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明日之后决战时
正面周蕊徽、杜琼明三千人,
侧面周柘彦、罗权助各一千人,
背后周元景一千五百人,
六千五吃三千,施莱英全军覆没,当场被擒。
三千莱州军甲士击毙,府兵死了二三十个,余下全部被俘。
回到营地,大马金刀坐在椅上,施莱英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
脸上有血,头发散了,掉了颗门牙,不似往日的英俊了。
不英俊了,骨气还在,施风仪悉心教导出来的继承人,傲然而侍,鼻孔朝天,两片嘴唇对着周蕊徽。
“大胆,汝为阶下之囚,这般倨傲,还不跪下!”
“哼!某一时不查,中耳奸计!某堂堂男儿,上跪祖宗,下跪爹娘,汝这贱人,是甚东西,竟要某跪!”
场面要失控,周蕊徽沉脸挥手止住。
施莱英见之,心中一沉。不想周蕊徽一女流,竟在一众男儿中,有如此威严,令行禁止!
“施莱英,施大郎,汝挺傲呀。败军之将,如此张狂,汝欲求死?甚善!某正要借汝之头来一用!有汝兄弟二人之首级悬于营门之上,施风仪老匹夫是战是退啊?”
施莱英壮烈样的道:“死则死耳,何惧之有!贱人!今汝杀某,来日爹爹必为某报仇!某家在九泉之下,等着骑汝这匹胭脂马!哈哈哈哈哈~~~”
罗权助听不下去了,上去敲掉他一颗门牙。
就是,要骑也是我们骑,懂不懂先来后到呀!
周蕊徽似乎是怒了,走到施莱英的跟前,丝滑细腻的手掌一把捏住施莱英的下巴壳。
“真是抱歉了,汝要在地底下等上个百年了!不过放心,某会把汝的家人送下去,让他们好生陪之!汝之妻女,某会赏给某的将士们!”
妻子女儿,触动了施莱英,他非常的抗议,严肃的抗议,强烈的反对!
“汝亦女子,汝可忍心观之?!”
周蕊徽邪魅一笑,“谁叫汝要骑某的,活该!”
“看清这张脸,下去了别骑错了!”
重重一甩,脸蛋触地。
“拖下去,皮扒了!连头一起,悬首示众!”
施莱英被拖走,周蕊徽松口气道:“彼之子死的这般惨,那老物要找某报杀子之仇矣!”
康符老同志中肯道:“彼失骑兵之利,步军厮杀,确无可惧!”
“节帅之能,彼军土鸡瓦犬耳!然尚有三万六千之数,切不能大意耶!”
洪世贤居然敢插嘴了,不顾身份的插嘴,结果就是冷场。
说话机会,周蕊徽刚好写了封战术,替洪世贤铺了个梯子,下来显得不尴尬。
“从战俘营里挑个机灵点的,给施风仪送过去。拖拖拉拉快两个月了,该结束了!”
然后,周蕊徽自顾自的扭头走了,众人就鱼贯而出。
出帐,洪世贤依令去了战俘营,挑了个去送战书的。送到施风仪跟前,就被拖下去斩了。
“这竟是贱人的计啊~~吾的儿啊~~~”
施风仪悔不当初…………
周蕊徽这设计,灵感来自《水浒传》之〔没羽箭飞石打英雄,宋公明弃粮收壮士〕,又有司马懿被坑上方谷作为参照而成。过程不多说了,映正了一句老话——贪小便宜吃大亏!
贪周蕊徽的粮,就得喝周蕊徽的洗脚水!
两批粮草换两个儿子加两百骑兵加三千步卒,坑爹啊~~~
刚死了儿子劝不得,苗严辅在一旁等着,等施风仪平静些后,帐内气氛开始缓和,微微松口气。
“列位,周蕊徽小贱人下来战书,相约与老夫明日清晨引兵决战,列位之意下如何?”
“战!活捉周蕊徽!为二位郎君报仇!”施犁虏率先跳出来道。
哪里都有他,够抢镜的…………
散帐后,苗严辅留下,和施风仪展开一场私聊。
“节帅真欲一决雌雄?”
施风仪动作一停,略有愠色道:“先生认为不妥?”
“确有不妥~~~”
“有何不妥!那贱人阴害吾三千两百军,吾军上下儿郎同仇敌忾,皆欲报仇,军心可用,为何不妥!!”施风仪列出了几项优势来。
有些……自作多情滴感觉。
苗严辅劝说道:“节帅,还请节帅冷静,听属下一言,仅一言。”
“说!”
“节帅,周蕊徽诡计多端,折损两百骑兵,又害死二位郎君,恐就有激怒节帅之意,节帅万不可上当,中其奸计!再者,节帅,目下某军只有两万五六千兵,数目与讨海军相差不远,若与之野战厮杀,胜负殊难预料,还请节帅三思…………”
满脸正色的说完,苗严辅拂袖而去,出了帅帐。
他只是个顾问,尽到职责,职责以外就不是他的事了。
苗严辅的忠言于施风仪脑中盘旋许久,坐在帅椅上许久,直坐的腰背酸软,再看天时,已入夜。
“哎~~~打吧!老夫戎马半生,还战不过一个贱人?!”
军令如山,到晚上还没能定下决断,便无需再决断了。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看明日的决战也!
人一想开,看什么都顺眼了,和衣上床,对着相对昏暗的烛光眯着老眼看着书。因为经常被翻看的缘故,还有可能不止一个人翻看的缘故,书皮老化、褶皱、装订线有的脱毛了,估计这本书的年龄,比施风仪还要大。
书籍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过施风仪经常看,就算模糊仍可辨认。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
虔诚的诵读金刚经,一本破经文,施风仪竟来了底气。
“吾佛庇佑,佛法无边,周蕊徽,明日吾必降伏汝这妖孽!”
“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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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蕊徽(一头雾水):施风仪这个老头子是在〔临时抱佛脚〕吗?呵~~~还真的是临时抱佛脚啊!
第47章牢山城外两军战
宋绍定三年,金正大七年,五月初一,辰时二刻,牢山城外,旌旗飞扬,两支乌合之众排好阵势,击鼓手袒胸露乳,廉价的长枪兵紧握长枪,先来一场强悍的眼神杀…………
主场作战的讨海军阵势,由东向西呈一字形,阵势为〔一字雁形阵〕,周蕊徽周节度使坐镇中军,有不其兵八千人,左军是周柘彦三千三百靖海兵,右军是周元略一千三百牢山兵和两千补充的不其兵;在左中右三军之前,还有三千不其兵组成的阵线,统帅者是周元景;补充援兵有点少,是两百个周蕊徽雇佣的雇佣兵。
另余两千运粮兵和五十牢山府兵,分由杜琼明、韩朋德率领,守卫牢山城和营地。
在对面,莱州军列锋矢阵,莽夫施犁虏领两千兵为先导,施风仪三子施莱雄领三千兵为后继,余下还有两万人,除施风仪八千中军外,还有三阵兵马和一队预备军。
另有约七八百人守卫莱州军营地。
讨海军一万七千八百人,莱州军两万五千人,玩过骑马与砍杀的书友该体会过,战场上兵过一千,卡到你崩溃,排列的紧紧密密,就我家电脑,五百人便闪退了。
而现在,近五万人的战场,周蕊徽扯着嗓子喊叫呀买碟,左右军听不到。没有关系,正规军有旗语,杂牌军有传令兵——骑马的传令兵。
感谢莱州施风仪先生的赞助…………
周蕊徽今日的扮相很飒!
盔甲兵器擦的亮亮的,枣木长枪系上了红缨,换乘了匹肩高能高过一米四的高头大马,虽达不到小说里描写花木兰那种白马银枪俏将军,但赤甲栗马俊节帅还可以啦~~~
扮相好,也难免心中紧张,距上次统帅部队野战硬碰硬还是十四年前的一个下午,指挥十二队大宋禁军精锐被铁鹞子揍的……呜呜呜~~~
可以说,硬碰硬不是周蕊徽的长处,兵力优势被虐,何况兵力劣势了!胜保陆军、胜靖海军都有女人天生的阴谋成分在里面,纵观她的战绩,前世今生,指挥打仗除了骑砍,正面硬怼嬴过几场?!
突然,对面的战鼓敲响,打断了周蕊徽的沉思和作者本人的水字数,只见施犁虏,精神抖擞的率兵冲来。
“命令周元景,抵挡住敌军进攻!”
一骑传令兵飞马而去,然后前方哇的一声响,周元景带队迎锋而上。
再然后,两队人互相拿长枪激烈的捅,周元景和施犁虏周围府兵散开,假模假样的打着,一支眼睛瞄着两位将领的身上。
哪边的带头大哥输了,哪边的小弟就跑路…………
通报姓名就不用了,两个是熟人,上一次让施犁虏吃亏的正是周元景,败在精妙的周家枪法下,这可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嗷的一啸,施犁虏腾空侧转,大刀披带风声的凌空斩去,周元景一个后跳,原先的位置上已然砍出一口大坑,若是个人,早已经是一刀两半了。
枪为百兵之贼,用枪的高手,都有一个〔心眼〕,可以找出对手的破绽来,从被动化为主动。
便见施犁虏大刀向前一挺,一个变招上斩要接触周元景的小把,就在这一瞬间,周元景长枪一抖,枪头以刁钻的角度,快速的手速,划过施犁虏大刀,直袭面门。
风吹过落叶,弹片划过眼角,这样的速度有多快,那周元景这一枪就有多快!快到致使施犁虏不得不弃下长刀,团成球体的朝后一滚,半跪在地,拔出腰间的佩刀。
好快的一枪,施犁虏后背上已经湿了,心中尚有余悸。
“呀~~~~!”
面目可憎,眼睛里隐约可见火光。施犁虏颇有一种日本武士的味道,双手持刀,两足递进,步伐快捷,就像……一千敏捷能赛马的亚子。
近身战是绝不允许的,周元景长枪不断的收缩,一枪快过一枪,连刺连挑,没有一下能刺破粗糙结实的皮肤,只是在空气中留下一声又一声铛的声响。施犁虏手速变快了,周元景的长枪抵挡住了。
“用汝这鸟斯来祭公子在天之灵!”
再一次的腾空,两条腿一左一右伸开,一个力劈华山重斩下去;长枪横举,震的周元景手掌酥痒,一对儿剑眉登时凝聚在一起。
“汝倒是比上次有些长进,不过还不够~~~”
棍法蕴含各种兵器的用法,以长短不同,可以是刀,也可以是枪。周元景就以枪为棍,一条腿向身后划过,腰背一发力,枪头横扫千军,重重击打在施犁虏肾上,击打的施犁虏一个趔趄,脸上立刻涌现出痛苦神色。
还不算完,身子再一转,施犁虏另外一边的肾也被击打上,站不稳了,步伐凌乱向后退,周元景长枪前指着施犁虏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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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单挑剧情简单介绍到这里,一个人改变不了一场会战,从战场大局出发,来看待此次决战的胜负。
在施犁虏和周元景接战后的二十分钟里,施莱雄率兵到来,并配合着施犁虏,绕到周元景的侧面,发起了进攻。
可能是一天中连丧两子的关系,施风仪对于三儿子是非常的〔溺爱〕了,三千人中居然配有了两百名甲士,还有各武装较好的村长、镇长,甲士和府兵的比例快到十比一,战斗力要强过施犁虏的两千人了。
光看施莱雄绕到侧翼,未经整队便投入战斗,战斗中队形不至太乱,又有甲士带头冲锋做出积极正面的影响,周元景队开始有支撑不住的意思了。
中军处,周蕊徽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瞅见战斗力强的施莱雄队,也能看出些端倪了。
片刻思量,没有把自己最精锐的一排甲士打出去,传令兵骑马狂奔,命令周柘彦出击,对付掉侧击的施莱雄。
三千府兵精华,再加三百甲士职业兵,无论是人数上还是战力上,均超过施莱雄三千人了。
还不算完,兵力劣势,见招拆招肯定赢不了,周蕊徽要化被动王主动才有胜利的机会。
“师傅,对于接下来的战局,汝可有什么办法?”周蕊徽谦虚询问道。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硬壳不如阴谋诡计打的爽,真刀真枪干架太难受了。
康符是经验多,办法不见得有几分。对周蕊徽的问题,他老人家避而不答,转而为周蕊徽介绍起敌方的阵势来。
“节帅请看,彼军所布者,乃鱼鳞阵也。所谓鱼鳞阵,既如鱼鳞般层层叠叠,此阵守,则阵阵调动,稳如堤坝;此阵攻,则蓄势待力,如溃之江河!欲破此阵,需断敌蓄力之势,方有可为。”
“节帅,再观某军阵势,节帅所布,如天空之鸟,前锋似嘴,两翼为羽,即可攻之,又可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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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蕊徽:野战硬碰硬不会,咋打?在线求解…………
第48章战局一波又三折
战场上,容不得絮絮叨叨。在康符简洁扼要的说完后,周蕊徽沉稳的下达指令。
周元略右军出击,抄施犁虏后路。
周蕊徽的心态摆正了,不是游戏,是货真价实的战争,是败则菊花不保的真实生活!游戏,毕竟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真。
游戏里是二十四圈跪,真实生活还能二十四圈跪?
前十几年从来没有证明过自己的周蕊徽,在后十二年,证明自己!
目测施犁虏队和施莱雄队,人数在五六千上下,有覆没的风险,施风仪不会不救!讨海军还有八千二百人的后备兵力,兵力还算雄厚着…………
上千人的奔跑酣战扬起浓郁的尘土,很快的时间里士兵们衣袍变得脏污,脸上亦有了灰尘。远望讨海军两翼出动,施风仪露出胜利的笑容,大手一挥,不管后路被截的施犁虏,莱州军三阵兵齐上,直攻周蕊徽中军本阵,一举解决战斗,定成败输赢!
后备军亦出动了,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开赴向战场,意图在阻拦回救中军的讨海军各部队。
莱州军一动,战争天平瞬间倾斜了,或者施风仪见到讨海军阵势后,就在等两翼出击,好使中军成无羽之鸟,集合主力猛攻之!
周字帅旗之下,周菇凉的脸色立马垮下来了。变局来的如此之快,刚有吃掉施风仪一块肉的动作,就被黑虎袭兄,伸手直捏。
【我……又要败了吗?】
【冷静,老周,你可要冷静的啊,瘪慌张!】
后背被汗水打湿了,额头被汗水打湿了,亵裤被汗水打湿了…………
“节帅,万不可令各部回援!”
“节帅,此刻千万不能各部回救!”
康符和洪世贤几乎同一时间说出来,互自看向对方,眼中含有诧异之色。
“火速传令各部,击溃当面之敌,不准回援!”
“传令中军,余下全部将士,向彼军帅旗之所在,进攻!”
“师傅!九百甲士尽付于汝,为三军之刀锋,干他鸟样!”
“洪世贤!抗着老娘的旗子!随某冲阵!!”
周蕊徽火速下达着一条又一条的命令,皆应诺。
听到周蕊徽要冲阵,洪世贤心有不信,一个十二岁小姑娘逞什么强!而单看她拎起枣木长枪来,洪世贤收起心中的轻视之心,同时不自觉的,紧了紧手里的家伙。
不要误会,洪渣男只是觉得,不能连一个女人都不如,怎么说自己也是连亲人都能杀的〔猛将〕!
接战迎敌,有康符率甲士排的强力攻击,集中甲士进攻,府兵不能挡。又有周蕊徽纵马厮杀,一个长枪突刺轻而易举的刺死一名莱州军甲士,大大鼓舞讨海军将士,战力激昂直上九霄!
从辰时开战到巳时,激战已有一个时辰了,要再打一个时辰,士兵的体力就要耗尽,只能中场打板,休息饮食。
身处中间位的战场,是一片的混战和乱战,施犁虏用死缠烂打、抱大腿捅鸟一类的招数,逼的周元景弃枪拔刀,大战五十余合仍不分胜负,施犁虏所部,未能击败。施犁虏没有败,围绕他引发的战斗继续打了下去,周元略的背后攻击在初步动摇之后,被施犁虏坚持下来;寄予厚望的靖海兵,至今没有突破施莱雄;施莱雄,位置尴尬,在周元景、周柘彦夹攻之中,正在努力破局…………
天色比战前亮多了,战斗僵持,周柘彦突然福心所至,脑中一闪而过个解决办法!
“所有带弓箭的,来某这里集合!”
周柘彦大声叫嚷着,听到他的招呼,纷纷走下火线来到他的身边,粗略一扫量,约莫有二百人。
周柘彦亦弃枪持弓,领着这两百来人的弓箭小分队再上火线,对准人群,瞄准时间没有给便百箭齐发,夺夺夺的齐射声起,箭矢飞蝗而去,射倒一群敌兵。
“再射!”
“再射!”
“再射!”
…………
三番五次的射,箭壶中箭簇消耗一半,射的即使是周柘彦手臂微酸,何况他人?
停下来再看,面前的莱州军留下一地插满箭簇的尸体和空洞洞的口子,一排的防线被射开了。
三千三百靖海兵兴奋的直捣黄龙,原先还在坚挺着能承受两面夹击的府兵甲士们,败了。
施莱雄努力整顿,却因大批量的甲士阵亡,而无力回天。
巳时二刻,施莱雄部击溃,甲士阵亡七成,府兵阵亡三成,施莱雄命丧周柘彦枪下。
多米诺骨牌是个什么东西无需多言了,施莱雄阵亡,所部溃散,施犁虏部受周柘彦进攻,外加靖海府兵要比莱州府兵强力,没能在三面夹攻中坚持住,溃败。施犁虏跑了,下落不明。
而在同一时间,甲士排以精湛的各人武技,正面压制一部莱州军,转而击溃三部,中军乘胜追击。
整场一直打酱油的周元略忽然**,解决掉施犁虏后率右军转向,变横向长阵,如一把漏勺一样搂住溃逃的九千莱州军,战意薄弱的府兵顺畅的放下了武器,负隅顽抗的甲士被击杀掉。
再看战场,除正和周元景、周柘彦两军激战的三千莱州后备军外,场上莱州军只剩前进的中军。
“全军总攻!!!”
周蕊徽跃马扬枪,喜形于色。
“只要施风仪的首级!得其首者赏麦十石!钱百贯!”
架出赏格,因力气不够而开始懈怠的府兵们,又一次的提起心气神儿,像一条喂不熟的狼崽子,潮水击打在施风仪的脸上。
施风仪本人心情糟到了极点,佛主和观世音菩萨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应该是……或者说本就是属于莱州军的胜利,居然给翻盘了!眨眨眼的功夫,好几支部队被吃掉,好比血管没了一大截儿,残血被反杀了!
施风仪不信,不服,脸色猪肝,心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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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章节写了四个小时,尬的我呀~~~我真不适合写打仗,尤其是正面干架…………
第49章莱州授受谋臣归
施风仪还是慢了一步。
就差那么~~~一点点…………
府兵折腾是要士气的,前面有说过,仗打到了现在,风向不利,没有获胜的可能,府兵脚底抹油哩。
三千莱州后备军,前番刚和周元景、周柘彦交战已成颓势,周元略和周蕊徽中军压上,一哄而散。赛跑一样拼命攀比,比最后一个跑得快就行了。
然后,赶鸭子乱窜的府兵众,必不可免的冲击到施风仪中军,中军动摇了,不稳定了!
“先生,当下吾该怎么做,方能反败为胜?”
施风仪的执着让苗严辅心里一讶,真想怼他一句——放弃吧,老年人…………
“节帅,大局已定,非人力所能更改。节帅要取胜,还是莫要拘泥于眼前,权且退兵回营,重整旗鼓,来日再战,未可期也…………”
施风仪心动了,冷静判断战场局面,又把心动按压下来。就多年战争经验来看,士气不稳定的府兵众,撤退是溃败,还不如咬咬牙,撑到讨海军没气力再打,还能安全撤下…………
抬手遮阳,施风仪大致判断,快午时了,顶多半个时辰,该收了。
太阳在头顶,真晒…………
“布园阵!守御!”
酷酷酷呲呲~~~变身,方阵便园阵,八千莱州军促成一团,长枪四面八方伸出,从一块肉变成了一头刺猬。
等讨海军冲上来,犯了难。
有锋利的长枪,也有铁锈的长枪,然不管是锋利还是铁锈,都要人命啊!密集的枪林,冲过去,等着挨捅吧!
府兵甲士手足无措,不敢向前;周元略、周元景、周柘彦、康符诸人上来,看着这头静静趴着的刺猬也牙疼;周字帅旗飘飘,脸上的几滴血稍稍遮盖了洪世贤的骚包,跟在周蕊徽的马后,脸色拧巴的看着刺猬。
“节帅,莱州聚园阵,无懈可击,诸将士不知攻法,请节帅定夺!”
从古至今,自有过来,到领导前面刷存在感的下属。
周蕊徽哦的看了几眼,心里有谱了。园阵不会破,但周蕊徽有个经验,在《十六世纪北半球》里,明军长矛手就布了个类似的防御阵,中式矛、三叉戟乱戳,还有西班牙的长枪手也是,两米的大长枪,是真滴长啊~~小姐姐们非常喜欢…………
嗯咳咳,对付这样的阵势,明军神机营火铳手,三眼铳打烂;可我就不一样,我用自创的初级兵——布衣敢死队给拿下喽~~~
因为我的布衣敢死队,装备着短刀、盾牌和最重要的——投矛!
………………
吩咐下去,一人一根枪,战场上还有遗落的长枪,刷刷刷的投掷过去。投标枪,莱州军立刻现了原形,打出了心理阴影。
身边一个同伴,被一根飞来的枪穿透小腹,钉在泥土地上;又是喊疼,又是蹬腿挣扎,嘴巴里说着呜呜呜听不清的遗言,小腿最后一次登了一下下。
目睹过程的府兵小卒啊的慌张,心里的不安再度涌了上来,投矛还在继续,同伴仍在惨死,恶从胆边生,长枪一丢,头盔一甩,跑哎~~~~
有一就有二,府兵士气崩掉,园阵刺猬散开,讨海军进攻。
逃跑者是府兵,顽抗者是甲士,一般顽抗者,是紧紧团结在施风仪的周围,所以……府兵们学乖了,投矛,反正要的是首级,又不是大活人。
可怜莱州施家甲士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辛辛苦苦练的好武艺,完败在一根根木柄长枪之下,含冤九泉。
周蕊徽驻足远看,偶尔手痒,长枪冲刺杀个逃跑溃卒过过瘾,见见喷溅四洒的血,欣赏突然断了条胳膊的哀嚎,练练胆,硬硬心肠。
腰间狮鸾带上,用头发打个系鞋带子似的蝴蝶结,挂着颗还在滴血的人脑袋,周蕊徽策马回到帅旗下面,撇了眼敬畏目光看着自己的洪世贤,后者则在一秒反应后,果断的低下头去。
看样子,周蕊徽好奇心起,突兀问道:“洪世贤,汝可惧某乎?”
洪世贤恭敬答道:“节帅天威,玄女下凡,某乃凡人,泥胎之躯,望节帅龙骧虎步,即惧,亦敬也!”
“哦?某倒错过汝哉?某尚以为,汝是见某屡纵马杀人,腰悬首级,非寻常妇人,绝无善类,命仅…………”
周蕊徽半打趣半敲打的话没有说完,洪世贤就连称不敢了。
周蕊徽一脸无聊的表情道:“还说不惧?仅玩笑之言,汝竟恐若斯矣!”
“洪世贤,日后之路,尚远尚漫,今日之后,来日可期!”
说了一句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不过没关系,领导嘛,只要下属领会到就OK了。
反正下属们领会领导意图,一定是错误的!一定是不对的!
洪世贤呢?有一丢丢的期待。因为周蕊徽香唇亲口说的,日后嘛…………
哈哈,开玩笑啦,洪世贤期待的是实力再上一层楼,体现自我价值,起码给子孙后代留个饭票呀…………
“敌将施风仪被俺扈从阿斩杀了!!!”
“敌将施风仪被俺扈从阿斩杀了!!!”
“敌将施风仪被俺扈从阿斩杀了!!!”
…………
受到呼唤,循声望去,施风仪帅旗已倒,已有府兵叹气的跺脚骂娘。
这一眼,没有看到斩杀施风仪的壮士,倒是在心里打下了个基本的好印象。
【这个人叫扈从阿?嗓门真大!】
而说起扈这个姓,前世有着女将癖的周蕊徽,不自觉想到了扈三娘,那个红衣金甲,后背日月双刀,胸前顶着两个大金色圆形护心镜的飒爽女将!
最后一个为何清楚明确?因为当时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扈三娘单骑追宋江,然后被林冲一矛戳在了护心镜上,活生生〔撞〕下了马,倒地上还捂着胸口。
…………好像有点下贱了吧…………
打赢,追杀残敌,打扫战场,回营,统计伤亡,搜寻药材治疗甲士,府兵包扎一下了。
扈从阿拿到了奖赏,大大咧咧粗汉子在老板心里留了底。
同样的还有一个叫李蒙单的,虽没能拿下施风仪的首级,但抓住了莱州节度使的赞画苗严辅,在心里留了个底。
苗严辅这个文化人,识时务,投了。赞画位置给刘玄增留着,只好任命为参议,随军听用。
刚投了,苗严辅就爆了猛料。
“节帅,施莱州遣施召濑为将,点兵马三千奇袭不其城去了…………”
“什么!!”周蕊徽被踩了尾巴,从坐着到一步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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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蕊徽:呼~~这道坎老子迈过去了,未来夕阳无限好…………
苗严辅:咳~节帅,施召濑带了三千人已经抄你家了。
周蕊徽惊起:什么!我的家!你妈妈个施风仪!!
第50章误打误撞城池边
莱州军营地内,没来得及运走的劫掠所得重新被物归原主了。不过周蕊徽赏赐士兵,是不会归还了。莱州军欺压自家百姓,讨海军自不必跟莱州军说客气!手法熟练,莱州军帐篷顶被完整的拿走了,不带一丝一毫损坏,拿回去就能用!
说是莱州节度使手下有一个放羊的畜牧区,有提供肉类,还提供羊毛,羊毛经手工缝纫成片,就是士兵们扒的帐篷,值老鼻子钱了!
这样的小钱周蕊徽没必要去抢了,身在莱州军营地中,周蕊徽只叹莱州军太菜,地道没能用上,继续保密喽~~
一声马嘶,周元略打马来,朝周蕊徽抱拳行礼。
“见过节帅!”
“嗯,略兄来的正好,某有事正要嘱咐略兄。”
“节度请讲。”
“略兄,今此之战,牢山左近厮杀一月余,误了本地农时,今次夏收,事关重大,虽不忍仍要收;就以收市斤十斤为限,数目略兄可自定夺,已做仁政,仅此一次。”
“是,节帅爱民之心,牢山百姓必感恩戴德!”
周元略无形拍了周蕊徽小屁股一下。
“还有一事,彦兄所属之靖海兵,今番厮杀,战力略兄也看到了。某欲牢山兵,亦学靖海兵,择府兵精壮,以甲士为将校,强加操演,成精锐之师!”
周元略深以为然的点头。
“此事干系重大,某明白了,待夏收结束,某既开始。”
“略兄,牢山新附,又经战火蹂躏,来日事物千头万绪,略兄需坐镇牢山,讨伐莱州略兄不能参与了,望略兄见谅,勿怪责。”这话,周蕊徽说的很诚恳,还略有些楚楚可怜的架势。
“某家明白,节帅信任某,派某来牢山镇守一方,予掌兵、牧民之重任,某知节帅苦心,节帅勿忧。”
说完,周元略语气一转,眉宇间带着神秘,悄声问道:“节帅,仲弟可是有差遣?”
周蕊徽下意识道:“汝寻他有事?”
“没事,然厮杀过后,不见其踪影,人马似又少了些许,故有此一问。”周元略心挺细的,“有兵士看到仲弟率一部兵马出寨,些许议论此事者已被某处以军法,严令外传!节帅未只会某等,莫非有大变故?”
目视洪世贤,让他和护卫们离远些,然后才和周元略摊牌。
“确有变故,施召濑率三千兵奇袭不其,欲拿某等家小。”
周元略面色突变,这可是大事!思考对策,正欲开口建言,却见周蕊徽神态轻松,不似作伪,心中稍定。
“节帅已有处置之法?”周元略试问道。
“二叔(周琦裕)来了封信,施召濑没有攻下不其城,相反倒损兵折将多人,士气已泄。此番景哥儿带三千人去,景哥儿的能力,又有二叔、三叔、四叔协助,施召濑,一弃子耳!”
周蕊徽笑起来,嘴唇变得要好吃。
周元略提醒道:“徽妹,某还是要说,汝切莫大意!”
“那不正好吗!”周蕊徽微笑的拍了拍周元略胸口。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略兄在牢山坐镇,若真有意外发生,还有略兄可顶上去啊!”
“不过某,相信景哥儿,不会让某失望的!”
夕阳渐西,天空一片火烧云,似千军万马,合纵连横!
………………
将时间向前拨,拨到四月十八那天晚上,那日云淡风轻、夜明星繁,夜空中牛郎和织女、虎郎和织女、兔郎和织女、马郎和织女、羊郎和织女……拍了部微电影;反正观赏着美丽的星辰,施召濑出发,三千大兵带着七天口粮,英姿挺拔出发。
离开营门前的一刻,施召濑勉强还是个奶油小生,率部队连夜进山,七拐八弯走山路,遇林子披荆斩棘,过沼泽手牵着手,那是历经重重考验,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迷路了~~~
大山里迷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修正路线都木有人帮助。三千人在大山里兜兜转转的绕来绕去,从这个山头爬到那个山头,时间流逝,口粮减少,水源警戒线;逃兵出现,人困马乏,越向前,人马越少。
五月初一清晨,一脸泥垢的施召濑走出了大山,找到了个村子,不废话打劫!鱼干、熏肉、饲养的山鸡,和麦粥煮一块儿喝了,吃个肚皮撑爆。
当然了,还有女人。常年下地干活的农妇皮肤不但黝黑粗糙,还搁手不适,差评中的差评!但没得挑,身体够结实,足够辛苦差点死山沟子里的一众人等发泄兽欲了。
发泄完,村庄人死绝了。施召濑记得正事儿,给士兵松松筋骨之后,派出得力人手去查探方位在哪?离不其城还有多远的路。
半个小时,侦察兵回来了,带给了施召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钻山林,钻到了不其城的东南方向,屠戮的村子,是不其城下属中一个山村。
施召濑大喜,未免夜长梦多,急哄哄的兴兵。点起剩下的两千三百余人,火速出发;走在大部队的前面,还有一支二三十人的小分队,目标是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硬拼攻城,不是上策!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没有未来周蕊徽的重将出现来个明察秋毫,然后一把揪出内在间谍,守城门的甲士嘴皮子吐噜句话,施召濑的先头部队就暴露了,大部围杀,余者皆擒。
守门的就问了句:“唉?干啥子的?俺们不其四里八乡俺都见过,咋就从没见过尔等这群生面孔呢?”
“讨厌,问的这般唐突,羞死了~~~”
一回答,就暴露了。事先声明,不是因为变态的缘故。
问题在于在口音。
推广普通话是件好事,至少你不会觉得,你是在和日本人、泰国人、韩国人交流中………………青岛方言和即墨方言,是不同滴。
只要你不耳背,不聋。
出现在城门口的莱州兵,危险等级为红色,紧急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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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普通话的好处,就像我一河北人能听得懂一浙江人说话。有幸听过那个浙江人说老家话,不诓你们,真像日语。
pps:女神节快乐,周蕊徽周大美人节日快乐。
有礼物马?推荐票票不嫌弃,多多多多多多。
第51章莱州欲掘周家坟
周蕊徽不在,节堂被三长老征用了,留守的周家人赶集一样,乱哄哄挤着进来,三个长老不在,周琦裕、周临梦、周淼赏三人儿也不在,就和抽走了主心骨一样,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许是知道不出面,这帮血缘亲戚能掀了节堂房顶、踩碎节堂地砖、坐烂节堂椅子,三长老三房主集体亮相。
约定尊重,西方话叫——契约精神,周琦裕三个站着,三长老设位置在节帅帅椅之下,拐杖一杵地砖,收了节堂内所有的杂音,把灯光音效集中到C位上。
“肃静!节堂重地,企是尔等肆无忌惮之处!”
一众周家人向三长老大吐苦水。
“族老,周蕊徽那个丫头怎么搞的?莱州军怎么到不其了?”
“前几日还说阻挡在牢山,今日怎到城下了?”
“族老,莫不是俺们子弟全然败了?”
“哎呀呀!叱鸡司晨!叱鸡司晨!天警啊~~~”
“早知今日!就不该让她当节帅!早杀了就没这事儿了!”
………………………
恐慌到对周蕊徽人身攻击,大风大浪过来了,里面定有人在带节奏,三长老及时的打断。
“住口!汝等又非经戎事!何故慌乱若此!不知敌有几人!来将为谁!就猜忌自家节帅!是何居心?”严苛长老训斥道。
严苛长老,看得出来,挺支持周蕊徽的。
面善长老示意周琦裕,后者含蓄着站出来,解释道:“列位叔伯哥哥,不必担忧,据拷问俘获莱州兵士获悉,这支莱州兵马是由莱州施召濑统帅,翻山越岭十数日才至城下,兵老师疲,多出逃兵,不足为惧!”
“只要守住城池,彼军不战自溃!”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周琦裕感觉到了,不腼腆了,显得很有底气!
“节帅委任二房琦裕守备城池,有敌来犯,二房便暂统各房,抵御来犯之敌吧!”
有长老的支持,周琦裕心怀忐忑的履行起自己的职责。首先关闭城门,甲士上城防御;其次动员甲士家属,女的洗衣做饭熬粪汁,男的拿起武器协防;最后,派出得力人手快马加鞭通知周蕊徽,求救求救,help-me!
施召濑到城下,稀稀疏疏的部队给守城的讨海军一大信心,士气上涨不少。见城门禁闭,已有防备,施召濑找寻突破口,试探性的进攻十余次,没有一次能登上城墙,靠劫掠提升起来的士气,又掉了。
施召濑见进攻不成,心中又生一计。只留小股部队在城外列阵监视,大部兵马掠夺村镇,以此激怒讨海军,诱敌而出。
各大村镇的兵多在牢山城外,村子镇子里没留多少男丁,霎时之间,野外田园上狼烟四起!
被屠村了,周临梦、周淼赏等许多人坐不住了,向周琦裕请战!
众皆出于公心。
“裕哥儿!!汝还犹豫什么!快下决心啊!不然就出大事了!!”
没有其他人,周淼赏急不可耐,屁股上火焰炙热,烤的他金黄酥脆。
周临梦亦在旁劝道:“裕哥儿,咱家的家底儿都在牢山,后方要是乱了,牢山那边也就乱了。牢山那儿的甲士要丢光了,咱周家可就完了!要再让莱州军劫掠村镇,假设可就成真了!”
周琦裕犹豫道:“爹爹曾教导某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比起城外的村镇,不其城,咱周家的根呢…………”
“若只有孤城一座,于大局有何益处?”周临梦驳斥道。
周琦裕代表着一种意见,周临梦代表着另一种意见,各有各的利弊。出于谨慎,周琦裕固守城池,视施召濑行为而不见!
施召濑左等右等,讨海军始终不出城。高看了讨海军,原来这么胆小,心中鄙夷的同时,又无计可施矣!
正烦恼着,有部下来献计,献上一条馊主意。
挖坟掘墓,刨了周家的祖坟,把逝者的骨头挖出来晒晒太阳。
施召濑首先想到的是——你特码给我去死!
挖坟掘墓!那是个人该干的事情吗!畜牲都不会做!连畜牲都不如!要遭特丫的天谴!
还有!欺负老子没读过书吗?战国的时候燕国大将军骑劫就刨了齐国人的祖坟,然后齐国人同仇敌忾,大破燕军,尸堆成山!
老子带你们来是旅游的!是打仗的!是抢劫发财的!是执行施风仪节帅交代的任务的!
不是找死的!!
冷静下来后,施召濑前思后想,如今别无他计,不如~~~试试看?
施召濑是不会真刨的,人是有底线的!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施召濑将兵马移动到周家的祖坟地,把那座仙女庙占领了,传出话去,不出城,就挖坟!
话隔着高大的城墙喊进城内,一石激起千层浪!老秦人炸了窝!
周琦裕压不住局面了,周临梦、周淼赏控制不了各房的子弟了,城中局势失控,全员请战!
周琦裕、周临梦、周淼赏联映去见三长老,三长老也慌了神,气的大骂莱州军混蛋、不是人!态度划到了出城的一边。
快要妥协的时刻,一个男人仙风道骨的登场,镇住了场子!
“原讨海军赞画刘玄增,见过三位族老。”
刘玄增每一步都符合着礼仪,仿佛天塌下来也要遵守儒学先哲之言一般古板。
“先生出山?能解祖宗在天之灵不能安歇否?”三长老略有失态问道。
刘玄增仙人笑道:“族老关心则乱,莱州军不过借机讹诈耳,料其必不敢打扰陵寝。”
三长老好奇,周琦裕更是好奇,只看刘玄增淡淡道:“若祖陵有失,讨海军上下必与莱州结成死敌,到时不死不休,得地而无所利,得之又有何益处?自损兵马而无所利,世代死仇难以平息,怎敢动一草一木哉?”
打仗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而不是神经病四处乱耍,当成游戏!
听了刘玄增的解释,一屋子人下定决心,长老们出面强硬压制下来,紧守城郭。
施召濑计策再次失败,你来我往中,时间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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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补一句:正因为这样,骑劫那个将军被吐槽抨击到现在,没有人给他洗吧洗吧,不能翻身!
第52章仙女庙全歼莱兵
接受这项非常严肃重要的任务,出了军营,便晓喻全军,三千将士闻知家人有事,老婆遭殃,绿帽头顶带,跑的贼快!路途不远,刚天黑,周元景三千人到达不其城城外十里处。
找一山上居高临下,不其城头还飘着周字旗号,悬着的心稍松下来,思量着消灭敌兵之策。
“白文柯!”
一个面容俊朗的甲士出列。
“属下在!”
周元景指着不其城道:“汝潜入城中,勿让敌军发现,把某家到这里的事项告知城内,让亲族们守卫城池,不要出城!看某歼灭来敌!”
“是!”
白文柯是周元景的卫队长,母亲是周家三房庶女,三房里都有他的印象,是可以彼此都能相信,传达信息的绝佳人选。
周元景带来的人择地隐蔽驻扎,白文柯脱掉甲胄、扔了腰刀,再脱掉上衣,只剩一条玄色长裤遮蔽着下体,显露着上半身健壮的肌肉,手脚麻利的下山,健步如飞,少顷即到不其城下。
“来者何人!”
“洒家是白文柯!是三房周临梦老爷的部属,有天大的事要面见老爷,速速开门!”
城墙上几个甲士嘀咕着:
“白文柯?有听说过的吗?”
“听说过听说过,他娘还是三房的呢!”
“真的假的?还是请三老爷来一趟吧…………”
“俺没说谎,确有其人!”
“哎老哥哥,汝怎滴这般肯定?万一是个细作呢?”
“因为俺堂哥就是白文柯!”
“啊~这样啊…………”
碰巧有认识的,白文柯坐着竹筐拉上了城墙,经辨认是真的,堂兄弟先抱头痛哭一番。
白文柯纳闷:爱我?哲学?
“堂哥,汝怎地回来的?传闻大军败了,节度都被莱州人纳成妾了,可是真事?”
白文柯一听急眼:“扯蛋!哪个搓鸟败坏节帅名声!”
“传言有假,没有败?”
“败个鸟!俺来之前,都已全歼莱州人马了!莱州的节帅阵斩,斩杀无数,俘虏数千,还缴获了两三百匹马!要不是节帅闻知有不长眼的来打咱不其,洒家此刻正在牢山,吃庆功宴,喝庆功酒呢!”
几个守兵傻掉了。
“真的假的?堂哥,汝莫要骗俺!”
“骗个鸟蛋!洒家斩杀了五个甲士,府兵没计,还能掺假?”白文柯骄傲说道。
“可汝的衣服…………”
“唉~~还不是怕被莱州兔崽子捉到,办做乡民么~~~~”
众人仍有怀疑,白文柯没有时间去解释,挤开众人包围,道:“洒家还要去见三老爷,莫要挡着!”
忽略走路的剧情,节堂内,三周闻语,喜不自胜!
“二郎真在城外?!”
白文柯:“二郎君说:只要老爷守卫城池即可,无须出城野战。静看破敌!”
周琦裕颔首道:“嗯~~~节帅援兵既然到来,某等守好城池不丢,责无旁贷!”
“老二,真……只守城池?!”
周临梦在争取,自己的儿子在外边,可怜天下父母心。
周淼赏这回没站在周临梦一边,劝说道:“担心归担心,可不能误事嘛……节帅既然只派汝家二郎来,必是相信汝家二郎的能力,要相信节帅,节帅连莱州如此大敌歼其主力,必有明断!”
周临梦默认…………
曾经两个争夺帅位的有力继承人,现在选择了臣服在石榴裙下。源源不断的胜利,把不满度下降到百分之四十以下,极大的减少了内耗。
额……也有可能是甲士都被周蕊徽抽调走的关系,说不准。
“汝回去转告二郎一声,某等叔伯都知道了,放手去干!”
“莱州军现在祖坟陵寝,占据仙女庙,扬言欲挖坟掘墓,让二郎寻机歼之!”
白文柯走后,三个男人相视一笑。
“只要能睡个好觉了~~~”
…………
“仙女庙,挖某祖坟!!”
周元景两手攥拳,因怒火而手指发出咯噔噔骨头敲打的作响。山内的风哨子吹动他赤红如血的盔缨,呼啸声仿佛夹杂着历代祖先的控诉和哀求,听的人后背直冒冷汗。
“既然是在仙女庙,那便是天助某也!”
没头没脑的一句,白文柯怕周元景被气的精神失常了,躬身轻唤几句。
“仙女庙其后是一块儿三面环山的谷地,平常是庙中道士、道姑耕作之所,某军可趁夜,分兵两路,一支绕到山边阻击,一支正面驱赶,困敌于谷中,一战成擒矣!”周元景召来部将解释道。
“将军,属下有异议!”刚回来的白文柯抱拳道。
“将军,若是敌军发现,集合全力攻俺一路,如之奈何?”
周元景事先考虑过,闻语解析道:“确有此种可能,然文柯,某等在自家萧墙之内,千百路途皆熟耳,何处能藏人,何处能埋伏,何处有小路安有不知?某等还能被发现不成?”
“便是真被发现了,以某新胜之兵,战彼老疲之师,安有不胜之理耶?”
白文柯劝服后,约定时辰,周元景拨他一千人马,走小路绕过,自己带领剩余人马,着一偏将领大队在后吊着,亲率三百夜明之兵甲前行,清剿敌兵眼线。因小心,故走了半个时辰,方至仙女庙外。
仙女庙有庙墙,墙虽不高,施召濑亦倚仗着,部署了防御,恐怕是太仓促了,有些简陋。
周元景看了几眼,防御薄弱点一一洞察。静等约定时间到来,后队跟上,发令进攻!
几张弓百发百中射杀零星几个敌兵,尖刀兵卒冲上击杀守门敌兵,控制庙门,埋伏着的众将士一拥而上,莱州军迷糊的四散乱逃,而后被砍倒在地。
事发突然,施召濑反应不比麾下小兵强几分,裹件白袍从个道姑的身上下来,推门出来,火光晃的眼疼,到处的乱兵跌跌撞撞,有几个还撞进了施召濑温暖的怀抱里。
裹挟而跑,没有搞破坏的机会,如所料的跑到后山,被白文柯伏击;周元景包后,一个大饺子捏成了。
打一晚上,天亮,施召濑阵斩,两千多莱州军全歼。
周家列祖列宗坟头没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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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许以重利难降伏
移风镇,早先是个山东地区繁华的商业镇子,为大宋朝廷上缴过不少的税收,出现在大宋帝国的地图上,梁山好汉有没有来这个镇子替天行道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没闹过农民起义。后来靖康之耻,山东大地军阀混战,移风镇的经济繁华也就从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败,变成一个军事兵营。
依靠沾水,沿水建镇,水源充沛,牢山到此绝迹,河水两岸土地平缓,几间坡地野草丰美,可耕可牧。移风镇曾鼎盛于仁宗年间,移风一镇能有万户百姓,堪比一座县城!
移风镇原有个移风军节度使,地跨沾水两岸,雄兵两万,粮草充足。可惜在周蕊徽还是个精子,连精子都不存在的时候,被莱州节度使、莱西节度使、平度军节度使三家联手瓜分了。移风镇落进莱州施家手中,然后莱州节度使和平度军节度使以沾水为疆界,和平了几年后,刀兵相向。
初始平度军趁莱州不备,打过了沾水,之后被反应过来的莱州打回去了。从这一刻教训之后,莱州节度使布置沾水防线,从启沾水东岸荒田,修缮移风镇防御工事,长期驻兵其中。
岁月穿梭,到了公元1230年,一如前文,移风镇留有八千守军,莱州都虞侯纪乃昌负责。
施风仪没有抽调过移风镇驻军南下。
风和日丽的一天上午,一支使团载着粮食、礼物来到移风镇,使团的首领还伫马观望一阵,赏略大自然的风土人情。副使跟在身后,一双眼睛到处乱瞄,把看见的一切东西通通〔搬〕进脑子里,已备将来用得上。
通报纪乃昌,纪乃昌命人捕鲜鱼、杀羊,烹饪出新鲜美味的食物,宴请一位打南边来的朋友。
微有驼背,面容俊朗慈善,灰白的胡须静止无风,一条腿似有不便,走起路来一跛一跛,外八字扫着走。
“这酒性纯,口感爽利,是靖康二年所酿,至今只有三坛了,极为珍贵,洪先生满饮此杯。”
纪乃昌对面,洪世贤仰头饮尽,双眸微闭发出爽快的嗯声,嘴巴里尽管是酸涩腐烂的臭果皮味,脸上不耽误的表现出享受的神色。
“酒色醇香,当真美酒,无价之宝,天下少有!”
“就是略有不足!”
洪世贤左右努嘴,顺出个板栗壳来。
“哦?有何不足啊?”纪乃昌一脸虚伪的殷切笑道。
“此等美酒,坐困一隅之地,饮着莫过某这等匹夫耳,不能名誉于天下,善酒大师不得饮,岂不为不足?岂不为可惜?”
纪乃昌接着杆子问道:“嗯~~贵帅能补不足乎?”
“某家节帅女儿之身,娇柔之躯,身在弱邦,而使成强霸之业!今更聚万余弱旅破灭莱州数万雄兵,此等英雄,安国夫人皆不如也,唯商之妇好、齐之无盐可比拟!如此英豪,安能不完都虞侯心中之死节?”洪世贤大吹特吹道。
纪乃昌斟酒的手一晃,三四滴混浊酒水滴落在桌面摊开,恰然的摆成了个天地三才阵。
“汝家节帅,欲任某为节度使?”
洪世贤遮嘴轻笑道:“都虞侯玩笑了,某家节帅有何权力,能任都虞侯为节度使?似这般,上下尊卑何在?世人还不笑死?”
纪乃昌哂笑道:“哦~~阁下是在消遣某啊~~~”
“岂敢岂敢,只是事实罢了。”
“事实罢了~~哼!”
眼看纪乃昌要变了脸,洪世贤这才把条件摆上桌子。
“节度使不能,按察使如何?”
“按察使?”纪乃昌有些犹豫了。
“巡阅使亦可。”洪世贤补充道。
按察使,巡阅使,还有团练使等,都是次于节度使的职位差遣,原为中央朝廷任免,靖康之后,均由各节度使自行任命。
纪乃昌没有答应。
洪世贤再加码:“故都虞侯张公战死靖海,此后节帅未曾任免都虞侯,都虞侯亦可兼任之。”
纪乃昌摇头假笑,“某才德不足,难堪大任,都虞侯就免了吧。”
“纪将军答应了?”
纪乃昌笑容友善地端起酒壶,给洪世贤斟酒。
“当然……没有啦!”
洪世贤:…………
“兹事体大,容某细细考虑。”
目的没有达到,酒宴再无胃口吃了,给洪世贤留个暧昧的态度,纪乃昌便叫人给洪世贤收拾房间了…………
纪乃昌没有答应,出乎洪世贤的意料。八千人看似多,然在讨海军、平度军这等拥兵数万的大势力面前,八千人不够看的。
【奇了怪了!难道是纪乃昌膨胀了?】
刚有此念头,就被洪世贤扼杀了。
膨胀?狂妄?怎么可能!
纪乃昌这个人,军事能力不显,可观其坐镇移风镇以来,平度军未曾踏河东土地一步,就可看出能力;狂妄?在莱州的体系里,谁都会狂妄就纪乃昌不会狂妄!姓啥的都能狂妄就姓纪的不会狂妄!纪乃昌能在仇人家里,坐到都虞侯,掌八千兵,企是个狂妄的人?顶多是个连尊严都能抛弃了的人。
一个冷静的人,一个精打细算、步步为营的人,掌兵马、掌地盘,虽无节度使之名而有节度使之实,更是把都虞侯这等左膀右臂才能坐的官职给了纪乃昌,这样的条件不优厚吗?再加还能给什么?金银财宝?难不成以身相许吗?
就算是身边一个精致、粉嫩的瓷娃娃,**心甚急,能等到周蕊徽及笄了可好?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洪世贤埋头沉思的回到了驿馆中。
进入驿馆,渣男一不注意,撞到来找他的副使李蒙单,清脆的一声响亮,两个人各自捂着脑袋哀嚎。
“哎呦某的脑袋,哎呦某的鼻息,哎呦某的脸……汝走路不看着人吗?”
“别不讲道理,是汝走路不看人,俺当时已经停下了!”
哭嚎完,李蒙单问道:“怎样啊洪老兄,解决了?”
“没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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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历史线:
今年六月,蒙古军攻打金国京兆府,击败援军,破城
第54章班超再世洪世贤
“汝在搞什么!”
把洪渣男拉入房中,关上房门,李蒙单低声嘶吼道。
“不是十拿九稳的吗?”
洪世贤给他了个你问我,老子去是谁的眼神。
“纪乃昌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态度极为摇摆,定是哪里出了纰漏,不急,容某仔细想想。”
“那汝细思,只要别坏了节帅大事便好!”
动脑子的活不是李蒙单所擅长,他这个副使顶多是个护卫的角色。
全歼施风仪主力后,周蕊徽率领连带运粮兵在内的一万五千五百人进取即墨城。即墨城有五千人,移风镇有八千人,两兵合在一处,对周蕊徽亦是不小的威胁。
这时苗严辅献计,策反移风镇八千兵,斩断莱州一臂膀。
同时,苗严辅也把纪乃昌和施风仪两家的恩怨情仇说给周蕊徽听。
纪乃昌的祖先,老纪家,就是原来的移风军节度使。后来移风军覆灭,纪家子弟多有战死、被杀的,活下来的就是纪乃昌这一支,纪乃昌他家祖上当时是投降了莱州的,所以饱受欺凌,过的连狗都不如!到纪乃昌这一代,一是时间久了,二是纪乃昌够不要脸,够丧失尊严,外加有点能力,被提拔上来,熬资历坐上了八千兵马的位置。可别看纪乃昌一幅都来轮我的心态,心里很想着复仇!苗严辅曾经劝谏杀之,施风仪不从。现在施家主力覆没,家主战死,纪乃昌给他厚礼,反叛必然的!
周蕊徽听进去了,所以才会有洪世贤、李蒙单两个家伙远离战场,来移风镇的剧情。
有苗严辅那番鞭辟入里的分析,洪世贤是信十拿九稳的,可就是出现纰漏,纪乃昌就是态度暧昧,能怎么着?除了在心里不停埋怨太骚了…………
【节帅给的不算薄,纪乃昌摇摆不定,莫非……有其他节度使也在拉拢着纪乃昌?!】
想通这一关节,洪世贤有了眉目,纪乃昌态度暧昧,骑墙摇摆等操作也就说的通了!
“李哥儿,交代给汝件事情。”
李蒙单来了精神。
“莫要客气,尽言之!”
洪世贤就真的不客气了。
“李哥儿,某怀疑在镇内,有他方势力的使者,请李哥儿悄悄的去调查,千万不要被人所察觉。”
李蒙单粗犷的脸蛋一垮。
真不客气,好难的任务。
移风镇大小房屋以万计,从万间房子里找出其他势力派遣来策反的使者,还不能被发现,要悄悄的进行。
你丫的在开玩笑吗?!
“事关大事,事关节帅,李哥儿莫要推辞了。”
李蒙单硬着头皮接下这件事。
再此见,就是傍晚。李蒙单一身粗布麻衣,身上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雀跃的上来就给洪世贤一个拥抱,熏的洪渣男将要天堂相见。
“诚如哥哥所料,镇内果有他方使团!”李蒙单神秘道:“猜猜是哪方的?”
洪世贤:呵呵,这尼玛能男住我?
“必是平度军无疑!”
轮到李蒙单惊讶了:“耶?汝真猜对了!”
“这不难,贪图沾水东岸土地的诸节度中,无非莱西、平度军两家,莱西势弱,与莱阳相战不休,没有余力他顾,所以,只能是后者了!”
“某倒是奇怪,汝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找到平度军使团的?”
“此事易耳!”李蒙单讲诉道。
他先是在镇子里逛,偶尔花钱采买些物事,同时碰巧的打听一下哪有整日需求大把粮食的地方,打听出来后逐个排查,说来也是巧,在他们馆驿的旁边,一间同样不起眼的院子里,住着平度军的使团。
李蒙单乐呵呵的说完,洪世贤脸色已经阴沉如锅底了。
“汝有不适?”
“李哥儿,汝不觉过于容易了吗?”
神经比肌肉还要粗大的李蒙单没有明白洪世贤的意思。
“汝所言何意?”
“某的意思是,有人在指引着汝,找到平度军使团的!”
洪世贤继续道:“而这个人,十有八九是纪乃昌的人!”
“啊?”李蒙单脸色一变,“是纪乃昌的人?他为什么?难道是向节帅索要更多的好处?”
“若真如此,倒是好的!”
沉默片刻,洪世贤语出惊人道:“就怕纪乃昌已经倒向了平度军那边,借某等之手,来向平度军索要更多好处,然后…………”
洪世贤指了指自己和李蒙单的脑袋。
李蒙单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那该如何是好?!不如快马报与节帅知晓,早做防备?”
洪世贤白了他一眼。
洪世贤:老子还不想死!
“节帅再做准备又如何?平度军若有异,数万大兵来,怎生抵挡?”
“何况便是报与节帅,一来一回最快也是明天才能得到消息,一个晚上足以做出太多的事了!”
洪世贤心中已有主意。
“李哥儿,可愿同某冒一次险?”
瞧出了洪世贤眼神中的疯狂之色,李蒙单小心的问道:“汝想要做什么?”
“某要学一回班定远!”
…………
上一次出使胶州节度使,洪世贤任务失败,周蕊徽没有怪罪;这次出使移风镇纪乃昌,洪世贤若再败,前途就彻底的断送了!
现实在眼前,由不得洪世贤不疯狂!
夜半三经,洪世贤、李蒙单等十五人拎着短刀,摸到了平度军使团的下榻处,翻过低矮破旧的院墙,十五人冲入院中,见人就杀,杀人放火。
这就是几千年后,小学初中语文课本上,传颂的《移风十五勇士》的光辉事迹…………
只说目前,官衙内,士卒火速报与纪乃昌,尚有困意的他就如喝下一大碗咖啡,精神抖擞起来。
“持刀杀人?好胆色!那个女人麾下,真有异士啊!”
“都虞侯,是否派兵包围驿馆,捉拿讨海军使团一应人等?”
“不必了,明日天亮,给平度军使团收尸!”
纪乃昌又回去睡了。
纪家的家小都在即墨城中,纪乃昌从来没有降平度军的打算!
洪世贤忘了纪家的大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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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洪世贤杀戮使团的同时,即墨城下讨海军女节度周蕊徽突感身体一阵恶寒。
第55章即墨破城女人难
即墨城,城高十米,墙厚八米,一面城墙可站兵卒过千人;城西南还有一座小城,别名即墨新城,城墙高厚均与旧城同,面积与不其城相去不远,城墙上却广布箭塔、投石车、还有油罐等器械,就守城密度来看,比旧城还要恐怖。非但如此,新城围绕城边,挖掘了一条宽达三米的沟壕,沟壕内扔满了各种折断了的木、铁,一不注意摔跤,必死无疑!
即墨城,是施家祖先在原有城池的基础上扩建起来的;新城,则是施家祖先新建的,据说新城里面不能住民,只能住兵,新城守军看押着一大批施家的奴隶,在新城里做各种有伤风化的事。
绕城一圈,讨海军诸将们都泄了气。新城难打,即墨城守军还贼多,都难以攻陷,投石车用处不大,人命填又得填多少!
周蕊徽为之伤神。
这还不算,还有更令她伤神的事情!
“汝把平度军的使团全杀光了!!”
帅帐之内,周蕊徽又惊又怒,真心想甩给洪世贤一记耳光。
他杀光了平度军使团!
哥们!你也太莽了吧!
平度军来攻怎么办?一万多人马能挡得住吗?
【你有想过后果吗?洪世贤!】
再说什么都晚了,人死不能复生,周蕊徽选择原谅他,谋划怎么夺城,先把眼前的肉,吃下去!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周蕊徽起身,掀开厚重的帐帘,晚霞清冷的夜风吹动她披肩的黑发,更吹醒了似要睡着的众人。
“尔等可有破城之法?”
周蕊徽背对着众人,语气非常的高深莫测。
苗严辅道:“节帅,即墨城防破绽均为彼军堵住,利用原有漏洞已然不成,似乎~~只有一策可行矣!”
“今纪乃昌已降,可由此,诱使敌军出城,野战破敌,再取城池。”
周蕊徽仍背着手,苗严辅说完的一柱香后,否决了苗严辅的提议。
“守城敌将是施风仪的儿子吧,叫~~施莱彦,记得是个谨慎冷静的家伙来着,这样的计策有用?不会被识破?”
苗严辅保证道:“节帅放心,只要演的好,施莱彦必出!”
“何解?”
“施莱彦并非多智之人,此人谨慎冷静,倒不如说是胆小怕事,只要节帅能作出出则必胜的样子,施莱彦必定会出,而且会大举而出!”
“哦?这样??”周蕊徽心有怀疑。
苗严辅呵呵笑道:“施莱彦,其母,婢也!”
好大一条新闻呢!
…………
自己人永远都是最可怕的,尤其是跟久了的老人,他知道你的一切。
苗严辅就好比石川数正,他进入到周蕊徽的阵营,就好比石川数正叛逃至丰臣秀吉处,德川家康慌的连编制都要改编一个样。
曾经的赞画,施风仪诸子性情最清楚了,施莱彦母亲是婢女,从小寄人篱下,心性塑造上胆小又容易满足,换到能力上来说就是个庸才废物!
划归纲目,属纨绔子弟纲,米虫少爷目。
两天之后的夜里,正醉生梦死着被属下甲士叫起,极不情愿的走上城墙,传达到大脑里的场景是一片火海。
还有各种纷杂的厮杀声、哀嚎声。
施莱彦小腿开始抖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甲士无语的白眼,老老实实的抱拳答道:“禀小郎君,具体情况不明,不过按照当值士卒口述,是从远处看到一阵火光,然后敌营起火,再就是眼前一幕了。”
这名甲士吞了吞口水,然后再道:“小郎君,敌军要么营啸,要么有援军来援,按现有情况来看,应是后者居多!”
施莱彦闻言,语气谦卑道:“咱建议,建议,嗯~~爹爹曾经说过,这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不……先派遣个细作去查探查探?回来再做去处?诸位意下如何?可行否?”
那名甲士此刻心情,企是一个〔草〕字就能形容的…………
“郎君!战机稍纵即逝!不容拖延哪!”
施莱彦:“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咱……要不求一卦来决定可以吗?”
那个甲士被一枪崩了。
…………
磨蹭,磨蹭,磨蹭……肉夹馍!
莱州军将士要疯掉了!
一个二货蠢猪!深感不幸的人马擅自开城而出,施莱彦一看有人给他做决定了,脑子神奇的同意,仿佛回到了父兄做决定的时刻,带人跟着出城厮杀。
即墨守军出城迎战,新城守军犹豫再三,亦出城迎战。两支兵马挑着火把杀向讨海军营地,冲击乱成一团的敌兵,无一合之敌!那顺畅的,如同拿武士刀切黄瓜一样…………
当然顺畅了!
也不看看对手是谁!
营地一侧,暗到连影子都看不见的荒草地内,冰冷的刀刃散发着咄咄逼人的煞气!讨海军的全部甲士和周柘彦三千三百靖海兵,全部的精锐,老虎的利爪,按耐着杀戮,随时随地发出突然的致命一杀!
周蕊徽面色阴沉道:“参议,汝的计谋,牺牲未免太大了!”
“营地中,府兵、战俘、连同归降的降军,数目以万计,这般抛弃了?任敌宰杀?”
“节帅,慈不掌兵…………”
“某知道!”周蕊徽道,“慈不掌兵,千年古训!”
“那节帅在生气什么?”苗严辅冷静反问道。
周蕊徽一讷。
【是啊?老子在生气什么?慈不掌兵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怒什么?】
【额~~我怒的,应该是视人命如草芥,讨厌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状态……上万人牺牲,万条人命,让他们去死…………十二年了,终究还是有上辈子的屌丝心态!】
“一定要打下这片天下!一定要征服整个异族!才能对得起这一生,对得起一路死去的汉家百姓!”
周蕊徽把控不住嘴巴,悄悄的说了出来;以她的分贝,其他人是听不到的,只是……苗严辅因为对答,离的稍微~~那么~~近了些…………
苗严辅心灵受到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冲击波。
【此女……竟敢一统天下!一统天下!统天下!?啊?好大的野心!一统天下?一个女人?疯了!这个女人疯了!某也疯了!天下疯了!】
够黑,所以苗严辅不断阴晴变化的脸色周蕊徽没看见。
【某投此女麾下,孰对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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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痛哭流涕):女人打天下,真滴难!男上加男!……苍天啊!你让我变回男人吧!
第56章顽皮马儿真给力
施莱彦可怜,一点可恨的地方都没有。
他胆小怕事,不敢欺男霸女;他庸碌无能,手上不曾沾染过人血。他……算是这个混乱年代的好人了,却没有一个好报,人头悬在甲士的裤腰带上,换取钱财的工具。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指的就是这种人。
好了,不给这个龙套强行加戏了,回归正题。
即墨新旧两城守军出城野战被全体消灭,两座城池趁机拿下。即墨城太大了,周蕊徽带直属的九百甲士入城,不说是沧海一粒沙、刘姥姥进大观园吧,带给心灵上的感受,渺小和畏惧。
从城门洞延伸至尽头的青砖石街道,仿佛穷其一生也不能走完,再加上天黑乎乎的,这种感觉,好比你在晚上三点半孤身一人走在马路上,路灯昏暗,甚至没有,你就能觉出,脊椎骨上,有人在吹着瘆骨的凉气。
一座夜城,九百人,缺乏安全感。
等后续部队入城,尤其是数目庞大的府兵入城,讨海军方从控制一个城门洞,转而为控制全城。
触发事件:府兵入城——即墨遭受讨海军的周蕊徽劫掠,繁荣度从富有变成贫穷。
府兵劫就劫了,左右住在即墨城里的都是莱州老施家的忠臣,祸害了正好,可劲儿祸害!能全部误杀也行,把屋子空出来,让她老周家的人住进去。
不其城是老家,但却小而偏,周遭地形更不适合担任都城的使命。原来是没有选择,牢山城是前线,靖海城不如不其城,没的搬;现在有了选择,搬家、住大房子、改善居住环境,是一个人类该做的事情…………
即墨城中唯二两处民居需要出人保护的地方,一个是苗严辅的家,派罗权助领着小弟去了;一个是纪乃昌的全族老幼,有人捷足先登了。
之前的俘虏里有个叫纪仪彰的年轻人,此人是纪乃昌的嫡亲儿子,在纪乃昌投了后便跟着投了,外加拐带出一些莱州甲士,保护家里人啦。
单刀直入,快速前进到即墨城的核心——节度使衙堂,这里还有零星的敌兵,做殊死困斗之后到地府报道。
扈从阿领队杀着人,康符护卫在周蕊徽左右,形象……可以看做一条美女旁边忠心的老狗。
抓个小厮,指引着进入施风仪的书房,满案的卷宗是第一印象,第二印象便是份刻在墙壁上的巨大山川地理图,囊括鲁东、鲁中、鲁中南,最远可达徐州、邳州、泗州等两淮地带。手掌抚摸地图上的每一处城镇山川,粗糙的触感和一手的灰尘,令周蕊徽生厌的在半空中挥舞,抖搂着肮脏。
细看,脖颈逐渐向下低垂,偶然发现角落中一行细小文字,估计能有惊天秘密似的见不得光,非常又细又密!费眼分辨,十几个文字只能认得一个〔宋〕字。
地图大,大而简陋,简陋而浅薄,拿它做军用地图,不如去给小屁孩儿开蒙作用更显著。
没有了兴趣,随手抽看几份卷宗,一看鸡毛琐碎小事随手一扬。
书房要比周家的那个书房要大,兜兜转转手里多了好多的卷轴,坐在椅子上随意翻,其中就翻到了一封信。
信上全是灰尘,昭示着这封信,是周蕊徽的长辈。
“至施莱州…………”
令周蕊徽倒吸一口冷气的是前一段。
“大宋京湖制置使!!”
“草!赵方!”
拆开信,周蕊徽尝了尝自己舌头的美味。
赵方何人?重名太多,就像叫张伟的有十几万类同,但他儿子,要比老子有知名度。
长子赵范,次子赵葵,抗金大将。
南宋端平入洛行动,主帅正是赵范和赵葵,一度收服洛阳!
南宋曾经收服洛阳的军事行动,少有的那么几次雄起,周蕊徽记得很清晰。就像岳飞、韩世忠、辛弃疾、韩侂胄、孟拱、余玠一样。
匆匆看完,周蕊徽不知是哭是笑。
太尴尬了~~~~~
内讧了。
灭了个心向宋室的军阀。
现在回想,和施风仪首次见面,他说的话还是有真的…………
【老头,灭掉你不好意西啦~~~我很抱歉,可你还是瞑目吧。你既然心向赵宋,不向异族低头,一定是原谅我了。放心,我的目标和你差不多一样,我会帮你完成滴~~~~】
心头忏悔完,百般无聊翻阅种种,挨到天明,顶着黑眼圈出节堂,……我尼玛!城中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着火不冒烟的!
我滴乖乖!你们府兵是造了多大的孽呀~~~~~~
“传令,各部绥靖城中,弹压宵小作乱!军中有犯着,斩!”
一跃上马,马鞍有坏损,上面有处凸起的硬皮,周蕊徽一不注意坐了上去,娇躯一抖。
【哦~~真疼……好舒服…………】
“走,去即墨新城!”
一抽马鞭,劲儿使大了,马儿一疼,上上下下的放蹄跑了。
丝毫不考虑马背上的姑娘,被震的有多疼……脸都红润了。
该死!可恶!
怎(ma)么(zen)能(su)这(fu)样(a)!
昨夜夺城,苗严辅不顾家里的妻儿老小,强烈请命领兵取新城,周蕊徽古井无波里看似随意的一指派,让周柘彦靖海兵听其调遣。
一夜过去,即墨城到手了,新城也必然到手了,揭秘时间自然到了。
很快入新城,扑鼻而来的气体让马背上帅气的女骑士哇的形象全碎,跳下马蹲在墙角,哇哇的吐,吐的胃里酸中带着一股撕裂般的疼。
“龟儿子滴呷屎哩!!!”
周柘彦一早在城门口等着周蕊徽,见徽妹英姿飒爽飘然而来,正看呆时,一口呕吐拉回了他的思绪。
“节帅无恙乎?”
周柘彦关切道:“节帅,喝些热汤会舒服些…………”
一股热流直入花蕊,分泌出晶莹香甜的蜂蜜柚子茶,周蕊徽舒服多了。
“彦兄,汝等在新城做了什么?怎如此恶臭难闻?”
周柘彦眼神同情道:“徽妹,不瞒汝,某处入城,亦觉恶心!”
朝个方向努了努嘴,敬佩道:“倒是参议,入城以来,丝毫不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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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莱州之后平度来
“苗参议人呢?”
“节帅请随某来…………”
…………
周柘彦带路去见苗严辅,途中闲着也是闲着,一双美目四下乱瞄,很快的就发现不对劲了!
不是有埋伏,是城中的建筑,太别致了,太精心了!
南北建筑物的差异,就像泾水和渭水那样的明显。
城中心一条石板路由西向东贯穿,把小小新城如切西瓜般一分两半,城池北部,屋舍叠嶂,观之似仓库;城池南部,一片片如林的简易房和炼铁炉子,不说自明是什么了。
【这里是〔军工之城〕!!!】
周蕊徽的醋坛子翻了。
施风仪居然建了一座城来安置工匠,那他得有多少工匠啊?想她周蕊徽,南征北战汇聚三家工匠,都还达不到一座城的地步。新城每日能打造出多少的兵器?有这等宝库在手,施风仪军备没怎么强劲,真浪费~~~
似她,若有诸多工匠,早就弩矢开路,箭雨对敌,哪还有这般麻烦!强敌大军?对准射就是了!
【安稳下来,要收集材料,火力全开。】
一路上热切的盯着自己得铁炉子和工匠们,就如一头得不到满足、在四处寻欢的浪荡妇人。
见到苗严辅的时候,参议大人正在统计汇总着数据,见到周蕊徽来,亦忙的没有时间去作揖行礼,只朝着老板点了个头,很失仪了。
“寻百名能识文断字的甲士,协助参议梳理文事!”
来一趟,又走了。
【有必要建学堂,培养行政人才了…………】
【…………有必要开源节流,找钱找矿了。】
之前一直被掩盖,今儿个才冒出来,讨海军太缺乏文士了。当下不过即墨、不其、牢山、靖海四城,军事管理尚可兼顾,若四城转以四十城,四百城!可还能军管否?
培训学生,书本费、老师费用,比抢钱来的还快。
翻看账册,兜里干干净净,比脸都要干净。钱老往军备上砸,养甲士,买装备,战死甲士的抚恤金……我周蕊徽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见过钱!
诸事繁杂,周蕊徽脑袋现在能跟***的屁股大!
“钱从哪里来…………”
…………
中午过后,享受着午后得阳光,红烧羊蹄子吃得周蕊徽不停吮吸着手指,躺在藤椅上刻着瓜子,把甲胄去了就很山妞了。
阳光照着身子,如同一台助眠器,烘烤的睡意大增。享受的时光那么美妙,要是能有个男人在身边全方位立体化按摩就更好了……一语中的,真来个男人,是姗姗来迟的。
“参见节帅~~~”
“参议辛苦了,若未午食,还剩些羊汤、面饼,参议不妨先用些。”
“谢节帅体恤…………”
艰难起身,凤目出睛,苗严辅暖洋洋的身子莫名一打摆,脖子更缩了缩。
“参议够勤于任事~~连家中妻儿都不顾,不避弓矢亲取新城,斩获夺城大功,某自当嘉赏!”
玉首前躬,唇音轻起道:“参议,新城工匠现有多少?会打造军械的又有多少?炉火何日可再燃?”
苗严辅据实答道:“禀节帅,新城匠人现有老少八百人,多老手,具能打造军械;只可惜属下查查各仓库铁料、碳薪、兽皮等,均有不足。要开炉打造,需筹措材料。”
“嗯~~~”
面部抽筋,揉捏持续不断。
“严辅,汝先将手头诸事放一放,某拨给汝甲士两百,把即墨稳定下来,汝长居即墨,这等小事难不倒汝。再修缮民房,烧毁的重建,唔~~夏收之前,做完。”
“是…………”
战争创伤开始恢复,莱州节度使既灭,俘虏的府兵众得到释放,回村补补必定歉收的庄稼,讨海军要开始收兵回家打理田地,军中厌战之心与日俱增,女性的人格魅力压不住了。
商定即墨城暂时留守人员,周蕊徽属意周柘彦或者康符,二选一纠结没有完,被人捅腚眼了。
平度军牙门将张雄,率七百甲士趁夜袭击纪乃昌,老纪烟抽多了,刺激大脑皮层精神防备一降到底,被张雄得手,取其首级而还。
移风兵马死伤极多,余众向即墨溃来,沾水防线告破。
兵撤不了了,沾水又不能丢,只好拼着万众将士崩溃的危险,挺进移风镇。同时派遣纪仪彰,接收龙套老爹的部众,为大军先锋。
军心不稳,赌命前进,周蕊徽整日愁的揪头发,不知不觉薅下二十多根了…………
—————借章,填个坑—————
此去即墨向西看,万里之外,兴庆府,崛起于青藏高原,好水川、定川寨两战大破宋军主力,斩折宋庭无数员大将的党项人,威风八面不再,辉煌持续到了覆灭的倒计时。
党项人不输祖先的血勇,坚持抵抗到最后时刻,可是既不是穿越者,又不是位面之子,逆天改命?大势难变!
西夏国小民弱,物资匮乏,和宋朝的战争到徽宗时已被童贯童大太监压着打,成年男丁死一个少一个,士兵越打越少,终抵挡不住人多势众的蒙古人。
一声倒塌破碎的声音,城门和一段城墙同时塌了,失去了城墙的保护,蒙古铁骑如呼啸而至的苍鹰,冲进兴庆府中;一支支的西夏军兵如同凋零的花朵,血红的花瓣零落成泥,狂风骤碾,化成春泥…………
皇城门口,最后一支铁鹞子成规模的向着蒙古军发起决死冲锋,岛国人也叫玉碎进攻,短短半个时辰,铁鹞子和蒙古军横七竖八倒在一起,人尸马尸层层叠叠,几欲堵住皇城的入口。
西夏国亡,蒙古屠城,党项族灭。
帮手完蛋,盟友沦陷,金国战略更加被动。
没有人能帮忙一起敲蒙古人了。
南宋小朝廷?靠他们?不如靠头猪实在!
察合台挥斥方遒,拖雷谨遵遗命,蒙古大军准备借道。
野蛮人的借道,征服者的借路,是不会告诉你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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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血战旬月终搬师
鲁东地区,即墨城。
气氛很压抑,气氛很肃然,尤其是节堂内,窗户四面关着,门关的比窗户严实,气味那叫一个纯厚。诸将领在节堂内坐立不安,眼神想乱飘又不敢乱飘又忍不住的去飘,心情着实的纠结。
周蕊徽本人则是尴尬,尴尬的眼角泪花点点,整张绝世容颜都是羞红之色,那红的,如一颗熟透的蜜桃,汁水泛滥,别提有多甜了…………
康符老同志,眼神专注入微,像极了在做化学实验,手抖就炸,紧张的抬头纹上都是汗水,斑白得两鬓和胡须上也是汗。
汗珠顺着胡须落下,周柘彦远比上战场时的眼疾手快,擦干净,红着脸擦的…………
“节帅,很疼的,您忍住了~~~”
康符友善地提醒后,深呼一口气,猛地一用力,然后仰躺在椅子上的周蕊徽,就…………
“啊~~~~!!!疼!疼!疼!疼!疼!!!!”
“哦……甚痛!甚痛矣~~~”
康符用力之后,周柘彦立刻祭起另一块布,一把按在周蕊徽可怜的胸口上,然后周蕊徽又一连串的惨叫,叫的声带出现了波动。
就见如墨点纸般,白布顿时被血水染红,周柘彦连忙再换布,再吸血,如此往来十几次,方给周蕊徽上了药,包扎起来。
康符亦如释重负的将手头染血的箭头放下,低头退出十余步大口喘着粗气。
洪世贤冒出来搀着点康老,关切问道:“老将军,您还好吗?您可撑住啊,还有一发呢…………”
康符喘气道:“真不行了,老了,要不汝去?”
这等美差,洪世贤有些上头。
“某?某就算了……免得伤到节帅…………”
“快点弄完!赶紧的!尔等要痛死某乎?”看要有推脱水字的剧情,周蕊徽急眼了,“洪世贤!就汝了!来!”
被女王大人翻了牌子,洪世贤紧张的搓搓手,过去比货来比货去,十分钟后,周蕊徽又一声剧烈的惨叫,洪世贤手里拿着血红的枪头,周柘彦往大腿根继续以上操作…………
勉强站起,众人帮忙解甲。甲胄一层一层拔下,宛如给蛇褪皮,如黑心人贩子强拔动物皮,每拔下一层,半凝固的血浆便哗啦的往外流,周蕊徽身子骨松了二两。
血浆顺着裙摆一直滴在地板上,虽不都是周蕊徽的,但看起来熟为恐怖。
“平度军~~~咱们没完!!”
周大美人脸色比宣纸还白,颜色浓度肯比肩四零号颜料,咯咯作响的粉拳让胸口止住的伤疤,崩开冒血。
能让穿越者这么刻骨铭心,自然是丢了大脸的事情!
前面说的那个龙套牙门将,姓张姓王的那个,在周蕊徽包围移风镇的夜里,又来夜袭,早有防备死翘翘了。
那个牙门将是能打,一把大斧杀了十个甲士!十个!
周蕊徽大显身手,骑枪冲锋毙命。
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在夜袭之后,平度军主力在黎明时分大举杀了过来!
为什么不和张雄合流什么的不要问我!黎明突然进攻,徘徊在崩溃边缘的府兵先崩,而后半府兵半甲士的靖海兵再崩,最后周蕊徽亲率甲士力挽狂澜,死战得胜。
此役甲士损失极大,各房均有战死者不提,周蕊徽的战马被射死,胸口中了一箭,规避府兵男团组团团战的时候大腿又中了一枪,万幸诸将拼命来救,不然周蕊徽就要在战场上被戳的唱忐忑了。
嗯……先唱忐忑,再唱征服,再再唱青花瓷。
此战的收获——周蕊徽枪术、剑术有很大的提升。
没了。
艰难取胜之后,讨海军战场余部火速退回即墨城,治疗伤兵,腼腆治老板,收拢跑散的府兵,清点阵亡人员…………
脱掉的甲胄跟回收站里的垃圾一样瘫在面前,拎起左右看看,甲叶遗落厉害,甲面破洞太多,外加腥臭味儿~~~洗干净不能用了,回炉重造化成铁水,唯一选择。
周蕊徽与众不同,她珍藏起来。
“这次的败仗,罪责在某!某太轻狂了,逆军心而战,骄疲之兵怎能取胜?!故回军之后,某自去仙女庙,自罚三日,跪抄经文,告慰战死将士!”
“此甲莫弃,置某房中,日日思之,永远提醒某!”
和德川家康《屎尿图》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刻骨铭记,发奋图强,鞭策自我的境界。
额~~~好吧我承认,这是一种姿态,表现给部下们的姿态。
周蕊徽快一百斤的体重走钢丝,线能把脚给切了,如履薄冰知不知道!如临深渊知不知道!什么都要考虑,我们女人容易吗…………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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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六月,夏收将至,麦子很重要,两方心知肚明的撤兵,平度军如愿以偿拿下移风镇,并以此为据点蚕食吞并沾水东岸的土地。讨海军血战数月,荒废地里的田,还被偷了瓜,索性有即墨大城市的回报,倒没有血亏。
临行前,周蕊徽千挑万选还是把康符留下,杜琼明、纪仪彰、李蒙单三将辅之,镇守即墨。时间不会太长,这个城主到周蕊徽搬过来就没有啦。
顺带便,洪世贤又出使了,带着友好与善意连同和平的意愿,先莱西节度使,顺路莱阳节度使,直接目标临海军节度使慕容得龛。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邻居也不能变成敌人,运气好苍天助我,反平度军包围网美滋滋!
消灭万恶侵略成性的平度军,维持鲁东地区的和谐安宁,是每个鲁东节度使(军阀)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我们决不退缩,我们是正义的使者!(滑稽)
抱着坛坛罐罐的骨灰,三军路经牢山城,周元略提前听到风声,夹道欢迎。鱼干、肉干、现打猎得鲜肉,大锅咕嘟大块煮。
吃肉,士兵对肉的需求冲破战友死去的伤感…………
(伤感的多为甲士子弟兵。)
再看,才像雄赳赳气昂昂得胜之师!
精神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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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仙女庙内美人跪
转眼六月,田间地头忙碌夏收,收仓入库清查核对,今年粮食大幅度减产趋势,组织更多的人手打猎、捕鱼缓解粮食损耗,更有派遣人员去胶州、高密采购大批粮草。
周蕊徽还挨了记警告,今年余下的几个月,没有支应打仗的粮食,你当家安生点,在家保养保养皮肤,皮肤黑三度了。
仙女庙一间普普通通的禅房里,一身道姑装的周蕊徽背靠墙角,一双葱白酱油色肿如胡萝卜的手按摩着通红水肿的膝盖。
蒲团里面掺了细如面粉的沙子,这已经是在现有物质基础下弄活儿的最软的蒲团了。即使它够软,一跪跪半天,连续N多天,不是人能承受的…………
周蕊徽心里悔啊,当时为何不割发代首呢?反正头发很长很长,何苦在这里活受罪啊!
你说说,大热天,在那跪,跪足一百八十天,跪出美味跪出鲜…………
【呵,我又不是酱油…………】
【扣死麻袋!酱油~~~啊,我真是个猪脑子!】
宋朝有没有酱油不知道,权且当没有吧。食物的配料制作简单,材料简单,价钱又不会太贵,满足广大的底层消费群体。不是赚钱的生意,仍不为赔本买卖。
喜悦心情持续八秒,然后转变成一张哭丧脸。
第一:周蕊徽想起来,便宜死鬼老爹周广翔一次过生日的时候,饭桌上好像有盘疑似用酱油烧的菜。
第二:销路在哪?生产出来怎么卖出去?
最好的市场是大宋,尤其江南、湖广两大板块,市民殷富,普通百姓都广有积蓄,一定能打开市场!但是,陆路运输,横穿山东军阀和两淮,不现实;海路运输,没有船只,没有水手,海防为零点无数个零。
宋朝市场不行,金国市场战火纷飞,生灵涂炭,做不成生意。
生产出来,能有个屁的用吗?!
周蕊徽自艾自怨的揉膝盖…………
【我若重生到江淮,哪怕离淮南近些,又怎会!又怎会!!】
【哎,唱首歌吧…………】
“天空的雾来的漫不经心,河水向油画一样安静…………”
吱呀~~~
才起了个《日不落》的头,门被推了,周蕊徽磁音如被人拿大棒子戳到了喉管里,只剩一个嘴巴边的〔唔〕音。
看到来人,端着食盒,一脸雍容慈眉的脸庞,裹身的道袍更显仙风道骨,有名家风范……不敢托大,膝盖疼就疼了,周蕊徽麻溜儿的站起来,表面留出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母亲,您怎么来了…………”
能让周蕊徽叫妈的,除了亲生母亲外,就剩下周兆麟几位兄长的母亲,石氏了。
许久不在剧情里出现,是不是以为这个女人是个龙套,早就死了?当然不是一般的龙套了,别的龙套是一场戏20块钱不管盒饭,她是一小时40块钱管盒〔饭〕,日后还有几次出场的。
丈夫和儿子都死了,周蕊徽暂时担任节帅期间,石氏出家做道姑,在仙女庙过上一段衣食无忧、安安全全的日子后,不幸降临到这个龙套……寡妇的头上!
施召濑攻占仙女庙,当时那种情况下的莱州军,从大山里历尽艰辛走出来,干点禽兽不如的勾当再正常不过了,所以仙女庙中的石氏,就…………
正因石氏和诸多道姑们的悲惨遭遇,长老们颇有微词,看在功劳的份上没送周蕊徽上断头台,还能倒仙女庙里作秀。
而石氏,公平的说对周蕊徽是有恨意,总归和石开咎是有血缘关系,灭石家满门,老少不留一个,怎能不恨?但仙女庙跟施召濑亲热之后,石氏看开了,或者说摆正了位置,把身体里的遗爱转移到周蕊徽的身上。
“当娘的来看看自己的孩子,还能有为什么?”
石氏心疼的眼泪点点:“傻孩子,伤成这样,来~~让娘柔柔…………”
“娘~~没事,不疼…………”
“汝啊,大小就任性,肿成这样怎么不疼?快坐下,别站着了…………”
…………
吃完午饭,平躺在石氏膝腿上,手法熟练轻按似弹琴,享受着吸收母爱的滋味。
中午美好时光不经意间飘远,下午继续作秀,对着一堆儿灵牌,空气里都挤满了无聊的气体,挣扎强忍睡意,石氏花一中午揉的血活络的膝盖再次麻痹了,周蕊徽内心哼着赵女神的《望》,坚持着…………
约莫三壶茶的功夫,一个男人恭敬有礼的进来。
他是来找周蕊徽说话的。
“节帅~~~”
“节帅之心,可感上苍,祖先有知,必敢欣慰…………”
仙女庙的新主持,流一管子血的周昌周老大人说道。
“族老?有事?”周蕊徽疲惫问道。
周昌体力好,不像六十来岁的老人,陪站半个时辰,还有力气猴子捞月,硬生生把周蕊徽拉起来。
“丫头,心诚则至,汝身为节帅,节度军政日理万机,勿要在庙中年华虚度,耽误大把时间!”
肯有人过来开脱,周蕊徽差点喜极而泣。
但仍需矜持。
“老帅在天有灵,亦不愿见节帅如此折磨自身…………”
【欧耶!解放喽!开心~~~】
“族老所言甚是,蕊徽鲁莽了,蕊徽谢族老教诲!”
周蕊徽呲着牙谢道。
周昌得道仙人般含笑抚须,“教诲不敢当,节帅非常人,行事巾帼不让须眉,老夫倒要向节帅请教一二。”
周蕊徽奇了,您老人家吃盐比我吃的米都多,您向我请教什么?
嘻嘻,我要不给您讲什么是互联网吧…………
“不敢不敢,小女才疏学浅,爹爹在时常常逃课,实乃不学无术之人,怎敢当请教二字,折煞某也,折煞某也…………”
“夫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甘罗十二岁拜相,霍冠军二十岁大破匈奴,节帅灭三节度,取即墨城,行军作战、阴谋诡计、克敌之法无师自通,又有语出惊人之举,岂是不学无术?”
周昌笑容不改道:“节帅曾作诗:乱世菩提不问事,老君背剑救苍生。太平佛门迎香客,道君归隐山林间。”
“节帅可否谈谈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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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说呢,不知道祭出宗教狂热这个bage是否合适,国人见庙则拜,管他东皇太一,耶稣,安啦,只问有用没用。所以宗教加大伤亡崩溃比例……算了,管他有的没的!副本困难,能增强一点点就是了
第60章莱西结盟平度军
“哦,族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初始有忘记,后来回想起。那句抄过来的诗,不就是那天在牢山城外,骂施风仪那头有关系的双标狗的吗!
施风仪老东西哔哔什么佛爷观音,佛陀慈悲,如来爱你,又转变因果关系舆论谴责,周蕊徽都要成了不三不四、不男不***秽成性、虐待父母、乱搞男女关系的渣女了。
险些军心浮动、三军哗败,从此胯下夜夜香。
年轻气盛的周蕊徽两世做人积累的口才一通连珠炮,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顿骚操作,乱拳打死老师傅把施风仪骂倒。
【现在回想起来,我好像把尊道排佛的想法给……暴露了。额~~没什么不对啊?佛陀本混账,圈民田、囤财帛、软化民族血气,排斥厌恶有错吗?】
“哈哈,感悟谈不上,只是〔乱世菩提不问事,老君背剑救苍生。太平佛门迎香客,道君归隐山林间〕之后,还有一句。”
“老夫没有忘记,那句话是〔连今生今世都修不好,有何面目敢去谈来生来世〕。”周昌的瞳孔里,洋溢着赞赏的光泽。
“族老与某说及此事,只为确认此等话语,真某亲口所言?”
老狐狸一直没有露出想干什么,周蕊徽试探的询问。
周昌轻松躲避了试探。
“谨其一,其二不解。”
“不解何物?”周蕊徽追问道。
“万事总有缘由,老夫观察节帅多时,节帅既不拜佛主,又不拜玉帝,又为何对佛主这般仇视~~不是仇视,是敌视!乱世老君,太平佛门,节帅词句,点下定断!”
看周蕊徽犀利的眼神,周昌苍白解释道:“老夫绝无他意,只是好奇。”
“这个么~~~”
【我该怎么解释呢?】
上辈子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啥么东西啥么奇葩没看到过!地铁喂些女乘客案例有多少只能点到为止。印象最深的还是某一年,当时还挺单蠢,说啥信啥不带脑子,去某寺旅游,走到那里被和尚拦了要捐赠;我当时是想积积善,可手头没软妹子,本要算了,然后和尚拿出了paosi机。
施主,我们这儿支持刷卡服务。
我永远记得那张笑眯眯、斯文文、带着个小眼睛的秃头脸,就差写着〔捐〕字了。
组织语言,尽量不掺杂个人情绪,公平公正道:“某是看书看的。”
见周昌静待下文,周蕊徽继续道:“道教原系百家,起始于轩辕黄帝,光大于老庄。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留数卷《道德经》,是为百家之首……汉孝武帝元光元年之后,百家式微,儒学独大;再后,百家多亡,道家以教派存世。”
“佛陀来于天竺,于本国失势而来中原。佛陀讲:今生受难,来生福报。佛陀讲:钱财乃身外之物。但观其行径,某不必多说了。”
“道教从无讲逆来顺受之意!如汉光和七年,太平道人张角游走大河两岸,治病救人,领导黎庶苍生反抗汉庭苛政暴政!如天师道张陵、张鲁,治政汉中,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治下百姓只需交五斗米,便可衣食无忧。”
“佛陀,有吗?”
“强压百姓做佃农,卖地卖身;吸收金银财帛,把无数铜钱、金银做成一尊连屁股都擦不了的佛像;交百姓忍受,忍受苛政暴政,忍受异族鞑靼作威作福!”
“族老,秦施暴政于天下,陈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失其鹿。吾诸夏百姓,什么时候是任人宰割的豚羊了?”
“假使燕民抗契丹,以契丹小小蛮族,安能长据燕云十六州乎?!”
周蕊徽还要再说,不过看到周昌勃然大变的脸色和颤抖白须,立马刹车。说的东西太可怕了,太前卫了,周蕊徽生怕老人家死在自己面前。
【这是个妖孽吗?】
周蕊徽说的一大堆话,能在周昌脑中留下印象的就这一句问题,就像拿把大铁锤敲定在坚固的黑曜石柱子上,只有千年岁月的吹打,才能泯灭。
“族老,您没事吧?”
周昌僵笑道:“无事~~无事~~”
“丫头说得好哇,范老相公曾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丫头的觉悟,已与范老相公,不相上下咦~~~”
“蕊徽岂敢与范老大人并肩…………”
真当这个时代的范仲淹是好人?
“丫头,汝呢……尚且年轻,担节度重任,做事不能只凭一时意气。天下事,非是非分明,没有唯对唯错。此言,相赠;汝甚聪慧,多多斟酌。”
可能是被周蕊徽的冲击波震撼的不小,周昌需要消化消化余震。在给予周蕊徽一句逆耳良言之后,老残之躯驼背走出庙中。
过了一二分钟,周蕊徽苦笑的软坐在蒲团上。
【我还是没有长大啊,成年人都知道的。】
恢复恢复,清扫颓废的气质,节度使不怒自威王霸之气重新找回,慢步至石氏处,和母亲告个别,离开画地为牢的仙女庙。
呼吸几口庙外自由的空气,弹走石氏手工缝纫新衣服上的灰尘,骑乘新马,回到阔别几日的不其城。
进庙几日,政务有刘玄增和苗严辅两个人担着,所以一回来,先见到的便是忙碌到抬不起头的二人。
“本帅不在时日,列位辛苦了。”
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出现,一看是位美丽的小姑娘,一阵凳子挪动地板声音乱糟糟的响起。
“参见节帅!”
“免礼。”
走到刘玄增面前,给他了个笑脸。
“刘叔叔,回来了。”
刘玄增作揖道:“望节帅恕前番轻狂之过。”
“叔叔哪里话,那日若非叔叔点破,不其难保有失。”
“回来便好,某在庙中,爹爹可是来找过某,要某待叔叔以亲父啊…………”
“蕊徽拜见义父。”
“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节帅回来,正有一事,需节帅定夺!”岔开话题,示意苗严辅,后者递上一张纸。
“节帅,洪外交遣人星夜送来的情报,莱西节度使已与平度军,有所勾结了!”苗严辅严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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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为不被404,所以宗教那些东西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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