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演吸血鬼!?
马尔斯克洛夫说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其实我们哪里有计划,公司现在忙着各种事情,现在有多了0家影院,总得派人接受管理吧。
在回来的车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刚才马尔斯科洛夫无意间的一句话,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虽然梦工厂发展态势不错,虽然它现在在第四档次的电影公司中实力超强,虽然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好莱坞现在应该算得上是个人物,但是在别人眼里,在那些大电影公司的眼里,我和梦工厂,说到底还是个小朋友。
我要让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要发生!我要让梦工厂成为所有人听了都会肃然起敬的一个名字。
“开车!杰克!”我沉声对杰克说道。
“老板,什么事惹你这么生气?”杰克见我气色很不好,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开车吧。”我笑笑。
杰克从座位上把新买的报纸递给我然后发动了车子:“老板,这是你让我买的今天的报纸。”
我接过报纸,随手翻了翻,其中的一则新闻突然让我如遭雷击,目瞪口呆。
“杰克,这个神秘死亡案是怎么回事,你听说过吗?”我指着报纸上的报道,问道。
杰克回头看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这事情呀,整个洛杉矶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也就你不知道了。这段时间洛杉矶出现了几起非常诡异的凶杀案,死的人都是年纪轻轻的漂亮女人,早上她们被人在阴暗的角落发现,浑身赤裸,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伤口,只有在脖子旁边有几个不知道是什么器具捅出来的洞,听说被发现的时候还咕咕往外面流血呢。很多人都说是强奸案,可是法医检查说那些女人死前都没有受到过性侵犯,洛杉矶警局的探员们也是束手无策,悬赏的奖金已经增加到了6万美元也没有任何的斩获,现在一到了晚上,城里的那些女人们都不敢出门。”
杰克的话,我只隐约听了一点,因为我几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报纸里的一张照片上。那是死者伤口的照片,四个血洞在脖子上赫然显现,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后世经常从电影里看到的一个物种的杰作:吸血鬼!
对了!现在恐怖片,特别是有关吸血鬼的电影在好莱坞还没有出现过,加上又有这么一档子事做由头,我要是拍出一部讲述吸血鬼的电影的话,那不是名利双收!?
“杰克,回公司,快点!”我兴奋地大声叫道。
“好的。老板。”杰克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激动,掉转车头驶向了公司。
吸血鬼这个题材可是全世界电影导演的挚爱,不论是一般的商业片导演,还是电影大师,都对这个题材出奇地喜欢,这个题材,最后也成为观众心里难以割舍的电影情结。
历史上的第一部有关吸血鬼的电影,是德国电影大师茂瑙的《吸血鬼诺思费拉度》,这部电影拍摄于1922,公司的一个员工布特,老板派他到卡帕希恩山的古堡见诺斯费拉图伯爵交易一桩房屋买卖,临行前他将妻子爱伦托付给朋友马丁,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古堡附近的一家旅馆,当他们得知他要去古堡时都大惊失色,为了生意他还是去了。在古堡他受到了面目古怪的伯爵接待,伯爵晚上出现,早晨失踪让布特产生了怀疑,他决定探一究竟终于发现伯爵是个食人血的吸血鬼,他费劲周折逃离了古堡,而吸血鬼伯爵也已经启程去德国,他把自己的棺材装在了开往不来梅的船上,一路传播瘟疫到了港口船已经空无一人。伯爵住进了他定购的房子,恶魔的到来使得小城瘟疫肆虐,面对越来越多的人死去,布特的妻子偶然看见破解之法,于是决定和诺斯费拉图一斗,爱伦设法引诱伯爵上钩,她拖延时间,直到雄鸡报晓,正义终究战胜了邪恶,伯爵在阳光下化成了青烟,小城得救了。
作为一代电影宗师,茂瑙用了写实的手法拍了这部电影,里面对阴森气氛的营造、吸血鬼的造型设计以及深焦镜头的使用,都对后世的相同题材的电影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实际上茂瑙本人也于1926年来到了好莱坞)。
1992年,导演过《教父》三部曲的e+部电影,也就是那部大名鼎鼎的由基努.里维斯主演的《吸血惊情四百年》,被认为是所有吸血鬼电影中,最有艺术功力的一部。
历史上,第一部美国人拍的吸血鬼影片,是1931拍摄的《吸血鬼》,它也是第一部有声吸血鬼影片,而导演,就是比沃格拉夫的托德勃朗宁。这部电影,当时为公司赚了不少钱,成为比沃格拉夫公司后期最赚钱的一部电影,它的内容
瑙的电影,完全相同,也是翻拍。
后来的几十年,关于吸血鬼的电影,全世界拍了成百上千部,以至于逐渐成为了一个专门的类型电影。
不管怎么说,这个题材现在在美国完全是一块空白,嘿嘿,有我在,托德.勃朗宁铁定成不了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这家伙就靠边站去吧。
到了公司,我把自己关进办公室里开始兴奋地赶写剧本来,其他人见我这个动静,都知道我绝对是在忙着一件大事,所以除了吉斯以外,没有人敢过来打扰我。
这部电影的名字,被我定名为《吸血鬼德古拉》,情节基本上和茂瑙的差不多,只不过把地点由德国改到美国而已。除了情节,其他的内容,像镜头、场面调度、服装道具等等,我都选择了和茂瑙一点都不一样的科波拉的《吸血惊情四百年》为蓝本,毕竟这部电影是吸血鬼电影的最高峰,科波拉完美地把艺术和商业结合在一起,拍出来既叫好又叫座。
凭借着记忆,我花了三天时间把剧本弄了出来,《吸血惊情四百年》这部电影留给我的印象太深了。除了借鉴之外,我也加了很多自己的东西进去,里面的吸血鬼德古拉基本上集合了后世吸血鬼电影中的所有代表性特征,尖尖的獠牙,绅士的表情,忧郁的眼神,歌特教堂,翻飞的蝙蝠,地下室的冰冷棺材,留在人脖子上的血洞,深夜的街角的浓雾和忽然出现的掠过天空的身影,银十字架,圣水……电影里面几乎充斥着所有后世代表性的东西。
在剧本中,我还特意勾兑了莎士比亚一些著名作品,比如主角布特从伯爵德古拉的城堡逃回洛杉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妻子爱伦和德古拉有点暧昧,产生了误会,拔剑就要刺死她,这段就借鉴了莎士比亚的《奥塞罗》,其中的某些台词甚至原封未动地引用了《奥塞罗》中的原文,再比如,当爱伦以自己为诱饵把德古拉引入陷阱的时候,德古拉明明知道那是个圈套,但是因为自己爱上了这个容貌和自己当初的新娘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不归路,这部分的情节和台词,既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影子,也有《安东尼和克利奥配屈拉(埃及艳后)》的痕迹。剧本中这样的场景很多,最后的高潮,布特和德古拉决斗的场面,更是加入了很多这个时期能完成的特技的设计整个场面既惊心动魄,又悲情感人,到最后,德古拉已经不是一个恐怖的吸血鬼,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悲情四溢的感人形象。
这三天,我就那么没日没夜地写,满脑子都是德古拉的形象,一个人在屋子里学着他的口气说话,一会是布特,一会是爱伦,一会是德古拉,整个人跟抽风一样,写到激动的时候,敞开了嗓子大吼,写到悲情的时候,尤其是最后一场戏德古拉在阳光下灰飞烟灭的时候,我放下笔趴在桌子上大哭了一场,哭得晕天黑地,把外面的吉斯吓得够呛,以为我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了呢。
后来不光是吉斯,这三天整个梦工厂的人都提心吊胆,大家在院子里就能听到从我办公室里传来的声音,那一会哭一会笑的,也难免胖子急得差点给我叫救护车了。
当我胡子拉碴地出现在楼下食堂的时候,梦工厂的那帮家伙眼都直了。
“老大,你,你没事吧?”胖子巴巴地问道。
我呼啦呼啦地吃着一碗面条(福缘斋的一个厨子被我请了过来,所以有中国菜中国饭吃。),一边吃一边摇头:“有个屁的事情,等会吃完了,到楼上开会去!”
“老板,是不是有新电影要拍了?!”斯登堡一下子蹦了起来,不小心把脸前的咖啡全弄到了都纳尔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问道。
斯登堡一边给都纳尔擦咖啡,一边笑道:“这三天你在办公室里弄的那动静,谁不知道你在写剧本呀?!”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面前的碗道:“你小子观察力不错嘛,把碗给我洗了。”
说完,我背着双手,心满意足地上了楼梯,边走边唱道:“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在会议室里开会,梦工厂的头头脑脑们,除了雅塞尔、山立格,全部到齐。当我把剧本扔到桌子上的时候,四个身影犹如离弦之箭扑了上去,结果撞到一起惨叫连连。
斯登堡、斯蒂勒这样30刚出头的人蹦起来抢我还能理解50岁的格里菲斯也做出如此动作,而且极为麻利,就不能不让我大跌眼镜。
“别别别,你们轻点,撕坏了!”我见四个人各抓一角,彼此怒目相向,不禁为那剧本的命运担心起来。
最后在我注视之下,斯蒂勒、斯登堡、都纳尔三人本着敬老的精神,把剧本交给了格。
格里菲斯心满意足地打开了剧本,从看到扉页上的名字开始,他就神情大变,沾着吐沫呼啦啦狂翻下去,脸上表情极为复杂,其他的三人见他这样,个个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一板凳把格里菲斯打晕了,然后把剧本抢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格里菲斯总算是看完了,不住地点头,站起身来想把剧本交给斯登堡,送到一半的时候,又把手缩了回去:“太过瘾了,我再看一遍!”
噼里啪啦!哎呀!
“你个老不死的,太过分了!”
“就是,抽他,抽他眼!”
……
三个人双眼冒火,恶狼一般把格里菲斯扑倒在地,七手八脚地夺过了剧本,三个脑袋挤在一起翻看了起来。
其他人被他们彻底弄懵了,面面相觑。
我则在一边悠闲地喝茶,一杯茶喝完,就听见斯登堡一声叹息:“老板呀!死了!死了!”
“什么?!”我睁大了眼睛。
“不是,不是说你死了,我是说,你这剧本看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太精彩了!”斯登堡连忙解释道。
都纳尔捧着剧本爱不释手:“老板,这个剧本太好了,题材好,故事好,艺术性高,肯定能大赚特赚!”
斯蒂勒则咧嘴道:“老板,你这部电影,比茂瑙的那部强多了,一定能成功的!你就下命令吧,我们几个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它拍出来。!”
“是呀,老板,跟着你拍片,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格里菲斯一脸灰尘地对我说道。
“拍这部电影,你们没意见?”我指了指剧本。
“没意见!”几个人山呼海啸。
导演组的人集体同意,其他的人也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老板,你安排一下角色吧。”詹姆斯身为演员组的负责人,笑道。
“好,本片的女主角爱伦,由嘉宝扮演,男主角德古拉由詹姆斯扮演,第二男主角爱伦的未婚夫布特,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先放着,男配角,布特的朋友马丁由瓦伦特扮演,女配角,马丁的妻子露西由丽扮演,其他的戏份相对不多的角色,拍摄时再定,怎么样,有什么意见没有?”我看了看大家。
詹姆斯看着剧本皱着眉头举起了手:“老板,德古拉这个角色不适合我,我觉得他的很多心情,那种细微的情感变化我演不出来,再说,我现在留给观众心里的印象,基本上是个阳刚硬汉,德古拉这个角色是忧郁的有内涵的那种,我演不合适。”
詹姆斯这话让大家都点了点头,其实给他分派这个角色时,我心里也有这样的疑虑。
“那你想演什么?”我问道。
“第二男主角布特,我觉得特别适合我!”詹姆斯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德古拉谁演?!”我大声道。
所有人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你们看我干吗?!……你们不会是想让我演吧!?”我叫道。
“老板,你写剧本的时候,我们在走廊里可听得一清二楚,你扮演德古拉说的那些台词,感情充沛,这个人物是你一手塑造的,你当然能理解他!由你来扮演,再合适不过!”斯登堡笑道。
格里菲斯则紧跟其后:“老板,你想呀,如果这部电影你自编自导自演的话,那可绝对会让观众发狂!就为了看你,他们也会买票呀!你这一演,我们的票房会卖得更多!”
“是呀是呀!”
“老板,就你了!”
一帮人硬是把男主角的按到了我的身上。
“你们不会是事先商量好的吧?!”打量着这帮家伙,我问道。
“那哪会呀,之前我们也没有看过剧本呀。”格里菲斯见我接受了出演男主角,乐得直抖。
“算了,这角色我接了,娘的,为了票房,我这张脸算是豁出去了!”我拍了一下桌子。
“万岁!”一群狼嚎。
“不过,你们也不能闲着!”我指了指这帮家伙:“要演,大家都演,这部电影咱们就当是梦工厂集体秀!大卫、斯登堡、斯蒂勒、都纳尔、蒂姆、霍华德还有吉斯,大家都上!一个都不能少!”
“啊!”
“不会吧?!”
我阴险地笑道:“老板我都丢人现眼了,还能放过你们!”
在我的高压之下,该项决议最后通过,格里菲斯等人虽然因为没有出演过电影而心有忐忑,但是他们一向都是导演,从来没有担任过演员,这会梦工厂的导演、演员集体上阵,大家都很兴奋。
这部《吸血鬼德古拉》,无意间成了我们梦工厂的集体亮相!
第一百章 我为《吸血鬼德古拉》献上了初吻
定下来,演员确定下来,剩下的,就是做最后的筹划
梦工厂高层兵分二路,以我为首的导演组、演员组、摄影组开始准备挑选角色、选景、定制服装道具等等工作,甘斯和雅塞尔则带人进行外联和宣传,紧紧几天功夫,这两个家伙就把洛杉矶甚至全美的观众给煽动起来。
“你知道吗,梦工厂又要拍新电影了?!”
“我还听说,安德烈.柯里昂先生亲自出演主角呢!”
“不会吧!他不是导演吗?!”
“听说是自编自演自导,还听说梦工厂的所有导演、演员要在电影里集体亮相呢!这会有得看了!”
“还听说电影拍的是吸血鬼!”
“对,听说这段时间的凶杀案就是吸血鬼闹的!”
……
只要走到街上,随处可以听到这样的议论声,这部电影之所以会引起人们这么大的兴趣,我带着梦工厂的人首次出演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题材则是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报纸杂志上,广播电台中,关于吸血鬼的文章、介绍以及讨论铺天盖地,随着讨论的越来越激烈,民众的热情也越来越高涨,一个洛杉矶的欧洲移民贵族甚至亲自到梦工厂向我捐献了一批家传的关于吸血鬼的书籍、器具和衣服,并愿意将他在好莱坞郊外的一栋古堡(其实不是顶多就几十年的历史,是他仿建的)免费提供给我们拍摄。
220,是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气温开始回升,虽然还是春寒料峭,但是并不如往日那么干冷。梦工厂的大门口,《吸血鬼德古拉》的开机仪式正式启动。
开机前的酒会依然是梦工厂的独特风景,酒会邀请的有部分电影界的朋友,但是更多的,则是哈维街人。梦工厂出品的全部电影,群众演员都是哈维街人,现在哈维街人对外介绍自己的时候,再也不会像以往那么自卑得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他们会骄傲地告诉对方,他们是梦工厂脚下的哈维街人。在好莱坞,现在已经出现这么一种说法:找群众演员,到哈维街去!不过其他公司如果到这里找的话,哈维街人开出的价码会很高,而只要是梦工厂需要,他们宁可不要钱也会心甘情愿地拥过来,除了做群众演员,他们更多的时候自愿做剧务甚至免费劳动力。
酒会一直进行到中午,午饭过后,剧组全部开进好莱坞东区的海盗巷里,在那里,好莱坞市政府专门划定了五个街区供我们拍摄电影。
这五个街区位于海盗巷的边缘,加上好莱坞东区警局派出专人维持治安,所以对于剧组来说很安全。之所以选择这个街区,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环境和我头脑中想象的电影场景很契合。晚上寥落空旷的街道,湿漉漉的地面,昏黄的街灯,两旁高高的楼宇投射下来的阴暗解落,老旧的遗弃下来的贵族庄园,落败的园林迷宫和墓地,夜晚常常出现的雾气,这些东西,别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可以这样说,海盗巷,简直就是为了这部电影而存在的地方。
下午开拍的场景主要是中世纪故事,主要内容是1462土耳其人入侵君士坦丁堡,政教合一的土耳其人不仅使得拜占庭帝国政权岌岌可危,也使得基督教受到空前未有的挑战,在这个危急时分,罗马尼亚将军德古拉伯爵临危受命告别了自己的新娘伊莉莎白,勇敢地带领军队和敌人展开搏斗并大败敌军,可就在他快要胜利的时候,城里头忽然谣言大起说德古拉失败身死,伊莉莎白听到这个消息,投河自尽。德古拉胜利归来,迎接他的确是新娘身死的噩耗,愤怒中,他将怨恨转向了上帝和教会,并称自己将永远投身邪恶势力与光明为敌,以人血为食物,成为延续前年的不死吸血鬼。
中世纪故事分为十几个场景,下午拍的是拜占庭帝国和土耳其人交战的前序镜头,以及德古拉在教堂里举行婚礼得知敌人前来,告别新娘走上战场的段落。
交战镜头选择在海盗巷北的一片开阔林地拍摄,那里地势平坦,有林地,有河流,还有一片小山,是拍摄战争场面的好地方。
扮演交战双方的,是哈维街近800演员,服装道具都是由山立格的三厂提供的,弄出几百套中世纪的盔甲对于山立格来说不成问题,旗帜和战马这样的东西,准备起来也没有什么困难的,毕竟三场以前就是专门负责向电影公司提供这个的。
因为之前在拍摄《色戒》的时候,有相关大场面的拍摄经验,所以这方面的拍摄进展得很顺利,群众演员表演得异常出色。
身穿甲冑挑着十字纹战旗的拜占庭帝国的军队,在围有头巾挥舞着弯刀的土耳其人的攻击之下土崩瓦解,统帅因为骄傲和大意被敌人砍了脑袋,帝国的都城最终暴露在敌人
之下。
扮演这个倒霉统帅的就是格里菲斯。看着他被沾上胡子,套上盔甲,笨拙地爬上战马我就想笑。他这幅打扮,乍一看我还真的认不出他来。
格里菲斯身材本来就高,穿上盔甲之后,银白色的胡须飘散下来,还真有那么一股统帅的威风。他做了一辈子导演,指导演员无数,虽然没自己亲自演过角色,但是没吃过猪肉怎么着也见过猪跑吧,镜头前挥手顿足眯眼呲牙,演技不但让我惊讶,就连詹姆斯这些人也大呼惊叹。
老头先前趾高气扬地指着土耳其人军队骂人家是乌合之众,可最后敌人的一支骑兵冲到跟前,被其中的一个小个子骑兵弯刀剁下了脑袋,死得那个叫憋屈,而砍他脑袋的这个骑兵,扮演者是给我开车的杰克,这个安排,总算和他的绰号“开膛手”沾了点边。
“斯登堡,快点过来帮我把这玩意脱了!又重又闷,累死我了!”刚一拍完,格里菲斯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冲着一旁笑弯了腰的斯登堡叫道。
斯登堡捂着肚子来到跟前把他的盔甲卸下来,扶着他走到我旁边。
格里菲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灌了一口水,对我说道:“老板,为了你这部电影,我可是连老脸都不要了!”
我忍住笑道:“大卫,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你想一想呀,这绝对是一部会载入史册的电影,你不想让几十年之后的观众记住你的脸?!再说,我看你拍的时候,挺爽的呀!”
格里菲斯嘿嘿一笑:“狗娘养的!是挺爽的!原来做演员这么过瘾,老板,后面还有没有我的戏了?”
“没了。”我答道。
“啊?!那怎么行呀!?我才刚拍出点感觉出来!你在给加一个,要不然跑龙套的也行,清洁工啦街上卖肉肠的啦,都行!”格里菲斯一脸讨好的笑。
“大卫,分你角色的时候,你不是连这个角色都嫌戏份多的吗?!怎么这会又要加戏了!?”斯登堡在一边讥讽道。
格里菲斯几脚就把斯登堡给踹到了一边然后转脸巴巴地对我说:“老板,你就给加个戏吧。”
看着从来没有怎么求人的堂堂大导演竟然为了个跑龙套的角色低声下气,我都快笑翻了:“大卫,你的演技太好了,刚才的这个角色虽然加在一起的时间顶多只有三分钟,但是保证所有的观众看了之后会留下深刻印象,也就是说,以后的戏你根本不能出现超过一秒钟的镜头,不然会穿帮的,你想呀,你都是已经死过的人了!”
“那怎么办?!你给分个一晃就过的角色呗。”格里菲斯哀求道。
我笑着翻看剧本,一本正经道:“等会拍德古拉出城迎敌的戏时,有一个城里妇女欢送队伍的镜头,你演里面的一个老年妇女吧,用头巾蒙着脸,不仔细看观众认不出你。“
“哈哈哈哈!”我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斯蒂勒、詹姆斯等人笑得都要抽筋了。
格里菲斯狠狠地翻了他们一眼,使劲地点头道:“豁出去了!妇女就妇女!”
拍完了战争的戏,接下来同一场地拍摄的是德古拉率领大军大败土耳其人的镜头,重新整理了场地,统一给演员换上新的旗帜衣服之后,拍摄开始。
我穿着一套特制的银色盔甲,骑着一匹白色纯种的德国高脚马出现在队伍中间的时候,全场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历史上德古拉的家纹,是一条模样凶狠的红龙,虽然与梦工厂的厂标不是同一种龙,但是模样有点相似,加上我第一次出演,群众演员又都是哈维街人,所以场面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看,柯里昂先生出来了!”
“没想到可以和柯里昂先生一起拍戏,太幸运了!”
“是呀,一辈子有这么一回,也值了!”
“没想到柯里昂先生穿上这套盔甲,这么威风凛凛!”
……
这些哈维人的眼中,充满着激动、幸福和敬仰的神色,很多人眼角湿润。
我在马上,提着长剑的手,微微发抖,感动,扑面而来。
场面失控了十几分钟之后,最后才在斯登堡的喊话声中渐渐平息下来。
“各方面注意,准备,开拍!”斯登堡手持着导筒,大喊一声后,安插在队伍中以及侧面的8摄影机同时开动。
我一提战马,一马当先手挥长剑冲向了“敌军”:“拜占庭的勇士们,把这些土耳其人赶到地中海里喂鱼吧!”
“噢!”后面的人高声呼叫。
冲撞,砍杀,阻止队形,再次冲锋,分截,包围……战场上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顺序进行,镜头一气呵成,近十分钟后,斯登堡喊了停。
我又单独拍了几个特写和近景搏杀之后,才算最后了事。
从战马上
,我浑身冒汗,里面的衬衫全部湿透。
不当演员不知道其中的辛苦,这一套盔甲,至少有好几十斤重,穿在身上密不透风,还得冲杀挥剑,实在是太累人了。
斯蒂勒和都纳尔过来给我解了盔甲,我瘫倒在座位上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对斯登堡道:“斯登堡,我演得怎么样?”
斯登堡揉了揉耳朵:“老板,你刚才在那边没听到这边的叫声,嘉宝和丽嗓子都快叫哑了,说你简直英俊极了!老板,想不到你演戏,竟然也这么棒,看来这部电影要是一放映,咱们梦工厂的门槛肯定会被姑娘们踏平的!嘉宝,茱丽,你们说是不是?”
嘉宝和茱丽在一旁一个劲地点头,都快把脑袋给点下来了。
“下面是什么戏?”我吐了口气。
“教堂里的戏。”斯登堡看了看分镜头脚本。
“赶紧收拾,赶在天黑把这场戏拍完。”我指挥着众人收拾“战场”,然后带着演员们钻进车子里,开向海盗巷的一家哥特式的老教堂。
这个教堂原本是新教徒移民美洲的时候修建的,还算有点历史,在教堂里拍的有两场戏,一场是德古拉举行婚礼的时候,被告知敌人打到城下,带兵出征的戏,还有一场则是他胜利归来后发现新娘伊莉莎白惨死,剑挑十字架发誓永远与上帝为敌化身吸血鬼的戏。
到了教堂,早有一帮人把里面重新打扫布置了一遍。
中世纪的帷幕装饰、服装、十字架,穿着教士服的主教们,前来参加婚礼的农民、士兵、商人,到处跑来跑去的孩童,红地毯,鲜花装点之下,一场中世纪的婚礼随时可以开始。
伊莉莎白由嘉宝扮演,一人分演两角,对她要求很高。剧中的伊莉莎白和爱伦,性格迥然不同,伊莉莎白作为中世纪的女性,温柔善良从一而终,而现代社会的爱伦,性格坚强刚毅,内心独立,要想完美地把两个人的性格表现出来,绝非易事。
我身上的甲衣没有卸掉,在上面罩上了层长长的红色披风,上面绣着一条张牙咧嘴的红龙,头盔没戴,而是戴着一顶和王冠差不多的婚礼头饰,嘉宝一身雪白的长裙,素面窈窕,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剧组里所有人都看呆了!太漂亮了。
“群众演员准备!老板,你和嘉宝先酝酿一下感情。”斯登堡坏笑了两下,躲在了摄影机的后面,
在一切就绪之后,斯登堡挥了挥手,示意开拍。
镜头里首先出现的是天空中的太阳,然后镜头逐渐拉开,里面圆圆的太阳,叠化成德古拉的眼睛。(这种手法分两次拍摄再合成就可以了。)
镜头由特写拉成全景:教堂门前人群拥挤,花瓣飘散,在乐队的演奏之下,所有人载歌载舞,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镜头俯冲移到教堂内,一枚巨大的十字架下,一脸幸福的德古拉站在台阶上看着他的新娘缓缓走来。
教堂里面,一共有五台摄影机,上空有一台,人群里有一台,我和嘉宝的旁边各有一台,最后的一台安置在十字架的背面,那里拍出来的镜头代表着上帝的审视。
嘉宝在别人的搀扶之下,一点一点地向我走来,她的脸上,既有几分羞涩,羞涩中又带着几分兴奋,她把伊莉莎白结婚时的复杂心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着她的脸,我的心里微微颤抖,这张脸,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板,该你上前了。”旁边饰演主教的都纳尔低声对我说道。
他这么一提醒,我才从呆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演戏,赶紧迎上前去牵过了嘉宝的手。
下面的镜头,是主教在上面宣读证词的老一套,交换完戒指之后,主教指了指我:“伯爵,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听了这话,即便知道自己是在演戏,我的心也跳得如同擂鼓。
嘉宝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头,小而温润的嘴巴饱满欲滴。
“豁出去了!”我一手揽住嘉宝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吻,润滑绵长,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
而嘉宝,竟然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着身躯,吐气如兰。
教堂里掌声雷动,人们把花瓣纷纷抛向空中。
突然,一阵钟声从远处传来,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从外面跑了进来,报告敌人大败帝国军队,已经打到了城下。
五台摄影机截取了不同演员的面部特写,有的不甘,有的害怕,有得气愤,最后是德古拉伯爵的脸,他的脸上,是平静的笑容。
我把嘉宝抱在华丽深吻了一下,然后叫旁边的侍卫准备作战。
第一百零一章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披风被解去,婚礼的王冠换成了头盔,主教走过来把我的头和剑上,大声喝叫:“上帝保佑你凯旋归来!”
人群唱起了圣歌,一排排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从教堂前走过。
我跪在高高的十字架前,虔诚地祈祷,然后温情地告别嘉宝,走出教堂跨上战马,走入了浩荡的军队之中,身后那杆绣着红龙的大旗迎风招展,人们涌出教堂欢送军队,镜头拉开,远处是一轮残阳如血。
“cut!”斯登堡喊停之后~|本递给了我,小声说道:“老板,那个吻戏感觉如何?听说这可是嘉宝的初吻!”
“滚!我这也是银幕上的初吻呀!”我白了他一眼,然后详细地检查拍摄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老板,太精彩了!这回我发现,原来梦工厂的导演们演起戏来,个个都是戏骨呀!”格里菲斯一身女人的打扮,揭掉头巾叫道。
旁边的众人看见他这滑稽样,也是笑声连天。
都纳尔则站在摄影机后面直咧嘴,旁边的斯蒂勒却一脸的铁青。
这也难怪,历史上的斯蒂勒一直喜欢嘉宝,嘉宝从瑞典来到好莱坞,他放弃了国内优越的条件陪着她,一直到自己因病去世,他死后,嘉宝也是悲痛万分,渐渐淡出了电影界,很多次对外承认斯蒂勒是她最爱的男人。如今两个人虽然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但是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了嘉宝,他心里肯定堵得慌。
几个人逐个验收完了刚刚拍摄的镜头,在确定完成任务之后,马不停蹄地开拍下一场。
这一场,对于我来说,在演技上是个不小的挑战。
德古拉胜利归来,发现全城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中,他一路狂跑到教堂,看到的却是新娘冰冷的尸体。他痛苦,他悲愤,最后他发出了对命运对上帝的控诉,他杀死主教,剑挑十字架,最后化身吸血鬼,可以说,极短的时间内,他的心情从高兴到疑虑到悲伤到愤恨最后到绝望,这样的情感跨度,可不是好演的。
“老板,拿着。”斯登堡偷偷塞给了一件东西。
“什么?”
“催泪粉,等会开机的时候,你涂一点在手指上,到时哭不出来就在眼睛周围抹一点,保证你泪流不止。”斯登堡对我眨眨眼睛。
“这东西,我用不着!太假了!实在哭不出来,就重拍,一直到哭出来为止!”我把瓶子扔给了他,掉转马头到了指定位置。
道具组、化妆师一拥而上,在我的盔甲、脸上涂满鲜血,连马的身上都不放过,几分钟之后,一队刚刚经过血战的队伍出现在了镜头之下。
“预备,开拍!”斯登堡手拿导筒高声喊道。
我一提战马飞奔到镜头之下,然后翻身跳到地面,周围的演员个个低垂着头颅,有的面上挂泪。
我面部的特写:由高兴变成了疑惑,最后是深深的担心。
“出了什么事了?!”我扯过来一个“教士”,怒叫道。
教士一边擦眼泪一边指了指教堂。
我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跑了过去,后面的摄影机在轨道车上匀速跟进,一直推到教堂内的大厅里。
下面的镜头,是德古拉看到伊莉莎白的尸体时呆滞的特写,要求眼泪必须夺眶而出。
我在演的时候,出了问题。
无论我怎么努力,眼泪就是不出来,连续NG了两次。
“老板,用催泪粉吧!”斯登堡叫道。
其他人都点了点了头。
“我不用那玩意!先停下,让我酝酿一下情绪!”我吼了一嗓子,坐在了摄影机旁,努力让自己想起一些伤心或者感动的事情。
想到当初老妈为了我拍电影去当首饰,想当初受人排挤辛辛苦苦拍电影,想哈维街的父老乡亲的情意,想杰克兄弟俩的伤心事……
想着想着,我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旁边的斯登堡见我这幅模样,赶紧对众人做了个手势。拍摄,再一次开始。
镜头推到我脸前,看着躺在十字架下的嘉宝,想着那些伤心事,我的眼泪,滚滚而下!
“伊莉莎白!”我一阵狂跑扑了过去,抱着嘉宝放声痛苦,五台摄影机从不同的角度聚焦在我的身上,众人在我的带领下迅速进入状态。
哭了一阵,主教上前告知事情的原委,我呆呆地站起,愤怒地举起了剑:“当初不是你告诉我上帝会保佑我凯旋而归,上帝会保佑我和伊莉莎白白头偕老,可这是怎么回事!?骗子!你和你的主都是骗子!”我越说越恼,挥剑砍死了主教,然后退到那枚巨大的十字架下,看着它仰天长笑:“上帝呀,你言而无信,是谁的上帝?!从今日起,在德古拉家族里,只有黑暗没有光明!我将永远与黑暗为伍,奉撒旦为主,永远与光明为敌,我要饮血为生,让你的世界笼罩在黑暗和恐怖之下,让日头不转,让星辰坠落!我以我的剑为誓!以我的血为誓!以你的十字架为誓!”
我圆睁着
走到十字架前,高高举起手里的剑,用尽全身力气刺
那剑没入十字架中,殷红的鲜血从十字架里滚滚流出!台阶上,教堂的天花板上,各个缝隙中,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溅出来,教堂里的士兵和教士四散逃命,我在血海里昂天长啸,天花板上的一块帷幕飘飘荡荡落了下来,把我裹起,一阵微风吹过,帷幕滑到一边,出现在镜头中的,再不也是那个德古拉将军,而是全身被肿瘤、黏液覆盖,口有獠牙的蝙蝠样的吸血鬼!
最后的镜头是德古拉张大的嘴的特写,镜头逐渐拉近,嘴巴幻化成黑暗弥漫的夜空。
“cut!”斯登堡喊停的时.:.都被我的演技折服,格里菲斯等人更是齐齐竖起了大拇指。
“老板,今天下午拍得太顺利了,要是按照这个速度,这部电影用不了三个星期就能杀青。”都纳尔脱下主教的服装,笑道。
“是呀,老板,主要是你演得好,你演得好,其他人就顺,进展速度就快,嘿嘿,我看以后电影都由你演得了。”斯登堡坏笑道。
“你是想把我累死是吧?!今天下午全部的戏拍完了吧?”我接过丽递过来的湿毛巾一边把脸上的“血浆”擦掉,一边问道。
“拍完了!”几个人都出了一口气。
“吃晚饭!吃完了晚上还有戏呢!”我笑道。
晚饭在那个贵族的城堡里吃,很简单,就是一些面包、色拉和牛奶,贵族叫拉普达,自称是爵士,是个对于中世纪,对于吸血鬼、巫术极端狂热的家伙,见我们拍摄辛苦,让仆人给我坐了不少红肠、牛排等食物,还热情地请我和斯登堡等人参观了一下他的“古堡”。
转了一圈后,我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面积空荡的大厅,旋转的楼梯,极为诡异的歌特外形,里面的摆设都是中世纪的古董或者是高级纺织品,我们根本就不用怎么布置,直接把摄影机架起来就可以拍了。
老爵士如此热心,我也不能没有什么表示,钱他是不要的,最后在电影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吸血鬼的角色,可把他乐坏了。
晚上在古堡里的戏份不多,古堡外面有条河,主要补拍一些伊莉莎白跳河的镜头,另外就是对古堡做一些必要的改动,使得它更契合剧本。
众多的红龙标志的帷幕、窗帘被支了起来,地面上的地毯被揭下,露出了光滑透亮的黑色大理石增添了无限的神秘感,另外,我们还在古堡的外部做了一些必要的装饰,让古堡变了个样子。
忙完了这些,已经到了深夜,在留下少量的人后,我和斯登堡等人带领着剧组返回了海盗巷的拍摄大本营。
别人都睡去了,我还得和斯登堡、格里菲斯、胖子等人核对商量下一天的拍摄内容,到了近3,我才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翻身躺下。
外面微微有些风,空气里一片寂静,透过帐篷的缝隙,还可以看见点点星光。夜空是那么的深邃,仿佛潜藏的大海。虽然有些疲累,但是我却一点都睡不着。
导演了几部电影,今天是头一次做演员,白天的情感波动还没有散去,一幕幕戏在我的脑海里闪现,还有嘉宝颤抖的唇。
我坐起来穿上衣服走到外面。有点起雾,草地上湿湿的,走在上面异常舒服,这个在好莱坞名声狼藉的街区,竟然有这么迷人的夜晚。
我胡乱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道具组,所有的道具都存放在车和帐篷里派有专人看守,他们见是我,纷纷露出笑脸放我过去。
不远处有棵大树,树下有个长长的凳子,我走过去坐下来,呆呆地看着夜空,心神宁静。
夜凉如水,所有的欢乐悲苦都可以放下,感觉如此美好。
“老板,是你呀?”就在我杂七杂八地想事情的时候,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转脸看去,竟是嘉宝。
一身洁白的睡衣,穿着一双拖鞋,星光之下,笑颜如花。
“噢,我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我笑了笑,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天空。
“我也睡不着。”嘉宝走到旁边,坐到了长凳的另一端。
两个人彼此都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天空发呆,一阵冷风吹过,嘉宝的身躯抖了抖。
我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她:“穿上吧,别冻着,你可是女主角,万一冻出了毛病来,我们的电影就完了。”
嘉宝笑着把外套接了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
“今天一路拍下来,感觉如何?”我笑道。
嘉宝点头道:“还行,第一次做女主角,还是你导的电影和你演对手戏,挺紧张的。”
“紧张什么,我一直挺看好你的!嘉宝,我会让你成为好莱坞乃至世界电影的超级巨星的,你要有这个信心。”我笑道。
嘉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谢谢老板!我知道老板对我的好。”
瞧这话说的,太有歧义了。
我摊了摊手,开玩笑道:“
我可指望着你给我挣钱呢。”
嘉宝被我这话逗乐了,笑着看着我,突然间两个人愣住了。
气愤变得尴尬起来,我清了清嗓子赶紧找话题:“嘉宝,明天你的戏很多,基本上都是和詹姆斯的戏,你要放开,不要紧张,还有晚上要睡好,要不然有了黑眼圈,观众谁还乐意看你呀?”
嘉宝使劲点了点头,看着我一脸的微笑。
“好了,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赶紧睡觉去!”我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帐篷。
“老板,你的外套。”嘉宝站起来对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你穿着吧,明天还我就是了,天气冷,别生病了。”
走了几步,嘉宝又在后面把我喊住了:“老板……”
听着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转过身来:“怎么了?”
嘉宝脸色潮红:“今天上午拍的戏,如果被海蒂小姐和莱尼小姐看到了,他们不会生气吧?”
我哈哈大笑:“这有什么生气的,是电影嘛,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
转过身来,我大步走开,留下嘉宝一人,站在树下,微微发愣。
回到帐篷里,我再也无法睡着,脑子里满是嘉宝的笑,满是白天和她一起拍戏的场景,那双颤抖红润的唇,那双因为害羞而紧闭的眼睛,那吐气如兰的春风般的呼吸,让我心乱如麻。
“睡觉,睡觉!”我一把扯过被子,蒙上了脑袋。
第二天,天空艳阳高照,温度回升,《吸血鬼德古拉》的剧组移师一个豪华的私人居所。这个居所是格兰特的一个朋友的,占地面积近250,里面有湖泊有喷泉,有园林有草地,主体建筑是个规模庞大的宫殿,里面的布置更是极度奢华,色调以黄色、粉色等暖色调为主,一走进去,空气中充满着肉欲的味道,暧昧,浮华,带有巨大的诱惑力。
庄园里有个由树木做成的迷宫,里面曲曲折折很是漂亮,主建筑的周围都带有花园,虽然是冬末,但是里面还有不少的花灼灼绽放,加上光线充足,十分有利于电影的拍摄。
电影将近一半的戏,都要在这里拍摄完成,由于格兰特的关系,我们只付了6万美元就被允许在庄园里的任何地方拍摄,这个价格,相比于租赁专门的拍片场地,要便宜得多。
上午八点,在花园里,两台摄影机准本就绪。
因为没有我的戏,所以我得以安安稳稳地坐在后面执导。另外一台摄影机由斯登堡负责,这家伙现在基本上成了我的副导演。
按照拍摄进度册上面的安排,白天拍的主要是第二主角布特和未婚妻爱伦的幸福生活,以及公司安排他到罗马尼亚的一个伯爵那里谈地产生意的相关场景,主要的戏,大概有十场左右。
“都纳尔,叫他们开始吧。”我冲都纳尔做了个手势,都纳尔现在主要负责现场调度,他看见我的手势,坐在高高的拍摄架上发出了开机的指令。
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一只漂亮的小鸟,然后镜头下拉,花园的全景,接着是几个景色的特写:流动的泉水,美丽的雕像,花朵。然后布特和爱伦从镜头深处的大厅里跑出来,他们相互嬉戏追打,爱伦在前,布特在后,两个人追到花园的一个角落里,相互神情地凝望,说着情话,最后紧紧拥抱在一起,旁边的一个黑色的雕像,静静地凝视着他。
“老板,我怎么觉得镜头有点不对劲。”格里菲斯在我旁边指了指摄影机目镜里面的图像有点担心地说道。
“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Cut!”我赶紧叫停,然后把都纳尔、蒂勒、斯登堡全都叫了过来。
大家围在一起,反复观察效果,都知道有点不对劲,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倒是旁边的嘉宝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老板,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呀,我是这样想的,这场戏拍的是爱情,如果是柔和充足的光线打在演员身上,肯定能表现出甜蜜的气氛,但是这个花园里竖立的雕像还有树木将光线遮得斑驳不清,让演员的脸看起来青花一片。”嘉宝小心地说道。
“是了,是了!哈哈哈哈,这爱情戏呀,还得要充分听取女人的意见!”我拍着大腿,恍然大悟。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老板,那怎么办,总不能把周围的雕像全都搬走,把树木都放倒吧?”斯登堡为难地挠着脑袋道。
“你傻呀,用聚光板不就行了吗?!”我被他气了个半死。
“什么聚光板?”斯登堡傻乎乎地问道。
不仅他面露不解,其他的几个人也是似懂非懂。
见他们几个人这个样子,我奇怪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拍戏是件辛苦事
对聚光板不是很了解,我只要详细地说了出来。
“找几块锡纸,蒙在木板之上,由于光的漫反射,就会使得光线聚集在想要的地方,而且这种光线一点都不刺眼。懂了吗?”我无奈地说道。
这个时候的好莱坞,聚光板的使用,还是一个盲点。
“厉害!还是老板厉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斯登堡一路小跑,带人准备去了。
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带人弄来了五六块聚光板,放在了花园里。
“好,再拍!”我挥了一下手。
有了聚光板的打光,效果果然不一样,平时看起来极为普通的花园,在镜头里,犹如仙境,灿烂柔和的光线下,一对情人追打嬉戏,小桥流水,繁花雀鸟,一幅甜美画卷。
布特和爱伦在花园里讲着情话的时候,布特的朋友马丁也带着他的女朋友露西进了花园,两对情侣,女的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聊天,男的则在一旁聊生意。
“管家上!”我大声喊道。
由吉斯扮演的管家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告诉布特公司老板找他。布特问有什么事情,管家告诉他好像是罗马尼亚的一桩地产生意,客人的名字叫德古拉伯爵。
“起风!”我盯着摄影机,叫道。
花园的一旁,杰克带着一帮人开动了鼓风机,花园里顿时狂风大作,原本的甜蜜气氛当然全部,这时,镜头里出现了爱伦的特写:一张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惊吓过度的脸。
“cut!”看看表,已经是地点了点头。
这几场戏拍得很成功,基本上达到了我的要求。
“吃饭,吃饭,饿死我了。”我把导筒扔在椅子上,留下一片烂摊子给斯登堡这帮人收拾,自己跑到一片等着吃饭。
“老板,海蒂和莱尼小姐来了。”正闭目养神呢,吉斯的一句话把我吓得不清。
这两个小蹄子,现在成了连体动物,平时要不见就全不见,一出来就是俩。
“赶紧请吧。”我摇了摇头。
“安德烈,想不到你躲到这里来了,这地方环境不错呀!”海蒂下身穿着一条仔裤,上面穿着男士的格子衬衫另罩着一件棕色外套,把浓密的头发扎成一根粗粗的辫子,打扮得英姿飒爽,我差点没认出来。
“海蒂,你,你这裤子和衬衫怎么这么眼熟呀。”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衣服,短时间内还没反应过来。
“你呀,拍电影都拍糊涂了吧,这些还不是你的衣服。”莱尼从后面轻轻地拍了我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小蹄子今天也没有想往常那样穿得很淑女,一条黑色的裤子,脚上配一双黑色的皮鞋,雪白的翻领衬衫,外面一个黑色的毛线马甲,栗色的长发挽在脑后,越发显得一张脸清美无比,看得我眼神恍惚。
“好看吗?”莱尼趴在我耳边,小声道。
“好看,好看。”我失魂落魄,脑袋里嗡嗡响。
莱尼的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甜蜜中带有几分得意。
“那我好看吗?!”海蒂见我不理会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也好看,也好看。”我要是晚说一会,估计胳膊又得遭罪。
“那你说我和莱尼,谁更好看?”海蒂冲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眦了眦她的小虎牙。
这话问得,我怎么回答!?
要说她更好看,那莱尼岂不要伤心死,可要说莱尼好看,我估计会横死当场。
我嘟囓着嘴,犯起难来。
“海蒂,你就别为难他了!整天就知道欺负他!”莱尼见我为难成这样,很是心疼,赶紧替我解了围。
“切,就你心疼他!我就不心疼!”海蒂恶狠狠地瞪了莱尼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牛肉干,扔到我手里:“饿了吧?”
正宗的洛杉矶香辣牛肉干!50美元一包的超级小吃!
早就饥肠辘辘的我,如同落水的人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下子撕开包装袋,抓起一把就塞到了嘴里,边嚼边道:“饿死了,早就饿死了!”
海蒂在一旁见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脸幸福的笑:“慢点,跟个饿鬼一样,剧组都不给你饭呀!?”
我满嘴的牛肉干,只能嘿嘿傻笑。
“给,还有喝的!”莱尼在一边也不闲着,给我端过来一杯咖啡。
我想站起来接咖啡,忽然一个趔趄唉呦了一声。
“怎么了?!”两个小蹄子同时赶上来把我扶住。
“腿麻了。”我指了指腿。
“坐下!”海蒂把我推倒在椅子上,蹲下来把我的一条腿放在了她的面前,攥着拳头给我敲起腿来。
莱尼在一边也不怠慢,一边翻眼瞅我一边给我敲另一条。
有吃有喝又有美女伺候,我躺在椅子上,这个叫舒坦。
“老板
呀,什么好吃的?”斯登堡和胖子鬼头鬼脸地走了过手里的牛肉干,两眼放光,吼道:“牛肉干!还是正宗的西部牛肉干!50美元一包的!老板,赏我一点吧!”
“还有我,老大!”胖子紧跟其后,两个人一下子扑了过来。
“你,你们这是要,还是抢呀!?”我把牛肉干紧紧抱在怀里,两个家伙扒开我的手臂就硬抢。
莱尼见了这场景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海蒂则站起来一把扯住了胖子的耳朵。
“嫂子,饶命!”胖子被拧得如同杀猪一般叫了起来,斯登堡见他这惨状,不敢造次,赶紧停了下来,我则趁着这个时机,把最后几片牛肉干塞进了嘴里。
“胖子,你看你们把安德烈给饿成什么样了?!你就这么照顾他的?!”海蒂怒目圆睁,训道。
胖子的脸都扭曲了:“嫂子,我们忙了一上午了,都没吃饭呢。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可没有老大这样的福气。”说完,还可怜巴巴地眨了两下他的小眼睛。
莱尼在一旁笑得都快不行了,赶紧劝道:“海蒂,你就饶了他吧,只是一袋牛肉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那里还带着一箱呢。”莱尼指了指远处的她的那辆小车。
“真的?!兄弟们,吃牛肉干呀!嫂子请客!”胖子从海蒂手里挣脱出来,一溜小跑冲向了车子,斯登堡等人紧紧跟在他屁股后头,都纳尔、格里菲斯这些人都掺和进去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拿着牛肉干大嚼,我一个劲地摇头:“莱尼,我还没吃饱呢!?你怎么就全分了呀!?”
莱尼嫣然一笑,从外套的大口袋里掏出一个纸袋来:“给,这是刚刚出炉的。”
“万岁!”我大喜过望,一把抢了过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怎么都打扮成这个样子呀,还一起跑到我这边来?”我一边吃一边问道。
莱尼没说话,倒是海蒂生气了:“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我举手投降。
莱尼笑道:“我们闲着没事,又很长时间没有见你了,就过来了呗,想想你这里拍电影,我们穿得太淑女过来碍事,就这么打扮了。”
“挺好看的,以后就这么打扮,我喜欢。”我笑了笑。
“下午还有戏要拍吗?”海蒂问道。
“有。”
“那我们也要看看。”海蒂眼睛咕噜咕噜直转。
“这有什么好看的?这……”看着海蒂揉了揉手指,我赶紧道:“好,欢迎,继续欢迎。”
吃完喝完,一直闹到下午一点,剧组才开始拍摄。
一共五六个场景,都是室内戏,安排在庄园里的一间办公室里,主要内容是布特的老板告诉布特有关德古拉伯爵买下洛杉矶附近一处教堂房产让他前去谈生意,布特答应下来,回家准备。
办公室里的戏,只有两台摄影机,除了相关的角色之外,其他人都被我安排在外面休息,加上布特,一共就三四个人,所以拍起来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一个多小时就全部拍完。
“安德烈,你们那女主角呢,怎么没她的戏?”见我们拍完收拾家伙,海蒂一脸失望地问道。
她这么一问,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两个小蹄子今天来肯定不是随便来看看那么简单,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过来打探军情的。
“你说嘉宝,有呀,马上就拍她和詹姆斯的对手戏。”我也不含糊,回答道。
“那你什么时候和她有对手戏,你不是男主角吗?”海蒂急切地问道。
看着她这幅表情,我算是彻底弄清楚她和莱尼此行的目的了。看来两个小蹄子听到我是男主角嘉宝是女主角不放心,这才一起过来监督了。
“我和她的对手戏呀,你们来得不巧,昨天刚拍过,后来的戏要等一段时间来拍。”我笑道。
这次不仅海蒂失望,连莱尼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失落的表情。
“那今天有你的戏吗?”海蒂有点不甘心。
“有,晚上有。”
“那好,我们晚上不走了,看你拍戏。”
“拍戏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不好看又不是你说得算!?我们还没有看过你拍戏呢!”海蒂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拍完了办公室里的戏,剧组稍微转换了个房间,就快马加鞭地拍摄布特回家准本启程的戏来。
新婚燕尔就要出差,一对情人自然是依依不舍,彼此之间有说不尽的情话,但是当布特告诉爱伦他要去罗马尼亚见一个叫德古拉伯爵的人的时候,窗户外面再次狂风大作。爱伦告诉布特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要布特前去,但是布特一笑置之,不加理会,一心收拾起行礼来。
这场戏拍摄的时候,我大胆地使用深焦镜头,画面一般不做移动,演员在画面前走动,观众不
看清楚近景、中景,还可以看清楚窗户外面的狂风大的表现手法,极大地增加了画面的表意能力,受到了格里菲斯等人的一致赞同。
除了在窗外的大风上出了点问题之外,整体进展顺利,不论嘉宝还是詹姆斯,情感拿捏得都很到位,叫停之后,我给他们稍微讲解了一下有那些不足,然后大家收拾东西赶往离庄园不远的古堡。
晚上在古堡要拍摄布特初次到达德古拉伯爵位于罗马尼亚的城堡的戏,随后的一到两个星期,剧组都要在那里拍摄整部电影近一半的戏份。
莱尼让她的司机把车开回去,和海蒂一起挤进了我的车子,我们先行一步,剧组的其他人则乘着大巴随后抵达。
路上海蒂和莱尼叽叽喳喳议论下午看到的拍摄场景,我坐在她们中间,被她们吵得脑袋都大了。
“安德烈,你说嘉宝漂亮吗?”海蒂没来由地突然问道。
“不错呀。”我随口答道,可一说出口,立马后悔起来: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两个小蹄子看我的眼神中,杀意浮现。
“那个,杰克,你午饭吃得好吗?”我赶紧转移话题,但最后还是没有逃脱掉魔掌。
在被修理的一顿之后,海蒂阴阳怪气地比划道:“我告诉你,我和莱尼会随时监视的,要是被我们发现你有什么花花肠子,你就等着瞧吧。”
我抬头看了看车前,见杰克一脸的同情。
到了古堡,离太阳落山还有两个多小时,从车子里跳下来,海蒂和莱尼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本的平原上,突然多出一片奇形怪状的没有叶子的黑乎乎的树木来,这片树林傍依着山体,中间留出一条路,路蜿蜒崎岖,通向远处的古堡,而那古堡,外面也被重新装点一番,很多地方加上了泡沫制成的仿造墙,使得它的外形十分像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另外在城堡的顶端,挂上了一面旗帜,上面锈着一条红色的巨龙,那是德古拉的家徽标志。
树林周围,布置的都是一些中世纪的小建筑,树林的开口处修建了一个简陋的驿站,驿站旁边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
“老大,你来了。”刚一下车,满头大汗的甘斯就迎了上来。
“不错呀,你干得不错呀!这场景布置得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看着眼前的布景,我满心的欢喜。
这部分戏,是电影中变为吸血鬼的德古拉居住地首次出现在观众眼前,一定要把观众吸引住。我不仅安排了各种中世纪风格的布景,还从气氛上给予强烈烘托,努力向观众展现一个神秘诡异冰冷略带恐怖的德古拉古堡。
晚上拍摄的戏,内容主要是布特在一个月高风大的深夜打乘一辆马车到达伯爵领地,但是搭载他的马车在到了一片林子之后,车主就不愿意再往里面走,把布特扔下来之后,赶着马车跑了。布特不明白车主为什么那么惊慌,但是周围诡异的环境让他惊恐万分:树林里有点点鬼火,一条条白狼到处乱窜,它们对着月亮放声嚎叫,声音凄厉。布特十分害怕,以为会葬身狼口的时候,一辆黑色马车停在了他的跟前,赶车的人身穿黑色的黑甲,拉车的马则是一具具骷髅,布特心惊胆战地坐进了车里,一路惊险之后,才最后进入了古堡。
整场戏,电影里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但是为了布景和相关的道具,我一下子花掉了近10万美元。
晚上八点,拍摄地点***通明,这场戏梦工厂几乎所有人都悉数上场,我、斯登堡、格里菲斯、都纳尔、斯蒂勒一人负责一台摄影机,甘斯带人负责道具和各种效果比如鬼火等的操作,雅塞尔则负责总体筹划,从洛杉矶驯兽团请来的十几个驯兽师则专门负责那二十多头白狼。
准备就绪之后,我命令熄灭灯和火把。周围顿时陷入朦胧的月光之下,神秘的气氛顿时显现出来。
看着摄影机里的效果,我十分兴奋,拿起导筒,宣布开拍。
可出乎我的意料,拍摄极其不顺利,各种问题层出不穷,马车不能在制定的地点停下来,拉车的马常常会因为摄影机镜头而惊慌失措,鬼火不能按时点燃要不然就是露馅,制造的大风一不小心就把布置的树吹倒,更可气的是那二十多头白狼,叫它们跟着马车跑它们趴在地上搞死不动,不叫它们跑,它们却在树林里横冲直撞,把布景搞得一塌糊涂,为了拍摄一个对月长嚎的镜头,我等了足足一个小时,那些驯兽师更是白痴得要命,有时候竟然能突然跑到镜头里,让你一翻心血化为乌有。
就这么磕磕碰碰,从八点一直拍到半夜一点,才最后拍完。看来拍戏,还真是一件辛苦的事!
第一百零三章 我的左眼见到鬼
上,海蒂和莱尼开始还兴高采烈地坐在我旁边观看,点就打瞌睡,最后一人占居了我的一条腿,趴在上面呼呼大睡。
“小姐们,要睡回家睡!收工了收工了!”我把她们摇醒,双腿又胀又麻,苦不堪言。
两个小蹄子揉着眼睛醒过来,晕晕乎乎地问我天亮了没有,旁边的人一阵大笑。
“快了,快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我打了个哈欠,揉揉腰。
“这黑灯瞎火的我们怎么回去,万一遇到伙流氓,我和莱尼还怎么活?!”海蒂撅嘴道。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一紧:上次海蒂那事闹得我现在都有心理后遗症了,这三更半夜的,周围治安又不好,让她们这么漂亮的女人回去,我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那怎么办?”我为难道。
海蒂和莱尼彼此看了一下对方,嘴角同时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们不会!?”我睁大眼睛道。
“你说呢!”海蒂瞪了我一眼,拉着莱尼走向了我们的宿营地,一边走一边大声问别人:“安德烈的帐篷在哪里?!安德烈的帐篷在哪里?!”
对于男人来说,世界上最头痛的事情不是如何获得权力,也不是光着膀子干它一票大的然后金玉满屋,最头痛的,就是如何摆平女人。
我现在算是深有体会。
留下必要的人员看守器材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到自己的帐篷里休息,我和斯登堡、格里菲斯、斯蒂勒以及都纳尔几个人在一起为明天的拍摄做准备,詹姆斯、嘉宝这些主要演员都在场。
明天主要是我和詹姆斯的对手戏,剩下的角色除了一群妖艳的女吸血鬼之外,就是一些仆人,还有一个被关在城堡里的精神错乱的人,所以其他人都很放松。
“明天的拍摄场地什么的没问题吧?”我问甘斯道。
甘斯点点头:“老大,你就放心吧,没问题。”
“那就好,詹姆斯,明天,不,接下来的一两个星期基本上都是我们俩的戏,你可要充分准备噢。”詹姆斯晚上的拍摄不怎么在状态,所以我特别叮嘱了一下。
“老板,我们这些没有戏的演员干吗呀?”嘉宝和茱丽等人对我说道。
“你们呀,你们把剧本弄熟点,给剧组帮忙也行。”我笑了笑。
一帮人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就听得后面传来的一阵稀稀琐琐的声音,站在我对面的甘斯和斯登堡,眼睛都直了。
“怎么了?”看着他们口水直流的表情,我转过了脸。
阿勒!目光所及之处,我差点没当场晕倒。
海蒂和莱尼两个人穿着睡衣手拉着手站在不远处,月光之下,再插俩小翅膀就成天使了!
更要命的是,两个人的睡衣都是真丝的,薄得不得了,微风一吹,月光又是那么亮,身体的曲线一览无遗,前凸后翘,好不火辣。
我靠!太吃亏了!
“全体都有,听我口令,立正,向后转!”我大吼之下,一帮人极不情愿地转过了身子。
我一路小跑来到两个人跟前,双眼冒火:“我怎么没发现你们两个这么流氓呀!竟然穿在睡衣跑来跑去的!好看是吧?!你们这样,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你们自己,对得起这么优美的夜色,对得起我吗?!”
又一阵风刮过,两个小蹄子的领口被吹得翻了过来,里面的雪白丰满的“小鸽子”蹦达了一下,晃得我嘴歪眼斜,就差喷出鼻血了。
“你以为这么冷的天,我们想出来呀!?谁让你半天都不进来!”海蒂瞪了我一下。
莱尼在旁边打了个喷嚏,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好好好,小姐们听我口令,以我为基准,向后转,齐步走,目标帐篷!杀!”三个人踢着正步进了帐篷。
海蒂泥鳅一样吱遛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莱尼则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了我。
“什么东西?衣服?”我问道。
“睡衣啦!你不是说你没有睡衣的吗?!莱尼给你买的,当然是我陪同的。”海蒂在被子里探出头来。
我接过睡衣,转身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怎么了,不喜欢?”莱尼眨巴了一下眼睛,脸色阴郁,一幅要下雨的样子。
“哪有,我是太喜欢了,怕把它穿坏了,所以才收起来。”
我这么一说,莱尼立马转忧为喜,小蹄子拉着我的手,眉开眼笑。
“莱尼,他把你卖了你还得给他数钱呢,他那是流氓,嫌穿睡衣碍事!”海蒂这家伙比鬼还精,一下子看穿了我的伎俩。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我穿上睡衣睡不着觉呀,睡不好的话,明天的戏怎么拍,怎么演?”
“切,借口!”海蒂怎么可能相信。
“海蒂,让他进被子里吧,挺冷的,再说明天他还要拍戏呢。”莱尼指了指已经脱得只剩下个裤衩的我,跟海蒂商量道。
海蒂瞅了我一眼,掀开了个被角。
“万岁!”我拉
,一个饿虎抢食扑了过去,钻入了被子里。
暖和呀!幸福呀!手感好呀!最后,痛呀!
“你干吗,为什么拧我呀!?”我叫道。
海蒂指了指中间的位子:“谁让你到莱尼那边睡了,到中间来!”
我吸溜了一口冷气,爬到了中间。
两个家伙是真困了,没像上次那么折腾我,一个个蜷缩着身子,把头窝在我的臂弯下,静静睡去。
看着自己臂弯里两张美得让人心醉的小脸,我幸福地哼了一声,抬头从帐篷的缝隙里看外面的夜空,天幕上繁星朗朗,看样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大呼小叫的笑声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帐篷里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海蒂和莱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
穿上衣服走出来,看见外面一片忙碌,大家吃早饭的吃早饭,准备器材的准备器材。
“有没有看见你嫂子?”我拦住了胖子。
“哪个?”胖子皱眉道。
“两个都找!”我叫道。
胖子指了指河边:“莱尼去给你洗衣服了,海蒂在那边给你准备早饭,老大,做人不要太幸福,否则半夜会有乌鸦叼你小鸡鸡的。”
“滚!”我笑着把胖子踹到一边,穿上了外套伸了个懒腰。
“老板,给,刷牙吧。”嘉宝从旁边给把牙刷和杯子递给了我。
这举动被胖子看了个清清楚楚,他一边咧嘴揉着腰,一边连连摇头:“圣母玛利亚呀,太不公平了!”
“谢谢。”我接过嘉宝递过来的牙刷,走到一片开始刷起牙来。
刚把牙刷戳进嘴里,耳朵就被提了起来:“好呀你,我和莱尼起个大早,她端着盆子在冰冷的河水里给你洗衣服,我累死累活地给你煮茶弄早点,你就在这里和别人勾搭!?”
“我什么时候和人勾搭了?!你是说胖子?!我那叫踹,不叫勾呀?!”我大呼冤枉。
“不是胖子,是她!”海蒂指了指嘉宝的背影。
“这个……”我无语了:“这个,不就是递个牙刷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呀。”我拍了个鹑状的POSE,想躲过这一劫。
“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反了你了!”海蒂使劲拧了我一下,然后气呼呼地走了,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恶狠狠道:“这早饭,你别想吃了!”
结果,别人吃早饭的时候,我可怜巴巴地站在一边。
“怎么了,赶紧吃早饭,吃完了拍电影呀,时候不早了。”莱尼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滴。
她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端着盆子洗衣服,而且还是这么冷的天。看着她一双小手冻得通红,我一阵心疼,赶紧夺过盆子放在地上,把她的手放进了外套里:“谁让你洗衣服了!这天多冷呀!”
海蒂一脸的甜蜜:“大家都忙,我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帮你洗洗衣服呗,穿脏衣服不舒服的。快去吃早饭。”
“海蒂不让我吃。”我低声道。
“海蒂,你为什么不让他吃早饭呀?”莱尼气呼呼地问海蒂道。
海蒂指了指我,一声怒吼:“你问问他!”
“怎么了?”莱尼笑道。
我把嘉宝递给我牙刷的事情一五一十汇报了一遍,莱尼瞋怒地翻了我一眼,低声道:“我看罚你罚得不够,应该狠狠打你一顿。”说完,她拉着我走到桌子旁边对海蒂道:“别闹了,让他吃饭,吃完饭,还得拍戏呢。”
“就你惯他,你就惯吧,有你后悔的时候!”海蒂无奈地摇头道。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剧组开进古堡。
从这个上午开始,以后的一两周戏份很重,拍的是布特进入古堡和德古拉谈生意,但是发现古堡里的一切都十分的诡异,特别是伯爵神龙见首不见尾,形迹可疑,与此同时伯爵发现他随身带着的爱伦的照片,发现照片上的女人和当初自己的新娘伊莉莎白长得一模一样,不禁一颗沉寂四百年的心波澜起伏,他扣下了布特,把他关进了一间超级豪华的房间之中,另外派一群妖艳的女吸血鬼迷惑看守他,自己则漂洋过海悄悄到达了洛杉矶。布特在古堡里受尽女吸血鬼的淫乱之乐后,也被她们撕咬得不像人样,最后逃了出来。
开始拍摄的时候,化妆组的人把我弄到了一个房间里捣鼓了好长时间,等出来时,我已经是个白发苍苍面色惨白身着红色礼服手拿拐杖绅士气十足的阴郁伯爵了。
第一场戏拍布特进入城堡和德古拉共进晚餐,这场戏最难拍的是伯爵出现的场景。
“准备好了吗,老板?”斯登堡问我道。
我点了点头。
“兄弟们,开拍!”斯登堡兴奋地大叫一声。
这场戏算上仆人,也不过是10几个人,其他的演员都没站在摄影机后面观看,海蒂和莱尼两个小蹄子见我化妆后的样子乐得眉开眼笑。
听到开拍
,全场迅速进入状态,布特在仆人的带领下进入大厅线昏暗,奇形怪状的雕像和盔甲在黑暗中显得那么的神秘和诡异,他在桌子旁边等待伯爵的出现,古堡里回荡着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虽然是白天拍摄,但是因为窗户门廊都被厚厚的帘子遮住,所以大厅里和夜晚没有多大的分别。
德古拉出场的时候,人未到影子先到。布特在等待的时候,身后刮过来了一阵风,镜头下移到地上,地上显现出一个长长的黑色影子。那个影子极为缓慢地移动着,镜头一点一点上拉,德古拉伯爵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中显现,苍白而俊郎。
化妆师在我脸上沾的一些东西让我十分的不舒服,那套长长的礼服却很是得体,毕竟是订做的,我从旋转的楼梯上一点一点走下来,带着几分忧愁,几分平静,几分淡然。
和布特谈话,然后一起吃晚餐,探听现代社会的各种奇闻趣事,我把一个与世隔绝虽然历经几百年风雨,但是内心仍然不失真挚、脾气古怪的德古拉伯爵表演得恰到好处。
因为很多零碎的小镜头,还有镜头组接的困难,这场戏拍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吃完饭的时候,我累得连拿刀叉的力气都没有了。
莱尼和海蒂一个给我喂饭,一个为我揉肩,忙得不亦乐乎。
“安德烈,原来你演戏也可以演得这么好!”莱尼赞叹道。
“好什么!你看他那装化的,想想他老了是这个样子,莱尼,你还要哭着喊着和他在一起吗?”海蒂吐了吐舌头。
“他老成这样子,估计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莱尼叉起一块鸡腿塞进了我的嘴里。
“吃完饭,我叫杰克送你们回家,别整天呆在这里,你们也应该多和家人呆在一起,多做做自己的事情。”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海蒂和莱尼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听了我这话,默默无语。
“不出声,我就当你们答应了。”我把杰克叫了过来,交待了一番。
“我们走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情。”海蒂和我讨价还价。
“好说。”我心里乐开了花,这段时间被她盯得手脚发紧,这回总算是自由了。
海蒂指了指不远处的嘉宝对我道:“你要是赶有花花肠子,看我下回不拧掉你的耳朵!”
“我忙电影还忙不过来呢,谁有那心思!”我笑道。
吃完了晚饭,莱尼和海蒂依依不舍地乘车离开了古堡回家去了,我松了一口气,重新投入到拍摄的繁重工作之中。
拍到半夜,才把德古拉发现布特未婚妻爱伦与当初的伊莉莎白相像的戏拍完,收工之后,我连衣都没脱就扑到房间里倒头便睡。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根本就没有出这个古堡一步,剧组早晨八点开始工作,晚上一两点休息,全天候运转,我又是导演又是主演又是编剧,还要负责公司的大事小事,忙到后来想死的心都有了。两个星期下来,我瘦了七八斤,脸颊上深深地凹了两块进去,斯登堡那小子却说我这么一瘦,更显得棱角分明。
一直拍到37号,才将所有发生在古堡里的戏拍完,剧;演员,像詹姆斯等人的戏份越来越少,我的戏份却有增无减,从城堡里扯出来,我宣布休息两天,310,在继续拍摄下面的戏。
别人在休息的时候,我和斯登堡又到了码头雇船拍了一些德古拉乘船从罗马尼亚到美国的海上镜头,幸好这样的镜头不是很多,也只花了近一天的时间。
回到公司,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高蒙公司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他们说《求救的人们》在欧洲的放映十分成功,继《色戒》之后再次掀起梦工厂电影高潮,影院几乎场场爆满,连对欧洲电影天生排斥的俄国人也大量购入拷贝。
“柯里昂先生,你的电影现在在欧洲已经打下了身后的观众基础,获得了良好的影响力,所以我们公司想与梦工厂定下长久的放映合同,以后凡是贵公司生产的电影,我们高蒙公司将全部引进,不知道可不可以。”高蒙公司的销售经理一边说一边把他们老总的亲笔信交给了我。
信上无非就是对我的一些吹捧之词,最重要的就是想与我们签订长久放映合同。
这种好事,我当然不会错过。
签完了合同,他们把放映的利润交给了我420美元。
高蒙公司的人一走,吉斯就从外面进来交给了我一打信。
“老板,好像是欧洲寄过来了。”
欧洲?!欧洲我没有深交呀!
我满怀狐疑地一封一封地翻看那些信,突然间,那些信让我呆若木鸡。
不会吧?!难道我见到鬼了?!
第一百零四章 我和嘉宝拍床戏
求救的人们》在欧洲的影响,丝毫不逊于当初的《色部电影给欧洲浮华虚假的电影带进了真实、质朴的风气,赢得了一批电影新锐的热烈追捧,他们以此为武器,开始向陈旧的老电影叙述模式发起挑战,不仅极大地推动了已经显示出疲态的欧洲各国的先锋电影运动,更对电影界那些刚刚走上电影道路的毛头小伙子们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意大利,这种影响像火种一样深深地扎下根来,以至于后来,四五十年代开始发的新现实主义运动,更是将这部电影看成是他们的来源,将我看成是他们的导师,当然,这是后话。
我收到的众多欧洲电影界的来信中,有印象主义、超现实主义、达达主义、表现主义、抽象主义等等各个电影流派的代表导演,他们纷纷来信祝贺我拍摄了一部杰作。
除此之外,我还收到了一些年轻人的来信,其中一些人的署名,让我很是又惊又喜。
我看着手里的信封,上面的不少名字,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不会真的是这些人吧?!”我喃喃道。
不过在读完之后,我确定这些人,是历史上的一个个NB人物。
一封上面画着一个阴森森搞笑骷髅格子的信封里,来信人这样写道:“尊敬的安德烈《求救的人们》看过了许多遍,我是一个普通的蔬菜批发商的儿子,现在从事电影的编剧和美术等工作,在这些工作中,我原来对于电影的那份激情也被慢慢地消磨殆尽,可在我即将放弃这份职业发誓一辈子和电影断绝关系的时候,你的电影,让我振奋异常,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电影艺术,什么是一个电影人追求的梦想,现在我正在着手拍摄一部极其平凡的小电影,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出伦敦这个小城区,没有人多少人认识我,但是我要说,这个选择我无怨无悔,是你,坚定了我走下去的信心,向你致敬。”
落款是:“阿尔弗莱德
那个生在英国,却在好莱坞闯出名堂,最后成为世界悬疑片一代宗师拍出《三十九级台阶》、《后窗》、《鸟》、《西北偏北》等不朽经典的希区柯克!
不过他现在一点名气都没有,在伦敦的一个小电影厂跑龙套,干着美术、编剧等一些杂事,前途“黑暗”。
可我知道这个人的价值!看到后来被世人奉为大师的人写这样的信给自己,的确是一大享受。
在同样的观众来信中,法国人最多,毕竟电影从那里诞生,法国人的电影欣赏能力绝对世界一流,这些来信中,有两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
两封来信用法国人特有的文雅文风向我表达了他们对我的尊敬,对于我的电影的无限喜爱,这两个人,一个是后来被法国人成为“电影导演中的诗人”开创了法国诗意电影传统的让事大师拍出《游戏规则》、《大幻灭》的让
如今刚二十出头的让在给我的来信中对于《色戒》和《求救的人们》中的一些拍摄风光、展现人的内心以及人与大自然联系的镜头十分地感兴趣,他称这些镜头中蕴藏着“迷人的诗意”,并告诉我他决定辞掉工作现身电影事业,争取有一天自己拍出法国版的《色戒》或者《求救的人们》。
“原来让信,我哑然失笑,这玩笑可开得大了。
不过无论怎么说,让电影思想:诗意,历史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与维果相比,让家,父亲是著名的画家,30多岁的他现在已经导了几部小成虽然影响不大,但是也算是有了一点小名气。
他热情洋溢地写了整整20页,把我的两部电影从头到尾:了一遍,对电影的结构和叙述方式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对两部电影赞不绝口,甚至称我为“自电影诞生一来,少有的艺术大师!”
欧洲的来信中,还有封来信也让我吃惊不小,写信的人对于《求救的人们》十分感兴趣,称它是“一部真正的电影”,他把电影看作是记录社会记录历史的工具,对于《求救的人们》这部电影带有的写实风格大加赞赏,称呼我为他的老师。
这个人,叫伊文思!
那个拍出《雨》、《桥》后来在抗战的时候来到中国拍出《四万万人民》的纪录片大师,伊文思!
这些后世一个个声名显赫的人,现在只不过是些小虾米,有的连虾米都算不上,但是他们的来信,让我极为开心。能得到他们的称赞,看着他们称自己为老师,实在太有成就感
我一一给他们回了信,并在信中热情地邀请他们到美国到梦工厂来。这些人无论其中的哪一个,都是无价之宝呀。
在我拍《吸血鬼德古拉》的这两周,好莱坞的各大电影公司也没有闲着,看到《求救的人们》大卖特卖,口碑良好,很多公司纷纷推出跟风之作,哥伦比亚、环球、华纳、派拉蒙这些大公司不说,竟然连联美都在计划拍一部题材和《求救的人们》相近的展现制鞋工人的电影,这部电影的名字,听说叫《鞋厂工厂》,导演由卓别林亲自担任。
听到了这个消息,我只能咧了咧嘴一笑了之。历史上,卓别林从来没有拍过这样一部电影。
众多的公司之中,只有米高梅没有跟风,他们投资巨大的《华盛顿》几乎和《吸血鬼德古拉》同时开拍,由西席马尔斯科洛夫和梅耶为了这部电影卯足了劲,声称一定要让这部电影载入史册,并公开宣称要与梦工厂的新电影“做个友好的竞赛”。
在公司休息的一两天,我也没怎么闲着,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再次投入到电影的拍摄当中去。
310。海盗巷。
一条不长的街道被改装成二十年前的模样,群众演员们穿上那个时代的衣服,扮演街道上的各种身份的行人。我花了8美元把街道改造了一遍,不仅仅是街道,连两边的房子都被我恢复了历史原貌,电影里有不少戏份要在这里拍摄完成。
我穿着极其讲究的礼服,带着夹鼻的高级琥珀眼睛,挺着高高的礼帽,手里拿着黑色的拐杖,披着金黄色的被烫卷了的长发,站在街边等待开拍。
这场戏,讲的是德古拉把布特关进城堡之后,从罗马尼亚来到了1900年的洛杉矶,他急不可待地寻找爱+.她。这个时候,德古拉风度翩翩,气质高贵,英俊潇洒,他给爱伦打招呼,尾随她,和她聊天,带她看戏,爱伦虽然开始对他很排斥,但是很快被这个男人的魅力吸引住了,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男人似曾相识,每次一见到他,她的内心就一片甜蜜,哪怕是分别开极短的时候,也饱受煎熬。
“老板,你这打扮,你这造型,啧啧,以后估计全美国的女人都会抱着你的照片入睡!”斯登堡上下左右把我打量了一番,笑道。
“滚!这衣服有点紧,我气得快喘不过来了,去,准备好了就赶紧开始!”我怒道。
斯登堡跑到摄影机后面,调整了一下机位,冲我做了一个手势:“开拍!”
街道上的群众演员顿时走动起来,叫卖声,谈笑声嘈杂而来,一个20年前的市场,生动地出现在镜头里。
爱伦穿着一身绿色的裙子,手里拎着一个篮子在街上走。篮子里苹果的特写,然后是她的手。
接着是另一架摄影机的大全景,街道的另一边,一个男子站在人群中凝望着她。
近景,德古拉的脸。他从眼镜后面观察着爱伦的一举一动,带着几丝兴奋和爱意。他穿过人群走过去,来到了爱伦的背后。
他问她最近的电影院在那里,那种新兴的街头杂耍魔术,爱伦告诉了他,但是他仍然跟在她的身后。
爱伦恼怒地让他走开,德古拉只是微笑着向她介绍自己,然后问她的名字。
爱伦告诉德古拉她已经有了未婚妻,如果他不走的话,她会叫警察。
德古拉脸上始终都带着那迷人的微笑,他邀请爱伦看电影,但是爱伦拒绝了。
德古拉看着爱伦的背影,突然转脸对镜头说道:“她会记起我的。”
“cut!完美!”斯登堡叫;+.急着换衣服,我则站在摄影机后面看效果。
花了几万美元建起来的街景果然不错,拍出来的效果极好,随便看了几眼,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忙碌了一番,再次开机拍摄。
德古拉每天都在街上等爱伦,他帮她拎篮子,和她聊天,狠揍调戏爱伦的人,一点一点赢得爱伦的好感,爱伦渐渐被他迷住,听他将罗马尼亚的故事,听他讲古堡的日升日落,面带笑意,她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布特现在在古堡里生不如死,她只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蛇一般地钻进了自己的内心。
这些镜头,花费了我们四天的时间才拍摄完毕。
最后,爱伦终于答应德古拉一起看电影的要求。
电影院里的戏,是这部分戏最难拍的一场戏。
德古拉为了彻底征服爱伦,使用了自己的超能力,把电影院变成了两个人的私人空间,充满了迷幻色彩。
不仅会有飘在空中的静止不动的盘子、椅子、桌子,还要有一头头突然出现的白狼,有在地上盛开的鲜花,有两个人前世的回忆梦境,最后,是
的床戏。
几乎每一个镜头拍起来都很困难,以这个时候的拍摄水平,拍这样的场景,难度超乎我的想象。为了拍摄德古拉把房间里的椅子、桌子、盘子升腾到半空中并最后停止的镜头,整个摄制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他们要把这些东西,用极细的透明的丝线拽住,站在高大的天棚之上人工拽起,一定要保持所有的东西同一个速递上升,并且在同一个高度停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很多次,因为承受不住重量,绳子在拍摄的时候断了,或者升起来的速度不一样,就要重拍,有时候好不容易这些东西都没问题,可演员出了问题,也得再次来过。
光这一个镜头,我们就拍了整整半天。
鲜花突然从地板上冒出并逐渐盛开的镜头,更是费事,这种在二十一世界,用电脑几秒钟就能搞定,但是我们要一一地拍,每拍一就要换一下花。正常的放映速度是每秒十六,这个镜头一共20秒,就是320,也就是说,摄影师要320开机关机,道具组要放置320形态不一样的花朵,复杂的程度,令人头痛。
白狼出现在电影院里的镜头,很不轻松,剧本要求那些白狼要从入口一轰而入,最后同时到达各自的制定地点。对于人来说,这个好办,可是对于动物来说,让它们完成这个要求就显得极为苛刻了,在NG了60多次之后,不仅驯兽师开始恼火,连那些白狼也集体罢工。
斯登堡等人跟我商量是不是拍出个差不多就可以了,结果被我臭骂了一顿。我要求它们要严格按照电影分镜头剧本上的来,一点都不能马虎。
这个镜头,最后花费了整整七个小时,那几个驯兽师在拍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我,以后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接拍电影了。
这样的镜头还有很多,但是与德古拉和爱伦的梦境回忆镜头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拍电影的都知道,所有镜头没有比拍梦境的更难的了。因为这些镜头根本不讲常理,水往高处流,破镜重圆,人睡着的时候渐渐从床上升起来,最后凭空停留。
整个剧组被我折腾得叫苦连天,先是道具组快要崩溃了,后来是演员组、灯光组,到了后来连导演组的几个家伙都不行了。
“老板,我请假!我生病了!我不舒服!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有这么拍戏的!这不是拍戏,简直就是折磨,就是杀人!”斯登堡揉着通红的眼圈,恨不得给我跪下了。
格里菲斯已经躺在椅子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都纳尔借着出去透气的名头已经半天没见人影了,斯蒂勒脸色跟猪肝差不多,眼神呆滞,惟一撑下来的斯登堡,也快要被我逼疯了。
“给我站起来!你还是男人吗!?这样的镜头都拍不好,以后还怎么跟这我混!?告诉你们,你们只有两条路走,一是给我老老实实拍完,等片子火了要名有名,要钱有钱,还有就是永远别想拍电影!”我吼道。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一帮人强打精神猛喝一顿咖啡之后披挂上阵,重新把摄影机对准了前方。
梦境的戏,整整拍了两天,两天之中,十几个人累得躺倒,剩下的一个个目光呆滞,形神涣散,好像神经病一般。
我还真怕把他们弄出什么毛病出来,便给他们放了半天的假,每人发给了一笔慰问费,让他们到市里疯玩了半天。
到了晚上,这帮人一个个恶狼一般嗷嗷地回到了片场,斯登堡告诉我他半天在市里到处乱窜,光架就打了五次,总算是把这些天的郁闷发泄了出来。
虽然我对他们的这种方式不认可,但是怎么着他们算是恢复过来了。戏还能接着拍下去,这就很好。
晚上,这部分的最后一场重头戏,在一片静默下开场。
德古拉和爱伦终于擦出了爱的火花,在德古拉的房间里,两个人同床共枕,互诉衷肠。
这一场戏,不仅是嘉宝第一次拍床戏,也是我第一次拍。
为了拍摄着想,房间里只有六个人,我,嘉宝,胖子,斯登堡以及两个摄影师。其他的人全部被我撵了出去。
三台摄影机摆放完毕,灯光也准备好,斯登堡坐在椅子上问道:“老板,你要不要再给嘉宝将将戏?”
我看了看嘉宝,她只穿了件睡袍,光脚站在床边,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楼,瑟瑟发抖。
“紧张?”我笑道。
嘉宝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老实说,我也紧张,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
狗娘养的,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别扭,怎么听起来跟嫖客和妓女的对话!
第一百零五章绑架?!嘉宝被绑架?!
和嘉宝就这样面面站着,站在摄影机之下,站在昏黄光之下。
我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嘉宝的脸上浮起了火烧云,估计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这场戏,无论对于德古拉还是对于爱伦来说都很重要,两个人现在爱着对方,他们渴望享有对方,不单单是肉体,是从心底迸发的,你了解吗?嘉宝,我希望你能彻底把握住爱伦的内心世界,努力把这场戏拍好。”我又给嘉宝说了一遍戏。
虽然我说得比谁都漂亮,但是自己都没有什么底。
嘉宝看着我,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没事的,第一次难免有些心理障碍,突破就没事了。等会开拍的时候,你就把自己想象成爱伦,把我想成德古拉,真正做到代入角色,那就o了。!另外,别紧张,千万别紧张。”我拍了拍嘉宝的肩膀,对她使劲点了一下头。
嘉宝咬了咬嘴唇,走到了床边的地毯上,示意可以开始了。
“预备,开拍!”斯登堡大叫一声,三台摄影机同时开动,摄影机的后面,几个家伙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目不转睛得盯着视镜。
我走过去抱住嘉宝的腰,低头吻住她的唇,一刹那,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抖。
我把她压倒在床上,一只手伸进她地衣服里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握着她胸前的两只小鸽子,声如牛喘。
嘉宝一下子惊呆了,傻乎乎地望着我,脸颊潮红,眼里满是委屈的泪水。
“cut!嘉宝,你怎么回事爱伦最幸福的时刻!”斯登堡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噢。”嘉宝生生答应了一下,抹了抹眼泪,从我的怀里坐起,往下扯了扯衣服。
她太紧张了,紧张得有点不正常。平时的嘉宝,演戏的时候可是很镇定地呀。
“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关切道。
“不用了。开始吧。”嘉宝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站到床边。
我跳下床,在斯登堡喊开始之后,再次抱住她,吻她,把她压倒在床。
这一回,嘉宝没有太多的害羞,她轻微地回应我,吻我,温软的小手抱住了我的腰。
我的手先是在她的胸前游走。然后一路向下,碰到了一个温润地软湿的芳草萋萋之处。挑逗之下。嘉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看着我。既羞又悲,既喜又惊,表情复杂。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一个男人大吃豆腐,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一件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事情。
她和我只有零一厘米的距离,睁着毛不隆冬的大眼睛看着我,脸色潮红。小胸脯随着潮水般的呼吸上下起伏,那两个弹性极好的肉团。又软又滑,蹭得我身上一阵发紧。
“cut!”斯登堡再次叫停
“斯登堡,你小子又怎么了?!”我的心情现在极为矛盾,一方面想早点把这场戏拍完,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嘉宝的表情,还有的就是,我自己也忍耐不住了,这样地情景,美人在怀,而且是全裸的,谁受得了?!
我倒开始佩服起詹姆斯来,当初拍摄《色戒》地床戏,那小子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身体反应,可现在看看我,乖乖,帐篷支得老高,实在是不雅。
“老板,你们俩这是在拍戏吗?!你们要放得开,要把我们这几个人当作不存在,这个道理,你干导演的应该比谁都懂呀。还有嘉宝,你是这部戏地主要看点,你要是缩手缩脚的,老板也没法跟你配合呀。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么让人不省心”斯登堡沉声道。
“好吧,我知道了,开拍吧。”我点了点头。
这家伙现在神气了,看等拍摄结束,我怎么削你!
不过斯登堡说得没错,我们俩完全没有放开,尤其是嘉宝。
“嘉宝,咱们要想早点结束,就得豁出去拍一场,要不然说不定就这么托下去了,你不会像把这场戏拍个一整夜吧?”我低声对身下的嘉宝说道。
嘉宝轻轻地嗯了一下,便再无言语。
两个人从床上跳下来,重新开始拍摄。
这一回,我算是豁出去了,也不管有没有人看,抱起嘉宝一番温存之后,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声,我的脑子里,自己现实不是什么导演,是德古拉,是化身吸血鬼几百年之后重新找到爱人的德古拉,他要把几百年积存下来的情感在这一刻发泄出来,他要占有她,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我咬住嘉宝的嘴唇,双手在她的身上揉捏,浑水是汗,仿佛凶神恶煞一般。
嘉宝被我地情绪感染了,她像一条蛇一般贴在了我的身上,她吻我,抱住我地腰,疯狂地用她的手指抚摸我的后背,这一刻,她不是那个容易害羞的瑞典女孩,她是爱伦,是德古拉的占有品。
如果说我现在是狼的话,她就是一只猫,一只温柔驯服但是野性未灭的猫。
她在我的身下扭动着身体,她在哭喊,她在嚎叫。我们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不,是融合在一起,然后在一瞬间,扑倒在软软的被褥之中,身体抽动,仿佛死人。
“cut!太棒了!”摄影机~几个人也热烈鼓掌。
我拿起衣服递给嘉宝,然后自己也赶紧穿戴一番。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湿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而旁边的嘉宝则满脸是泪。
“老板,太棒了!这场戏你演得比詹姆斯当初的那场还好!早知道你有这样的演技,《色戒》让你当男主角算了!”斯登堡兴奋地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赶紧收拾东西去,今天不早了,忙完了早点休息。”我翻了斯登堡一眼,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剧组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外面的院子里,见我出来,呼啦一下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板,通过了没有?通过了没有?”格里菲斯问道。
我点了点头:“拍得不错,大家收拾一下,今天就到这里了,赶紧休息去。”
一帮人这才一哄而散,笑着忙各自的事情,手头没事的,则吹着口哨休息去了。
我微笑着和都纳尔谈明天的拍摄,问他摇臂准备好了没有,明天的拍摄要用上这个大家伙,我可是提前两三天让甘斯去山立格的三场弄几个过来。
“放心吧老板,甘斯早就把那东西运来了,万无一失。”都纳尔指了指草坪上的摇臂,笑道。
我放下心来,走向自己的帐篷,可走下台阶的时候,却发现斯蒂勒站在花园中的一个秋千下发愣。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我和嘉宝拍戏的那间屋子的窗口。
看着
落忧郁的眼神,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我和嘉宝在里面拍摄床戏的时候,他就一直这么望着。作为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一起拍床戏,心里肯定不会好受,尽管这只是演戏,尽管男主角是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时候不太顾虑别人的感受了,我和嘉宝拍床戏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过斯蒂勒,无论如何,我也应该把他支开呀。
现在倒好,这一幕,深深伤了他的心。
“斯蒂勒,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呀?”我微笑着走了过去。
斯蒂勒看见我走过来,脸上赶紧换上了一幅勉强的笑容:“我还不累,老板,戏拍得怎么样?”他说话的时候,嘴唇明显抖动了一下。
我摇摇头:“我是糟透了,从来没有拍过这样的戏,不过嘉宝演得挺好。明天的分镜头脚本你整理了吗?”为了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我赶紧转移话题。
斯蒂勒从包里把剧本拿出来,递给了我。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不少备注和说明,看得出来,他做事情很用心。
“很好,很好。早点休息吧。”我把剧本交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进了帐篷,我和衣躺下,听着外面的风声发呆。剧组里很多人都住进了庄园的房间,只有我和少数人坚持住在外面地帐篷里。
这里晚上可以听到风在树枝间奔跑的声响。可以听见鸟鸣,可以看见星光,睡着的时候,还可以感受到地气在流动,这种享受,那些睡在房间里的人是感觉不到的。
外面的人声,渐渐归于平寂,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大笑。那是剧组里精力充沛的年轻人。
我躺在被子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想着和嘉宝纠缠的情景,那让人心里发紧地一幕一幕,还有斯蒂勒痛苦的眼神,这些画面杂乱地充斥在我的脑袋里。挥之不去,斩不断,理还乱。
我打了滚,把帐篷上的小窗户拉开,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半边天,看见浮云在天空中轻盈舒展,感觉微微的冷风吹过脸颊,刚才地烦乱心绪顿时平和了好多。
这么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梦见自己变成了德古拉。浑身是血的德古拉,赤裸着身子在满是岩石的山地上奔跑。后面跟着一帮举着十字架的教士和士兵,他们要杀掉我。我惊慌失措地往前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到山峰上去,那里有个女人在等我,跑到那里就得救了。
而当我抵达山顶的时候,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是嘉宝,她只是对我嫣然一笑,然后纵身跳下了悬崖!
“嘉宝!”,我被一阵冷风吹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眼镜,发现自己半个身子探到了帐篷外面。手脚冰凉。
天空中原本皎洁的月亮此时躲到了云层后面,风很大,吹得花园里的枝叶哗哗地响,四周静极了。估计已经到了夜半,大家都已经进入梦乡,天地显得这么旷大而辽远。
我吐掉嘴里的草叶,从帐篷里爬出来,拍打了一下身子,在暗淡的夜色下走向了花园。
这个时候,世界离我是如此的近,仿佛是我一个人地。我在草地上走,忽然心神无比愉悦起来。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一声女人的尖叫,突然从旁边地树丛里传了过来,吓了我一跳。
这么晚了,谁会在这里,而且听口气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我心里好奇,轻手轻脚地靠近树丛,躲在了一刻高大地柏树后面。
树丛的一块小空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女人捂着脸靠在树上,从她的神态和穿着,我可以肯定她是嘉宝,另一个人蹲在一尊雕像下面捶打着地面,不是斯登堡还能有谁!?
他们俩半夜在这里干吗?!
我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空地上的这两个人,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看两个人的样子,都很痛苦,不过刚才两个人不是还挺好的吗。
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斯蒂勒为今天嘉宝拍床戏的事情不爽?倒是有可能,嘉宝是他一辈子最爱的女人,为了她,他宁愿漂洋过海陪着她到好莱坞,这份真情,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地。
“嘉宝,我们回瑞典吧。”斯蒂勒抬起头来对嘉宝道。
嘉宝缓慢地放下了手,有点吃惊地望着斯蒂勒:“为什么?”
斯蒂勒痛苦地摇了摇头:“不为什么。我们回瑞典去,我还可以接拍一些电影,你可以当女主角,虽然我们不会像柯里昂先生那样红红火火,但是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我们可以在斯德哥尔摩买下一块地,养些羊和牛马,白天工作,傍晚可以带着孩子们到海边散步,或者去看场电影,这样地生活不是挺好的吗?嘉宝,好莱坞不适合我们,这个地方只认得钱,为了钱,大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电影,电影就是狗屁赚钱的工具,跟我回去吧,回斯德哥尔摩,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呀。”斯蒂勒一边说一边哽咽着。
嘉宝走到他的旁边,缓声道:“刚来好莱坞被米高梅的人丢在旅馆不理会的时候,我也这么想好莱坞,也这么想好莱坞的电影,但是自从加入梦工厂以来,我的这种想法慢慢改变了过来,你也看到了,柯里昂先生和其他的导演不一样,他虽然年轻,但是无论从电影理念还拍出来的电影作品,谁能说不是艺术!?你是导演,这一点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有时候我也想回瑞典,想吹吹那里的海风,过平静的日子,但是平心静气地说,你真的愿意回去吗?瑞典没有不会有这样的电影,瑞典不会有柯里昂先生这样的人,没有梦工厂这样的公司,我虽然只出演了柯里昂先生的两部电影,但是就被他的才华被他的电影迷住了,有时候在他的电影跟前,我突然觉得其他的电影是那么的苍白,他的电影让你从心底颤抖,让你看见自己的灵魂,斯蒂勒,如果我们也能参与到其中,不是一辈子都应该为之骄傲的事情吗?”
嘉宝蹲下身子看着斯蒂勒,表情诚挚。
“可你在房间里和柯里昂先生拍床戏的时候,你知道我的感受吗?!你知道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喜爱的女人和别人纠缠的感受吗!?”斯蒂勒吼道。
嘉宝愣住了,她盯着斯蒂勒的脸,良久没有说话。
“你是说,你喜欢我?”嘉宝一字一顿地说道。
斯蒂勒站起身来,冲到嘉宝的跟前,疯子一般对嘉宝说道:“我不喜欢你干吗要放弃国内的优越生活陪你来好莱坞?!我不喜欢你干吗要摇头摆尾地到处带你和电影公司签约,我不喜欢你干吗会半夜躲在这里如此痛苦!?”斯蒂勒像一头北欧神话中的狮子,一头金
地晃动。
嘉宝凝视着斯蒂勒的眼睛,道:“你知不知道那是拍戏呀?”
斯蒂勒点了点头:“知道!”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那是拍戏呀,你不是指导过很多这样的戏吗,应该明白那些都是假的呀。”嘉宝无奈地摊了摊手。
斯蒂勒攥紧了拳头,痛苦道:“我知道,我明白,可我做不到像个没事人一般!”
嘉宝叹了一口气:“斯蒂勒,柯里昂先生的为人你比我清楚,他比好莱坞任何一个导演都正派,你去看看其他的那些人,一个个西装革履,在公众面前在媒体面前都是正人君子,可背地里呢,借着拍电影的名义占有女演员的身体,敲诈勒索,和黑社会勾结……为了钱,他们什么不干?!别人不说,我们没有加入梦工厂穷困潦倒的时候,卓别林不是以我和他上床以条件签我们吗?!可是柯里昂先生,你也看到了,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收留了我们,对我们关心照顾,像一家人一样,他什么时候跟我谈这样的条件?!今天拍戏的时候,他自己都惊慌失措,我头一次发现,原来他也会害羞,斯蒂勒,这是拍戏,是和柯里昂先生一起拍戏,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难过。”嘉宝越说越难过,低声抽泣起来。
我在旁边听了这些话。呆住了。
想不到嘉宝和斯蒂勒受过这么多地苦,我的印象里,两个人平时脸上都挂着微笑,一幅开心的样子,可他们的心底,竟然会有如此坎坷的经历。
在电影界,有时候处境最凄惨的,不是导演。而是演员。
导演为了拍片对制片人巴结讨好,只要有一张厚脸皮就可以,而演员,尤其是女演员,遇到个好导演还说得过去,如果遇到个人面兽心的导演。等待她的,将是噩梦一般地未来,无论如何,成名了还好,成不了名,便是玩物一般被抛弃。
无论什么时候,潜规则都是存在的,而且还普遍存在,甚至已经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了,人们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导演们乐此不彼,而演员们也积极配合。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但是我想不到的是。这样朊脏地潜规则,竟然差点在嘉宝身上发生。
“嘉宝,你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凶你。可我真的难过呀。”斯蒂勒帮嘉宝擦干了眼泪。
嘉宝止住了哭,对斯蒂勒说道:“我们永远是朋友,还不好?”
斯蒂勒听了这句话,浑身一震对嘉宝道:“你是说你不喜欢我?!不,不可能!”他疯子一般抓住了嘉宝的双臂。吼道。
嘉宝抬头看着他,双肩抖动:“斯蒂勒。从始至终我都把你看成是我最好的朋友,其他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呀!”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不喜欢我!你说,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谁?!”斯蒂勒把嘉宝抵到一棵树上,咆哮道。
嘉宝痛苦地看着有点歇斯底里的斯蒂勒,低头不语。
“是不是柯里昂先生?!是不是!?”斯蒂勒摇着嘉宝的胳膊,大声道。
嘉宝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斯蒂勒大颗大颗地落眼泪,然后点了点头。
“刚来梦工厂的时候,看着那个年轻人我还有点担心他能不能把一个公司管理好,那个时候,他给我的印象,有点轻浮,根本没有公司老板的稳重,但是越到后来,他在我心目中地形象就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看他拍电影,看哈维街人对他那样的掏心掏肺,看着他在首映式上和大家一起落泪如雨,看着他坐在摄影机后面孩子一样专注地表情,我的心就化了,斯蒂勒,对于我来说,你是我地朋友,是父亲,是哥哥,而柯里昂先生,却是爱人,你懂吗?”嘉宝扯住斯蒂勒的衣服,轻声说道。
“可你知道海蒂小姐和莱尼小姐都喜欢他,尤其是海蒂小姐,非他莫嫁,你想过如果他不娶你的后果吗?!”斯蒂勒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
嘉宝看着斯蒂勒,目光坚定:“我知道海蒂小姐和莱尼小姐的心思,也知道她们是真的爱她,更知道和她们相比,我没有她们漂亮,家世也没有她们好,但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是一个人的事情,我爱着他,和别人无关。我不指望他能娶我,现在能呆在公司,能看一下他地背影,看一下他孩子一般的灿烂微笑,我就满足了。斯蒂勒,这辈子,我可能只爱他一个人,如果不能和他走到一起地话,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就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变老,掉光了牙齿,头发花白,走不动路,说不了话。等我死了,就把坟墓安置在他的墓旁,永远在他身边,这样不也是一件顶幸福的事情吗。”
嘉宝说完,推开斯蒂勒,快步跑开了。
“嘉宝,我也可以等你的,等你回心转意的那天,等你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了的那一天!”斯蒂勒对着嘉宝的背影,双眼噙泪地吼着。
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惊了我。
我不知道嘉宝爱我爱得那么深,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纠葛,这么让人回肠荡气。
他们两个人走后,我站在空荡荡的花园里,心里如同倒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这件事情让我很难处理,斯蒂勒现在是我的爱将,嘉宝是我手里最重要的女演员,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任何的处理不当,都可能影响他们的一生,这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回到了帐篷,我几乎一夜未眠,只是在天快亮的时候迷糊了一阵子就被斯登堡叫醒了。
“老板,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斯登堡抓住我的胳膊一脸的着急。
“叫什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我把衣服穿好!”我急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跟着斯登堡来到了帐篷外面。
嚯!出了帐篷我被眼前的景象搞懵了。
全剧组的人齐齐拥在我的帐篷前,直勾勾地看着我,每个人的脸上都阴云密布。
“不准备拍电影你们都挤到我这里来干吗?!”我大声道。
斯登堡都快哭了,嘟囓道:“老板,电影拍不成了。”
“开玩笑,为什么?”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没有一个说话,只是低垂着脑袋,个个像只霜打的茄子。
“到底怎么了?!是男人的说话!”我急了。
斯蒂勒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在我的跟前抹着眼泪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晕倒的话:“老板,嘉宝被人绑架了!”。
我扑上去一把拽住斯蒂勒的领子:“什么?!嘉宝不是在剧组里的吗,怎么会被人绑架了?!”
第一百零六章 我的二哥是大佬!?
蒂勒在大家的齐齐注视之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来。
原来,他和嘉宝吵完架之后,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便去找嘉宝想跟她道歉,但是到了嘉宝的帐篷那发现嘉宝不在。庄园里的门房告诉他嘉宝跑出去了,而且是一个人。斯蒂勒不就放心,跟着追了出去。
这个庄园离海盗巷本来就不远,斯蒂勒赶到海盗巷疯狂打听,一个路人告诉他刚才有个小姐在一个酒吧里喝得大醉,现在正在外面闹事。
斯蒂勒到了那个酒吧,果然发现嘉宝在门前喝得烂醉如泥,他就搀扶着嘉宝站在路口打车,结果从巷子里冲出一伙人,他们把斯蒂勒打倒在地,然后强行把嘉宝塞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了吗?”我问道。
斯蒂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西装,穿着风衣带着墨镜,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但是他们的西装上都绣着一个红色的‘M’。”
“黑手党?”我叫了起来。
“什么黑手党?”斯登堡等一干人见我如此吃惊,有点不明白。
在美国,尤其是在加州,这个符号后来可成为让人心惊胆战的标志。尽管现在还不是很出名,但是后来可谓家喻户晓了。
这个“M”是意大利黑手党马切特家族地家徽。该家族发源于西西里岛,是西部五大黑手党之一,他们20年代来到洛杉矶,经力,实力大增,现在在好莱坞是一股不可小瞧的力量,梦工厂从来就没有和他们交往,也从来没有和他们有过节。他们怎么会绑架嘉宝的呢?!
我脑袋都想大了一圈,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嘉宝被绑架,电影拍不成了,我叫剧组在庄园里休息两天,然后带着甘斯等人直奔南区警局找库克帮忙。
这种事情,也只能让警察来管了。
到了警局。库克正好准备出去,见我找他赶紧把我请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把嘉宝被绑架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库克听说是马切特家族,脸色大变。
“柯里昂先生,你怎么会得罪他们呀?”库克看着我,一脸的纳闷。
“警长,这帮家伙挺厉害的吗?”斯登堡问道。
库克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两声道:“何止厉害!?这帮人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地家伙,为了占地盘经常公开在街上杀人,我的上一任警长就是被他们暗杀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是他们,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加上他们都是睚眦必报的人,谁要是管他们肯定没有好下场。所以就没有人愿意去动他们。柯里昂先生,你这回算是碰到大麻烦了。”
靠,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大麻烦。
“库克警长,你能帮我把嘉宝救出来吗?现在梦工厂正在拍电影,她是女主演,没有他我们的电影就拍不下去呀。”我急道。
库克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地叹了声气:“柯里昂先生。咱们是朋友,不是我不想帮你。是他们我惹不起呀,如果我帮了你,明天我就会在街上被人射杀,这件事情,你最好找一些大人物。”
“他们绑架不是为了钱吗?我们可以给他们钱呀。”甘斯拍了一下桌子,无奈道。
库克看了甘斯笑了笑:“甘斯先生,你别把他们看成是一般地黑社会,他们干得都是贩卖毒品杀人越货的勾当,一般不会干绑架人要取赎款的事情,如果是的话,他们早就给你们打电话了。”
库克看了我一眼,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库克和我总算还有点交情,碰到一般的麻烦,他是不会不管的,这次连他都不愿意出手,看样子这事情算是碰上麻烦了。
从警局出来,甘斯和斯登堡在后面破口大骂。
“狗娘养的,收取支票的时候满口都是有事找他,真的出事了,这家伙就一幅无奈的孬种样子!”斯登堡把帽子摔在车里,对着警局吐了口唾沫。
“也不能怪他,人家也有老婆孩子,马切特家族地人心黑手辣,库克这么做,也情有可原。”我苦笑道。
“老板,都怪我,我不该和嘉宝吵架,不该把她气跑出去,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斯登堡在后面一个劲地捶打自己的头。
“这事和你没多大关系,看来他们对嘉宝一直都盯着地。你们有没有听库克话里的意思,他说马切特家族不会干绑架人要取赎款地事情,而且到现在也没有人打电话给我们,那就说他们绑架嘉宝不是为了钱这么简单。”我分析道。
“可我们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们呀?!我们又不是黑社会,又不会和他们抢地盘!”甘斯憋红着脸道。
“是呀,我们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可不代表没有得罪过别人,这事情,我看好像有人给我们使绊子,你们想呀,我们的电影刚刚拍到一半偏偏女主角被绑架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呀,嘉宝在公司只是个演员,要是想绑架的话,也是绑架我或者甘斯这样在公司里有点地位有点身份的人呀。”我抽了口烟,叫杰克发动车子到米高梅公司去。
“老板,你想去找马尔斯科洛夫?!”斯登堡问道。
我看着窗外,叹了口气:“是呀,老马在好莱坞混得比我久,认识的人也比我多,他应该可以帮上忙。”
甘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大,你说是有人给我们使绊子,现在在好莱坞,我们惟一接梁子的就是联美呀,会不会是卓别林那狗娘养地!?”
斯登堡一听这话也蹦了起来:“对!我看是那家伙!英斯那样的人他都能下黑手,别说绑架一个嘉宝了!”
“杰克,停车,我去找那狗娘养地算账去!”斯蒂勒伸手就要打开车门出去,被我阻拦了下来。
“别意气用事!你现在没有
据就去找卓别林,是会吃亏的!再说,我也只是猜想他指使的,我也不能肯定,现在咱们不能乱了阵脚,既然不是一般的绑架,估计嘉宝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先找找马尔斯科洛夫,说不定他能拍平。”几个人在我安慰之下渐渐平息了愤怒的心情,车子疾速驶向米高梅公司。
一路上大家都默默无语,杰克突然转脸对我说道:“老板,马切特家族本来在南区是一手遮天,可最近听说有个叫伯班克党的黑社会组织发展速度很快,已经多次和马切特家族发生了火并,据说还占了上风,我们可以到他们那里打听一下,说不定花点钱就能把嘉宝小姐弄回来。”
“伯班克党!?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呀?!而且没听说过伯班克出黑社会呀?”听了杰克这话,我很是惊奇,伯班克人一向都是遵纪守法,怎么可能做黑社会呀。
杰克皱了一下眉头,继续说道:“对了,好像他们的老大和你一个姓。”
“姓柯里昂?!不会吧!”我一下子瘫在了作为上。
整个伯班克,柯里昂这个姓只有四个人拥有,我老爹霍尔然后就是我大哥卡尔,二哥鲍吉和我了。现在杰克告诉我这个伯班克党的老大也姓柯里昂,这个人还用想是谁吗?!
老爹忙着他的电影放映事业。是绝对不会去干黑社会地,大哥出去闯荡,一直音信全无更不可能是他,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是我二哥鲍吉!
“我二哥!?不可能,他虽然是混了点,但是不会弄这么大动静的!”我连连摇头:“说不定是别的波兰移民,柯里昂这个姓美国没有多少人拥有。可在波兰在华沙,很多老贵族都姓这个。肯定是其他人,不会是我二哥。”
我不敢去想老爹老妈听说二哥成了黑社会的老大会是什么表情,我也不敢去想如果他成了黑社会,我该怎么做。因为那样的话,我们俩一个黑一个白。对于彼此都有很大的影响。
斯登堡等人低头不语,车里一片安静。
我的脑子更是乱哄哄地,本来嘉宝被人绑架已经够我烦的了,现在竟然听到我二哥成了黑社会的老大,上帝呀,这不是世界末日了吗!
到了米高梅公司,我只带着甘斯进去找马尔斯科洛夫,其他人则留在车里等我。
马尔斯科洛夫在他的办公室里正为新电影忙得晕头转向,见我来了,开怀大笑:“怎么安德烈。想通了做我们电影的导演了?”
我摇摇头:“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开不起这个。”
马尔斯科洛夫见我脸色难看得要命。便端给我一杯咖啡,然后坐在我的对面问道:“你不是正忙着新电影吗。怎么会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呢?”
我看了他一眼,把事情地经过说给他听。
马尔斯科洛夫听完,咂吧了一下嘴:“安德烈呀,这事情有点难办。”
“怎么,你堂堂米高梅的老板,咳嗽一声好莱坞都要抖三抖的人,连这么小的事情也摆不平?!老马,咱们可是朋友。你要是这点忙都帮不上,可太说不过去了?!”我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马尔斯科洛夫赶紧换上了一幅笑脸,把我摁到了沙发上:“我说事情难办,并不代表我不帮你。安德烈,马切特家族这帮家伙前几年根本不成气候,可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就很不一样了,如今别说好莱坞警局,就是洛杉矶警局对他们也是礼让三分,对他们做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就是因为这帮家伙狠呀!不管你是政府要员还是亿万资产的富翁,只要得罪了他们,等待你只有一个下场:死亡。这事情,只有一个解释,你得罪了什么人了,而且是得罪得不轻。实话跟你说,我和他们是有交往,不过关系也不是很密切,毕竟我们是生意人他们是黑社会,你的事情我不能不帮,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把嘉宝小姐救出来。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去办,晚上给你回话,好不?”
马尔斯科洛夫望着我,笑了笑。
我站起身来,对他说了句谢谢,走出大门。
出了这档子事情,我也没有心思回片场了,直接回公司看在电话机旁等待马尔斯科洛夫的消息。
斯登堡几个人陪着我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大家一直等到晚上,连饭都没有吃。
八点半,电话铃声终于响了起来。是马尔斯科洛夫。
“安德烈,替你打听清楚了,绑架嘉宝小姐的,地确是马切特家族的人,人家好像和你仇恨不小,我说话也没有用,不过我听他们地意思,确实是有人指使他们的,至于是谁,人家可不会说,我是无能无力,我看你亲自到他们那里找他们老大谈吧。”马尔斯科洛夫语气中带着无限地遗憾。
对他道了声谢,我重重地挂上了电话:“甘斯,打听一下他们的总部在哪里,派人告诉他们老大,我明天亲自去拜访!”
“老大,那帮人杀人不眨眼,太危险了,你可不能去呀!”甘斯站在我跟前劝我三思后行。
“危险也得去!难道让嘉宝在他们那里过一辈子?!难道我们的电影就不拍了!?狗娘养的,我要是查出来是谁指使的,非剁了他不可!”
我在房间里上蹦下跳,气得喷血。
“老板,和他们联络这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去!”靠在门边的杰克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
杰克转身就要走,被我叫住了。
我从抽屉里把那把枪翻出来递在他手上:“杰克,万事小心,在他们的地盘上别和他们动手。知道吗?”
杰克看着手里的枪,又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噔噔噔下了楼梯。
我们几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下来商议该怎么行动,甘斯提议万一和他们见面,应该多带点
现在公司里就我和斯登堡有枪,有点少,最好多弄一
“这好办,我到黑市走一趟,就能搞几只没有标号的枪来。”斯登堡看样子是干这事情的老手。
“那你和甘斯带足了钱去弄几只来。”我也觉得身上没有家伙不是个事,便答应了他们。
甘斯和斯登堡出去买枪,屋子里就剩下了我、斯蒂勒、雅塞尔和胖子。
“柯里昂先生,有人找你。”吉斯在从门外进来,对我小声说道。
“不见,告诉他改日再来,我现在忙着呢。”我对吉斯挥了挥手。就现在这心情,我还哪里有心思接待别人。
“看不出来,安德烈你的脾气还挺大的,怎么在家里就没有发现呀?”走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着他的脸,我鼻子一酸,大步飞奔了过去:“二哥!怎么是你!?”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二哥对我笑笑,摘下了帽子放在茶几上,然后打量了一下房间:“不错呀,你小子还真弄出了名堂。”
“二哥,你坐,我给你倒茶。”我端过茶壶,给鲍吉沏了一杯茶。
鲍吉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倒茶,嘿嘿一笑:“怎么从来没不知道你喜欢喝茶呀!你小子,要不是你的这张脸没变。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弟弟!”
我摸了摸后脑勺,笑了一下。
“你最近有没有回去看老爹和老妈?”鲍吉喝了一口茶,问我道。
“看了,他们还不错。老爹整天放他地电影老妈和邻居一起开了个小店,过得挺好。”
二哥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那就好,安德烈,你小子现在是不是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二哥,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坐到了他的对面。
二哥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在好莱坞南区,还没有你二哥不知道的事情。况且被绑架的那小姑娘跟我还有点关系。”
“嘉宝怎么和你有关系了?”我迷糊了。
二哥笑笑:“绑架他们的是马切特家族的那帮家伙,他们是我们伯班克党地死敌,他们的老大叫托尼尼.次在与我们火并的时候,被我一枪爆了脑袋,从此以后我们双方更是打杀不断。这次绑架那女孩的,是托尼尼的小儿子,叫罗伯特他们之所以绑架她,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有人出钱让他们干这事情,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弟弟,动了你。我不可能没有动作,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对付我了。”
二哥说到这里,满脸地歉意:“安德烈。是二哥不好呀,我本来想以后不会跟你发生任何联系的,可结果还是连累了你。不过你放心,二哥会把你的人安全送回来的。”
“二哥,你说得什么话,我们是亲兄弟,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倒是你。老爹和老妈年纪都大了,你干这个。他们要是知道了,还不气死?!二哥,你就听我一句劝,洗手别干了,到我公司里来,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二哥听了我的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有这么好笑吗?!”看着他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我怒道。
“洗手不干?!这事情是我想不干就不干的吗?!我要是不干,第二天就会被人毙了,而手下地那几百个兄弟也会被马切特家族屠戮殆尽,安德烈,你二哥我走的是一条不可以回头地路。你是我弟弟,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一定要做一番事情出来,总有一天,这好莱坞,这洛杉矾,将成为我们伯班克地天下,到时候,就没有敢欺负你了。”二哥笑道。
“二哥,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庇护!黑社会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二哥摆了摆手,搂着我的肩膀说道:“算了算了,咱们不谈这个了,谈救人,好不?”
我们兄弟俩刚聊了几句,杰克就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老板,我和他们谈妥了,他们说明天晚上八点在南区西西里街的一家意大利餐馆里等我们。”杰克擦了额头上的汗水,手臂上一片殷红。
“你胳膊怎么了?!”我厉声问道。
杰克笑笑,赶紧把胳膊藏到了后面:“没事,开车蹭到了。”
“是罗伯特用刀划的吧!你倒是个男人!呵呵。”二哥嘿嘿笑了一下。
“老板,他们说我们只能去两个人,不能带家伙,要不然就别想嘉宝小姐活着回去了。”杰克对我说道。
我冲他摆了摆手,叫雅塞尔带他下去包扎去了。
“安德烈,明天我和你去吧。”二哥站起身来,拿起那顶帽子戴在了头上,然后走出门去。
“二哥,我自己去吧,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地。”我担心道。
二哥回过头来,笑笑:“就你小子,枪都没开过,如果这帮家伙受别人委托最后的目地是要你的命的,你岂不是去送死!?安德烈,他们的目标是你,那个小姑娘是诱饵,懂吗?”
我呆住了,傻愣愣地看着我。
二哥把帽檐往下拉了一下,遮住了自己的脸:“明天下午我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西西里街。”
说完,他带着一帮手下下了楼,几声车响之后,公司的院子里一片沉寂。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里饱受煎熬,那把枪我被擦得锃亮,甘斯和胖子他们看到我这样,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擦枪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第一百零七章 向黑手党要人!
件事是从《教父》这部电影里想到的。一般意大利I判的时候,都事先会把对方身上的枪搜出来,然后才放他们进去,这次谈判凶多吉少,如果我和二哥进去被搜了枪,那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在敌人的地盘上,人家人多势众,我们一旦没有了枪那还谈个屁,只有被蹂躏的份。
黑手党个个心狠手辣,那是出了名的,我不怕死,可是也不能白白让他们夺去了性命。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我记得《教父》里那个老三替大哥报仇的时候,就事先把枪藏到了厕所的水箱里,然后以上厕所为借口拿着枪后来射杀了仇人。我为什么不能用这招呢?
看来对于我来说,电影这东西,不仅仅是赚钱那么重要。
“杰克,你过来,我有件事情交给你办。”我对杰克招了招手。
这事情,公司人除了杰克,没有人能办成,毕竟他原来在外面就精于打打杀杀。
杰克过来问我什么事情。
我把枪递给他:“你把这帮枪藏到那家餐厅厕所的水箱里,用油纸包好,记住了,一定要小心,我和二哥的性命都交给你了。”
杰克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皱着眉头说道:“老板,那家餐厅可能是马切特家族开的,里面地人对于进出的客人盯得很紧。我这样的人进去会引起他们怀疑的。”
“那怎么办?”我着急起来。
“老板,交给我去吧,我是小孩,目标不大。”在一帮给我收拾桌子的吉米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他自从被我带回公司之后,和那帮小孩就留下来了,帮着公司打打下手干些杂活,因为都是孤儿,所以把公司看成了他们的家。
吉米和其他的小孩比起来。成熟得多,稳重得多,身上有种和他的年纪不相符合地冷静,因为身世的关系,一直和杰克黏在一起,和杰克关系很好。
“不行。太危险了,你一个小孩,一边玩去。”我摸了摸他的头。
吉米歪嘴笑了一下:“老板,你就放心吧,这事情我做得来,我们的命是你救的,现在是报答的时候了。”
又一个小杰克!
杰克赞许地拍了拍吉米地肩膀,对我说道:“老板,吉米很聪明,这事我看他应付的来。他是小孩,一般人不会注意他。我带他过去,有我在外面。应该没问题。”
“老板,你就让我去吧!”吉米信心满满。
“好吧,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要硬来,如果实在不行也没关系,性命要紧,知道吗?”在我的叮嘱之下,杰克带着吉米出去办事了。
他们倆走了以后。我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马切特家族是黑手党中少有的办事谨慎的家族。那个意大利餐馆既然是他们的老巢,肯定是戒备森严,要想在他们眼皮地下藏一把枪,难度可想而知。杰克的办事效率我放心,但是吉米才十五六岁,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满脸高兴地回来交差:“老板,事情办妥了。”
杰克搂着吉米对小声告诉我:“老板,枪藏在厕所第二个位置的水箱里,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吃完晚饭,我的办公室里被挤得满满当当,听说我要去找那帮人谈判,所有人都放心不下。斯登堡、斯蒂勒、甘斯、胖子、巴拉这些人纷纷要求同去,连都纳尔和格里菲斯最后都站起来捏着拳头请命。
“老板,别看我现在上了点年纪,可凭我这身子骨,最少能对付两个棒小伙子!”格里菲斯伸出他那早已松弛的胳膊冲着我比划道。
“都给我住口!吵什么吵!?今天晚上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公司里,吉斯,公司地大门交给你了,谁要是敢走出大门一步,我开除他!”我吼道。
“老板!你就让我们陪着你去吧,你一个人去,我们不放心呀!”吉斯站在门旁看着我,老泪纵横。
他这么一哭,其他人也都抽泣起来。
“我这去谈判,又不是去送死,你们别搞得凄凄惨惨的。今天就杰克跟着我,他开车,其余地人留下来看好公司。”我拍板道。
马切特家族挑明了只允许两个人去,去得多了不但碍事,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旦有个好歹,嘉宝就别指望救出来了。
一帮人见我态度坚决,这才停住了吵闹,格里菲斯等人则给我传授实战经验,斯登堡等人则给我仔细检查枪和子弹。
“老板,这把刀我带在身上都有三十年了,原本想等自己老了抹脖子用地,现在用不上了,你带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老板,你,你可不能有事呀!”吉斯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塞到我手里,这匕首有些年头了,但是保养地很好,吉斯没有什么亲人,这匕首跟了他几十年,现在他竟然把它给了我。
我接过匕首,使劲点了点头,把它塞进了我的靴子里。
七点刚过,二哥的车停在了院子里,他孤身一人,没有带任何的手下。我起身下楼,后面跟着一帮人,大家紧紧跟在我后面,吉斯和斯登堡给我打开了车门。
杰克发动了车子,吉米从外面跑了进来,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你小子干什么,回去!”我冲吉米怒道。
吉米笑笑:“老板,我跟去给你望风也行呀。”
“老板,吉米是小孩,没事的,带着也没关系,很多场合他都能派上用场。”杰克对我说道。
“好吧,吉米就交给你了。”我叹了口气,吩咐杰克开车。
可杰克发动车子之后,车子根本无法移动。
梦工厂几百号人从宿舍、厂棚里拥出来,他们把车子紧紧围住,不少人用手推,用身体扛,不让车子开出公司大门,而吉斯,全身趴在车上,双手拍打着车窗,号啕大哭。
一瞬间,我的眼睛湿润了。
这些人,在饥寒交迫的时候没有哭过,在别人的挤榨和白眼面前没有哭过,在公司风摇雨急地时候没有哭过,像吉斯,哪怕在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没有哭过,可现在,他们为了我,为了他们地老板,哭得山呼海啸。
马力巨大的小轿车,竟然被他们用手、用肩、用头生生顶在原地不动,他们一重一重把车子围起来,喊着我的名字,不让我走出大门。
他们都清楚这次谈判的危险,他们知道我这一去很有可能不回来,所以他们不会让我出去送死。
最后,连开车的杰克都泪流满面地熄了火。
我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地爬到了车顶,在寒风中对着公司的几百号起来:“大家的好意,我了解!这次出去危险,我也
嘉宝小姐在他们手里呀,如果我不去,她怎么办?!心一个女人落在那帮狗娘养的意大利人手里吗?!如果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和嘉宝小姐掉个个,你们希不希望我去?!还有,我们拍的这部电影,是公司的希望,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嘉宝不回来的话,我们的希望就破灭了,梦工厂的希望就破灭了,哈维街人的希望也破灭了,你们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父老乡亲对我们失望吗?!”
“不能!”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怒吼,我的视线中,是一张张满是泪水的脸。
“好,那就让我去!让我去和那帮狗娘养的谈判,把嘉宝领回来!”我紧咬牙关,大声道。
“大家给老板让条路吧!我们不要托他的后腿!我们把公司看好,等他回来!”格里菲斯挥舞着大手,率先让开了路来。
人群在他的带领下,缓慢地散开,车子如同蠕虫一般开出公司的大门。
“老板,你回头看看。”杰克哽咽着对我说道。
我转脸从车后窗望去,公司几百号人蜂拥出大门,站在公司前面的空地山,拍出了个巨大的歪歪扭扭的象征着胜利的“v字。
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安德烈,二哥看好你,你这公司,就凭这帮人,也能闯出一番名堂!”二哥把脸转向窗外。瓮声瓮气地说道。
“二哥,我看还是我自己去吧,你去太危险,你杀了托尼尼地儿子,他们根本不会放过你,我和他们没仇,去了顶多交点钱就了事了。”看着二哥一脸的轻松,我就越发担心起来。
虽然老爹老妈整天对他怨声载道。但是他一旦有了事情,他们俩不会疼死才怪呢。
二哥冷冷地瞟了我一眼,笑道:“你那点能耐我还不知道,你要是自己去肯定出不来,那帮人我还不了解。别说了,这回咱们兄弟俩联手戳他个人仰马翻再说。呵呵。说起来,我们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一块做事情了。我记得小时候,每次打架,你都跟在我后面,我打,你使暗算,对面的那条街上的小孩,后来不是见我们就躲?!现在这事,和当初打架没有什么区别,你跟在我后面就是了。”
我看了看他。两个人彼此开怀大笑。
从哈维街到西西里街,四十分钟的车程。车子在道路上开着,外面灯光灿烂。进入南区马切特家族的地盘时,一股浓郁的地中海风情扑面而来。
到处都是意大利餐馆,到处都是说着意大利语的人,巷子里一个个只穿着三点式地意大利妓女公开拉客,我们在一个拐角转弯的时候,看见一伙人用棍子把四个黑人砸成肉酱。
这个地方,比海盗巷,还要乱。
二哥指着这些街道告诉我。两年前,这里还都是正常的居民区。自从马切特家族来到这里以后,这里就成了个烧杀抢掠毒品泛滥的地方,原来的居民纷纷搬离,警察也不敢进来,他们就成了一个独立的王国。伯班克党和他们火拼过多次,双方各有损伤。
“我们人没有他们多,但是比他们狠,所以我们现在虽然有3街区,他们有30个,但是也拿我们没有办法。”二哥笑了笑,一脸自豪地说道。
他从小就是这样,认定了事情,一定要做出个名堂来,现在就是混黑社会,也要爬到人家头上。唉,要是老爹老妈知道了,会怎么想?!
七点五十分,车子稳稳停在了一家餐馆的门口。门口放风的几个黑手党见我和二哥出来,撒丫子飞奔进去报信了。
“瞧瞧,这帮狗娘养的跑路的样子比谁都快!当初和我们火拼的时候,也是这么跑的!”二哥哈哈大笑。
“老板,我也进去吧。”杰克从车里出来,很不放心地说道。
我摇摇头:“你和吉米在车里等我,如果听见枪声,赶紧发动车子,如果没有发现我们出来,你就赶紧走。听到了没?!”
我把杰克摁到车子里,然后和二哥一起走进了餐厅。
这家餐厅占地面积巨大,走到里面,才发现里面的布置富丽堂皇,一点不比帝国酒店差。二哥告诉我这家餐厅是马切特父子最喜欢来吃饭的餐厅,在西西里街,也是出了名的高等场所。
在一个长相粗野地光着膀子的意大利男人地带领下,我和二哥走向他们的二楼,走廊里到处都站着一个个手里拿着刀具地人,他们看我们的眼神,特别是看二哥的眼神极其不友好,其中的一些人想扑过来,但是被别人拉开了。
“害怕不?”二哥笑着问我道。
我摇摇头:“狗娘养的,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二哥,咱们柯里昂家什么时候出过孬种?!”
二哥哈哈大笑:“好小子!是咱西部的男人!走!”
我们两个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外面,从里面走过来一伙人把我们浑身上下搜查了一遍,将我们身上的枪全部拿了过去。
进了包间,见里面放了两排沙发,中间是个打打地长桌,一个年纪有六十多岁的胖老头坐在对面,身旁站着一个二十多岁地年轻人,沙发后面,则是十几个精壮的打手。
“两位柯里昂先生好,哈哈哈,你们来得很准时呀!”老头见我们进了房间,站起来哈哈大笑,他的意大利腔调让我皱了一下眉头。
“马切特先生,真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呵呵,没有出席令郎的葬礼,实在很抱歉。”二哥和那老头很“热情”地拥抱了一下。
“你个狗娘养的,信不信我杀了你!”站在老头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一下子扑向了二哥。
“罗伯特!退下,咱们西西里人是不能用刀子和拳头对待客人的!”老头冲那年轻人吼了一声,年轻人悻悻而退。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老头就是马切特家族的当家托尼尼那个年轻人是他的小儿子,也是绑架嘉宝的家伙,罗伯特
“这位就是当今好莱坞最红的导演安德烈很喜欢你的电影。”托尼尼哈哈大笑和我拥抱了一下。
从他身上发出的古龙水的味道,十分的难闻,差点让我吐出来。
“托尼尼先生对我的电影感兴趣,呵呵,这倒是我的荣幸。”我笑笑,坐在了沙发之上。
双方坐下之后,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托尼尼打了个响指,几个皮肤雪白金发碧眼身材劲爆的意大利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们连内衣都没有穿,只罩着一层薄纱,放眼过去,一览无遗。
“这些都是罗马的美女,今天才刚到,算你们有享福的命。”托尼尼抽了一口雪茄,哈哈大笑。
那几个意大利妞扑到我和二哥的身边,蛇一样往我们
蹭,眼神放荡,其中的一个竟然拿起了我的手放到了之间。
二哥哈哈大笑,搂过旁边的一个把手放到她的胸上,使劲揉搓,那女人在二哥的手劲之下,低声哼叫,很是痛苦。
见二哥如此,我也强装镇静地一脸淫笑地把旁边的女人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左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有时候使劲拧掐,那女人被我挑逗得小声呻吟,一片汪洋。
“托尼尼先生,这罗马的女人不太对我的胃口,咱们还是谈正事吧。”我笑道。
托尼尼指着我,看了看身边的罗伯特,哈哈大笑,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在他们眼里,我恐怕还只是个毛头小子。
“安德烈小朋友,别这么急呀,放心,你那个漂亮的女演员一点都没事,我的几个手下昨天晚上想占她便宜,全被我毙了,我们马切特家族是从来不会为难女人的。所以,你先享受一下美女,我和你二哥有话说,然后咱们再谈那件事。”托尼尼喝了口酒,大声笑道。
我气得火冒三丈,但是最后还是强忍了下来。
“哦,原来今天我是主角呀,哈哈哈哈,安德烈,这事情有趣,你应该拍部这样的电影。”二哥端起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把那杯酒从头到脚倒在了他身边的那个意大利女人身上。
站在托尼尼身边地罗伯特气得脸色煞白。拳头攥得咯咯响。
“鲍吉,我们马切特家族到好莱坞已经好几年了,这几年,好莱坞各帮派此消彼长,只有我们不断做大,可你最近半年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不仅吞吃了我们不少的货,我的大儿子也死在你手里。你这样做,让让我很为难。”托尼尼脸上忽然收敛起了微笑,房间里顿时杀气一片。
二哥亲了旁边的那女人一下,笑道:“托尼尼先生,你我都是黑道上的人,该知道吃这口饭早晚都不会有好下场。你说你大儿子死在我的手上,我手下的60多个兄弟不也成了你们的枪下之鬼,干我:就是这样,死了只能怪你没能耐,怨不得别人。不过你绑架我弟弟手下的人,就有点不厚道了,如果你找我,我随时奉陪,我弟弟他是正经人。你找他麻烦,太有失风度了吧?”
二哥话说得滴水不漏。托尼尼一下子被呛得默默无语。
“鲍吉,一码事归一码事。绑架这事,是有人委托我们的,我们怎么知道他正好是你弟弟?!”罗伯特吼道。
二哥笑笑:“那你们想怎么解决?”
托尼尼耸了耸肩:“第一,你把上次吞掉的两个街区还给我们,第二,安德烈小朋友留下张300的支票,我们两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二哥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我没有听错吧,托尼尼先生。你是前辈,你有听说过吃到嘴里的东西,还要吐出来地吗?哈哈,让我们把那两个街区还给你们,绝对不可能,不过第二个条件我就做不了主了,你得问问我弟弟。”
二哥笑着看了看我。
我把身上的那个意大利女人推开,笑道:“托尼尼先生,我是穷人,梦工厂也是小公司,300我拿不出来,不过也不能让你们白忙乎了不是,这样吧,我签一张200的支票,你要是给我个面子,我把人带走,要不然,我也没办法。”
托尼尼看了看我们俩,一字一顿地说:“你们想清楚了?”
我和二哥同时点了点头。
托尼尼突然笑得直不起腰来:“二位,我们西西里有句老话,叫看清了天气再出海,你们应该看看自己的处境吧,呵呵,这时候说话都要小心哦,要不然你们恐怕连这房间都走不出去。”
身后那十几个人听了托尼尼的话,齐齐摸了摸腰间的刀具。
罗伯特一脸的得意,比划着手里的刀笑道:“我们马切特家族天生喜欢刀,有一项剔骨挖肉的绝技,你们不会想尝尝吧?”
二哥哈哈大笑:“托尼尼先生,我们俩今天两个人过来,就没有想过能从这里出去,不过你也应该想清楚,我死了,伯班克党的几百号人会不会善罢甘休,安德烈死了,以他现在地名气,美国政府和警察机构会不会盯上你们,你比我有经验,应该想得多。”
“你!”托尼尼指着二哥直哆嗦。
“带进来!”罗伯特冲外面吼道。
门被推开,两个人押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被捆得结结实实,嘴巴被蒙上,见到我呜呜大叫,一脸的泪水,不是嘉宝还能有谁!?
罗伯特一脸淫笑地走到嘉宝跟前,捏着她地下巴对我说道:“安德烈先生,这么漂亮的妞从来我们这里兄弟们就一直馋得嗷嗷直叫,要不是老爸拦着,早就被吃了,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你不会想亲眼目睹一番肉搏战吧?!”
罗伯特说完,哈哈大笑,屋子里地那十几个手下也跟着一阵淫笑。
“卑鄙!”我再也忍不住了,骂道。
“安德烈先生,怎么样,要不要劝劝你二哥?”罗伯特得意地冲我眨了眨。
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旁边的五六个黑手党立刻亮出了刀子对准了我。
我拍打了一下西装,换上笑容对罗伯特还有托尼尼说道:“先生们,我能上一趟洗手间吗?”
托尼尼叫出了一个手下指着我道:“你带安德烈先生去,呵呵,快点,别让他尿了裤子。”
哈哈哈哈!屋里的人一阵狂笑。
我跟在那人的后头走向门口,经过嘉宝身边的时候,嘉宝看着我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她的双眼满是泪水,包含深情。
“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地。”我对嘉宝笑笑,然后走了出去。
我跟着那家伙下了二楼,来到底下的厕所旁边,那家伙站在门外等我,我不动声色地走进了第二个水箱跟前,伸手摸吉米藏下地那把枪。
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
“见鬼!这下糟了!”我低声骂了一句。
不对呀,杰克告诉我他们把枪放好了呀,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马切特的手下发现了把它拿走了?
我心生疑虑,忽然看着对面的一个水箱,暗骂自己笨。
卫生间里两面墙都有一排水箱,我只摸了这边,说不定在那边的第二个里呢?!
当下心里有轻松了起来,赶紧走到对面的那个水箱,把水伸了进去。
果然,一把枪用油纸包着贴在了水箱的壁上。
我心里大喜,把那枪拿出来,检查了一下,里面八发子弹一发不少。我把枪揣到口袋里,食指扣着扳机走出了厕所。
第一百零八章 一枪打爆你的头!
到房间里,里面火药味十足,马切特家族的一帮人个哥怒目相视,二哥则两手抓住身边的意大利妞一边玩弄一边准备随时扔出去。
见我进来,托尼尼讥讽地说道:“安德烈先生,你现在还能走得动路吧?”
“走得动呀,为什么走不动?”我笑笑,对托尼尼说道:“托尼尼先生,咱们继续商量好不好?”
托尼尼指了指二哥道:“就怕你二哥不答应呀。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这两个条件你们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我阴笑了两下,问道。
“要不然你们兄弟俩就别想从这个房间里出去!”托尼尼突然凶相毕露,他身边的一个手下挥舞着刀子向我冲了过来。
这帮家伙挺有眼力的,我虽然体格健壮,但是没法跟二哥比,所以他们抢先对我下手,只要把我拿住,那二哥肯定自动束手就擒,如此一来,他们就彻底达到目的了。
“安德烈,小心!”二哥呼啦一下就把怀里的两个意大利妞扔了出去,然后一个健步冲了过来。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亮出了家伙,动起手来。
啪!
啪!
两声枪响之后,所有人都呆如木鸡。
奔我来的那个黑手党胸前开了一朵绚烂的血色花朵,一头栽倒在地,而托尼尼的小儿子罗伯特则被我一枪爆头,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命呜呼!
“罗伯特!”托尼尼见小儿子被我打死,心疼得一下子晕了过去。
房间里的黑手党们一个个放下了手里的刀具,门外乱成一片,听到枪声,餐馆里马切特家族的人纷纷冲了过来。
“都给我到角落里去!”我用枪指着他们,然后让二哥解开嘉宝的绳子。
“你把枪给我,自己解去!我干这个比你顺手!”二哥哈哈大笑,从我手里接过枪,一把把晕过去的托尼尼拽了起来,两巴掌把他扇醒。
“老板!”解掉绳子,嘉宝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放声大哭。
我笑着拍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嘉宝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安德烈,现在可不是亲亲我我的时候,咱们先得出去。”二哥看了看我,又看看我怀里的嘉宝,笑得意味深长。
“怎么出去?”我问道。
二哥指了指托尼尼:“咱们手里有他,还愁出不去吗?”
看着刚才还嚣张跋扈现在却跟一条狗一样灰头土脸的托尼尼,我转了转眼珠,对二哥低声说道:“二哥,这老家伙是他们的老大,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浪费了?”
二哥用惊奇的眼光看了我一下,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道:“你小子有什么鬼主意?”
我干笑了两声:“你现在不是几个街区吗,干吗不多从他这里多要几个,或者敲他一笔?”
二哥哈哈大笑:“你小子!当了电影公司的几天老板,就开始滑头成这样了!哈哈哈哈,好好好,这主意好。”
二哥用枪抵着托尼尼的头推搡着他下楼,我带着嘉宝跟在后面,黑手党的一百多号人围着我们,没有一个敢冲上来。
“二哥,我打个电话。”到了楼下,我见柜台上有个电话机,对二哥道。
二哥拿我无奈了:“你小子怎么这么多事情,快去。”
我拿起电话机,拨通了库克的电话。
一番嘀嘀咕咕之后,我奸笑着放下了话筒。
“安德烈,你刚才给谁打电话?”二哥很好奇。
“等会你就知道了,二哥,咱们托一会再走。”走到餐厅门外,二哥押着托尼尼就想上车,被我拦住。
“为什么?”
我望了望天:“等会你不就知道了吗?”
双方就这么对峙起来,有托尼尼在手,马切特家族的人根本不敢乱来,我们呢,安心坐在车子里,一边抽烟,一边说笑话。
马切特家族的一百多人围住我们的车,投鼠忌器,因为托尼尼在我们手里,根本不敢动弹。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几十辆警车呼啸而来,大批的警察荷弹进入餐厅,在他们的黑洞洞的枪口之下,群龙无首的马切特家族的一百多号人被集体逮捕,库克带人还从餐厅的后院里搜出了大量的毒品和十几个人质,场面极其混乱。
“安德烈,这回多亏了你!”库克站在我的车边,笑道。
我指指他的警章道:“库克警长,这会你一举摧毁了盘踞好莱坞南区的黑手党家族,缴获了这么多毒品,营救了这么多人质,升职了可不能忘了我。”
库克喜不自胜:“那是那是,你就放心吧。”
我叫二哥把托尼尼交给库克,然后吩咐杰克开车回公司。
一路上二哥大呼痛快:“安德烈,没想到你脑子这么好使!托尼
儿子,两个死在我们手上,马切特家族这会算是气数快!”
看着他一幅爽到家的深情,我笑笑:“要是指望你,我们早就横尸当场了。”
二哥听了我这话,呵呵大笑,沉默无语。
一直不说话的杰克,突然转脸对我说道:“老板,今天就是你不动手,马切特家族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为什么?”我有点不解。
杰克看看二哥,对我道:“鲍吉先生的手下在你们进去之后,就暗中把餐馆包围住了,发生火拼的话,马切特家族占不了什么便宜。”
“二哥,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我叫道。
二哥吐了一口烟:“你知道也没用呀,呵呵,安德烈,杰克是个不错的人才,我安排的人手,一般人是不会认出来的,他竟然发现了,不错不错,安德烈,要不你把杰克借给我得了。”
我笑道:“二哥,他借给你,谁给我开车?!”
杰克也笑。
二哥语重心长地说道:“安德烈呀,在好莱坞没有黑帮背景的话,是混不下去的,至少想混大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这次绑架就很能说明问题,以后这样的事情,肯定还是会发生的。”
我点了点头。
二哥道:“好在还有我,呵呵,咱们两兄弟,你在明,我在暗,这好莱坞,迟早是我们俩的。”
“二哥,你的那些手下呢,出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到过他们呀?”我不想谈这个,赶紧转移话题。
二哥神秘地拉了拉帽檐:“他们呀,现在估计正在抢夺马切特的街区呢,呵呵,还得多亏你小子,这会马切特家族被端,他的地盘也就被我们伯班克党接管了。”
二哥很是高兴,兴奋得脸上的痘痕微微泛红。
“二哥,托尼尼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怎么没有看到他?”
“你说的是艾斯特,那小子已经一年多没有见了,听说在老家西西里被捕了。”
“那你可要当心他出来报复。”我提醒二哥道。
二哥点点头,然后对杰克道:“在前面的拐弯处停下来,安德烈,这阵子有得我忙了,我就不陪你回公司了。”
二哥下车之后三步两步消失在街道中,我和杰克、嘉宝开车回公司。
“老板,你有没有问托尼尼是谁雇他们绑架嘉宝小姐的?”快到公司,吉米突然问道。
“狗娘养的!忘问了!亏大了!”我这才想起来,不禁很是后悔。
杰克笑道:“老板,你就是问了,马切特那样的家伙估计也可能不会说,干这样的,要讲信誉,不能透露雇主的姓名,这是规矩。”
我恶狠狠地盯着窗外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弄清楚是谁主使的!等我弄清楚了,就轮到他哭了!”
我们的车出现在公司门口的时候,院子里山呼雷动,大家从各处冲出来,站在院子里把目光齐刷刷得聚集在车门上。
我拉着嘉宝的手从里面出来,全场高呼着我的名字,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老板,我就知道你会做到的!”斯登堡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斯蒂勒、都纳尔、甘斯等人冲过来,大家把我抛向高空,掌声如潮。
马切特家族被一网打尽的消息,上了第二天的头版头条。马切特家族的黑帮势力一直是危害好莱坞治安的毒瘤,民众本来就很有怨言,对这件事情极为关注,加上库克在记者发布会上说能消灭马切特家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勇斗歹徒,所以更是火上浇油,我一下子从好莱坞名导成为了社会斗士,报纸上好评如潮,不少人对于黑社会活动猖獗给予的强烈的谴责,对于电影公司受到的敲诈和欺诈表示了同情,对于那些指使黑社会分子行凶的人则向警局施加压力,要求警局查出幕后主使。
库克警长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从南区警长一下子升到了好莱坞警局副督察,在媒体的宣传之下,被人称为“铁腕警长”,很是得意。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这些都是因为我,授勋的当天晚上,他在帝国酒店请我吃了一顿饭,饭后他一身酒气地告诉我,以后他绝对会罩着我,对于他的话,我也只能一笑了之。
为了表彰我对社会治安的贡献,洛杉矶市政府给我颁发了勋章,授勋这天,二哥告诉我他已经把原来马切特家族的地盘吞吃殆尽,也就是说,好莱坞南区,已经成了伯班克党的天下。
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对于他,对于那个所谓的伯班克党,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的阴影。我比谁都清楚,走这条路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别人我不管,可他是我的二哥呀!
我劝说他放弃那条路跟我回公司,但是二哥根本不听。
我们兄弟三人从父母身上继承的东西不多,但是在固执这个性格上,确是出奇的一致。
只要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一
定地走下去。
这种性格有好处,也有坏处。看着二哥的笑,我的心第一次揪了起来。
317号,在曲曲折折之后,《吸血鬼德古拉》继续在海盗巷开拍。
嘉宝经过了几天的恢复,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也想通过拍戏忙碌起来,忘掉这件事情,而对于梦工厂的人来说,这部电影能够继续拍摄,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海盗巷外的那个庄园里,高高的摇臂再次被架起,摄影组、导演组、演员组、灯光道具组忙碌一片。看着大家高昂的干劲,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老板,给,你的戏服。”我站在胖子身边指导他定下景距,嘉宝拿着我的戏服走了过来。
她被绑架之后,马切特家族的人就没怎么为难她,只是受了点惊吓,这几天的恢复之后,我眼前的嘉宝,除了眼神有点暗淡之外,和当初并没有什么不同。
“谢谢。”我笑着接过戏服。
今天是我和茱丽演对手戏,嘉宝的戏很少。
“是我该谢谢你。老板,在那帮人手里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会死的,可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把我救出去的!”嘉宝看着我,眼睛里翻滚着无限的柔情。
想起那天晚上她跟斯登堡说爱我的话,我的心里就一阵激荡。
“没什么,你是梦工厂的一员嘛,无论换成是谁,我也会去救的。呵呵,说实话,那个实话,我自己都吓得两腿打颤呢。”我哈哈大笑。
嘉宝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但是看着我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板,准备好了,要开始吗?”斯登堡在远处冲我喊道。
“可以开始了!”我转脸对嘉宝道:“我去化妆,你别乱走动,多休息休息一下。”然后就抱着戏服,走向了化妆间。
今天拍的戏,主要内容是德古拉伯爵和爱伦的女友—露西之间发生的故事。爱伦和露西是好朋友,爱伦的丈夫布特和露西的丈夫马丁更是患难之交,两家人关系很好,经常往来。
德古拉伯爵离开了罗马尼亚城堡来到洛杉矶,法力下降的同时,他的生命如果不以活人的鲜血为食的话,也会很快萎缩。他对爱伦的爱,让他不可能选择离开,所以,他要以其他人的生命为代价,换取自己生命的延续。
而性格火辣风骚的露西就成了德古拉的目标。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化为一只巨大的蝙蝠落到了露西房间的阳台上,两个人激情一晚,他用他那尖锐的牙齿刺破了露西的脖子,在饱饮一顿之后,悠然而去。
露西从此之后性格大变,身体越来越虚弱,也越来越僵硬,家里人以为她生了病,马丁请了很多有名的医生,对于她的病症都束手无策,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露西走向“死亡”的深渊。
这部分的戏,估计要拍好几天的时间。
::.天都在忙着营救嘉宝,根本没怎么背台词,所以心里很虚。不过好在剧本是我写的,基本上还能记得起来,加上茱丽的提示,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况且台词不是很多,电影又是默片,配有字幕,不会出什么差错。
在剧组准备妥当之后,斯登堡叫拍,全场四台摄影机齐齐对准了房间。
这一场戏,爱伦和德古拉在花园里玩耍的时候,露西过来找爱伦玩,她对爱伦身边的那个英俊而绅士的男人十分地好奇,询问爱伦,爱伦也不说,最后露西心生一计,推说自己头疼病犯了,叫爱伦到自己家里拿药去,爱伦哪知道露西骗她,便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露西借这个机会对德古拉大胆地勾引了一番,德古拉也是来者不拒,激情回应。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茱丽有了前两部电影的基础,表演水平已经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提高,把一个风情万种的露西演绎得惟妙惟肖,而嘉宝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也很好地达到了预期的要求。
简单地吃了晚饭之后,摄制组分为两拨,一拨为晚上的戏布置场地,另一拨则拍摄些零碎镜头,这些镜头主要都是德古拉和爱伦之间的缠绵以及与露西之间的眉来眼去,三个人一起去看戏,听歌剧,或者去看电影。
拍这样的小镜头,与其说是工作,倒不如说是休息。拍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就基本搞定了,我卸了装之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庄园中的一块草地上欣赏着满天绚烂的烧霞。
这个时候,我看见一辆小车,晃晃悠悠地驶进了片场。
第一百零九章当导演遇上劫道的……
子缓缓开进庄园的大门,它在花园旁边停下来,车门莱尼。
“拍完戏了?”莱尼微笑地看着我,她站在我几米之外,眼神温柔。
“刚拍完。我休息一下。”洋红色的霞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衣服镶了一道金边,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在光影中愈发柔和的女子,让我的长久紧绷的心,一下子彻底松弛起来。
“过来,我抱抱!”我冲着莱尼张开了双臂。
“别,好多人呢。”莱尼看了看周围忙碌的剧组,害羞道。
我一撇嘴:“那算了,下次我留着抱海蒂了。”
莱尼听了我这话,赶紧一个飞跑扑到了我的怀里:“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哈哈大笑,捧起她那张精致得让人心碎的脸,轻轻地亲了一下。
“安德烈,你今天怎么了,有点奇怪。”莱尼扑闪扑闪地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或者是这晚霞闹的,或者是经历了绑架案的生死瞬间之后,学会了珍惜很多原本习以为常的东西。”
莱尼坐到了我的腿上,轻轻摇晃着腿,小声对我说道:“我挺担心你的,偏偏这几天爸爸病了,我得在医院照顾他,好不然我早就过来了。你,没事吧?”
“差点死了。”我呵呵大笑,然后低声问道:“莱尼,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莱尼被我问得呆住了,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脖子,久久不愿意放开。
“安德烈,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她俯在我的肩头,大声抽泣。
我鼻子一酸,赶紧把她抱起来,刮了她一下鼻梁:“小傻瓜,有你这么漂亮的人在,我怎么可能死了呢!你不知道,和那帮黑手党对着干的时候,我就想我不能死了呀,我要是死了,莱尼不就便宜了别的小子了嘛!?哈哈哈哈”
莱尼听了我这话,破涕为笑,使劲地打了我一下:“你坏!你要是死了,我就再找一个!”
“真的?!”我问道。
“假的。你要是死了,我就一辈子不嫁人,把你葬在家里的花园里,一辈子陪着你。”莱尼把自己的脸放在我的肩头,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里是那么的满足。
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那么紧紧地抱在一起,面对着满天的彩霞,面对着一轮鲜红欲滴的夕阳,内心一点一点被爱的光芒填满,直至漫溢。
“莱尼,你说你爸爸生病了,严重吗?”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推了推莱尼,问道。
莱尼柔声道:“老毛病了,他一直心脏有问题,最近赶拍那部什么《华盛顿》,听说投资很大,从开始拍摄他就盯着,地密尔先生很多时候都不合他的意,两个人经常为电影争吵,梅耶叔叔到欧洲去了,公司大小事物都都指着他,最后终于累得老毛病发作了。”
我点了点头。
“安德烈,爸爸在医院不止一遍给我说,要是你导演那部电影,他就不会累成那样了。爸爸说他老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几天几夜不休息也没事情,他还说你挺像他年轻的时候,特别像,安德烈,爸爸每次在我面前说起你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满足,好像你是他的孩子一样。”莱尼抱着我的脖子,略带忧伤地说道:“好多时候,我在爸爸的病床边看他睡着,忽然觉得面前的那个人好陌生,一脸的皱纹,头发花白,他还是那个一下子就能把我高高举起逗我开心的爸爸吗?有时候,我宁愿他不是什么电影公司的大老板,我只希望他是一家小小杂货店的店主,他,我,还有妈妈,一家人每个月赚得钱刚刚够用,可以开开心心地呆在一起,这样不是挺好吗?”
我看了看猫一般偎依在我怀里的莱尼,用尽全力把她抱在怀里,那么紧。
“安德烈,我挺害怕将来你也会变成爸爸那个样子,那个时候你眼里只有电影,只有公司,没有我和孩子,我要像妈妈那样整天一个人在花园里发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莱尼昂起头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乞求。
“傻瓜,我是我,你爸是你爸。放心吧,我不会只顾着事业不顾着家庭的,我会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去逛街,一起去玩,圣诞一起在外面堆雪人,呵呵,你喜欢吗?”我笑道。
莱尼甜蜜地靠着我,挥起粉拳打了我一下:“谁说了要嫁给你了!?”
我愕然道:“那我刚才听见谁说孩子呀,公司呀,什么的?!”
莱尼羞得满脸通红,使劲往我怀里钻。
晚上我带着她在庄园旁边的一条街上的一家小餐厅里吃了顿饭。
只有我们两个人,外面下着毛毛细雨,店里空空荡荡,很是温暖。
莱尼坐在我对面,不怎么吃饭,就那么看着我,满脸的欣喜和满足。
吃完饭,我回到庄园继续拍摄。
到了庄
个巨大的树林迷宫时,斯登堡正穿着雨衣带领着大家布置。
“老板,今天上帝真是太观照我们了,今天这场戏,要没有这样的天气还真不行。”斯登堡对我笑道。
胖子从架子上跳下来,对我指了指架子上的摄影机:“老大,摇臂我准备好了,今天的全景移动镜头绝对没有问题。”
“伯格,给你们带了一点吃的。”莱尼把买来的糕点递给了胖子。
胖子一见顿时两眼放光,接过来和斯登堡等人抢成一团,一边抢一边对莱尼笑道:“谢谢嫂子。”
莱尼被他叫得脸色潮红,很是羞怯。
“怎么样,这一句叫得,心里美吧?”我低声笑道。
“你坏!”莱尼使劲拧了我的耳朵一下。
晚上七点,开始拍摄。我换上一身“蝙蝠装”站在高高的架子上准备候命,这个架子是我设计的,我的身上吊了四根钢丝,这些钢丝连在架子上,由下面的人移动,我就可以“飞”向对面的阳台。
我确信,这个目前条件下的高难度镜头,绝对会在放映的时候震惊全场。
“开拍!”斯登堡穿着件雨衣,发出了拍摄的命令,莱尼也披了件红色的小雨衣,站在架子下面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首先拍摄的是露西在房间里的镜头。深夜落雨,她没有办法出去玩,家里有没有其他人,难免心生落寞,她穿着很少的衣服,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打着滚,幻想着德古拉鱼水一番,内心焦躁。
这些镜头,由格里菲斯和都纳尔在房间里指挥着另外一队人摄影组完成。
我站在高架上,被风吹得浑身发抖,雨水顺着脖子往里面灌,又冷又湿,很是不舒服。
“高架注意,准备,飞!”斯登堡一声令下,高架下的几十个人齐心协力移动了装置,我身上的四根钢丝一下子把我吊起,飞快地滑向对面的窗户。
我离地有十几米,这么快的速度,加上又下着雨,让我根本睁不开眼睛,好在当初考虑周到,剧组在阳台上放上了防撞装置,最后让我安全地落在了阳台上。
“好!”完成了这个镜头,下面的人齐声高呼。
高架上不仅吊着我,还装有一个摄影机,我从树林迷宫上一飞而过的时候,它都以我的主观镜头记录了下来,观众看到的不仅有我从夜空一枚巨大的月亮上飞过的身影,(月亮也是剧组做的,雨天的一轮满月,更显示出几份诡异的色彩。),更有总览全局的移动俯瞰镜头,绝对极富艺术性和观赏性。
这个镜头是整个晚上最难拍摄的镜头,只一遍就顺利完成,大家都很高兴。
接着剧组的人全部移师庄园内,准备拍德古拉和露西一夜缠绵的戏。
这样的戏,参与的人肯定不是很多,除了我和茱丽之外,斯登堡、胖子还有几个负责灯光场记的人进了房间,其余的人,全部留在了房间的外面。
我正要进去的时候,莱尼一把拉住了我,脸上很不高兴。
“怎么了?”我笑道。
莱尼低声对我说道:“今后不准你演这样的戏!你,你流氓!”
我哈哈大笑,轻轻地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怎么,你吃醋了?”
“谁吃醋了!?”莱尼死不承认。
我趴在她的耳边说:“这只是演戏,不是真的。我进去了。”
莱尼撅了撅小嘴:“海蒂说得对,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旁边的格里菲斯等人听见她这话,纷纷大笑。
进了房间,里面的气氛很是诡秘。胖子和斯登堡看着我,嘴角挂着十分下贱的笑容。
::.
我简单给大家说了一下戏,特别是茱丽,然后走到了指定位置。
“开拍!”
镜头里,德古拉从空中跳下,落在阳台上的瞬间,一阵烟雾把阳台笼罩得结结实实。在房间里无聊至极的露西听到响声赶紧裸足奔向了阳台。
烟雾散开,德古拉由夜空中分行的那只巨大的蝙蝠,变成了原先风流潇洒的模样。
露西走过去给他开了窗户,把德古拉进了房间。
德古拉伸出手指,将房间里的灯光变得暧昧无比,露西像蛇一般爬上了他的腿,她用身体磨蹭他,用自己的胸,用自己的腿,用自己的臀,用自己的嘴巴。
德古拉微笑地看着这个女人在怀里表演,享受着她的服务,享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温度。
他吻她,双手向游蛇一般掠过她的身体,他握住她的乳房,轻轻咬上面的一点樱桃,露西抱着这个梦寐以求的男人,头颅高扬,兴奋地闭上了眼睛。
德古拉将露西抱起,走向那张带有帷幕的豪华大床,他把她放在床上,像一只狼对待自己的猎物一样将她的衣服粗暴地扒光。露西激烈地回
她脱他的衣服,然后反扑到他的身上,兴奋地叫出声
两个人在床上激烈纠缠,变换着各种姿势,中间夹杂着外面风雨吹动树木的镜头。
在临近疯狂的时候,德古拉从后面抱住了嘉宝,他满脸是汗水,贪婪地舔着露西白净性感的脖子,然后,他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德古拉咬露西的镜头,我在剧本里没有正面表现,镜头里出现的,是墙上的两个人的影子,观众可以清晰地看见德古拉的尖牙生生咬入露西脖子以及露西尖叫浑身抽搐的镜头。
德古拉趴在露西的脖子上,尽情地吸饮着鲜血,露西眼神迷离,任他摆布。
饱饮之后,德古拉满嘴是血走到阳台上,化为一只巨大的蝙蝠飞进了夜空。
“cut!”斯登堡喊停的时
不仅是我,茱丽也都快虚脱了。
这场戏,原来我认为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床戏茱丽演过,我也演过,但是真正开始演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情。
虽然都有床戏的经验,但是我和茱丽之间没有演过对手戏,而且这场床戏,比和嘉宝的那场要裸露得多,几乎是坦诚相见,我倒是问题不大,但是茱丽就不一样了,在她心里,我是她尊敬的老板,平日里带有光环的人一下子与自己坦诚相见打肉搏战,这个变化太大了,所以茱丽在演的过程中,问题不断,几乎每个镜头都要NG几次。
不过一翻拼杀,到最后总算是修成了正果,圆满完成了任务。
“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我把衣服递给茱丽的时候,茱丽用一只手臂遮住羞处,满脸通红。
从房间里出来,我把烂摊子交给斯登堡他们,叫杰克发动车子送莱尼回家。
“老板,这么晚了,很危险的,要不要多带点人?”巴拉很是不放心,跑过来扒着车门对我道。
我指了指坐在前面的杰克,对巴拉道:“有他这么个杀神在,还有我,加上这些,怕谁?”
我亮了亮腰里的枪,对巴拉笑了笑。
巴拉见到枪,才放心地给我们放行。
绑架案之后,我对于公司员工的人身安全问题就很重视,梦工厂的股东之一,那个脾气暴躁的诺斯罗普一下子给我送来了几箱枪支弹药,公司里的主要人物,几乎人手一把。
诺斯罗普那家伙还专门给我定制了十几只枪,我腰里的这支,可以连发20发,子弹的威力能打死一头美洲黑熊,除此之外,诺给我几只微型枪,大小可以放进女人的胭脂盒里,这种枪,女人们很喜欢,我就箱诺斯罗普又要了一批,给公司里的女演员们都装备上了。晚上我还给了莱尼一支,小蹄子很是喜欢。
诺斯罗普还给了我一支“烟枪”,据他说,这种枪,全世界只有十支。外形做得和雪茄烟一模一样,在烟屁股后面有一个触点,只要轻轻一摁就能射敌于二十步之内,可以算得上是阴人的必备武器。
我身上除了这两把枪,还有一支钢笔枪,这支枪做成钢笔的形状,可以连发8子弹。
杰克作为我的司机兼贴身保镖,身上也有个四五把,最要命的是,这个车子里几乎每个旮旯都塞了枪,七七八八估计有个二十把,有了这么多家伙在,我还怕谁?!
出了庄园,我和莱尼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经过了几个街区,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杰克,怎么回事?”我问道。
杰克指了指车子前方:“老板,前面有棵树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低下头来看了一下,果然见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倒在了路上。
“老板,我去叫人把它弄走!”一直坐在副驾驶座上打瞌睡的吉米这会倒是很精神,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吉米,给我回来!”我赶紧把他叫住。
“怎么了老板?!”吉米有点不明白。
我和杰克相视一下,杰克拍了拍吉米的小脑袋瓜,道:“吉米,你小子是不是没有脑子呀!这几天没有什么龙卷风,这么一棵大树怎么可能会倒在路上,再说,你看看周围的树,个个平安无恙,难道独独这棵脚抽筋?!”
吉米叽里咕噜转了转眼珠,大悟道:“哦,这么说是别人故意放的!”
“你这会才想起来呀!”杰克笑道。
吉米睁大眼睛对我说道:“老板!那怎么办呀?!”
我抓紧座位,大叫道:“怎么办?!跑呀!”
话还没说完,杰克一打方向盘,车子疾速向后面退了出去。
在我们退出去的同时,从那棵大树的后面跳出了6个人影来,他们举着枪,一边跑一边向我们疯狂射击。
第一百一十章原来幕后主使是他!
安德烈,好险呀!”莱尼捂住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老板,不好了!”莱尼的话音还没落,杰克就大叫了起来。
“又怎么了?!”
“我们的后面也有人!”杰克指了指观后镜。
我过脸去,从车后窗看见一辆大卡车拦住我们的去路,车上跳下来了5人,对着我们举枪就射!
“杰克,把车横着停在路边,狗娘养的,找死,这回我让射他们一个千树万树桃花开!”我一边对着杰克大叫,一边把腰间的爆弹枪拽了出来。
杰克不敢怠慢,把车开到旁边的一排垃圾桶跟前停下,我们几个人猫着身子下了车,趴在了车后。
对方一看就知道事先有详细周密的部署,11个人分三个包抄过来,3从左边,正面5个,右边3,子弹打在车上,瞪瞪的响,可把我给心疼坏了。
“安德烈,打下去你会受伤的,他们也就是要钱,我有,我给他们就是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办?!”莱尼拽着我的衣服,一脸的焦急。
患难见真情,见小蹄子如此,我心里一甜,捧着她的笑脸道:“莱尼,这帮小子可不是为了钱,他们的目标是我的脑袋,你乖,老实躲在这里,等我收拾了这帮家伙,买糖给你吃。”
我在莱尼脸上啄了一口,转脸就要吩咐杰克开火,可目光所到之处,差点把我笑死。
杰克和吉米两个人七手八脚地从车里把家伙全弄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了两排,长的短的,足足有20几把!吉米那小子竟然扛有半米的双筒猎枪,对我眦着他的小白牙。
“你们是不是想在这里摆摊卖枪呀!就11个人,用得了吗?!”我吼道。
杰克呲哄了一下鼻子:“老板,这么多枪,看着也壮胆呀!”
他这样都快成杀神的人了,竟然还说壮不壮胆!?我算是服了。
“不管了,杰克,吉米,给我放枪!撂倒一个是一个!”我举起了手里的爆弹枪对着了从右边冲过来的家伙扣动了扳机。
乓!
枪声响处,那家伙胸口被掏了个巨大的洞,翻了一个跟头死在了地上。
“诺斯罗普那家伙生产的这是枪吗?!简直就是小钢炮呀!”我正打算放第二个枪,就听见身边连放了两枪,震得我耳朵嗡嗡响,转脸看过去,是吉米这小子。
他放的这两枪,动静虽然大,但是鸟毛都没伤着一个。
“吉米,你小子就不能看准点打!”杰克训道。
几声枪响了之后,那帮人有点乱了起来,其中一个喊道:“兄弟们注意,他们有枪!”
听到了喊话,剩下的10人一改刚才嚣张的横冲直撞的打.倒在地上,一片往前匍匐前进,一边放着冷枪,他们这么一倒,我们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杰克,你打那左边的三个,吉米,你负责右边的那两个,我来对付中间的这五个!”第一枪就命中目标,我的自信心一下子暴满。
杰克和吉米调整了一下各自的姿势,我探出半个头来,见中间那五个人中,有一个胖子爬在最前面,便将枪口对准了他。
“上帝保佑!”我念叨了一句,扣动了扳机。
啪!这一枪,打在了离胖子有十厘米远的地方,溅起了一搓土,那胖子吓得叫了一声,鬼撵一般缩了回去。
“晦气!看样这枪准头不好!吉米挑个长的给我!”我冲吉米叫道。
吉米这小子也不含糊,直接把他手里的猎枪塞给了我。
我装上子弹,重新瞄准了那个胖子。
“狗娘养的,两个子弹总能打中一个吧!?”
啪!
那个胖子以为躲到后面就没事情了,接过被我一枪打中了脑袋,猎枪的威力可想而知,一下子把他的脑袋打个了爆烂,红的白的飞得到处都是。
“两个,杰克吉米,我已经干掉两个了,你们两个家伙吃白饭的!”我缩回头来装上子弹,冲他们俩笑道。
杰克掂着一把左轮枪,道:“我这是在观察,只要他们到了我的射程内,保证,……好,我叫你们过来!”
啪啪两枪过去,左边的三个人中,有两个家伙直勾勾地挺在了地上。
“吉米,你小子最差。”杰克吹了吹枪口冒出来的白眼,笑道。
吉米见我们俩每个人干掉了两个,他光头,不禁有些不服气,从枪堆里拿出一杆可以连发五十发子弹的短枪,对准右边的那三个人一阵噼里啪啦就扫射了过去,那三个倒霉蛋周围并没有什么掩体,被这一阵狂扫,集体壮烈。
“三个!老板,三个!”吉米冲我和杰克挤巴了一下眼睛。
“狗娘养的,干脆给你一门炮得了!”杰克被刚才那阵弹壳蹦得直咧嘴。
“杰克,吉米这主意好,我们也这样干!”我也不想和这帮家伙打哈哈了,而且他们离车子越近我们就越危险,如果不趁早解决他们,说不定下一个被爆头的就是我们三个人其中的一个。
杰克点了点头,挑了一杆扔给我,我冲他们俩摆了摆手,三个人同时扳动了扳机。
一阵枪林弹雨之下,对方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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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你留下来保护莱尼,杰克,你和我一起追过去!”我大喝一声,冲了出去。
这帮家伙肯定是来要我性命的,不搞清楚他们的身份和背后主使,我以后就甭想安宁。
杰克抱着枪跟着我撒丫子冲出去,那家伙在前面跑,我们在后面追,
“说,谁指使你们的!?”我用枪口抵住他的脑袋,大声叫道。
那家伙咬了咬牙齿,一声不吭。
“看样子还是个男人呀!”我嘿嘿一笑,对准他的手指就开了一枪。
这一枪下去,他的两跟手指被我齐齐打断!
“还不快说!?”杰克又给了他一枪托。
那家伙吐了吐嘴里的瘀血,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还是不说。
“狗娘养的!”杰克举起枪对了他的左腿,威胁那人道:“你要是再不说,可就一辈子做瘸子了!”
那人仍然是不屈不挠,死不开口。
“杰克,你这么搞他是不会害怕的,要像我这样。”我把枪口对准了那人的裆部。
是男人,最看重的可就是这东西了。没了这东西,男人就啥也不是。
不出我所料那人见我有此举动。顿时面如土色。
“我说三下,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真开枪了。”我笑了笑。
“一。”
“二。”
“我说,我说”那人终于低下了头。
“说是谁指使你们地?”我闻道。
“马切特先生。”
“马切特先生?!不是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了吗?”
“没有,艾斯特先生从西西里逃回来了,是他要求我们杀掉你的。”那人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恐惧。
“那你知道是谁主使你们马切特家族绑架我们公司的人的吗?”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是要死撑到底了!”我把枪再次放到他地裆部,食指放到了扳机上。
“我说。我说。”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一下子说清楚,省得我们都费事。”我笑道。
那人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道:“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姓名,但是听说是一个电影公司的老板,而且还是在好莱坞很有名气的一个人。”
“狗娘养的,这不是白说吗?!”杰克迎头又给了他一枪托。
“我说的都是真地。这种事情像我这样身份的人,是没有权力知道的。”那人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见他不像是说假话,便问道:“你好好想一想,那个主使人还有别的信息没有?”
那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他来的时候穿着一件大衣,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过他有一根手杖,上面有个银色的小鹰头。”
“卓别林?!不会吧?!”我叫出声来。
卓别林无论到哪里都喜欢带着他的手杖,因为鹰是他的最爱。所以他地手杖上都会有一个小小的鹰头。
“老板,没想到真地是他!”杰克怒道。
“知道是他我们也没有办法呀。毕竟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生,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放我走吧。”那人对我们哀求道。
“我问你,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别人刺杀我呀?”我问道。
那人迟疑了一下:“我们出发十分钟后,还有另外一批大约四个人会赶到。”
“什么?!杰克,现在过了多长时间了?”我大叫道。
杰克看了看表:“已经一刻钟过去了!”
“莱尼!”
“吉米!”
我和杰克同时大叫了起来。
我拿起枪就向车子方向跑了过去,跑出了十几步,一声枪响从后面传了过来。
“你把那人杀了?”我问杰克道。
杰克点了点头:“老板,那样地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我虽然心里有点不忍。但是人杀都杀了,多说也无益。况且莱尼和吉米现在还有危险。
我们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奔回去,离车子还有一条街就听见从那边传来的枪声。
“快!快!”听着这枪声我都快急疯了。
对方四个人,而留下来的只有莱尼和吉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好不容易跑到离车子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就看见有三个人对着车子疯狂射击,地上躺倒了一个人。
看这场景,那个人肯定是吉米干的。
我和杰克一路狂奔过去,举枪干掉了一个,剩下的那两个则冲进了车子跟前,把吉米和莱尼俘虏了。
“你们把枪放下,要不然我就干掉这两个人。”他们用枪指着莱尼和吉米的头,一脸的得意。
我和杰克走到跟前把枪扔到了地上。
其中地一个人走了过来,仔仔细细把我们俩搜了一遍,把身上剩余的枪都缴了过去。
见我们两个手无寸铁,那两个家伙便肆无忌惮起来冲过来举起枪托对着我们一顿痛打。
我和杰克只能抱着头忍着。
他们打累了,其中
对我和杰克吼道:“你们俩谁是安德烈
“我是!”杰克抢先一步回答道。
“滚!你看你像吗?!”我翻了他一眼对那两个家伙道:“我是安德烈.换。”
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其中的一个拿起枪走到了我的面前,把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不要!不要杀他!我给你们钱,很多很多钱!我爸爸是马尔斯科洛夫,只要你放了他,我给你们钱。”莱尼满脸都是泪水,声嘶力竭地叫道。
“哟,没想到这小妞和这家伙有一腿,而且还是一条大鱼!大哥,要不我们先乐呵,然后在送他们上路?”其中的一个人对另外一个笑道。
“好,这小妞长得这么漂亮,杀了浪费了点。”那个人一脸淫笑地朝莱尼一步一步走过去。
“狗娘养的!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指头,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双眼喷火,吼道。
“你就嘴硬吧!我收拾完了她,然后再收拾你!”那人对我笑笑,留着口水朝莱尼走去。
我把兜里的那根烟枪拿出来偷偷给了杰克,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杰克顿时会意。
钢笔枪和烟枪他们都没有搜去,把烟枪给了杰克之后,我从上衣的口袋里把钢笔枪握在了手里。
“小妞,来来来,来陪我乐呵乐呵,等会我让你死得舒服点。”那人淫笑着,朝莱尼扑去。
“啪!”一个弹孔出现在他的后背上,那人转过身来,愕然地看了看我们然后翻身倒在了地上,他到临死都不知道自己中的这一枪,是从哪里来的。
剩下的那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一愣,就在他愣的这个时候,我把钢笔枪的枪口对准了他。
啪!
他的额头上,一个血洞赫然在目,鲜血从里面慢慢地流了出来,他惊恐地看着我,身体晃了两晃便栽倒在地。
“安德烈!”莱尼哭着扑到了我的怀里,惊吓过度的她放声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我笑着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
“我,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莱尼苦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瞎说,有我在,你怎么可能有事情。”我笑道。
杰克在旁边把吉米也举了起来:“你小子不错呀,竟然干掉4人!”
吉米抹了抹鼻子:“我都快吓得尿裤子了!”
我和莱尼听了他这话,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警察在半个小时之后姗姗来迟,由于我打的是库克的电话,所以这帮人只是稍微问了一下事情的前后经过就放了我们,领头的那个警长让我明天到总局录份口供。
我则带着莱尼上了车子,送她回家。
杰克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只花了几十分钟就开到了马尔斯克洛夫那个别墅的门口。
我本想不进去的,可偏偏老马在院子里正好看见我,生拉硬扯地把我弄了进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老马见我和杰克一身是泥,车子也被打得满是弹孔。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马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指了指屋子道:“进去说进去说!”
进了客厅,老马叫仆人送过来了一壶咖啡给我们压惊,然后把莱尼拉到怀里左看右看,在确定莱尼没有怎么着之后,指着我的额头道:“你小子,我女儿和你搅在一起,肯定会出事!”
莱尼见老马骂我赶紧出来替我辩护:“爸爸!不关安德烈的事情,是那帮人冲我们过来的!”
老马翻了莱尼一眼:“你是被他给迷住了!他要是不招惹别人,别人吃饱了撑的来和他火拼?!”
我默不作声,低头呼呼喝着咖啡。
马尔斯科洛夫看着我,直摇头:“我问你,你现在弄清楚谁主使的了吗?”
“马切特家族的那帮家伙,不过幕后的主使人,估计连你都想不到。”我低声对马尔斯科洛夫道。
“谁呀?”马尔斯科洛夫探过来半个身子,把耳朵凑了过来。
“那个撇脚拿拐杖的!”我用一种无奈的声音说道。
“卓别林?!”马尔斯科洛夫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家伙是不是上次害了英斯还嫌不过瘾呀?!疯了!”
马尔斯克洛可夫说得很对,卓别林自从上次成功地用阴人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英斯得手之后,在这方面已经尝到了甜头,估计他想用同一招对付我,可他没想到的是,我不是傻乎乎的英斯,不会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的脖子伸到别人弄好的绳圈里去。
“安德烈,你打算怎么办?”马尔斯科洛夫有点不平地问道。
我摊了摊手:“我能怎么办,尽管知道是人家,可我手里没有证据呀。”
“也是,这事情是难办了一点,不过既然知道了幕后的主使,以后就可以做一些防备了,出行什么的,都得当心点。”马尔斯科洛夫忽然关心起我来了。
“老马,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看了看马尔斯科洛夫。
第一百一十一章最肉欲的一场戏
尔斯科洛夫我看着,问道:“什么事情?”
“我虽然和卓别林蹭了几下,但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他也不至于对我下这样的黑手呀?”
马尔斯科洛夫听了我这话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什么问题呢!这个你就不了解卓别林的为人了,表面上看,这家伙一派正人君子,脸上的那幅迷人的微笑更是让人顿生亲切之感,可是在好莱坞,我敢说,他是心地最狭窄的一个人,只要是得罪了他,你就等着报复吧。你建立梦工厂以来,和他接下的仇还少吗,就说上次公映打架的事情,你们把联美打了个稀里哗啦不说,反过来人家还得赔你医药费,还得在报纸上公开道歉,这样的事情,你说卓别林会不记恨你嘛。还有,在好莱坞的众多电影中,梦工厂已经成为联美的最大的竞争对手,虽然现在联美的总资产超过了你们,可是无论是从潜力还是从公司领导人的能力上来说,联美不是梦工厂的对手,有你在,梦工厂就会一步一步把联美挤向倒闭的深渊,安德烈,你也应该看到,现在的好莱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大家都可以发财和平相处的好莱坞了,这里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卓别林一直和马切特家族有交往,马切特家族的走私枪支什么的,很大部分都是掺在联美公司的货物里搭运到好莱坞的,有这么好地打手。他为何不用?”
“几年前,英斯也是这么死的。那个时候,英斯和你一样,也是卓别林的眼中钉肉中刺,卓别林表面上对英斯很是亲热,又是和英斯的公司联合,又是和英斯共同拍片,英斯是个老好人。好莱坞出名的老好人,他的脑袋里只想着拍好电影,就傻呵呵地走进了陷阱了,结果被卓别林和赫斯特骗到了游艇之上离奇身死,结果即便是警方调查,因为没有人证。卓别林和赫斯特又是社交的高手,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不过他这回算是彻底失算了,一来只有愚蠢的人才会不停地使用同一个把戏,二来你不是英斯,他这下很有可能是搬石头砸自己地脚。”
马尔斯科洛夫给我详细地分析了一遍,然后表情夸张地喝了一口水:“还有一点,上个圣诞档期你的那部电影赚了个盆满钵溢,大红大紫,好莱坞真正赚了大钱的,就是你和我两个人。其他的公司都是形势惨淡,卓别林圣诞档期没有出电影。最近又收购的一家公司,手头的资金想必很紧张。所以他攒足了劲把所有地希望都放在了他新出的这部《鞋厂工人》上面,可你呢,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对外宣称拍一部新电影,档期和他的那部还差不多,自编自导也就算了,还自演,你到外面看看,现在所有的报纸杂志整天说的都是你的这部电影。你想想,你们俩的这两部电影同时上映。观众会去看谁的?!当然是你的!都去看你的了,卓别林地电影谁去看?!他不是我,一部电影赔钱没有什么,联美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是风光,其实内部也有自己的苦处,这部电影要是赔了,他不但没有办法向公司内地股东交代,更没有办法向他的新东家芝加哥财团地伍德家族交代,你让他怎么办?一年之前,好莱坞最有名气的导演是谁?卓别林!只要是电影上挂上他的名头,绝对会票房大好,可现在呢,你成了挡在他面前的一座山,只要你在,他就没有出头的一天,加上那些让他灰头土脸的事情,我要是卓别林,也会这么干的!?”
马尔斯科洛夫这么一说,我才彻底明白了卓别林恨我恨得有多深。
在此之前,虽然我对他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但是在我心里,他起码还是一个不是很黑暗的人,实际上我也不愿意把他想得太黑暗,因为毕竟在后世他留给我地印象实在是太光芒四射了。
可今天,马尔斯科洛夫说的这些话,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那个留在我印象中地光芒四射的卓别林,可能只是我的想象,而在好莱坞,真实的卓别林是另一个样子。他和其他的电影公司的老板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他们还要黑暗的多。
“听莱尼说你病了,没有什么大碍吧?”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痛,或许是对卓别林的最后一点好印象破灭之后的失望,或许是因为对人世的无奈,我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马尔斯科洛夫呵呵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身板对我说道:“老毛病了,老了呀,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华盛顿》拍了两个星期就有点拍不下去了,原因有多方面的,最主要的是地密尔驾驭不住这么大的题材,拍拍爱情故事他倒是可以,浮华戏剧他也行,但是这样场面宏大的历史片,他拍不了。他把大把大把的钱都花费到了搭建宏大的布景、建筑上了,花在了演员的服装上了,而真正花在电影人物的刻画上的钱,花在电影艺术性的提高上的钱,很少很少。为了这个我没少和他吵架,加上公司的事情我也得过问,就彻底累趴下了。”
马尔斯科洛夫看着我,眼神里露出少有的慈祥和欣赏:“安德烈,这部电影,我是发自内心想跟你合作呀,你不知道,这部电影是莱尼他妈妈一辈子最牵肠挂肚的电影,从我还是个小影院的放映员时,她就一边看我放电影一边在我身旁唠叨什么时候才能看上一部反映华盛顿的影片。那是她最崇拜的一个美国人。我那个时候,就答应她,等我有钱了,等我当上了电影公司的老板,我一定会拍这部电影,而这个承诺,一托就是近30年,三十年来,她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为了了苦头,可我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这部电影,我酝酿了十年了,本来想和你联手,但是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现在地密尔接过手来,虽然他也很有电影才华,但是这部电影他处理不来,驾驭不了,他还是带着欧洲人的那种小家子气。安德烈,放眼整个好莱坞,能把这部电影拍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格里菲斯,一个是你,但是上帝不保佑米高梅呀,两个人都在梦工厂,一起忙着同一部电影,我算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马尔斯科洛夫越说越伤感,他看着我,看着莱尼,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我没有想到,这个在好莱坞人眼里,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一副雄心壮志铁骨铮铮的男人,内心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有这么伤感和颓废的时候。
一瞬间,我甚至为我当初拒绝和他合作感到了懊悔。但是不管怎么说,木已成舟,合作的事情,已经根本不可能的了。
我和马尔斯科洛夫又聊了一阵,便起身告辞。
马尔斯科洛夫把我送到门口,临上车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的衣角,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莱尼,低声说道:“我老了,人到老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对于我来
值得珍惜的,最大的财富,不是米高梅,而是莱尼。I一个女儿,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原来我还怕她因为娇生惯养不会适应将来的社会生活,可自从她跟你交往之后,我就发现她渐渐变了,变得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有主见了。安德烈,如果我哪一天有什么不测的话,我是说如果,你能答应帮我照顾好莱尼吗?”
老马看着我,眼神真挚,充满了父爱。
我一下子愕然了。这老头今天是怎么了?!
“老马,你就别吓唬我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嘛,莱尼呀,你自己好好照顾,等过个几年,说不定我会照顾。”我呵呵一笑,上了车子。
车子开动之时,我转脸朝后面看了一下,见马尔斯科洛夫和莱尼站在一起对着挥手,父女俩是那么的亲密,那么的让人内心安稳。
或许,这是一个人,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吧。
车子到了片场,斯登堡等人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摸摸我个头,摸摸我的脚,就差没让我脱衣服全身检查一遍了。
“老板,刚才警察来过了,说有十几个人暗杀你,被你和杰克全消灭了!神勇!太神勇了!”斯登堡见我没事,叽歪道。
“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们都快担心死了。”甘丝见我从车里出来,眼圈都红了。
我把这帮家伙拉到我地帐篷里。将事情说了一遍,一帮人顿时就炸开了。
“什么?!卓别林那个狗娘养的指使人绑架了嘉宝?!暗杀你的也是他派的?!”斯登堡听我说完,从腰里抽出枪就站了起来往门外跑,被斯蒂勒一把抱住。
“斯蒂勒,你给我放开,我非开枪打死那个狗娘养的不可!气死我了!”斯登堡一蹦老高,恨不得一下子就蹦到联美蹦到卓别林的跟前当头给他一枪。
“我也受不了了!斯登堡,我和你一块去!”格里菲斯脾气本来就不好。这回也窜了起来。
“都给我坐下!闹什么闹!你们没有证据,到人家那里找抽呀!我二哥现在是伯班克党的老大,我要是想杀他,还用得着你们吗?!一帮头脑发热的家伙,是不是暴力小说看多了!卓别林怎么着在好莱坞也算是有头有脸地人,你毙了他。一旦追查下来不但成就了他的名节,我们公司以后就别想在好莱坞立足了!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智商都没有!再说,你们一枪爆了他的头,还不是要承担法律责任,到时候,谁给我拍电影,谁给我挣钱?!”我吼了一嗓子,总算把这两个火药桶给摁了下来。
“老板,那就这么算了?!”斯登堡牙齿咯咯响的声音我都能听见了。
“你老板我像是逆来顺受的人吗?!都给我听着。他卓别林不是怕我们的电影打垮他地新片嘛,娘的。咱们就把这部电影弄好了,在放映的时候。狠狠扇他一个耳光,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联美的那些股东,伍德家族的那帮老爷们也不会放过他的!”我咬牙笑道。
“老板说得对!就这么办!”
“拍好电影,整死那个狗娘养的英国佬!”
大家攥紧了拳头,群情激昂。
我被袭击的事情,第二天再次登上了报纸杂志的头条。成为舆论的焦点。
在我授意之下,库克在回答记着地提问时。添油加醋地把这次时间描述成为恶意的暗杀事件,他告诉记者,包括上次梦工厂地女演员嘉宝小姐被绑架的事情,都极有可能是有些电影公司地老板指使干的,他们的目的是像刺杀我,打击他们的竞争对手。
库克的这番话,一经抛出,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开始还以为是黑社会绑架要取赎金,这次却听说是好莱坞有的电影老板雇凶杀人,而且还是他们一向喜欢的尊敬地导演,社会立即愤怒了,不论是媒体还是社会民众,纷纷向警察局以及洛杉矶市政府施加压力,要求他们揪出真凶还梦工厂一个公道,同时,他们也对我表示了极大的同情,在报纸上,在他们游行地标语上,他们甚至称呼我为“我们的最尊敬的导演”、“我们的安德烈”。
由于库克的话,很多媒体和社会民众也纷纷猜测凶手会是谁,加上我和卓别林不和的事情大家都清楚,所以凡是卓别林出现的场合,人们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他。
这个原来一向受到好莱坞人尊敬的人,头一次得到了民众的白眼。
发生了这种事情,联美公司不能声辩,因为他们只要声辩肯定会越描越黑,他们能做的,只是默不作声,夹起尾巴做人。但是他们越是这样没动静,人们的越发怀疑,到了后来,几乎每个人都坚信,指使黑社会对我下手的,一定是卓别林。
这样,卓别林和联美的日子就极其难过了,听说就连他们在片场拍片的时候外面都有人大量的人拉起条幅激烈抗议。
遭遇袭击之后,我并没有吓得缩着脖子躲进了公司不出来,而是带着剧组继续拍摄电影。
319号,我在剧组的拍摄所在地,那个庄园里应记者们的要求接受了他们的采访,表示梦工厂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本人在内,将会把全部的精力和所有的激情投入到这部电影的拍摄当中。
这天下午,剧组一如既往地按照原先的拍摄进度进行拍摄。
德古拉和露西一夜激情之后,露西心情大变,身体上出现了很多异常的情况,不仅全身僵硬,而且面色越来越苍白,这使得他的未婚夫马丁十分的召集,马丁花了大力气几乎把城里的有名的医生都请了一遍,但是露西的病还是一天比一天严重,最后完全下不了床。
与此同时,城里开始爆发瘟疫,越来越多人的因此丧命,天空中阴云密布,如同世界末日。
下午拍摄的戏,基本上都是马丁请医生给露西看病的镜头,由于刺杀事件的发生,使得梦工厂的所有演员都异常地专注,他们比以前的任何时候对拍戏都更加认真,工作的效率让我很是惊讶。
这些镜头大约有十几个,放在平时要花上一天的时间,但是他们一个下午不到就全部过关了。
晚上的戏,主要是我上场。露西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城里的非比寻常的瘟疫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之一就是一直以吸血鬼克星自居的范海辛博士。他受马丁的邀请来到庄园里给露西看病,经验丰富的他告诉马丁等人,露西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吸血鬼咬了,成为了吸血鬼的俘虏。马丁根本不相信范海辛的话,认为他是一个骗子,一气之下把他赶走。
为了安全着想,马丁派了些仆人在花园里以及房间的周围看守。夜里,阴风怒号。德古拉袭击了这些仆人把他们全部咬死,然后诱使露西从房间里出来,最后一次饱饮了她的鲜血,然后他把露西带到留下的那个
宫中,两个人在一方石台上再次激情,最后在天亮的古拉满意离开,但是露西却在阳光中赤身死去。
准备好之后,我坐在摄影机后面指导范海辛来到庄园以及马丁把范海辛赶走的戏。范海辛这个角色,由霍华德扮演,人高马大的他,是饰演这种角色的不二人选。
从范海辛搭乘一辆黑马车神秘来到庄园,到他最后被马丁轰走的所有戏份,拍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结束时,大家都很饿了,剧组里随便弄了点吃的,填饱的肚子之后,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花了半个小时化好了妆,我再次悬吊在摇臂之上,等待镜头开拍。
道具组的人则在一边摇动了鼓风机,释放了浓重的烟雾,庄园里立即狂风呼啸,烟雾弥漫。
“开拍!”
斯登堡一声令下,我从摇臂上飞身一跃,在天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这场戏,除了这个开场,剩下来并没有我的多少现身镜头,因为内容是德古拉袭击仆人把他们杀死,所以为了渲染恐怖和悬疑气氛,从始至终都是摇晃的主管镜头,观众看到的,是镜头在树林迷宫里快速穿梭,是一个个仆人面对这镜头大声尖叫扭曲的脸,然后就是鲜血飞溅。
我完成了飞跃镜头之后,剩下的拍摄就要交给胖子他们了。
树林迷宫里已经为摄影机铺好了十分隐蔽地轨道。这些轨道可以使得摄影机在迷宫中运动自如地飞行却又不会被观众发现,胖子和一帮人按照我的要求在迷宫中推着摄影机到处跑,不停地移动,不停地拍摄,这项工作,绝对是个体力活,拍完之后,胖子摊在摄影机上直吐舌头。
然后。斯登堡带着另外一队人在房间里拍摄露西的戏。露西虽然被德古拉咬了,浑身僵硬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德古拉的到来使得她空前的兴奋。她在床上挣扎着,叫着德古拉的名字,开始长出吸血鬼特有的獠牙。她咬死了看护她的女佣,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冲进了德古拉地怀抱。
他们的拍摄速度也很不错,到了夜里一点多的时候,斯登堡在阳台上对我做了一个“o”的手势。
“好,全场注意,下面我们进行今天的最重要的一场戏。”我对旁边地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准备。
胖子紧紧地握着摄影机,看着我,等待我的命令。
我站在楼下,留个摄影机一个背影,然后。格里菲斯宣布开拍。
露西浑身吊着钢丝从阳台上急速滑下,冲进了德古拉的怀里。然后她跪倒,大声称德古拉为她的主人。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大特写:她的刚刚长出的獠牙。
德古拉看着已经成为自己俘虏的露西,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他把她高高抱起,走向了树林迷宫的深处。在那里,有一个繁花盛开的花园,花园中间有块巨大地青石,德古拉把露西放置在青石之上。在花丛之中,在狂风之中。在弥漫的烟雾之中,两个人赤身裸体纠缠在一期,激情四溢。
拍这些镜头,用了尽两个小时,外面地温度零下几度,冻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到后来身体僵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茱丽比我更惨,因为剧情的需要,整个过程中德古拉要占主动,所以她大部分地时间都要躺在冰凉的石头之上,那个冷,可想而知。
望着抖成一团的茱丽,在看看自己浑身青紫,我才终于体会到演员的不易。人们都看到他们面对闪光灯和镜头时的威风八面,却很少看到他们拍戏时候遇到的困难的艰难的处境。
剧组为了不让我们冻坏,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比如在石头地周围加上炭块,比如在青石之上事先用热水袋预热,道具组的人后来甚至想在周围扯起了帷幕把风挡住结果遭到了我地拒绝:这么一遮,没有了风,一点的真实效果都没了。
后来实在是撑下去的时候,还是格里菲斯想了一个注意,他让几个人拿着两件厚大衣在外面烤,我们没拍完一个镜头就赶紧啊热乎乎的大衣穿上,等暖和好了之后,再继续拍摄。
就这么来回折腾着,我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会,拍完之后,大家站在原地等待日出。
日出时,是个小高潮,德古拉满意地离去,露西望着他的微笑着死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了。
一伙人彻夜未眠,大家或者站着,或者坐着,小声地说着话,偶尔传来几句笑声,所有人都焦急地望着东方,只要东方一发亮,我们的最后一个镜头,就可以开始拍摄。
“老大,给喝杯水!刚才那戏,过瘾不?和美女这么近距离接触,肉搏战,好生让兄弟们羡慕。”甘丝揉了揉鼻子,给我端过来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还羡慕,你在这么冷的天气托得赤条条的给我看看?!狗娘养的,下回谁敢再让我当演员,我就把他直接开除!”我叫道。
“老板,你就算了吧,等这部电影一出,咱们公司一号男演员就非你莫属了,嘿嘿,你这回算是上了贼车了,有这部电影垫底,下一部电影你不当男主角即便是我们答应,观众也不答应呀!”斯登堡一脸的奸笑。
娘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彻底被这帮家伙算计了。
我看了看坐在火堆旁还在打摆子的茱丽,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这么等呀等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喊了一句“东方亮了!”
我揉了揉眼睛果然发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准备!各就各位,准备!”我大喊了一句,然后呼啦一下把身上的大衣揭了下来。
“啊!”一声狼嚎!
“怎么了老板?!”
“怎么了老大?!”
……
全剧组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真他娘的冷呀!”
迎着越来月亮的霞光,我和茱丽在寒风中完成了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我从她身上爬起的时候,满嘴都是鲜血,黎明前的微弱的光芒,让我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大而神圣,这个时候,是德古拉最强大的时刻。他对着露西笑了一下,然后张开他的翅膀从容地飞走。
太阳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撒在了花园里的花草之上,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这里已经一片狼藉。露西躺在石头之上,浑身尽裸,美得像是一尊古希腊的雕塑,她无力地望着太阳,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她轻轻地叫了声主人,然后闭上了双眼,从容死去。
“cut!成功了!”斯登堡~朝我跑过来。
大家一片尖叫。这个通宵,太辛苦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灯光,演员,摄影,都注意,什么?!导演生病了!?
接过斯登堡的大衣递给一边发抖的茱丽,然后对着人“早点我请客,在对面大街的那个酒馆,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老板万岁!”
又是一片欢呼。
“老大,你干嘛?”甘丝见我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走向帐篷,跟在后面问道。
我呲哄了一下鼻子:“干什么,我回去睡觉!对了,等会给我带点感冒药回来!”
“你是不是发烧了?”胖子听了我声音不对,赶紧跑过来摸了摸我的脑门。
“滚,我怎么可能发烧?!就是冻了一下。”我一把把他的咸猪手拿开,翻了他一眼。
两个人看着我,一副好心不得好报的样子,摇着头出去了。
到了帐篷里,我倒头就睡,越睡越冷,浑身上下像是掉进了冰窖里,直冒冷汗。头晕,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在旋转,呕吐了三回之后,我浑身无力,窝在被子里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一个温柔冰凉的小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那么晾,舒服得我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哎呀!怎么这么烫呀!甘丝!伯格!你们俩给我过来!安德烈都快死了,你们竟然还在那里喝酒!”一声怒吼从我的耳边传来,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眼前都是星星。我只能感觉到很多人跑了进来,感觉到我被七手八脚地抬起来,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地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和煦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照在我的被子上,照在我的脸上,刺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海蒂。
“海蒂,海蒂,你怎么在这里睡了?”我把她摇醒道。
海蒂揉着眼睛看着我,惊叫道:“安德烈。你醒了?!”
“是呀,我怎么了?”我看了一下自己身处的房间,好像是庄园里的一间卧室。
奇了怪了,我昨天晚上不是睡在帐篷里的吗?!谁把我托到在这里来了?!
海蒂不听我这话还好,听了之后一张小脸顿时绿了起来:“怎么了?!我还要问你呢?!说,你昨天都干什么了?!发烧发得那么烫,我要是晚到一会你就等死吧。”
“有这么夸张吗?我昨天可能就是冻着了,说什么死不死的,搞得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我嬉皮笑脸道。
海蒂瞅了我一眼,转脸对门外叫道:“伯格。甘斯,你们两个家伙给我进来!”
话音未落。胖子和甘斯低头哈腰地推开了门。
“现在安德烈也醒了,来来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们,让你们好好照顾他,你们就这样照顾地呀!?”海蒂瞪着眼睛看着胖子和甘斯,怒道。
甘斯和胖子彼此看了一下,又看了看我,一脸的无奈加苦笑。
两个人被海蒂欺负爬了,每次见到她都躲着走,这回点了名。想跑都跑不掉。
看着他们两个一副孙子样,我心里这个叫高兴。他们倆最近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治治也好。
我眯着眼,欣赏海蒂如何给我出气。
“嫂子,我们也不想老大这样呀,都是昨天那戏闹腾的。”胖子嘟囔着嘴道。
“什么戏会闹成这样?”海蒂紧追不放。
“没什么戏,就是昨天天气太冷了点,老大穿得衣服又少,所以才冻得感冒发烧。”甘斯暗中戳了胖子一下,对海蒂陪笑道。
海蒂哪会那么容易被他们俩糊弄倒,一个箭步冲过去拧住了甘斯的耳朵:“你就骗我吧,你以为我是莱尼?!说!”
甘斯被她拧得杀猪一般叫了起来,连连讨饶,一五一十地把我和茱丽拍在寒风中拍裸戏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在旁边听得叫苦连天,趁海蒂没注意拿起衣服蹑手蹑脚走向后门,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海蒂看见了。
“安德烈,你干吗?!”
“我,我尿急。”
“是吧!演了一夜的戏,又是裸戏又是感冒发烧地,辛苦是吧?!”海蒂满脸的阴森森的笑容,让我浑身发毛。
甘斯和胖子见房间内形势不对,打开房门就逃了出去,临走时对我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
两个叛徒!
他们俩走出大门不远,我的惨叫声就响彻了房间内外走道上下。
“你竟然和别的女人拍裸戏?!”
“竟然还敢一拍拍一夜?!”
“竟然还敢冻感冒?!”
“竟然还敢让我拧你耳朵?!”
“不是,我没呀,是你自己拧的!”
“还赶顶嘴!”
“我为什么不敢顶嘴!怎么着,打是吧,我还能怕你不成!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女人,我上学那会抓起来能扔出去五十米远!“
“你倒是扔呀,你倒是扔呀!”
“扔就扔!女人不扔,男人受罪就不轻!”
“啊!”
………………
房间里的惨叫声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房间里鸦雀无声。在房间外面一直竖着耳朵探听房间里动静的那帮家伙害怕我被活活折磨死,集体推举辈分最高最有威望地格里菲斯进去打探军情,结果格里菲斯一进大门,完全被里面的景象搞得差点中风。
海蒂拿着一个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地送到我地嘴里,一边送一边对我眯着眼睛温柔地笑,我则大模大样地枕着枕头昂头看外面的风景。
“这块不好吃!而且太大了,我能咽下去吗?!”我指着其中地一块道。
“好好好,我跟你切小点还不行吗?”海蒂一瘸一拐地找水果刀去了。
格里菲斯见打断了我们的二人世界,很是尴尬,只要找话题道:“老板,戏什么时候接着拍?”
“明天。明天就拍。”我转脸道
“老板,你眼睛怎么青了?!”格里菲斯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我的右眼道。
我看了看海蒂,没说话。
倒是海蒂够坦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怎么,有意见?”
“没,没,我怎么会有意见。这淤青碰得有水平。海蒂小姐,你的右脸怎么紫了?”
“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怎么,有想法?!”
“没,没,没,紫得颜色纯正!老板,你好好养身体,我出去忙事情了。“格里菲斯对海蒂笑了一下,赶紧落荒而逃。
这老家伙,原来也是个左右逢源的人!
“张嘴!还有好几个苹果呢!”海蒂指着篮子中的七八个苹果道。
“你不会想让我一下子把这些苹果都吃光吧?!那岂不会撑死!?”
“是呀!吃苹果对身体好!”海蒂十分纯洁地点了一下头。
“要吃你吃,我可不吃!去,倒点水给我。”
“干吗?”
“你说倒水干吗?!当然是喝了!还能刷牙呀?!”
我气得在床上直晃荡,海蒂以为我又要晕了,赶紧撒丫子倒水去了。
经过半天一夜的修养,我总算是顺利从床上爬起来了。实际上海蒂还要让我在床上多休息几天,可我告诉她男人工作要紧。要以事业为重,把她给说服了。其实,我之所以急着要起来地真正原因是因为我怕再不起来就永远没有机会起来了,在她的“细心照顾”之下,就是只大象也会被活活玩死。
322,上午八时,我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从房间里走到了外面的花园里。《吸血鬼德古拉》的拍摄照常进行。
今天拍摄的戏原本考虑到我的健康原因不是很多,但是后来被我加了十几场,虽然是感冒发高烧,可我怎面这也是个男人,这点小毛病怎么可能把我压趴下。
戏的主要内容紧接着那天晚上拍地戏。马丁在天亮的时候发现了仆人个个惨死,露西也赤身裸体地死在青石之上。万般悲痛的他,这才相信范海辛说的话,于是他亲自把范海辛请了过来,询问他该如何处理。
范海辛告诉马丁,露西现在已经不是马丁的未婚妻,她是吸血鬼德古拉的俘虏,是他地奴仆,如果不把木桩钉入她的心脏并砍掉她的头的话,她会复生成为吸血鬼。
马丁虽然对于范海辛的话有点相信,但是让他亲手砍掉爱妻的头用木桩钉她的心脏。是根本做不到的。
于是,马丁没有听从范海辛的劝告。把露西安葬到了家族的墓地之中。
但是下葬几天后,庄园里地仆人陆续有不少人遇害。他们的脖子上同样都有四个深深地牙印。
马丁最后不得不在范海辛的劝说下打开了露西地墓地,然后撬开了她的棺材,结果发现棺材里空无一人。于是众人躲在墓地里等待露西归来,晚上露西抱着一个新生的婴儿回来,她浑身青白,已经彻头彻尾成了吸血鬼。
范海辛带领着马丁等人与露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最后把她按倒在棺材中用利剑砍下了她的头,把木桩钉进了她的心脏之中。露西从此才真的安眠于地下。
整个拍摄进行得很紧张,里面的很多镜头都需要一定地特技才能完成。这些特技在后世完全是些小儿科的东西,但是对于这个时代地人来说,却并不那么容易。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范海辛挥起利剑砍掉露西头的镜头就很费力气。如果用这个时候大家都用的“停机再拍”完全可以,而且以现在观众的观影水平肯定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再我看来,这个太假了,非常之假。为了让观众看到生动的血淋淋的画面,我采用了“停机再拍”和“替身”相结合的办法,茱丽被摁倒范海辛高高举起利剑的时候,茱丽迅速缩回脖子,道具组迅速换过事先准备好的一个人造脖子,这样范海辛一剑下来,鲜血四溢,这种效果绝对是真实不能再真实,比那些用木偶和血袋来拍摄的老技术在视觉上更有冲击力。
从上午拍到晚上九点,除了吃饭,剧组工作了十一个小时,才把计划中的镜头全部拍完。
我看了看拍摄进度册,我们已经拍完了整部电影五分之四的戏,剩下来的五分之一不仅是整部电影的高潮,也是直接决定电影能否最后赢得观众的喜爱的关键。
也就是说,我们忙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坎坷,到了这里,才真正迎来了最大的挑战。
23日,剧组里的每一个人都脸色凝重,大部分人连话都一声,因为他们知道从今天开始的几天,剧组将要拍摄最重要的高潮戏,期间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
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这里的每个人都了解我的脾气,虽然在生活当中我始终都是和蔼可亲,但是在片场上,如果你出现了差错,不管你是普通的演员还是副导演、第一摄影师,我都会当着全剧组人的面大骂一顿。
他们知道,越是到了重头戏的时候,我这个老板兼导演脾气就会越坏。
早上七八点,我穿着件大衣坐在庄园里,周围忙碌一片。从早晨起来,我就有点低烧,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总觉得浑身发冷有点头晕眼花,海蒂十分担心我,把洛杉矶医院的医生叫过来了一位,给我打了几针,吃完一点早点,我总算是稍微恢复过来一点。
“安德烈,要不休息一下吧,明天拍摄也行。”海蒂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发现低烧也没有完全退去,皱着眉头对我说道。
我指了指忙碌的剧组:“都在准备了,我要是停工的话,大家不是白忙了一场吗,没事,我只是发了点稍而已,死不了。”
“老板,要开始吗?”斯登堡站在不远处对我叫道。
“好的,我这就过去。”我站起身来。
今天上
,只是一些预热的戏,拍得都是德古拉和爱伦缠绵的外就是德古拉发现露西被杀之后,十分地恼火,他袭击了马丁和范海辛一行,双方在一块墓地展开了激烈的混战,最后马丁身受重伤,范海辛也在趁德古拉不注意的时候刺伤了他,德古拉受伤之后,法术大减,退回了自己的教堂领地。
我虽然身体不舒服,但是基本上还可以顺利完成拍摄,德古拉和爱伦之间的戏,拍得还可以,毕竟情人之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需要投入感情就可以了。但是拍到德古拉和马丁、范海辛等人激战的时候,我就有点不行了。
头晕脑胀,动作一大点就会腿软,再拍了不到一半的镜头之后,我叫停了剧组。
躺在椅子上,我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海蒂拿着她的小手帕不停地给我擦汗水,一边擦一边对旁边的医生骂骂咧咧:“你这家伙是吃白饭的呀?!不是号称洛杉矶第一医院的名家.这种小病都解决不了?!告诉你,你要是把他弄出个什么好歹,我会控告你的,到时候你就别指望吃这一行饭了!”
在海蒂的威逼之下,那医生吓得不轻,仔仔细细地再次给我检查了一遍,然后对海蒂说道:“小姐,柯里昂先生的病怕不是发烧那么简单,他可能体质本来很好,可是在这么冷地天气下光着身子冻了一夜。就是再强健的身体也支持不了呀,我看,他需要住院一周,好好疗养,不然说不定会转化成肺炎的。”
“肺炎?!怎么可能转化成肺炎的!?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海蒂就差抡起拳头揍那医生了。
医生见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轻,一边哆嗦一边说道:“海蒂小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不信可以请其他的医生来诊断。”
“海蒂,你就别为难医生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脸对那医生说道:“医生,我是不可能住院的,现在是最关键地时候,我不但是导演还是主演。不能住院呀!你给我开一些药,或者留下个护士什么的给我打针,等拍完了这戏,我就住进医院。”我连说话都觉得有点困难。
医生看了看我,又畏惧地看了看海蒂。
海蒂牙一龇:“看我干什么,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呗!”
医生都快哭了:“海蒂小姐,那样柯里昂先生说不定会有危险的!”
海蒂捏了捏手指,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就这个死性子,这个时候你让他住医院,绝对不可能。”
医生无奈之下。开了一些药,然后留下了一名护士负责照顾我。
海蒂把我扶进一个房间里。那护士给我挂了点滴,我就在那张床上一边输液一边闭着眼睛听着外面剧组的忙活。心里那个着急。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莱尼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一进门见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顿时站在门口号啕大哭。
“莱尼,你还不嫌这里乱呀?!又没死!快点过来帮我照顾一下他,我去洗手间。”海蒂翻了一眼莱尼。
莱尼这才止住哭,坐到我地床边拉起我的手轻轻地抚摸,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到了我的手背上。
“傻瓜。我这不挺好的吗,就是发了点烧而已。护士说我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我安慰道。
莱尼趴在我的臂弯里。看着我,两只眼睛哭得通红:“海蒂打电话给我说你病了,我从家里直接就过来了,安德烈,你要好起来呀!”
“谁不想好起来呀!放心吧,没事的。”我摸着她柔软的栗色头发,亲了亲她的脸。
“安德烈,你现在有力气了就流氓了!?”不像这个动作正好被海蒂看见,小蹄子脸色顿时就阴云密布。
“我这是安慰莱尼!叫什么叫!”我横了横眉毛。
下午输完液之后,我坚持着要起床,海蒂和莱尼在劝说无效地情况下,也只要勉强同意。我来到拍摄场地的时候,全剧组地人看着我都眼角湿润。
“老板,你还是住院吧,这戏等你身体彻底康复之后再拍吧。”斯登堡低声道。
“混账话!我进医院,一去就是一两个星期,那这部电影的档期就要延后,卓别林地那部戏就会抢在我们的前头,虽然他们的戏不一定是我们的电影的对手,但是不能让他赚钱!从现在起,谁要是再提我住院的事情,就给我滚回公司去!”我怒道。
大家见我如此坚决,也便不再提,各自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化妆师给我穿上了戏服打理完毕之后,我提着剑走到了摄影机前。
“开拍!”我喊了一句,然后挥舞着剑冲了过去。
虽然有拍戏的决心,但是身体很不听话,平常这些镜头挺多花二三个小时,可我们拍完地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老板,休息一下吧!求你了!”拍完德古拉受伤退走的镜头,斯登堡都快哭了。
格里菲斯、都纳尔、斯蒂勒等人更是不顾我将他们赶回公司地威胁,坚持让我住院去。
胖子和甘斯则直接叫人过来,想把我抬进车。
到最后,大家还是被我给硬摁了下来。
“海蒂嫂子,你说话老大平时最听,你就使回硬吧!”甘斯和胖子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海蒂身上。
海蒂看了一眼我,泪如雨下:“他这样子,我比你们谁都心疼!可他想这么干,你们阻止有什么用?!你们跟着他这么长时间,应该了解他的脾气,电影对于他来说,估计比我都重要呢!让他拍吧!拍吧!我陪着他!”
海蒂看着我,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哭成了个泪人。“准备下一场戏!”我费力地喊道。
第113章 烈火爆破中的替身演员!
一场戏,主要是布特和爱伦之间的戏了。布特从德I千辛万苦地逃了回来,回到家里却从仆人口中得知爱伦和一个陌生男人关系暧昧,然后他跟踪了爱伦,发现她进了一个男人的马车,他望着那辆马车,伤心欲绝。
布特手握着长剑在家里等待爱伦回来,当爱伦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举起长剑刺向了爱伦,爱伦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虽然爱着德古拉,但是也爱着眼前这个被折磨得走形了的男人。
她跪在布特剑下告诉布特这是一场误会,告诉他自己如何与德古拉相识,那个罗马尼亚伯爵是如何一点一点闯进自己的生活。
布特不信,爱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布特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和爱伦关系密切的那个男人,就是把自己囚禁在城堡里的德古拉。
恼怒之下,布特要冲出家门找德古拉算账,爱伦苦苦哀求他的时候,范海辛和马丁等人赶到。
范海辛告诉爱伦,她爱着的那个男人,是大名鼎鼎的吸血鬼德古拉,而且她的好友露西已经身死,在众人的劝说之下,爱伦终于答应按照范海辛的计划,以自己为诱饵吸引德古拉的到来。
大家拍摄得格外卖力,嘉宝、詹姆斯等人的表演是一个比一个精彩,我坐在摄影机后面,坚持把所有地戏全部指导完毕。
拍完了所有镜头之后。剧组连夜搬离庄园。
大家忙着把庄园里的东西大包搬运到海盗巷另外一处教堂里,在那里,将完成影片的最后部分。
我和海蒂、莱尼先坐车过去,其他的人随后跟来。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哥特式教堂,确切的说,是礼拜堂,虽然小,但是结构很完整。有庭院,有钟楼,有大厅,有地下墓室,建筑及其精美,更主要的是。因为年久失修,这个教堂有点破败,那种阴森颓废的风格和电影地整体格调很是契合。
该教堂是拉普达爵士的产业,为了这部电影,他愿意把教堂全权交给我使用,即使我告诉他在这部电影里,这个教堂将被炸毁,他也欣然同意。
我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面前天昏地暗。全是星星。
海蒂和莱尼把我扶进早就布置好的教堂里的一个房间中休息,那个护士给我量了一下体温。已经快到高烧了。
我叫她给我打点滴,希望过了今晚可以好一些。
甘斯和斯登堡等人带着剧组一到这里就跑到了我的房间里。所有人都替我深为担忧,但是全被我赶出去布置片场去了。
我就那么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脑袋里满是曾经地电影画面,那些拍摄过的,没有拍摄过的,蜂拥着在我的脑海里展现出来。
这一晚,海蒂和莱尼一夜未眠,她们守在我的床边。轮流看护着我,一直到天色发亮。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早晨9点的时候,我醒了过来,虽然身体很是很虚弱,但是精神和很好。
我让海蒂和莱尼扶我出去,然后坐在旁边看着都纳尔带人布置场景,看着斯登堡补拍一些小镜头。
甘斯则带着人在教堂外面的庭院里为电影里布置的一些特效设备。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戏将在晚上开拍。
一整天,我的情况很好,午饭吃得竟然比平时都要多。大家看着我,以为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很是高兴。
吃完晚饭,我和斯登堡等人最后一次核对了分镜头剧本,在确定没有任何地问题之后,化妆师给我换上了德古拉的戏服。
第一个场戏是范海辛、布特等人起着快马带着爱伦向教堂飞奔而来,他们把爱伦绑在教堂庭院中地一个高高的十字架上,在她地脚下堆起了柴火,范海辛用圣水和十字架把整个庭院做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然后,他让马丁点燃了爱伦就脚下的柴火。
这场戏没有什么难拍的,我把它交给了斯登堡,自己则带人进入了教堂的地下墓室。
墓室不是很大,里面只安葬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很久以前死掉的有一定身份的人,但是全部都没有后裔了。剩下的八九个空棺,我们选择了一个作为德古拉地栖身之地。
我穿了一套暖和的衣服,外面裹上一层防水薄膜,然后再穿上了那套极其恶心地德古拉的蝙蝠状,化妆师往我的脸上涂上了厚厚的白粉,画上血红的嘴唇,装上獠牙,这些完成之后,我躺在了石棺之中,格里菲斯叫人缓缓盖上了棺盖。
躺在黑暗中,只能感觉到石棺的凉意,这个地方,本来过段时间也许会躺着一个货真价实的死人,他在这里安眠,在我曾经躺过的地方。
这样想着,一种诡异感油然而生,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深刻体会到德古拉躺在黑暗阴冷的地下墓室里安眠并且想念自己的新娘的那种心情。
绝望中带着一点希望,执著中带着那么深沉的爱。
这一刻,我不是安德烈
“开拍!”隐约听见了外面格里菲斯的声音。
石棺的盖子缓缓移开,俯瞰镜头,全景。镜头一点一点拉近,盖子滑落到地上的时候,镜头中出现德古拉一张苍白而冰冷的脸。
他缩在棺材里静静的睡眠,双眼微闭,别一层层白色的蛛网所覆盖。
爱伦的镜头,她在十字架上疯狂的哀叫,大火将她包围,再不出手的话,她就要被烧成灰烬
德古拉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想起他和新娘伊丽莎白结婚的时候的宏大场面,他的臣民热烈欢呼,那个时候,s攻把这一切都破坏了,他领兵出战,胜利凯旋得到的却是新娘惨死的消息。
泪水从他的眼中流了出来。
十字架,主教给予他的应诺,伊丽莎白跳河时悲伤欲绝的表情,他和爱伦缠绵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往事浮现在了他的心头。然后,在黑暗中,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石棺哄然碎裂,他站起来,手里紧紧握住了他的那把剑!
他看了看教堂墓室里的基督的画像,然后冷冷一下,挥一挥手,那画像便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我和永远与你为敌,以血为食,让你的世界,让你的臣民,永远生活在黑暗和恐惧之中!”德古拉喃喃大笑,对着正在燃烧的画像,张开了他的翅膀!
他留在背后石墙上的影子,是那么的高大,高大得几乎把教堂里所有的东西都笼罩在了里面。
他咆哮一声,身体快速地飞向了教堂的顶部。
这个镜头,我被吊上了近十根钢丝,教堂顶上安置了两部机器,十个人负责
全问题。
与此同时,教堂墙壁上事先安置的烟雾弹、定向爆破弹同时起爆,一片火海与爆炸中,德古拉的飞升显得迅猛无比,激动人心。
“cut!赶紧把老板放下来向了我站的位置。
我被缓缓地放下来,虽然事先做了很多安全工作,但是我还是被钢丝勒得喘不过气。
格里菲斯带人七手八脚地把我解下来,然后让人递给了我一杯水。
“效果怎么样?”我问道。
格里菲斯竖起了大拇指:“完美!比圣母玛丽亚还要完美!”
“那就好!咱们出去吧,准备下一个镜头。”我长出了一口气。
从里面出来,斯登堡的拍摄工作也已经结束,大家围在一起简单商讨了之后,
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从电影在1895发明以来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里,还没有人拍过如此大场面的刺激的镜头。
这个镜头中,德古拉从教堂的顶上带着火焰和浓烟出冲出,教堂的顶部被他撞得全部塌陷掉,接着整个教堂轰然倒塌,沉入一片火海之中,德古拉飞升至半空停住,他的背后,是一轮巨大的月亮,这个月亮,不是白色,而且血红色!(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彩色胶片。后期制作地时候,这个血红色的月亮将由人手工涂上红色。)自然界中没有这样巨大的月亮,是剧组亲手做的,里面放置了灯管和发光纸,拍摄之前,将会有一架飞机吊着它飞到教堂的上空进入指定位置。
面前的这个高约20米的教堂,将在几分钟后化为尘土!
德古拉从教堂的顶部冲出,教堂倒塌等等一系列镜头要严格按照事先设定好地被拍摄下来。失败是绝对不允许的,因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教堂的定向爆破小组准备好了没有?”我问斯登堡道。
“准备好了。”
“洛克希德公司的飞机到了没有!?”
“已经到了,随时准备起飞。”
“摄影机、摇臂这些东西都检查了没有?”
“老板,已经检查了不下二十遍了,没问题。”
斯登堡、格里菲斯、都纳尔、斯蒂勒几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我的后面,我们前面的场面极其混乱。所有人都在一项一项地仔细检查,确认
我心里绷得紧紧的。这个镜头的难度,就是在后世,也是相当大的,爆破、直升机、摄影机、演员等等,众多的环节只有出现一个小小的问题,所有的努力都将白搭,更重要的是,不管成功还是不成功。教堂会在起爆中倒塌,在好莱坞。找不到第二个和它一模一样的教堂了,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失败。
“爆破最后一次检测完毕!没问题!”
“灯光组最后一次检测完毕!一切正常!”
“摄影组八台摄影机进入指定位置!”
“飞机可以起飞!”
“月亮的特技小组已经准备起飞!”
……
一声声口令传了过来。当最后一组人马准备好了之后,所有人地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了教堂:“好,准备开拍!”
“老板,太危险了!你身体又不好,这场戏,我替你拍了吧!”斯登堡窜过来拦住了我。
“是呀,老大。这场戏,又是爆破。又是教堂倒塌,还得掉在飞机下面升到几十米地高空上去,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太危险了!让我去吧!”甘斯也不同意我上去拍摄。
“我去!”
“我去!”
……
周围的人群沸腾了,大家走过来围住我,纷纷请命。
我看着这帮手下,看着夹在人群中已经两鬓斑白却抓住我不放要自己上去地格里菲斯,看着体形根本就和我不一样的巴拉,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我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
“都给我住口!”我吼了一嗓子,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齐齐地看着我,没有人发出声音。
“危险,我知道危险!身为导演,我比你们谁都清楚。我知道,如果拍摄环节中出现任何一个疏忽,里,我还知道,如果我身上的钢丝断了,我会从几十米的高空掉下来摔死!可是,谁让我们是***拍电影的呢!我上去危险,你们上去就不危险了吗?!我地命是命,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胖子,把摄影机给我弄好了,斯登堡,大卫,现场调度就交给你们几个了,放心吧,我命硬,上帝是不会现在要我地!”
我走出人群,走向了放置戏服的地方,可当我走到跟前的时候,原本放在那里的戏服不翼而飞!
这套戏服是特制的,很是厚重,拍摄的时候会把演员像粽子一样包在里面,刚刚我还看见在这里的,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戏服!谁拿了我的戏服了?!”我鼻子都快气歪了。
“老板,杰克!”身边的斯蒂勒指着远处,对我叫道。
我放眼望去,见杰克穿着我的戏服笨拙地往教堂那边走去。
他和我的身材差不多,一定是在大家把我围住的空当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戏服。
看着他的摇摆的身影,我气得眼泪流了出来!
这家伙从我被弄来梦工厂的时候起,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别人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的时候,他为了我的安全站在门外守门!别人跟着我接受观众的欢呼的时候,他只是傻傻地站在角落里一脸微笑地看着我!公司里有好处的时候,他总是退到最后,别人玩乐,他呆在我的身边一步不离!有掌声、有鲜花、有美酒、有女人地方没有他!三更半夜要车子的时候,有他!海蒂出事情,我和一票流氓干架,替我挨刀子的,有他!冒着生命危险陪着我到马切特家族谈判的,有他!我被十几个人堵,子弹向雨点一样飞来的时候,陪我一起放枪的,有他!这回我要吊钢丝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时候,一声不响地穿上我的戏装走向片场的,还有他!
“老板,要不是你,我弟弟早就不在了!我现在还是个整天为了填饱肚子被人到处追打抱头鼠窜的人!”
“老板,我这条命是你的!梦工厂就是我的家!”
……
想着杰克对我说过的这些话,想着他说这些话时候脸上露出的满足的笑容,我站在原地,泪落如雨!
我为他做过什么呢?!除了出了点钱把他弟弟送到福利医院,除了把他从警察手里捞出来,什么也没做!
我总是说,“杰克,给我把车子开过来!”,“杰克,给
兰特送个信!”,“杰克,给我买件东西!”,“杰把我的房间打扫一下!”……
我把他有意无意地当成了自己的跟班、狗腿子甚至佣人!而他呢,每次都是一脸笑意地尊敬地回答:“好的,老板!”
“老的,老板!”这句话,我是听习惯了。
习惯得都快麻木了!
这个十岁就成了孤儿带着弟弟饱受生活摧残的人,这个从来对我都是任劳任怨把性命都交给我、交给梦工厂的人,我居然这么理所当然地“习惯”了!
感动,痛心,悔意……,各种情感冲击着我的心。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失语一般。
“老板,要不要把杰克叫回来?”斯登堡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叫杰克回来?!
因为我十分百分千分乃至万分地相信,即便是被倒塌的教堂砸死,即便是钢丝断了从高空中落下来摔死,这个一直跟在我身边默不出声的人,在死亡的瞬间,也会心甘情愿地笑出声来!
“叫各方面准备!不准任何人出错!我不管是谁,只要他出了一点点问题,那就给我从梦工厂里滚出去!”我睁着血红的眼睛,对着身边的人大声吼道。
剧组里地人进入自己的制定位置。眼睛望着教堂,全神贯注等我说开拍。
“斯登堡,叫飞机过去!”我冲斯登堡挥了一下手。
斯登堡跑到飞机跟前说了几句之后,飞机在启动之后嗡嗡飞向教堂。
过了十几分钟,负责教堂那边场面调度的格里菲斯派人告诉我一切都准备好了。
“准备!”我高高举起了手。
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白。
“开拍!”我大叫一声,手臂重重落下。
轰!轰!轰!教堂的底部一片火光。烟雾升腾,紧接着安置在教堂顶部的定向炸药爆炸,把教堂的穹顶掀了开来,上空地飞机快速攀升,杰克在火光中冲了出来。
他张开双臂,像一只大鸟一般飞到了半空之中。准确地在那轮血月亮前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他身下的就教堂淹没于一片大火当中,轰然倒塌!
“cut!”我叫停的同时,
“成功了!成功了!”大家个个兴高采烈,振臂高呼。
这一场戏,一点差错都没有出现
“快点派人把杰克放下来!”我担心杰克的安危,指着飞机道。
飞机缓缓地吊着杰克飞过来,把他放在了草坪上面,我带着人跑了过去。
可走到杰克地跟前。看着戏服里面的杰克,我忍不住放声大哭!
“老板!杰克昏过去了!”斯登堡抱起杰克对我喊道。
是的。尽管戏服里在关键部位做了必要的防护,但是在上升的过程中杰克肯定是撞到了墙壁。猛烈的撞击使得他昏了过去。
可是在戏装得里面杰克,即便是昏了过去,仍然用他的牙齿紧紧咬住了戏服上的一排滑带!
那排滑带,是为了德古拉在冲出教堂顶部时双翅张开用的!
也就是说,他在昏过去的瞬间,也没有忘记电影中德古拉要张开翅膀冲出教堂!
他首先想到地,是我的电影,而不是他地生命!
这就是杰克!这就是那个以为我开车为荣的人!
看着别人费尽力气都不能把他紧咬地牙关弄开。看着他在笨重的戏服瘫软的样子,想着他代替我进入教堂的那个身影。想着他的笑,我在全剧组一百多号人跟前,号啕大哭!
“老板,我不能像斯登堡先生、格里菲斯先生那样给你挣大钱!我连摄影机怎么工作都不知道。不过我想好了,只要有我在,你就不要担心受到伤害!老板,我把这条命交给你了!”
“老板,其实我也喜欢电影哩!我喜欢看着你坐在机器后面叫大家开拍的样子。那个时候,剧组里的所有人像一个大家庭,有时候我站在旁边,看着你们,知道自己也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我就很开心!真地,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老板,我也要演电影了?!不会吧!太好了!我演有多少戏份?两分钟?!那么多!我得好好准备准备去!”
“老板,我演得还行吧?!你不知道,我把那句台词背了两天了!嘿嘿,能在你是后下演上一回戏,值了!”
……
耳边回想起这个家伙的每一句话,看着他地那张被灰尘弄得乌七八糟的眼,我突然希望躺在戏服里面的人,是我,不是他!
“老板,杰克只是昏过去了,没事,你也这么伤心。”
“是呀,是呀,老板,没事的。”
旁边的人纷纷告诉我杰克没事,可他们有谁知道我为什么哭?!
虽然大家平时关系很好,虽然大家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可在他们的心目中,杰克就是一个给我开车的人。在公司里,大家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歧视,可是杰克一个朋友都没有,他整天最开心的,就是在开车的时候,和我说上两句,有时候哪怕是我骂他一句,他也能高兴个半天!
我记得有一次天气太冷,他开车送我去市政府,上车的时候我嫌座位太冷,等我在市政府谈完事情从里面出来,看见他直勾勾地坐在车子后面平时我坐的地方。
我问他干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地下,笑嘻嘻地对我说:“老板,我给你捂热了,就不冷了。”
可以说,除了父母、二哥、莱尼和海蒂,杰克是对我最好的人,他的心目中,我的一根指头,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当旁边的这些人告诉我杰克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大事,让我不要伤心的时候,他们哪里知道我的泪水不仅仅是因为他替我做了一回替身?!
我看着众人把他抬到帐篷里,看着有人小心地替他脱掉戏服,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臂和后背,看着他身上无意间露出的那个刀伤,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知道,从这个时候起,这个从来话不多,从来对我毕恭毕敬的人,在我心里,已经不仅仅是个司机那么简单了。
“老板,杰克醒了!”
在众人的小心救护之下,杰克终于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老板,戏成功了没?!”
“成功了。”我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背过脸去,鼻涕眼泪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