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金属棒
杜月明冲阵向前，烈星凰横扫一圈，将一群游荡者拦腰斩断，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干掉多少只游荡者了，他只知道一路走来，不断地是有游荡者的尸骸沿着他的身侧倒下。
打击者咆哮着撕开道路，烈星凰斩断所有，斗气的火焰烧灼一切。
这是杜月明的倚仗，一路上他畅行无阻。
真实视野之中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轮廓，他就在已经废弃了的格蓝迪砖厂内部。
那个轮廓调整了一下方向，他正面对着杜月明所在的方位，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杜月明的存在，但他并没有移动，他是在等候杜月明的到来。
在枯井的附近堆积着游荡者尸骸，这附近已经没有游荡者可杀了，杜月明用打击者朝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然后他装填银弹，提着打击者步入了工厂。
进入到工厂内部，首先杜月明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德。
胡德被绑在了一张巨大的金属座椅之上，他四肢已废，全身上下都插着金属的利器，他眼神涣散，还有呼吸，这说明他暂时还未死去。
血不断的从胡德身体上滴落，滴答的血液就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一席白裙的宣秋就位于胡德的身旁，她手握一根长长的实心金属棒。
“把嘴张开。”宣秋原来还能讲话，她的语气中带着令人绝望的冰冷。
胡德的脸上已经血流纵横了，他抬头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他知道张开嘴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杜月明正欲向前，那个男人却突然出现在了杜月明的身旁，他摘下了面具，那是一个中分发型，斯斯文文的男人，他穿着一袭体面的燕尾服，右肩上还趴着一只带着护目镜的机械猫。
“怀……怀恩导师。”杜月明一脸惊愕的望着怀恩，他脱口而出，因为方德林的缘故，他当然还记得这位导师。
“好久不见，你是叫杜月明对吧。”怀恩望着杜月明，微笑道，因为方德林以及杨院长资料的缘故，他当然也还记得这位学生。
杜月明神色一凛，他将打击者粗大的枪口，抵到了怀恩的腰间。
“先不要着急，我并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也不想要了你的命。”怀恩把手放到了枪管上，然后轻轻挪开了枪管。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年你和那个紫瞳的小男孩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杜月明并没有把枪放回去，他问道。
“哦，你是指阿鲁卡多大人？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多。”怀恩推了推眼镜，注视着杜月明道。
“别废话。”杜月明往后退了一步，将枪指向了怀恩的脑袋，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扣动扳机。虽然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方德林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是一个执念，他始终就没有忘记。
“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这可不是学生对导师该有的态度啊。是因为方德林？”怀恩不紧不慢道，似乎并没有被打击者黑洞洞的枪口所吓倒。
杜月明扣动了扳机，子弹从膛中飞出，怀恩在急速之中用手在面前一扇而过，银弹居然被他接了下来，纯银在腐蚀着他的手，冒出白气，但怀恩并未流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他将子弹随手丢掉了。
“其实还是有点痛的。”怀恩说，他咳嗽了两声，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关方德林的事情，但我需要你保持安静一会儿，等待我最伟大的试验品完成。可以吗？”
杜月明有些犹豫，他并没有放下枪的打算。
怀恩指着胡德说：“那个男人似乎和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吧，你要为了他，而放弃你好友的讯息么？”
杜月明哼了一声，放下了打击者，他选择了暂时的妥协，他要知道方德林的消息，这对他而言很重要，而且他和丹尼答应胡德的是保护他的妻子女儿，而并非是胡德。
“不肯张开嘴吗？”宣秋把金属棒在座椅上敲了敲，金属碰撞发出的噪音在工厂内回荡。
“别逼我了，你直接杀了我吧，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的，对不起。”胡德说，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哪有这么简单啊，想想你当初是怎么逼我张开嘴的。”宣秋冷笑道，“不过，我不会逼你，我会让你自己心甘情愿张开嘴的。”
宣秋放下了铁棒，她将胡德的头摁了下来，然后朝左边一扭。
“不！”胡德大喊，因为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他的美丽的妻子，和纯真的女儿，她们被绑在一根立柱之上，同时在她们的周围还有三个赤着身子的精壮大汉。
“对不起！对不起！你放过她们，我张开嘴，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胡德瞪大了眼睛，他用了足足片刻才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大喊道。
杜月明的目光也停留在了那边，在看到胡德的妻女时，起初他也是心中一惊，难道说庇护的银屋被突破了？
当然不是，很快他就发现了猫腻，因为在真实视野之中，无论是那三个大汉，还是胡德的妻女都是没有轮廓的，当初在林中夫人那里时杜月明也是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的，这说明，这只是幻术，他们都是假的。
“晚啦。”宣秋说，她冲那边招了招手，然后不堪入目的画面出现了。
胡德的情绪到达了极点，然后他崩溃了，在他绝望之极之时，宣秋没有一丝的犹豫，她将那根细长的铁棒弄入了胡德的嘴巴，从头至尾，铁棒突破了他的咽喉，胡德直接是被杵死了。
“好吃么？”宣秋问，这是她对胡德说的最后一句话，非常戏剧性的是，当初胡德也问过宣秋一模一样的话语。
胡德至死也没有闭上自己的眼眸，他没有得到救赎，所以死不瞑目，他做的恶，以恶终。
宣秋一挥手，那三个大汉以及胡德妻女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她是个艺术家，她在最后以胡德鲜血作画，画出了那样的幻术，给予了胡德最为沉重的打击。
“真是完美啊。”怀恩鼓着掌走了过去，“现在，你的仇已经报了，可以心甘情愿的把灵魂交给我了吧。”
“嗯。”宣秋应了声，她温顺的低着头，大仇已报的她并未流露出任何的喜悦，因为她知道，她的仇已经报了，但她的一切也已经没了。
怀恩露出满意的微笑，他在半空中刻印出了一个猩红的法阵，那个法阵就位立在宣秋的面前，法阵之中伸出了无数只猩红的手，那些手拉扯着宣秋的身体，将她拼命的往法阵之中拉扯。
宣秋没有了任何的留恋，她张开双臂，没有抵抗，主动迎了进去。
第三百三十四章：完美同化
那些手拥抱着宣秋，鲜血的法阵与她彻底完成了融合，她再度走出来时，双瞳已彻底变成了紫色，那一席白色的长裙也已染成了猩红。
“很好，好极了。”怀恩狂热道。
“你答应告诉我的呢？”杜月明问。
怀恩歪了歪脑袋，盯着杜月明说：“放心，我没忘。但在此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就是杨院长的资料可还在你的手中？”
杨院长的资料……
杜月明仔细一番回想，他想起来了，那是在杨言空间戒指中搜出来的东西，那是一叠他看不懂的东西，被他随意丢在了空间戒指之中，几年过去了，他倒是一直没动过。
“在我这里。”杜月明说。他调动意识从空间戒指之中取出了那一叠雪白的资料，就握在自己的手中。
怀恩在瞧见资料后眼睛一亮，那闪烁的炽热光芒丝毫不加掩饰，他激动地说：“把它交给我。”
“不能一直是你占据主动，你先告诉我事情，我再把资料交给你，否则我的火焰一出来，它可就没了。”杜月明扬了扬手中的资料。和人谈条件，自然是不能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没问题，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怀恩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并不介意交换掉一点情报，来换取资料。
“我问你，那个小男孩是谁？”
“他是尊敬的阿鲁卡多大人，是近千年以来诞生出的最完美的吸血鬼，他掌握着所有血族的能力，是至高般的存在，我的力量就他亲自赐予的。”怀恩说明道，在提及阿鲁卡多的时候，他显得十分敬重。
“阿鲁卡多。”杜月明默念道，他记住了这个名讳。
怀恩瞧了一眼杜月明的模样，他道：“你该不会是想从那位大人的手中，带回你的朋友吧，我告诉你，你就算再修炼一百年都赶不上那位大人的一根手指头。”
“那李旭武呢？他又是什么人？”杜月明接着问，他对于怀恩的话并未争辩，那是他的目标，所以他只坚定自己的内心，并不想说服他人。而既然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介意是把问题一起给弄明白来，所以就顺便问一问那神秘的李旭武，他记得当初李旭武、阿鲁卡多还有怀恩这三个人是一同从拍卖房间内出来的。
“李旭武是来自东世的一个浪人剑客，他的实力似乎获得了阿鲁卡多大人的肯定。”
“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交易？”
“这我就不知道了。”怀恩果断道。这个问题他知不知道显然都是不会说出来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可知道方德林现在在哪里？”杜月明终于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其中在他心中一直隐隐感觉，方德林是还活着的。
这个问题倒是让怀恩迟疑了一下，他道：“你该不会真的想那样做吧。”
“这不需要你的关心。”
“固执的小子，方德林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就是他还活着。行了，我看也差不多了，我告诉你的应该已经够多了，现在你该把资料给我了吧。”怀恩说。
虽然说得很笼统，但是怀恩为杜月明提供了一个必要的讯息，那就是方德林确实还活着，得知这一点，杜月明就已经很满意了。
“我可以给你，不过我也要加一个要求。”杜月明模仿着怀恩的语气道。
怀恩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他忍住了，他道：“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她。”杜月明指着宣秋说道。
“你对她感兴趣？”怀恩摸了摸下巴，眼神有些耐人寻味，“可以，只要你能打得过她，她就是你的了。”
“成交。”
杜月明将资料递了过去，这资料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可以交给怀恩，或许这怀恩会把资料拿去搞什么不好的研究，但这不重要了，因为他今天并没有打算放过怀恩。所以这资料交给一人死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怀恩接过资料，翻看确信之后，显得有些欣喜若狂，不过他没有兴奋几秒钟，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他赶紧收好了资料，闪开了身形，同时他肩膀上的那只机械猫跳了下来，直扑杜月明。
杜月明手握欧菲尔弧光斩下，由于是受到了那只机械猫的干扰，真可惜，趁着递资料给那家伙，分散注意之际，都未能是将他一击毙命。
欧菲尔弧光只蹭到了怀恩的手肘一下，削了一小片薄肉下来，虽然这对于怀恩来说，并无大碍，但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杜月明一脚踢飞了那只机械猫，换上打击者，对着怀恩就是一连串的轰击。
“你要杀了我？”怀恩。
“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所以接下来生死各凭本事了，我是人类，你是暗血种，我们不两立。”杜月明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他抬起打击者，追着怀恩，边走边轰。
怀恩身形暴退，他眯着眼睛，小声道：“好一个人类暗血种不两立，真不知道你见了方德林会怎么想。”
一弹夹的子弹很快就打完了，杜月明的命中率很高，但怀恩也不是吃素的，他是吸血的，银弹被他动用来自至暗的鲜血之力，规避的规避，挡的挡。
在杜月明装填子弹之际，怀恩迅速来到了鲜血融合之后的宣秋身旁，交出了灵魂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我意识，而且她是自愿交出灵魂的，据说这样的同化效果可以达到近乎完美，发挥出来自拉萨姆博的最大力量。
怀恩是被拥有着所有吸血鬼氏族力量的阿鲁卡多赐福的，所以他的实力很强，他也相当于是拉萨姆博的同化后裔。
怀恩取出了一根针管，他将针管扎入了宣秋雪白的后颈之中，一大格浑浊的褐色液体推了进去。
“就让她陪你好好玩玩吧。”怀恩说。
在褐色液体被注入后，宣秋的皮肤颜色直接变成了暗沉的黑色，她紫色的眼瞳也变成了暗血种嗜血过后的那种猩红，她全身上下黑气缭绕，看上去就如同被狂化了一般。
一直保持着站立姿态的宣秋动了起来，她锋利的指甲伸长，扑向了杜月明。
杜月明朝着宣秋就是一枪，然而裹挟着能量的银弹居然直接是被她拍了下来，比起第一次交手，她变强了好多。
宣秋携带着一阵劲风冲刺而来，风中夹杂着一股腐坏的味道，竟有点类似于游荡者身上的。
已经贴脸了，鬼知道被这玩意抓伤或者咬住会发生什么，杜月明赶紧是换上了黑天使，他故技重施，利用打击者又是玩了一次爆炸头槌。只是这一次，宣秋一只手就接住了打击者的握把，她吐出一口浊气，另一只手是朝着杜月明抓来。
杜月明松开了一只手，直接是一拳迎了上去，轰向了宣秋那黑化枯萎了的爪子，青蓝色的火焰斗气与黑红的光芒对碰之后，两人分开了，各退数步。
第三百三十五章：灵魂
杜月明和宣秋陷入了缠斗之中。
怀恩从杜月明的方位移开了视线，他不紧不慢的，正打算离开，迎面却撞见了一杆闪烁着雷光的长枪，那正是握着极电光羽的丹尼。
血气大盛，怀恩即刻是在手臂之上凝结了一杆鲜血之剑出来，他利用鲜血之剑挑开了极电光羽他这才是逃过了一劫。
“是你这个小鬼。”怀恩的一双紫眸一阵闪烁。
“这次不会再给你逃了。”丹尼双手将长枪一旋，用闪烁着寒芒的枪尖指着怀恩，道。
“那就试试看吧。”怀恩将鲜血之剑幻破，他双手合十，瞬息之间，四根由鲜血凝聚而成的猩红触手撑破了地板冒了出来。
那四根触手环绕在怀恩的身旁，一阵扭动，看上去充满了邪恶禁忌的气息。
丹尼开始双手旋枪，他的身侧伴随有雷霆降落，旋转的极电光羽疯狂吸收着空气中开始活跃起来的雷电元素。
怀恩眯了眯眼睛，他身上的血气暗涌，对于即将展开的较量，他竟也是有着些许的期待。
极电光羽在丹尼的手中骤然停下，极电光羽的尖端缠绕着大量的黄色闪电，他单手持握极电光羽，将极电光羽往身后一背，躬身过后，丹尼冲了出去，竟也是如同一道闪电。
极电光羽枪出如龙，万千雷霆凝聚一点。
而那四根猩红的触手如花瓣般聚合朝着前方伸长而去，和那凝聚于一点的雷芒展开了惊天的对碰，血气乱舞，雷电噼啪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砖厂，两股能量剧烈的对抗着，四周堆积的砖石都是被硬生生的震碎了。
僵持了一会儿过后，血气被冲散了，但怀恩随即又伸长出了一只猩红大手，那只大手握住了极电光羽，强行使其再度是停止了下来。丹尼将另一只手也握上了极电光羽，他艰难的迈着步子朝着怀恩推进而去，极电光羽在猩红之手中松动了，正在缓慢向前平移，还差不足两米的距离就会戳到怀恩。
……
杜月明这边应付起宣秋倒是并不困难，但她的身法飘忽，忽前忽后，这让杜月明不容易限制到她。
杜月明的主要目的在于生擒住宣秋，而不是直接杀了她，所以像冰炎波，声势一剑这样的大杀招还是不宜动用的。
近距离快速作战，使用魔动枪的意义不大，所以杜月明选用的武器是欧菲尔弧光，他展开了光影式，这两年，长期坚持下来的艰苦训练让他在光影式的造诣上也是取得了极大的突破。
现在由杜月明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杀意已经是可以完全实质化了，像游荡者那样的低级黑暗生物，如果在杜月明杀意的周遭站上一会儿，估计直接都会被震死。
这强烈的杀意波动让以利爪为武器的宣秋退避了几分，趁着这个时机，杜月明乘胜追击，凭借着非凡感知的精准预判，他直接是切下了宣秋的一只手。宣秋手腕断掉的地方鲜血如泉涌，而她居然做出了一个无比疯狂的举动，那就是显露出獠牙，痛饮自己的血浆。
血族一般不会吮吸同类的血浆，更何况是自己的？这宣秋在交出灵魂之后怕不是彻底疯了。
吮吸后血液过后的宣秋变得更加疯狂了，她猛地甩了一下另一只手，地面上生出了荆棘一样的血刺，杜月明并不慌张，他对着地板就是一拳，瞬间就震碎了那些血刺。
宣秋嘶吼一声，更多的血浆喷涌而出了，一颗暗红色的血珠在她的胸口凝聚，那气势让杜月明也是感受到了一丝丝的不妙。
在那颗暗红色的血珠凝聚之后，宣秋的面色要苍白了许多。
宣秋这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杜月明看出来了，活捉她对丹尼而言相当的重要，所以杜月明必须得尽早制住她才行，再这样放任她透支生命力下去，情况会变得非常难以控制的。
杜月明冲了上去，他必须一举制住她。
那颗血珠弹射而出，杜月明将欧菲尔弧光奋力切下，血珠被一分为二，向着两边扩散了，在弹射到地面上之后，瞬间爆炸，炸出了两个巨大坑洞出来，其威力应该是丝毫不亚于炼金评级不错的魔动枪。
杜月明来到了宣秋的面前，他收起了欧菲尔弧光，一只手抓住了宣秋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却掐住了她的脖子。
被制住的宣秋展开了激烈的抵抗，她全身上下，鲜血之力运转同杜月明的斗气进行着抗衡，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杜月明占据了优势，他的斗气再一点点的蒸发掉宣秋的血气。
强烈的能量运转让宣秋的血裙爆碎了，显露出来的是黑褐色的肌肤，看上去就像是坏死了一般，她全身上下也都枯萎了，就像是老掉的树，根本就谈不上一点美感可言，所以看上去没有一点欲望的成分。
宣秋现在的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了，离那个漂亮的东世女人早已是相差甚远，让人不由得是有些唏嘘。
她还在抵抗，她分明已经溟灭了灵魂，可杜月明却在她那双血红的眼瞳中看到了一股执念。
“你是要制服住她吗？”这时在杜月明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来自凝红的声音。
“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你还能感受到外界？”杜月明传语道，他很有些惊讶，凝红这突然的出现差点把他吓到。
“因为我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了你，在灵魂上和你建立了一点点的联系，所以我是感受到的，当然你也可以轻易限制我的感受，心念一动就可以了。”凝红解释道。
“你突然冒出来，是有办法？”杜月明问。
“没错。那个女孩的命运太凄惨了，你要为她超度，否则她再这么不顾一切的强行抵御下去，很可能会血气枯竭而死。”
“超度？怎么超度？我神学课程都在睡觉。”
杜月明的耿直让凝红沉默了两秒，她道：“你把手贴在她的胸口上，我可以把她残存的执念牵引出来，然后你说一些抚慰她的话，大概就可以了。”
杜月明没有太多的犹豫，他照做了，他放开了宣秋的脖子，并无任何邪念，他将被盔甲覆盖的手贴到了宣秋已经干瘪，毫无美感，甚至有些丑陋的那里。
杜月明这才注意到，原来在她的身体上有着许多被虐待的伤痕，那伤痕即便是连黑褐的皮肤也遮掩不住，她之前的经历，一定很惨痛。
一股暖流突然注入到了杜月明的手上，那应该是凝红的能力，很快宣秋的灵魂执念就被拉扯了出来。
人的灵魂是透明的，而且和她本人长得一样，杜月明真是亲眼所见。
第三百三十六章：凝红的帮助
宣秋的灵魂还保持着她最初的模样，很漂亮的一张东世面孔，微冷，随意披散的头发，带着一点点古典的韵味。
此刻他的灵魂已经非常的淡了，透明到就快要消失了。
杜月明酝酿了一下语言，道：“伤害过你的人，现在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没有再继续承受痛苦的必要了，所以放弃抵抗吧，没必要成为鲜血的奴隶。”
杜月明说完这一句就没有再说了，他相信，这最简单的一句，应该就是宣秋最想听到的话语。
宣秋透明的灵魂就漂浮在空中，一点反应也没有，也没有消散，这说明她并不是很信任杜月明。
“抱住她的身体。”凝红提醒道。
“什么？”杜月明有些错愕。
“她需要的是愿意接纳她的温暖，快，血气散尽，她的身体会溃散掉的。”
杜月明收起了斗气，他张开怀抱顶着污秽腐烂的气息直接是抱住了宣秋，他很平静，他并未厌恶她，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她的不幸。隔着黑天使怀抱宣秋的时候，杜月明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就想起了杰西卡，那具他用天之绸也擦不干净的身体。
人拥有的不止是身体，还有灵魂，污秽的身体，灵魂不一定污秽，而干净的身体，灵魂也并不一定干净。
“你不必再继续承受了。”杜月明贴着她的耳边说，就是轻轻一句，并未流露出什么感情。
这个举动，这句话，好像真的有效。
宣秋那透明的不具有任何感情的灵魂，竟然低头瞅了杜月明一眼，她缓缓升空，最后再随之破碎。
血气溃散了，宣秋放弃了抵抗，杜月明成功捕获了她，不过现在她一动不动的，气息有些微弱。
杜月明喂了一点鲜血给她，让她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接着他取出了修筑银屋时顺便打造的银钉。
宣秋的双肩之中被杜月明打入了银钉，虽然有些痛苦，但她彻底失去了灵魂，连最后的执念也消失掉了，这种痛苦未必感受的到。这样，算是彻底收服了这只吸血鬼。
杜月明让宣秋靠在了一旁，他随便取了件衣服出来，给宣秋套上了，那样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没必要再显露出来了。
下辈子愿你幸运一点。杜月明只能是这么祝福。
“为什么突然出来帮我？”杜月明传语给凝红问。
“我现在被你掌控着，为了再见到她，我自然是要好好表现。”凝红也是老老实实地说道，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嗯。在我足够强之后，我或许会考虑帮助一下你的，至于现在的话，你的表现让我暂时没了抹杀你的打算。”杜月明回应道，然后切断了凝红的联系。
他对暗血种的观念并没有改善，所以目前还是不太想和凝红建立起太深的联系。
这边的战斗结束了，杜月明立刻是奔向了丹尼那边。
丹尼正和怀恩打得是不可开交，杜月明正欲出手帮衬，又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他还见过。
那是一个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身着一袭华丽的血族斗篷服饰，此刻他正提着威武的聚焦喷火器站在杜月明的对面，这个人正是之前他和莉莲在围剿弗拉尔丁伯爵时遇见的，那时这个铁面男还帮助了他。
“是你，你没有死。”杜月明对铁面男说。
他分明记得，这家伙当时乘坐的蒸汽机车是被丝特芬妮给毁灭了的。
铁面男没有说一句话，他扣动了扳机，巨大的高温红焰从聚焦喷火器的枪口，喷射而出，如此高温让身着黑天使的杜月明也不得不是暂时退避，这火焰一点也不比杜月明的斗气之焰要弱。
烧退了杜月明之后，铁面男顺影又移动了过去，将聚集喷火器对向了丹尼，同样的是点到为止，他烤开了丹尼，然后掩护着怀恩是迅速撤离了。
杜月明和丹尼都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不过两人正欲追去，那个铁面男就丢过来一张魔法卷轴，魔法卷轴在半空中就绽开了，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震退了两人，砖厂剧烈的摇晃，钢骨断掉了，层层坠落，就要坍塌。
两人迅速做出了决断，不追了。
杜月明扛起了宣秋，和丹尼火速撤离了格蓝迪砖厂。
就在两人撤出的瞬间，曾经辉煌一时，如今却破败不堪的格蓝迪砖厂是彻底的坍塌了，曾经或现在，都掩埋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结束了。
小镇的游荡者也被清扫的差不多了，而那些还存活下来的镇民丹尼在过来之前，就带他们进入银屋避难了，由于有宣秋的存在，所以两人并未选择回去和那些镇民汇合，两人随便找了一间废弃的屋舍对付了一夜。
翌日。
两人把蒸汽机车开了过来，出于掩人耳目的目的，他们将宣秋弄得昏睡了过去藏到了后备箱之中。
天亮了，那些还存活的游荡者也都撤走了，镇子上的人也知道灾难结束了，他们很勤奋，一大早就开始着手清理那些游荡者的尸骸。不过在听闻丹尼和杜月明要离开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暂时放下手中的活，来送两人，昨夜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两人的身手，大概是把他们当成了小镇的英雄。
胡德的妻女也从银屋中出来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也就不需要庇护了，她们的眼眶有些红肿，想必昨晚就知道了胡德的消息。虽然只剩下了母女二人，但胡德的家底丰厚，留了很多的钱财给她们，再加上留在小镇的人不算太坏，所以她们日后的生活应该并不困难。
在两人即将发动蒸汽机车离去之际，胡德的小女儿却突然跑了过来，她蹦蹦跳跳的，闪烁的出现在车窗外。
“我的父亲是真的死么？”她直接是用了死这么直接的字眼，想必昨晚就和她的母亲接受了一切。
杜月明点了点头，胡德确实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回不来了的。
“那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是英雄吗？为什么我听见有人说他是坏人。”小女孩努力巴上了车窗，用澄澈的目光注视着杜月明道，她嘟着嘴等待，想要确信。
这个问题，让杜月明有些犯难，他再清楚不过，胡德实际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但他也知道如果这么和小女孩说的话，那影响一定会很不好，但如果直接告诉他胡德是个英雄的话，似乎又对于昨晚他拥抱过的宣秋不太公平。
杜月明其实不太愿意撒谎，即便是善意的谎言。
小女孩的母亲也过来了，她抱起了小女孩，向着两人鞠了鞠躬，眼眶红红地说：“抱歉，打扰了，你们直接走吧。”
有些事情，大人或许是会比较清楚。
“他可能谈不上是一个英雄，但他是个父亲。”丹尼从副驾驶位伸出了脑袋，他微笑着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在母亲的怀抱中，愣愣地望着丹尼，也不知道她是否理解。
“他希望你可以坚强，也可以成长，所以请努力地好好长大吧。再见了。”丹尼挥了挥手，将脑袋缩了回去。
车窗摇了上去，蒸汽机车发动，绝尘而去。
第三百三十七章：南烛与兔女郎
身着一件白色斗篷裙，扎着马尾的女孩将装得满满当当的暗核摆上了柜台，她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的，靴子上沾了些泥灰，从长靴中延伸至绝对领域下方一点点的黑色长筒袜，还有几处破损。
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女孩那动人美丽，她的眼睛清亮，眉目如画，那张脸带着一种纯粹明净的美好，她在走进征服者酒吧的这几分钟内，一众男人都未能是从她的身上挪开视线。
“算算价格吧。”南烛怀抱着“煤球儿”乖离，对柜台里面的贝儿说道，她声音清脆还是如风铃般悦耳。
乖离眼巴巴地瞅着那一袋暗核，小舌头一个劲儿地舔着南烛的手儿，似在哀求，不过在南烛稍稍发力之后，它立刻是老实了起来。
如果杜月明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乖离这家伙居然体型瘦了一圈下来。
“稍等。”贝尔这才反应过来，她恢复了一贯的神采说道。
贝儿是一只精灵，她对于自己的美貌一向颇具自信，不过今日一见南烛，她不由得是在心中感叹，原来在人类之中也生得这样的人儿。
南烛身上那种简单纯净的美丽是不带任何修饰的，这让作为一名女性的贝儿都是被惊艳到了。
酒吧一向是佣兵猎人们汇聚的天堂，所以会开展许多附带的业务，舞女算是一项，回收一些炼金材料，也算是一项。这征服者酒吧如此正规，自然是各项业务，一应俱全。
南烛这边带来的暗核有点多，贝儿这边需要慢慢清点，分级，算钱。是的，她除了是一名优秀的调酒师之外，还是一名优秀的炼金术士，所以这个业务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
南烛在高脚凳上坐了下来，玩了一会儿乖离之后，也是觉得无聊，她并未在意那些男人的目光，她无聊地支撑着下巴左右观望了一阵子，突然就瞧见了一袭兔女郎装束的小娜。
“喂，随便给我拿点喝的过来，别太难喝就行。”南烛冲小娜喊道，她其实是一个有点随心所欲的人。
小娜看了看南烛，心说这位姐姐好漂亮，然后她指了指自己，似乎是在确认。
南烛点了点头，小娜立刻跑去忙活了，望着小娜离去的背影，南烛似乎是来了一点兴趣，那身兔女郎的装束引起了她的注意，在东世可没有这样的衣服，其实就是在西界也不常见。
有意思，西界人真会玩。南烛心说。
不一会儿，小娜就端着上好的朗姆酒过来了。
南烛似乎是渴了，她直接抓过酒瓶，徒手开启之后，便痛饮起来，她的酒量很不错，这得益于菲奥娜的训练，刀锋女王菲奥娜是个不折不扣的酒徒，她经常性的把南烛灌醉。
小娜有点被这位漂亮姐姐的阵仗吓到了，她抱着银盘，突然眼睛一亮，她注意到了乖离，便忍不住上前逗弄了一番乖离。乖离根本就不理会小娜，任由她的抚弄，乖离的注意力只在贝儿手中，因为她的手里握着那色泽各异晶石般的暗核。
见小娜在逗猫，南烛也没有说什么，她倒是好奇地打量起小娜起来，她取向正常，倒不是对小娜有什么想法，她只是对这身兔女郎的装束感到好奇。
那短小的毛茸茸的球尾巴，手感一定很好。南烛看着看着就这么想着，她想着，不自觉地就摸了上去。
“啊。”小娜娇嗔一声，身体突然紧绷，上次她被赵花玉这么弄了的，可还留有一点心理阴影呢。
这一声顿时是吸引了不少顾客的侧目，小娜的脸红扑扑的。
南烛被这一声提醒了，她松开了手，笑着说：“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你这衣服蛮有意思的，我从东世到西界的这些年里，都没有见过。”
“没，没事。”小娜小声道。见对方是一名漂亮女性，她本性也是一个随和的人，所以便也没太计较。
贝儿瞅了这边一眼，见没什么事，也没说什么，继续清点起暗核来，不过就是刚才那几秒的不注意，一颗暗核居然是给乖离偷了过去。贝儿正要是说些什么，突然见乖离在桌上打滚，冲她撒娇。
这猫是叫她不要说话么？通人性？
贝儿保持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几秒钟，终于是没有开口，她继续清点起剩下的暗核。
而南烛这边在和小娜讲话，倒是没有注意乖离这边的小动作。
“这种衣服是谁设计的？”南烛的视线还停留在小娜的身上。
“听赵公子说是一家叫做花花公子的裁缝店设计的，有段时间很风靡的。”小娜解释道。
“这样啊。”南烛若有所思，觉得还蛮有意思的，她继续道，“这是你们老板规定要穿的？”
“是赵公子说服了老板，要求员工这样着装的，而且当时酒吧里的很多客人都举双手双脚赞成，所以这个传统就延续了下来，酒吧的服务员都是这样打扮的……”小娜也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那个赵公子肯定不是个好东西，还有那些举双手双脚赞成的都是男人吧。”南烛翻了翻白眼道。
小娜乖巧地点了点头，原来她在潜意识里也是认定了赵花玉不是好东西的。
说赵花玉，赵花玉到。
这家伙在听闻两人提及自己之后，不晓得是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一阵旋风般的凑到了两人的跟前，道：“不知两位美女议论在下所谓何事？”
南烛有时会突然凑到别人跟前，不过她却不喜欢别人突然是凑到她的跟前，对于突然冒过来的赵花玉，她没有客气，直接是取出了重渊对准了他的脑门。
“你是谁？”南烛的语气谈不上友善。
重渊这把如手炮般的重型魔动枪，上面的纹路分割出黑鳞一般的质感，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武器。
瞧着南烛这不客气的架势，酒吧内的许多人都确信了一点，那就是那些暗核确实都是这个漂亮到有些不像话的女孩猎取的，她的实力一点都不比她的外貌差。
赵花玉的这一手踩雷，倒是让不少还准备上前搭讪的男人，断了心思。
赵花玉连忙举起双手，讪讪笑道：“在下就是你们谈论的赵公子啊，美女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哦，也就是说，你刚才在偷听我们谈话？”南烛听闻赵花玉的解释后不但没有放下枪，而是把枪杵得更前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喝酒
“误会，这真的是个误会。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应该是不喜欢随便杀戮的吧。”赵花玉保持着投降状，说。
“不，事实恰好和你说得相反，你看见那些暗核没有？每一颗都是我亲手从暗血种身上猎取的。”南烛缓缓说道，丝毫没有收枪的意思。
赵花玉一时间有些无奈，他立刻是向贝儿投去求助的眼神。
贝儿想了想，开口道：“这位……”
“我叫南烛。”南烛头也不回道。
“好的，南烛，虽然你杀了这家伙我不会有丝毫的在意，甚至还会觉得很愉快，但酒吧有规定，里面禁止打架。”贝儿说明道。
“南烛姐姐，赵公子其实不算太坏的。”小娜也是帮衬着说道，她也是不太希望酒吧内出什么事情。
赵花玉听闻后，几欲石化，虽然贝儿和小娜都是在劝阻南烛不要对自己动手，但她们俩这都说的什么话？
自己人缘就这么差的么？杀了他不会有丝毫在意，甚至还会觉得很愉快……也就是她本意上是希望我死咯？……不算太坏……也就是说本质上还是坏人咯？
南烛收起了重渊，她原本也没打算弄死赵花玉，她摆出气势的目的，也算是给周围的苍蝇一些警告。
“你突然凑过来干什么？”南烛继续问。
赵花玉见南烛收起了武器，如释负重道：“我这不是恰巧听见你们在谈论我嘛……”
“说实话。”南烛盯着赵花玉道，她表示自己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好吧，看你太漂亮了，忍不住想过来请你喝几杯酒。”赵花玉见状，干脆也是实话实说，比较正经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要请我喝酒？”南烛听闻后居然笑了笑。
“没错。不知道美女可否赏个光？”赵花玉干脆是硬着头皮道，反正他脸皮也厚。话说他泡妞从来没这么紧张的，这妞给他造成的精神压力丝毫不亚于贝儿。
“好哇。正好我也挺喜欢喝酒的。”南烛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真……真的吗？”赵花玉显得有些难以置信道，这幸福未免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真的，不过要先等我把暗核出掉之后，你愿意等吗？”南烛道。这种登徒子她并非是第一次见，她记得上一个登徒子是谁来着，貌似是一只血族吧，不过后来被她用重渊砸死了。
“当然愿意等，等你一万年都可以。”赵花玉拍拍胸脯保证道，肉麻的话也是张口就来，他显得非常亢奋。
“被你的猫偷了几颗，一共是六十九颗暗核，大都是4阶以上的，估价在19800金币。”贝儿道，她报出了数字，这大概是征服者酒吧开业以来所接的最大一单生意了。
“没问题，交易吧。”南烛道。和她的估价差不多，20000金币左右她就出了。
说完南烛一把抓住了乖离，她提着它的后颈肉，凑到了它的耳边道：“一会儿再收拾你，不老实的家伙。”
乖离心中咯噔一声，不过算了，死就死吧，至少是个饱死鬼。
“目前酒吧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而且这单生意太大了些，所以我需要等老板回来确认一下，不知道你是否方便等上两天。”贝儿说。
“无妨。等就等吧，反正我也打算修整几天。对了，你们这里有干净的空房吧？”南烛拎着乖离，回应道。
“有的。”贝儿确认道。
“那就帮我准备一间，暗核你们就先收着，过几天再一并结账。”南烛说。
“好的。”贝儿礼貌道，然后立刻是安排了两个兔女郎服务生去收拾房间了。
“这位美女是要在酒吧过夜？”赵花玉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兴奋道。我去，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啊，虽然赵花玉已经阅女无数了，但这南烛在他所见的所有女人之中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而且南烛还是东世人，这就更符合赵花玉的审美了。
论喝酒，他赵花玉可从来没有怕过谁，而且这个女孩就要在楼上过夜，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简直是太幸福了吧。策马奔腾的想法在赵花玉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他差点是没笑出声来，不久前被洁萝露尔胖揍的痛苦记忆都要是被冲刷了呢。
赵花玉寻思着自己这刚刚好起来，上天就送他这样一份大礼，简直是人间太值得。人不会一辈子倒霉，看来是转运了。
南烛轻轻点了点头，她说：“对啊。另外，你不是说要请我喝酒的吗？那就选个位置呗。”
“我马上安排！”赵花玉激动地跳了起来，他马上吆喝着服务员上酒。
不少人看见南烛居然是同意了跟赵公子喝酒，在心底不由得是一阵唏嘘。
这时，一旁的小娜扯了扯南烛的衣角，似乎是要提醒她，不过南烛轻笑了两声，说：“没事的。”
贝儿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收好暗核之后，她闪了出来，对赵花玉说：“我说你这身子骨这么快就好了？”
赵花玉吩咐完服务员之后，凑到贝儿这边，一脸自信道：“其实我的抗打击能力还满强的啦，之前缠绷带只是装装样子，好通过另一种手段教育一下洁萝露尔。嘿嘿，我演得可逼真了，连丹尼他们都被我给骗了。”
“那祝你好运。”贝儿说。她倒是不担心南烛，这是个不寻常的女孩，她早就看出来了，或许她应该是要担心一下赵花玉才对。但贝儿仔细一想，虽然自己和赵花玉很熟，但大家关系没那么好吧，所以有啥担心的呢？
唉。真无情。
贝儿的这想法若是给赵花玉听见了，他一定会这么喊道。
几个小时过去了。
征服者酒吧内的客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长桌上摆满了空酒瓶，地板上也还有着许多滚落的酒瓶，赵花玉强忍着，他最后吞咽了一口酒。
不行了，他实在是顶不住了。
终于赵花玉喝不下去了，一口酒喷了出来，他仰头倒下。
酒瓶随即摔落，酒水流了出来，将这家伙的衣服都打湿了，赵公子今晚猎艳不成，却是异常的狼狈。
“太弱。”南烛吐出一句。她的脸上只是爬上了一些红晕而已。
她拉开了板凳，清开了酒瓶，朝后一躺，非常豪放地将比例完美的双腿摆上了桌子，她的腿并非那种特别夸张的性感大长腿，只能说是刚刚好。线条就是那样的漂亮，可以说是美的恰到好处。
南烛又开了一瓶，近来心中有些苦闷，她干脆是自己独自喝起来。
今天征服者酒吧里的各位，算是加了班，在见证了南烛的完胜之后，剩下的客人也都走了，这个女人不仅是实力强悍，酒量也是恐怖如斯，也难怪她会如此自信。
酒吧终于是要打烊了。
赵花玉已经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留到最后的小娜和贝儿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开始清理起酒瓶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悲哀的乖离
南烛领了钥匙，然后拎起乖离慢悠悠的上了楼。
一进房间，南烛就将乖离一丢，这只已经瘦下来了的猫摔到了床上，它可怜巴巴地望着南烛，南烛也不说话，就静静地望着乖离。
片刻过后，终于，南烛开口了。
她说：“你别这样，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食用过量的暗核，沉积过多的能量，会让你的身体肿胀，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久而久之那些能量会撑爆你的身体的。为了你的健康，我必须控制你的食量。而且这次出门，我没带多少钱，所以暗核必须是要出掉。”
“那你也不能全卖啊！”乖离在床铺上翻滚着。虽然乖离也知道南烛说得有道理，但它就是忍不住，这种暴食的习惯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当初在旧日遗迹之中时，还没这么严重，来到外界之后就渐渐地不受控制了。
撑死总比饿死强，唉，要自己还在那个男人的手里该有多好。乖离这么想着。
“全卖掉又怎么样呢？这里可是大战区，而且解决几只暗血种对我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不会饿死你的？说吧，怎么惩罚你？”南烛的语气不容置疑，她已经不是刚刚接触乖离了，现在对这只猫的卖萌已经产生了抵抗力。
乖离叹了一口气，摇身一变，又成为了那中性的紫发少年的模样，它说：“捶背吧。”
“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正好我累了。”南烛喜上眉梢，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是是是。”乖离如是说道，摆出一张面瘫脸。
“不过我想先洗个澡，你先好好准备准备。”南烛说完就冲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南烛就出来了，她做事一向很效率，就连洗澡也是，这是她这些年以来，逐渐养成的习惯，她挺少会去享受某件事情的，她只是一贯的快速完成。
南烛把马尾放了下来，一头乌黑的头发刚刚及肩膀处，她只是简单的擦了擦，半干未干蓬软的样子，让人很有想揉上一番的冲动，不过除了菲奥娜之外，从来没人敢这么做。
她的睡衣很朴素，纯色不带有任何花纹的设计，贴合的睡衣勾勒出漂亮的线条。
南烛的身材的比例很完美，前凸后翘，但曲线并不夸张，就刚刚好的那种，给人一种很标准的美感。
简单清婉，是她现在的感觉。
南烛坐在床边，身上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紫发的乖离跪在了她的身后，轻轻将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卖力地按摩起来。
女孩的模样可以说是秀色可餐，当然再怎么样，乖离这种生物是感受不到的，它此刻只觉得怀念。
想当初和杜月明在一起是被伺候着，而如今跟了南烛变为了伺候着人家，反差之大可想而知。所以几年过去了，乖离对于杜月明的思念有增无减，只是不晓得杜月明如果知道了乖离这想法的话，会不会感动。
南烛从空间戒指中随便取了一本东世的古书翻阅起来，真是悠闲的很。
她的确很少享受某件事情，但乖离的按摩例外。
“下面一点，肩胛的位置，那里在之前战斗碰伤过，你注意一点。”南烛还一边提要求。
“哦。”乖离一脸死样，但还是按要求来了。
“别这么冷淡嘛，你该不会还在想念你之前的主人吧。”
“被你说中了。”
“那我好，还是他好？”
“这……”乖离暂时停下了手上的活儿，他握着拳，一脸悲壮道，“人不能说谎……所以你好。”
“哇。你现在都这么懂事了？”
“别说了，都是为了生活。话说，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当然算。等我寻找到了突破契机，步入天位之后，就抽出一段时间，去帮你找主人。我原话是这么讲的吧，我还记得。”
“嗯嗯。”
乖离点点头，算是有了点盼头，突然有些感动，然后继续卖力的按起摩。
“啊，今晚你还是变成猫睡地板吧，这床有点小，你知道的，我习惯摆大字的睡姿。”
“我……”
欺我辱我撸我，乖离感觉到自己活着根本就没有猫权了，啊，呸，给玩时间长了，它都开始真的把自己当猫了，悲哀，真是悲哀啊。
……
……
杜月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用鼻子吸了吸气，心说，是谁在想他还是怎么滴？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异界他并不觉得谁会太过于想念他，他似乎一个人惯了。
杜月明和丹尼返回自由城之后并未第一时间回征服者酒吧，也未第一时间回银色高地，他和丹尼第一时间去的，是丹尼在自由城的新家。
丹尼的新家还是很大很气派，看来霍华德家族的财力并没有因为黑铁城的覆灭而跟着覆灭，权贵依旧是权贵，当灾难来临之际，最受伤的往往只会是没有自保能力的人。
杜月明和丹尼小心翼翼地将宣秋抬到了他家的地下室，在这里杜月明再次见到了陈家鹏，陈老。
这个地下室，看上去似乎是成了这个东世炼金术士的炼金实验室。
各类的炼金材料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图纸文件在桌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叠。
陈家鹏是知道杜月明来投奔丹尼了的，所以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惊讶，但这倒是两人时隔几年以来的第一次见面。
陈家鹏的感知能力十分敏锐，在瞧见杜月明之后，他不由得是深深看了杜月明两眼。
杜月明的实力提升的很快，他气息内敛，但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种浑厚圆融之意，所以这必然是扎实苦修的结果，那个当初在修炼室讨教的小家伙，倒是成长了不少。少爷这个朋友交得倒是不错。
杜月明和陈家鹏对彼此的印象都算不错，在丹尼家住的那段时间两人又混得比较熟悉。
陈老在见到杜月明之后也是作揖客气道：“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杜月明也是回礼道，显得十分谦逊，颇有些忘年之交的意味。
客套结束，丹尼和杜月明一同将宣秋放到了炼金平台之上。
“陈老，人我们带回来了。”丹尼说，他眼中是充满期待的，比较困扰了他几年的事情，或许是可以求解了。
“老夫一定竭尽所能。”陈家鹏郑重道。说完，他便上前对昏睡着的宣秋一番差探，他的眉头一阵紧锁，数息后锁得更深了。
见陈家鹏突然面露难色，丹尼收敛了神色，询问道：“陈老，可有什么问题？”
陈家鹏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看她的皮肤已经呈现出黑褐色的样子了，这说明她的身体已异变腐化了，就和游荡者一样，这恐怕无法用来进行研究。”
“什么！”杜月明和丹尼异口同声道。
两人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带回来的人，如今居然被告知用不了，这显然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是怀恩注射的那管试剂，她是被注入了那管试剂之后，才开始散发出类似游荡者的腐败气息的。”冷静下来之后的杜月明，回想起了那个细节。
第三百四十章：今夜，窗外月明风清
“看来是禁忌的研究，你说的那个叫怀恩的人，应该是掌握着制造游荡者的能力。”在听完杜月明一番更为详细的描述之后，陈家鹏捋了捋胡子道。
“游荡者也是可以人为制造的？”杜月明问道。他仔细一想，游荡者这种黑暗生物在外形上和人类有着诸多相似之处，有这种可能倒也不是很奇怪。
“是可以做到的。不过这类生物性质的炼金术，研究十分禁忌，有着自己原则的炼金术士，一般是不会从事这类研究的。”陈家鹏解释道，作为一名老资历的炼金术士，他也是见识颇广。
“你说的怀恩是那个中分发型的血族？”丹尼听闻后，插话问道。
“没错，就是他。”杜月明肯定道。
“你认识他？”丹尼有些诧异。
“认识，之前在阳锡城的时候，他还是我们学院的导师，不过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一只血族。”杜月明这样解释道。如果细说的话，会涉及到很多无法解释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丹尼点了点头，倒是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看来我们要追查他了，宣秋是他制造出来的，他对于拉萨姆博一定有着研究，抓到他，你的症状应该会得到解决。”
丹尼也不是没这样想过，他道：“可这谈何容易。”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但我感觉他在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离开第七战区，他只要还在这块位置活动，我们就一定有机会。而且就算抓不到他，只要努力，我们一定也可以抓到其它的拉萨姆博的同化后裔的。”杜月明有些激动地说，他显然是无法接受一次次的失败。
“嗯嗯。”丹尼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说起来简单，可这一切真不简单，他手上的资源有限，而且这件事情霍华德家主还不知道，否则这几年过去了，他也不会还是这样，仅仅是依靠着这种特殊的炼金装置压制。
这次白忙活了一场，总归还是有一些失落的，三人没有再多谈。
深夜了，杜月明和丹尼打算是返回征服者酒吧休息，毕竟日子永远是要过下去的。
至于这宣秋，她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杜月明想了想，给了她一个痛快，然后丹尼找了块墓地，安排人把她安葬了，也算是给了这个不幸的东世女艺术家一个归宿。
两人回到征服者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酒吧已经打烊，贝儿她们应该都是下班回家了，不过作为老板的丹尼自然是有着钥匙。
一进酒吧，两人就瞧见地板上横躺着一个人，此人呼呼大睡，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杜月明和丹尼上前一瞧，此人不正是赵花玉么？
这个家伙应该缠着绷带躺在家里受那两位美娇娘照顾着才对的吧，为何会突然躺在地板上，肯定不是挂了，因为还有呼吸，所以，他这是……醉了？
“这个家伙……”丹尼愤愤道。
“那要不给他抬房间里？”杜月明还是比较人性化地问道。
“别管他，贝儿她们都没管她，这家伙一准又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让他在这躺一晚上好了。”丹尼显得漠不关心。
杜月明想了想，也表示赞同，于是两人就此跨过横在地板上的赵花玉，各自上楼回房了。
两人的房间并不相邻，杜月明在07号房偏中间一点的位置，而丹尼则是在走廊就尽头的房间。
夜里，杜月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平躺在床铺上，满脑子里在回忆的都是过往的种种，以及他未曾拨开的迷雾。
自己的宿命还有这个这个世界的样貌，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杜月明想不出答案。
他突然对着天花板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在空气中一抓，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他能抓得住么？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另一边。
乖离刚刚结束了自己的按摩任务，然后就被南烛一脚踹下了床，真是工具猫。
其实南烛本来也是可以抱着猫子睡觉的，不过今天天气有点热，单人间的床也有点窄，所以她还是打算摆大字睡觉。
南烛就连睡觉也很效率，她倒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不过虽然是睡着的状态，但她还是留了一层意识防备在空气中的，这样如果受到入侵的话，她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在这个斗气魔法炼金共存的时代，锁什么的其实并不是很顶用，没魔法阵的话就只是个规矩形式。
在外面混，自己的实力才是最好的门锁。
乖离叹了叹气，今夜，窗外月明风清。
它又重新，变回了猫形态，蜷缩到了床底下。
这时，乖离会想，杜月明那家伙现在会在哪里呢？
夜深最寂寞。
一夜无话。
临近中午的时候，杜月明和丹尼开车去了银色高地。
酒吧白天不营业，但楼上旅馆营业，所以白天普通的服务生会来上班，打扫打扫卫生，看看门什么的。
杜月明和丹尼前脚刚走，南烛就抱着猫下来了，她早已经是重新绑好了马尾，一身战斗的装束，看来应该是准备出去杀杀暗血种了，她到底是闲不下来的。
暗核的钱酒吧还没有和她结，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她还没有退房，而且这么大间酒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当然南烛独自出来寻找天位契机的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碰到黑商过。
之前有个黑商拿了东西不给钱，结果南烛直接把他的店给砸了，然后将一切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她其实并不想这样的，她只是被迫抢劫。她只差半步就到天位的实力也足够她在大多数的城市这样横行。是的，只是被迫，我们的南烛大部分时间还是一个遵守规则的好女孩。
啊，还有赵花玉，这家伙依然躺在地板上，大睡不起，天知道昨天他到底是喝了多少，南烛出门的时候和另外两位一样，直接无视了他，好在她不冒失没有像杜月明和丹尼一样踩到他。
像是完美的错过，昨夜月明风清，仅有一墙之隔。
像是宿命的驱使，今日奔走征战，迷雾中各自逐晓。
第三百四十一章：破魔之箭（1）
杜月明和丹尼刚回银色高地就撞见了刘昌。
刘昌面色涨红，他步履匆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他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子。
丹尼叫住了刘昌，正准备和他打招呼，在瞧见其脸上的印记之后，他的面色瞬间是一沉。
“是卢修斯的人干的？”丹尼说，他语气之中有着难以克制的愤怒。
他记得自己出门前交代过刘昌尽量避免和卢修斯起冲突，但这并不代表那个家伙就可以随便动他的人，他的意思只是让刘昌暂时尽量回避罢了，大不了牺牲一些利益。
刘昌追随丹尼多年，两人的感情也是十分深厚的，丹尼无法容忍身边的人受到这样的侮辱。
在丹尼的追问之下，刘昌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是我自己太冲动了。”
刘昌将事情大致上又叙述了一遍，起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今日刘昌在军需市场采购资源的时候，碰到了卢修斯那边的人，几人发生了一些口角。卢修斯那边的人疯狂诋毁丹尼，是泥人都尚且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年纪轻轻的刘昌？他自幼和丹尼一起在家族长大，如果是侮辱他个人也就算了，对于整个家族还有丹尼是这样的言论，他无法接受。
刘昌气不过回了几句，结果就这样了，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侮辱，自然是再气愤不过了，但碍于对方人多势众以及丹尼的交代，刘昌便强行忍了下来。
人都有脾气，但是被碰的鼻青脸肿就会忍了。
刘昌如此年纪，马上就快要步入4阶大骑士了，其实放在一般家族也是天资非凡之辈，天才骨子里都有一股傲气，想来让他强行忍下，当时的难受劲可想而知。
“那我现在更冲动，我要去找那个家伙。”丹尼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和你一起。”杜月明也站了出来道。
刘昌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损害到银色高地的利益，他的思想很纯粹，他正欲开口劝说二人，丹尼却让他不必多言。
卢修斯和丹尼一样，也是个有发展着自己佣兵团的世家子弟，他手里的佣兵团叫做破魔之箭。卢修斯和丹尼一样的军衔，所以破魔之箭的规模和银色高地相当，二者都是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内，竞争自由城城墙大旗的热门佣兵团，在自由城之内，这两只佣兵团就犹如两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样。
驻扎在自由城的佣兵团有很多，而按照规定，每一年只会有一支佣兵团有资格将自己的战旗立于自由城东区的荣耀之墙上。
对于任何一支佣兵团来说，能够将自己的战旗插上荣耀之墙，其所带来的声望与利益将是不可想象的，作为最有机会竞争荣耀之墙的两支佣兵团的主人，这丹尼和卢修斯二者之间的矛盾冲突不言而喻。毕竟利益向来是产生冲突的根本，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当别人的垫脚石。
在杜月明来投奔丹尼之前，两支佣兵团就明里暗里较量过很多次了，只是最近破魔之箭也出了一个任务，所以在杜月明刚来的时段里，没发生什么大的冲突。
今日刘昌受辱，这无疑是卢修斯对丹尼的赤裸裸挑衅，就算抛开情谊不谈，丹尼也是要找回场子的。
两人刚回大营便又立刻是开着蒸汽机车出去了，军用越野型蒸汽机车沿着驻扎的营地一番行驶，大概十几分钟后，在破魔之箭的集结营地前停了下来。
旗帜的图案是一根黑色的利箭，高挂于营地之上，迎风招展，那徽记倒是和这个佣兵团的名称寓意一样。
没带什么人，丹尼是和杜月明两个人来的，也不需带多少人，内斗在神圣联军的体系之中一向是明令禁止的，至少表面上要做到如此，所以在自由城之内，两支佣兵团有再大的仇怨也不可能是在城内火拼起来，所以去讨个说法，两人足矣。
杜月明和丹尼下车刚行两步，便瞧见一人走了出来，是一个火红色头发的青年，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虽然此人的相貌还说得过去，不过他笑起来并不好看，反而是让人感觉有点阴鸷，大概是面相太凶了的缘故。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丹尼你比我想象之中来得要快。”红发青年正对着丹尼说道。
“伊凡，卢修斯的人呢？”丹尼的面色以及语气都不善。
“他就在里面，你是因为那巴掌的缘故来的吧，那你其实找错人了，虽然卢修斯挑事在前，但实际上那巴掌是我扇的。”伊凡笑容满面道，没有丝毫掩饰的意味。
丹尼调动了斗气，身上雷芒闪闪，是要动手的架势。
“好久没和你动过手了，今天正好来玩玩。”伊凡没有丝毫退让，他的斗气释放，赤红的流火四溢，从气势上看，他的实力应该同丹尼相当。
丹尼朝着伊凡轰出了这携带着雷霆的一拳，伊凡不闪不退与之硬碰。
雷霆与火焰在两拳之间，在元素性质的分割之中，剧烈对碰，僵持了大概片刻之后，两种不同性质的元素在空间中炸开了，爆鸣一声，两人各自分开，气息一阵起伏。
伊凡的面容有些阴沉，他最近刚刚突破到了4阶大骑士3星，没想到和丹尼的一番较量还是没有讨到太多的便宜，这让一向高傲的他有些难以接受。
“在进步的人，不止是你，伊凡，别以为你回了炎月帝国一趟就可以超过我了，之前你败在我手上，现在依然会是一样的结果。”丹尼毫不留情的说道。
炎月帝国。
听到这个地名，杜月明一下子就想到了某个该死的家伙，没错就是李维，不过那个害死小狐狸的家伙早已是被杜月明从飞艇上丢了下去，粉身碎骨了。
这个红头发的家伙也是那个国家的人，而且他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正眼瞧过杜月明一眼，这让杜月明对他没有一点好印象。
伊凡被戳到了痛处，面容有些扭曲，他沉声道：“是吗？那就让我们来试试看。”
一轮燃烧着的红色月牙，突然在伊凡的背后升起，在这红色月牙被祭出的瞬间，空气中即刻是灼浪滚滚，伊凡这是动了杀心，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自己的炼金武器，那是一把红色的长刀，名为炎丸，与他纯正的火焰性质斗气十分契合。
第三百四十二章：破魔之箭（2）
“你刚刚说，他是炎月帝国的人，那他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杜月明突然向丹尼传语道。
那个人……
丹尼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那个人显然指的就是李维，他向杜月明传语道：“是兄弟关系，这家伙是李维的哥哥，当然，同父异母的那种，但是他和李维的关系还算不错。”
“原来是这样，那把他交给我怎么样？”杜月明盯着伊凡，传语给丹尼道。
那时，他曾被李维弄得狼狈，当时若不是陈宇航的出现，恐怕杜月明就是败局了，而如今，杜月明想着的是要赢回来一次。拥有一些东西之后，他想的其实一直是来弥补一些东西。
丹尼大概也是猜到了杜月明的一些想法，他传语道：“那就交给你吧，不过你要小心，他的火性质斗气很厉害，而且他获得了炎月帝国的传承，实力不容小觑，我刚才是激他的话。”
“嗯嗯，我知道了。”杜月明回应道，他取出了烈星凰，同样的火焰性质的斗气注入其中，红炎升腾了起来，相比于伊凡的火焰，烈星凰上的红色要更为的深一点。
火性质对火性质，那就看看谁的火焰更强一点了。
杜月明提着剑冲了出去，这时，伊凡才注意到了这个家伙，方才杜月明气息内敛，他压根就没把杜月明放在眼里，此番从他展示出来的气势来看，倒是有几分的实力，不过伊凡要找的是丹尼，他没工夫陪杜月明这种无名小卒玩。
“滚开。”伊凡迎着杜月明而上，他丝毫不觉得杜月明能够威胁到他。
而且杜月明这家伙释放的还是火性质的斗气，论玩火，自炎月帝国诞生的他，根本就没怕过谁。
伊凡挥下炎丸，他现在是在炎月秘术的状态之下，在他看来这一招震慑杜月明绰绰有余。
剑鸣清脆。
刀与剑，锋刃相接。
杜月明的火焰，丝毫没有输给伊凡。这一剑过后，他立刻是拉开了身位，他的步履轻盈，他要释放的是声势一剑。
“这不可能！”伊凡眼中是难掩的震惊，为什么这个人会不畏惧他的火焰，这炎月练就的火焰应该是火性质的主宰才是。
如同千军万马横扫而过，声势一剑，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而来，伊凡的瞳孔一阵猛缩，此时，他终于是意识到一件事情了，那就是他或许根本就不是杜月明的对手。他不能有所保留了。
炎月升空来到了伊凡的头顶之上，降下火之光辉，为他提供力量，伊凡祭出红丸，来抵挡杜月明的声势一剑。
短兵相接，两股巨大的焰浪相碰，然后荡开一圈巨大的灼意，这股灼意让不少围观的破魔之箭战士都是退避了几分，就连丹尼也是连忙回避，调动斗气抵御，这种炽热之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若是放点肉类到这二者的附近，兴许直接烤熟了。
几个呼吸过去了，伊凡已经是无力抗衡，杜月明的这一剑附带的力量大多太多，对他而言犹如泰山压顶，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也许二者的火焰性质还能抗衡一下，但力量的悬殊实在是太巨大了，毕竟不是人人都用龙血锻过体。
伊凡狂吐一口鲜血，飞了出去，连自己的武器炎丸都没有拿稳，人剑分离，伊凡倒地后还滚了几圈，模样是异常的狼狈。
倒地后的伊凡立刻是运息掉整，他服下了一瓶带有治愈效果的秘药。
杜月明这边赢的漂亮，不过伊凡的火焰确实是有点门道，他的手是被灼伤了，传来火辣辣的清晰痛感，但也仅此而已了，一点小伤而已。
“你是什么人？”伊凡爬了起来，整理整理了衣服道。他不记得，丹尼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位这么强力帮手。
“来教育你的人。如果你硬要说的话，可以称我为复仇者。”杜月明收起了烈星凰，走上前，说道。
伊凡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杜月明的语气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十分的不爽，他和杜月明的出身可不一样，他很少被人这样对待。
“你刚刚说，刘昌的巴掌是你抽的对吧。”
杜月明在向着伊凡逼近，而伊凡居然往后退了两步，他这是在不自觉地畏惧。
啪。
杜月明陡然提速，他来到了伊凡的面前，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的过程，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伊凡愣愣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火辣辣的脸庞，他的眼神空空的。或许一时间是没有相信，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原则是，双倍奉还，所以还有一下。”杜月明对着伊凡说，这一下，其实是为了曾经。
杜月明的手腕被人握住了，此人起势极快，仅仅只在瞬息之间就出现在了伊凡的身侧，接住了杜月明这即将到来的又一下。
这是一个面容有些阴柔的男人，他留着一头柔顺的长发，发梢最远处垂落到了肩膀下方的位置，这人若是把深绿色的军服换成裙子，脸上再添些妆容，一定不比那些女子差。
这个人就是破魔之箭的主人，卢修斯，一个佣兵团的团长是这副阴柔的形象，倒是让人颇有些意外。
“你已经打了他一下，算是报仇了，这第二下就没必要了吧。”卢修斯提醒杜月明道，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这样的说话方式，倒是离挑衅的家伙，也是有些出入。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杜月明丝毫不让，人一但是握住了力量，似乎就会不自觉地变得强硬起来。
“那我要是硬要说话算话呢？”卢修斯轻哼了一声说道。
“你打倒我的话，或许就可以算了。”杜月明身上的青蓝色火焰燃烧了起来。
卢修斯这边也是调动了属于自己的斗气，他的斗气性质是风，也是一种破坏力极强的斗气，在他风性质的斗气凝聚的瞬间，这片空间形成了无形的涡流，风流将杜月明的火焰搅动吸收，他的风居然在搅灭杜月明的火。
然而杜月明的青蓝之火也不是这么容易被吞噬掉的，杜月明加大了力度，火焰又在强烈的风流之中，持续燃烧了起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信念（1）
卢修斯一只手抓着杜月明的手腕，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以元素性质化身的斗气进行着对碰。
飓风与火焰，二者有来有回，互相压制，又互相反扑。
几个回合之后，两人对了一下拳，旋即又相互退开了。
杜月明知道，自己要击败这个叫卢修斯的家伙应该不容易，他至少是要动用黑瞳才行，只是眼下的形势，显然是不适合动用黑瞳的。
这时伊凡终于反应了过来，他隔空一吸，抓取了掉落在地面上的炎丸。
“我杀了你。”伊凡已经是有些失去理智了，他提着炎丸欲朝着杜月明再度杀来。
只是伊凡还没有跑出去便被人拦住了，拦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卢修斯。
“我知道你很生气，你先冷静一点。”卢修斯对着伊凡淡淡道，他的情绪收敛的很好，这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
“你叫我怎么冷静？”伊凡大声质问。
卢修斯看了伊凡一眼，道：“你确定自己是那个人的对手？”
那个人很显然指的就是杜月明。
这一句话，让伊凡有些语塞，他是恼怒没错，可关键在于，他目前的确不是杜月明的对手，这一点在之前的交手中，已经体现的很清楚看。
刚刚杜月明显然是没下杀手的，如果他真要下杀手呢？那现在伊凡还能站着说话吗？想到此处，伊凡不禁是有些后怕。
丹尼身边的这个家伙，实力不凡，来历未知，确实不好动他，至少，以目前的形式来说，是这样的。
“你先冷静一下。”卢修斯再次给伊凡抛了个台阶下。
伊凡是卢修斯的盟友，而且背靠炎月帝国，在破魔之箭的组建中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卢修斯也不会真的不管他。
伊凡轻哼了一声，说了两句狠话之后也是顺着台阶下了。
丹尼走到了杜月明的身旁，询问道：“怎么样？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杜月明摆了摆手，示意并无大碍。他连战两人，气息是有些涌动，不过还好，昔日在丝特芬妮手上的苦修可没有白费，杜月明现在已经是一把被锻造出来的利刃了，岂是这么容易弯折的？
双方迎来了暂时的平静。
卢修斯那双狭长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杜月明一番，阴柔的脸上古井无波，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在他的身后，大批的破魔之箭战士已经集结，看上去训练有素，整齐划一，这卢修斯显然并非等闲之辈。
想来就杜月明和丹尼两人荡平破魔之箭，现阶段来说还不太现实。
“丹尼，用一句东世的古话来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不仅是自己的实力提升了，还找到了一位非常得力的帮手。”卢修斯将视线转移，冲丹尼说道。
“所以现在你满意了？你如此挑衅，无非是想试探下我底线与实力，我大可以告诉你，兄弟就是我的底线，而实力也如你所见。今天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丹尼正视着卢修斯，怒意溢于言表。
卢修斯突然微微一笑，然后露出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他道：“那我亲爱的丹尼，你想要怎样结束呢？”
这个如女人般漂亮的男人，语气很轻柔，不过说辞之中却隐隐透露着一股强硬，这具阴柔外表之下藏着的是一个不会轻易妥协的男人。
卢修斯动刘昌的目的，正如丹尼所言，对丹尼的反应他也是预料到了的，所以早已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论纸面实力来说，破魔之箭其实是压上银色高地一筹的，个人实力也是如此，只是这突然冒出来杜月明，倒是一个变数。
卢修斯是一个讨厌变数的人，他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安排被打乱。
“很简单，你把脸伸过来，我打一下。”丹尼出言道，那语气神态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卢修斯的脸突然僵了一下，旋即他又恢复到了笑意：“你觉得有这种可能么？”
“怎么不可能。”丹尼的态度依旧坚定。
卢修斯并未显得多在意，他没再拘泥于这个话题：“在这自由城之内束缚到底是太多了，这样僵着也没多大的意思，依我看什么时候，我们到城外碰一碰。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在上次的任务中我成功除掉了一个侯爵据点，所以现在破魔之箭的功勋已经甩开银色高地一截了。我希望，在即将展开了的暗血大猎之中，你要积极参与才是。”
“你就这么着急和我碰上了？看来你最近自信了不少。你放心，我一定会参与的。”丹尼的目光之中绽出锋芒。
“我一直就很自信。而且银色高地目前连一个理念纹章都没有，我不认为我的破魔之箭，会输给一支连信念都还未建立起来的队伍。”
卢修斯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现在银色高地是有着自己的旗帜的，可仔细观察会发现，在那面战旗之上，其实是不存在图案的，那只是一面银灰色的旗帜。
旗帜纹章这个东西，其实很重要，它既是一种象征，也是一种理念，一种贯彻全军的理念，就像是军魂一样。
一支队伍的魂很重要，这可以说是直接关系到队伍的战斗力。
丹尼之前曾和杜月明简单描述过，银色高地这个名称的来历，但那并不能作为一支队伍的信念，信念这个东西，并不能直接捏造，它必须要自己寻找，才有凝聚力。
很可惜，银色高地建立的这两年以来，丹尼一直都未真正的找寻到属于银色高地的信念，来贯彻这支队伍。
前往圣都，建功立业，亦或者是除去身上来自拉萨姆博的血之感染，那些都只是丹尼个人的信念罢了，并不能用来凝聚一支队伍。
所以一直以来，丹尼都在通过严明的训练来弥补信念的不足，他治军有道，但这显然还无法同由信念贯穿的破魔之箭相比。
卢修斯一语道破的正是丹尼所缺失的。
“那就等真正上了战场再说。”丹尼最后回应了一句，然后对杜月明说了句，“我们走。”
杜月明大概也知道是真打不起来了，两人也不可能真的在这破魔之箭的驻扎地闹出什么名堂来，而且今日他已经扇回了那一巴掌，所以仇实际上已经是报了，丹尼也严正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态度。
如今当事人丹尼也已经选择撤了，那杜月明自然也是没再说什么。他跟了出去，随丹尼上了蒸汽机车。
“给我彻查那个人。”在两人离去之后，卢修斯仍以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他对身旁的副官下达了命令。
第三百四十四章：信念（2）
“谢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很可能就讨不回那一巴掌了。”丹尼掌握着方向盘，对副驾驶位的杜月明说道。
“我们之间就别客气了吧。”杜月明示意没什么，笑了笑。
丹尼嗯了一声，他突然显得有些惆怅，道：“今日找上卢修斯，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我自己的力量还不太够用，而且都这么久了我还未找到属于银色高地的信念。”
“信念。”杜月明重复道，他不自觉地将双手枕在了自己脑袋的后面。
信念其实是一个很空泛的词，它和情绪、欲望是意念的三大属性，但意念却不是信念，信念可以为情绪与欲望指明方向，也就是说，你抱有怎么样的信念，就抱有怎么样的情绪和欲望。
信念是需要自己找寻，并为之付出的东西。
杜月明仔细想了想，他突然发现，就目前来说，自己的信念还挺纯粹的，就好好活着，为心之所向。
这个信念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在这样的时代之中，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冥冥之中，总会有来自命运的无形之手，推动着你，而你并不知道，下一秒，命运将你推向的是天堂还是地狱。
信念也是一个会被打破的东西，想要坚定不移的守护，一定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至少对杜月明来说，是这样的。
信念最可怕的其实并不是被打破，而是当它被你认为不值得守护的时候，那时信念已死，犹如万念俱灰。
一个人信念大概就是这样了，那一个团队的呢？
杜月明觉得自己再想下去，脑袋可能会炸掉，他偏过头，望着丹尼道：“我会陪你找到那个信念的，那个属于你我也属于银色高地的共同信念，久一点没关系，只要它是一直值得被守护的。”
真是中二感满满，杜月明寻思着自己这都告别那个年纪多少个年头了，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呢。
“嗯。好兄弟。”丹尼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一激动结果踩足了油门，然后蒸汽机车冲别人的营地里了。
大概就是冲塌了护栏以及两三座帐篷，然后车以排水渠过弯，差速漂移之后，翻了。
好在两人的身体素质都不错，也有斗气护体，所幸并无什么大碍，杜月明觉得自己或许是不应该说那样的话的。
两人爬了起来，瞬间是被一群人围住了。
这里是神圣联军的正式军驻扎地。
“咦。怎么是你们两个？”洁萝露尔插着腰，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灰尘的两人，道。
她还是那副捆着头带的短发模样，不同的是她今天身上穿了炼金斗铠。
她的盔甲和杜月明以往见过的，全都不同。这是一种类似于外附骨骼的盔甲，看上去非常的轻质。护胸、护腕、护手、护腕等部位全都是分散式的，也就是说，这套盔甲看上去并不连贯，但从纹路佩饰来看，这绝对是一套。
这应该是特殊定制的炼金斗铠，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身体关节的灵活性，而且也不失力量与防护。
像黑天使那样的炼金斗铠设计，虽然看上去扎实，但穿上后明显是要笨重一些的，当然好处也很明显，黑天使无论是对防御力还是对力量的提升，都是显著的。
“盔甲不错。”杜月明打量了一番洁萝露尔称赞道。
他还有注意到在这些活动性装具上，纹路细节也处理的非常不错，这件炼金斗铠绝对不一般，嗯，其实洁萝露尔的曲线也很不错。
“那当然，这可是请极富有声誉的矮人炼金大师定做的，是仿女武神制式设计的……”洁萝露尔一听还来了劲儿，她显然是对这套盔甲极为满意，一时间是有些滔滔不绝。
不过在讲述了一番过后，她想起来了。
“喂，你俩就这么开车的？”洁萝露尔愤愤道。
洁萝露尔在其父的安排之下加入的是神圣联军正式军，她是一片区的长官，这里是她的管辖地，这帐篷护栏什么的自然也是归她管。
“不是我开的车，是他。”杜月明握拳只露出一只大拇指，然后对身旁的丹尼甩了甩，他这真的也是实话实说，这个时候就不谈什么兄弟两肋插刀之类的了吧。
杜月明不说自己车技如何，但至少是不会翻人家的营地里。
“我……”丹尼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于自己干的好事也是有点小害羞，想想他还一直说赵花玉坑来着，结果自己除了洁身自好之外，也是半斤八两。
洁萝露尔琥珀色的瞳仁上下晃了晃，她的嘴角突然挂起了一点笑意，她摸了摸下巴道：“这样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们撞坏了东西，这车就先扣我这儿吧。”
“什么！”丹尼有些震惊。他现在手头本就不宽裕，而且银色高地的军用车也不多，目前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采购，这莫不是要给本就不富裕的兵团雪上加霜？
洁萝露尔招呼着两人靠了过来，然后神秘兮兮道：“放心，我不白要你们的车，过两天我叫人给你们送一辆新的过去。”
“你要干吗？”丹尼有些不解。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吧。”洁萝露尔先不解释，直接说道。
按照洁萝露尔的提议，丹尼感觉自己貌似什么也没损失，甚至还有点小赚，便就答应了。
“很好。”
洁萝露尔说完，清了清嗓子，继而转身对身后的战士们道：“兄弟们，发财的时候又来了。先来几个人出来演伤兵，每人奖励100金币，谁来？”
“我。”
“我我我。”
“我！”
……
战士们纷纷响应，洁萝露尔随机点了几名战士出来，算是选好了。
接着，她继续道：“很好，剩下的兄弟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人10金币，外加，嗯……今晚征服者酒吧畅饮。”
战士们闻言，一个个笑逐颜开，纷纷高呼，洁萝露尔牛逼之类的话语。
“很好，那我问你们，这护栏和帐篷是怎么损坏的？”洁萝露尔问。
“是遭遇意外损坏的，肇事者跑了，还打伤了几个兄弟。”战士们异口同声道，显然不是第一次搞这种事情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洁萝露尔又问。
“换上背锅专属车牌，立刻申请报销！”战士们齐齐挥拳跟喊口号似的。
洁萝露尔的这一手操作把杜月明和丹尼看呆了，原来这个家伙就是这样当长官的，妙啊，原来财是这么发的。
“很好。”洁萝露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很快就安排好了接下来的相关事宜，出列的几个战士该把自己弄伤的弄伤，换车牌的换车牌，然后统一口径，整个流程下来，是一气呵成。
第三百四十五章：格斗较量（1）
丹尼脸上挂着一副“你这样真的好吗”的表情，洁萝露尔的操作他肯定是学不来的，毕竟银色高地是他自己的佣兵团，开支什么的要他自己维系，别说坑神圣联军的钱了，银色高地每次出任务，还要上交份额给神圣联军呢。
因为都是从黑铁城出来的缘故，洁萝露尔和丹尼这两年走得也是比较近，两人也算是老朋友了。她向丹尼抖了抖眉毛，道：“这有啥的？赚的又不止我一个人，大家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而且神圣联军每年那么多军费，差我这几个子啊。”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操作的？”杜月明略作思考，问道。
洁萝露尔一下子又凑了过来，她向着两人神秘兮兮道：“我跟我父亲大人学的……”
“原来威名赫赫的将官大人也……”丹尼忍不住道。
“嘘。这就不要乱传了。”洁萝露尔警惕道。她老爹要知道，她把这往外说的话，也许刚刚解除禁足的她，又要进去了，而且还附赠胖揍一顿。
杜月明心说，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几人又扯了两句，也没什么好聊的了，丹尼和杜月明就准备告别离开，不过洁萝露尔叫住了杜月明。
“杜月明，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说要找个时间过两招的？我看今天就挺巧的，要不你就留下陪我玩玩吧，我最近被关了一段时间的禁闭了，也挺无聊的。哼，都怪赵花玉那个无耻的混蛋。”洁萝露尔捏了捏拳头道。
和旗鼓相当的对手过招，也有助于提升自己，杜月明略作考虑，并未拒绝，他答应了下来。
洁萝露尔见杜月明答应，显得非常高兴，她其实也是个战斗狂人，她立刻是对手下的人下达了命令：“来人，给我把格斗场清扫出来。”
“你要和她格斗？她的格斗术放眼自由城的年轻一辈就没有能赢过她的。”丹尼提醒道。他对洁萝露尔比较熟悉，论综合战斗力的话自己应该和洁萝露尔属于同一层次，但要是玩格斗的话，那绝对是被这姑娘完虐。
“我可不是一般人哦。”杜月明微笑着说。
丹尼想了想，也是，杜月明最近几次表现出来的战力确实不一般，他道：“也对，那你们就好好切磋吧。我就不留下来观赏了，毕竟银色高地的琐事太多了，我必须回去处理。咳咳，今晚回征服者酒吧喝酒的时候，希望你们俩都是站着去的。”
告别丹尼之后没多久，格斗场就被整好了。
还是熟悉的八角笼，杜月明之前有玩过，就在夜鸦帮的地下拳场。
一提到地下拳场，杜月明就想到了丹尼，一想到丹尼，他就又想到了那条东西，真是挥之不去啊。
八角笼意味着无限制格斗，这种爽快的格斗方式在神圣联军之中也广为流行，颇受战士们的追捧。当然神圣联军的八角笼要正规一些，战士们之间切磋也少有下死手的，四周还有保护措施，不像地下拳场，四周都是限制措施。
洁萝露尔身着她那套英武的盔甲，踏上了八角笼，对面杜月明也是准备就绪。
不少战士都围观了过来，他们很清楚洁萝露尔的实力，因为这个女人上任的第一天没讲一句话，她直接是将所有人打服的。而且他们也清楚洁萝露尔是绝不会挑选泛泛之辈切磋，所以对于这场切磋，他们也是有着不少的期待。
“开始了。”洁萝露尔轻吼一声。
她双拳一握，土性质的斗气爆发，双拳之上土黄色的拳风滚滚，脚上则是附带了阵阵的疾风，看上去迅捷无比。
杜月明抬起了紧握的双拳，他并未学习过多么高明的格斗术，他到目前为止，掌握的还是当初林月瞳交给他的那一套最基础的军体拳。
所以杜月明状态看上去就没有洁萝露尔那样花里胡哨了，他的动作非常基础，不过却做的非常到位，存劲凝聚，他整个人宛如一张紧绷的弓，这是最好的战斗状态。这也没什么诀窍，就是当初死命练出来的。
洁萝露尔上了，她迈着迅捷的步伐，三两下就来到了杜月明的面前，她出拳极快，先是来了一连串的冲拳，迅猛无比，杜月明没有开启黑瞳，所以他只能是凭感觉招架。
好在当初的琦玉式训练以及在丝特芬妮手上的苦修，造就了杜月明一身的钢筋铁骨，那套基础的拳法也早已是融会贯通，他跟上了洁萝露尔出拳的节奏，挡住了这密集的攻势。
在连出数拳之后，洁萝露尔一个前冲，用手肘给杜月明来了一个疾风追击，还未与之接触，拳风就刮得杜月明的脸生疼。杜月明一个十字护，挡了下来，洁萝露尔当即又是一记强力冲拳，这一拳威力极大，呼啸一声，直接是震开了杜月明。
接着洁萝露尔向空中一跃，用一只疾风之脚给杜月明来了一记鹰踏，她黑色的军靴踢到了杜月明交叉的手肘上，这一脚直接是将杜月明踢到了八角笼的边缘，饶是杜月明经历过龙血锻体，气血也是一阵翻涌。
这个洁萝露尔近战带来的压制力比之前的卢修斯都是要强上一大截，这个格斗女，果然是有一些真本事的。
这几拳几脚，洁萝露尔显然还未尽兴，这才刚热身呢，她正欲前冲再找杜月明，却被杜月明叫停了。
“且慢！”杜月明高呼。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就这样结束吧。”洁萝露尔双拳架在胸前，在距离杜月明不足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迎面而来的狂风将杜月明的发型都吹乱了。
就这样结束吧，翻译过来似乎就等同于，就这？
“当然不是，我想说的是，我也要穿盔甲，你穿着这东西，打人疼死了。”杜月明抗议道。
“也对，我这套盔甲叫做武神之赐，附带有碎骨效果，打人还真是蛮疼的，一般专业锻体的人都扛不住，你坚持到现在也还蛮厉害的。”
“那你不早说！”杜月明激动道。碎骨可是一个非常硬霸的效果，难怪打得这么疼呢，要不是他受过特训，还被龙血锻过体，估计早就爬了。
“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不怕痛的，而且你也没问我呀。”洁萝露把手一挥道，“行了，你赶紧换上盔甲，咱们接着来。”
“行。”杜月明即刻是武装了黑天使。
全身无死角的覆盖，黑灰的色泽，线条硬朗，天使骷髅的装饰，冷峻的护面。
黑天使武装的瞬间，杜月明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改变，他仿佛立刻是变身成了黑色的骑士。
第三百四十六章：格斗较量（2）
“你的盔甲也不赖嘛。”洁萝露尔的目光在黑铁使上面流转。
“彼此彼此。”武装黑天使之后的杜月明，底气都像是足了一些。
不再废话了，两人再度开战。
洁萝露尔一记冲拳是和杜月明再次贴脸，她这一记冲拳命中的杜月明的胸口，黑天使厚实的护胸发出沉闷的响声，她被土性质拳风包裹的右拳居然是感受到了痛意。
杜月明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反手也是一记冲拳，洁萝露尔立即是用带有武神之赐护甲的手肘进行格挡，黑天使的拳套之上有着凸起的钉状物，这要不用带有护甲的部分进行格挡，即便是锻体强悍的洁萝露尔也顶不住。
空气之中想起爆鸣之音，那是拳气相抗衡的结果。
现象是洁萝露尔小退了半步，这说明，杜月明的反手一拳，在这一番较量之中是取得了上风。
很久是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呢。洁萝露尔自幼传承家族秘术锻体，早已经是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在和人的格斗较量中，她已经是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亏了。不过这正好激发了她的战意，而且杜月明的盔甲足够硬，那她应该是能够愉快地释放出更多的力气了。
很快洁萝露尔与杜月明又是陷入了缠斗之中，洁萝露尔的招式花样多变，踏碎、膝击、闪电击……各种格斗招式，组合着给杜月明上菜。而且杜月明明显感受到，洁萝露尔这家伙的力量，要比刚才强了不少，她应该是动真本事了。
杜月明只精通于一套基础的军体拳，他这颇有些无招胜有招的意思，当然他目前阶段显然是还没玩出大师的那种味来，所以杜月明此番没有在洁萝露尔的手上讨到半点好处，他又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几个回合下来，洁萝露尔将杜月明是打得节节败退，他只有招架的余地。
杜月明在挨揍，不过洁萝露尔这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她反而是越打越兴奋，因为真的好久没有人能在她的手中坚持这么长时间了，杜月明这个陪练，真的不错。
洁萝露尔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她继续是对杜月明重拳出击。
杜月明其实各方面的天赋算不着多强，他一直以来提升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玩命的修炼，不过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那就是学东西快，一路走来，他各方面的技能都有涉猎，然而都掌握的不错。
一段时间的唯唯诺诺之后，杜月明反击的时刻终于来了，他找准了一个机会，一记膝击，碰开了洁萝露尔，接着，他朝前一跃，又是一招鹰踏，这正是洁萝露尔的招式。
虽然是现学现卖，但效果貌似还不错，这两下给杜月明找寻到了更多的机会。
其实杜月明学得这么快，和他将基础招式掌握的炉火纯青，也有不少的关系。这种格斗组合技能，一般都是由低阶向高阶过渡的修炼模式，在此之前，洁萝露尔其实也有苦修过一段时间的基础军体拳。
仔细想想，林月瞳和里斯恩教给杜月明的东西虽然基础，但却一直受用，可见他们的用心良苦，之前里斯恩安排的种种无疑是在为杜月明的后面铺平道路。
对于杜月明的表现，洁萝露尔非常的诧异，因为几番交手下来，她也注意到这杜月明打来打去就那两招，如今突然变招，虽然有些地方还有很多不足，但这两个技能的释放完成度已经非常之高了。
这家伙是现学的？这样的战斗天赋……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招打完之后，杜月明又继续发难，冲拳接疾风追击，衔接的十分流畅，洁萝露尔的瞳孔之中甚至都闪过了一抹异色，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在杜月明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这家伙是怪物么？现学现卖，而且还运用的越来越熟练，再这样下去我甚至都会输啊。
洁萝露尔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任由杜月明主动出击了，武神之赐和黑天使的金属部分碰撞，发出富有节奏的打击声，如同重金属乐器一般，非常有感觉，二者疯狂对招，各自变招、拆招，看呆了一众战士们。
这两个人无疑都是天才，将格斗的魅力演绎的淋漓尽致。
洁萝露尔在和杜月明一番硬碰硬之后，拉开了距离。
她想是时候该结束了。
洁萝露尔屈膝，蓄力过后，猛冲而去，这是她此前未曾使用过的招式，名为霸王碎，她的双拳从天而降，气势如山岳之坠。
土黄色的斗气荡开了一片尘埃，洁萝露尔的双拳带着强烈的斗气冲击波，压在了杜月明的身上，洁萝露尔突然的变招，让杜月明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调动斗气抵挡，不过青蓝色的斗气光泽只是闪烁了一下，便被破开了。
这霸王碎居有冲散斗气的效果！
然后杜月明的膝盖猛然弯曲了，还好他顶住了，没有直接跪下去，虽然他一个只会基础格斗术的小白，输给这方面专精的洁萝露尔不丢人，可跪下的姿势是很丢人的。
跪下意味着屈服，但纵使巨力压顶杜月明也并没有屈服，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以苍劲有力的身躯顶住了这一击，不过对于其它再无抵抗的能力，所以接下来，洁萝露尔的一记闪电横扫，直接是让杜月明飞了出去。
杜月明撞到了八角笼的边缘，八角笼边缘的防御炼金法阵都是直接被触发了，闪烁了一下，算是进行了一次自我防御，让八角笼得以完好，不至于立柱直接被撞断。
“你赢了。”杜月明轻喘着气说道。他掌握的格斗招式还是太单一了，虽然扎实，但还是难以和洁萝露尔抗衡。
“你很强。”洁萝露尔这样评价道。她招呼了一下，一名战士立刻送来了两只钢制的军用水壶。
洁萝露尔将一只水壶丢给了杜月明，然后自己扭开一只水壶，仰头痛饮起来。（友情提示：剧烈运动之后，不宜大量饮水。切勿模仿掌握斗气之人的操作。）
杜月明也是口渴了，他拧开了水壶，小喝了一口，姿势倒是不比洁萝露尔的豪爽。
水壶里的东西刚一入口，杜月明顿时感觉嘴巴鼻腔是一阵喷火，他强咽了下去，这哪里是水，这是烈酒？不过奇怪的是没有酒精的感觉啊。
“这是我的特调秘药，我将让人将它做成了烈酒风味，当然只是模仿了口感，它可以帮助我们快速恢复。”洁萝露尔介绍道。
杜月明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他道：“额……快速恢复之后呢？”
“当然是再战啊！”洁萝露尔握着水壶，豪气云干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爱尔兰咖啡（1）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去，围观的战士们都散了，已经练了一天的洁萝露尔和杜月明并排坐在，营地外随意摆放的一张石椅上，两人的肩膀隔着大概两拳的距离。
杜月明擦了擦汗，他望着被细密汗珠濡湿头发的洁萝露尔，陷入了思考，差不多已经练了一整天了，她不会还要继续吧。
洁萝露尔扬起头，痛饮了一口水壶里的补充秘药，她长长地哈了一声，道：“真痛快，有你这样的对手真不错，这才叫男人嘛，不像赵花玉那个东西。”
看样子，今天应该是不会再练了，老实说消耗挺大的，杜月明松了一口气，他全身上下都是胀痛，不过那两年的生活让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顶得住。
“其实，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杜月明听闻后，忽然对身旁的洁萝露尔说。
“什么问题？”洁萝露尔转过头看他。
“你好像特别喜欢提到赵花玉。”杜月明笑了笑说。这是真的，因为他每和洁萝露尔说几句话，就会听到她时不时来一句，赵花玉如何如何，虽然都是黑他的话，但可见其之深刻。
洁萝露尔朝头顶的绯色天空望了望，似在回想，她沉默着，大概半分钟过后，她的右手突然发力，那厚厚的军用水壶居然直接给她捏变形了。
“你说得没错，还真的是。我都没有意识到，原来我这么恨那个家伙，而且骂他，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洁萝露尔认真说道，杜月明的提醒让她是认识到了什么。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杜月明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谁跟他是冤家，我们是仇家，仇家，懂吗？”洁萝露尔显得有些小激动，她强调道。
“懂了。”杜月明并没有替赵花玉说话的打算，赵花玉的档子破事，他是不想参与的。
画面一转，征服者酒吧。
今晚的征服者酒吧，要比往常热闹，因为洁萝露尔带了一票兄弟过来，把酒吧挤得是满满当当。
杜月明、丹尼还有洁萝露尔三人是最后进去的。
他们一进门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高呼。
“别让我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在我衣服上留下脚印的，这可是来自东世的上好丝绸，很贵的！”
没错，这声音就是来自赵花玉的。
此刻的赵花玉，正靠在贝儿的专属吧台前，端着一杯来自其它调酒师的酒，和下面一票比较熟识的人，瞎侃着。
那一句说完之后，赵花玉扭头，对贝儿说：“我说贝儿姐，昨晚那妞呢？”
“她今天没回来。”贝儿擦拭着光亮的酒杯，头也不抬道，还是一贯冰冰冷的态度。
“那她房间号是多少？”
“抱歉，这是客人的隐私。”
杜月明和丹尼在听闻赵花玉的大喊后，对视一笑，然后点了点头，看来誓要将那脚印的事情隐瞒到底了。
估计又是一场，猫捉老鼠的好戏，不过杜月明没什么兴趣了，他打算是直接上班，所以和丹尼招呼了一声之后，他就独自去后台换衣服去了。
在修炼上杜月明不会含糊，而在调酒师这件事情，他也是要认真做好。
洁萝露尔愣在了原地，她怒视着赵花玉，不会错的，那个贱人的相貌，化成灰她也认识，这绝对是赵花玉。
“那家伙不该是缠着绷带，躺在床上的么?上次，看来下手还是太轻了。”洁萝露尔捏了捏拳头，骨头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身体的周围仿佛环绕着黑色怨念，她慢慢走向了赵花玉。
像是黑暗中闪过了一条光亮的线。
这突如其来的预警，这熟悉而又沉重的杀气。
“不用看了，要杀你人又来了，你说这次你再被她扛出去，我还能再见到你么？”贝儿把擦拭好的酒杯摆正后，出奇地看了一眼赵花玉。
赵花玉瞬间满头冒汗，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僵硬地扭过头，恰好，他出视线对上了来势汹汹的洁萝露尔。
“赵！花！玉！你居然没事，而且你还活蹦乱跳的在外面泡妞是吧。”洁萝露尔大喊。
这熟悉的场景，酒吧内的不少群众是一阵窃笑，是已经做好了看场好戏的准备。
事已至此，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赵花玉作为男人也是要点面子的，他干脆是不忍了，他抬头挺胸，喊道：“我泡妞，管你屁事？我出来玩，要向你汇报？”
“翅膀还长硬了，你给我死。”洁萝露尔指着赵花玉说。
赵花玉调动了斗气，在他身体的周遭，碧蓝色的波纹荡漾，随即赵花玉的身体居然溃散消失了，化为了许多泡泡，看来最近他的实力也是有所突破，逃生之术也是长进不少，难怪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
那些个泡泡瞬间穿过了洁萝露尔涌向酒吧门口。
“再见了，臭丫头，还有，我劝你善良，把这种臭脾气改一改。”赵花玉眼见自己逃出升天，竟是直接作死到了极致。
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他赵花玉做的固然不对，但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这洁萝露尔的欺压，他也是不能忍的。
砰！
征服者酒吧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结果是，那些泡泡和大门来了个猛烈的亲密接触，刚装完的赵花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这猛烈的撞击逼得显出了原型。
赵花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撞得晕头转向的，他摇晃了几步，才稳了下来。
“谁？不长眼睛的？”赵花玉怒喊道。
“我。我长了眼睛。”南烛不卑不亢道。
“美……美女。原来是你啊。”赵花玉顿时是收敛了自己的恶相，温和无比道，又恢复了自己那谦谦公子的模样。他这种人，只要是一瞧见满意的，什么都能忘了的。
不过很快，赵花玉就又被打回了原型，他惨叫一声，原来自己的耳朵是被洁萝露尔给揪住了，她捏得死死，像是捕获住了猎物的凶兽。
“酒吧内不能打架，所以，我选择出去杀你。”洁萝露尔用死神般的口吻说道。
接着洁萝露尔把赵花玉一踹，那家伙飞了出去，她压根就没关心南烛，随即便化作疾风冲了出去，是收拾赵花玉去了。
南烛回头看了看，有些疑惑，她小声自语道：“家庭暴力？”
南烛并未纠结，她径直走向了贝儿的专属吧台，毕竟账还没结呢。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推门而入的女孩，她扎着简单的马尾，气质清丽纯净，那出尘绝丽的姿容犹如磁铁一般，将那些目光牵引的牢固。
许多正喝着酒的战士们，在注意到南烛之后，目不转睛，有的依然保持着碰杯的姿势，但已经是一动不动了，甚至于都忘记了喝酒，也许惊艳了全场的南烛，将时间都凝滞住了。
南烛随意在吧台前坐下，又和上次一样随便点了喝的。
丹尼就坐在南烛的附近，他也是被惊艳了一把，不过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就在身旁，他的目光倒也没太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