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集体失声
“轰~”
一声低沉的闷声爆炸响起，布置好的爆破现场中，一整面银行保险柜，在爆炸的声浪中飞了出来，空中飘洒着绿油油的美元，一切都被摄像机的镜头，清晰完整的传达到了导演监视器当中。
剧组几位主要演员，不约而同的围在韦恩的身后，观看着爆破镜头的拍摄。这两天没有他们的戏份，但这些演员们也没给自己放假，一直都在随组行动。
“ok，这个镜头没问题！“
坐在导演椅上的韦恩，在爆破刚刚一结束，立刻举起手上的扩音器，大喊道：“吉尔莫，安排大家收工，注意检查好烟火组的那些玩意儿，一定要注意安全问题。”
围在他身后的几位主要演员，也同时拍起手掌，给烟火组送上了祝贺的掌声。
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全剧组都是在“轰，轰，轰”的声音中度过的，他们这些距离一线稍微近点的人，耳朵中仿佛还充斥着爆破的声响。
就算是计算的在精确，对于爆破戏也充满了各种小意外，只是简单的两个爆炸镜头，足足耗了一整天时间，当然，这也与导演的苛刻要求有关，但凡有一点感觉不满意，就会又是重复布置炸点，重复响起轰轰声。
不过总归是结束了，明天开始，剧组就会再次转场，就该轮到他们这些演员上场了。
“该死，终于把他们打发走了。”
查尔斯-罗文一脸劫后余生的神色，来到韦恩身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些人怎么就这么闲，去干点正经事不好吗？偏偏盯着剧组找事。”
不断出现的低沉爆炸声，不只是让剧组工作人员觉得煎熬，同样还引来了几个所谓的环境保护组织的成员，说着冠冕堂皇的可笑理由，想要进入爆破现场查看。
这些人通常是最让人头疼的存在，因为他们所隶属的组织，全都是属于非盈利性质的，粘上就是一大堆让人头疼的麻烦。
“查尔斯，你要庆幸我们不会涉及动物，或者是以小孩子为主的镜头。”
边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韦恩边调侃了一句。
现在只是环境保护组织，这些人还算得上好打发。如果碰上动物保护组织或者儿童保护组织，那才是粘上就会脱层皮。而应付这些组织，几乎是每个制片人头疼的问题之一。
“晚饭后，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苦笑着摇了摇头，查尔斯-罗文看他收拾好东西，发出了邀请。“你知道的，剧组这帮人总是能找到不错的酒吧，就距离酒店半个街区，一起去放松一下？”
“算了，晚上还要调整明天的拍摄计划。”
摇了摇头，韦恩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制片人耸了耸肩，他也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工作狂，到底该是一副什么样子。自从拍摄工作开始后，对方几乎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上，完全放弃了所有的私人时间。
“对了。”
“啪”的一声，查尔斯-罗文怕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在临走前说道：“你要的拉片室，我已经和酒店沟通好了，租赁了一间会议室，最多三天，就能够布置好你需要的所有东西。”
说完摇了摇头，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他当然清楚这样做的好处，剧组中一直观察拍摄工作的那个黑人妇女，据说是个剪辑大师，这就使得很多工作都能边拍摄边做，会为后期剩下大量时间。
但是，这会进一步压缩导演的私人时间，白天要忙着主持拍摄工作，通常晚上还要修改拍摄计划，调整拍摄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每天晚上再钻进拉片室，几乎相当于除了睡觉，一直都处于高强度工作当中。
忙碌的剧组工作人员收拾完东西，一辆辆汽车开始撤离，韦恩保持着之前几年的习惯，站在片场，看着一辆辆车子离开，直到空无一人后，才弯腰钻进汽车。
“吉米那边打来电话。”
车子向着酒店驶去的同时，尼娜立马开始汇报需要他拿主意的工作。“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诚意很足，吉米觉得差不多可以答应下来了。在待遇上面，即使再谈也很难有大的突破，除非拖到明年夏天。”
“那就答应下来好了。”
韦恩神一只手用力揉着额头两侧，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与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那个承诺，早早晚晚都要履行，既然现在对方给的条件有诚意，那就干脆答应下来。
“还有其他事吗？”
“有。”
尽管看他很疲惫，但该汇报的事还是要汇报，尼娜继续说道：“杰夫来纽约了，希望抽个时间和你聊聊。”
“告诉他，现在拍摄工作进展很顺利，有什么事，等回到洛杉矶在谈吧。”
他现在脑子里除了蝙蝠侠，就是小丑，要不就是不断调整的工作进度，实在是没心思去想别的。
“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助理小姐面无表情，微微摇了摇头。“从电话里听得出来，杰夫的语气很认真，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那让他直接来剧组吧。”韦恩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子里考虑着明天如何与工业光魔特效组沟通，后面的镜头，蝙蝠侠和小丑的戏份逐渐多起来，对于怎样表现人物能力的破坏力，一直是他不太有把握的地方。
圈内几乎都有了一个共识，韦恩拍摄文戏的掌控力是最顶尖的那一拨，对于电影讲故事的能力没的说。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对于大量的动作戏和特效表现镜头，自己绝对算不上什么好手，还需要更多在工作中摸索学习。
这方面厉害的导演有很多人，几乎那些技术流导演的代表，都是玩这些的好手，比如乔治-卢卡斯，别看他讲故事的能力备受诟病，可提到特效的运用，绝对是一直处于时代最前端的那几个人之一。
从前韦恩其实一直都在扬长避短，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拍摄搞笑戏份，那就干脆尽量不去碰喜剧，知道自己不擅长拍摄动作戏，也一直选择适合自身能力的项目。
但是，随着DC电影计划的不断推进，有些东西自然避免不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锻炼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在工作中积累足够多的经验。
没有哪个天才是全能的，韦恩自然也不是，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所以不断的进行学习，才是最适合他的工作方式。
第二天一早，剧组车队再次迎着初生的阳光，向着片场驶去。娜奥米-沃茨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披着一件风衣，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靠在韦恩的身上。
“感觉怎么样？”
伸手帮澳洲女星整理了一下头发，韦恩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今天是你和查理的重要戏份，希望第一天，你的表现别出现意外，否则，我不会管你是不是得了感冒。”
“该死！”
娜奥米-沃茨张开嘴，狠狠的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感冒明明是你传染给我的，凭什么你恢复的那么快！要不是你和那个意大利女人胡搞......”
翻了个白眼，澳洲女星没有继续说下去，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开始默默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她清楚自己在演技这方面，终究不算是有天分，唯一的优势，就是得到剧本足够早，所做的练习足够多。
剧组车队停在提前布置好的郊区大楼前，这里将会充当大部分室内镜头取景处，足够的空间，给了布景组和道具组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
趁着吉尔莫指挥群众演员进场，韦恩招手把娜奥米-沃茨和查理-辛叫到身前，在开始前叮嘱道：“查理，表现出你的自信来，在法庭上，你现在就是正义的化身。娜米，注意自己的眼神情绪，这场戏对于你来说不难。”
“ok。”
“没问题。”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答应。他们之前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不出意外的话，问题并不会太大。
尤其是对于查理-辛，作为一个新加入的成员，这几天他都在默默的观看剧组拍摄，虽然主要拍摄镜头都是尼古拉斯-凯奇，但是也渐渐摸清楚了韦恩的工作风格，知道对方允许演员犯错，但决不允许出现低级失误。
这是一场出现在法庭上的戏，主要人物就是双面人，不过这个时间点他还没倒向另一边。
随着群众演员纷纷就位，幕后团队也一一准备妥当，现场慢慢恢复安静，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导演位。韦恩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黑暗骑士》第十七场，第一幕，现在开始！”
场记板在一号摄像机前清脆的响起，拍摄正式开始。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
查理-辛从镜头外，几步走到娜奥米-沃茨身边，扔下公文包坐了下来。
澳洲女星自然的低声问道：“你去哪了？”
“你在担心要代我主控了吗？”
“哈维，这些东西我都倒背如流了......”
看着两个人的表演，韦恩微微点了点头，这两个人经过大量的联系和对台词，表现的基本能够让他所满意。
整个拍摄现场除了两人的对话声，一直保持着安静的氛围，正当他想喊“cut”时，房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了，查尔斯-罗文脸色诡异，也顾不上正在进行的拍摄，急匆匆的向着导演方向跑来。
“f**K！”韦恩低声咒骂了一句，无奈的对吉尔莫挥了挥手。“休息十分钟，各部门复位，十分钟以后开始再次拍摄！”
“sorry，韦恩，你得看看这个！”
查尔斯-罗文注意到了对方难看的脸色，不过没作出任何解释，反而把一本《时代周刊》和一摞报纸，放到了监视器旁。
韦恩第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华盛顿邮报》，同样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holyshit！！！”
473-展示一下时代华纳的肌肉
“今早白房子发言人声称：拉链大统领将亲自授予韦恩-格林伯格国会金制勋章！”
娜奥米-沃茨尖利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她顾不上看具体的报道内容，仅仅只是《华盛顿邮报》这行硕大的头版头条，就引起了澳洲女星不敢置信的尖叫。
随着围上来的工作人员越来越多，大家都以诧异的目光，看着坐在导演椅上，同样满脸不敢相信表情的韦恩。
国会金制勋章，这玩意几乎只存在于那些传说中的人物身上，也不怪查尔斯-罗文激动到打断拍摄工作，娜奥米-沃茨的尖叫声，以及周围工作人员瞪大的双眼，就连韦恩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人们的表现，无一不说明这玩意儿的稀有性。
国会金制勋章是国会授予的最高成就和最高贡献奖，该奖章由最高权力中心国会颁发。这枚奖章最早是授予独立战争，1812年战争，以及美墨战争中英勇作战的北美公民。
随着时代的变迁，国会将这枚勋章的授奖范围，扩大到了人道主义者、公职人员、拯救生命者、科学家、探险家、医疗专家、演员、音乐家和作家，但获得者，无一不是作出了影响社会的成就。
只要想想已经获得者的人名和成就，就会发现这玩意儿有多么珍贵，以个人来说，比如乔纳斯-索尔克医生，他研发出了第一个脊髓灰质炎疫苗！纳尔逊-曼德拉，他是伟大的反种族歧视、反种族隔离领袖。埃利-维瑟尔，他是犹太大屠杀幸存者中的大作家。
个人想要获得这枚勋章是在太难了，在并不多的授予次数中，主要还是以团体为主。
“嘿，嘿，别挤了。”
娜奥米-沃茨一只手挥舞着报纸，抬脚站到了身旁凳子上。“让我们来看看，白房子为什么会给韦恩这个至高荣誉，安静。”
人群的目光，同一时间集中到了她手中的报纸上，由不得人们不惊讶，这种荣誉会颁发给科学家，社会学家和艺术家，那代表着获得者做出了影响力巨大的贡献，对社会或者人类的贡献。
可是这个荣誉，却没有资本家获得过。没错，在大部分人的内心里，一直对韦恩的印象就是一个资本家。他的作品确实充满了社会属性和艺术，却一直又都是商业化成功的代表，影响力就算是再巨大，也不能否认他是个拿起摄像机是个导演，放下摄像机就变身资本家的事实。
“今日一早，白房子发言人对媒体表示，拉链大统领对韦恩-格林伯格英勇的表现所震惊。随后紧急在国会内提交了颁发金制勋章的提案。罕见的是，提案在短时间内获得了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员投赞成票，大家一致认为，他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一个北美英雄的头衔。
据悉，就在三天以前，韦恩-格林伯格导演带领剧组到纽约取景，在银行大楼内碰上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劫持事件。抢劫犯没有抢到钱，却被安保人员困在银行内部，他抓住了一个不到五岁的小男孩做人质，要求警方准备50万美金和一辆车，否则就要开枪打死这个小男孩。
对峙中的警方和劫匪都不清楚，好莱坞知名导演韦恩-格林伯格，在考察拍摄现场时，同样被困在了这家银行大厅内。面对孩子母亲无助的哀求，韦恩-格林伯格主动离开了藏身之处，举着手向已经明显发疯的劫匪走去。
据现场大量知情人士诉说，韦恩-格林伯格曾试图与劫匪谈判，表示如果对方愿意放了小孩子，他可以给劫匪想要的一切。但对于一个已经陷入疯狂的罪犯，他的善良显然被丢弃到了垃圾桶，谈判未果之下，他只能以自身吸引劫匪的注意力，避免劫匪伤害手中的孩子，同时为狙击手争取时间。
眼看劫匪越来越激动，就要撕票的前一秒，狙击手扣动了扳机，劫匪应声倒地。幸运的是，这一切血腥的场面，都发生在小孩子的身后，劫匪被爆头的惨烈场景，并没有发生在小孩子的眼前。
就在劫匪倒地的一瞬间，韦恩-格林伯格冲过去抱起了小孩子。随后银行大楼外的警察部队和无数媒体蜂拥而至，却看到了韦恩-格林伯格抱着孩子背对血腥现场，嘴里还在对小孩子大喊“拍摄到此结束，孩子，你表现得太棒了，真是一个勇敢的表演天才。”
小孩子立马止住了哭声，问韦恩-格林伯格是否真的在拍摄电影？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孩子妈妈也表示这就是在拍摄电影。旁边的警察和媒体记者们，也在同时默契的挡住了两具尸体，并且大声夸奖小孩子表演的非常出色、勇敢，应当受到奖励。
韦恩-格林伯格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在随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他对媒体发出了一个请求，希望大家在报道新闻的同时，能够屏蔽掉充满血腥的案发现场和小孩子的脸。他说：“我们不能让一个天真的孩子，需要用一生去治愈这不幸的童年阴影！”
可能就连韦恩-格林伯格也没有想到，他与在场的上百家媒体记者们，创造了一个媒体历史上的奇迹！就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全北美媒体集体失声，对发生在纽约的抢劫案只字未提，无数传媒从业着都选择追随韦恩-格林伯格的善良，选择保护小孩子那幼小纯真的心灵。
提起韦恩-格林伯格，他是人们眼中美国梦的代表，靠奋斗，不仅让自己的电影作品享誉全球，还在实现梦想的同时，收获了让人羡慕的财富。他的电影中从不缺少血腥、暴力和粗口，但与作品中反应的黑暗现实恰恰相反，放下摄像机的韦恩-格林伯格，是一个温暖、阳光的年轻人，是一个真正善良的绅士！
值得一提的是，这已经不是韦恩-格林伯格第一次守护孩子了，此前他就被媒体称呼为守护正义的男人，至今，华纳兄弟的总部大楼前，还在竖着一座雕刻着蝙蝠侠衣服标志的石头......”
一张《华盛顿邮报》上面，用了整整大半个版面，详细的介绍了韦恩相关的事，后面还一一列举了那次轰动全北美的正义行动事件。而这张报纸的配图，就是华纳兄弟大楼门前的石头雕刻，黑白色的照片中，清晰的能看到那个孩子自己设计的蝙蝠衣。
随着娜奥米-沃茨的声音，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注意力都放到了澳洲女星的身上，就连韦恩都同样如此。
这可是代表政治正确喉舌的《华盛顿邮报》，并且是最具分量的社会时事版面的头版，以他今时今日的心态，就算是见识过了太多的大场面，也同样是感觉到了一阵飘飘然。
“哈，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了巨大的惊喜！”
没人注意，杰夫-罗宾诺夫是什么时候挤进来的，当他舔着肚子伸手拍了韦恩胳膊一下，才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什么是政治正确？这才是没法被攻击的政治正确！国会金制勋章挂在你的胸前时，我就不信学院里那群老家伙，会不多考虑考虑。”
韦恩笑着和华纳兄弟ceo拥抱了一下，耸了耸肩，低声说道：“怎么做到的？你知道的，我其实并不是太在意这些，但不得不说，这是个巨大的惊喜。”
眼见颁奖季的脚步就要来了，不管怎么说，他也得承认，这会给他的学院奖项之旅，无形中增加很多的分量，同时对拉票工作有着很大的推动作用。
“一会在和你详细解释。”杰夫-罗宾诺夫一脸笑意，抬起手上的小木箱子，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有些事需要和你商量。”
这个木头匣子韦恩非常熟悉，里面一般都会放着对方珍藏的雪茄，只看这个架势，那就绝不是一句两句能谈妥的话题。点点头，他拍了一把吉尔莫的肩膀，低声嘱咐几句，让副导演一会宣布上午休假，拍摄工作下午在继续进行。
没在管围着娜奥米-沃茨起哄的工作人员，韦恩带着杰夫-罗宾诺夫和尼娜，向着自己的拖车走去。
“韦恩，你确定不在继续听听了？”华纳兄弟ceo听到他宣布休假后，反到并不怎着急了，调侃道：“你是今天所有媒体的中心点，一份《华盛顿邮报》可说明不了什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韦恩当然清楚，这里面华纳兄弟必然起到了某些作用，他们宣传的目标确实是自己，也的确是为他扩大了很多正面影响力，但不能否认的是，其中不免带着提早宣传《黑暗骑士》的用意。
只要是清醒的圈内人都清楚，无论是哪部大卖的影片，都绝对离不开大规模的宣传，制片公司投资越多、期待值越高的项目，宣传起来越会无孔不入，别看现在蝙蝠侠第二部的热度一直很高，但持续性的大范围宣传炒作，仍然是必不可少的保证。
被发行量遍布全球的权威媒体大唱赞歌，感觉确实让整个人都飘飘然，没人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过他的脑子没晕多久，很快就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走吧，先谈正事。”
两人向着拖车走去的同时，杰夫-罗宾诺夫撇着头，仔细观察了即便他的脸色，颇有些担忧的说道：“你的状态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那都要怪该死的感冒......”
474-holy s＊＊t
“或许你该给自己放个假。”
几人走进拖车坐下后，杰夫-罗宾诺夫又看了一眼韦恩的脸色，他清楚的很，那淡淡的黑眼圈，压根就跟感冒拉不上什么关系，对方脸上若隐若现的疲惫，都在诉说着工作所带来的压力。
自从他认识这个年轻人以来，几年时间里，对方几乎就没进行过长时间的休假，总是一个项目拍摄结束后，又会接着开始另一个项目，众所周知，导演是圈内面对压力最大的工种，手中的项目投资越大，所要面对的工作压力自然就越大。
保持着一年一部电影上映的频率，即使是放在以流水线作业著称的好莱坞，也绝对算得上工作狂了。导演中的快枪手不是没有，但到了他这种级别，就算是著名的快抢手斯蒂文-斯皮尔伯格，也没法保持一年一部的工作强度。
“杰夫，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想丢开所有烦人的工作计划，找个地方好好去度假几个月时间。”
摆摆手拒绝对方的雪茄，“咔哒”一声，韦恩点燃了一支香烟，随着两道浓烈的烟雾从他的鼻孔中喷出，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放松了下来。“这两年我的工作计划都排满了，很难找到时间彻底放松的休息。”
这部《黑暗骑士》镜头素材拍摄完成后，他会立马把精力投入到颁奖季上面，然后还要一边配合对奥斯卡评委的公关工作，一边抽出时间进行《黑暗骑士》的后期工作。
等到后期工作完成后，大概率就会开始进行影片的前期宣传，然后是电影上映的相关工作，这是一部注定不可能低调的片子，在片子上映后带队进行宣传推广，也是逃不掉的事情。
只是简单的一算，到明年的七八月份之前，他几乎不可能得到多少休息的时间，更何况，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还有一些工作等着他去忙碌，在尼娜的日程安排记录本上面，他的详细工作计划已经被排到了九八年末。
这两年对他实在是太重要了，无论是DC电影系列的开局铺垫，培养影迷观看DC超级英雄电影的习惯，还是对于学院派奖项的渴望，都是为了以后能轻松点，不得不进行的事。
“那好，我们直接谈正事。”杰夫-罗宾诺夫结束寒暄，直接说道：“在来纽约前，发行部门已经制作好了前期宣传计划，《黑暗骑士》不管拍摄进度如何，最好能在一月底之前剪辑好一个三十秒左右的预告片，我们已经预定了超级碗的中场广告时间。”
说起来，最先在超级碗中场广告秀上面宣传电影的，正是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对方早在几年前，就给整个圈子打开了一条宣发的新思路。
面对超级碗那足够庞大收视群体，以及经过调查后显示的完美效果，百万美元级别的广告费用与之相比，却变成了一种性价比很高的宣发渠道，这几年时间，超级碗已经成了制片公司宣传头部项目的必选渠道了。
也不等韦恩答应，杰夫-罗宾诺夫继续说道：“布鲁斯那边，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他让我帮忙问问你，想不想带着《黑暗骑士》去电影节上走一圈。”
欧洲电影虽然没落了，但那里终究是电影这个光影艺术的发源地，三大电影节的影响力依然还在。这几年时间来，三大电影节有了明显更开明化的趋势，也逐渐变得商业化起来。
布鲁斯-罗森布鲁姆的想法，倒不是想要拿到什么大奖，他相信，以韦恩对《黑暗骑士》的重视，以及前作《开战时刻》积累的庞大声望，片子只要进入展映环节，就能借着三大电影节瞩目的营销能力，让海外更多路人影迷走进影院贡献票房。
“算了。”
想都没想，韦恩直接摇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欧洲的电影节知名度确实高，可是去参加电影节，必然要牵扯他更多的精力与时间，这两年他根本就没考虑过。
“杰夫，这点事还用不到你特意跑来剧组，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跑来和我商量。”
坐在对面的可是华纳兄弟这家巨头的ceo，无数工作都在等着对方处理，他压根不相信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需要对方亲自跑来和自己商量。
“好吧。”
杰夫-罗宾诺夫耸了耸肩，抬起胳膊指了指拖车外的片场。“《华盛顿邮报》上面的报道你刚刚看到了，其他的媒体报道你之后也会看到，我要说的是，那位迫不及待、主动提出给你颁发国会金制勋章的人！
韦恩，这就是时代华纳的力量和影响力。他想要连任的事情，就算是个傻子都清楚，可不管他想通过什么渠道宣传自己的主张，都离不开手中握有各种媒体渠道的时代华纳。你看到了，凯文只是和对方的代表提了一句而已......”
随着两个人交谈的话题，声音也慢慢小了下去，尼娜皱起眉头，默默的打开了拖车的房门走了下去，这样的事韦恩虽然从不避讳让她知道，但助理小姐自己却能分得清楚深浅。
她相信，如果有自己老板拿不准的地方，事后自然会和自己进行商量，韦恩信任她不代表杰夫-罗宾诺夫也信任她。
“尼娜，尼娜，嘿，快来看。”
刚刚回到片场，娜奥米-沃茨立马向她招呼了起来，看着挥着手的澳洲女星，助理小姐耸了耸肩，走了过去。
“韦恩呢？吉尔莫刚刚宣布上午休息了。”
娜奥米-沃茨坐在临时法庭的观众席上，等她坐下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尼娜故意岔开话题。“杰夫来了，他们之间有些工作问题要谈，你刚刚让我看什么？”
“这个！”
娜奥米-沃茨把一本《时代周刊》塞进她手里，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本时代周刊封面非常特别，助理小姐第一眼看到时，也同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那张《华盛顿邮报》的报道已经很让人惊讶了，这本《时代周刊》同样不遑多让。
杂志封面上只有韦恩一个人，一张他穿着黑色西装，双手抱在胸前俯视镜头的照片。由于是仰拍，淡化了他脸上的阳光，更显得脸蛋上的线条硬朗许多，给人的第一感觉，这是个权势人物。
与照片整体稍显霸道的观感不同，围绕在韦恩身边的，并不是他的作品名称或图片，反而是代表上百家媒体的图标。如果仔细寻找的话，北美主流媒体都能被找到，甚至一些二三线的娱乐八卦小报都有。
尼娜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她当然清楚这个封面代表着什么。“这算什么？1996年时代人物是韦恩和上百家媒体？！”
翻开杂志，里面同样详细的介绍了头几天那场抢劫案，以及上次的那件牵扯到小男孩的蝙蝠衣事件，报道很小心的隐蔽了事情发生的地点，以及小孩子的真实身份。相比于报纸上的版面约束，杂志上可就要奔放的多了，其中对于韦恩的赞美之词，就连尼娜看了都觉得脸红。
“狗屎！这里面的那位充满了阳光的大慈善家、社会活动家是boss？！”
抬头看向娜奥米-沃茨，助理小姐一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在座的两个女人，可以说是最了解韦恩的人，她们两个同时带着茫然的神色对视着。
“别这样看我，那些媒体都疯了，亦或者是华纳兄弟给他们的实在太多了？！”娜奥米-沃茨挑了挑眉说道。
通常来说，她是最喜欢看报纸杂志夸赞韦恩的，可这次明显实在太过分了，以前媒体上的报道，多为对韦恩的作品大唱赞歌，报道的都是导演方面的天赋，或者也有一些财经方面的媒体，报道的都是对于财富方面的事。可这次，不论是哪家媒体，都把韦恩这个名字，放到了人道主义的后面。
“给，这里还有......”
娜奥米-沃茨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从身边拿起了一大摞报纸，这些都是早上查尔斯-罗文拿来的。
“黑暗风格的作品之下，一个真实的韦恩-格林伯格......”---《纽约时报》
“拿起摄像机，他是好莱坞顶级导演，放下摄像机，他是永不放弃善良的理想主义者......”---《名利场》
“一位行走在现代的骑士，一位值得所有男人学习的绅士.....”---《好莱坞报道者》
“蝙蝠侠不会从电影中跳出来主持正义，但创造蝙蝠侠电影的韦恩-格林伯格会！”---《旧金山记事报》
“......”
尼娜随手翻看了一眼报纸，丢到一边说道：“boss要成为全民偶像了。”
“是啊。”娜奥米-沃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像助理小姐说的那样，媒体的大肆报道，在公众中引发了全民大讨论，虽然关于抢劫案的现场照片，一张都没有出现到各家媒体上，但却没人傻到质疑事情的真实性。
类似的报道，让无数普通影迷对《黑暗骑士》的期待值，被拉升到了空前的高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影迷不断出现在剧组片场周围，手上统一举着一本以韦恩为封面的《时代周刊》。
请假。。
高血压犯了，嗷嗷的不舒服，今天实在是一个字都不想写，明天请天假，偷个懒！
475-国会金制勋章
相比于外界对韦恩纷纷扰扰的报道，剧组内部相对要安静得多，自从和杰夫-罗宾诺夫结束交谈后，剧组根本没受到太多舆论的影响，繁忙的拍摄工作，无时无刻在消耗着所有人的精力。
“片场外面来了几个特殊人士！”
一段尼古拉斯-凯奇的镜头结束，听到韦恩喊了过，宣布休息吃午餐后，尼娜一边跟他向拖车走去，一边低声汇报。
“那些粉丝还在外面围着？随他们去好了。“
无奈的摆了摆手，韦恩打开车门走上拖车，坐下后看着助理小姐不停的向桌上摆吃的。
”不，不是你的那些崇拜者。“
递给韦恩一双筷子，尼娜看着几份特色中餐耸了耸肩。这几天他们吃的以中餐为主，娜奥米-沃茨已经拒绝一起吃饭了。对于澳洲女星来说，偶尔吃一次感觉很新鲜，但天天吃却明显受不了。
“什么？”干炒牛河，几份广式小点心，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东西都是他最喜欢的，毕竟在这边，原汁原味不改变做法的中餐，最好找的永远都是粤菜师傅。
“是动物保护组织的成员，他们要求在剧组内派驻监督人员，查尔斯正在应付。”
一边陪着韦恩一起吃东西，尼娜一边随意的说道：“不知道那些人从哪得到的消息，反正就是听说剧组中有狗，哦，叫做动物演员是吧？他们正在和查尔斯交涉。”
“爆破戏来环境保护组织，现在又来了动物保护组织，这些民间非盈利组织这么闲吗？”
听到这些，韦恩无奈的摇了摇头。上百人的大型剧组当中，底层临时工几乎每天都在变，所以也基本上不用指望保密的事，幸好关于动物的戏份很少，否则他怀疑，后面还要面对什么爱狗协会之类的组织，那些人更加难缠。
尼娜夸张的挑了挑眉，没在继续理会老板的抱怨。她进入这个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非常清楚其中的恶心之处。
好莱坞剧组不管走到哪取景，都不怕当地的官方机构，但是面对民间非盈利组织时，往往却会让制片人和导演感到无奈。这些组织通常是比政府机构还难缠的存在，几乎每个大型剧组，都传出过受到这些组织刁难的故事。
而且，往往北美的民间组织更加变态，难缠程度远远超过西方其他国家类似的组织。
本来这件事，尼娜以为又会和上次一样，注定会被查尔斯-罗文搞定，她只是把这当成了午休时饭前饭后的谈资，然而事情却比想象中的更麻烦，下午再次开工之后，她也算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些人的难缠之处。
由于剧情需要，一只被训练好的大狗演员，会出现在黑帮分子的身边，跟随查尔斯-罗文进来的两位所谓监督人员，一直都在默默的观察剧组对待动物演员的态度，中途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可当轮到动物演员上场拍摄时，这两个人像是突然来了精神，随后让人措不及防的事情就发生了。
“韦恩，恐怕我们得先拍其他镜头了？”
查尔斯-罗文脸色难看无比，在一段镜头被喊停后，走到了导演位看向韦恩。
“what！？”
“动物演员的工作时间到了。”制片人无奈的说了一句，隐蔽的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围在那只大狗身边的两个人，轻轻摇了摇头。
众所周知，动物和小孩子，一直都是剧组中最不稳定的因素。像孩子相对还好，能够通过鼓励等方式进行调整。可动物演员就算是训练的再听话，当面对众多围着自己的陌生人和摄像设备时，也会出现各种不适应的情况。
这只狗也同样如此，只是一个简单的镜头，大狗的主要任务就是充当好背景板，可是连续拍摄了几次，都没能取得让韦恩满意的效果。不过他其实并不着急，当涉及到动物演员的镜头时，他已经做好了ng十几次的准备。
可是突然发难的动物保护组织成员，打乱了他的工作计划。
“F**K！”
“啪”的一声，韦恩有些愤怒的把厚厚的记录本，给狠狠摔倒了地上。今天的拍摄计划如果被打乱，就会意味着明天还要再耽误一天，继续补拍有关动物的镜头，抛开被打乱的拍摄计划不说，其中产生的金钱损失就不是个小数字。
“嘿，嘿。”
查尔斯-罗文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连忙上前两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急促的说道：“听着，他们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还不值得你去找他们沟通。”
“狗屎！吉尔莫！”
韦恩纷纷的低声咒骂了一句，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把副导演叫了过来。“通知大家今天提前收工，我们明天再继续拍摄。”
为了避免麻烦，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这条狗成为了剧组中待遇最好的演员，拍摄总不可能一帆风顺，但人可以加班工作，狗却绝对不可以多工作一分钟，否则那两位监督人员就会站出来叽叽歪歪，弄的查尔斯-罗文烦不胜烦，又不能干脆无视他们，不然更多的纠缠就会接踵而来。
有时候这些人的奇葩思维，也着实让韦恩生气不起来，面对剧组中加班加点工作的幕后员工和演员，那两位动物保护组织的爱心人士压根就视而不见，说他们是一根筋，倒不如说他们把自己的爱心都给了狗。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条狗的镜头并不多，几天时间过去后，那两位爱心监督人士，也随同动物演员的杀青离开了剧组。
“以后但凡涉及动物的镜头，我们全部都用特效模型。”
这是韦恩冷着脸主持拍摄完那条狗的镜头后，对吉尔莫特意作出的嘱咐。
时间慢慢来到十月底，剧组忙碌又按部就班的工作，完全忽略了外界的所有消息，和急剧变化的天气。当稀稀拉拉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众人才猛然发觉，大苹果城现在已经开始正式进入了寒冷的冬季。
后知后觉的剧组成员，一个个都裹上了厚重的羽绒服，就连拍摄要用到的设备也不例外，摄像机、灯光和收音器之类的，也同样做了防寒防冻的处理。
“纽约就是这样的，boss，我还以为你会习惯。”
天气的骤然变化，让韦恩产生了严重的不适感，尼娜看着他裹在羽绒防寒服里面，有些笨拙的一一检查拍摄准备工作，跟在身边调侃了一句。
“现在还并不是最冷的时候，通常纽约的冬季会从十月底，一直持续到明年五月份，在过段时间，气温会直接降到零下二十度左右。”
听到助理小姐的提醒，韦恩轻轻皱了皱眉头。他们这些幕后工作者还好，随时都能做好个人的保暖措施，可随着天气的降低，那几位主要演员注定要受罪了。
即使是在室内拍摄的镜头，看现在的气温，也不一定会比室外暖和多少，要知道，那些演出服和道具服饰，在设计之初，可并没有为保暖做考虑。
“施瓦茨。”
想到这些，韦恩立刻向着主管剧组后勤的副导演走去。“一定要做好演员们的保暖工作，羽绒服和热水袋都要准备好。”
“没问题，头儿。”
施瓦茨点了点头，自从天气开始出现变化后，他已经提前做了相关准备，不但保暖用品准备好了，甚至给每个主要演员，都多配了一个实习生助理。
所有人都可以躲在厚厚的防寒羽绒服里面工作，主要演员却不行，就比如即将开始拍摄的这场戏，克里斯蒂安-贝尔和查理-辛两人，在脱掉外套的一瞬间，他就从监视器中看到两人打了个哆嗦。
蝙蝠侠的纯黑色战甲，可是一丁点保暖效果都提供不了，更别说一身轻薄西装的查理-辛了。韦恩现在特别庆幸这几天的镜头，都是放在室内拍摄，如果是在室外的话，很难保证演员会不会发烧生病。
摇摇头，他穿着一身臃肿的衣服，疾走几步挪到摄像组前，看向摄影主管罗伯特。“一切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放心吧。”
罗伯特-卡洛斯一只手攥拳，在自己的胸口敲击了两下。
每当出现这种考验拍摄器材的时候，韦恩都担心出现预料之外的问题，以现在这样寒冷的环境，尤其对胶片和胶片摄像机，都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考验，而且低温到底对成像质量影响有多少，还要在拍摄过后才能知道。
尽管各个部门都表示没什么问题，拍摄工作可以随时开始，他还是非常不放心的又转了一大圈，确认了一遍。
“克里斯，查理，感觉怎么样？”
来到两位演员身边。“最后再准备一下，拍摄会在五分钟后正式开始。”
“ok。”
“没问题。”查理-辛一身轻薄的西装，尽管冻得一直跺脚，还是露出了微笑，调侃道：“我和克里斯已经提前排练过了，韦恩，如果你想让我们好受点，那就最好一次就喊过。”
“嘿，拍摄效果取决于你们俩的发挥。”
韦恩挥挥手，向着自己的导演位走去。“想要少受点罪，那就给我拿出最好的表现来。”
477-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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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他要成为全民偶像了
或许是周边的天气，给了两位男主角起到了更多的额外激励作用，亦或者是他们俩是在是不想受罪，拍摄正式一开始，两人就拿出了相当有说服力的表现。
“《黑暗骑士》第四十七场，第一幕，现在开始！”
场记板清脆的打下，摄影主管罗伯特操纵着一号主摄像机，在悬臂的辅助下，由远而近的渐渐把镜头开始往前推，而镜头的中央，主要目标就是两位男主角。
“把一条生命交给一枚硬币？”
此时的克里斯蒂安-贝尔一身漆黑的蝙蝠战甲，整个人在摄像机下，被拍摄的格外强壮。罗伯特非常了解韦恩的要求，镜头特意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多，才再次转换到茶理-辛的身上。
“并非如此。”
“他的名字叫做希夫-托马斯。”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蝙蝠侠的口中不断发出。“偏执型精神分类者，曾经是阿卡姆精神病院患者，最容易被小丑吸引的那类人。”
查理-辛皱着眉头，跟在一身战甲的蝙蝠侠身后，有些愤怒的说道：“小丑杀了戈登，下一个就会是瑞秋。”
“你希望的......”
这段文戏属于一大段长镜头，现场除了两位演员对话的声音外，显得格外安静。韦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镜一眨不眨的盯着导演监视器，不时的微微点点头。
熟悉他的工作人员都清楚，这样的动作绝对是对演员表现的赞许，正常轻易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ok，cut！”
直到整段长镜头表演完，韦恩毫不犹豫的对着扩音器大喊。“干的漂亮，这条直接过了！给他们厚衣服和热咖啡，注意好演员的保暖工作。”
就在他喊停的一瞬间，两位演员一起松了口气，立马哆哆嗦嗦的穿上了羽绒防寒服，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热咖啡，蹲在地上小口吸着。
这次的拍摄顺序，遵循的是由简到难来设置的，这些韦恩相对擅长的文戏，几乎都集中到了前半部分。依赖于几位主要演员的充足准备，拍摄进度一直都在领先着计划。
这些镜头对于几位主要演员来说，都算得上简单，除了查理-辛和尼古拉斯-凯奇以外，他们都已经参与过第一部的拍摄，有了之前的经验在，几人的镜头都算得上得心应手。
相比较他擅长拍摄的文戏，那些繁琐的动作镜头，几乎都被放到了后面，包括几场无比重要的大型爆破戏份，他打算放到离开纽约前再拍摄。
逐渐寒冷的天气，几乎在时刻挑战演员的承受能力，剧组中休息的频率也在逐渐加大，每当完成一个镜头，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场面。助理追着演员裹衣服、递咖啡，化妆组追着他们抢妆。
而每天完成拍摄工作后，别人都能躲进温暖的被窝，或者是去酒吧放松一下，韦恩则又会带着剪辑师师姐，一头钻进临时拉片室中，开始提前为剪辑工作做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十一月份的工作中，韦恩会在上午和下午主持拍摄工作，晚上除了一头扎进拉片室外，偶尔还会与工业光魔的特效团队交流意见，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过场镜头，他全部交给了吉尔莫去分组拍摄。
剧组中的氛围充满了专注，所有人都清楚他为什么玩了命的抢时间，眼见颁奖季的脚步越来越近，没人愿意在这个时间点搞事，都在尽力配合着他的工作。
“第一部《蝙蝠侠：开战时刻》我看过不止一遍。”
酒店临时拉片室中，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韦恩和茱莉亚两人，还在不断翻看白天拍摄的镜头，随时进行讨论。酷似黑人大婶的剪辑师茱莉亚面露疑惑，看向自己的师弟。“从你已经拍摄完的素材上，我发现蝙蝠侠和第一部有了一些区别。”
每天都对着这些胶片，其中的区别，只要是稍微细心一点就不难发现，相比第一部来说，现在出现在镜头中的克里斯蒂安-贝尔，明显要显得更加强壮一些，而他身上的战甲，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差别。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
韦恩耸了耸肩，站起身张开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蝙蝠侠也在不断的进步，不是吗？”
这段时间顺遂的拍摄工作，不光让拍摄进度大大提前于计划，顺利的工作进度，还为剧组剩下了上百万美元，最后省下来的预算，都会投入到后期工作当中，只要一想到这些，忙碌工作带来的疲惫感，仿佛也没那么让人不可接受了。
“有什么用？反正最后蝙蝠侠还是一个输家。”
一旁等待的娜奥米-沃茨打了个哈欠，对站在身前的男人疑惑道：“我就不明白，蝙蝠侠明明已经这么苦大仇深了，为什么你最后还要给他一个这样压抑的结局。”
看过剧本的所有人，都对这方面有着或多或少的疑惑，因为这根本不符合好莱坞的规律。
如果仔细观察那些票房大火成功的影片，几乎都有一个打不死的绝对主角，就算是中间会出现各种波折，但影片的结尾，一定会变成让大部分影迷喜闻乐见的大团圆，或者是全家欢。
“娜米，韦恩已经过了需要用常规结局，去讨好大部分观众的时期了。”
没等韦恩说些什么，茱莉亚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澳洲女星，解释道：“还记得你参与过的《忌日快乐》吗？他早期的片子，虽然也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社会属性和人性的讨论同样不缺，但你回过头想想，是不是《忌日快乐》也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尾？”
事实上不光是《忌日快乐》，韦恩随后拍摄的《逃出绝命镇》和《小丑回魂》，虽然影片本身带着荒诞的属性，但每每到了大结局的时候，最终的剧情走向，还是会给出一个让大部分影迷都能接受的大团圆。
这与影片的选择有很大关系，初入好莱坞，一切计划肯定是要求稳，只有这样的形成大团圆结局的影片，才能收获大部分普通人的好感，才能让影迷源源不断的走进影院购票观影。
“是的，娜米。”
韦恩赞同的点了点头，在心里赞叹了一句自己的这位师姐，他不得不承认，这位酷似黑人大婶的师姐，在某些方面非常了解自己。
不仅是现在的好莱坞，他的心中明白的很，就算在过上二十年的时间，一个符合大多数观众期待的大团圆结尾，同样是占据院线市场中高票房成绩的主流。
但是，事情总会存在一些特殊的情况。“娜米，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不论是文学作品，亦或是伟大的古典音乐作品，能够流传很多年时间，被人们总是拿出来回味的经典之作，普遍都是悲剧。”
听到他的形容，娜奥米-沃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有些明白了茱莉亚的意思了。韦恩已经过了需要靠大团圆的套路，来让自己在影迷中站稳脚跟的时期了，现在所追求的东西，也远远不止好看的票房了。
“就像是《小丑》？”
澳洲女星看向身边的男人，说道：“我记得从《小丑》这部电影开始，你的作品结局就趋向开放式了。《无间行者》是这样，现在这部《黑暗骑士》也是这样，对吧？”
“是的。”
韦恩赞许的点了点头。“带着缺憾的结局更让人印象深刻，同样因为缺憾，也更容易激发观众的共情，事实上大团圆也好，有缺憾的结局也好，这两者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一切都还是要回到电影故事本身。”
“这是不是也证明，你对《黑暗骑士》的期望很高？”
娜奥米-沃茨举一反三，眼珠转了转，说道：“不管是圈内人还是普通观众，大家仿佛都已经认定了，《小丑》会成为你在导演生涯的最巅峰之作。我了解你，你从来都不会满足之前的成就，看来这部《黑暗骑士》，就是你有野心比肩、甚至超越《小丑》的作品了！”
经过澳洲女星一提醒，剪辑师茱莉亚也反应过来了。《小丑》那部电影，已经注定会随着伟大这个形容词而出现了，现在自己这个师弟，想要再次制作出一部相同影响力的电影，这里面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小丑》的成功，不仅仅唯独只是片子本身质量的因素，其中受到的社会风潮因素加成等等，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几年时间里，韦恩的其他成功的影片类型，都会出现数量不等的跟风者，却一直都没有制片公司去复制《小丑》，这其中就能说明太多问题了，至今为止，甚至遍数整个影史，也只有这一部影片社会煽动性会这么大。
“打个赌吧，娜米。”
看着桌上《黑暗骑士》的胶片，韦恩的嘴角，不可抑制的开始逐渐上翘。“就赌这部《黑暗骑士》的影响力，能够比肩《小丑》怎么样？”
“你确定？”
娜奥米-沃茨一脸笑意，撇了一眼黑人剪辑师茱莉亚，豪不做作的往前凑了两步，趴在男人耳边轻声说道：“赌了，赌注随你开！”
478-打个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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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下雪了
随着纽约天气开始逐渐转冷，剧组拍摄进度也在不断加快，不论是站在台前的演员们，还是服务于幕后的工作人员，大部分全都常年生活在四季温暖的洛杉矶，骤然变化的天气，仿佛让所有人都提高了工作专注度，都想要尽快离开这个让人不适的地方。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剧组一直保持着顺畅的运转，韦恩看着每天都在领先计划的拍摄进度，经过仔细计算后，不出现太大意外情况的话，他有信心在圣诞节之前，完成所有在纽约的镜头素材，然后提前带队返回洛杉矶。
实际上韦恩并没有屏蔽外界所有消息，集中精力拍摄影片时，尼娜也会时不时的接到经纪人吉米，从洛杉矶打来的电话，向他们这边随时汇报动态消息。
《黑客帝国》剧组在十一月份中旬，已经远赴澳大利亚进行筹备，最近得到的消息，是扎克-施耐德刚刚开机拍摄。这部片子预算充足，主要演员班底变化不大，暂时看来，还没有出现让扎克-施耐德应付不了的问题。
这部片子韦恩的工作室占据一半的投资，哪怕已经提前开启了海外预售，澳大利亚的退税额度也相当高，即使是这样，格林伯格工作室还会拿出真金白银的接近六千万美元，所以对这部片子他即使是在忙碌的工作中，也表现的相当关心。
除了吉米那边和华纳兄弟那边注意剧组动态，远在澳大利亚《黑客帝国》剧组中的爱克托-亨利，也会每周固定时间打来电话，汇报具体的筹备、拍摄进度。
“boss，我要提醒你，格林伯格工作室账户上，只剩下不到四千万美元了！”
一天工作结束后，韦恩带着疲惫从拉片室中刚出来，没等他去享受热水澡，坐在沙发上的尼娜推了推眼镜，手中抱着自己的工作记录本，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个让他皱眉的消息。
“what？”
走向浴室的脚步顿了顿，韦恩转身坐到助理小姐对面，歪着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记得，我的生活支出中，基本上没有大宗消费。《黑客帝国》第一部的收益和分成，还有我《无间行者》上第一次薪酬分成，不都是今年全都打进工作室账户上了吗？没钱？”
自从实现所谓的财务自由之后，他几乎就没太关心过自己的资产组成，一切几乎都交给了助理小姐在打理。但是大体的数字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大宗投资，也没有大额负债，手上的现金流应该充沛的惊人才对。
“当然。”尼娜耸了耸肩，低头看了一眼本子上的数字。“工作室账户刚刚向黑客工作室的第三方担保账户上，转入了第三笔，也是最后一笔投资三千万美元。蓝天工作室最近更新电脑动画系统，今年后半年，也陆陆续续转走了大概四千万美元。”
说到这她特意停顿了一下，在四千万美元这个数字上，专门加重了语气。动画工作室的烧钱程度，现在才刚刚出现端倪，要知道，现在工作室手上一直没有正式的长片项目进行，还在积累技术的阶段。
靠工作室偶尔接一些好莱坞层层下包的渲染小活儿，基本上不可能有什么盈利，几乎就是处于吸韦恩现金流的血，在缓慢发展的阶段，而且暂时还看不到希望的未来会怎样。
“具体说说蓝天工作室。”
摸出香烟点燃一支，韦恩靠在沙发上，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决策，是不是出现了不可控的失误。
电脑动画长片是未来的大趋势，这一点他非常确定，而蓝天工作室别看现在不起眼，却是想进场分享电脑动画长片红利，最后的一次机会。
他不像乔帮主那样，是个世界顶尖的程序专家，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他对电脑动画的了解，也仅限于看，根本没可能自己动手带领一帮人，打造出第二个皮克斯，那就只有趁蓝天工作室还在幼儿时期，收购发展一条路。
尼娜点了点头，从身边的公文包中，拿出了另一份文件，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电脑动画的领头羊是皮克斯，后来者，包括梦工厂动画工作室和我们在内的后来者，所有相关软件、系统，都是要从皮克斯手中购买，有的需要获得授权。
就像是已经获得成功的《玩具总动员》，皮克斯就是基于独立研发的电脑辅助制作系统CAPS，这个系统在头两年，获得了奥斯卡科学工程金像奖。没办法，我们想要使用同样的电脑辅助系统，就要向皮克斯花大价钱购买，和一系列相关授权。
很遗憾，现在我们和梦工厂动画工作室，花了大价钱拿到的东西，大概率是皮克斯头两年的技术，但只要还想紧跟电脑动画的脚步，这些大钱就必须花，据我分析，这还只是个开头，以后这方面的费用也不可能避免。”
或许在95年之前，不论大小工作室还有可能对这些不屑一顾，但自从《玩具总动员》以1.92亿美元，刷新了北美动画长片的票房记录，3.6亿美元刷新了全球动画长片票房记录后，就没有哪家有野心的动画工作室，敢不跟随皮克斯的脚步了。
《玩具总队原》就像是一颗动画炸弹，让影迷和相关人士，第一次看到了电脑动画长片的厉害之处，也同时惊醒了很多圈内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好电脑动画，也开始相信动画长片的未来就是电脑动画，手绘动画的衰落已经无可避免。
谁也想不到，迪士尼手绘动画的衰落之后，立马又成了皮克斯的发行商，继续着自己在动画产业上的垄断。谁都清楚，电脑动画是一块新的大蛋糕，在暗处不知道有多少资本在盯着。
而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的掌门人乔帮主，也借着95年《玩具总动员》创造的辉煌成绩，身家一跃又超过了十亿美元，也因此，再一次被濒临倒闭的水果公司请了回去，主持大局。
最早的红利已经有人吃到了，电脑动画长片新一轮的造富神话，一些有野心的动画工作室当然不想错过。而想追随皮克斯的成功脚步，复制皮克斯的成功，必然不可避免的要向对方交学费。
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韦恩其实一开始就想到了这种结果，但面对电脑动画工作室这个烧钱大坑，还是感觉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蓝天工作室手中的盈利项目......”
“事实上蓝天工作室的手中，一直都没有缺过事情做。”尼娜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打断他的问题直接说道：“自从有了格林伯格工作室的注资后，他们的生存环境好了很多，今年就制作了九条广告项目，还参与了为IBM企业标识的制作，可惜，这些微薄的收入与大笔支出相比就......”
虽然助理小姐说到这些不自觉的在摇头，但同样的话传入韦恩的耳朵中，恰恰是完全相反的看法。
很明显，他放松了自己紧绷的上半身，慢慢靠进了沙发里。“只要一直手里有项目，一直在摸索着进步就好，尼娜，这是好事。”
“boss。”
助理小姐把关于蓝天工作室的相关文件塞回包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严肃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经过深思熟虑的建议。
“因为《玩具总动员》的巨大成功，现在愿意入场的资本有很多，我建议尽快止损，电脑动画工作室这种需要烧钱的大坑，靠个人资金支撑太难了。”
在收到关于蓝天工作室的财务报表后，尼娜就又仔细调查了相关消息。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的成功，是建立在接近十年时间卧薪尝胆的基础上，这个时间，还是在皮克斯拥有无数顶尖电脑动画人才的情况下。
只要一想到蓝天工作室，要连续很多年趴在他们身上吸血成长，尼娜就感觉有些得不偿失。同样的资金投入，不管是投入到股市还是投入到自家老板的电影项目中，收益都会比烧给动画工作室来的明显。
韦恩好笑的摇了摇头，冲着助理小姐挥了挥手。“这件事先这样，蓝天工作室那边会慢慢变好的，我们还有其他大笔支出？”
只要不是陷入停滞不前的情况，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这间动画工作室，即使要放手套现，也绝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是太早了。
“有。”
叹了口气，尼娜表面上掌管着他的生活和财务，实际上在需要作出有关资金的决定时，也仅仅只能给出自己仔细分析后的建议，具体要怎样执行，还是要看自己老板的决定。
“吉米陆陆续续的，从格林伯格工作室，抽调了接近两千万美元，但资金去向只标注收购影视化版权。还有......”
“等等。”
韦恩把香烟捻灭在烟缸中。“这部分资金我清楚，你不用追踪。直接告诉我，现在账面上剩下的这些钱，会不会影响到正常运转？”
“暂时不会。”
尼娜清楚自己老板赚钱的速度，她今天之所以汇报这些，主要目的就是蓝天工作室。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近期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但我要提醒你，boss，你计划中的，不管是《魔戒》还是《金刚》，需要花的钱都不是小数。”
479-我建议尽快止损。
478-打个赌吧
不论是计划中的《魔戒》还是《金刚》，都不是短时间会启动的项目，最起码也要放到《黑客帝国》第二部上映之后，所以在资金问题上，暂时压力还算不上大，而维持韦恩的生活支出，这些钱基本上不用担心不够用。
作为一位亿万富豪，韦恩的消费习惯堪称保守到了极致，他并没有在财务自由后，进行膨胀式的房产投资，没有换着开也开不完的豪车，游艇展和游艇协会总是会给庄园打电话，却总是无功而返。
富豪们炫富的豪华游艇，他对这玩意儿根本无感。因为出行有华纳兄弟的豪华包机，私人飞机的事也被暂时扔到了脑后，可以说在个人生活消费上面，他根本就没有大宗支出。
韦恩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还处于精力最旺盛的年纪，远远没到需要躺在成绩簿上享受的时间，那种日子距离他还很遥远。
不过尼娜的提醒也很重要，他回到卧室，仔细又在心里把之后几年的规划，好好考虑了一遍，最起码要确保不会因为金钱原因，影响到自己在世纪之交后的打算。
《黑暗骑士》的拍摄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十二月份刚过没几天，片子中的文戏就被顺利拍摄完，接下来即将开启更加繁琐恼人的工作，拍摄动作戏份和爆破镜头。
由于《黑客帝国》黑马一般的爆火，第一次让北美观众看到了另一种打斗方式，所以在动作戏中加入功夫元素，成为了今年乃至之后几年时间里，好莱坞动作科幻片中常见的元素。
在《黑客帝国》之前，好莱坞的主流打斗方式，清一色的都是贴近真实，你一拳我一脚的动作戏，同样对于观众引发了审美疲劳。
相比于之后几年的流行趋势，韦恩却一反常态，极力要求动作戏按照力量型风格设计。《黑客帝国》中出现的高速慢镜和快慢交接的镜头，他根本就一点都没考虑，
边拍摄的同时，也在边与剪辑师茱莉亚和工业光魔的特效团队交流，后期镜头剪辑拼接和添加特效时，他提出的要求是，让观众看清楚每一个动作镜头，又要给出破坏力充分让人信服的理由。
相对来说，动作戏在大荧幕上看起来非常爽，但拍摄时却完全相反，每个镜头的持续时间很短，细碎到让人头疼的一场场拍摄，才能通过后期剪辑到一起，形成连续的打斗场面和镜头切换。
“随着特效成本的逐渐降低，总有一天，现在需要花大价钱才能添加的效果，会成为一些导演炫技的方法，甚至有可能成为主流，谁知道呢。”
纽约靠近新泽西的郊外摄影棚中，吉尔莫和动作团队在主持拍摄，韦恩坐在一个道具箱子上，盯着正在进行的拍摄工作，与身边的制片人查尔斯-罗文闲聊着。
“很难。”
查尔斯-罗文摇了摇头，能够大量添加特效的电影，无一不是上亿美元投资的大项目，就算这方面费用确实在逐年降低，电脑特效的进步这两年也越来越快，但是导演想要肆意拿烧钱的特效炫技，还是非常难。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人，除非是导演做到他们这种级别，否则，没有哪家制片公司，会给导演这么大的权利和创作自由，用特效去炫技？在他看来，纯属是身边这位成功者，体会不到好莱坞底层导演的艰辛。
“韦恩，谁都知道大场面的特效吸引观众，即使大荧幕上那些跟踪渲染会显得很假，但是大部分观众都吃这一套。如果真的有一天，好莱坞电影的特效泛滥到你说的那种地步，对于制片公司来说，只能是好事。”
微微点了点头，韦恩算是基本同意对方的观点，观众都爱看大场面，都爱看制作精美的特效，这一点无可厚非，即使在过上二十年依然如此，甚至在很多影迷的内心里，就觉得大场面足够多，才能值回电影的票价。
这是个大趋势，随着影像载体从胶片开始发展，慢慢的有了录像带，然后就是影像更加清晰的vcd、dvd，这些载体都成为了好莱坞电影渠道收入的一部分。
但是网络的飞速发展，流媒体平台的从无到有，人们获取影像娱乐的成本越来越低，获取方式越来越简单，走进影院观影，就必然需要更加强大的理由支撑，而影院中替代不了的地方，就是超凡的视觉享受所带来的感官刺激，以及远超家庭设备的影音刺激。
随之而来的，那就只能是玩命的堆特效，漫威大法到了后期无往不利，其中不乏精良特效的因素，因为只有走进影院，你才能更好地享受到电影中的大场面。
而这，也就是韦恩一时心血来潮，想起前世那些电影的感慨由来。当特效成本变得很低，导演仿佛也就把添加特效，当成了一种本能反应。
“技术在飞速进步，但技术，终归只是讲故事的辅助手段......”
查尔斯-罗文听到他的一些喃喃自语，有些疑惑的看了身边的年轻人一眼，摇摇头走开了。
“史蒂文，灯光在调整暗一点！”
一直坐在一旁观看的韦恩，突然轻轻皱了皱眉头，对着灯光主管史蒂夫-威尔森大喊了一声。而后看到灯管变化，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自己并不擅长的动作镜头，他毫不避讳的把剧组主导权，交给了副导演吉尔莫和动作团队，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松要求，只要拍摄工作中出现另他不满意的地方，会立刻叫停工作进行调整。
以对话为主的文戏中，几位演员表现的都非常稳定，尤其是扮演小丑的尼古拉斯-凯奇。面对他的表演，即使韦恩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工作做派，也在内心里非常满意。
但是到了文戏意以外的镜头，几位主要演员，或多或少的都表现出了不适应。克里斯蒂安-贝尔算是最轻松的一个，那些在驾驶蝙蝠战车、驾驶摩托以及各种登高爬下的镜头，实际上他只需要露个脸就够了，剩下的有特技组去完成。
前期顺利的拍摄工作，给现在留出了宽裕的时间，索性韦恩就嘱咐吉尔莫，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慢慢来，反正留给他们的时间足够。
时间慢慢来到十二月份中旬，随着在纽约的戏份越来越少，剧组中的工作氛围也开始有了变化，就像是浮躁会传染一般，连一度表现非常出色的拉尔夫-费因斯，都开始频频出现低级失误。
然而想象中的苛责并没有出现，韦恩仿佛变成了一个好脾气，一遍一遍看着镜头不断ng，也没有出现把演员叫到跟前，冷着脸谈谈的画面。
“克里斯，头儿这是转性了？！”
当韦恩宣布收工之后，拉尔夫-费因斯凑到克里斯蒂安-贝尔身边，不解的望着导演拖车的方向。
“no。”
蝙蝠侠摇了摇头，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解释道：“你不看新闻的吗？白房子那位连任成功腾出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头儿颁发国会金制勋章，大概会在我们离开纽约之前。”
“嘿，我这有内幕消息。”
尼古拉斯-凯奇刚卸完妆，听到二人聊起这件事，立刻一脸八卦之色凑了上来。“想不想听听？”
他的话不光引起了两人的兴趣，加里-奥德曼和塞缪尔-杰克逊，同样一脸好奇之色围了过来。国会金制勋章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荣誉，这玩意儿虽然没有什么评判标准，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作出远超过一般人的努力和贡献。
见自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尼古拉斯-凯奇得意的眨眨眼，就像是还没从戏里脱出来似的。“我听说，白房子里那位，在两天之内就搞定了参众两院，获得了两院超过三分之二以上的同意，然后急速签署了决议。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项荣誉想要顺利的发给韦恩，还需要一位推荐人。按理说必须得是高级军事将领，或者是荣誉行为目击者。据听说这次的推荐人，是《纽约时报》的一位记者，当天他就在银行的外面，全程观看了整件事。”
说到这尼古拉斯-凯奇顿了顿，有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而且，这枚勋章不光需要推荐人，奖章是由个人赞助形成的。而这次的赞助人，是华纳兄弟的前ceo，现任时代华纳的首席执行官凯文-特苏哈拉。这样看来，整件事就有意思了！早就有传言，大统领和时代华纳......”
“f**K！”
加里-奥德曼低声爆了句粗口，打断了尼古拉斯-凯奇的猜测。“别对我说下面的猜测，我宁愿相信，是头儿骑士般的精神，绅士一样的硬汉表现换来的这个荣誉，他配得上这玩意儿，不是吗？”
几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各自低着头沉默的上了车，相比于肮脏的政治交换，他们更愿意相信其他的，即使这群人都能猜到怎么回事，也没人愿意说出来。
随着车队开始迎着寒冷的天气，向着酒店驶去，韦恩的车如同往常那样，走在了最后面。
“一个惊喜！”
尼娜捂着嘴挂断电话，趁着车后就他们两个人，挑了挑眉调侃道：“我敢打赌，boss，你绝对猜不到。”
韦恩瞥了她一眼，继而又合上了双眼，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助理了，看表情就能猜到，这不是一件工作上的正经事。
“好吧。”尼娜嘴角抽动了两下，幸灾乐祸的说道：“刚刚的电话，是安吉丽娜-朱莉打来的，她已经到酒店了，说要探你的班，你最好祈祷娜米不会和她打起来......”
480-一个惊喜
明天的又得鸽了。
人在外面，今天回不去家，明天又得鸽一天。
479-我建议尽快止损。
大苹果城已经彻底进入了寒冬，最近虽然没有雪花再次落下，但天气却显得越发寒冷。酒店外漆黑的夜空中，整座城市闪烁着的繁华背后，也同时在阴暗处流动着罪恶。
这里是全球有名的金融之都，仿佛遍地都是唾手可得的黄金。这里同样是北美知名的罪恶都市，犯罪率一直在北美位列前茅。
对于那些想要追求所谓“美国梦”的普通人来说，这里几乎就是天堂和地狱的结合体。而对于本来已经取得成功的人士来说，在这里可以满足他们一切欲望，前提是要拥有足够多的美刀。
相比于酒店外的寒冷刺骨，酒店内宽大空旷的空中泳池温暖如春，蓝汪汪的泳池水面，与窗外的五光十色的灯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韦恩身穿一条肥大的沙滩裤，躺在泳池边的木质躺椅上，手中是几乎不会离身的工作记录本。看着剩下并不多的拍摄计划，边皱眉思考，边时不时歪过头，看向泳池中正在水面上扑腾的两个女人。
对于现在的情况，尼娜见到应该会显得很失望，当他们回到酒店后，前来探班的安吉丽娜-朱莉和娜奥米-沃茨并没有打起来，两个女人就如同陌生人一样，一点爆发冲突的迹象都没出现。
大家都是身处这个圈子的成年人了，有些东西即使不明说，心里也同样能做到有数，就像娜奥米-沃茨，即使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也一直都在遵守自己曾经说过的理念，压根都没有想过干涉韦恩的私生活，真正的做到了把彼此当成了人生战场的伙伴。
她的聪明，成功避免了一次次冲突的出现，也成功捍卫了自己在韦恩世界中，几乎不可替代的位置。
泳池水并不太深，大多数时候，都能清晰的看清两个女人迥异的身材。澳洲女星就像是一条美人鱼，纤细妩媚的穿梭在碧蓝的水中。安吉丽娜-朱莉则恰恰相反，她是个典型的美式大妞，炸弹一样的火辣身材，使得比基尼那点布料捉襟见肘。
温暖的室温和水流，放在这个正处于一年中最寒冷的城市里，让人会忍不住深深陶醉其中。
“如果能再来点日光浴就完美了。”
随着“哗啦”一声水声，娜奥米-沃茨披着一条大浴巾，走到韦恩身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温暖的泳池让人着迷，自从我们来到纽约后，这还是我最放松的一次。要是再来点炙热的日光浴，简直就像是回到了洛杉矶。”
“娜米，太阳用钱可买不到。”
扫了一眼身旁雪白的大长腿，韦恩耸了耸肩，把工作记录本扔到桌子上，端起柠檬水吸了几大口。
“大概圣诞节以前，我们就可以结束在这边的工作，然后全体返回洛杉矶，剩下的镜头并不多了。”
“啊哈，当然，反正我已经”死了“，不是吗？”娜奥米-沃茨撇了撇嘴，她的角色戏份，实际上已经杀青了，但是却没有先回去的打算，准备陪同剧组一起返回。“韦恩，你还是想想，给自己的女儿圣诞节送什么礼物吧。”
慵懒的躺倒在躺椅上，澳洲女星看都没看在泳池中使劲扑腾的女人，一把将墨镜扣到了脸上，盖着浴巾开始闭目养神。
能让这个女人追到纽约来探班，她当然清楚原因是什么。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块强力磁铁，不断的在吸引那些有野心的演员们，不光是对自己的容貌身材有自信的女演员，她敢打赌，如果明天圈内有小道消息传说韦恩男女通吃，一定会有数不清的帅哥毛遂自荐。
在这个圈子中，一位成功者受到的诱惑有多大，身处其中的澳洲女星明白的很，就因为这样，真正的守身如玉才变成了凤毛麟角，或者说根本见不到。
众所周知，名利会放大人们心中欲望的野兽，而好莱坞这个世界级的名利舞台，会再次把种种欲望放大。所以，这里说白了很难找到正常人，敏感、多疑、扭曲等在正常人身上极为少见的东西，却成为了圈内人身上的常态。
“《黑暗骑士》拍摄工作结束以后，你有没有对我的安排？”
虽然是闭着眼睛闭目养神，娜奥米-沃茨还是趁着机会提前问道：“这次回到洛杉矶，我会和吉米签订经纪人合约，如果你没有其他想法，我准备让吉米提前帮我向各大公司投递“简历”了。”
在她怀孕期间，早就已经开掉了自己的经纪人。但想要在圈子里继续工作，签约一个经纪人是必不可少的。
除非娜奥米-沃茨一直只参演韦恩亲自执导的项目，但实际上吉米还是在帮她行使经纪人的工作。要知道，演员的工作频率和导演比要快的多，除非是超级大咖，几乎所有演员都想要不停的接戏、跑通告、接活动等等，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持住足够多的曝光率。
好莱坞演员圈中，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这句话具体最开始是谁说的已经没人在意，但道理却是受到了大部分演员的认可。那就是“宁愿媒体上出现的都是对自己不利的绯闻，也好过无人问津。”
当有一天就连八卦小报上，都找不到关于你的消息时，很明显，说明你已经彻底过气了。都知道这是个逢高踩低的圈子，演员过气想要翻红的难度，甚至要大于新手从头开始。
猛然听到对方问这个问题，韦恩稍稍楞了一下。仔细考虑了一会后，他才开口。“个人建议，在这部片子的工作结束后，别太着急去接其他公司的项目，前段时间我和杰夫谈过，之后我会有很多项目和华纳兄弟一起启动，项目里面并不缺少女性角色。”
想起杰夫-罗宾诺夫和自己那天在剧组中的谈话内容，格林伯格工作室在之后几年时间里，会出现很多和华纳兄弟之间的合作项目，这样看来，即使娜奥米-沃茨并不去接其他公司的项目，大概率也不会缺少工作机会。
但事情有着两面性，演员毕竟和导演或者制片人不同，有时甚至两者还会变成对立的身份。事情很简单，韦恩制片投资出品自家工作室的项目，肯定是一部接着一部慢慢进行，而这期间，澳洲女星会出现大量空闲时间。
“ok。”
娜奥米-沃茨没想太多就点了点头，这在她看来是好事，有一件事很好确定，那就是参加韦恩发起的项目，成功率肯定要远远高过别家公司的项目。
更何况，她早就听尼娜聊天时提起过，如果不是自己的突然怀孕，韦恩为她量身定做的一个科幻片，应该都已经开始筹备了。她可没忘记，二人第一次来纽约时，对方开玩笑般的说起那个关于大猩猩爬双子塔的故事。
“你继续享受，我回去休息。”
娜奥米-沃茨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泳池中的女人，转身向外走去。
”对了。“刚刚走出去没两步，澳洲女星又停了下来，随后迈开大长腿，几步走回韦恩的躺椅前。紧绷着脸蛋弯下腰，眼中闪烁着夺人的亮光盯着对方的双眼，用罕见冰冷的语气，警告道：
“听着，boy，你最好能分清什么是娱乐，什么是放纵！你想怎么摆弄那个辣妞儿我不管，那是你的私人生活。但是，如果再和那个意大利女人上次那样的放纵，别指望我还会照顾你那狗屎的感冒！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疯狂肮脏的念头，别把我当成哈利-贝瑞那样的蠢女人！f**k。”
女人低声警告完，仿佛越说越来气，伸出手指在男人精壮的上半身，用力扭了一把，才潇洒的转身离开。
“该死，这个疯女人！”
用力揉着被掐的腹部，韦恩看着女人的背影，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敢发誓，刚刚掐自己的那一下，澳洲女星绝对用出了生孩子的力气。
“你们吵架了？但愿这里面没有我的因素。”
娜奥米-沃茨前脚刚离开，一直赖在泳池中的安吉丽娜-朱莉就爬了上来，一边用浴巾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一边嘟着自己丰厚的嘴唇调侃了一句。
韦恩一抬头，就看到了对方火辣的身材。事实上在他的审美当中，更倾向于纤细苗条的类型，但这个女人的脸蛋属于东西方通吃的类型，与典型炸弹式的欧美身材组合到一起，显得更加有吸引力了。
“哇偶，甜心，你现在简直火辣极了。”女孩在自己身前，毫不掩饰的展示自己的优势，面对着这副画面，他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是吗？”安吉丽娜-朱莉一把将浴巾扔到地上，微微弯腰看向躺椅上的男人，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丰厚的嘴唇，明智的不再提刚刚离去的女人。“继续，哈尼，我喜欢你这样夸我。”
刚刚娜奥米-沃茨离去前的警告，韦恩再看着眼前的女孩，一下想起了那个意大利童年女神。对方上次明显准备好了迎合自己的嗜好，不光提前让对方演绎了半宿《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还提前体验了一把《致命的邂逅》。
歪着头，他一只手习惯性的放到自己下巴上，轻轻挠动着上面的胡茬。看样子这个女人也是有所准备而来的，想着反正明天是周末，要不要再复制一把《致命的邂逅》的剧情......
481-太阳用钱可买不到
480-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早，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尼娜放下手中的杂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起身来到总统套房的主卧室门前。
“叩，叩，叩。”
她抬起手轻轻敲响了房门，昨晚娜奥米-沃茨没回来，自己亲眼看到韦恩和安吉丽娜-朱莉相拥而入。
“what！”
听到房间里传出的疑惑，尼娜毫不犹豫的开口问道：“boss，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早餐？”
“不用管我们。”
助理小姐听到回答，与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的谢尔盖对视了一眼，耸耸肩回到了沙发上。
卧室内，韦恩使劲晃了晃脑袋，伸手从床头拿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当低头时，正好与安吉丽娜-朱莉的大眼睛对上。
“早上好，甜心。”
“早上好，哈尼。”
就仿佛知道韦恩想要什么一样，女人支起上半身靠在床上，主动帮忙把香烟递了过去。
之所以会赶在这个时间点跑来纽约，她自然有着自己目的。回想起几个月前对方给自己的两个选择，这段时间她和经纪人，一直都处于纠结之中。
在登上飞机前，经纪人的嘱托记得很清楚。“韦恩-格林伯格实质上就是个资本家，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可以是生意，包括被全球影迷追捧的电影，同样首先是可以赚钱的生意，其次才会考虑主观的艺术性。所以你这次过去，直接问他这两个选择中，站在资本的角度上哪一个更接近成功。”
自小生活在这个圈子中，安吉丽娜-朱莉可以说非常了解其中的运行规则。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从搭上韦恩这条线开始，在还没有登上对方的项目，还没有获得实质性的机会前，她就想清楚了自己要为之付出什么。
这个圈子包括她在内，女演员想要走捷径、搭上一辆顺风车，这个付出就必然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那些成名了之后的女明星，在媒体上叙述自己成名之前的艰辛时，几乎不会谈起这些，在她们的口中，仿佛一个个都是运气好，被某个大导演或者是大人物突然提携，可这显然是过分美化或者是修饰后的经历。
只要是走进洛杉矶开始，女演员们就清楚，这里从来都没有潜规则，因为一切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交换，这个规则几乎已经深入到了好莱坞的骨髓，甚至说得上是根深蒂固，就像红沙发之类的传说一样经久不衰。
这也是好莱坞与世界上其他娱乐圈不同的地方，至少在海外的大部分地区，所谓的那种潜规则，一直都属于阴暗的地下，赤洛洛的交换，肯定不会摆到明面上去让所有人看到。
人们眼中的好莱坞大明星，几乎全都经历过这个阶段，除非是家中拥有深厚的圈内背景，否则想的话，谁都能被扒出来类似的黑历史。
比如有些对自己更狠一点的女人，在事业起步阶段，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做是一个人，而是主动把自己当成了一件工具。事实也恰恰证明，这些没有背景的女演员们，每每都是通过“交换”而获得了成功的机会。
所以，安吉丽娜-朱莉因为有个圈内人的老爸，从小就看透了这个圈子的行事规则，才会愿意义无反顾的先付出，然后再等待所谓的回报。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处境，清楚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最顶级的顺风车。
“刚刚是有人叫你吃早餐？”
转头看向靠在身边的男人，安吉丽娜-朱莉一脸慵懒，一只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拢了两下，捂着嘴打了个小哈欠。
“是尼娜。”
韦恩笑了笑，叼着烟揭开被子，准备下床穿上睡衣去洗漱。
“嘿，哈尼。”安吉丽娜-朱莉眼珠一转，看了对方强壮的身体一眼，目光忽然慢慢向下移动。“也许我可以吃点不一样的早餐，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哈？！”
韦恩停下下床的动作，兴趣盎然的又靠回床头上，双臂用力张开架到床头两侧，转头看向了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你知道的，我简直快爱死你那迷人的双唇了，这个主意简直棒极了！”
大半个小时过去后，安吉丽娜-朱莉从被子里，捂着嘴又钻了出来，脸上不但带着笑意，还特意向他眨了眨眼，仰起脖子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他大概能猜到，这个女人卖力的原因是什么，索性也不打算在兜圈子，直接摇了摇头问道：“说吧，你这次来纽约探班，找我有什么事？”
如果说对方大老远的从洛杉矶，跑到寒冷的纽约，就只是为了和自己滚床单，韦恩自己都不相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加倍付出自然是想要更多的收获。
就像对方经纪人分析的那样，他非常欣赏这种公平的交换原则，如果能把一切当成生意来谈，反而能减少人们大部分烦恼。
“还记得吧，几个月前你给了我两个选择。”
谈起正事，安吉丽娜-朱莉收起了身上的慵懒，双眼直视男人的双眼，边说边观察对方的情绪变化。“这几个月时间以来，我和经纪人一直在纠结怎么选择。亲爱的，我知道这样说有些过分了，但是，能不能帮我做个选择，毕竟，这是你主导的项目......”
事情就摆在台面上，选择猫女，就意味着下一部蝙蝠侠自己肯定能够登场，但是戏份多少？角色分量几何？未来是否还会在其他DC项目中出现？等等问题都不能够确定，但好处同样很明显，因为下一部蝙蝠侠，是个必然会进行着手制作的大投资项目，很有可能已经被华纳兄弟影视部门放到了计划表中。
相比于猫女，选择正义三巨头之一的神奇女侠，好处就是显而易见的了，看看现在克里斯蒂安-贝尔的人气吧，只要想想就知道戴安娜-普林斯在整个系列中的分量，有很大可能会出现大女主类型的独立电影。
但是坏处一样明显，这非常有可能不是华纳兄弟短期内的计划，一部以绝对女性为主角的电影，制片公司的顾虑会无限大，这需要看市场风向和社会风向，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聪明的女人......”
两道青烟从韦恩鼻孔中喷出，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仔细又看了一遍对方处于巅峰期的脸蛋，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朱莉，在这片土地上，谁也不能帮你规划职业生涯，或许一个不一样的选择，就会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成名路。”
至今为止，在他的脑子里，只装着一个女人的完整职业规划，那就是娜奥米-沃茨，显然，这两个女人在他这里完全是两种地位，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好吧，韦恩。”
听到男人说出的推脱之词，安吉丽娜-朱莉反而放松了紧绷的全身，脸色却认真无比的看着对方。“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
说着，她做了一个你懂得的手势。她相信自己经纪人的分析，知道一切东西在这个男人眼中，都是可以交易，都是有着价格的。自己要做的，就是试探出这个价格，然后迅速衡量出是否值得。
“不得不说，你现在的样子，非常让我欣赏。”
女人虽然一副放松的状态，但韦恩从对方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初入好莱坞的自己，或者说更像是那时的娜奥米-沃茨，就是这样对自己够狠，对成名强烈渴望那种眼神。
“这样吧。”
稍微思考了一下，韦恩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明年，我旗下的工作室和华纳兄弟，会一起投资制作一部片子，倒时候会提前给你一份剧本。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这是一部以女性为绝对主角的片子，其中不乏试探市场的因素，如果影片能达到、甚至超过预期，我建议你等待神奇女侠，华纳兄弟需要成功的案例，懂我的意思吧？”
“当然，当然。”
安吉丽娜-朱莉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其实从昨晚娜奥米-沃茨问韦恩安排时，他就想到了这个项目，前世卡梅隆-迪亚兹、德鲁-巴里摩尔和刘玉玲这三个女人，几乎都借着这部片子爆火了一把，尤其是卡梅隆-迪亚兹。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提前让这种女性做主角的片子出现，其中确实有着试探市场的意思在，也有着培养影迷的因素。到时候影片必然会伴随着大量的市场调查，如果影片的表现和口碑达到预期，这未尝不会成为神奇女侠提前出现的契机。
安吉丽娜-朱莉得到了意外惊喜，带着热情慵懒的笑容离开了纽约，难得的放松过后，韦恩再次一头扎进了剩余的拍摄工作中。与此同时，抽空他还飞了一趟华盛顿，当天领到一枚带着特殊纹饰的勋章。
这枚由北美造币厂特意设计，并且特意铸造的金制奖章，上面有着独属于韦恩的图案，是一只经典的16毫米胶片放映机。面对记者们的围追堵截，他这次没有借机大肆炒作，反而当天就返回了纽约剧组。
在这里的拍摄工作已经进入到了尾声，最重要的爆破戏份，占据了他整个脑子，能不能在圣诞节前带剧组返回洛杉矶，都得看这几天的工作表现。
482-尾声
481-太阳用钱可买不到
纽约郊区临时搭建的摄影棚中，烟火组和道具组聚集在一起，在众人围着的中央，是一栋酷似医院大楼的模型。这是道具组临时做出来的仿制品，虽然外边在看着十分粗糙，但用料却相对扎实，一切都在尽力模拟真正的混凝土大楼。
“格林伯格导演，这边没问题了。”
道具组主管威克斯-哈特再次跟烟火师确认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转身向导演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大喊了一句。
“ok，通知所有人退后。”
听到道具主管的喊声，韦恩回头同样大声吩咐了一句。说完后转过头，看向身前的这位配乐大师，歉意的耸了耸肩。“不好意思，约翰，稍等我一下。”
须发皆白的白人老头一脸笑容，毫不在意的抬手拍了拍韦恩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是我临时改变了行程，想要提前来剧组感受一下拍摄氛围，你先忙，我随意参观一下。”
“那好，我们一会聊。”
顾不上提前到来的约翰-威廉姆斯，韦恩转身急匆匆的来到道具模型前，皱着眉头观察了一阵，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关于爆破具体怎么操作他不懂，那些是烟火组和道具组该做的工作，他只是提出了自己的需求，然后让他们先模拟出最好的效果，现在眼前的这个模型，至少与真的建筑物相似程度很高。
“开始吧。”
随着韦恩的示意，所有人都开始同时退后，虽然这次模拟爆破的火药含量很少，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距离太近会不会被崩飞起来的碎片划伤。
在众人的观察中，等比例建筑模型忽然冒出一团火光，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轰隆”声，一侧的建筑主体烟尘弥漫。
与远距离观察的工作人员不同，韦恩站在临时搭建的监视器后面，透过泛起的烟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爆破画面，同时心里在默数，1，2，3，4......。当过去了十几秒钟后，低沉的爆炸声再次传来。
从摄像机捕捉到的画面中看的很清晰，建筑物在第二次爆破声中完全解体，或许这与真正的实景拍摄会有出入，但是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被道具组联手烟火组，完美的表达了出来。
“ok，就是这样。”
随着两声爆炸，烟火组和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同时看向了导演，直到韦恩笑着一边鼓掌，一边不停的点头示意，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谁也不知道这位年轻大导演是怎样想的，眼看拍摄工作即将结束，却对最重要的爆破戏份，提出了奇怪的要求。没办法，这是对方的剧组，这是对方的项目，尽管这样的要求很奇葩，但烟火组和道具组只能想办法，解决可控制的延迟爆破难题。
“汉克。”
挥手叫过烟火主管，韦恩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认真的开始叮嘱。“汉克，我们没有备用选项，剧组从买下这栋废弃的医院大楼开始，到现在布置成需要的样子，金钱成本和时间成本都浪费不起，所以这段爆破镜头没有ng的机会，所以说，千万别搞砸了，否则......”
“yep。”
烟火主管汉克-康纳笑着点了点头，戏谑的调侃道：“放心吧，我懂，否则大家会把我们丢在这该死的纽约，没法和家人一起共度圣诞。放心吧，头儿，我已经答应了小女儿，要在圣诞节前赶回洛杉矶陪她。”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韦恩满意的抬手拍了对方胳膊一下，离开前再次叮嘱。“千万注意安全！记住，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盯着烟火师们收拾好东西，开始离开摄影棚前去废弃大楼布置炸点，他的眼神逐渐陷入了回忆当中。
这场小丑炸医院的爆破戏，可以说是《黑暗骑士》的经典镜头之一，尤其是在希斯-莱杰的经典演绎下，只要是看过的普通影迷，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看到这场戏时，小丑把癫狂的魅力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个不图金钱名利，拥有着自己一套完美犯罪理念的家伙，通过这个场面，可以说彻底把人物给升华了。
在大银幕上，几乎每个观众看到爆炸声响起，然后自信的小丑惊讶的回过头，鼓弄拍打遥控器，第二声爆炸再次响起的画面时，第一感觉就是真实，然后会立马想到，这是剧组烟火组的失误，小丑通过自己精湛的演技，拯救了这次失误，使得这个画面成为了经典。
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这段被影迷们津津乐道的经典，完全是被转发传阅中越传越邪乎，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真成了传言中剧组烟火组的烟火师们出现了失误，爆破到一半时出现意外，完全是靠着希斯-莱杰的临场发挥和即兴演出，彻底把这场耗资巨大的爆破戏，挽救成了不可磨灭的经典。
但电影上映后，导演组和幕后烟火组接受采访就澄清过，导演组在拍摄这场戏这之前，本来就是这样计划的，为的就是要体现出小丑癫狂中的真实。
这就是韦恩要求道具组配合烟火组，提前模拟好爆破效果的主要原因。就像他说的那样，炸大楼这场戏可是实拍，剧组只做了这一个选择，这与拍摄演员们的对手戏完全不同，拍摄开始后只能一次成功，根本就没有ng重来的机会。
只有把所有可能的失误几率减少到最小，能考虑到的事项都精细的准备好后，才是烟火组真正动手的时候。
韦恩的要求很简单，最开始的计划就是会发生两次爆炸，当第一次爆炸发生后，必须给小丑走到安全定位点的时间，然后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再次让大楼产生二次爆炸。
而小丑回头拍打鼓弄遥控器的镜头，完全不是什么演技爆发，纯粹是提前设计好的触发信号。这场爆破戏可没办法拍摄两次，然后再剪辑到一起，这样做的意义就是让镜头连续，别产生穿帮的效果。
“boss。”
正在出神的韦恩，被尼娜轻轻推了一把，面对他带着疑惑的眼神，助理小姐低声说道：“那个老头过来了。”
随着尼娜的提醒，白头发白胡须的约翰-威廉姆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四处打量着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约翰，我们继续聊。”
缓过神来的韦恩露出笑容，对老头表达歉意后，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拖车之中，两人坐下后，继续聊着关于电影配乐，尤其是有关小丑配乐的相关问题。
约翰-汤纳-威廉姆斯，这个其貌不扬的白人老头子，初看之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农场红脖子，可实际上他是好莱坞最出色的电影配乐大师，也可以称作现代电影配乐第一人。
他的成就不仅仅是一位电影配乐大师，还是一位钢琴家、指挥家和作曲家。提起电影配乐，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汉斯-季默，实际上在好莱坞最有名的三个配乐大师中，约翰-威廉姆斯才是无可争议的第一人。
像是什么《星球大战》、《辛德勒的名单》、《大白鲨》、《侏罗纪公园》等等知名影片，背后的配乐，都是出自他的团队之手。
这次之所以没有再邀请汉斯-季默的配乐团队，就是因为斯蒂文-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的联合推荐。对于他们之间的合作，华纳兄弟算是最喜闻乐见的一个，因为这个老头和华纳兄弟关系维持的非常不错，算的上半个自己人。
就比如以后肯定会推出的《哈利-波特》和《超人》系列，所有配乐全都出自这个老头的团队之手，能被圈内称作现代电影配乐领头羊，对方靠的不仅仅只是和华纳兄弟的关系，还拥有不可否认的实力。
“癫狂，滑稽，黑暗，变态......”约翰-威廉姆斯眼神飘忽，微微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这个角色复杂程度让人惊讶啊！”
“格林伯格导演，听说你明天会拍摄有关小丑的爆破戏份。”老头忽然猛的抬起头，真诚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年轻人，试探性的问道。“我能不能现场观看一下小丑的表演，别误会，我只是想近距离了解一下人物。”
约翰-威廉姆斯不是圈外人，剧组中的规矩他多少了解一些，知道类似的戏份，在拍摄过程中都要严格保密的，不到影片正式试映的哪天，外人几乎没法做相关了解。
就看这部热度一直非常高的《黑暗骑士》吧，关于影片的传闻充斥着八卦小报，但是具体的东西却一点没有，可见剧组核心团队的保密有多严格。
“不好意思，约翰。”
韦恩耸了耸肩，直言不讳的说道：“观看拍摄没问题，但需要你签署保密条例，这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每个核心幕后的参与者都有签订。”
“没问题。”
约翰-威廉姆斯痛快的点点头，显然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那就这样，明天我会随同剧组一起。”
老头笑容满面，站起身和韦恩握了握手，客气的点点头，离开了导演拖车。
483-虚假的爆破传言
482-尾声
其实《黑暗骑士》的整体配乐并不难，只要延续第一部《开战时刻》的大风格就好，影片带着浓重的黑暗史诗味道，韦恩如同歌剧一样大气的空间布局，同时也为配乐奠定了基调。
尤其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出场配乐，低沉、黑暗、雄壮等元素的风格，相对并没有那么让人头疼，麻烦的是小丑。
一部电影，之所以能给观众观感刺激，画面、布局、演员的精彩演绎、导演的讲故事能力自然是必不可少，但是最能直接拨动观众情绪的，配乐永远是不可或缺的元素。
得益于前世接触到的短视频平台，小丑又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角色，韦恩刷到过很多网友有关小丑的二次剪辑创作。自然，互联网便捷的优势，也给了众多短视频更加多样化的配乐选择。
其实他印象深刻的有很多，比如那个只要出现小丑，就必然不会少的《timeback》，副歌中的小提琴，配上强烈低沉的鼓点节奏，很容易让人对小丑的疯狂产生代入，前奏一响起来，就有种让人想跟着一起癫狂的冲动。
类似的曲子有好几首，但是很可惜，韦恩只是一个普通人，大体的音调感受他记得，如果让他复制出来可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另外，他的精力也不允许做所有事，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配乐大师。
时间一晃而过，第二天一大早，剧组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向纽约郊区，长时间忙碌充实的工作节奏，让剧组各个团队之间，拥有着惊人的默契度，自从车队抵达拍摄现场开始，立马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按部就班的运转了起来。
汉克-康纳带领着烟火团队，再一次检查了爆破点的布置，甚至每条布线都再次严格的检查了一遍。
这种大型建筑的爆破戏份，容不得一丁点的粗心大意出现，不提剧组买下这几所建筑的金钱花费，长时间布置的时间成本，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原因。这是拍戏，必然会有拍摄器材和工作人员，一丁点失误，就有可能造成流血事件。
在好莱坞几十年的历史上，因为拍摄大场面而出现的悲剧数不胜数，没人愿意在自己工作的剧组，拍摄工作进行到尾声时出现意外。
汉克-康纳再次从大楼中出来时，直接来到韦恩身边，好奇的看了一眼沉默观察的约翰-威廉姆斯，说道：“炸点布置确认没问题。”
“全体注意！清场！所有工作人员全体退后二百五十百英尺！”
举起扩音器的同时，韦恩站到椅子上开始高声大喊。“爆破会在五分钟后开始，全体工作人员注意！吉尔莫，再做一遍最后的检查，保证所有工作人员都必须退到二百五十英尺以外！”
眼见就要结束在纽约的拍摄工作，幕后工作人员没人想出现意外，所有人都轻车熟路的开始退场，参与拍摄的人员，则各自回到了相应的位置。
趁着吉尔莫检查安全设施的间隙，韦恩跳下椅子，叫住了刚走下化妆拖车的尼古拉斯-凯奇，做着最后一次的叮嘱。“我想走位路线，你已经练习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安全第一！”
说道表演，可能这是他最不担心的东西了，尼古拉斯-凯奇的表现，一直都维持在了很高的水准，他现在担心的，是怕这个戏疯子，为了追求更好的镜头表现力，擅自玩一些灵感涌现的自由发挥。
在此前拍摄的时候，类似的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韦恩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指导演员演戏的导演，更多的是通过让演员经过大量的提前练习，来达到自己想要的荧幕效果，所以对于演员有时候灵光一闪的发挥，并没有严厉的要求。
毕竟站在摄像机镜头前的他们，才是真正沉入到角色中的那个，像一些台词上的微小改动，他一直采取荧幕效果为准。
“嘿，嘿，别紧张，兄弟。”
一身白色的病号服，此时穿在尼古拉斯-凯奇的身上，显得格外滑稽。如果再配上他已经明显入戏的说话神态，给了韦恩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相信我，这段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面对自信的尼古拉斯-凯奇，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记住，按照练习好的走位来，第一声爆炸响起......”
“IKnow，IKnow。”
尼古拉斯-凯奇不耐烦的耸了耸肩。“第一声爆炸响起时，不要回头看，走到预设的安全规划点再回头。摆弄遥控器是信号，烟火组会帮忙引爆第二场爆炸，然后钻进那该死的校车，离开镜头中心。”
“ok。”
韦恩没有在乎对方不耐烦的表情，大型爆破戏不是开玩笑，任何一丁点意外，都有可能把尼古拉斯-凯奇埋在下面，他距离爆破点太近了。
“汉克，准备起爆，开始倒计时吧！”
回到导演位，他对等待的烟火主管点了点头，把剧组指挥权交给对方后，安静的盯着导演监视器，等待爆破开始。
“注意，准备起爆！10、9、8、7......”
拍摄现场安静无比，只剩下汉克-康纳的声音，不断的通过扩音器传出。“3、2、1，起爆！”
“轰，隆，隆。”
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炮仗，被扔到了密闭的空间中一样，一声沉闷的轰鸣声响起。接近百米外建筑物左侧先是冒出一团肉眼可见的波浪，随后便是漫天的烟尘和浓烟，伴随着低沉的声响向着天空和四周飘散。
说句实话，现场近距离观察爆破的场景，远没有经过后期修饰，在大荧幕上看到的震撼，仅是猛烈的噪音，就让大部分工作人员捂住了耳朵。
韦恩完全没顾上周围人的反应，眼镜一眨不眨的盯着监视器中央，尼古拉斯-凯奇在爆炸声响起后，开始了自己疯疯癫癫的表演，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的表现完美的符合所有人的预期。
仿佛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摄像机镜头中心的小丑停了下来，疑惑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开始摆弄拍打了两下手中的遥控器。
“轰”
猛的一声巨响，尼古拉斯-凯奇像是也吓了一跳，滑稽的紧走几步，从打开的车门，跳进了屎黄色的校车，随着转移的病号们一起开出了镜头外。
“史蒂夫，注意拍摄爆破中心。”
随着韦恩的提醒，高低不同的摄像小组，同时从不一样的角度，开始全力捕捉正在倒塌解体的医院大楼，想要把所有的细节都记录下来。
这次的爆炸，给人的感觉远比第一次震撼，空中的混凝土大块小块的不断跌落，仔细观看，还能发现楼体中钢筋，被爆炸扭曲成了各种形状，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玻璃，各种杂物等东西，也在空中变得四分五裂，短时间后，稀稀拉拉的落到了附近的柏油路上。整座建筑物，几乎是同时变成了火海，然后开始了持续性的倒塌。
“棒极了！”
直到现场彻底安静下来，韦恩的声音才响起来。“汉克，你们表现得棒极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韦恩伴随着拍动的手掌，转身从导演监视器后面走了出来，完全不在乎已经被炸平的医院，开始逐一与每个烟火组的工作人员握手。
“吉尔莫，通知所有人收拾现场，我们离开这寒冷的纽约。”
转了一圈，韦恩回到导演位，对着副导演吩咐了一声。发现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盯着自己这边，他索性拿起扩音器，站到椅子上，大声说道：“看我干什么？！结束你们手头上那狗屎一样的工作，让我们回洛杉矶陪家人过圣诞！我宣布，剧组在纽约的拍摄，杀青了！”
“吼。”
“喔！”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现场立马传出了各种欢呼声，和兴奋的口哨声。所有人都受够了寒冷的大苹果城，没人愿意留在这里过圣诞。
历时接近三个月时间，《黑暗骑士》结束了在纽约的所有戏份，除了还剩下一些比较特殊的镜头外，工作即将转入后期制作。而那些特殊的镜头，关系着与下部影片的重要连接，回去后会在华纳制片厂中采取保密拍摄。
“尼古拉斯-凯奇，我记得他是小丑亚瑟的扮演者。”
人群散去，开始纷纷忙碌的收拾东西，一直沉默观看的约翰-威廉姆斯，此时才来到韦恩的身边。“他的表现非常出色，我大概明白你想要的配乐效果了。”
“约翰，我想你一定看过蝙蝠侠，至少也听说过相关故事。”
歪着头考虑了一下，韦恩直接做了一个比喻。“回去后你可以看看完整版的剧本，对于小丑，我能给出的提示，就是那种不是蝙蝠侠赢了，是小丑不想要玩下去了的感觉。”
“我会尽快拿出相关配乐，回到洛杉矶立即着手制作，我们随时联系、交流。”
约翰-威廉姆斯郑重的点点头，对于这次与韦恩的合作，他看的也相当重。对面的这位导演，堪称是好莱坞九十年代以来，最特殊的那一个，这个音乐大师喜欢这种天才与天才碰撞的感觉。
484-是小丑不想玩了
483-虚假的爆破传言
就当《黑暗骑士》剧组，结束在纽约的全部戏份，第二天坐上飞往洛杉矶的航班时，有人也在一直暗中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洛杉矶马里布的一家高档会所中，哈维-韦恩斯坦看着滚向尽头的保龄球，失望的摇了摇头，随手接过女伴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向着休息区走去。
大胖子哈维-韦恩斯坦来这种地方，主要目的当然不是单纯的消遣，而是因为这种高档会所，是谈一些事情的最好场所。
“哈维，你听我说。”
早就等在休息区的安东尼-明格拉，看到高大的胖子走来，立即站起身，面露急促之色。“《英国病人》的票房潜力还有很大，我们现在缺少的是放映它的大荧幕，只要你能在和院线联盟争取一下，片子的成绩绝对会迎来反弹......”
“反弹？”
哈维-韦恩斯坦冷哼了一下，斜着眼瞟了英国导演一眼，实在是懒得继续和对方解释，什么叫做好莱坞市场规律。
这部让米拉麦克斯寄予厚望的《英国病人》，可以说在十一月份一上映就备受好评，注意，是备受代表专业评分的影评人好评。
就在影片上映前夕，面对试映过后的众多好评，哈维-韦恩斯坦还感觉到信心满满。毕竟为了躲避今年混乱的暑期档，他特意将片子挪到了十一月份才上映，这样看来，他简直是走了一步非常明智的棋，不然这部片子肯定也会如同《杀出个黎明》一样，被华纳兄弟嚼碎成渣。
然而影片上映后尽管专业口碑爆棚，看过的影迷也给出了相当高的评分，但首周末票房出来后，数字却低的让人不敢相信。一千四百五十万美元，这是米拉麦克斯借用了迪士尼营销网络宣传后，才得到的数字。
等工作日到来后，票房表现更是一落千丈，从周一开始，单日票房干脆就没超过过百万美元。高专业口碑，市场表现拉胯的情况下院线联盟的反应特别快，第二周直接把《英国病人》两千七百家的开画院线，缩减到了一千九百家左右。
放映影院数被减少，可以说完全是市场的正常规律，即使哈维-韦恩斯坦厚着脸皮拉关系，最终也没能阻止三大院线的市场行为。
现在距离圣诞节就剩下不到三天时间，这一个多月来《英国病人》的放映规模，也在不断被削减，如今已经减少到了不足一千家影院，还在继续放映这部影片。
而能保持现在的放映规模，还是哈维-韦恩斯坦利用迪士尼的关系，才保留下来这么多的。
对于这部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影片，他现在基本上对院线市场上的表现，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了，恐怕也就只剩下导演安东尼-明格拉，还在天真的以为自己拍摄的作品，还拥有翻身的希望，毕竟电影充满了所谓的艺术气息，不是吗？
《英国病人》这部片子，哈维-韦恩斯坦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他清楚影片慢吞吞的叙事节奏，复古的拍摄方式，都比较符合学院的口味，所以，电影想要收回投资，甚至获得盈利，现在只有博学院派奖项一条路可走。
这也本来就是他最早的打算，之所以会想尽办法保持影片的放映规模，就是要拖到颁奖季的到来，只要《英国病人》能够拿到一座有分量的小金人，凭借奥斯卡强大的营销能力，影片继续扩大放映规模，版权也能以更高的价格来运作，不但能收回米拉麦克斯的投资，甚至还有很大希望赚钱。
“听着，影片会报名参加今年的奥斯卡，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给我弄出什么事来。”
哈维-韦恩斯坦眼神变得格外锐利，紧盯着坐在对面的英国导演。他知道这个英国人别看在自己面前谦逊十足，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现在我需要你保持低调，千万不要出现任何影响到影片的丑闻！等颁奖季开始后，有需要你高调的机会。”
“可是我听说......”
安东尼-明格拉喉咙动了动，看着对面那个大胖子的手，毫不避讳的在女伴的挺翘上揉捏，悄悄的咽了口口水。“可是我听说，韦恩-格林伯格对这届奥斯卡势在必得，以华纳兄弟霸道的行事风格，大概率不管是最佳影片还是最佳导演这两个重量级奖项，都会尽全力去帮他争取！”
他不是刚刚才来到好莱坞那个英国新手导演了，在好莱坞圈内待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明白韦恩-格林伯格在华纳兄弟的地位，以及对于这家传媒集团的价值。
再加上对方之前有过陪跑的几次经历，别看年龄实际上不大，但绝对算不上是缺陷了。据他所知，华纳兄弟为了给对方造势，已经提前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就比如近在眼前的那枚国会金制勋章。
“那些不用你去操心，做好你该做的就够了。”
说起那个年轻的竞争对手，哈维-韦恩斯坦目光闪烁，放在女伴身上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歪着头看向身边漂亮的小演员，吩咐道：“凯西，现在你去联系你的那些闺蜜，把漂亮的都叫上，晚上我需要开一个派对！”
“没问题，哈维，我发誓，那帮小bi**h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
叫做凯西-凯瑟琳的金发小演员，满脸都是热情的笑容，并不避讳还坐在对面的安东尼-明格拉，轻轻在哈维-韦恩斯坦的胖脸上吻了一下，才扭着腰站起来走了出去。
对于大胖子来说，这些来好莱坞追梦的小演员，远远要比派对公司的那些模特讨喜，她们渴望得到一个机会，哪怕是在微乎其微的可能，这些小演员都会努力去争取。而自己，就是能带给她们机会的人。
“晚上我要开一个招待酒会，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记住，要保持低调！”
看到还坐在对面的安东尼-明格拉，哈维-韦恩斯坦皱了皱眉，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他现在的态度，与邀请对方执导《英国病人》时候，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可这就是好莱坞，这就是赤洛洛的现实，对不能创造利益的合作者，实际价值还不如一张厕纸。
不过安东尼-明格拉仿佛已经习惯了，其实自从《英国病人》票房表现不尽人意开始，他就已经渐渐习惯了对方的态度，他现在就是特别好奇，对方要招待的是谁，这个大胖子到底有什么办法，去面对做好了充足准备的华纳兄弟公关团队。
事实上如果不是被奥斯卡吊着，他没准早就返回英国了，现在希望虽然不大，但万一能够拿到一座小金人，就说明他在好莱坞还有机会，奥斯卡的营销效应可不仅仅只针对影片，对参与者加成才是最大的。
即使到了冬天，洛杉矶的气温也同样怡人，夜晚到来后，比弗利的一栋私人别墅中，哈维-韦恩斯坦端着一杯香槟，挥手赶走了身边腻歪的性感女孩，坐到沙发上，冷眼看着几个老头子，各自搂着两个女孩向楼上走去。
“这就是学院重量级成员？”
一个充满不屑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你确定这样做没问题？我刚刚可是发现，那几个老头子可不止喝了不少烈酒，还都吸了不少让人感到刺激的玩意儿！”
“好莱坞从来都是如此！”
轻轻眯着眼睛，哈维-韦恩斯坦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们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了，可在年轻时，一个个全都是混球，别担心，这些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说完转过头，看向坐到身边的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罗杰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让你亲自坐飞机过来一趟。”
“你知道的，自从他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后，就开始越发疑神疑鬼起来了。”
来人正式罗杰-艾伯特的经纪人罗伊德-康纳，他尴尬的耸了耸肩，又解释了一句。“电话总归不安全，不是吗？”
“我们要换个地方吗？”哈维-韦恩斯坦转过头，看向已经嗨大了的几个年轻女孩，微微摇了摇头问道。
罗伊德-康纳扫了一眼那几个女孩，无所谓的说道：“算了，她们现在的状态，应该也不可能听得到什么。”
想起来以前自己客户的叮嘱，又仔细回想着整个计划，一时之间，客厅陷入了安静之中。
两个人都没有率先开口说些什么，直到过去了得有三四分钟，哈维-韦恩斯坦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对方的思考。“我有确定的消息，韦恩-格林伯格已经拍摄完了所有镜头素材，《黑暗骑士》即将进入后期工作，剧组成员大概率在飞机降落后，就已经在机场解散了......”
“你确定？”
罗伊德-康纳眼神猛的一凝，再次确认道：“时间点千万不能出错，否则我们的计划，很难起到足够的影响。”
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客户出手的阔绰程度，他是真的不想参与这件破事。事情一旦开始发酵，就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没人愿意站到一家传媒集团的对立面。
就算是自己那个身患癌症的客户，不也是在借刀杀人，让身边的这个大胖子顶到前面出手吗？不过不得不说，这个胖子为了打乱对方的准备工作，为了赚钱胆子是真的大。
485-胆子是真的大
484-是小丑不想玩了
“我把所有东西，都存进了富国银行的一个保险库里。”
罗伊德-康纳苦笑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自己设计好的计划来，让这个大胖子自己处理所有事。说着从裤子口袋拿出一把钥匙，轻轻的放到了茶几上。“这些东西是罗杰花了上百万美元搞来的，你知道的，他希望动静越大越好。”
哈维-韦恩斯坦皱了皱眉，明显觉得对方谨慎小心的有些过头，他当然明白，这是对方在拿自己当枪用，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以他的性格，决定干就不会有任何犹豫。
《英国病人》想要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有所收获，不可避免的就会对上华纳兄弟，或者说是韦恩-格林伯格的《无间行者》。
可以说对手从影片开始筹备，就已经在做冲奖的准备了，面对一个不管是实力，金钱，渠道，都要优于自己的对手，他也只能选择出一些另类的手段。
现实就是，《英国病人》现在取得的三千万美元出头的票房，根本就没办法回本。一旦有了奥斯卡光环的加成，影片在北美的放映规模不但会再次扩大，回到主流院线的主流排片计划中，一直卡着影片的海外发行事宜，也会得到完美的解决。
他当然清楚韦恩-格林伯格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哈维-韦恩斯坦的心里，一直认为对方如果能在胖点，就是另一个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要贪婪，还要阴狠，只是这一切，都深深藏在了那副阳光硬朗的脸蛋下面。
说实话，但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他都不愿意轻易与对方对上，这种人或许可以不是朋友，但做敌人一定会很累人。
可这一切放在千万美元，甚至几千万美元的盈利面前，一切又都变得无足轻重了，这么多钱，别说一个敌人了，就算是亲兄弟都有可能反目成仇。
“看那。”
哈维-韦恩斯坦没打算继续谈下去，他也不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计划，既然东西都给了自己，那到底要怎么发动自己说了算，他伸手指了指明显已经喝多了的女伴。“凯西，她是个来自德克萨斯的姑娘，别看她一副模特一样的柔弱身材，但是狂野起来，奔放程度堪比真正的德州牛仔。”
说着他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诡异表情，向着罗伊德-康纳眨了眨眼。“楼上还有空房间，你可以先休息，我们回头有时间再聊。”
这就是现实，好莱坞从不缺少长相漂亮的女演员，可在哈维-韦恩斯坦这样的圈内大佬心里，全都是一件随手可以丢弃的工具。他们这种人拥有足够的本钱，根本不在乎一个两个小演员，反正也会有无数漂亮妞会不断贴上来。
面对金发辣妹的诱惑，罗伊德-康纳没有一点尴尬，同样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站起来扛起还在神游的小野猫，毫不犹豫的向着楼上走去，这次来洛杉矶的事情可以说已经办完了，剩下的就是享受时间。
客厅中真正清醒的人，只剩下了哈维-韦恩斯坦一个人，他并没有多看一眼剩下的两个女人，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别墅外走去。
直到坐上自己的汽车，他才掏出移动电话拨了出去。
“鲍勃，不管怎么说，东西已经拿到手了，你尽快帮我联系迪士尼和环球影业。”
电话那头的鲍勃-韦恩斯坦明显顿了顿，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哈维，你确定不要在考虑一下了？”
“就这样吧，你知道我们的处境。”哈维-韦恩斯坦颇有些不耐烦的发动了汽车，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做的这些，就是我们以后的资本......”
“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以后，汽车慢慢的开始起步，向着灯火璀璨的洛杉矶中心驶去。看着窗外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哈维-韦恩斯坦故意放慢了车速，慢慢开始考虑手中拥有的东西。
一直以来，韦恩斯坦两兄弟都在不断进取，他们野心勃勃的想要把米拉麦克斯做大。事情也如同预料的那样，米拉麦克斯从一家只能靠发行录像带过活的小公司，慢慢在两兄弟的带领下，成长为了好莱坞数得上的中型电影公司。
这个过程，也为两兄弟带来了财富和权利。他们也是因为自己的野心，才会在最开始的艰难时期，接受了迪士尼的投资，成为这家六大巨头之一的子公司。
可随着米拉麦克斯的业绩，在这两年越来越好，片库也越来越壮大，母公司华特迪士尼则也开始有了动作，事情很明显，迪士尼想要彻底掌控这家价值惊人的子公司，米拉麦克斯的管理层，也开始不断有人被踢出去。
其实这一切都还在忍耐范围之内，身为六大巨头的子公司之一，根本没有光享受带来的便利，而什么都不付出的可能，让哈维-韦恩斯坦感到危机的，是和迪士尼皇帝迈克尔-艾斯纳越来越糟糕的关系。
随着迪士尼不断增持手中的股份，现在距离成为米拉麦克斯的第一大股东，已经非常进近了，面对其他小股东被收购的事，哈维-韦恩斯塔虽然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但同样是无可奈何，毕竟这是合法的商业行为。
让他没办法接受的是，迈克尔-艾斯纳并没有遵守诺言，对方确实看重米卡麦克斯的真人电影业务能力，但却没有任何支持他们投资大制作的意思，事情很明显，迈克尔-艾斯纳只想把米拉麦克斯，当成一家制作发行小众片和文艺片的子公司，用于对迪士尼真人电影业务的补充。
甚至随着迪士尼掌握的股权越来越多，已经开始忍不住插手米拉麦克斯的管理了工作，迈克尔-艾斯纳霸道的管理风格，碰上哈维-韦恩斯坦同样无法无天的性格，这是两个人关系越发糟糕的主要矛盾点。
根据哈维-韦恩斯坦自己的分析，迪士尼早晚有一天会彻底吞了，自己与鲍勃奋斗出来的米拉麦克斯，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所以他必须早做准备，当一切都没办法挽回的时候，以一种更加体面的方式，离开米拉麦克斯。只有拥有过权势才会明白，他们两兄弟在好莱坞的一切，几乎都来自米拉麦克斯，他必须保证两兄弟在离开后，能够迅速再弄出一家更好的“米拉麦克斯”。
而《英国病人》，实际上就是一次对奥斯卡的试探。这里面不只关系到他能够赚多少钱，还关系到自己以后会不会改变策略，以公关奥斯卡影片为主的经营策略。
没人比他更清楚好莱坞的现实，凭借两兄弟现在所拥有的资本，根本就玩不转上亿投资的大项目，就算勉强拉到一部分投资，抗风险能力还是太弱了，只要有一环出现问题，所面临的就会是破产清算。
所以，以小众片和文艺片起家，靠着犀利的市场眼光无往不利的哈维-韦恩斯坦，只能继续走这样的路线，而一旦小众片和文艺片沾上了奥斯卡，就必然会盈利能力大增，以小博大变成了一种低风险的手段。
如果韦恩知道他的全部想法，肯定会愿意告诉他，事实上你做到了，不光是靠着奥斯卡搅屎棍的属性，不断拉低学院奖项的含金量，还做到了离开迪士尼之后，弄出来了另一个成功的米拉麦克斯。
回头看了一眼比弗利山顶的方向，哈维-韦恩斯坦嘟囔着。“韦恩，忙起来吧，你需要忙起来，现在这样可不够，你必须要忙的都顾不上对奥斯卡的公关，上亿美金的投资，可能关系到十亿美金票房的成败，与奥斯卡小金人，你会选择那个呢......”
嘟囔完哈维-韦恩斯坦慢慢的笑了，以他对那个年轻人的了解，对方堪称一只贪婪的吸血鬼，行事准则肯定是以利益为先，因为自己就是这样的性格。
汽车在洛杉矶五彩斑斓的夜景中，向着远离比弗利山庄的方向开去，与此同时，哈维-韦恩斯坦刚刚远眺的方向，坐落在穆赫兰道尽头的格林伯格庄园中，韦恩正一脸姨母笑，眼睛紧盯着自己可爱的女儿。
“嘿，小芬迪。”
娜奥米-沃茨同样跪坐在卧室地毯上，拍了拍手看着女儿，指着小家伙身前的辅食小盘子，说道：“我的小天使，妈妈也非常饿，可以分给妈妈一些吃的吗？”
“嘿，娜米，她还太小了，现在可听不懂你说的话。”韦恩无奈的耸了耸肩，回来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就是女儿因为牙齿的提早发育，已经对颗粒状的宝宝辅食感兴趣了，海拉明显对这方面更有经验，据说是小家伙牙齿痒，才会愿意吃这些东西。
医生已经给孩子做过检查了，孩子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相反还十分健康，这才导致小家伙牙齿长得比普通宝宝早。
“我们真不回农场过圣诞？”娜奥米-沃茨眼睛没离开女儿，脸上的母爱肉眼可见。
“算了。”
韦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黑暗骑士》的工作还有很多，我们没时间会农场度假，你知道的，过万圣诞节后，我会立即着手影片的后期工作。”
影片剪辑、配音、特效添加、与约翰-威廉姆斯的团队交流配乐，只要一想到这些繁琐的工作在等着自己，他就熄灭了回农场度假过圣诞的心。只有把《黑暗骑士》的工作进度尽量往前赶，他才能抽出时间参与颁奖季公关。
486-韦恩，你需要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