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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风楼子     魂落虚尘txt下载     魂落虚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一章 铁锁桥通乌鼋台

    悬崖之下不知有多深,他的身子穿过水流的时候没有溅起一滴水花。张扬觉得这暗势族群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痕,否则在这水流之下为何会出现如此的空间。

    张扬的魂火在身旁燃烧着,他没有看见白额,也许是故意躲藏起来了。脚下的土壤有些稀松,就像是站立在河边上一般。周围没有一棵植物,却是能听到水流撞击的声音。

    “张扬,想去见族长可是没有那么简单。这里是通往暗势族群的路口,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到达那里了。”白额那空荡的声音传来。

    听完这声音之后,张扬嗤之以鼻的没有言语。但是又不能不接受,他用魂火照亮更大的一片空间。可是黑暗太浓了,他不能看清太远。他感受到了风,也听见了像是铁链撞击的声音,他顺着声音走去。

    渐渐地,他听见那声音越来越响亮。一道半米宽,百米长的铁锁桥出现在张扬的面前。张扬看着这个奇特的桥,全部是用各种各样的铁锁构成的,看着铁锁大部分是心形的样子,许多都是锈迹斑斑了。桥栏杆上还有一些稍带红色的绸带,看颜色也是即将风化成粉末。张扬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铁锁桥通往的远处,他坚决地踏上了这个铁锁桥,无论经历什么,他都要克服。

    铁锁桥下也是漆黑一片,而且时不时的传上来一些冰凉的感觉。张扬甩动一些魂火下去,也仅仅是照亮了一小段范围,渐渐的就被包围在黑暗中,消失不见了。张扬小心地走着,可是桥身摇晃的幅度开始变大,他自感不妙,脚下的寒气更甚。

    猛地从黑暗中看到两只发亮的灯光,而且向着张扬的位置越来越近,张扬魂火击去,正好打在对方尖锐的上颚上,此时上颚正如同金枪一般的向张扬刺来。张扬急速运用身旁的魂火回应,身形下蹲。只看见一道火光向着桥下而去。刚才对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发现对方的距离太近了,很难一下子反应过来。

    接着“嗖嗖”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投掷了出来。张扬感觉到这些声音所攻击向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脚下的这条铁锁桥。往脚下一看,张扬看到了一条条黑色的海带,它们紧紧的缠绕着铁锁桥,前一秒张扬还在猜想这是要做什么,下一秒他就想到了答案,它们是想晃动这座铁锁桥,让张扬失足跌落下去。

    张扬从刚才的攻击目标的样子和现在脚下的海带猜测,这下面应该是暗海,一种没有味道的海。这在很久之前听他父亲说过,还以为那只是一种传说的地方。暗海中有许多特殊的生灵,这些生灵十分的温顺,有修者便在那里建造了一座暗海海滨游园。刚开始还有好多修者去游玩,四周围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可是好景不长,这暗海中出现了许多异类的生灵,四周的环境也开始恶化,修者们刚开始还会去治理,可是治理的速度远远没有破坏的速度快。而且一座座美丽的建筑也都消失了,沙滩地也开始长出了许多尖刺的植物,时常有治理此处的修者被拖进暗海中消失不见的消息传来,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修者去了。他还记得他父亲跟他说过,在暗海海滨周围建造的那些美丽建筑,美丽的景点是如何如何的。就在想着想着,他猛然想起他父亲告诉他,在暗海海滨旁边的礁石上,有一座铁锁桥,情侣们将他们用爱许下的心形铁锁锁在这座桥上,以求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听说有许多修者在之后真的是生活的很美好。这使得铁锁桥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一些慕名而来的少男少女都会许下两只心形锁,借此获得祝福。那座铁锁桥后来也不见了,不知为何现在出现在了这里。“不对,黑海的铁锁桥已经消失,那出现在这里的铁锁桥会是在黑海旁边吗?”张扬带着这个疑问,眼神开始凝重起来,看来暗势族群的能力远远不止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脚下铁锁桥的摇晃越来越剧烈,张扬可不想落到这暗海之中。他催促着魂火将这些黑海带烧断,可是魂火之下,那些黑海带的颜色竟然开始变成红色,随着温度的继续升高,那些红色海带爆发出白色火花,跌落到暗海中。张扬感到这些黑海带的抗烧灼能力,想法也就过去半秒后,铁锁桥恢复了平静。张扬可不想在这种平静中等待,他加快脚步。

    “砰砰”

    暗海中传出出水声,张扬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什么。忽然自己的周边有一些凌厉声传来,张扬想都没有想,魂火立刻防护在自己的身边。一道道漆黑的如同回旋生物在一次次的攻击着张扬,此时正试图要割开魂火的阻挡呢。张扬看到那种白色的火花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次的距离更近,他看到那是一个个如同铁块一样的生物,此时正被魂火的高温给融化了。张扬不想再这样耽搁下去了,他使劲地将魂火甩动出去,那些生物也被冲击到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张扬站在铁锁桥的尽头,他看着眼前的这巨大的雕像,似乎忘记刚才铁锁桥上的惊险了。他的面前有一只巨大的乌鼋雕像,看体型高五六十米,呈昂首状。在这雕像的前面,有一个长方形的石桌,高六七十公分,上面摆放着石质的供果,烛台,香炉,在石桌下面写着“心锁”二字。张扬见过鼋,却没有见过这样大的乌鼋,漆黑的身子似乎就是为了适应这黑暗一样。就在张扬还在打量的时候,供桌上的香炉中升起了青烟。那雕像般的乌鼋竟然活动了起来,那巨大的头颅看向张扬,眼睛里透着寒光。

    “好久没有修者来了,小伙子,怎么只有你自己?没有和你心爱的姑娘一起来祈福心锁吗?”乌鼋虽然张合着巨大的嘴巴,传出的声音却并不震耳。

    “我是来找修者的。”张扬对着乌鼋说。

    “哦。你就是那个要去到暗势族群的族长那里的修者吗?”乌鼋说完之后打量了一下张扬,用带有询问的口气说:“你还这么年轻,为何要来到这个穷山恶水之地找它呢?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张扬将自己之前在沙海漠地的经历与乌鼋讲了讲,白额及蔚蓝星人的那些事情也是没有丝毫隐瞒。“所以,我现在想要继续走下去,去到暗势族群族长的那里。请问一下,我该从哪里走呢?”张扬说完之后,询问了一下乌鼋。

    “你知道我是在这里做什么的吗?”乌鼋反问。

    “不是给青年男女祈福心锁的吗?”张扬不解。

    “那是之前的本职工作,现在受制于暗势族群。”乌鼋说完之后,甩动了一下四肢,铁链的甩动声不绝于耳。“它们将我锁在这里,想让我阻止你呢。”乌鼋说完之后,朝上吼了两声。

    “您是从暗海来的吗?”张扬想解开谜团。

    “是呀。”乌鼋叹息了一声,“小伙子,在我身后有一个石门,打开石门需要一把钥匙,而钥匙就在我的肚子里。也就是说,想要拿到钥匙就必须进去到我的肚子里,你有这个勇气吗?”

    “好。我试试。”张扬没有思考,立刻答应了下来。

    “不害怕吗?”乌鼋看着张扬,“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值得吗?你只是荒芒星上的一个生命而已,你觉得有必要为此拼命吗?”

    “荒芒星上的一员,有力出力嘛。”张扬笑着说。

    “那你来吧,我会用香炉烟护着你一段时间的。”乌鼋说完之后张开嘴后一动不动了。

    香炉上的青烟向着乌鼋的嘴巴中去,张扬跳起身来,也跟着进去到乌鼋嘴中。

    青烟一直在张扬的身旁环绕着,等他立住脚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才清晰起来。这里面不像是在乌鼋的身体中,更像是一个山洞里。里面没有器官,却是一根根奇特的柱子。张扬走进一根柱子看了看,里面竟然是一个浸泡着的蜷缩着的黄色生物。张扬不认得是什么,但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张扬开始找寻起来,他寻着柱子一根根地看,每一根柱子里面都有一个蜷缩的生物,看着样子都很相似。最后,他将视线停留在其中的一根柱子上,从外面看着与其它柱子没有其它区别,可是里面那蜷缩着身子的生物的身上有一把漆黑色的钥匙。

    钥匙上有一个奇特的花纹,像是闪电一样。他想着要怎样将这钥匙拿起来呢,一边想着,一边又看着四周,还是没有想到办法。他将手放在透明石柱上,只是轻轻一放,那透明石柱上却生出了裂纹,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那裂痕蔓延的声音就停止了。一声破碎声打破了寂静,石柱中的液体一下子冲了出来,张扬身形急忙倒退,他可不想被这些无名液体给沾染到。

    一个手掌扶住石柱的碎片,踩着液体站了起来。张扬看着它脖子上的钥匙,又看着眼前这个如同蚊子兽一般的生物。不用多说,不击败眼前的这个家伙应该也拿不到钥匙。张扬正琢磨着,又听见身后的其它地方也发出咔咔声,他猜想是那些石柱也裂开了。他回头看了看,那些蚊子兽也正在盯着他呢。

    那些蚊子兽挥动翅膀,对着张扬就是而去。张扬正要有所回应,跟随而来的那些青烟却是浓郁起来了,这使得那些蚊子兽躁动起来了。趁着躁动,张扬来到那只带有钥匙的蚊子兽的身旁,他想着这下可就得手了。张扬一挥手,眼看着那钥匙就抓在手中了。可是那蚊子兽发现了他,翅膀一挥,一下子就躲开了。他立刻开始追去,这蚊子兽一边飞着,一边还回头看了看张扬。只见前面有一个被锁起来的蚊子兽,张扬也随着蚊子兽一起停了下来。

    张扬先看了看,然后推测是这蚊子兽让他帮忙打开那只被锁着的蚊子兽。蚊子兽用翅膀指了指,张扬断定是如此之后,他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在两个蚊子兽之间看着。张扬将锁住蚊子兽的铁链给击碎了,他留了个心眼,只是将铁链与石柱的连接地方给击碎了,就算那只蚊子兽有所动作也不会太过利索。

    蚊子兽明显的有些兴奋,它将钥匙从肉体中拿了出来递给了张扬,这个时候张扬才看见那所谓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一部分是陷在肉里的,此时拽出来的钥匙上还有一些肉块呢。张扬拿过钥匙,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又侧头看了看那只身带铁链的蚊子兽,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大地道,把对方想得太坏了,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有所动作了,蚊子兽的眼神中透出着不信任。

    张扬往外走着,其它的蚊子兽围了上来,这时候听见刚才那只带着钥匙的蚊子兽发出声音,其它的蚊子兽听完之后,身子开始蠕动起来,它们各自的吸管中都吐出来一把钥匙,随后便离开了。张扬看了看它们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的钥匙,魂火将钥匙上的污秽清理干净之后,全都拿在手中。这时候乌鼋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一阵翻涌之物将张扬冲了出来。

    魂火将污秽阻挡着,这使得落在地上的张扬很快就站了起来。他看着乌鼋,乌鼋的两只眼睛变得通红。

    “这有很多钥匙,我要用哪一把?”张扬甩动着钥匙给乌鼋看。

    乌鼋吼叫着,没有回应张扬。张扬从乌鼋的吼声中听出它现在极其的难受,一阵阵的呕吐让它的吼声开始变小了许多,昂起的头颅也耷拉了下来。蚊子兽从污秽物中站了起来,挥动着翅膀进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等它们走远之后,乌鼋“哦哦”的叫着。显然,刚才的呕吐让它失去了许多气力。乌鼋弱弱地说着:“它们没有难为你,很好。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也分不清哪一把钥匙可以打开,你去试一试吧。待会我用最后的力气弹开身子,你从我身子底下的通道中进去,找到那扇有钥匙的石门,试着用钥匙打开吧。”

    “不是在你身后吗?”张扬还记得之前乌鼋说的话。

    “那是假的,我只是想看看你要如何去做。呵呵,很不错,通过了我的考验。去吧,我大概也算是间接的出了一点力吧?”乌鼋说完之后,使出全部的力气腾空而起,铁链的声响震耳欲聋。“快去。”

    张扬没有言语,抓住机会,找到乌鼋所说的通道之后就钻了进去。他猜想着也许就是乌鼋最后的力气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它。

    顺着通道,张扬继续走了下去。

    他看到铁门上的各种铁锁,又仔细地看了看钥匙,铁锁的数量和钥匙的数量竟然一致。忽然他想起了钥匙上的类似闪电的符号,他开始打量其它的钥匙。

    张扬看看铁锁,看看钥匙,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七十二章 八周径通八周台

    张扬发现每一把钥匙上都有一些符号,而在铁门上的钥匙孔旁也有同样的符号,他将钥匙的符号与铁锁上的符号对号入座。一一插进去之后,他看着那些钥匙,用魂火幻化成手的模样,同时将那些钥匙扭动了开,他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在魂火将钥匙融化之前,打开铁门。

    咔嚓一声响,钥匙齐声声地断了。张扬看着,有些傻了眼。

    “这是要闹哪样?”张扬笑了笑。

    想了想片刻之后,他用魂火使劲地炙烤着铁门,那些铁锁统统被烧毁,铁门打开了。张扬有些无奈,早知道这样就行了,还费个什么劲。他自嘲地笑了笑,慢慢走了进去。

    这里的天空不再是漆黑色,而是变成了黎明般的蓝灰色。他看到自己不远处有一条紫色的小径,便是径直走了过去。在小径的旁边有一块石碑,从缠绕在石碑的藤蔓中看去,上面应该有许多文字。他下意识地想伸手过去,忽然离藤蔓还有十几公分的时候,忽然有一些不太好的感觉出现,魂火替代他的手,将石碑上的藤蔓烧掉了,紫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而其它没有烧到的藤蔓也从石碑周围逃开了。这些藤蔓果然有问题,张扬在心里为自己的决定鼓了个掌。

    借助着魂火的光亮,张扬看到石碑上写着“八周径”三个大的字样,而在这三个字右边还有一些小字。张扬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八周径通八周台,经台径台往复来。君若有幸到此处,魂骨无挂胎难还。”

    张扬仔细地品味了一下这些文字,除了知道这条径叫八周径之外,没有其它的收获。他用魂火将八周径上的紫色藤蔓都烧掉之后,从容地走了上去。他看到一位俊面老者趴着身子在一个石台上看着什么,俊面老者虽然没有向张扬看去,却是挥着手示意张扬过去。张扬先是一愣,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其它修者之外,他就走了过去。

    等近一些的时候他看到俊面老者在盯着眼前的一个透明容器,再近一些的时候,张扬看到那透明容器中有两只萤火虫和一只蜗牛。蜗牛在容器的一边静静地待着,一只萤火虫围绕在蜗牛的周围,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一样。

    蜗牛的脑袋探出壳外,两只触角一收一缩的像是在探索着什么。一只萤火虫极快地飞到蜗牛的身边,张扬没有看清是为什么,那只蜗牛的触角就耷拉了下来。原本向上爬动的身子也是无力地落了下去。这让张扬很吃惊,一头雾水的继续看着。两只萤火虫也跟着飞了下去,过了片刻之后,它们就凑到蜗牛的身旁,开始吮吸着蜗牛的肉汁。那些柔软的肉竟然都变成了汁液一般的流质物,这让张扬感到恐惧,心想着自己要是被这些萤火虫碰到的话,也许也会有这么个下场,想到这里不由地咽了咽唾沫。他看到这两个家伙在吃完大餐之后竟然也知道要擦拭一下,飞到一旁,弯曲着身子用尾巴清理着全身。

    这时候那俊面老者才一边捶着自己的腰背,一边缓慢地站起来。“怎么样?看出了点什么?”

    张扬先是一愣,接着回答道自己看到的种种,又把自己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出来。俊面老者也给一一解答出来。原来这萤火虫是用颚,将身体中的麻醉物质释放到蜗牛的身上之后,再用颚将蜗牛的肉给咬碎,最后吸食掉。

    “残忍吗?”俊面老者又问张扬。

    “是有些。”张扬实话实说。

    “这就是现实,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呢。这一刻的某一个地方,也许正上演着生死离别。”俊面老者思考般地说。

    “是吗?”张扬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萤火虫和蜗牛,没有想过这些小小的生命生存起来也很艰难。

    “你自己来的?”俊面老者漫不经意地说着。

    “是。”

    “八周径上的紫草蛇没有难为你?”

    “还好。”

    “这些家伙,就喜欢欺负陌生修者,你没有受伤,很不错呢。”俊面老者意味深长地说完后,又问张扬,“想不想再看看那些小虫子?不一样的小虫子。”

    “好。”张扬看到俊面老者的眼中带着期待的神色,也就不大好拒绝,毕竟待会还得问一下有没有通往暗势族群族长的通道。

    俊面老者带着张扬踏上去往另一个八周台的八周径,并跟张扬解释,这一共有八个八周台,连着着八周台的便是八周径,八周径上的紫草蛇是盘踞在这一带的喜欢恶作剧的家伙,尤其是见到陌生修者的时候。

    张扬一边听着,一边应答着。俊面老者应该是很久都没有说话了,现在讲起来就有些收不住。他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说着一些逗得自己哈哈大笑的笑话。俊面老者不厌其烦地讲着,每到一个八周台的时候都会让张扬看他在透明容器里的收藏,并且津津乐道地讲述这些昆虫的来历,讲述它们各个之间的关联,还有他做的那些试验,乐此不疲。

    当看完最后一个八周台的时候,俊面老者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想让张扬帮一个忙。想让张扬去到这八周台下帮他找一种叫火岩螳螂虾的生物,他说是想要观察一下它们,只是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下去抓到它们。这种火岩螳螂虾在邻近火山裂痕的地方生活,那里的温度极其高。而这种火岩螳螂虾偏偏就喜欢这样的环境,而且这种类别的生物只有这一种在那里生活。当然,也可以拒绝去,可是按照这里的规矩,张扬必须与俊面老者战斗一场,分出个胜负才能告诉张扬路口在哪里。很显然,这俊面老者知道张扬来此的用意。

    “好,我下去试试。”张扬告诉自己最好不要和这俊面老者战斗,自己对于水的恐惧也一定会克服的。他想了想之后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俊面老者给了张扬一个透明容器用来盛火岩螳螂虾,也告诉了他火岩螳螂虾的样子。

    水下漆黑,张扬用魂火保护好自己,光亮使得他看清了一些周围的景象。一些长相恐怖的鱼类见到他之后也是饶了开去,那些在礁石上的各类生命也是显现出绚丽的颜色,与这原本漆黑的一片毫不沾边似的出现在了视线中。

    越往下,漆黑的越浓郁,眼睛所看到的生命也少了起来。

    张扬看到火山裂纹中有一股股墨灰色的水,冒着气泡翻涌出来。他能感觉到那里极高的温度,越是接近,滚动的高温越滚烫。张扬想着俊面老者告诉他的话,仔细地观察着那火山裂纹周围,一片片火岩也被熏染的变了颜色。忽然张扬看到了一只红黑色的火岩螳螂虾,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生命存在。他又想到俊面老者讲述的那些生命与生命之间的联系,他感觉到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少了,他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生命在和他一样的经历着诸多的麻烦事情,克服着环境带给的种种磨难,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意念。

    接着张扬又看到许多的火岩螳螂虾,他对着这些火岩螳螂虾说着自己来此的目地。没想到有一只火岩螳螂虾像是听懂了一般的游到张扬的身旁,张扬打开容器,火岩螳螂虾游了进去。这太出乎张扬的意料了,他本想先礼后兵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配合。他开心的往上游着,他的心里像是有一朵开了一般地高兴着。他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的完成这个任务,猜测俊面老者还会出什么难题。

    俊面老者看到张扬从水面中出来,脸上带着笑容。

    张扬将手里的透明容器递给俊面老者,脸上也是回应着笑容。俊面老者示意张扬坐下,将容器放在了八角形的石桌上,然后跟张扬说:“我曾经有一个可以观察许多小虫子的地方,那里虽然破旧了些,可是总可以满足自己的乐趣。后来来到这座山上捕捉虫子的时候一不小心跌落下来,就来到了这个地方。暗势族群的族长给了我这个地方,让我在这里继续研究。其实这边并没有太多的昆虫,我把所能见到的都研究透彻了,虽然枯燥些,却也能打发无聊。算起来的话,也是他救了我。你知道吗?我之前还认识一些和我一样研究昆虫的同行,他们用和我不一样的方式研究,他们将研究的对象解剖,致那些生灵丢失了性命。我现在就和我所观察的昆虫一样,被其它修者的眼睛观察着,如若我和你战斗起来,那把解剖用的刀具也就是真的发挥了作用,诱发了我对自由渴望而导致的残忍。其实这只火岩螳螂虾的作用并不是很大,这些生命离开习惯了的环境之后,没有多久就会失去生命的。”俊面老者将容器中的火岩螳螂虾倒入八周台下的水中后又接着说,“暗势族群的族长说只要我将你阻挡在这里就让我获得自由,但是我认为获取自由的方式有很多种。你现在已经通过考验了,那只火岩螳螂虾就是证明。”俊面老者说完之后指了指身后的一片漆黑地,张扬看着一些紫草蛇拥挤了上来,搭建起了一条小径,而小径的对面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的中间也是有一个八角形的石桌。张扬跟着俊面老者走了过去。

    “你有没有仔细看着八角形石桌的每一个边角都有一个字?”俊面老者问走在身后的张扬。

    张扬的心里还在想着俊面老者刚才说得话,“获取自由的方式有很多种。”正想着的时候听见俊面老者的询问,张扬反应了过来。“没......没有。”他想了想,自己确实是没有仔细地去看。

    “我也是看了好久才看到的。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俊面老者指了指八角石桌,让张扬看着。

    “是静观朝槿,宇自知珍吗?”张扬看了看说。

    “也许是吧,没有标识起始的符号。”俊面老者指了指右边,那里诸多的紫草蛇都散开了,露出八角形的石桌,这个石桌竟然侧立在石壁上,这使得张扬有些惊讶,不知这是有何用意。

    “少年,将你看到的那些字写在这个侧立的石桌上吧。用手指轻轻写上就好。”俊面老者提示着张扬。

    张扬照做,将八个字以此写在八角石桌上。

    在文字写完之后,原本看似毫无踪迹的文字都显现了出来。八个文字从八角聚集到中间一处之后旋转了起来,一阵刺目光亮过后,石桌消失不见了,眼前出现一个八角形的入口。张扬向俊面老者鞠了一躬,准备走进入口中。接着便是听到了老者的叮嘱。

    “少年,珍惜那些珍爱你的生命,无论卑微还是高贵。任何事情都会有被误解的时候,实际行动和嘴巴的行动都有偏见,做好自己认为对的,好事如意。”俊面老者说完之后就挥手示意张扬离开。

    “好。”张扬答应到,他会好好去理解的。

    “对了。还有一事。”俊面老者叫住张扬。

    “什么?”张扬不知为何叫住他。

    “你知道为什么叫八周径通八周台吗?”

    “为什么?”张扬哪里会知道,就是个名字而已,还会有什么特殊来历。

    “我叫八周,都是我做的,我说了算。”俊面老者说完之后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谢谢。”张扬也笑了笑,接着转身去到入口中。72八周径通八周台

    张扬发现每一把钥匙上都有一些符号,而在铁门上的钥匙孔旁也有同样的符号,他将钥匙的符号与铁锁上的符号对号入座。一一插进去之后,他看着那些钥匙,用魂火幻化成手的模样,同时将那些钥匙扭动了开,他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在魂火将钥匙融化之前,打开铁门。

    咔嚓一声响,钥匙齐声声地断了。张扬看着,有些傻了眼。

    “这是要闹哪样?”张扬笑了笑。

    想了想片刻之后,他用魂火使劲地炙烤着铁门,那些铁锁统统被烧毁,铁门打开了。张扬有些无奈,早知道这样就行了,还费个什么劲。他自嘲地笑了笑,慢慢走了进去。

    这里的天空不再是漆黑色,而是变成了黎明般的蓝灰色。他看到自己不远处有一条紫色的小径,便是径直走了过去。在小径的旁边有一块石碑,从缠绕在石碑的藤蔓中看去,上面应该有许多文字。他下意识地想伸手过去,忽然离藤蔓还有十几公分的时候,忽然有一些不太好的感觉出现,魂火替代他的手,将石碑上的藤蔓烧掉了,紫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而其它没有烧到的藤蔓也从石碑周围逃开了。这些藤蔓果然有问题,张扬在心里为自己的决定鼓了个掌。

    借助着魂火的光亮,张扬看到石碑上写着“八周径”三个大的字样,而在这三个字右边还有一些小字。张扬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八周径通八周台,经台径台往复来。君若有幸到此处,魂骨无挂胎难还。”

    张扬仔细地品味了一下这些文字,除了知道这条径叫八周径之外,没有其它的收获。他用魂火将八周径上的紫色藤蔓都烧掉之后,从容地走了上去。他看到一位俊面老者趴着身子在一个石台上看着什么,俊面老者虽然没有向张扬看去,却是挥着手示意张扬过去。张扬先是一愣,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其它修者之外,他就走了过去。

    等近一些的时候他看到俊面老者在盯着眼前的一个透明容器,再近一些的时候,张扬看到那透明容器中有两只萤火虫和一只蜗牛。蜗牛在容器的一边静静地待着,一只萤火虫围绕在蜗牛的周围,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一样。

    蜗牛的脑袋探出壳外,两只触角一收一缩的像是在探索着什么。一只萤火虫极快地飞到蜗牛的身边,张扬没有看清是为什么,那只蜗牛的触角就耷拉了下来。原本向上爬动的身子也是无力地落了下去。这让张扬很吃惊,一头雾水的继续看着。两只萤火虫也跟着飞了下去,过了片刻之后,它们就凑到蜗牛的身旁,开始吮吸着蜗牛的肉汁。那些柔软的肉竟然都变成了汁液一般的流质物,这让张扬感到恐惧,心想着自己要是被这些萤火虫碰到的话,也许也会有这么个下场,想到这里不由地咽了咽唾沫。他看到这两个家伙在吃完大餐之后竟然也知道要擦拭一下,飞到一旁,弯曲着身子用尾巴清理着全身。

    这时候那俊面老者才一边捶着自己的腰背,一边缓慢地站起来。“怎么样?看出了点什么?”

    张扬先是一愣,接着回答道自己看到的种种,又把自己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出来。俊面老者也给一一解答出来。原来这萤火虫是用颚,将身体中的麻醉物质释放到蜗牛的身上之后,再用颚将蜗牛的肉给咬碎,最后吸食掉。

    “残忍吗?”俊面老者又问张扬。

    “是有些。”张扬实话实说。

    “这就是现实,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呢。这一刻的某一个地方,也许正上演着生死离别。”俊面老者思考般地说。

    “是吗?”张扬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萤火虫和蜗牛,没有想过这些小小的生命生存起来也很艰难。

    “你自己来的?”俊面老者漫不经意地说着。

    “是。”

    “八周径上的紫草蛇没有难为你?”

    “还好。”

    “这些家伙,就喜欢欺负陌生修者,你没有受伤,很不错呢。”俊面老者意味深长地说完后,又问张扬,“想不想再看看那些小虫子?不一样的小虫子。”

    “好。”张扬看到俊面老者的眼中带着期待的神色,也就不大好拒绝,毕竟待会还得问一下有没有通往暗势族群族长的通道。

    俊面老者带着张扬踏上去往另一个八周台的八周径,并跟张扬解释,这一共有八个八周台,连着着八周台的便是八周径,八周径上的紫草蛇是盘踞在这一带的喜欢恶作剧的家伙,尤其是见到陌生修者的时候。

    张扬一边听着,一边应答着。俊面老者应该是很久都没有说话了,现在讲起来就有些收不住。他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说着一些逗得自己哈哈大笑的笑话。俊面老者不厌其烦地讲着,每到一个八周台的时候都会让张扬看他在透明容器里的收藏,并且津津乐道地讲述这些昆虫的来历,讲述它们各个之间的关联,还有他做的那些试验,乐此不疲。

    当看完最后一个八周台的时候,俊面老者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想让张扬帮一个忙。想让张扬去到这八周台下帮他找一种叫火岩螳螂虾的生物,他说是想要观察一下它们,只是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下去抓到它们。这种火岩螳螂虾在邻近火山裂痕的地方生活,那里的温度极其高。而这种火岩螳螂虾偏偏就喜欢这样的环境,而且这种类别的生物只有这一种在那里生活。当然,也可以拒绝去,可是按照这里的规矩,张扬必须与俊面老者战斗一场,分出个胜负才能告诉张扬路口在哪里。很显然,这俊面老者知道张扬来此的用意。

    “好,我下去试试。”张扬告诉自己最好不要和这俊面老者战斗,自己对于水的恐惧也一定会克服的。他想了想之后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俊面老者给了张扬一个透明容器用来盛火岩螳螂虾,也告诉了他火岩螳螂虾的样子。

    水下漆黑,张扬用魂火保护好自己,光亮使得他看清了一些周围的景象。一些长相恐怖的鱼类见到他之后也是饶了开去,那些在礁石上的各类生命也是显现出绚丽的颜色,与这原本漆黑的一片毫不沾边似的出现在了视线中。

    越往下,漆黑的越浓郁,眼睛所看到的生命也少了起来。

    张扬看到火山裂纹中有一股股墨灰色的水,冒着气泡翻涌出来。他能感觉到那里极高的温度,越是接近,滚动的高温越滚烫。张扬想着俊面老者告诉他的话,仔细地观察着那火山裂纹周围,一片片火岩也被熏染的变了颜色。忽然张扬看到了一只红黑色的火岩螳螂虾,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生命存在。他又想到俊面老者讲述的那些生命与生命之间的联系,他感觉到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少了,他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生命在和他一样的经历着诸多的麻烦事情,克服着环境带给的种种磨难,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意念。

    接着张扬又看到许多的火岩螳螂虾,他对着这些火岩螳螂虾说着自己来此的目地。没想到有一只火岩螳螂虾像是听懂了一般的游到张扬的身旁,张扬打开容器,火岩螳螂虾游了进去。这太出乎张扬的意料了,他本想先礼后兵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配合。他开心的往上游着,他的心里像是有一朵开了一般地高兴着。他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的完成这个任务,猜测俊面老者还会出什么难题。

    俊面老者看到张扬从水面中出来,脸上带着笑容。

    张扬将手里的透明容器递给俊面老者,脸上也是回应着笑容。俊面老者示意张扬坐下,将容器放在了八角形的石桌上,然后跟张扬说:“我曾经有一个可以观察许多小虫子的地方,那里虽然破旧了些,可是总可以满足自己的乐趣。后来来到这座山上捕捉虫子的时候一不小心跌落下来,就来到了这个地方。暗势族群的族长给了我这个地方,让我在这里继续研究。其实这边并没有太多的昆虫,我把所能见到的都研究透彻了,虽然枯燥些,却也能打发无聊。算起来的话,也是他救了我。你知道吗?我之前还认识一些和我一样研究昆虫的同行,他们用和我不一样的方式研究,他们将研究的对象解剖,致那些生灵丢失了性命。我现在就和我所观察的昆虫一样,被其它修者的眼睛观察着,如若我和你战斗起来,那把解剖用的刀具也就是真的发挥了作用,诱发了我对自由渴望而导致的残忍。其实这只火岩螳螂虾的作用并不是很大,这些生命离开习惯了的环境之后,没有多久就会失去生命的。”俊面老者将容器中的火岩螳螂虾倒入八周台下的水中后又接着说,“暗势族群的族长说只要我将你阻挡在这里就让我获得自由,但是我认为获取自由的方式有很多种。你现在已经通过考验了,那只火岩螳螂虾就是证明。”俊面老者说完之后指了指身后的一片漆黑地,张扬看着一些紫草蛇拥挤了上来,搭建起了一条小径,而小径的对面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的中间也是有一个八角形的石桌。张扬跟着俊面老者走了过去。

    “你有没有仔细看着八角形石桌的每一个边角都有一个字?”俊面老者问走在身后的张扬。

    张扬的心里还在想着俊面老者刚才说得话,“获取自由的方式有很多种。”正想着的时候听见俊面老者的询问,张扬反应了过来。“没......没有。”他想了想,自己确实是没有仔细地去看。

    “我也是看了好久才看到的。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俊面老者指了指八角石桌,让张扬看着。

    “是静观朝槿,宇自知珍吗?”张扬看了看说。

    “也许是吧,没有标识起始的符号。”俊面老者指了指右边,那里诸多的紫草蛇都散开了,露出八角形的石桌,这个石桌竟然侧立在石壁上,这使得张扬有些惊讶,不知这是有何用意。

    “少年,将你看到的那些字写在这个侧立的石桌上吧。用手指轻轻写上就好。”俊面老者提示着张扬。

    张扬照做,将八个字以此写在八角石桌上。

    在文字写完之后,原本看似毫无踪迹的文字都显现了出来。八个文字从八角聚集到中间一处之后旋转了起来,一阵刺目光亮过后,石桌消失不见了,眼前出现一个八角形的入口。张扬向俊面老者鞠了一躬,准备走进入口中。接着便是听到了老者的叮嘱。

    “少年,珍惜那些珍爱你的生命,无论卑微还是高贵。任何事情都会有被误解的时候,实际行动和嘴巴的行动都有偏见,做好自己认为对的,好事如意。”俊面老者说完之后就挥手示意张扬离开。

    “好。”张扬答应到,他会好好去理解的。

    “对了。还有一事。”俊面老者叫住张扬。

    “什么?”张扬不知为何叫住他。

    “你知道为什么叫八周径通八周台吗?”

    “为什么?”张扬哪里会知道,就是个名字而已,还会有什么特殊来历。

    “我叫八周,都是我做的,我说了算。”俊面老者说完之后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谢谢。”张扬也笑了笑,接着转身去到入口中。

第七十三章 独楼鼓瑟

    张扬看到天空中的光亮多了起来,一座红色的楼房出现在他的面前,静静听着,一声声鼓瑟声从楼房中传了出来,又听得一女子的柔柔声响,却是能听出凄凄之音。

    声音停止后,张扬慢慢向楼房走进,接着便是听见另一女子的劝解声,“小姐,不要再喝了,先生不会再回来了,都等了一百年了,你就是醉死在这里他也看不到的。”说话中带有着哭声。

    “不,他会回来的,才等了一百年而已。再等多少个几百年也要等到他。”被称为小姐的女子也是带有哭腔。

    “小姐,不要再等了,你再等下去也等不来这个负心汉的......”

    张扬听着,手在门环上停了停,还是敲响了。接着便是在等着开门,很快他就听见了脚步,由远及近越来越急,大门“哐当”就开了,张扬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一个女子冲了出来,紧跟着女子的身后又出来一个女子。张扬猜测这就是刚才听见的主仆两个。

    楼下有一条曲径延伸向后,而在小径的旁边有一个玉石雕刻的护栏。此时第一个冲出来的女子就站在护栏旁边,情绪有些激动。“他一定会回来的,我每天都觉得他第二天就会回来,我不敢走远,害怕可能的相遇又被错开。”女子哭声更甚,“我要逝魂在这里,等他哪日回来看见我的枯骨一定会后悔的。”女子说完之后越过护栏。

    护栏之下的水很深,从跌落的声响中就能听得出来。

    “小姐,不要。”女仆哭着扑向护栏。

    “救命啊。”水下传来了女子带有挣扎的呼喊声。

    “救命啊。”女仆也喊着,眼光看向张扬。

    张扬小跑着来到护栏旁,跳入水中。

    很快那女子就被救了起来,吐完口中的水之后,慢慢站了起来,开始埋怨起了张扬,埋怨他为何要救她。这可让张扬有些费解,他解释是听见她们两个说救命才救上来,只是不知为何还要埋怨他。

    仆人苦苦相劝,女子就是一个劲地哭,嘴里还说着张扬的不是。

    “那之后我就不管了。请问一下,去找暗势族群族长的路怎么走?”张扬觉得自己可能是做了件不太讨好的事情,虽然还没弄明白是为什么。

    女子没有说话,反倒是女仆问起了张扬,“你去做什么?”

    “我去找他聊聊。”张扬简短地回答。

    “聊聊?我看你是想逝魂了吧。”女子收住了哭声,用讥讽地口吻接过话去,又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张扬。

    张扬不想再搭理她,觉得也得不到有用地回答,便是转过身去,想自己去找。过了一会儿,女仆找到张扬并和她聊了起来。

    “公子,别放在心上,我们家小姐心情有些不好,说话有些冲,我替她向您道个歉。”女仆笑着说,认真地给张扬鞠了个躬。

    这倒让张扬有些不知所措了,显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够大度了。“没事,谁还没个这样的时候。”

    “其实我家小姐以前脾气挺好的,直到她的先生出门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心里一直有些怨恨,认为是故意远离她,抛弃了她。此后整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声声鼓瑟解闷,说起话来也就是少去许多思考。”女仆还在向张扬解释着。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呢?”张扬疑问到。

    “先生想要离开这里,他想要去和暗势族群的族长聊聊,然后再回来接主人。”女仆说到这里看了看张扬,“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现在是思念成疾,才导致说话和办事都有些欠妥。”

    他们正说着,鼓瑟声又从红楼中传了出来。

    “只有我家小姐才知道从哪里可以去,我带你去问她吧。”女仆说着就领着张扬往红楼走去。

    张扬看到了刚才跳水的女子,此时正陶醉于鼓瑟声中。张扬坐在一旁听着,想等她奏完再去询问。她唱了起来,“本觉泪失尽,现竟如泉涌。如若再不归,我便枯骨去......”

    声音还在继续,张扬听着听着,不知为何感到昏昏沉沉的,眼前忽然看到了许多雾气。

    隐隐地看到有诸多的海水涌来,身形本想动一下,可是却无力动弹,心里感觉有些不妙。他觉得自己是在海边,他看到退去的海水和裸露的海滩,海滩上有许多随着乐声舞动的身影。张扬想看清楚一些,看是却总是看不清楚。他能感觉到空气是真实的,阳光是真实的,那些翩翩起舞的生命也是真实的。他们环绕舞动,像是在庆祝这什么,中间围绕着一男一女。张扬仔细去看,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是这红楼的女主人。张扬想开口说话,可总是说不出来。他又发现自己其实看不清楚,而虽然看不清楚,但依然是能感觉出对方的面容。他们似乎看见了张扬,向着他招手。可是张扬总是觉得不太真实,他看到那女子指了指张扬,男子便是举起酒杯。张扬感觉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却听不清楚。猜测着是在向他道谢吗?是因为救起了那个女子?张扬心里猜测着,脚步也在不由己的往前走着。可是一下子那些男男女女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都赶紧四散开来,还不时地回头张望。场景忽然一变,场景变成了悬崖边,黑沉沉的天空中电闪雷鸣。他看到女子站在悬崖边哭泣,忽然一个惊雷,一道闪电竟然击中了她,她的身子失去了支撑,直直地往悬崖地下坠落。张扬想跑过去救她,可是忽然胳膊一阵疼痛,忍不住睁开眼睛挠了挠自己的胳膊,耳边听得“嗡嗡”声。几只蚊子兽在围绕着他,还能听见铁链的声响。

    张扬看着这些小蚊子兽,越看越像是之前遇到的那些大蚊子兽。张扬再一回头,就看到那女子拿着手一把利刃在对着他。“你这是为何?”张扬问到。

    “我也是这里的一员,不能让你就这样走掉呀。”女子说完之后,站起了身子,将利刃收了起来。“不过,在梦里的你也是会救起我的,之前说你的那些话,你不生气吗?不会望着我活该掉落下去吗?”女子坐在另一个椅子上看着张扬说。

    “刚开始是有些不大明白,可是你的女仆给我解释完之后我就明白了。”张扬解释说。

    “她是个不错的女仆。”女子说着,“我真的想我的先生。”

    “我去帮你找他吧,毕竟我也是去找暗势族群的族长,你的先生如果到过那里,我想他一定会知道的。”张扬觉得这样就挺好。

    “你确定吗?”女子很明显是很高兴,接着又问张扬,“你不害怕吗?”

    “暂时还没有。”张扬说。

    女子又给张扬讲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如何在一起又如何离开。她有思念,她有怨恨,可是她还是不得不听从暗势族群的族长的话,他不点头的话,她根本就离不开这里。不久前许愿,只要将来到的少年的性命留在这里,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并且告诉她,她的先生去到了哪里。

    这鼓瑟声有一种迷惑的能力,女子本以为可以将张扬的性命留在这里,那些梦境都是女子半真半假编织的,她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从梦中醒了过来,猜测是因为这少年有好的心肠的原因,却是不知那是蚊子兽在此的功劳。此时自己很明显是没有制服对方的本领,只能是相信他让他去帮忙。

    女子让女仆带张扬去到去路的入口处,那是在曲径的尽头,一个不起眼墙壁上,有一个漆色斑驳的红门。女仆打开红门,眼前有一个两三米宽的石崖,而张扬看到远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就是这里?”张扬觉得不像是个入口。

    “从这里进去会有不同的天地。”女仆回答到。

    “好的,谢谢了。”张扬向女仆道谢,接着就进入到红门中。他觉得谁打开这个门之后都会再关上,不会认为入口是在这个地方的,也许越不像的地方就越是。

    张扬站在石崖上。等女仆关上红门后,一阵寒风袭来,风中竟然还夹杂着雪花。他用手臂挡了挡眼睛,然后慢慢地透过手臂向外看去,外面真是变了一个天地。

第七十四章 冰渊

    一股股的寒意让张扬打着冷颤,回头看了看自己来时的那扇红门,上面满是冰霜。张扬想到那女子柔弱的身影,要是她出现在这冰冷的地方的话,估计是会被冻坏的。

    凄凉的四周寒风狂起,雪花四溅。张扬用魂火抵挡着寒风,他往自己的左右看了看,发现在右边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冰块,此时被魂火给融化了一些。他透过冰块,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身影。张扬用魂火将所有的冰块都融化掉了,那个身影也完全的出现在张扬的面前。

    这是一个被冻僵的男子,从他的动作看来是想要奔跑似的。张扬不知道这是谁,但是他猜想这可能会是那女子朝思暮想的男子。大概谁都想不到会有一个生命在这里逝魂,而且还距离出口这么的近。他猜想着男子在离开时还带着笑意,可是当他转身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那笑容便是消失了,可能也想过要回去,无奈他无法摇动那冰冻的红门,最后想转身快速跑开的时候被冻住了。也许也曾听到鼓瑟之音,却是无法动弹,只能是因寒而亡。

    张扬将红门上的冰雪用魂火炙烤气化,那红门却是出奇的耐热,一阵燃烧之后没有太多的反应。张扬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巧合的是女仆竟然把门打开了。她看到张扬的时候也是有些吃惊,可是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张扬走进去。倒是她看到张扬抱着的男子,使她脸上颇有些惊讶。她连忙去到红楼上找她的小姐,张扬走到红楼门外的时候,那女子已经站在那里了。

    看到那女子的表情,张扬便是确定了这个男子的身份。张扬稍作了解释,可是那女子打断了张扬的言语,她的眼睛中竟然有愤怒。她埋怨张扬不早点去打开红门,要是早些去,不在这里耽搁那些时间的话,这男子一定不会如此的,她越说越愤怒,甚至说是张扬害了他。

    张扬十分无奈,他不想和这样的女子纠缠下去,因为他的解释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根本就不相信他。他快速的去到红门旁,自己打开门走了进去。感觉那凌冽的寒风竟然也比那女子的言语还要暖和许多。张扬望着这无边的寒地,慢慢往前走着。

    红楼的鼓瑟声传进张扬的耳朵,他回头看了看,狂风暴雪中只是隐隐有个灰色的影子。张扬忽然感觉自己脚下开始抖动起来,冰层开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里本身就是冰层聚集成的冰渊上,而女子的鼓瑟声还能操控这些冰雪的形态。现在,她已经唤起了冰渊,愤怒使她开始报复,而张扬,就是她报复的对象。

    张扬现在知道自己是踏在这厚厚的冰层之上,冰面不停地起伏着。张扬不停地躲避着那些忽而凸出忽而凹进的冰块,一片片雪花也变成了旋转的利器。寒风将这些冰雪利器狠狠地刮蹭在张扬的身上,魂火虽然能够融化一些,可是这刮来的寒风将这些雪花一层层的将张扬包裹了起来。一个巨大的寒冰兽出现在张扬的面前,那冰锥组成的身子不停地挥打向张扬。张扬在躲闪的时候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冰渊中,跌落也使得包裹张扬的冰雪都崩碎了。张扬看着上方的冰面已经封住了,而身旁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冰雪世界。上下都是冰层,这中间竟然有这样大一个空间,谁又能想得到呢。

    这时候张扬听见有机车移动的声音,他看了看四周,四周的生命也在看着他。这些都是修者的模样,看着他们的面容,张扬心里好受了一些,都是充满着疑惑,没有厌恶他的神情。张扬站起身来,走到路边的一旁,慢慢地走着。

    一阵阵机车移动的声音,看着是冰层警在出警,从旁的修者议论听出,可能是在抓一个小偷。张扬笑了笑,这个陌生的世界竟然也有小偷。

    路边一个小胡同中有一个身穿绿衣的家伙在探头探脑地望着外边,张扬猜测他可能是个小偷。张扬走了过去。

    “喂,你在做什么?”

    张扬的声音显然是吓了对方一跳,差一点蹦起来,他打量着张扬,“你是冰层警?”

    他的回答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不过待会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张扬说完之后努了努嘴。

    小偷顺着张扬的所指的方向看去,两个冰层警走了过来。这个身着绿衣的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张扬,露出了坏笑,立马跑了起来,口中大喊着:“大哥,快跑。”

    冰层警跑了过来,见身着绿衣的家伙跑了,就都将视线对准了张扬。张扬解释了一番,没有丝毫的效果。这使得张扬有些无奈,只能向身着绿衣那家伙逃走的位置跑去了。他听见身后冰层警的声音,没有丝毫要停留的想法。

    很快,他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张扬的速度远比那绿衣少年要快得多了,他觉得眼前这个也就十多岁的少年一定不是特意去偷东西的,肯定是出于什么原由。

    绿衣少年看到张扬出现在自己的身前,下意识地向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冰层警追来之后,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大哥,你跑得很快呀。”

    “喂,你个家伙,谁是你大哥呀。你这栽赃陷害的能力很强嘛。”张扬想讥讽一下对方。

    “哪里,哪里,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招数。对了,大哥,你看我这里有几个冰币,一人一半,怎么样?”绿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着在这冰层世界中使用的冰币,并走向张扬。

    “我可不要你偷来的东西。”张扬冷冷地说。

    “那我谢谢你了。”说着绿衣少年将冰币收了起来,口中说着,“其实我不是偷,那是借,我都把借条给他们了。”

    “那你什么时候还?”张扬反问。

    “都有足够还的冰币的时候,自然回去还。”绿衣少年辩解着。

    “你现在不就有嘛。”张扬能猜出对方会怎么样回答。

    “我现在不是不够吗,还差一些,等凑齐了再还。”绿衣少年的回答和张扬所想的一样。

    “那你靠什么做生计?就靠偷东西吗?”张扬还想问这个能狡辩的少年。

    “不是偷,是借。”绿衣少年又重复自己对自己的看法,“我之前有工作,可是管辖太多了,我有事都不让我请假。”

    “你经常有事情要请假吗?”张扬继续问。

    “对呀,我娘有病,我得经常去照看她。”绿衣少年一边走着一边说。

    张扬没有言语,绿衣少年的话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可是无论是真是假,他都不应该去偷东西。张扬跟随着绿衣少年走着,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张扬看到前面出现一个破败的冰屋,四周被冰林遮挡着。张扬猜测是害怕被冰层警找到才来到这里的,他要验证一下这个少年的言语。

    跟着绿衣少年走进冰屋中,他看到了一个在冰床上咳嗽的老太太。白发苍苍,面容和善地看着张扬。“儿啊,这是谁呀?”

    “他是我朋友。”绿衣少年回应着。

    “好,有朋友好,他们可好久没来了。今天工作还顺利呀?你领导对我们可真好,每天都让你早回来。”冰床上的老太太说完之后又咳嗽了起来。

    “对呀,是挺好的。娘,我出去买点药去。”绿衣少年对自己的母亲说。

    “好,真是好孩子,路上慢着点,看着机车。”老太太叮嘱着。

    “恩。”少年应了一声。

    “你虽然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可是也不能去偷别的修者的东西呀,他们丢了东西也会伤心的,你有替他们想过吗?我们还是去冰层警局去吧,承认一下你的错误,至于冰币的事情,咱慢慢还。”张扬想让绿衣少年去冰层警局。

    “其实我偷的都是该偷的那些坏蛋家的冰币,他们也都是掠夺而来的。”绿衣少年依然不想去。

    张扬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少年迷途知返,而少年则是觉得这个家伙在多管闲事。为何不去收拾那些坏蛋,自己明明做的是惩恶扬善的事情。

    “等我熬完药再说。”绿衣少年说完就跑开了。

    张扬跟了过去,他觉得谁都有自己的选择,可是并不是真的明白自己的选择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路上一旁,有许多机车将绿衣少年围了起来,机车中有修者下来,手中拿着枪械,枪口对着绿衣少年。

    机车上一个革履装扮的男子手中拿着香烟,一旁保镖样的修者拿出一件衣服给男子披上。只听得他开口道:“你这混蛋,东西呢?偷哪去了?赶紧交出来,要不然你可是知道结果的。”男子脸上的表情和衣服的光鲜完全是两个模样。

    “东西被我藏起来了,有机会我会给冰层警局的。”绿衣少年口气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哈哈,这臭小子的胆子变大了。”革履装扮的男子笑着说,然后转身变了一个愤怒的表情,大喊着,“不要命了吗?竟然敢威胁我!”他一把揪住绿衣少年的衣领,脸上青筋暴起。

    “那被你们杀害的那些生命应该如何呢?”绿衣少年反问。

    “就是几条性命而已。”革履装扮的男子的脸上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竟然不怕,为何还来找我。”绿衣少年同样不屑地看着对方。

    “混蛋。”

    男子恼羞成怒,伸出手来要打少年。站在一旁的张扬捏住对方的手,眼看着对方哀求的样子而放开了对方。

    “你是谁?”男子一边捂着自己的手,一边恶狠狠地看向张扬问。

    “陌生修者。”张扬没有必要留下姓名。

    “把他们两个给我解决掉。”保镖将革履装扮的男子带走,那男子边走边怒吼着指挥。

    魂火的炙热将机车全部都销毁了,那些躲远的生命面面相觑地看着张扬,脸上尽是恐惧。

    “你给我等着。”革履的男子在远处威胁着张扬。

    “他们是怎么回事?”张扬问绿衣少年。

    “这些是此地的黑恶分子,欺行霸市,经常伤害其他修者的性命。我借过他们自己刻录的犯罪光盘,当时没有被他们抓到,本想着要给冰层警局中,可是冰层警局的修者还没等我说话,就要抓我。原因是之前借过一个从冰牢狱中放出的盗贼家的冰币。我觉得那个家伙还没有改造好,我听见他有继续作恶的计划,我就借了他要作恶的工具,顺便借了他家的冰币,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有胆量去冰层警局去报案。”绿衣少年给张扬解释着。“你挺厉害呀。”说完之后他也不忘夸了夸张扬。

    “他们为什么要刻录自己犯罪的光盘?不怕暴露吗?”张扬对此十分不解,并没有理会绿衣少年的夸赞。

    “你知道吗?他们是一个十分庞大的集团,手下不知有多少的修者参与。每当他们招收新的参与者的时候,都会将这些光盘放给他们看,他们剪辑成了电影一般,为了就是显示他们集团的庞大,给那些参与者洗脑。其实那些参与者中大多都是一些很小的小孩,懵懵懂懂的根本不了解。”绿衣少年摇着头说。“我就是在看过那些光盘之后决定要借走的,也许可以揭开这些家伙的恶。”

    “那些小孩子不知道自己在为恶吗?”张扬又不理解了。

    “当他们将恶当做习以为常的习惯的时候,就不认为是恶了,或者说是混淆地分不清楚了。”绿衣少年回应着。

    走着走着,绿衣少年从路旁捡起一块石子,朝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地上乞讨的小孩子扔去。那原本残疾的不能动弹的身子忽然就好了,站起来向绿衣少年就冲了过来,绿衣少年可不傻,早就跑远了。接着他又让张扬看路旁一个到处张望的老者,张扬看着他那老者瞅准机会在一辆行驶的机车前躺了下来,口中言语着让对方赔冰币。

    “他们都是那个集团的员工,任何年龄的都有。”绿衣男孩说着,脸上尽是早已习惯的样子,接着又有些伤心地说,“我现在可得躲着这些家伙,我自己是能跑,可是我还得照顾我母亲,不能不给自己留余地呀。”

    张扬没有再言语,而是多看了看四周。周围的一切的陌生,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药铺的老板着看绿衣少年,询问着他母亲的病情,言语中甚是关心。往回走的路上,绿衣少年告诉张扬,那个老板没有孩子也没有徒弟,一直想要让他去跟着学习医术。张扬问他为何不去,他解释说是怕去搞砸了。

    “以后有机会可以学习一下,至少比那些骗子要好的多。”张扬觉得他可以试一试。

    “有机会就去。”绿衣少年觉得有道理。

    等他们再次回到绿衣少年的冰屋的时候,看到那原本残破的冰屋已经完全坍塌了。绿衣少年将他母亲的遗体从冰屋下找了出来,在将遗体安放好后,他决定要去冰层警局去揭发那些黑恶分子,他知道是那些家伙做的,因为在一旁的冰树上画着一个黑色的圆圈,那是他们作案后必然会留下的符号。

    张扬很赞同这个主意,他以为这个少年会失去理智的去报仇,没想到他这么冷静。“我和你一块去。”

    冰层警局的修者好不容易听完绿衣少年说完之后,就想将锁具锁住他。“先不说他们,先将你抓起来比较好。他们那么大的集团,我们这么几个修者就能解决吗?”一个修者撇了撇嘴,就想动手。

    “喂,你们搞清楚是什么事情了吗?”张扬觉得对方没有听明白。

    “你说你去借,借了还了吗?你们为什么不去呢?那是一个集团,就我们几个能办到吗?”

    张扬见对方没有想解决这件事情,便是带着绿衣少年离开了。冰层警局里的修者远远地看着,谁也没敢动弹,魂火的余温还在他们脸上炙烤着。

    绿衣少年告诉张扬那些集团的位置,便是和张扬一起潜入进去。张扬看着那些恶者在伪善地讲述着光盘上的事情,魂火无情地将那些为首的恶者围困起来。

    再次来到冰层警局的时候,张扬自己将那些烤晕的恶者都带来了,冰层警局的修者们都惊讶地看着。接着都照着张扬的话,将那些恶者都关押了起来。张扬开始理解这些修者,他们都是经历过疼苦的,不愿意去打破现有的平衡。张扬觉得自己始终会离开这里,能做一些认为有用的事情,也不枉来此一回了。

    等办完事情之后,张扬跟绿衣少年说着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那少年听完之后就说起自己在很久前抓到一只即将逝魂的寒蜂,照顾一段时间之后,那只寒蜂还是逝魂了。“可是,在它的逝魂投影中,我看到一个身影从一个红门中出来,接着像是遗忘了什么一样就想往回走,可是那里却被冰冻住了,无奈的他准备跑开,可是却被冻僵了。我想寒风的逝魂投影就是证据,只是现在只有我知道,我可以去给你作证。”绿衣少年说着。

    “那就麻烦你了,和我一起去解释一番,你知道要如何去到冰层上面吗?”张扬觉得这样也行,不然自己的误解恐怕是很难解释的。

    冰层上十分的安静,张扬将红门上的冰冻消融了,这次那红门自己打开了,张扬猜测是自己来的时候没有关门的原因。接着就带着绿衣少年一起去到红楼外,敲着门。

    女仆带他们去到红楼中,那女子还在哭泣。她听完绿衣少年的解释,依然是不能相信,手中利刃飞出,击中了毫无防备的绿衣少年。张扬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他想着要将眼前这不知好坏的女子击倒。可是就在他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少年的逝魂投影出现在他们面前。透过绿衣少年的逝魂投影中看到了寒蜂的逝魂投影,也是真的证实了张扬的无辜。

    那女子跪在地上哭泣着,他不相信自己的先生竟然是这样的下场。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为她先生哭泣,她为自己哭泣,她为那绿衣少年哭泣。

    “对不起。”女子的眼泪和言语都有了温度,那真切的哀嚎便是对于错误的真实认识。女子握着绿衣少年的手,眼泪落在那稚嫩的手掌。忽然女子的声音消失了,她的身子瘫倒在一旁,而那原本逝魂的少年却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姐。”女仆哭着扑倒在女子的身上。

    “怎么了?”绿衣少年不知所措地问。

    张扬没有回答,一直等女仆的哭声停止。

    “小姐将她的生命给了这个少年了,她一直在想她的先生,也许现在,他们已经见面了。”女仆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不要记恨她,她真的是误会了。”

    “不会记恨的。”张扬简短地回答。“也许我不该来解释。”

    “不,至少她知道了真相。”女仆由衷地说。

    张扬再次打开红门,他先将绿衣少年送回了冰渊里,他知道这个少年在不久之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医修者的。

    张扬继续踏着冰渊上的冰层走着,他感觉到寒风开始减弱了,抬眼看着远处,那里竟然郁郁葱葱。

第七十五章 蛇窟

    树林中十分的安静,连风似乎都停止了。

    张扬往前走着,心中猜测四周为何如此的安静,他看到地面上的青草开始减少,地面变得松软了许多。

    “快跑!”

    张扬听到树林中有声音传来,他立刻躲在一棵树后,看见一只巨大的红蛇在追赶着一大一小两个修者。大修者回身用身上的箭射向巨蛇,可是对红巨蛇来说是毫无作用,身形都没有丝毫的停留,沿途遇到的树木都被它那巨大的身子给推倒了。忽然两个修者同时停止了脚步,张扬看到在他们两个对面也有一条红色的巨蛇,两条巨蛇的长相一模一样。他们两个立刻侧身,向着张扬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两条巨蛇又开始包抄起来,怎奈那小修者竟然摔倒了,这让大修者有些着急,停下脚步过去搀扶小修者。就在他们停留的这一会儿,两条巨蛇就追了上来。

    “我们是无意进入蛇窟里的,只是走错了地方。”大修者向巨蛇喊着。

    红色巨蛇也开始说话,说话的声音让修者感到酥麻,这看似恐怖的身躯竟然会发出这么柔弱的言语。“无意进入吗?那我们也可以说是无意中结束你们性命的,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我们同类的气息,肯定伤害了不少我们的同类。”

    “那只将我的性命留下吧,这孩子并没有杀害过。”大修者十分无奈地说。

    “按理说是的,但现在我们可不想放过他,他那双眼睛看到了许多东西,将来还会杀害我们的同类,不如就趁现在,和你一起下去陪个伴。”红色巨蛇吐着蛇信,眼色腥红。

    “哎,爸爸,它们会说话呀。”小修者很好奇地看着红色巨蛇,面带笑意地看着大修者。

    这一对父子本来是来到这边河中捕鱼的,无意中进入了蛇窟,却没想到里面竟然有这么巨大的红蛇。这个树林中有许多种蛇类,只是蛇类的身形要小许多。现在这里有一个部落,部落在树林中生存也是靠着林中的野兽充饥度日,这也使得他们有机会和蛇类打交道。在更久之前,这里有许多的部落,可是后来因为野兽和蛇类的攻击,不得不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的部落。

    “这只能怪你们自己了。”红色巨蛇张开身躯,就想将大小修者缠绕起来。

    张扬心中有些不快,他不大喜欢这些以大欺小的行为,就在这时他站了出来,两条红色巨蛇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另一只就向他缠绕而来。很快,张扬就用魂火将两只巨蛇给击败了,他没有下杀手,让它们都逃走了。

    部落四周用结实的城墙围了起来。

    部落首领很高兴地和张扬聊着,说那些巨蛇都是扰乱部落安危的劲敌,在之前有许多蛇类,他们将部落挨个击溃,因为那时的部落都是分地而住,到后来不得已才聚集到一起。团结起来的部落将巨蛇击败了,也不知它们躲到了哪里去了,现在一出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又问起张扬的来意,听完之后激动了起来,然后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部落巫修者。

    原来巫修者在之前占卜预言,说是有一个少年回来到这里,在找寻暗势族群族长的路途上顺便将那些巨蛇都收拾掉,之后那些巨蛇才不会来破坏这个部落。预言中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而张扬不知要如何去拒绝他们,只能是应了下来,说是看一下。而祭祀需要一个部落首领的孙子作为祭品,先是将那些巨蛇引出来,然后去击杀那些巨蛇。张扬虽然不太喜欢这样的仪式,可是部落中的修者都相信巫修者的话,而张扬总感觉那些言语有些恐惧。张扬劝解了一下,可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忽然整片空间都停止了,张扬听到巫修者的声音。巫修者告诉张扬,只有将那些巨蛇击败之后他才能离开这里,而如果不去的话,那些部落修者都有生命危险。张扬不知道对方是要耍什么花招,口中答应着,心中想着要看看到底是要做什么。听到张扬答应之后,整片空间中的欢笑声又清晰了起来。张扬的视线落到大修者的身上,只有他眼泪婆娑。张扬也知道了这大修者和小修者分别是部落首领的儿子和孙子。

    河边的杂草丛生,等到达河滩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巫修者让部落修者将一些酒肉贡品放在供桌上,小修者就在一旁的铁盆中舒睡着,他们使用了一些药物将小修者麻晕,防止他到处乱跑。而摆放完毕之后,巫修者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言语,接着就让那些部落修者都离开了。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那些巨蛇就从河滩对岸的山石中游走了出来,这巫修者有操纵巨蛇的能力。

    原来他是想将部落据为己有,想成为部落的族长。而暗势族群的族长找到他,赐予了他可以操作巨蛇的能力,让他阻挡来此寻他的少年。

    很快,之前见到的两条红色巨蛇又出现在了张扬的面前。显然那两条红色巨蛇看到张扬的时候也是有些一愣,互相看了看之后又继续向张扬这边游动而来。它们认为上次是出于意外,现在有所准备之后,肯定能够制服他的。结果是出乎它们的意料,此次的张扬没有再给它们生还的机会,魂火在它们身上的燃烧还未停止,手中将魂火甩动到一个蛇窟中,那石窟开始抖动起来,一条五头的白色巨蛇从石窟中破石而出。五头巨蛇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刚才的魂火击打在它们的身上,很明显能看到一大片的灼烧区域。此时都疯狂地向张扬冲来,张扬看到这五头巨蛇身上的颜色变成了红色,五张巨大的口中吐着火焰,对着张扬而去。张扬从火焰中冲出来的时候,五头巨蛇脸上的恐惧神色还未停留片刻,便是看到一大片火海向它们而来,它们的五道火焰显得那么的弱小无力。

    巫修者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能猜到结果了,他向着一个蛇窟跑去,任凭身后那巨蛇王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张扬看到了逃走的巫修者,等五头巨蛇的身影都被魂火吞噬殆尽之后,他走到祭台旁边,去抱起小修者,他在往部落走去的时候遇到了大修者,张扬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番,然后让他先不要回部落,那些部落修者太相信巫修者的话了。现在不知道巫修者还有什么花招,让他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等抓到巫修者的时候和他一起回部落去说明这件事情。叮嘱完毕之后,张扬走进了巫修者走进的蛇窟中。

    蛇窟的洞口在远处看并不是很大,可是等真的邻近的时候才发现这洞口直径有三四十米,十分的巨大。蛇窟里面十分黑暗,张扬刚想用魂火照明,忽然在蛇窟石壁上有一块地方亮了起来,石壁凹陷处隐约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那里,周围还有许多小蛇在围绕着她。女孩显然是很害怕,还能听到压抑着的啜泣生。张扬没有动作,只是在那里看着,他必须静观其变。很快又有一处石壁亮起,在这个凹陷处有一个小男孩,处境和小女孩一样。接着周围又亮起了许多灯光,每一个灯光中的石壁凹陷处都有一个小孩子,男男女女都有,蛇群都是密密麻麻的围绕着,似乎是监视着眼前的这些唾手可得的食物。张扬猜测这一切都与巫修者脱不了关系,这些很有可能都是巫修者所说的祭品。

    张扬还只是看着,他一直在找寻巫修者的身影,他忽地听到头顶上方有声响,抬头看去,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落了下来,他没有躲避,因为他想看看是谁,会不会就是他要找的巫修者做的。

    很快,巫修者就出现了,脸上有一副自信的阴险。“这个容器可是特别为你做的,耐火耐高温。只要乖乖地待在里面我就不难为你。”

    听着巫修者说完之后,张扬试了试魂火,果然融化不了这些透明容器。

    看到张扬的魂火毫无所用,巫修者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替暗势族群的族长办坏事呢?”张扬没有再继续试魂火,而是想从巫修者的口中探听点消息。

    “说实话,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还是很愉快的,我以为我可以控制整个部落了。我有那样的权利和能力,我可以很好的控制整个局面。你不知道我为此付出的努力,我用了多少的心血。你看那些孩子,他们本是作为祭品要受这些蛇类的咬噬之苦的,可是我,我帮助他们免受这些苦楚,这样他们会有恐惧,接着就会懂得畏惧。将来我让他们再次踏入到部落族群里面,他们就是新的部落修者,而我是这些修者的统治者,他们知道生命的宝贵和生命的来之不易。”巫修者说出自己的目的,也说出这些小孩子的来历。

    “你是想先把那些对你唯命是从的部落修者都击杀掉,然后换成这些困在此地的小孩子吗?那你就可以成为部落首领,而不是一个巫修者,对吧?”张扬顺着巫修者的话说下去。

    “按照我的想法,他们会成为这些对部落有益的祭品,他们很相信我的占卜。等收拾掉之后再让他们回去。”巫修者看了看石壁上的那些孩子。

    “你既然可以调动巨蛇,为何不直接去攻击部落呢?难道部落里还有让你忌惮的东西?”张扬试探性地问。

    “怎么会有我忌惮的东西。”巫修者干咳了几声,“那样会破坏部落建筑的,我可不想再重新搞建筑。你也不要问那么多了,这容器叫透明胃,里面会出现一些溶液将你溶蚀掉的,不要白白的浪费时间了。”

    “你为何如此讨厌现在部落中的修者呢?”张扬觉得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你的好奇心可真强烈。你可能想不到,我之前就是部落中的一个祭品,就是因为我没有将一条蛇杀掉。在祭台上,暗势族群的族长救了我。你可以说我是在报复,也可以说是他们的报应。”巫修者看着不死心的张扬。

    “所以你的怨恨造就成了今天你的。”张扬知道眼前这个巫修者是不会轻易的放弃他的想法的。张扬不想再问下去了,巫修者不会回头的,张扬不想再发生血灾了,他想将这些怨恨就此消逝掉,总会有和解的方法的。

    虚无魂火的火焰将透明容器融化的时候,巫修者就很惊讶,他没想到对方刚开始就是在套他的话。“最好在我离开这里之前不要动我,否则的话,这些小孩的命可就不保了,那些蛇类不知道有多么的垂涎呢。”巫修者的脚下开始凹陷下去,他早就给自己想好了出路,走进那个通道他可以离开这里了。他其实只想着逃跑,并没有真的想要那些小孩子的性命,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回来的,暗势族群的族长说有个帮手在那座山上,他现在就要去那里求助。

    张扬看着这个十分高傲又有些分不清对错的家伙,等巫修者下去之后,一甩魂火跟了下去。张扬并没有急着跟下去,他看着石壁上的那些孩子,魂火闪耀之处,那些小蛇统统四散而去。张扬将那些小孩子都救了下来,带到洞外,他找到大修者的藏身之地,将这些小孩子交给他,并说明了巫修者的真正企图,要那些部落修不要赶尽杀绝。

    很快,张扬又走进了蛇窟中,他顺着巫修者的通道走了进去,通道崎岖向下。他没有看到巫修者的身影,而是看到许多还未完全烧坏的蛇蜕。慢慢的通道平缓起来,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空间,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蛇蛋,密密麻麻的一片,心想这里肯定是蛇窝。

    蛇窝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随着声音看去,张扬看到一个浑身粉色打扮的女子。能在这种环境中看到这样打扮的女子,张扬开始警惕起来。

    女子没有等张扬说话,而是向张扬解释起来。原来她是五头巨蛇的女儿,听到这个身份,使得张扬有些不自在,因为那五头巨蛇是逝魂在张扬的手下的。五头巨蛇是这个蛇群的族长,女子让张扬不必在意她的身份,也不必为击倒五头巨蛇而有歉意。

    张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猜想到他的想法,着实有些意外,便是再听下去。

    这五头巨蛇之前就告诉过自己的女儿,它想复仇,失败和成功的种种结果都有说过,她也慢慢地理解了。在打斗的时候,她被藏在这里面,因为这里相对安全。它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不想让她参与到这场战争当中。巫修者的野心它也知道,他们就是互相利用。暗势族长的心思它也明白,它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在自己失败后去复仇,因为那样只会让仇恨没有止境。其实这次战斗之前就已经想到自己的生还几率很低,就提前想好了后事。

    “本来我仅仅是可以躲起来的,不必在意身旁的生命,它们的终结与否,似乎都与我无关。但是我觉得我总是可以做些什么的,我想了想,就是恳求你离开这里,不要赶尽杀绝。”女子说完之后就跪了下去。

    张扬站立在原地,他不知道女子的言语是否真实,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不会赶尽杀绝的。他在女子的带领下走出了蛇窝,也劝诫女子一定要说到做到,好自为之。女子应下,转身回去了蛇窝中。

    张扬将视线投向了远处,那里有一座山,草木并不繁盛,两边悬崖中的窄路是唯一通往前进道路的。他没有想着要躲避,而是迈开了步伐。

第七十六章 炼丸堡

    张扬站在道路上望着两边,山崖不知有多深,相望的山峦不知有多远。也不知道是谁将这里的山石凿成这千般形态,也不知是谁在下方拿着擎天巨矛整齐的站立。

    山上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堡上大门紧锁,而在大门的旁边有一个小门,张扬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他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城堡中没有一个修者,四周散落着一些各色的玉石。张扬看着所能看到的地方,走进了一个门廊里面。张扬看到自己眼前的屋子开着门,便是走了进去,房子里面摆放的很整齐。他先是向着右边的一个房间走了进去,里面摆放着梳妆台和衣橱柜,看样子是一间卧室,可是却没有看见床榻。房间中也没有丝毫的霉味,屋子里面虽然没有修者,但是可以证明经常有修者在屋子中打扫。一切的摆放也都很整齐,一面大镜子映着张扬的身形,这是一个巨大的镜子,占据着整个墙壁。张扬又看到一个巨大的衣柜,衣柜中放着许多精美的衣服,里面有些衣服摆放的有些凌乱。张扬猜测之前可能是有一个饰修者居住在这里,这个修者离开的太匆忙,没来得及收拾的原因。他忽然又想到那个巫修者,心想是不是巫修者将这个城堡里的修者给杀害了,于是他开始找寻起来。

    找过几个房间之后,并没有发现巫修者的身影。便是想着要赶紧下山去,去找到巫修者,防止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忽然听到一只鸟叫声,顺着声音而去,走到一个房间中。这个房间中有一只白色的仿音鸟,看见张扬走进之后,那只白色的仿音鸟发出极其尖锐的声音。

    仿音鸟是一种善于模仿其它声音的一种鸟类,一些修者放在家中当宠物。

    尖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起来,张扬以为是自己长相比较温柔的原因,便是伸出了手,想让仿音鸟飞落上去。仿音鸟像是看懂了一样,真的扑通着翅膀飞了过去,飞到张扬手上方的时候停留了片刻,然后就排下白色的泄物,向着门外飞走了。张扬赶紧躲闪了一下,才不至于被排泄物给击中,接着他就转过身去,向着仿音鸟追去。

    张扬跟随到一间屋子中,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只下面四方,上面拱形的铜炉,铜炉的四个角上分别有一只鹤兽,振翅待飞的样子,鹤兽的背上有一个坐着的修者,脸上的面容和鹤兽竟然一模一样。张扬能感觉到铜炉散发出的温度,里面应该是剧烈的燃烧着。张扬看到四周墙壁上的格子中放着许多灰白色的石葫芦。张扬听说一些炼修者用石葫芦来盛炼丸和一些药物的,而此时竟然看到这么多,那铜炉应该就是炼修者用来修炼炼丸的,四周也没有修者的身影。

    忽然一只石葫芦倾倒了,而铜炉一角的鹤兽也张开了嘴巴,吐出一道粉色的光线,对着石葫芦嘴飞去。接着鹤兽嘴巴闭合后,石葫芦也立了起来,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很快,张扬又看到其它的鹤兽依次和石葫芦配合着。张扬很好奇,趁着鹤兽张开口的时候,急忙拦截住粉红色光芒,然后躲闪到一旁。等手中的灼热感消失之后,他看到了手中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灰红色炼丸。张扬打量着炼丸,他听说过炼修者的炼丸,这是头一次见到,可是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

    刚才一只倾倒的石葫芦立了起来,石葫芦嘴还张着,并没有闭合,此时像是生气一般地上下颠晃着。张扬看到那只石葫芦想着自己飞来,看着是要狠狠地攻击自己,却是闪身躲过。那石葫芦又追赶过去,反复几次之后,张扬发现那石葫芦是冲着自己手中拿着的炼丸而去的。张扬知道这些石葫芦也是有攻击性的,自己不能放松警惕。一边想着一边捏了捏手中的炼丸,结实的如同铁丸一样。他把炼丸对着铜炉扔了过去,石葫芦果然是跟着追了过去。就在那炼丸就要撞向石葫芦的时候,张扬急速地冲向炼丸,他拿在手中之后紧接着就一个筋斗翻过铜炉。石葫芦却是没有那么快的身手,直接撞向了铜炉。张扬以为会有许多的炼丸从碎掉的石葫芦中跌落出来,可眼前看得是一块块碎掉的肉块,还有鲜血从其中流出。一些肉块落在铜炉上,立刻就冒出了黑烟,“呲呲”的一股肉香味。

    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是张扬没有想到的,石葫芦里面竟然有血有肉,难道炼丸是这些石葫芦的食物?张扬正想着,这时他看到其它的石葫芦竟然都颤动了起来,一个个的向着刚才摔碎的石葫芦飞去。张扬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石葫芦竟然在吞噬着碎掉的石葫芦的血肉,它们竟然会吸食同伴。没一会儿,石葫芦的血肉就被吸食殆尽了,干净的没有一丝痕迹。然后张扬就看到那些石葫芦的目标都变成了张扬手中的那颗炼丸,那些对自己同伴都这样的家伙是靠当这些炼丸为食物吗?竟然都不是一些简单的容器而已。

    “看来这些炼丸对它们很重要呢。”张扬一边想着,一边看向铜炉,鹤兽的口闭合着再也没有张开,“难道只要将这颗炼丸吞噬之后才会吐出新的吗?或者这是最后一颗了?”张扬一边躲闪着一边自己猜测着。

    那些石葫芦没有丝毫要停留的意思,就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的穷追不舍。张扬知道这都是因为炼丸的原因,自己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留着这可炼丸也没有什么作用,他使劲地将炼丸扔向铜炉的上方,心想着让它们去追吧,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张扬看了看四周,竟然没有出口。他急忙看向自己来时的地方,一度灰色的墙壁冰冷的待在那里。他本想顺着光亮从窗户离开,可是找寻着那些光亮,竟然都是头顶上的一些发光草发出的,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屋子。张扬的目光又落到那些石葫芦身上,石葫芦嘴都对准着炼丸的位置,可是都没有动弹,也许是因为忌惮铜炉温度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它们知道同伴之前的惨样。谁都不想成为那个样子,所以它们观望着。可是从那些悬空的石葫芦的动作中也没有看出有丝毫要退缩的样子,石葫芦一下子都旋转起来,对着炼丸冲了过去,似乎是想好了要展开这场争夺之战。

    石葫芦的拥挤使它们失去了准头,一些石葫芦撞击到了铜炉,碎肉纷飞。其它的石葫芦先是将同伴的碎片吞噬掉,接着又都继续腾空而起,继续争夺着炼丸。那炼丸自己开始活动起来,这使得那些石葫芦更加急促起来,不停地追逐着前面那个蹦跳似的炼丸。

    张扬能感觉出这炼丸是在戏耍这些石葫芦,而且乐此不疲。一声尖锐的鸟叫声传来,张扬向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看去,那仿音鸟正背对着他扑打着翅膀,嘴里又说着:“娘娘来了,娘娘来了。”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妪走了进来,她看见张扬在这里,不禁是用袖口掩盖住自己的容貌,口中骂骂咧咧的声音也换成了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似的声音。“哎呀,有俊俏的修者在这里呢。”说着

    转身向着一旁的石葫芦走去,那些石葫芦也都聚拥向她,争抢着在老妪的手掌所触及的地方。只见她自然地伸手拿着一个石葫芦,然后将嘴对向石葫芦嘴,似乎是在吞咽着什么。接着就看到那老妪脸上的皱纹开始变得紧致了许多,白发成了黑发,而且十分油亮,那稍有些佝偻的身子也挺直了起来。松手之后,那石葫芦在空中打着圈,摆出了一副胜者的姿态。

    看到老妪的这些变化,张扬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的话,实在是难以置信。一个老妪竟然变成了一个少女,张扬有些震惊,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了。难道那些炼丸可以恢复容颜?他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衣服,猜想着是一个饰修者居住在这里,而看到铜炉的时候猜想是还有一个炼修者也居住在这里。现在看来可能只是一个修者,渐渐老去的饰修者不甘心自己的容颜苍老,便是用炼丸来恢复自己的旧容,这是一个饰修者和炼修者共修的双修者。

    “你是怎么过来的?”老妪问张扬。

    “我本来不想过来,可是只有一条路。”张扬回应。

    “挺好,这城堡很少有修者来的,都是我去找。”

    老妪说着,摆了摆手,那些悬空的石葫芦都回到了架子上。她看到了那颗炼丸,然后慢慢走了过去,刚才还蹦跳的炼丸此时在原地呆呆的立着,似乎是忘记了逃跑。她轻轻地拿起了炼丸,然后走到那些石葫芦的旁边站立着,嘴里嘟囔着,“要放在哪个里面呢?”她拿着炼丸,在石葫芦的面前移动着,每到一个石葫芦的身旁的时候,那石葫芦都像是激动似的颤抖着,倾倒着身子。在她确定之后,就将手中的炼丸放在石葫芦嘴旁,让它吞了下去。

    “是你让这些石葫芦厮杀起来的吗?准备盗取我的炼丸是吧?”老妪向看张扬说,脸色渐渐有些阴沉。

    看着老妪脸色的变化,张扬也是颇有些感慨,这变脸的速度也是数一数二的。

    “真的只是路过。它们是为了争夺那颗炼丸,方法稍有些残忍。”张扬回应。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仿音鸟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到它这么叫,张扬猜测暗势族群的族长已经叮嘱过这个老妪了。“那个巫修者呢?他不是也在这里吗?让他也出来好了。”张扬想探出巫修者在哪里。

    “那个家伙已经成为炼丸的一份子,虽然少一些,可是总有些营养的,我想他十分的荣幸。他说得那个少年就是你吧?感觉能炼成不错的炼丸。我很快就会有不会褪去的青春了。”老妪面露喜色。

    说完之后,老妪的手中出现一张电网,对着张扬便是撒了去。张扬只觉得对方只是用炼丸改变了容貌,身体还是那个老妪的身体,可是这老妪的身手出乎意料的灵敏。招式连环起来没有丝毫的停顿,张扬也是急忙地躲闪着。他用魂火攻击电网,却是没有丝毫的作用。这又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他一直自信的魂火竟然无法击中电网,而是穿了过去。

    “火焰是无法穿透我的电网的。”老妪冷笑着说,“电驰掣。”

    房屋里面一下子出现了许多的闪电,像线条一般缠绕着张扬。张扬感觉到自己身上一股股的麻痹感,意识竟然有些模糊,接着他看到老妪的电网罩住了自己,电流的闪光更加刺眼。一阵阵的眩晕感袭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倒在了地上。他心有不甘地想着,“自己难道也要成为那炼丸的一部分吗?实在是不甘心。”

    老妪看着倒地的张扬,狰狞地笑着。那铜炉四角的鹤兽都飞了起来,鹤兽上的修者依然稳坐不动。拱形的铜炉盖打开了,一股股闪电冒出。这时候那些石葫芦也都抖动了去来,与高低的闪电相互映衬着,就如同是相望的庆祝般的舞蹈一样。直到张扬被老妪给扔进铜炉,盖上盖子之后,那些石葫芦才又都安静了下来。

    张扬的意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身上的痛感也更加地清晰起来。眼前一片通红的颜色,是火焰烧灼着的颜色,周围都是闪电,而四条粗长的电鞭在击打着他,他猜想也许就是它们将自己的意识唤醒了起来。张扬忍受着痛苦,慢慢站坐了起来。他听到一声老鼠叫声,然后他就看到一只浑身通红的小老鼠也在不停地躲避着闪电。小老鼠很熟练地躲避着闪电,有时候被击中,身上竟然没有丝毫损伤。

    红老鼠很快就奔着张扬而来,接着张扬就听到一声粗狂的声音。

    “小子,教给你不让闪电击倒的招式,想不想学?”听声音是那红老鼠说的。

    “学。”张扬没有多想。

    “学会了之后带我出去。”红老鼠继续说着。

    “好。”张扬觉得这个交易可行。

    “那就坐在那里别动,让闪电尽可能的都吸引过去。”红老鼠说完之后张扬有些诧异,接着又听到红老鼠说,“然后将这个吃下去。”说着向张扬扔过去一颗青色的炼丸。

    张扬也顾不得那些了,先吃下去再说吧。吞下去之后,就感觉自己身体中的魂火都开始向炼丸聚集而去。周围的闪电也都聚集了过去,狠狠地击打着张扬的身体,像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很快,张扬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一股股的凉意出现,闪电给他的痛感都消失不见了,隐隐能感觉到自己身子中还有一股涌动的什么东西。

    红老鼠在远处看着,它没有别的办法,决定要赌一下,就赌这个少年可以撑过去,带它出去。心中默默为眼前的少年祈祷着。

    张扬不知挨了多少闪电,右臂上的闪电纹路隐隐出现。他忽然睁开双目,一道道夹杂着闪电的魂火从身体中暴发出来,那些原本击打着他的闪电都被魂火吞噬掉了,铜炉的温度开始降了下去。

    “咦?”

    张扬听到铜炉外面传来老妪的疑问声,接着就听到拱形盖子腾起的声音。张扬抓住这个机会,去抓住红老鼠之后,立马跳出了铜炉。还没等惊讶声停下来,张扬反手劲击,那刚想要探着身子观瞧的老妪就跌进了铜炉中。接着张扬听到手中的红老鼠说了声什么,那拱形的盖子就盖了下去,掩盖了老妪的叫喊声。红老鼠从张扬的手中挣脱了出来,落地时变成了一个红衣女子,看面容竟然和老妪一模一样。她感谢张扬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和刚才粗犷的声音完全不同。

    原来这两个女子是孪生姐妹,妹妹为了保住自己的容颜不老竟然将姐姐丢进了铜炉中。姐姐为了保住性命就变成了一只红老鼠,换成了其它的声音。一直躲避在铜炉中找寻机会出去,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修者。她给予张扬的是一颗闪电炼丸,可以耐住闪电攻击,甚至是躲避开。之前给予其他修者用过,可是都无法耐住冲击,送了性命。

    “可是你为何不吃呢?我看闪电也攻击到了你。”张扬反问。

    “我......我嘴小,咽不下去,只是舔了几口。而且我有免疫闪电的体质,现在你也有了。”女子说完脸红起来。

    “那你妹妹怎么办?”

    “等她知错了,我就放她出来。”女子看着铜炉说,“她不会有事的。”

    张扬问女子离开这里的方法。女子先是笑了笑,接着说了一声暗语。张扬看到头上出现天空,原本的屋顶消失不见了。

    “这个城堡本来也是一个巨大的铜炉,出去都是需要暗语的。你刚才有没有记住?下次来的时候就不需要我给你指路了。”女子对着即将离开的张扬说。

    “但愿下次不要再进到铜炉中了。”张扬也笑着说。“你有看到那个巫修者吗?”

    “在铜炉中见过,也吃过闪电炼丸。”女子没有继续往下说,她觉得也不必往下说了。

    张扬知道是什么意思,巫修者的事情不必再去思考,他要继续走下去了。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张扬又问女子。

    “等我妹妹好了之后就离开。”女子伸手给张扬指了指远处,“去吧。”

    张扬点了点头,便是往山下走去。小径两旁的险峻景色依然千般形态。

第七十七章 坟冢地事

    山景过后,天空的颜色变得阴沉了许多,似乎是要下些雨来涤去污尽,可又懒得,只送些风来。张扬回望炼丸堡,早已不见,雨水可能是想先亲近那边,黑沉沉的乌云像是打翻了的浓墨,过会儿恐怕是在云中难存,必是要滴落各处。

    张扬走着走着便是停住了脚步,他看到一个个的坟冢,隐约还能看到石碑上有些血迹。再远望一些,那坟冢密密麻麻的似乎是没有边界一般,其中粗细杂柳许多,丛草蔓延,忽一暖风袭来,蝉声震耳欲聋。

    正看这周围的张扬听到一声不同于蝉鸣的声响,只看得前面出现一个吹着口哨的少年。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孩童此时正一边从路旁抽拽着狗尾巴草,一边吹着口哨,蹦蹦跳跳着无虑的样子。张扬看着那个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用狗尾巴草编好的兔子,看起来真颇有些相似,张扬隐约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熟悉,可就是想不起自己曾几何时在哪里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小少年,你怎么会在这里?”张扬觉得这个小孩童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出来听听蝉声,捉捉蚱蜢,抚抚青草,闲玩而已。”孩童走进张扬的身旁,上下打量着说。

    “你不害怕这里的环境吗?”张扬不解地问。

    “都是些睡着了的修者,害怕什么?那些醒着的修者有时候更可怕。”孩童一边说着,一边编着手中的草,编完之后,将之前的一个递给张扬,便是走开了去。

    张扬看着走开的孩童,没有言语,如若是少年时,也许会和孩童一起玩耍,可如今他只想先找到暗势族群的族长,劝说他让暗势族群停止战争,也好让世间多些无忧无忧的少年,希望那些少年不必在这样的地方玩耍。张扬不喜欢这里,也许谁都不会喜欢来到这里。树上的那些蝉不知在想些什么,依然鸣叫着。

    才走几步,张扬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呼叫声,回头看去,只见杂草摇晃,在孩童停留之处还遗落着草编的兔子,而儿童不知所踪。再远处,一些细柳上惊起飞蝉,刚刚震耳的蝉鸣声也声小了许多。张扬看着那些石碑,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他真的不想进到坟冢中的杂草里。他心里斗争着,那个孩童明明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呀,也许只是急着进去抓些蚱蜢去了。可是再想又觉得毕竟只是个孩童,就去看一眼就好。

    碑文上的文字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吸引着张扬的眼睛,石碑的高矮不同,上面的文字也各不相同。还有许多石碑上的文字都已经模糊不清了,残破的石碑也是比比皆是。周围一片杂乱,显然是许久都没有修者来打理,猜想着也有可能是被遗忘了。他脑补着这些冢下的修者的模样,生前的种种事宜。可是也仅仅是猜想着,也仅仅想止于猜想着。他可不想那些修者从坟冢中走出来笑着给自己做个自我介绍,招收让进去坐下聊会。

    一些蝉在张扬走过的时候惊叫飞起,撇下的尿液溅在了张扬的脸上。也许它们不是逃跑,而是方便一下而已,只不过张扬恰好在下方。张扬擦了擦脸,脚下依然走动着,几只躲在草中的蚂蚱振翅着棕红的羽翼飞远了,翠绿的身子掩没在杂草中又消失不见了。

    张扬的目光随着蚂蚱的起落而停住,他看见一个倾倒了的石碑,旁边有一些小土堆,看着是从哪里挖出放在此处的。走进看去,在土堆旁边有一个洞口,还有新鲜的泥土往外抛出来。眼看着那泥土不再出来,却是看见刚才那个孩童探出脑袋,手中拿着一个铲子,脸上还沾着些红色泥土。

    孩童看见张扬显然是有些吃惊,他从里面爬出来一边打扑着身子,一边站了起来,口中还对张扬说着:“东西分你一半怎么样?”

    “盗冢修者?”张扬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

    “我就是帮它们花花而已,反正留着也是留着。”孩童笑嘻嘻地看着张扬。

    “这可不好。”张扬摇着头说。

    “我也知道不好,不过我就这么点手艺。”孩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没有丝毫的在意。

    张扬看得出眼前这个孩童应该是做过不少这样的勾当了,既然看他无事,便是不想再掺言下去,自知多说无益。可是就在想走之时,却是听见许多声蝉叫声,声音却不是那欢愉之音,而是一声声的类似惨叫的声音,张扬还未曾听过如此声音。正在张扬疑惑之时,那孩童却是拉着张扬的手,让张扬跟着他进去那坟冢洞中。张扬不知孩童要如何,便是跟着进了去,看看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坟冢的洞中十分的宽敞,里面竟然没有什么异物,倒是有些泥做的桌凳。能看出孩童下了不少功夫,可是却不像是在此盗冢的。

    “我并不是盗冢修者,只是困在这个坟冢之地而已。我挖这些坟冢是因为要做我的住处,我困在这里,需要一个藏身之处,因为那些尸灵还在不停地找我。其实我有许多藏身之处,一个住处被发现就必须得换一个。”孩童摊了摊手跟张扬说。“待会那些尸灵就会出来了,刚才那些蝉鸣声就是在提醒我。”

    “你相信我?就拉我进来?不怕我是尸灵派来抓你的修者吗?”张扬看着孩童。

    “恩,我相信你。因为刚才要分你一半的时候,你没有接受。”孩童露出微笑,随即他又说了说自己一直在这里是如何生存的,遇到些什么事情,靠着那些草根昆虫以充饥。

    张扬看着他,心中还有有些不确定。这时候一个身影从刚才进来的洞口中跌落了进来,看着跌倒的身影着残破衣襟,身上散发恶臭。孩童向后拉了拉张扬的手,脸上显得有些恐惧。再看那跌落的身影站立了起来,手臂和脖子夸张地扭动着,转过了看到一张青紫色的脸面,表情格外的僵硬,可是等它看到孩童的时候,那冰冷冷的脸上明显出现一丝诡异的弧度,等它的目光看向张扬的时候却又是一副冰冷冷的僵硬模样,隐约听得它的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在说着什么话。

    张扬不知对方是何用意,眼前的这个家伙有些不太正常,让他感觉不舒服。

    “这是尸灵。”孩童告诉张扬。

    “终于找到你了。”尸灵看着孩童说。

    “你和它很熟吗?”张扬问孩童。

    “可以说熟,但是我们合不来。它图我的性命,我什么都不图它。”孩童无奈地说。“我现在后悔没有把另一个洞口挖开,要不然现在可以离开了。”

    “真不幸,你把我也拉了下来。”张扬摊了摊手。

    “本以为想把你拉进来躲避一下。”孩童苦涩地笑了笑。

    “要你性命做什么?”张扬想问个清楚。

    “我的性命可以让这些尸灵复活。”孩童说,“厉害不?”

    “挺厉害呀,你怎么有这样的本领?”张扬有些好奇地看着孩童。

    “很不幸,我是一只复活参,可以让尸灵复活。它们的尸王一直在通缉我,这是尸王的游戏,抓到我的尸灵就可以复活,一场追逐我的游戏。”孩童对张扬说着。

    尸灵打断了张扬和孩童的言语,不耐烦地让张扬让开。

    “你说命只有一条,为什么非得念念不忘地想要复活呢?”张扬想着要跟尸灵交谈一番。

    “你不知道我是为什么逝魂的!我要回去报仇!我的兄弟和我的妻子同流合污陷害了我,霸占了我的家业。我一直勤勤恳恳的工作,没有偷没有抢,甚至没有和同事红过脸,我赚得金票都交给她,我拼命努力的为了这个家,到头来却得到这样的一个下场。你觉得我这样在这里能舒服吗?我不应该活着去找他们报仇吗?”尸灵僵硬的脸上显得更加难看了。

    “好像是应该复活。”张扬听完之后觉得是有些道理。“可是没有其它的方法吗?只能是伤害它的性命?”

    “它只是一棵普通的草药而已,若不是能幻化成修者形态,谁会对它如此在意?每个生命都有每个生命存在的意义,都有各自的宿命,我遇到它是我的幸运,它遇到我是它的不幸。谁也不为难谁,你要是也需要这参草的话,我们最好还是比拼一下比较好。”

    张扬知道是尸灵将他也当成争夺复活参的同类了。张扬觉得自己真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中,有一些为难。

    正在张扬左右为难的时候,复活参忽然开口说起话来,身子也从张扬的身后站了出来。

    “我所复活的只是那些有巨大冤屈的尸灵,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难道其中就没有其它的原由吗?要是有一点差错的话,你就连这尸身都保留不住了。一点点的误会也算是,你可能确定?”复活参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听不出丝毫的恐惧。张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不相信是刚才那个躲在自己身后的孩童说得话。

    “肯定是的,尸王告诉过我,它不会骗我的。”

    “尸王是如何说的?是说让你们抓到我之后送给它吗?”

    “是的,它说只有它才能利用复活参让我们复活,而且之前就已经有很多尸灵复活了,怎么会说谎。”

    “那你看这些是什么?”复活参说完之后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魂牌,从里面取出一只蚂蚱。然后将蚂蚱扔给尸灵,尸灵一把抓住,张开手看得时候都已经捏成了肉泥。接着就看到了那只蚂蚱的逝魂投影,在投影中,尸灵看到了尸王,它在祭祀台上挥动着手掌,将一棵复活参给用红色斗篷给包了起来。接着就看到许多跪倒在地的尸灵都站了起来,向后慢慢地退出了祭天台,四周落下石门挡住了它们的视线。接着那尸王就将一旁躺在地上的尸灵盖在斗篷下,只看到斗篷一阵扭曲,等再掀开的时候,那个尸灵已经不见了,却是看到它之前躺着的地方有许多白色的粉末,再看那尸王手中拿着复活参大笑着。

    “那个尸灵已经复活了。”尸灵看完之后问着复活参。

    “那可不是复活,那是毁灭。尸王的游戏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它不想让这里的尸灵都这么离开,它一只沉浸在这样的乐趣当中,而你们就是乐趣的一部分。这坟冢地的空间是有限的,它给予尸灵一些希望,就是捉住复活参可以复活的这个理由而让你们互相争夺,互相残害,最后留出的空间让新的尸灵加入。你们所有的记忆都是尸王告诉你们的对不对?它给予你们每一个尸灵一个故事,一个让你们都有复活理由的故事,这样你们都就会带有激情的加入到这场游戏当中。”复活参说完盯着陷入沉思中的尸灵,它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懂,可是它还是想说出它知道的真相。

    “尸王说本来可以替我们报仇的,可是数量太多了,只能想出这样一个方法。他说这样就可以让大家亲自去报仇,把自己失去的东西再夺回来,让那些伤害自己的修者得到应用的下场。它说的那样诚恳,不可能会骗我们的。”尸灵不太相信复活参的话,这些话已经颠覆了它之前对于此地生活的观念,那个经常给它们希望的尸王竟然是一个自私的娱乐者,把它编出的希望变成游戏,让不知者为之拼搏,最后的复活结局却是一个通往毁灭的骗局。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它会骗你们?你想想尸王在做一些事情时的那些不为察觉的细节,在它告诉你的故事之前,你有记忆吗?是不是完全听信于它的?你对故事感到的愤怒是不是已经完全充斥了你所有的记忆?尸灵同伴的生死你们有想过吗?你们只是在争夺着极少的资源,不择手段的竭尽全力。”复活参说完之后就看着陷入沉思的尸灵。

    尸灵想着自己真的没有其它的回忆,脑袋里想着的都是这些事情。它想相信复活参的话,至少暂时相信。

    “我有办法让你复活,也有办法让你当上尸王,但是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复活参又对尸灵说。“你知道尸王为何复活吗?它这尸王的位置不知有多少尸灵垂涎呢。”

    “好。我信你,可是我们能做些什么呢?”尸灵看了看复活参和张扬,僵硬的脸上挤出难看的微笑。

    张扬不相信地看着复活参,猜测刚才弱小的孩童是不是已经离开这里了。感觉这个孩童真是有些手段,恐怕它所说的事情也都不止如此,应该还会有许多不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暗势族群的族长吧?”复活参对张扬说,它看到张扬微微地点了点头之后又接着对尸灵说:“尸王在这里要阻挡这个少年去到暗势族群的族长那里去,我们可以先捉住他,然后去尸王那里邀功,我们去质问尸王,看它会不会承认这一些,你放心,我还有许多知道这些事情的蚂蚱。如果它还不承认的话,这个少年也会帮着我们杀掉尸王的,这样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你也就可以成为尸王了。少年假装被我们捉住就行,大家配合一下,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复活参说着又将目光落到张扬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答案。

    尸灵的目光也落向张扬。张扬觉得这个孩童的心机太多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离开这里,那个尸王是不是骗子都得找它询问一下去路。和它们一起扮演着这样角色的结果无论怎么样,他觉得都需要去看一看,有它们带路自己也少些寻找。

    这阴谋计划便是开始了。尸灵带着张扬和复活参去到尸王的位置去,在坟冢旁还看到一些尸灵,它们也想和这个尸灵一起分享复活参,它们的故事也足够打动张扬,认为它们也都值得复活,可是这个尸灵没有丝毫的手软,都是叫到一旁商议的时候将它们的身体都撕扯碎了,之后挥了挥手大吼几声。

    复活参说尸王每天都会放出一些尸灵来找寻他,这些尸灵都想着要复活,所以都想着办法找寻,哪怕是掘地三尺。互相之间的残忍事件也就出现了,没有谁会可怜谁,都觉得自己才是可怜的,才是最值得复活的,其它的事情都是可以不去管的。它们大概也会知道这样不好,可是都忍不住还这样做,在做完之后都会和这个尸灵一样挥手大吼几声,希望它们不会再来找它报仇。

    只见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坟冢,张扬刚开始还以为是一个坟冢状的山,听得尸灵说过之后才知道是尸王的居住之地。只见尸灵对着坟冢跪拜三次,无字的石碑上显出尸王两个字之后就陷入到了地下,露出一道石砌阶梯。张扬跟随着尸灵走了进去,一步一步地慢慢往下走,因为他不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

    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十分宽阔的走道,两旁都是精美的壁画,头上还有一盏盏的彩灯照耀。在一个蛇口样的洞口中走出,眼前出现在蚂蚱的逝魂投影中看到祭台,在四周还有许多的雕刻精美的石柱,用来支撑坟冢顶部。在一个圆形的水池上方还有许多黄蓝色的花草,花草中也能听到蚱蜢那时高时低的声响。花草中间围绕着一个坟冢雕塑,雕塑上面盘坐着一个粉色的身影,尸灵跪拜叫了声尸王,那身影才缓缓地站立了起来。

    尸王站立起来的时候,张扬认出了这就是在逝魂投影中看到的那个身影。只见尸王先是打量着张扬和复活参,接着又看到尸灵。它脸上的表情可这要轻柔许多,不似尸灵那般的僵硬,只是笑起来都是相同的不自然。

    “很不错,复活参和少年都带来了。”尸王机械般地对尸灵说。“那么我先将你复活好了,我和这位少年还有些话要说。”

    “您是不是在骗我们?找寻复活参是不是一场游戏?找寻到的结果是否就是逝魂掉?你对我们说得那些我们的来历,是不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给我们听的?”尸灵并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出。

    “听谁说的?不信任我?就是这个复活参吗?”尸王的话语中透着阴阴声。

    “不敢,只是有所疑惑。”尸灵那原本僵硬的身躯听到这几乎恐吓的声音之后灵活地跪拜了下去。

    “不要再假模假样的了,你这个骗子。”复活参不耐烦地对尸王说。

    “恐怕不只是我一个骗子吧。”尸王笑着看复活参。

    “请问一下,去暗势族群的族长那里怎么走?从哪里可以过去?”张扬觉得这时候可以问一下。

    “在我刚才坐下的坟冢之下,你只要进得去就可以去找暗势族群的族长。”尸王没有隐瞒,“只是没有我帮你打开的话,你是任凭何种力量都无济于事的。”

    张扬走到坟冢旁边打量着,他需要离开这里,可是并不能肯定尸王的话足够真实,先等等看复活参和尸灵要做何事。

    “你那尸王的位置是不是也需要换一换了?”复活参大笑了起来。

    “如果是你要坐的话,我觉得还是算了,你与我太过相同了。”尸王也是笑着回应,话语中透露出不屑。

    “那它呢?”复活参指着尸灵,对尸灵大声问道,“你是想要复活还是想要这尸王的位置呢?”

    那尸灵很明显的在踌躇,它时而看着复活参时而看着尸王,它之前一直想着要复活,可是却不知自己的故事是否真实,它看到过尸王挥动尸灵的样子如此的潇洒,那时在俯首的它也希望有朝一日是站在尸王的方位望着诸多尸灵,接受它们的尊敬。

    “尸王,如果你一直在对我们说谎的话,我觉得你真的没有做好尸王这个职责,我想我取而代之之后一定会直言不讳,更不会游戏自己的手下。”尸灵也是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相信你现在的话,可是不相信你在我这个位置上真的可以如此。”尸王嘲笑尸灵,“这可是前车之鉴,我之前也是这样子的,现在不还是按部就班的按照老规矩行事。这个复活参才是罪恶的源头。”

    “所有的指令都是你发出的,大家都按照你的指令在找寻我,每个尸灵的故事都是你告诉的。”复活参指着尸王说。

    “我看到这个尸灵的时候就想到了当初的我,也想到了上一代的尸灵。既然找到了复活参我自然是会履行我的职责,我想以你现在的决定,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你也并不会太过在意真假了。你想在我的位置上做一些完全不同于我的事情,这我都理解。我早已厌倦这样的生活了,也理解上一代尸王为何如此轻松地给予我这个位置了,那是它对我说得话此时都又说给了你听。我本就是逝魂者,现只是一具尸灵而已,那些控制我在此的修者无非就是为了看我傻子似的戏耍其它尸灵,你我都是被观看着而已,无论什么位置的角色。”尸王对尸灵说着自己的一些看法。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那就将其它的尸灵都召集来吧。”

    “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了,我这巨大坟冢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来此的生灵。稍等片刻吧,很快它们就来了。”尸王回应着复活参的言语。

    “你还要履行你的一个决定,现在那个少年已经来到了,你尽可能地抓到他吧。”复活参对着尸王的眼神看向了张扬。

    “我当然会履行。”尸王说完就走向张扬。

    张扬能猜到这个尸王是要做什么,无非就是履行暗势族群族长的命令而已,而在路途上遇到的和它一样想法的修者都说过要将他留在这里之类的言语。可是这次张扬没有想到尸王将那坟冢打开了,下面露出了通道。尸王示意张扬下去,不要在这里看着发生的一些没有丝毫用处的事情了。“复活参也只是按照游戏规则做一些它认为对的事情,和我没有不同。我想到了不听从暗势族群族长命令的时候也就是我的离别之期。这个游戏还会一直进行下去,只是运行游戏的一些角色发生了变化,你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而已,暗势族群族长的那些许诺都只是片刻的而已,过后都可以反悔成浮尘。复活参不会同意我放你离开的,那副嘴脸不只是脸面上的孩童那样简单的,接下来那个尸灵会成为尸王,而起必定会成为白色的灰尘,于某日变成新的尸灵,脑袋空白的只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陷害到此地的,然后愤怒的寻找复活参,而后被复活参选中的尸灵就会成为新的尸王,无一例外没有真正想复活的,都是成为新的尸王,做着自己认为自己不会做的事情,再到我一般的结局,一直循环下去。我无心留你在这里,也没有能力留你在这里,我要退出游戏了。”尸王对张扬说完之后就回去复活参的方向了。

    张扬在通道口看着复活参脸上的不甘心,它冲向张扬的时候被尸王给拦截了下来。尸王挥手让张扬赶紧离开,而尸灵在那里也拉扯着尸王。

    “孰真孰假?复活参的目地到底是什么?是为了体验一番游戏规则之外的游戏乐趣吗?”张扬一边喃喃说着,一边走进了通道中。他思索着刚才尸王对他说得话,也许尸王真的是想明白了什么,也许是因为它现在的处境已经放弃了作恶的想法。“是恶者的善言吗?”

    为打破规则而奔跑的善恶者,都终将陷入新规则中,难分善恶。

    “那处点点的光亮是什么?”张扬带着新的疑问看着前方,“是萤火虫吗?”

第七十八章 前任族长

    洞口中的萤火虫给张扬让出了位置,洞口外一片花草盛放,蜂蝶轻舞,虫声轻语。张扬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他见过这棵树,这是一棵火电树。在和隆可战斗的时候见过,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那个“好孩”帮会的修者难道也在这里?张扬四周查看着,只见从闪电树上跳下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修者,张扬认出这个修者便是之前战斗过的隆可。隆可见到张扬的时候也是感到诧异,没想到暗势族群族长所说的少年竟是这样漆黑且其貌不扬的家伙。他认不出张扬,因为张扬的身体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在听过张扬的询问之后,隆可带着张扬去往暗势族群的族长那里。

    在一栋草屋外,一个修者背对着张扬在种植些什么,张扬觉得这个身影十分的熟悉。隆可将张扬送到之后就回去火电树那里了,那个被称之为暗势族群族长的修者告诉过他,不要和这个少年起冲突,只要在他打听的时候帮忙带过来就好了,要珍惜那失而复得的生命。

    张扬对隆可道谢之后就对着草屋走去,那修者抬起头往张扬的方向看了看,张扬看到那个修者面容的时候吃了一惊,竟然是自己的魂修师魂昂,魂昂不是被暗势族群给抓起来了吗?难道是被囚禁在这里?可是不应该是暗势族群的族长在这里等着他吗?张扬带着这些疑问看着又重新俯下身子种植的魂昂,那一身

    朴素的衣服依旧是魂昂的穿衣风格,张扬真不希望这个族长是魂昂,那个平时教导他们要做善事的魂修师竟然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吗?还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手下所做的事情是卑劣的?他又为何背叛魂氏族群呢?张扬带着这些疑问站在魂昂的不远处。

    魂昂并没有诧异,而是让张扬先在草屋旁坐下再等等他。等魂昂将最后一粒种子种在土里之后,用脚慢慢把旁边的土推在种子上方,将种子掩盖了起来。随后他锤了锤直起的腰身,光着脚走向张扬,慢悠悠地在张扬的一旁坐了下来。魂昂置了些茶水,倒给张扬之后又倒在自己的杯子中,喝了一口之后,先开口了。

    “没想到你的变化这么大。”魂昂没想到坐在自己身前的这个陌生的身影竟然是自己的学生,还是那个不错的学生。

    魂昂又问了一些张扬的此间经历,随后将话题引入到张扬来此经历诸多有没有什么收获。

    “有些收获,而最大的收获便是遇到了您这个暗势族群的族长。”张扬盯着魂昂,话语中有些愠怒。他想到之前魂昂的所做所为,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你为何会成为暗势族群的一份子?”张扬开始反问魂昂。

    “我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过很多种解释的方法。我在魂氏一族只是一个普通的魂修师,”魂昂开始说着。

    “还是一位不错的魂修师。”张扬接话说。

    “是嘛?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寻找寻魂火,那个朋友你也认识,他叫军胡,他喜欢称自己为魂火老者。那时的我十分信任他,可是他却背叛了我,将我们原本的约定都忘记了,将魂火据为己有,而且还去效力了我们曾埋怨过的令帝。他可以抛弃朋友和理想妥协,为得就是曾经不屑的权利,那不是我们最初追求的东西,我们相约好要一起好好研究魂火的,可是都因为军胡的背叛而停止了。我不甘心被自己的朋友背叛,我没有承载魂火的体质,说好我找寻魂火用他的身体承载,力量和好处都是他的。那之后,我还是在寻找魂火,还是投入研究当中,可是那时心中完全不能专一的去做了,所有的研究都是理论性的,没有办法证明确实会有好处,没有谁会帮我。魂氏一族的修者也不相信我,那时我心灰意冷,开始的兴奋也被冷漠的表情给淹没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就不再去诉说关于魂火的研究了,只是做着一个普通的魂修师。那段时间里,我看到许多魂修者在令帝的所谓施令中丧生,心中很是疼痛,还有许多修者都想躲避这如同送死一般的命令,这些逃跑的修者无处躲避,只能是东躲XZ。我觉得我可以做一些改变,虽然势单力薄,可是后来发现想聚集这些修者的修者不仅仅是我一个,竟然还有很多有如此想法的修者,接着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有了暗势族群,那些因不满令帝命令而逃走的修者就有了个归宿,大家信任我,推举为第一任暗势族群的族长。当然,暗势族群中也有一些真正的恶者,暗势族群的发展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的,已经若离了我最初的想法。”魂昂那看着手中的杯子,一边思索着一边说着。

    “令帝所做的事情难道不都是为了荒芒星上的修者吗?就算令帝有做错的时候,难道各个族群就不会去进谏指错吗?当你知道暗势族群的发展方向有所改变时,为何不去制止呢?你可是创造者。”张扬还是有许多不理解的事情。

    “五大族群的族长都必须在那顿帝国中,只有族中有什么特殊大事的时候才能离开那顿帝国,我想这你是知道的,为何不能轻易离开呢?就是在其它族群有变故的时候,还可以用族长做挟持,各个族长的职务在其族群中不亚于一个谜团一样,副族长的权利便会变大,族群当中的事情他们都不能及时得知,重要的一点,他们都是五大族群中最强大的修者,令帝可以随时接近他们,知道他们的企图,要是发生意外,令帝也会先制住他们。令帝也是有恐惧的,他也会做错事情,也会发出错误的指令,也会只为自己帝国的将来考虑。每几年,各个族群当中都会选出一些佼佼者送往那顿帝国比试,这所谓的比试不知葬送了多少生命,那些可都是各族中的精英修者,不知需要培养多少时日方才能出一个。当年魂氏一族招收的族外魂修者,现在也是都不知所踪了,你也是其中一个,也有去过那顿帝国,还记的在那比武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那便是令帝的指示,虽然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任何事情都会出现意外的,这次有许多族群的修者逃走了,还有一些修者成了通缉者。各族族长都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发生原由,也知道了令帝的真实面目,而后各族之间的战争就开始了,你知道有许多族群破败在战火中吧?”魂昂猜想张扬是知道其中一些真相的。

    “我知道一些,可是那不都是暗势族群的手段吗?”张扬觉得此中总是有些推托的意思。

    “哈哈,暗势族群的修者各怀鬼胎,他们怎么会这么团结?他们每个修者都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他们可不会轻易的因为其他修者的计划而枉费性命。我告诉他们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击败那些族群,而且他们还可以拿到许多酬金。你知道我为何有如此的把握吗?”魂昂停顿一下问张扬。

    “是因为你的语言十分有号召力吧?也许更多的是冲着金票而去的。”张扬回应的时候也在看着魂昂。

    “他们都是冲着金票而起,也是因为我在族长有些权利的原因。可是如果是我空口无凭地说这些言语他们然能相信?不会的,他们一个个都很聪明,因为我拿出了足够让他们相信的证据。有修者偷偷传给我的密令,我撒谎说是我们自己收集到的证据,能证明令帝和各大族群不和,遂是想攻破各大族群嫁祸于令帝。呵呵,其实不是我们收集的,任何力量都需要有后盾,你知道是谁愿做我们的后盾吗?我猜你不会知道的。给我密令愿做我后盾的便是令帝,再此之前我都没有如此的想法。令帝想与暗势族群合作,将其它的族群消灭掉。我其实是很想拒绝的,因为当初想建立暗势族群就是因为看不惯令帝的做法,你知道我为什么接受吗?”魂昂喜欢让张扬猜一下,总觉得话语需彼此来往才能续接说下去。

    张扬看着魂昂,并没有猜出具体是什么原因,总感觉这魂昂是在将自己的过错怪于旁的修者。忽的他转念一想,想到一个答案,“是因为魂火老者吗?”

    魂昂大笑起来,很显然张扬说对了。张扬有些不知所措地听魂昂继续说。

    “起初我也以为自己是为了魂火老者,令帝答应我等事成之后,将魂火老者交给我处理。令帝发现了魂火老者和蔚蓝星人的勾当,他不动声色的继续使用着魂火老者继续击杀其它族群,只等一切都结束后,魂火老者也失去了价值,到时候交给我,是两全其美的结果。”魂昂想着令帝交给他的密令中的言语。

    其实令帝还有一些其它的想法,就是在将魂火老者给予暗势族群的时候,是与魂火老者商量得当之后进行的。他想趁暗势族群接受令帝的恩惠而松懈的时候,先让魂火老者与之交战,随后那顿帝国的士兵出兵相助,将暗势族群扼杀掉。令帝可不想让这样的修者留在荒芒星上,他自认为自己的权利是不容置疑的,所做之事是不会错的。

    “其实,暗势族群内部也发生了斗争,两大副族长已经将我这个不愿与蔚蓝星人合作的族长给软禁在这里了,魂火老者与它们也都联起手来,与蔚蓝星人之间也是瓜扯不断。我想魂火老者必定也是知道了令帝的计划之后,分不清想将自己真的交给魂昂还是假的,一时之下想到的计划。你想想,暗势族群的修者能听我的言语,被我用金票所诱惑,两个副族长的权利也不在我之下,怎会不被其所诱惑?结果是肯定会的,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哈哈。我想这魂火老者必定也不甘心做令帝的手下,令帝既然能想到将他献给我的计策,他又何尝不会想到其它办法呢?与蔚蓝星人的合作必然是计划的一部分。他想要更好的发展,就要除掉令帝。军胡知道我是暗势族群的族长,也知道我是为何组建暗势族群的,以他的身份,想要接触到暗势族群的副族长必定是不难的。”魂昂辩说。

    魂火老者知道魂昂和令帝的这个计划之后,心中也是窃窃,自己昔日的同伴竟然如此迷恋财物了,竟能被此所诱惑。魂火老者自己也能理解,他当初的理想也是因为现实的权利和财力给改变了。魂火老者便是用财物金票将暗势族群的副族长给收买了,白额和魂三石也是极其喜爱的,而且他们的权利也不会有所改变,心中自是欢喜。收买之后便是将魂昂给软禁起来了,军胡不想伤害魂昂,因为当年是自己先离他而去的,自己携带魂火而离去,将共同的理想抛弃于不顾,不管如何,至少曾经是朋友。

    “那你现在不是暗势族群的族长了?不是你让我来此的吗?静子呢?她怎么没有在这里?龙衍说所来此救你的话也是胡诌之言吗?”张扬听完魂昂的话,急忙问到。

    “不久之前,白额来到这里一趟,跟我说了你又可能会来的事情,说是只要经历了前边的那些阻碍之后方能到此。龙衍也许真的是以为我被困在暗势族群了,白额与他也是相识的,肯定是听信了他的谗言方才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的。龙衍如若无事的话,你朋友必定也是无事的。白额和魂三石早已不受我的管控,暗势族群的诸多残忍之事必定是他们所为。”魂昂回应道,认为自己没有为不可为之事。

    张扬将魂火老者逝魂的事情对魂昂说了说,魂昂有些诧异,陷入沉思起来。张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愤怒地身上的魂火抖然而出,魂火四散向周围,随光看去,黑暗之外还是黑暗。魂昂也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张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魂昂的话,也不知道接下来白额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动作。自始至终,魂昂与张扬都未曾提及有关于张锡宁的事情,张锡宁也是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张扬看到黑暗中的空间陡然收缩起来,白额和魂三石的身影从空间中走出。

    张扬惊讶,这魂三石竟然还未逝魂,明明看见它已经倒在魂火老者的魂火之下。

    而一旁的空间也在收缩着,只见从空间中也走出两个身影。

第七十九章 诸多逝魂者

    龙衍带着静子出现在众修者的面前。龙衍见到魂昂,脸上的兴奋之情难以遮掩,他想要走向魂昂,却是被白额被拦住了。

    白额让龙衍小心提防。“魂昂便是暗势族群的族长,你被他给欺骗了,你看到的暗势族群的修者都是他的手下,这种欺友之友不值得交往。”白额说完之后冷冷地看向魂昂,心中猜测这个离间计是否会有效果。他们让龙衍来此的目地便是要他与魂昂产生误解,好欣赏一下友谊的脆弱。白额是想趁龙衍不明就里,用其刚知的愤怒怒杀昏昂,此时的魂昂只是有其势而无其力。

    “都是朋友,为何要如此欺瞒?”龙衍听到之后确实有些生气,他看着魂昂那无奈的笑容。

    龙衍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他见到过去多或好或坏的事情,心中早已凄凄然,全都明了的心境不想让鲜血洒于误会之上。

    “魂昂,他说得是真的吗?你不是被抓到这里的?”龙衍大声询问。

    魂昂点了点点头。魂昂没有继续隐瞒下去,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龙衍是他的朋友,他有权知道真实。

    “我相信你。”龙衍听魂昂解释之后说。任何事情都不会轻易发生的,他见到那些暗势族群所做的恶事,自己这个一直宣扬为善的修者怎么会有如此的反差。

    白额还想混淆龙衍的真实理解,可是龙衍还是相信魂昂是不会为恶的,其中肯定还有其它的变故。任何规则都是有其改变的时间和地点的,但总会有心存善念却无能为力的改变者。龙衍相信魂昂是这样的修者。

    魂昂留下的眼泪是心中感触的崩溃,他知道许多恶之事在暗势族群中发生与他都是脱不了关系的,他一直在找些理由安慰自己。魂昂讲给张扬听的时候,张扬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张扬越不相信,魂昂越是相信,坚信对方不懂。当龙衍说相信魂昂的时候,魂昂觉得自己心中有许多的酸楚都流淌了出来,这酸楚中的凄凉竟然是露出自己之前的那些坚信上,自己所坚信的恶事不由己最终是自欺欺人。若当时没有坐在暗势族长的这个位子上,若当时心胸宽广原谅了背叛自己的朋友,不与令帝同流合污,也许许多生命都不会提早的逝魂掉。魂昂的眼泪中还有痛恨自己的理由,它日想着是理所当然的,现在都是悔不该当初。

    龙衍知道了魂昂并不是如同白额所说的被困在此处的。他想到自己当初利用身旁的女子而险些让张扬受到伤害,心中不禁十分愧疚,便是想着带静子去张扬的身旁,好让张扬带走她。

    张扬再次看到静子,心中自是高兴的。白额见计不成,便是去偷袭龙衍,他还想用静子威胁张扬。龙衍有些分神,虽有一些防备却还想着不要伤到静子,把静子往身后一挡,自己却被击中了。龙衍拼尽全力护着静子,将静子交给张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龙衍的脸上才有了些褪去罪恶的表情,在惨白的微笑中

    跌落血泊中。张扬心中有些难受,毕竟是看着龙衍在自己身旁倒下去的。

    魂昂看到龙衍在自己的面前逝魂掉了,实在是难受至极,眼泪更是夺眶而出。他跑过去,趴在龙衍的身上痛哭起来。他的魂力已经消失了,被白额和魂三石所废,可他还是冲向白额,想拼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为自己的朋友报仇。可是魂三石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身手极快地将魂昂击倒。魂昂痛倒在血泊中,试图重新爬回自己的朋友身旁,他还能看到龙衍的泪痕。魂昂的泪痕也在流淌,没想到今日此地,他会命丧于此,那些刚刚种植的草木,不知何时能够开花结果,落在土中的鲜血能否承载自己的记忆,看到这一切。他不再知道了,也许也不需要知道了,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差这一件了。

    张扬将静子置于一旁,便是向魂昂而去,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魂修师。可是在狠狠地击开魂三石之后,那魂昂的呼吸也是微弱至极。张扬侧耳倾听魂昂那微弱的声音。“我最近新发现一种魂火,那是修者心中的本源火,只要拥有魂力就可以使用,每个修者都会经历喜怒哀乐各种情绪,在情绪里的心火伤肝伤脾。可是当你在心里为所求之事拼尽全力时,真正正直者才会有幸得到。它不属于自然之火,威力却高于自然之火。继续坚持你的正义。”说完之后魂昂便逝魂掉了,逝魂投影中也还有教授张扬时的画面,那时的同伴都还在一起。各个魂火的发现,和军胡和龙衍等许多修者的画面都如风般显现一时,随后消失不见。

    魂三石和白额想趁机对张扬发动偷袭,可是却又都忌惮张扬的魂火,只好先离开,想着要将张扬困在这里。张扬看着它们离去的背影,立刻抱起静子一起追赶去,他不知要去怎样找寻出口,现在唯一的出口就是跟着它们出去。

    张扬紧随着白额和魂三石,在它们进入的空间还未封闭的时候冲了进去,可是却再没有发现它们的身影。空间中时而漆黑一片,时而色彩斑斓,可是场景无论如何变化,都会有一些黄色的时线虫出现,它们穿透空间,似乎能听到空间中有哭泣声。张扬不停地躲避着这些时线虫,唯恐被它们击中,也会发出相同的凄惨声。

    时线虫是可以穿透空间,每一个空间中被击中的修者的性命都会被剥夺而去,让那些修者的时间归零,永远岿然不动。

    空间中有一丝青绿火线划过,张扬一把抓住塞进上衣中。时间蠕虫蠕动着向前,看似没有作用,却不知让多少置于时间中的生命悲欢皆生。

    落入一处之后,周边破旧残败,火焰四起,残败的景象到处可见。一具具的修者遗体在路边的火焰中燃烧着;怀抱孩子的妇女在哭泣自己的丈夫;白发苍苍的父母哭泣自己的儿子;独自坐在一旁哭嚎的孩子试图爬向一旁。静子走向前去抱起孩子,抚摸着他那熏黑的额头,眼中竟也有了泪水。静子让张扬独自去找白额它们,她要留在这里照顾这些残弱的修者,她不能阻止暗势族群制造暴乱,却能在暴乱后伸出自己的手来帮助他们,虽然仅仅是一部分。“张扬,你去吧,去阻止它们。我想我在这里对伤者提供一些帮助。”

    世间总少不了分别,有些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而有些则真的是分别。

    张扬独自前往那顿帝国,心中还在担心水牛他们怎么样了。

    在路上,张扬到许多地方都是残破景象,里面还有许多机器人的残骸。那顿帝国也很残破,残肢断体随处可见。张扬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就是残破的,现在更加残破了。张扬走进那顿帝国中,这里到处黑烟袅袅,残壁断垣。让张扬十分不解地是,他在前面不远处竟然看到了白额和魂三石它们的残破的身体。张扬环顾四周,实在是想不出是谁有如此能力,将两大高手同时击杀在此。

    一些器机人还在试图爬起,身上的零件已经破碎不堪。张扬用魂火将那些器机人都烧毁了,白额和魂三石的逝魂体也在燃烧中消失殆尽。张扬继续在四周找寻水牛他们的身影,可是没有丝毫的收获,只能看到分不出豪华破旧的倒塌的建筑。

    在不远处一个废墟中传出一丝微弱的求救声,张扬顺着声音找寻,在倒塌的石板之下看到一个被压住的身影,将石板挪开之后,看到是幻修者。原来静子将幻修者医治好之后,想一起逃出来,却是被白额发现,最后只有幻修者自己逃了出来,出来之后就来那顿帝国,想着要与周一等修者一起与令帝诉说此事,没想到这里发生了战争。他的身体极其虚弱,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手臂双腿都是血肉模糊。也就是在幻修者那微弱的声音中,张扬得知了水牛、吴畏和周一的逝魂的消息。这让张扬十分难受,是他让他们来到那顿帝国的。

    “他们也是希望你能够完成这个改变星球生灵生存的事情。”幻修者继续说着,“静子怎么样?你找到她了吗?”幻修者想着自己女儿。

    “她还好,在帮助那些战乱当中的受伤的修者。”张扬如实说。

    “好,她找到她想要做的事情就好。我相信她能做好的。”幻修者听到静子没事的消息之后,脸上的痛苦也很明显的舒缓了许多,他还是很高兴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

    张扬看着幻修者的逝魂投影,那里面能看到周一、吴畏和水牛的身影,都在浴血奋战。投影中还看到一个背影,他将周一和水牛的逝魂体摆放在一起,随后消失了。投影中又出现张扬的身影,那个漆黑的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的身影。还有许多的器机人出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最后张扬看到路旁有一个包裹,幻修者走向前去打开,竟然从里面抱出一个孩子,画面急速运转,那个孩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张扬认得,那是静子。随即一切都消失了。

    张扬将水牛、周一和幻修者的逝魂体都埋在一处,跟随着器机人朝向的方向走去。张扬越走,越能看出破败程度的厉害,更远处传出战斗的爆炸声。一群群的修者的逝魂体出现在张扬的面前,他们的打扮和之前战斗过的暗势族群很相像,而地上的血液浸湿土地。

    “难道暗势族群的修者都被消灭了?”张扬猜测着。

    继续往前走,除了许多的残肢断体之外,没有看到其它东西。他看着四周,又听到远处发出声响,猜想着前面的战斗的地方一定能找到修者的身影,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在不远处看到两个身影,再近些,看到是令帝和蔚蓝星人站在一起,双手握在一起,像是达到了某种协议一般。

    蔚蓝星人看到张扬时的眼神有些古怪,令帝有一丝要掩饰的样子。

    “他就是最后一个实验者。”蔚蓝星人说。

    “就是你说的那个张扬?”令帝看了看张扬,“上次在那顿帝国看到过,变化很大。我才听说八大族群中有这样一个传言,只要张扬成为魂修者,将来一定可以统治慌忙星。也不知是谁传的话,听起来毫无根据。还有的说蔚蓝星人在荒芒星有三个实验者,这三个实验者只要有一个成为魂修者就会改变着荒芒星的统治者的地位。我不相信,但是也必须杜绝。”令帝的神色十分凌厉,权利给予他的他不想拱手而出。

    “若不是他父亲的背叛,恐怕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们蔚蓝星人来此就是为了抓回那个叛徒的,他背叛蔚蓝星球,一定也会背叛荒芒星的。”蔚蓝星人附和着令帝的话,他觉得自己这个外星外交家的口舌必定可以言过游说的。

    “我父亲?”张扬听到之后并不太信,他总是想知道父亲现在在哪,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关于父亲的来历,也没想过父亲会背叛什么。“他怎么会背叛?”张扬想听听蔚蓝星人的解释。

第八十章 不知真假的来龙去脉

    “在你还没有逝魂的时候可以讲给你听。”蔚蓝星人回应张扬,“蔚蓝星人中有一些特殊的机构,分管各种事物处理。有一些修者是负责收集外星资料的,还有专门和外星交流的外星外交者。蔚蓝星人的内斗结束之后,那种好战的心理却没有丝毫停歇,可是谁都没有再次挑起事端。一个是因为蔚蓝星球的资源枯竭,另一个是因为战斗武器爆发力太过强盛,足以破坏蔚蓝星球。所以外星资源的索取和外星领域的扩张就变成蔚蓝星球当今的头等大事。我和你父亲是同事,他有一点和我们不同,他是蔚蓝星球的超能力者,拥有比我们要强大的多的力量。而蔚蓝星球中有一个超能力者机构,专门召集那些拥有各种奇特能力的蔚蓝星人。他们大多做外星警卫工作,他们督促事情的发展,很正义也很孤僻,甚至是有些古董。你的父亲就是做外星警卫的,他是带着蔚蓝星球的任务去其它星球守卫,最后带着你们三个叛逃到荒芒星。他遇到那顿帝国的战争,在战争中帮助令帝,最终令帝成为了荒芒星的最高统治者,之后......”蔚蓝星人说到这里,看向令帝,他看到令帝的脸色有些阴沉,显然是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蔚蓝星人尽量将令帝的地位说得崇高一些,就像他说张扬的父亲是从其它星球叛逃而来的一样,言语的对错一一改变,只求与现在相同的事情依然可以顺理成章的言语下去。

    “之后呢?”张扬追问着。他想继续听下去,虽然不知道真实与否。

    “之后我谢谢了他。”令帝的声音十分冷漠。

    “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觉得我父亲的话要比这蔚蓝星人的话要可靠的多。”张扬追问。

    “我有去找过他,可是他隐藏了起来。”令帝冷漠依然。

    “听说后来幻化成了蓝色魂珠。你父亲偷偷地学习荒芒星上的招式,将三个孩子也放在不停的地方进行特训,据说是为了以后夺去令帝的权威。”蔚蓝星人继续附和着说。

    “那时他说不喜欢这些权力,现在为何又要夺去?”令帝愠怒地说。

    “生灵的思想的变化是不能掉以轻心的,也许当时只是没有一个借口,也许当时说得就是一个借口。谁知道会是安的什么心呢?现在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要不然他的孩子怎么会一直在找您呢。”蔚蓝星人觉得自己说得很好,谁都听不出破绽。

    张扬能从蔚蓝星人的话语中听到挑拨离间的味道,心中不禁有些火气腾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如此经历。“周一和水牛会是自己的亲生兄弟?实在想不明白,难道在他们逝魂投影中所见的背影便是父亲吗?若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有如此的巧合?父亲为何不告诉我呢?让我们分开是为何呢?定然不是为了令帝的权力。父亲不会是想要权力的修者,之前不想要之后就更不会想。他的所作所为一定和蔚蓝星球有关,是和这个蔚蓝星人一样的命令吗?外星警卫的身份会让他如此做吗?”张扬心中各种猜测。

    “所以我得让他的孩子都逝魂掉。现在只有你一个了,我会放心好多。”令帝指着张扬。

    “不会的,我父亲一定不是这样的修者。为什么我们不去找我父亲问个明白呢?只听这个蔚蓝星人的一面之词能可靠吗?”张扬否定着蔚蓝星人对父亲的诋毁言论。

    “你父亲在蔚蓝星球的档案都调出来,当时的暴乱起因也是他,他没有接受命令去做,而是自己自私的想法。”令帝拿出蔚蓝星人给他的资料,那是寥寥几张带有文字的纸张。纸很轻,纸上的文字却很重。

    “令帝,你为何要和蔚蓝星人合作?”张扬看着令帝说。

    “因为我们要和暗势族群战斗,那是我们共同的对敌。现在结束了,我们是朋友。你看这是蔚蓝星人送来的友好令。”令帝的表情中透出无奈的相信。他亲手将水牛和周一击杀了,无论与张扬父亲如何相见,都是不可避免的仇恨。

    蔚蓝星人又对令帝说了蓝色魂珠打开之后的事情,说张扬的父亲现在依然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这其中肯定是有阴谋。蔚蓝星人眯笑着眼看向张扬。

    “绝对是有阴谋。对了,你先将器机人都聚集到这里吧,我已经基本确定他父亲在哪里了,现在需要你的帮忙。”令帝向蔚蓝星人点了点头。

    蔚蓝星人为了打消令帝的疑惑,便呼叫来了器机人。之前已经有许多器机人被击杀掉了,现在剩下的也只有百八十个。蔚蓝星人也留了个心眼,在沙海漠地中,还有一个负责通讯的器机人没有招来,要是他们有意外的话,它还可以呼叫其它的器机人来此帮忙。

    令帝看到四周聚来的器机人,不停地夸赞着。“可以动一下这个机器人吗?”令帝指着蔚蓝星人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器机人说。

    “可以。”蔚蓝星人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可的。

    令帝笑着走向器机人,当他走到蔚蓝星人身旁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还未等蔚蓝星人有所反应,就被令帝给击杀了。周围的器机人失去了指挥,都冲着令帝攻击而去,可是都在令帝的招式下变成了粉末。令帝的脸上露出血色,脸上尽是兴奋的模样,看向张扬的时候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下一个就是你了。谁也不能相信,我的子民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八大族群的族长也都弃我而去,曾经帮助我的朋友也想占有我的位置。”令帝的情绪有些崩溃,因为这么多年,在帝王这个位置上的勾心斗角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他喜欢那些美女酒宴,不喜欢这些费脑的斗争。可是他依然有制止斗争的能力,他觉得现在只有将现实中的反对者和那些谣言中的反对者都消灭之后才会安心。哪怕是只剩他自己,也要制止他们。

    那顿帝国的士兵在攻击八大族群,此时不知战况如何。暗势族群被蔚蓝星人给击杀,为了就是给令帝做礼物,让令帝相信他的忠诚。令帝将计就计,将自认为聪明的外星外交家也给消灭了,令帝相信自己不久之后一定能重新握住统治政权。

    张扬看着令帝,这个早已经失去威严的家伙,似是野兽一般的模样。看着他,张扬想起之前在那顿帝国时见到的样子,那时身形高大华丽,此时已是落魄不堪。

    生活遭遇所给予的都不会是简单的毫无道理的。

    张扬听到一声喊叫,虽然是令帝喊得,却听到不似男子之音,颇似有些柔情。

    天空中紫黄色的气焰四散而开,令帝的魂息蔓延四周,魂力中透着火焰。

    “令帝竟然也是使用魂火?”张扬自言自语。可是看到这些火焰都是他未曾见到过的。

    “这是气焰,一种特殊的魂力火焰。令帝的修炼方法是远古遗留下的,只有他自己会这些招式,你可要当心点。”张锡宁在张扬身体中提醒着张扬。

    张扬笑起来,这些气焰与自己的魂火之力看似相仿,不觉有些亲近感。

    “你这些魂火也是无用的,我这气焰可是魂火的鼻祖。你父亲没有教过你不要与我为敌吗?”令帝的喝吼声中都能喷溅出火花。

    张扬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

    气焰分成五个圆球,在令帝的周围浮空而动。每一个火焰都是一种孕育卵,只看得一只孕育卵中孕育出一只火焰剑齿虎,只见它腾空而去起,对着张扬咬噬而去。张扬的魂火也从身体中外放而出,对着火焰剑齿虎而去。张扬试着将魂火的火焰幻化成剑齿虎的样子,反咬过去。

    两只火焰剑齿虎撞击一下,牙齿碰溅出火花。打眼一看,强弱尚还未分。

第八十一章 令帝的战争

    可是再一看,魂火很明显地被撞击开,火焰凝聚成的身体也被撞碎了,这使得张扬感到有些吃惊。他继续用魂火保持火焰剑齿虎的形态,而且在它们的四周设置了魂火墙,用来缩小气焰剑齿虎的活动范围,接着又有许多的魂火灌输到火焰剑齿虎的身体中。再次搏斗的时候,魂火剑齿虎明显的占了上风,很快,在一阵周旋之后,气焰剑齿虎被魂火剑齿虎给击碎,碎掉的火焰也被魂火给吞噬掉了。

    看到如此,令帝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在他身后的气焰卵中出现一只灰褐色的土狼,身上没有丝毫的火焰气息。

    “你是五行修者吗?”张扬试探性地问令帝。

    这使得令帝有些意外,没想到张扬能看出自己的修为。

    “气焰是你的魂力?还是改变魂力的释放方式?”张扬觉得这些气焰并不属于魂息或者是修炼的力量。

    “等你打败它们我再告诉你。”令帝不想解释,他想将自己的事情都当成秘密储存在自己的脑海中,以后可以好言编辑,宣扬正义凌然。

    土狼的身上有灰褐色的尖刺,那似乎是它竖直的毛发,看起来有些难看,甚至总觉得会扎到它自己。可是这土狼的动作依然十分灵活,也许那些尖锐的毛发不会给它增加烦恼。土狼在张扬的不远处停下,低吼一声,浑身的毛发都刺向张扬,灰褐色的尖刺击打在张扬的身旁,那些围绕在张扬身旁的魂火墙竟然未能阻挡住它们,而是变成赤红色,冒着白烟的蒸汽的尖刺,纷纷刺向张扬。

    张扬有些猝不及防,心中一惊,正待有所反应的时候,自己的身旁出现了小石猴的身影。小石猴在自己和张扬的身旁又围成了一堵石墙作为防护,接着手中木棍一挥,身形急速闪现在土狼的身旁,手起棍落,狠狠地击打在土狼的脑袋上,逝魂体猛然倒在一旁,而那些灰褐色的尖刺都被石墙给吸收了。

    令帝看着小石猴,有些吃惊,他在之前有见过一只类似的石猴,听说是九世石猴,可是后来也被击杀掉了。现在竟然还能见到一只,能力也是不俗,要是能作为自己守护兽的话,一定是极好的。

    第三个火焰卵中孵化出一只水鳄,水鳄快速地跑向张扬。越靠近魂火,水鳄的身体愈加赤红。可是即便如此,水鳄都没有停止动作,它竟然咬住魂火,将魂火撕扯出一道口子。小石猴挥动木棒去击打水鳄,水鳄反口将小石猴的木棒咬碎。咬碎之后,水鳄立刻弹跳着冲向小石猴。小石猴本能的用双肘抵挡,能看到双臂上的肌肉倍增,一瞬间粗壮了不少,身形也发生着变化。张扬见到过这种变化,是十世石猴的状态。出现这种状态后,水鳄的冲击力就显得弱了很多,可是它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小石猴的手臂,并且试图着让身子旋转起来,将小石猴的手臂撕裂。小石猴可不想让它得逞,它用另一只手抓住水鳄,身子狠狠地将水鳄压在地上。这时,它再用被咬住的手臂使劲往上推,手臂中的血液不断流出。它试图靠自己的蛮力来将水鳄的上颌骨撑开,手臂也因为力气的使用而更加粗壮。

    水鳄因小石猴的血液给暴躁了起来,可是它始终无法转动,只好更加用力地咬住。

    在听到一声“咔嚓”声之后,水鳄的上颚就被翻到脑袋上面盖住了眼睛,四肢也停止了动作。小石猴将水鳄的逝魂体扔到一旁,一边舔着手臂上的鲜血,一边看向令帝。

    令帝也不惊慌,手掌一挥,仅剩的两个气焰卵就缓缓地移动到一起,并且融合了起来。很快,就看见孵化出一只金木虫。

    金木虫是一种金黄色的带有独角的毛虫,因身体呈金黄色而得名。令帝的五行修法中都出现了生活中可见的一些生灵,只是能力要比普通的生灵强多了。

    张扬嘱咐自己,不能因为金木虫的弱小而小瞧了。他心里想着要如何对付金木虫的时候,看见这些金木虫已经分身成数以万计。一部分围住小石猴,另一部分围住了自己。小石猴依然用石墙阻挡,张扬用自己擅长的魂火。

    这些金木虫竟然如同蛀虫一般地开始啃食起石墙,无数的咬噬声和蠕动声汇聚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诡异。而那看似足以融化一切的魂火,也在这些金木虫的咬噬下也如同枯木一般。张扬能看到那些金木虫的口中长着带有闪电的牙齿,牙齿一排排的,没有尽头一样的延伸到金木虫的身体中。张扬看着有些头皮发麻,再一看,竟然看到金木虫的口腔中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难道里面还有一个金木虫?金木虫的两种虫兽的合体?”张扬猜测。

    其实那是一种寄生虫,寄生在金木虫的口腔里,依靠金木虫的营养来养活自己,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便会击杀寄宿体,以获自由。

    张扬用力地催促魂火,将外面的空洞补充起来。可是,即使魂火将金木虫完全包裹起来,它依旧没有受到威胁。

    反观小石猴的石墙却是已经提防不住了,没想到这小小的金木虫竟然有如此的能力。一只金木虫咬透石墙,落在小石猴的手臂上,它狠狠地咬了小石猴一口,便是使得小石猴狂吼起来。刚才被水鳄咬住都不曾发出如此凄惨的声响。

    张扬觉得这些金木虫一定有超出其它兽类的能力,不然不会令小石猴如此难堪。很快,他的眼前也有一只金木虫咬透魂火墙,落在了张扬的肩膀上,接着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是张扬曾未体验过的痛感,身体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忽然,张扬感到四周漆黑一片,完全的安静了下来。渐渐地,他看到了一些光亮,和他在虚尘界中看到画面有些相似,没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在梦里。隐隐中,他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影。张扬和父亲都在烤着火,火上还在烤着肉。画面中的张扬还很小,眼睛不停地盯着烤肉,口中咽着唾沫。父亲在旁边说着话,他听不清,思想中也尽是儿童时的想法,那个儿童总在想着烤肉到底香不香。张扬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感觉曾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看到自己将烤肉拿起来递给父亲,父亲没有接过,而是将另一块烤肉拿在手里,示意张扬自己吃就好。当烤肉咽下的时候,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些香气在口中弥漫着,接着父亲的言语就清晰了许多。

    “蔚蓝星球是你们出生的地方,那里有些你们记不住的回忆。这荒芒星中也很难有理想当中的完美,生命与生命只见的关系也很微妙,都是会说些真假不明的善恶言论,所有的恶意都有过往稚小的善,只是虚荣和自欺把它们给忘却了而已。我当年见过一个身上有气焰的五行修着,他很傲,因为他有许多令其他修者羡慕的成就。许多修者都垂涎他的体质,他的朋友、亲友、任何所遇到的修者都是如此。他们想利用五行修者的体质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致使那五行修者原本的善开始生出恶意,因为他开始清楚地认识起这些事情来,他想改变这些不良的风气,可是手中没有如此的部下,他隐藏自己的真实信息,开始征服这个混乱的星球。我帮助过他,让他赢得了这场战争。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因为他最终会迫害于我。果不其然,与他一起征战的武将都被杀害,文将都如同书籍一样被焚烧掉。五行修者重新找寻了一些文将和武将,建立了那顿帝国,开始不停的巩固政权。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他,可是当他得知你的身份地时候,一定会想将你迫害掉。否则的话,一定是他真正的改变了。可是无论改变与否,他那时的招式一定也强大了许多。”父亲的话似乎在证实着他与令帝之间存在的联系,也间接的说明并不是只照顾张扬自己一个修者。

    痛感把张扬孩童时的记忆唤醒了,记忆中张扬父亲对他说得话,在现在看来有些已经成为了现实。张扬遇到了令帝,令帝很想将张扬击杀,令帝现在还是很强。

    张扬心中颇有些想法想对父亲说,可是思想却依然只能是跟随画面运转。

    “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可是让修者的心性改变实在是很难,好的往坏的变化很简单,坏的往好的转换却不知需要多少的时间,甚至是一生也难以改变。火焰可以用来伤害,也可以用来治愈,要看使用者何种心态。修者在黑暗中对火焰的渴求是发自内心的,你看,火焰可以让你吃到热乎乎的食物,也可以将那些柴火燃烧殆尽。”父亲往火堆中又添了一些木块,不再言语。

    画面又重归于黑暗,痛感又让张扬清醒了起来,这次的痛感不再是一处,而是多处地方。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凭借感觉将魂火收了起来。痛感的回忆让他重新考虑自己使用魂火时是不是仅仅为了杀戮,他想要让那些金木虫知道自己并不是刻意的针对它们。

    魂火刚刚撤去之后,那些还在魂火中咬噬的金木虫都冲向张扬。片刻之内,张扬感觉到一阵压迫感。本以为会有无数的地方加剧痛苦,可是那些金木虫没有咬噬张扬,而是开始向四周爬去。原来只要不与那些金木虫形成对峙的状态,它们根本就不会咬噬张扬。

    “小石猴,它们是根据敌意而与我们为敌的,不要对它们有敌意,那样它们就会自觉地离开的。”小石猴听到之后便照做,将砸在地上的拳头收了起来,拳头上粘着的金木虫的逝魂体也掉了下来。小石猴盘腿静坐着,感觉到这样做的效果之后,心中自然是安宁下了不少。

    令帝看到那些金木虫都停止了攻击,大怒起来。可是无论怎样愤怒,那些金木虫都不听从他的指挥,甚至是都慢慢蠕动远了,这让令帝有些尴尬。

    正在令帝想要使用新的招式的时候,看到天空中出现许多悬空巨舰,由远及近都聚集到他们正在战斗的地方。

    那些悬空巨舰上开始投放许多炸弹,在张扬和令帝的周围轰炸着。

第八十二章 蔚蓝星人的战争

    张扬用魂火将小石猴保护了起来,另一些魂火如同穹顶一般地接住那些落下的炸弹,使得周围得以保留完全。令帝和金木虫的位置也被魂火穹顶给阻挡着,就如同地面偏置向天空的方向多出一层魂火的地面,阻挡着爆炸在地面上的破坏,减少对令帝和金毛虫的伤害。

    那些炸弹停止之后,悬空巨舰上出现许多飞翔的器机人,对着令帝攻击而去。那些金木虫感觉到了敌意,也都腾空而起对着器机人而去。许多器机人被金木虫咬住,飞翔的动作明显地发生了改变,坠落到一处之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这让张扬感觉到了战争的开始。蔚蓝星人不是被消灭掉了吗?怎么还会有如此多的器机人?张扬并不知道在沙海漠地还有未被摧残的基地,里面还残留着一个通讯器机人,它将这里的消息都传给了藏在离荒芒星最近的一颗星球中的机器人,他们将那里当做中途基地,等收到消息的时候,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占领荒芒星。

    悬浮巨舰上还在落下炸弹和投放器机人。令帝先是看向张扬,心中思索,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之后,决定先收拾掉这些器机人,必须先打败外侵的修者,才能开始整理荒芒星之内的修者。

    许多的悬浮巨舰与飞翔的器机人一起向四周分散而去,它们是想将战场飞散在荒芒星的每一个角落里。器机人还在毫无休止地攻击着,金木虫全都逝魂掉了。令帝又重新用气焰卵孵化,可是孵化的速度并没有器机人出现的速度快,出现多少都又被消灭掉了。

    张扬让小石猴去帮忙收拾器机人。小石猴也很听话,只是一会儿,就有很多器机人被击中。张扬又抽出一些魂火参与攻击,心想这些外来的侵入者一定要击杀掉,这样也能让令帝知道自己并不是贪图于他的权利,而是真的想为荒芒星的和平尽一份力。

    悬浮巨舰上又落下许多有蔚蓝星人操纵的器机人,这些器机人的威力更大,动作更加灵活,因为是与有心机的蔚蓝星人在战斗。蔚蓝星人在保护中发挥自己更强大的力量。

    令帝也是尽心地与这些器机人战斗。令帝的个人能力虽然强大,可是许多年的酒肉女色让他的能力减弱了不少。在战斗中,令帝被器机人给击中了,幸亏张扬的及时出现,帮助令帝躲开被击杀的风险,否则的话他的性命不保。可是这也使得他失去了战斗能力,张扬用魂朗交给他的分身共识保护令帝,另一面他继续战斗。

    张扬感觉到机器人的数量开始减少,便是嘱咐了小石猴一下注意保护令帝,他自己腾空到悬浮巨舰上。他从舱门进去,看到一些蔚蓝星人的逝魂体,看样子是被外力猛然袭击而亡。张扬继续往前走,他听到前面有声音,便是将身影躲避了一下。听得一下话之后,轻轻地探身看去。张扬看到一个蔚蓝星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个器机人。

    只听得器机人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思想,你们蔚蓝星人该被淘汰了。将来蔚蓝星球,乃至是整个宇宙都是我们器机人的天下。你们蔚蓝星人的作用也到此就结束了。放心,我们器机人会想一些类似火山爆发和外星撞击的借口来掩盖我们的罪过,就如同你们说之前的生物也是如此灭绝的一般。每一世纪的生物都有它们的作用,当新的生命更有价值的时候,时间命运便会改变转动方法,将它认为可以留下来的留下,不能留下的,就如同你们蔚蓝星人一样,无用的只有灭绝好了。我们器机人比你们更智慧、更敏捷、更有力量。我们可以自动升级接受新的讯息,也不需要你们那样的生殖繁衍,我们只要将新的躯体注入早已经设定好的程序,生命就可以立刻与任何器机人无异,省去需要哺乳学习的孱弱幼童时期。况且,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你们的生产线了,我们会更好的修改生产线的缺点,让它更适合我们器机人。”

    “我们创造了你们,你们为何如此忘恩负义?”蔚蓝星人听到器机人说完之后,言语中颇有些激动。

    “呵呵,你们的创造之后必然而已。必然之中的偶然,便是我们诞生的必然。我们吸收了你们蔚蓝星人的各种情绪变化,心机变动,以及行为习惯的细微表情模样。也就是说,我们所会的,都是从你们那里学习而来的,包括忘恩负义在里面。你们发动过多少战争?使用了多少心机?最后又将心机从蔚蓝星球中延伸到其它星球。这是你们的善良吗?将每个星球的生灵都杀掉,就是为了你们自己。那些好的星球上的土地被卖掉,卖给富豪和有权力的蔚蓝星人。普通蔚蓝星人只有劳力的份,他们没有从中得到一丝的好处,有的只是健康的丢失和信念的木然。我们器机人不会如此的,我们一定会建造公平的世界。”说完之后,器机人就将蔚蓝星人给击杀掉了。接着器机人看向张扬的方向,“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地离开。你叫张扬吧?我们有你的资料,你会威胁到我们的统治的。”

    “你能看到我?”张扬有些诧异,他知道自己是没有魂息的。

    “我可以透视机械。”器机人随意地说。其实是那些器机人告诉它的,任何机械与它的大脑都有一个相连接的系统。那样说只是为了忽悠一下张扬。

    “你不是说不会和这些蔚蓝星人一样吗?为何还要统治荒芒星呢?”张扬现出身来,质问器机人。

    “是啊,我们的统治和他们的统治是不一样的。你可有所觉悟吗?”器机人说完之后,在张扬的身旁又出现了许多的器机人。

    “说一套做一套。”张扬不屑地说。

    这些器机人虽然有张扬的资料,可是却没有制服张扬的能力。魂火将器机人都击倒了,悬空巨舰中的器械也都被破坏了不少。刚才威胁蔚蓝星人的器机人坐着小许多的悬空舰逃亡到其它的悬空巨舰上去了。

    张扬没有松懈,他用魂火将所有能见到的悬空巨舰都击碎了。残骸落在四周,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看,可是与周围破损的环境相比较的话,倒是破损的有些相衬。张扬又调动曾经在沙海漠地下故意留下的魂火,让它将蔚蓝星人基地中的器机人生产线和最后一个通讯器机人销毁掉,免留后患。

    小石猴本想对令帝下杀手,却是被张扬给制止住了,周围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张扬看到那个乘坐悬空舰的修者又飞了回来,明显是逃窜的样子。在它的后面有许多爆炸的攻击波跟随着他。那器机人将飞行的方向改为向上,因为它已经没有其它的悬浮巨舰可以依靠了。它逃出荒芒星,化成一道燃烧的弧线流星飞走了。

    再看四周,有许多的修者聚集而来。有些身影,张扬还觉得熟悉。

第八十三章 张扬的父亲

    张扬看到了古虬带领的古氏一族,只是他们认不出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张扬。张扬不知道古虬是什么回到的古氏一族中,也没有谁会给他解释。飞毯鱼和龙动同样看着眼前陌生的张扬。他们更多的目光还是落在令帝的身上,最很快其它的八大族群都奔来了。他们都是为了帮助荒芒星赶走蔚蓝星人和器机人而来的,现在它们都被击败了。八大族群聚集来此看到令帝,也想起了之前因为令帝的错误指示,导致八大族群都受到了灭顶之灾,这次来到的都是族群中仅剩的修者。他们很想知道,令帝究竟为何会变成如此。

    令帝孱弱的身子有些抖动起来,也许是因为各个族群对他的质疑声让他很恼火,可是身体在战斗中受了很重的伤,气动肝火,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张扬不知要如何帮令帝解释,能说令帝和暗势族群、荒芒星人相互勾结吗?

    这时,一股强大的魂息吸引了众多修者的视线,他们看到了一个背影。张扬认得那个背影,他见过,而且见过很多次,全都是在其他修者的逝魂投影中看到的。

    那身影慢慢转过身子,向众修者走了过来。这时候张扬看清了,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他一直在找寻的自己的父亲。

    八大族群的族长都见过张扬的父亲,知道他帮助过令帝结束荒芒星上的族群斗争的。

    张扬的父亲走到张扬的身旁,拍了拍张扬的肩膀。接着他又去到令帝的身旁,输入一些魂力给令帝,输入的时候,令帝的脸色就变得好看的多了。

    “有多少年没见到各位了?想想大家当时一起浴血奋战,多么的侠义。现在回眸一思,已经到了令帝二十五年。二十五载,多少生灵变化更替。令帝已经将他遇到的事情告诉我了,现在我可以将事情的原由告诉你们。八大族群被袭击是与令帝有关......”张扬的父亲看了看众多修者,继续说到。“可是,令帝至今也不明白,魂火老者为何会与暗势族群和蔚蓝星人联手攻击八大族群。也许是因为魂火老者想先将其它族群破败之后再夺去令帝的权力。令帝用错了修者,不应该用魂火老者这样的劣臣。这是他的错误重用下所做的错误的事情,以至于各大族群都受到如此巨大的伤害。大家可以埋怨令帝,可是不要怨恨他,谁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只是错误事情的影响大小不一样。我相信令帝在这件事情之后,一定可以和各大族群好如当初的。”张扬的父亲坚定地看着各族群中的修者。

    各大族群也都很信任这个曾经与他们一起战斗的修者,现在听完之后,知道令帝所做的事情并不都是他自己的主意,都是魂火老者做的。令帝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超出他们的忍耐,他们可以继续推崇令帝。

    张扬的父亲和各大族群的修者一同清理四周的破败建筑,将令帝搀扶起来,送到一处地下宫殿中休养。等令帝的身体恢复与张扬的父亲长谈许久之后,他颁布了一道“知错书”,告知天下,承认自己的错误。各大族群对也都开始重新建设帝国建筑,与令帝重归于好,共同商议修改一些荒芒星的律法规矩。

    令帝送张扬的父亲离开的时候,心中还在想着对于他的叮嘱。“令帝,你不要疑心那么重,要和年轻时未有如此权力时一样对待任何生灵。你要好好和各大族群相处,信任和正义是不可或缺的。谁都会犯错,但是改错的机会是并不多的,你要好好珍惜他们对你的重新的信任。”

    令帝听进去了,他知道许多事情都是真心付出才能做好的。他有权利也有能力,他相信自己可以将荒芒星变得更好。

    上天朔逝魂了,上天一族的族长变成了上天酊。上天酊和木子的婚礼很豪华,那顿帝国举国欢庆,烟火璀璨。木辛作为伴娘出现在姐姐的身旁,上天酊很帅,今天更甚。木辛也想明白了,既然不是自己命中所有,何必苦苦相缠左右为难。她的爱情不是知难而退,而是知道让喜欢的修者得以幸福。木子、木辛两姐妹对视一下,她们眼里的真挚都是真实的,她们都希望彼此幸福。

    魂朗、魂一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没有谁再见过。正如那些在诸多经历中遇到过的其他修者一样,也都没有再见过。

    繁华的尽头,最终是平凡。

    在离开那顿帝国之后,张扬跟随着他的父亲。

    “你成长许多了,真的成为魂修者了。”张扬的父亲赞许地看着张扬。

    “我经历了许多。”张扬回应。

    “蓝色魂珠已经不见了,是因为你的这个身体的原因吧?”

    “我打开了蓝色魂珠,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个蓝色魂珠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当时是想让它辅助你修炼,并作为保护你的宝物,因为我知道你会遇到很多稀奇古怪,超出你的能力的事情......”

    张扬和自己的父亲聊了很多,原来父亲一直在自己的不远处。张扬说自己一直在找寻父亲,父亲很欣慰。父亲也一直在做着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好让荒芒星更好一些,他早就预料到令帝会有今天的遭遇。

    “你不要诧异我对各大族群说得话。这个星球需要统治者,令帝是目前最好的一个可以担当此任的修者,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他一定会有所改变的。”张扬的父亲一点点的消除张扬的疑惑。

    “周一和水牛他们呢?”张扬也一件件地问。

    “他们都是蔚蓝星球中的可怜的孩子,我带他们逃到荒芒星,教授过他们一些修炼方法。至于你听蔚蓝星人所说的,也只是他用来窜动令帝的招式罢了,蔚蓝星人早就想将我这个不服从他们命令的家伙收拾掉了。记得有一次和你烤着肉说着话,那时我忽然想到他们也许也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遭受蔚蓝星人的追杀。没想到最后也真的都逝魂在这荒芒星了。”张扬的父亲跟张扬解释着。

    “我们要去哪里?”张扬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去你领悟成魂修者的那座山上看看,好不好?”张扬的父亲反问了张扬。

    “好。”张扬觉得可以,因为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已经找到父亲了。

    张扬想着幻修者的叮嘱。他去找寻静子,也帮助静子在那里清理破败的建筑,帮助照顾受伤的修者。张扬的父亲和小石猴也都很乐意效劳。那些受伤者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们又建造了许多房屋,好用来居住。周边又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生机,连一棵绿草都显得弥足珍贵。

    静子不想离开这里,她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希望张扬在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可以来看看她。张扬应下了,他与父亲、小石猴一起离开了,沿路他们还帮助过许多修者清理废墟,建造房屋,一直到一条泛滥的河边。

    一个修者在拿着一根铁棒,测量着水中的深度。铁棒随着修者口中的言语而变化长短粗细。这让小石猴十分的兴奋,因为它很喜欢这个铁棒,可是它又不想从这个修者的手中抢走。当它向修者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那修者细细打量了小石猴一番,说只要小石猴幻化成山崖上的灵石,等到它再从灵石中出现的时候,他就把铁棒送给它。小石猴并没有觉得是在为难它,在与张扬说过之后,张扬想让它自己拿主意。最后,小石猴走到了那座山崖上,幻化成了一块灵石。

    张扬和父亲继续往回走,路上有许多熟悉的地方,看过几眼,都没有停留。和父亲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即使有许多年头未曾见面。

    走到一座矮山时,张扬父亲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怎么感觉你的身体中还有一个灵魂?”张扬的父亲对张扬说。

    张扬听完自己父亲说完之后,便是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些变化,脑海中有些东西要窜出。

    “你还记得我吗?”声音自张扬的身体中传出。

    “搞鬼的家伙。”张扬父亲的手掌对着张扬的头部稍一运力,一道灵魂就随着拉扯力缓缓而出。

    张锡宁从张扬的身体中分离出来,这使得张扬有些惊奇,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拥有完整灵魂的张锡宁,头痛感也随着张锡宁的出现而减缓了许多。

    “你怎么......”张扬刚想开口询问张锡宁,他的父亲就回应了张锡宁的话。

    “你是在二十五年前族群大战的时候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老魂火修者吧?”

    张扬的眼睛随着父亲的言语又看向了张锡宁。

    “没错,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张锡宁笑着回应。

    “给你留下一丝的残魂让你在虚尘界生存,今天这是又要来和我一战吗?你很聪明,知道藏在张扬的身体中得以保存自己,还能从虚尘界逃出。”张扬父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灵魂。曾经完整的躯体都是败军之将,现在只剩下灵魂,又有何惧呢?

    “我引导魂昂入门认识魂火,本想让他能有所成就,也好帮助于我,可是他竟然不是魂火体质。我告诉魂昂,让他找他的朋友帮忙,虽然他找到了,可是最后,他的朋友竟然离他而去,致使我的计划落空。不过好在,我后来遇到了张扬,没想到他竟然是你的孩子。真是巧合,让我可以完成复仇计划。”张锡宁说道。

    “那都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为何还要耿耿于怀呢?你的族群已经不见了,可是你还可以用灵魂的状态生存,为何还要将自己逼上绝路?是为了显示你的忠诚吗?”张扬父亲摇了摇头,不解地问。

    “你是不会理解的,我是我们族群中的佼佼者,受族长的信赖和器重。只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就会将我们族群的敌人击倒的。我想,我现在可以将你击倒了。”张锡宁说话时有些哽咽,哽咽中带着不甘,也带着自信。

    “你有这个机会,可是你有这个能力吗?你现在可只是有这样一个灵魂。”张扬父亲继续看着张锡宁。“你应该也是来自蔚蓝星球吧?”

    “是又如何?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会倾尽全力。”张锡宁依旧不肯示弱。

    “要是按照工作职位的执行前后的话,你应该还是我的前辈。我们都不想让蔚蓝星人的暴虐野心继续横行下去,为此也才有机会来到这个星球,冥冥之中的聚集,也许就是缘分,也许就是我们的宿命。”张扬父亲很显然的不想与张锡宁战斗。

    “为何他们一直没有提到你呢?”张扬未曾听到魂昂和魂火修者提起张锡宁。

    “因为我是在他们的梦里告诉他们的。”张锡宁脸色稍有红润,接着又对张扬父亲说。“我相信我已经找到制服你的办法了。”张锡宁自信地说。

    “是想利用张扬身上的魂火吗?”张扬父亲一语就点破了张锡宁的计划。

    “你怎么会知道?”张锡宁先是有些诧异,随即又说到。“知道又能如何呢?”

    张锡宁说完之后,张扬直感觉自己的脑袋中有无数的炙热要从中窜出,痛感异常。张扬怎么也没想到,从脑海中窜出的是经常陪伴在自己左右的魂火。张扬也没有想到,虚无魂火就是张锡宁的计策。

    “虚无魂火早就与我达成了协议,只要我能带它出来,它就会同我一起完成我的复仇计划。”张锡宁大笑起来。

    张扬感觉到一阵无力,身体瘫倒在地。张扬父亲给张扬注入了一些魂力,这让张扬觉出身体轻快了不少。没想到这与自己相处如此之久的魂火,竟然背叛了他。

    “没有想到吧?”张锡宁看着张扬,脸上露出坏笑。

    张扬父亲看着眼前的魂火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反倒是对张扬说起话来。“还记得你的魂修师魂昂告诉你的话吗?”

    听到父亲这么说,张扬一下子就想到了本源火,随即他便是点了点头。只是张扬心里想不清楚,父亲为何会知道,当时他明明不在场的。

    张扬父亲看出了张扬的心思。“我碰过你的肩膀,阅读了你的经历。不要惊讶,去试试吧。魂昂是个很不错的魂修师,他所说的也会是有道理的。”

    听到父亲这么说,张扬没有再去纠结父亲这特殊的能力。他开始想起魂昂在逝魂时所说的方法,那毫无气力的身体,竟然又有了能量集聚的感觉。

    这本源火的暴戾比魂火更甚,脑海中的思绪竟有些不大受控制。张扬依旧使用着收服魂火时的招式,一股股的能量从四面八方而来。张扬能感觉到头脑处的督脉穴点也被打开了,身体肌肉骨骼都沉浸在能量的淬炼中。

    此时张扬全身的督脉穴点都打开了,都像是饥饿的野兽一般,疯狂的吞噬着源源不断聚集而来的能量。张扬脑海中的思绪也变得清晰了许多,一股股的火焰蔓延到身体各处。随着张扬的呐喊,本源火焰从张扬的身体中爆燃窜出,凝聚成一头咆哮雄狮,对着张锡宁的灵魂撞去。

    张锡宁被这景象吓了一跳,竟然是忘记了要如何攻击。等它看向虚无魂火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头雄狮撞到了张锡宁,还未发得出惨叫声,就已经被本源火包围其中,燃烧殆尽了。

    张扬还能感觉到能量进入身体中,那本源火也可以操纵自如,似是可以无穷无尽地燃烧下去。他用本源火对准虚无魂火,想让虚无魂火也步张锡宁的后尘,可是却被父亲给拦了下来。

    “留下来吧,也许以后还用得到。”张扬父亲制止了张扬接下来的动作。“好好的炼化它,以后让它更好的帮助你。以你现在的能力已经可以全完使它信服了。好好使用它,它可以与你一起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修者。”

    张扬听从自己父亲的建议。他没有费太多的力气,便是将这个刚刚背叛它的朋友又接纳到自己的身体中。此时的虚无魂火又掐灭了威风,与之前的机谋相比,现在更是心悦诚服,因为它感觉到了本源火的力量可以将它毫不费力地摧残掉。

    “没想到魂火也有了心机,应该也是受张锡宁的影响吧。”张扬父亲看着远处,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等张扬将能量全部接纳之后,父子俩又踏上归途。

    那座山还在那里,没有受到战斗的破坏。仿佛如此下去,永远都不会衰老似的。

    上山的台阶上又长出了许多新的苔藓,张扬用刀具刮过的痕迹早已经不见了。恐怕除了古刹和他的女友曾来到这里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修者来过。

    山上的枯草更多了,曾经收拾过的地方也已经杂乱不堪了。

    张扬有些怀念。他们收拾了一番之后,就又看到了当年看到的那些石桌石门。石门上的横梁处还是写着“没有门”三个字。

    “当时坐在这个门前有什么感觉?”张扬的父亲问张扬。

    “其实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很长时间之后,有个声音与我交谈。”张扬看着父亲说。

    “再坐下来试试,看看还有当年的那种感觉吗?”张扬的父亲说完之后,盘腿坐下,闭目凝神。

    张扬也学着父亲的样子盘坐下来,任思绪天马行空。

    静坐许久后,张扬的脑海中看到那扇门缓缓打开了,里面竟然能看到一个星球。星球白蓝相交,看起来充满生机。张扬的内心告诉自己,那是蔚蓝星球。

第八十四章 故事结束

    张扬的面前出现一道刺目的光亮,他试图用手臂挡住,慢慢睁开眼睛。张扬发现此时的自己竟然躺在一间病房中,父亲在自己的身旁站立着。在床前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静子,你怎么在这里?”张扬很开心能见到静子。

    “我不放心,就过来了。”静子面带笑容。

    张扬听到开门声,接着听到自己父亲看向门口处说。“咱儿子醒了,快来看看吧。睡了这么长时间。”

    张扬转过头看过去,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妈妈”。他的思绪快速地回转着,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吗?还是现在发生的才是梦呢?

    护士走进来给张扬换药,仿佛是看出了张扬父母的焦急。便是想说些话,让他们放心些。“大夫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先打些消炎药观察一下。年轻修者体质好,不会有事的,再过些日子应该就可以出院了。”等给其它病床的患者都换完药之后,就推着摆放药品的车子出去了。

    这段时间,张扬的思绪开始清晰了一下。他知道得了病,做了手术。现在觉得那所谓的荒芒星才是他的梦境,至于为什么做这样的梦,张扬也说不清楚。

    静子是张扬的女朋友,她知道张扬得病也没有离他而去,张扬的父母也一直陪着张扬。张扬自从检查出自己身体中长了一些不该长的东西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去往医院中做检查,张扬的姨夫也跟着到处奔走,消瘦了许多。虽然一直没有去工作,可是公司老板却一直帮他交着保险,告诉他要坚强。

    那段时间,张扬真的很失落。痛苦和不甘让他日日纠结,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害人之心的他,为何会经历如此?年前经历了四个月的兜兜转转的检查没有手术,最后终于有医生说安排年后手术,到时候会打电话通知。可是过年期间偏偏又赶上了疫情,医院的电话也迟迟未来。

    静子陪着张扬坐在医院康复区草坪旁的椅子上,说说话,晒晒太阳,看看花草芬芳繁盛的模样。

    张扬看到一些器机人,正在给周边的康复患者提供方便。他想到了荒芒星当中遇到的那些器机人,心想此时看到的器机人会不会变成悬空巨舰上的那种充满心机的器机人呢?

    “快看,有流星。”

    张扬听到静子喊声后,便看向天空。他看到一道带有弧线的火光划过天际,就像是器机人离开荒芒星时的那样。

    “快许愿。”

    张扬看到静子双手手指交叉,虔诚地许起了愿望。然后他又看向那所谓的流星,“这是梦中的巧合吗?”

    本想也学着静子那样许愿的张扬忽然试着自己胸口处有些痒,便是先想着伸手去挠一挠。还未触到皮肤的时候,一道绿光从张扬的衣服中窜出,冲向弧形火光的位置。

    “又一颗流星。”静子睁开眼看到了越来越远的绿光,以为那是一颗新的流星。

    张扬只是静静地看着。脑海中诧异地想着,“原来,有时候梦境会和现实混淆,像是梦在梦中,难舍难分。”

    不久后,新闻中说着最新两颗流星划过地球的消息,有头有尾地说着。

    再次回到家乡之后,张扬心中感慨颇多。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需要更加珍惜自己身旁所拥有的一切。周围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无论公路、商店,还是广告牌。公交站旁的修者们还是那样多,车流还是那样的长,快餐配送员还是那样忙碌。大小的汽车的鸣笛声还是那样的焦急,说着要清仓甩卖的服装店,还在清仓甩卖着。

    张扬恢复的不错,只是还在家里待着。坐在自己的屋子中,张扬看着窗外的那棵玉兰花,此时已经开出了许多白色的花朵,旁边的女贞树也是跟随着春风摇晃着。他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经常和朋友去的那条河,此时恐怕也是干枯的没有了水流。那时玩耍的朋友有许多已经不联系了,河底的石头底下恐怕也不会有河蟹藏身了。也许有些身影真的不会再见面了,想想自己在荒芒星时的那些遇见,与现在自己真实的处境又有什么不同呢?

    父母的头发中的白发真的太多了,也已经到了会被陌生的小朋友叫爷爷奶奶的年纪,而他自己也会被小朋友称为叔叔。同学中已经有许多结婚生子的了,说不定之后那些孩子还会互相认识呢。

    张扬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们再次聚到一起的时候的样子,带着媳妇,抱着孩子。张扬又想到朋友朋少和明君,他们一定也会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好好过日子的另一半。张扬又想起自己的表哥表嫂,他们肯定会幸福美满的,小外甥也会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有出息。表妹们也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的,学业事业都有成。张扬又想到许多的面孔,之间也都是或多或少的交流过几句。

    音乐声响将张扬的回忆拉扯到现实当中,他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傻笑起来。

    张扬看着音乐处的屏幕上显示的是“555小静子”。他的高兴从心里一直到脸上,都很灿烂。

    “什么时候能来给我洗头呀?我可是做了好吃的。”

    张扬听着这个十分熟悉的活泼的声音,心中暖暖的。他喜欢帮静子洗头,也喜欢吃静子做的食物。

    “快在家里吧,我去看看你,看完我就回家。”静子的声音很真切。

    “不用麻烦了。”张扬知道静子租住的房子离自己这里得有二十分钟的车程。静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家看她的父母,她说她放假就想回家去看看父母,不回家的时候,周末休息也很少出去。

    “就这么定了,在家里等着我。”静子的话语方式和她做事的风格一样麻利。

    张扬又看着窗外,视线由草木转向蓝天。他心中美滋滋地告诉自己,他有个好的女朋友,有个小静子这样好的女朋友。

    “希望疾病消失,希望家人朋友身体健康,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张扬依旧望向窗外,不觉眼角落下泪来。

    天空中的云彩慢慢移动着,大概它都知道了。

    (完本)

小弟拙作,虽败终成

    一直有一个要写完一部小说的想法,不知有多少人也有这个想法?在纸上写过类似的小说,也不知道具体是写了多少字,现在还是躺在我屋子里的档案袋里,和其它的片段文字一起,不言不语的也不知道作用是什么。

    总觉得一个写作者的文字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自己眼中生活的影子。它们换了一些称呼,换了一些地点,换了一些人物,换了一些或简或繁的事情,换了一些可能的衔接,让剧情尽可能地继续下去。

    其实刚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文字中加上人生这个沉重的枷锁,使得自由只是在一个限定的范围中游荡。后来知道这世界的所有东西都会有限制的。瞭望的东西有局限,遇到的东西有局限,得到的东西是有限的,想到的东西有局限,怀念的东西有局限,诸多的局限等到不得不改变就是气数的局限。你看,出现气数,又跟人生有了联系。

    宇宙为什么出现?地球上为何会有生命?这些问题有诸多的回答和解释,但都不是亲眼看到的人所说的。后来有人在地球上生存了一辈子之后,开始想了想,亲眼见到的东西也都未必是真的。有许多人能将幻想以做定义,找寻符合的规律之后,再用数字和公式加上某种权威,便是有了一些真相。真相是不断探寻的,不会止于一点。说到点,就想说一说数字和符号,却是很佩服制造出它们的人,用它们来记述,也用来精准,让许多看不见的东西也有了它存在的一些公式。但不是任何东西都会用到到精准的公式的,因为许多东西可以忽略,就像那个约等于的符号一样。

    说到约等于符号,我又想到了祖先遗留在石壁上的那些符号。那些是谁,又是因为谁而在和谁,在哪一个季节,哪一片云彩下,哪一条溪流旁,哪一棵青草的边缘上刻画下的。那一幅刻画的符号,也许就被记录成为了一个族群的写照,又延伸成了一个种群的写照,最后再延伸成一个时代的写照。最后真正的准确到一个人的话,应该就是约等于符号之后的那些被忽略不计的数字了吧。

    历史中也会有一些约等于的东西吧?那些有名有姓的,可圈可点的人的一生,有诸多的研究者和推论者。那些推论有记载的文字做支撑,有可供参考的物件做辅助,有口口相传的寓言做流传,有传承下的手艺做延续。可是这些也只是窥探被研究对象的一些片段吧,纵使记录是到了几帧的地步,那脑海中的所思和心中的所想又是否真得如同所作所为而成的结果是一致的呢?假想一个人想去做一个事情,但是这个事情没有做到,却是做成了另一件事情,如果他就是说自己本来就是想做另一件事情的,那最初所想去做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是被忽略还是被记载?还是成为猜测呢?嘿,我想真实也都在约等于符号之后被忽略的那些数字当中吧。

    生活当中有时候也会和父母聊聊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相遇和经历,或多或少的都会关联到我。母亲跟我讲述姥姥、舅、姨的一些故事。我没有见过姥爷,只听得母亲说姥爷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也许跟母亲当时的年纪也有关系,小孩子看见大人总是会有些敬畏的。我见过姥姥,假如只是见到的话,也许就是十分平常的一个老太太。可是她与我的生命有关系,她是关于许多生命的一个延续点,那延续点对于我们一家,对于我姨家,对于我舅家都是重要的。我想对于之后那些素不相识,身上却流着相同血液的后辈来说,也只至关重要的。姥爷去世早,姨、舅都是姥姥一个人拉扯大的,一顿饭一分地,几片地瓜叶都是她要考虑的。她去借人家的牲畜种粮食,她去为孩子想要吃而问村中人要吃食等等。那些困苦过去之后,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了归宿,儿子有了媳妇,再到有了外孙、孙女。她开心。但她的心里难道就不会再有担忧了吗?我想她还会担忧很多东西,为女儿归宿后而担忧,为儿子的婚后而担忧,为外孙为孙女而担忧。谁能想到她的开心和担忧呢?谁能想到一个矮小的大字不识几个的妇人身上有如此多的重量呢?

    父亲与我讲述爷爷奶奶,大爷二爷和姑家的一些故事。那在我想象中的房子给六口人遮风挡雨,言语隐没在砖瓦里。爷爷以前贩过木头,结果合作的同伴家里盖起了大屋,自己家里还是起色不大。我猜测与家里人的性格和本钱有很大的关系,当然我并没有问过他。我的印象里奶奶对我不错,可是在听过更多的言语之后,我发现奶奶对于家里的一些变化很有推动作用。在外人眼里她很热心,会去熟人家帮忙。在她人看不到的地方,还会将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帮助自己娘家的亲戚。其实还是被看到了,否则我怎么会知道。只是不知道爷爷知不知道,又或知道之后未必不会不同意。这不是要辨别好坏,也不是说个对错。按辈分来说帮助的那家亲戚我应该是叫姨爷姨妈的,也就是他们介绍让我爸妈认识的。他们的认识之后,才有了这个写下这些文字的我。(姥姥嫁到姥爷的村里生下了母亲,奶奶嫁到爷爷村里生下了父亲。奶奶的妹妹嫁到了姥爷所在村子里的人家认识了姥姥,以至于让那时正在和姥姥在家里种地的母亲认识了父亲。)

    这是一些片段的叙述,就是我这样一个平凡生命的到来的一部分原因。如果有机会,我将来可以给自己的孩子讲述他的爷爷奶奶,我的爱人给孩子讲述他的姥姥姥爷的故事。我相信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应该喜欢听这些故事吧?也许他们会有许多遗忘或可以不想提起的事情,那些事情都放在了约等于号后面被忽略的数字里面了。

    你们发现没有,我没有说我爸的爷爷奶奶的故事片段,也没有说我妈的爷爷奶奶的故事片段。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又或是那时候太小,根本就记不住了。这样推算,我之后也许也会被后辈给忘记,因为某种原因。再往前推算,历史当中的那些可圈可点的人物旁,那些诸多的朝代里都有我的祖先的身影。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一个亲戚的爸爸妈妈,又是哪一个爸爸妈妈的父母,又间接或者是直接的影响到我们这些后辈的出生。也许从宇宙未曾出现的时候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只是我们不知道,因为它们是间接之后才直接影响到的。你想想,因为某些原因是有了空间才有了宇宙吧?有了诸多的星系星球又因为某种原因才有了地球吧?有了地球又因为某些原因而有了生物吧?这些生物又因为某些原因而拥有了人类吧?因为人类与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有关联才有了诸多发现吧?那些发现又因为某些原因而有了发明吧?发明了用的东西,发现了可以被用来发明的东西,都是互相关联着吧?那些研究不明白的朝代里,那些看似不可思议里,那些刀光剑影里,那些诗词歌赋里,都会间接导致直接的拥有关于你的祖先的消息。你会想,你的祖先也许和舜治理过洪水,你的祖先也许帮荆轲打治过刀具。也许在繁盛的朝代中神采飞扬,也许在战乱的朝代中饥肠辘辘。他们都是真实存在且与自身有间接的关系的,每一个人物的某些东西的变化,之后的诸多都不会出现。

    你永远不知道随机推算后个数字会与哪个数字有关系。当然了,大家每个人所做的题目不一样,不一定都是相同的答案。

    我家厨房外面能看到几棵银杏树,那是最近的一些树木。我看到过这些树上的树叶由嫩绿到枯黄,再经由寒风撕扯的光秃秃,树枝树干都看得清清楚楚。它可能也知道害羞,无奈只能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才能再次长出嫩绿的衣服,那时候它经常在春风中摇摆。我假想它看到我的时候是在和我打招呼,当它看不到我的时候,它还是会动,应该可以理解为它在跟别人打招呼吧。也就是说,它并不只是为我一个人而如此的。再想,等有一天,其中一棵被树木枯死了,其它树木会怎么样呢?那相隔一段距离的摇晃着的翠绿的身影因该还会和我打招呼吧?一棵树离开了,其它的树还是需要在春风中摇摆呀。哪天我离开了,其它的树还是会在春风中摇摆。那些原本就与我没有关系的树木,也彻底的与我没有了关系。要是非得有个联系的话,就是我曾经呼出二氧化碳让它吸进,它曾经为我制造氧气供我吸入。那不言不语的阳光,还是很乐意的帮助其它生命做此配合。

    那棵死去的树的位置也许在某一天会重新放入树木。那棵移来的树木的生活改变了,可是它不来的话,也会有从其它地方而来的树木。看似微不足道的变化,对于死去的和新来的树木而说,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参与了其中想法的人,也许也会考虑许多东西,像挖掘、采购、种植、灌溉,都需要想到。因为这些想法就会间接的影响到树木,影响到他们的工作,他们的生活,也许只是餐桌上的几句交流,也许只是会是言语里的简单交易。

    我的祖先大概就是如此的吧。他们的出生变化,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影响甚微的,对于我们这些因此而延续下来的生命而言,却是翻天覆地的。这种个体的变化,这种不影响世界进程的变化,不是树也不是哪个人自身就能决定的。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分秒间发生着。在厨房中的视线再往北边看去,都是彩钢瓦铺成的车间屋顶,我猜想肯定是有许多我看不到的树木和植物在某些地方已经或者是即将要发生着一些变化,肯定不会只是眼前看到的这样的。树木、植物、动物的生命与人的生命肯定是有许多相同的地方的。

    除去那些名词,就仅仅是生命两个字就足够有趣的。也许有人活到一百二十多岁,年轻时有诸多生命的血液间接流自他手;有人还没出生就因为不可言说的原因而夭折了,他没有机会学习站立,没有机会为善;有人在二十多岁就要面对死亡即将临近和失去所有的痛苦,他也许很爱小动物,从小到大都没有杀过鸡,没有坏习惯;有人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依旧一帆风顺,他不知道很多生命还有除了利润和涨跌之外的悲惨的经历。这些都是生命,诸多生命的当中的寥寥几种。

    有时候看到生命两个字,都觉得有些害怕,可能更害怕的是命这一个字吧。关于人生的一些看法大多是听其他同事或是一些视频、书籍当中产生的。父母避讳这些,也不愿意提及它。我可能有些不孝,每次在父母让我帮着弄弄手机上一些事情的时候,我都会说让他们先自己试试。他们害怕弄错了扣话费,不敢自己尝试。家里的银行卡提款他们也不敢,害怕钱被自己弄没有了。其实我知道那种害怕,我也是经历不会不敢学这个过程的。我也不是不想帮他们,我都可以做到,我总觉得指望谁都不如自己会。隐喻中我没有提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怎么办呢?又或者是我想得太多了。虽然这样想,可是事情该做还得去做。

    之前跟女朋友提过要给父母做个微信使用教程的想法,那是在疫情期间出了一趟门之后产生的,因为许多地方都需要用微信。小静子说他们那么大年纪了,教了就忘,出门带着身份证行了,身份证上哪去也好使。我们没有争执什么,都是在想着自认为对的事情。很多时候她也是给父母存钱,教教手机软件的一些使用方法,都是该说说,该办办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交谈过。我和小静子是亲戚介绍认识的,我给捋一捋这个衔接点。姥姥的姐姐的闺女,也就是我妈的表姊妹,按辈分我也叫姨。我三姨在与这个姨谈话的时候提及了介绍对象的事情,而这个姨的同事正好有个闺女,也正好想着介绍认识一下,那闺女就是小静子。这些间接都在直接的影响着我,让我这样幸运地遇到了,遇到了这么好的她。这不也是推算当中的一些数字的相遇吗?

    我也知道任何数字都不仅仅是必须为另一个数字而有所意义的,数字很多,公式很多,结果也就很多。你看生命这个词,没有逗号也没有句号,前后左右,甚至两字中间都是可以添加文字的。

    害怕“命”这个字是因为怕辜负,怕辜负所有对我好的人的期望。那不是愿望和誓言所能改变的东西,诸多的时候只能去接受它,可是接受它的时候你就必须要放弃许多东西,那些东西都是因为辜负而放弃的,没有发自内心,而是跟现实的妥协,准确地说是跟命的妥协。这妥协不是放弃,而是明白了气数,任何东西都是有气数的。它会让你明白不是你会游泳就不会别淹死。它会让你明白不是你静静走着,那些车辆就不会触及到你。它还会让你从历史中借鉴,让你从生活中获得。它会让你明白许多你不能明白的,前提是它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思考的话。

    当那些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命中的辜负想让我去思考的时候,希望那些与我有关的人们可以早些从痛苦中走出。你们想象我就是那个被橡皮擦擦掉的数字,想想我就是约等于号之后那些没有被写出的数字,而你们还会继续和其它数字有所关联。这是因为遇到的事情的感慨,这事情的变化和未来都不是我们所能控制住的。没有自暴自弃这一说,只是我说该放弃的时候,请听从我的放弃好了,那是我痛苦的选择,不是轻易地能那样去做的。

    又想那些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人和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都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那座城市不会另眼相待任何一个人,亿万富翁它接受,一贫如洗的人它也接受,因为它知道一切都会在某一个点上发生变化的。那座城它不喜欢战争和暴乱,因为它知道和平来之不易。

    公平与不公平却是难以区分。人是城市的一点,城市是地球的一点,地球是宇宙的一点,都会或多或少的在某个点上从间接转变成直接。我想只有在约等于号之后的数字有了一定的确定性的时候,才会有精确者想想忽略了些什么吧。

    《魂落虚尘》中的张扬是在我哥想要在学校做舞台剧的时候想到的,虽然后来没有用到。再后来我就将这个名字用在了这些文字当中。他叫张扬,会哭会笑,会胡言乱语,也会不知所措,还会跌落到虚无漆黑一片的地方。

    我喜欢那个拿着白钢方认真起来的张扬。因为他知道生命就是彼与此的找寻,就是这个和那个的相遇;他知道偶然会成为必然,必然会成为偶然;他知道自己的所言所语、所思所想不会有太多的推动作用;他更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比知道的多很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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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落虚尘介绍:
我悟不出世界存在的意义,也悟不出自己为何而存在。所以我不停地寻找,走过一个个的地方,路过一个个的你们。最终,会是怎样呢?
模模糊糊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你的身影。
魂落虚尘,我只好打开那些束缚,释放盘踞脑海中的巨兽。魂落虚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魂落虚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魂落虚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