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逍遥
黄信一大早就来到李渔的院子,看见他在树下打坐。
黄信抱拳道:“掌教,我...”
李渔一动不动,似乎进入了入定状态。
这可是修行时候难得的状态,黄信不便打扰,悄悄离开。
“掌教修为进境神速,仍然如此用功,真是我辈楷模啊。”
黄信叹了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
他去找李渔,是因为最近宗门收人有点多,他准备再开辟一个测试弟子资质的小亭,想要李渔出手做出几个测试资质的小人来。
既然掌教暂时没空,那自己就辛苦一点,亲自来盯着。
他来到山门下,只见这里也有一个李渔,正在笑吟吟地背着手,看着山门前的盛况。
掌教李渔的脸上,洋溢着微笑,看见黄信轻轻到了点头。
黄信挠了挠头,暗道掌教果然神通广大,难道这是瞬移?
不过掌教怎么一副没见过我的样子?
唉,不管他了,收完徒弟,自己亲自去丹房拿些丹药来,这一批新人中,没有资质惊艳的,只能是和自己一样,慢慢苦修喽。
在山门前忙了许久,黄信再去丹房,只见丹房的蒲团上,李渔正在闭目打坐。
刚才自己回来之前,明明看见李渔在山门前,一直微笑地看着新人测试。
黄信揉了揉眼,他伸手叫过一个道童来,“掌教什么时候来的?”
“三山师叔,掌教一直在啊。”小道童疑惑地说道:“从昨晚就在了,这炉丹药真难炼,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
小道童舔了舔嘴唇,十分眼馋。他们这些人近水楼台,每次炼丹完了之后,李渔心情好就会发几颗给他们。
有时候更是会指点他们修炼,所以大家都争抢这个丹炉道童的位置。
能来这里的,不是资质很好,被师傅喜爱的,就是有点背景的。
“奇哉怪哉...”黄信满脸不解,带着两个大葫芦离开了丹房。
此时正经湖上空,原本空无一物的天空,突然慢慢浮现出三个身影。
李渔飘然而至,身边站着两个少女。他落地之后,收起蟠龙拐杖,也收起了隐匿诀。
他在门中,留下了很多分身。
没办法,得罪人太多了,不得不小心行事。
那个御灵堂和南疆神殿,都是些下阴招的高手。要不多加小心,早晚被他们给坑了。
这还不算,佛门和明教,更是两个实力雄厚的庞然大物。
幸亏自己有这个青木诀,可以隐匿,还可以分身,是躲避暗杀、苟住发育的必备神技。
落地之后,李渔伸手,拦住两个金莲和琼英。
“再往前就是正经湖,我这次去,是逆天而行。去掉寒冰,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金莲点了点头,琼英到处乱看,显然是十分好奇。
“这里怎么这么凉?”
她的脚尖,碰到了从湖中流出的溪水,冻的一激灵。
金莲笑道:“没听哥哥说么,湖中有万年寒冰。”
可能是因为赵福金的原因,小金莲对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十分有办法。一路上短短时间,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闺友。
李渔很是放心,别看潘金莲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她现在精通水字诀还和自己双修过了,实力突飞猛进。
小金莲的另一个天赋,在双修之后,才显露出来。如果说她的水系灵根是上等不到绝品的话,在双修方面,她简直是惊才绝艳,可能六朝都难找出这种好苗子了。
她简直是孜孜以求,不知疲倦,花招跌出,妙趣无穷,李渔这个老手,都有点招架不住。在那之前,李渔确定她根本没有任何经验,点点落红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这只能归结为天赋了...
青木诀的双修,对水字诀提升很大,小金莲也算是终于找到了最适合她的修炼方式。
而且这小妮子打架时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杀人。下手又准又狠,几次都是一招毙敌,完事之后虽然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但是眼神丝毫不见慌乱,是个狠人。
因为刚日了不久,还是恋奸情热的时候,李渔宠溺地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笑道:“你照顾好琼英,她刚出神殿没什么经验,我走了。”
“你也小心!”金莲急声道。
李渔点了点头,这一趟福祸难料,但是他必须得去。
不然以自己的性格,想到龙女日夜受苦,自己的道心是不能稳固的。
道心不稳,就容易走火入魔,坠入邪魔外道,偏离自己的大道。
逍遥两个字,并不是说要抛下所有,而是从心任性而为,才能快活自在。
一道白光之后,李渔消失在原地。
正经湖上,他轻轻一挥手,身上有一层光盾,落入湖中心。
盘踞在水底的一条龙,霍得一下睁开眼睛,她的身躯在水底十分巨大。
如同两个灯笼一般,映照地湖底五光十色。
“你又修成两门?”
白龙在水底转了一圈,荡起巨大的涟漪,水面出现一个漩涡。
李渔笑道:“我来帮你,融化掉万年寒冰。”
他说的很有底气,上次来的时候,水潭中的寒气,自己都受不了。这次却不一样了,那寒气根本不能伤自己分毫。
甚至,他都不想融化掉万年寒冰,若是能带走的话,他都想打包带走,看看以后能不能用得上了。
所谓的万年寒冰,也只是水灵的一种而已,这一点在李渔领悟水字诀的时候,早就看得透彻了。那时候他就是从冰开始化为水滴,逐步领悟水行之道。
“你不怕天庭么?”
“怕,可是谁让我答应过你呢。”
白龙发出奇怪的笑声,毕竟是龙种,和人不一样。
她身子一转,将李渔盘在中间,道:“我原本以为,你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太平道传人。但是现在我懂了,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嗯?”
李渔可不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像处,不可否认自己十分敬佩他们,但是让自己也活成那样,是万万不可能的。
龙女在他耳边,笑道:“你们都是认准了一件事,便再不回头,无所畏惧的人。”
一阵龙吟之后,小白龙跃出水面,湖面上升起一条水柱。
龙女敖烈化为人形,站在水柱上,身材高挑,容貌明艳,腰股圆润健美。骄人的胴体伤,覆盖着一层银白色的盔甲。
“开始吧,寒冰就在我的脚下!”
李渔抬头看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能不能挪一挪,不然我不是让你踩在脚下了么。”
敖烈轻笑一声,化为白龙,盘踞在水潭上方。
李渔就地一指,在水中画了一个圈,金光闪过,将潭底的土地割开。
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从水底射出,寒气逼人。
若是一般肉体凡胎,看一眼浑身血肉估计都要被冻碎了。
李渔颤抖了一下,做了一个怀中抱盆的动作,慢慢地从水底,升出一小块寒冰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破蛊
这一块小小的寒冰,被李渔隔空虚抱在怀里。
透心透骨的凉意,让他整个人都冰住了一样。
李渔慢慢感受,用灵力缓释这种让人窒息的寒意。
五行令在他周身旋转起来,精纯浓郁的五行之灵,从缓缓流转,到飞速转动。
他整个人,呈怀中抱月式,化为一个丹炉。
气海与五行令相互回应,一点点炼化寒冰。
等到五行令运转整整三十六个周天之后,万年寒冰被他炼化到自己的经脉中,随着水灵之力,缓缓流淌。
李渔双手缓缓放下,直舒胸中浊气,站起身来。
白龙将他缠绕起来,龙首在他正前方,“寒冰呢?”
李渔轻笑着,伸出手掌,催动水字诀,一道寒意让敖烈朝后躲避。
“恭喜你,又多了一招必杀技。”
李渔点了点头,这一招必须藏起来,到关键时候再用。
那股寒意,除非是修习过火字诀的,不然很难抵挡。
尤其是偷袭的时候,威力倍增。
他给貂蝉治病时候,就领悟了用寒毒害人的法门,如今有这寒气加持,威力更大了。
失去寒冰压制的敖烈,仰天发出一阵龙吟,重新化为人形。
她看着李渔,笑道:“我要多谢你啊,帮我解掉了这东西,不瞒你说,我就快支撑不住了。”
李渔帮她治好了伤,又解掉了这个桎梏,敖烈的实力只需在休养些时日,就能完全恢复。
李渔走到岸边,和敖烈在一块石头上坐下,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正经湖的寒意,正在慢慢褪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到普通水潭的温度。
敖烈看了一眼西方,眼神中有些茫然,说道:“当年轰轰烈烈闹了一场,时过境迁,早就物是人非;想要战,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同伴,想要回,也无家可归。”
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充满了中原女子少有的修长健美。
李渔说道:“你能打破这个闪电牢笼么?若是想要出去,我可以帮你一起破壁。”
“算了吧,无尽的麻烦,不如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将来要做什么,总还有些谋划。”
李渔试探性地问道:“你当初...是跟张角他们...”
敖烈一下子转过头来,明艳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煞气。
“好酒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闭上眼叹了口气,说道:“六朝...都知道六朝的皇帝都是剿灭了黄巾之后,才崛起的。你可知道,为何以前几百年,都没有这么多强者,但是黄巾之后,人间涌现出这么多实力强横之辈么?”
李渔隐约感觉到,自己要接触到六朝的核心了,他小心地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这一代的太平道,他开了天门,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他真的很厉害,差点把规则彻底打烂。”
李渔咽了口唾沫,果然,自己想的没错。
六朝时空,这么多强者,不是凭空出现的。
太平道,这个始作俑者,虽然是六朝的禁忌名称,但是自己身为太平道实际上的传人,在六朝都没有被追杀。
甚至,到处招灾惹祸的自己,总有那么几个人在背后庇护着。
敖烈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我要是打破了这个雷电牢笼,他们自觉丢了面子,又要来兴风作浪。干脆给他们一个机会,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真要留在这?”
“嗯。”
“也好,我会常来看你的。”
敖烈展颜笑道:“那可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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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欲晚,月色皎然。
李渔走出正经湖之后,怅然若失。
大良贤师只有一个,若是自己不死,这一代的太平道传人,就是自己。
九节杖、五行书,李渔不去求,它们自来到。
这是一种可怕的因果,甚至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让李渔感到恐惧。
这些东西,在兜兜转转,稍有曲折之后,就顺理成章地来到自己手中。
顺利地如同安排好的一样。
李渔很讨厌这种感觉。
命运之轮,难道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是被人指尖捻起的棋子?
抬头看向那轮圆月,李渔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不论如何,不论是因果还是命运,自己都要坚持本我。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和金莲、琼英分别的地方。
两个人都不在,河边有一堆篝火,虽然看不见河中情景,但凭着内力精湛,耳朵却是听得明白。
耳听衣服窸窣褪下之声,足踏浅水之音,又听到了“泼啦、泼啦”的掬水声,偶尔听得银铃般地浅笑,清脆动人。
两个少女在这里嬉戏沐浴,李渔笑了一声,坐到篝火旁,深深吸了口气,长声一吐,心情稍加平复,忽闻“啊”地一声惊叫。
李渔迈步过去,半月掩照下,月影投过两个少女的侧身,衬出了纤纤身段,曼妙娉婷,肌肤如温软白玉,竟与月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
在她们沐浴的水中,正有无数的金锦鲤,跃出水面。
这些鱼儿绚丽出奇,有一条鱼身轻轻滑过一对巧挺的...,微微一弹,鱼尾拍出一个红印。
琼英委屈地要哭出生来,李渔一手一个,将她们抱到岸边。
小金莲媚眼如丝,咬着嘴唇朝着李渔笑了一下。
琼英则羞得满面通红,她赶紧捂住紧要部位,幸亏李渔递过衣服来。
她虽然不谙世事,但是已经有了羞赧之心,此时刚刚洗过的肌肤皎於明月,粉脸却是红如霜枫,时而抿嘴,时而玩弄衣角,羞不可抑。
李渔打破尴尬,笑道:“这是万年寒冰消失了,水温升高,已经习惯了低温寒冷的金锦鲤适应不了,所以跃出水面。”
潘金莲眼珠一转,噘着嘴说道:“李渔哥哥,你把琼妹妹身子看光了,还在这讲这些,没事人一样...”
李渔看了她一眼,马上明白过来,自己跟她说过诅咒的事,小妮子这是在助攻呢。
她不说还好,琼英跟鸵鸟一样,现在一下被点破,急的她要苦出声音来了。
金莲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说道:“你看看琼英妹妹,多么可怜。”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金莲歪着头,一副为琼英出头的模样,说道:“女孩儿家的身子,只能给自己的男人看,李渔哥哥看了,就要负责任。你必须要做琼英妹妹的男人,以后好好爱护她,保护她,不离不弃才行。”
她这副样子,李渔自己都信了,小琼英更是双颊飞起红云,渐渐不知所措,又有几分奇妙。
李渔笑着问道:“琼英妹妹,你愿意么?”
“啊?我...我...”
琼英不自觉地想要挪动小屁股朝后,却被潘金莲挡住。
“我不知道...”说出口之后,琼英登时大增娇羞之态,双手紧紧互握,转过头去。
“妹妹别怕,李渔哥哥做了你的男人之后,看光光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她就像是一个诱人犯罪的小恶魔,站起身来,轻轻一拽衣带,丝滑的绸缎从更加丝滑的肌肤上滑落,樱桃小嘴轻轻说道:“就像莲儿姐姐一样。”
小圣女直接惊呆了,她小嘴张开,“莲儿姐..你...你”
金莲妩媚地一笑,循循善诱,柔声说道:“别怕,我们以后都是李渔哥哥的女人了。”
“啊碍…羞死人了……”琼英完全不敢看着两个人,伸出双手捂住眼睛,又从指尖偷偷往外看。
“莲儿你看,小圣女羞死了,我们给她演示一下。”
琼英鼓足勇气道:“我才不害羞呢。”
......
潘金莲是一个出色的小帮凶,一步步打破了壁垒,也打破了小圣女的心理防线。
最后她和小琼英抱在一块,光滑稚嫩,叠股缠腿。
困扰李渔已久,他手背上的血煞咒,一点点慢慢消失。其实不止是血煞咒,按照白毛的说法,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万蛊不灵了。
一种如释重负的幸福感,充盈在李渔心间,他抱起两个少女揽在怀里。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皎洁。
第二百五十五章 信仰
小圣女初尝情滋味,螓首微偏,现出羞涩之态。
转头一看,莲儿姐一副痴缠模样,整个人缠在李渔身上。
不知怎地,她心里竟有些生气,也鼓足勇气趴在李渔身上。
小金莲吃吃一笑,脸贴在李渔胸膛上,亲了琼英一口。
一股痒痒的感觉传来,李渔还以为是她们捣乱,在小金莲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顺手抚摸着煮熟的蛋青一样的臀瓣,李渔看向自己的另一只手。
血煞咒消失以后,出现一个淡红色的印记。
这一抹印记,慢慢消散,化为一股磅礴的灵力,散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中。
李渔身子轻飘飘的,他眉心一皱,赶紧从两个少女中脱身,席地而坐。
小金莲给他披上一个衣服,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
“莲儿姐,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两个少女穿好衣服,守在一旁。
李渔此时脸色难看,在他经脉中,传来撕裂的疼痛,让李渔痛苦到表情狰狞扭曲。
身上的肌肉,如同注水一样,时不时贲起一块。
太阳穴朝外鼓起,双眼紧紧闭上,全身的血液,好像要被烘烤蒸干。
从他小腹处,传来一阵肿胀的感觉,气海和轮台都要被撑裂开来。
慢慢的。李渔发现,这些从小腹开始,到丹田喷涌出的灵力,并不是以破坏自己的经脉为目的的。
只是它们太过庞大浩瀚,而自己的经脉和气海,并不足以承担这样的灵力。
李渔开始咬着牙,忍着剧痛,用水字诀不断修复被撑裂的经脉。
慢慢的,一点点适应,一点点放松对丹田的压制。
但是没有办法,这股灵力似乎是源源不断的,根本没有办法压制,痛苦只会慢慢增加。
李渔浑身冒汗,身子虚浮起来飘在半空,浑身肌肤慢慢变为赤红色。
小金莲急的手足无措,但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拽着琼英不让她上前。
李渔心急如焚,若是再找不到办法,把这股突然出现的灵力泄掉,自己可能要爆体而亡了。
突然,浑身都冒火的身体,传来一丝清凉。
李渔就如同在沙漠中将要渴死的时候,品尝到了一滴水,他很快就发现,清凉来自手心。
风月宝鉴!
白光一闪,李渔进到风月宝鉴内,整个人平摊开身子。
那股磅礴浩瀚的灵力,终于找到了倾斜方向,警幻仙子化为一团雾气,缠绕在李渔身上,配合他用水字诀修复撑破的经脉。
这股无穷无尽的灵力,被警幻仙子全部吸收,一阵祥和的光彩,萦绕在她的身上。
李渔落在她的怀里,抬头看时,警幻浑身闪烁着莹白如玉的光芒,在她的额心处,多了一朵红色的梅花烙印。
“怎么回事?”
警幻笑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从哪修来这么多信仰之力。”
“信仰?”
李渔恍然大悟,自己取了小圣女的元红,顺便把南疆这一代几千万人的信仰之力,给窃取来了。
难怪他们宁愿放过红孩儿,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南疆和中原不同,那里都信巫神,他们对巫神的信仰,是通过神女传递的。
现在李渔知道所谓的传递是什么了,这巫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每隔一个甲子选一个上好的鼎炉。
不见父母,不食五谷,以朝露为饮,受亿万生灵膜拜,然后到时候再出来被他给采补掉。
过往的圣女,不知道都是什么下场,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上任圣女。
大家只知道,新的圣女,会无缝连接,在出生时候就被选出来。
至于被巫神接引消失的上任圣女,就像是燃烧殆尽的香烛,没有任何人会记起她们。
她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出门都不被允许,小琼英曾经跟自己说过,她想要和雨滴做朋友。
人,要孤独到什么地步,才会想到和雨滴做朋友?
李渔觉得这个套路特别熟悉,仔细一想,小圣女和林黛玉、薛宝钗的命运,出奇的一致。
只不过小圣女,因为受万民的膜拜,采补的效果和黛玉宝钗不一样。
根据姜维所说,有人以黛玉为媒,斩断痴业,可以立地成仙。而采补宝钗,可以修为大进。
但是小圣女不一样,千万生灵的信仰之力,实在太大了。这个必须得有足够的底子,才能来采补,不然就是爆体而亡。
像李渔这种修为,想要慢慢消化,就是痴人说梦。幸亏他有风月宝鉴,这是一个成长的法宝,来者不拒,尽情吸收,吸收的越多就越强。
难怪,那红孩儿要去吃圣女,他八成也知道神殿圣女的存在,是为了什么。看来这小魔头背景也很深厚,完全没把神殿之后的巫神看在眼里,明知山有虎,还要去虎口夺食。
自己就不一样了,不是虎口夺食,只是把小圣女这个美味吃完才知道,这他妈是老虎的点心。
李渔四下看去,只见风月宝鉴内,空间大了千倍不止,以他的目力,放眼望去也看不到边际。
而变化更大的,就是警幻,她浑身闪过白玉一般光晕,李渔伸手在她锁骨下一摸,温润融腻,将她衣衫朝下一扯,露出的肌肤也是一样的晶莹剔透,不染一丝凡尘。
警幻不以为意,伸出青葱玉指,在他鼻尖一点,笑道:“风月宝鉴已经升为绝品,省下我们几百年的修炼,等我彻底炼化了这些信仰之力,便可以在双修的时候,反哺给你了。而且风月宝鉴,也开启了几个新的效用,一会我讲给你知道。”
李渔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那一股功德灵力,被这股灵力浸润之后,甚至已经不弱于自己的五行之灵。要知道,五行之灵,在自己修完五卷太平清领书之后,也是暴涨过一次的。
饶是如此,这些自己吸收的有限的信仰之力,与之相比依然不弱。
他从警幻怀里跳了起来,笑道:“难怪满天神佛不修炼,依然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原来信仰和功德,才是通天的捷径。”
这一夜的缱绻,胜过自己前面这么多年的苦修。
而且还有更大的好处,寄存在风月宝鉴内,自己的修炼速度,也会因此突飞猛进。
第二百五十六章 衰人
白光一闪,李渔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身来。
旁边的两个少女,这才敢上前,都是泪眼婆娑。
李渔笑道:“别怕,这不是没事么。”
小金莲伸手在自己身上一指,李渔细细感受她的水字诀,果然进境神速。
李渔满意地点了点头,小金莲则一脸诧异,她明显感受到,李渔身上的伤全好了。
不管是怎么好的,反正李渔哥哥伤好了,小金莲就发自内心的高兴,她紧紧抱着李渔的胳膊,不住地抬头笑。
李渔转头看向琼英,小圣女脸上也挂着担忧的神色,但是不敢上前,生怕李渔伤还没好。
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衣服也没有穿好,一身肌肤透出淡淡桃花之色,真是难以形容的娇美,一双水溶溶的眼瞳尤其明亮清澄,显得全无心机。
就这样的少女,供奉给巫神?
神殿信徒的状态,让李渔坚信,所谓的巫神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奴役。
它是比肉体奴役还要黑暗一百倍、一万倍的精神奴役。
去他妈的巫神!
龙女说的对,大良贤师拼死打开了天门,人间从未像六朝一样,强者如云,这是一个机会。
以后神仙老爷骑在大家头上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李渔招了招手,小圣女眼珠一转,羞答答地上前,挽住李渔的另一根胳膊。
“人家刚才也很担心你。”
李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知道。”
他们刚要动身回程,耳中忽然听到一丝乐音,虽然远且微弱,却极是柔转愉悦,动人心扉,音色似是箫声。
这箫声如一缕细丝在林间萦回飘荡,小金莲和琼英一听,都觉说不出的舒服。
小金莲才迈出步子,又停了下来,低声道:“这声音很好听啊。”
琼英“嗯”了一声,只觉心神尽皆松弛,微笑道:“真的好听极了。”
李渔眉心微微一皱,他自己也觉得心神愉悦,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箫声初时缓缓扬起低落,不多久却是越来越快,起落也加大了,像是海潮之涨退,波纹起伏逐渐越冲越高。
小金莲听得入神,抱着李渔的胳膊,呼吸渐渐急促。
她的手,在李渔身上乱摸起来,旁边的琼英虽然也面色潮红,微微娇喘,但是却比金莲的状态好多了,看上去还算正常。
不好!
李渔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敕令,口中急声念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净心神咒为符篆八神咒之首,顾名思义为修道之人早晚功课及学炼符法时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时所用之咒。
此咒能使凡心入于冥寂,返观道心,入于清静之中。并有保魂护魄的作用。
李渔念完之后,双手拍在两女的后背,让她们同时眼中一亮,恢复了清醒。
“有妖人要害我们,看手法是御灵堂的。”
这种乱人心神,让人情欲大涨的功法,邪之又邪,一下就让李渔联想到了御灵堂。
眼看箫声被破,远处的人再次吹奏起来,忽听这次的箫声陡然高高上扬,又即大弱,好似静海上一个高浪卷起,却在半空中破碎成白花。
那声音连番起伏,三人的心彷佛也跟着起伏,还十分难受,小金莲因为懂得多,而更加抵受不住,脑海里渐渐出现她和李渔床上的情境,更平白增生了许多放浪的幻想,挥之不去。甚至脑子里出现了,李渔哥哥把她绑在葡萄架上,狠狠欺负的场面。
琼英虽然不如金莲受影响深,但是也正在想入非非,越想越是羞的无地自容,也越是承受不起箫声的刺欲,却无法可想,急的她也揉搓开李渔的身子。
李渔一看净心神咒都抵挡不住,知道遇到了高手,他仰头一声,身子化为一只白鹤,长啸一声,鹤啼如江河腾涌,势漫四野,将箫声尽数盖去。
他将两女托在背上,振翅高飞,只见在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袍男子。
他脸上两撇短须,面色铁青,手中一支白玉箫,想必吹箫这便是此人。
“兄台好雅兴,荒郊野外,在这一个人吹箫。”
李渔在空中冷笑道。
那男子看到李渔破了他的萧声,也不害怕,手中玉箫指着李渔,说道:“跟我御灵堂过不去,你还想活命?识相地交出这两个小娘,我可以饶你一命。”
他虽然是对着李渔说话,但是眼神却在小金莲和琼英身上看来看去。
被他祸害的少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还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
黑袍人年纪不大,两撇胡子显得他愈加猥琐。
看来这个憨贼,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纯属是看到了小金莲和琼英,临时见色起意,要来夺美。
谁知道碰到李渔了,这可是他们御灵堂的大苦主。
他伸手一挥,两道残影闪过,李渔只听背后风声响起,心知不妙,闪身避开。
这个黑影,出招极快,手中一柄利剑如同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在李渔四周用他快到极致的身法,不断偷袭。
李渔左突右挡,十分狼狈,但是依然摸不到此人的轨迹。
他太快了...
李渔冷哼一声,把心一横,全力催动青木厚土,两面灵盾在自己身前护持。
黑影剑客以为抓到了破绽,稍作犹豫,朝着李渔的心口刺来。
果然,李渔想的没错,他的速度既然快到了极致,那么威力自然就不会也这么离谱。
不然怎么会被御灵堂的人,做成豢奴使唤。
他的剑刺到藤甲盾上,再难向前分毫,黑衣剑客眼中十分诧异,抬头去看李渔,被李渔趁机一掌,将他打翻在地,口中吐血。
远处站着的黑袍人,一看自己的豢奴被击倒,头也不回转身就溜。
李渔手指一动,那本来硬邦邦的土地,变得跟沼泽一样,让他寸步难行。一个火球直奔他的裆下,正在逃跑的黑袍人胯下起火,吓得他赶紧跳起来乱拍灭火。
两道藤蔓将他双手捆住,让他无法挣扎,而半个小腿,更是陷在了地上的泥潭里。
李渔拍了拍金莲,说道:“你带着她到别出去,我要审一审这个人。”
小金莲抬头道:“我们也要看。”
“莲儿姐,人家不想看,咱们走吧。”
李渔在她小香臀上使劲掐了一下,小金莲这才作罢,带着琼英离开。
李渔缓缓走了上前,此时这个人的胯下,已经烧着肉了。李渔精准控制好了火候,准备审讯完,再给他烧了。
他又疼又急,看见李渔,想要求饶,但是急的说不出话来。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我不想听到任何一个没用的字,不然你...懂得。”
李渔一边说,一边朝他胯下指了指,吓得他死命点头。
“名字。”
“花...花子虚。”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么名字,李渔就觉得有些伤风败俗。
他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是你。”
第二百五十七章 还施
花子虚这个名字,可真是太衰了,他和西门庆结义金兰,最后老婆都西门庆霸占,家产被西门庆霸占,简直要在他额头写一个惨字。
“你要去哪?”
花子虚眼珠一转,李渔马上打出一个火球,烧的他子孙根发出烤肉味。
“汴梁!去汴梁!”
“做什么?”
“奉柳长老之命,调查西门庆死因,继续和大宋朝廷做交易。”
李渔点了点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什么交易?”
“为大宋高官提供奴宠,换取他们的支持。”
“哪里来的奴宠?”
“捕捉良家少女,由堂中高手调教。”
李渔陷入了沉思,御灵堂所图不小,竟然要打入大宋的朝堂。
这些所谓的奴宠,都是被控制心神的人,她们绝非单纯的床上用品,每一个都是安插在大宋决策层身边的奸细。
李渔看了一眼花子虚,从他手里拿过白玉箫。
“道爷,这是本门重宝桃花箫,小人愿意敬献给道爷,换一条贱命。”
花子虚一脸谄笑,他身子没法动弹,只能挤眉弄眼地说道。
“你这样的废物,为什么能去汴梁这般紧要的位置?”
李渔说话很直接,还以为碰到了高手,原来只是身怀重宝,然后驭使了一个绝顶剑客而已。
花子虚虽然心中大恨,但是不敢露出怨毒的神色,只是谄笑着说道:“回道爷的话,小人的干爹是宫中的主事,也是堂里的长老。”
李渔心中更惊,大明皇宫,已经有了御灵堂的人,而且身份还不低。
宋、明都是大国,和唐一样,三个国家的疆域在六朝都是碾压魏蜀吴的。
如今看来,不管御灵堂有什么阴谋,他们都已经迈出了足够远。
花子虚看到李渔紧皱眉头,心思又开始转动起来,想脱身之计。
突然,他的肩膀上,那两道藤蔓消失了,花子虚倒地趴在泥潭里。
他顿时大喜,磕头如捣蒜,“多谢道爷饶命,多谢道爷饶命。”
李渔笑道:“别急啊,我说饶你了么?”
花子虚脸色一变,丑态百出,涕泪齐下地求饶起来。
李渔手指一动,在他身上打入一道寒毒。
这寒毒已经今非昔比,有了万年寒冰之后,比原来还要霸道。
他轻轻催动,花子虚双眼圆瞪,浑身冰冷刺骨,鼻涕眼泪全都冻住,在睫毛上还有厚厚的一层冰霜。
他倒地之后,痛苦至极,手脚根本伸展不开。
李渔用水灵之力,一边折磨一边疗伤,保证他不会经脉碎裂而死。
巨大的痛苦,让花子虚甚至哀嚎不出声音来,突然身体内的寒意全部消失,恢复了正常。
原本就是普通的状态,给了他巨大的幸福感,刚才那炼狱一般的噩梦,就像是上辈子的事。
他还没来得反应,身体突然燥热起来,浑身的肌肤,就像是用火烤了一遍,而且还是从内到外。
花子虚倒地,抓挠自己的肌肤,指甲里带着大片血肉,他依然不觉。
更可怖的是他的双眼欲裂,眼珠凸出来遍布血丝,似乎随时都要从眼眶滚落。
李渔收起法力,又用水字诀帮他疗伤。
花子虚清醒之后,整个人已经崩溃,他挣扎着,嘴里发出小兽临死时候的哀鸣,艰难向前爬着,想要靠近李渔求饶。
李渔朝后退了一步,说道:“这道寒毒种在你的身子里,以后每到月底,就会发作,除非提前得到解药。”
花子虚只觉得,刚才的遭遇,比死难受一万倍。
他看着李渔,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渔笑道:“你想要解药么?”
“想,想!”
“那好,到了汴梁之后,你先到正经门,报一下自己住在哪。然后只要御灵堂有什么消息,你就派人送来,表现好的话,可以得到一个月的解药。”
御灵堂,你不是喜欢安插奸细么,我就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花子虚因为他干爹的原因,竟然能主事汴梁,可见他那个太监干爹身份不低。
李渔心中暗道,不管是一个政权还是朝廷,只要时间长了,就会人浮于事,裙带关系。
没想到连一个邪教,都不能免俗。
这些特权阶级,没有什么本事,就靠祖辈的荫庇,得居高位,作威作福。
平日里还则罢了,最多是浪费一些组织的资源,一旦碰到如今这种情况,就会成为敌对势力的突破口。比如说花子虚,就成了李渔对付御灵堂的突破口。
御灵堂的一切,李渔都很陌生,因为这个邪恶的教派很是神秘。他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自然不会大张旗鼓。但是马上,李渔就要知道了,甚至将会知道的非常清楚。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他的威胁会大上数倍。
花子虚一听,不但能保住性命,还可以获得解药,顿时大喜过望,不停谢恩。
李渔说道:“你该不会出卖我吧?”
“小人不敢,小人以后唯主人马首是瞻,赴汤蹈火。”
李渔摇头道:“你这么没骨气,我哪能相信你呢。这样吧,你六根不净,是不可能一心效忠于我的。”
花子虚一听,脸色难看,李渔马上催动寒毒。
花子虚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一咬牙,坐在地上哭喊着拿起一块石头,朝着自己的下体猛砸下去。
能让他这样的人,做出这个动作来,可见他所受的痛苦,已经到了极限。
霎时间他双腿之间血肉模糊,跟他干爹一样,继承家风,成了阴阳人一个。
李渔点了点头,打出一道水灵之力,将他身体上的伤全部治好,下体也不再流血。
花子虚惊愕地发现,自己浑身没有一处疼痛,除了下体被砸烂了没有恢复,其他伤口连个疤痕都没有留下。
花子虚被他的寒毒和医疗治的服服帖帖,甚至在心底,都不敢恨李渔了。
恐惧战胜了怨毒,让他对李渔生不出一丝的反抗之心来,恭恭敬敬站在一边,低着头等李渔吩咐。
李渔把白玉箫一扔,花子虚伸手接住。这玩意李渔不想要,花子虚丢了之后,也有可能引起御灵堂的怀疑。
“滚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 泥塑
李渔走出林子,地上的黑衣剑客,也消失不见了。
花子虚有能力控制他,他的生死就掌握在花子虚手里。只要觉得黑衣剑客有威胁,花子虚自然会处理掉。
他比自己,还怕暴露,毕竟暴露之后,自己只是损失一个奸细,而花子虚断无生机,还要忍受寒毒之苦。
在御灵堂埋下一个大奸细,回去之后,就要着手怎么对付他们了。
千日防贼,不如一锅端了贼巢。
林外小金莲百无聊赖,正和琼英研究她的守宫砂,那个红点慢慢消失之后,小圣女的身子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原本洁白如雪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如新雨过后的桃花般诱人。
“莲儿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
李渔走过来,笑着说道:“你身上原本负荷着太多的灵力,而那些都不属于你,只是当做了容器一般。如今这些灵力被我卸掉,这个时候修炼,是最好的机会,当进境神速。”
幸亏自己是会青木诀,懂得双修之术的,不然贸然取了小圣女的元红,非但自己要爆体而亡,她也会竭泽而死。
“李渔哥哥,我们要回去么?”小金莲故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李渔看了一眼远处,说道:“先不回,我要去桃花庄看看。”
当初在桃花庄,李渔帮村民杀了山贼土匪,被当地人供奉起来,立了庙宇。
那最初的一丝信仰之力,就是这么来的,现在是时候去看看了。
对于这股突然出现的,无比霸道的灵力,李渔轻易不敢使用。
因为他不懂...
不懂功德、信仰、念力这些奇妙的灵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要寻根究底,非去看看村民给自己立得庙宇不可。
出了正经湖,李渔带着两人来到高唐州,街道上依旧是巨木参天。
当初那个残缺的人参果,修炼成精,把这里祸害的够呛。
自己和它苦战许久,最后被白毛一口吞了,白毛恢复了一点灵力,就带着大乔去了江东。
现在想来,这些事已经很久了一样,大小乔都被自己带出了江东。
高唐州街道上,有几家店铺还开着门,其他的都关门准备过年了。
李渔走进其中一家制衣店,选了两个杏黄色的棉衣,还有两件狐皮裘领,裹在脖子里御寒。
桃花庄隶属于高唐州管辖,除了高唐州很快就到了桃花庄,当初周通和李忠在这里占山为王,打家劫舍。
打家劫舍,这四个字,乍听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你若是能代入被打的人,那种绝望的恐惧,就将充盈着你的心头。
试想一下,自己和家人,吃完晚饭,收拾一下院子,关上门准备睡觉。
一群恶汉冲了进来,把杀戮、强奸、抢劫、防火施加到你和家人身上,那是什么感觉。
也难怪李渔除掉桃花山的这两个祸害之后,当地百姓会给他修建庙宇,供奉参拜。
桃花庄这些年去掉了山贼之后,逐渐恢复了生机,冬日里暖阳照耀下,桃树上的积雪融化,道路有些泥泞。
李渔在村落外,看到一处新修的小庙,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他带着两个少女走了过去,只见村民们正在参拜,都是些男丁。
小小村落,轻易不来游人,大家见到三个陌生人,也都向这边看来。
他们虽然穿着道袍,但是两个少女风采气度已是令人一见难忘。
老实巴交的村民们,自觉地让开道路。
其中一个小孩,指着李渔,大叫道:“这个人好脸熟啊。”
李渔呵呵一笑,走到庙前,只见里面供奉着一尊泥塑的人像。
这像身穿道袍,手中拿着一把宝刀,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李渔看着自己的泥像,恍惚间有种奇妙的感觉,自己从未见过这个泥像,但是却有着千丝万缕斩也不断的关系。
冥冥之中,似乎是有因果,将自己和泥像牵连在一起。
自己会因它而受益,功德、信仰和念力。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系统,修炼此道的法门又是什么,有什么快速精进的法子,李渔心中一团乱麻。
琼英捂着嘴,道:“这不是你么?”
村民们这才仔细端详起来,有那天在场的人,已经大叫起来。
“恩公来啦!”
几个年轻的后生,扶着刘老丈上前,认出了李渔。
他神色激动,就要跪下来,李渔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刘老丈激动不已,“我们日夜盼望,恩公终于来了。”
李渔笑道:“诸位乡亲,时常参拜,我在汴梁,也感受到了。”
“这庙一直没取名字,只因我们不知道恩公的名讳,今日才好了却大家的心愿。”
李渔呵呵一笑,“我乃正经门掌教,正经道人李渔。”
“小老儿今日便请村中先生,写下来,刻字在庙门上。”
李渔坐在庙前,和乡亲们闲聊了几句,顺便治好了几个有顽疾的村民。
他伸手道:“我在汴梁,时常感到此地有人参拜,所以今日顺道来看一看。眼下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村民们依依不舍,送别了李渔。
走出了桃花庄,李渔没有离开,他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安置好潘金莲和琼英。
吃过饭之后,李渔指尖闪出一个纸盒,嘱咐道:“我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两个在镇子里转转,不要到处走动,更不许走的太远,有事就放出这个纸鹤。”
小金莲牵着琼英的手,乖巧地笑道:“李渔哥哥放心吧,莲儿会帮你看好你的小琼英的。”
琼英脸皮薄,面带红晕,娇美绝伦,又惹得小金莲一阵调笑戏弄。
李渔摇了摇头,趁着城门没关,拿了一顶斗笠,走出了小镇。
到了入夜时分,李渔回到桃花庄,刘老丈果然已经找人,把门口挂上了匾额。
‘正经庙’三个字,刻在正中央。庙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李渔除恶桃花山的事迹,再下面是村民集资的明细。哪一家户主是谁,捐了多少,都写的清清楚楚。
李渔推门进去,他径直走到泥塑身前,碰到泥塑之后,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
如同一道虚影,他整个人都融入到泥塑中,感受着浓郁的香火气。
很快,天色破晓。
第二百五十八章 神祇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小村落,驱赶不掉刺骨的寒冷。
尤其是北方,寒风漫卷,大地上白茫茫一片,积雪一个冬天都不化。
所幸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农活可忙,大家都缩在家中,俗称猫冬。直到第二年开春以后,大家猜陆陆续续走出房子,开始新的一年的忙碌。
这可能是村落里的百姓,合家团聚时间最长的时候,人生百态,尽显无疑。
李渔感受着村落的一举一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神祇一样,感受着众生的喜怒哀乐。
到了将近正午,一个汉子跌跌撞撞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神像,身躯一倾跪在蒲团上。
汉子好似不放心,又左右看了一圈,他的脸上生满了褶皱,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
“正经神仙,俺今年四十了,还没有一房媳妇。求您保佑小人,明年能找到一房婆娘,延续俺们李家的香火。”
他说完之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才鬼鬼祟祟地出去。
李渔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忙自己帮不上,漫说自己不是神仙,就算是也不能贸然去帮。
他找不到媳妇,或许是因为性格太闷,或许是因为家境贫寒,或许是人品名声不好...
自己帮他,岂不是有很大的概率害了一个无辜妇人?
又过了几个时辰,庙里进来一个中年人,他也是一样的庄稼汉模样,跪地之后却不是求媳妇的。
“神仙保佑,小人今年四十有六,上有老下有小,全靠俺给人家耕田养活。眼下又添了第三个儿子,这次终于是个儿子啦,可是家里的口粮也跟不上了。求神仙保佑,早些带走俺那老娘,给孩子一个生路。”
他说完之后,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李渔心中堵得难受,他差点从泥塑中出来,但是最后还是强行忍住了。
凡俗百态,才是人间。
这个祈祷,比上一个还离谱,自己更加不可能帮他。
可是仔细一想,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么?
可是他还知道疼爱孩子。
他有一点残存的良知么?
可是他甚至希望养大自己的老娘早死。
李渔一缕真气,随着他到了他的家中,果然家徒四壁。
这个人自己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出乎李渔的预料,他把自己的饭,让给了自己的老娘。
看着胸脯干瘪的妇人,以及她怀里干瘦的婴儿,李渔在心里叹了口气。
灵气缠绕着妇人,让她的胸脯鼓胀起来,奶水甚至滴到了孩子脸上。
一家人欣喜若狂,孩子逮住**,使劲地嘬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细想,庙里又进来一个人,这次是一个老人。
他跪地之后,祈求自己的女婿早些死。李渔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原来他的女婿是九代单传,只要女婿死了,田产就都归了闺女。
而老头正着急给他的孙子置办田产,好娶上一门媳妇,对方要求有良田五倾,而他们家子孙多早就分完了,没有一点办法了。
这老头喋喋不休,说着一些毫无人情味的话,竟然还觉得自己很有理。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为了孙子,是一种慈悌之心,神佛应该保佑他。
很快,到了夜里,庙门被粗暴地推开,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瘦削青年。
他翻了下功德箱,没有倒出一文钱,不禁有些忿怒,在李渔的塑像上推了一把,抬脚踹翻了箱子。
确定了没有什么值钱的勾当之后,瘦猴儿在神坛下,铺上一层草絮,躺了上去呼呼大睡。
转眼第二天,不速之客已经离开。
进来一个妇人,他的孩子患了重病,哭哭啼啼求李渔保佑。
李渔一道真气,顺着她来路,到了她的家中。
一家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小床上的幼童。
房子里弥漫着不知道什么草药的奇怪味道,李渔试探了一下,根本就是没有用处的杂草。
水灵之力,缠绕着幼童的手腕,轻而易举地治好了感上风寒的孩子。
这个时代,风寒足以要人的命。
妇人回去之后,和他的家人一道,对李渔千恩万谢,李渔感受到一丝丝微弱至极的功德和信仰。
到了夜里,一对偷情的男女,踹开了庙门,在李渔跟前表演了一番活春宫。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
李渔一待就是十天。
这十天,让他这个临时的神祇,焦头烂额,脑乱如麻。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桃花庄,六朝中似这等村落,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
还有更大的城镇、州府...
李渔走出神像,看向神坛上自己的泥塑,他若有所悟。
佛家说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而道家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随其自然发展。
小小的桃花庄,每个人拨开他的内心,都隐藏着善恶。
再恶的人,心中总有些善念,而最善良的人,也有些不为人知平日里隐藏的很好,轻易不会暴露的恶念。
李渔曾经说过,自己喜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那么他如何兼济天下?
这十天里,他曾经帮过一个可怜的匠人,他马上就要延误工期,手却受了伤。自己帮他一次之后,他就不想继续干活了,反而成天来求自己。
自己不再帮他,他便忘了第一次的恩德,转而心中愤恨。
道法自然,这种信仰与功德,到底属不属于自然呢?
若是属于天道的自然规律,为何有这么多自相矛盾;
若果不属于,那么制定这个规则的,又是谁?
李渔是为了求解而来,等他离开小庙的时候,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更大了。
这是一个很深奥,很晦涩的难题,不可能一下子豁然开朗,除非有天地初开时候的先天圣人,前来给自己讲道。
就算是这样,自己也要费力去分辨对错真假。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在解开这个疑惑之前,身体里那另一股灵力,尽量不要使用。
只要不是危及生命的关头,就不要用那股灵力,除非自己悟透了。
五行之灵,是自己一步步修炼而来的,天地五行是最纯正的自然之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捷
李渔回到客栈,找到走的时候开的房间,从窗户进来,悄无声息。
床榻上,两个少女睡得正香,没有觉察到李渔的进来。
她的手死死抱着金莲,脸贴在金莲的胸脯上,双颊微透樱红,朱唇半启,轻轻地呼着气,眉头稍紧,似乎睡得不稳,像做着什么梦。
窗外月光照来些许微光,隐约见华瑄脸上似笑非笑,又像有些哀意。
毕竟是被自己仓促取了元红,难怪她没有安全感,不像莲儿是自己一手带大的。
说起来她也挺可怜的,为了所谓的巫神,一出生就离开了父母身边。
而自己要了她的身子,多半是因为血煞咒,有浓浓的功利心在里面。
李渔心底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怕吵醒她们,就像转身去窗边打坐。
床上的金莲眼睛一下睁开,笑了一笑,露出一副狡黠俏皮的神情。她早就听到李渔进来了,这小妮子睡眠不浅,看来是每晚都在等李渔回来。
李渔在她身边,轻轻躺下,挨着她的身子,莲儿身子软软的,在被窝这么久,捂得十分暖和,抱着特别舒服。
小金莲轻轻转身,让李渔靠在她身上,身后的琼英不如刚才舒服了,不满意地皱了皱眉,从身后握住她莲儿姐软绵的r球,依然没醒。
这东西男女都喜欢,每一个和金莲一起睡的,福金、李渔和琼英,都爱不释手。
李渔头晕脑沉,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十天的时间,他客串了一把桃花庄的神祇,只是一庄之人,就让他心神交瘁。
世人都求神仙庇佑,神仙又哪能真的普度众生。
说到底,这是一场交换而已,用偶尔的神迹显灵,换取无数人的膜拜信仰。
至于成了组织之后,便更加方便,于是就有了众多的宗教。
彼此间的争斗,看似是凡间信徒在争夺地盘,实际上不过是上层神佛争抢香火。
李渔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六朝内核的一个边边角角,掀开这个遮掩物,就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
眼睛合上之后,李渔便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在宇宙的尽头,无尽的黑暗中,李渔奋力向前。
经过了无穷的艰难险阻,长途跋涉之后,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明。原来是有一道细缝,透过这个细缝,他将看到自然大道,万物规则。
就在他睁大了眼想要一窥究竟的时候,他突然感到鼻子一痒,睁开眼时一张宜嗔宜喜的笑脸。
小圣女正用自己给她买的狐裘领子,在自己鼻子下面乱挠,看到李渔醒了她咯咯一笑,跳下床去远远跑开。
潘金莲早早出去,打了一角饭回来,有热腾腾的稀粥,还有三个包子。
三个人在客栈吃完,去到柜台,结账之后,就准备离开这个小镇。
李渔一走就是十天,这十天里,客栈的掌柜和小二,都认识这两个俊俏美貌的少女了,纷纷挥手告别。
临近新年,大街上行人又多了起来,人人脸上带着喜色。
出来城门,在官道上,人反而少了起来。
如今出门的,不再多是行商,而是城里和附近村落的百姓。
突然,一匹快马,从官道飞驰而来。
马背上的骑士,腰里别着一个竹筒,背后插着一面小旗。
李渔手指一动,将他腰里的竹筒内,装着的密信拿了出来。
读完之后,又塞了回去,这一切都是瞬间完成。
马上的传令兵,丝毫没有觉察,李渔点了点头,嘴角含笑。
潘金莲的眼神,几乎是每走三步,就要放在李渔身上一小会。
她自然觉察到了,抓着李渔的胳膊稍微晃了晃,问道:“怎么了?”
李渔笑道:“方腊败了。”
“方腊是谁?”
“我知道!一个大坏蛋,要抢哥哥的五行令。”
李渔丝毫不脸红,点头道:“没错。”
不出李渔所料,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岳飞还是一鸣惊人了。
他亲率本部人马,四战四捷,先是在两军阵前,阵斩方腊手下武力值排在前三的石宝。然后又和王寅斗阵,用阵法大破明教五行旗,最后明教的大军溃逃,宋军趁势收复江南道,把明教赶回了清溪洞老巢。
清溪洞内,非但地势险要,更重要的是,那里遍布阵法和陷阱,又有摩尼教的摩师驯养的赤火兽群,等闲难以攻克。
宗泽上书,一来是表奏将士功绩,二来是请求援兵和钱粮。
这场明教之乱,比原本历史上的方腊起义,还要危险。
实际上,若非岳飞的横空出世,真的有可能让他们把大宋搅得天翻地覆,成为六朝第一个覆灭的王国。
因为大宋自己出了巨大的问题,而且在他们的北方,也存在隐患。
反正不管怎么样,明教败了,对自己是大好事。
明教的人时刻都想弄死自己,然后夺走五行令,当初把李渔逼得装死沉河,才侥幸逃过一劫。
明教、神殿、佛门和御灵堂,是自己目前四个敌人。
若是说最危险,应该是神殿,毕竟自己对他们的伤害最大,抢了这一代的圣女。
现在更过分,已经吃干抹净了。
神殿的巫师、蛊师,手段阴狠,难以提防,就怕他们来报仇。
第二当属佛门,毕竟佛门的体量在那摆着,那窥基可以被林灵素杀死,若是自己上的话,估计打他不过。
在李渔心中,排名第三危险的,是明教而非御灵堂。
御灵堂从他们展现的几次手段来看,虽然确实很强大,势力涉足也广,但是他们已经有一股垂垂暮气。
甚至连花子虚这种废物,都能身居高位,全凭他那太监养父。
而明教则不同,他们是一群真正的狂徒,每一个都对方腊忠心耿耿,而且实力强横,正处在最鼎盛的时候。
小金莲看出他的喜悦,也凑趣道:“明教能让李渔哥哥这么头疼,那这个岳飞,岂不是很厉害?”
“他不是厉不厉害,他真的是那种...很猛的人。”
话虽如此,李渔对岳飞能不能撑起一个大宋,还是心怀疑虑。
毕竟他再厉害,也是孤身一人,在其他的五个王国,可都是猛人扎堆的。
如果六朝中,真有一个版图率先松动,李渔觉得最大的概率出问题的,还是大宋。
岳飞在战场上打赢了,但是李渔知道,这件事带来的风波,才刚刚开始。真正精彩的争斗,将会在汴梁的朝堂中展开,今年最后这几天,估计要坐视蔡京起高楼了。
这不回去捞点好处,简直是空手入宝山。
“江南道大捷,这个岁末朝中可能会生变,我们快些回汴梁吧!”
李渔就地一指,腾空而起,一道云气也将两女托了上来。
第二百六十章 出战
汴梁城中,一场大胜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城中人人欢喜,个个精神,大宋很久没有捷报了。
年前朝廷派人借兵东吴,大大的打击了宋人的信心,如今吴兵被方腊打跑了,而宋人自己赢了,真可谓是扬眉吐气。
街头巷尾,都在编排周郎少智,甘宁无能,大宋兵马天下无敌。
汴梁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六朝其他五个的都城,或许百姓们对于国家大事,没有这么上心。
但是汴梁不一样,这个地方作为宋都,它实在是太繁华了。
只要是汴梁百姓,不是太懒,靠着给外商带路都能赚不少钱。
没有生活压力,自然就要追求起其他东西来,汴梁百姓是最富足的,也是最喜欢谈论天下大势的。
若是你想在汴梁找人聊天,那真是来对地方了,路边随便一个乘凉的大爷,都能和你侃上半天。
可惜汴梁百姓这么能侃,大宋却没有拿得出的人物,比如说西蜀的关羽、赵云;魏国的张辽、许褚;大唐的李靖、秦琼;东吴都有周瑜、鲁肃等...
大宋在英雄豪杰上,显得十分寒碜,如今好容易出了一个岳飞,汴梁百姓那真是扬眉吐气。
李渔回来的时候,汴梁就是这种气氛,他直奔神霄宫。
丹房内,林灵素果然正在此地炼丹,他的生活及其规律,李渔很少发现他有什么其他活动。
“你回来了?”
“宫主,两件事!”
林灵素看了一眼他的身边,眉头微微一皱,“慢点说。”
李渔挥手道:“莲儿,带妹妹去找福金玩吧。”
小金莲很想留在这里,但是李渔吩咐了,在她耳朵里比圣旨管用多了,拉着琼英的手就往外走。
“你小子真是色胆包天,你真把神殿圣女给...”
李渔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手背的血煞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灵素笑道:“说的也对,反正不解诅咒,早晚会死,还不如搏一搏。”
“我还没说完呢,这一下非但解去了诅咒,我把巫神收集的信仰念力,全都给打包了。”
林灵素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说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送你风月宝鉴么?”
李渔摇了摇头。
“你太贪心了,贪多嚼不烂,很容易把自己撑死,而风月宝鉴是一个可以不停成长的法宝,我就是怕你有朝一日,把自己‘贪’死了。”
李渔心底有些感动,除了张老头,就属林灵素帮助自己最多了,他笑道:“宫主大恩,小子没齿难忘。”
“你打算怎么办?”
李渔知道他的意思,自己把这些信仰之力,寄存在风月宝鉴内,只需要和警幻仙子双修,就可以尽数得到。
这个过程非但很快,而且特别简单,甚至还很爽。
“还请宫主教我。”
林灵素说道:“既然可以一日千里,便不要犹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不过你不要显露,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此言正和李渔的心意,他点头道:“就依宫主所言。”
林灵素叹了口气,说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李渔笑道:“上一次御灵堂派了西门庆来汴梁,不瞒宫主实话说,他们被我一锅端了。这次在路上遇到了御灵堂新任的汴梁香主,是一个叫花子虚的,被我使了点手段,如今已经成了我的耳目。”
“和御灵堂所图不小,他们在大宋和大明的朝廷中,都安插了人手。利用他们祸害调教的美人,拉拢控制了一大批大宋和大明的官员、权贵。”
“我们要不要...”
李渔想要对付御灵堂,但是他害怕自己的力量不足,所以准备让林灵素出手。
林灵素上一次显示了一回真实的实力,把大唐高僧,佛门之光的窥基秒杀了。
还是在对方身披佛门至宝锦襕袈裟的前提下。
谁知道林灵素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摆了一下拂尘,兴致发发地说道:“没空。”
这位国师,真是把毕生的精力,都用在对付佛门上了。
李渔不止一次的好奇,到底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让他对佛门的执念这么深。
李渔也不强求,毕竟林灵素和御灵堂没有什么仇怨,他不愿意出手,也是情有可原。
李渔还没有自负到,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转。
“三个月后,就是小辈们争夺锦襕袈裟的比斗了,我已经和大唐佛门说好了,两边各派出三个人,两两对决,最后的胜场多的可以带回袈裟,我这边出两个,你门下可有好的人选?”
李渔有些汗颜,自己的徒弟们,都还上不了台面。
时迁在外游历,他就算在,估计也不成;朱武也是个半吊子,刚刚步入正轨;大小梦虽然厉害,可是需要偷袭才能发挥他们的天赋,单挑不行;
“宫主派谁出战?”
“除了我的首徒薛道光之外,还有福金。”
李渔差点惊掉下巴,问道:“谁?”
“茂德帝姬赵福金。”
李渔呵呵一笑,“宫主别开玩笑了,她上台之后,别人还没打,估计就吓得蹲下抱头了。到时候在宋唐两国面前,丢人现眼,面皮上须不好看。我是无所谓了,宫主声威震慑四海,可丢不起这个人啊。”
林灵素笑道:“福金,与新相国寺的花和尚鲁智深一样,都是不学有术的天才。似这等比试,是佛道两家的碰撞,当今世上,最厉害的修士,不是佛门就是道门中的,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我不可能让福金错过。”
李渔想了一下,说道:“我准备让莲儿上,可是我又怕...”
“怕什么?”林灵素皱眉道:“怕她不行,就别浪费名额,我从前线召几个徒弟回来。”
“不不不,我怕她把对手杀了,不好交代。”
李渔不是说笑的,潘金莲修炼,很有自己的一套,她的打斗天赋比自己还要高。
“她真杀了,我给她一个大礼!”林灵素大笑道。
能代表佛门前来的,必然都是些青年才俊,以后妥妥的高僧。
毕竟锦襕袈裟在头顶悬着呢,佛门不可能派臭鱼烂虾来,来的都是些厉害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兴善
大唐,长安。
玄奘法师消失,窥基法师被杀,佛门接二连三遭到打击。
晋昌坊大慈恩寺内。
神昉大师身披袈裟高居上座,嘉尚、普光和几名黑衣僧人结珈趺坐位居其下。
知客院香主净空道:“方才鸿胪寺传来消息,确认已经接到宋国正式文书,宋廷愿意为这次的比试做证。林贼乃是大宋国师,他们铁了心要护此人。“
普光大师脸色阴沉“诸位议议吧眼下该怎么处置?”
一名黑衣僧人沉声道:“此贼与我佛门为敌便是刀山火海亦当除之!”
“延真师兄说的是,林贼除是肯定要除的,还有一人比他更加惹人生厌,就是正经道士李渔。只是此贼极善龟缩,曾经躲过大相国寺六十多次暗杀,总得商量个干净稳妥的法子才是。”
另一名黑衣僧人道:“非但如此,诛魔之后还要焚其尸骸挫骨扬灰,让此贼凭空消失,即便要查也是死无对证。不然的话,宋廷不会善罢甘休,反而走漏了风声,给我大慈恩寺也惹来麻烦。”
一名年轻的僧人道:“师兄为何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四处生事拨弄是非的狂悖之徒而已。他仗着林灵素的庇佑,在大宋为所欲为,迫害我佛门弟子,霸占大相国寺根基,不除此獠,即是佛门之耻。我等斩妖除魔,为世人除害,即便在大宋也不知有多少人额首称庆。”
神昉大师笑眯眯道:“普宁师弟说的有道理。”
普光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如同怒目金刚,“够了!与其在这里讨论如何击杀李渔,不如想办法拿回锦襕袈裟。”
其他人虽然嘴上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其实心里都在想如何得到袈裟。
锦襕袈裟乃是佛门至宝,窥基得到之后,便按捺不住,前去大宋为佛门报仇。
他是如何得到的袈裟,是不是和他去大宋汴梁有关系,这些其实都很明显,但是没有一个人点破。
摩诃迦叶是佛陀的十大弟子之一,他亲自出现在汴梁,竟然被扶摇子陈抟和纯阳子吕洞宾联手吓走,丢尽了佛陀的颜面。
窥基之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但是谁敢去追究?
神昉笑道:“我们有这么多人,却只允许派三个弟子去,你们觉得谁去合适?”
普光沉着的脸,终于放晴,笑道:“我不管你们,反正我徒弟辩机要去。”
辩机是大总持寺的后起之秀,是大唐佛门近些年来,少见的天才。坐落在长安城西南隅永阳坊的大总持寺,也是佛门圣地之一,和大慈恩寺、大兴善寺,并称盛唐三大佛门圣地。
他要占一个名额,没有人反对。
“我寺慧成当占一个名额,为佛门出力。”
慧成在贞观佛道之争中,大放异彩,接连把道士李仲卿、潘诞奏等赶出长安,名声大噪。
他要占一个,也是情理之中。
两个名额之后,大家都没有继续争抢,而是默契地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嘉尚法师。
“你们大兴善寺,不派弟子么?”神昉问道。
嘉尚看着他们一个个争名逐利的样子,心底感到一阵鄙夷。
如今佛门出了大事,那个人复活了,虽然暂时没有动静,但是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在等待恢复往日法力的那一刻。
按照那个人的性格,一旦让他成功恢复,到那时候佛门只怕是腥风血雨,十不存一。
而锦襕袈裟,原本是他所穿之物,这个时候去抢,纯属嫌命长。
“不了,你们自行选人吧。”
这个时候,从殿外,进来一个和尚。
他神色冷峻,一只袖子空荡荡的,是个独臂和尚。
“我们大相国寺,要一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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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门内,花子虚果然按时来汇报情报。
第一次来到汴梁的花子虚,虽然见惯了汴梁的繁华,但还是惊诧于正经门的宏伟壮观。
虽然是入夜时分,正经门内,摆着两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
仔细一看,里面都是些月光虫,照耀的门中如同白昼。
上了山门之后,楼阁林立,无数殿宇台观的飞檐斗拱超出高大的院墙,琉璃瓦上还有未融的积雪,在月光虫的光芒下,散发着柔和的华彩。
这地方即使以花子虚不怎么高明的眼光,都看得出来有些佛门的风格,尤其是那些重檐庑殿顶的宝殿。
李渔所在的院子,是幢三层的小楼,结构颇为精巧,用料也十分上乘。
虽然远比不上太初宫的皇室气派,三层加起来也不及神霄宫丹房一层的高度,但闹中取静,大门一闭便自成一派,作为住所最合适不过。
花子虚到了这里,有一个弟子说道:“你且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了。”花子虚一脸谄笑。
他在御灵堂里作威作福,但是身中寒毒之后,每天都不敢回想那堪比炼狱的痛苦。
为了及时获得解药,他到了正经门,就是一副孙子样。
“掌教让你进去。”不一会,进去通报的手门弟子出来,大声说道。
花子虚点头哈腰,走了进去,看见李渔坐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垂手站在一旁。
这是一间打坐练功的所在,在李渔的周围,坐着一个绝美的道姑,也在修炼。
花子虚看到是那天的两个少女之一,赶紧避开眼光,生怕李渔觉得他色心不死。
其实他早就把自己的子孙根砸成肉泥了,目下是真的没有那种想法。
房中摆着黑色的漆,几光可鉴人的几案,一角摆着一只蓝田玉凋成的香炉青碧的玉石。
带着细致的冰纹炉盖上方,凋刻着一只数寸高的仙鹤,昂首振翅,作势欲飞、将翔未翔。
一缕清烟从仙鹤口中逸出如丝般笔直而上。
“主人。”
李渔点了点头,没有睁眼,说道:“说一说,御灵堂的事吧。”
花子虚根本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背叛心来,主要是李渔下手太狠了,直接把他打服了。
这样的人,一般只屈服于强权,他那个太监养父不管对他多好,他的朋友不管对他有多少恩德,都别指望他会投桃报李。
只有碰到比他狠的,让他不敢反抗的,才有可能让他这么听话。
“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第二百六十二章 武夫
花子虚侃侃而谈,李渔这才知道,原来这御灵堂来历还颇为悠久。
楚汉之争以后,汉高祖虽然做上皇位,斩杀了项羽。
但是大楚的精兵强将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昼夜难安,于是高祖秘密成立了一个组织,搜罗能人异士,专门抓捕项羽余孽。
这些人对外称是“廷尉”,挂了个虚职衙署,内地里却大肆搜捕楚国余孽。
因为这些楚人互相之间,都是认识的,所以抓住一个,就需要高明的审讯技巧,让他们供出其他同伙来。
偏偏这些至今还没投降的,都是些硬骨头,于是廷尉们慢慢开始研究,如何控制一个人的心神,让他们在不知情中,便把所有的秘密倾吐出来。
久而久之,廷尉中,开始出现控制人心神的秘术。
到后来楚国余孽早就不存在了,但是廷尉作为皇帝的内卫,却一直延续下来。
汉帝国覆灭以后,六家分汉,这些廷尉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效忠的大汉皇帝已经不存在了。
六朝没有一个肯冒天下之大不韪,接手他们。这些人无家可归,而且备受打压,只好转入地下,成立了臭名昭著的御灵堂。
因为他们曾经是皇帝的内卫,所以掌握了天下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知道很多大的势力的黑料,由明转暗之后,反而如鱼得水,逐渐发展壮大。
花子虚说完,抬眼看了一下李渔,只见他老神在在,没有因为御灵堂的来历而露出害怕的神色。
李渔屈指一弹,压住他体内的寒毒,说道:“一个月内,你这寒毒暂时不会复发,下个月再来吧。”
花子虚感恩戴德,慢慢退了出去,来到小楼外,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被冷风一吹,冻得他一个激灵。
趁着夜色,他被带到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蒙上双眼之后,有正经门的弟子,从鬼市将他带到城外的入口。
小楼内,李渔闭目沉思,御灵堂原来是这么来的。
他们的邪术,也曾经是皇帝的利刃,用来掌控大臣用的。
难怪会被推翻...
通过如今六朝的国力,不难想象,当初那个大一统的汉帝国,是何等的强大,何等的不可一世。
“李渔哥哥,御灵堂这么厉害,我们要不要和他们讲和啊?”
李渔伸手在潘金莲脑袋上敲了一记,“好好修炼,谁让你偷听的。”
潘金莲一点都不觉得疼,还是捂着脑袋,一副很疼的样子,“人家和福金妹妹,哪里能打得过那些大和尚,不如让鲁大师去,他上次不是说要去打么。”
让鲁智深去,自己倒是没意见,那群和尚愿意才怪。
他在汴梁几十万百姓眼皮子底下,原地顿悟,天下谁不知道。
而且这是佛道之争,林灵素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和尚,替道门出战的。
大相国寺和大兴善寺、大慈恩寺、大总持寺一样,都是大乘佛教的殿宇。
他们同根同源,背后都是同样的靠山。
所以他们才会为大相国寺出头,这一次佛门派出的人里,很有可能会出现大相国寺当年的才俊。
毕竟那时候大相国寺花了血本,把寺里的核心人物全部转移了。
李渔叹了口气,从蒲团上站起来,说道:“这次袈裟争夺,咱们不占优势啊。”
小金莲笑道:“我觉得福金妹妹挺厉害的。”
李渔撇了下嘴,她是挺厉害的,除了打架样样厉害。
不过人的修炼,有很多的目的,并不是全部都要用来打架。
三个月后,春暖花开,就要开打。李渔一想到自己这边的阵容,突然感觉到牙根有些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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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汴梁。
十字大街之上,一行车施施而行,车厢装饰华丽,挽车的俱是清一骏,连随行仆从也都青衣小帽,衣着考究。
车厢端坐的并非世家贵胄,而是宰相蔡京,他适才参加过晚宴,微有醉意,醺醺然正在车闭目养神。
时来天地皆同力,此话果然不假,进士及第,兢兢业业,拜相十几载,一直被梁师成、童贯等人压在身下。如今权倾朝野,放眼望去,大宋朝堂已经没有敢和自己扳手腕的。
江南道捷报频传,都是自己举荐的将领,如今就等着自己拾阶而上,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蔡京正在高兴,忽然行的车倏地一顿,他一个不防险些从座上摔下。
“蔡洪,怎么回事?”蔡京揭帘怒喝,他拜相之后,手下下的人都十分小心,连车都驾驭不好的马夫,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座驾前。
“老爷,迎面有一匹马过来,将路阻住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随从匆忙赶到车前回话。
蔡京掀开车帘,果然在前面有一骑,马背上一个小将。
他从马背上滚落,抱拳道:“蔡相,小将岳飞,求见蔡相。”
“岳飞?”
蔡京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笑着说道:“原来是岳将军,快到前面来。”
岳飞走到马车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有些木讷。
“蔡相,末将奉命前来,求取朝廷的钱粮物资。只要不断了将士们的口粮,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在上元节之前,生擒方腊,押来汴梁,献捷圣前。”
蔡京心中,已经十分不开心,但脸上丝毫看不出来。
你献捷圣前?
那还要我做什么?
功劳最大的,不应该是我么?
这个愣头青,不愧是个武夫,根本不懂大宋的官场。
“呵呵,将军请回吧,本相自会秉公处理,钱粮不日即到。”
岳飞心中犹豫起来,宗泽上书,请求钱粮已经很久了。
江南道平叛的将士,早就断了粮草,一直是靠缴获的叛军的粮食过活。
如今他们龟缩在清溪洞,被叛军占领的打量郡县州府,原来消失不见,好似人间蒸发的地方官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他们很快就接手了各地郡县,总不好直接去州府要粮食吧?
宗泽见朝中没有动静,就让岳飞来汴梁,到处走动一番。
谁知道,岳飞来了七天了,连兵部衙门都进不去,见过最大的官是兵部的一个员外郎,还是个快致仕的,逮住岳飞讲了一大通他自己的琐事,不过是抱怨衙门内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慨叹自己郁郁不得志。
岳飞身后,还有十几万大军等着吃饭呢,哪有功夫听他发牢骚。
可是除了这个老官儿,他连半个官员都见不到,于是不得不出此下策,直接来拦蔡京的马车。
蔡京嘴上说的好,谁知道他办不办?
可是自己能怎么办?这样做已经是逾了规矩,岳飞叹了口气,只好让开道路。
蔡京重重地摔下帘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武夫如火,可伤人亦可暖人,可以为我所用,却不可使之成了气候。”
第二百六十三章 芥蒂
新年就是要热热闹闹,修仙的人也不例外。
正经门里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模样。
李渔背着手,在宗门内巡视,现在这个宗门,还不能给他太多的安全感。
正经门不够强大,很大程度上,完全依赖自己的保护。
山门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结伴往山下走。
李渔挥手问道:“薛蟠,你带着宝钗妹妹去哪?”
薛蟠笑道:“我娘亲来了,就住在咱们刚来汴梁时候,住的那个鹿儿巷里。”
李渔点了点头,“我让黄信安排的。”
薛蟠喜滋滋地说道:“那时候我回去,跟他们讲咱们怎么平白得了一套大宅子,她们还都不信呢。”
说完之后,他得意洋洋地看向宝钗,显然不信的人力,就有他的宝贝妹妹。
薛蟠今天穿戴的十分骚包,他小妹则穿了一身道袍,粉团团的十分可爱。
平心而论,宝钗长得很标致,但是她整个人没有什么活力,所以不如福金这样的小丫头招人疼。
薛宝钗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看哥哥这幅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一眼李渔,福了一礼说道:“有劳掌教亲自安排,帮我们把娘亲安置好,等腾出手来,我们一定让管事的,来把租金交好。”
李渔心里暗暗撇嘴,小姑娘礼数多的让人不自在,本来大家亲亲热热,这一下岂不是显得疏远了。
幸亏在场的还有一个薛蟠。
活宝一样的薛蟠,是不可能让气氛冷下来的。
他拍着胸脯,大声道:“我和李渔掌教是什么关系,还用交租?”
李渔笑道:“这话没错,听了才叫人心里舒坦。行了,你们也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赶紧去看看伯母吧。”
李渔这番话,一大多半是说给薛宝钗听得,让这个早熟的小萝莉,知道人间自有真情在。
薛宝钗是打心眼里没觉得他哥哥,能和李渔这种人交上朋友,一直觉得薛蟠以前是吹牛,或者是碰到什么江湖骗子,图谋薛家的钱财什么的。
但到了正经门之后,才知道人家李渔根本不缺钱。
而且修道之人,想要人间的钱财,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薛蟠挥手告别了李渔,拽着妹妹下山,山门外早就有薛家的马夫来接他们。
李渔继续往前,走了没几步,在只见大乔坐在墙边,双手抱膝,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
大乔坐了一下,又站起身来,背心往墙一倚,一头长发摆了摆,双手相握,抬头望着天空。
四下仅闻风动树梢之声,更无声息。李渔远远看着大乔,竟见她脸上神态颇有寂寥之意,不由得怔了一怔。
自己回来之后,因为没法解释和小乔的事情,所以准备让她们姐妹自行商量。
如此一来,多少有些冷落了大乔姐,难道她在伤心?
大乔一转头,就看到有一个人影,正在凝望着自己,眼神极是温柔,一时间呆住了。
“你来了多久了?”
李渔上前,握住她的手,说道:“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做什么?”
大乔手被他握着,暖洋洋的十分舒服,情不自禁往李渔身上倚靠。
李渔见她面带红晕,娇美绝伦,情不自禁地将她轻轻搂住。
大乔毫不反抗,任他抱着,心中又羞又喜,轻声道:“喂,你很贪心呢,已经有了我,还要加上小妹啊?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啊?”李渔打了个哈哈,笑道:“什么意思?”
大乔嫣然一笑,说道:“你少来这一套,我才不信你看不出来,小妹她喜欢你呢。”
说着将头倚在李渔怀中,低声道:“我...因为那个嘛,其实是不在意你多找几个的,毕竟我不能和你...和你那个。但是你找小妹的话,不是和我一样么。”
李渔松开大乔,抱着她虽然舒服,但是不如让她抱着舒服。
他钻到大乔怀里,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们都得多为负责任。”
大乔轻轻笑道:“是啦,你是想享齐人之福,一个都不放过。”
李渔在她怀里,深深嗅了一口,说道:“大小乔是不能分开的,不然你小乔多半会以为我把你从她身边抢走了,她不会开心的。”
“就你会说,花心被你说的跟深情一样。”
李渔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还是小乔比较看的开,大乔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稍微往深处一想,李渔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因为大乔自小就太照顾小乔了。
所以妹妹对姐姐的依恋,远远大于姐姐对妹妹的。
小乔从来没想过和姐姐分开,所以她心里,觉得姐妹两个就是嫁人,也要嫁给一个,是理所应当的事。
大乔姐如今,虽然也接受了这件事,但是心中还是有芥蒂的。
李渔眼珠一转,已经想好了解决之道,这件事还要落在小乔身上。
自己若是能弄清楚,阴年阴月阴时阴刻的奥秘就好了,可惜上次林灵素也语焉不详,似乎并不太清楚。
但是他肯定了,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想要破解此事,首先自己就要弄明白这件事。
他的手指,在大乔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划过,心中暗道,为了不暴殄天物,自己也要努力解开阴体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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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道,睦洲城。
冷风中,军营中笼罩着一层阴霾。主将宗泽,带着两个爱将岳飞和韩世忠,在军营中巡视。
没有一个兵,想要饿着肚子,去攻打处处陷阱的清溪洞。
大家可以卖命,但是要看值不值得。
为了这个朝廷,真的没有几个人,愿意在新年继续征战。
宗泽叹了口气,说道:“军心不可用,若是强行攻打清溪洞,或许会前功尽弃。”
韩世忠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天空,叹道:“剿匪走了九十九步,最后要放弃,不甘心呐!”
“明教不除,必为大宋的心腹之患。”岳飞十分肯定地说道。
明教有根底,杀他们几个贼兵和贼将,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用不了多久,方腊就能卷土重来。
大宋举全国之力,养一个汴梁城,对江南道横征暴敛,早就引起了民愤。
江南道造反的土壤很肥沃,大把人愿意跟着方腊,反了大宋朝廷。
更何况,还有明教这个幌子,来笼络人心。
“你知道,我知道,韩五也知道。可是朝中那群相公不知道,他们不愿意拨钱粮,我们没办法啊。”宗泽说起这些,竟然气极反笑。
岳飞说道:“末将以为,我们应该再次上书天子,或者派一队人马,在圣上出巡的时候,拦驾进言!”
宗泽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将,摇头道,“那样的话,咱们就彻底把朝中公卿大夫全部得罪了,大宋再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越阶上奏,那是官场大忌,你自己或许可能会受到皇帝的赏识,但是其他人都被得罪了。只有下面的衙门不给你处理,你才会告到御驾前。
皇帝转头就把这件事忘了,他就算记得,也是安排手下去干。
到时候这些衙门,有的是办法一推四五六,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你不是每一次,都能拦到圣驾的。
“那怎么办?坐视方腊死灰复燃么?”
岳飞突然眉毛一挑,说道:“宗帅,我有一计,可使明教彻底断绝!江南道再无战事。”
第二百六十四章 雕像
岳飞语出惊人,他素来是个稳妥的人,所以宗泽没有等闲视之。
他快步向前,在营中把岳飞带到大帐,压低了声音问道:“鹏举,你有何妙计?”
“贼人所依仗,不过是清溪洞,那地方是绵延千里的密林,山中多有悬崖峭壁,足足有百十丈,沟壑纵横,洞穴遍布,若是强攻,非得是三军用命的时候。如今朝廷不拨钱粮,不增援兵,营中怨声载道。”
“这样的事,须瞒不过明教贼人,他们在江南道有很多的细作,定会将此事原原本本传到清溪洞。”
“我们正好利用此事,挑出一群心腹兵马,混杂着一些真相投降的,故意让他们到清溪洞诈降。方腊此人,广收门徒,从来不问出身。他定然欣然接受,我们正好乘这个时机,到汴梁想办法上达天听,要来辎重。等待时机成熟,我们里应外合,将贼人一网打尽!”
宗泽听罢,还没说话,一旁的韩世忠抢先道:“此计可行,我愿前往!”
韩世忠平日里,就骂骂咧咧,没被宗泽发现之前,就曾经几次因为对朝廷和上官出言不逊被罚。
幸亏他能打,军中武将留着他,替自己赚取军功,不然早就被斩了祭旗了。
宗泽叹了口气,说道:“只好如此了。”
他心中暗道,岳飞还是太年轻了,他天真的以为,陛下是圣明的,奸臣太多蒙蔽了圣听而已。只要见到皇帝,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等他真的见到皇帝,他就懂了...
宗泽在汴梁做过官,对这些事门清,说句大逆不道的实话:当今圣上...实在不是什么圣明天子。
不过诈降之事,确实是个好计策,充分考虑到了清溪洞的地形,还有方腊的性格。
其他的事,就让岳飞去汴梁去,了解一下大家效忠的这个王朝的真是面目吧...
“鹏举,你挑选人,陆续进到山中诈降。记住,不要一次去太多,要造成半真半假的效果。”
在大宋,当兵是不光彩的,所以很多士兵都是招安的山贼土匪或者刺配的罪犯。
这些人本来就是仇恨朝廷官府的,更何况在这里辛辛苦苦打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还要饿着肚子。
营中真想投降的,也有很多,这些人混进去之后,或许会出卖宋军的一些情报,但是更能掩护诈降的将士。
岳飞点了点头,心中想道:上次承蒙正经道长,送给自己诸葛武侯的阵法注解,虽然只看了十天,但是受益匪浅,这次去汴梁,当亲自上门道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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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门,李渔看着三个文士,脸上笑呵呵的。
“哪一位是神算子?”
“小人便是。”一个文士向前一步,李渔仔细一看,他额头极高,身子有些瘦削,但是十分精壮。
高额尖峰智虑精,先明何处可屯兵。湖南秀气生豪杰,神算人称蒋敬名。
“你可愿意加入我正经门?”
“求之不得。”
李渔笑道:“如今正好有一个要紧的事,需要人去办,若是你做的好了,我便收你如正经门中修炼。”
蒋敬大喜,纳头就拜。
其他两个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眼中也都带着一丝希望。
大家一起来到,他能经,自己难道也有机会?
李渔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蒋敬连连点头,没想到这件事如此容易,他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
李渔又问道:“谁是萧让?”
底下有一个人上前一步,学着道士们的模样,微微一拜,“小人便是。”
李渔站起身来,走到堂前,说道:“萧先生,我有一副字,是从一个神秘的地方拓来的,还想请先生教我。”
萧让见猎心喜,问道:“拓片何在?”
“来人呐,拿我的拓片来。”
在他身后,潘金莲客串了一把小丫鬟,从他的内室拿出那张被他藏起来的拓片。
上面已经有些旧了,李渔自己时常研究,毕竟这些字和五行令在一起,李渔希望是五行令的使用说明书。
虽然五行令在自己手上,也有不俗的效果,然是显然它还隐藏着更大的潜能。
单凭自己发现的这点功效,恐怕不足以让方腊退避三舍,收兵集中明教所有力量来寻找。
“都来,一起看看。”
金大坚和蒋敬,互相看了一眼,也凑了上来。
萧让展开拓片,啧啧称奇,不住地摇头、点头、
“怎么样?”李渔紧张地问道。
“此乃安息文字,据我所知,那西域安息帝国,早就覆灭了。”
“说的是什么?”
“许是教义经文一类,小人试着为掌教译出。”
萧让拿着拓片,摇头道:“若有明使,出兴於世,教化众生,令脱诸苦,破怨敌国,安置宝座,平断善恶,是为明王,三界独尊,包络万象。”
李渔大失所望,原来枯井中的人,临时时候,还等着明王出世。
他收起拓片,说道:“先生果然学贯中西,博古通今,可愿意在我门中学道?”
“若蒙收留,不甚荣幸之极。”
萧让也不掩饰,大家都想进正经门。
李渔笑道:“那这位一定就是金大坚先生了?”
“正是。”
“请先生来此,是为了将此间的铭文、碑刻,全部重新雕刻。”李渔笑道:“可能先生也知道,此地原本属于大相国寺,但是他们图谋篡位,已经被赶出汴梁。如今我门中,还有很多佛家碑文,实在不合时宜。”
金大坚抱拳道:“此事容易,敢不从命。”
李渔笑道:“那就好,你好好看看我。”
金大坚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李渔,是一个还算周正的年轻道士。
他干笑一声,“掌教真是年少有为,驻颜有术。”
李渔摇头道:“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请先生以我的模样,依托此山,雕刻一个百丈高的雕像,作为正经门开山始祖,不可没有雕像让后人瞻仰。”
金大坚心中惊叹,百丈高那可是个大工程,只怕会成为汴梁的一景。
能够与之一比的,或许只有乐山大佛了。
“若是先生不弃,也可以加入我们正经门,慢慢雕刻就是。修道路漫漫,常让人有逝者如斯,沧海桑田之感觉,先生正好可以此为乐。”
第二百六十五章 法宝
李渔带着蒋敬,来到山下。
他恢复了往日打扮,头戴峨冠,身披鹤氅,腰系丝绦,背着一把大铁算盘。
这大铁算盘,李渔试探过,属于一个普通的法宝。
但是一旦沾上法宝两个字,就比很多宝贝名贵的多。
如今李渔见过的法宝也不多,大小乔的流苏,算是一个上品了。红孩儿当初使得火焰枪,更是上品中的上品。
五行令,自己还没有完全开发,想来比火尖枪只好不差。
最让他满意的,还是风月宝鉴,这是一个可以成长的法宝,单从这一点来说,或许它才是最宝贵的。
李渔一问才知道,这算盘是他从黄门山中,无意间得到的。在六朝广袤的土地上,藏着很多的天材地宝,稍加冶炼就是法宝。
很多修道的人,在进入瓶颈之后,会选择游历天下。一来开阔心胸和眼界,争取突破,二来就是寻找这种天材地宝,炼化自己的专属法宝。
“会骑马么?”
蒋敬笑道:“颇善骑射。”
李渔上马,让蒋敬也挑了一匹,然后往鹿儿巷赶去。
照夜玉狮子,最近有些开启灵智的迹象,不知道会不会化形。
李渔没事就炼丹喂它,这几天可能就会化形。
他拿出怀里的小册子,果然又多了三个人名,李渔嘴角一笑,把小册子收回到怀里。
当初林灵素说过,这个煞星降世,也是人为的。而且一颗不差,都落在了大宋境内,摆明了是要搞事。
如今自己破坏了这么多,那自己的敌人,岂不是原非表面那几个。能够布置煞星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李渔丝毫不慌,所谓虱子多了不痒,仇敌这东西,也是一样。
以前只得罪了佛门时候,李渔天天提心吊胆的,自从出去溜达了一圈,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全部惹了之后,李渔就不在乎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了...
鹿儿巷,自从薛夫人住进来之后,就热闹了很多。李渔一来,就听到薛蟠在那咋咋呼呼,指挥手下小厮搬东西,布置院子。
远远看见李渔进来,薛蟠眼色一喜,马上挥着手凑上前来。
“这位大算盘是?”
蒋敬最大的特点,就是背着一个大算盘,也难怪薛蟠这么叫他。
李渔笑道:“不得无礼,这是蒋敬,是我正经门中的管账执事。”
“失敬失敬。”
李渔说道:“这是本门的酒色财气四大长老中,财长老薛蟠。”
蒋敬抱拳道:“原来是薛长老。”
薛蟠大感有面子,低声对李渔笑道:“我看这个色长老,也合该落到我的头上。”
“什么意思?”
李渔撇嘴道:“就凭你好色?”
“哼哼。”薛蟠一副神秘模样,“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拉着李渔的手,说道:“外面这么冷,在这说什么话,我娘亲带来了许多的礼物,你快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拿回去送给你那几个红颜相好。”
“那叫红颜知己。”
三个人进到内院,跟着薛蟠迈步进屋内,薛姨妈正搂着女儿宝钗坐在椅子上品茶。这个孀居多年的美妇,穿着锦绣五色华衣,头上云光巧额鬓,撑着金凤,看上去雍容华贵,气质不俗。
宝钗赶紧从她娘亲怀里站起来,微笑着也行一礼,陪着薛夫人主客坐好,聊了起来。
“夫人舟车劳顿,一路上辛苦了。”
“掌教实在太客气了,承蒙让出这个宅子,叫我们有地方安身,如今还亲自上门,不免让人有些惭愧。宝钗和我,都准备稍微安顿一番,就去门中谢过掌教呢。”
她轻轻挥了挥手,说道:“香菱,上茶。”
李渔眼皮一动,只见从屏风后面,进来一个小丫头。
她的额头有一个红点,生的唇红面白,明眸睐齿,娇靥宛如桃花,明媚妍丽。
“蟠儿说掌教身边没有人照顾,特意买来伺候掌教。这个丫鬟也是命苦,被人牙子偷来,前些日子就是为了她,蟠儿才惹上的人命官司。若是掌教不嫌弃她,不如留在身边。”
薛蟠赶紧辩解道:“娘,不是都跟你说了,我是被人陷害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争气。”
薛蟠大急,若不是看有外人在场他就要跳起来争辩了。入籍你咽了一口委屈巴巴的恶气,面皮通红,气鼓鼓的坐在那生闷气。
薛夫人和宝钗早就习惯了他这幅样子,掩嘴偷笑起来。
李渔手指在袖子里,轻轻一动,果然...
香菱体内,有着一缕细微的,淡淡的灵力。
最让人吃惊的,这东西好像是天生的。
也就是说,她爹不是凡人!
印象中,在红楼里,香菱的父亲是真的人间惨剧。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被忽悠瘸了...
薛宝钗偷偷看了一眼李渔,发现他直接愣住了,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些鄙夷,但是却又不太像。
她很想听到李渔拒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是李渔没有,他笑着说道:“这位小妹妹,很有慧根,伺候人就免了,学道之人不讲究这个。香菱,你过来。”
香菱脸一红,看了一眼薛夫人,后者笑着点头,道:“都听道长的,你有了造化啦。”
香菱这才走上前,在李渔跟前,羞赧地低下了头。
李渔注意到她额头的红点,灵犀一指,点在她的额头。
一股粉红色的光幕,慢慢笼罩起来,香菱有些害怕,但是看到李渔的眼神,她心中一松,惧意大减。
李渔的真气,游走在她全身的经脉中,细细探查。
凡是红楼中出场过的人物,他都有些不太放心了,上次三怂给他留下的阴影有点大。生怕这个香菱也是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动过手脚的小奸细。
没有五行灵根。
资质绝佳。
根骨绝佳。
没有顽疾。
没有中毒。
身体健全。
......
李渔点了点头,收起指尖,说道:“你可愿拜入我的宗门学道?”
香菱憨憨的,一脸茫然,又习惯性地转头去看薛夫人。
李渔凝声道:“自己决定。”
“学道是什么?”
李渔哈哈一笑,“学道就是认识你自己。”
她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看到李渔后怔了片刻,点头道:“愿意,我想认识我自己。”
第二百六十六章 洞藏
李渔看着眼前的香菱和宝钗,心中暗暗计较,自己是不是该在门中,分门别类开一些山头。
比如先开一个金陵十二钗小队,目前已经收集了两个,分别是可卿和宝钗。
再来一个梁山小队,目前收集了几十个。
可卿是木系灵妖,和自己互为最佳道侣,双修效果极佳。
宝钗...她被喂成了一个鼎炉。
经过琼英的事,李渔长了心眼,这种女人轻易不要碰,不然容易出事。自己就差点因为小圣女爆体而亡,下一次再来这么一手,半路截胡别人的鼎炉,没有风月宝鉴这样的法宝的话,就彻底凉了。
所以宝钗这种被人盯上的鼎炉,还是要敬而远之,除非是...忍不住。
香菱虽然浑浑噩噩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本来是薛蟠买来,要送给这个小道长的。
说是送端茶倒水伺候眼前,其实也就是开了脸,当个暖床丫头。
如今成了他门中弟子,应该是天大的好事,她偷偷抬眼,发现李渔也在看她,不禁羞红了脸,赶紧低下头,捏着裙角。
宝钗眼色一动,上前牵着香菱的手,笑道:“以后咱们可是同门了呢,这也叫亲上加亲。”
宝钗年纪虽小,一下就缓解了尴尬,李渔站起身来,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神算子蒋敬,最善统筹账目。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薛蟠这些年,没怎么关心家里生意,估计早就千疮百孔,我有意让蒋先生,去大明金陵帮你们查查账,夫人以为如何?”
本来,贸然插手别人家的生意,总是不好的,容易被人误会成想要黑掉别人的家产。
但是李渔的身份特殊,他是修道门派的掌教,天生的地位就注定了不会贪图金银财物。
薛夫人看了一眼宝钗,都感到有些诧异,这个掌教对薛蟠也太好了。
她们不是不信任李渔,是不信任薛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朋友。
“有劳蒋先生了,蟠儿,赶紧准备一份厚礼,赠与先生。”
蒋敬刚想推辞,李渔伸手道:“先生切勿推辞,这是你应得的,就算你不用,家人也要生计不是。”
“掌教说的对。”薛夫人笑着说道。
李渔太对她的脾气了,所有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有李渔这种朋友。
蒋敬的扮相,也很能唬人,一看就是个世外高人。
普通人,谁背着一个大铁算盘...
李渔看着薛蟠,心中暗道,这个账一定要查。
他总是觉得不对,上次的时候,自己清楚明白地看到了他们在贩卖违禁品,但是薛蟠自己却不知道。
这些人,真的可能是往北漠的异族那里,输送军需物资。
如今的六朝很大,但是北方的四夷,也远比原本时空的多且强。
尤其是漠北,萨满教盛行的地方,很多厉害的萨满,供奉着形形色色的祖神。
那是一脉独特的修炼体系,和南疆的巫师比,更加的野蛮,也更加的强大。
薛夫人和宝钗不知道这些事,自然只是以为自己如此关心薛家,是因为和薛蟠的私交。
李渔自己当然也不会说破,又和薛夫人寒暄几句,然后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李渔回头笑道:“你们回宗门的时候,把香菱也带上,我在门中给她物色一个好师傅。”
李渔回到宗门之后,发现黄信在等着自己。
“怎么了?”李渔问道。
“掌教,在山后发现一个**。”
“什么**?”
“金先生让我们收拾一下后山,准备开始雕刻神像,我去找了妖司的短背长老来,让他帮忙挖一个神笼出来。大家这才发现,后山有一个巨大的山洞。”
“过去看看!”
李渔兴致勃勃,大相国寺千年底蕴,稍微露一点,就够正经门发展一波大的。
到了后山,几个弟子守在这里,金大坚也在洞外。
看到李渔来了,大家都站起身来。
“掌教,您来了。”金大坚客气地说道:“我带掌教进去。”
进到洞中,一股冷意传来,越往里走,越是阴冷。
推开橡木制成的暗门,间有三丈宽窄,是一个密室。
侧放着书桌和木椅,四陈列整排到的书架,旁边还有架带有的短梯,可以沿着书架方的轨推。
只是书架上的书籍有一些已经被匆匆搬走,剩下的大约有十之一二。
这么多的书,都搬走了?
李渔拿起一卷来,这是一个竹简,看上去就很古老了,但是保存的非常好。
上面有磨平的痕迹,可见时常被人拿起来翻阅。
“是秘籍。”
李渔笑道:“此间有很多的秘籍。”
他手里这一卷,是炼体的,按照这个练,一旦修成,便可以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六朝武将。
李渔放开神识,将书架上的内容,粗略地看了一遍,发现大部分是秘籍。
留下来的,没有一卷是佛门的神通,都是其他门派的秘籍。
大相国寺,收集这么多秘籍做什么?
而且他们是如何收集到的,是什么目的。
李渔怎么也想不懂,临走时候,他们明显是把佛门神通打包带走了。
能够进入这个山洞的秘籍,估计都不简单。
除了有六朝中原的秘籍外,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文字,甚至有羊皮卷上画着的拉丁字母。
在书架的另一边,还摆着很多的地图,李渔手拂开灰尘,只见上面绘制各种颜的曲线,蓝是河流,黄是山脉,的文字标记着地名。
佛门的人,走南闯北总归要方便一些。大相国寺,竟然利用这一点,绘测了六朝的地图。这里是六朝很多地方的地图,几乎囊括了整个六国,不止是大宋。
这就有些可怕了,大相国寺还真是什么都有。
在墙角,还有几口大箱子,里面摆满了一些布阵用的器具,比如说一些充盈灵气的小旗子。
还有傀儡术要用到的木偶、南疆养蛊的虫皿、萨满占星用的龟壳、甚至还有一大堆十字架。
“发现山洞的事,要保守秘密,不许轻易泄露。从今天起,把这个山洞封起来。”
短背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最终还是上前,笑呵呵地问道:“李渔兄弟,俺们几个可以来看帮你守山洞么?”
李渔呵呵一笑,说道:“好吧。”
短背大喜,他们的洞府被毁之后,经常遇到修炼的瓶颈。
每次遇到了,只能是弟兄三个凑在一块,大眼瞪小眼,想不出个一二三来。
他们和其他妖怪不一样,他们是灵气和功法催生出来的灵智,比一般的妖弟子薄,但是比一般的妖聪明。
因为是走的捷径,他们只能和人一样修炼,而不是吞吐日精月华,天地灵气。
他们想要修炼更进一步,需要有人指点,或者有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