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咱都是小人物
“什么，你狗日的想谋害我们家陛下。”
这时就连皇太极身边的老太监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掐住何可纲的脖子将他提溜了起来。
不过皇太极却拍了拍老太监的手臂，老太监这才不乐意的将何可纲给放了下来。
何可纲并没有任何表情，仅仅只是静静地看着皇太极，墙倒众人推啊，自从王成在高纬度打击女真人以来，往日的那些卑躬屈膝的家伙瞬间就变了嘴脸。
“论武力大明不如我女真，如果我女真完蛋了，大明又能撑几天，别告诉我那吕宋伯没有野心，唇亡齿寒的道理我相信何将军会懂的。
走吧，咱去探他一探这龙潭虎穴，不怕何将军笑话，我那十四弟相必你也听过他的名号，虽然他巴不得我死在大明，但是一旦大明杀了我，他指定会以这个借口跟大明不死不休。”
说起十四阿哥多尔衮，那才是真正终结大明的罪魁祸首，他的屠刀之下亿万生灵离开了那个世界。
此时还不到二十岁的多尔衮都已经是正白旗的旗主，其军士才能早已凸现，何可纲自然是知道建虏有这么一号人物的，相比于皇太极更加的残忍弑杀、侵略成性，如果让他当上的女真的大汗，那大明的边疆还真是永无宁日了。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们家陛下自有决断。”
当何可纲将皇太极带入京营的时候，他那个千户兄弟差点没被这件事情给吓死，安置完皇太极之后他将何可纲拖入了自己的大营。
“你他娘的疯了，窝藏敌酋是什么罪你知道吗？咱俩九族都不够诛的，把他交出去算了，这样咱俩都能升官发财。”
那千户显得十分激动，这皇太极一伙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和升官的梯子啊，晚上拿把刀一刀下去所有的梦想都能成真。
“皇太极还不能死，你是不知道那吕宋伯如今的威势，一纸书信就能让建虏十几万大军灰溜溜的撤回辽东，敌酋皇太极亲自跑到大明来求和。”
千户自然是听过吕宋伯王成的一些事，但打死他也不行十几万建虏大军被他一纸书信撵回了辽东。
“不能把，难道……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千户似乎想起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满脸不可思议的回忆着。
“什么事情？关于吕宋伯王成的吗？”
这段时间何可纲一直都在大凌城，根本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得到关于吕宋伯王成的也都是一些含糊不清的负面信息。
“这事还是从吕宋伯朝贡贡品被劫说起，那可都是好东西啊，前段时候贡品被找了回来，如今被炒到了天价，就你我这种身份，估计花光积蓄也就弄几瓶骑士酒尝尝。”
千户似乎沉浸在那骑士酒的美味之中一时难以自拔。
“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直接说怎么了。”
何可纲对这个嗜酒如命的兄弟也是十分无语，一聊到酒就两眼发直，不然以他的能力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千户。
“有人讲贡品是鲁正明劫的，杀了吕宋伯不少人，后来突然有一天鲁正明出现在了佛塔的塔顶，当寺庙的和尚想要上前营救的时候，佛眼出现了，一缕佛光射在鲁正明的身上，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那绝对不是来自人间的火焰，硬生生的将那鲁正明烧的只剩下骨头渣，真是太可怕了。”
何可纲哪里听过如此玄幻的场景，抓破脑袋也只能往神佛上面去联想。
“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人，遭了报应也实属正常，但这又跟吕宋伯有什么关系。”
千户的脸色发苦，似乎想到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压低声音跟何可纲小声说道。
“那天正好兄弟我值班，宫中的守卫就让我带一百户的人进宫去办差，你猜我看见了什么？一地的建虏人头，个顶个的狰狞恐怖，一看都是真虏。
就是那天，失踪的王公公突然带着一百多颗人头出现在了皇宫，天亮之后鲁正明就被活活烧死在了佛塔顶，满朝大臣对吕宋伯的不满瞬间停止了，如今在京城高层中吕宋伯就是一个禁忌，提都不能提。”
听完千户的话何可纲沉默了，这吕宋莫不是会妖法，想那郭华和龙耀祖也是在大晚上的突然出现在了大凌城。
良久之后，何可纲坚定的握紧了拳头，此时的他更加坚定要促成大明皇帝和皇太极的和谈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个妖孽成长起来，不然大明将会万劫不复。”
说完立马让千户找来纸笔写了一封密信，让他想办法让郭华交给皇帝陛下。
“这封密信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奸人的手中，一定要让郭华亲手交到陛下的手上。”
虽然每个大明人都口口声声的说自己爱国，但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都会犹豫。
那千户并没有去接何可纲的密信，此时的他心中有许多种想法在狂奔。
杀死皇太极，然后拿着他的脑袋去领赏，不说官升三级，起码一个总兵官是跑不掉的。
但如果跟何可纲窝藏皇太极的话，一个不小心就会身死族灭，这让千户很难抉择。
“何将军，咱能不能别淌这趟浑水啊，咱让他自生自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必为了这个昔日的仇敌把命在搭上。
一旦事情败露，你要被后人指着脊梁骨骂一千年的啊，咱们有多少兄弟死在这家伙手上，只要兄弟你点个头，我去宰了他，咱升官发财不好嘛！”
千户说完“噗通”一下就跪在何可纲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臂死命的哭求道：“何将军，咱别折腾了行吗，这种国家大事让阁老他们去操心不行吗，咱都是小人物，实在是扛不起啊！”
大人物？阁老？何可纲这一路潜越而来，也了解了不少内幕，那位大人在走私兵器，那个大佬又在往草原输送粮草，范永斗带着皇太极他们走的就是一条走私的道，一路上形形色色的势力看的何可纲目不暇接。
如果不是跟皇太极潜越进京这一趟，可能这一辈子何可纲都不会知道大明的朝堂有多脏。
第二百七十二章 皇太极在京城
“兄弟啊，哥哥我也不想给你牵扯进来，但是咱们这些大明的军人如果都怂了的话，大明就真的要完了啊。”
千户这才颤抖的接过密信揣入了怀中，临了还是絮叨了何可纲一句。
“何将军，你我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是搭上了，就算是死了也不落个好啊。”
何可纲并没有继续去跟他辩解什么，事情确实如他所说，自己已经将他也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密信很快就被送到了郭华的手中，此时的郭华可谓是风光无限，单骑退建虏的事迹让他得到了极大的声望，大明皇帝朱由检决定亲自接见他。
觐见皇上郭华可是第一次，锦衣卫还特地给他发了一套崭新的飞鱼服，经过一番苦苦的培训，他终于可以进入皇宫了。
郭华握了握微微颤抖的双手，跟在一个小太监的身后慢慢的往宫内走着，他可不敢抬头四处查看，死死的盯住脚下的地砖，每走一步都是神经绷紧生怕出一点点错，这样一来反而走路的姿势略显别扭。
良久之后郭华终于见到了年轻的朱由检，郭华立马扑倒在地对他进行跪拜。
“锦衣卫小旗官郭华，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年轻的锦衣卫，大明的还是有年轻人才的嘛，这小子就看着很精神。
“平身吧，不过你现在不是小旗官了，你的功劳足够干一个百户官了。”
听完朱由检的话郭华却没有高兴，咬了咬牙还没有谢恩，在朱由检疑惑的眼神注视下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臣在辽东受了重伤，干不了锦衣卫了。”
虽然心中苦涩，但在朱由检的面前他也不敢撒谎。
朱由检听完开始仔细打量起郭华来，不过却并没有发现郭华身上有什么异常。
“衣服脱下来朕看看，伤的重不重，赶紧去叫御医，过来给朕的百户官好好瞧瞧。”
朱由检这么一说郭华却是万分的尴尬，不过也不敢脱裤子，不然一准会被拖出去砍脑袋，圣前失仪的罪名也不小。
“瞧不得，瞧不得，臣在建虏大营的时候被祖大寿踹了一脚，废废了……废了子孙根。”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这种情形也不得不说了，朱由检听后也不能再往下说了。
“待会下去还是让宫中的太医瞧瞧吧，朕的御医医术精湛，也许还有的缓，真的不行的话你就跟着朕吧。”
郭华听完也只能叩头谢恩，哪里还有缓啊，在大凌城都已经被切了好不好。
“你刚刚说什么？在建虏大营被祖大寿给伤的，他怎么在建虏大营之中？”
朱由检这才反应过来，郭华说是在建虏大营被祖大寿给打伤的。
“回陛下的话，那祖大寿意欲投降皇太极，蒙陛下洪福我等赶到的及时，撞破了祖大寿的行踪，何将军在大凌城中剿灭了叛党才让大凌城得以保全。”
朱由检听闻祖大寿都要投降献城了，气的一巴掌将旁边桌子上的笔墨给扫落在了地上。
“九边果然都是一群毒瘤，吃朕的喝朕的，背叛起朕来也快的很。”
郭华听完朱由检骂九边，此时也顾不上仪态了，赶紧抢辨道：“陛下息怒，九边也不全都是祖大寿之流，大凌城副总兵何可纲就是死不投降的，臣这里有一封何将军的密信程交给陛下，还请陛下看完千万不要动怒。”
说完郭华就将何可纲的密信递了上去，旁边的小太监将信拿出刚准备念给朱由检听，只看了一眼就跌坐在了地上，双腿不停地抽搐。
“皇……皇太极打到京城了。”
“哐啷”一声朱由检也被惊的站了起来，随手就打翻了一个果盘。
“什么，打到哪里了，为什么兵部没有消息。”
郭华也不知道何可纲心中写的是什么，但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回陛下，皇太极在京城中。”
朱由检吓的脸色大变，去年建虏就在城外耀武扬威了一番就吓了他不轻，毕竟他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
“护驾，护驾。赶紧调御林军守住宫门，千万不能让建虏攻进来。”
郭华这才发现闹了乌龙，赶紧解释道：“陛下勿慌，皇太极这次是来和谈的，何将军跟他在一起。”
“什么？来人啦把这个建虏的细作给朕拿下，你以为朕是三岁娃娃吗？你说祖大寿投降了建虏，我看明明是你和何可纲投降了建虏，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由检身边的护卫立马跳出来将郭华按倒在地上，郭华用力的伸出手指向地上的密信。
“信，信。”
朱由检这才让人捡起密信，然后拿到面前查看起来，何可纲仔细的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和一路潜越的见闻，以及皇太极对吕宋伯那深深的忌惮。
朱由检这才神情缓和了下来，盯着郭华看了一会之后才挥挥手让护卫放开了他。
“你怎么证明这封信讲的都是真的？”
郭华想到了当时跟何可纲的约定，挺直了身子跪在哪里对朱由检说道：“皇太极本人可以证明，不过何将军说九边之患胜于敌酋，必须把皇太极进京的消息传出去，这样才能借机清理九边的那群蛀虫。
皇太极手下有一个军师是个晋商，名字叫做范永斗，现在已经投效了我大明的首辅，此刻正满城搜捕皇太极，他们为了掩盖九边的漏洞，想杀皇太极灭口，这样就可以挑起大明和建虏的斗争，九边的事情就不能动了。”
不得不说何可纲在这个问题上看的还是比较通透的，不过这何尝不是一个契机，硕鼠的事王承恩已经汇报给了朱由检，他当然知道晋商投靠了建虏，他都已经开始打主意了。
谁知道这个范永斗就投靠了内阁首辅，看来这个事情不闹的人尽皆知还真不能逼他们交人。
对于王成的忌惮都不用郭华来讲，何可纲的密信还提了王成对皇太极的几次天火攻击，想想那种场景朱由检晚上又谁不着了。
那一千个建虏首级可就是在那么一个晚上就突然出现在皇宫的，这要是天火的话，估计整个皇宫都得被掀翻个天，犹豫了一会朱由检还是下定了决心。
“你拿着我的金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需要多少人直接去锦衣卫抽调。”
第二百七十三章 皇太极来了
一时间京城被闹的人心惶惶，锦衣卫、捕快、京营都在找皇太极，可是他们无论如何都都不会想到皇太极就在京营之中。
一个京营旁边有一座生意红火的酒楼，这里因为靠近京营所以没几个文人会来这里喝酒，酒楼中的酒客开始肆无忌惮的吐槽自己听回来的消息。
“你们听说了嘛，皇太极都混进京城了，听说要来刺杀皇上。”
“这话你可别乱说，小心锦衣卫把你抓进召狱。”
“别在那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想进召狱？貌似你们还不够级别。”
“狗日的晋商，竟然勾结建虏残害我大明百姓，是说去年建虏怎么跑到京城了呢。”
“可不是嘛，潜越，说带着几十个人偷偷摸摸的潜越就算了，他娘的带着十几万大军都能潜越到我们京城的墙根下，那些死丘八到底收了皇太极多少钱。”
“你们还不知道吧，朝中的大臣窝藏了皇太极的首席谋士范永斗你们是不知道，就是那个不要祖宗的狗杂种带着建虏三天两头过来打我们。”
“这事我还真知道一点，前段时间我家店里有个客人，那天酒喝多了一些，告诉我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你们知道是啥不？
他就是给晋商走货的，专门跑草原，把大明的粮食和军械偷运到草原上，跟建虏们换那些沾着我们大明百姓血的金银财物。”
“据说这次皇太极是来投降我们大明的，那帮晋商搜刮的太厉害，他们抢回去的宝贝还不够买粮食，所以皇太极进京想直接跟我们陛下谈招降的事情。
谁知那个狗晋商范永斗见皇太极要投降，立马就不干了，又一次做了叛徒，反手就带兵去抓捕老主子。”
“这事我还真知道，那次我亲眼看见范永斗带着京营的千户，在我们那块挨家挨户的搜捕皇太极。”
“这你们不知道了吧，你们以为建虏们可恶，我告诉你们，他们只不过是那帮狗官养的寇罢了，九边养寇自重何止一年两年了。”
一个酒喝的有点高的家伙爆了点猛料，一起喝酒的同伴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诽谤朝廷官员可不是什么精明的事情。
“你不要命了，喝了二两马尿就敢在这里胡咧咧。”
那家伙被同伴一顿呵斥，也不敢继续胡说八道了，坐下来开始闷头吃菜了。
郭华坐在酒楼的角落静静地听着酒客们的议论，这可不是他的手笔，朱由检收到了王承恩的密信之后，就开始收集晋商的罪证。
这锦衣卫一派出去，根本就没用太大的力，仅仅是在京城走了一圈就发现了大量的线索，这也得益于朱由检前几年裁撤了锦衣卫，他们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所以虽然是郭华带队，但大多数都是派给他的那个锦衣卫百户在跑前跑后，郭华一个锦衣卫小旗官那敢提出质疑。
于是乎郭华只负责大方向的指导，具体如何去操作就由这个马百户去办理了。
“陛下传过来信了，让我们带皇太极去见他，你带我们去见他吧。”
郭华已经带着锦衣卫的探子在京城转悠了好几天了，改散播的谣言也散布的差不多了，朱由检终于决定见皇太极了。
“走吧。”
郭华一口将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楼。
马百户见郭华离开赶紧起身跟了上去，朱由检对皇太极的恨那可是比杀父仇人还多，自己要是能把皇太极带到朱由检面前，升官发财是绝对少不了的。
郭华并没有立马去见京营中的皇太极，而是回到了北镇抚司换上了自己的小旗官飞鱼服，然后带着锦衣卫大部分的人员，浩浩荡荡的就上了街。
“皇帝陛下召见辽东皇太极商谈诏安事宜，闲人闪避！”
“皇帝陛下召见辽东皇太极商谈诏安事宜，闲人闪避！”
“皇帝陛下召见辽东皇太极商谈诏安事宜，闲人闪避！”
朱由检要召见皇太极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的在京城翱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捕快怂了，他们可不敢造反，但京营却暴动了。
在士兵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几名将领早就得到了大臣们的指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太极活着见到朱由检了。
一旦朱由检招降了皇太极，整个辽饷都要停，到时候他们还上那去分润这么一大块蛋糕。
“兄弟们，皇太极那个狗贼来京城了，他杀了咱们多少兄弟，现在锦衣卫那帮奸贼蛊惑了皇上，今天咱们大明的爷们就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今日愿意出头的兄弟，成事之后每人可领十两银子的辛苦费，诸位领的谁的银子，吃的谁的饭，要掂量清楚，现在大明需要各位效死了，谁要是软了蛋可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在京营的将领一顿威逼利诱之后，那些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士兵自然很容易的被他们鼓动了起来，好歹也是看在十两银子的面上，这个时代的银子的购买力可不少，足以让他们拿命去拼了。
京营跑出出去了好几千人，想要赶在锦衣卫的前面先杀掉敌酋皇太极，不过郭华可没有直奔京营，此时正带着锦衣卫在京城散播消息呢，随着身后百姓的越来越多，郭华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
“千户大人，营里出去了五个千户所，说是要先行击杀皇太极。”
千户挥挥手让军士下去，回身看向了拌作侍卫的何可纲。
“何将军我们怎么办？”
何可纲瞄了瞄同样伴作侍卫的皇太极等人，从一个柜子里面抽出了几件锦衣卫的飞鱼服。
“委屈各位了，我们也拦截锦衣卫的奸贼。”
皇太极这段时间早已了解如今的现状，能屈能伸是一个王者必备的能力。
将飞鱼服穿到衣服里面之后，千户也带着兵营中的士兵出了兵营。
没用太多时间，何可纲就赶上了京营的队伍，此时他们正拦住了郭华他们的去路，此时他们正在逼问皇太极的藏身之所。
郭华一直都没有出面，全凭锦衣卫的千户上前交涉，锦衣卫被裁撤了好几年，如今的锦衣卫可没有往日的风光，不然就凭几个京营千户还不敢叫嚣。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要走了皇太极
郭华正无聊的看着几个千户在互相扯皮，抬眼就看见了赶来的何可纲等人，缓缓走到锦衣卫千户身边说道：
“大人，咱再不去京营接敌酋皇太极，恐怕会让陛下等急了的。”
锦衣卫千户听完立马就变得暴怒，回手“啪”的一个耳光抽在了郭华的脸上，瞬间就肿起了老高。
“屁话那么多。”
接着锦衣卫千户一脚就踹在还在跟他理论的京营千户身上，将那个千户踹倒在了地上。
“还他娘的楞着干什么，跟老子去京营抢人啊。”
京营千户怎么也没有想到锦衣卫会突然变了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不过听完锦衣卫千户喊的话他却立马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不知道皇太极为何在京营，但提前截杀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兄弟们不要让他们抢了先，杀死狗贼皇太极。”
一时间锦衣卫和京营打斗了起来，不过却都没有去动武器，因为一旦动了兵器这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到时候领头的和动手的都得掉脑袋。
何可纲坏笑的看了看身边的皇太极，喊出了一句让他尴尬无比的话语。
“我们来挡住锦衣卫，兄弟们赶紧去搜大营，不能让皇太极那个狗贼跑了！”
皇太极听见何可纲的话死死盯住了他，这家伙还真是逮着机会趁机打击报复自己啊，不过随即他便恢复了冷静，微微冲何可纲一笑。
“不要走了皇太极！”
皇太极贼喊捉贼的吼了这么一嗓子，把周围的护卫吓的冷汗湿了一身，不过好在皇太极一直在学汉语，口音到是没有太大的异常。
皇太极得意的冲着何可纲一昂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可不在乎这些，说完撸起袖子就上去跟锦衣卫干了起来。
皇太极作为草原上的首领，功夫可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不是要看我笑话嘛，我也借机报复。
皇太极带着护卫对着锦衣卫就是一顿乱揍，一时间冲的周围的锦衣卫七零八落，京营千户一看有兄弟顶了上去，也不去考虑为何，转身就带着手下往回跑。
其他京营千户也不敢怠慢，这可是天大的功劳，生怕跑慢了捞不到功劳，此时恨不得爹妈给自己多生几条腿。
郭华在人群中早就发现了皇太极，他早就和何可纲约定好了，皇太极他们借着混乱混入锦衣卫。
不过见皇太极下手狠辣，一时间打倒了不少锦衣卫，郭华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几人一定与建虏有勾结，皇太极根本就不在京城，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上去将这群人给我拿下。”
皇太极可不愿意束手就擒，他是来谈判的可不是来投降的，怎能受如此羞辱。
虽然心中愤闷无比，但皇太极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眼睛一眯就朝郭华冲了过来。
身后的老太监更是从左右两边连连出手，打飞了数名锦衣卫，郭华也是怒火攻心，不管不顾的和皇太极打斗了起来。
皇太极马上功夫到是不错，步战就要差一些，不过刚刚伤愈不久的郭华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来二去到是打的旗鼓相当，老太监几次想要出手都被皇太极给制止了。
最后皇太极趁着郭华后力不济一脚踹中郭华胸口，将他踹出去了好几米。
“别打了，我跟你们走。”
皇太极也不傻，再打下去这个郭华一定会派人将他耗死，到时候就不是被押着走了，一旦被捆到了朱由检面前，以后自己这个皇帝还怎么当。
何可纲早以趁乱扯掉了外面的营服，露出了里面的飞鱼服，见时机差不多了，他赶紧跳出来一把抓住皇太极，这时候真把皇太极给捆了他还怎么弹压建虏内部，一旦让多尔衮当了皇帝，那么边疆的战火又得重新燃起。
“带走！”
说完瞪了郭华一眼，这小子还是太冲动了，这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要掉脑袋。
郭华见何可纲瞪自己，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他对何可纲是真心的佩服，这整个大明朝也只有他会为了国家豁出九族来冒险。
冲身边的马百户点了点头，马百户立马将皇太极等人往队伍中一围，就借机退往了北镇抚司。
锦衣卫好歹也是干了几百年的特务机构，想要偷偷的送几个人进皇宫还不是什么难事。
皇太极一路上若无其事的欣赏着大明的皇宫，巍峨的城墙，平整的地砖，雕梁画栋的建筑，无一不透露着雍容华贵，再想想自己那远在北方的盛京，只能用三个大字形容“太寒酸”。
皇太极暗自握紧了拳头，凭什么草原上的爷们就不能住在这里，这帮子懦弱的南人却坐拥这花花江山。
这次进皇宫皇太极并没有带护卫，可谓是孤身闯敌营，这份胆量在这世上还真不多见。
朱由检早早的就在一间小院中等候了，自从登基以来一直苦于边患的他可谓是操碎了心，如今的大明百姓食不果腹、易子而食。
就因为关外的建虏，辽饷加了又加，追了又追，百姓越来越苦不堪言，如果能解决建虏的问题，哪怕仅仅的是一时的，都能让大明喘过这口气来，只要大明恢复过来，几个建虏还不是手到擒来。
朱由检不是不想和谈，但后路早就被老祖宗给堵的死死的。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句祖训让朱由检无论如何都不敢跟建虏议和，因为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自己的堂兄堂弟们就会借着自己不尊祖训的名义起兵造自己的反。
想当年燕王朱棣就是靠造了自己侄子的反得的江山，很难说自己的那帮子兄弟叔伯没有这些个想法。
所以对于诏安皇太极，朱由检觉得这是自己莫大的政绩，就像一个剑客在擂台上比武，敌人已经剑指自己的咽喉，一不小心就要被要了小命了。
这时候这个敌人转身就给自己跪下了，巴巴的朝自己投降，这种突然降临的幸福感让朱由检一时难以自拔。
第二百七十五章 朱由检见皇太极
“皇太极前来觐见。”
随着小太监的一声尖叫，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皇太极缓缓踱进了小院。
“辽东罪臣皇太极，叩见大明皇帝陛下。”
皇太极并没有去给朱由检下跪磕头，好歹自己也是当皇帝的人，怎么地也不能给朱由检下跪。
朱由检也没有乐意的强求皇太极跪下，摆了摆手示意想要上前喝叱皇太极不懂礼数的小太监下去。
“给爱卿搬个凳子吧。”
此时的朱由检心情极好，冲着皇太极微微一笑，虽说按道理朱由检要对他恨之入骨的，但是建虏们杀戮掳掠的都是普通百姓而已，从万历年间努尔哈赤造反开始，辽东的形势就越来越糜烂。
今日皇太极在朱由检面前自称罪臣，何尝不让他万分满足。
皇太极走上前来很随意的往凳子上一坐，朝朱由检拱了拱手。
“谢过陛下了，今日我皇太极代表辽东的女真族人向陛下忏悔以往的过失，往大明皇帝陛下能既往不咎，我女真勇士愿世代为陛下驻守辽东。”
面对皇太极的表态朱由检并没有立马答复，反而是老神的坐在那里静静思考着什么，俗话说得好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朱由检不愿意承认，但此时建虏确确实实是占了上风的，为何这皇太极会冒着生命危险，巴巴的跑到京城来投降，他到底有何所求。
考虑了良久之后，朱由检也没有理出来头绪，直起身子干咳了一声之后，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爱卿能够迷途之返，也是江山社稷之福啊，按理说爱卿替朕驻守辽东，朝廷理应有所照顾，但说出来也不怕爱卿笑话，如今大明灾害连连，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还望爱卿能容朝廷一些时日，不过爱卿放心，只要待到朝廷缓过来力气，定然会一力支持辽东的百姓。”
自从和王成前前后后打过几次交道之后，朱由检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经营之道，花里胡哨的说了一大推，其实半点干货都没有。
不过皇太极想要的却不是大明给他们什么，他的目的地在威海，他想试试能不能招揽王成，或者去跟王成达成协议，从而获得大量的生活物资和武器输送。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要从朱由检这里捞取一些好处，想了想他还是提出了一点想法。
“我辽东苦寒，不知陛下可能赐一些御寒的衣物和煮粥的铁锅，臣在这里替辽东的百姓谢过陛下了。”
看着皇太极如此低三下四的求自己，朱由检心情好了很多，不过还是掀起了自己外袍，露出了打了补丁的内袍。
“哎！不怕爱卿笑话，朕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打了补丁的，那还有余钱支持爱卿啊。
这样，爱卿看看朕这小院中有啥能看上眼的东西，朕统统都赐给你。”
对于打着补丁的朱由检，皇太极是打心眼里无尽的鄙视，你堂堂的大明皇上，给我这装个哪门子穷啊。
我辽东也算是苦寒之地了，但是但是是个牛录也不至于穿带补丁的衣服，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皇太极微笑的对朱由检说道：“臣谢过陛下了，辽东虽然苦寒，但也不能光让朝廷操心，我辽东百姓就是吃冻土啃冰碴子，也绝不给陛下添麻烦。”
皇太极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大明皇帝朱由检纯粹将自己当成一个二傻子，穿个破衣服跟自己哭穷，以为老子从辽东过来没见过世面吗。
这段时间军营也好，酒楼也罢，就连这大明皇宫的宫女太监都是一水的绫罗绸缎，你倒好直接就穿破衣服搪塞我，虽然皇太极并没有指望朱由检能赐给他多少东西。
但这样玩怎么说也都不地道啊，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觉得我皇太极不太聪明吗？如此低劣的谎言显得那么的不严谨。
皇太极还真是错怪了朱由检，他还是不了解大明朝，北方草原以强者为尊，皇太极作为草原上的王汗，如他读过的那句汉话一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这里皇太极觉得用率土之兵就要比率土之滨要强很多，草原上可不讲什么仁义道德，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爷，不行的就乖乖跪在地上叫爸爸。
这就是中原民族和草原民族不可逾越的鸿沟，在大明，皇帝能够勤俭克己就是大明朝最大的福分。
而草原如果皇太极这样的话，第二天麾下的部落就会反叛，没有实力的王者不配坐那张椅子。
“臣还有一事相求，望陛下应允。”
虽然心中极度鄙夷朱由检惺惺作态，但皇太极还是记得此行的目的，随即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爱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朕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朱由检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拒绝的有点狠了，毕竟如果不是考虑到祖训的话，就算是每年纳点贡也是能够接受的，毕竟现在的大明也需要花大力气恢复民生。
朱由检就像一个经常被坏孩子暴揍的小学生，如果不是爸爸不让给钱，花钱买平安肯定是他的第一选择。
皇太极的兴致极低，也懒得去跟朱由检废话，一旦对一个人有了偏见，无论他如何说都会觉得是他找的借口，这时的皇太极就对朱由检厌恶到了极致。
不过为了部族能够好好的熬过这个冬天，皇太极还是低三下四的向朱由检求道。
“陛下，罪臣希望您能下旨封让我女真一族替陛下永世守护辽东，做为大明的百姓，边防不能禁止贸易往来。”
这话就比较敏感了，朱由检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拒绝了。
“我朱家有祖训誓死不割地，这条你就别想了，不过我可以封你为奴儿干都司指挥同知，替朕戍卫边墙。”
奴儿干都司交给皇太极打理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早在永乐七年的时候，在当地官员忽剌修奴的建议下，明政府决定设置奴儿干都司，统辖各卫所。永乐皇帝朱棣以东宁卫指挥康旺为都指挥同知，千户王肇舟等为都指挥佥事，管辖女真等北方民族。
所以说奴儿干都司也能算的上是女真人的祖地了，而且别看只了封了皇太极一个指挥同知，但实际管辖的地方可不小。
奴儿干都司管辖范围西起鄂嫩河，东至库页岛，北达外兴安岭，南濒日本海和图们江上游，包括黑龙江流域和乌苏里江流域至库页岛的广大地区。大致包括了现在的吉林省、黑龙江省、内蒙古东北部分及以西俄罗斯局部、乌苏里江以东、外兴安岭及以北。
相当于后世的几个大省的面积总和了，不过那块地方早就被丢弃了多年，朱由检也不是特别的心疼。
第二百七十六章 马老六
虽然朱由检没有把辽东永世赐给女真一族，但是皇太极也没打算一辈子顺从大明朝，就在这样一个互相算计的情况下，皇太极和朱由检在大明皇宫达成了秘密协议。
在这一天，大明皇宫中传出了一个爆炸性消息，皇太极代表女真一族向大明皇帝称臣，被大明皇帝封为了奴儿干都司指挥同知。
虽然满朝的大臣都极度不满，此时大臣们正整整齐齐的跪在皇宫闹事呢，招降皇太极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竟然整个朝廷都不知道，无论如何都要让朱由检收回成命，不论朱由检这个决定对或是不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是他们这些大臣的决议。
不过京城的老百姓貌似不是这样想的，自从消息传出来之后，天空中的烟花就没有停过。
建虏不打我们了，再也不用担心哪天一觉醒来就要面对建虏们的尖刀和皮鞭，再也不用为筹集辽饷而卖儿卖女，再也不用担心被酷吏突然按一个建虏细作的罪名，然后抓进大牢抄没家产。
这一切的一切噩梦，将要在建虏投降之后醒来，奴儿干都司那个流放叛贼的地方，给他们就给他们了，有啥好心疼的。
“看来这世道还真是变了，建虏都投降我们大明了，接下来的日子要好多了。”
“是啊，建虏都投降了，这辽饷也该停了吧。”
“不好说啊，你们不知道吧，听说皇宫跪满了大臣，要求皇帝他老人家收回成命。”
“姥姥，凭什么？”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你们想啊，你们也知道建虏投降了不用交辽饷了，然后呢？”
“然后怎么了？然后老百姓就过上好日子呗，他们干啥跑去皇宫反对？”
“我就呵呵，怎么了？不收辽饷了，老百姓是开心了，但对朝廷的大佬们来说可不是好事，俗话说的好，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马老六不是哥说你，早晚你得死在大牢之中，两杯马尿一灌，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就你小子知道的多，那哥哥问问你，衙门的牢房黑不黑？大牢中的鞭子抽在你的屁股上到底是疼呢，还是不疼呢？”
马老六被朋友这么一呵斥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加大了自己的生音。
“呵呵，哥哥哎，兄弟有啥好怕的，全家老小都被那些官吏给整光了，大不了就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罢了。”
说完马老六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朋友叹了一口气，也只能举起酒杯又敬了他一杯。
这种人你拦是拦不住的，你越是不让他说，他就越犟。还不如直接灌醉他算了，爬在茅房呕吐怎么地也好过在牢房挨鞭子。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经常在公共场合胡咧咧的马老六终于还是没逃掉，一个年长的捕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胆刁民竟敢在大厅广众之下诽谤朝廷大员，我到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鞭子硬。”
“啪”的一声鞭响，马老六的脸上肿起了一道高高的鞭痕，马老六被突然的一鞭子抽的晕头转向，不过酒壮怂人胆也不是空穴来风，这家伙瞪着血红的眼睛就想上去跟捕快拼命。
旁边的朋友们一看马老六要拼命，那还得了，赶紧上去把他给按了下来。
“你们别拦着我，让他们弄……唔，唔，唔。”
马老六的一个姓赵朋友赶紧塞给了捕快一大腚银子，陪着笑脸跟捕快解释道：“我这朋友一家老小都没了，还望大人高抬贵手就放他一马吧，你要是实在气不顺，抽他几鞭子解解气。”
捕快将碎银子往怀中一揣，瞪了被按倒在地上的马老六一眼，朝手下们挥了挥手。
“老赵啊，你这朋友今天是碰到了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软的要死，你要遇到别的捕快，不死在大牢里才怪，以后注意点，别哪天丢了脑袋都不知。”
说完那捕快也不停留，带着几个手下就走出了酒楼。
“你啊你，咋就管不住你这张嘴啊，今天要不是赵哥跟那个捕快关系还不错，你就完蛋了。”
马老六被朋友们放开之后，喘着粗气坐在地上，还在满眼怨恨的望着门外。
那名被叫做老哥的中年男子看见马老六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哎！老六啊，今天不是哥哥在这儿说你，你这又是何必呢，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在京城也算是个人物了，白手起家也创立了诚心号，但兄弟你也不想想，这票号都是山西佬在干，你一个外乡人去跟别人抢饭吃，他们没弄死你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马老六听见老赵的话却更加激动了，伸出了自己没有了拇指的手掌放到老赵的面前。
“我一家都死光了，这只手你看看，还怎么做票，我已经废了，我就是一个废人了，我还能怎么样，你就让我死了吧。”
说完马老六又扑向了桌子上的酒壶，也许只有喝醉之后才能重温往日的美好生活。
老赵看着继续买醉的马老六，最终一咬牙，还是上去揪住马老六的脖子，“啪啪”就是几耳光，抽的马老六脸肿的更高了。
“马天慧你小子给老子听着，你忘了当年如何从一个农村穷小子一步一步做到票号工艺大匠的，诚心号又是怎么一步一步将那些山西佬逼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他们要不是动用了官府的力量，故意陷害你，你觉得他们是你的对手吗？
不就是少一根指头嘛，哥哥相信你，就算用脚指头你都能干翻他们，本来哥哥不想告诉你，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吕宋伯，发了一个悬赏，谁要是能做出一张积分卷的假卷，他愿意出高薪聘请而且还封官。
哥哥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那吕宋伯起了坏心，干了不该干的事情，到时候万一出点啥事，兄弟也要跟着身死族灭，不过今天哥哥知道错了，这京城你是待不得了，去吧，哥哥相信你，去威海找吕宋伯博个前程，也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报仇。”
说完赵哥又从怀里掏出几腚银子塞入马老六的怀中，其他朋友也都多多少少的掏出了一些钱给马老六。
马老六默默地收起了朋友们的银子，并没有说一句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赵哥和一众兄弟，“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楼。
第二百七十七章 是你先跟我说笑的
崇祯四年就这样接近了尾声，皇太极根本就没有时间回辽东过年，不过这对于皇太极来说，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女真人过年的传统到现在也只有十几年。
对于春节皇太极却没有什么好印象，在他还小的时候，每到过年父亲努尔哈赤就会带着他们去拜会明朝的大官，然后在汉人鄙视的眼神中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赏赐。
然后他们一家父子，就如一群流浪野狗般，对着大明的贵人摇尾乞怜，希望能多得一些赏赐。
自嘲的笑了笑，多年后的今天还不得去找吕宋伯摇尾乞怜，威海给皇太极的感觉完全就是一种异域的风情，建筑风格完全迥异于大明京城，横平竖直中给皇太极一种极为刚毅的感觉。
原本以为大明皇宫就是这世界上最为奢华的地方了，但到王成的贵客厅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土鳖。
这间房间并没有多大，也就二十来平的样子，地上铺满了羊绒地毯，虽然草原上这种玩意不算太难得，但皇太极自然能感觉到其中的异常，趁着守卫离开老太监立马跪在了地上，开始努力的辨认起地上的羊毛毯来。
“主子，这是一年生的小羊羔绒毛，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这羊绒比咱得要软的多，还没有油，一丁点异味都没有。”
皇太极瞟了一眼地上的羊绒地毯，“嗯”了一声就没有礼继续说话了，继续打量起其他装饰来，墙角一个精钢打造的怪东西隐隐冒着热气，一进来皇太极就感觉仿佛回到了春天。
窗框上镶的是琉璃镜片，这个被王成多次吐槽的东西让皇太极羡慕了很久，太奢侈了。
茶水都吃了好几盏之后，终于那扇镶了琉璃的楠木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毛呢华服的少年在护卫们的包围下走进了会客厅。
“这位应该就是草原上的英雄皇太极了吧，久仰大名。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黄同知了，以后我要是奴儿干都司有什么麻烦事，还得仰仗黄同知了。”
王成对着皇太极微笑的拱了拱手，说实话古代行拱手礼也不是没道理的，起码不会担心握手的时候被皇太极捅一刀。
对于王成称呼自己黄同知，皇太极虽然心中愤闷，但嘴上也是客气的很。
“吕宋伯过谦了，在这世界上还有能难的住你的事吗？”
皇太极还真觉得王成就是在自谦，奴儿干都司那个苦寒之地他自己都不想回去，待在这个温暖的房间中多舒服。
“哎，能难住我的事可多了去了，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想干点事情有多难，不说别的，我想做一艘铁船吧，为了搞回来了一件关键性零件，我的一支船队已经出海一年了，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几万里海路啊，还不知道有多少风险。”
想到去往美洲的林忠，那个忠心的大叔，王成心中就有一点颇感内疚。
“铁船？铁那么重不会沉吗？”
皇太极觉得这孩子还真敢想，不过他可不敢小看王成，那天火还是从天上下来的呢。
来威海这几天皇太极也听说了王成在登州飞纸的事情，事情传开后一时间“洛阳纸贵”，不管是不是读书人都要买一些制造纸飞机。
而一两旬报也因为上面有一期图解纸飞机折法就抢购一空，甚至小小一张一两旬报被炒到了好几钱银子，这件事情中当然也有王成的身影。
为什么王成要去炒这期的报纸呢，因为王承恩知道王成把纸飞机的图解放到报纸上后，第一时间开始抢购，有多少就收多少。
王成也就借机跟着推波助澜了一把，这次炒作明面上的受益者是那些偶尔间买了一两旬报的家伙，就因为习惯性的买了一张报纸，谁知道却得了十几、几十倍的收益。
自这次之后，一两旬报的销量爆涨了好几倍，这就是守株待兔的道理，反正成本也不高。
皇太极自然是也搞到了一份图纸，自己动手之下还真能飞起来，如获至宝的皇太极立马让手下誓死保护这张图纸回辽东。
“能我的铁船下海的时候邀请你过来看看，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我素闻草原上的英雄都不爱在这拐弯抹角，这次来我威海不知道黄同知有何指教。”
虽然皇太极是个名人，但现在王成可没时间跟他绕圈子，透明玻璃还是没有搞出来，这段时间王成一直在跟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制造出透明的，虽然配方被他们给试出来了，但还是不够通透，感觉就像只差一层窗户纸了。
旁边的皇太极听王成问自己的来意，也不好再顾左右而言他了，索性也就直来直去的说了。
“这次来威海我是向吕宋伯求援的，你的信我都照做了，退兵、投降我都做了，还请吕宋伯接济一些粮草给我女真部族，来日吕宋伯但有所求，我女真部族一定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王成心里暗自撇撇嘴，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
“呵呵，黄同知说笑了，我是一个商人，咱在商言商，首先我要派人去草原建立商栈，一来方便与贵部交易，而来考察辽东汉人的生活现状，我相信黄同知是一定会坚守诚信的，但是如果黄同知不能按我信上所说善待汉人，那么这商栈也是开不久的。”
王成说的很直白，我是一个商人，绝对讲诚信，咱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做生意可以答应我的条件咱就做。
皇太极没想到王成会如此的爽快，又瞄了一眼地毯说道：“吕宋伯在草原上大量收羊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用来做这个吧，吕宋开个价，这羊毛工艺我买下了。”
“呵呵”羊毛工艺？王成冷笑的看着皇太极，你丫是无知呢还是天真，这是工业革命你知道吗，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王成都不会放手，何况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建虏。
“哦，买是吧，那我要奴儿干都司。”
皇太极听玩王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
“吕宋伯说笑了，你想要奴儿干都司直接找大明皇帝不更好一些。”
皇太极内心气的要死，奴儿干都司是什么地方，这种玩笑哪能随便开，这要是在辽东，会死人的。
王成自然也没有给皇太极什么好脸色，重重的“哼”了一声后回了皇太极一句。
“是你先跟我说笑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 奴隶贸易
皇太极怎么也不明白这个吕宋伯为何突然就暴怒了，不过对于这个小屁孩他还是没有跟他一般计较，毕竟十几岁的娃娃，有这东西不愿意割舍也很正常。
“不卖就不卖吧，这羊毛生意交给我们女真一族总没有问题吧。”
王成依然对着皇太极轻轻的摇摇头，并没有答应他。
“羊毛贸易我已经交给草原上的巴图兄弟了，你可以直接找他去交易。”
皇太极听完之后也没有了好脸色，茶杯重重的往茶几上一磕。
“吕宋伯这是要把我女真一族往死路上逼吗，那吕宋伯恐怕要失望了，不能用贸易解决的我们会用刀子，大不了鱼死网破。”
王成才不会被皇太极的威胁给吓到，想要打仗那就打呗，反正精兵是打出来的，有大明九边在前面顶着，王成可以随时投入和收回兵力，战争的主动权在他手上。
“黄同知真要是想拼命我到是无所畏，大明你可以肆意潜越，来我威海试试。
我是个商人，做生意向来讲究个先来后到，就算今天是大明皇帝亲至我都不会妥协，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们女真一族。
你也别激动，既然你求到了我这里来了，也按照我信上面做的差不多了，我自然也是要讲诚信的，粮食、生活物资，包括我一两商号的奢侈品，甚至武器装备都可以出现在草原上的商铺。”
王成提到武器装备的时候皇太极的眼角跳了跳，不过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我们女真部族最多的皮毛和牛羊的生意你不给我，我们那里有钱来购买你的货物。”
王成还真看上了辽东的一些货物，相比于家养的这些，王成更喜欢野生的东西。
“我这人啊，最爱追求奢侈的生活，听说你们辽东的人参、貂皮、鹿茸都不错嘛，这个生意我交给你独家代理，虽然这远远不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但也能大大的改善女真一族的生活吧！
最近有一个事情一直在困扰着我，黄同知能否替我解惑？”
王成提出的这些远远都没有达到皇太极心中的期望，这么点贸易额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吕宋伯请讲，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成犹犹豫豫了老半天，最后才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想做一门生意，非常非常的挣钱，但又会被世人唾弃，黄同知你说我这门生意是做呢，还是不做呢？”
王成睁大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皇太极，万分期待的等待着皇太极的答案。
皇太极也是老成精的人物，王成这时候提这茬，这门生意一准跟他们女真一族有关，不过他也没有立马给出答案。
“吕宋伯不是说不喜欢拐弯抹角嘛，有啥事就直说吧，有用的着我们女真一族你就讲句话，吕宋伯不会是想做朱由检屁股下的那把椅子吧，如果是这件事我女真一族愿替吕宋伯冲锋陷阵。”
如果王成真要是如他所想，皇太极还真乐意出兵，只要王成跟大明斗起来，他的军队如果在中原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摸一摸大明皇帝的宝座。
“黄同知说笑了，你也是做过皇帝的人了，你辽东那皇宫有我这会客室豪华吗？吃喝有我好？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天天还得提醒自己的弟弟干掉自己，听说现在多尔衮在你们军中的声望越来越盛了吧。
当皇帝有啥好的，在大明皇城中坐牢的朱由检你也见了，衣服都打着补丁，前段时间我还送了一批物资给他，何苦来哉啊！
我实话给你说吧，我想做奴隶贸易，你们奴儿干都司向北或者向西，都会遇到外族人，你带着茶叶和瓷器去购买阉奴回来卖给我，我绝对会给你一个好价格，不过你可别给我整汉人，哪怕长的像的都不行。”
说起外族人，皇太极开始努力回忆起来，在极北的地方还真有毛人，长的那真的是强壮。
不过这也就是想一想，太远了，根本没有足够的物资支持他们北征，不过派一点商队还是可以试试，混一些细作过去，也方便日后发兵，不过这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油水，况且也不能解燃眉之急。
“我们女真部族如今正在嗷嗷待哺，辽东的女真人都要饿死了，更别说汉人了，我可以取消他们的奴隶身份，但不能保证他们不饿死，还请吕宋伯帮帮忙。”
皇太极不想再跟王成七扯八拉了，直接就找王成要粮草了。
“一千骑兵，我找黄同知租一千骑兵用一年，租金五万担粮食，如有死伤一个骑兵我赔一百担。
如果你家兵马有多的，也可以多出一点，我这就还有二十万担粮食，你点个头就拉走，我相信你。”
皇太极被王成说的脑瓜子嗡嗡的，整整二十万担粮草啊，简简单单一句“我相信你”，就让他拉走。
“吕宋伯就不怕我赖账，万一我吃光了你的粮草不借你兵呢。”
皇太极还真困惑，这吕宋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相信自己的人品，说实话皇太极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呵呵，这个世界还真没人敢赖我的账，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的那个盛京城，怎么地也不止二十万担粮草吧，你要是不怕一夜之间连人带城变成废墟，大可以不借。”
皇太极的手掌死死握住椅子扶手，这要平时谁敢如此威胁他，一准会被他拿刀砍死，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心中极其愤怒但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好歹还搞到了二十万担粮草，这个冬天是能够过去了。
“你那个多尔衮兄弟我建议你借给我，要是死了他的士兵，我赔给你粮草，这个稳赚不赔的生意，我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你就说个数要多少粮草吧！”
一提到多尔衮，皇太极就立马下定了决心，是啊！把多尔衮的部队接给王成，就让他折腾，死光了拉到，就算不给钱了，这二十万担粮草也值了，正愁如何解决自己的这个十四弟呢。
“二十万担我全要，既然吕宋伯信任我的为人，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不过我们没有船，吕宋伯能不能帮忙送一下货。”
第二百七十九章 断剑
“金州吧，我把你们和粮食一起送过去，哦！一件事差点忘记了，金州被大明皇帝赐给我了，让你的人退回去吧，别到时候闹出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如今的形势已经峰回路转了，原来准备强攻大连给皇太极一个下马威，然而这家伙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进京投降，让王成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难受的要死。
所以王成当着皇太极的面正式提出金州的问题，看看他会如何作答，王成还真希望他来个寸土不让。
不过皇太极可不是傻子，本来就是抢来的土地，何况大连多山地丘陵，根本没有价值。
“那是自然，就算大明皇帝不把哪里赐给你，你只要看中了哥哥还不是二话不说就直接送你了。”
皇太极说者无心，王成听者有意，既然皇太极如此大方，他也就试着看看有没有便宜占，这时候的建虏可没有半点海权的意识。
“我是琉球人黄同知应该知道，所以我对于海岛有着特殊的感情，据说奴儿干都司在海外可有着不少的海岛，如果黄同知能够慷慨的送给弟弟的话，兵器铠甲方面弟弟还是能够提供一些方便的。”
皇太极对于王成这种打蛇顺杆上的谈法有些不适应，不过想想也没啥，那些海岛除了偶尔去征个税也没什么其他作用，如果王成真的愿意给他提供铠甲武器，皇太极这趟来威海就算是赚大发了。
“吕宋伯此言当真？不知道有那些兵器和铠甲？”
王成挥挥手，护卫立马拿上来一副铠甲和两把钢刀，放到皇太极的面前。
“今年我可以先提供一千套这种钢刀铠甲，如果一年之内你们没有背叛盟约，继续提供一千套。”
皇太极老神的坐在那里，并没有亲自去验看王成拿过来的东西，他身后的老太监赶紧前去查看，举起一把钢刀后，老太监仔细的摸索了一番，然后又轻弹了一下刀身。
“铮”的一声清脆的钢吟，老太监的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容。
“主子，这把刀极好。”
皇太极也没想到老太监会给出如此高的评价，按道理老太监都会挑出来一些毛病让皇太极好压价。
对于铠甲王成就显得暴力的多，抓起钢刀一刀就劈在了上面，溅起了一溜火花，刀也略有豁口。
王成这一波骚操作还真是震慑到了皇太极，噌的一下站起来，跑到盔甲前面仔细查看起来，伸出手仔细抚摸着铠甲上的那道细细的划痕。
“我可以用自己带来的佩剑试试吗？”
王成看了一眼，面露危险的点点头。得到王成肯定后的，皇太极立马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用尽全力一剑劈在铠甲之上，“嘭”的一声剑尖被崩飞出去一截，搞的皇太极都有一点发愣了。
“黄同知估计是被那帮奸商给骗了，这佩剑的质量可不咋滴啊，赶紧去找他们去把货给退了，如果是自己做的话，那工匠你也别杀了，我除了收集海岛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工匠，奢侈的生活需要无数工匠来服务。”
王成当然是在误导皇太极，剑跟刀本身就不一样，刀主要用来劈砍，设计的时候自然是刀口薄刀背厚，所以无论如何劈砍也最多是豁口或者卷口。
而剑就不一样了，剑法中的招式主要是以刺、削、挑为主。皇太极这个马背上的英雄，常年使用钢刀惯用劈砍动作，挂的佩剑主要以装饰为主，今天一劈之下他也被吓了一跳。
被王成这样一说，他也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件事回到草原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还好是今天在王成这试盔甲，万一是在战场被削断了，那就小命难保了。
“吕宋伯如此好的武器铠甲出售给我们女真部落，就不怕大明皇帝怪罪？”
皇太极当真搞不懂这个王成了，这一切的这一切貌似来的太容易了些，给皇太极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皇太极可不知道，王成也是在给他挖了一个大坑，随着王成的火器数量增加，这种冷兵器会快速的被扫进垃圾堆，到时候皇太极自然会知道自己花了极大代价买来的武器装备，在越来越自动化的火器面前就是一个渣渣。
如今的达摩院都开始研究手摇试连发转轮枪了，到时候明朝版的加特林会好好给皇太极上一课，什么叫金属狂潮，不过皇太极似乎运气不错，王成目前生产的金属强度根本不能连发太多次。
“如今黄同知和我同殿为臣，自然要相互照佛一二了，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你们奴儿干都司的汉人不再是奴隶的前提下，我会派出我一支医疗队进入你的领地，一来帮助你领地上的百姓治疗疾病，二来查看你有没有骗我，你们今天交易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前提下。”
王成要派人进入他的领地，皇太极本来还是很排斥的，不过一听所有一切的交易都要建立在这件事上面，也不得不答应下来，不然他所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
“行吧，不过草原可乱的很，还是不要乱跑的好，不然出点什么意外，我也没办法跟伯爷交代不是。”
皇太极自然是想讲这支医疗队圈禁起来，他可没有信心让整个女真部落都释放汉奴，所以他会想办法吧医疗队困在盛京城。
“你可别想圈禁他们，你们每年的贸易份额由他们决定，具体每年卖多少东西由他们定，我建议你还是要多配合他们的工作。”
王成自然不会相信皇太极讲的话，不过王成自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医疗队也仅仅是明面上一个幌子罢了。
皇太极这个时候也不会让自己显得心虚，信誓旦旦的向王成保证起来。
“那是自然，伯爷也讲了嘛，做生意要讲诚信，我们女真部族绝对是最讲诚信的。”
见谈的差不多，王成又举起茶杯来跟皇太极共饮起来，作为草原人的皇太极虽然还是习惯喝酒，可是毕竟来者是客，王成自己不说他总不能要酒喝吧。
何况汉人的文人雅士就是这个习俗，谈事情的时候就喜欢不停地喝茶，一来二去皇太极就觉得有一些不适了，大量的水喝下去，人总是有三急的。
“伯爷，不知这如厕的地方在哪里？”
第二百八十章 如果能重来，我要禁李白。
“呵呵，黄同知跟我来。”
王成站起身来随手推开一个小门，露出了里面一间富丽堂皇的卫生间，皇太极进门一眼就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还被自己那憔悴的模样给吓了一跳，不过里面分毫必现的样子却让皇太极心中艳羡不已。
按道理镜子和洗脸盆是不能正对着门的，但是这里本身就是会客厅的卫生间，王成就是要利用这种镜面煞来震慑没见过世面的来客，充足的茶水和冗长的谈判其实都是为了让客人参观卫生间做铺垫。
纯手工打磨的黄金水龙头是真正的龙头模样，旁边左右各身出一只龙爪，皇太极还在欣赏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王成走上前去轻轻一拧龙爪，一股水流就从龙嘴里喷了出来，吓的皇太极又是往后急退了一大步。“左边的龙爪是热水，右边的龙爪是冷水，需要什么样的水可以自行调节。”
皇太极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种神奇的物件给吸引了，伸出手摸了摸水，竟然还是温的。
外面就是暖气，这里的热水自然一开就能出热水，因为热水一直都在管道中循环。皇太极反复把玩金色龙爪的时候，王成走到旁边的一只巨大的金蟾面前，轻轻的按那金蟾的鼻子，那金蟾就张开了嘴巴，这尊金蟾俨然就是一个抽水马桶。
待到皇太极的目光转过来的时候，王成又轻轻按了一下金蟾的眼睛，“哗啦”一声水响，一股水流从金蟾的口腔中冲出来，形成一个漩涡然后打着漩的流入金蟾的嘴里。
“这个是冲水马桶，如厕完了按下金蟾的眼睛，悔物就会被水给冲走，旁边的篮子中有我特制的卫生纸，擦屁股的感觉要舒服很多，不过最近没少被大儒们弹劾，就连我这个下属都跟我提了好几次。”
王成指着徐世成说道，徐世成缩了缩脑袋也没有做声，反而皇太极心情大好。
“那帮腐儒懂个甚，一天到晚就喜欢掰扯大道理，你是不知道，那刀子往脖子上那么一架，让他们吃屎都不带眨眼的。”王成确没有接他的话，冲皇太极微微一笑，然后礼貌的退出了卫生间。
皇太极被留在了卫生间中，不过一直伺候在身边的老太监却没有出来，这上个厕所都要伺候的皇太极是怎么打败大明的，王成心中暗暗吐槽着。
皇太极并没有让王成等多久就从卫生间出来了，带着对于生活的无尽感叹。
“吕宋伯果然会享受生活，不过这样干不会逾制吗？”
皇太极面带坏笑的望向王成希望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慌张，不过很显然皇太极要失望了，王成才不会管什么逾制不逾制呢，自己过舒服就好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呢，管那些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王成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搞的皇太极好想如教育子侄般的上去用巴掌讲一下道理，不过很显然这不是什么好想法。
“没想到吕宋伯小小年年还知道诗仙的诗，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皇太极是真是由衷的感叹，这个吕宋伯小屁孩，咋就这么的好运气呢，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皇太极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这个不似先贤的家伙会来自后世，所以王成的种种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与朱由检的定论一样，皇太极也觉得王成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家伙，心中的警惕也就少了几分。
“我当然是知道李白，俗话说得好，如果能重来，我要禁李白。”
皇太极都不知道这个小屁孩在说什么，什么是如果能重来，我要禁李白。
王成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冲着皇太极尴尬的一笑，然后又恢复了一脸严肃的模样。
“马上过年了，黄同知如果不急着回家过年的话，可以在我威海多住一段时日，你一定会发现原来生活不只有战场上的厮杀，还有酒和美食。”
对于突然的失言，王成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全世界也只有他在无时无刻承受着没有手机的痛苦，还没等皇太极回话，王成就心情低落的带着手下们离开了，留下了满脸懵逼的皇太极。
“如果能重来，我要禁李白？难道是李白的诗有问题，回去之后给我找到李白的所有书，看看为什么吕宋伯想要禁他的书，这一定是一个大秘密。”
老太监冲皇太极点点头，暗暗记了下来，这次来大明虽然收获不小，但损失同样巨大，特别是范永斗的背叛，更是在皇太极的心口狠狠的扎了一刀，估计没个几年都缓不过来劲。
人一旦享受到了美好的生活之后，就很难再去过苦日子了。
腊月底，皇太极带着王成那搞来的粮草和武器，然后坐上了王成的战船，他们将在辽东登陆然后回到盛京。
这也是最安全的一条道路，明军的水师现在都在王承恩的手中，王成跟皇太极的交易自然是没能瞒过他的眼睛，为此王承恩找王成闹了好几次。
一直到了除夕的时候，王承恩依然是赖在王成身边没有离去。
“你给他粮草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给他武器铠甲，你知不知道又有多少汉家儿郎死于你的刀剑之下，又有多少孩子的父母死于建虏的劫掠之中，你这就是再卖国，陛下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王承恩吼的嘶声力竭，自从王成把一批武器装上船之后，这不知道是多少次王承恩对着王成大声咆哮了。
“皇太极怎么进的京城？有没有动一刀一枪？汉家儿郎？你知不知道现在就在大明的西边，我给朝廷的赋税被各级官员贪污了多少？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被裹挟到了乱民之中？一天又要死多少人？”王成知道皇太极这次损失了范永斗这只胳膊，而且当时皇太极到大明来之前也做了万一的准备，所以如今皇太极的实力是不如多尔衮的，所以王成愿意给皇太极来加加码，让他们兄弟俩斗的更狠一点。
“放屁，皇太极回到草原一定会举起你卖的刀子回来砍大明。”
第二百八十一章 陪爷们乐呵乐呵
“拭目以待吧，我还是建议陛下往辽东多派一点锦衣卫的，皇太极得到武器后一定是先去解决他的十四弟。不扯这些闹心事了，皇太极要是敢叩边我去炸了他的盛京城总行了吧。
昨天巴图兄弟又宰了头牛，大过年的想那些干啥，今天晚上我精心准备了一台晚会在新建成的大剧院举办，一会一起去瞧瞧。”
放下筷子，王成一把搂住王承恩，也不待他表达自己的意见就硬拉着他出了门。
王成如此举动让王承恩感到非常的温暖，这个小屁孩还真拿他当自己人，想着那些见到自己就捂着鼻子走远的士大夫们，王承恩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你慢点，咱家可经不起你折腾的。”
大剧院离王成的伯爵府并不是很远，王成和王承恩并没有乘坐马车，带着几个护卫悠哉悠哉的逛着威海的夜市。
威海的夜市也可以算的上大明的创新，让威海这个不夜城在大明渐渐声明远波，不宵禁也为王成提供了不少廉价的劳动力。
总有一些新来的家伙想在夜间的时候搞一些事情。不过由王妙可这个新上任的女捕快带领的团队会告诉他们，原来还有如此美好的劳改。
“听说最近你这夜间犯事的人越来越多了，还是实行宵禁算了吧，不然早晚会出事的。”
王承恩这个年纪的人对于创新总是从心眼里抗拒，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突然改变之后总会有一种恐惧感。
“咦，还真让你说对了，前面还真出事，走看看去。”
王承恩虽然不想凑热闹，但也禁不住王成的拉扯，往人群中钻了进去，只见一个醉汉被人打倒在地上，身边的画布和五颜六色的染料扫落了一地。
王成瞟了一眼就来了兴趣，这个时代作画大多数讲究意境，写实的并不多见，而这张画布上的人物画像却极为逼真。
那醉汉满脸是血却还不忘往嘴里灌酒，一双死灰色的眼睛仿佛很难聚焦一样的四处游离。
“你小子知不知道这里是马爷的地盘，保护费都不交也敢在中街这里卖画，给我朝死里打。”
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中年青皮无赖，懒散的站在醉汉面前，插着腰典着肚，显得特别的傲娇，就要让手下去殴打醉汉，突然听见一声矫喝，王妙可带着一帮捕快出现在街尾。
“住手。”
王成刚伸出的手都缩了回去，这打冷天的还是插袖子里暖和，用肘拐了拐王承恩。
“咱本家来了，看看她怎么处理的。”
王承恩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娃娃还真敢折腾，为了奖赏拿下登州首功的王妙可，直接把整个威海城的治安交给了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简直是乱弹琴。
“我看够呛，那个女娃娃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王成抱着胸然后坏笑的冲着王承恩挤挤眼，这段时间王妙可可是抓了不少人，他可不觉得有王妙可不敢动的人，那个什么马爷应该今天是栽了。
谁知道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见到王妙可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一脸坏笑的盯着王妙可肆无忌惮的乱看。
王妙可脾气可是火爆的很，抡起手中的短剑，连剑带鞘的抽在他的脸上，巨大的力气将他抽飞了出去，撞翻了路边一个摊位才得以停下来，脸瞬间肿起了老高。
“你，你干打我，我可是马爷的人，马爷可是鹰爷的大舅哥，飞龙军知道不？那可是吕宋伯的王牌军团，鹰爷可是从伯爷发家就跟着的老人，是你一个小娘皮惹的起的？今天你要是陪爷们乐呵乐呵，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被打倒的家伙，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走到王妙可身前见她没有动作，胆气壮了很多。
很多时候美女当前，就会失去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那家伙伸出手就想去感受一下王妙可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不过很可惜，王妙可可是朵带刺的玫瑰，靠抓捕通缉犯过日子的王妙可，如果没有俩下子的话，不知道多久以前都会死在阴暗的角落里了，那能在这里安然的当她的女捕头。
“嘭”的一声，那家伙被王妙可一脚又踹飞了好远，这次王妙可有意避开了两边的摊贩，那家伙重重的摔在土水泥浇筑的地面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叫，叫马爷。”
说完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其他的青皮无赖见状立马作鸟兽散，王妙可站在街口心中也有些打鼓，这鹰爷是谁她当然知道，王成的嫡系徐小鹰，马爷有个妹妹生的极为貌美，巴结上徐小鹰之后，马爷自然是水涨船高。
王妙可几次想收拾这个马爷却都被谢长山给拦了下来，别看王妙可现在风光无限，但跟徐小鹰比起来可差的远。
王妙可安排手下将那家伙用绳子捆住后就想往回带，却正好看见了满脸坏笑的王成，和面色不善的王承恩。
王妙可想要上前见礼却被王成暗暗制止，见王妙可认出了自己，王成也不再隐藏，拍着巴掌走了出来。
王成也听出来了，飞龙军的徐小鹰最近说找了个相好的，八成就是这个马爷的姐妹了，合着自己还没怎么地，这些两年前还在饿死边缘徘徊的孩子们却开始作威作福起来了。
这件事如果自己不表态，估计这王妙可还真不好办，不然这个叫马爷的，也不会在威海培植出自己的势力，无论是为了不让王承恩看笑话，这事王成都得站王妙可这边了。
“王捕头果然是女中豪杰，不畏强权可与三国的曹操比肩，这吕宋伯总不会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吧，今天我等就在这里帮王捕头压阵，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马爷。”
听见王成如此挺自己，王妙可心中也订板了不少，可不知道谁嚷了一句，让王妙可又心跳加速了不少。
“小娃娃，你才来威海不了解情况，咱这伯爷可是一言不合就把人拉路边砍脑袋的，你敢看他的热闹就不怕被砍了脑袋。”
王承恩在一旁都没忍住笑，这王成要是想把王成砍了，身边的护卫是听谁的好呢？
王成可没有理他们，让人将那醉汉先扶到附近的客栈先梳洗一番再说。
不过周围看热闹的，可从来不怕事大，嘴上说的怕被吕宋伯平白无故砍了脑袋，实际上却把这里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第二百八十二章 鹰爷来了
“鹰爷来了，鹰爷来了，这下女捕头麻烦大了。”
王成冲着王妙可笑笑，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看表演了，不要让我和王公公失望哦！”
拽着王承恩，王成找了一个偏僻的面摊，拉了张板凳就那么大马金刀的往上面一坐，转头冲着还在望呆的摊主叫嚷起来。
“还楞着干什么呢？来客人了，整两碗面啊。”
摊主被王成这么一叫，这才转过头来尴尬的笑。
“客官稍等，这就来。”
摊主赶紧拿出抹布将桌子又给擦了一遍，然后转身开始忙碌起手中的活来。
这时一身锦衣的徐小鹰涨着通红的脸，在马爷的搀扶下走到了王妙可的面前，一看就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王，王捕头，给爷一个面子，把我大舅子的人给，呃，给放了，以后大家，大家也好见……哇。”
徐小鹰扭头吐了一地，马爷马上安排人给搬了一张凳子，将徐小鹰安置好了之后，转脸就露出了一张嚣张的面容。
“女娃儿，识相的把我家兄弟给放了，鹰爷今天亲自过来也算是给足了你面子，毕竟你们都是给伯爷卖命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撕破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你们几个还楞着干什么，赶紧去把兄弟们带回去养伤，这要是怎么滴了又得不少花费。”
马爷带来的混混们立马就要上前抢人，“呛啷”一声，王妙可将腰间的一对短剑给拔了出来，玩味的看着马爷，剑尖有意无意的在马爷的位置比划着。
“攻击捕快视同叛逆，不要命的可以试试老娘的短剑利索不利索。”
马爷没想到王妙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平时多少都要卖自己几分薄面的，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他连鹰爷都搬出来了，如果这时候再认怂，那不是打徐小鹰的脸嘛，无论如何马爷也不能服这个软了。
马爷一咬牙，从旁边摊位上夺过一把扁担，举起就往上冲，身旁的小弟们哪能让老大先上啊，一个个的抽出刀子就往王妙可身边围了上去。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今天你他娘会死在这里。”
王妙可看着冲上的一众青皮无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双手舞出两朵妖艳的剑花也扑了上去。
“我的面好了没有，还别说，老谢那个糟老头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你说是吧老王。”
王承恩撇了撇嘴，他可不这样想。
“一个女孩子家家，我那这兄弟也攒了不少银两，不行我出点钱给他俩置办点田产，何必让没过门的媳妇出来抛头露面，你也是，一个小娃娃屁事不懂就知道瞎安排，今天我看这事很难善了了。”
面摊摊主算是听出来了，这俩个家伙来头不小，但也不敢上前瞎打听，这可不是后世，乱打听大人物谈事情，被砍了脑袋都算是小事情，一个不小心还得被灭门。
王成叉了一筷子面条放入嘴中然后细细的品尝起来，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这面还不错，老王不来一口？”
王承恩望了望不知道啥颜色的面汤，硬是没敢下筷子。
“你不懂，这种杂粮面条可是好东西，对减肥有奇效。”
王承恩懒得理王成，这年头谁不是能吃好的就吃好的，白白胖胖都是富贵的象征，这家伙竟然害怕自己发胖，每天早上还带着护卫们去跑操，一大早的净扰人清梦，王承恩不知道在王成面前吐槽了多少次。
“这，女娃儿果然功夫了得，我那谢兄弟的日子不好过了哦。”
此时的王妙可脚下正踩着马爷的脑袋，四周的青皮无赖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而王妙可的衣服上仍然是一尘不染。
这时坐在凳子上的徐小鹰也坐不住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张通红的脸也看不出来是酒喝多了还是生气。
休息了一会之后貌似状态好了一些，说起话来也利索了不少。
“王妙可，你一个娘们家家的不在家里伺候老谢，这大过年的出来惹什么事，我跟伯爷在吕宋杀倭人的时候，你在哪里。
别以为你杀了几个走私犯就了不得了，你知道什么叫飞龙军吗？我们是飞在天上的天兵天将，你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今天要不是除夕，我就是杀了你伯爷都不是说半个不字。”
徐小鹰一步一步的把王妙可往后面逼，王妙可也是下意识的往王成的方向退却，说实话他还真不敢动徐小鹰。
这时坐那品尝减肥面的王成也是坐不住了，徐小鹰都这样讲了，而且他也从王妙可眼中看出了畏惧，随手抓起面碗王成向徐小鹰走去。
“噗啦”一下一大碗面汤泼了徐小鹰一脸，王成这个动作惊的看热闹的人们都掉了下巴，今天什么日子啊，不是说在大剧院才有晚会，怎么这大街上就开始演起来了。
女捕快、权贵少年、面生的小子，简直太喜剧性了。
“谁，他娘的不要命了。”
徐小鹰手往后腰一摸，就要掏出睚眦一号左轮火枪，王成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抬起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去。
“王小姐，我得考虑考虑你做这个捕头可合格了，不就是一个徐小鹰嘛，难道比老子还大，绑了！”
徐小鹰一听是王成的声音，吓的全声发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伯爷饶命啊，伯爷饶命，卑职酒喝多了，迷了脑袋才犯了糊涂。”
王妙可这才上前绑住徐小鹰，这时候徐小鹰哪里敢反抗，只是一个劲的求饶。
周围的老百姓一看是伯爷亲至纷纷就要跪下磕头，王成赶紧挥手制止。
“别跪，别跪，我还小，折寿啊。”
对于这个传说中息怒无常的伯爷说的话，他们可不敢不听，这不自己手下的亲卫，大街上说揍就揍半点不给面子。
“我都没有成为纨绔子弟，你小子几斤几两就飘了，你怎么不上天呢，犯的事该怎么判怎么判，你也别在这求情，这一切完了之后抄一百遍保密手册给我。”
徐小鹰一听要抄一百遍保密手册，瞬间脸色就不好了，哭着脸哀求道：“伯爷您还是抽我一百鞭子算了吧，那么多字不得抄死我。”
徐小鹰依然没有认识到今天事情的严重性，不过王成接下的一句话却说的他瘫坐在了地上。
“抽一百鞭子？就凭你要对我拔枪，砍了你脑袋都不为过，没了脑袋就不用抄写保密手册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马天慧
“伯爷饶命啊，我抄，抄还不行嘛！我错了，真的错了。”
徐小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没多久额头就满是殷红的鲜血，王成一脚将他踹倒，然后转身又指着王妙可臭骂起来。
“还有你，你到底是听谁的，就这么一个憨货你就犹豫了？整个威海城交给你就给我这么管的，你给句话到底行不行？不行你就回家给老谢生娃去，免得那天被这样的憨货给弄死在街头，老子还要去安慰老谢。
收起你明哲保身的那一套，老子他娘的从吕宋那么大老远的跑到大明来，就是为了三个词，公平，公平，还是他娘的公平，不然咱们不就成了以前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嘛！大家伙说句公道话，这王捕头畏惧权势有没有道理。”
王成转头望向了四周的百姓，不过百姓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虽然私下曾经无数次的吐槽王妙可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守妇道、舞枪弄棒什么的，但这丫头上任以来你确确实实给百姓办了不少实事，百姓们自然还是要卫护一下王妙可。
“哗啦”一下周围的百姓就跪了一地，有的甚至开始磕头。
“青天大老爷啊，王姑娘可是好人啊。”
“求伯爷不要让她走啊！”
“伯爷！”
面对跪了一地的百姓王成只是静静的盯着王妙可，等待着她的回答。
此时的王妙可被王成骂的眼泪汪汪，呆站在哪里一动都没有动，一直到王承恩上前拽了拽她，她才回过来神。
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为她求情的威海百姓，最终坚定的握了握拳头。
“我可以！”
王妙可大声的吼出了这句话，上任捕头以来所受的委屈似乎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王成厌恶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徐小鹰，然后又对着王妙可招招手。
“这个憨货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要一个公平的威海，你看着办吧。”
王妙可走上前去，单手就提起了满脸祈求的看着王成的徐小鹰，然后将他扔给手下的捕快。
“伯爷……”
王成并没有在回头去看徐小鹰，任凭徐小鹰嘶声力竭的哭喊。
处理完这里的事情，王成继续拉着王承恩前往大剧院，好在并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
随着护卫进入到了一个安静的雅间，可以一边观察演出一边聊一些事情，王成可不会像后世那样坐到第一排一举一动被被众人关注，习惯坐在电视前面吃零食看春晚的王成，特地在二层建了一些雅间，虽然视觉听觉效果都不咋地，但他才不关心这些，与众不同才是卖点。
奢华的装饰以及配套的洗手间才是他想想富人们展示的，向往美好的生活，永远都是人类的终极目标，所以那些来过威海的富商没有一个愿意再回去的，这大过年的客栈中一样爆满。
王成和王承恩刚刚坐下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了，换了一身衣服的马老六被带了进来，见到王成之后就给跪了下来。
“草民马天慧见过伯爷，草民本来是想来威海投奔伯爷的，可惜没有门路，没想到竟然能够得伯爷搭救，草民先在此谢过伯爷的救命之恩。”
马老六提起自己是来投奔王成的，到是让王成觉得挺奇怪的。
“起来说话吧，你要来威海投奔我？这又从何说起，貌似我在大明十代之内没亲戚了。”
王承恩也在旁边暗笑，他也很奇怪就王成这样还有人慕名来投的，更可笑的是别人来投奔他，这娃竟然问人家是不是自己家亲戚，还说他大明十代之内没亲戚，这哪有半点礼贤下士的模样。
马老六却是一个实在人，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鼓起勇气解释起来。
“回伯爷的话，草民以前是干票号的，几年前到京城创办了一家名叫诚心号的钱庄，谁知道那帮子晋商勾结了朝廷的狗官。”
马老六说到狗官的时候王成一脸坏笑的看着王承恩，搞的王承恩直咳嗽，王成朝马老六摆摆手。
“没事，没事，这位大爷上了年纪身体不适你继续。”
马老六虽然心中疑惑，但他也不敢问啊，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诉说自己的身世。
“那帮狗官按了我们家一个暗通建虏的罪名，我们一家老小都被害了，要不是我赵哥的搭救，我也是一样死在那大狱之中。”
王成见马老六心情有些低落，就把旁边自己还没动嘴的一盏茶给递了过去，马老六千恩万谢的接过去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
也许是热茶暖人心，又或者是经过一会的调整，马老六的状态好了一些。
“前段时间在京城有得罪了衙役，赵哥告诉我伯爷这边有一个悬赏，能够伪造积分卷的给赏钱，还能给个差事，本以为这份赏钱来的十分轻松，谁知道草民自己观察一番才发现，如果要伪造，那花费的银两可不少。
苦于囊中羞涩，这段时间草民只能靠帮人作画挣些银两，今天是除夕，想起了家人就多喝了几杯，谁知道就遇见了马爷那帮子人。”
竟然还捞到了一条大鱼，王成开始两眼放光，旁边的王承恩到是没看出啥，一个做钱庄的，还被人整倒了怎么看都不是厉害人。
“马先生客气了，需要的东西我安排人给你准备，只要能仿出来，我给你官做。”
马老六一听王成还真要给他官做，“噗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把王成气的直摇头。
“赶紧起来，再跪我可返悔。”
马老六一听王成再跪返悔，赶忙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王成瞪了一眼带他进来的护卫。
“下次带人见我的时候先打声招呼，见我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我今天才几岁，你们就盼着我死了好分我家产啊，我告诉你们没门，我家小媳妇现在可是琉球的女王，上次琉球百姓公投的。”
王成虽然一副调侃的语气，但大过年的提到咒他，这事就小不了，一个个都跪在地上祈求王成的原谅。
“都给老子滚起来，老子还没死呢都跪着干啥，咒我啊！该干啥干啥，把这位马先生带下去，我要尽快看到他的仿品。”
第二百八十四章 路遥知马力
崇祯五年的春节还是一如既往地寒冷，大别山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草丛中躲着两个少年。
一个衣不遮体的少年被寒风吹的微微颤抖，但一双坚毅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住了前方的山林。
另外一个瘦弱一点却穿着比较厚实的少年，显得有一些着急，轻轻的扯了扯前面的少年。
“路遥哥，咱真能等的到野猪啊，这天也不早了，咱还是早点回去吧，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被叫做路遥的少年转过身瞪了一眼马力，随即又指了指前方了树林，马力往前仔细一看，还真有几只野猪正悠闲的在地上拱食。
路遥握着竹枪的小手更紧了一些，胳膊上慢慢隆起一条又一条的青筋，旁边的马力也不敢继续多言了，一手一只竹枪，在路遥身后蹲坐着。
几只野猪并没有让他们继续久等，很快便晃悠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路遥瞬间暴起一竹枪直奔领头的那头打野猪的脖子，马力也很是配合的递出了第二根竹枪。
领头的野猪根本都没有发现草丛中的路遥，那只竹枪直接刺穿了它的脖子，虽然扭头跑了几步但是还是摔倒在了地上，其他几头野猪见领头的被攻击了，开始扭头疯狂逃窜。
路遥又扔出了几只竹枪，只有一只又中了竹枪，他又提着竹枪追了一阵，结果貌似运气和实力还没到一枪一个的程度，不过他并没有失望，今天能收获两只野猪也算是交了大运。
“路遥哥，有了这两只野猪你就可以去给婷姐提亲了。”
提起了自己的婚事，身手了得的路遥却被闹了个大红脸，显的扭扭捏捏。
“刘叔他不知道会不会继续阻拦我，哎！谁让俺爹娘死的早，也没个靠山，刘叔也是怕婷儿跟着我过苦日子。”
马力也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路遥的这种说辞，翻了翻白眼。
“他就是个骗子，每次都在骗你给他干活，完了还偷偷摸摸的要给婷姐许个富贵人家，好搞点聘礼给他儿子娶媳妇。
他这次再要耍花招，我让我爹封了他的铺面，让他一家都活活饿死。”
路遥摇了摇头，抬脚轻轻踢了踢马力的屁股。
“别在这啰嗦了，赶紧回去叫人来帮忙，我俩可搞不走，我在这守着。”
马力点了点头往小村庄跑去，路遥搓了搓被冻的通红的双手，掏出一把小刀在冻的坚硬的土地上开始刨坑，刨完之后又扔了一些地面上的积雪进去。
然后用小刀捅进野猪的脖子开始给它放血，还带有体温的猪血“呼噜、呼噜”的外小坑中流淌，很快就将小坑中的积雪给融化了，路遥又从自己那破旧的衣服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有些发黑盐巴洒了一些进去，然后用小刀搅匀。
猪血这时候虽然没有什么人有需求，但煮熟了味道也不错，盐巴能够使猪血更快的凝固，虽然直接在图里面操作难免有些不干净，但活了今天没明天的人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马力根本就没有让路遥等多久就带来了一群人，而路遥口中的刘叔却没有来，路遥瞄了两眼，不由的有一些失望。
“路小子不错啊，老刘那家伙也算是好运气了，找了这么个能干的好女婿。”
“谁让你家的闺女长的没人家漂亮呢，那老小子刚刚我喊他还爱答不理的呢。”
“舅舅你们少说两句，赶紧帮我路遥哥扛野猪，别净在这叽叽歪歪的。”
这两个被马力训得人却没有对他发脾气，虽然外甥骂舅舅有些大逆不道，但谁让他有一个当捕快的爹呢，对于这个姐夫他俩还是心中畏惧的。
被马力一顿训之后，他的两个舅舅赶紧安排人开始打理起野猪，路遥当然不会让他们白干，将准备好的两只猪后腿递给了马力。
“马力，那头小点的给你，我们晚上还是去你姥爷家吃饭。”
谁知道这次马力却没有答应，朝着路遥摆摆手。
“二舅、三舅，一会直接把野猪抬老刘家里去，咱们今天就去他家提亲，狗日的今天他要是再敢推三阻四，你们就拆了他的骨头。”
两个汉子用力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中扁担。
“好勒，你们手脚快一点，看这天也快黑了。”
俗话说的好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饭，天黑前众人终于来到了刘记杂货铺的门口。
马力上前一脚踹开还半掩的铺门，里面的刘铺主正跟一个面容猥琐的汉子谈着什么，被马力这么一下吓了一跳，刘铺主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正准备开骂却看清来人是马力，语气就委婉了很多。
“哟，这不是马少爷嘛，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小店，快、快、快，请上座。”
马力也不跟他客气，拽过来一张板凳就坐了下来，不屑的瞄了一眼那个面容猥琐的汉子。
“路哥打了两只野猪，今天我们过来提亲，你准备一下。”
刘铺主显得有些为难，看了看那个猥琐男子，那个男人本来被马力鄙视了就有些不舒服，听见马力也是来提亲的，立马就坐不住了。
“嘭”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个猥琐男子显得十分愤怒。
“老子已经给了岳父大人二十两银子的聘礼了，让你的那个什么路哥滚蛋吧。”
马力也是被这个猥琐男子气的不行，做为了个捕快的儿子，虽然在县城中算不上什么人物，但是在这个小村镇中可是一等一的人物，哪受过这样的气，就连自己的舅舅也都得哄着他。
马力也懒得去跟他理论，站起身来抄起屁股下面的凳子，对着那个猥琐男子的脑门就是一凳子。
“嘭”的一下，那个猥琐男子应声而倒，马力上去又是几凳子砸在他的身上。
“娘的，在这片还没有人敢给我这样说话，银子也别推给他了，就算是路哥的聘礼了，二舅来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扔水塘去，让他清醒清醒。”
屋内那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众人自然是都冲了进来，但是谁也不敢拦路遥。
他二舅听见马力的吩咐，跑去拖了拖那个猥琐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手往那猥琐男子的鼻下一探瞬间脸色大变。
“死，死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比武大会
马力在杂货铺失手打死了猥琐男子之后，并没有立马报官，他二舅骑着自己家的大水牛，连夜前往了县城去找到了马捕快。
马捕快听完这件事情的始末之后，虽然气愤儿子的鲁莽但还是立马替儿子想起的主意，好在现在天下大乱，只要能逃出去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到也没什么大事。
马捕快赶忙带上家中的银两去拜会县城的牛捕头，这件事情他想让跟他关系不错的牛捕头也出出主意，也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马捕快还是去砸了牛捕头家的门，这种事情他也没敢绕圈子，一见面马捕快就给牛捕头跪下了。
“牛老大，救命啊！你侄儿失手杀了人，你可得想法子救他一命。”
牛捕头一听见马捕快说他儿子失手杀了人，赶紧伸出头朝门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之后，一把就将马捕头拖进了自己的小院。
“小点声，马老弟咱俩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你仔细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哥哥给你想想法子。”
这种事情马捕快那里还敢欺瞒牛捕头，竹筒倒豆子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清楚楚，然后忐忑的看着牛捕头，等待着牛捕头的法子。
牛捕头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沉思了片刻过后，走进房间内拿出了一张邸报，然后放在了马捕快的面前的桌子上。
“也是你家小子运气好，赶上了这件事，不然老哥我也只能帮你家小子跑路了。”
马捕快识字不多，哪里认识邸报上印的是什么，翻过来覆过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疑惑的向牛捕头问道：
“牛哥，我大字不识两个，这邸报跟我家小子有什么关系？新皇又要大赦天下了？”
牛捕头冲着马捕快笑了笑，然后开始给马捕快解释了起来。
“这次皇上要在威海举行比武大会，只要能进入前一千名就能赦免一切罪行。”
马捕快抓了抓脑袋，还是没有明白牛捕头的意思，尴尬的说出了自己家的情况。
“我家那小子手上的功夫可不咋地，你别看他每次都能在山林中搞一些野物回来，但都是给路遥打下手，论功夫他真的不行。”
牛捕头用指头敲了敲桌子上的邸报，然后给出了一个极佳的解决方案。
“那就让路遥把罪给认了，然后和你家小子都去威海，我的马在后院你牵走，威海的事情能不能成你家小子都无恙了。”
马捕快的眼神越来越亮，儿子能够在他身边，总比逃亡他乡要好的多，马捕快对着牛捕头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掏出了自己带来的银两。
“牛哥大恩小弟无以回报，这些碎银两牛哥还请收下。”
牛捕头一看马捕快竟然还送他银子，赶紧给推了回去。
“马贤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侄儿还得去威海呢，拿回去给他做盘缠吧，算我这个做伯伯的给他的。”
马捕快也没有矫情，“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迅速的给牛捕头磕了三个响头。
“牛哥，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的着兄弟的，上刀山下火海，弟弟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牛捕头赶紧扶起马捕快，安抚了一番后将他送出了门，马捕快出门之后快马加鞭的直奔小村镇，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岳父家。
此时马捕快的岳父家依然是灯火通明，马力颓然的瘫倒在椅子上面，一旁的路遥不停地安慰着他。
听到外面的马蹄声，马捕快岳父一家立马打起了精神，马捕快一进门他的岳母就迎了上去。
“你可得救救力儿，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翠儿她命苦去的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力儿给那个家伙抵命啊！”
马捕快赶紧将扑上来哭诉的丈母娘扶给了小舅子们。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赶过来了嘛，这事还有缓，还有缓。”
听见这事还有的缓，老人家才停止了哭嚎，马捕快这才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盯着路遥看了半天之后才悠悠的说道。
“路遥，我们马家对你也算是不错了，如今……”
马捕快还没把话说完，路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站了出来。
“路遥愿意替马兄弟顶罪，只希望伯父能帮忙照顾一下婷儿，他爹用想把他卖给有钱人，我去之后还往伯父能给寻个好人家。”
马捕快对于路遥的表现相当的满意，正准备夸他两句，可马力可就不干了。
“爹，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同意让路哥顶罪。”
马捕快虽然对于儿子的做法很少满意，但还是上去一耳光将他抽倒在了地上。
“你小子净给老子惹祸，这才多大就杀人，老子要不是就你一根独苗，真该把你送去偿命。”
马力被马捕快打倒在地上，仍然不依不饶的跟马捕快顶嘴。
“我的事不用路哥顶罪，我自己去县衙自首，偿命就偿命。”
马捕快又是一脚将马力踹倒在了地上，见路遥没有异常之后，马捕快说出了实情。
“你有个屁用，皇上召开比武大会了，如果能进入前一千名会被赦免一切罪行，你有路遥能打吗，路遥侄儿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你给句话愿不愿意救他。
刘婷那边你放心，只要伯父还在这里，没人敢强迫她嫁人。”
马捕快都这样说了，路遥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侄儿愿意帮马兄弟，我这就去参加比武大会。”
马力听说还有这茬，也就不再继续跟他父亲硬顶了，马捕快见路遥满口答应也是由衷的欣喜，赶紧将这件事情敲定下来。
马力的舅舅们自然也是愿意如此解决，今天只要路遥把这个个锅给背了，也就没马力什么事了。反正路遥也是一个乡下的孤儿，就算比武大会没能拿到名次，最多就是给点钱打发他跑路了事，他们家怎么算都不吃亏。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马捕快亲自上门去警告了刘铺主一番，这件事情就被整个小村镇村民咬死了，是路遥为了刘婷斗杀了猥琐男子。
天没亮的时候路遥和马力就骑着牛捕头的快马离开了小村镇，也不知道这两个少年将有什么样的命运等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