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安娜的决心
整个珊瑚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先前只是天寒地冻，现在又有了莫名的重力。
东西南北四条防线上的部队都在撤退，还在城市中执行任务的女武神、战士，也在相继撤离。
星之律者的重力直接将周围三公里范围压出了一个深坑。
重力继续在向外蔓延，层层高楼质量好的挨了一截下陷了很多，质量差的直接被挤爆。
还没有撤出危险区域的难民，女武神，战士在重力的影响下行动不便，被压在了废墟底下，更多的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副队长，珊瑚岛的崩坏能浓度还在持续提升，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哪怕是不灭之刃的联络员，亚尔特威特也没有见过规模如此之大，影响如此之大的崩坏。
丽塔正待着一小队女武神从主城区中撤离，冰之律者没有追踪到，反而遇到了更大的爆发，丽塔只觉得自己遇到水逆了。
“通知各队员有序撤离，战舰开始升空，远离重力影响区域。”
“是，副队长！”
现在各个防线上的战舰都开始有序升空，脱离星之律者的重力影响范围。
“芽衣！”
琪亚娜身上的战甲被律者战衣覆盖，两根长长的麻花辫也松开了，长发披在身后。
在漂浮在办公中的建筑之间快速弹跳，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韩江现在什么情况，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情况不是很好，失血过多，新伤旧伤一起发作，需要赶快进行治疗才行。”
“那好，我来拦截律者，你帮忙把韩江送回去治疗。”
琪亚娜不假所思的说着，目光已经看向了远处的星之律者。
“不行。”芽衣第一时间拒绝。
琪亚娜有点着急了，“那家伙把韩江弄成这样，为什么不行！”
如果不是因为韩江在这里的话，以琪亚娜的个性，恐怕早就冲上去了。
芽衣用自身的力量护住韩江的身躯，将他慢慢放在地面，然后站了起来。
“那个律者我来对付。”芽衣说道：“我的力量不适合带韩江走这么远的地方，但是你可以。”
“可是……！”琪亚娜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点头说：“好吧，你一定要帮我宰了那个律者！”
芽衣笑了笑，拔出太刀远去，原地留下一句话。
“这不是帮哦，这也是我想做的。”
比起芽衣，琪亚娜的力量更适合带韩江离开这里。
空之律者的力量可以让她在战场上神出鬼没，穿梭现实和虚数空间来实现瞬间移动的可能。
虽然这种状态在战斗中持续不了多久，但带韩江快速离开已经够了。
随着芽衣的加入，珊瑚岛爆发了三股不同的强大力量。
琪亚娜看了看远处的战斗，又低头看向韩江，还是觉得把韩江快点安全带离才行。
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寻找合适的空间通道比较困难。
珊瑚岛的空间被三名律者搅乱，琪亚娜需要格外认真去感受才能寻找合适的地方。
良久，琪亚娜猛然抬头打了个响指，身前出现了一个空间通道。
琪亚娜俯身把韩江抱起，进入空间通道，下一刻出现在了休伯利安两公里外的范围。
“好像差了那么一点。”
琪亚娜自己吐槽着自己，然后快速向休伯利安移动。
当琪亚娜抱着韩江抵达甲板的时候，就看到了穿好原型机的姬子走上了甲板。
“发生什么了？”
姬子嘴上埋怨着让不听话的学生还不如死了，看到两人后又忍不住关心。
“医务室，姬子阿姨，开通医务室的权限，让随队军医都做好准备！”
下一刻，姬子看到了身受重伤的韩江，眉眼间皱了起来。
“怎么搞的？”
“帮我和芽衣挡下了冰之律者一击就变成这样了。”琪亚娜干脆的回答道。
姬子想到了布洛妮娅的汇报。
半个小时前，琪亚娜受到了第三神之键一击，芽衣受到了不知名的攻击短暂失去了律者的力量。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冰之律者又对她们两人进行了攻击。
韩江不要命的冲到了两人身前，挡下了大部分攻击，但也受了不轻的伤。
也就是说，韩江受了重伤之后，依旧和姬子询问冰之律者的踪迹，倔强的追了上去。
姬子叹了口气，忍不住骂了韩江一句智障，这也太冲动了。
就算琪亚娜和芽衣差点被杀死，想报仇那也等人手集结完毕再说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极东也不可能放过陈天武和冰之律者的。
“蠢货，等你小子醒来接受数不尽的任务惩罚吧！”
不过姬子也理解韩江这么做的理由。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差点死了，这时候再不冲动依旧冷静对待，那就不是韩江了。
“这件事告诉你，你办不到的事情还有老师来帮你处理，不要总是一个人逞强啊。”
两人将韩江送去医务室之后，姬子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说道：“走了，一起去看看你们的敌人是什么样的。”
“姬……姬子？”刚才还一直责怪她们乱来的姬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琪亚娜有点意外。
“你不怪我们了？”前一分钟，琪亚娜还想着找时机动用律者的力量重回战场来着。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就当给了韩江一个教训。”姬子思索了下说道：“也当给你和芽衣了一个教训，结束之后自然有惩罚等着你们。”
“但是现在嘛。”姬子晃了晃手中的大剑，“学生受欺负了，当老师的总不能一直在一边看着。”
说话中，姬子激活了身上穿戴的弑神装甲原型机，一套配备了炎之律者核心，可以百分百发挥炎之律者的装甲。
两人快速离开休伯利安甲板，向着战斗的方向飞速前进。
珊瑚岛中心区域彻底被轰成了一片荒地。
星之律者暴走无差别攻击，冰之律者一边躲避重力的攻击，一边还出手阻拦芽衣不要伤到星之律者。
先前是陈天武苦苦哀求，现在轮到了安娜。
“请你不要动手好吗，我会带陈天武离开，我可以战胜崩坏，他一定也可以的！”
“我知道这个男人的意志力比我要坚强的多，所以我会尽快把陈天武带走，不给大家添麻烦。”
说这些话的时候，安娜嘴里只有苦涩。
自己驻守的珊瑚岛被毁，繁荣两地的商贸之地变成了荒凉的废墟，几十万的难民死在了这场灾祸之下。
此时的她已经不配再被称为女武神，安娜现在只想带陈天武离开。
因为她知道陈天武深深爱着自己，但自己对陈天武的那份感情也不输给他对自己的感情。
同时安娜也清除就算陈天武战胜了崩坏恢复了神智，两人最终还是要分开。
当陈天武知道当年的真相之后，不对自己动手也算是仁至义尽。
安娜对陈天武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她知道那不是纯粹的爱，就当是……就当是赎罪吧……
所以在和芽衣的战斗中，安娜一直束手束脚，只求陈天武赶快把力量消耗掉，自己好带他离开。
芽衣一言不发，随着战斗的推移，她对于电磁的掌握更加得心应手。
可以将世界万物粉碎成原子大小的毁灭力量，正在一点一点逐渐显现它的威力。
陈天武再怎么暴走，律者意志也不是傻子。
知道冰之律者是自己的助手，雷之律者才是对手。
同样是律者的前提，芽衣以一敌二多少还是有点困难。
三名律者的力量相互纠缠，引发出巨大的爆炸。
冰雪，雷霆，还有神秘莫测的重力，摧毁了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
“嗖！”
突然，一根长矛凭空出现狠狠刺进了星之律者的身躯。
下一刻，长矛爆炸，将星之律者逼退数十步。
随后，一道火焰降临落在地面，虚空中有火光燃烧，影影绰绰。
律者的力量可以将自然力量发挥到极致，是物理科学的尽头。
同时也是极为反科学的力量。
不借助外力，只是依靠崩坏能，凭空点燃大火，穿梭空间，分解万物。
不依仗律者核心，单凭科学的力量想达到这些还是非常困难的。
姬子和琪亚娜出现在了两名律者对面，已经各自露了一手。
每当姬子开始动用力量，真红骑士装甲中的崩坏能就开始随着能量移动的轨迹侵蚀身体。
而姬子体内的姬麟圣痕不断运转，帮助姬子抵御崩坏能的侵蚀，保护着身体。
“姬子队长！”
安娜认出了姬子，毕竟在极东分裂出天命以前，姬子还是天命优秀女武神之一。
她曾经跟随小队一同完成一项必死的支援任务，最后只有姬子一人活下来并完成了任务的事迹，一直是流传在天命女武神群体间的事迹。
这样的事情在女武神这个群体中屡见不鲜，但并不比姬子对崩坏能的抗性并不比普通人高出多少，反而成为了顶尖的女武神之一，这样的事只有姬子一人做到了。
大家也都知道了，姬子是更适合成为科学家的女武神。
“安娜·沙尼亚特，我知道你，如果你现在愿意放弃反抗随我一同返回极东，我个人可以让你生活在极东。”
姬子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也是一名合格的老师。
来到这里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安娜内心出现了松动，不再想着一味地抵抗。
“可……他……”
安娜的视线转转移到了还在胡乱攻击的陈天武身上，安娜此刻放心不下的是他。
“没用的，那家伙理智不清，记忆还在不断缺失，和你的情况不同。”
符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掌心一翻将一根羽毛收回。
星之律者身前的黑色羽毛，跟着同样消失。
羽渡尘不同于其他的神之键，对人的记忆、感知之一类的探查，是其他神之键根本无法比拟的。
说话的时间，符华偷偷看了姬子好几眼。
她的记忆恢复的不是很完善，姬子的身影也更加与她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身影渐渐重合。
同样是小队的队长，同样一头红发，喜欢喝酒，大大咧咧又，嘴上不饶人但对自己的队员极为护短。
同样周身环绕着火焰，拥有似乎可以焚尽世间一切，但眼神中有克制与同情。
符华的队长，不，应该说华的队长Himeko，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自己人尽其所能照顾，对敌人毫不留情。
是一个人吗？
符华的脑海中有点混乱，要不然以她的个性是不会轻易放下与幽兰黛尔的战斗。
可为什么Himeko会立于火焰中央，操控火焰？
是融合战士的力量？
符华忘了，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遗忘在了记忆中某个角落。
“不会的，陈天武他可以的，我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一定行！”安娜反驳符华的话语。
还记得刚成为女武神时遇到的那场灾难，雪莲小队所有队员牺牲，只活下来了当时还是队员的她。
安娜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面对整座城市残骸的她。
恐惧，怯懦，赶快逃离，这是她当初心中的想法。
即使见到了被埋在废墟下面的小女孩，她也没有勇气去救助。
因为后面有崩坏兽跟着，有死士跟着，她在害怕。
惊慌过后，理智逐渐恢复的时候，她又看到了废墟下还在呼吸的男人。
也就是那个男人，慢慢带她走出恐惧，有了面对崩坏的勇气。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她可能会在那场灾难过后退役。
去做一些后勤方面的事情，而不是重新组建雪莲小队，重新走上和崩坏的战斗的战场。
是陈天武拯救了当时的安娜，让安娜遵守了成为女武神时的誓言。
将陈天武救出来之后，安娜返回了被废墟掩埋的那个小女孩的身边。
只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小女孩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这也就成为了安娜留在心中的一根刺，一个让她不敢去面对陈天武的刺。
因为那个自己不曾救下的小女孩，正是陈天武的妹妹，是陈天武唯一的家人。
现在，陈天武被人围攻，她要再次把陈天武救出来。
是赎罪，也是对陈天武炽热的爱的回应。
哪怕事后陈天武恢复了，责怪她，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心中留下再次留下遗憾，留下愧疚。
第五百六十二章 谁爱做小弟谁去
“那就动手吧。”
姬子对符华点了点头，认同了符华的说法。
“你们要干什么！？”
安娜张开双臂挡在陈天武的面前，声音隐约有点破音，情绪十分激动。
“琪亚娜和芽衣锁定冰之律者，组织她的进攻，符华配合我，一起杀死岩之律者，速战速决。”
姬子快速制定计划，她感到真红骑士这套装甲对身体造成的负荷太大，只能收敛着使用，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速战速决。
符华的表情有些不满，但还是听从的姬子的吩咐。
都怪她太浪，否则这种律者新生儿还用的着联手？
一拳足以解决！
符华秉承着招式必须好看，必须花里胡哨的原则，周身能量四溢，众多神之键漂浮在身后，气势逼人。
区区重力，根本影响不到符华的动作。
更何况，岩之律者也有自己的意识。
在符华这里，只要是有意识的生物，就没有羽渡尘干扰不了的！
姬子做事果断，面对敌人该杀杀，该放放。
先把意识混乱，不断破坏城市，威胁最大的岩之律者干掉，安娜的事随后再说。
姬子与符华果断出手，任由安娜叫喊都没有一丝留情的想法。
琪亚娜和芽衣缠住安娜，让她根本腾不出手。
在空间领域这一方面，安娜释放的力量根本打不中目标。
两人的任务是拦住安娜，至于事后如何，得让姬子老师来决定。
姬子与符华两大高手的联手之下，岩之律者不断遭受攻击。
气息开始萎靡，身体遭受了多处损伤。
身体里机械改造后的零件开始七零八落，哪怕是他自身的权能，重力的影响之下也改变不了太多。
倒是因为律者力量的影响，陈天武身上那些被机械替换过的部件开始重新生长出硅基物质。
如果陈天武拥有自身的意志，彻底掌控之后，说不定可以重新给自己造一个完好的身体来。
崩坏这种东西，会给人类带来灾难痛苦，但也会给人带来无穷大的力量，从另一个方面给人类带来前进。
十分钟之后，符华的长枪捅进了岩之律者核心一侧。
律者核心能不能打爆是一回事，但还是要当心回收才行。
毕竟可以带来海量的能量，哪怕是符华也要当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一击过去，岩之律者停止了暴走，眼神好像恢复了一些清明。
他扭头看向安娜，眼睛里路露出复杂的情绪，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出来。
最后回头看向符华，淡淡说道：“给我个痛快吧。”
符华嗯了一声，拔出长枪，就给陈天武来了一个痛快。
长枪狠狠刺下，这一击要彻底粉碎陈天武的身体，只留下岩之律者的核心。
符华弯起嘴角，好像已经看到了定局。
姬子也后退了几分，这十多分钟的战斗快要让她达到极限。
这套装甲威力固然强大，继续使用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叮！”
谁知，当符华一枪狠狠刺下去的时候，枪尖居然停在了陈天武身前十厘米的位置。
不管符华怎么用力，枪尖仅仅向前捅进了一厘米左右。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一脚向符华腰间袭来。
符华拔出长枪爆退，寒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问道：“你是什么人！？”
现场出现变数，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拦下了符华的一击。
少女黑发黑瞳，身材高挑。
挡下长枪之后，回身对在陈天武的肩头拍了一巴掌。
陈天武失去意识向地上倒去，少女右手一抬，一道蓝色光芒笼罩陈天武，让他漂浮在了自己身后。
“什么人！？”
不管是在场，还是关注这场战斗的人发出的疑问。
能够干扰律者之间战斗的人，怎么会寂寂无名，难道是天命隐藏的后手？
这个想法是逆熵与世界蛇的人心中同时想到的。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幽兰黛尔与丽塔也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女究竟是何人。
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战场，并且及时拦下符华一击。
城市的角落里，渡鸦和灰蛇并肩而立。
“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吗？”
灰蛇发红的眼球盯着少女看了一会儿，什么都信号都扫描不到，只有在光学探测下才能看清。
“不知道。”
渡鸦微微一惊，灰蛇掌控世界蛇的情报网络，居然连他都一无所知。
“好像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幽兰黛尔身后浮空的丽塔淡淡说道，随后向通讯器里说道：“亚尔薇特，查询一下有关这个女人的资料。”
“是，副队长！”
结果不到十秒的时间，亚尔薇特结结巴巴说道：“抱歉丽塔队长，资料库里没有查到任何资料。”
“这……怎么可能！”丽塔露出惊愕的表情。
“啊……我再找找。”亚尔薇特惊叫了一声，继续向总部请求数据。
幽兰黛尔的一双美眸看着那个女人，心中隐隐有了期待。
在这个世界上能当她对手的人着实不多，现在难得又出现了一个。
距离珊瑚岛远在几千公里的两个地方也出现了相同的情景，奥托一眼盯着那个神秘少女，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助手琥珀急急忙忙翻找着各种资料，可以看到旁边的电脑上有一些数据在一点点温和。
但进度条前进的速度非常感人，几秒的时间才跳动0.00001%。
这可是天命浮空岛中央电脑的算力，可见需要对比的数量之大。
另一边，同样作为世界顶级势力的逆熵中央办公室中，也出现相同的场景。
“盟主，这个女人来历不明，但从我们以往在上古遗迹中查找到的资料里，有部分吻合，而且……”
哪怕是爱因斯坦也没有了往日的果断，话语间出现了犹豫。
特斯拉很干脆道：“我们破解了海渊城的中央电脑，里面找到了部分资料，或许和这个女人身后的势力有关。”
珊瑚岛这边的人手目的是消灭崩坏，电脑算力远不急三大势力总部的算力。
这边察觉不到的东西，放在三大势力总部核心电脑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资料与数据。
同样的世界蛇总部，胡狼看着屏幕配合灰蛇在不断查找资料。
分析女人出手时所用的东西，分析女人的来历。
世界蛇的尊主凯文，在和符华交战过后，回到基地后就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胡狼当然要在这个时候好好表现了，白天的时候丢了那么多面子，如果能够好好完成任务，尊主会不会奖励她呢？
想到这里，胡狼立马亢奋了起来，同时把核心计算机分了好几个运算方向。
“可是这东西，怎么好像比我们的科技水平领先那么多啊！”
世界蛇基地中充斥着胡狼的怒吼。
世界蛇的科技水平已经足够高了，居然还找到了比世界蛇高出很多的科技。
“你……你是谁？”
安娜惊慌看着少女，虽然她没有立马杀死陈天武。
少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想活下去吗？”少女想了想继续说道：“看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家伙吧？”
“嗯……那我应该换个问题问你。”少女歪了歪脑袋，丝毫没有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
“那么……”少女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然后指了指陈天武问道：“如果你想这个家伙活下来的话，跟我走怎么样？”
“跟……跟你走？”安娜的眼神晃动，“跟你走，真的能把他救回来？”
少女耸了耸肩，说：“看运气。”
安娜沉默了两秒，最后鼓起勇气说道：“我答应和你走，我需要做什么？”
少女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还知道等价交换嘛。”
她的姿态非常高傲，看不起在场的任何一人。
也只有扫过符华的时候才会多停留几秒，看向其他人的时候好像在看低等生物一样。
“你的实力还算不错，勉强为我所用。”少女用高人一等的眼光看着安娜，“只要你能够好好听话，我们会全力救治这家伙的。”
“你是什么人！？”符华再次问道。
琪亚娜和芽衣走到了符华身边，姬子也向前走了一步。
远处的幽兰黛尔和丽塔也赶了过来，挡在了少女的侧方。
陈天武和安娜可是两颗律者核心，极东的人带走也就算了，她们表现出了应有的实力。
但这个少女是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就想把东西带走？
幽兰黛尔的带来让少女瞳孔一动，轻笑道：“没想到这里也有这样的人存在，不错不错。”
幽兰黛尔和丽塔的到来，让少女开始重新审视起了众人的实力。
少女的瞳孔虹膜出现了一堆数据，在不断计算着每个人的实力。
“律者，律者……”少女的目光先后落在了琪亚娜和芽衣的身上，嘴里嘀咕着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
“嗯……空白之键？”
当视线转移到姬子身上的时候，少女多停留了几秒，先前轻松的状态收敛了一些。
最后，少女着重观察了符华和幽兰黛尔。
她对符华重视归重视，但好像并没有特别敌对的意思，反倒是看幽兰黛尔的时候，出现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成长天赋极佳，拥有比拟这个纪元律者的实力，往上还可以成长，哪怕是放在那群家伙中，也会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啊。”
“好吧，我现在向把这两名律者带走，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少女闭口不谈自己的身份，让符华感觉非常生气。
如果不是姬子的控制，琪亚娜恐怕也早就动手了。
当然，符华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了，直接挥拳而上。
“唉，还打算稳定下来之后再做其他打算来着，没想到刚回来就要亮出自己的身份了吗？”
少女说了一句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符华手中的力量更是直接加重了几分，琪亚娜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华，超级融合战士，第五作战小队队员，之后进入梅和凯文直接领导的小队。”
这番话让符华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攻势，面色凝重了起来。
因为少女说话间，手中出现一个芯片，芯片放出了一个巨大的投影。
一个半圆中有一个圆形，里面则是一只巨大的飞蛾。
除了这个投影，符华还接受到了一串通讯代码。
那是上个纪元时，只有逐火之蛾高层知道的特殊代码。
这串代码包含着一维到三维的信息，有线条，图画，各种信息在内，是梅当时亲自设计出来的。
当时的梅还设计了更深一层的暗码，只是还没来得及使用，终焉律者就已经降临了。
“哦？只有两个人给了回应吗？”少女疑问了一声。
“华，请告诉我，执行‘检查者计划’的融合战士苏在哪里，距离我们上一次通讯才过去一年，为什么没了回应？”
符华脸色阴晴不定，她的记忆缺失太多，脑海中根本没有关于这个人任何资料。
但是她手中掌握逐火之蛾鉴别身份的暗码，这就说明她也是逐火之蛾的人！
可逐火之蛾活下来的超级融合战士就那么几位，执行“先行者”计划的融合战士在时间的流逝中相继死去。
现在还活着的，也就她和凯文。
苏的话，上一次联络都在五千年前了。
那么这人的来历……
“凯文队长，怎么才来？”
少女话音落下，凯文也出现在了众人身边。
符华寒着脸看向凯文，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凯文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望向少女，淡淡道：“方舟计划幸存者后裔，你们不应该现在出现在这个地方。”
“方舟计划！”
姬子皱眉，在有关上个纪元的遗迹挖掘留下的资料中曾经看到过只言片语。
那么……这个少女代表的应该就是上个纪元人类最大的实力，逐火之蛾！
但凯文已经自创世界蛇，如今逐火之蛾的旧部出现，凯文会如何选择？
是世界蛇吸收逐火之蛾旧部，彻底成为巨无霸，全面压制逆熵与极东。
还是说……会发生其他变化？
姬子拥有非常敏锐的感知，察觉到凯文似乎与这个少女并无商谈的意思。
随意以后世界的格局，会变得更加混乱吗？
恐怕只会是姬子想的这样，以后的格局恐怕会更加混乱。
不管任何组织，经过五万年之久的割裂，分开的人会各自诞生新的想法。
或许以前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但这么长时间过去，目标恐怕已经有了改变难以达成一致。
而且这个少女的态度十分高傲，背后的势力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孤身一人就想与在场所有人叫板，哪怕凯文抵达后也没有半点推让的想法。
姬子不知道的是，凯文与少女的争斗在凯文没来之前已经开始了。
世界蛇想要冰之律者的核心，少女以来不但安娜不愿意放过，连陈天武都要一并带走。
凯文看样子没有松口的想法，少女更是志在必得的样子。
“告诉我你的名字，编号。”凯文出声问道。
面对凯文，少女稍稍收敛了一下自身的高傲。
“逐火之蛾第一战斗小队队长，洛念兮，现任逐火之蛾先遣小队最高指挥。”
“组织后续还在路上，希望原第一小队队长凯文，队员华给予一定配合。”
符华将不满都写在了脸上，她此次出山可是为了当大哥的，谁爱做小弟谁去！
第五百六十三章 因为合适
“原，第一小队队长？”
符华喜笑颜开看向凯文，特意把“原”这个字咬重了发音。
“凯文，小姑娘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呢吗？”
“这要放在当年，队里的那几个家伙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吧，你能忍得住？”
符华开始拱火了，什么逐火之蛾，一群盯着所谓的“方舟计划”逃离地球的废物罢了。
就算是梅亲自下的令，她也看不起这群家伙。
更别说，这个叫洛念兮的小家伙趾高气扬的下令。
当年那群主持计划的老家伙来了都不行。
这么直白的拱火，也就符华自己能上当。
凯文压根没当一回事，淡定的对洛念兮说道：“按照逐火之蛾的框架，梅不在这里，方舟计划所有人员按序列听令，应服从我的管理。”
一家人分开五万年可能都发展成两个样子了，更别说逐火之蛾是一个组织。
上个纪元对抗崩坏的时候，内部就有很多不同的声音。
当年那群旧部回来说啥都不一定好使，更别说这人只是那些人的后裔。
凯文知道，超级融合战士都有悠久几乎不死的生命。
但最后一战中和他一样的超级融合战士死的就剩下几人了，后续也陆陆续续因为当初和终焉一战的影响，只剩下了他和符华，苏。
一年前苏执行“恒沙计划”所在第被天命发现，天命女武神幽兰黛尔进入之后，苏便消失不见。
如果苏还在的话，他还是“检查者计划”的负责人，可以给两方带来一定的缓和。
现在就不一样了，中间人苏消失不见，凯文和方舟计划这批人铁定不合，百分百得出一堆幺蛾子。
“凯文原队长，我觉得现在我们双方都看不清楚当前形势，所以大家都需要一些时间来了解目前情况。”
凯文嗯了一声，道：“我给你了解情况的时间，并且准许你们说明你们返回的用意。”
方舟计划的后裔从外星归来，着实打乱了凯文的计划。
世界蛇好不容易搞定了天命的奥托，逆熵的态度如何还不清楚，又冒出一股势力。
凯文愈发觉得时间不够用了，如果能够一己之力镇压洛念兮这波人的话会无后顾之忧。
但方舟计划是梅当年亲自提案，很难说有没有给方舟计划的人选留下后手。
上个纪元人类武力最强的时候，超级融合战士足有数十人，可以比肩凯文的便不下三下。
也就是说，凯文若想继续完成圣痕计划，会多出许多阻力。
世界蛇的科技比天命先进二十多年的时间，这样的条件下还需要和奥托达成交易才行。
方舟计划经过五万年发展，哪怕不经历技术爆炸，平稳发展下来也会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唯一限制他们的，可能就是人数。
只要是梅说过的话，凯文都句句在心。
梅说过，我们在夜晚看到空旷的宇宙中，可能挤满了看不到的敌人。
少女洛念兮拿凯文没有办法，毕竟能够将人类战力提升到顶峰的梅只有一人。
“行吧。”洛念兮给出了答复，说道：“那我们走吧。”
后半句是她对安娜说的，看她这态度，还是想把两名律者带走。
“仅仅是这样，就像把两名律者带走吗？”
一直观望着的姬子突然说话了。
空白之键现任主人说话，洛念兮也不得不去在意。
之间她挥了挥手，不知对什么人发送了信号，不一会儿，一艘空中战舰穿过云层飞了下来。
战舰上同时飞下两名年轻高大男子凭空而立，站在了洛念兮的身后。
“是融合战士。”符华皱眉说道。
她从两人身上散发的力量能够感觉的出来，那是一种只有同类人才能察觉到的威胁。
当然，融合战士之间的差距也很大，不打过怎么才能知道。
“比琪亚娜和芽衣稍强一点，要试试吗？”符华继续问道。
“比律者强？”
符华翻了个白眼，说道：“她们两又没有完全发挥律者权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不要认为对方是逐火之蛾的就很强，我们要不试试？”
“喂，那边的家伙，幽兰黛尔，你就甘心把冰之律者和星之律者放走？”
符华在邀请幽兰黛尔了，就算她现在非常碰撞，可是经过那么多战斗，消耗的也不少，不然也不会看对方臭屁了。
幽兰黛尔向这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她不想参与这种无意义的战斗。
“你叫洛念兮是吗？”幽兰黛尔主动向逐火之蛾的少女搭话。
洛念兮咦了一声，问道：“有事？”
“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幽兰黛尔好像不想多说一个字，问的问题也是云里雾里的。
洛念兮思考了一下，然后笑道：“人类这边的。”
“哦。”
幽兰黛尔应了一声再没有答复。
她此行的任务是帮助世界蛇捕获冰之律者，现在世界蛇的尊主都来了，那就配合凯文就是了。
姬子看着全场的人，在考虑为了两颗律者核心到底应该动不动手的时候，现场又出现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姬子，让他们走吧。”
瓦尔特的虚拟投影出现了，他的真身远在美洲总部基地，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这里了。
“怎么了？”姬子问道。
“逆熵检测到外太空有舰队接近，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讨论，眼下最大的问题不是冰之律者和星之律者的归属。”
既然瓦尔特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一时的胜负不代表什么。
“往后还有更大的问题等着我们。”
“就这样吧。”
姬子稍微松了口气，现在场面有点复杂，琪亚娜太过冲动，真打起来她有些担心。
“我们走。”
“就这么走了，两个律者就交给她们了？”符华惊讶问道。
姬子点头说：“既然那个女孩说她们是站在人类一侧，律者交给她们也没什么问题，现在该头疼的是世界蛇和天命。”
“那我呢？”符华指着自己。
“我可是逐火之蛾的人，万一对方用武力……”
姬子白了符华一眼，说：“如果对方敢强迫你做什么，我们也不是吃闲饭的。”
说着姬子还忘了洛念兮一眼。
“那也行，就先放了这些小家伙吧。”符华开心的说着。
她自然不害怕顶着逐火之蛾名头的人，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姬子的态度而已。
“那行，你们聊，我们先走了哈。”
得到了姬子的认可，符华开心的和凯文还有洛念兮打着招呼。
极东的人表示撤退，凯文和天命的人留了下来。
凯文与往昔一样阴沉的脸更加冰冷了一些，对这些往日同一组织的后裔，他并不是那么友好。
极东撤离的路上，琪亚娜和芽衣两人闷着脸不说话。
韩江被伤成了那个样子，居然还不能当场报仇，真的非常憋屈。
可是姬子动用真红骑士装甲已经到了极限，符华的状态也不怎么好。
凯文虎视眈眈，天命的支援部队也赶到了。
逆熵的态度是撤退，混战打起来，极东讨不了多少好处。
极东与逆熵撤退之后，珊瑚岛才打了起来。
凯文一人制衡两人，幽兰黛尔单独对付一个。
如果不是逐火之蛾旧部后续赶来增援，他们恐怕得丢下一两具尸体才行。
极东返回途中，陆续收到了逆熵的信息，据说逐火之蛾的增援人数个人战力达到A级的有数十个，S级共有五人以上。
第一次亮相就表现出了顶尖势力的水准。
休伯利安回到圣芙蕾雅学园，停泊之后，姬子便匆匆忙忙走了。
琪亚娜和芽衣两人跟着随队军医把韩江往校内医院送。
“德丽莎，出什么事了？”
学园长办公室的门还没被打开，姬子就喊了一句。
打开门之后，看到办公室除了德丽莎还有多出的几人。
瓦尔特，爱茵斯坦，以及特斯拉。
“逆熵的其他执行者在会议室，姬子，你去处理一下，注意分寸。”
姬子回来之后，德丽莎就安排下了任务。
逆熵除了着三人之外，其他执行者都是像雷电龙马那样，掌管一个基地的部队，或多或少握着逆熵的核心机密。
相对来说，姬子这样手里捏着一个主站战舰的舰长一样，身份对等。
“哦，还有。”姬子一只脚刚踏进房门，准备抽出去的时候，德丽莎继续说道：“通知一下，各个部门负责人，以及作战部队舰长以上的人都必须到场。”
姬子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好。”
极东支部上一次这么集结人手，还是在为了琪亚娜脱离天命的时候。
而这次逆熵大多数主要人员赶来，代表的意义或许比上一次还要眼中的多。
“不必那么着急，韩江返回了吧？”瓦尔特突然说道。
姬子愣了一下，逆熵盟主单独问韩江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回来了，被送往了校内医院。”
“听说韩江受了重伤，我们一起去看看。”说着，瓦尔特招呼爱因斯塔和特斯拉出门。
姬子和德丽莎走在前面，小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找韩江？”
韩江目前的价值比律者高不了多少，按道理来讲，瓦尔特再怎么关心极东人员的伤势也应该先问琪亚娜和芽衣啊。
德丽莎回道：“到了你就知道了，逆熵在某一项领域有了突破，韩江是最好的实验体。”
“实验体？”姬子停下了脚步，声音大了起来，道：“我不能让你们这么做！”
看着姬子的反应，瓦尔特笑了笑说：“姬子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爱茵斯坦跟着说道：“我们已经在逆熵内部做过的测试，并且在十八年前的时候有一位成功的实验体，你们也认识。”
“谁？”
“齐格飞·卡斯兰娜。”
逆熵的大多数执行者都来了，齐格飞和雷电龙马自然也到了圣芙蕾雅。
两个爱女心切的人，没有听从瓦尔特的安排，现在正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校内医院。
经过逆熵全面治疗的齐格飞恢复了不少，但看上去比以前苍老了一些。
“放心吧，又不是致命伤，出门打仗谁还不受点伤？”
齐格飞故意把自己断臂的袖子解开，在琪亚娜面前扭动了几下，没个正形。
琪亚娜哼了一声，不去看齐格飞的样子，“谁说我担心他了？我只是饿了，芽衣在这里没人做饭，我在等芽衣。”
另一边，雷电龙马看着自家女儿，自家女儿向手术室张望着。
雷电龙马是个天才，典型的工科天才，对感情这种事自然一无所自，能泡到芽衣的母亲全凭个人魅力。
在后面问了半天，也就憋出几个问题来。
“没受伤吧？”
“饿了没？”
“她有没有欺负你？”
芽衣被问的烦了，用双手推着雷电龙马，“诶呀，我不饿，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委屈。”
雷电龙马不气反笑，“多久没见面了，你就不担心我的情况，去关心那个臭小子？”
芽衣俏脸一红，扭捏说道：“我只是担心父亲大人从北美过来舟车劳顿，想让你好好休息而已。”
“我看啊，那女孩好像也喜欢那个臭小子，你怎么办？”雷电龙马突然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芽衣偷偷看了琪亚娜一眼，她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喜欢的女孩喜欢喜欢的男孩，这种情况让芽衣怎么说？
“你……别管，我会努力争取就是了。”
雷电龙马生气的哼了一声，“那小子是吃了八辈子狗屎了，能让我女儿说出争取的话来，真是……”
可以让雷电龙马爆粗口的，或许也只有自己心爱的女儿了。
相同的问题落在了琪亚娜身上，齐格飞就直接多了。
“臭小子有没有对你……表示表示？”齐格飞挤眉弄眼的看着医疗室的门口，然后期待的看着琪亚娜。
琪亚娜别扭着说：“你就别管那么多啦，我的事我自己来处理。”
齐格飞哼了一声，嘀咕道：“臭小子，早就让她追我女儿了，怎么还不动手？”
听到齐格飞的嘀咕，琪亚娜嘿嘿笑了起来，抱着齐格飞的手臂温柔道：“老爸，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啊。”
聊天的时候，瓦尔特一行人来了。
医疗室的医生推着韩江去了另一间房间，爱茵斯坦和特斯拉提着一个箱子跟着走了进去。
“瓦尔特盟主，韩江他……”
看着两位博士进了房间，德丽莎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瓦尔特目光移到走廊里的齐格飞身上，说道：“齐格飞的情况你们大概也知道，有崩坏兽化的危险，就是依靠半年前你们交给我们的那支药剂，现在情况也稳定了不少。”
“并且我的好朋友，因为特殊情况没有赶来的一位科学家，薛定谔，她也是依靠那支药剂，情况稳定了不少。”
“齐格飞和薛定谔两位，一个是我们逆熵的朋友，一个是我们逆熵自己人。”
“爱茵既然给他们两个已经做过了实验，足以证明实验的成功，不要有任何的压力。”
“并且，我们在韩江的基因序列里也检测出，他与药剂的融合性非常好，甚至可以说，就算没有爱茵和特斯拉的改进，药剂和韩江完全适配，像是量身定做一样。”
“哪怕是爱茵和特斯拉相对药剂改进，也是非常有限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提供给贵方的药剂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创造更多更强大的战士，理应……”姬子冷静分析。
极东没有高端科研人员，逆熵有。
但逆熵分析出药剂成分之后，第一时间仅仅是将齐格飞挽救，稳定薛定谔的情况。
最先选择让别人变强的人选，居然是韩江，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两家关系再好，那也应该有个孰轻孰重，逆熵真的是大爱无疆？
即便是大爱无疆，逆熵是根本走不到全世界第二势力的！
当然，现在多出了一个世界蛇。
可世界顶尖势力，哪怕是第三那也是足够强大的庞然大物。
“因为合适。”瓦尔特打断姬子的话。
“仅仅是合适？”姬子问道。
瓦尔特点头，不再回答。
不信任是应该的，德丽莎相信齐格飞，所以同意逆熵的举动。
但姬子作为极东高层人员，对逆熵有所怀疑也是应该的。
如果再从极东找一个完全信任瓦尔特的人，应该只有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走过瓦尔特的心里成长历程，知道瓦尔特也是一个力量强大，同时值得信任的人。
既然选择了合作，姬子也给了逆熵足够的信任。
只是这次牵扯到了实验二字，再加上特斯拉上次在长空市的反应，所以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
医疗室内，韩江躺在床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医生还有逆熵两位博士。
“基因检测完毕，药物检测完毕，成功率96.5%，可以注射。”
听到医生的汇报，特斯拉从手提箱中取出一支药剂走到了韩江的身边。
“等等，你们要给我注射什么？”韩江虚弱的问道。
“融合药剂，让你更加强大的药剂。”
爱茵斯坦结果了药剂，对准韩江的胳膊扎了下去。
当年齐格飞注射的可都是次一级的融合药剂，也没有这么多的检查什么的。
又有成功的例子在前，两人也不担心那3.5%的失败几率出现。
融合药剂进入韩江体内的一刻，久久没有动静的系统终于有了动静。
融合药剂中蕴含着的东西，在韩江没有感知的情况下，一个原子，一个原子的安排到韩江体内合适的地方。
整整一支药剂，多么庞大的数量，居然能变得和部队中的军人一样，整整齐齐听从号令。
随着这些药物抵达合适地点之后，韩江微微察觉自己的力量在变强。
同时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快速传递到了韩江的大脑之中，让他的身体痉挛，扭曲。
第五百六十四章 记忆
人与人的体质是不同的，这点毋庸置疑。
同样的融合药剂，上个纪元也就整出来十来个像符华那样的超级融合战士，而不是全民超级融合战士。
但有一点是大家都一样的，那就是注射融合药剂之后的痛苦都是一样的。
熬过来化茧成蝶，熬不过去，那就悄无声息死去，也有一部分这辈子都觉醒不了。
相同的痛苦很多人都承受过，凯文、符华、战士樱，最近的还有齐格飞。
现在轮到了韩江。
融合药剂的力量在一点点从分子层面强化韩江的身体，最立竿见影的效果便是韩江身上的伤口在快速愈合。
此时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撕裂，可偏偏还就不晕过去。
他体内那些斑驳的力量，倒是因为系统的规划，全部偏于一隅不敢造次。
无论是从各个律者身上窃取到的力量，还是韩江自己体内的，还是世界石的能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全部消失了，拥有的只有本能的力量。
甚至连圣痕的力量，都变成了一个光球，去和那些力量挤在一个角落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韩江感到痛苦在一点点消失。
有一个很奇特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是一个很小的光点。
他知道这个就是在他来到这个世间是具备的东西，系统。
系统这玩意儿，来历不明，帮助韩江度过了前期。
等到韩江自己可以稳定发展的时候，除了几个常用的功能，几乎悄无声息，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现在系统就在韩江面前，以往那些功能好像全都消失不见，在一点一点的融入他的体内。
韩江的意识好像在一片漆黑的宇宙中，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存在。
随后，他发现自己能够感知到虚空中的波动，可以察觉到量子之海的存在。
韩江知道，这应该就是系统观测量子之海并传送的能力，如今已经成为了他自己的本能。
再然后是感知律者的力量，并偷偷窃取。
就好像人生下来就会呼吸那样，自然而然成为了韩江的本能。
这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就好一只会说话的猫，它没办法去和人解释怎么摆动自己的尾巴。
所有感觉都是天生的一样，无法和外人道也。
制造超级融合战士的时间又长又短，凯文用了三天，符华用了好几个月才觉醒了超级融合战士。
齐格飞体内本身拥有崩坏兽的基因，时间更短，半个小时。
同时需要的不止是融合药剂，鉴定的意志之类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拥有超级因子。
这个东西在梅时代的时候都没有发觉出来，更别说现如今这个时代。
逆熵也在赌，他们认定韩江体内存在超级因子。
“实验顺利，等他自己苏醒就好了。”
医疗室内，爱茵斯坦查看了韩江的状态，脱下手套说道。
整个过程不过半个小时，韩江还在昏迷状态，但身上的伤口已经长好开始结疤。
琪亚娜和芽衣两个看了看之后，才放心走了出来。
雷电龙马被芽衣拉着去买菜了，说今天晚上要好好为爸爸做一顿好的。
齐格飞还站在门口盯着手术台上的韩江，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这就结束了？”
齐格飞看着爱茵斯坦，不可思议问道。
琪亚娜给了父亲一拳，问道：“你就那么想让韩江出事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齐格飞用力晃手掌。
但还是想爱茵斯坦问道：“我记得，我那个时候……”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爱茵斯坦丢下一句话，跟着特斯拉还有瓦尔特一起走了。
“快走了，让韩江好好休息。”琪亚娜拉着齐格飞向医院外走去。
齐格飞满脸郁闷，他那个时候注射药剂可是疼的死去活来，连胳膊都变成崩坏兽的样子了，可韩江怎么没事？
其实韩江挣扎的程度也挺严重的，机械控制台都被巨大的力量扭歪，手术台都被拍碎了一半。
现在看着睡的挺舒服的，刚才的动静可大的吓人。
“哎~呀！”琪亚娜拉着齐格飞，“两位博士都说没事了，你还在意什么呢。”
齐格飞只是有些不甘心，凭什么这小子没点变异什么的？
当然身体没变异是好事，也不是齐格飞盼着韩江变成崩坏兽。
只是单纯的不甘心，有哪个老丈人会在女儿面前心甘情愿承认不如未来女婿？
瓦尔特和德丽莎这些人还有会议要开，商讨未来的变局，以及以后有可能出现的灾难。
崩坏是跟随人类文明发展而发展的。
前五百年，有奥托一人刻意压制，人类总体来说还能稳定生存。
自从第一律者降临，人类工业革命开始，哪怕是奥托也有点压制不住。
现在逐火之蛾旧部归来，人类这一侧的力量明显变强，所以未来的崩坏只会更加难以应对。
恐怕这也是凯文看那些人不爽的原因。
走的时候走的勤快，没到回来的时候，还回来添乱子。
让他和天命交易争取来的时间，现在全部被灭了，还得配合奥托做最后的事情。
安静的医疗室中出现了符华的身影。
制造超级融合战士这件事，符华不知道看了有多少，也非常清楚。
这个用的好的小弟还在昏迷，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因为药剂的适配性出现问题而死亡。
别看现在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哪怕是有梅亲自的把关，当年还是有一些同袍变成了失去理智的崩坏兽。
“这个就留给你了，关键时候能保你一名，记得到时候还我。”
韩江这个小弟，符华用的还算顺手。
用了足足一天了，也得给点好处。
符华离开之后，到了空港，启动两人讹诈来的韩江号启动，目标设置在了神州太虚山。
先前为奥托干活，可能伤了圣芙蕾雅这帮朋友的心。
她现在需要证明，证明自己未来做出的事情可以抵消过错。
让朋友们重新接纳自己。
先回去休养两天，天命和世界蛇都立过威了。
现在又没有律者出面，目标嘛已经定好了。
就是那群从外太空返回的人了。
吃饱喝足打孩子，孩子野了没人管教，她可以代劳！
韩江号运输舰腾空而去，医疗室里留下了一片金色的羽毛。
羽渡尘是精神类神之键，符华最多分离过三千多根，现在给韩江留下了一根。
目的是为了缓解韩江成为融合战士时的痛苦，万一中途挂了，这么好用的小弟不就又没了？
金色的羽毛从实体慢慢变为虚幻，金光闪闪一点一点融入了韩江的体内。
这个时候，身处于虚无之中的韩江正和一个孩子一样，一点一点感悟自己能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女孩。
“符……符华，你怎么来这里了？”
羽渡尘不但有影响感知的能力，还会保存主人一定量的记忆。
符华实力恢复，拥有律者能力的原因，和这些记忆脱不开关系。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韩江的意识中还是一片虚无，什么东西都没有。
现在符华的出现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升级。
渐渐的，意识中有了天地，有了日月，有了微风与青草。
外界，医疗室设备中显示韩江的身体在一点一点有条不紊的增强，唯一的顾虑是……意识太过活跃了。
羽渡尘中保存的记忆，一点一点填充在韩江意识之中。
等韩江反应过来之后，符华消失不见，自己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中。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两杯正在冒着白气的茶水。
韩江第一时间确认，是不是自己融合了系统的能力之后，到了量子之海的世界泡里。
检查过后并不是，他确定自己现在还在精神世界中。
也就是说，有外来的记忆融合在了他的大脑之中。
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像一个人在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
就是那种，我知道我说过了什么话，也知道了别人说了什么话，但无法改变的那种。
就像是在看电影，但这要比看电影更加神奇。
因为这段记忆不是韩江的，但他又参与了进来。
韩江不知道符华留下了一根羽渡尘的羽毛。
羽毛将符华的一部分记忆存放进了韩江的大脑里，并为了这段记忆的合理，还让韩江亲自体验了进去。
这是羽渡尘在强化韩江精神力的一种办法，而记忆知识附带的东西。
符华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给韩江留下了这根羽毛。
现在的符华正在韩江号运输舰上睡大觉，想着怎么去收拾那个叫洛什么的野丫头。
“喝！”
“哈！”
房间里的韩江百无聊赖，听着外面传进来呼呼喝喝的声音。
按捺不住，便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个较大的房间，和练舞蹈的地方差不多。
不过没有镜子，没有美少女，是木地板，还有几个十七八岁的汉子。
房间最上方有个牌匾，符家武馆，简单直白四个大字告诉韩江这是哪里。
“小江，房间里待不住了吗？”
一个四十来岁，两鬓有点花白穿着唐装稍微有点眼熟的男人走了过来。
韩江看了一眼就知道，在这段记忆中，他应该叫这个人姑父。
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这都是羽渡尘自动安排的。
“嗷，我有点闲不住，武馆……就这么些人？”
“唉。”中年男人叹气说：“没办法，现在科技进步的很快，人的生活压力又大，年轻人都跑去大城市了。”
“学习传统武术的人是越来越少了，都去学什么东洋的，西方的东西去了。”
在韩江没有彻底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他选择没有搭茬。
这里毕竟还是在自己的意识里，要是乱来，把自己搞成白痴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韩江没有说话，男人跟着说道：“以后啊，小华就拜托给你们了。”
“我思前想后，也觉得可以，毕竟沧海市的教育水平要高很多，在那里上学，可以给小华的未来多出很多路来。”
到这个时候，韩江才发现这个男人，是符华的老爸。
“没事，没事，大城市学习是一件好事。”韩江附和的说着。
“小华呢？”韩江试探的问了句。
“那孩子出去和同学逛了，等她回来，我们一起去吃个饭，这段时间你就去镇上转转吧。”
韩江嗯了一声，打算出去看看。
武馆的位置在街边，出门就到了大街上。
街上的路也不怎么宽，尽收眼底的都是一些老旧设备。
不过抬头就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太虚山，看来这里么有发展成旅游景点啊。
落后的小镇，出来逛街的都是一些上了年龄的人。
守在自家店铺的，也都是三十多岁起步，很少看到有年轻人。
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国家。
没有特色的乡村小镇，年轻人都向大城市里谋求发展，剩下的都是一些不怎么想动的老人。
按照现在得到的信息能看的出来，符华他爸联系了远在沧海市的亲戚，向把符华送过去读书。
毕竟是大城市，教育水平高，以后出了社会工作也更加好找。
而韩江，现在扮演记忆中的……嗯……符华的表哥，来接符华上学。
话说，符华去沧海市上学有人接吗，还是说为了记忆的合理性，他才有了这么一个身份。
总之韩江百无聊赖的在镇子里瞎逛，还没走了十来分钟呢，就听到“轰”的一声炸响。
回头一看，隔壁一条街上的房顶上出现另一只三四米高的崩坏兽。
接下来就所有人开始朝着反方向跑，韩江逆流而上。
到了近前，才发现崩坏兽压垮的是符华家的武馆。
几个原本在武馆学习的孩子被吓傻呆在一边，其中一个还被房梁压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走啊，快走啊，去找救援，找警察啊！”
符华老爹大声喊着，自己却跑到了被压住的孩子身边，想帮他出来。
韩江快速跑了两步，想把崩坏兽干掉，才发现他根本没办法动手。
他可以接触一些这个世界的东西，但是不能做出改变太大的举动。
例如干掉这件崩坏兽，可能会影响到后续许多的发展。
韩江只好帮着符华老爹，去抬房梁，帮那个孩子从下面出来。
孩子被救了出来，崩坏兽挪了过来。
接着，大街上传来枪声，是救援部队来了。
和救援部队一同来的，还有几名全身变成黑色，还有点人形崩坏侵蚀不完整的死士。
“小江，带着这孩子走，我来拦住这些怪人！”
符华老爹大喊了一声，朝着几只死士跑了过去。
自古习武之人就义薄云天，符华的老爹开着武馆，看到有怪物伤人自然不能在一边看着。
不得不说，这大叔的招式行云流水，还嫩看出几分存心拳法的影子。
想必，符华日后的寸心拳法就是由此而来。
韩江带着孩子离开，警察也当即感到开始对崩坏兽开火。
韩江观察到，这些警察配备的枪不是普通手枪，而是电磁枪。
这类的电磁枪可以对崩坏兽造成有效伤害，一个小队的警察对付一只崩坏兽还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那些死士，也是多开两枪的事情。
“不许录像，都快点离开，妨碍作战队伍执行任务，是要承受法律责任的！”
这个时代，崩坏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广大民众，生活在被保护中的环境里。
这也是为了防止全民皆兵，进一步刺激崩坏强大。
这个纪元，只有几个大陆最大势力，和保卫民众安全的武装人员才有权限知道。
而这些武装人员所知道的死士，是影视片中的僵尸，并不知道真正实情。
高端科技与武力掌握在类似逐火之蛾的组织、势力中。
遇到大型崩坏，大组织会立马出动队伍镇压崩坏。
像这种小型崩坏，武装人员也足以清除，挽救平民的性命。
崩坏来的快，去的也快。
韩江作为符华老爹的家属被警察带走记了笔录，把符华老爹送到医院就没事了。
既然有死士出现，那就代表这有人伤亡了。
一个镇子里，屁大的事两天就传开了，更别说这么大的事情。
韩江坐在医院走廊里，听到不少病人和护士的聊天。
都在说太虚山深处有怪物跑出来了，被毁坏的那一条街上的店都没人赔，损失太大了。
韩江当即立马明白太虚山为什么没有被开发成旅游景点。
这个世界中崩坏是被压的死死的，可现在这个时间段几个律者都出现了。
大型崩坏也爆发了好几次了，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啊。
逐火之蛾和其他大组织处理的速度快，遮掩信息遮掩的快。
那就可以编造一些深山老林的怪物出来伤人的事件，这样的话，有几个胆子大的还敢开发原始山脉一样的太虚山。
再说这个纪元人类只有一个政权，说句禁止的话全球都得执行。
猜了半天韩江也累了，甭管怎么着，人家逐火之蛾能掩盖的住消息泄露，这就够了。
这个时候符华带着一头汗水，急急忙忙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
第五百六十五章 更真实的符华
“表哥，我爸他怎么样了？”
“表哥？”
符华一张嘴就把韩江愣住了，这个称呼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随后才恍然大悟说道：“没事，腿部骨折，没有危及生命的危险。”
符华他爸的手术很快，两人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医生就出来了。
在这段时间里，韩江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符华。
对父亲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韩江每次询问，符华都只是摇头说自己没事。
韩江看着旁边的符华，会担心，会害羞，会不知所措，原来这才是她本应该拥有的样子。
在圣芙蕾雅学园的符华总是有股暮气沉沉的感觉，不管遇到什么事，哪怕天崩地裂，好像都影响不到。
而“青春版”的符华，又太活跃、狂妄，太着急着证明自己。
相比之下，韩江眼前的这个符华，好像没有一点凸出的性格，但又非常的真实。
和千千万万个普通少女一样，会对陌生亲戚感到害羞，但又不得不扯点什么。
半个多小时候，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眼问道。
“谁是符强的家属？”
符华立马站了起来，紧张道：“这……这里。”
“你是？”
“我是她女儿。”
“哦。”医生点了点头说：“你父亲是见义勇为，医疗费有相关部门报效，所以不用担心这个。”
“同时，他的情况也不是太严重，过段时间就可以下地了，但是要注意休息。”
“嗯嗯，谢谢医生。”听完医生的话，符华立马道谢。
符华的父亲被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韩江和符华赶忙上手，跟在护士身后到了病房。
病房里人不多，韩江二人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看着熟睡中的符强。
“我爸他……”
哪怕刚才医生护士给符华说了很多，符华脸上还是挂着担忧。
“没事的，姑父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哦。”符华底下了头。
“我原本不应该出去来着，如果我不去，爸爸也不会……”
韩江摇了摇头，“哪怕你在，他也会去救人，这个是不会改变的。”
符华想了一下平时的父亲，好像真的会那样。
哪怕自己在场，父亲也会去见义勇为什么的。
但是县城又不大，她听了很多传言，据说有怪物出现了什么的。
只是医院这边没说，警察那边又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这些只是猜测。
“符华，你不想去沧海市吗？”韩江突然问道。
符华愣了愣，看了眼病床上的父亲又底下了头。
“我爸爸他现在……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我现在就更……”
“女儿，你就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符强突然说道。
两人见人醒了，也不聊天，都在询问符强感觉怎样。
“屁事没有，我年轻那会儿学武的时候，骨折什么的都是常事，根本用不着操这份心。”
“去吧，和你表哥去沧海市吧。”符强继续说道：“留在小地方，是很难有出息的。”
“我不要什么出息，我只想……”符华想要反驳。
符强打断了女儿的话，“前几天不是聊的很好吗？”
“你现在还小，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想太多，别看武馆越来越不行了，养活我们父女两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打打杀杀的，前几天我和老六他们聊过，女孩子学会计比较好，轻松，不用受太多的苦。”
符华倔强道：“我不怕吃苦。”
“现在你一个人在医院，我怎么能离开，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符强沉默了，符华这孩子从小失去母亲。
表面上看着冷静，不争强好胜，性子其实要强，倔的很。
“那就让你表哥白来一趟？”符强问道：“沧海市入学那边人家都替你办理好了，你不去怎么行？”
符华沉默了许久不说话，她想留下来照顾父亲，但有不能浪费亲戚家的好意。
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父亲都会让她去沧海市读书的。
“小江啊，你看这……本来打算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的，这……”
韩江立马摇头，“没事，没事，不打紧，不打紧。”
最后符华和她父亲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她可以去沧海市读书，但是要看到父亲可以下地走路才行，不然根本不放心。
那些邻居可以照顾一两天，但怎么可能天天都来。
符强也拗不过女儿，让符华先留了下来。
这一周的时间，符华每天回家做饭然后带到医院。
病房里时间待的够久了，就待韩江在小镇里有意思的地方去转。
“其实我爸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去沧海市的。”
又是一个下午，两人出去转悠的时候，符华突然说道。
韩江没有回应，符华继续道：“可是我爸说他只会教人习武，打拳什么的，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还不如守着这点家底供我读书。”
经过几天的交流，韩江也了解了符华老爹心里的想法。
带着女儿去沧海市，自己打工的话，挣的还不如开武馆多。
武馆再怎么没落，还是有点收入。
再说他留在小镇，闲暇的时候也能去做工，多赚一点是一点。
纵然爱女心切，也要放手，让女儿出去闯荡一下。
毕竟，做父亲的，不可能永远陪伴在女儿身边，总会有离别的一天。
韩江不知道评论什么，在神州外出游学的游子太多。
从古到今，父母为了孩子可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可以放弃非常多的东西。
“韩江哥，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一点不一样了？”
上一秒还在聊自己父亲的事情，下一秒就跳到了别的地方。
韩江觉得符华大概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好奇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嗯……”符华皱眉说：“大概是两三年前吧，我才刚上初中，也可能是小学，就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就好像前几天，别人都说街上出现了怪物，我爸爸是去救人才住进了医院，并不是因为房间不太牢固。”
“这类的话题在网上经常出现，但很快就会消失，我把这件事告诉同学，她们都不相信我说的。”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的世界里还有其他的东西。”符华慢慢说着，“就是以前，小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世界多了一种东西，和空气一样。”
“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可就是感觉存在。”
符华的这些话，着实把韩江惊呆了。
记忆中的符华才十六岁，没有活了五万年的经历。
一个普普通通，只是比普通人漂亮一点，勤奋一点的小孩。
她就察觉到了崩坏能？
这样的人，不能成为超级融合战士，谁能啊！
怪不得逐火之蛾会邀请符华加入，那说明Himeko的眼光不俗啊。
不仅仅因为符华懂得武术拳法，还是因为她对崩坏能的这份敏锐。
一周过后，老符可以下床了，韩江按照约定带着符华去了沧海市。
从来没有出过小镇的符华，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嘴上不说，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但一双清澈的眼睛一直不断张望。
有了早已安排好的剧本，韩江只需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跟着走就是了。
办理入学资格，安排符华的吃住，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利。
符华入学的是沧海市寄宿学校，为了尽可能不麻烦亲戚，符华周末的时候也会住在学下，一个月才会去韩江那里一次。
好在这是记忆空间，如果不是太逃脱，韩江甚至可以选择时间流速。
在符华入学第一周之后，韩江便去学校看了符华。
符华的兴致不是很高，但还是对韩江挤出笑脸。
乡下来的插班生嘛，多多少少都会被城里的同学瞧不起。
可偏偏符华长相属于上乘，哪怕一直穿着唐装样式的衣服，也遮盖不住她的相貌。
再加上符华性格相对稳重，不善于交际，难免会被同班同学议论。
如果符华的性格是琪亚娜那种，想必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怎么样，学校还习惯吗？”在校外找了个饭馆，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符华还是不敢与韩江对视，低头看着桌面想要摇头，最后还是点点头说道：“没事，我很好的。”
韩江呵呵笑了声，“在我面前就不要这样了，说实话吧。”
“学校……有点不太习惯。”
符华从小跟着他爸学武，早睡早起，又比较勤奋，怎么可能和这群城里孩子一样。
“没事慢慢来。”
“我知道。”符华拿起了饭馆老板倒下的水说道：“我爸觉得武馆生意不行，也觉得女孩子不能守着武馆生活。”
“他一直想让我做点别的，公务员，进入大公司，总之不管干什么都不想让我继续武馆的生意。”
韩江点点头，“父母受过的苦，总是不想让子女再辛苦走一遍同样的路，这个……”
“我都能理解的，也……也可以克服。”
符华懂事的让人心疼，为了父亲的想法，哪怕学校里不习惯，她还是要继续待下去的。
“那你要乐观一点，多交点朋友，前段时间你爸给我通过电话，他还在担心你的性格交不到朋友呢。”
这可不是韩江瞎胡说，而是羽渡尘直接给他安排的台词。
大概是符华以前真的听某个亲戚说过的话，要不然一片羽渡尘就可以自成一片天地，那就太BuG了。
“待会儿吃完，要不要给你买点新衣服？”韩江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改变一下符华的行动轨迹什么的，就像玩游戏那样。
符华犹豫都没有犹豫，说道：“不用了，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韩江叹了口气，这是小地方孩子到大城市正常反应。
不敢改变，怕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像一只胆小害怕的鸵鸟一样，只要把头埋在地下，周围就没有了危险。
可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个个都穿的花枝招展的，哪怕今天放假符华穿的还是学校的制服。
应该是受到她那个开武馆的老爸的影响吧。
或者……因为自家经济情况吗？
虽然想要，但为了父亲没有那么大的压力，还是忍一忍。
又是一周，符华还是老样子。
不过韩江发现了，符华比较喜欢吃面条。
沧海市是南部城市，雨水较多，农作物以大米为主。
哪怕现在成为了新时代的都市，这里的人还是形成了以大米为主食的饮食习惯。
学校的饭食也都是大米，哪怕有面条也不怎么合口味。
这是韩江和符华聊天的时候，符华偶尔说的，被她记下了。
这一周，韩江去接符华的时候，发现符华的表情没有比上次好多少。
“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了城市里有怪物的新闻。”符华说道：“像那些袭击爸爸的怪物。”
韩江揉了揉符华的脑袋，“不要想太多，没事的。”
这其实是符华记忆中比较重要的东西，他在羽渡尘探查的时候发现的。
这段记忆，比其他记忆都要更加清晰。
时间是两天前的时候，沧海市发生了一起崩坏事件。
有不少人看到了，就连新闻也播出了一点。
不知道是这个时间点的崩坏连逐火之蛾都瞒不住了，还是因为逐火之蛾在给普通人民放出消息，让广大民众一点一点接受崩坏的事实。
“走了，今天去吃面条，我知道有一家馆子不错。”
韩江跟随羽渡尘传递来的记忆，七拐八拐找到了一家偏远的面馆。
面馆偏僻，但人比较多。
也不知道当年的符华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
韩江随便想了一想，就有点心疼符华了。
真不知道有些怕生，排斥新变化的符华，是怎么在沧海市这座钢铁森林中找到这家和蘑菇一样的面馆。
今天的符华很比上周要开心，吃饭的时候偶尔会露出很满足的笑容。
大概是为了保持女孩子的得体，符华很快收敛起了笑容。
韩江也和符华聊了很多，对话的内容和普通高中生差不多。
有喜欢的课程，喜欢的老师，也有讨厌的。
“再来一点吗？”
符华双手捧着碗，碗里只剩下了一些汤水，没有了面条。
“还……还是不要了吧，女孩子不能吃太多……”
这是符华在沧海市上学两周，除了课本外学到的东西。
别的女孩儿吃饭都是细嚼慢咽，吃的也就那么一点点。
相对来说，符华吃的都和男孩子一样多了。
“哪有什么的，你的身材很好，又不胖，多吃点没什么。”
韩江抬手叫来了服务员，给符华多加了一些面条。
符华看着面碗，心里想着，“就这一次，以后不能多吃了。”
“嗯……要不，一个月一次？还是半个月吧。”
在心爱的食物面前，符华的内心倒是很诚实。
“唔……这里的面条有点贵，不能总让表哥破费。”
“可是太好吃了，怎么办……”
符华把纠结写在了脸上，让坐在对面的韩江偷着乐。
“青春版”的符华那么张扬，是因为符华真正青春期的时候憋的太狠，所以反弹了吗？
一个更加真实，更加容易让人靠近的符华就在自己的眼前。
这样韩江感觉，自己距离符华更近了一步。
大概符华也没有想到，留给自己的羽渡尘里藏着这么些记忆吧。
第五百六十六章 内心深处的空间
面条吃完，两人一左一右走在小巷子里。
“表哥，前几天城里出现的那些怪物……”
符华对这个事很上心，十句闲聊中就有一句在问这个事情。
“都说了没事，你在学校好好读书就是了，不用担心其他的。”
韩江想着大人教育小孩子的话，装模作样学着。
再说，如果不是崩坏的原因。
十七八岁的孩子们，就是应该玩闹的年级。
韩江看着乌漆嘛黑的小巷，心里叹服，真亏她还记得这么一个地方。
巷子里好多路灯都坏了，偶尔亮着的一两个还一闪一闪的。
韩江以为应该不会害怕的符华悄悄靠近了自己一点，脸上却是装腔作势的表情。
“害怕吗？”韩江问道。
符华摇头，“没，没有在害怕的。”
说话间，符华远离了一点，可没走几步她又靠了过来。
“啊！怪……怪物！”
两人继续向前，突然有女孩的叫声从前方响起。
符华想都没想就向前跑去，韩江只能跟在后面。
两人跑了约莫一百来米，看到了一个女孩正在被几只死士追着跑。
“什么嘛，原来真的有这种怪物，啊……不要过来啊！”
女孩子也是胆大，距离死士远的时候还有胆子拿出手机拍摄。
等死士追上来了，女孩就叽叽哇哇叫着跑开。
看到怪物之后，符华握起了拳头，第一时间看向了韩江。
韩江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也说不了任何话。
符华有些迷茫，也非常恐惧，同时也很纠结。
她不知道那些怪物厉不厉害，可是看着怪物在一点一点靠近女孩。
最终符华还是选择了出手，去救下那个女孩。
从小习武的优势在这一刻体现，符华以很快的速度到了女孩身边，一把将她拉在了自己身后。
然后一拳一脚攻向那些死士。
这些死士一看就是刚被崩坏能侵蚀的人，没有武器，行动缓慢，和当初韩江遇到的第一批死士一样。
尽管这样，这些死士在正常人面前依旧是可怕的怪物。
韩江甚至能看到符华的双手在抖，可依旧一拳一脚踹开死士。
将几只死士打到之后，符华拉起女孩的手就向远处跑去。
“哇，你好厉害啊！”
被救的女孩是个活泼性子，前一刻还经历危险，这一刻又兴奋了起来。
“嘿嘿，我就说新闻里的那些怪物真的存在，班里那些人还不相信，这下我有了证据总该相信了吧？”女孩得意的晃着手中的手机。
符华看了一眼，问道：“这么晚的时间，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证明怪物真的存在？”
符华不能理解女孩的想法，那些怪物前先日子还伤了自己的父亲。
所以她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对这个感兴趣。
“你不也一样吗？”女孩单手叉腰，然后在符华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大哥就别笑二哥了。”
“我不是，我……”符华反驳了几句，向左右看去，想找到韩江的身影。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说道：“不是，我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找都市传说中的丧尸来了吗？”女孩眨眨眼问道。
符华摇头说：“不是。”
接下来女孩很愉快的和符华有了交谈。
“我看你身上的制服，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诶。”女孩兴冲冲的说道：“居然没想到我们学校也有这么厉害的人啊。”
“不过呢，你怎么休息日还穿制服，土死了，就没有别的衣服吗？”
处于黑暗中的韩江身边亮起了光芒，扭头看去，是韩江陷入意识中第一眼看到的符华。
“她就像是太阳一样，不管不顾的闯进了我的世界，在我迷茫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明确的方向。”
符华看着“自己”和那个女孩越走远远，能从背影看出来，那个女孩子很开心，符华只是时不时点点头，认同女孩说的东西。
“这是我非常宝贵的一段回忆。”符华淡淡说道。
这下把韩江搞的有点不太明白了，指了指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的符华，又指了指面前的这个符华。
“哪个……才是你？”
符华点头说道：“现在你看到的，是我的一部分意识。”
“羽渡尘的存在，可以让我的意识分为数份，在你面前的是一部分的我，你看到的，是我保存在这里的记忆。”
韩江这下明白了，“我感受到了羽渡尘的力量，你的本体把羽渡尘给了我一份？”
“原来是这样的。”符华扶住下巴，突然说了句韩江没能听明白的话。
“什么是这样的？”韩江不解问道。
符华一挥手，韩江的意识里发生了变化。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有了光，有了大地，慢慢变成了韩江非常熟悉的地方。
是圣芙蕾雅学园，休伯利安漂在上空投下来巨大的影子，两个人正站在校园中庭。
“这里……也是你的记忆？”
符华摇了摇头，说：“这里是根据你的记忆形成的空间，是你认为最安全，最放松，同时也是执念最深的地方。”
“你是真的热爱这里啊。”符华叹着气说道。
“要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啊，我热爱学校不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吗，你叹什么气？”韩江白了一眼问道。
符华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目光重新落回韩江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内心还有其他比较重要的地方，毕竟你来学园才不过两三年的时间。”
韩江哼了一声说：“时间又不能证明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真正重要的，还是要看自己心里有些什么。”
“我还以为，会有其他一些场景呢。”符华声音略微低沉。
精通羽渡尘的她心里清楚，基于韩江的信任，她是可以看到韩江内心的最深处，不会遗忘的地方。
不过这里的学生有点奇怪，都是卡通的Q版的样子，脑袋大大的，可可爱爱的那种。
符华四处观察着，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你这家伙，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样子的吗？”符华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什么样子啊。”韩江跟着看了过去。
然后整个空间微微震动了一下，代表韩江的情绪有了剧烈的波动。
随后空间稳定了下来，韩江压制住心中的悸动，说道：“大家都一样。”
因为在圣芙蕾雅学校里，韩江看看到了更多大脑袋Q版的人。
这要是琪亚娜她们也就罢了，还偏偏一套装甲一个人偶。
更别说，还有一些圣痕的本体生活在这里。
刚才空间的震动，是因为韩江意识到了这里，是以前游戏中家园的样子。
只是室内的变成了学园，每个人物每个角色，可都在这里走来走去，还说着可爱的话。
符华越看越感觉不对劲，“这些人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呢，还有逆熵的博士为什么要在这里。”
符华说的是浓姬，版本龙马，姬麟，爱茵斯坦她们。
“咳，这些人沉浸在历史上因为对抗崩坏死亡，我看史书的时候看到的。”
“她们的精神我倍感钦佩，所以就把她们放在了心底，要学这些先贤，为了对抗崩坏可以牺牲自己！”
韩江一本正经说着根本没有的事。
符华倒也不说破，因为她能看到韩江的心思根本不是这些。
哪怕不能知道韩江内心的小秘密，她依靠羽渡尘的羽毛，也能察觉到韩江情绪的波动。
这个波动，可不是说实话出现的动静。
这片空间比较奇特，除了圣芙蕾雅学园，休伯利安战舰之外，天空中漂浮着许多投影。
和量子之海通道差不多，都是韩江的记忆片段。
有和琪亚娜欢快逃课的，也有和芽衣一起促膝长谈聊天的，还有在课堂上和姬子互动的投影。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们……呢，咳！”
符华正说着就看到了一个关于自己的片段，处于好奇，分出一点精神去看了看。
那是在训练场的时候，韩江给自己送了一副红框眼睛时的记忆。
画面正定格在韩江不小心扳倒，单手撑着墙壁把她压在下面时候。
除了这些，还有关于女孩子大白腿，欧派，**什么的。
符华告诉自己，男孩子嘛，想这些也比较正常。
不过她还发现了天命的丽塔和幽兰黛尔，居然还有奥托的助手琥珀。
虽然这些是正常的画面，但有必要记的这么深刻吗？
韩江当然也发现了这些。
符华的精神力在使用羽渡尘的时候会有一些波动，韩江照猫画虎单手一挥，把这些记忆投影打散，这个时候想这些可不太好。
符华微微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韩江学的挺快的。
但是，这里是韩江内心深处的空间，打散是不可能的，每过两秒钟，投影又重新出现了。
符华也就当没看到这些东西，岔开话题去谈其他的东西。
“一个人记忆最深处是最牢固的地方，哪怕擅长使用羽渡尘，也有可能看不到这些场景，放我进来，合适吗？”
发现记忆投影没办法隐藏，韩江破罐子破摔。
“有什么不合适，难不成你还会害我吗？”
韩江哼哼唧唧的笑着，和小猪吃食一样。
符华内心有些感慨，就这么把自己最隐蔽的地方开放给一个外人。
韩江对她……是百分百的信任。
“就像你当初信任我，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和神州的事情一样，我对你也没有太多要隐瞒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韩江意识到，眼前的符华好像只是一道精神体而已。
蕴含了这么爆满的感情，这么诚恳真诚的话，一道精神体能够完好的传递给本体吗？
可是要对本体说这些，再重复一边情感难免会推的这么高，有些遗憾呢。
察觉到韩江的小心思，符华没好气的笑了笑。
“我就是我，这里的我，才是真的我。”
“什么真的你假的你，姬子说的没错，你要是在这么老气……”
韩江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
符华点头说：“外面的那个，其实不是我。”
“这是怎么回事！”
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隐约能听到雷鸣，看到闪电。
这些是韩江内心的变化，所以内心深处的场景会一并跟着改变。
原本以为识之律者成了符华的一部分力量，所以她才变得那么叛逆，那么活泼。
感情自己真的当了识之律者的小弟，识之律者还不放心自己，把羽渡尘的一片羽毛分给了自己？
“是的，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中途出现了一些意外。”符华说道。
“她把这片羽毛留下来，有她自己的意思，也有我的干扰，这片羽毛才是羽渡尘最后一根羽毛了。”
“也就是说……”
“没错，原本的羽渡尘被大部分都被销毁掉了。”
接下来，符华自己在太虚山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韩江。
贝加尔湖遗迹处理完之后，符华返回了太虚山，开始整理自己的记忆。
羽渡尘当年被符华一分为三千，飘散向世界各地，她决定收回，顺便完全修复自己的身体。
羽渡尘可以记载主人的记忆，并且可以消耗主人一部分记忆来提升自己的力量。
找回还完好的羽毛，是因为符华想要消耗自己的大量记忆，来换取巅峰时期的身体和力量。
可是羽毛有那么多，符华本身又或了五万年之久。
整理如此庞大的记忆，必须小心谨慎。
符华特意把自己的记忆复制了一份，保留在羽渡尘最核心的羽毛里，也是识之律者留给韩江的这根里面。
在进行意识转移的时候，还没事。
符华按部就班，继续消耗那些羽毛收集的记忆，一点一点修复自己的身体。
当身体中的暗伤全部修复之后，发生了意外。
那个时候记忆都在羽毛中，身体是无意识空白的样子。
当符华的意识想要返回身体的这一空挡，律者意识降临了，占据了身体。
新生的律者意识和一个婴儿一样，会继承素体的记忆。
符华海量的记忆冲垮了律者心里的防线，让她以为自己才是符华。
在身体与律者意识争斗的过程中，羽渡尘的大部分羽毛全被损毁。
识之律者利用羽渡尘展现出来的力量，只不过是她自身的权能模拟出来的力量而已。
识之律者的权能可以干扰别人意识，甚至更改记忆。
仅仅依靠一片羽渡尘的符华，根本无法与律者的权能抗衡，只能变成现在的样子。
然后，韩江受伤，决定注射超级融合药剂。
上个纪元的时候，太多人因为注射药剂死在了改造台上。
识之律者为了保护小弟，有意无意留下了和自身并不是完全相符的羽毛。
接着，韩江看到了符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改变。
符华的意识进入了韩江的内心深处。
第五百六十七章 你连我都信不过
“这个样子啊……”韩江捏着下巴。
“为什么想着恢复，还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去清除以前的记忆？”韩江问道。
符华摇头说：“如果不是被崩坏钻了空子，其实有任何风险的。”
“没有任何风险？”韩江看着符华的脸，再次问道。
“我……”这一次符华有些犹豫了。
这里是韩江内心深处的空间，韩江的一举一动都会表现在空间里，比如刚才的电闪雷鸣，是是他的震惊。
深处这个环境之中，韩江的无感被提升到了极致。
符华又是外来者，她的一举一动也被韩江看在眼里。
“不想说的话，没事。”韩江笑道：“我现在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符华点头道：“你和这支融合药剂的匹配度十分高，初期的痛苦我没有出手你就熬过去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体内的超级因子一点一点显现。”
“好，我们去找律者，把你的身体夺回来。”
韩江说完，空间开始塌陷。
他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之中，一根火红色的羽毛飘落在韩江的手中。
醒过来的韩江把身上的检测仪器拔掉，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身体里的力量重新经过排列组合，配合药剂带来的力量，韩江的力量绝非以往可比。
“醒来了，感觉怎么样？”爱茵斯坦捧着一杯咖啡站站在病床一边。
韩江哈哈笑了笑，“感觉非常棒，早上好，博士。”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爱茵斯坦不客气的纠正韩江的时间。
爱茵斯坦放下咖啡，在电脑上查看了一下资料，敲打了两下键盘转身继续看向韩江。
“样本采集非常完美，改造结果与预想稍有差别，但影响不大。”
“请你接受逆熵全体人员的感谢，你所做出的一切，不止对逆熵，对全人类都有帮助，逆熵的全体人员都将铭记在心。”
“同时你的资料也会保存在逆熵核心量子计算机中，我们不会忘记你做出的一切。”
爱茵斯坦可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样子，她的这一番话代表的含义和普通人说出来完全是两个样子。
“那个……不至于吧，这么正式？”韩江摸着脑袋问道。
爱茵斯坦感谢词说完之后，继续捧起了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你也来一杯吗？”
韩江连忙拒绝到：“谢谢，不用了。”
爱茵斯坦继续到：“你是这个时代第二个使用融合药剂的人呢。”
“齐格飞体内本来就含有崩坏兽的基因，所以改造结果不用推广在普通人的身上。”
“我们在你身上得到的资料，比在齐格飞身上得到的更加全面，也更加容易大面积推行。”
“你的成功，就意味着我们已经可以着手改造融合药剂，培养上个世代对抗崩坏的融合战士。”
这时羽渡尘中的符华，声音直接传到了韩江的脑海中。
“融合战士的改造非常残酷，往往一百个才可能成功一个。”
“想要培养出强大的融合战士更是困难重重，那马是梅博士也要看运气，概率。”
符华这么一解释，韩江大概能懂爱茵斯坦为什么这么正式了。
韩江也就极东支部的一个小卒子，被逆熵领导人之一郑重感谢，意义非凡。
“等等，你的意思是，给我注射融合药剂的时候，把握也不是很高？”
爱茵斯坦解释道：“95%以上的几率成功过，也有5%的可能会会害死你。”
韩江有点不明白了，5%的致死率，不至于这样吧。
放在和平年代或许还有点风险，放在危机四伏的崩坏下，这点危险还叫危险？
“这是在你身上改造的结果，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成功率只有3%。”爱茵斯坦说道：“这还是在你的改造实验成功之后，获取了大量资料后的结果。”
“如果没有在你身上的实验，量子计算机模拟的成功率只有千分之三。”
从千分之三到百分之三，整整提高了十倍的几率，逆熵确实要好好感谢韩江来着。
“我需要在这里整理后续资料，不用留特意留在这里陪着我。”爱茵斯坦继续说道。
“啊？哦，那我先走了哈。”
韩江也不留着打扰人家工作，走出医院就看到了正在跑过来的琪亚娜。
韩江醒来的第一时间，爱茵斯坦就已经把消息告诉了众人。
“好了哈？”琪亚娜跑到了韩江身边，围着韩江转了一圈问道。
韩江在自己胸口锤了两拳说道：“好了，什么病痛都没有了。”
“真厉害。”琪亚娜感叹了一声。
“那也不堪堪躺医院的是谁，如果是被人的话……”
“我是说爱茵斯坦博士厉害，你不知道你肚子上那么大一个伤口，肠子都快流出来了，这才几天就没事了。”
韩江尴尬了一下，符合道：“没错，逆熵的博士都很厉害的。”
“哎，韩江，你不知道你睡觉的这几天都错过了什么。”琪亚娜遗憾的说道。
“什么啊？”
琪亚娜握起拳头在空中挥了一下，“那天在珊瑚岛的时候，不是来了一个逐火之蛾的叫什么洛的吗？”
“就是她把冰之律者和夜枭带走的那个。”
韩江点点头，“嗯，我知道，她们怎么了？”
琪亚娜开心的说：“就在昨天，昨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得到了消息，班长把她们新建的老家给砸了。”
“那个组织的人也受伤好多，还和我们要一个说法，都找上门来了呢！”
看着琪亚娜兴奋的表情，韩江就知道对找上门来，也只有吃瘪的份。
“你不知道，她们找上门来的样子。”琪亚娜一副你快点问的神色看着韩江。
韩江做出非常好奇的样子，很配合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昨天的时候，逆熵的人不是也没走嘛。”琪亚娜兴致勃勃的说：“大姨妈带着我们到了海域上空，二话没说，就和逆熵的人一起把对方的战舰给砸了。”
“也不知道她们战舰是什么造的，打成破烂了都没有坠毁，最后给逃了。”
韩江配合着点头，然后问道：“对方人说了什么啊，德丽莎就让你们动手？”
“她们要我们把班长交出去啊，别说班长不再学园，就是在学园也不可能交出去。”
“然后大姨妈就说，你们已经进入了我方领空，再不退走就不客气了。”
“对方也就没退，然后我们就动手了。”
韩静想了一下，觉得错过了还真的有点可惜。
“对方的实力怎么样？”
琪亚娜想了想说：“有几个家伙还行，比我要弱那么一点，所以她们退的很快。”
“这次错过了没事，大姨妈说了，等把班长找回来我们主动去找她们的麻烦！”
韩江有点诧异，德丽莎什么时候这么张扬了？
极东这边还在规划者建造超级都市，家里的事还没有弄完，怎么就想着找别人麻烦了。
琪亚娜看懂了韩江的眼神，说道：“谁让她们打班长的注意，还让我们无条件投降，结果提到铁板上了。”
韩江昏迷的第二天，逆熵全体高层都在圣芙蕾雅学园开会。
执行者中，雷电龙马，盟主瓦尔特都是高手，齐格飞丢了一条胳膊也是属于能打的那一拨。
学园这边，姬子，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这些，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动起手也谁也不怕。
“嗯，确实可以主动去找茬的，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琪亚娜回应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对不对，睡了整整三天很饿吧？”
“芽衣知道你醒来已经在做饭了。”
“芽衣去做饭，你在干什么？”韩江说道：“别告诉我你在看书学习。”
琪亚娜的脸一下拉了下来，“最近崩坏越来越频繁，姬子阿姨今天还让我去一趟新城那边，说是爆发了崩坏我都没去。”
韩江一副我懂你的样子，问道：“等我醒来呢，对不对？”
“谁，谁等你醒来。”琪亚娜看着别处，“我就是昨天太累了，所以要好好休息一天，对，就是好好休息，和你没有关系。”
“好了，好了，我去找姬子商量点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韩江想着和姬子那边说一声，然后去神州太虚山。
符华好不容易修复的身体，不能仍由识之律者去糟蹋。
逐火之蛾那批人，能够从外太空生存五万年并且返航，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本事的。
琪亚娜说洛什么的受了伤，不知道识之律者怎么样。
毕竟是人家的老巢，可不想凯文那样愿意和识之律者点到为止。
“我没有什么打算啊，你找姬子阿姨干什么？”
“去一趟神州，把班长带回来。”
两人一路聊着，就到了学园办公楼。
到了姬子的办公室之后，韩江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局面混乱，符华一人在太虚山不够安全。
世界蛇，天命，还有逐火之蛾那些旧部，万一去搞什么偷袭，就怕识之律者对付不过来。
最好的结果就是干掉识之律者，让符华的本体意识回去。
这样的话，哪怕那己方有什么主意，符华一人也能应付的过来。
“行，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姬子抬头看向韩江。
韩江微微一愣，“你就不担心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刚从手术台上爬下来就让我去干仗？”
姬子切了一声，“你的情况爱茵斯坦博士告诉了我们，去吧去吧，别在这里烦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呢。”
等到韩江出门的时候，姬子头也每抬，喊了句，“路上小心，一定要安全把符华给我带回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知道了。”
“我和你一起去把班长带回来。”
出了门后，琪亚娜紧紧跟在韩江的身后。
韩江想了下，也行，如果自己拿识之律者没有办法的话，琪亚娜也可以帮的上忙。
陈天武变成了律者，使地球整个大环境的崩坏能浓度提升不少。
以往作战直升机就能抵达神州，现在得乘坐战舰。
极东支部的运输舰赫利俄斯还在空闲，全舰人员跟着韩江一起去神州。
战舰飞到天上之后，韩江才发现会飞行的崩坏兽的确比以前多了不少。
凭武装直升机那点火力，根本飞不了多远。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赫利俄斯抵达太虚山。
如今太虚山已经被层层戒备了起来。
崩坏能上升的情况下，程立雪丢下了城市没管，特意守着太虚山脚。
韩江二人下了运输舰，抵达了山脚就看到了程立雪。
“昨天极东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还有功夫来这里啊？”
程立雪见到韩江之后，打起了招呼。
韩江没好气道：“再大的事儿都是学园长带头干起来的，处理后事也有学园长忙活，和我这种小卒子又没什么关系。”
“符华在山上吗？”韩江问道。
程立雪点头，“师傅在后山。”
“她情况怎么样？”
程立雪摇头，“师傅回来的时候是半夜，我赶过来的时候，师傅交代我不要让闲杂人员靠近太虚山，我就把这里封了起来。”
“是受伤了吗？”韩江猜测道。
程立雪担心道：“应该是受伤了，否则师傅不会让我封山的。”
“我们这次过来也是担心符华的情况，我和琪亚娜上去看看。”
韩江带着琪亚娜踏上了上山的路，谁知道程立雪的胳膊一横，拦住了去路。
“你是不相信我们？”韩江不解问道。
程立雪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说道：“师傅在山上休养身体，不许任何人员上山。”
“符华是我们班长，我们担心她怎么了。”琪亚娜有点生气，不太理解程立雪的做法。
韩江也稍微有点生气，再次问道：“你连我都信不过？”
程立雪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第二次崩坏战场上的时候，师傅本能解决到空之律者，但就是因为奥托，身受重伤，实力倒退。
师傅和奥托可是认识了五百年的人，连那样的人都能做出背叛的事来。
程立雪不是信不过韩江，她为了师傅，谁来这里都不能上山。
第五百六十八章 幻境
“符华，给你徒弟说两句，他不让我上山，我总不能动手吧？”
韩江的精神连接羽渡尘，可以直接在脑海里和符华对话。
“呃……”符华沉默了下，说：“动手吧。”
韩江愕然，别管程立雪的做法对不对，可至少是为了自己师傅的安全。
“符华……这样做……好吗？”韩江再次询问了一句。
“立雪性子倔，说是没办法说的通的。”符华解释道：“况且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出来她也不可能相信的。”
韩江看着一脸严肃的程立雪，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他是真的不想动手。
十几年前程立雪就已经是最强A级女武神了，回来后更是成为了S级。
这么一闹腾，就算识之律者再怎么自大，也该发现不对劲了。
“要么……试试？”
“那……好吧。”
羽渡尘从韩江的体内剥离，符华的虚影缓缓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立雪，你就让韩江和琪亚娜两人上去吧。”
“师傅！”程立雪看到符华的虚影还是有些惊讶的。
可下一刻还是摇头，“不行，还是等师傅养伤好了，自己下来吧。”
“唉！”
符华重重叹了口气。
程立雪继续说道：“师傅，我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第二次崩坏的时候，程立雪为了给符华争取离开的时间，不惜以死来拖延空之律者。
事实上要不是机缘巧合去了量子之海，她可能真的就死在了那里。
程立雪越为符华着想，符华的心里就更加难受。
“喂！班长都在这里了，你怎么还不让我们上去！”琪亚娜指着程立雪喊道。
“师傅的伤很快就好了，我们在这里等候便是。”
符华无奈的看了眼韩江，程立雪为保护符华的心大家都理解。
可就算在这里说山里的那个是识之律者，程立雪估计也不会相信。
怪就怪符华的身体太强了，对崩坏能收放自如，哪怕变成律者被人也察觉不到异样。
符华的虚影消散，重新回到羽渡尘的羽毛之中。
韩江看了眼琪亚娜，琪亚娜立马心领会神。
一根长矛毫无征兆从空中出去刺向程立雪，韩江立马浮空飞向太虚山深处。
只要和识之律者开打了，程立雪自然之道那个师傅是假的。
“这里就交给你了，琪亚娜。”
几根长矛陆续从亚空间出来，琪亚娜对崩坏的掌控不弱，拖住程立雪还是绰绰有余。
“你们要干什么！？”
程立雪若水剑一处，逼开亚空长矛，对远去的韩江大喝一声。
第二次崩坏的时候，是她太担心师傅，放心奥托把符华带走。
可结果回来之后，师傅记忆受损，实力大不如前。
可恶的韩江连掩饰都不掩饰，带着空之律者，趁师傅受伤来杀害师傅了吗！？
“程立雪，待会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闯山了，现在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
韩江回应了一句，头也不回飞向太虚山深处。
程立雪一咬牙，打开一根长矛，跟着要阻拦韩江。
“喂，我们不过是想把班长带到更安全的地方罢了，你干嘛这么紧张？”
“我们圣芙蕾雅可是高手如云，待在学园总比藏在这深山老林里强多了。”
程立雪眼神阴翳，都已经开始闯山了，还在找什么借口。
程立雪已经成为S级女武神，只可惜琪亚娜也有比肩S级女武神的力量。
西琳答应韩江不再争夺身体掌控权，琪亚娜的能力就开始一飞冲天。
唯一担心的就是激发太多空之律者的力量，会让她律者化。
不管琪亚娜愿不愿意，意志总会被西琳压住一头。
两名S级强者在山下打了起来，韩江强行越过程立雪布置下了卓铎防线。
只要识之律者不傻，已经发现了山门外的动静。
“琪亚娜，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徒弟，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呢？”
太虚山山门外，识之律者凭空出现，一把抓住琪亚娜准备射向程立雪的亚空长空，同时挡下了程立雪的攻击。
“立雪，你师父没事儿，不用这么担心。”
“师傅。”
“班长！”
琪亚娜和程立雪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虽然两人的攻击都有所收敛，但能同时拦下还如此轻松的，能做到的人不躲，符华正是其中之一，在太虚山的人之中，识之律者也可以做到。
“韩江呢？”琪亚娜向符华问道。
识之律者很自然的飞向了琪亚娜，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说：“韩江那小子敢闯我的地盘，自然给他一点苦头尝尝了。”
“你也别生立雪的气，她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是遇到关于我的事情，就变得一根筋。”
识之律者说这些话的语气和小孩子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十分得意。
琪亚娜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什么地方奇怪。
“师傅，你的伤？”程立雪的心里只有师傅，看到识之律者跑了出来，第一时间自然就是关心。
识之律者挥了挥手说：“没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睡一觉就好了，你现在有事就去忙你的，我和我老朋友聊聊天。”
“从刚才的战斗，我发现你好像在压制体内的力量，对吗？”识之律者问道。
琪亚娜点点头，这个事圣芙蕾雅学园的大家都知道。
自己觉醒拥有律者力量的时候，班长也在场，不过很快有离开了。
这大半年将近一年的时候，和班长见面也不多。
见了面聊的也是其他的，从来没提起自己控制律者力量的事情。
“想不想完全掌控力量，不让你体内那个家伙有一点机会？”
识之律者诱导琪亚娜像她寻求帮助，这样她才能顺其自然的去帮琪亚娜解决问题。
毕竟在识之律者自己看来，这个世界的顶尖高手都打的差不多了，律者也不算什么，培养小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乐趣。
“啊？”琪亚娜摸着脑袋说道：“我身体里的那个家伙一直捣乱，就算不捣乱，力量使用过度也会受到影响，要怎么解决？”
琪亚娜的心思都在太虚山深处，韩江跑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面对识之律者的问题，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嘿嘿。”识之律者笑问道：“记得女武神的心理必修课吗？”
前一秒琪亚娜还觉得华有点不对劲，一问到有关课程的地方，琪亚娜觉得班长就是班长，没没什么不对的。
不过为了能够彻底掌控体内的力量，琪亚娜还是忍住了逃跑的欲望，准备迎接符华的长篇大论。
“呃……心理必修课我记得，不过……我的成绩不怎么好。”
识之律者一副我懂你的样子，但还是严厉说道：“想要掌控律者的力量而保持意志不被你体内另一个家伙压制住，那你必须学习这些。”
“女武神的心理必修课，是根据我的功法删减而成的，所以说，对你学习太虚剑气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程立雪离开，两人落回地面。
识之律者抱着双臂，特意停顿了讲话，等待琪亚娜的回应。
“哇！”琪亚娜瞬间惊愕，结巴道：“班……班长，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再蠢的人都知道，能够成为女武神学习的必须课的课程多么重要。
而女武神心里必修课居然是班长的功法的删减版，那完整版的该有多厉害！
琪亚娜是懒的想又不是真的蠢，自然知道这门功法的强大。
她从以前就觉得班长强的离谱，现在感觉更胜以往。
“心理必修课只是剑心的删减版，还有剑意，剑形，剑魄，剑神，太虚剑气可强大着呢。”
山门外识之律者拉着琪亚娜上起了功法可，闯入山门的韩江却迷了路。
“怎么回事，我来过太虚山没有上百次也有八十次了，这里怎么不一样了？”
进入太虚山的韩江异常的疑惑，这里和自己认知的太虚山大体相同，但很多地方都变了样子。
羽渡尘内的符华变出幻影，出现在了韩江身边。
“这里是五百年前的太虚山。”
“五百年前的太虚山？”韩江惊讶道：“难不成你在这一年的时间……不对！？”
韩江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嗯，我也才发现了这点。”符华看向周围，有些怀念的说道：“这里应该是识之律者布置下的幻境。”
“我们应该在山门前，或者进入山门之后就进入了幻境，能出去吗？”韩江问道。
说着，韩江再次浮空，往山门外的方向飞去。
可是不论他怎么飞，一直都在绕圈子。
“识之律者的权能在创造幻想，修改记忆，如果我们能够早点发现还不至于变成这样。”符华摇了摇头让韩江先别飞了。
韩江嗯了一声，重新落地。
接着龙胆亮银枪出现在韩江手中，韩江往长枪之内注入能量，然后一枪扎在了地上。
“轰！”
山石迸裂，地上出现一个百米大坑，远处的小山峰上落石滚滚。
环境没有一丝改变，韩江周围有无根之火开始燃烧，他打算用更大的力量，看看能不能打破这个环境。
“没用的。”符华摇了摇头说：“这里是环境，和你的心境有关，无关力量。”
“不应该啊，我都……”韩江把自己已经这么强几个字咽了下去，“反正不应该这么容易就上套了啊？”
韩江很是不解，符华的羽渡尘进入自己的意识，一是自己在接受融合药剂的改造给了羽渡尘机会，二是她信任符华，才会把符华放心自己的内心。
羽渡尘要扰乱他的心境，最多也只是干扰，怎么可能会将他完全拖入环境走都走不掉。
“识之律者拥有羽渡尘完整的权能，她是在我的身体上诞生的意识，拥有我所拥有的全部记忆，模拟出完整的羽渡尘是没有问题的。”
“你是说，只要是完整的羽渡尘，能把我这样的拖入自己的幻境当中？”韩江问道。
符华沉吟了一声说：“如果在你有防备的前提下想要做到这点很难，但……”
韩江长长叹了一口气，就符华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就是中招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中的招，有可能是一下赫利俄斯运输舰，也有可能是山门前和程立雪第一句交谈的时候。
他身上带着符华这个玩意识、幻境的高手，自然也就没有防备这类攻击的意识。
谁知道居然中招了。
“立雪……恐怕也是我们想象中的立雪。”
韩江白了一眼符华说道：“别想那么多，就算刚才那个是假的，我感觉我们遇到的如果本人，她也会这么做。”
韩江真正进入识之律者布置的幻境是在他给程立雪解释的时候，那个时候一心防备程立雪会不会不顾琪亚娜的阻拦，拼着受伤也要拦下他的时候。
韩江的心思在程立雪身上放着，也就是这个时候，识之律者把他拖入了幻境。
本来韩江一心想进入太虚山深处，这一下顺理成章。
哪怕是凯文来了这里，也可能是同样的结果。
不过凯文现在没了多余的感情，识之律者最多在战斗中影响他的精神，拖入幻境还是有点不太可能实现的。
“你破不开这里吗？”韩江向符华问道。
符华摇摇头，“我只有精神体幻想，动用的能力也只有这一根羽毛。”
“想要拿一根羽渡尘破开识之律者的领域空间，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韩江问道。
符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她布置下了幻境，可能是想让我们看到什么，先走走看吧。”
“好。”
事到如今，韩江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待在这个幻境里面，韩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一点点加强。
只不过这种加强少的可怜，换算成具体数字的话，每次增加都是小数点后几百位的提高，约等于没有，聊胜于无吧。
这是系统的力量，只不过系统的能力已经完全融入进他的身体之中，所以再也没有了语音提示。
“我记得前面有个小村庄，我们去看看吧。”符华指向前方。
韩江没有异议，只是问道：“五百年前太虚山上居然有村庄？”
符华道：“只有一二百人，后来因为交通不便，都搬迁到了山下的小镇里。”
第五百六十九章 武的不屑，来文的
韩江若有所思道：“背靠大树好乘凉，是这个道理。”
“你在说什么呢？”
符华想不通韩江脑袋里想些什么。
“没，没啥。”韩江指向前方说：“那就去看看吧。”
破解幻境的方法很多，但现在的韩江恰巧都做不到。
第一就是提前防备，符华对韩江如今的精神力评估，只要提前防备，哪怕羽渡尘开启第二额定功率百分百状态，都不能把他强行拉入环境。
第二点是误入幻境者，精神力是制造者的一倍。
这点想都不用想了，识之律者是当年世界上精神方面最强大的存在。
或许比符华差点，但也差不了太多。
最后一点，这个幻境异常庞大，只要找到操控的人，然后将其打败。
目前韩江和符华，也只能选择最后一种办法了。
完全恢复记忆的符华，五百年前和五分钟前差不多是一样的。
没有先打痕迹，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只有快要腐朽的木栏杆。
石头打造的台阶上长满了苔藓，一般人上山下山都不怎么容易。
进入山林之后，入眼的就是太虚山上最高几座山峰。
韩江盯着熟悉的一座，上面还有一个高达几十米的雕像，背靠山峰站立。
韩江看着山峰上的雕像，那玩意儿比火影忍者里的颜岩可要大的多了。
“符华，那是你吗？”
符华望了过去，有些恍惚。
背靠山体的人物雕像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常年风吹日晒。
雕像只能看出大概轮廓，具体面容早已分不清了。
“那个，是我。”符华点了点头，“雕像后来被人为毁掉了，所以你没有见过。”
“这样啊。”
两人继续向前，绕过山峰，看到了山脚下的村庄。
村庄依山环水，房屋错落有致，比起钢铁水泥打造的大都市看起来舒服太多。
“有死士？”
灰白色的死士隐秘在房屋边缘处，被韩江一眼看到。
“我们去看看吧。”符华有些担忧。
韩江倒觉得没什么，反正这里是幻境。
这里的人的生死，都在识之律者一念掌控之中，救与不救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看着严肃冷漠的符华，哪怕是在幻境之中，都做不到见死不救。
五千年独自对抗崩坏的本能已经融入在了她的身体中，没有看到不管的例外。
韩江进入村庄，这种小杂鱼，根本用不着他认真对待。
经过超级融合药剂改造之后，韩江手掌长枪迸发出的一点火星，就足以让一只死士痛不欲生。
“救……救命。”
解决掉眼前的死士之后，靠近接到的一间房屋，有一个女孩靠着门框坐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呼救声。
女孩伸出手臂伸向韩江，她不想死在这里。
女孩的手臂脖颈上，有奇异的光芒在皮肤下闪烁，是崩坏侵蚀的痕迹。
符华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这里是现实，那她也救不了这个女孩。
“怪……怪物……”
女孩的呼救藏在房屋里的死士引了出来，把她吓到浑身颤抖。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符华抬头对着天空问道。
韩江环视一周，除了女孩和一群渣渣死士，连个鬼影都没有，她在和谁说话？
接着，韩江就发现了动静。
天空像是划开了一道口子，几根黑色的羽毛掉落，识之律者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小子，你可是我的小弟，怎么能跟着一个冒牌的家伙来对我动手？”
琪亚娜被识之律者一根羽毛糊弄走了，她自身也进入了这个幻境之中。
韩江凝眉，说道：“我又没说我要向你动手，最先动手的难道不是你吗？”
识之律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韩江，指了指山门的方向。
“你当我傻吗，身上带着羽渡尘还强闯山门，这不是想对我动手，难道是亲切的问候？”
韩江一滞，自己和符华联手夺回身体的事情连同行的琪亚娜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就凭强闯山门，就准备好了幻境？这不太可能。
“小伙子，你大姐头吃过的米都比你吃过的盐多，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识之律者抱着双臂，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韩江开始怀疑自己，不应该啊。
什么都有个上限，年龄大经历多不代表就聪明，智商成长也是有个上限的。
要不然符华为什么孤身一人守着神州，没活成第二个奥托？
“她是在我身上猜出端倪的。”符华站出来说道：“把我的这根羽毛留给你，应该是她有意的。”
识之律者给符华白了一眼，“当一个人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屑去玩什么阴谋诡计了，你以为我和天命那小子一样？”
“还有你。”识之律者把目光重新落回到韩江身上，“别想着我在害你，我只是向把自己体内不干净的力量清除一下。”
“但是没想到，把羽渡尘核心的一根羽毛留给你之后，力量下降了一些，不然对付方舟那些小崽子怎么可能还会受伤。”
“那你为什么要布置幻境，还把我拖进来？”韩江问道。
识之律者继续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过来，难以置信充满十足的嘲讽语气说道：“你不会是真的傻吧？这点东西都想不明白？”
韩江有点窒息，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真的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以前的我，什么事都藏着、掩着，什么事都恨不得自己一个人承担，把你拉进来就是想让你看看我以前的过往，让你好好了解一下我过去的经历。”
“毕竟，你可是我最好用的一个小弟。”
韩江问道：“为什么不是程立雪？”
识之律者有点不耐烦了，“立雪等同于是我养大的，你能和她比？”
韩江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蠢才能问出这个问题了，就像识之律者说的一样。
程立雪几乎等同于符华最近几十年最亲近也是最要好的人，尤其是第二次崩坏中更是做出了牺牲自己也要让符华离开的事情。
而韩江只是一个小弟、同伴，自己的经理苦难可以告诉同伴和小弟，但怎么可能会对女儿说呢？
“只是单纯的想告诉我这些东西，也犯不着出其不意拉我进来吧？”
识之律者指向符华说道：“这个，你就需要问她了。”
“这个家伙是羽渡尘的核心羽毛之一，不知道为什么和我的力量有点相斥，刚开始我就没当一回事。”
“然后你接受改造身体的时候，顺其自然就把它留给了你，以防不测。”
“你闯山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就顺手把你拉进了幻境。”
“这样的话，有些事我能告诉你，顺便彻底收复这根羽毛的力量和记忆。”
“你一开始就准备这么做了？”韩江问道。
如果这都是识之律者料到的结果，那她的智商也太爆炸了。
“没有。”
“那为什么……”
识之律者再次说道：“你是不是蠢啊，你体内有驳杂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是不是最先想着清除？清除不了，那就用可掌控的力量一点一点同化？”
韩江想了想，他好像没有这点烦恼，对于能量什么的都是来者不拒，管他是普通崩坏能还是律者力量。
“你们在山门前的视乎，我就感觉到了这根羽渡尘的意识。”
“我活了这么久，几乎每根羽渡尘都会有保留记忆，那些被分散在量子之海里的羽毛更不用说了。”
“所以收回这些羽渡尘和记忆的时候，也要稍稍费点力气教训一下。”
“你手里拿的这根羽毛是核心之一，那些记忆估计是在我交给你的时候产生了自我意识，她现在自我认知和我不同，还蛊惑你来对付我，所以就有了现在的事情。”
韩江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弱弱问道：“所以……你觉得我就是个谁都能蛊惑的傻子？”
识之律者一扬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韩江有点急了，对符华说道：“我们动手吧。”
可是，连符华看韩江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这里是她的主场，动手对你很不利的。”符华劝道。
韩江的长枪在自己手中转了一圈，“没试过怎么不知道不行？”
符华深思了几秒，然后摇头说：“先不要动手。”
主要是律者的力量强大，哪怕韩江身体经过融合药剂的改造，符华也怕他吃亏。
这种层面的吃亏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吃亏，五百年前就是因为自己的一个不注意，中了七个徒弟的诡计。
力量缺失，记忆开始丢失，身体状态下滑，以至于神州需要依靠天命才能保全。
符华在担心韩江。
识之律者是因为自己大意才出现的，符华从心底里认为这是自己的过失，不能让韩江去买单。
“动什么手啊，还说你自己不蠢。”识之律者不客气说道：“不过就是我的一段记忆罢了，她只是认为自己是我，你就这么听她的话？”
韩江有苦说不出，因为自己真的知道羽渡尘里的符华才是真的符华，对面的是识之律者。
可是在识之律者的幻境之中，如果没有符华的帮助，韩江战胜对方的希望不是很大。
明明说好了，一起对付识之律者，然后帮她多会身体，符华怎么就变卦了呢？
律者是可以站在人类一侧成为同伴的，但对方夺取了符华的身体。
只是这点，韩江就知道不管识之律者怎么样，符华的身体必须夺回来。
不能因为识之律者把他当小弟就放手了，符华可不能一直以这种精神体存活。
但现在也知道看符华要怎么样了，至少他也得看符华的意思行动。
想到符华“老谋深算”，应该有准备的后手吧，不能因为太过冒进而破坏了符华的计划。
其实符华压根就没有动手的意思，告诉韩江身体成为了识之律者，也是想着自己来解决。
可奈何，自己现在就是一根羽毛，一段精神体，去太虚山找到识之律者都费尽。
到了太虚山之后，连反应的功夫都没，就被拖入了幻境之中。
符华经历了太多还有因为自己，重要的人身亡的例子，所以她不想让韩江那么冒进。
“你说，你是真的符华，我只是一段记忆？”符华突然说道。
识之律者坦然道：“要不然呢，也留这里有外人在我不好做，不然我们两个，不，我和我的一部分记忆会好好聊聊。”
“力量强大是好事，但因为体内能量驳杂的话，以后处理起来太过麻烦了些，还会影响我的战力。”
韩江有点搞不懂识之律者的脑回路了。
因为自己太强，所以不屑武的来搞文的？
“我尊重你的存在，就如我收拢其他羽渡尘时那样，她们都乖乖和我融为一体成为我的一部分力量，我也可以强行把你摧毁，收回这部分的记忆。”
按照韩江的理解，这是属于符华自己骨子里对自己力量的自信，只不过是被识之律者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你想想，你的做法，和记忆中是不是有些不一样？”符华说道：“你是律者，你是我在融合、消耗大量羽渡时出现在我身体上律者的意识。”
“呵，呵呵。”识之律者笑了笑，“看来我的这部分记忆也不怎么聪明呢。”
“首先，解答你第一个问题。”
识之律者单手一挥，刚才出现时犹如停滞的幻境，像是被人按下了开始键，那些死士再次行动了起来，女孩痛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随后识之律者单手一捏，死士全部消失，那个小女孩也跟着消散。
“你……”
符华皱了皱眉，幻境中的死士消失没什么，但那个女孩为什么也要……
符华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如今连身体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关心幻境里的东西。
“性格的变化，是因为我厌倦了，厌倦了所谓的使命。”
“我被安排在神州，不都是梅博士的要求吗？”识之律者接着向韩江说道：“你也认真听着，这是我以往经历之一，也是为什么我现在的举动和在圣芙蕾雅时发生变化的原因。”
“我的身体恢复了往日的力量，现在梅博士又死了几万年了，为什么还要听从她的话，继续做她的傀儡来守护所谓的人类？”
“我有我自己的意志，怎么守护人类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去听一个失败者的命令。”
符华微微摇头，道：“梅博士不是失败者，她带领逐火之蛾守护人类，击败了终焉律者之前的所有律者，她为人类……”
“最后还不是没有打败终焉律者吗？”识之律者说道：“没有打败，那就是失败者。”
“现在的我想明白了，相同了，按照梅博士那一套老的办法不行，我用我自己的力量来打败所有律者！”
请假一天……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今天请假一天……
第五百七十章 诉说
“如果没有梅博士的话，我们……”
“没有那么多如果！”识之律者打断了符华的话。
识之律者语重心长说道：“时代变了，我们不用再扮演融合战士，不用扮演女武神，也不用扮演这家伙的班长，我们可以做自己了，真正的自己。”
她看着符华说道：“我知道你哪里拥有我的记忆，你是特殊的，但你的想法都是以前陈旧的思想，被梅博士牢牢禁锢在了某个地方。”
“现在，你回来吧，重新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们做真正的符华。”
符华微不可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自己的内心清楚，你并不是我。”
识之律者回道：“没错，我自己的内心十分清楚，我才是符华，你只是一部分的我而已。”
“之前我尊重你的想法，但只要我的一个想法，你就必须乖乖回来。”
识之律者伸手一抓，韩江身边的羽毛飘向对方。
韩江长枪探出，挡在羽毛前端，阻挡识之律者的动作。
没想到符华摇了摇头，说：“就让她试试吧。”
韩江不明白符华的意思，不过既然她说了，那就听他的吧。
识之律者笑了笑，说道：“一个优秀的小弟不需要多么聪明，你能傻傻护着一根羽毛的想法，我不怪你。”
韩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数不清这是识之律者第几次说他蠢了。
长枪移开，羽毛慢慢悠悠飘向识之律者。
只是在羽毛靠近识之律者之后，好像受到了阻力又向后飘了一些。
不论识之律者怎么抓去，她身手时带的风都会吹跑羽毛。
识之律者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的身手怎么可能抓不住一根飘落的羽毛，一定有什么原因。
“为什么？”识之律者第一次露出惊叹的表情。
符华平淡的语气直接点明了其中的缘由，“因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不同的灵魂？”识之律者嗤笑了一下，“你代表过去，我代表现在，仅此而已。”
“真正的原因是你不认同现在的我，你觉得你才是真正的符华，你认为你比我更配得上符华这个名字，对吗？”
韩江看着两人在哪里辩论，突然想到识之律者对她说过的话。
真我，自我，朝我。
符华为了恢复身体暗伤，收拢所有羽渡尘的羽毛，不惜牺牲了那些羽毛中的大量记忆。
然后将自身的记忆分为两份，阴阳化生，然后相互交融。
只可惜在最关键的一步出了问题，身体内诞生了这个新的灵魂。
所以，她们是在辩证？
韩江摇了摇头，绝对不对，应该有更适合的词汇。
论道？
或许真就应了识之律者的话，韩江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蠢，想不通她们两个在干什么。
说服对方，探寻心中本源？
反正符华不愿意韩江动手自然是有她的原因，韩江选择听着就是了。
“你太固执了，你的思想老旧，腐朽，总被那些条条框框约束，一直活在过去。”
“生活是要继续向前，守着以前的那些东西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别活在过去了，不要继续把自己当做梅博士的工具！”
符华摇头叹息，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因为在她的眼里，识之律者就是一个十足的模仿者。
不仅模仿自己，还妄想着让本体认同自己，连她自己内心所想都没有的可怜人。
看到这种眼神，识之律者生气了，她讨厌这种眼神。
明明只剩下精神体的是对方，还偏偏站在高高居上的位置。
“小子，你说我说的对吗？”识之律者突然放弃了说教符华，转而看向了韩江。
韩江啊了几声，问道：“什么对吗？”
“……”
面对这个蠢货识之律者只能忍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我说，我们应该做自己，做一个独立的自己，不能因为别人的影响就迷失了方向，一味的跟着别人制定好的道路前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在崩坏的乱世之中，我们拥有比普通人更加强大的力量。”
“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我们可以肆意横行。”
“以崩坏为对手应该是我们自己内心的想法，而不是受到别人的想法才去这么做！”
听完识之律者的一席话之后，韩江居然非常认同，对抗崩坏本来就是一件自发的事情，而不是按照……
“不对……不对。”韩江先是点头，然后摇头。
“你说的话乍一听没错，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崩坏的降临是这个世界的大势，我们对抗崩坏是正确的，但必须要走向一条正确的道路。”
“对抗崩坏的方式有千万种，天命的女武神，逆熵的战术机甲，世界蛇的改造融合战士，除此之外还有那些重力阵营中人体机械化的方式。”
“在这其中，天命做的最好，用崩坏来对抗崩坏，用不近人情的想法来说，这是效率最高的做法。”
“逆熵的战术机甲也是一条可行的道路，但需要强大的科技作为后盾，每次消灭律者之后需要巨大的资源弥补损失。
科技没有到达顶尖的时候，但对对抗律者是不可行的，因为缺少制衡律者的高手，瓦尔特一人苦撑，但凡有一次失败，大家跟着一起玩完。”
“世界蛇暂且不予评论，毕竟这个纪元世界蛇出手的次数太少，他们也不明显的去庇护平民，和天命逆熵没有可比性。”
“最后是中立阵营，他们的做法都是在崩坏下生存，还谈不上去对抗崩坏。”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最正确的做法，举全人类的力量共同对抗崩坏，而不是按照个人意愿去行动。”
“如果大家都是按照中立阵营那种改造自身，哪怕科技依旧在进步，但也缺少了快速顶尖战士。”
听完韩江的长篇大论，识之律者很不解的看了过去。
“你说的都是人类在同一水平的前提，我是上个纪元活到现在的融合战士，两个纪元的情况不同，我拥有强大的武力，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难道你也愿意做某个人的傀儡，放弃自己的想法，没有情感，没有欲望，什么都没有，只为了对抗崩坏？”
韩江摇头直呼：“这是不可能的。”
在韩江的认知中，对抗崩坏的前提就是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琪亚娜，芽衣她们。
如果连她们都保护不了，那还去保护个屁。
不得不说，识之律者这套说法韩江还是挺喜欢的。
虽然有点自我主义，但没办法，韩江又不是圣人。
“看到了没？”识之律者指着韩江对符华说道：“你蛊惑我的小弟又怎么样，他也认同我的说法，况且，我们本来就是一体。”
“从终焉律者降临之后，你被梅博士安排进入沉睡，把这些时间去掉，那也整整做了五千年的傀儡，你不累吗？”
符华摇头，但话语有些苍白：“我不是傀儡。”
“怎么不是傀儡？”识之律者第一次退让，说道：“那行，就算你不是傀儡，但也没必要去执行一个失败者的命令！”
识之律者手臂一挥，太虚山的幻境发生改变。
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中。
“你也来看看，这是我以前的经历，让你知道以前的我是多么可笑又固执。”
“不敢去面对现实，不敢独自去接受那个世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那才是真正的可怜，真正的可悲！”
这个地方韩江见过，是符华转学去沧海市的一个周末，独自去校外郊区的一家面馆去吃喜欢的面条。
“那个时候我们才多大？”识之律者自问自答道：“十六还是十七？”
“转学到了沧海市，不敢去主动认识新的同学，内心认为她们在嘲笑自己，对吗？”
“这段记忆不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忘记的，因为这是我最自卑的时候。”
“哪怕是住在宿舍，不和人谈论，不和人游戏，一个人上课，一个人下课，最讨厌体育课。”
“呵。”识之律者自嘲的笑了笑：“就是因为害怕出风头，被人关注。”
“虽然后来知道了这些都没什么，但直接证明了你心里的自卑，对吗？”
符华沉默不语，最初离开爸爸去外地上学的她，确实是这样的。
“看来你的心里也清楚，以前的想法都是错误的。”
“伪装进入圣芙蕾雅成为学生之后，功课年纪第一，实战年纪第一，更被说还有女生来表白，这样就不会出风头了吗？”
“同样是转学进入新的学校，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过去就是一个错误？”
识之律者的一番话让符华没有反驳的话语。
最了解自己的人也许不是自己，这个被符华海量记忆侵占之后的灵魂，才是最了解符华的人。
巷子里出现死士，出现一个把衣服扎在腰间的活泼少女。
“看到了吗，就是那个女孩给我们带来了改变，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第一次真正面对崩坏。”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早已经明白了，崩坏不是突然出现，它总是在慢慢积攒力量，然后爆发。”
“在这里，我们第一次做出了改变，第一次选择战斗，这就是你一直在心里念叨，但不曾做出的行侠仗义，对吗？”
识之律者继续向前走去，走向那个女孩。
“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符华摇头不语，那个时候的她，没有接受融合战士的改造，还不曾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我只记得，那个时候害怕和人接触，跑到看不到其他同学的地方，吃上一碗自己喜欢的面条。”
“这个场景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因为在这里发生了变化。”
这时识之律者看向韩江，她知道符华非常固执，但现在需要有一个人来认同她的说法，一起证明过去的自己是错的。
“那个时候选择出手，让我直接面对崩坏，和崩坏相连，同时和那个女孩子成为了朋友，有了改变。”
“会换下土气的制服，穿上女孩子应该穿的衣服，这些改变难道不好吗？”
符华的默认，让识之律者诉说的欲望更加强烈。
“所以说改变是好的，真正的我，不能守着旧条约，活出新的自我。”
说着幻境开始有了变化，死士开始行动。
识之律者没有选择一下湮灭死士，而是一拳一脚打败死士。
战斗中，她感慨道：“现在的我们，根本不把这种程度的威胁放在眼里，这样的杂兵，来多少都不是问题。”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符华在这个幻境里第一次出声。
识之律者重复道：“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不再弱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不用去听任何人的摆布，也说明了固守以前思想的你，是错的。”
说实在的，韩江还是挺喜欢识之律者的想法的。
如果符华也变成这样多好，不在沉闷的像个老头，不再那么稳重。
在符华还是少女的时候，总是把事情藏在心底。
不敢去违抗父亲的意愿，不敢去大大方方的交朋友。
一直到韩江认识她为止，总是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
还记得布洛妮娅为了给琪亚娜补课，直接打开了天命核心数据库的隐藏档案时，韩江发现那份档案之后的事。
符华也只是说自己守护神州，让韩江也要尽力。
什么观察第二律者，监视圣芙蕾雅动静的话都没有说。
认识不久，没有信任是一个原因，韩江认为更重要的还是符华习惯了自己承受最大的压力。
识之律者收拾完杂鱼之后，右手再次一挥。
“还记得她吗？”
这次是一个房间，一个披散着红色长发，穿着战斗内甲，和姬子有百分之九十神似的女人。
符华答道：“记得，从未忘记。”
识之律者对韩江介绍道：“这是当初沧海市崩坏爆发，哦，我差点忘了，是上个纪元的沧海市，谁知道这个时代又有一个相同的名字，我很难不去认为，这个城市的名字没有你的影响。”
符华默认了这个事实，神州沧海市的命名有她的参与。
“我那个时候还在上学，某一次放假回家，在沧海市的机场，崩坏爆发了。”
“是上个纪元第三次崩坏爆发，整个城市瞬间毁于一旦。”
说道这里识之律者神情落寞了下来，“我被这个名叫Himeko的女人救了。”
“那场崩坏中，最好的朋友死了，爸爸也死了，只剩下了我一个。”
“她带着我进入了当地的作战部，和崩坏作战，带着我去参加舞会，认识新的朋友，总是照顾着我。”
“所以我看到姬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她也活到这个时代该多好。”
识之律者向符华问道：“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对吗？”
“这是我最近两天梳理记忆的时候再次翻找出来的，如果早点梳理完毕，我也不会和凯文那么轻柔的动手了。”
这个韩江在场，虽然符华和凯文打的昏天黑地，但对于两人来说就是在切磋而已。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识之律者郑重对韩江说道。
“但是她在澳洲支部变成了律者，当时的我想尽办法救她，绞尽脑汁到了她的面前，甚至不惜得罪以前的同事。”
“她也没有攻击我，她还记得我，叫我的名字，对我微笑……”
“她……她还说，让我好好活下去。”说道这里的时候，识之律者的声音开始颤抖，有了一丝哽咽。
符华华表情凝重，眉眼间皱了起来，显然不想再去回忆这段记忆。
识之律者几近咆哮道：“可笑的是，可笑的是梅博士居然命令凯文杀掉她！”
“琪亚娜是第二律者，芽衣是第三律者，温蒂是第四律者。”识之律者一个一个说道：“她们都生活在圣芙蕾雅，甚至为了琪亚娜可以和天命总部开战，决裂。”
“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如果梅博士给我一个机会，队长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可是我们只是工具，我们说的话做不了数，如果上头认为律者无可救药，我们就什么都做不到。”
韩江听够听得出识之律者的愤怒，听得出她声音中的难过以及悔恨、不甘。
即便是精神体的符华也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在怨恨吗？”
“怨谁？”识之律者故作轻松，眼睛看向别处，“梅博士已经死了五万年了，上个世代留下来的人就那么几个，我能怨谁？”
和小孩子发脾气一般，识之律者满嘴说着不恨也不怨，但行动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或许这也是识之律者拉韩江进这个幻境，告诉韩江这些东西的想法。
她在委屈，想要别人安慰。
可偏偏以前的自己是一个打碎了牙都要咽进肚子里的人，不愿去向外界诉说。
要哭，也是一个人躲在卧室，躲在被子底下小声的、默默的流泪。
“我恨的只有我自己，回忆梳理的越多，想起的越多，我对自己的悔恨就越来越多。”
第五百七十一章 只要是女生，都会有幻想
“喂，你来说说，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唯唯诺诺，为什么总是优柔寡断，为什么喜欢把选择的余地留给别人？”
识之律者看向韩江问道。
韩江摇头，这种事情他是说不清的。
但他可以肯定，一直这样做并不是好事。
识之律者在向符华诉说，是在面对过去的自己，在一点点剖析自己。
让韩江知道，是为了有一个人证明自己的过去就是错的，只有改变才是正确的选择。
“小子，面对崩坏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有一天在特殊环境的时候，你必须要救我和另一个人，那你去救另外一人人吧。”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是被选择的那个，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来选择。”
“当然。”识之律者耸了耸肩膀，理所应当说道：“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韩江沉默的看向一边的符华，韩江觉得自己对符华的了解又多了一些，同时更加同情符华的遭遇。
符华与识之律者好似一个人的两面，也许两人拥有的记忆会有些许不同，但大体上是安全一样的。
识之律者在这里能够说出来的东西，那是因为符华经历过。
也就是说，识之律者做出的这些事情，说出的这些话。
放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中，符华本人也去考虑过，并且希望做出尝试，但最终没有。
且不论身体的本质是律者还是人类，但受到符华大量记忆的影响，识之律者变成了第二个符华。
“你也这样想过吗？”韩江看向了符华。
符华眼神闪烁，“我……”她说不出口。
“呵~”识之律者单手一挥，幻境再次发生改变，“我们有过选择的机会，但过去的你不愿意主动抓住，总是随波逐流，才会造成那么多的遗憾。”
“你是过去的我，我一个人否定你并不会承认什么。”
“现在韩江在这里，他是你我之外的人，可以让他来看，过去的你应不应该消失，变成全新的我。”
幻境变成了一座古城，韩江见过类似的遗址，那是在蚩尤的体内。
同时两个人影，出现在了三人的对面，与之一起出现的，是一群死士和崩坏兽。
“这里的影响在我们的记忆中也占据这重要的位置，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忘记。”
识之律者看向韩江，“五千年前，就是你的祖先生活的时代，我就已经在庇护神州大陆了。”
“那个时候，神州经历了一次浩劫，我想你应该知道，就是蚩尤的出现。”
“苍玄和丹朱两人提出加速文明的时候，我心里也知道这会产生无法预估的变数，明明知道会发生可怕的悲剧，但我并没有拒绝请求。”
符华点头认同，面色悲伤，“我们不能预知未来……所以……”
识之律者打断话语，“不能预知未来是没错，但我们可以避免。”
“她们两人的指责是辅助我，对吗？”识之律者站在了正确的一方，声音提高了不少，“既然是辅助，我当然可以否决她们提案。”
“在当时看来，这有些不近人情，但至少这些怪物不会产生。”
“当时，也是丹朱主动提出，要亲自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我可以强行要求她留下，等我回来，但是我没有那么做。”
韩江知道了，五千年前的神州大陆因为文明的急速，诞生出了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丹朱和苍玄两个发起者，自然有义务去解决自己犯下的错误，去消灭那些诞生出来的崩坏。
符华解释道：“作乱的蚩尤几乎毁掉了半个南海，许多人因此丧命。”
识之律者痛快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优先去帮助那些平民，我凭什么不去帮我重要的朋友，而去拯救那些平民。”
“是什么让我得出那些平民的性命比我朋友的性命更重要？”
“你为什么不放下别的事情，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消灭蚩尤，拯救我的友人？”
符华有遗憾，也在后悔，但还是说道：“我必须将全人类的福祉放在首位。”
识之律者没有立马反驳，而是看向韩江，问道：“你觉得这样对吗？”
韩江给不了识之律者想要的答案。
在个人角度看来，韩江是真的希望符华能够自私一些。
优先去保护自己的友人，然后再去管所谓的全人类的福祉。
但站人类的视角去看，符华做的是正确的。
正如识之律者所说，五千年前的神州大地生活的是他的祖先。
韩江不能站在得到好处的这一面，去说符华做的不对。
况且，人类需要这么一位可以放弃自身意愿，而去守护大家的英雄。
因此，韩江更加心疼符华。
在个人角度看来，符华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但他是为了保护人类。
在韩江身边，还有其他人是这样傻乎乎的人。
逆熵的瓦尔特，几位博士，更亲近的姬子，德丽莎，琪亚娜她们。
琪亚娜更是一个“傻子”，如果没有韩江的出现，历史会重演，她会为了大多数人，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去拯救大多数人。
教育琪亚娜的是姬子、德丽莎，还有那个看起来不负责任的老爸，齐格飞。
也正是因为她们也有一样可以奉献自身的信念，所以琪亚娜成为了这样的人。
看到韩江没有给出回答，识之律者恨不得用手指去点韩江的脑袋。
“为什么你们都是这种傻子，为了所谓的全人类，他们考虑过你们吗？”
“在你们心甘情愿去保护平民的时候，他们在后方安详和平的日子，在你们失败的时候，他们又痛骂你们出工不出力。”
“这样的人还少吗，一点也不少！”识之律者愤愤道：“端上碗吃饭，放下就骂娘！”
韩江道：“但是你不可否认，人类中臭鱼烂虾有很多，可是更好的人才是大多数群体。”
韩江回想到了自己一次次出任务的时候，救下的那些平民。
“他们会在我们战斗过后给出感谢的话，会把自己灾难来临的时候留下的食物送出来，会在后方和平的时候为前线提供自己的力量。”
韩江希望符华变得自私，稍稍微自己考虑一点，但不愿意符华变成识之律者这种唯我主意。
识之律者放弃了这个话题的讨论，看向前方的场景。
苍玄和丹朱的幻影消失，只剩下了游荡的崩坏兽。
“可是等我拯救完那些平民之后，只剩下了这些崩坏兽和死士。”
“苍玄和丹朱连尸体都没有见到，姬麟也是生不如死，连身体死了都还要和蚩尤的意识对抗，你心里能过意的去吗？”
符华双眼低垂，“我……也一直因此深深懊悔。”
“瞧？”识之律者对韩江使了个眼神，“早都说了，我们两是同一个人。”
“她的痛苦我能理解，我的懊悔她也能感受的到。”
“再想想看，我这一生犯下的错，又何止这一个？”识之律者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十足的自嘲。
因为和符华的争辩中，她一直是胜利的那一方。
三人中，也只有韩江知道，这是符华自己对自己的审判，只是借用了识之律者的口吻。
痛苦的始终是符华一人，在这场争辩中，没有胜利的人，只有符华一个人输了。
因为不管她怎么做，总会留下懊恼。
普通人何尝不是这样，在十年后回头再看现在的选择。
每个当年觉得微不足道的选择，何尝不是人生巨大的岔路口。
人们经常在想，当年如果是另一种选择就好了，但是选择了另一种的话，又会有另一种遗憾的诞生。
所以韩江想要变强，为了人生尽可能留下最少的遗憾，他想要强大到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也可以去保护人类这个群体。
他不想变成凯文那样，连最心爱的人都失去了，只有复仇占据着内心。
想到这些，韩江感觉自己的心又静了下来。
超级融合药剂一直在发挥着作用，让韩江的想法稍稍膨胀了起来。
不然也不会一头扎进了识之律者的幻境当中。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同时还要感谢识之律者的安排，让他看到了符华的过去与痛苦。
只有看到了，韩江才能砸日后的时间里，去一点一点的寻找治愈符华伤痛的办法。
不然，他只知道符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与自责，但一丁点都帮不上，那样会更加无力。
韩江甚至在想，如果不是符华拥有强大的力量，只是一个稍微强一些的人。
恐怕，她早就变成了律者吧。
几千年的孤独，无数的悔恨，也就是符华能够坚守本心，换韩江自己来，早成律者了。
“来看看这里。”
识之律者再度变换幻境，她要把自己做错过的事一件一件重新呈现出来，就是为了证明，过去的自己是错误的。
“这是……钦察草原？”符华也认出了这个地点。
识之律者点头，“是啊，五百年前，天命的远征军打到了这里。”
符华还在寻找熟悉的人影，但韩江立马来了精神。
“就是在这里，你放了卡莲·卡斯兰娜一命？”韩江主动问道。
识之律者稍稍诧异，“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当时的我不但放了天命第一圣女，还把奥托那混蛋给放了。”
随着识之律者的情绪波动，草原上的尸体越来越多，画面更加真实。
“让他从五百年前的纯情小子，变成现在狡猾人渣的关键转折，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识之律者嘲讽似的看了符华一眼。
“别找了，那七个小混蛋我可没弄出来，这个时候我可不想给自己添堵。”识之律者提醒了正在寻找什么东西的符华。
“那也算是错误，但已经五百年过去了，他们可活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再去纠结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点就能看的出来，识之律者的态度。
七个徒弟的生死无所谓，让她在意的还是亲近的友人，和这个世界的变化。
虽然嘴上不说，但韩江看的明白。
说道亲近关系的人，识之律者的话不免更多，而提起陷害她的人，两句就完事了。
“这个世代的崩坏进展，可以说是奥托一手炮制的。”
“他做到了苍玄和丹朱都没有做不成的事，但我们变得这么惨，奥托是最应该负责的人。”
“如果当时直接把卡莲和挡在她面前的奥托宰了，哪来这么多麻烦的事。”
符华皱眉，前几次的过错责任都在自身她无法辩驳，但这次她有了别的看法。
“你不应该用结果倒退原因，后事倒退前事的做法，听着合理，但这是错误的推理。”
“看来你在伦敦那几年和霍尔莫斯也学到点东西啊。”
识之律者又对韩江使了个眼神说：“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福尔摩斯你听过吗？”
韩江点头。
“我以前和那家伙一起搭档过，他叫我华生，后来我们的事编写成书传到了神州，还挺热销的。”
“只不过翻译神州语的人有口音，愣是把霍尔莫斯翻译成了福尔摩斯。”
韩江愣了一下，确实挺有趣的。
卡莲的影响出现，她依靠着犹大撑住身体站在对面，然后奥托跪着用祈求的神色看着符华。
“那行，我现在不用后事倒退前世，你当年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小子？”
“天命将我们逐火之蛾的神之键挪为己用，为一己私利多次发动侵略战争，甚至攻打你我发誓守护的神州，令神州生灵涂炭，这样的组织为什么要留着？”
“以你我当时的力量，剿灭天命，夺回神之键应该不是难事。”
“天命发动多次战胜，这才是真正的地狱，蚩尤造成的灾难又算什么，如果不是天命动用了神之键，你我根本不会插手。”
“这是又是什么道理，是因为天命攻打了神州是吗，死的人多人少又不重要了，有没有崩坏反倒是要紧事，这时候怎么不提梅博士说的什么全人类的福祉了？”
符华镇定说道：“战争是文明发展必不可少的环节，它是自然的规律之一，我们对抗崩坏，是因为崩坏违背了自然。”
“行吧，怎么说你都有理。”识之律者眼前突然一亮，“诶？我突然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情，是关于你我的事情，小子，有兴趣听吗？”
韩江嗯了一声，顺嘴问道：“什么？”
“这个啊。”识之律者似笑非笑的看着符华问道：“能说说你当年为什么不杀了奥托和卡莲吗？”
“这段记忆我有点残缺，你哪里肯定会有，刚才我发现了一点漏洞，所以提议提出来问问。”
为了防止符华说文明的进展什么的，识之律者补充道：“别说什么他们只是普通人类，战争的必须无关崩坏，我想知道的就是你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识之律者继续道：“再怎么说你我还算是女孩，只要是女生心里都会抱有幻想。”
“你是看到了当时明明手无缚鸡之力，还偏偏为了卡莲这个S级女武神舍身保命，感动到了吗？”
“你知道的，他们动用了神之键，已经和崩坏扯上了关系，为什么不杀？”
符华闭口不言，识之律者心里也明白。
哪个女孩心里不会有一个盖世英雄，哪怕活了数年的符华也是一样。
第五百七十二章 寻求认可
识之律者盯着符华转了两圈，故作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我全都明白了。”
“哪有少女不怀春，呵呵呵，没想到你这个老古董还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你找到了吗？”识之律者问道：“从上个纪元到现在，几万年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在为了对抗崩坏活着。”
“拼尽全力去执行梅博士留下的火种计划，古时遵从入魔必诛的准则，现在又不惜失去自身记忆，想着恢复力量去对抗律者。”
“从来都是为他人着想，友情，爱情，理想、希望……”识之律者不断摇头，“五万年的时间都不能磨灭掉这些东西，真是难能可贵。”
识之律者随手一挥，卡莲和奥托变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符华眉头一皱，“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当然知道，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识之律者握着拳头，“现在的我实力恢复到了最强的时候，这个世代中，凯文、奥托、幽兰黛尔，还有方舟计划回来的那些小崽子，哪个是我的对手？”
“你不会想说，害我们惨到之前那种地步的奥托无愧于人类的发展？”
“开什么玩笑，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复活卡莲，为了一己私欲而已。”
“在这个世代，我可以不靠梅博士，不靠奥托，不靠凯文和任何组织，我，符华，我将用我的方式来拯救人类，我将战胜崩坏！”
符华摇头，“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识之律者一瞪眼，“你这人也太扫兴了吧，我怎么就不能这么做了？”
“我有力量，有智慧，就算天命和世界蛇的人死光了，我也有办法对抗崩坏。”
符华退后两步，到了韩江的身边，“和我们聊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没有发现，你并不是你宣称的那个人吗？”
与此同时，符华在用动用了自己仅剩的一点力量直接和韩江的内心通话。
“识之律者拥有羽渡尘的权能，在她的幻境中决定胜负的并不是力量……倒不如说，现在的你还不能战胜全盛时期的我。”
“所以想要夺回我的身体，只能逼迫她的意志动摇，破坏幻境，让她自我产生质疑，不能直接从崩坏借来力量，无法动用权能。”
韩江微微点头，怎么对付识之律者符华才是行家里手，韩江只需要听着去做就好。
“又来了。”识之律者叹着气说：“居然还这么执着，你只是根羽毛啊，你得接受这个现实，不能欺骗自己。”
“还有韩江，你跟着点头的意思是不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符华接过话茬，说道：“听好了，你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和她完全的不同，你只不过是一个拥有了符华所有记忆的另一个人。”
“我们除了记忆一样之外，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说实话，韩江还想看看符华其他的记忆。
但符华准备已经充分，已经到了揭开事实然后动手的地步。
之前那么多场景出现，符华不惜在韩江面前展现自己犯下的过错，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识之律者认清她并不是符华。
所以韩江不能节外生枝，听从符华安排就好。
“好好想想，羽渡尘在恢复实力的时候已经被摧毁的所剩无几，你现在只有几片羽毛的分身，为什么还能操控意识和记忆，制造幻境？”
符华本体意识占据的是羽渡尘的核心之一，但现在核心在韩江身上。
仅靠剩下的羽渡尘分身，根本无法制造这么庞大的幻境，为韩江呈现当时的过往。
更别提，识之律者又搞出一个精神体分身带走琪亚娜，把韩江拖入幻境。
“羽渡尘被我操控上万年，依靠我自身的记忆就能发挥出它的力量。”
韩江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根本无法将我拉入幻境的。”
识之律者惊愕，“连你也帮一根羽毛说话，还是说你比我更了解自己？”
韩江否认道：“我只是实话实话，并不是说我对自身力量的自傲，凭那几根羽毛，在我面前根本做不到这些。”
“而且，我了解的只有我理解中的符华，但我理解的符华，是不会做出你这样的事情来的。”
“哪怕是在符华的青春期。”韩江补充道。
每个人的青春期都会变得叛逆，符华自己的叛逆是选择拒绝整个世界。
而不是识之律者这样，天老大，我老二。
张狂的时候，甚至觉得老天也得被自己踩在脚下。
“你的行动都是有原有的，仔细想想，我在利用羽渡尘最后的力量来恢复力量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现在到了识之律者蹙眉不语，符华嘴遁的时间。
“当时的我帮助韩江在贝加尔湖脱身，在德丽莎那里得知这个世界的崩坏愈发频繁，那个时候我就料到了接下来会必定会出现律者。”
“事情也入我当时预料一般，芽衣彻底掌握第三律者权能，冰之律者和岩之律者相出现。”
“但我恢复力量的最终目的是消灭崩坏，而你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让立雪在沧海市修建一座环境优美的山庄，准备在与极东的合作变为索取，然后去天命浮空大，之后又是世界蛇。”
“这是我内心的想法，是符华希望看到并且去做的事情吗？”
识之律者大喝，打断符华的话。
“闭嘴！”
“你召唤所有散落的羽毛，消耗大量的记忆，哪怕身体力量恢复之后也想消耗自身记忆，只剩下维护神州，维护人类的想法，这根本就违背了身体生存的本能！”
“如此强大的身体，只要意志坚定，承载上万年的记忆不是问题，但你想到的居然是消耗，所以我才会做出那些举动。”
“我的本我告诉我，只有先满足自身才能拯救他人，如果自身活在苦难之中，自救不成，那就别妄想去拯救他人！”
符华嗯了一声，没有反驳，而是顺着识之律者的话继续了下去。
“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去消灭崩坏，要去对抗崩坏，但行为是不会说谎的。”
“和天命的私仇，凯文的恩怨，这都是你的借口。”
“不管是天命也好，世界蛇也罢，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事，但本质上他们依旧是这个世界对抗崩坏的主体。”
“你自从出现以来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破坏。”
“因为，你的本质……是一个律者。”
识之律者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脸，“你说我是律者？”
“律者的诞生都是崩坏之神的操控，他利用崩坏的意志与素体的意志相融合，按照你的说法，以我应该是一体，为什么你在这里！？”
符华叹了口气，毫不犹豫说道：“阴阳化生，清浊自分。”
识之律者怔在了原地，这句口诀她曾经告诉过韩江，这是符华身体恢复时的功法口诀。
符华在修复身体损伤的过程中，阴阳必须分开，可就在交汇之前发生了意外。
识之律者低头看着脚底，战火纷飞的幻境出现了波动，说明识之律者的情绪发生了波动。
韩江在自己的意识深处经历过，也知道了识之律者开始对自身产生了质疑。
她在思索，在寻找一个理由。
寻找一个可以覆盖掉符华对她的指责。
因为她认为自己才是符华，一个全新的符华。
只有否定掉符华所说的一切，让她来操控对话的走向，这样她才能更加明确的认知自己。
经过冗长的思考，识之律者反问道：“你说我是一个律者？”
“可是我的信念是对抗崩坏，太虚山外的琪亚娜，圣芙蕾雅学园的雷电芽衣，布洛妮娅，温蒂，她们不也是律者吗？”
“你也知道，这个世代的律者和上个世代不同，就算我是律者同样可以站在人类一侧，向崩坏举起反抗之剑。”
“所以说，我是不是律者又有什么关系？”
符华说道：“重要的不是你的想法，而是行动，你口口声声说着为人类而战，但所作所为无不使崩坏得利。”
“破坏了世界蛇和天命之后，你保证自己不向逆熵动手吗？”
“你的‘本我’已经给出了答案，是不是？”
识之律者哼了一声，“逆熵和极东支部联合，布洛妮娅继承了第一律者的部分力量，温蒂距离完全掌控风之律者权能不远。”
“还有希儿，德丽莎，你能否认她们不是律者最好的素体？”
“我不断不信任逆熵，甚至极东支部，，这一切难道不是奥托算计好的吗，我才不要成为奥托的棋子。”
“所以……不，扯远了。”
因为识之律者感受到了韩江的情绪。
现在识之律者觉得韩江有点碍眼了，提起极东支部那些人的时候，韩江的注意力明显上升。
而根据识之律者自己的想法，只要极东或者逆熵有可能出现律者，识之律者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破坏。
同时韩江也明白了，为什么识之律者看似站在人类这边，其实本心还在崩坏的一侧。
她觉得自己是改变了的符华，但如果有人变成律者，不管是德丽莎也好还是希儿或者姬子，她都会毫不犹豫出手。
这和上个世代梅博士的做法有什么不同。
不论律者素体的意志是否能战胜崩坏，首先击杀才是第一要务。
识之律者看似是叛逆期的符华，虽然内在的思考模式深深受到符华的影响，但无时不刻不在想着破坏崩坏的对抗者。
“那我现在问你，你就是一定正确的吗？”
识之律者有种说不过去，开始耍赖皮的感觉。
“你说我是律者，一心想着破坏人类抵抗崩坏的组织，但你不是更可疑？”
“你是连身体都没有的存在，你的依存的介质更是上个世代的律者核心，还能蛊惑已经有资格与我一战的韩江。”
“这不是更加符合识之律者的存在，他现在唯你是从，如果你要他去破坏逆熵呢？”
韩江一愣，说道：“符华是不会这么命令我的。”
识之律者哼道：“我也能说一样的话，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识之律者身体陡然提高：“现在你们两个都在我的幻想当中，我可以不会吹灰之力摧毁你，也可以花费一点力气让韩江迷失在自己的记忆空间。”
“但是我没有做，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天然对韩江有好感，认他做小弟，你是另一个我，我不会因为理念不同就摧毁你，这不就是我拥有人性的铁证吗？”
识之律者来回看着韩江和符华，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期待两人能够认同自己。
符华声音温柔但无情的说道：“这只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证明，你的内心还在迷茫。”
“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本我与自我的矛盾，实则是崩坏的意志与我记忆影响的对抗。”
识之律者伸手指向后方，“我需要证明，为什么不找立雪？”
“她是我从小收养的孩子，因为我的原因剑心甚至崩碎一次，甚至不惜自己死亡而把我救走，我为什么不让她来证明我就是我？”
符华淡淡道：“如你先前所言，立雪恰好也是完美的律者素体，她也有成为律者的可能，你会提前动手吗？”
识之律者的‘本我’告诉识之律者，她会。
甚至在程立雪有可能成为律者之前，提前动手，而不去念及旧情。
亲情、友情，理想、希望。
上个世代人类与崩坏的对抗中化为了绝对的理性，但符华保留了这些东西。
识之律者在想，自己说了和以前的符华有所不同，但仔细一想，自己想要做的不就是梅博士那套绝对理性的做法吗？
幻境在一点点崩碎，识之律者明明否认梅博士的做法，可自己为什么做事都有她的影子。
为什么姬子，德丽莎都是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会出手对付她们。
甚至连因为自己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来的程立雪，自己也有杀死对方的念头？
这是不应该的，这绝对不是符华会去考虑的事情。
不管是老古董的符华，还是自己这个发誓要改变的符华。
“啊！！！”识之律者抱着脑袋恼怒道：“跟你这个人完全没有办法交流！”
因为不符合识之律者的想法，她耍赖了，决定转移话题。
幻境已经崩碎，三人重新回到了太虚山之中。
这时候，程立雪和琪亚娜一同从上空飞了过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识之律者看向琪亚娜问道。
琪亚娜走到韩江身边，眨了眨眼问道：“怎么有两个班长，这个班长还只是精神体？”
程立雪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你怎么来了？”
同样的问题，琪亚娜选择回答韩江，无视了班长。
“在你进来的时候，有一个班长过来要教我太虚剑气，可是只教了我剑心的修炼，后续就没有了，再然后我发现了那个班长是精神体，刚才也彻底消失了。”
程立雪发现给琪亚娜教学的精神体消散，太虚山的波动，放心不下就飞了上来。
“师傅……你……怎么了？”
程立雪能够感知到符华是精神体，但她有感觉识之律者那边不对劲，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有点飘忽不定。
“算了！”识之律者突然说道。
她看着符华，然后指了指韩江三人。
“既然你说你是符华，那就让他们三个来判断，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符华。”
说着识之律者开始动用权能，打算再将韩江拉入幻境，但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抵抗。
韩江拉着符华倒退了一步，他希望符华能够自私一点，能够变得像识之律者一点。
但现在的符华依靠一根羽毛存活，连凭借的根本都没有，只能依赖识之律者的能量生存。
不管韩江对识之律者有多大的好感，韩江都得帮助符华重新夺回身体。
“我就不用了，我站在羽渡尘这一边，你让她们去选择。”
韩江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向羽渡尘内属于能量。
这些能量都是韩江偷偷在识之律者身上窃取到的力量，也只有这些能量能够让符华继续存活，甚至动用羽渡尘的能力。
“那我站在师傅这一边！”程立雪异常坚定说道。
她选择了识之律者，这不能说明程立雪不明事理。
归根道理还是因为符华对程立雪照料的太少，一直活在程立雪心中的符华，是她心中的符华。
年少时，符华只有在她生日时回来，始终是她追赶的对象。
历经九死一生，从量子之海回来之后，符华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程立雪炽热的感情，只能和以往一样不冷不淡。
而识之律者给了程立雪想要的东西，识之律者会利用师傅的身份让程立雪做一些事情，所以她更希望识之律者是师傅。
因为她和韩江一样，都希望师傅能够自私一点，多考虑考虑自身，而不是为了全人类奔波劳累。
“啊？那就……那……那就只有我吗？”
识之律者笑了笑，“那也好，让琪亚娜来决定谁才是真的符华，我们也同为律者。”
“到时候我让你心甘情愿的重新成为我的一部分。”
其实识之律者需要的认可并不来自于别人，她最想得到的，是符华的认可。
第五百七十三章 还真是个怪物
“欸？欸？欸？”
当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琪亚娜身上的时候，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如果是打架，那琪亚娜根本不怕。
可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琪亚娜有点懵了。
她后退了一步，抓住韩江的胳膊小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韩江低头小声对琪亚娜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个精神体的符华和前面的那个符华，有一个是律者，一个是真的符华。”
“现在的目的，就是让你分辨出哪个才是真的符华。”
“律者？”琪亚娜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一些，抓着韩江胳膊的手加大了力量，“是谁，谁是律者？”
韩江耐心解释道：“是这样的，两个符华假的那个是律者，只要有我在这里律者是跑不掉的，你只需要分辨出哪个才是真正的符华就好了。”
“这么简单？”
“没错，所以不用担心的。”
琪亚娜没有被天命成功抓走，西琳的意识也没有彻底觉醒。
也没有发生另一个时间线上，因为琪亚娜成为空之律者而引发的惨案。
所以这里的琪亚娜并没有变成让人心疼的成熟模样，虽然知道体内有律者在。
但她还是以往那种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大性格。
松开韩江的胳膊，琪亚娜向前走了两步，向识之律者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识之律者想了想说：“就选择一个你认可的符华就行了。”
说完，两人进入环境。
既然要对比，那肯定是重新经历一遍经历过的事情。
琪亚娜与符华相处的日子不断，主要生活也都是符华身为班长管教琪亚娜好好学习。
让琪亚娜记忆最深的一个是，在一次考试之前，符华和芽衣一直盯着她让她好好补课。
再然后一个较大的转折是在长空市，幽兰黛尔和丽塔两个人突然宣布要抓她和韩回去。
外面的人不知道幻境里会发生什么，韩江三人只能等待。
符华忧心忡忡问道：“琪亚娜可以吗，她毕竟……”
韩江摇头让符华放心，“琪亚娜虽然贪玩，但她拥有常人不曾拥有的直觉。”
“不要觉得你们相处的时间段，共同经历的也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可就是生活中的琐事才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
符华还是有点不放心，“那要怎么擦能否决识之律者，我们做的努力会不会……”
“放心吧，相信琪亚娜。”
还没两分钟的时间，亚空长矛破开幻境从里面飞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爆炸的气浪。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学习，不愿意训练，我让你偷懒你还认为我不是符华？”
“为什么我直接把天命的女武神宰掉，没有放他们离开，你却说这做法不是符华能够做出来的？”
识之律者在大声质问。
琪亚娜连续几个后空翻重新回到韩江身边，拔出收起干对准了识之律者。
“因为我知道，班长督促我学习和训练是为了我好，虽然我不愿意，可也不能否认班长的一片好心。”
“还有在长空市发生的事情，班长是拖住丽塔和一队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但也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
别看琪亚娜天天吊儿郎当，找准机会就想偷懒，但谁也不能否认她的聪明。
“从去年那件事发生以后，全世界的崩坏频率在持续上升，大姨妈经常为了前线抗崩坏药剂、补给不够而发愁。”
“幽兰黛尔和那个丽塔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她们不是坏人，她们也在为对抗崩坏而做出奋斗。”
“所以班长是不会痛下杀手的！”
识之律者咬牙问道：“就凭这些你就认定我不是真的符华？”
琪亚娜点头说：“圣芙蕾雅所学园有很多流浪猫，不管再怎么忙，班长都会每个周末去看它们。”
“班长会在特殊的日子里，去小岛北面的烈士墓去探望牺牲的女武神。”
“她的实力比我们都强，但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在听上级的指示，也不会觉得实力差的同学就是累赘放任不管。”
“哪怕是学园里C级D级庶务女武神都和班长的关系不错。”
“别看班长平时老气横秋，生人勿进，但学园里每个人只要请班长帮忙她都不会推辞。”
“但是你不一样，你只会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
“混蛋！”符华看向三人，连同程立雪的认可都给一同否决，“你们这是算计好的是吗？”
“让我一步步信任你们，然后最后全盘否定我是吗。”
“全都认为我不是真的符华，她才是，对吗？”
识之律者开始动怒，强大的气息开始从周身弥漫向四处。
“既然都认为我不是真的符华，那我就把你们全部杀了，剩下我就是真正的符华！”
程立雪是等同于符华一手带大，她的承认不能带给识之律者更多的认同感。
她真正期待的，是符华本人于其他人的认同。
一开始是韩江，但韩江坚定不移的站在符华身边。
琪亚娜作为相处两年的同学，也能给与识之律者一定的认同感。
但偏偏天性活泼、调皮的琪亚娜，居然否认了她的做法。
或许因为韩江的立场，识之律者并没有中断与虚数空间的联系，律者的权能还有一部分握在手中。
巨大的力量以黑色的气体呈现出来，慢慢向三人移动。
符华快速看向韩江，韩江长枪一出，一个箭步挡在程立雪身前。
琪亚娜的亚空长矛若隐若现，双手握着电磁炮准备随时应战。
“不就是一根羽毛吗，看我现在摧毁她！”
识之律者手中凝聚一股能量，如同激光一样向韩江发射而来。
韩江长枪一挡，周身火焰弥漫，堪堪挡下一击。
谁知道识之律者的目的根本不是韩江身上的羽毛，琪亚娜瞬间被拉入了另一个幻境之中。
“她不是师傅！？”
到这个时候，程立雪怎么可能还发现不了这个符华不是她记忆中的符华。
“琪亚娜被拉入了幻境，你要快点动手，时间一久我们根本就不了琪亚娜了！”
“这么严重！？”
韩江大惊，也顾不得什么仁义道德，握住长枪冲了过去。
识之律者招手，一根长枪出现挡下韩江的进攻。
“哼，从我改变自身开始，奥托、幽兰黛尔、凯文，我未曾一败，你认为你就能打败我吗？”
“更别说，你的这一声枪术，十成中有八成都是出自我手！”
识之律者转守为攻，枪术凌厉。
符华身体的本能发挥不了羽渡尘的能力，但武术身后在识之律者的控制下百分百还原。
“我来帮你！”
另一边程立雪一剑袭来，若水剑凝聚大量水汽变成冰凌攻来。
识之律者冷哼一声，冰凌破碎，转身一击将程立雪拍出数十米。
“程立雪！？”韩江回头叫道：“你快组织人手撤离太虚山附近居民，别问为什么！？”
眼前这人无疑就是律者，程立雪晋升S级女武神一有多日，怎么能撒手不管。
更别说，眼前这人用的是她师傅的样子，程立雪更没有离开的道理。
“和律者交战势必会有大量崩坏能迸发，这片地区顿时间内会有无数崩坏兽、死士诞生。”
“现在山下还生活着上万的平民，你要看着他们死在崩坏之下吗？”
程立雪咬牙犹豫，不想离开。
“立雪，这里就交给韩江的，你的实力……不够。”
羽渡尘中的符华接收到韩江传递的能量，她给程立雪传了一句话。
“师傅！？”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照我说的去做，我和琪亚娜能够应对。”
韩江与识之律者的战斗，让周围的山峰倒塌，巨石滚落。
继续下去，倚靠太虚山脚而建的小镇迟早会被掩埋。
程立雪最后看了一眼韩江，只能咬牙离开，组织人手疏散平民。
韩江和识之律者的战斗慢慢升级，枪法是韩江从符华这里学来的。
太虚剑气可以应对任何场合，韩江体内的力量也给了韩江与识之律者硬拼的资本。
“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就是真正的符华？”
战斗之余，韩江还不忘记干扰识之律者心神。
“为什么不是，羽毛内的我说她是真的符华，你们也认为她是真的符华，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才是符华！”
一段拗口的话被识之律者快速说出，手中动作一点变慢的迹象都没有。
“这就是你和符华的不同之处！”
韩江开始运行体内力量，被融合药剂改造之后，气海内的能量如臂使指。
长枪如同一条火龙布满火焰，每次攻击势大力沉。
毕竟，符华的枪法韩江不能百分百还原。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韩江的依仗就是体内海量的能量。
识之律者嗤笑一声，“只有没有力量的人才会追求细节，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用我自己的方式对抗崩坏，让我告诉你们什么才叫一力降十会！”
“我也不需要你们的认同，认同我是符华的大有人在！”
如果识之律者真的可以做出和说法一样的行动，那倒是件好事。
但她现在因为理念不同，无人认可就可以做出现在的举动。
之后便可以说逆熵威胁过大对逆熵出手，最后再灭了方舟计划回来的那批人。
那样的话，这个世界更加没人可以对抗崩坏。
言行与行事不同，仅凭识之律者一人，哪怕在消灭了各大组织之后再对抗崩坏，那世界也只能落的破灭的下场。
“哼，韩江，还算有点本事。”
随着韩江调动能量，枪身温度急剧上升，识之律者也不能轻松应对。
“那我也应该用上点真本事了！”
天空瞬间变得暗淡下来，韩江的视线受到一股莫名能量的干扰。
“我说过，只要是拥有意识的生物，就没人是我的对手！”
并不是环境变得黝黑，而是韩江收到了意识方面的攻击。
下一刻，符华一分为数个，各个拿着不同的武器将韩江围在中心。
不管韩江如何爆发力量，打散的也只有虚影，一时之间无法找到识之律者的本体。
“啧啧啧。”识之律者轻松的声音传入了韩江的脑海之中，“你可真是个怪物。”
“使用的火焰温度不比天火圣裁低多少，凯文想要彻底掌控还需要注射崩坏兽的基因，一生不能接近常人，你凭什么？”
“如此之高的温度之下，身体居然没有收到一点影响，我甚至怀疑你是梅博士制造出来承载空白之键的完美实验体。”
韩江舞动长枪，不让识之律者的幻影靠近，还要时时提防识之律者真身的攻击。
这是韩江第一次直面律者的战斗，珊瑚岛那次不算，他的状态欠佳。
面对律者的攻击和符华的身体，压迫是有的，但不至于直接压倒韩江。
现在识之律者的压迫力能比长空市时凯文的压迫力强那么一点，但不要忘了韩江也在成长。
注射融合药剂之后的韩江，带给识之律者的压迫力同样不小。
好似可以焚尽万物的火焰被韩江玩弄在股掌之间，如果不是识之律者敏锐的感知，确定韩江是人，她都要把韩江当做炎之律者了。
识之律者的幻影层出不穷，韩江的防御无限可击，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僵持之中。
“韩江，只要你现在认错道歉，承认我才是真的符华，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韩江一枪刺穿一个幻影，回道：“假的就是假的，符华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啊？！混蛋！”
随着识之律者的动怒，袭击韩江的幻影越来越多。
韩江一个不慎，被一根长鞭击中。
但识之律者的意识攻击波动了一下，让韩江的视线稍微一亮。
现在的他能够杆子到周围有数十道能量体。
但识之律者的能量操控也是殿堂级别，他一时没有办法分出真假，感应到了能量体都是一模一样。
韩江倒是能够动用太虚剑神一招破开识之律者的意识屏蔽，但在那之后会消耗过大，没有意义。
就在韩江着急怎么完全破解意识屏蔽的时候，怀里的羽渡尘微微亮了起来。
“韩江，我来帮你，不……你不用消耗能量，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第五百七十四章 这不可能
漆黑一片的环境中，符华利用羽渡尘内的一点力量，要为韩江找出哪个幻象是识之律者的真身。
一道微弱的光线从羽渡尘内伸出，连接韩江的精神，为他标好了方向。
专业的事专业人来做，韩江一向如此。
找到识之律者真身之后，韩江提高能量输出，熊熊焰火像是要把虚空都要燃烧一样。
“就是这里！”
韩江大喝一声，随后枪出如龙。
被韩江找到真身的识之律者连忙阻挡韩江的攻势，意识屏蔽被干扰，韩江的视界立马回复正常。
“哦？”识之律者后退数十步看着韩江，“和我一对一公平一战你不选择，还要动用盘外招吗？”
识之律者是精神意识这类的操控者，羽渡尘微弱的举动逃不过她的眼睛。
韩江长枪收在身后，冷静说道：“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我们之间没有收手的可能。”
身体是意识的必须品，符华的身体必须收回，双方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呵，呵呵。”识之律者轻蔑笑道：“让我所有手段都用出来？”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或许能留你一命，现在给我道歉，承认我才是真的符华。”
韩江微微摇头，不再说那些没有必要的言语。
“好，你很好！”
识之律者生气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心甘情愿护着一根羽毛里虚假的意识也不站在她的身边。
“既然你要一心求死，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此刻，太虚山之上的崩坏能浓度开始快速提升，太虚山数座山峰开始震动。
随着识之律者得举动，数座山峰内有上百轩辕剑飞出，向识之律者聚集。
藏匿于山林深处的太虚城开始上浮，上个纪元前的古老城市一点一点浮现。
太虚城中有数根机械铁柱立起直插云霄。
到底是上个纪元能够完好保存下来的城市，积攒了五万年能量的城市第一次以全貌出现在了韩江眼前。
城市中一颗吸收了能量的小齿轮开始转动，带动旁边的大型齿轮，整个城市开始运作。
韩江握着长枪，识之律者能够动用太虚城的手段是他没有想到的。
还有山体内这么多神之键的出现，也让韩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短短几秒过后，太虚山数座山峰夷为平地，太虚城中有能量四溢，众多轩辕剑开始在天空中井然有序飞行。
太虚城内有能量爆发，然后四散包裹整个太虚山山脉。
众多轩辕剑被插在距离两人几千米外，连接太虚城内巨大能量，最后想成一个遮天蔽日的能量罩。
“这是……居然没有动用这些能量来攻击我？”
羽渡尘内的符华给了韩江解释，“太虚城的防御武器早在上个纪元最终一战时被摧毁，现在只有自保的力量。”
“这万年来的防御，以来的是我安插在各个山峰内的轩辕剑。”
“她这么做是要封住你逃跑的路线，想要和你做出最后的胜负。”
太虚山下，程立雪回头看了眼山脉。
海量的能量弥漫在太虚山上空遮天蔽日，看起来犹如天穹塌陷。
距离最近的小镇已经出现数百崩坏兽，原本用来守护师傅养伤的队员派上了用场。
但除此之外，还有更大的影响出现，程立雪的视界中亮起了大面积的红光。
崩坏不是突然出现，而是隐藏在暗处，无时无刻都在积攒着能量。
最近几年内，已经连续出现了四名律者，这世界的崩坏能也已经到达了一个零界点。
其他地区不清楚，但神州境内此时多处城市爆发崩坏，到处都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其实不止神州，天命，逆熵，世界蛇，极东支部，都在不断派遣人员去镇守崩坏。
崩坏的力量会随着人类文明力量的提升而提升。
最近几年，几名律者归属在了人类一侧，凯文的回归，世界蛇的全面复出。
原本来说还会有一段时间才会出现这么巨大的连锁反应。
但好死不死的，方舟计划回来一批高手。
且不说他们能有多少人，但回来的人均实力都属于这个世界的第一梯队。
崩坏可不去看人类内部的纷争，只要人类总体的力量不断加码，那崩坏的程度也在提升。
识之律者的爆发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施加在第一个多米诺骨牌最后的一点力。
“这片空间已经被我封闭，除非拥有高于我的实力，负责根本打不破，在这里让我们来分出真正的胜负。”
识之律者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猛然向下，“最后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
“琪亚娜怎么样了？”韩江没有回应识之律者，在心里想符华询问道。
“琪亚娜应该在某处幻境之中，你这边结束的越早她受到的影响越少。”
“我相信你的实力，放手一搏吧，我会在关键的时刻帮你。”
识之律者的本性和符华截然不同，但符华的某些习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识之律者。
她制造出一个擂台一样的环境，还是不去依靠这些外力，这是属于符华的狭义之风。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在内。
那就是识之律者认为，区区一根羽渡尘的羽毛，就算去帮韩江，又能帮到多少呢？
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就……开始吧！”
识之律者话音落下，一根如同摩天大楼一样的轩辕剑凭空出现，直插在二人中间。
在大剑落地的一刻，韩江和识之律者同时动了。
识之律者有自己的行事风格，韩江当然也有自己的傲气。
他不想最后还要屈居在羽渡尘内的符华出手帮忙。
黑色的能量与冲天而起的火光交织，两人还没有靠近就开始用各自的手段相互进攻。
随着两人的靠近，滔天的能量与火焰都好像收敛了一些。
但被两人各自躲开的攻击落在不远处的山峰之上，山体直接炸碎四分之一。
越是靠近，两人的招式越朴实无华，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威力大的惊人。
靠近之后，两人先是对拼一记。
长枪与长枪的碰撞。
力量上不相上下的两人最后同时撒手，一根长矛与一根长枪急速飞向远处。
在武器脱手的短暂空挡中，两人同时使出寸心拳法。
一模一样的进攻手段，一模一样的进攻角度。
“轰！”
两人对轰一拳，激起的能量四散而去，靠近一点已经崩碎过半的山峰开始倒塌。
紧接着，二人开始近身战斗。
韩江将体内所有力量全部抽取，在寸劲的加持之下每打一拳都犹如雷鸣，周围的空间都在扭曲。
如果不是识之律者提前的封禁布置，这里的空间都会被打穿，直接连通量子之海。
符华身体的本能力量也相当强大，识之律者连接虚数空间，有足够的崩坏能为她提供力量。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之下，识之律者居然短时间内不能占到上风。
“怎么可能！”
一时没能拿下韩江，识之律者开始提升力量，短暂的爆发之下占据了上风。
“你拥有凯文不曾拥有的天赋，实力提升惊人，为什么还要为了一片羽毛做到这总地步。”
论短暂爆发的强度，面对符华的身体+律者的能量供给，韩江只能闪避寻找反击的时机。
“因为你不是不是符华，她才是！”
识之律者回道：“五万年前我是逐火之蛾的华，五千年前我是守护神州大陆的赤鸢仙人，现在我是完全蜕变的符华！”
“可是你根本做不到华那样遵守命令，你做不到赤鸢那样的大毅力。”
“赤鸢填海你再清楚不过，蚩尤吞噬南方大陆近半，是谁补全三分之一大陆才恢复到如今的程度，你能做到吗？”
“别说五千年前的人，哪怕是现在的科技手段也要耗费百年以上才行！”
识之律者对这番话嗤之以鼻，“错误的选择才使蚩尤诞生，只要有强大的力量杀死蚩尤就行，蝼蚁生活的地域与我何干！”
“这就是她和你最大的不同。”
韩江与识之律者同时分开，双方同时抬手，武器同时回到了各自的手中。
识之律者的攻击变幻莫测，长枪，钢鞭，剑，刀，兵戈，一时间压的韩江后退。
长枪的刺伤，钢鞭的捶打，剑气的侵蚀，兵戈捅伤，让韩江一时间伤痕累累。
但韩江沉着应对，一法通，通万法。
一寸长一寸强，长枪每一次挡住攻击，红缨如同火光飘动，韩江渐渐挡下所有攻击。
从最开始的稍有遗漏，逐渐变得密不透风。
反倒是识之律者越来越急，攻击越来越重。
经过大量能量加持的地基也开始崩坏，但身上的伤在一点点增多。
身体虽然是符华的，但韩江不能留手，这个时候谁留手谁就得死。
识之律者的衣服被划开口子，头发也有掉落，继续下去只有落败。
天上的乌云随着识之律者的能量开始变成旋涡状，电光开始出现，巨大的雷声传到数千公里之外。
还在小镇对付崩坏兽的程立雪发现山上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封山的能量屏障开始闪烁。
“所有队员，保持好阵型，尽可能救出更多平民！”
程立雪丢下一句话，重新朝着太虚山这边飞来。
现在已经快被夷为平地的太虚山能量比之前更加狂暴，程立雪在经过内心挣扎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前去看一看。
琪亚娜经历的幻境开始不再稳固，外界巨大的动静已经影响到了里面，亚空长矛开始攻击幻境的节点。
太虚山毁了，太虚城也在开始崩塌。
识之律者的力量一下比一下大，将韩江打退了数十步之后，识之律者没有选择再次进攻。
“吵什么吵！”识之律者捂着脑袋爆喝了一声。
属于律者的本我意识，和现在的意识有了冲突。
律者的意识是以破坏人类根基为主，现在已经有了落败的迹象，在劝识之律者离开，寻找时机再战。
但受到符华影响后的意识只有不满，只有在这里灭了韩江，打碎他身上的那根羽毛，她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符华。
散落在废墟中的神之键受到识之律者力量的牵引开始上浮，太虚城的防御屏障已经被破开，暗红色的能量围绕着识之律者开始旋转。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一个废物，而不是帮我！？”
识之律者质问韩江，“梅博士，凯文，苏，方舟计划的幸存者，还有以前的符华，明明都是失败者！”
“你为什么要帮她！”
无数神之键开始汇集，识之律者开始慢慢浮空，能量全都被她聚集在了一起。
韩江脚下的碎石，滚落的山石，在一点一点浮空。
然后碰到神之键组成的巨大凤凰的样子，变为粉末被能量风暴吹散。
这是寸心拳法最强招式，飞烬玄灵。
在识之律者的能量加持之下，火焰一样的凤凰变成了暗色火焰。
众多支配之键组成的凤凰凝聚完毕之后，识之律者一拳朝着地面的韩江砸了过来。
到这个时候韩江尝尝呼吸了两次，内心开始变得平静了起来。
“心境融湖为止水，心湖结冰为无尘，心冰透彻为明镜，心气无形为太虚。”
韩江默念太虚剑气口诀，手中长枪被太虚剑气包裹。
太虚剑气四境之上还有一境界，是为神韵。
“神者，变化之极，秒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韩江的感知和天地融为一体，这种感触曾在世界泡内有过一次，但这次要更加清晰，
体内的世界石开始嗡鸣，帮助韩江感知周围的一切事务。
识之律者的能量，被能量搅碎的石块，山石角落缝隙仅仅贴在石头上的杂草。
韩江伸出一掌，长枪拖后，接着深呼吸。
只有合适的招式，没有最好的招式。
韩江手中的长枪覆盖上的浓郁的能量。
理之律者创造的力量，空之律者破开空间的力量，雷之律者分解万物的力量，风之律者狂风的力量。
最后世界石的根基，融合药剂带来的本源能量。
长枪还是长枪，看着平平无奇，但又有不一样的感觉。
韩江手中握着的是长枪，但又好像是世界的本源。
黑色的火凤开始靠近，把韩江的衣服头发向后吹去。
韩江睁着震惊，一枪刺出，与大量神之键组成的火凤相遇。
远在山外的程立雪先是看到了山体开始分解破事，然后才是巨大而又显得刺耳的碰撞声，最后过来的是能量狂暴后引发的风暴，让她寸步难行。
巨大的火凤被一点一点消耗，韩江和识之律者也在一点一点接近。
当组成火凤的神之键开始散落，韩江也抛开了自己的武器，万法融汇在拳上，一拳对准识之律者砸了过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