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求救2
陈家豪此时手里捏着一张真武印符，另一只手持钥匙缓缓转动门把，当门打开的那一刻，他迅速接上一个翻滚进入屋内，从客厅开始搜寻并没有发现魂魄的踪迹。
后边的小雪随后指着另一间卧室，眼神示意陈家豪打开门。
他点了点头，深呼吸之后一个撞门将卧室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死去的老者魂魄就坐在床头，他刚想拿符冲上去贴对方，从租户描述的情况来看，这个问题已经极大影响正常人的生活，根据第九分局的条例，是可以先强制捉拿对方的。
但后边赶来的小雪出手挡开了陈家豪。
“别动手，这位老人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去世……”
即便以前有遇到过熊老人的情况，但在一开始，小雪还是秉承着先礼后兵的态度，现在就直接动手，只会把鬼吓着。
“我死了么……”
老人坐在床上悠悠的说着，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瞟了一眼屋外，对啊……那天自己心脏病发作，刚想起身拿药，就被桌腿拌了一下，摔在了地上，由于老人一来无亲戚，二来最后一个他领养的女儿，因为上大学结束后在外工作，却忽然消失了几个月完全联系不到了。
老人这才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死去。
离开这里也不是不行，但老人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就是去见一面自己的女儿。
小雪都没发话呢，这边陈家豪是直接开口说要帮忙，估计是同情老人的遭遇。
“打个电话给张局，这事情要找地方得他来。”小雪吩咐陈家豪通知老张，自己则下楼去买了一瓶白酒，到附近的店里边，买了两大根烤鹅腿。
小雪坐在餐桌前，倒了一杯白酒开始默默的喝起来，陈家豪跟老者的魂魄就在一旁看着。
这场面他见过，而且即便见过了，无论什么时候再看也觉得很新奇，小雪是一名乩童，现在是打算请“济公”师傅上身，推算老人女儿的下落。
只不过这起乩之前的准备真是别出心裁，也难怪小雪那么能喝，即便现在是为了起乩，但借用的是小雪的身体，一遍遍的锻炼下，现在小雪的酒量几瓶白酒下肚也顶得住。
第九分局里边，即便是老张都不敢跟小雪拼酒。
这仪式进行了二十多分钟，小雪才进入状态，这时候的老张也已经赶到。
只见小雪这边手指掐算，口中念念有词，起着腔调喝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凄凄惨惨戚戚……信女此时在……台北的北部山林里的一所乱葬草堆里。”
“什么？”
陈家豪跟后边的老张都愣住了，看了一眼老者的魂魄，好在对方情绪并没有特别激动，它只是说道：“我女儿还在那边吗？”
“它的魂魄只能留在那，没办法投胎，见上一面还是可以的。唉～～”
总而言之人的确还在，只不过现在是老人还有女儿都已经命丧黄泉，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为什么对方忽然几个月不联系了，很可能在那段时间，女儿就死了……自然是没有办法再与老者联络。
不得不说是一场悲剧！
老张用阴阳伞将老者魂魄收起，等小雪退驾之后，三人拿着刚刚“济公”写下来的位置，开车找去，在晚上的快九点钟，来到了北部的森林里，在一处树丛茂密的地方，车灯的灯光照过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共有十来位魂魄逗留在这片区域里，此地可不是什么乱葬岗，只是一处普通的地块，在这里突然出现聚集的魂魄肯定不简单，她们死后穿的衣服都出奇的一致。
老张把阴阳伞交给陈家豪，而他自己拿出手机来，给衙门打去电话。
老人的魂魄从伞中出来，最后在第二排的第二位女鬼里找到它，二魂相视无言，但眼泪蓄在眼眶里。
在这片魂魄聚集的地方，陈家豪回头一看，在最里处站着的一位女鬼魂魄他非常眼熟，再仔细看看，这不就是之前在他还在汪督察手底下办事的时候，在连环杀手的手里边救自己一命的那位鬼魂吗？
不多时，衙门的人来了，还有不少法医也都到场，挖掘土壤后里边翻出来一具又一具裹着尸袋的尸体，每具死的时间间隔还不一样。
但最主要的是，尸体上唯一的伤口就是在胸膛位置，被开了一个孔，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而且尸体的手和脚没有拼命挣扎后留下的痕迹。
很可惜的是，由于里边大部分死的时间比较长，真要具体在分析些什么东西出来很难了。
岛上的验尸官水准不太行……
小雪主持收魂的工作，这里那么多魂魄留在这不太好，全部带回第九分局，然后慢慢的安排转世升天的仪式，生天符的数量也有限，除非是紧急情况，要不然多数时候还是以第九分局的老方法。
老张瞥见陈家豪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可太清楚这家伙想什么了，不是老张有读心术，而是陈家豪就是他自己年轻时的翻版，傻里傻气莽撞还富有一颗责任心，只不过现在老了，他对很多事看得比较开，再也没有嫉恶如仇追查到底的心思。
当然，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他并没有说。
在陈家豪仍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接触女鬼的时候，老张拍了他的头。
“菜鸟，别胡思乱想，你现在只是分局的小实习工，这些东西交给阳间的衙门来管，你要是有心不如想想怎么渡这些魂魄升天，其他的别问也别管。”
老张这么说，陈家豪肯定不乐意，后退了几步看着老张说道：“你看不出来这事情有蹊跷，十几个女孩，那么年轻就死了，而且死得还不明不白的，你想过之前那个老者的女儿没有，它如果没死，老人很可能也不会因为心脏病发作没人管才死去的，这你都不管的？”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怕别人听不见？事情目前全权交给衙门，你厉害你去跟以前的老上司汪督察说说，看看他让不让你插手。”
说着老张也不理会这家伙，有这时间回家睡觉去了，他看陈家豪属于热血上头了说再多也没有用，这种性格迟早要吃大亏的。
第六百八十九章求救3
在不费吹灰之力，从法医那边借阅到死者生前遗物，是一钱包，里边还有钥匙一把，暂且放一边，打开钱包里的身份证，那位在连环杀手的手中救下他的女鬼，名叫黄雅惠～～
可惜了他手里的请魂香已经没有了，之前说过他只有阴阳眼，却无“阴阳耳”，老张正是算准了这点，不批复请魂香给陈家豪，局长都发话了，其他干员哪有不听的。
要不然直接跟鬼魂对话，陈家豪就不需要兜圈子了，但因祸得福的事情是，他不仅知道了名字，甚至家庭住址也可以通过身份证明上的东西，缩小搜索范围。
终于让他找到了，黄雅惠住的地方，居然在一所富人区域里边，上面资料显示的，确实这一套房子都在黄雅惠的名下。
可看了身份证明，她也才二十来岁，家庭情况一般，学历也不是很高，这即便是从高中起就打工，这台北里，这个地段中能买下一套房子，那是真真了不得。
透过黄雅惠的遗物中，他拿到的钥匙就是这套房子的，正当他准备打开门锁，这门一转就开了，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刚推开门旁边一条凳子朝他脸上呼来。
幸亏陈家豪身手矫健闪身躲过去，可能是对方本来就不是什么专业匪徒，而是一个穿着正装的女生，她脖子上还挂着一工作牌。
又是一位记者……
“等会别动手，我是警察……妳是什么，为什么擅闯黄雅惠的家？”陈家豪占据主动赶忙说到。
举着凳子的女生，一脸戒备的看着对方，随后说到：“证据！”
陈家豪无奈的从自己左边衣服兜里取出了证件：“看，现在相信了没有？”
“呼～～”女生放下了凳子，坐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刚才她差点被吓得心脏都蹦出来了，她是黄雅惠的好朋友，因为她很久没有跟自己联络了，一开始她以为是出国旅游去了，有时候她都会在自己的脸书上PO出一堆在国外旅游的照片，配上一句凡尔赛语录。
但人还是很好地，最起码发迹了之后，也没有嫌贫爱富的，跟她也经常有交流，还邀她到家里来玩，她手里面就有一把黄雅惠给的钥匙，就是因为她们关系够好，她才能随时到她家做客。
但女生并没有表现得理所当然，只有在黄雅惠在家的时候，她才会过来，其他时间自己从私自不到这里。
这一次算是“破例”，因为黄雅惠一口气消失那么多天都没与联络，本来她也没有太当回事，当她昨天在报社加班时，在网络上搜寻一些新闻简讯，编排报纸版面准备明天的出版。
就正好整理到了就在昨天发现的十几具女尸新闻，当黄雅惠这三个字出现在尸体名单列表中时，她本以为只是同名，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今天一大早就跑去衙门追问过，在协商过后才从贴出的信息里，看到这位黄雅惠的详细的资料。
目前警方以之前那连环杀手被击毙的案件，将这十几具女尸案串联在一起，仓促的结案，既没有给出具体细节披露，而且很多说词里也存在漏洞。
明眼人都看出不太对劲了，女生也不甘愿自己的好朋友就这么枉死，她打算自己来找线索，一定要找出幕后真凶。
谁曾想才来没多久，有脚步声靠近这里，还听到钥匙放入锁孔转动的声音，虽然门其实早已经被她打开了，但她下意识认为是盗贼来了，这才抄起板凳准备砸。
“张记者……妳怎么进入这里的，妳这叫私闯民宅懂吗？”
陈家豪看清楚工作牌上的名字，张如心……
“我是黄雅惠的好朋友，是来调查她真正死因的，你们不是已经宣布案子已经了结，为什么还鬼鬼祟祟的派了人过来？”
“那个……我也是为了找真相，既然妳是她好友，可不可以告知我一些消息，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了解黄雅惠在忽然失踪之前，是不是跟谁有接触过。”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没关系，反正绝对比我知道得多！”
张如心就这么跟陈家豪这位仅见面还没多久的人畅聊了起来。
………………………………
第九分局中，刚刚回来的老张在旁边的办公室里找了一个遍，既没有看到小雪，也没有看到陈家豪这个菜鸟。
“不是，怎么小雪也不在呢，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
老张知道陈家豪上蹿下跳的在找线索，这个无关紧要，只需要切断他的供给，就凭他的本事是从鬼魂那边找不到什么线索的。
“局长，你老糊涂了啊，今天是每个月约定好的取货的时间啊，小雪去台中领符纸了。”
“……额，我哪里知道具体什么时间，又不是我跟人谈的，算了算了不重要，你们这段时间没给陈家豪那小子提供帮助吧？”
一些人默默地摇头。
“那就好，不知天高地厚，迟早他得跑回来求我，本事没多少，傲气倒是十足。”老张没有把陈家豪太放在心上。
另一边，抵达台中的小雪，这一次是自己开着局里唯一一辆越野车，从台北开到这里，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到的时候，在屋里的郑殊早已经把写好的符纸装箱，他现在一个人非常悠闲的躺在椅子上，看一会儿电视剧。
直到外面有人敲门，郑殊喊了一句进来，小雪才推门进屋。
“呵，你可真清闲。”
“那是……局里又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我这个顾问平日里不就是给你们提供货物的供应商吗？我忙的时候妳不忙，我现在不忙了，妳看着像是很忙的样子。”
小雪进屋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开了冰箱，拿出肥宅快乐水喝了一大口，吹拂着空调别提有多爽了，她坐在沙发上望着郑殊说到：“别提了，就昨天把我给忙坏了，你这里有没有那种一次性就可以收走所有魂魄的符纸啊？”
“有是有，有一符篆名曰壶天，可以将魂魄摄入，但我境界不够，而且也没有这种材料。”
第六百九十章求救4
“那算了，你说的那些材料，我估计凑都凑不出来的。”
光是提供这些上好的符纸跟狼毫笔，就已经动用了第九分局一大笔的资金人脉了，所幸这些符纸运用以后，可以跟其他的几个分局交流，也分他们一点，失去的钱又弥补回来。
倘若真如郑殊所说，他可以造出收魂的符篆，那需要找的材料花费还不知得花费多少，而且这收魂的符篆，也不是说必要吧，多数情况下有阴阳伞的话就足够了，像昨晚那种一片土地上站着十多名魂魄是极为少见的。
还是算了吧，要不然老张不知道又闹成什么样了。
小雪在心里否决了制作壶天符篆的需求，郑殊则是一脸扫兴的样子，如果能够借助第九分局的力量，造出这东西真不难。
壶天符篆除了可以收死物，还可以小规模的收纳活物，郑殊的系统存储空间只能存死物，活的一个都不行。
这东西可不是一次性用品，更不是单纯的纸质物品就可以制作出来的。
金龙师的五雷令，本身五雷令上面的符篆是一套五雷符咒，这是天师道的正统五雷法！
在雷法一脉中教派不同，一些称呼看起来相同的符咒，威力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在天师道中最高级的就是五雷正法。
不要信那些听名字花里胡哨的雷法名称，在华夏的话，越是重要的，给它的命名越简短、越精辟。
五雷令本身就是以特殊的木材刻上了五雷符篆，所以整块五雷令已经成为一件法器了，而郑殊描述的壶天符篆，是一件符宝！
郑殊尽管暂时还制作不出来，但要是能够备好材料的话，以后等自己符道境界达标了，随时可以做出来，有备无患一直是郑殊提倡的。
奈何小雪不上钩啊……
她要同意了，郑殊直接要来七八倍的材料，到时候即便做符宝的时候中间失败了，也有再重新制作的机会，即便做成功了，那谁会嫌这种符宝多呢？
“对了，刚才妳提了这一次性收取多个魂魄的东西，怎么～～局里最近遇到什么大宗的事件？”
“台北北部那片山林区域里，发现被抛尸的十几具尸体，连同尸体一起的还有守在坟地的魂魄，要想把它们都引回分局里，耗费了我不少力气”
这种事情听起来就不简单，但是郑殊也清楚，依照那位张局的个性，一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除非有跟他关系亲近的人，他才会插手管一管，剩下的时间，他就是在等退休。
可惜第九分局跟钟馗庙一样，关键是后继者的问题上犯了难。
小雪的能力各方面都可以，但她是女生……不是歧视她的意思，而是她现在年纪还小，还有自己选择的余地，没必要困守在第九分局里，以后要是恋爱之类的，淡出分局外也挺好的，如果不是小雪能力特殊，老张或许会跟对自己亲女儿一样，全力阻止她掺和到阴阳两界的事情中来。
老张眼里能担当重任的一个没有，现在他就想收敛自己以前暴躁的性格，安安心心的培养接班人后，平稳过度到退休的那一天。
“对了，妳之前跟我说，局子里来了新人，能力如何？”
“一般，菜鸟都这样的，他最近还跟张局干起来了，不让他调查这次的女尸事件，他是上蹿下跳的，也不知道最后会捅出什么篓子。”小雪摇了摇头，对于陈家豪她个人并不看好。
郑殊这边电脑上已经搜索到最近的消息，关于女尸新闻报道。
“对了，妳帮个忙，里边可以确认身份的人，把她们的出生年月日找出来。”
“为什么？”小雪不解的问。
“死了十几个人，而且还都是女生……妳就当我小说看多了，我怀疑这些女生的生辰八字比较特殊。”
“行，你让一下！”
小雪走到郑殊旁边坐下来，打开他的电脑，用自己的证件号进入了官府的特殊网页内，在进行十多分钟的搜寻之后，调取了这几位女生的年岁，同时也找到她们的出生年月日。
她转过电脑屏幕给郑殊看，他本人用天干地支进行推算之后，恰如瞎猫碰上死耗子。
郑殊取来纸笔，随意抽取其中五个人的出生年月，以农历记法用天干地支摆列组合，无一例外全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至于是不是阴时无从得知，但就前边这些已经足够了。
小雪看完后也是一愣，不会真的那么凑巧吧。
“我和妳回一趟台北！”郑殊感觉背后绝对有非比寻常的事情将要发生，小雪默默的点了点头，就这么俩人又是花了两个小时才回到台北。
这算是郑殊头一回主动请缨到台北的第九分局来，从他任职顾问开始，实际上他本人没有到过这儿的分局，只是跟小雪他们接触过罢了。
下午的时间，回分局的路上郑殊请小雪喝了一杯冰镇的美式咖啡，给她提提神。
坐着电梯，小雪按下只有第九分局的人才知道的特殊电梯按键组合，才能抵达第九分局所在的楼层。
郑殊抱起装符纸的箱子，在电梯门叮的一声，刚往前走两步，就撞到了某个人，好在有箱子在他没啥事，对方怪叫一声。
“菜鸟，你干什么莽莽撞撞的！”小雪走出来呵斥着这个没长眼的人。
陈家豪着急的从分局准备离开，这在电梯撞见了小雪，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绝对是有问题的。
“抱歉啊，您请……我还有事下班了。”
“等一会儿～～”
他想直接掠过，被小雪用了几招防狼术直接擒拿住，整条胳膊都被小雪用膝盖顶着，将他整个人往下压。
“痛痛痛……”
“谁批准你下班的，还有鬼鬼祟祟的消失了一天了，现在出现在局里，又要跑出去？”小雪满脸写着不信，这家伙铁定有鬼。
“二位……这箱子也挺沉的，能不能放下东西之后再聊呢？”郑殊出声打破俩人的僵持。
小雪随手将陈家豪往前一扔，出这个电梯口想都别想。
“跟上，要不然我现在就给老张打电话。”
瞪了陈家豪一眼，小雪说着引郑殊把箱子先送进局里的储物室。
第六百九十一章求救5
“好了没，我可以走了吧？”
陈家豪一脸的不耐烦，小雪一双眼睛瞪着他，说到：“你这些时间，跑去调查到什么东西了，从实招来，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件事情很不寻常。”
“我……我没调查到什么啊，张局命令谁都不许给我援助，那我能调查到什么？”陈家豪音量拔高了几层回应着。
一开始都不在意，现在一句事情不寻常，我跑在前边调查，你们在后边坐收渔利？
陈家豪如是想着，他觉得自己可不傻，反正他就是不说。
本来小雪还想继续追问下去，郑殊一句话打破二人的僵持：“陈先生不管调查到什么，凡事留个心眼，幕后的人所图甚大，而且还有强有力的保护伞罩着。”
“你是谁？”
“他就是郑顾问……没大没小的，你出去办事用的还是他画的符呢！”小雪站出来介绍道。
陈家豪看着眼前这位看着比自己都年轻的郑殊，实在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年轻人为啥自己到了分局里就是菜鸟，他那么年轻却已经是顾问。
“不耽误陈先生的时间，有什么急事就打这个电话。”郑殊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家豪，他收到了钱包里边，打声招呼便匆匆离开。
“不是，郑顾问你为什么不问一下那小子，他绝对查到了线索，看着像是怕被抢了功劳似的。”小雪撇了撇嘴，她为第九分局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差这么一件案子吗？
郑殊表情轻松，对于陈家豪的表现他也能理解。
“话不能这么说，对我们来说这点功劳不过是点缀，而对于陈先生来说，他加入分局没多久，急需办下一件大事来证明自己，随他去吧……正好有他在明面上吸引注意力，有些事情私底下暗访会比较容易些。”
郑殊现在已经有点头绪了，来的路上从网络消息的蛛丝马迹中，这些尸体的裹尸袋制式，截取一些样图，用识图软件对比一下，找到这类制式的裹尸袋的产地，再对比台北境内有哪几家医院采用供应应该很快就能锁定到目标了。
这都是来的路上完成的，网络越发达，找寻的手法越便利。
“我有些事情要办，有事电话联络！”郑殊也离开第九分局找寻线索去。
…………………………
“抱歉，让妳久等了。”陈家豪跑来与张如心汇合时，已经晚来了半个小时左右。
“没事，如果准备好的话，那我们去孙综合医院吧！”
张如心的脾气挺好的，并没有因为陈家豪来迟生气之类的，俩人现在要去的地方，经过他们调查发现，许多死者最大的相似之处就在于去过这家名为孙综合医院里，说来很奇怪，这家医院也没有什么出名的国际医师，也没有拿到什么特别的大奖，但是这家医院生意特别兴隆。
尤其是医院的院长名为孙玉树，听起来很男生的名字，实际上是个女人。
在一些媒体报纸上边，这位孙院长跟各个社会名流阶层，甚至是一些实权议员都有接触，孙综合医院可谓是得到官府红利最多的医院。
每年还有不少巨贾富商来捐钱，一次最少也是2个亿以上的新台币，确切的说这家医院不是靠给病人医治赚钱为主要来源的。
他们从调查中还发现，黄雅惠之所以忽然发迹了，其实是因为她给一位实权人物当小三，并在她生前已经怀孕了，当时还来过这家医院做的产检。
除此之外其余死去的女生，都来到这家医院过，她们无一例外，都跟一些达官显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两个愣头青，现在就打算去找孙玉树当面质问，总不可能有十几个人来过医院，而且还在间隔不长的一段时间里相继死亡吧。
一个是为自己的闺蜜以及死去的其她女生讨个说法，一个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女鬼，替她伸冤翻案，不能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
孙综合医院
这栋富丽堂皇的医院里，除了一楼跟三楼间是正常的医院布局之外，其余的楼层全部是用为商业运作的地方。
孙玉树的贴身助理在办公室里，接到一楼接待员打来的电话。
“谁要找院长？”
“是记者，她说自己姓张。从报社过来采访的，一定要见院长一面。”
接待员如实转告着厅前张如心他们所说的话。
“什么狗屁记者，就说院长在忙着接见外国医疗团队，爱等的话就让她等个够，咖啡招呼着不要失了礼数，叫他们自个在楼下等着。”
助理说完挂断电话，接待员面对陈家豪与张如心，一脸歉意的说到：“我们院长在接待国外医疗团队，交流医术……今天恐怕是没时间了。”
“我们可以等！”陈家豪抢着说道。
“那好请到这边坐，需要咖啡吗？”接待员服务周到，举止也很有礼貌，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陈家豪他们也只得先等着再说。
在医院最底层，这里原先是按照地下停车场的规划来建造的，但等医院开放之后，并没有地下停车场一说，普通的电梯是没有通往地下负一层的按钮。
此时此刻，在他们嘴中的孙玉树，披着一件黑色的巫师袍，跪坐在一尊羊角魔像跟前，双手摊开来，地下开辟一汪血池。
她此时的脸部干枯如树皮一般，随着口中念起的咒语，羊角魔像上黑宝石的瞳孔放射出血色的光芒照在孙玉树的身上，血池里的血液在缓缓下降，同时孙玉树的身体肌肤开始变得白皙柔嫩，如果她不说，又有谁知道她其实今年已经超过八十了呢？
现在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四十出头，保养得还不错的美妇人。
“效果真是越来越差了～～”孙玉树喃喃自语着，她重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一头没有瞳孔，脑袋像是螺旋孔洞的鬼魂飘进来，在孙玉树的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
“记者来找我……这帮家伙怎么办的事情，说好的搞定衙门那一块呢，衙门都结案了，还有记者追过来调查？”
孙玉树打算先把事情应付过去，之后再好好打电话问一问这帮人，到底能不能办事了？
第六百九十二章求救6
搭乘回到她的办公室中，助理还想说点什么，孙玉树抬手让他退下，给底下的前台接待员打去电话，让她把人请过来。
原本都打算干坐一天的陈家豪与张如心忽然听到接待员叫他们的名字。
“我们院长已经商谈结束了，现在正在楼上办公室，二位请随我来！”
接待员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陈与张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大步的往楼梯口走去。
他们没到办公室前，孙玉树已经在自己的电脑上看到了监控，两个人她都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哪里跑来的愣头青吧。
应付这种喋喋不休的苍蝇，最忌讳的就是拿他们当回事，孙玉树应付过很多客人，这类型的更是数不胜数。
她安心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等待接待人员敲响办公室的门。
“请进”
门打开来接待员引着陈家豪他们走进来。
“董事长”
“妳下去吧”孙玉树挥挥手让接待员出去，此时办公室里剩下陈家豪与张如心。
“孙院长……我们是自由报社的记者，这是我的名片。”说着张如心递上了她的名片卡，孙玉树跟一些企业的老总还不太一样，张如心采访过不少这些老顽固，他们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傲慢。
别说像现在接过名片还礼貌微笑了，有时候张如心发名片，他们都不屑于接的。
陈家豪见气氛不对，赶忙出声说到：“张院长，我们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您，希望您可以给出一个答复。”
“……你又是谁？”孙玉树看向陈家豪的表情就没有对张如心那么友善了。
“我是张记者的助手。”
“助手……那就不要说话，张记者有什么话就问吧。”孙玉树懒得与陈家豪对话，张如心安抚着陈家豪，把之前他们调查的事情用来质问孙玉树。
这些消息的确是威胁到孙玉树所做的事情，但她本人一丁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胆大包天是真的，有恃无恐更是真的。
“张记者，即便这些人来到过我的医院又能证明什么？报纸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那位号称黑狗的连环杀手已经伏诛，如果张记者打算以这些人出入我的医院为由，进而证明她们的死与我院有关系的话，烦请到官府那请一张批捕文书过来！”
孙玉树笑容不变，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说着。
“可是她们确确实实来过妳的医院，一个是巧合总不是十几个都是巧合吧？”张如心作为记者的心理素质还行，并没有被一句话就堵得哑口无言。
“张记者～～您应该是搞错了吧，弄清楚前因后果了没有，她们的死那要问连环杀手去，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盯着我的客户我的病人们杀呢？妳身为记者，更应该挖掘的不是这个吗？为什么反过来要质问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呢？”
“那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陈家豪忍不住厉喝道。
门外边孙玉树的助理，“咣”一声推门而入，他凶神恶煞的盯着陈家豪他们，仿佛只等孙玉树命令一声，随时都可以把他们拿下。
孙玉树风轻云淡的坐在办公椅上，不忘喝一口杯子里的咖啡。
“所以呢？身为记者在一个人死的情况下，就把所有的罪恶推到一个活人身上？真是不称职啊……张记者，我劝妳回去以后就把这个助手解雇了吧，他没有当记者的天分。”
陈家豪还想再追问什么，被张如心拉住了，眼下这个情况再聊下去也没有结果，她告罪一声，拉着陈家豪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全程中助理眼含杀意的盯着他们两个人，直至他们坐电梯下楼去。
“院长，要不要把他们……”助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说了多少遍，不要毛毛躁躁的，成大事者就这点都忍不住？”孙玉树呵斥着说道。
两个愣头青罢了，别说来的是他们，就是两名官府的高级调查专员来了她都不怵，那坐在富丽堂皇的官府里的议员是她的后台，而且是他们有求于自己，至于衙门……各大富商纳税大户都是自己的客户，每年的经费税金一旦收缩，那么衙门也要捉襟见肘。
报社媒体这些口舌只要用钱就可以打发的存在更不值一提。
打个比喻来说，裁判、球证、旁证、主办方、协办单位统统是她的人，试问这两个家伙拿什么跟她斗！
“对了，调查一下这个叫张如心的，我有种预感她对我很关键。”
“是”助理立刻下去追查。
从公司里出来的陈家豪跟张如心，目前追查工作一度受挫，那名连环杀手外号叫老黑，也就是之前被陈家豪击毙的那位，但是这个人警方追查其背景人物关系，完全就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有美满的家庭、优裕的生活，从方方面面来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连环杀手。
但他做出这种事情也是事实，找不到他与孙玉树的关联，就没有铁证就无法从正规途径将对方扳倒。
“接下来……”陈家豪本来想问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就是警察，为什么反过来要去问张如心呢，她也只是记者而已。
“接下来妳先回去休息，这几天忙碌来去的妳也辛苦了。”
“还好吧～～那你呢，出来找了那么久，如果没有收获，会不会被骂啊？”张如心这几天都听陈家豪在抱怨自己家的局长。
“我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怕那个老头子呢！”陈家豪故作轻松的说着，将张如心送上计程车让她先走，自己则一个人步行准备回家去。
在他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孙综合医院的门口，郑殊看着手机里的内容，对比一下这所医院。
“怪哉～～”
他见到这所医院的第一印象就是奇怪和违和，其他医院郑殊不是没有去过，每所医院或多或少会凝聚着一股煞气，医院里也不是草菅人命，而是一些不甘心死去的灵魂会逗留着，所以在医院中都会有一股凝而不散的煞气环绕。
即便是风水格局再厉害的医院，也不能完全杜绝，但是眼前的孙综合医院一眼望去，别说煞气了，周围居然连一道魂魄都未能看见。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所医院是郑殊寻找使用十几具尸体同款裹尸袋的第三家医院，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已经找对地方了。
第六百九十三章求救7
暂时先不进去，未进大楼就已经看到四周遍布的摄像头，照目前来说还不是暴露的时刻，稍微留个心眼，将纸人放于医院周围，一旦有邪祟的力量出没，自己也可以第一时间感应到。
郑殊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就不浪费时间在这个地方了。
隔天，第九分局里，难得见到陈家豪主动露面，老张来局里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工作岗位上，一言不发的样子，像极了碰壁的傻鸟。
老张也不跟他说话，跟旁边的人交代今天的事情，把陈家豪晾到了一边，这情况持续到了小雪来的时候，才有人搭理陈家豪。
“呦～～菜鸟回来啦，怎么……失败了？”
“哼，就是那个女人狡猾罢了，我们没有问出……”陈家豪说到这里，发觉自己说错话，但小雪已经抓住了他言语的漏洞，立马追问：“我们？除了你还有谁跟你一块去调查？”
“一个朋友而已，怎么……你们不帮我，我就不能找朋友？”陈家豪说话时还理直气壮。
小雪觉得古怪，调查这种没着落的事情，办阳间案的人绝对不会跟他瞎搞，而像分局的他们，就更不用提了，老张说不让他们帮，那肯定没人敢帮啊。
能出手帮助他的朋友，那肯定不是这一行业的！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干嘛？连朋友名字都要调查的，她就是记者，身份没问题的啊。”陈家豪还以为小雪是怀疑自己找了不靠谱的人，那记者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雪拍着桌子再问一次，陈家豪觉得说了对方肯定不知道，就说了一句：“张如心张记者！”
这话音刚刚落地，里边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来，小雪知道要遭赶忙挪开一个身位，没等陈家豪反应过来，老张双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一股蛮力瞬间把他往上提。
“跟我过来……”
老张松开手，冷冷的说了一句，放下来的手，贴着裤缝边沿，五根指头旋即死死的攥着。
在陈家豪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小雪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目送陈家豪跟着老张出去。
到了外边走廊，陈家豪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刚想要开口询问老张，猝不及防的被他转身一记挥拳打在了脸上，陈家豪痛呼一声跌坐在地上，老张上前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摁在墙壁上。
“是谁让你找外人去查这件事的，是谁让你接近张记者的！”
“不是，张局我……”
陈家豪冷不防的又挨了一拳，老张那副面孔，绝对是他进局子以来，最恐怖的一次。
“从现在开始案子不查，还有……不许再接近她。”老张说完，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电话，一边等待着对方接，一边往电梯口走去。
外边的吵杂声结束，才有几个干员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把头探出走廊，看到了嘴角出血的陈家豪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靠，都给我打出血了，发什么神经啊他！”
看到陈家豪如此狼狈，其他干员等他回来，拿出医疗箱出来给他擦拭伤口。
见他在一边叫唤，小雪双手叉在胸前，解答他适才的疑问：“你认为张局为什么打你？”
“发神经呗，不然还能干嘛？”陈家豪心里真是气不过，换做一般人他已经还手了，但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他自己居然被吓住了。
“不，你刚才说那个记者叫张如心。”
“是啊，怎么了？”
给他擦药的干员都看不下去了，好好地一句话卖什么关子，“笨啊菜鸟，那张如心是张局的女儿！”
“我……”陈家豪眼睛瞪得比牛大，吃惊之余他还是没明白，就因为自己跟张如心见面就要打自己？
“你觉得在第九分局的这些日子，比起你在原来的岗位上比如何？”小雪又问到。
“忙一点，但也有意义，以前就是出勤回来出勤再回来，在这里有意思多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处理到一些棘手的案子，现在让你处理的都是一些不知道自己死了的鬼魂，他们即便再反抗，也有工具对付，但如果对方是运用邪术的的人呢？”
小雪在第九分局里这么些年，险象环生的情况也遇到过几回，那是从东洋来的一些降头师，他们的手段那才叫一个防不胜防。
而且不止是你死了就一了百了，或许对方一开始也不先动你，而是对你的家人出手，老张的妻子曾经也是分局刚开始的一位简单的干员，虽然不用奔赴第一线，但是这些降头师都不要亲往局里，靠着邪术就把老张的妻子抓走，最后发现她时，妻子已经溺毙在湖中。
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索性还把老张妻子的魂魄拘走。
最后请出高人破了邪术，将这降头师就地正法，但那又如何……妻子魂魄成为古曼童的食粮，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给。
至此以后，老张决不允许张如心再插手自己的事情，回到家里的老张就完完全全的是一名严父，而不是什么第九分局的局长。
在他下班时间，也不会去管那些阴间事，纯陪着女儿，等张如心长大念完了大学，一直在旁敲侧击，寻找父亲做的职业，不惜辞了教师的工作转行当了记者。
小雪把老张的这些事情告知于陈家豪，他此时方才明白，之前老张揍他的时候出手那么狠了。
将心比心，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果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拉去干一些危险的事情，打两拳就算完？不……腿都给他打折了。
陈家豪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
“以后不要再犯就行了……”小雪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话，兜里的手机振动，她拿出来接听了电话以后，脸色从原本的平静，急转直下变成惊慌：“真的吗？”
“张局……还不知道吧，那我现在赶过去。”
挂了电话，小雪跑去拿上了车钥匙急匆匆的离开，局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啥。
“为什么要说张局还不知道……该不会是……”陈家豪也坐不住了，拿出手机来立刻给张如心打电话，连续打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