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请帖
出了营业厅大门,深冬的冷风吹干净了空气里的浑浊,吸进肺里的空气虽然冷的要掏干净身体的温度,但是空气里的味道很清新,有大自然
的味道。太阳光毫无遮拦的照在我脸上和身上,让冷风都变得暖了。
我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是我的肚子在叫。这才意识到快中午了,我还一直饿着肚子。
这个营业厅距离我的铺子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快餐店。中式快餐,北方常见的一种面食,炉包,也有叫生煎包子的。
这个炉包铺子叫张家炉包,掌柜的姓张,街坊都叫他炉包张。他的店面干净,炉包也有特色,有很多回头客,我经常在这里吃饭。
我走进去时,还没到午饭时间,店里面没人。炉包张隔着玻璃隔断跟我打招呼:“张老板来了,吃饭还是结账?请帖已经收到了,到时候准
去。”
最近我到处赊账,认识的人都是债主。这个炉包铺子是小账,兜里有了点钱后,我不太担心。
“先吃饭。吃完饭把你的账结了。”
“我不急,那话可不是催你啊。知道张老板大买卖人,没把这俩小钱放眼里。”
我咧嘴苦笑。心说今儿早上我兜里还是空的,比叫花子还穷。
“啥请帖?”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话里的一个关键词。
“装啥呢。黄掌柜前几天发的请帖啊。你们铺子不是大后天开张么,街坊们都收到请帖了。”
进了炉包铺子就跟炉包张扯上了,还没来得及坐下,不过听了这话我觉着我坐不下了。我走到柜台前,隔着玻璃隔断看向里面。
“黄...掌柜啥时候发的请帖?”
“真不知道啊。”炉包张擦擦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红色请帖从窗口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没错,是开业请帖。邀请人是我们仨,名字都写上面了,不过是一个笔迹。都是黄海签的名。我的名字署第一个,看来黄海明白,我的名字比他有影响力。
看来这次开张,黄海打算搞得隆重一点。可把街坊都叫了去啥意思?这些人跟古玩圈子八竿子打不着啊。搞气氛?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黄海这是搞的哪出幺蛾子。索性不费那脑子了。
把请帖扔给炉包张,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炉包铺子很静,我正好借这点时间想一些事情。我越来越觉着自己忙得没头绪,很多事情没有想
透。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计划一下自己的行动,不要老跟着别人的脚步走。
给阿三打电话,让他换掉手机卡,并不是我心血来潮。我最初的计划就是让他不向任何人透露回老挝的信息,在他将反物质炸弹拿到手,弄
到国内之前,不和任何人联系其实最保险。如果曹明哲找到他,我很难保证他会保守秘密。
联系不上阿三,就联系不上我。曹明哲一定会找我了解情况的。我该怎么说?是否主动向曹明哲说明情况?这是摆在我面前最紧迫和最现实
的问题。
自从真实感受到曹明哲觉醒的能力,他给我的压迫感日益强大,我甚至没勇气面对他的质疑。
而且,曹明哲给我的信息,我并没有完全吃透,有些是不能完全理解,有些则要通过别的信息验证。在没有将这些信息吃透之前,我也不打算面对曹明哲。
我希望下一次跟曹明哲见面时,我的状态是胸有成竹,是在理解了他提供的信息的前提下。向他提出新的问题。在上一次跟曹明哲对话时,
我准备的问题并没有全部问出来,而我接收到的信息量已经让我无所适从和无法在接受了。没有被逼疯,都是我神经大条。
验证曹明哲提供信息的最佳途径是萧婷。我始终记得杰克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她知道的比她说的多。
这句话杰克当时几乎耳语般说给我听。在场的胖子不可能听到。之后,胖子和萧婷之间的关系火速升温,我自然不好说些针对萧婷的话,否则,铁定会让胖子误会我的意图。那时对萧婷有好感的不是一个人,是三个。
我不想让胖子误会我。有很多好兄弟因为女人翻脸的例子。我认为萧婷不是一个挑拨兄弟关系的人,从她跟我的谈话中,和胖子对我一如既
往的信任中,我都能看出来。那我就更不能让问题出在我身上。
这样一来,找萧婷谈话就只能暗中进行,不能让胖子知道。至少不能让他知道谈话内容,不能让他知道我对萧婷有不信任。对此我感觉到很
别扭,真的,我还没有过不和胖子开诚布公的时候。我俩之间没有秘密。
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合适的理由约萧婷出来,她现在整天和胖子腻在一起,没可能不让胖子察觉不到。
这时候,我就想到了萧国林留给我记载信息的U盘。那个U盘目前在萧婷手里,我可以通过这个借口约萧婷出来。反正我也要抽时间在仔细看
一看萧国林留给我的信息。
我马上拨通了胖子的电话,直接跟他说:“萧婷在吗?我找他有事。”
“草。太他妈明目张胆了你。找我女人找我这了,你当我没脾气咋的!?”
我一听胖子咋咋呼呼的口气,就知道萧婷不在跟前。我发现这小子演戏天分很高,我就奇怪了,认识他大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天分
。
“少跟我来这套。人小姑娘陪你那么长时间了,也该出来透透气,跟你一土匪待时间长了,把人小姑娘别带坏了。”
“我怎么就土匪?我把你带坏了没?当初不是跟老子在一起,你还能考得上大学?早挖煤去了吧。”
“听你这话我还得谢谢你?我这智商应该北大清华才对,那我恨谁去。”
我俩在电话里扯了一阵子胖子问:“找萧婷啥事?”
“让她来我这一趟,记着带上萧国林留下的信息U盘,有几个疑问我得跟她核对一下。”
“这不成,送羊入虎口这事我不干。不然我给你送过去?”
“得了吧,都残废了还让你满世界跑,不用萧婷,黄狗都不会放过我,不得咬死我啊。”
胖子嘿嘿的笑声在电话里响了一下突然停住。“强子,婷婷回来了,你跟她说吧。”
电话里马上换成萧婷的声音:“强子,找我啊。”
强子?真跟胖子学坏了,都不叫我强哥了。
“那个...你把你爸留给我的信息U盘送过来,我有事要核对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我爸不是左撇子
(); 撂下电话,我又想起杰克来。也不知道这货最近怎么样了。
要想办法跟他联系上。罗布泊雅丹地貌群微缩模型给我造成那么大损失,惹那么大祸,一定得找他问问清楚。
可是我不能通过曹明哲联系杰克,尽管曹明哲一定会有杰克的联系方式,但我还没有做好和曹明哲面对的准备。那就通过AOE吧,正好找AOE高层询问一下,他们对我隐瞒的东西太多,净利用我,从不向我吐露实情。
还要想办法给资金找个借口。我要从曹明哲手里要的钱是个天文数字,可我没可能为了个充气娃娃向曹明哲张口数百甚至上千万的要。充气娃娃?我差点给自己一嘴巴。真让胖子那货给带沟里去了。
吃了几个包子,回到铺子里时萧婷已经在院子里了。
我带着她进了客厅。这屋里没床,昨晚上阿三就在沙发上凑合的。
我接过U盘插电脑上,招呼萧婷:“一起看。”
经过和曹明哲的一次谈话,知道了萧国林的梦境还有别的人经历过,这一次看跟第一次看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我很快沉浸其中,希望在一个个梦境碎片中,找到一个把它们穿起来的线。
应该看了很久,我的眼睛开始发涩发胀,我仰仰脖子,揉了揉眼睛。发现萧婷看向我的眼神很奇怪,而且她没有表现出长时间看电脑屏幕的疲惫感。看来她刚才关注的焦点不是她爸留下的信息,而是我。
这让我心里一酸,禁不住问她:“你知道你爸在罗布泊曾经跟我说过什么吗?”
萧婷脸一红,不自然的搔了搔眉毛,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表明了她的不自信和心里有鬼。
“说过,之前就提你好几回,我那时高中还没毕业呢。在我爸意识里,我都成钦定张家媳妇了。”
“你小丫头片子不遵父命,私定终身,到时候看你怎么面对老萧。我就奇怪了。胖子那憨货有哪点好?怎么就能把你给降住。”
“他给我安全感。”
得。我一听就知道自个儿没戏了。
没错,如果说胖子有一个优点的话,那就是这了。别说萧婷,跟他在一起。我都很有安全感。再危险的地方,只要有他在,我都能睡得着觉。
萧婷从小没妈,跟老萧长大的。如今老萧又失踪了,她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不正确的时间出现了一个不正确的人,胖子的出现,无疑将我这个老萧钦定的女婿挤出了竞争行列。我想,只要有胖子在,不管谁来,在萧婷跟前都没戏。包括大帅哥杰克。
我冲她笑笑,跳过这个伤心的话题。
我一只手揉着脖子后面,一只手指着电脑说:“曹明哲有相同的经历。他和你爸做过相同的梦。”
萧婷的脸色突然变了。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的话触动了她哪根神经,但一定触动到什么了。我马上把向后仰的脑袋前倾,用肢体语言给她心理上造成一定压迫感。
“萧婷。我们马上要下去了。你、我、刚子,当然还有别的很多人。每一条信息都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影响,同样,缺失的每一条信息,都会让我们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我、曹明哲还有别的人,都在竭尽全力寻找一切有可能的线索、信息,为我们行动的成功增加一点筹码。你想对我说些什么?如果有话想说,就现在说,对我说,我想你应该信任我。”
萧婷的表情很紧张。两只手死死地抓着衣角,就好像一个落水者抓着救命稻草。不过她太用力了,贴身的衬衣被她向下拽的厉害,露出脖子和胸前的雪白。胸脯在衬衣里似乎要跳出来。
我知道她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要给她一点推力,否则,她心里的秘密是绝不会吐露给我的。就像以前一样,永远埋在她心里。
“为了你爸,你必须告诉我。他...可能还活着。”
“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想我的这句话击倒她了。萧婷两只手突然抓住我。抓在我两条胳膊上,掐进肉里的指甲瞬间让我冒出冷汗。
你妹,自作孽啊。
我挺牛逼地。尽管疼得我差点跳起来,尽管额头上冒出明显的汗珠,但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并且还能用冷静到冷酷的语气对她说:“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始终认为萧婷是个倔强妞,这不但表现在她坚持要亲自参与对萧国林的搜索和救援,在客家人的地下溶洞她同样很倔强的坚持了下来,那种经历,真不是一般女孩子受得了的。此刻她的倔强性格也体现出来了。
“你先说。”
萧婷的表情就像一只护犊子的母豹子,不过,眼下她护着的是一个秘密。
在近乎凝结的空气中,我俩对视了片刻。作出妥协的是我,她的指甲太长,再不放手的话虽不会要了我的命,但一定会让我最近几天睡不着觉。
“好。但你要保证告诉我你知道的。”
萧婷点点头。
“那你可以先松开手吗?我的胳膊快没感觉了。”
“强哥你流血了。”
我一看,可不是吗。胳膊上的血把衬衣袖子都染红了。万幸里面穿着秋衣,不然染红的就不单是袖子了。
萧婷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我揶揄道:“没把你指甲弄坏吧。”
她那长指甲上全是血,跟吸血鬼似的。听我这么一说,她立马把手藏到身后去了。
“按照曹明哲的说法,他和你爸梦中的是同一个人,就是宋贵龙。哦,曹明哲和你爸有相同的情况发生,他也在梦中见到了宋贵龙。他认为那不是梦,宋贵龙还活着,通过托梦,这是我的说法,曹明哲的说法是某种奇特的信息传递方式。
不管哪种说法,实际情况是宋贵龙在向你爸和曹明哲传递罗布泊的信息。你理解其中的深意吗?也就是说宋贵龙还活着,他在不断向你爸和曹明哲传递信息,特别是位置信息,他想你爸和曹明哲去找他。
而你爸去罗布泊地下,有宋贵龙提供的位置信息,就有可能找到他,即便找不到宋贵龙,至少有活下去的可能。既然宋贵龙能在罗布泊地下存活数年之久,你爸同样可以。”
“你怎么能确定宋贵龙还活着?”
“如果两个人长时间做相同的梦,那这个梦就一定有问题。我没办法确定宋贵龙还活着,但我认为,宋贵龙活着的可能性比死掉大。”
“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去?”突然出现的希望,让萧婷激动起来。
“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在萧婷激动的要站起来的一刻,我的一只手压在她肩上。“告诉我你知道的。”
萧婷脸上激动的红晕立刻消失。她冷静地说:“我爸不是左撇子。”(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为了红包
(); 我点点头。我知道萧国林不是左撇子,我俩共事过一段时间,这种基本信息还是清楚的。我想这只是个引子,我在等萧婷说出真正的秘密。
此刻,萧婷的表情很阴沉,似乎有一种很强的负面情绪支配着她的行为。
她缓缓站起来,看着我说:“那我走了。”
那我走了...我走了...走了...了...
我这屋子放个屁都得赶紧开窗通气,自然不会产生回音。但是萧婷这句话在我脑子里如回声般不断响起,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这句话的回响
才同时消失在我脑袋里。
坑货啊。
刚工作那会儿,一个前辈曾对我说,女人的话不能全信,我一直奉为名言。看来他也错的离谱,应该是全不能信才对啊。
近墨者黑。这句话才是真理!跟胖子待时间久了,这丫头片子也学会坑人了。
上这么个恶当,我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根本没心思看电脑,都有追出去跟她掰哧清楚的冲动。眼睛往门外面一瞅,萧婷的身影不见了,取
而代之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货。黄海。
他站在门外面,露半拉脸,三角眼直木楞登的看着我。明显一不会隐藏的偷窥者。
我本来就在气头上,一看见这货气更大了,立刻想起在张家炉包铺子看到的请帖。
冲他招招手说:“你过来,跟你说个事儿。”
我打算近距离喷他一脸口水。
黄海应该是看出我脸色不善,磨蹭了一会儿才进来。不过他一进来就把我堵得差点背过气去。
“强哥,让萧姑娘给治一顿吧。你当她是一般人?也不想想,刚子的女人能是一般人吗。妈呀,两条胳膊上全是血,没给废了吧,跟人动手
动脚来吧。”
我真快翻白眼了。这话要传胖子耳朵里,还不得跟我急?
“你眼睛长屁股上了!?拿腚眼看人吗?你当这是糟践我?你特么同样在糟践胖子!给你点好脸子你特么就不知道自个儿能吃几碗干饭了,
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年胖子怎么收拾你的都忘了是吧。没关系,我不动你,我就把你这原话说给胖子听听,看他怎么收拾你。”
“强哥。别呀,咱俩的事咱自己解决。我这嘴贱,你抽我俩嘴巴子解解气还不成吗?别麻烦刚子啊。”
看来他对胖子是怕到骨头里,一听我要把他交胖子手里差点吓尿了。
我一听。“成。”
抡圆了胳膊,大嘴巴子就上去了。
没成想我胳膊一动。黄海‘蹭’一声就窜门外头去了。
“草,你真打啊。”
黄海在院子里一嚷嚷,铺子里干活的两个装修工人跑出来看热闹了。黄海一看有围观的,知道这下我打不成了,更肆无忌惮的在院子里嚷嚷
。
“姓张的,别以为我怕你,以前我就没怕过你,现如今更不会怕。”
把我气的啊。我这铺子开张以来,就没闹过这种笑话,总体来说。我自认还是个斯文人,真不适应这种泼妇骂街般解决问题的方式。
我冲他招招手。“你进来说话,别在外头撒泼。”
“我就撒泼了怎么滴!”黄海往前凑了凑又说:“你不动手?”
我点点头。“我有事问你。”
“你发个誓。”
“去你妈的,赶紧给我滚进来!再废话老子废了你。”
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我都有冲出去踢死他的冲动。
见我真火了,黄海才磨磨蹭蹭的进了屋。
我轰走俩看热闹的装修工人,问黄海:“请帖怎么回事?都发到街坊手里了,还往哪里发来着,到时候请这么多人来,你怎么支应,咱这院
子就这么大。你不能把人都撵街上去吧。”
一听我说这个,黄海来劲了。
“强哥,这你甭着急,搁咱铺子里头就举行个开张仪式。然后所有人都去酒店,活动都在酒店进行,不愁没地方。”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小子舍得花钱请这么多人吃饭,话说你究竟请了多少人?”
“五百多,估计都能到。”
“霍。这得多少钱。难得你大方一回。”
“嘿嘿”黄海狡黠的一笑。“有人赞助。”
靠。怪不得。我说么,抠门到自个儿头上一货。怎么可能这么铺张,请五百来号人吃饭,得把酒店包下来吧。
这得多大冤大头才能上这当啊。他拉来的这些赞助,九成九是借我的名头,将来是要还的,而且是要我来还。想到这,我不禁头大起来。
“谁这么缺心眼给你买单?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咱先把丑话说前头。”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欧阳赞助的。”
我一捉摸。“在老曹他们工作组那个酒店请客吧。”
“没错,强哥。搁那请客不掉你价吧。”
那是,本市最好一酒店了,省城最高档酒店也不会比它更好。
我不禁对欧阳剑生出淡淡的同情。为了博得唐语默好感,他算是豁出去了,跟人跑酒店去据说给打一顿,也没把他邪火给打下去,这又变着
法子讨唐语默欢心。估计这次是展示财富,打算展开金元攻势。
“那成,只要不用我给你擦屁股,你爱怎么折腾我都不管。”
“你可得去啊,圈子里的人还指着你招呼呢。”
我想想,也是。本市的古玩圈子他黄海没啥地位,胖子倒是有点名声,可也不太好,铲地皮出身的不太招圈子里待见。
“好吧,到时候我应酬圈子里的人。”
“还有,那个......红包可归我啊。”
“什么?还有红包?”
“你当让他们白吃白喝来的。这档次的酒店,不随份红包好意思来吗?咱这是开张,上讲究的。”
我说黄海怎么上赶着到处发请帖,原来是冲人红包使劲。我脸色当场就阴下来了。
黄海正说到兴头上,没有察觉我的表情变化,还在边上嘚啵呢。
“估计这次收的红包够还欠下的债了,这些债得早还,等你跟胖子走了,债主追门上要债就不现在这态度了。车钱咱暂时不急着还,反正那
车在咱手里,实在不行把车退给他。强子你听没听?我说的就你那辆奔驰SUV。”(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左撇子
(); PS: PS:谢谢五月五言的月票。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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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根指头掐着太阳穴。脑袋上的血管一鼓一鼓的,头跟裂开一样疼。我没想到黄海这么能折腾,为了捞钱想出这么多歪点子。
“我说过别打我主意,包括那车,我还得使。”我觉着跟他说话比跟萧婷费劲,更累心。“红包我不拿,我也不管,你看着折腾吧。没事你
先忙着去,我想静静。”
“强子你咋了?我还没说完呢。到时候酒店我请了电视台给录节目,你还得上去说两句。”
得,说起他感兴趣的话题,我又不跟他争红包,黄海顿时来了兴致,撵都撵不走。
我拽着他领子把他推出去,关门的时候给他一个明确答复。“别烦我,不讲话,到时候我就跟古玩圈子里的同行待一会儿。别的我一概不管。”
送走黄海这个瘟神,我坐电脑前面,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脑子怎么也集中不了。满脑子各种画面,就是没办法出现眼前的字。让黄海给闹的
,把我的思路完全打乱了,当然,还有萧婷,让这个小妮子耍了,也让我很不忿。
特别是她临走时那句话‘我爸不是左撇子’。就像化为了一个卡通形象,一个左撇子笨熊,在对着我露出嘲笑的表情。
我爸不是左撇子。
这个卡通形象不断在我眼前变化表情,最终竟然又恢复成了一行字。
我爸不是左撇子。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院子里没有人,黄海在他屋里。一颗柿子树上挂着几个没有掉净得柿子,光秃秃的树没有叶子,红彤彤的柿子在寒风
里摇摆,像极了很有喜庆气息的灯笼。
我的目光随着摇摆的柿子灯笼动了几下,心思似乎也动了。
萧婷为什么耍我?
这句话有没有可能不是在耍我?
如果不是在耍我。那这句话的真实意图又是什么?
这几个渐进式的疑问几乎同时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几乎瞬间给这几个问题一个方向性的答案,那就是萧婷这句话是有深意的,不是敷衍我,
更不是逗我玩。
可是这句话的深意是什么?
我相信萧婷没有向胖子说。无论是像这种隐晦的暗示还是更直白的明示。都没有和胖子说过。
胖子不傻,无论是明示还是暗示,只要我能意识到的,胖子也不会察觉不到。如果得到这种关键信息,胖子一定会跟我分享。对此我没有怀
疑过。
如果萧婷没有和胖子说过这个信息,那她就更不可能向别的人透露。也就是说,这个信息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对此我倒没有任何欣慰
或欣喜,眼前浮现的反而是萧婷阴郁的脸。
萧婷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色就是忧郁的,非常负面的情绪感染着她。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信息,缘于这个信息的危险性。至少这个信息会给知情者带来危险或危害。否则她不会对胖子隐瞒,不会对我透露的
如此隐晦。
她想保护我们!
思路到了这里,我不禁不寒而栗和羞愧万分。心情异常沉重。
我不能让一个女孩子承担这个压力,至少不能让她独自承担这个压力。我也不想违背她意愿把这个信息透露给胖子,至少目前不行。在我无法明确这个信息的危险性之前,不打算和胖子分享它。如果知道这个信息的后果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那我就更不会告诉别人了,让我一个人下地狱吧!我想,这也是萧婷的心态。
找到这个信息包含的秘密就成了当务之急。萧婷这句话里的一个关键词是‘左撇子’。她在暗示什么?我们身边的左撇子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还是我们的对手是左撇子?
我想到的第一个左撇子当然是刘班长。可刘班长给我们最大的危险是他会疑神疑鬼,会因此发飙,更准确的说,他造成危险最大的受害者是
他本人。我立刻就把他排除掉了。
我还知道一个左撇子,是跟唐语默来的客家人。不是阿勇,是另一个叫阿峰的男人。
他会给我们造成危险或威胁?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的理由。如果是客家人阿勇的话,我还对他有几分忌惮,我和他单挑虽然以平局收
场。但他给我心里留下一个小阴影。除此之外的客家人,真没有让我忌惮的。
如果萧婷所说的左撇子不是这两个人,就是其他人。这次曹明哲带头的这支考察队,人员应该很多,我认识的仅限身边几个人。想要对他们
有所了解,就必须进驻工作组。近距离接触他们。而这件事就要往后放了。因为我暂时不能和曹明哲见面。
但另一个疑问又涌上我心头。萧婷为什么提到萧国林?‘我爸不是左撇子’,这句话除了‘左撇子’三个字特别扎眼之外,就是萧国林出现
在这句话里。我不认为这句话的信息如此直白,因为从字面理解的话,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那萧国林和左撇子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或者,萧婷话只说了一半?我仔细想了想,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比如。‘我爸不是左撇子,所以......’或‘我爸不是左撇子,但是......’
可如果这样的话,不要说从这句话里找出有用的信息,单纯是无数种可能性,就能让我崩溃掉。凭我这脑袋瓜子,根本不可能逐一设想出各
种可能性,更没可能抽丝剥茧从中找出关键的信息。
只想了片刻,我的脑袋就死机了。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我决定不难为自己。这个谜还是要想办法解开,但不从没着落的方向下手,我可以先调查工作组里的左撇子,特别是跟萧国林有关系和曾经
接触过的左撇子。甚至可以扩大范围,扩大到JD的考古队和他带过的学生,和共事过的同事。他们中间的左撇子也值得关注。
不过这个工作量也够大,够我忙活一阵子的。好在我现在有了官方身份,进入这个工作组最大的好处就是我的身份可以见光了。以前,我自
个儿都觉得自己是黑户。(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令曹明哲郁闷的一通电话
这一天时间过得真快,在厅里呆呆坐着天就黑了。
真的是发呆,脑子里一会儿想想这个,一会儿想想那个,有时候脑袋里就是空白的。眼睛里都感觉不到影像。就好像整个人定格了。
可是时间没有定格。一阵很疯的音乐和歌声把我从白痴状态唤回现实时,我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我这屋里没开灯,面前的电脑屏幕早已进入休眠模式,我看见桌子上手机发出的光,才明白这个很闹腾的声音是手机铃声。这个新鲜玩意儿
我还不会捣鼓,铃声还是手机营业厅的服务员给下载的,服务员小姐当时说给下载了个最流行的铃声,原来就这啊。这铃声有一好处,就是来
电话必须接,不然非给闹腾死。
我拿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也难怪,知道我这号码的除了胖子就是阿三,以前的一些客户和圈子里交往的人没知道我这电话号码的。
我一接通电话,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阿三那怂呢,额找他一天咧。”
也许是因为工作组人员驳杂,曹明哲那西北方言有些人听不太懂,我上一次见着他时,他已经开始说普通话了。可这次他情不自禁的冒出一
句方言,可见此刻他心情之焦急。
“老曹啊。你这两天别找他,我给他安排个活,让他回越南一趟。估计怎么滴也得个把月才能回来。”
“那他不接电话啥意思?你的主意?啥事这么保密?”
“是我的主意。他去那地方危险,别因为一通电话把小命丢了,我让他把电话关机了,事成了再联系我。”
“小张,你让他去越南弄什么?别搞违禁物品啊,咱这可是有官方身份,事儿弄大了别我也捂不住。”
“老曹......好吧,我招了。是违禁物品。”
“你个勺娃子!那东西能碰吗?谁吸毒?你还是谁?”
“......老曹,不是那东西,没人碰那东西。是别的。”
“啥?”
“我让阿三回越南给我弄几件武器。”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咱这次有部队跟着,重武器都带了,还用得着你跑越南弄?你跟我说不就完了么,到时候我打个报告。给咱每个人配
件武器,这不是问题。”
“老曹,这对你们不是问题,对我是。一号首长不会把枪交我手里,我甚至怀疑他的人有专门盯着我的。只要我越雷池一步,就会有人把子
弹嵌进我脑袋。我特么这次跟你下去,能不能回来都两说的事,指望他们保护我?不现实啊。别背后捅刀子就谢天谢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看来曹明哲明白我的处境和在军方眼里的地位,那我让阿三跑越南给我弄武器这件事就顺理成章了。
我趁热打铁的对曹明哲说:“老曹,这事儿你得替我保密啊。手里没家伙,下去心里没底啊。你也知道,那下面跟地狱似的,指望谁也不如
自己手里有件趁手的武器。”
“那好吧。这事我可以替你瞒着上头。”曹明哲很快作出妥协。“不过你速度得快点,别耽误行程。还有。材料学家和物理学家组成的科学
调查组已经陆续进驻工作组了,你有时间来这里跟他们见见。他们也想见你,有问题向你咨询。你不是也有问题问他们吗?”
“这事啊。”
我脑子飞快地转动,马上意识到不可能一直躲着曹明哲,在阿三回来之前,我还要和曹明哲周旋。甚至这次开张庆典,我都没可能不去和曹
明哲打个招呼。在一个酒店搞活动,不跟人曹明哲打招呼,躲着人的姿态就太明显了。
“那好。正好我后天在你那个酒店搞个活动,顺便去拜访一下你们。你们有时间的话一起吧。我在那里搞个开业庆典。一起热闹热闹。”
“怕我不去还是咋滴,请帖都发我手里了。我当然去,你不用担心。”
我一捉摸,看来给工作组发请帖是赞助方的主意。欧阳剑舍得下这么大本钱。当然要请来唐语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唐语默展示他的财
力。
“还有个事要提前跟你说一下,我还打算向欧洲订购一批先锋仪器,主要是探测仪器。生命探测仪器和地质地形探测仪器。功能很强大,当
然价格也很大。”
“钱不是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
“慢着。我怎么觉着你这话里有坑啊。”曹明哲很警惕地问。“你那头需要多少钱?”
“还没谈到具体多少钱。有些仪器是定制的,要根据我的要求增加功率,有些就根本在研发中,还看不到样机。好在我和欧洲人谈好了,如
果产品达不到我的要求,研发费用不归我承担。”
“小张啊,我怎么觉着你们仨都花钱的祖师爷。开始我还觉着宋刚和黄海够能糟钱的,现在跟你一比,他俩快成乖宝宝了。算上研发费用,
你那几样东西该天价了吧。”
我一听差点笑了。挺好,达到我预期效果了,天价这词都不用我说,曹明哲自个儿就说出来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老曹,钱折里面还是命折里面,这账不用我帮你算吧。咱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可得把钱看淡了啊。”
“那是。你是看淡了,问题是钱不在我兜里,我还得想着法儿打报告申请。小钱我做得了主,真要超了一定数额,我也没地方抓现钱去。你
最好提前给我个思想准备,有个具体数额,不然我没现钱给你。你也知道,欧洲人的东西贵,买个钉子的钱在咱这都能买辆车子了。”
“你也太夸张了。那成,我催催欧洲人,提前给个价格。可别到时候你这里抓瞎了。”
“得了吧,别给我增加心理负担了。给你打这通电话我亏死了。东西大了咱可带不下去,你别指望咱开辆集装箱货车下去。”
“这个我有数。仪器小型化、便携化是我给欧洲人的订单前提。”
“好吧。没事我挂了。别给我添麻烦了,地主家也没余粮,我以后这日子难过了。”
这通电话在曹明哲郁闷的叹息中结束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一章 陈书记
PS: PS: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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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从起床到现在我就没闲着,当然,主要是脑子没闲着,刚才脑袋死机恐怕跟用脑过度有关。
挂掉电话,我绷得过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好歹曹明哲这头糊弄过去了。有了这个财神爷的支持,至少我不会为钱犯愁了。
没胃口吃饭,喝了口水就回屋睡觉了。
转眼到了铺子开张的日子,我瞅着黄海挂出的那幅对子就别扭。为了避嫌,我在那副对子下面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写一行字:黄掌柜大作。
其实此举略显多余,黄海逢人就显摆他那对子,愣是拖不少人在他那对子前合影。估计照片没人会要,只有他在那沾沾自喜。
人太多,很快就把巷子堵满了,场面异常混乱,弄得居委会大妈跑过来问我谁结婚。
我一看,再下去交警就要来疏导交通了。赶紧招呼那帮古玩圈子里的熟人赶酒店去。
就像我提前跟黄海声明的那样,不讲话,也没有多逗留。跟熟人喝了一圈酒,我就提前退场,到酒店十五层曹明哲他们的工作组驻地,跟科
学家小组成员见了个面。
其实,这也是我避开跟曹明哲正面相对的唯一办法。他还在大厅里和一众工作组人员喝酒乐呵着,我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跑十五楼了。
科学家小组成员到的不齐,跟工作组其他人不熟,主要是跟欧阳剑不熟,这次请客,欧阳剑并没有针对性的请他们,甚至没有给他们安排位
置。所以这些初来乍到科学家小组成员,都在十五楼。
对于我的拜访,科学家小组有准备。看来曹明哲提前跟他们说过。
“小张,请坐。”四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人,把我让到一张包着皮子的靠背椅上,而他们。则在我对面坐成一排。我们之间隔着一张长条
桌子。
这跟我想象的见面方式不同。我以为会是很随意和善意的交流,眼前这架势,倒像是审讯或面试。
“我先给你做一下自我介绍。”一个最年轻的眼镜男欠了欠身子说。不过这个最年轻的人也比我大,甚至比曹明哲年长,至少四十七八岁。
“这三位。”他用手随意的指了指并坐的三个人。“和他们带领的科学考察组。代表着目前国内材料学和物理学的最高水准。我么,姓陈,
是这支科学考察组的领队,也是这个工作组的书记。这次谈话,我是代表组织和你做正式谈话。也是组织正式接纳你和考察你的一次机会,希
望你能珍惜。”
离开JD,离开国有考古系统,我已经很不适应这种谈话了。我知道,这种谈话,往往意味着两种极端待遇。要么被领导不信任,谈话意味着
被贬黜。要么将要受到重用和升迁,是飞黄腾达的征兆。
可这几年下来,我自由惯了,更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状态。真让我在回到那种被束缚和禁锢的工作环境中去,我想,我已经不能接受了。所
以,听到陈书记这话,我的第一反应是抵触和好笑。
“陈先生。”不同于他对我用‘小张’,这个能拉近距离、产生亲切感的称呼。我则刻意用了一个看似有礼,实则将之拒之千里的称呼。“
谢谢你对我的重视,也很荣幸和你们共事。曹主任让我来和你们见见面,他的意思是你们有信息向我提供。是这样吗?”
我的话引起对面几个人的不快,看向我的眼神很明显不善和不屑起来,只有陈先生脸上的不快一闪而过,马上恢复了职业般微笑中带着严肃的表情。
“曹主任。是的,我正要和你谈这个话题。”陈书记用眼神和另外三个人快速交流了一下,然后转向我。
“曹主任是军方指定的人。作为这次科学考察的队长,他并不符合科学院的要求。我们承认他有经验,他进入过罗布泊地下。可他的资历仅
限于此,他对物理学和材料学的认识太匮乏,作为科学考察队队长,他无法获得科学院的认可。”
陈书记话说到这里,我的脸色就变了。我马上意识到这支考察队的复杂性,不但人员组成复杂,整个考察队还不是单一方牵头组成,目前看
,至少有两方,军方和科学院在为这支考察队的领导权明争暗斗。
“其实,上一次你们进入罗布泊地下,进入程度更深,更有发言权的应该是你。对吧。”陈书记看到我脸色有变化,但是他没有理会,也许
他认为我心动了。
“军方甚至派了一个所谓的联络人,就是那个刘所长,明明是公安系统的嘛,为了增加军方的力量和地位,硬是给恢复军衔了,明显违规操
作!”
说到这里,陈书记提高了调门。
“不过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个信息,科学院和军方有一个协议,在我们,也就是我们四个人,同时认为曹明哲的决定有违科学考察的目的时,有权利解除他的领导权。这时候,领导权将由我们四个人集体承担。今天,我们请你来,是想征求你的意见,想请你加入我们这个集体领导层。由我们五个人来行使最终的领导权。
合法性你不必担心。我们知道你在军方眼中的地位,那部分材料我们看过。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份材料吧,对,就是你向赵排长开枪的那份材
料。也调查过一些当事人,从理、法方面来说你都没有错,我们已经通过科学院,恢复了你JD考古系的身份。
目前,无论从哪个角度说,你都应该站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希望你做出正确选择,我们等待你的答复。”
我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陈书记。我真的很不理解,他们争这个权做什么?
从他话里透露的信息看,他已经看过我的档案,明面上的和保密的都在他查阅范围内。那他就应该对我们上一次罗布泊之行产生恐惧感,而
不是强烈的兴趣。
因为我的某部分档案,已经作为案底留在军方的黑名单上了。他们在查阅我的档案和我们上一次罗布泊之行的资料时,应该看到那些鲜红和
可怕的死亡、失踪人数记录。和我们几个活下来的人,对整件事情的口述记录。
除非......
是的,只有一个可能,让他们打鸡血般抢这个领导权。(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二章 试探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我有发飙的**,我对他们上赶着找死的行为甚至都生不出同情心,只有鄙视。
我摸出一包烟来,抬起来对陈书记示意了一下。“可以吗?”
“当然,我们这里有充分自由。你应该好好想一想。”陈书记大概认为我突然面对这么大的变故和机遇,有点手足无措,想借着抽烟稳定一
下情绪。
我拿出一根烟,没有点上,而是站起来递给对面的人。我首先递给了陈书记。
我还有个任务,是我个人的。我要找到这个工作组中所有的左撇子。自然要抓住一切机会去寻找。
我递烟的方式是经过思考的,偏向他右侧,如果他的习惯用手是右手,会毫不犹豫用右手接过去,即便他不吸烟,也会用右手推开表示拒绝。
如果他是左撇子,即便我递给他烟的位置相对他习惯用手有点远,接起来有点别扭,他也会下意识用左手接的,至少他的左手会有动作。即
便他用右手接过去,动作也不会像习惯用手那么自然、灵活。
陈书记没有想,就把烟接了过去。他用的是左手。
我对他笑了笑,转身给另外三个人分烟。只有一个人接过了我的烟,另外两个人都拒绝了。但是通过他们的动作,我否定了他们是左撇子的
可能性。
我回来坐下,把烟装兜里,我没有吸烟,因为我没打算在这里待太长时间。科学家小组没有想我提供信息的**,我更没有跟他们合作的心
情。
“陈书记,首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我认为你们有一点搞错了,我说你们上当了,也许你们不相信、不理解。但是我觉得你们获取的资
料不详尽,甚至只是一小部分。”
我顿了一下。目光从他们四个人脸上逐一扫过。我很失望,他们的表情很茫然,根本不理解我的意思。
“好吧,我这么问你们。我和曹明哲上一次参加罗布泊考察。也是一个很大的工作组,有材料学家,有考古工作者,当然最多的是负责保卫
、挖掘和后勤的军人。你知道我们工地上有多少人吗?还有,那一次出事。我们有多少人死在罗布泊你知道吗?”
“不是只有一个军人吗?报告上写的很明白,你是当事者之一,你还对着他的尸体开过枪。当然,是失误。”
我叹了口气。“不是失误。”
“什么?!张坚强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你要清楚,我们是代表组织跟你谈话!”
我摆摆手。
“那一次,死掉的也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如果算上失踪人员,那一次折在罗布泊的人员能凑齐一个连。别的人员你们不熟悉。材料学专
家你们应该认识吧,那一次事故,考察队里的材料学专家全死了,而且是同时死亡的,你们中间有材料学同行,我不相信你们没有耳闻。”
我这这番话让对面的四个人立时变色,三个人脸上表现出愤怒的表情,只有一个人的脸色瞬间苍白。我想,这个人应该是材料学家代表,他应该有这个耳闻。
‘啪’陈书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对我怒斥道:“张坚强,你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们和军方在人员安排上有分歧,属于工作上的正
常争论。不允许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已经面无人色的材料学家。“问他吧,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陈书记眼睛瞟了那个材料学家一眼就惊叫道:“老刘你怎么了?”
材料学家纸一样白的脸色,跟另外三个人因愤怒涨得通红的脸,反差太大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脸色的变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恐惧。
“他们死于意外。”材料学家完全不理会另外三个人。无神的眼睛盯着我,祈祷般喃喃着说。
“什么意外?”我马上质问。
“......”材料学家木然的摇头。
我马上说出其中两个我认识的材料学家的名字和他们的外貌特征。我的话彻底击垮了他,姓刘的材料学家顿时瘫了般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
“我曾亲眼看见一个战士的头滚下来,他的血浇在我头上,把我浑身都浇透了。而这颗头颅和这个人依然长眠在罗布泊地下,我加入目前这
个科学考察队,是为了曾经的诺言,和地下仍存在的我的队友、队长。你们呢,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做好死和生不如死的准备了吗?
恐怕还有你们不知道的更不好的消息,在今年年初,有一支考察队进入罗布泊地下了,很不幸,他们没有回来。至今生死未卜。我们这次下
去,还有搜寻他们的任务,当然,更有可能是为他们收尸。”
我的话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一个科学家趴在桌子上呕吐不止了。陈书记的脸色也很不自然,当然,已经不是愤怒的红色,而是狐疑和震惊的
苍白。
“如果没有做好这个准备,我奉劝各位不要盲目做决定,更不要为了那点小权利跟曹明哲争。坦率的说,我认为他有可能把我们活着带出来
,而你们在那个环境下,存活时间都可以按秒计算。要我跟你们合作?对不起,我更相信同生共死的战友。”
说完这些话,我转身离开房间。
不是我存在私心,而是我不忍心看着这些人去送死。就像我对他们说的,他们下去罗布泊地下通道,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能让他们及
早认识这一点,打消他们送死的念头,即便我为此牺牲一点什么也值得。
坦率的说,我有这个觉悟,我认识到我这番话会招来什么祸端。
我直接从十五楼下到一楼大厅,能听见一楼宴会厅喧嚣的声音。我已经没心情进去凑热闹,径直向酒店外走去。
走到酒店旋转门时,我站住了。想了想,给曹明哲拨了个电话。
“老曹,我和科学家小组的人谈过了。”
“谈的怎么样?”
“不好,不欢而散。”
“跟那些死脑筋谈不拢不奇怪。”
“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超越了保密条例。”
“勺娃子!你闯祸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天知道
PS: PS:是的。我始终认为想象力是人类最大的财富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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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可当时情况很糟糕,我们几乎剑拔弩张,话赶上了,我脱口而出。老曹,我没想到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么把他们
诓下去,不是要他们命吗?”
“还管人家,先考虑自个儿吧。你透露了什么?到什么程度?算了,你在哪?我们见面说。”
“一楼大厅呢,旋转门这。”
“你等我,我马上出去。”
曹明哲急急火火走出宴会厅,跟我打照面时脚步没有停下来,而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旋转门,然后从我身边走过,直接通过旋转门离开酒店
大厅。
我一看曹明哲这态势,我随口说出罗布泊秘辛这事,看来比我想象的严重。不过我没有后悔,这件事即便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做
出这个选择。这是我性格决定的,不受思想控制。
深冬街道上鲜见行人,午后的阳光虽然毫无遮挡的照在身上,但仍抵不住冷风带来的寒意。不妙的是曹明哲居然把我带到酒店不远处的一个
小公园,四面没有挡风的地方,我觉着在这里谈话有被冻死的可能。
“走走吧。”通过这个提议,看出来曹明哲也冻得够呛。
“那是,坐下有可能起不来了。”
公园不大,围绕公园有一条水泥铺成的健步道,天气好的时候,特别是一早一晚有很多周边市民在这里疾走或慢跑。当然,现在没有人,没
有人会在午饭后出来健身。
路两旁的树。起不到挡风的作用,同样它们也挡不住阳光,枯枝被修剪过,只剩下一些很粗的枝干。我们头顶上是很高很蓝的天。在夏天的
时候,这条健步道上空,是被两边繁茂巨大的树的枝叶遮盖住的。
“你对科学家小组成员说了些什么?”我俩并肩走在一起后,曹明哲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
“他们想拉拢我夺取考察队的领导权。”我首先把这件事告诉了曹明哲。
“这不是问题,只要一进入地下。他们就是一群鹌鹑,你就是跪着把领导权给他们,他们也不敢要。问题是你说了什么,说了多深。”
“好吧。”我耸了耸肩,把我向科学家小组说过的话,向曹明哲复述了一遍。
“够麻烦了。你没有说出李连长的名字吧。”
“没有。我只说了两个材料学家的名字。我甚至没有说李连长的姓,只说是一个战士死在我眼前。”
曹明哲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这件事很快就会捅到上面去,军方,特别是一号首长会很快找到你头上,你要有思想准备。这件事说大不大说
小不小。但这件事会让军方很尴尬,我担心他们会因此迁怒于你,得赶紧向两方摊牌,让某些信息公开化,这样才能使你免于承受最大责任。
好在你没有公开李连长的身份,否则,很难帮你开脱。那涉及到军事秘密。”
“科学家小组没有向我透露任何信息,甚至没有向我做任何解释,包括那块铁的信息。”
“那帮老古董对谁都留一手,他们同样没有向我提供更多的信息。净想着夺我的权,勺滴横(很),以为去罗布泊是旅游捏。”
“老曹,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比如那块铁。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代表着什么?研究了那么久,你们不会没有任何
收获吧。”
曹明哲沉默了。我俩就在没有林荫,只有刺骨寒风的健步道上默默地走着。
走了挺长时间,曹明哲突然站住。
“其实,对那块铁的研究成果主要在科学院手里,我和军方知道的并不多。而且还主要是猜测。但是有一点我们有共识。那块铁,不是自然
形成的,也不是我们目前科技能够达到的。换句更容易懂的话说,那块铁代表了一个超越我们的文明。”
“外星文明?”
“这是可能性之一。我们更相信它代表了地球上曾经出现的另一个文明。你知道,以人类为代表的这一轮地球文明,相对于地球来说只是弹
指之间的事。从第四纪往上推,到第三纪、白垩纪、侏罗纪一直到寒武纪。再往前推呢?前寒武纪?咱是考古的,都知道那只是对地层考古形
成的一个概念。但是在那些地层上,同样留下了一些至今未解的谜。我们国家有发现,别的地方也有,不过都没有公开罢了。”
“老曹,你说的太玄了吧。地球乃至太阳系形成才几十亿年,在地球上出现生命应该是极微小极微小的概率,发展到今天才产生了人类文明
。在人类文明之前,还存在过其他文明,这让我怎么相信?那个文明呢?蒸发了?”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完全相信现代科学。我虽然不是搞理科的,可我知道现代物理学的基础是什么,你知道吗?是猜
。每当出现一个他们解释不了的物理现象时,他们就会对这个现象进行猜测,当然,他们不会这么说,他们给的说法叫假说。其实一回事。
就好像目前流行的大爆炸理论。什么都没有,然后‘砰’的一声,宇宙产生了。哦,奇点,有个奇点。最扯的就是那个奇点,你知道他们怎
么解释那玩意儿吗?质量无限大,体积无限小。全宇宙的质量都在那个小的如质子般的奇点里。
小张,我这不是在否定物理学。我的意思是你要有否定、推翻别人的勇气,想象力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呵呵,我习惯管它叫猜。你的想象
力呢?那块铁就摆在你面前,对它的成因、来历目前来说完全靠猜,除此之外我们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也许这次下去会有收获。但谁知道呢。
”
“老曹,弄半天你跟我说这些都是猜的,那有什么价值?这不蒙我么。”
“不是我蒙你,而是某些关键信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估计军方也只有极少数高层掌握这些信息。不过从军方的态度看,他们似乎对这件事
的保密级别降低了,也就是说,他们认为这块铁和它代表的文明,在军事上的利用价值不大,至少没有最初想象的大。否则,这次考察也不会
让科学院插一腿。”
“那国外考古组织进入这个考察组是怎么回事?你说过杰克和欧洲的某个组织也会派人来。这级别降得也太低了吧。”
“这是上层的某种交易。尽管这事发生在我国,但他们掌握着一些我们尚不知道的信息,他们用信息换取进入罗布泊地下的机会。”
“什么信息?”
曹明哲指了指上面。“天知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四章 大洋彼岸的电话
看着曹明哲故作神秘的表情,我眼前出现了杰克的身影和他曾向我透露的信息。
当初,在客家人的地下溶洞,我和杰克互换信息时,杰克对每一个字都要仔细思量后才说,堪称惜字如金。原来这些信息竟如此珍贵,连我
**方和科学院都还没有掌握。看来我得好好捉摸一下他曾经说过的话,看看还能不能从中悟出点什么。
“我看你以后就别跟科学家小组的人接触了,原本想让你跟他们拉近关系,缓和一下工作组内部的紧张关系,没想到你捅出更大的篓子。好
在你没泄露更多信息,不然,即便这次考察活动能顺利完成,回来后迎接你的都可能是牢狱之灾。”
“你比我乐观,我以为军方会直接取消我去罗布泊的资格,我已经做好蹲小黑屋的准备了。”
“不会。即便犯更大的错,你也会出现在去罗布泊的名单中。这是我带队的前提,这一点已经跟军方达成一致。”
“老曹,你一定要我去究竟为了什么?今天话说到这了,你一定得给我个解释,我现在就明确我的立场,没有合理解释我现在就退出这个考
察队。别说离了我就进不了永生之门,你们有钥匙,我不是不可或缺的。”
“你是。”曹明哲叹了口气。“你以为他们会把钥匙交我手上?下去两拨人了,一次比一次惨,咱几个好歹活着出来了,老萧他们一去不复
返,你以为军方和科学院会让我带那块铁下去?”
“那你办公室里的那块......”
“那是真的,可那块铁不可以离开我办公室,工作组的保卫工作不但是针对外面的人,也针对内部,特别是揣着那块铁的人,也就是我。”
“那你去客家人山寨带的铁是假的?”
“有区别吗?给他块真的他认得出来吗?”
“老曹。你真能坑人啊,拿块假货把客家人玩的团团转。不怕客家人找你拼命吗?如今还把人客家人的圣女诓来给你打工,没天理啊。”
“小张,你太瞧不起我了。我是那种人吗?”
我认真的点点头。“以前不了解你,现在了解了。你还坑我来着,我就是让你坑来的。”
曹明哲老脸稍显囧色。“我还不为工作吗。我跟客家人的交易不是给他们那块铁,只是让他们使用一次。怎么坑他们了!如今他们的永生之
门已经没有价值,带领他们寨子里仅剩的几个觉醒者进入罗布泊地下的永生之门去能量化。是我们之间的新交易,也是对未完成交易的补偿,
我没有坑他们,新交易获得客家人认可了,这是双赢。”
“如果我们这次失败了,那块铁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无论是军方还是科学院,对罗布泊地下的考察都不会停止,他们会派出更多的人和更
强大的武装力量,最终,无论如何都要探明白罗布泊地下的秘密。小张。这一次我们要尽全力获得成功,至少获得阶段性成功,和一部分人能活着出来。”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浑身都在颤抖,点头的频率跟鸡啄米似的,也不受控制。太冷了,站这里说半天话都快冻僵了。
“老曹,再站会儿就不是能不能活着出来的事儿了,都要冻死了。”
曹明哲吃惊的看着我说:“很冷吗?好吧,那你先回去吧,我赶紧跟军方和科学院那边联系一下。以后别给我添这种擦屁股的活儿。”
曹明哲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我也要回酒店开车,跟在他后面往回走,不过我的脚步没他利索,走起路来哆哆嗦嗦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
。曹明哲感知神经有问题,冻僵了他也不会感觉到冷。
“当年从军方手里保我出来的是谁?”我在曹明哲后面喊了一嗓子。
曹明哲回头看了我一眼。“周队长,你们JD的老人。别人也没那能量和面子。”
说完,曹明哲拐出健步道离开我的视线。
我愣了一下,一溜小跑跑回酒店大厅。在大厅里暖和了一会儿,感觉活过来了才开车回到铺子里。
我没有想到捞我出来的人是周队长。当年考古队几个队长里面。我跟他最不熟,还不如跟宋贵龙关系亲近。不过我知道是他把我从西南考古
现场调到罗布泊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我始终对他有抵触情绪。
不过目前我的脑神经跟我的身体一样僵硬,想东西的时候脑子很乱,都没办法集中精力想一件事。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像壁虎一样趴在暖气片上,给僵硬的身体补充热量。过了好久才把身体的控制权从寒冷手里夺回来。
冬天的天黑的早,街上都有灯亮了,黄海还没回来,看来这货今天嗨大了,还在酒店哈皮呢。我没开灯,直接钻被窝里,继续取暖。
刚钻被窝里,我电话响了。电话搁桌子上,离床挺远,要是铃声没那么闹腾,我就忍了,这时候啥都没保持体温重要。但我这该死的电话铃
声能吵死人,权衡了一下,活着比保持体温重要,我跳起来抓电话钻进被窝。
又是一个陌生号码,而且还是国际长途。我深吸口气,滑了下触摸屏。
“张,我是杰克。”
“你他妈死哪去了!这时候才给我电话。”
“我还在医院,手术很成功。估计过几个月就能下地活动。你...好吗?”
“不好。倒霉透了,回来就跟人干了一架,躺床上好几天。差点没让人破相。”
“呵呵。”我听见杰克很开心的笑了几声。“听说了,不过我听到的消息相反,应该是你把对方废了吧,据说那人至今还躺医院床上呢。张
,你越来越强了。”
“我本来就不弱,不然怎么可能带你们出来。”
“张,谢谢你。”
“你就为这话给我打电话吗?那好,我接受你的谢意,同时,我还要告诉你,你特么又欠我一条命。”
“张...”尽管我处在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兴奋中,但我还是听出来,杰克的声音一下子变的沉闷和不安起来。“不要搞那个沙盘模型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五章 监听
PS: PS:家里的网络坏了,一大早跑别人家上传的这一章。有点晚清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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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杰克这句话提醒了我,他有很多事瞒着我,其中就包括这个沙盘模型。“到底怎么回事?你背着我搞了多少小动作?你知道我铺子发生什么事了吗?让雷给劈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张,你先答应我不要搞那个沙盘模型了。”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你那里也有一个,不是吗?凭什么你可以搞我就不行。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不行,让你和AOE算计好几年了,净给你们白干活,我亏死了。”
“张,有些话目前不方便说。”
“怎么不方便?你身边有人还是你被监视居住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没人。”
“那你就老实交代,别婆婆妈妈的。先告诉我为什么我铺子招雷来了,别跟我说那是意外,幸亏我没在铺子里待着,不然准变烤猪。说,跟沙盘模型有什么关系!你复制......”
我的话刚说到这里,电话那端传来杰克很响的声音。
“Stop!张,我这边没人,但你的通话很可能会传进别人的耳朵。你明白吗?”
我的房间没开灯,暖气开得很足,屋子里其实并不冷,冷的是我的心。突然间,我感觉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偷窥我,无数只耳朵在聆听我发出的声音。我就像一只待在笼子里的小白鼠。
我深吸口气,不由自主压低声音问:“你确定?”
就好像这样能避开偷窥我的人似的。也许我的声音更像贼吧。电话那头杰克的声音有点担心我。
“是的。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有些泄气的回答。
其实我有事。我找他有事,我个人目前也有事。我觉着自己瞬间患上焦虑症和幽闭恐惧症了。躺在这个没有人和没有声音的房间里,一点也产生不出安全感来。极端渴望身处在一个热闹非凡的环境里,似乎只有淹没在人海中,才能避开黑暗里的眼睛和耳朵。
“张,你不必沮丧。我马上就会进行适应性训练,会在最短时间赶过去和你们会合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加这次考察活动?其中的危险性你应该知道,值得吗?”
“值得。我没有看到永生之门!该死。我竟然在那一刻昏迷了。我说过,即便死,也要死在永生之门下面。我有最坏思想准备。可是,有准备的人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所以,我一定要去罗布泊,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无声的苦笑一下。是啊,在客家人的永生之门那里,我们已经登上了祭坛,看见了那个有凹进去钥匙孔的永生之门。可是那一刻,杰克处在昏迷之中,即便被痛醒,意识也是模糊的。不可能看见永生之门的样子。
“好吧,我在这里等着你。我也等着你给我一个答复。杰克,你要想清楚,我们下一次见面,你应该向我坦白些什么。我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如果你的答复不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让你去不了罗布泊。你应该知道,在这支考察队里,我的重要性超过了你和你背后的AOE。”
“我会的。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张,你要保重。”
“你也是。”
这通电话在沉闷中结束。在热被窝里。我的心和身体却再也感觉不到温度。就像在冰窖里,我不敢合上眼睛,也无法合上眼睛,似乎睡去就预示着死亡。
杰克从哪里得到我的电话号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给我提供的一个信息:我的电话被监听了。
我想,我铺子给雷劈这件事影响挺大,都特么传美国去了。当然,更可能是AOE在我这里有耳目。不过,杰克冒险给我打这通电话,让我挺感动滴。他知道我电话被监听。还给我打电话,一定顶着很大的压力吧。我认为,AOE的高层是不会允许他给我打这通电话的。
紧接着,我就想到另一件事。既然我的电话被监听,那我跟别人通话同样会传进某些人耳朵里。我最担心的是我和阿三的通话泄露出去,那可是要命的。
尽管跟曹明哲的通话传出去也够呛,也够我喝一壶的,但那事有曹明哲兜着。为公为私,出了事他也得给擦屁股。
可阿三那头要是出了问题,我的计划就没法执行,至少计划的一半泡汤了。我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利,无论永生之门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只能去看看它,顺便看能不能把萧国林和宋贵龙救出来。没可能对它采取进一步行动。
其实,我是更相信萧国林的选择的。我认为这个东西的存在,对我和接触过它的人就是一种威胁。甚至对我们这个世界都是。
我仔细想了想。我买上电话卡就给阿三打了一通电话,这么短时间,没可能就监听到我的通话吧。而且和阿三的通话,并没有涉及具体任务,只是让他不跟任何人联系,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我的这个秘密还没有泄露出去。
换电话卡?没用。也许最初几次通话不会被立刻监听,但随后的通话还是会被监听的。只要我跟熟悉的号码打一通电话,这个新号码就暴露了。
只能多买几个电话卡,打一通电话就换掉,阿三的新号码不会被监听,那我的新号码如果只打给阿三,就不会被监听。这是可行的,当时电话卡和火车票都没有实名制。
想到这里,我一骨碌爬起来,看到外面漆黑的天,才不甘心的又躺下。
还要买一个新电话。这样的话就没必要买很多个电话卡了,只有和阿三通话才需要超级保密,和别人通话可以含蓄点,太要紧的事直接面谈,跟阿三没法面谈。
有大半夜时间,却又睡不着觉,我把这件事又仔细地想了想清楚,做出更合理的规划。然后一模挂在床前的衣服兜,钱又成了问题。别指望从黄海那里弄来一毛钱,买个二手的吧。能打电话就行,估计最便宜的二手电话也就百八十的。
睡不着觉的好处是耳朵特别灵,最轻微的声音都能传进耳朵里,黄海醉醺醺、横着小调开门的声音,在静夜里当然更加刺耳。
不过听着这个声音,我想起的却是曹明哲。他在酒店大厅里没有和我做任何交流,一直跑到能冻死人的小花园才和我交谈,难道他也被监听甚至监视了?或者,他知道我被监听或监视了。这两个可能都存在,看来我得加把小心。
我耳朵里响起杰克那句话:张,你要保重。
似乎远在大洋彼岸的杰克知道的都比我多。(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六章 泄密的事爆发了
PS: PS:抱歉,网络还没好。影响大家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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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始执行这个计划。买了个二手机,买了个新电话卡,总共才一百块钱。个体手机店那个售货员小姐,眼睛不住的打量我,似乎我这么个体面人买最便宜的二手电话让她很意外似的。
出门的时候听她小声说了一句:“真倒霉,第一单就卖这么个破烂,今天算完了。”
把我气得差点回去把电话摔她脸上。摸了摸口袋,算了,兜里这俩钱不壮脸。
出门我就拨通了阿三的电话。真别说,这通话质量,‘刺啦刺啦’地。
阿三在电话那头大声喊:“强哥,是你那边信号不好还是我这里信号差,杂音比你说话声音还大。”
我说:“你到哪了?”
“你太急了,我刚到边境,还没过境呢。你知道,我是偷渡,得找合适的机会,路也不好走。”
“哦,那是你的问题,你那边信号差。以后给我打这个号码,这个号码是咱俩的专线,二十四小时开通。有事单线联系。”
挂了电话我回到铺子。黄海刚起来,铺子还没开门,他站院子中间,穿了个棉袍在那打电话呢。
我一看吃了一惊,一部崭新的某水果手机,最新版的,在国内还没发呢。这家伙,转性了?舍得花这么大价钱买电话。
我眼珠子一转走过去问他:“黄掌柜,鸟枪换炮了啊,换这么个时兴货。”
黄海嘿嘿一笑,挂掉电话对我说:“别人赞助的。”
你妹。大冷天我都冒出汗来。怎么认识这么个玩意儿,啥东西都靠别人赞助,到时候找媳妇也靠别人赞助?
“这又谁赞助的?谁这么缺心眼儿啊。”
“欧阳少爷。这是他临别赠我的。说是感谢我救命之恩。”
“靠,他那小命得靠你救?这是哪个瘪三啊。你都摆得平。”
“别那么瞧不起人!我也是有身份的!”黄海甩了甩他头上稀疏的头发,给我讲起了昨天酒店发生的一个小插曲。
原来欧阳剑昨晚上借着酒劲儿,又觉着自个儿弄那么大排场,还带了俩保镖。又嘚瑟开了,在酒会上向唐语默展开攻势,自觉浪漫的发表爱情表白。
结果让唐语默约到酒店后面的巷子里,他那俩保镖被秒杀,当场失去行动能力。黄海说估计是残了。是黄海拼了命护住欧阳剑。没让客家人弄死他。
我一听不禁对黄海肃然起敬。真没想到他也有血性的一面。
“成啊。你小子也敢跟客家人干上,他们手底下可没轻重,说弄死你就弄死,没含糊。”
“唉,没办法啊,欧阳不是还没结账吗。”
靠。我好悬没一脚踢死他。这什么人啊。得亏欧阳剑没提前结账,不然我今天就得替他收尸去。
黄海往后面跳了一下,躲过我踢过去的一脚,嘴里还嚷嚷着:“别动粗啊,我可是有身份的人。”
“屁。有身份证我信。”
黄海拍了拍身上的棉袍。“真丝的。我都不舍得套衣裳,别给弄脏了。”
“怕套外衣显摆不出来吧。”我打击他道。“那什么,你那个诺基亚不用了吧,给我用下。”
“你不是有了吗?要个旧手机干什么?”
“砸核桃。”
“嗯,好吧。”
黄海跑回屋拿他全世界最硬的手机给我,又一溜小跑跑去给铺子开门。今天是铺子第一天正式开业,他可比我重视。
我拿电话就回自己屋了。如今铺子里的事我插不上手,估计黄海也不会让我插手,这铺子都成他私人财产了。等回来吧,如果能从罗布泊活着回来。我指定要夺回对铺子的控制权。毕竟这铺子是我的名字注册的,我对它不是没感情。
把电话卡装史上最硬手机里,捉摸着给谁打个电话试一下通话效果,别还不如刚才那电话。想了想。拨通了移动客服。我这是单线专用电话,不想让除阿三之外的人知道,当然,主要为了安全。
按零,听筒里传来移动客服小姐模式化的甜美声音:“你好,请讲。”
“你好。来一份猪扒饭,加菜不加蛋。”
......沉默了几秒,估计移动客服小姐已经蒙圈了。
“你好,请再讲一遍。”这个电话的通话质量比我刚买的二手手机强一百倍,客服小姐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进我耳中。我能听出来她的声音里有几分不安,或许是愤怒?
“猪扒饭。没听说过还是不会做。”
“先生,这里是中国移动,没有外卖服务。”
“那又怎么了,肯德基还卖馅饼油条呢,你们就不能送外卖?我要去淘宝投诉你,差评!”
“......你光棍节过昏头了吧,你天天光棍节吧,你去找马云投诉我吧。你这样的就该打一辈子光棍儿......”
我知道了,客服小姐忍耐的不是不安,是愤怒。小妮子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连珠炮似的让我插不上嘴,只好果断挂掉电话。
到了这时候,我已经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只能等待和想。等待阿三的消息,等待杰克给我答复,等待胖子康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行动计划,我认为我的行动计划执行起来有很大的难度,外在干扰因素太多,甚至能否把反物质炸弹带进罗布泊地下都是未知数。
当然,我还有一些具体的细节要处理,比如细读萧国林留给我的信息,区分出他和曹明哲对罗布泊地下梦境中认识的相同点和不同之处。最好能据此画一幅比较可信的地下图。
还有就是我要在这段时间,和工作组每一个人接触一下,掌握工作组中到底有几个左撇子,把这些人都印在脑子里,最好想办法把我认为会对我们这次行动构成威胁的左撇子,弄出工作组。
不过这件事的难度就更大,比如说陈书记,他是上面指派下来的人,地位恐怕和曹明哲差不多,他把我弄出工作组的难度,要远小于我搞定他。
有些事情,不随人的意志转移。我的行动还没有开始,但另一件事引发的蝴蝶效应却提前显现出来,甚至改变了我的计划。
我违反保密条例,泄露第一次罗布泊考古工作内容的事,未经酝酿突然爆发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七章 老挝那边出事了
PS: PS:总算把网线连上了,让人剪了。冤死了,我一人畜无害的宅男,当了回宽带竞争的牺牲品。求安慰,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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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科学院派出的专家组集体撤离了。虽然小组没有解散,但也差不多,很多科学家小组成员明确表态,如果情况真像我说得那么危险,
那他们就退出这个考察组。科学院已经就我提供信息的真实性和军方进行严正交涉。
这时候我的位置就很尴尬,科学院要求地方保护我这个证人,而军方恐怕恨不得我死。
这时候曹明哲给我打了个电话,在这件事情上,他和我的观点倒比较相似。那就是我目前两边都不要接触,既不要给科学院作证人,也不要
做反证,既然是高层在博弈了,那些信息就不可能瞒住。我这个始作俑者已经不重要。恐怕两方的高层目前讨论的是信息公开到什么程度,而
不是公开与否了。
我这纯属自作孽,自己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上,还不能躲起来,只能被动的等待命运审判。
或许目前动我太敏感,即便在盛怒下,一号首长也没有冲昏头脑把我弄到军事管理区,而是把工作组整体迁到一处军营。那里以前是一处靶
场,小时候我还在那里捡过子弹壳。
我很自觉的保持沉默,好在工作组没有对我提出让我进驻的要求,不然我真的要跑路。我可不想被绑在靶子上打成马蜂窝。
但是工作组进入军营,让我的一项工作无法进行了,我不能接近工作组,就不能从里面甄别出更多的左撇子。
哎,暂时来说,命,比左撇子重要。尽管以后左撇子会要了我的命。我也只能放弃对工作组里左撇子的甄选。
我甚至不敢轻易离开铺子,不敢随便联系人,整天就猫在铺子里。宋老板给我送沙盘模型的时候,还夸我白了。我照照镜子。可不嘛,搁屋
里捂了一个多月,算上在昆明给胖子陪床,回来后又养了一段时间伤,两三个月没正经在太阳底下待了。估计包公捂上这么长时间也能白净些
。
我不联系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联系我。我正对着宋老板送来的几大纸箱子模型犯愁,胖子的电话打来了。
“张老板,忙啥呢,如今春风得意把兄弟给忘了吧。”
“还春风得意,我现在躲冰窟窿里呢。哎,我目前这处境,不方便联系人啊。你怎么样了?”
“少跟我假惺惺的,关心我就来看我,别电话里问。”
“那......好吧。都一个多月没见你,也想你了。等着。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别电话里问。’
胖子这话的意思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有话要对我说。
路上我买了个口罩,戴着口罩进了医院。不是为了防雾霾,是为了不被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认出来。我可不想再过一次泼水节,这大冷天的,
拿开水泼也很快会被冻僵。
病房里就胖子一个人,没见着萧婷。他腿上的石膏早就拆了,不过躺了这么些日子没见他变白,也没见他增肥。真是一个怪物。
看病房里没人,我扔给他一根烟。
看着胖子急赤白脸吸烟的样子我调侃他:“你特么犯烟瘾了还是想我了?”
胖子吐一口烟。“都有。”
“谁让你们在病房里抽烟的?!”
我一转身。看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护士,认识,印象还挺深滴,就是给我过泼水节那个。此刻。她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
我条件反射似的一哆嗦,手里香烟上的烟灰抖落下去。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用眼角一瞄胖子,看见他正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小护士。最关键
的是,他露在被子外面的两只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当然。更不会有香烟。
我做贼似的在一个干掉的桔子皮上掐灭烟头,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主要是看着她手里的注射器。特么的,对这小丫头片子有心理阴影了。
以为进入安全区,口罩早就摘下来扔一边了,现在拿什么蒙脸上都晚了。小护士眼睛也尖,一眼就认出了我。
“这里不欢迎你!”
听了这话我直冒冷汗。不欢迎我你倒是让开路啊,你堵门口拿个注射器有几个意思?
“那......那我走。”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见胖子‘噌’一声跳病床边上的轮椅上,眼睛看着门口,示意我推他一起走。
我一捉摸,看来胖子真有要紧的话跟我说,在病房里是别想安静的说了。从床上拿了件大衣盖胖子身上,推着他夺路而逃。
在过道里,经过一个痰盂的时候,胖子扭过身子冲里面吐了一大口痰。我看那痰的颜色有异,歪过头去一看,好家伙,半截烟头把那口痰都染黑了。
把我气得。这死胖子明知道医院里小护士对我有偏见,对了,这偏见还是他造成的,他门儿清。也不提醒我一下,光知道把他自个儿藏起来
,不知道我对那小护士有恐惧症吗!
“舌头没烫着?”
“没事。”
“真没事?”
“当然。”
“特么没天理啊。应该给烫出个大泡才对。”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
“草,你别怨我,怨你反应太慢。再说了,满屋子烟味,不是你中枪就是我挨刀,你来一趟就跑了,我可要天天跟她见面。你那叫短痛,我
是长痛,你说该怎么选。”
我指了指他“长痛。”又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不如短痛。”
胖子冲我竖了根中指,不过随即就叹口气说:“你是不知道那小丫头片子,鬼的很,对我没招了就跑萧婷跟前告状。我总不能让萧婷跟着担
心吧。”
得,我算明白了。胖子活生生一老婆奴,这辈子就这么地了,别的可以改,这个没得改。
出了医院住院部大楼,有了上一次差点冻死的经历,我推着胖子来到一个避风的过道。边上还有一个供热排气口,不断有热气从这里通过泄
压阀排出来。把我和胖子的身影淹没在雾一般的热气中。
“说吧,找我什么事。别跟我说想我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恶心。”
“草,想你干嘛。听说你又惹麻烦了,躲都躲不及,想也是想怎么躲着你。”
“嗯,这才是你的本性。不说人话。”
“那我就说句人话。大张给我电话了,老挝那边有麻烦,事情不顺利。”(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八章 给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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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我的脸色也变了。
当初我让大张留在老挝没回来,就是想让他接应阿三,当然,也有监视越南人的意思。无论是越南帮还是阿三,我都无法完全信任。如今,
我的担心果真应验了,阿三没有给我消息,大张把消息传了回来。
“怎么回事?难道阿三那小子出问题了?”
“看来不是阿三的问题。这消息大张还是从阿三那里得到的,信息不清晰,很可能是越南帮内部为了这笔交易发生分歧。也有可能是因为钱
。”
“价钱有变化?不应该啊。吴启泰摸过我们的底,对我们有了解,至少知道我们不清楚尾款的数额,他要狮子大张口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按
他的要求付款。钱,对我们是问题,对他们不是。”
“但可能分赃不均。当初跟萧国林谈妥这单生意的是谁?胡狼还是吴启泰?或者另有其人,这单生意是块肥肉,谁都想分一杯羹。我估计阿
三和大张透露的信息,就是越南帮内部因为分账不均产生的分歧。毕竟这单生意拖得时间太长,交易的人员有变化,买家萧国林失踪了,越南
帮阿祥死在客家人山谷了,根据阿祥在越南帮的地位,我怀疑他很可能是和萧国林接触和交易的执行人。”
空气的温度冷的能结冰,雾一般的热气从减压阀一冒出来,迅速变成水蒸气,白色的雾气很浓,我和胖子就像两个泡在桑拿房里的人。是的
,我的额头上挂着水珠。不过那是汗。老挝那边出现任何一点小的变故,都会让这个交易流产,而我,似乎已经看到了。
“大张还在老地方吗?”
“是的。”
“我去趟老挝。”
“得了吧。你去能管用吗?我和大张说了,这两天我就过去。”
“靠,瞧不起人咋的。我至少是个整装人,你去?那可有热闹看了,一瘸子加一独臂人。天残地缺闹老挝。你以为这是整戏词呢。”
‘噌’胖子从轮椅上跳起来。是的,是跳起来的。
“不是我瞧不起你,去那地方,我一条腿都比你四肢健全管用。”
我看着他从我眼前走到另一边,吃惊的问他:“你的腿......好了?”
“那是,早好了,半个月前就能满地跑。”
“那你干嘛还赖医院里。”
“不是有萧婷陪着么,出了院哪还有这待遇。”
“你亏心不亏心,让人一姑娘在医院里伺候你这瘸子,好了还装瘸。”
“不是一个。是俩。还有刘班长。”胖子恬不知耻的纠正我。“你以为萧婷愿意去工作组待着?那地方更没法待,天天审查,就那姓陈的书
记,把客家人快逼疯了,整天锁着门,吃饭都不出门,就叫客房服务送。”
也是,客家人哪经历过这个。别说审查了,你问个客家老人,那种从来不出山谷的。如今是哪朝哪代,他都不一定知道。
“别扯这些了,你一个人去也不行啊,那边如果有变故。你和大张两个人恐怕也应对不过来。”
“那怎么办?你跟着去?”
“我......”
让胖子这么一激,我差点脱口而出‘我怎么不能去’。
可是我真的不能去。估计我目前随时都在监视之下,别说去老挝,就是离开本市,都有可能招来通缉令。而且很可能是军方发布的红色通缉
令,最高等级的那种。可以直接击毙。
“没脾气了吧。对自个儿要有个客观评价,别什么事都往前拱,有些事你敢露头就给你打掉,明白了?行了,这事你也别瞎操心了,交我和
大张吧,成不成你等消息就完了。那啥,把钱准备好,别关键时候掉链子。”
“我和阿三有个专线电话。”
“我知道,大张跟我说了。你呢?这电话还告诉过谁?”
“没了,目前为止,我只和阿三说过。他告诉了几个人就不清楚了。”
“好,我知道了。你这边不要往外说了。这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我那边一有眉目马上通知你。”
“注意安全。”
“啰嗦。”
“尽早把钱的事定下来,我好有个数,不然临时跟曹明哲开口他也没地方弄钱去。”
胖子皱了皱眉毛。“就这事麻烦。不怕他们狮子大张嘴,就怕他们意见不统一,钱的事定不下来,欧洲人就不会出货。咱这时间看着宽松,
可上头哪天一拍脑门子,得,咱就得出发。”
“不会太早。”我摆摆手说:“根据经验,在罗布泊进行大规模行动必须要在春夏之间,现在和秋后都不行,黑沙暴一来全完蛋。我们上一
次死那么多人,就是遇黑沙暴了。目前这几个牵头的和带队的人都知道黑沙暴的厉害,不会脑子抽了去送死。但是年后就很危险了,随时有行
动的可能,时间你要掌握好,那时候要是还搞不定,就真没咒念了。”
“别光说,给我根烟,我嘚啵嘚说半天没点奖励啊。这么对待媒人可不厚道。”胖子突然岔出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愣神的功夫,胖子已经把手伸我兜里掏出烟来。不过他的手在我兜里用一根手指戳了我一下。
“说真的,那小护士挺招人喜欢,我可没少替你说话。”胖子一边点上烟,一边继续白活着。“脾气是倔点,可那分跟谁,当初你俩第一次
见面就跟你表示过好感,那火爆性格,标准烈焰红唇型。”
我尴尬的笑笑,没随便转身,就拿眼睛四处踅摸。我和胖子就在浓的化不开的水雾里,估计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俩人,可我们同样看不
清外面。我就两眼一抹黑,连个人影子也没瞧见。
可我知道,胖子看见了,否则他不会无缘无故跟我扯些废话。
“你也别在意人小姑娘拿水泼你,那是人家表示对你有意思的一种方式。你知道吗?我知道一地方,女的看好一男的直接给刀子。”
你妹。那是看好他的命了吧。而且我听出来了,他给我意淫的女猪脚竟然是泼我的那小护士,这要让她知道了,真得直接给一刀。
搁平时我铁定喷他一脸唾沫,可目前明显他在演戏,我得配合着来,还不能演一棵树。得有台词。
“你太夸张了吧,哪有见面就捅刀子的,这也不像相亲的场面啊。太血腥了。”
“哪跟哪啊,什么捅刀子,那叫定情信物,送刀子,不是捅。”(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九章 新年、杰克
我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尼玛,这剧本得把跟他配戏的逼疯了。
“刚哥,咱把话说明白了行不?你这不像做媒,纯粹拆台的嘛。”
“吆喝。”胖子嗓音提了起来。“我这里出人出力还里外不落好,那行,你这事我不管了,你自个儿跟人姑娘说去吧。”
说完,胖子一屁股坐轮椅上,摇着轮椅自个儿走了。
我佯装怒气冲冲的跟着他走出雾气,在这条避风的巷子口,在冷风里站着两个人。看到我和胖子向他俩走去,这两个人转身消失。
不过我看得出来,这两个人走路的动作不利索,应该在那地方站了一段时间,冻够呛,估计快冻僵了。
“该。”我不解气的诅咒了一声。
希望这两个人是盯我的,如果这俩人的目标是胖子,那他去老挝就有麻烦,至少路上不会太平。
回铺子后我就自我封闭起来,不跟任何人联系。我目前的处境和最初从罗布泊回来差不多了,应该是被监视居住,现在联系谁就害了谁。我甚至恶趣的想了想有什么仇人可以去拜访一下。这可是借刀杀人的好机会啊。
当然,只是想想。我还真没有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仇家。
虽然一个人窝在家里日子过得特别慢,好在我有事情做,沙盘模型不敢搞了,但萧国林留给我的信息够我捉摸一阵子的,我在接下来的日子就趴电脑前面,一个字一个字细细推敲着萧国林留给我的信息。
我不知道胖子什么时候出发的,我没有再联系他,我甚至没办法确定他是否出发了。萧婷也没有联系我,如果她联系我。我至少能知道胖子的基本动向。可惜没有,我活的就像一个聋子、瞎子。
转眼过年了。我给我爸妈打电话问好报平安,编了个不能回家过年的理由。二老在电话里把我好一顿埋怨,我只能硬着头皮听,连还嘴都不敢,生怕他俩说的不解气来找我。目前我这里就一坑。谁来谁掉坑里。
好歹把二老安顿好了,他俩没来这里找我。但是,刚过完正月十五,我这里还是迎来了一个人。是杰克,他出现的比我预料的早。
跟第一次见面相同的是他仍旧一身笔挺的西装,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站在我面前,把陪在他身边的黄海直接比地下负十几层去了。不同的是他没有板着那张公事公办的脸,深沉的目光盯着我。
一瞬间,好像一切回到过去。回到血雨腥风中,回到我俩并肩作战的的一刻。我俩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那场面居然有点像久别重逢的......恋人。该死,我的眼睛居然湿了。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一刻,我歪过头去擦了擦眼睛。杰克却毫不掩饰的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怕怕他的肩膀说:“就像分开了一生,那些事好像上辈子发生的。”
杰克点点头。“就像做梦。如果不回去,恐怕下半生就要生活在噩梦里。”
我知道他说要回去的地方是哪里。不一定是客家人的地下溶洞,只要有永生之门的地方。就是他要去的地方,这对他来说也要成宿命了。也许是心病。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激动和抑制不住的渴望、恐惧等复杂情绪,让这口气中间有点顿的地方,感觉上好像在哽咽。
黄海本来是陪杰克并排站一起的,这时候不知咋的站我俩中间了。跟我俩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这货瞪着俩三角眼在我和杰克脸上不断踅摸,看了我这表情他突然冒出一句:“好兄弟,一被子。”
我一看他满脸憋不住的坏笑就明白这话的深意,止不住就要吐他一脸口水。真是啥人养啥狗,他主子就爱拿这话消遣我和杰克。到他这里更变本加厉,直接把我俩弄一被子里了。
杰克听了这话,一只手搭我肩上说:“是的,一辈子。”
杰克的中文够好了,但让他一下子明白这话的深意还有难度。很明显他没有弄懂黄海这话,还以为在夸他呢。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别傻,他说的不是一辈子,是...”
我做了个睡觉的动作。“一个被子,明白了吧,说你是......”
‘通’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杰克一脚把黄海踢两米开外去了。飞出去的,黄海落地后就在地上抽抽,就跟快断气的小强似的。不,是蟑螂,我恨周星驰!
“最讨厌别人这么说我,特别是让宋胖子这么调侃过之后。”杰克看都没看在地上抽搐的黄海对我说。
“同意。”我点点头。在这问题上,我和杰克站在一个阵线。“知道吗,他就是胖子的人,能理解为什么说一样让人厌恶的话了吧。”
“这样啊。”杰克一听抬腿又是一脚。
我一把抱住他。“别踢了,整残了我还得出医药费。”
“钱我出。”
“那也不行。我的钱还在他兜里呢,踢残了还好,踢死了或踢跑了我找谁要钱去。”
杰克力气很大,那一脚谁挨上都得半死,黄海也不例外。可黄海在被踢的浑身抽搐的情况下,耳朵还是能听见我和杰克的对话的,一听杰克还要踢,还是往死里踢得架势,也不顾疼了,连滚带爬窜他屋里去了。
躲屋里后,黄海来本事了,隔着门叫嚣:“美国佬你等着,我这就给刚哥打电话,有种你别跑,不弄死丫我就不姓黄。”
这话把杰克跟胖子的宿怨勾起来了,估计杰克这回来就有跟胖子一较高低的想法,听了黄海这话,用力挣脱我,对着黄海那屋喊道:“你赶紧叫宋胖子来,要是你不把宋胖子喊来,我今天就踢死你。”
这大冷天的,急的我一身汗啊。
我走到黄海门前,把杰克推开一点,对屋里的黄海说:“老黄啊,你这门有多结实,你觉着美国佬一脚踢得开不?你是担心死的慢了还是想寻思个新死法。你把胖子喊来再叫阵成吗?别在我跟前作死啊,想我给你收尸还是咋的。”
听了我这话,黄海才消停下来。
我转身对杰克说:“先说咱的事,你跟胖子的事押后,别让胖子给整死了,我找谁问去!”
杰克脸色冰冷的对我说:“他?整死我?我不信!”
我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跑路的动作,指着我的房间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事今天到此为止,咱说正事。请。”
杰克狐疑的看了看我,用口语问我:‘他不在这里?’
我点头。
‘他在哪里?’
我想了想。用口语告诉他。‘老挝。’(未完待续。。)
...
第四百九十章 杰克的别墅
杰克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显然,他想起了曾一起冒过险的两个老挝人。这节骨眼上,胖子跑老挝去,不会是去度假。
这件事我考虑过是否向杰克透露。如果这事不向杰克透露,那知道这件事的人不会超过四个,我、胖子、阿三,还有一个应该是萧婷。
从这么长时间萧婷没有联系我,没有向我询问胖子的消息来看,她是知道胖子出远门这事的。而根据胖子老婆奴的性格来说,他极有可能向
萧婷透露了这个消息。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萧国林安排的,没必要,也很难瞒着他闺女。
虽然说知道的人越少,这件事越能保守住秘密,但同样,知道的人越少,这件事进行起来难度就越大。如何把它带进去,带到地下就是一个
难题。
通过杰克,通过外方的特殊性地位,是有可能把东西带下去的。我相信AOE和来自欧洲的队员有一定自主权,不可能把自己的所有设备、秘密
透露给中方。这让我有了可利用的空间。
当然,我要向杰克核实我的猜测,别弄巧成拙了。
可我也不敢轻易把这事告诉杰克,因为极可能起到相反的作用。我不确定杰克此行的真实意图,他冒这么大危险进入罗布泊地下,只是为了
看一眼永生之门?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对此,我的答案是No。
如果我的计划与他的目的有冲突,那我向他透露这个信息,就会弄巧成拙,他必然会通过他的途径,让我的计划流产。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决定暂时不向他透露这件事,我要在能明确他不会反对我的计划后,才把我计划的具体步骤告诉他。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要知道他的目的,这也是我急于找他谈话的真实意图。
“请。”我又指了指我的房间。
“去我那里吧。”杰克指着院子的大门说:“车子在外面。”
我疑惑的问:“你不方便?”
杰克顺着我的手指看了一眼我的房间说:“是你不方便。”
“呸。”我怒不可遏的吐了一口口水。
我知道自己被监视居住了。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个玻璃人,没有任何**。还好我未婚和没有亲密的女性友人,
不然要每天上演春宫戏给别人看或听了。
赌气般上了杰克的车。车子在暮色中驶离繁华的主城区,在临海的一处高档别墅区慢下来,杰克直接把车子开进一座两层别墅的地下车库。
“到了,跟我来。”
杰克下车,通过车库里的一个小门直接进了别墅。
“酒还是咖啡?我这里可没有82年的拉菲。”
“绿tea。”
杰克很勉强的笑了一下。显然对这个中英文混搭的笑话不感冒。
“茶倒是有,不过我不擅长茶道,太繁琐。红酒吧,我带了几瓶加州出的红酒,品质很好,你一定会喜欢。”
酒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觉着杰克在偷懒。
杰克从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瓶子里倒给我一大杯红酒。
“打算灌醉我?”
“你会喜欢的。而且......”杰克顿了一下。“你会需要。”
我很郑重的从杰克手里接过酒杯。我知道,正式谈话已经开始了。我也有一点担心,难道杰克说的话真的需要我用酒精麻醉自己才能接受?
“先说你最关心的沙盘模型吧。看来最近你没有碰那东西。”
杰克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沙发坐下来。客厅房间很大,但是灯光很暗。杰克随手把酒杯放在身边的台灯前。昏暗的灯光透过暗红色的酒洒出来,让房间里披着一层诡异的血红。
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昏暗的暗红色光照在我脸上,我估计我的脸色不但难看之极,也很不清楚。同样,因为在我对面,杰克的脸背着
光,几乎隐藏在黑暗里。
这让我有点不舒服,这是我惯用的谈话手段,没想到今天被杰克用在我身上了。我脑子里莫名想起港台警匪片常出现的一句台词:出来混迟
早是要还的。
没想到,在我身上应验了。应验在我和杰克的这场对话中。
见我很自觉坐在他对面,杰克很满意的端起酒杯,对我示意了一下。“Cheers!”
我端起酒杯,稍微抬了一下。这一大杯酒。没说话就干,明显灌醉我的节奏啊。不过我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信心的,没在这小细节上纠结
,更何况,美国佬对我有全方位优势,能在这方面压他一头。心里也能平衡一定。
“干。”一仰脖子,一大杯红酒灌进我肚子。
我放下酒杯,看见杰克把他的酒杯放回原处,房间里又恢复了诡异的红。
我看了看他那杯酒,眼泪都快下来了。特么的,美国佬太不实诚,一杯酒下去不到一韭菜叶子。敢情人家美国人说Cheers!就是喝口酒的意思
,我还当美国佬要跟我拼酒呢。
杰克看着我皱了皱眉。“酒很贵。”
我闭上眼睛压了压酒劲和郁闷。心想要胖子碰这情况,听他说这话,铁定把他那一瓶酒直接灌肚子里去。喝的就是贵的,贱的咱还不喝呢。
“说事吧。”我一脸郁闷的说。哦,应该还有酒劲带来的红。一脸郁闷的红。
“那个沙盘模型我们也要了一套。有你给的资料,我们当然也可以复制出来一个完整的沙盘模型。我们弄出完整的沙盘模型的时间比你早,
咱几个还在客家人的地下溶洞里拼死拼活的时候,AOE已经复制出完整的沙盘模型了。他们同样出事了,而且死了几个人。”
“靠。让雷劈死的吗?”虽然我愤怒和郁闷AOE欺瞒我,窃取我的成果,但是对于有人因此遇难,我还是心怀不安,无法接受。
“不是。没有打雷,但更可怕。”
“不是?!那他们出什么事了?”
我看不见杰克的表情,这让我很不爽,很不习惯谈话的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里。但是此刻,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我真的很好奇和无法想象
,美国人那边会出什么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