。
但是当他在第一批踏入房间后,感受到精神上的异常,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感觉一阵腻歪:这种感觉相伴相随十五年,都已经成了梦魇一般的存在,实在是太熟悉了。
圣神台的镇压让他有足够的经验,而战痕传承的压迫又实在是微不足道,张默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运转精神,开始与这些浓雾抗争起来,想要摆脱这些浓雾的束缚,尽快脱离出去。
他的想法与行动,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非得说他是痴心妄想不可,一个练气士的战痕传承,其压迫之强,别说一个低级武者,就算是初入炼气境界的练气士,也休想与之抗衡,顶多是在威压下坚持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至于承受住威亚的考验,从而德奥其中的传承,那更是武者所不能妄想的事情:用战痕来接受传承,那是进入炼气境界之后的特权,在炼气境界之前,根本是想都不要想的。
但是张默却能做到,他出于本能的运转精神,不过是片刻之后,自己的精神就已经引动这片浓雾,使得浓雾不停的翻滚、旋转,发生各种各样的变化。
仅仅是片刻的试探,张默就已经将这片浓雾的变化全都弄清楚了,相比于圣神台上的种种禁制,这片单纯的浓雾威压,实在是太简单了,根本没有办法对张默造成任何阻挡。
在张默看来,这篇浓雾只是一种非常简单、初级的禁制,和圣神台上那些变态的禁制相比,简直就是弱爆了,变化僵硬、死板,根本不值一提。
弄清楚这战痕传承之后,张默的精神开始主动出击,看似虚弱的精神在张默的控制下,瞬间千变万化,如同一个个能工巧匠,彼此相互配合、互为呼应,组成了一个繁复、精妙的整体,将整片浓雾全部笼罩起来,形成了反包围的态势。
那包裹着张默精神的浓雾,在张默精神的渗透下,一下子就消散不见,张默就觉得自己的精神瞬间来到了另一片天地。
呼啦啦!呼啦啦!呼啦啦!一声声巨响传来,张默耳中完全是这震耳欲聋的响声,仿佛有一块大布在风中飘动,被吹卷的猎猎作响。
随即,张默的精神中出现一块大布,大布上面有一条条不明的纹路镌刻其上,或粗或细、或长或短、或直或曲,彼此纵横交错,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就在张默看到这块大布的同时,大布猛然间开始剧烈变化起来,扭曲、卷动、起伏不定,威势十分了得,就如同一位沙场征战的将军,又如同一个战天斗地的狂徒,散发着一种睥睨四方的豪气。
而与此同时,猎猎风声在这变化中传出来,这声音忽大忽小、忽近忽远,摄人心神、动人心魄,让人忍不住心旌动摇,精神为之所迫。
好在张默别的本事没有,这精神之坚定倒是无人能比,那猎猎风声虽然对他造成一定干扰,但是还无法扰乱他的精神。他清楚地看到,随着这大布的不停变化,上面那些纹路也随之不停变化,彼此组合、拆分,如同一条条虫子一样,看上去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大布本身的变化,猎猎风声的干扰,大布上面的纹路变化,三种变化加在一起,真的让人眼花缭乱、心神不免为之所夺。
张默不知道这些变化代表什么,但是也能看出来这些变化的不凡之处,立刻用心凝神观看,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放过。
变化到最后,风声越发剧烈,好像要将张默的精神生生震碎,而大布本身的变化也越发的豪迈,如同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一样,至于那些纹路则变化的更加繁复,看上去都能把人给绕晕。
当变化到最高峰的时候,所有异象全部消失不见,张默就觉得一股奇异的精神力凭空生成,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股精神力一下子散开,如同雾气一样融入到自己的精神之中。
精神中掺入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张默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正打算将其驱除的时候,突然发现这融入自身精神的精神力,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对自身精神不无裨益,如同细雨滋润大地一样。心中一动,也就不再驱除,想要看看这股精神力,到底有什么作用。
就在他的放纵下,这股精神力在他的精神中,悄无声息的消失掉,在这股精神力消失的同时,一篇文字凭空出现,如同印在他的脑海中一样。
这段文字最上面,写着《摇旗呐喊破阵术》的字样,在紧接着下面一段话写到:“我名郝摇旗,原为镇东军中一名扛旗手,后潜心苦练踏入炼气境界,领悟独门秘术,摧阵破敌、无坚不破,堪称一生所学之精华,在东海战场斩敌无数,拥有赫赫威名。但可惜冲击金丹境界失败,此术修行艰难,且只能在炼气境界方显威力,然练气士各有绝学,无人愿意下大功夫学习此术,且军中秘术不得传与外人,唯恐绝学失传,故于死前将此术以战痕存留,后人若有学得此术者,希望可以讲此术发扬光大,如此,则我死而无憾!”
这段文字后面,则是一段心法口诀,讲述的就是这《摇旗呐喊破阵术》的修炼方法,言语上的表达并不是很流畅,但因为是用精神传递之法,所以郝摇旗要表达的内容,还是全部传递了过来的,张默全部记了下来,打算以后慢慢的研究。
在精神中看似缓慢,其实这些事情发展的很快,那股精神一消散,战痕中的传承就已经留在张默心中,就如同早就学会一样,根本不存在任何障碍。
等到他将这些精神力全部吸收后,就听见外面有人说道:“真没有想到,张默竟然能往前走,其他人可都是被钉在原地了。”
“这些人大部分怎么一上去就昏了,这也太差劲了吧?难道战痕传承的考验,有那么恐怖?”
“都没有坚持多长时间,首席坚持到现在还没有昏迷,已经是最了不起的了,其他人可就不行了!”
“刚才校尉大人好像说,如果能坚持的时间长一点,或者能在里面走几步,就能取得资格是吧?那张默能在里面走,是不是就已经有了进入镇东军的资格?!”
“真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有这种好运气,这下子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听到外面这些议论,张默知道自己在房间中的表现,肯定是引起他们的关注了,刚才为了更进一步体悟《摇旗呐喊破阵术》,他不自禁的往前靠近了几步,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没有想到,其他的弟子都被战痕传承给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如此一来自己的动作可就太扎眼了。
听说这次是为了执行什么任务,所以镇东军才会用这种方法,在外面挑人,虽然不知道任务内容,但是张默能想得到,任务一定对执行者有特殊的要求,自己不能表现的太扎眼,一定要有一定的保留,如此也好给自己留下余地,容自己好好的谋划一下。
想到这里,他就顺势躺在地上,开始装昏迷了,这一点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将精神稍微封闭一下就行了,他已经封闭了十五年,轻车熟路的很。
等到赵铁柱也坚持不住昏倒在地之后,金永山上前将所有人全部拎了出来,然后对于禁说道:“继续吧,我已经确定了两个人,没想到你们拳场之中,还有如此人才,竟然能在这战痕传承中坚持这么长时间,那个能走动的就更了不得了,以后也许在镇东军中能有一番作为。”
“有什么收获,都是他们自己努力得来的,这天分谁也羡慕不来,能有符合你们条件的就好。继续测试吧,不要耽误时间。”
传承战痕,并没有因为张默得到《摇旗呐喊破阵术》有任何变化,仍旧散发着沉重的威压。传承战痕专为传承而设置,如果用一次就报废掉,那战痕的含金量,也实在是太低了些。
一批人又一批人进入其中,大多都是一进去马上就昏迷的下场,所以虽然人很多,但是选拔的速度却是非常快,等到所有人都选拔完成之后,整个流风拳场,也只有寥寥几名弟子符合条件,可见这选拔的条件还是很高的,并没有大家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容易。
“金校尉,拳场的弟子都已经在这里了,并没有遗漏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多谢于场主配合,这次上面命令很紧、很严,虽然场主确定所有弟子都在这里,但是我还是要核对一遍,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哼哼,不管我怎么说,你都是要查上一遍的,那还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于禁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说道:“道院有令,让我全力配合你,既然你想核对,那就尽管去核对好了。”
说完之后,于禁不再管现场的这些事,转身就在考核的现场走掉了,一边走心里面一边嘀咕着:“镇东军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他自身就有选拔系统,怎么突然无缘无故的在临武县大规模选拔武者用?更奇怪的是,竟然只选择那些精神上有特殊天赋或强大的武者。精神强大能有什么用?”
“精神强大,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接受传承时更容易,尤其是一些特殊的传承,对于精神更是有特殊的要求。但这不应该呀,军中秘术强大、神秘,保护的向来是十分严密,不是军中重点培养的对象,就算是想学也无法学到,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让外人有机会学到呢?按照军队的惯例,这种绝学就算是放在那里烂掉,也绝对不会让军队之外的人染指。”
“有古怪,这事情有古怪!难道,是因为他们得到某一种精神修炼秘术,此术修炼异常凶险,所以才会找外面的武者进行试验?这个倒是有可能,但是也说不过去,要真是这样的话,事情一旦传扬开来,对镇东军声望的打击,将是致命的,他们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又是为什么呢?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他们真的就是为了执行某种特殊的任务?!得了吧,这借口只要有点认识就不会相信,特殊任务?军队的任务什么时候让外人执行过?那不是笑话吗,尤其是这种特殊任务,更是不可能被外人染指。”
“嗨,管他呢,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爱怎么的怎么地吧。这些人恐怕是很难活着回来了,虽然不知道镇东军干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情,真是一群无知的可怜鬼。”
“真没有想到张默竟然也符合条件,这可真是太好了,省得我再费一番手脚。县令昨天才给我传话,让我想办法将张默杀掉,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也知道他是为了那三亩灵田。可是我还没有安排,今天就已经有人动手,一定是金悦静小姐忍不住,暗中找人安排的。”
“那可是三亩灵田,一旦将其中的灵性剥离带到长阳剑宗,金悦静的身份地位立刻就会变得不同,虽然同为长老侍妾,但地位也有高低之分,为了在长阳剑宗能占据一个好的地位,这金家父女也算是蛮拼的了。”
“正好有此机会,我不妨做一个顺水人情,反正张默活着回来的机会渺茫,将该拿的好处全拿到手才是正经。哪怕张默真的活着回来,一个镇东军中的小兵,还敢和一县之主动手吗?更何况届时金悦静在长阳剑宗一定站稳了脚根,宗派界与帝国势力两相辅助,收拾他还不容易。”
于禁一边往回走,心里面一边寻思着这次镇东军招人,到底有几个意思在其中,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索性放弃探究这次招人的意义,转而想起了昨天县令和自己说的一件事,开始为自己打算起来。
如果张默知道,因为自己没有将灵田卖掉,会引来这么多的麻烦,他当时肯定就会将灵田卖掉,根本犯不着为这点财产,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切都在正常发展,各种危险正在他身边潜伏!
等到金永山将所有人员核对一遍之后,确认无误找到于禁说道:“于场主,所有人都已经核对完成,我就不再打扰了。”
看到金永山不想多说话转身就走的架势,于禁赶紧说道:“金校尉且慢。”
其实,帝国与宗派界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彼此互相依靠又彼此敌视,有合作也有背后捅刀子,大家平时见面关系好的和亲兄弟一样,关系不好的那是当场就能拔刀子干起来,想金永山和于禁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见面说话就冷淡得很。
但是镇东军势大,或者说五大军团势大,宗派界的人见到五大军团的人,总会下意识的给些面子,至少不会在明面上斩杀五大军团的人,所以表面上的关系还都可以,当然了,那些被五大军团镇压、绞杀的宗派界人士不算数。
于禁只不过是拳场的一个场主,而金永山是镇东军的一个校尉,虽然是最小的陪戎校尉,但也不是于禁能惹得起的,所以金永山想干什么,于禁就必须配合什么,说什么道院嘱托,也不过是给自己脸上找些好看的粉敷一敷罢了,双方都知道这层关系,谁都没有挑破而已。
现在事情已经结束,金永山要走于禁却叫住他,让金永山有些好奇他想干什么,于是回过头来,不紧不慢的问道:“于场主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校尉大人想来是要去这些武者家中,将他们被镇东军选中的事情告知家人,并且将一应手续送给他们的家人吧?!”
“没错,帝.规如此,凡入伍武者都要通知家人,还要征得家人同意以作备案,这是应走的程序,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金校尉按规矩办事怎么会有问题呢?我的意思是,进入镇东军乃是天大的好事,平时想进都进不去,这种好机会,又有哪一个家人会不同意呢?这本就是例行通知的事情,金校尉又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不如就将此事交给我来做,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妥。金校尉选人如此严苛,想来上面一定对这些人有特殊安排,早一步回去,将差事交付,不也显得金校尉手段非凡吗?!”
听到于禁这么说,金永山也心动了,进入镇东军这种机会,只要是个武者就不会抗拒,这一点不但他有信心,帝国的五大军团任何一个军人都有信心,至于手续,确实只是走一个过程而已,而他也知道上面对选人这件事有多么重视,据说是更上面直接下达的命令,否则的话,也不会劳动他一个陪戎校尉,亲自带着传承战痕前来盯着,如果能早一刻回去,倒也能显得自己手段非凡。
想到这里,他很爽快的对于禁说道:“于场主能帮我,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这样一来,就麻烦于场主了。”
“不麻烦、不麻烦,拳场弟子能入镇东军,日后有所成就也必然会念我拳场的好,现在与他们家人结下善缘,也好日后与他们交往。”
“哈哈哈哈,于场主打的可是好主意,既然如此,我也就成人之美,将这个机会送给你,希望这些人日后真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那样的话,我也许都能跟着沾点光!”
金永山自诩看透了于禁的小算盘,于是欣然同意,两个人将外面被选中的人叫进来,如此安排一说,自然没有人会反对,在他们看来,哪怕是不做手续,直接去镇东军才好呢,否则的话,谁知道时间长了,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由此可见,加入镇东军,是多么的让人向往,尤其是对这些平凡的武者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就这样,所有人都签了准备好的文书,兴致勃勃的跟着金永山,踏上了去往镇东军的路上。
而在他们后面,拿着所有文书的于禁,将一份文书单独拿出来放到一边,轻轻地说道:“张默,据说你和你那两个好叔叔已经断绝了关系,也就是说你没有亲人在,那这份文书,就由本场主为你保管吧。不过,估计你是等不到活着回来的那一天了,现在你无故消失不见,那灵田买卖的事情,恐怕还是得有你叔叔说了算吧?哈哈哈,我真是聪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这件事情搞定,县令那里概要多少好处呢?这可是冒着得罪镇东军的风险帮忙,好处一定不能少才行!”
心中大笑,于禁将其他文书拿好,开始一份份送到各个弟子的家中,包括赵铁柱的母亲在内,都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有了更好地前途,一时间,欢声笑语在这几家中不断传出来。
而等到晚上,于禁到了县令之家,不知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脸高兴,比起那些弟子进入镇东军的家人,笑得还要灿烂。
而对这些事情都浑然不知的张默,此时已经跟着金永山,来到了镇东军在临武县的驻地!
第十九章 危险的秘境
临武县,镇东军所属驻扎之地,此地位于临武县外的大山中,周围全是禁地,未得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这个驻扎之地范围极大,里面的设施虽然并不精美,但是到处充斥着金戈铁马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严肃,有一种隐隐的压抑感萦绕其中,让人心头忍不住有些沉重。
在特制的车上下来,赵铁柱看着眼前的这个镇东军驻地,心里面满是羡慕,嘴中直接说道:“据说在这里有战痕布置的阵势,外面的武者根本无法接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们坐的车,是镇东军特制的,不但内里宽敞、明亮,而且运行起来速度极快,也特别的平稳,拉车的野兽看起来很顺服,可是奔行起来却显得相当狂暴,是真正的风驰电掣的感觉,金永山不说,也就没有人知道,这拉车的野兽是什么东西。
听到赵铁柱自言自语式的话,金永山一抹得意与鄙视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逝,难得的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战痕在外界很稀有,但是在我镇东军,却不是什么难得之物,任何一处镇东军驻扎点,都有战痕凝结成阵势,为的就是保证驻扎地点的隐秘与独立,等你们真正的加入镇东军,就能慢慢了解了。”
“难道,我们现在还不算是加入镇东军吗?”
“加入镇东军?还差得远呢!”看到这一行人诧异的神色,金永山更加自傲道:“你们以为镇东军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什么人都能收的吗?不经过一定的考验与考核,就像平白无故的加入镇东军,你们可真敢做白日梦,我们镇东军可不是收容站,什么样的人都要!”
看到这些人颇不服气的神态,金永山嗤的一声冷笑,看也不看直接往前走,边走边说:“不要以为你们有多了不起,在镇东军,像你们这样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我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要找你们这些武者,但是现在既然进了我镇东军的大门,就要守我镇东军的规矩,现在跟我走。”
一股傲然的气势,混合着一股铁血的味道扑面而来,眼前这个一直表现平平无奇的陪戎校尉,在这一刻仿佛化身为一个嗜血的修罗,足踏血浪、傲视四方,将所有人都给震慑住,竟然没有人敢再开口说话。
这气势临身的刹那,张默就很自然的就将其屏蔽到一边,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相比于圣神台十五年的压制,这点气势连拂面清风都算不上。
金永山将所有人都领到一个广场上面,只是聊下一句“等着”,就消失不见,让所有人在这里干站着。
被刚才的威势所迫,这些人立刻收拾起那自得的心情,第一次觉得,进入镇东军,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自己,一个个心中变得忐忑不安。
张默虽然没有被金永山的气势影响,但事关自己未来的发展,自然也免不了寻思一番,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考验等着自己,也免不了心中惴惴。
慢慢地,又有一批又一批的人被领了过来,多则几十人,少则三五人,很快,这个广场上就聚集了近千人的队伍,再也不复之前的安静,大家彼此小声交谈,让整个广场一下子就变得乱哄哄的。
通过赵铁柱陆续的介绍,张默知道眼前这些人,几乎囊括了临武县武者的精华,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或者是各个拳场的佼佼者,或者是自由武者中久负盛名的人物,或者是各个小家族中的宝贝疙瘩,反正赵铁柱给他介绍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放在外面几乎都有不逊色于赵铁柱的履历。
张默一直没有好好地了解过临武县,以前神志不清从未出去看过,后来神志清醒却又沉浸在修炼中不可自拔,刚参加完小比就碰到了镇东军选人,对于临武县的各种情况,可以说是一片模糊。
但是,现在看着这一广场的武者,至少对于临武县武者的修炼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流风拳场参加选拔的弟子有近七百人,而被选出来合格的人还仅仅是个位数,以此观之,这一千多个被选出来的武者,就代表着临武县至少有近十万的普通修炼者,这种推算,还是建立在镇东军将所有的武者,全部都挑选了一遍,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一个小小的临武县,就有十几万修炼的武者,至少都是踏入了武者的行列,不管他们修为的高低,光是这样一个庞大的数字,就已经足以让人惊诧了。
这还仅仅是一个临武县,在往上的金鸾洲呢?再往上呢?帝国呢?到底有多少修炼之人?那将是一个想象不到的庞大数字。
管中窥豹,张默对于自己所处世界的认知,在这一选拔中,得到了提升,心中开始兴奋起来:有如此庞大的修炼群体,想来一定有一个非常灿烂的修炼文明,不知道修炼到顶峰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真是让人期待。
因为赵铁柱他们早就到了,加之赵铁柱是流风拳场的首席弟子,很多人都认识他,所以就有一些人过来打探消息,但是赵铁柱他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纷纷表示爱莫能助。不过,借此机会,张默倒是认识了不少人,算是在临武县有了一点小小的知名度。
没用多长时间,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广场前方的高台上就走出一人,此人身披甲胄、腰悬利刃,走起路来铿锵有力,金属摩擦声带着一股特殊的韵律,仿佛在奏响一曲凯旋之歌,听着就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下面这些人,一个个都忍不住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拿起武器,和敌人干上一场,哪怕身死也无怨无悔。
与他们不同的是,张默一听到这个声音,心里面就忍不住骂了一声:“靠!你们还有完没完?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开始在无形中影响人的精神,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不过,转而就变得惊悚起来:“这才是甲胄摩擦之声,竟然可以影响一个人的精神,这种秘术实在是太神奇了,而且防不胜防,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深陷其中,帝国五大军团号称秘术无穷,看起来这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就可以看出镇东军的底蕴了。”
“不过,这种精神秘术施展开来,对人的精神有极大的影响,我听这声音有激发精神的作用,听的时间长了,这简直就是在透支人的精神力,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张默虽然不会什么精神秘术,但是和精神打了太多的交到,加之护法长老妄图使用精神秘术控制他,也让他在侧面,对精神秘术有了一定的了解,立刻就分析出,这声音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人的精神有极大的伤害。
不动声色间,他轻轻地拽了拽赵铁柱,想要将他从这声音的影响中拉出来,岂料这精神秘术非同小可,赵铁柱根本就是毫无所觉,一直跟着声音的高低起伏,被动的调整着自己的精神,被牢牢的控制住。
张默动作不敢太大,见状也只能徒呼奈何,只好放弃自己的打算,看一看对方怎么说吧。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此人就将所有人的精神,全部玩弄于指掌间,而这些人自己竟然毫无所觉,精神秘术的诡异与强大,第一次被张默直观的感受到。
“我是秦博,乃是镇东军昭武校尉,你们这些人是我下令召集的。”
这话一出口,下面立刻就是哗声一片:
“秦博?这可是掌管金鸾洲镇东军事宜的人,乃是金鸾洲巨头之一,他怎么亲自来了?”
“金鸾洲军务巨头?他怎么回来临武县?而且还亲自来招人,这我不是做梦吧?”
“军务、政务、道院,这是金鸾洲三大势力,真没有想到,掌握军务的势力首领竟然亲自前来,这次参加镇东军,可真是值了。”
“昭武校尉?天呐,那可是六品大员了,帝国.军队九品三十一阶,他这可是第六品的最高阶了。”
“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官员亲自来,看起来这次镇东军招人,是真的了。”
“据说金鸾洲的三巨头,都已经是超越练气士的存在,已经是金丹真人了,这修为得有多高?真是不敢想象!”
通过众人的讨论,张默对这个秦博有了一定的了解,刚才的精神秘术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再加上金鸾洲三巨头、六品大员、金丹真人等等信息,让他对秦博更是多了一层敬畏。
下面乱哄哄的一片叫嚷声,让秦博眉头一皱,随即轻轻地开口喝到:“肃静!”
这声音初出口时如同细语缠绵,再向前行就如波涛汹涌,将前方的空气都震动的波荡起来,等穿过这短短的距离,来到众人耳边的时候,就如同雷霆炸响,摄人心魄、动人心神,一瞬间,所有人全都张大了嘴巴、眼神呆滞、身体摇摇晃晃,别说出口说话了,就连思想都集中不起来。
等到张默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现场静默的可怕,每一个人都是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个个心无旁骛、小心翼翼的,就等着上面的人开口说话。
仅仅是两个字,就将现场近千名武者全都震晕,这就是金丹真人的威势?想一想真是让人心中恐惧,刚才要是杀人的话,两字出口之后,这些人都是任人宰割之辈,别想有一个活下来的。
张默在这一刻,充分感受到了修为的威力,作为弱者的他,心里面立刻就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一样,默默地对自己说:张默,你一定可以做的更好,早晚有一天,你要站在修炼的巅峰!
过了片刻,秦博继续说道:“我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享受的,更不是镇东军缺人非得需要你们,而是让你们来完成一个任务。”
“任务很危险,可能所有人都会死,也可能有几个人会活下来,但是你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所有人都要参加这个任务。”
听到这话,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张默也不例外,心里面就是一突突,暗声骂道:妈的,果然是没有好事,我就说,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发生,原来是让我们送死去!
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刚才那一声断喝的震慑力还在,倒是没有人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齐刷刷将眼睛望过去,等着秦博继续往下说。
“没人说话?很好,看起来你们还是可以造就的。”
露出一副满意的神色,秦博继续说道:“我先说活下来的好处:第一,活下来之后,你们就是正规的镇东军一员,可以享受镇东军的待遇,可以修炼军种特有的武学,可以享受超人一等的资源,可以有更好的修炼环境,可以更快的突破武者成为练气士;第二,参加这次活动活下来的人,将会被授予从九品陪戎副尉军衔,虽然只是最低一等的军衔,但是代表着你已经被帝国认可,是一名真正的军官,而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了;第三,活着回来的人,我将为他申请,可以在外领兵镇守一县之地,这地方你可以自己挑,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答应。”
秦博没说一个好处,下面的人眼中就多了一分神采,等到将所有的好处一一罗列之后,那高概率的死亡已经无法让他们恐惧,一个个眼睛都红了,就想着活着出来,将那些好处拿到手。
别说他们了,就连秦博身后的那些军官,在听到这些好处的时候,都止不住有一阵骚动,纷纷诧异的望向秦博,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优厚的条件。
别的倒还都无所谓,关键是那在外领兵镇守一县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那代表着你所拥有的军衔,不单单是一个名头,更是有实权在手的,比起别的奖励,更让这些军官心动。
“说完好处,就要说一说这次任务的情况了。”看到所有人都被调动起来,秦博心中毫无感觉,只是继续说道:“这次任务,是探索一个秘境,这个秘境在东海的一个海沟之中,离金鸾洲并不算远,是最近发现的一处秘境里面有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这秘境的外围已经被我们探索过,初步推断是东海妖族一个金丹真妖的洞府,里面最大的可能,是他的传承烙印。”
一个陨落妖族的传承?这个消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充满了诱惑力的,没想到自己的任务,竟然是探索这样的一个秘境。
“此妖族修炼的功法偏于炎阳,洞府外围皆被海底.火山笼罩,里面刻印战痕,连接着火山,威力不容小觑。这些战痕只允许武者进入,实力一旦达到练气士,就会遭到战痕与火山的打击,不到金丹境界根本无法活着出来。”
听到这里,一个陨落妖族的传承洞府形象,已经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勾勒出来,大家忍不住激动起来:这种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一般而言都属于传说中的奇遇了。
“如果强行破除,这洞府必将毁于一旦,所以我决定招募你们进入其中,探索洞府里面的情况,得到好处你们能拿走的,全归于个人所有,但是一定要将这秘境中的情况,如实告知镇东军。”
张默还是不太明白,好处都被拿走的话,还要秘境的情况干什么?!但是那些对军队比较了解的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世间修行者无数,只哟是修炼到金丹境界的,就各有绝学、传承,很大一部分终生无望突破金丹真人境界,于是就在死前将传承留下,大部分都是有宗门、有组织的,但是也有一些散修流落在外等待有缘人的。
像这种情况,一般而言都是想要造福其他散修,但大部分都被其他宗门、帝国政府或五大军团给霸占了,他们发现传承洞府或秘境后,会想方设法将其中的情况摸清,然后动手将这传承挪走,放入自家的传承体系之中,成为自家传承的一部分,看看有没有后人可以学习。
哪怕是没有用,也要留下来,不能便宜别人,尤其是不能便宜那些散修,这是所有势力的共同行动目标。
这次看起来也不例外,一个刚被探索出来的秘境,其价值不言而喻,尤其是又在东海范围内,镇东军肯定要将他挪走,尤其是妖族传承,宁可放起来供上,也绝对不会留给妖族的。
至于传承中的好处,相比与传承来说,那就是不值一提了,反正拿走的也是人族,没有人会去在意那些东西。
一听到这种说法,大家都摩拳擦掌起来,心中跃跃欲试,虽然知道人族与妖族修炼不尽相同,最大的可能就是一无所获,但是也许就是传说中超越种族限制,任何种族都能修炼的功法呢?!
“这次任务分为两个部分,第一就是秘境外围的考验,第二才是秘境内部的探索,只有在规定时间完成考验的人,才有资格参加下一步的秘境探索,而只有在秘境探索中活着出来的人,才算是通过了这次考验,可以加入镇东军,获得种种好处。”
“当然,我们镇东军绝对不会让你们去送死,接下来的两天中,你们将会了解到关于这个秘境的信息,尤其是秘境外围的信息,你们会有详细的了解。记住,只有完成外围考验的人,才有资格去参加接下来的探索,否则的话,是不能进入秘境的,这也是为你们个人安全着想。”
秦博交代完这些事情后,就转身走掉,自然有人上前组织,给他们编号、分队,分别带到不同的地方,稳妥的安置起来。
镇东军,主要的对手就是东海的妖族,以及大大小小岛屿上的各种势力,驻地所在大都离着东海不远,金鸾洲自然也不例外,张默他们当天就在临武县被转移走,来到了镇东军在金鸾洲真正的大本营。
这次坐的车,就不如上次那么舒服了,一个大大的封闭型空间,每一个人都站在原地,如同被挂着晾起来一样,密密麻麻的很少有什么空隙,外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只知道速度很快,而且应该是腾空飞行,呼呼地风声就在车体外响起,怪叫声让人心里面直瘆的慌。
等到下来的时候,每一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极个别的人竟然在里面吐了出来,还有些人一下来就腿发抖,在里面着实被折磨得够呛。
只是稍事休息,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就有人带着他们开始学习那秘境外围的各种情况,在整个过程中,他们都被严密隔离开来,除了秦博安排的人之外,其他的镇东军官兵,一个都没有看到,这种情况不免让众人心里面直犯嘀咕。
但是不论怎样,既然来到这里,就得听人家的摆布,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等到真正的开始学习秘境外围的情况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太危险了,这也太危险了,真的进入其中,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按照这上面介绍,秘境外围全部被战痕笼罩,而战痕勾动了深海岩浆,让深海岩浆在洞府外面涌动,形成了一幅天然的保护层,温度极高,稍有不慎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而这片岩浆已经被镇东军破解,只是为了保证不破坏传承这才留下来,但是已经在其中开辟了一条安全通道,只有经过这安全通道,才能有惊无险的踏入秘境之中,完成第二步考验。
但是这条安全通道,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因为这条通道是在秘境外面的战痕中开辟出来的,所以他一直在随着战痕、岩浆的变化而变化,是一条在不断移动的通道。
这问题就来了,通道在不断移动,第一增加了寻找的难度,第二则是进入通道后,需要根据通道的变化,时刻调整自己所处方位,避免被岩浆化为灰灰。
那怎么寻找通道,又怎么在通道中保持正确的路线呢?秦博很快给他们带来答案:修炼他专门提供的功法,只要修炼有成,就能够感应到通道的情况,从而跨入秘境之中。
也就是说,这功法的修炼,成为这次秘境之旅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神奇,一时间将所有人的兴趣全部调动起来!
第二十章 血腥秘境的真相
咕噜、咕噜、咕噜
这是岩浆在不停滚动的声音,如同怪兽腹鸣,想要将所有人都吞下去一样,与鲜红的岩浆交相辉映,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这大自然的天威,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哗哗哗
这是海水被煮沸的声音,炽热的岩浆,在肆意滚动的同时,将自身热量肆意的向周围扩散。虽然海水已经被战痕托起远离了这岩浆所在,但是仍旧被这热量影响,目之所及,全是不停翻滚的沸水,各种海生动物在其中浮浮沉沉,误入其中者,无骨之物转眼变成肉糜,有骨之物也在霎时间只剩下一副骨骼,这一锅汤已经不知道炖了多长时间。
呼呼呼呼
这是所有武者不停喘粗气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头顶是厚重的海水,一旦砸下来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虽然有镇东军布置的战痕托着,但是这些人大都对战痕懵懵懂懂,实在不相信,那浅浅的几个印记,就能长久的托着那么重的海水:虽然他们已经托了很久了!
滴答、滴答、滴答
这是汗水不停滴落的声音,站在海底岩浆之前,被那炙热的高温烘烤,虽然能够看到战痕在岩浆外围不停流转,将岩浆死死地困在原地,但是光是那散发出来的热量,也让人根本忍受不了,再站的时间长了,大家怀疑自己都得被烤成人干。
“好了,这就是秘境所在,也是秘境的外围,你们的第一个考验。”
在所有武者面前,秦博仍旧是一身甲胄披挂,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的给他们训话,似乎头顶的海水、身后的岩浆都不存在一样,这或许就是实力强大带给他的自信吧。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已经学会了我传授的‘爆神术’,运用此术便能感应到通道所在,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岩浆内的通道,否则的话,就会被岩浆的高温杀死。”
“通道很快就会转到此处,你们是生是死,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生,则为我镇东军一员,死的话,只能是家人获得一笔补偿,什么都剩不下。”
秦博冷冰冰的站在前面,似乎这些武者的死与活,根本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无法让他的心绪产生一丝波澜。
一伸手,秦博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个碗样的物品,碗的外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镇’字,镇字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岛屿、海域活灵活现,虽然仅仅是方寸之间的面积,却有一种囊括四海、包容天地的豪气,碗中有一池清水荡漾,不知里面有什么情景。
张默这段时间通过学习,已经知道了一些常识,秦博并不是凭空造物,这个东西是在他的战痕空间中拿出来的。
修为到了金丹真人的境界,就可以修炼一种秘术,凝聚一种特殊的随身战痕,可以开辟一定大小的空间,用来储存物品,这也是金丹真人的标志,练气士是不会拥有这样的手段的。
手腕一抖,这碗中的清水便化作丝丝水线,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一颤,如同钢针一样从头顶直插而下,张默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细细的水线就已经全部收了回去,重新落入碗中,化为清水继续荡漾着。
“此物乃是镇东军秘宝‘掌观沧海’,刚才我用的乃是镇东军特有的‘镇海引魂线’,你们的气息已经被‘掌观沧海’收入其中,一旦你们身陨其中,我这里就能立刻感应到,希望你梦能平安无事,完成这次考验,成为真正的镇东军一员。”
正说到这里,就见那翻滚的岩浆之中,突然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洞口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一眼看上去,洞口里面的甬道,竟然一直在不停的变化:上一刻还是可以行走的甬道,可是下一刻就被汹涌而来的岩浆淹没,成为一片红彤彤的世界,将一切全部化为灰烬。
“这里就是唯一的安全通道,你们只有通过这里,才能真正的进入秘境之中,全力运转‘爆神术’,将精神集中起来,仔细感应通道的细微变化,不要一进去就丧命。通道移动的速度并不快,现在按照编号,一个个进入其中!”
通道的速度果然移动很慢,大家一看都有充足的时间进入其中,也就没有着急一拥而上,排在第一位的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爆出一团精光,几乎让人不敢直视,那是将爆神术运用到极限的表现,尔后立刻迈入通道之中。
刚进去通道没有几步,此人就立刻转了一个方向,明明所走的方向是滚烫的岩浆,但是却在落脚之时,变为平坦的通道,而刚才看似安全的通道,却在瞬间被岩浆淹没,消失不见。
张默知道,这通道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随着岩浆的流动、以及岩浆内部的战痕变化而发生改变。
只不过走了两三步,此人的身影便完全被炽热的岩浆挡住,再也看不到他的行迹。
不用秦博催促,这一个月的时间中,大家对于这个秘境外围的通道,已经有了足够多的了解,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既然根本没有退出的资格,作为武者的他们,在秦博精神秘术的刻意影响下,早就已经升起了拼死一搏的决心与勇气。
一个一个的人进入其中,秦博手中的掌观沧海一直在不停的晃动,偶尔还会有一两个小泡泡翻滚上来,也不知道都代表着什么,反正他的脸上,仍旧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张默在编号的时候,就已经有意的将自己和赵铁柱排在一起,此时果然有用,看到赵铁柱在前面走,他立刻上前并排道:“铁柱哥,我们两个一起吧,这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这话一出口,剩下的人将眼光全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张默是唯一一个出口说话的人,其他人都被这岩浆与海水给镇住了,再加上生死悬于一线,心中紧张得很,哪里还有心情说话。
此时听到张默说话,他们才恍然大悟一般,从这寂静的场景中脱离出来,脑子里面不再是只想着进入通道,而是多了些其他的想法。
“不要耽误时间,快点!”秦博眉头也是一皱,但是对于他来说,两个人走吧和一个人走,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也就没有制止,只不过让他们两个快一点,不要耽误了其他人进入的时机。
赵铁柱当然不会拒绝张默,他只以为是张默心中没有把握,所以才会找上自己,增添一些成功的几率。
“好,紧跟着我,不要乱走,否则的话,我可救不了你。”
嘴上说着,脚下不停,转眼间就踏入通道之中。
一踏入通道,张默就感觉到身上立刻就是一沉,好像是有一层什么东西,将身体给牢牢地捆缚住,除了正常行走的力量之外,所有的力量都被牢牢地束缚起来,裹在身体之中不能动用。
与此相反的是,精神却在此时高度集中起来,前所未有的灵敏与强大,仿佛与这通道建立起一种莫名的联系,脚下所踏的通道,如同自己身体的延伸一样,每一丝变化都能够清晰地感应到。
“铁柱哥,你感觉到了吗?”
“嗯,感觉到了,这感觉真神奇,朦朦胧胧的,好像我能知道通道下一刻的变化,这爆神术真是厉害。”
“朦朦胧胧的?”
“哈哈哈,这就足够了,我只要能预测出通道下一刻变化的大概方向,想着那个方向走就行了,通道这么宽敞,不会出问题的。”
“哦,这么回事啊。不是,铁柱哥你还有别的感觉吗?比如说身体上的感觉?”
“身体?哎,你不说还真没有发现,通道里面竟然不热了,还很凉爽、很舒服,都是精神太紧张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是你细心呀。嗯?!通道变了,向这里走,不要再往前去了。”
张默并没有说话,因为赵铁柱感应到的方向,完全是正确的,只要跟着走就行了。
不过,赵铁柱这么一说,张默心里面大概也有个数了:自己和通道的感应程度,远远要超过赵铁柱,而赵铁柱在这所有人中,修炼爆神术都属于顶尖的那一列,也就是说,自己在这里感应通道的方向,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存活的几率要高很多。
还有一点,就是这通道有古怪,气温的变化就不说了,既然是在这里面开辟出来通道,自然会对环境做出一定的改变,这无可厚非。但是,对于进入其中的武者实力进行限制,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害怕武者发力,从而将通道破坏?这也说不过去呀。
张默实在是想不通,镇东军将通道中武者的实力进行限制,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如果说是一种考验的话,到也无可厚非。
有了张默在前面的表现,那些关系紧密的武者,都开始三三两两的一同进去,好像这样走的话,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勇气。但是人数最多也没余超过三人同行的。
在大家的了解中都知道,通道的变化充满不确定性,而且有时候会突然变窄,人数多了的话,反而会有诸多不便,不是互相帮助,更像是互相拆台了,死的只能是更快。
这也是张默为什么只和赵铁柱一路的原因,他本想着在修炼爆神术的过程中,多笼络一些人的,但是在详细了解这秘境的各种情况后,很果断的放弃了这一想法。
当所有人都进入通道之后,只有秦博一个人的身影,还在岩浆之前静静地站着,手中不知何时再次将掌观沧海拿了出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突然,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响起一个声音道:“每一个泡沫碎裂,都代表一个武者陨落,你为了一己之私,将这么多人送入死地,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强者掌控他人生死,弱者被他人掌控生死,这本就是世界最基本的规则,你刹那永恒宗也没少做过这种事,现在何必要说风凉话呢。”
“你被称之为镇东军最耀眼的后起之秀,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心狠手辣、心志坚定,一旦选定目标,则是不择手段达成目的,像是你们镇东军的作风。”
“修炼之道本就一往无前,镇东军如此,我亦如此,没有什么像不像的,该争的东西就要争,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就要弄到手,非如此,不能攀登修炼巅峰。刹那永恒宗能屹立不倒,这种事情做的也不在少数,不过现在家大业大、自给自足、不假于外物,所以这种事情做的才少了,我现在干的,不就是你们之前干的事情吗?为什么你们能做的,反而不允许别人干呢?!”
“好、好、好,秦博,你灭我幻沙一脉,但他们勾结魔族罪证确凿,你从谋划到动手行事滴水不漏,且有镇东军鼎力支持,我且忍下,但是这笔账我迟早会找你算清楚。”
“我随时等你前来,只是你要准备好了,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没算好帐的话,我亦不会留手,等我再动手,就是你刹那永恒宗灭亡之时,此言今天就放到这里,看是我先死,还是你刹那永恒宗先灭。”
“哈哈哈哈,秦博,我不得不说,你果然够狂,我刹那永恒宗就在这里,你先灭我,随时恭候!”
秦博没有再说话,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只是盯着掌观沧海看,那一个个气泡不停冒出来,将这一碗清水染成了墨黑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酝酿,给人一种诡异莫测的感觉。
“秦博,此事到此为止,不论你是否找到时间沙漏本源,都不可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其他行动。”
“是,将军,秦博知道了,如果这些人中没有人得到时间沙漏本源,我不会再就此事纠缠。”
“如此最好,将掌观沧海看好,不要给人可乘之机,你现在的行踪已经暴露,刹那永恒宗也已经明白此事经过,你不要被人所乘,我现在滞留刹那永恒宗,已经帮不上你什么了。”
“将军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这里的事情我能处理好,不敢再劳将军费心。”
这片空间再次重归寂静,不多时,在上方的海水中,一人显出身形,来到秦博跟前抱拳行礼道:“大人,有消息传来,海中妖族与海外门派却有异动,但动向不明。”
“不用再探了,一定是刹那永恒宗暗中联系,让他们来截杀我的,不必惊慌,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一定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大人运筹帷幄,属下佩服,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全都准备妥当了,只要他们敢来,就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只是”
“有话尽管说,不必吞吞吐吐。”
“大人,这次事情能成吗?”
“我已经有万全准备,金鸾洲的镇东军都因此而动,区区东海妖族,再加上几个不成气候的散修门派,有什么可担心的?!”
“属下说的不是这个,说的是提炼时间沙漏本源的事情。”
秦博听到这话,眼睛终于从掌观沧海上挪开,看着眼前的这个属下道:“我也不是十分确定,但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幻沙一脉的护法长老,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临武县,除了这里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可是当时他在哪里、干了什么,我们一无所知,但是既然能承载时间沙漏的本源,想来此人精神力必然非同寻常,我将所有人全都选出来,至少不会有遗漏。”
“大人将地点选在这里,难道有什么讲究?”
秦博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心腹,缓缓道:“此处乃是一位元婴真君的传承秘境,我们早就已经发现,但一直无法堪破其中的奥秘,无法将他挪走。这岩浆仅仅是外围的保护手段,就让我们耗费无数才掌握了一些规律,从而创造出爆神术用来通过这岩浆,除此之外,我们也无法了解更多的信息。”
沉思了一下,既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心腹说,秦博梦呓般说道:“但是这对于我的算计而言,就足够了,他们不会有人通过这岩浆通道,只会在其中被焚烧而死身体再也没有丝毫残留。而我用掌观沧海,以镇海引魂线引动他们的灵魂,只要身死,镇海引魂线就会将他们灵魂引至此处,时间沙漏的本源神妙非常,不会被岩浆损坏,我到时候就可以将本源从他们的灵魂中剥离,完成谋划。”
“只是,大人,我听说这掌观沧海乃是镇东军秘宝,只有镇东军真正的精锐,才有资格将灵魂烙印留在其中,好在身死之后护佑他们的灵魂。这是在帝.方都有备案的,现在将他们这些人的灵魂放入其中,不会有什么后患吧?”
“当然不会,我只是刚刚将他们的灵魂放入其中罢了,不出半个时辰,所有人都会死去,那时候我顺势剥离时间沙漏本源,而后直接将他们的灵魂在其中移走就是了,一个时辰之内,掌观沧海不会将他们的灵魂气息录入的,所以这个后患根本不存在。”
“那,如果他们有人在其中撑过了一个时辰呢?”
“哈哈哈,秦威呀,你说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一个时辰,已经足够让人通过这个通道了,要是真的有人坚持一个时辰,那就证明他已经突破了这岩浆防线,我们镇东军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有成功的事情,他们怎么会做得到?”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放心了,现在就出去继续准备,将那些打算占便宜的宵小之辈一网打尽。”
此人离去之后,现场再次变得一片寂静,只有岩浆不停翻滚的声音响起!
第二十一章 真君洞府
啪、啪啪、啪啪啪
气泡破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一开始还是零星的响起,后来就已经连续不断,甚至在某一刻,会如同将冷水倒入沸腾的油锅中一样,噼里啪啦的声音连绵不绝,响成一团。
每一个气泡的破灭,都预示着一个武者在通道中死去,秦博将神识笼罩其中,面无表情的盯着掌观沧海,每一个气泡的破碎,他仿佛都能听到一阵哀嚎、看到一股死气、感受到一阵阵强大的冲击力。
镇海引魂线在将死去武者的灵魂牵引过来的同时,也将灵魂中的记忆与本源一并收拢过来,他的神识每时每刻都在遭受这些灵魂的攻击,哪怕是贵为金丹真人,也颇感难受。
但是,为了时间沙漏的本源,这点冲击就算不了什么了,一旦在这些灵魂中,将时间沙漏的本源剥离出来,他就可以补全时间沙漏,并且将时间沙漏用秘法强行炼化,瞬间学会沙漏三法。
“只要这次谋划成功,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将神识转化为神念。如果真的拥有了神念,那么成就元婴真君的几率,无疑大大提高了,至少提高到七成,如此之高的把握,几乎就算是板上钉钉的结果。”
“修行路千军万马争渡,武者能成为练气士,万中无一,练气士可凝结金丹成就金丹真人,百万人中也未必能有一人。你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县之内的武者,踏入练气境界或有一两人,但绝无一人可成就金丹真人,更遑论元婴真君了。今日用你等之命,成全我的修炼之路,让我镇东军多一名元婴真君,也算是为帝国贡献了一分力气,死得不冤!”
随着时间过去,气泡破裂声越发的密集起来,似乎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心,秦博继续说道:“你们之中,不知道是谁得到了时间沙漏的本源,所以才造此横祸,要怪,就去怪那个没有福气消受的人吧。能在死后得到掌观沧海的加持,灵魂得以坚固,也算是你们因祸得福了。如果我能成就元婴真君,定然会护佑你们的后人,也不枉你们牺牲成全我,只不过这自然轮转、大道苍茫,你们灵魂会去向何处,我就无能为力了。”
在经历过一个大.之后,气泡破裂声缓和下来,大部分人都已经死掉,能活着的,都是在通道中走了很远的人,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们无须怨恨,凭你们的修为,早晚都是一死,现在这样死掉还有些价值,至少你们家人会因此受益,岂不是比日后老死更划算?!更不要心存侥幸,我不会让你们有成为鬼修的机会,只要将时间沙漏本源剥离,等到你们所有人都死掉,我就会将你们全部踢出掌观沧海,没有秘宝的庇护,你们的灵魂,必然会在自然轮转之下消散不见。你们是一体进入掌观沧海,既然不能入得镇东军,不能享受在帝国备案的待遇,自然要一起踢出才行,相信不会太久的。”
气泡破裂的声音越发稀落,到最后,只有两人的镇海引魂线还完好无损,其余人已经一个不留的,全部死去,被镇海引魂线将灵魂牵引过来,在这掌观沧海中不停的嚎叫、肆意的谩骂。
灵魂,这是纯粹的精神状态,人死之后,在自然轮转的作用下,很快就会被消磨殆尽,不知其去处。
然,修炼界有大能,不甘心死后凭空消散,于是开创鬼修之法,专修灵魂,亦为修炼正途。但是人死之后灵魂虚弱不堪,根本无法抵挡自然界的轮回运转,此时就需要用特殊的秘宝,将灵魂隔绝保护起来,提供一个缓冲修炼的时间,从而踏上鬼修之道。
掌观沧海,就属于这种秘宝,或者说,就拥有这种秘宝所需要的能力,可以为死去的灵魂,提供暂时的屏蔽,只要拥有真正的修炼之法,就可以让这些灵魂,踏入鬼修之道,如果真的那样,也算是一场造化。
在镇东军,这掌观沧海也算是赫赫有名的秘宝,那些真正的精英经自身灵魂与此无绑定,如果意外身死的话,凭借与掌观沧海的联系,就有机会将灵魂归入其中,从而成为鬼修的一员,一样可以踏上修炼大道,但是这种待遇非精英不可享受,这也是为什么,秦博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必须将这些灵魂挪移出去的原因:超过这个时间,这些死去的灵魂就会与掌观沧海产生联系,那时候这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帝国除了五大军团之外,最重要的一支鬼修军团,其成员就是从五大军团中,意外身死的精英灵魂选拔出来的,类似掌观沧海这种秘宝,五大军团都有,而且不止一种,但是每一种都直接受到帝国的支配,这些灵魂一旦被帝国知悉,自己这一番所作所为,就会暴露出来,难免不会被人利用,从而给自己造成大麻烦。
还有两个人仍旧没有死去,他们的灵魂还在各自的身体中存留,时间在缓缓向前,离着他预计的半个时辰越来越近。秦博已经将其余的灵魂全都验证了一遍,确定他们都没有时间沙漏的本源,于是就开始老神在在的等着,等着这两个人死去,将最后的答案揭晓。
岩浆通道之中,张默在前,赵铁柱在后,两个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慢行、疾行、慢跑、疾跑、冲刺、全力奔驰,速度一快再快,通道的变化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莫测。
忽窄忽宽好说,或直或曲也能接受,可是:
明明还在正常行进,可是下一秒通道就出现在头顶算是怎么回事?!
明明正在往前急速冲刺,下一刻通道却出现在后面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在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下一个变化却只是可供一人爬行的小甬道又怎么说?!
刚刚匍匐前进完毕,马上就让你蛙跳前行,蛙跳这个劲还没有过去,立刻就需要快速翻越障碍、完了再攀岩
各种各样的地形地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干不出来的,如果不是张默和通道的感应实在是太紧密,早就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最可恨的是,他们一身的力量,都被通道中的战痕束缚住,明明一个大步就能走完的路程,在这种限制下,就不得不快速前行才能倒腾开,这一路可谓是惊险万分,时时刻刻的生死悬于一线。
至于赵铁柱,现在都已经吓傻了,只是木偶一样,听着张默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完全放弃了独立思考,只是用心的听着、记着,好让身体的反应能够跟得上通道莫测的变化,千万不能让自己和张默分开,否则的话就死定了。
已进入通道那会儿,赵铁柱自信满满的带着张默前行,可是没走多久,正当他要踏步前行的时候,张默在后面一拉、一扯,就将他的身形带偏了,本来要发火的他,看到原定的落脚点突然翻涌起一大团岩浆,立刻就吓傻了:那要是一脚踏入其中,半条腿都得被消融掉。
就在他被吓傻的时候,张默却拽着他向前走了七八步,每一步都是安全的,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和张默比起来,这精神力上差的实在是太远了,刚才要和自己一起走,不是没有活着出去的把握,想要靠自己带着,而是怕自己死在里面,可以的照顾自己。
看着这个领着自己走路的弟弟,赵铁柱心里面的滋味很复杂,既有高兴、欣慰的成份,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这个曾经被自己护在身后的男孩,转眼间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反过来开始保护自己了。
后来,通道的变化更快、更诡秘,自己一次思想溜号没有跟上张默的步伐,差一点被后续的变化当场蒸发,是张默拼死才将自己救出来,那命悬一发的感觉、岩浆在身边流动的恐惧,让他再也不敢胡思乱想,只是听着张默的每一个指示,真的是让他什么就干什么,他让自己跑、那就绝对不走着,他让自己跳起来,就绝对按照他要求的高度跳,绝对不超过、也不偷工减料。
一快走起来,身体剧烈运动之际,赵铁柱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内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箍住,根本施展不开,哪怕有千钧之力,能用出来的,也不过是普通人的力量,这可把他给吓坏了。当他把这一发现告诉张默的时候,张默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我早就知道了。”
仔细想来,赵铁柱才惊觉:张默每一次给自己的指令,都是凭借自己现阶段的能力,完全能够做到的,即便有高难度的动作,也都是被细分为好几步,每一步都不会超出自己现有的能力。
如此说来,他还真就是早就知道了,从那时会开始,赵铁柱是真正的不再操心:你爱咋走咋走,反正我就是听话!你爱咋折腾咋折腾,反正我就是听话!通道爱怎么变就怎么变,反正我就是听话!
只要听话,胜过千言万语,更胜过一切思考与感应,可以让你在通道中安稳无忧!这就是赵铁柱此时的指导思想!
两个人走呀走,真可谓是历尽千难万苦,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直到张默长出了一口气道:“终于走出来了!”
“嗯?这‘终于走出来了’是怎么个走法?啊?!走出来了?我们竟然从那里走出来了?!”
一开始还是小声的嘀咕,紧接着就是欣喜若狂的吼叫,赵铁柱在原地忍不住狠狠的一跺脚,担惊受怕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安慰,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不去经历一次的话,是根本无法体会的。
“没错,我们在那个该死的通道里面走出来了。不过,现在还不敢说就安全了,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说。”
两人出现的地方,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四周被流动的岩浆封闭,恰到好处的温度与恰到好处的光亮,让这个大厅充满着让人心安的气息,张默和通道紧密联系的感觉,在这一刻被全然切断,而身体中对力量的束缚,也在这一刻全部解开。
哗!两人刚刚定下神来,一团炽热的岩浆在头顶上方猛然掉落,火花十三迸射、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咕噜、咕噜!轰隆隆!这团掉落的岩浆,牵引着所有岩浆发生变动,脚下在不停起伏,慌乱中的赵铁柱竟然没有站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四周作为屏蔽的岩浆也不停的向前奔涌,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两人给淹没,让赵铁柱不由得骇然变色,至于头顶上方,掉落的岩浆就如同是倒塌的山峰一样,仿佛要将人给活活压扁。
一股绝望的情绪,淡淡的弥漫开来,悄悄潜入到人的精神中,想要将人心底最恐惧、最无助、最害怕的一面勾引出来,加上这天威一般的岩浆攻势,可谓是内外齐发、虚实并用,就算是想不中套也苦难,没看那赵铁柱已经躺在地上瑟瑟发抖了吗?!
但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怪人,岩浆肆虐也好,情绪引诱也罢,就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紧紧的将倒在地上的赵铁柱看护好,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别让他失去眼前这人更恐怖。
这人,自然就是张默。
已经在懵懂之间死过一次的张默,穿越到这个世界上面临的第一件事,就不是被完全镇压,圣神台的十五年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早就已经将生与死看得很淡,这点情绪上的引诱,根本无法让他生出任何波澜:除死无大事,连生与死都不放在心上,还有什么能够撼动他的心神呢?只要自己没有乱,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的心乱起来。
相对而言,赵铁柱却一定要守住了,在这诡异莫测的环境中,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如果他就在自己眼前,那么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能有一个应对,但是离开的话,自己就无法照顾到了,如果让他死在自己眼前,自己无论如何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很快,涌动的岩浆就开始发力,果然如同张默所想的那样,想要将两人分开,但是已经下定决心的张默,直接就将赵铁柱背了起来,紧紧的固定在身体之上,脚下如同生了根一样,随着岩浆的起伏不停波动。
呼呼呼!一条条火蛇在岩浆之中窜起,围绕着两人的身体不停旋转,似乎在寻找机会,想要将两人彻底分开。
已经陷入绝境的张默,眼睛微微眯着,随着身体的沉浮全身劲力流转,在这一个月中,他已经将自己的实力,顺利的推进到三级武者的行列,达到低级武者中的顶阶,将自身的筋骨皮肉已经淬炼到了极致,一举一动都充满着力感。
火蛇翻涌、岩浆合拢涌动、阴暗的情绪在不停的挑动,渐渐地,张默感觉到身体里面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这火越烧越旺,竟然有一种要将他的身体焚为灰烬的趋势。
张默知道,这是因为长久的呆在岩浆包裹之中,岩浆中的火气在身体中渐渐地沉淀起来,此时被这岩浆包裹住,又被环绕身体的火蛇引动,那本可慢慢消散的火气,已经被引动起来,内外相交之下,如果不采取点什么措施,恐怕下一秒就是化为灰烬的结果。
想到这里,不再迟疑,赶紧开始考虑怎样化解危机。
一个又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掠过,张默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确定了解决的方案,这种情况下已经容不得半点迟疑,当即就着手行动起来。
刚才还站在原地,随着脚下岩浆起伏不定的身体,在下一刻就顺势行动起来,脚下如同挂了无数的蛛丝,与这岩浆大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一步抬起、落下,都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绊着,而身体在这种牵绊中一耸、一抖,背上的赵铁柱也在这一耸、一抖之间,不自觉的动了起来。
张默在练拳,他在修炼滚石拳,在这特殊的时刻,他决定利用滚石拳,将体内的火气消化掉,成为踏入中级武者,锻炼脏腑的原料。
虽然一直以来,武者修炼都是吸收天地灵气,但是张默认为,天地灵气不过是天地间无数能量的一种,只不过最温顺、最滋养人体,且最容易被人体吸收,所以才会成为修炼首选。如果有可能,他也会选择利用天地灵气修炼,但是现在情况不容选择,他必须冒险,利用体内的火气,顺利踏入到中级武者的将境界。
非但如此,他还要带动背上的赵铁柱一同修炼,两个人同时踏入这岩浆通道,体内积蓄的火气一样多,面临的情况一样恶劣,现在赵铁柱的精神完全被压制,根本没有自主修炼的可能,如果自己不帮他的话,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完全没有了意义。
如果他的想法,被外面的秦博听到,一定会说他疯了:在自己修炼的同时,带动其他人一起修炼,就算秦博这个金丹真人,也未必能做得到,更何况是比他境界要低很多的低级武者。
但是张默就要这样做,一举一动之间,不但自己动了起来,背上的赵铁柱,也如同一块滚动的石头,被他动了起来。
滚石拳、滚石拳,重要的就在那一个“滚”字上面,怎样“滚”才是这滚石拳的终极奥义,张默以前虽然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深入的研究过,或者说,他觉得自己的研究已经足够,将这滚石拳的奥义早就已经吃透了。
但是今天这种前所未有的修炼方式,却让他对滚石拳来了一次重新认识,把这个“滚”字翻来覆去的琢磨,不但自己要“滚”起来,更是要让“石”也“滚”起来,只有练拳的“人”,与被练的“石”同时“滚”起来,形成互动的局面,才算是将这滚石拳真的练出了灵性。
沉浸在修炼中的张默,顺着自己的这个修炼思路,一直向下拓展,不停的向外拓宽,慢慢地,修炼中,一个全新的体系在他脑海中形成,早已经超脱了原来滚石拳的修炼藩篱,达到了另外一个全新的高度,而且迅速的充实起来,很快,一套全新的“滚石拳”,就形成了。
当这套滚石拳形成之后,张默练拳的动作瞬间变得流畅起来,身体中的火气,很自然的就被调动,比那最温顺的灵气还要温柔,在脏腑之间不停流转,使其快速强壮起来,而张默的修为,也顺理成章的跨入中级武者行列。
与此同时,赵铁柱体内的火气,也在不停的滚动中调动起来,他早已经是中级武者,脏腑接受过无数次强化,那运行起来的火气,就如同是一座熔炉,将他的脏腑再次熔炼了一遍,变得更加强壮、凝实起来,修为以能感受到的速度,向前挺近。
当张默将两人身体中所有的火气,全部消耗一空之后,这空间中的一切变化,忽然间消失不见,重新变成了他刚刚出现时的样子,只不过,在头顶掉落的那一团岩浆,并没有随之消失,而是在两人眼前凝结,变化出一个人的形状。
异状消失,赵铁柱也清醒了过来,很快就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向张默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震撼,这个以前熟悉的傻子弟弟,一次又一次给他惊喜,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神经,到了今天,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他了,那个曾经被自己护在身后,需要不停地和别人打架才能不受欺负的‘傻子’,如今已经强大到,让他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还没有等他回过味来,眼前的那一团岩浆就已经成型,竟然幻化出一个岩浆美女出来,火红色的外貌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与气质,用岩浆幻化的外衣高端大气上档次,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高高在上的感觉,而绝美的面庞看上去,也充满了俯视人间的威严,压迫人的心神。
“欢迎你们来到‘天焱真君’的传承洞府,我是真君留下的传承战痕,掌控天焱洞府,你们如果通过我的考验,就能成为天焱真君的再传弟子,成为洞府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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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焱真君的传承战痕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岩浆外面,秦博已经是双眼通红、神色狰狞,如同要择人而噬的猛鬼一样,嘴里面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已经快要一个时辰了,你们两个竟然还不死?时间沙漏的本源,一定就在你们身上,夺走本属于我的东西,而且还进入天焱洞府深处,这个仇,咱们结定了,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第二十二章 天焱真君的传承
通过了漫长而变化多端的岩浆通道后,张默在大厅中又成功的化解了焚身灭体的危机,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自称天焱真君传承战痕的东西,凭空显化出来。按照张默的理解,这传承战痕,就是一段特殊的智能程序,按照天焱真君的设计发挥自己的作用、履行自己的职责。凭空生成看上去好像很唬人,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要知道,智能程序,在张默生活的二十七世纪,已经发展的比较完善,被广泛地应用在日常生活之中,所以张默对于这传承战痕能做出思考、判断、选择等事,一点都不吃惊,反而觉得很正常。
在张默看来,修炼也好,科技也好,都是智慧生命不断向前发展的大道,大道走到最后,是不是殊途同归他不知道,但是在前行的过程中,有那么一些相同或相似的手段,或者手段虽然不同,但是能达到一些相同或者相似的结果,实在是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传承战痕的表现,和自己熟知的智能机器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更神妙一些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看着这个蓦然出现,表现的凛然不可侵犯、带着高贵气质的岩浆‘美女’,张默恭敬地说道:“天焱真君?就是此处洞府的原主人了吧?能够如此运用岩浆之力,这天焱之名果然不是白叫的。在下张默,这是我兄长赵铁柱,冒昧来到前辈洞府,还请前辈见谅。”
“我不是你的前辈,只不过是天焱真君留下来的传承战痕而已,你口中的前辈,此时早已化为灰灰、消失不见了,就算是鬼修之道也未曾让她超脱,天焱之名,也不过是唬人的名号罢了。”
赵铁柱站在张默的身后一言不发,早在张默一次次教授他滚石拳的时候,两人的主从地位,就已经开始渐渐改变,一个月的潜移默化,再加上刚才岩浆通道的种种表现,还有大厅中张默的行为,赵铁柱对张默算是心服口服,只有服从与服从,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张默也很自然地接受了这种变化,以前自己神志不清,赵铁柱拼了命一样保护自己,现在自己有了能力,自然也要拼了命一样的保护他,老天虽然让自己再活了一把,但为人处世的原则不能丢,否则不是白白的受了地球二十七世纪的教育?!当然了,更不能辜负了这一世的机缘,要好好的活出自己的精彩,就如同在地球上那样,继续做一个学霸,在修炼这个大课堂中,再弄他一个名列前茅。
这些心理活动都只在不知不觉中完成,就算是张默的心思,也是早就有的,现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闲心去想这些事,张默继续恭敬的说道:“前辈既然是真君大人留下的传承战痕,代表的就是真君大人,今天有幸进入此间,敬前辈就是敬真君大人,后生晚辈实在是不敢放肆。”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是传承战痕,负责的是为天焱真君的传承寻找传人,没空在这里和你纠缠。你听好了,天焱真君乃是东海散修,天资绝艳、福缘深厚,修炼至金丹真人境界,武王中期修为。后修炼中突遭厄运,转入鬼修之道,一路突破到元婴真君境界,凌空虚度初期修为,引动天劫、遭遇厄难,最终身殒道消,未免传承断绝,特将修炼洞府改为传承洞府,留毕生传承于其中,等待有缘人。”
传承战痕三两句之间,就将天焱真君的生平脉络勾勒出来,一个散修,还是一个女散修,先成金丹真人,再转鬼修成就元婴真君,果真是天资纵横之辈,只可惜福缘不足,最终身殒道消,如果有一个门派势力在后面支撑,相信她肯定能走的更远,绝对是叱咤一方的雄主。
“天下修炼之道,灵肉两极并行,练气之道为肉身修炼正途,鬼修之道为灵魂修炼之极端,天焱真君在这两方面皆有建树,都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成就,真君自付,想要找到如她这般的传人,可遇不可求,故此将自己传承分为两部分,肉身练气修炼为传承,鬼修之道亦为传承,能得到哪一种传承,只看来人资质如何。”
“如此说来,通往此处的岩浆通道,只不过是天焱真君的一种考验,对吗?”
“没错,此通道为天焱真君独创,精神强大者,踏入通道之后,就会与通道产生感应,从而探知通道的细微变化,跟随通道来至此处。通道很长,变化很多,都在我控制之中,如果能够到达此处,至少证明你精神足够强大之外,也足够坚韧,拥有了接受传承的资格,如果不能到达此处,肉身被焚毁,精神也会被通道吸收,成为通道的养分。”
传承战痕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显得云淡风轻,想来死上一两个人,对她而言根本不叫个事。可张默听着,心里面就开始骂娘了:你二大爷的,原来通道中那么多的变化,都是你在后面鼓捣出来的,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变态!
但是这情绪却不能表露出来,将不满掩在心底问道:“那么说,之前和我同来的那些人,都成为这通道的养分了?”
听到张默这么问,天焱真君留下的这道传承战痕,眉头就是一皱道:“那倒没有,你们的精神被一宗秘宝守护,死后的精神,全部被收入秘宝之中,我不愿因为这些精神动用洞府之力,所以就放任秘宝将他们收走了。如果你成为洞府的主人,可以控制洞府,将他们的灵魂夺过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听到这里,张默心里面大概有了点谱,继续问道:“敢问前辈,这灵魂与精神,到底有什么区别?”
这传承战痕倒是个好脾气的,听到张默这么问,继续说道:“精神依附于.而生,灵魂则是独立存在,生灵死后精神消散,一般人是没有灵魂凝聚的机会的,只有用秘宝相助,或者修炼强壮精神、凝聚灵魂的秘法,才有可能凝聚精神为灵魂,从而踏入鬼修之道。”
“按照前辈的说法,天焱真君留下来的鬼修之道,只有死后凝聚灵魂才能修行,想要修炼的话,岂不是要先死去才能成?可是如果死后无法凝聚灵魂,岂不是精神消散、彻底死亡了!如此说来,我要是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不能修炼了?”
“肤浅!灵魂修炼本就是精神修炼的一种,虽然走了极端,但仍旧没有超脱精神修炼的范围,又怎么会有修练不了的弊端,如果真的如此,那鬼修之道又怎么会成为修炼正途,你还只是一个武者,连练气士都不是,还没有踏入修炼大道,就不要妄图用自己浅薄的见识,来揣测修炼中的大道了。”
“是,晚辈受教了,多谢前辈为晚辈解惑,不知天焱真君遗留的考验,何时开始?”
这道传承战痕意味深长的看着张默,半天没有说话,仿佛是在思考什么,而后开口说道:“从你们踏入通道那一刻,我就在关注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在我看来,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是用了某种激发精神的秘术,以损毁根基为代价,换来精神的一时强大,这种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他来至此处,一定会让他在通道中走到死为止,不会选他们作为真君传人的。在你们之前,也有一些人来到这里,可惜,没有一个是我能看得上眼的。”
传承战痕语气有些落寞,眼睛看着张默道:“只有你是例外,你除了在一开始,假意模仿催动那精神秘术外,进入通道后精神一直是平稳的,而对通道的感应,已经达到了细致入微的境界,可见你的精神非常强大,而且我设置的重重考验都难不倒你,你还带着一个人一同走过来,已经达到了真君确定的标准,无需进行考验了。”
听到这话,张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后面的考验他也不怕,但是凡是都怕万一,现在能提前确定自己的水平,直接免试通过,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口气还没等出完,就听传承战痕继续道:“但是,我发现你身体羸弱,竟然才刚刚踏入武者之境,还是个低级武者。以我的本意,本想将你身体焚毁,然后助你凝练灵魂,直接继承真君的鬼修之道,岂料你天资聪颖,竟然凭借一套不入流的拳法,硬生生触摸到武道真意的门径,将体内的火气化为己用,非但没有对你造成损害,反而助你更进一步。更让我惊叹的是,你竟然能通过武道真意,对他人产生影响,将你身后之人体内的火气,一并引导、利用起来,武道天赋之强,实乃我生平仅见,一时间,到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听到这话,张默顿时就是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的他才知道,原来刚才体内的火气,并不是在经过通道的时候,一点点在体内聚集起来的,而是眼前这道传承战痕有意为之,亏得自己将其化解,否则的话,现在自己就变成一道鬼魂了!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我没有留情,只是没有尽全力罢了,但是我之前焚毁你身体所用之力,便是高级武者也无法幸免,你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是你自己化解了危机,至于我没有再动手,那是因为你的修炼天分,让我不忍心将你毁掉。只不过,如果你仍旧保留肉身,那么这鬼修之道,暂时就无法修炼了。”
“前辈刚才不是说,鬼修之道,仍旧在精神修炼范畴之内,我怎么就不能修炼了呢?”
“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妄自揣测、自以为是,修炼之道又岂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鬼修之道虽然是精神修炼的一种,但走的乃是极端之道,如果直接修炼的话,会将精神扭曲,从而与.排斥,只有将精神进化为神念之境,独立于.之后,修炼之人方可尝试涉足鬼修之道,让神念拥有鬼修的种种手段,两种修炼方式并行。你要是现在修炼的话,只会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最终把自己给毁了。”
张默被教训,只能是讪讪地一笑,谁让自己什么都不懂呢,受着吧。不过,这传承战痕虽然态度不怎么样,可还是很负责任的,该说的、该交代的一点都没有落下,省的自己以后不知深浅走错了路。
传承战痕继续说道:“你修炼天资比起天焱真君,恐怕也毫不逊色,我只是为真君挑选弟子,但是你这等天资,却不能由我妄自决定修炼之路,现在你要做出选择,到底要选择哪种修炼方式,是肉身练气之道,还是灵魂鬼修之道。”
这个难题被摆在张默眼前,如果选择肉身练气之道,那么得到的只能是金丹真人的传承,或许会很高深,但是比起元婴真君的传承来说,那绝对是质上的差距,用天与地之间的距离作比喻,都无法具体说出其中的差别。
但是,如果选择灵魂鬼修之道,就需要先舍弃肉身,然后在传承战痕的帮助下,将精神凝结为灵魂,才能真正开始修炼,也就是说,要先死去才能有可能成功。可成功之后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那可是元婴真君的修炼之道,相信只要继承了元婴真君的传承,日后的修炼之路一定是顺风顺水的。
为了更好地修炼,冒一点险似乎也不叫个事,修炼本就不是一帆风顺,选择鬼修之道,至少能保证自己妥妥的成为金丹真人,而且还能走出好远,可是选择肉身练气之道,即便是能成为金丹真人,想来成就也不会太高,日后若没有其他机缘,想要成就元婴真君,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张默对于这个世界也有一定的认识,世间修炼之人如恒河之沙不可计数,武者只算入门,练气士才是起点,金丹真人为中流砥柱,元婴真君那已经是神仙中的人物,已经处于修炼金字塔的顶端,至于在向上还有没有其他境界,就不是他这种修炼界的小能探知的了。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只要稍微的冒一点小险,就能得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可以成就元婴真君的机会,那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机会。
张默心动吗?当然心动,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换一种修炼方式罢了,肉身也好、灵魂也好,都是自己的,有什么区别呢?!
正当他有这个打算的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仿佛下一步就将万劫不复,只要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将有毁灭的危险降临,自己不能抵挡,也不能逆转。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是一瞬间,张默就在其中挣脱出来,快的仿佛是一个梦,那么的不真实,甚至现在他都恨不得马上去死,以此来换取灵魂修炼之道。
但是,这种感觉张默始终挥之不去,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死了就是死了,根本没有以后,绝对不能选择鬼修之道。
摇了摇脑袋,张默定了一下心神,一咬牙对传承战痕说道:“多谢前辈给我选择的机会,此次机缘难得,晚辈不敢贪心,只选择肉身练气之道,放弃鬼修之道,望前辈成全。”
虽然有很多诱惑,但是张默感觉自己在说出这句话后,心中说不出的舒坦,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忍不住的就包裹住自己,这种喜悦的感觉之浓烈,比起自己突破圣神台的封锁,重新获得对身体的掌控权时,还要浓烈、还要醇厚。
这种感觉来的如此突然,又是如此奇怪,让张默的心不但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如坠冰窟,冷汗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想要放弃身体死一回,选择鬼修之道,身体就毫无征兆的给了警示,等到放弃身死踏入鬼修之道,身体就毫无征兆的喜悦起来,自己的身体,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患?!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这一刻,张默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恐惧与疑惑的感觉,但是也坚定的认识到:自己绝对不能死,死了,就真的死了,绝对不会有什么鬼修之道的后路等着自己。
他这边的心理活动,传承战痕当然是不知道的,听到了他的选择之后,只是叹息一声道:“既然你有了选择,这鬼修之道就与你无缘,你只能继承真君的肉身练气之道。”
语气之中,说不出的惋惜与遗憾,张默再次郑重一拜道:“张默感谢真君留下传承、遗泽后人,真君之恩,无以为报,我张默在此发誓,日后必然为真君寻得如意弟子,传真君大道于世,决不让真君传承埋没。”
“你有此心便好,凭借你的才情与资质,只要没有陨落,日后必然成为一方豪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誓言。”
“张默誓言既出,必然说到做到,请前辈放心。”
“既如此,那就进入传承之地吧!”
话音一落,四周的岩浆立刻潮水一般退去,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在张默与赵铁柱眼前出现。
第二十三章 剑丹界的领悟
前一刻还是岩浆肆虐、赤炎滔天,下一刻就变得风轻云淡、波澜不惊,在传承战痕说出进入传承之地后,这场景在短时间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周围放眼可见的是青青绿草,不知从何处来的微风轻轻吹拂着,极目望去只见一片嫩绿、浅绿、深绿的颜色互相交杂,这天地仿佛都被绿色浸染过,绿的是那么浓郁,让身处其间的张默不禁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也成了绿色的了。
“真君传承分为两部分,你既然拒绝焚毁身躯、凝聚灵魂、踏入鬼修之道,那你能继承的,只能是真君在踏入鬼修之前的道统。”
“真君踏入鬼修之道前,乃是东海声名卓著的散修真人,真君在那时仗之横行的本事,排在第一的是炼丹之术,排在第二位的是她的剑道修为。”
“你现在所看到的,名为‘剑丹界’,是真君在转入鬼修、成就真君之后再行推演、糅合而成,代表着真君在炼丹与剑道修为上的完美结合,是真君当时修为的最高成就。”
“我会按照真君意志,将剑丹界运转三次,将剑丹界的奥义毫无保留展现出来,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三次之后你不能领悟剑丹界的传承,你就无法继承真君在此界的道统,我会将你送出,但是你就不能在进入此处,否则我必杀你。”
传承战痕的声音平平传来,没有任何起伏与波动,将眼前的这一切全部将数清楚,张默听完之后心里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论怎样,自己与赵铁柱的命都算是保住了,领悟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不会失去什么,当什么损失都不会有的时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一旦领悟成功,那可是金丹真人的传承,虽然比起元婴真君来说要差很多,但是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修炼之道,说出去要羡煞多少武者、练气士的。
“敢问前辈,只是我一人接受传承,还是我们两人都有机会?”赵铁柱此时已经离开张默身边,在这传承洞府之中,传承战痕所能动用的力量,超乎想象,成心想把两人分开,谁也没有反抗之力,张默已经不知道赵铁柱的状况,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此人能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他的资质平凡至极,哪里有资格接受主人的传承?如果你无法领悟剑丹界的奥义,你可以活着出去,他必然会被我灭杀。”
刚才还以为,两人性命无忧,从而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听到传承战痕如此说,张默心里面立刻又患得患失起来。
他知道,传承战痕只是天焱真君留下的战痕,类似于智能程序但肯定更加高级,有一定判断能力但肯定不会违背天焱真君定下的规矩,既然说要杀死赵铁柱,那么自己达不到要求的话,赵铁柱肯定就没有活路,这是硬性达标条件,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自己,究竟能不能领悟剑丹界的奥义,领悟出天焱真君在转入鬼修之前,炼丹之道与剑修之道完美结合的传承呢?!
说实话,他心里也没有底,但是现在赵铁柱能不能活下去,全看自己的表现了,不论怎样,他也要好好地拼上一把。
没给张默太多思考的时间,在说完这段话之后,传承战痕就淡淡的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将剑丹界的奥秘展示出来,能否领悟看你造化。”
这话音一落,张默猛然间感觉到眼前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仿佛是撤掉了一层纱,将原本掩盖的世界展露出来,也仿佛是注入了灵魂,让原本毫无生气的世界,一下子活了过来。
那一望无际的绿草,开始在原地不停地摇曳、变化,不过是片刻之后,这片空间就安全编了一个模样:仍旧是一个植物的世界,但同时也是一个剑的世界。
那草,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成为一株株、一丛丛或高或低、或粗或细、或红或紫、或虚或实的植物,明明看上去那就是一棵棵草,但是你就是知道,那些草不是草,而是各种药材,比如那是人参、那是灵芝、那是蚂蟥、那是伏地龙等等等等。
数以十几万计的药材信息,包括他们的外貌、生长环境、药性、处理手法、培育手法等等信息,在同一时间展示出来,立刻就让张默傻了眼,不知道该如何着手才好。用草的形状,将各种药材的信息毫无遗漏的展示出来,手段之玄妙就不用多说了,单单是那信息量之庞大,足以让人脑袋都看炸了。
他现在才略微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天焱真君在挑选弟子的时候,非得要用岩浆通道,将那些精神不强的人剔除出去:除了让来者精神强大可凝聚灵魂之外,就算是只选择金丹真人的传承,这精神弱一点的,也得被搞死。
这些草,除了展示出各种药材的信息外,还有一个重大的变化,就是每一株草上,都有一股可以清晰感应到的剑意,明明形状是草,蕴含的信息是各种药材,但你看到的第一眼就能确定:那是一柄柄形态各异的剑。
草的形状、药材的信息、剑的真意,这一体三式的传承方式,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张默的面前,却让他在第一时间就蒙住了,不知该从何入手。
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那些草开始不停地变化:那蕴含着的药材的信息,开始彼此碰撞、消融、组合,越来越多的信息迸射出来,十几万药材的信息,在那一瞬间乱成一锅粥一样,犹如火山爆发一般,从这片世界中升腾而起,而与此同时,一个个丹药的名称凭空出现,每一个丹药都笼罩着一方世界,彼此泾渭分明,统帅着那一方世界下的各种药材。
丹药的功效、需要的药材、最佳搭配比例、炼丹的手法等等信息,在那一方方世界中交替出现,放眼望去,一颗颗圆滚滚、金灿灿、活灵活现的丹药,散发着特有的灵性,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中,不停翻滚、欢闹,好像是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欢快极了。
这纷繁复杂、浩瀚如海的炼丹知识,足以让一个人的精神崩溃,不论是谁,在短时间内将这些信息接收到脑海精神之中,都会让自己的大脑当机:这根本就是祸害人嘛。
但是,这些炼丹知识与另外一样东西相比,那就显得稍逊一筹、无足轻重了。
就在这些丹药不断形成的过程中,这些草样外形、蕴含药材知识的植物,却散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剑意,十几万株草,就是十几万种各有差异的剑意,在这不停摇晃之中,将一套套剑法展示出来,或独立演练剑招,或捉对厮杀不休,或结成剑阵衍化,······
一时间,丹药与剑道同相辉映,彼此纠缠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明明是两件完全不靠边的事情,却被硬生生放到一起还显得很和谐,让这个剑丹界的传承,显得如此恢弘而让人头疼。
张默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这剑丹界中的一切在不停变化,自己心无旁骛、集中精神,不停地将这些信息接受、理解、消化、吸收,脑海中已经没有了其他任何想法。
不知不觉中,脑海的精神发生变化,只见那一个又一个念头、想法、思绪迸射而出,化作颜色各异的细小沙石,而后不停地碰撞、消融、凝合,最终化为一块五颜六色的大砂砾,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醇和、高贵,在虚空中不停地旋转、变化。
这赫然是沙漏三法之【现在光明掌控法】,张默在用心学习的过程中,下意识的就将此法运用起来,用以辅助自己的学习。
此法一出,张默的学习效率当真是如虎添翼,那纷繁复杂的知识立刻变得条理分明,那艰深晦涩的变化也变得清晰可见,像是从骑自行车一下子换到了乘坐飞行器,速度嗖嗖的往上涨。
慢慢的,这一刻的精力已经用到了极限,他的精神已经不能再承载更多的知识,但是越来越多涌入的知识却在逼迫、催促着他,如果不能继续学习的话,就只能在此中断,学到的东西只有现在看到的这些,那还在后面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学不进去了。
就像是人吃饱了饭需要消化一样,张默精神固然强大,【现在光明掌控法】固然神妙无比,但毕竟还是有极限的,这剑丹界的知识实在是太多、太杂、太浩瀚了,张默想要将其全部学完,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可能,但唯一的条件就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让他慢慢消化、慢慢学习。
但是,这时间恰恰是他最缺的,刚才传承战痕说的清楚,只为他演示三次,三次之后如果不能领悟剑丹界的传承,自己就要被送出去了,而赵铁柱也必将死在这里。
其实送出去什么的,虽然会让他遗憾,但也不会耿耿于怀,可赵铁柱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死在里面,他才会感到难受,虽然这结果不是自己造成的,但他应该如何面对赵铁柱的母亲?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女人,恐怕很难承受丧子之痛!
不行,自己一定要多多的领悟,将这剑丹界的变化全都学会,估计就能得到这剑丹界的传承了,到时候,赵铁柱就不用死,自己也就不用难受了。
有了这个想法,在明知道精神已经到了极限的情况下,张默还想要继续学习一些东西,将那不断变化、生成的知识,硬往自己的精神中填充进来,多一点、多一点、再多一点。
慢慢的,因为所学的东西已经超出精神所能承载的极限,脑海中那粒砂砾已经变得不稳定起来,散发出的光芒也变得暗淡、晦涩,仿佛随时都会消灭一样。
一旦这光芒消退、砂砾崩碎,就证明张默修行的【现在光明掌控法】彻底崩溃,不但前功尽弃,而且会对精神造成非常严重地创伤,弄不好,就得重新变回那个傻子的样子。
危险在悄悄逼近,沉浸在学习中的张默,却是一无所知:此时的他,都已经有些魔怔了,只知道学习,而不去管其他的变化。
就在这危机越来越严重的时候,那砂砾仿佛下一秒就要崩碎、那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张默突然眼神呆滞了起来,剑丹界的一切变化,他似乎都没有看在眼中,精神中恍恍惚惚,一种不清不楚的玄妙感觉,在那即将崩溃砂砾中心传递了出来。
“呼···,原来是这样,现在如时光稍纵即逝,需要掌握在手中方可不负平生;未来如虚无变化不定,拥有无限地可能,需要不停探寻方可前路不失;可过去已然发生,不可更改、恒如不变,但需要不停回味、反省,方可在其间攫取养分、拾遗补漏。这沙漏三法互为依托,乃是精神修炼无上密法,是否涉及时间之道尚不可知,但从对精神的运用上来说,果然神奇非常。”
“现在已在掌握,未来不可揣度,那学习完成的,就当是过去,应该放手了,何必死死揪着、给自己找麻烦呢!”
这话音一落,张默脑海中那粒五颜六色的砂砾,忽的一下向下方落去,在经过一片虚无之后,立刻消失不见,随即就听见‘叮咚’一声清响,仿佛是水滴落入池水中一样清脆。
随即,一抹淡淡的光华显现,只见在原来砂砾下方的虚空中,一粒小小的砂砾静静地悬浮着,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却不复之前的变幻不定,仿佛被镶嵌在什么东西上一般,不再有任何变化发生。
而这淡淡的光晕,将周围的地界也照射出来,模模糊糊中,四周竟然大部分都是如同这沙砾一样的材质,仿佛是一块大石头的一角,透露出一种厚重、滞涩的气息。
这一番变化,赫然是【过去恒如不变法】入门的景象,修炼至此,这号称幻沙一脉核心传承、刹那永恒宗亦属绝学的沙漏三法,在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中,张默竟然全部入了门,而且依稀摸到了这三法之间的联系,这修炼资质只高绝,就算是说出去,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砂砾一落下,张默的精神立刻就是为之一轻,仿佛是一个背着千斤重担行走的人,在一瞬间将重担卸下一样轻松,那不停变化的知识,在他眼中竟然再也不是障碍。
慢慢的,精神中再次形成一颗砂砾,然后穿越虚空落入下方,与刚才那颗砂砾彼此碰撞、融合在一起,竟然成为一个整体,混元如一、不可分割。
任何一个现在时,都会变成过去式,而所有的未来式,其结局也都在这下方一个恒如不变之中,掌握了【过去恒如不变法】的张默,只感觉心中一片通透,精神瞬间得到升华,仿佛被仔细的搓洗了一遍一样,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在这一刻减少了很多,精神更显凝练、清明。
剑丹界中,炼丹知识与剑道奥秘,仍旧是铺天盖地的涌过来,此时的张默已经可以从容应对,至少可以将这些海量的知识记下来,至于日后能否学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是连记都记不住,说起他的都还为时过早。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剑丹界的变化,越来越慢,但是其中精妙之处却是越来越晦涩,很多变化张默根本无法理解,甚至连记忆下来都显得非常吃力。
在剑丹界上空的丹药,随着炼制过程结束,一颗颗全部消失不见,还停留在原地的,无不是效用非凡、炼制困难的那一类,光是其中的变化就复杂到让人头疼的地步,更不用说那些炼制的手法,根本让人无法理解。
至于剑道的变化,就更是艰深晦涩,剑意更加虚无缥缈、招式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一套套剑法或恢弘瑰丽、或奇诡卓绝、或堂皇浩然、或阴狠毒辣,各种不同的剑意互相掺杂,偏偏配合的精妙无间,组成一个个剑阵,威力无穷。
剑丹界的变化越变越慢,但是信息量确实越来越大,而且这些知识也越来越难以理解,甚至很多都难以记忆下来,让碰到这种情况的张默,一时间有些着急。
等到剑丹界将全部的变化展示完,紧接着就开始第二次衍化,仍旧如同先前那样,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各种各样的草在其间生长着,伴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风,缓缓摇动,各种药材知识、各种剑意在其中生成,随后就开始重复上一次的各种变化,一点都没有变化。
已经将前部分全部记住的张默,开始盘点起上一次的得失,想一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
毫无疑问,在领悟并学会了【过去恒如不变法】之后,他对于剑丹界各种变化的记忆,已经达到极限,短时间内想要有所突破是不现实的,别说在展示三次,哪怕是在展示十次,只要自己没有实质性的突破,都是无济于事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虽然在前期的记忆成绩很不错,但是到后面的时候,记忆的东西就很少了,很多东西都是流于表面,记了也等于是没记。
如果这样算起来的话,自己能记住的,仅仅是这剑丹界展示内容的三分之一所有,对于真正核心的传承,其实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明白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程度的记忆,到底有没有达到天焱真君的要求,虽然他觉得,作为一个刚刚接触他传承的弟子来说,能有如此成绩,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但是他不敢赌,一旦自己没有达到要求,自己倒是无所谓,得了一身本事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可赵铁柱就要死在这里了。
绝对不能因为自己不尽力,最终导致赵铁柱死去,那样的事情发生的话,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当然,如果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最终还是不能达到要求,即便是赵铁柱死了,自己也问心无愧,但前提是要尽力,要拼尽全力才行。
既然在记忆方面,已经没有提高的余地,自己就应该尝试着在其他方面做出突破,看一看这剑丹界中,还有什么是自己忽略而又能给自己带来帮助的。
有了这个想法,张默完全不去管那些灿若星辰女的知识,也不去看那震人心魄的剑道,只是将这剑丹界作为一个整体,不停地去观察、去挖掘,看一看自己究竟有没有讲什么东西忽略。
就这样看着、想着,渐渐地,张默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整个人的心神,都在随着剑丹界的变化而变化,剑丹界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在他的心神中映射出来,但是却很诡异的没有在心神中,留下任何一点印象,就如同清风吹过一样,不留痕迹。
这种感觉,让整个剑丹界呈现在他心神中,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弥漫而出,如同水银泻地一样,将整个剑丹界笼罩住。
虽然张默的精神很单薄,但是这剑丹界本就为传承而设,并没有任何攻击力,所以张默的精神笼罩其间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那传承战痕虽然感应到这种情况,但是张默本身的精神没有任何攻击力,对这传承没有任何损害,也就放任不管了。
就这样,张默的精神笼罩着剑丹界,心神与剑丹界融合,在这种奇妙的状态中停留着,一直到这第二次展示结束,精神才在其中收了回来,而心神也终于归位。
“呵呵呵,我就说嘛,这炼丹之术与剑道之术相差颇大,怎么可能完美融合在一起!虽然我没有修炼,不了解其中的奥秘,但是我却知道,这社会分工只能是越来越细,相差只能是越来越大,修炼想来应该也是这样,贵在精专嘛,怎么会让两个完全不同的修炼之道,在这里融合呢。或许,更高层次的境界,真的会殊途同归,但我却发现,这剑丹界还没有达到这一步。”
“幸好、幸好,多亏我没有盲从,而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否则的话,真的跟着传承战痕的思路走,认为这剑丹界的传承,就是将炼丹之术与剑道修炼之术融合为一的话,这辈子都别想取得进展,会被牢牢地困死在原地的。”
“不过,就算是没有真的合一,可是用一种手段,展示两种修炼技巧,而且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种技巧,还如此紧密的联系起来,这种手段也真是难以想象。剑道修炼、炼丹之术,你们共同展示的载体,就是那一株株貌似不起眼的小草,难道说,这草,才是天焱真君作为金丹真人时,最核心的传承吗?或者代表她金丹真人时最高的修炼成就?!”
“这草的气息,很不一般,蕴藏着一种‘生’的力量,感觉竟然不似虚幻,而像是真实之物,古怪、真的很古怪!”
张默嘴里面轻轻地说着,眼睛却是死命的盯着那些草,不去管什么药材知识、炼丹变化,也不去管什么剑招剑阵、剑意剑形,只是单纯的看着那些草,就把他们当成最简单的草本身,而不是其他来观察。
他却不知道,就当他这一番话无意识中说出来之后,那隐藏在暗中的传承战痕,一事一脸惊骇,忍不住自语道:“这怎么可能?那炼丹之术与剑道修炼,如此精妙、如此诱人,由浅至深的展示出来,足以让人深入其中不可自拔,这张默怎么会发现这剑丹界真正的奥秘,这可是主人在成就元婴真君后,对自己金丹真人修炼的重新演绎,看似是金丹传承,但是却包含着元婴真君的见识与奥秘,就算是一般的金丹真人来此,也未必能看得透,他一个小小的武者,连练气士都算不上,凭什么能够看得穿?!”
修炼的奥妙,张默了解的毕竟还是少,战痕这种存在,单纯的用智能机械来比喻是很不恰当的。
如果说金丹真人的战痕这样说还靠点谱,那么元婴真君的战痕,就完全超脱了这个范围,甚至可以算作是独立的生命,有着自己的判断与抉择。
这道天焱真君留下的传承战痕,乃是天焱真君在弥留之际最后的杰作,负责着她传承的延续,操纵着整个洞府,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从之前控制岩浆通道变化就可见一斑。
此时听到了张默的自言自语,传承战痕的心,被彻底震撼了,真的没有想到,这连金丹真人都未必堪破的奥秘,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武者堪破,而且好像还能更进一步。
想到这个可能,这传承战痕也不能淡定了,她自从出现后就被困在此地,如果没有新的主人控制洞府,她就必须还停留在这里,一直等下去,本以为张默是可能性很大的一个,但没有想到他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只要张默真的能堪破这剑丹界的奥秘,并且在其中有所领悟,那么自己解放的日子,也就到了。
有了这个想法,看到张默明显已经沉浸在领悟中,传承战痕开始有意识地控制剑丹界,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将其中的奥秘展示出来,什么只展示三遍的话,早就被抛到一旁不管!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张默缓缓地伸出手,自语道:“应该,是这样的吧。”
随着他的话说出口,在伸出的指尖上,一株小草仿佛刚刚破土而出,露出了嫩绿嫩绿的小芽,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在其中散发出来!
第二十四章 互相算计
就在张默刚刚接触到传承战痕的时候,岩浆外面,秦博已经是双眼通红、神色狰狞,如同要择人而噬的猛鬼一样,嘴里面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已经快要一个时辰了,你们两个竟然还不死?时间沙漏的本源,一定就在你们身上,夺走本属于我的东西,而且还进入天焱洞府深处,这个仇,咱们结定了,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秦博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仍旧在原地继续等待,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他还有机会,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里面那两个人死去的话,掌观沧海的镇海引魂线就能将他们的精神牵引过来,是不是得到了时间沙漏的本源,就一目了然了。
时间在缓缓流逝,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在秦博的感知中,时间从来就没有过的这么快过,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一个时辰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秦博焦急的神情消失不见,看着仍旧没有变化的两条镇海引魂线道:“看起来,你们两人果然已经通过了岩浆通道,安然无恙的进入天焱真君传承洞府了。这次我真的是失算了,竟然让你们两个得了便宜,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算了,不论你们是否得到传承,既然能躲过这一劫,也算是你们两人的造化。只是可恨呐,这应该属于我的机缘,竟然就这样平白让你们给抢走,真是老天不开眼。”
“你们是一同进入这掌观沧海的,现在你们两个活命在外,这些被吸回来的精神,该怎么处理?不灭掉的话,已经知道了我的谋划与身份,一旦有人成为鬼修,日后就是大麻烦。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就自作自受吧,为了以后少些麻烦,就耗费精血将你们的联系斩断,然后将这些精神全部粉碎!”
眼看时间逼近一个时辰,秦博再不迟疑,沉浸心神内视,就见在丹田之中,一颗金灿灿、圆滚滚、活泼泼的丹丸不停浮动,而在这金丹下方,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金丹每一次浮动,都会引动这海洋不停变化,海洋之中不断有雾气升腾而起,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一丝丝的融入到金丹之中。
这便是秦博的金丹了,那些雾气、那些海洋不过是他炼化的天地灵气,在经脉、丹田中运行、储存起来,不知用了多少年、费了多少力气,才有了今天这样壮观的规模。
啪!一声清响,金丹中一道虚影划过,似乎从金丹里面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一样,下面的灵气海洋立刻就是剧烈翻腾,翻江倒海一般的变化,让雾气立刻变得非常浓郁,将金丹都包裹起来。
在外面,随着一声清响响动,秦博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生了一场大病似的,精气神都被严重消耗掉,虽然转瞬便恢复如初,但是那一刻的虚弱,却表现得分外明显。
“你们两个王八蛋,害得我损耗精血、抽取金丹本源,这笔账给你们记下,不论有没有人夺得时间沙漏的本源,我们都不算完!”
嘴里面虽然说着话,但是手底下的动作确实丝毫不慢,左手托着掌观沧海,右手五指变化,急速的画出一个又一个玄妙的印诀,一股精纯的能量,在这印诀中凝聚,顺服的如同听话的猫咪,看不出有什么特点。
慢慢的,当印诀全部完成之后,秦博将右手一引,将这印诀全部笼罩在掌观沧海之上,一层淡淡的光芒将这秘宝上方笼罩,下面那不停变化的清水,就如同放滴进浓墨一样,立刻变成一片漆黑、混乱的样子。
“都给我出来吧,这里面乃是镇东军精英才有资格待的地方,你们不过是因缘际会才来到这里,既然留着无用,还是死了干净一点才好。不要妄想着成为鬼修,你们没有那个资格!”
秦博咬牙切齿的看着一缕缕精神被抽出来,心里面越来越憋气,就因为这些不中用的东西,让自己白白损耗了金丹本源与精血,这场谋划的付出与收入,实在是不成正比,好在还有沙漏三法的修炼秘诀在,算得上是聊胜于无的安慰。
可惜,自己的打算注定无法实现,想要依靠吸收时间沙漏本源,从而让神识进化为神念的计划,在此刻彻底宣告破产。
“没关系,世间修炼本就困难重重,成为真君更是劫难不断,我这次谋划没有实现,还可以等着下次机会,不论怎样,我一定能成就元婴真君。这不过是小小的挫折,又能奈我何?我秦博从小兵干起,到现在成为镇东军一方大员,经历的事情岂止千万,绝不会因为此事,影响我修炼之心。”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从他都要吃人的表情不难看出,秦博此时已经恨到了极致,如果张默和赵铁柱出现在他面前,估计他的把两人给生吞活剥了。
笼罩在掌观沧海上的光芒,越发的明亮,掌观沧海中的精神,被引动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不过片刻之间,那些刚刚被引回来的精神,竟然全部被抽了出来。
不过,在这些精神之后,却有两条线跟随而出,就要融入到那些精神之中,也就在此时,秦博右手迅速一翻转,那明亮的光芒与被吸引而出的精神,立刻互换了位置。
那两条冲出来的线,被这明亮的光芒一阻挡,立刻剧烈盘旋、变动起来,如同两条不断扭动的蟒蛇一样,击打着上方的光芒,一层层突破、钻透,向上方迅速挺进,而那光芒竟也如同金属一样,在这两条细线不停钻动的过程中,发出金属特有的声音,刺耳至极。与此同时,上方的那些精神也有了感应,开始拼了命一样往回涌动,想要再次回到那不停变化的清水中。
“都给我老实点吧,如果不是因为掌观沧海的功效,现在哪里轮得到你们来放肆!给我灭!”
秦博转手之后没有任何停顿,右手的五指捏出一个印诀,笼罩在手掌处的光芒开始向内收拢,将上方的精神全部轮罩起来,一丝一毫都没有外漏,而那两条线则被阻挡在外,虽然不停盘旋、挤压、钻动,可是根本破不开这光芒的防御,徒劳无功。
随着光芒渐渐收拢,里面传出来越来越尖锐的叫喊声,这声音如同作用在人的灵魂上,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心中难受、愤懑、怨恨,很多负面情绪向外冲击出来。
可以预见的是,等到这光芒完全合拢,里面的精神必将烟消云散,这些与张默一同进入岩浆通道的武者,将会被抹去在世间最后的印记。
就在此时,听见一个声音在虚空中响起道:“早就听说镇东军出身之人,虽然对东海妖族与宗派界人心狠手懒,但内部一向团结,今天看来这传言颇有不实之处。没想到堂堂镇东军昭武校尉,灭杀起手下来,竟然如此果断,果真不是一般人!”
随着这话音落下,在这战痕托举着的海水中,一个人影出现,人未到、声先至,声波震动虚空,化作刀枪剑戟各种兵器,组合成一座玄妙的战阵,冲着秦博俯冲下来。
这些兵器排列在一起,彼此相互联系、威力倍增,所过之处竟然压迫的空间都不停震动,如同水波一样向四周散开。
“见不得人的东西,也只能在暗中下手。我镇东军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给我滚!”
秦博动作不停,眼睛一睁大吼出口,同样是一阵声波传出,化作一排排空手的士兵,无声呐喊中向前方冲了过去,那些飞射而来的兵器,竟被这些士兵擒在手中,化为自身的武器,转而向外面冲杀过去。
“秦博,你太托大了,真以为我们就这点准备吗?镇东军?我看也不过如此!”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间出现在秦博身旁,也不去攻击他,只是迅速切入到那一团光芒之中,一大团一大团的精神力,顺着他切开的口子流动出来,流入到此人衣袖之中,不知被收到了哪里。
“混账,你竟然图谋掌观沧海,我看你是找死。”
秦博被来人贴身而不自觉,看到对方竟然不攻击自己,反而对掌观沧海动手,几乎立刻就洞悉他们的阴谋,急忙将手中的光芒散去,就想用两只手护着掌观沧海。
但是对方有备而来,又岂能让秦博有应变的时间,几乎是在秦博散去光芒的同时,此人衣袖中一道乌黑亮丽的圆环出现,啪的一声,紧紧地套在掌观沧海上方,远远望上去,就如同给一只碗的碗口,做了一个圆环套子一样,样式非常的精致。
但是这圆环一套在掌观沧海上,立刻急速缩小,连带着掌观沧海也不停缩小,飞快的向此人衣袖中飞去,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贼子,你敢!给我留下来!”
眼看此人就要逃离,失去了掌观沧海的秦博,眼珠子都要红了,立刻就是一声怒吼,脸色在这一霎那变成了金黄的颜色,黄的似乎都冒了油,身上散发出
第二十五章 技高一筹
高山之巅、云雾飘渺,罡风剧烈吹动,似乎是要将这一片天地都给吹跑一样,呼呼地风声惨烈异常,各种碰撞、绞杀在其间,就算是送上去一块精铁,也会在瞬息之间,被吹拂成一堆粉尘,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头皮发麻。
但是,就在这罡风凌冽的山巅,却有两人对面而坐,那能将精铁吹成粉末的罡风,在吹拂到两人所在的山巅时,突然变得异常温柔,仿佛不敢打扰到两人一样,轻轻地在其间掠过,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瞧瞧蹑足走过,而后在狂放的如同猎豹般奔跑。
这对面而坐的两人,眼睛都盯着眼前的石桌看着。
其中一人身披甲胄,连面部都在盔甲的遮掩下,这甲胄简单大气,粗放的纹路镂刻其上,肃杀之意毫不遮掩,金戈铁马的气息在身周围绕,仿佛有百万大军藏于胸中,随时可以根据他的指令外出攻伐,森严的气度让人不敢直视。
而另外一人只是身披普通的长袍,身体时而真实、时而虚幻,在那片空间中变化不定,对面的气息不论怎样变化,他这一边都不受影响,神态悠然的,看着石桌上的景象。
石桌上,赫然是秦博此时正面临的境遇:一人夺走掌观沧海要跑,一人凝聚杀戮虚影攻伐,还有一人突然出现偷袭,每一个人的修为都不比他低,貌似一个必死的局面已经形成。
这时,一个充满快意与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皇甫将军,看起来这一次,你要痛失一员心腹爱将了。你明知此人用计谋谋取幻沙一脉传承,却甘愿出来为他撑腰,可见此人必然是得你看重,如今就要在你面前死去,不知你作何感想?!”
“欧叶宗主,幻沙之事自有定论,你若再敢偏袒那些勾结魔族的败类,说不得我要调动大军,去你刹那永恒宗排查一番了。至于秦博的生死,你明知他是我心腹爱将,现在就下结论,不显得太早一点了吗?他要是就这点本事,又怎能得我看中?!”
被称为皇甫将军的人,正是镇东军的当家老大皇甫征,是帝国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位高权重、赫赫威名,而这欧叶宗主,就是刹那永恒宗的宗主,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两人有着直接联系。如果不是皇甫征来此坐镇,秦博当初灭亡幻沙一脉时,就不会那么顺利,但是如果不是欧叶在此牵制,皇甫征也不会坐视宗派界的人,对自己的心腹爱将施展暗算的手段。
说到底,镇东军虽然强大,还不能真的无视宗派界,这次暗中袭杀,也就是一种变相的妥协,如果秦博能躲过去,一切休提,如果秦博死了,这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镇东军忌惮的整个宗派界,而不是什么刹那永恒宗,听到他赤.裸裸的威胁,欧叶竟不敢再就此事纠缠,只是恨恨的说道:“是不是言之过早,我们看下去就知道了!”
而此时,天焱真君传承洞府之外,那些由杀气凝结的杀戮虚影,已经层层叠叠的,将秦博头顶虚空全部封锁。杀气犹若实质透射出去,就连离着此地百里之外海水中的游鱼,都被这杀气影响,一群一群的被泯灭了生机,可见这些虚影到底有多厉害。
至于那偷袭之人,虽不知道手中拿着的铁丝样武器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能在此时用的东西,想来不是歹毒异常,就是威力强大,此时已经堪堪接触到秦博的身体,下一秒就能透体而入了。
那个将掌观沧海已经抢走的人,竟也止住了身形,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了一柄长枪,一卷一带之间向秦博头颅刺去,长枪在手、气度森严,竟然流露出一种千军万马之间,我自横冲直撞的霸气,论起气势之强、攻击之凌厉反倒是以此人为首。
“蚂蚁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就凭你们几个跳梁小丑,也想将我斩杀?!真是不知死活,给我死!”
面临这看似必死的局面,秦博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头顶庆云猛然向上一翻,化作一只金黄色的大手,向上方猛地一拉扯,那些杀戮虚影全部被收拢到指掌之间,随着大手合拢,不论怎样挣扎、反抗、攻击都无济于事,竟然被直接磨灭了。
翻转过来的庆云,垂下一道流光,如同轻纱一样披在秦博身体上,那马上就要碰到身体的铁丝样武器,在碰到这层轻纱后,泛起一阵阵涟漪,竟然根本突破不了这薄薄的一层守护。
两方进攻都是无功而返,这些人却是不惊反喜,只听上面那人说道:“秦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金丹本源可供挥霍,就算是磨,我们也要将你磨死!”
“恐怕你们等不到磨死我的那一刻了,给我爆!”
秦博伸手一指捏出印诀,引动自己的金丹本源,对那个冲向自己、使用长枪的金丹真人一声大喝。
轰!随着秦博这一声大喝,此人衣袖之间猛然鼓荡起来,霎时间就听得剧烈的爆裂声响起,一股与秦博金丹本源同样的金黄色,在这爆裂声响起的同时,在这衣袖之间扩散开来。
噗!秦博控制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自爆金丹本源的他,毫无疑问伤到了根本,但是他根本顾不上体内的伤势,重创了敌人的大好机会,他又怎么会这样放过呢?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对大锤,秦博势如疯虎一般的冲了上去,头顶的庆云更是被疯狂催动,一个金丹真人利用金丹本源拼命的威势,吓得其余两人不停向后退却。
砰、砰砰、砰砰砰!
铁锤连续砸落,先是长枪,然后是身体,在最短的时间内,这个先是偷袭、后来强攻的人,竟然就被砸成一坨肉泥,一颗金灿灿的金丹在其中显现,惊慌失措之中就要逃离,却被秦博两只铁锤收拢住不能离开,随后两只铁锤狠狠地合击,将这金丹打成了一片粉末,在空中簌簌落下。
当另外两人反应过来,拼命猛攻秦博本体打算解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除了将秦博的金丹本源消耗的更多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秦博,你好狠,竟然以掌观沧海为引,不惜毁灭镇东军秘宝,不知你回去后,要如何对镇东军交代。”
“我要如何交代,就轮不到你们来操心了!”
已经受到重创的秦博,面不改色,伸手将已经破损的掌观沧海拿在手中,面对两人猛烈的攻伐,面现不屑之色,挥了挥手中的铁锤,轻声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想走了,今天都得把命给我留下。起!”
一声令下,这天焱真君传承洞府外面,突然无数阵旗凭空出现,彼此相互连接、化为一体,只见这空间变幻不定,越来越广阔、越来越肃杀,不过是转眼之间,这海底的天地,就完全变为一片战场,无数士兵以战旗为中心迅速聚集,一股百战精兵的气势流露出来。
“战旗世界?你竟然早有预谋?”
“笑话,你当我像你们一样愚蠢?不知情况就敢贸然前来,真是死不足惜。可惜,我以为能多杀几个,没想到就来了三人,真是浪费我的布置,看起来你们宗派界的恶气,也没有那么强!”
就在这变化出来的同时,山巅之上,欧叶宗主脸色就是一变,抬起头来盯着皇甫征道:“好、好、好,真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看重这个秦博,竟然连掌观沧海这种秘宝,都舍得让他损毁,而且还能让他随身带上一幅战旗,果然好算计。”
“我镇东军家大业大,秘宝、战旗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赢,损耗一点财物算不了什么。”
听到皇甫征如此轻描淡写的说法,欧叶脸上忍不住一抽一抽的,这是标准的财大气粗,就是用钱砸你,你不服气?那就砸到你服气,这种土豪一样的做派,真的让对手作为对手的他很无奈。
岂不知,现在的皇甫征也是心里面滴血,忍不住暗中骂道:“狗日的秦博,你竟然将掌观沧海给毁了,这下你可玩儿大了,要是没有补救措施,我也保不了你,你小子可真狠。”
“果然不愧是你看中的心腹爱将,不但算计精确,而且当断则断,竟然斩了我们一名金丹真人,了不得、当真了不得,如果不是我们将他外围的布置全部拔除,这次行动,我宗派界可就一败涂地了。”
他这一说话,桌面上的景色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是秦博现在的情况,另一半显示的则是一场屠杀的场景:一群身着各色服饰的人,挥舞着形态各异的武器、用着五花八门的术法,正在疯狂的屠杀一群士兵。
能看得出来,这些士兵都是百战精英,虽然身处劣势、不断有人死去,但是每一个应对起来都是一丝不苟,彼此互相呼应、结为战阵,明明实力比对方整体弱上不止一筹,却凭借着精妙的配合、悍不畏死的打法,硬生生的在劣势中,杀出了自己的风采,不断将对方斩落下来,虽是被屠杀的一方,却并非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看到这一场景,皇甫征神色阴沉下来,嘴里面轻轻说道:“他们,都是帝国的骄傲,也是我镇东军的骄傲,就算是死,也会受到镇东军的庇护,必将英名永存。至于那些动手的人,一定会遭到应有的惩罚。”
“哼,皇甫将军,我敬你镇东军,却不是怕你们。如果这些人遭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些谋害我刹那永恒宗支脉的人,也必将承受我的怒火,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刹那永恒宗也不是谁都能欺的!”
轰隆!皇甫征大手狠狠地排在石桌上,石桌立刻变得四分五裂,上面的图画自然也消失不见。外围的罡风因为他这一动,立刻变得更加狂暴,竟然在他身后疯狂的凝聚起来,远远看去,一个由罡风凝聚的巨大风旋,在皇甫征身后迅速凝结,向外延伸不知几万里,竟然在地面上都清晰可见。
元婴真君之怒,便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威势,也足以让世人惊骇,改天换地也只是等闲。
“我镇东军这张网大的很、也结实得很,就不知道你刹那永恒宗这条鱼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我倒想看看,是你鱼死,还是我的网破,你若真想动手,那我镇东军就接着。”
说完这话,皇甫征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身后那庞大的气旋,立刻轰然爆裂开来,竟然化作一个将军的形状,胯下骑着一匹骏马,手中拎着一把长长的大刀,眼神冷冽的看着欧叶,似乎随时都会引动这一方天地,向欧叶发出惊天一击。
看着碎了一地的石桌,再看着前方凝聚的虚影,欧叶满脸阴沉,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欧叶的神念刺穿了眼前的虚空,出现在另外几处地点,和其他人频繁的交流起来,再过片刻,嘴角竟然流露出一丝冷笑,眼睛竟然都闭上了,仿佛正在神游天外一样。
就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天焱真君传承外发生的屠杀,已经到了尾声,那些成群结队的士兵已经全部死去,而负责袭杀的那些人,也损失惨重,这些损失,大都是在面对士兵临死反扑的时候发生的。
与之相对的,是战旗内的厮杀,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一队队士兵将两人困在原地,各种自杀式击杀让两人疲于应对,而隐藏在暗中的秦博,更是让两人提心吊胆,几次想要拼命破开战旗,但是都被早有准备的秦博挡了下来。
“两个蠢货,明知道我带着掌观沧海,还敢在我战旗之内停留,活该你们死!”
随着秦博这话落音,那残破的掌观沧海中,一股股浓烟流淌出来,就见一个又一个身影有些模糊的士兵,在其中迈步而出,加入了袭杀的队伍中。
这些士兵,赫然就是存留在掌观沧海中的鬼修,他们的出现,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座山,围在战旗中的两人,不过片刻就被找准机会的秦博斩杀了。
将战旗收起,秦博拿出已经破损的掌观沧海,忍不住叹口气道:“这忙活了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损坏了掌观沧海,还得融化时间沙漏修补一番,冒了天大的干系,除了得到沙漏三法的修炼之道,竟然还损失了这么多。都怪那个将时间沙漏本源夺走的小子,这一切竟然都为你做了嫁衣,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十六章 搜骨固魂药液
镇东军在金鸾洲的大本营中,此时一片肃杀之气弥漫,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愤怒,仿佛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无法忍受的事情。
在前方,皇甫征的身影赫然挺立,这个镇东军名副其实的老大,此时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看着下面的列阵的军队,凝聚出越来越强的暴戾之气,也不知道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没过片刻,远方一个黑点出现,不过眨眼之间,黑点就已经变成一辆战车,战车八马横拉于前,一个个腾空而行、气派非凡,战车之上是全封闭的空间,外围有各种异兽图形环绕,说不出的狰狞、凶狠,再仔细看上去,战车的车体竟然坑坑洼洼的,好像刚刚经历过一次惨烈的战斗一般,更是平添了三分惨烈之气。
战车轰然落地,皇甫征包括所有的士兵,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眼看这战车落在地上,尔后消失不见、在原地现出一人。
此人顶盔冠甲、甲胄齐全,流畅、大气的盔甲刻着各种纹路,更是平添了一份堂皇大气,手中拿着一个缩小版的战车模型,如果只看造型的话,当真是值得一声赞叹,但是如果看向此人的脸色,就把整体的感觉都给破坏了。
只见此人面如白纸虚弱不堪、双目浑浊暗淡无神、身体摇摆站立不稳,勉强在地上站着,让人看着都有种替他累到的感觉。
噗通!来人现身后,看到皇甫征在上,立刻跪倒在地,向下叩首道:“末将秦博见过大将军,此次谋划损兵折将,让我镇东军损失惨重,末将愿意接受大将军惩罚。”
原来,秦博在杀掉那两个金丹真人后,出来才发现,自己在外面布置的杀局,已经被宗派界的人给破掉了,而且所有人全部被当场斩杀,虽然不知道对方损失如何,但是这些人可是自己培育出来的绝对亲信,他们的死,让自己在镇东军内努力多年培育的势力,几乎全部付之东流。
最可恶的是,他们竟然反过来进行布置,如果不是自己心中存疑、及时祭出战车逃命的话,恐怕就会被永远的留在那里了,即便自己应变迅捷,也遭受到了极重的损失,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看到皇甫征在这里,二话不说就请罪,希望将军看到过去的情分上,能够从轻处分。
其实秦博到现在为止,心里面都很憋屈,从一开始的谋划到后来的计划,他自负没有任何错误,不论是大将军的反应,还是刹那永恒宗的反应,全都如他所料,哪怕是幻沙一脉的护法长老,将时间沙漏带走,他也没有着急,就算是探知时间沙漏本源丢失,他也只是生气,却并没有认为不可挽救。
事实上,他的挽救措施相当到位,可谁知道,在一个偏僻的小县城,选出来的人里面,竟然有人能够穿过天焱真君传承洞府外围的考验?!这不是胡扯呢吗!
事情从那一刻开始改变,宗派界抓住这个机会,将自己重创,也大大的打击了镇东军的声望,相信后者才是让将军震怒的原因。即便是自己将幻沙一脉所有的宝物,都献给了将军,恐怕也无法让将军释怀。一切,都是因为那两个人,秦博心里面恨恨的想着:“你们两个给我等着,这笔账,早晚我会和你们好好清算的。”
果然,就听见将军语气森然的说道:“好,真好,秦博,你一直是我看中的将领,我将金鸾洲这重地交由你来镇守,没想到,你竟然损兵折将至此,被人伏击、全军覆没?你怎么就没有和他们一起死了?死了的话,至少还算给镇东军涨了脸!”
“大将军恕罪!属下甘愿领罚!”
“甘愿领罚?你就算不甘愿,这惩罚也得领着,军阀又岂能是儿戏?!从现在开始,这金鸾洲的事务你就不要管了,去东海吧,做一个斩妖士,什么时候你的功劳足够了,什么时候再回到镇东军。”
“是,属下必将见到的妖族斩尽杀绝,尽快回到镇东军,再在将军手下效命。”
“哼!跟我进来。”
皇甫征当众宣布了对秦博的处罚,那些士兵他也就不再管了,这当众处罚既是必要,也有做给士兵看的意思,降临损兵折将本是正常,但是这次秦博是因为自己的事情造成如此后果,大家哪怕再怎么纪律严明,也不可能心中没有芥蒂,此刻这么处理,也算是对他们有一个交代。
进到屋子里面,皇甫征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怒气冲中的走在前面,每一步都重若千钧,秦博就感觉将军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头上一样,没有几步路,就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伤势,哇的一声突出一口黑血,丝丝黑气弥漫,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在前面的皇甫征一挥手,一股清风拂过,秦博吐出来的这口黑血立刻消失不见,秦博再次跪倒在地道:“多谢将军出手相助。”
“哼,这时会知道硬气了,有了伤还硬挺着干什么?早知如此,在半个时辰到了的时候,为什么不当机立断?还总是心存侥幸,一个小小的沙漏三法,就将你的心给蒙住了?我以前还觉得你能成大事,现在看来,对你的磨练还远远不够,这次去做斩妖士,就好好的磨练一番,到底能不能成大事,就看你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多谢将军爱护,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谢我没有用,这次你做的太过了,就算是你功劳足够,能不能回来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如果只是损兵折将的话,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可是你竟然将掌观沧海都给废了,这可是我镇东军秘宝,那些百战精兵和斩妖士最后的退路,你将它废了,那些人又岂能饶得了你!这次让你去做斩妖士,因为这掌观沧海的原因,你肯定要受到百般刁难,如果能在这重重刁难中活下来,并且立下足够的功劳,想来对你的磨练也足够了,到时候,哪怕是你不能回到镇东军,我也会想办法,将你调到其他军中,继续为帝国效力。”
“多谢将军为我着想,其实,这掌观沧海,是可以修复的。”
听到秦博这么说,皇甫征的神色明显就是一愣,随即有些高兴地问道:“你说什么?损坏的掌观沧海竟然可以修复?!这种秘宝连我都没有修复的把握,你可不要胡说。”
“确实可以修复,大将军。我可以设法,将时间沙漏融化,然后与掌观沧海融合,虽然时间沙漏本源大半被夺走,但是还有一部分存留,这本源与掌观沧海结合,不但可以将掌观沧海修复如初,甚至可以更进一步,为掌观沧海增添许多妙用,拥有时间特效的掌观沧海,必将更进一步,比以前更加玄妙,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听到秦博这么说,皇甫征郑重道:“如果真如你所说,可以将时间沙漏本源淬炼与掌观沧海融合,的确可以将掌观沧海修复,并且让掌观沧海拥有操控时间的特效。如此特效对于那些百战精兵与斩妖士而言,就等于是多了活命的机会。秦博,如果你真的能做到这一点,等你功劳足够,我就可以保举你进入鬼军之中。”
听到鬼军的名称,秦博眼中炙热之色一闪而过,重重叩首在地道:“秦博必不负大将军期望,一定将掌观沧海修复完毕,并且让其拥有操纵时间的功能。”
“能够将时间沙漏这种法宝本源提取出来,并且和其他物品融合,这必定是你看家的本领,有此本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将那夺取时间沙漏本源人找到了。想来你一定有能力,将这本源融入你自身吧!这本事是你自己的,我不问,也不会贪图你这本事。只是,我要告诉你,那你选中的这人,此时已经进入天焱真君传承洞府,必然是有大气运伴随的,此事就到此为止,在你回来之前,都不要再生事端了。”
秦博听这话就明白,在自己做斩妖士功成回来之前,对于那两个人,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将军这意思很明白,就是要看一看,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培养价值,如果他们值得培养,以镇东军为己任的将军,一定会将这段恩怨化解,如果到时候两个人没有展露出应有的价值,那么将军一定会舍弃这两人,来平复自己的怨气。当然,这个前提是自己能活着回来。
现在局面就是这样,秦博没有什么可讲价的余地,于是直接说道:“将军所言极是,秦博记下了。”
“嗯,你是我镇东军昭武校尉,虽然我已经将你贬为斩妖士,但你为镇东军而负伤,自然应该享受昭武校尉的待遇,尽快将伤势恢复,然后将掌观沧海修复,便去斩妖士那里吧,相信凭借你的能力,总有功成归来的那天,到时候,我再为你庆功。”
秦博听到这话,心头就是一热,刚才当中宣布贬自己为斩妖士,其实就已经剥夺了自己昭武校尉的身份,现在将军却让自己享受昭武校尉的待遇,先去恢复伤势,以将军的作风,这绝对算得上是徇私舞弊、以权谋私了,能让将军违背原则为自己着想,看来将军心中还是看重自己的。
秦博抱拳无声感谢,转身就要离去,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面色有些难看,对将军说道:“将军,末将还有一事禀报。”
“哦?还有什么事情?你赶紧说吧,说完了就去恢复伤势,你已经伤到了本源,再耽搁下去,对你可不是好事。”
“是这样的。”秦博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我在他们进入天焱真君传承洞府之前,曾经对他们有过承诺。”
讲到这里,秦博干脆把心一横,流利地说道:“我当时对他们说,只要能够活着从秘境中出来,第一,活下来之后就是正规的镇东军一员;第二,参加这次活动活下来,将会被授予从九品陪戎副尉军衔,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了;第三,活着回来的人,可以在外领兵镇守一县之地,这地方可以自己挑,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答应。”
这三个条件,是秦博在张默他们进入岩浆洞穴前,秦博亲口对他们说的,现在说出来,心中一片忐忑。
成为镇东军一员倒是没什么,凭他当时昭武校尉的身份,简直就不叫个事,从九品的陪戎副尉,虽然麻烦,但是只有两个人的话,也不算问题,他自己也有资格任命。
最要命的,是那个在外领兵镇守一县之地的承诺,这种事情他一个昭武校尉还没有资格决定。
当时的秦博,本以为所有人都必死无疑,说这番话,不过是为了激励他们,让他们的精神处于亢奋状态,能更好的发挥‘爆神术’的威力,这样的话,死后精神更活跃,操纵掌观沧海吸收精神会更容易些。
谁知道,半路上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不但谋划失败,而且连身份都丢了,现在更是赔上了两个陪戎副尉外加领兵在外的名额,真是倒霉透顶了。
“呼!”皇甫征压抑的喘气声传来,秦博脖子就是一缩,知道自己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了,果然,就听皇甫征说道:“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既然是镇东军昭武校尉给的承诺,我便如你所愿。你这伤势严重,还是赶紧去恢复吧。”
啥?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放过了自己?秦博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也实在是不愿意在这里等着挨训,立刻抱拳离开,去抓紧时间修复伤势了。
当到他来到房间中,才发现在自己房间正中,有一个大大的浴桶摆放着,里面的水咕嘟嘟冒着泡,只见一棵棵草药、一块块兽骨、一蓬蓬鲜血被放入其中,浴桶散发着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能将人给熏一个大跟头。
一见到这架势,连损伤本源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秦博,脸都变绿了,声音哆哆嗦嗦的问道:“这这是是??干什??么?”
“这是大将军为你准备的药浴,大将军嘱咐,一定要让你将其中药效用尽方可离开,否则的话,怕你身体中留有暗伤。您在军中多年,将士们知道您受伤倍感心痛,大家商量了一下,每人拿出了一个月的薪俸,特意为您添加了些固本培元的药材与材料,大将军知道此事后倍感欣慰,嘱托我们一定要看好您,让你将这些药全都用完。”
听到这话,秦博嘴唇都没有了一点血色,身体不断地打着摆子,连连摇手道:“不、不用了,兄弟们的盛情,我心领了,心领了,这一个月的薪俸对大家来说也不少,还是都领回去吧。另外我的薪俸很长一段时间都没领了,而且这么多年也积攒了一些财产,马上就要离开,留着也是无用,不如都给大家分一分,让大家都拿去吧,这药浴,我看就不必了,大将军准备的就足够了。”
也不知这药浴到底有什么可怕的,秦博竟然宁愿用财物贿赂这些普通官兵,也不愿多在其中泡一会,要不是大将军的吩咐无法违逆,想来连这大将军吩咐的药浴,他都会想办法推掉的。
看那样子,他宁可损伤本源,也不愿去泡这药浴。
那些准备药浴的士兵嘿嘿直笑,只是不停地将各种材料放入其中,下面还有士兵在不停地将火调的更旺,也不答话,由此可见,秦博的贿赂无疑是失败的,在他们的操纵下,药液的味道越来越难闻,闻到鼻子里面都有一种针扎、刀刮的痛感,而浴桶中咕嘟嘟的气泡每次破裂响一声,秦博的身体都要哆嗦一下。
这浴桶看着不大,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就在秦博站在这里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扔进去无数的材料,单论体积要比浴桶大出七八倍来,还不知道之前到地方了多少东西呢。可见,这浴桶定是内有乾坤。
等到终于将所有材料全都放好,那些士兵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秦博道:“请吧,斩妖士大人,大将军对您可真是另眼相看,这搜骨固魂的药浴,所用材料那可是珍贵得很,一般人可没有这个机会体会,而且大将军特意将自己的涵湖浴桶拿出来,专门给你用,以便让药效集中发挥,这种待遇更是从未有人获得过。斩妖士大人经此搜骨固魂药浴后,不但可以伤势尽复、损伤的本源恢复,想来修为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真是可喜可贺了!只不过,因为材料多了些,根据大将军的吩咐,要将药效耗尽才行,所以时间会长一点,还请斩妖士大人,不要心急。”
这士兵每说一个字,秦博的身体都要抖一下,慢慢地,竟然有汗水在身上流淌而下。
以他金丹真人的修为,竟然被吓成这样,可见这搜骨固魂的药浴,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第二十七章 接连变化的武道真意
不论怎样,药浴已经准备好,秦博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退路,眼睛一闭、牙一咬,直接扑通一声就跳了进去,整个身体立刻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啪!秦博跳下去后,浴桶上方迫不及待的盖上一个大盖子,这盖子盖上之后,整个浴桶连同盖子,立刻如水一样化开,竟然和融为一体,好像通体打造的一样,不分彼此。
下面负责看火的士兵此时兴奋得不行,立刻将火焰的威力再向上微微调了调,嘴里面说道:“搜骨固魂的药液,听说对元婴真君以下的修炼者,都有效用,可以洗涤体魄、巩固精神,效用非凡。不过就是太疼了,不论有多高的修为,在这药液之中浸泡,都会承受那种将身体揉碎锻打、将精神拉出来揉.搓的痛苦,而且这药浴巩固精神,让人想昏迷都办不到。最恐怖的是,如果你不能坚持将药浴全部用完,这痛苦就白受了,根本起不到作用。真是不知道,斩妖士大人,现在在里面有多爽。”
说这话的过程中,所有士兵的脸上,都说不出的幸灾乐祸,这秦博确实资质不凡,修炼上的进境也极为迅捷,但是在底层官兵这里的威望,确实不怎么样:这也是所有修为高深之人的通病,他们更注重自己修为的提升,不太在意那些修为低下之人。
而这些底层的士兵,修为大多是武者,基层军官也不过是练气士修为,除了选中的亲信外,秦博对其他人历来不怎么重视,虽然不至于克扣应属于他们的军饷,但是能得的好处都被秦博拿走,又怎么能让他们心里面没有气。
这次秦博为了一己之私,动用亲信将幻沙一脉灭绝,得到的好处自然数不胜数,可是这些好处都和其他士兵没关系,自然就惹来他们的眼红。
再后来秦博布局天焱真君的传承洞府,却被宗派界借机破局,不但自身身受重伤,而且还让亲信死伤殆尽,更是大大的损害了镇东军的威名,尤其是最后一点,让荣誉感极强的底层士兵无法接受。
只不过,对方是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大将军又当场宣布了对他的惩罚,贬为危险的斩妖士,大家就算心中有气,也只能是回去慢慢消化。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却不料大将军的亲兵突然传来消息,让他们准备搜骨固魂药液,而且一定要监督秦博,将药效吸收完才行。
有了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大家当然不愿意放过,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大家达成统一意见,将搜骨固魂药液的用料,给翻了两倍,想来在药效变强的前提下,痛苦也会翻着翻的往上升吧。
正当他们在这里寻思的时候,就听见在这涵湖浴桶之中,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传了出来,那声音之惨、之悲,让外面听到的士兵,都忍不住心里面打了一个哆嗦。
其中一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听说,这涵湖浴桶内藏空间,是可以装下一个大湖的,这斩妖士大人进入其中,声音竟然还能传出来,这叫声得有多大?果然不愧是金丹真人的修为,这叫起来的威力都不一般。”
那个负责在下面看火的士兵听到这叫声后,似乎是有些不忍心的说道:“这样的温火慢煮,要小一点点发挥,如果等到将药效全部吸收,不知道得等多长时间,那得受多少罪呀。我看,还是把火调高一些,让药效尽快发挥出来,省的受罪。”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下面的火慢慢调整,大家对他的动作视而不见,好像真的是为秦博着想一样,选择性的忘掉,这药效发挥得越快,人所感应到的疼痛就越强这回事。
越来越旺、越来越活跃的火苗,不停地舔舐.着浴桶的底部,里面的叫声就越发的凄惨、嘹亮。到最后,听得他们都有些真的于心不忍了。
但是,这药浴开始就不能中途停止,否则的话以前的罪就全都白受了,而且大将军有言,必须让他把这些药的药效用尽,谁也不敢去开。
就这样,秦博在这浴桶中,体会着前所未有的痛苦,身体也在快速回复者。
大堂之中,听到亲兵做的回报,皇甫征脸色有些奇怪,自语道:“看起来,这秦博还是很受大家欢迎的嘛,那些材料可都不便宜,士兵能自发的放弃一个月薪俸给他买来,这份心意当真不错。”
至于是不是真的不错,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皇甫征想要惩治秦博一下,这件事听过也就算了。
不过,关于那两个进入到天焱真君传承洞府的士兵,应该如何安排,还是要想一想的。
在他看来,天焱真君的传承洞府,在那里那么长时间,很多弟子都去探究,却从未有人能顺利通过那岩浆通道,现在这两人能进去,就证明这两人还是有超凡之处的,至少这运气上就不凡,是值得培养的对象。
“成为镇东军的一员是必须的,就算任命个陪戎副尉也不是不行,不过,这领兵镇守一方的承诺,也实在是太胡闹了,不过是两个武者,怎么能独自镇守一方呢。可是这话代表镇东军已经说了出去,不给一个安排,也说不过去呀。”
“也罢,就这样安排吧,给他们一个机会,如果值得培养的话,相信很快就能出人头地,如果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等秦博回来,就让他找个机会斩了他们吧。”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陪戎副尉罢了,他一方堂堂大将军,能为这么一个小职位费些心思就已经很不错,自然不会再去关注具体的安排,于是就让亲兵,去通知这金鸾洲镇东军的负责人,让他们来具体负责这件事的执行。
事情至此,就已经告一段落,皇甫征还有很多事情处理,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做停留,拿起那破损的掌观沧海,让秦博出来后自行去找他,也就离开了金鸾洲,回到镇东军所在的大本营中。
东海深处,天焱真君传承洞府所在之地,张默的手指尖,悄无声息地生长了一株小草,嫩绿色的小草娇娇柔柔,缓缓地自行摇动有一种弱不经风的感觉,看上去就觉得倍加怜惜才好。
看到这小草出现,隐藏在后面的传承战痕满是震惊的自语道:“竟然是真的,他竟然真的领悟到了主人留下的武道真意,这怎么可能?就算是金丹真人,想要领悟武道真意,也是千难万难,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者,连练气士都不是,怎么就能领悟武道真意,这的需要多么妖孽的天赋,才能办得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对,不对,他这不是第一次领悟武道真意,就在刚才,我要将他的身体焚毁的时候,他化解我的火气,也是领悟了一种武道真意,天哪,这么说,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接连领悟了两种武道真意,而且还是互相没有任何关系的两种武道真意。疯了,真是疯了,就算真君活着的时候,也只是领悟了一种武道真意,他竟然领悟了两种。”
“不过,还好,都不过是入门级的领悟,甚至前一种还只是刚刚勘破,连入门都算不上,否则的话,那也太”
刚自言自语到这里,她就彻底说不下去了,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组成眼睛的岩浆立刻崩裂开来,本来一副绝美的面容,此时看上去竟然如同厉鬼一样狰狞可怖,可是这一切传承战痕都顾不得了,因为她看到,张默手中的小草,竟然发生了变化。
那本身很柔弱的草,竟然在慢慢的摇摆中,一点一点长大,变得更加坚韧、更加粗壮起来。而它的颜色,也从嫩绿色不停地向深绿色发展,颜色越来越深,最后竟然成了墨绿色,一种非常浓厚的生机,在其上缓缓散发出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竟然有了变化,这不现实!”传承战痕此时的话,都有些有气无力,明明是刚刚领悟了武道真意,怎么就突然间有了变化,这有了变化,就证明在武道真意的领悟上,是真正的入了门,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天焱真君的修为极高,见识也是极广,留下的传承战痕中,有她的神识存留,自然和普通的战痕有所不同,对于修炼上的见识比起她本人来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哪怕是天焱真君,也从未听说过,有哪一个武者可以领悟武道真意的,更没有听说过,哪一个修行之人,在领悟了武道真意后,不需要一点点加深感悟,马上就能真正地入门!
想了想,传承战痕觉得,刚才自己一遍遍的将剑丹界各种变化反复展现,其中武道真意的变化自然也是毫无保留,想来张默悟性超凡,在其中感应到了更多的东西,所以才会进步神速,如果真是这样说,虽然还算是惊世骇俗,但也并非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她自语道:“此人悟性超凡,而且有情有义,主人的传承由他继承,想来一定会发扬光大的,唯一可虑的,就是这修为实在有点低,好在他资质并不算差,相信很快就能将这段版补齐,届时,凭借他的天资,再加上主人遗留的财富,他很快就能一飞冲天。”
正当她心中作此打算的时候,就听见张默轻轻自吟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传承战痕自然是没有学过汉语的,也没有听过这首脍炙人口的诗,张默用纯粹的汉语,将这首咏草绝句的前四句吟出,蕴藏着的,是他在这一刻的感悟,而这感悟表现与外,传承战痕却看到了的。
张默手中的小草,在已经变为墨绿色、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突然变得枯黄起来,随后慢慢衰败,最终竟然化为灰烬一样簌簌而落,充满了悲凉的气息,仿若完成了一个轮回。
就在这枯黄的野草消失不见后,竟然在原地有一颗嫩绿色的小草再次生长出来,传承战痕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遮住嫩绿的小草,与之前在张默指尖生长的那一株,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小草生长、旺盛、毁灭之后,再次走向重生,传承战痕的心中,竟然有一种感动的味道,好像看到了生命的延续,又好像是看到了时间的轮回。
“哎,此人之悟性、才情,用妖孽来形容已经不足了,真如当世之骄阳,光芒之盛无人可挡,真不知道他以后能走到哪一步。想主人当年都未曾有这种领悟,他却在接触到得第一时间,就能领悟到生灭之真意,这比主人留下的生之武道真意,要更近一步了!”
渐渐地,张默在莫明的精神状态中退了出来,精神慢慢回复清明,看着指尖上的小草,回想着刚才种种玄妙的感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只觉得以前都白活了,直到这时,才算是领悟到了生命的美妙。
“多谢前辈成全。”张默散掉手中的小草,立刻郑重其事的向传承战痕行礼,刚才剑丹界的演变,岂止是三次,哪怕是三十次都不止,一定是这前辈发现自己的状态,然后刻意成全的,否则的话,就算自己再怎么聪慧,也无法在短短一两次变化中,领悟到剑丹界更深一个层次的变化。
张默确信,自己领悟到的,是剑丹界更深层次的传承,比起那炼丹之术、剑道修炼之术而言,这种莫名的意境,才是剑丹界留下来的真正传承,也是天焱真君在金丹真人境界时,最核心的修炼之道。
“你不用谢我,这本就是你的机缘,如果你没有这本事,我就算是将剑丹界为你展示三百次甚至三万次,你也仍旧是领悟不了主人留在其中的武道真意。”传承战痕的养子已经恢复如初,不过不知不觉中,说话的语气和之前不在一样,已经将张默放在了平等甚至更高一层的地位上,语言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谦卑,这种变化自然而然,双方谁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武道真意?这原来就是武道真意吗?前辈之前曾说过,我在化解体内火气的时候,领悟到了武道真意,难道就是说的这个?!”
“不是的。”传承战痕说话间有些异样,看着张默开口道:“你之前领悟的武道真意,与刚才领悟的武道真意并不是同一个,而是两个。”
“两个,哦,原来是两种武道真意,怪不得,我觉得他们有点不一样呢。”
听到张默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传承战痕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很想大吼一声,告诉张默:那是武道真意,不是长在地上的大白菜,你能不能重视一点,那可是连元婴真君都看重的武道真意。
但是转而一想,人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领悟了两种武道真意,这吼声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能憋在心里,自己慢慢消化了。
压下心中的想法,传承战痕开口说道:“天焱真君在转为鬼修之前,在这东海中有名号为‘生化真人’,这名声得来原因有二,其一,真人炼丹之术超绝,虽然只能炼制初级丹药,但是已经超越了炼丹师形神皆备的境界,所炼丹药已有生生造化的功效,比中级丹药还要珍贵。这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真人领悟到的武道真意,乃是生之真意,剑修之道也受此影响,所以才有了这个称号。”
“这生之真意,乃是生化真人传承的核心,你既有此机缘领悟,就已经是真人的再传弟子,继承了真人的传承,算是这洞府的半个主人了。”
“半个主人?”
“没错,只是半个主人罢了,这传承洞府,毕竟是真君所遗留,所要传承的是真君的鬼修之道,你选择了生化真人的传承,就注定不能成为真君的弟子,无法成为洞府的主人。不过,能成为半个主人,已经不凡了,如果不是你领悟了生之真意,就连这个机会都没有!难道,成了洞府半个主人,你还不满足?!”
“不、不、不,我不是不满足,我只是没有想到,本以为成为生化真人传承弟子,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却没有想到,竟然能成为传承洞府的半个主人,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哦,原来是这样。”传承战痕还真怕张默心里面有什么想法,但是转而一想,不论他天资悟性再怎么高绝,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者,囿于见识、眼界等原因,听闻自己得到了一个元婴真君传承洞府半个主人的身份,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也是很正常的。
转而一想,两人谁也别说谁,他被洞府半个主人的身份所慑,举止失措,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他的天分所慑,判断失误呢!
传承战痕自嘲的一笑,心里面想到:“你这半个主人可不得了,资质如此超绝,我要是不全力培养的话,恐怕能把主人给气的活过来灭了我。既如此,我就全力助你,除了那鬼修之道完全封锁外,其余修炼资源任你去用便是。凭借你对伙伴的照拂来看,你定是重情重义之人,等到日后你修为足够,自能体会我这一番苦心,到时候希望可以将主人的道统,传于天下。”
心里面既然下此决心,传承战痕便开口说道;“你既已经是洞府的半个主人,岂能不知洞府详细情况,我带你去看一看属于你的洞府。”
听到这话,张默的眼睛,立刻就冒了光,一种名叫期待的神色,都要在眼睛里面窜出来了!
第二十八章 对修炼界的认知
“这是剑阁,生化真人剑道修炼传承就存留在其中,不但有修炼功法,而且还有众多神兵利刃,甚至还有剑丸胚胎在其中,那可是所有剑修梦寐以求之物。不过,这些修炼功法与神兵利器都有禁制隔离,至少要等你有了炼气境界的修为,才有机会得到,现在还无法染指。”
······
“这里是生化真人炼丹所在,那是丹炉,此炉乃是中级炼丹炉,当年生化真人为了打造此炉,花费不菲,几乎用掉了大半积蓄,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丹炉,真人的炼丹境界才得以快速提升至生生造化镜。修炼之路就是如此,一步领先步步领先,要舍得投入,才会有真正的收获。不过,这丹炉你现在还用不了,至少要成为练气士,才能控制丹炉炼丹,要想使用这个中级炼丹炉,在炼气境界,你至少要达到先天境界,拥有神识才可能办得到。”
······
“这里是药园,生化真人将很多奇珍移植其中,悉心照顾,里面所生长的药材,在外界很难寻觅,乃是真君一生心血所寄。虽然真人在转入鬼修之道后,轻易不再开炉炼丹,但是这培养药材,已经成为真君爱好,平时无事就喜欢在药园中耕作。这其中被真君布下禁制无数,哪怕是金丹真人前来,也很难破开。这药园中,自有真君留下的药奴打理,就算是我也无法探知其中的情况,等到日后你修为足够,可以掌握整个洞府的时候,这里面的药材,自然就全是你的。”
······
“这是真君平时休憩之处,其中有真君收拢的灵脉,真君将灵脉埋入此间并非是为了修炼,只是想将这环境弄得更好罢了,别说真君是鬼修,对灵气的需求不大,就算是练气士修炼至真君境界,对灵气的需求也不大。但是这灵气对你而言,却是难得之物,你日后可以在此间修炼,在踏入真人境界之前,都不用担心灵气问题。”
“走了这么长时间,见了这么多地方,总算有一个地方,是我现在就能用的到得了,真是一个好消息。”
张默在传承战痕的带领下,开始参观这个传承洞府,说实话,里面宽广的让张默难以想象,本以为就是一个华丽些的大洞罢了,但是深入了解才知道,这是天焱真君平时修炼所在,被天焱真君不停的经营,已经是一片小世界样的空间,功能齐全、设施齐备,应该说是应有尽有。
有高山、有流水、有湖泊、有田地,除了天空灰蒙蒙、低沉沉,除了大地四周都有界限外,这和外面的世界相比,更美、更好。
只不过,这一路走来,好东西看得越多,张默的心里面就越是难受,那些东西任何一样拿出来,都足以让他馋的流哈喇子,但可惜的是他任何一样东西都拿不出来,原因竟然是自己修为太低。
走到现在,已经来到这洞府的最后一处地域,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他心里面不禁感到有些欣慰:看到吃不到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了,传承战痕在旁边却是泼冷水道:“这里你当然能用,但是除非你永远都不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你能用的机会也很少。”
“嗯?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武者,虽然名义上成为洞府的半个主人,但是你根本没有办法将洞府炼化,洞府没有被炼化就只能停留在这里,不能随着你移动,你想用就只能来到这海底。可是,这海底有海水无数,你没有别人护持的话,自己根本下不来,这次离开之后,你只能等到踏入练气镜,才有可能下来。”
“修为、又是修为,该死的,修为低也不是我的错,我从修炼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凭什么什么都要拿修为说事!什么都是看得到、吃不到!这修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非得修为到了才能用?你跟我说说,这世间修炼,到底有多少境界!”
张默这话说出来纯属发牢骚,也是被这层出不穷的限制给弄疯了,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世界的修炼,到底是怎么划分的,他要有一个系统的了解,省的自己总是在这里不停的郁闷。
但是,这话听在传承战痕的耳朵里面,却倍感震撼:修炼还不到两个月,竟然就有了中级武者修为,这是在说笑吗?!
与张默接触到现在,对于他的悟性与天分,她已经无力评论,那是妖孽都不足以形容的强悍,唯一让她觉得正常、甚至稍显偏弱的,就是他的修为了,也可以说,是他的修行资质或是体质不行。
十五岁的中级武者,就算不和他的悟性与天分比,哪怕是放在普通的修行者中,也是非常一般的成绩,如果与他的悟性、天分相比较的话,那简直就是弱爆了,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是,她听到了什么?张默竟然修炼还不足两个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就从一个普通人,修炼成为中级武者,这是真的吗?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幻觉?真要是这种速度的话,他的修行资质并不比他的悟性稍弱,用并驾齐驱来形容或许有点夸大,但是绝世之姿这个评价总不会有错的。
传承战痕可不认为,张默是在用假话来欺骗自己,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那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真就在不足两个月的修炼中,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一个中级武者,而且突破中级武者的时候,是自己亲眼见证的,或者说,是自己亲手将他向前推了一步,从一个低级武者蜕变为高级武者。
“天呐!自己究竟碰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妖孽,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骄阳一样的天才,主人终其一生也没有听见出现过,怎么现在就莫名其妙的,在这种偏僻之地出现了一个,修行资质超群绝伦,悟性比妖孽还恐怖,天分才情又是绝世之姿,只要他没有夭折,这个世界必定会在他的光芒笼罩之下!这可真是天大的运气,不行,一定要好好地结下这一段善缘,也许我日后超脱的机缘,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作为元婴真君的传承战痕,她见多识广,知道在传说中,如果得到机缘的话,传承战痕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能够脱离原主人留下的印记,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进而修行、超脱、得大自在。
实在是张默的表现太惊人了,天焱真君一生的经历传承战痕大都知晓,从未听过有这种天才现世,就如同从未听过有传承战痕真的脱离原主人的印记,成为真正的修行者一样。如今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达成心愿,传承战痕自然愿意一搏。
有了这个想法,传承战痕就显得更加热络起来,对张默说道:“修行之路漫漫无期,武者不过是一个起点,也有人将武者的修行称之为‘筑基’,意为铸造修炼根基,可以说是所有修炼的起点,既重要却也显得无足轻重。这个阶段打熬的是身体,身体如果强壮了,日后的修炼自然事半功倍,但是只要能踏入练气境界,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强壮身体,虽然后天打磨比不上武者境界时的熬练,但是在元婴真君境界之下,倒也没有什么影响,至于之上会不会有影响,因为真君也未曾窥视到那个境界,所以并不知晓。”
“武者,共分为三大境界,分别是初级武者、中级武者与高级武者,每一个境界又分为三个小境界,每个小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阶段,一共是三十六个修炼阶梯。这种划分不知始于何时,但是他契合武者修炼次第,于是也就成为通用标准了。其实真君曾经说过,武者修炼,只看那三大境界就可以,其他的修炼阶梯,不用太过在意。武者修炼,身体与天地灵气交响感应,会在体内生成内气,初级武者用内气淬炼筋骨皮肉,中级武者用内气滋养脏腑,高级武者修炼则是用内气将身体糅合为一,内外混元以沟通天地灵气,并将天地灵气引入体内,从而成为练气士。这个过程,就是武者的修炼过程,也是武者修炼的最终目标。”
“武者感应到天地灵气,引气入体后,就可以引导天地灵气冲开体内的经脉,这一步是进入练气士的关键一步,冲开多少经脉、冲开哪些经脉这些都是各门各派的不传之秘,对以后的修行之路影响甚大。这一步你倒是不用担心,主人的剑阁之中,自然有开脉之法,我会将这方法传授给你,你现在的修为,距离开脉还早,日后说不定有什么其他的机缘,得到其他的开脉之法,可以相互印证。”
要是别人的话,能得到一种开脉之法,已经是邀天之幸,尤其是能得到元婴真君留下来的开脉之法,那更是祖坟都得冒烟,按照上面的修炼就是了,哪里有什么挑三检四的资格。可在传承战痕的心中,像是张默这种骄阳天才,不论是资质、悟性全部超人一等的,便是机缘也不会少,从他才是武者就能得到元婴真君的传承这一点,就可见一斑,所以日后还真说不定有什么更好地选择。
而且她相信,就算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凭借他的悟性,也说不定会整出其他幺蛾子,反正对于这种只在传说中的天才,传承战痕给与了极高的期望,说话时总免不了有些谦卑的意味,哪怕她现在伸个小手指头,都能将对方给碾死,也免不了这种从心理上的畏惧与崇敬。
“武者开脉后,便可称之为练气士,练气士共有四大境界,分别是后天境界、先天境界、超凡境界、脱俗境界。这四大境界仍旧是对身体的淬炼,不过不是用内气,而是用天地灵气。在超凡境界时,练气士的精神会迎来一场蜕变,化精神为神识,这也是精神修炼的正途,也是超凡境界名称的由来。等到练气士到了脱俗境界,就有了凝结金丹的资格,才算是真正的踏入到修炼界。”
“练气士脱俗境界后,就可以尝试凝结金丹,金丹共分九品,一转为一品,九转为九品,粗分为下品金丹、中品金丹和上品金丹,以九转金丹为最高。这金丹之转到底关涉到什么,真君生前也不是很明白,因为不论是上品金丹还是下品金丹,似乎在修炼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论是修炼进度还是实力,都没见到有太大的差距。真君只是猜测,这金丹品级不同,可能关涉到元婴真君之后的修行,但主人也只是一个真君,对着猜测属实与否,心里面也不清楚。”
说到这里,传承战痕看着张默道:“既然金丹有品级之分,这品级自然是越高越好,你日后结丹,就算无法金丹九转,也至少要成就上品金丹才行,否则的话,这金丹如果真的与境界突破有关,日后可就没有办法弥补了,修行界从未听闻,有哪一种方法、丹药、功法可以将金丹品级提升的。”
她之所以要多说这一句,是因为她笃信张默一定能修炼到这一境界,生恐因为这金丹品级问题,影响到他日后的成就,这才不厌其烦的告知,要是换一个传承者进来,她才不会如此多嘴,该怎样就怎样好了。
“金丹境界共分为八个小境界,分别为武生、武徒、武师、武士、武帝、武王、武皇、武仙,每个境界仍旧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修炼阶梯,一共是三十二个修炼次第,这修行阶梯的划分,不同于武者,每一个阶梯的突破,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金丹境界之后,那边是元婴真君的境界,这也是现在修炼界修行的顶点,再往上的境界已经不在时间流传,便是主人生前,也从未听闻过关于真君之上的境界传闻。元婴真君境界共分为血肉衍生、千变万化、凌空虚渡、破碎虚空、寰宇无界五个境界,一共二十个修炼次第,突破起来比金丹真人更难。在元婴真君境界,修炼者的精神将会迎来第二次蜕变,那就是化神识为神念,神念亦为精神修炼之终点。”
说到这里,传承战痕就停了下来,给张默留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一时间一人一传承战痕都不说话,空间有些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传承战痕开口道:“这世间修炼大抵就是如此,共分为武者、练气士、金丹真人、元婴真君四大境界,之上的境界虽然有,但是世间已经没有流传的法门了。你现在才是武者的境界,只不过是刚刚入了修炼界的门,甚至还不算是真正的修炼者,自然很多手段你都是用不了的。修炼之人,修的是灵气,不论是.修炼还是精神修炼,都要涉及到灵气的运用,而不是武者的内气。”
“世间修炼,.与精神并重,都是修行大道,但也有专修一方面的,也并非外道法门。当然了,这些修炼不论是境界的划分还是其他,不过是世间修炼的一种,却并非是全部。在天运帝国四方有东海妖族、西漠佛徒、南蛮体修、北戎武尊四大修炼体系,都和我们的修炼有所区别,而且,就算是在帝国之中,修炼流派也是千差万别、不尽相同的。还有,帝国之中还有无尽魔族,他们的修炼与这世间一切修炼之道都不相同。”
“世间芸芸众生,修炼之道千差万别,就算是同样的修炼之道,内部派别彼此相差悬殊甚至彼此仇视的例子,也比比皆是,这一点上西漠佛徒最是明显,天下已知的修炼势力,公认西漠佛徒为第一,但是他们派系彼此理念太多,倾轧的十分厉害,所以帝国才有机会守住西漠,我记得主人曾经说过,所谓的镇西军,其实就是‘受气军’,完全要看那些佛徒的脸色过日子的。据说还曾经有镇西军将军被佛徒感化诡皈依的事情发生,震动了整个帝国。”
“当然了,说这些就有点远了,这世间修炼不论有多少路,你只需守好你的路就可以,武者修炼上差别不大,练气士境界时彼此相差悬殊,金丹真人境界那就更是千差万别了,但是当修炼到元婴真君之后,就有了殊途同归的迹象,这证明世间修炼起点与终点都是一样的,不用太过于纠结那种高、哪种低的问题。”
······
零零散散的,传承战痕将关于修炼的常识、关于这世界的常识都告诉张默,说得可谓是尽心尽力,张默也是听得如醉如痴,第一次知道了修炼界的波澜壮阔,也第一次如此直观的了解到,这世界的浩瀚无垠与光怪陆离。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直到张默肚子饿了,才算是告一段落。
“今天听了前辈一席教诲,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修行之路从此更加坚定,多谢前辈!”
“不用谢我,今日与你结此善缘,他日也许还有相求之时,如果真有那一天,希望你能不吝援手助我。”
“前辈请放心,只要我有那能力,前辈尽管吩咐,我必定从命。”
“你的那个伙伴也等得心急了,你决定要走,我将你能用的东西全部整理好,放在一个乾坤袋中,一会离开之时,你就直接带走吧。这洞府停留在此,就等你成就练气士后,再来将其收走了。”
“外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现阶段的修炼对洞府依赖性不强,我不能耽搁外面的正事,不如回去好好修炼,在做些事增长见闻,等日后成就练气士,必定会前来将洞府收走。多谢前辈教诲、照拂。”
······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传承战痕不着痕迹的,在张默心中留下非常好的印象,在他与赵铁柱两人汇合之后,将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小口袋交给张默,随即发动传承洞府之力,直接将两人送走。
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传承战痕轻轻地说道:“我期待着你的光芒,照耀整个修炼界的那一天!”
第二十九章 镇东军陪戎副尉
海平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影响到他,在不久之前,下面发生的那场大大的战斗,曾经掀起滔天巨浪,弄的这片海天如同要碎裂一样,但是当一切尘埃落定,那海还是那海,那天也仍旧是那天,修士之力并没有翻了海,也没有碎了天。
在这亘古如一的海面上,一个靠近海岸的小岛上面,突然出现了两个人,身穿镇东军最廉价的铠甲,先是同样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随后就见一人问道:“张默,你说咱们这是到哪了?怎么突然就出来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原来这两个人,就是刚刚从传承洞府被送出来的张默与赵铁柱。
赵铁柱一开始比较悲催,虽然活了一命,而且因为张默的关系,炼化了体内的火气,使得修为再进一步,但是自从张默开始接受剑丹界的传承,就被封闭了精神,传承战痕将他独自放在一边给隔离了,虽然不至于遭到什么虐待,但是也处于好久无人管的状态。
再后来,传承战痕越来越重视张默,连带着对他也稍微好了点,给些灵果、灵泉之类的好东西食用,非但将之前的冷落补回来,反而因此得到莫大的好处,只待慢慢修炼,突破高级武者肯定不是问题,也算得上是收获不菲了。
只不过,他一直被隔离,张默在其中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就一无所知了,张默也没有告诉他,因为张默清楚地知道,一个元婴真君的传承,到底意味着什么,要是让他人知晓张默获得了一个元婴真君的洞府,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搞到手,到时候,只不过是平添麻烦罢了。
反正不管怎样,自己成为练气士、得到洞府之后,所有的好处都不会少了他的,让他知道这个消息,跟着担惊受怕的干什么,还不如这样一无所知的好。
张默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你看那是海岸,我们离陆地应该不远吧。”
一边说着,张默一边伸手摸了摸一个小袋子,那是传承战痕为他准备的乾坤袋,这种传说中一袋可纳乾坤、一袋可装江海的东西,他还是在进入镇东军之后,才有所耳闻的,以前的他,虽然知道这世界有修炼这回事,可从未想过,还真有这种好东西。
这可要拿好了,千万不能暴露出来,传承战痕一再叮嘱他,这乾坤袋虽然是最低级的一种,但是就算元婴真人,也无法做到人手一个,要是真的被人发现,免不得要引起轰动,被修炼之人强取豪夺不在话下。
“只是不知道,这里面,都给我装了什么好东西,一会有了机会,好好地看一看。不过,这做工可真够粗糙的,放在衣服里面,任谁也不会看出我有乾坤袋,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张默心里面美滋滋的想着,眼睛却不停地向四外瞭望着,据传承战痕说,这里是镇东军的一处节点,经常有镇东军的人从此路过,自己很快就能见到人,从而回转镇东军的。
果然如传承战痕所言,不过片刻就看到远处有帆影点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镇东军的巡海船队。
等到更近的时候,就能看清船上的帆,果然正是镇东军的旗帜,张默和赵铁柱两人,立刻就开始大声呼喊起来。
两人都是中级武者,开始滋养脏腑、中气十足,这全力一吼当真是如同虎啸猿啼一般,在宽阔的海面上一传老远,比起什么大喇叭都要给力。
听到这一阵狼嚎鬼叫,那船本来就是奔着此处驶来,此时更是加快了速度,在海面上如飞一般前行,不过片刻就来到近前。
在当前的船头上,一人手扶兵刃大声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在天运帝国的五大军团中,对于职位比自己高的军官,一般对尊称为军主,听见对方询问,赵铁柱高声回答道:“报告军主,我们两人乃是镇东军下属,跟随秦博将军出使秘密任务,如今任务完成,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妈的,呸,你们两个,是秦博的亲兵?!”
船上的人听到赵铁柱的回答,立刻就是眼神不善的盯了过来,秦博回到镇东军已经有一段日子,关于他的事情金鸾洲镇东军上下,都已经传遍了,这个损兵折将的自私军主,听说已经被贬为斩妖士,用来赎罪,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他的亲兵。
就是这帮王八蛋,将镇东军的好处全都捞走,一点都不给下面的兄弟们留,听说前段时间剿灭了一个宗门的分支,一个个更是富得流油,本想着和秦博一起,在做一票大的,获得更多的财富,却没想到被宗派界反埋伏,弄了个死伤殆尽,难道说,这两个人,就是秦博亲兵中的漏网之鱼?
想到这里,当头的军官眼中,就不自觉的露出了一缕凶光,心中想着是不是要将这两人宰了,一来出口恶气,二来也能逼迫他们献出财产发笔横财,现在这些兄弟,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亲信,再将财物多分给他们一些,想来不会有什么消息泄露出去。
张默精神强大,兼且修炼了沙漏三法,对于精神的掌控更是精细入微,那军官的心中恶念刚起,张默就立刻意识到不妙,再看船上的那些人一个个眼神不怀好意,更是知道恐怕犯了什么忌讳。
其实,这些人的不怀好意,也只是浅浅的一丝,只不过张默对精神的变化实在太敏感,而且他们所有人都有这种变化,加在一起数量惊人,变化极为明显,所以才会清楚地感知到。
脑海中快速的反应,张默立刻就知道症结所在,拉了拉正要说话的赵铁柱,直接上前道:“军主说笑了。我兄弟二人修为低微,不过是区区武者罢了,就算是上杆子给秦博将军当亲兵,人家也看不上我们呀。我们是前段时间从临武县招募而来,前去执行特殊任务的武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希望军主能够施以援手,带我们回到镇东军。”
听到张默这么说,船头的军主仔细看了看他们,确定了修为却是不过是武者,一想也是那样,就这修为水准,秦博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也就灭掉了心中的想法,开口说道:“往后站,我们马上就下来。”
传承战痕说的不错,这里果然是镇东军巡海士的一处节点,巡海士,这是和斩妖士同一序列的镇东军编制,主要责任是巡视镇东军掌管、控制、威慑的海域,发现异常及时通报,并且负责小规模的战斗,因为长期处在作战一线,所以成员个个精明强干,拥有一身不俗的本领,算得上是镇东军的精锐部队。
踏上小岛的这些士兵,修为大都是高级武者,领队的军官更是一个练气士,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海士分队,就有如此豪华的阵容,可见镇东军的实力,确实非凡。
对方询问了他们一些基本情况,就知道这两个人,就是外界传闻的那些可怜蛋,就是被秦博找来送死的,一时间小岛上谩骂之声不绝,骂的张默与赵铁柱两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张默,在得知自己竟然是被找来送死的之后,心中的怒火呼呼地往上窜,几乎都要将他的脑袋给烧爆了。
秦博在金鸾洲的镇东军中不得人心,又算计了张默他们,两边算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共同话题,滔滔不绝的开始骂起来,张默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词汇,全都扒拉出来,死命的往秦博身上泼过去,地球上中国发展了几千年的经典国骂一出口,那镇东军巡海士的官兵立刻就哑火了:实在是没办法比呀,你看看人家骂的,那多毒、多狠、多到位呀,再听听自己说的,简直就和挠痒痒差不多,实在是不给力。
还是听吧,不要费尽心思的琢磨什么词了,好好记下来一些,以后有机会能用到的话,也好将自己心中的感情,充分表达出来。
一时间,只听得张默吐沫横飞,骂声不绝于耳,堪为一大奇景。
怒骂中的张默,心中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样愤怒,反而是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对方暗算自己后,虽然愤怒却不恐惧,更没有去怪罪秦博的心思,好像觉得这种事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仿佛这种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一样。
这骂,一大半是骂给这些巡海士听的,张默仅在对方刚才的话语中,就已经知道他们对秦博很不满,而自己一方的安危还得寄托在对方身上,自然要表现的同仇敌忾,他可忘不了刚才对方眼中的那一缕凶光。
这些巡海士到这岛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在隐秘之地找到些补给后就登上了船,并没有送张默他们回去,而是继续自己的巡海之旅,他们可不敢将任务弃之不顾。
不过,他们给张默、赵铁柱两人一艘小船,派了一个士兵送他们回去,并且让这人将他们带到镇东军所在之地,这里离着陆地本身也不远,这种安排谁也没有觉得不妥。
张默抓紧一切时间,向这个士兵请教关于镇东军的基本常识,他已经知道金鸾洲的镇东军换了统帅,秦博被贬为斩妖士,算得上戴罪立功。
这个新来的统帅是大将军亲自指定的,名叫司勤璐,听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美女,不论是修为还是身份,都非常了不得。论修为人家已经是金丹真人,要说身份人家是正七品的致果校尉,虽然比秦博的身份要低些,但是据说和大将军皇甫征有什么关系,后.台硬得很。
新军主刚到,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所以这段时间,大家做事都很用心,绝对不敢有所逾越。
至于镇东军的军种设置,张默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除了常规的军卒之外,镇东军还有若干负责特殊任务的编制小队,秦博被贬的斩妖士,还有刚才碰到的巡海士,都属于这种。
一路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在被送到镇东军所在后,听到张默他们的身份,立刻就有人将他们归来的消息报送上去,没用多长时间,就有人将他们接走,这期间没人和他么交流,只是看向两人的目光,都显得很奇怪,似乎有幸灾乐祸,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羡慕。
两人心中忐忑,不知道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待遇,到现在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对于秦博说的那些待遇,张默两人已经没有了想法,只是希望不要遭受到什么不公正待遇才好。
这次乘坐的,是一辆战车,张默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镇东军常规交通工具,拿在手中也不过是一个模型的样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向外一扔之后,就在轰然作响之中,化为一辆威武、狰狞的战车。
一个练气士踏入其中充当驾驶员的角色,载着张默两人认定一个方向疾驰而去,战车离地而行,根本不受地形限制,最让张默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战车行走之间,明明速度极快,可是竟然感受不到有风的存在。也就是说,这战车在行走之间,已经将空气带来的阻力完全抵消,至于是不是化为助力,张默无从揣测,但仅仅是发现的这一点,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震撼:无阻力飞行这种事情,在地球上可从未提起过。
对这世界了解到越多,张默心中受到的震动就越大,每每不经意的一个发现,都能让他震撼良久。
一路上谁也没有心情说话,张默两人对临武县之外的世界,都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人家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只能是听之任之。
从出发到现在,战车行驶了也有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走了不知道有多远,战车最后驶入一座庞大的山脉之中,复杂的地形、丰茂的植被,让人印象深刻的同时,也对所处的方位彻底迷失。
不过片刻,一座恢弘的宫殿群展露在眼前,战车在外面就已停下,靠近了才发现,这宫殿建筑风格非常硬朗,明明是死物,但给人一种肃穆、压抑的感觉,让人很自然的,就将心中的杂念收齐,只留下恭敬与敬畏。
就在这宫殿群落外,两个人等了半天,既没有人接待,也没有人吩咐,好像大家都将他们给遗忘一样。
两个人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在原地继续等着,等到日落西天、等到红日升起,这一等就是一夜过去,饿的前心贴后背就不用说了,关键是这心里面的忐忑与不安,都快让两人受不了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张默已经肯定,至少这个新来的司勤璐军主,对自己两人非常不满意,最可恨的是,双方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修为境界,全都处于绝对的不对等状态,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就像现在这样,把两人放在这里晾着,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一动念的事情,可对自己来说,却是煎熬与恐惧并存。
这马上都要等到中午,才见到里面有一人走出来,这是一个女兵,个子高、神态冷,不论是大长腿、还是小蛮腰,或者那傲人的胸部、迷人的脸蛋,在那冰冷的神态影响下,只是让人觉得不好招惹,下意识的就心中一哆嗦的感觉,竟然无法让两人升起一丝旖旎的念头,立刻紧张起来,按照当初那一个月训练时的标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这女兵却是看也不看他们,将手里拿着的包裹往地上一扔,随后拿出一张制作精美的硬卡片样的东西,直接开口对他们说道:“张默、赵铁柱,你们二人在此次探索天焱真君传承洞府的行动中,表现突出,按照秦博将军对你们的承诺,司勤璐军主特授你们二人镇东军陪戎副尉之职,任职一品镇海士,即刻赴任、不得有误。”
将这东西念完之后,这个女兵继续冷冷的说道:“任职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妥,在此包裹之中,你们不要乱走,马上就有人带你们赴任。”
说完之后,也不管两人行礼,直接转身就走掉,好像是多待上一秒钟,都让她非常难受一样,留着张默两人在后面,仍旧是一头雾水的不解。
且说这女兵,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宫殿群落正中央的大堂之中,恭声道:“启禀军主,命令已经读完,我也安排人送他们赴任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女兵走后,有一女子在大堂中踱步而出,此人倒是不高,还比刚才的女兵矮了半头,但是身材却是完美至极,不论是凹凸搭配、还是曲线流转,都有一种异样的妩媚之感,让人看上去就忍不住心里痒痒的,想要将他搂在怀里爱惜。
在往上看,这女子有着一张本应精美绝伦的脸,之所以说是本应,是因为这女子脸上,竟然有一个非常显眼的紫青色巨斑,这巨斑让看上去很精致秀气的五官,立刻就显得有些狰狞。
只听这女子自言自语道:“张默、赵铁柱,就是你们两个人,害的秦博哥哥成为斩妖士。你们倒也有些机缘,竟然得到大将军看重,不过,既然落在我手中,我就断你们的机缘,不用多,三五年时间足矣,秦博哥哥一定会立功回来,到时候你们没有任何成就,所谓的气运、机缘都将是笑话,我再出手杀了你们为秦博哥哥出气,就算是大将军,也不会怪罪我的。”
“你们在天焱真君那里得到了什么我不稀罕,总归不过是三五年的时间,我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把你们放在那里,我倒要看看,你们被将军看重的气运,到底能旺盛到什么程度!”
第三十章 都是为了那三亩地
就在张默他们两个人在大殿外等待的时候,临武县,赵铁柱家里面来了两个客人,一进院子就大声吆喝道:“有人在家吗?还有活着的人没有?滚出来。”
声音很大、很嚣张,四外的邻居听见了,纷纷把门关严,似乎生怕声音的主人找自己的麻烦,不过,背地里面,哪一个都是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不少人脸上、身上可见依稀的伤痕,那都是被人鞭打之后的印记。
“他妈的,这张天沟和张天渊兄弟真不是个东西,看样子这是要硬抢了,怎么就不走路摔个跟头栽死!”
“少说两句吧,还不是有县令给他们撑腰,要不然敢这么横?嗨,都是那三亩灵田给闹的。”
“你说铁柱妈也是真犟,不过就是三亩灵田,又不是自己的,人家叔叔要就给了得了,怎么还就是不给?这下好了,以前张默带回来的那些财物也都给抢了,自己还被打成重伤,真是······”
“要我说,这张默和赵铁柱的死,就很有嫌疑,怎么就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要不然的话,别说张默的身份了,就说赵铁柱那一身修为,他张天沟兄弟敢来放肆?!”
“铁柱妈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两个被镇东军选走了,要说这也有可能,那么多人被选走,赵铁柱那么高的修为,怎么也没问题。”
“可是于禁场主在给各家送镇东军聘用文书的时候,都已经和铁柱妈说明白了,当时选拔,赵铁柱和张默不在现场,怎么找也找不到,所以他们两人的去向,没人知道。”
“本来这张家兄弟还有所忌惮,生怕赵铁柱他们是真的被镇东军选走,可是前段时间,听说镇东军被选走的这一批人都死了,名单一公布,得,没有两人的名字,这下子张家兄弟可就抖起来了,这都开始明目张胆强抢了,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
在邻居的一言一语中,这事件的整体轮廓立刻就被勾勒出来:
原来张默他们被选走的当日,流风拳场的场主于禁,主动要求替镇东军为各个家中送文书,告诉他们自家子弟被选中的事情,果然不出他与那陪戎校尉金永山所料,那些拿到文书的家一个个美得不行,纷纷表示感谢。
只不过,在道院那里得到一些暗示的于禁,自己推测出这些人凶多吉少,再加上临武县令的相求,他竟然将张默两人的聘用文书,直接给私藏起来,并没有交给赵铁柱的母亲。
之所以私藏了两个人的,是因为于禁很清楚张默与赵铁柱家的关系,尤其是这一个月两人形影不离的样子,他也有所耳闻:既然接受县令相托,想要害张默性命,自然会做些必要调查的。
就这样,被蒙在鼓中的赵铁柱母亲,根本就不知道赵铁柱两人的去向,拳场又只是修炼场所,赵铁柱并非拳场正式弟子,人家也不会对你负什么责任,所以这件事虽然焦急,但是也只能干着急。
不过,就在前段时间,一件轰动临武县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被镇东军选走的武者,竟然全都死了。
消息传来,举县哗然,众多家属自然是情绪激动,如此大规模、成建制的死亡,自然让人无法接受,虽然镇东军有丰厚的补偿,但是自然有不在乎补偿的人,纷纷要求要了解事情的始末。
不过,这天运帝国既然称之为帝国,自然是不讲什么民主的,镇东军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有金丹真人随行在侧,无数精锐的士兵控制住整个县城,但有鼓噪喧哗者,当场予以斩杀,在县衙的配合下,通过一场血腥的杀戮,将整个临武县震慑住,虽然让镇东军与县衙的威望一落千丈,但是没有人会在乎这些。
赵铁柱的母亲自然也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孩子和张默的名字,到底有没有出现在阵亡名单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种煎熬,让赵铁柱的母亲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中,都要熬坏了。
整个事件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波折:两个人没有死,当然不会有名字出现,但是司勤璐这个新任的金鸾洲镇东军统领,偏偏是对秦博仰慕有加,对于张默这两个坏东西,一点好感也没有,竟然暗示手下,将两人的消息隐瞒,将其功劳私分,将其好处私吞。
在军队中,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只不过因为个人武力至上,所以大家做的都留有余地,就比如那些死者的赔偿,总会有各种合理的克扣,但是没有人会扣的一点都不剩。
但是对于功劳上的赏赐,一般人很少敢动手,军队中立功的,都是有本事的人,你要是真的动了他们的赏赐,日后要是此人飞黄腾达了,可就有你好受的了。
张默两人无疑是立了功的,在秦博的承诺中,只要不死就是立功,本来没有人打这点东西的主意,可在有最高领导指示的情况下,没有胆子也成了有胆子了:这两小子得罪了新任军主,以后别想着有好日子过。
就这样,两人立功的奖赏被私分干净,下面的人一寻思,干脆连立功的文书都没发,连跑腿的劲都给省了:就这样,赵铁柱的母亲,既没有在阵亡的名单中找到两人,又没有接到立功的消息,两人仍旧是下落不明的结局。
于禁早在一开始,就将这个消息以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田润雨:他的层次,还不足以直接和县令接触。得到消息的县令自然也开始打探,只不过因为属于秦博自己的事情,他们得到的消息并不多,但是后来秦博被贬后,消息自然就泄露出来,他们多少有了些确切的消息。
就因为有了这些消息,反而让县令大人有些犹疑,这灵田在他看来并非是必须得到的东西,女儿出嫁到长阳剑宗,本身虽是好事,但是他作为帝国官员,还是不宜张扬的好,这两人现在还没有死,虽然被金鸾洲现任镇东军统领不喜,但是毕竟还是镇东军一员,如果做得太绝,恐怕也并非好事。
可是得到了消息的金悦静却等不得了,她出嫁之日临近,父亲准备的嫁妆虽然丰厚,但还真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为了自己日后在长阳剑宗的地位,这灵田她是志在必得。
在田润雨的鼓动下,她亲自找到了张天沟与张天渊,隐瞒了张默两人的真实情况,让两人出面,将已经送出去的灵田田契要回来,并且承诺与他们等价交换,要求他们‘可以用尽一切方法’,这才有了兄弟两人的肆无忌惮。
进入到这小院子里面,张天沟兄弟横冲直闯,直接来到里面,对躺在床上、正努力起来的身影说道:“废话就不要说了,今天我们来,你必须把田契给我,否则的话,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呵呵呵,你们还客气过?真是笑话,当初你们赔给张默的钱财,都已经被你们给夺回去了,这也叫客气?现在把我一个弱女子打的卧床不起,这也叫客气?我还真就想不明白了,天壑大哥何等的英雄豪气,怎么就有你们这么两个不要脸的兄弟!”
“我们兄弟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评价,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那灵田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兄弟不过是念在你和大哥的情分上,所以才对你百般忍让,但是今天,这灵田我们必须要拿到手,你若是再不识趣,我们可就要自己动手了!”
赵铁柱的母亲听到这里,心里也忍不住的叹口气,这兄弟二人想要拿灵田去干什么她也一清二楚——张默早就已经和她说过金悦静买灵田的事情了,但是又能怎样呢?就像这兄弟说的那样,她和这灵田没有任何关系,之前还能用张默的下落来搪塞,可现在两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唯一的借口也用不成了。
就待她打算答应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一个声音说到:“我那苦命的女婿现在还下落不明,你们两个叔叔不想着怎么去找人,反而在这里谋取他的灵田,想我天壑兄弟一世英明,怎么就有了你们这种兄弟!”
同样的话,刚才赵铁柱的母亲也说过,两人并没有在意,但是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两人的脸色立刻是一变再变,等到话音落下后,脸色都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样,连赵铁柱的母亲都看出了两人的忌惮,不禁心中感到奇怪:这两人明显有县衙中人在背后撑腰,这来人是谁,为什么让两人光听声音就如此的惊慌?!
这时她突然想到刚才这人说的话,竟然将张默称为女婿,难道说,此人会是那个与天壑大哥有娃娃亲约定的范翁恩吗?可是,自从张默成了傻子后,这当年的约定不是已经心照不宣中取消了吗!怎么今天他又来到这里?他想干什么?
还没等赵铁柱母亲转过弯来,就见外面有一人走进来,此人身材很魁梧,满面红光似乎都要冒出油来,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此人少了一只耳朵,而且就那么毫无遮拦的让人见到,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让人一眼就看到的同时,却又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看到这人,赵铁柱的母亲立刻就确认了,这就是范翁恩,当年和天壑大哥相交莫逆,同为流风拳场的得意弟子,只不过天壑大哥选择进入道院继续修炼之路,而他则选择从拳场中脱离,回去执掌家族,成为一方豪强。
二十多年的时间过去,天壑大哥现在估计已经成为一堆枯骨,而范翁恩却在临武县混的风生水起,堪称是一方豪强了,人生际遇之莫测,想一想还真是让人唏嘘:当年天壑大哥修炼资质不凡,还是这范翁恩亲自腆着脸,主动和天壑大哥结的亲家,后来张默智力有问题,天壑大哥不忍心毁了范家闺女,主动淡化了这娃娃亲,记得范翁恩还曾经流露过继续结亲的意思,所看重的,不过是天壑大哥的未来罢了。
可惜,天壑大哥消失不见后,这范翁恩虽然曾经对张默关怀过,但最终还是疏离了,而那婚约之事也自然作罢: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傻子,真的将自己的闺女给搭上。
只是不知道,今天他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这个疑问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见范翁恩进来,直接对着张天沟、张天渊说道:“我女婿虽然消失不见,但是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归来的,你们打的那点小算盘,还是尽早收起来吧,别等着我那女婿回来,让你们好看。”
“范爷,这是我张家的家事,恐怕和范爷你没有什么关系,现在范爷管这件事,是不是手有点长了。而且我相信范爷肯定知道,这灵田到底是给谁要的,难道范爷就不怕上面的那位不高兴?范爷家财万贯,也不至于贪图这点小东西吧?!”
“你这话说的我爱听,我老范自然不会贪图这点小东西,但是这是我女婿的东西,也就是我女儿的东西,他们小两口成家之后,就靠这三亩薄田过日子,你小子现在打这三亩地的主意,就等于断我女儿和女婿以后的生路,我这个做爹的,总不能不管不问!”
张家兄弟听到范翁恩的回答,好悬没有一口气憋死,他们说这灵田是小东西,人家就顺杆往上爬,还真就说得出口,你也不嫌脸上害臊!
他们兄弟这些年之所以没发财,那是因为张天壑和道院有约定,作为保存灵田给孩子的代价,大部分收益都被道院拿去了,可是作为灵田的实际经营者,他们太清楚灵田代表的财富了,张默马上就满了十五岁,这灵田完全掌握在手里,可以说就是手里握了一个聚宝盆,用不了三五年,马上就能成为临武县的豪富之家。
这一点,范翁恩不会不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谋取灵田。
张天沟一看打马虎眼不行,索性直接挑明到:“范爷,你当年和大哥有约定,定了娃娃亲这事大家都知道,但是自从我那侄子张默成了傻子后,我大哥和你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婚约早就作废了,你现在为了这三亩灵田,难道要将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都搭上吗?这灵田是属于张默的,这一点在道院早有记录,张默死后道院会将灵田收回。只要你女儿和张默成家,就一辈子不能改嫁,否则的话,这灵田立刻就会被道院收回去。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用不着你们提醒,我范翁恩在临武县有名有号,又岂是那种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小人!既然说要将女儿嫁给张默,就一定办到,我可不像你们这不着调的叔叔,竟然图谋自家子侄的财富,然后去讨好别人,简直就是丢人!”
“你···,范翁恩,你欺人太甚。”
“范爷,你可要想清楚了,这灵田乃是县令之女、长阳剑宗长老侍妾想要的东西,你要是真的拿走了,你可要掂量仔细了。”
“哼,你们两个人,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一个狗腿子,县令之女又能如何?!我告诉你们,田润雨曾经找过我,可也不能让我屈服,这是天运帝国,不是他长阳剑宗,更不是他金家的后花园,天运帝国在上,我看谁能将我怎么样!
范翁恩这话说的仗义,张家兄弟也知道,作为本县豪强,人家也有这个资格说出这一番话,自己兄弟还真就没有资格和人家谈条件,于是直接转向赵铁柱的母亲道:“当年大哥和道院有约定,这灵田收获大部分归于道院,道院需保证张默十五岁时,将灵田交给张默本人,在这之前灵田由我们兄弟经营。张默还没有满十五岁,他上门索取,我们也二话不说就将灵田交给他,但是真的按照大哥当年约定,这灵田经营,还是我们兄弟说了算,就算是闹到道院那里,也得这么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的话,我就让县衙的人来找你。”
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张天沟兄弟索性就凶恶到底,直接将就把底牌亮了出来,就像范翁恩所说,这还是天运帝国,只要他们拿捏住了规则不放,就算给范翁恩十个胆子,也不敢强抢。
范翁恩这次处于完全被动的地位,但是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张天壑将张默交给他两个兄弟不假,但同时和这个女人也有约定,除了灵田归属之事外,张默的事情大部分她都能做得了主,其中也包括这婚事在内,只要她点头承认了,这婚事就算是成了,只要婚事成了,那灵田就跑不了。
张天沟兄弟之所以这么长时间,还无法将灵田田契拿在手中,也和赵铁柱母亲这种权利分不开:在张默消失的消息没有彻底传出来之前,她就有足够的理由拿着田契不放手,哪怕这个理由不怎么牢靠。
现在,这灵田的归属就在这女人一念之间,范翁恩立刻向外一招手,就见一个衣着华贵、举止局促的女子低着头走进来,虽然看不出面目如何,但是袅袅婷婷的身段就足够抓人眼球的了。
范翁恩直接说道:“这人是我心爱的女儿,只要她和张默成家,以后就是张家的人,在张默回来之前,就在这里住下,张莫一天不回来,她就在这里等一天,一应吃喝用度,我范府来负责。”
这一招可就太狠了,虽然明知道这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谁又能拿这个说事呢?毕竟人家拿出来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子,这关系到一生幸福的事情,如果本人不同意,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不知道范翁恩许下了多少好处,成本下的也足够大。
眼见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赵铁柱的母亲不禁心中想到:这灵田要是交给张家兄弟,肯定就会转手卖给县令之女,得到再多的财富也和我无关,什么都没有让我如何对张默交代?但是如果将灵田交给范家,那么灵田虽然不在掌控之中,但是毕竟还在那里不会丢,而且还给张默找了个媳妇回来,等到张默以后回来,大可以再想办法将灵田要回来,就算要不回来,有了一个媳妇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赵铁柱的母亲再也没有犹豫,直接起身对范翁恩说道:“既然范爷有心履行当年的诺言,我自然也不会做这个恶人,这门亲事我代表张默答应了,等到张默回来,就举行仪式。这是灵田的田契,张默既然已经成家,自然就应该交给他们两人经营,只是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经营才好,就将他交给亲家吧。”
范翁恩眉开眼笑的将田契收入怀中,对那面色难看的张家兄弟理也不理,只是吩咐让人将一件又一件的嫁妆抬进来,算是把这件事给坐实了,看起来这也是有备而来的。
这边高高兴兴的忙碌,张家兄弟如同被遗忘一样,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在有一个范翁恩在,两人也不敢放肆,最终冷哼一声离开了。
离开的两人,立刻来到县衙所在,进入其中之后径直来到一个房间中,将整件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对范翁恩的嚣张、赵铁柱母亲的不识抬举充分表达出来,里面的人越听越是生气,粗重的喘息声已经压抑不住,蓦然喊道:“够了,你们两个废物,有我在背后撑腰,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是早就动手的话,何至于有今天,简直就是废物,滚!”
如同山间泉水响叮咚的声音,再也不复之前的淡然与高雅,在两人走后良久,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范家?早晚将你连根拔起!还有你,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既然你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这世界到底是什么说了算!”
森严与阴狠的声音中,透露出的,是浓厚的、不加掩饰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