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大佬就这么痛快
项璐愿意帮郝铭想办法,甚至不惜把自己娘家都推出去顶缸,这是为了小家。
但是她也不会完全不留后手,男人发达以后的丑样子,从古至今有太多参照了。
留下这段录音,是为了以防郝铭万一有个行差踏错,她就可以把录音给项靕听。
如果郝铭真的能搭上项靕这条线,那他以后就必须得依靠项靕。
当项靕知道郝铭是用欺骗的方式靠近他,怎么还会让他好过。
当然这些都是退无可退的下下之策,他最希望的是丈夫升官后一家人幸福美满。
要说理解,也完全能理解,跟买保险的性质差不了太多。
人家都豁出全家去帮你谋划升官了,你再翻脸无情也怨不得人家报复。
只是这段录音一旦让她家人听到,会是个什么场面就很难想象了。
而且她两口子谋划是关起门来自己的事,到了项靕面前是怎么个情况,还是未知数呢。
就在两人都为将来增加期望的同时,项靕也陪着乔玫和小秘书回到了梧桐公馆。
昨天七夕节,大家谁都没捞到好处,最吃亏的其实是傅洋。
要不是为了遵守大家的约定,昨晚项靕应该是陪她,恰逢其时的完美安排。
而让着她最埋怨的,其实还是项靕近几天的表现,根本就无法让人满意。
以前的时候,项靕几乎天天都要到公司,天天都会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现。
每天都上课、打牌倒不至于,可总是能借着近水楼台的便利腻一腻。
可最近几天,这家伙别说去公司跟她各种腻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小秘书对此非常不满,因为她用脚后跟都能想到,项靕肯定少不了跟别人厮混。
也就是知道项靕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过了这段时候,一切都将回归从前。
这才压下了心里各种花样的小渴望,让自己别给项靕添乱。
而且她也很清楚,自己吃饱的时候比别人多得多,总不能不给别人机会。
不过清楚明白归清楚明白,却不代表不在意,不代表她没想法。
要让她做点什么,跟别人去明争暗抢,她还真干不出那种事。
她能做的就是时刻准备着,等LSP有一天回到公司后,先连榨他几十亿再说别的。
倒也是赶巧,昨天还是乔玫的告别日,照规矩今天必定是属于乔大妞儿的。
作为闺房小伙伴,小秘书也是有资格加入分享的,并且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今天她就要好好让项靕这LSP知道知道,那啥尽那啥亡是个什么感觉。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外挂玩家在牌局上怎么可能有对手。
原本计划中的场面不但没有出现,反而彻底被演绎成了一边倒的新局面。
海兰珠和大玉儿姐儿俩,因为混入边境窃取情报,被一个英俊的官员俘虏后收为己用的剧情。
在项靕的临时决定中,改为被一个巡夜更夫拿获,带回家中私下进行各种花式拷问受刑致死。
等到夜里一点多项靕离开,乔大妞儿苦笑着看了眼躺在旁边枕头上,累得眼神都没了力气的小秘书。
不由得就想调侃她两句:“我说什么来着,你玩这套根本玩不过他的,还慢慢诱敌深入,结果你还没诱呢,就被人家给带歪了。”
“咳咳咳……”,小秘书清了清还有些难受的嗓子:“玫姐,你就别挤对我了,人家也是没经验嘛,谁知道他会这么鸡贼啊。
我还什么都没认呢,就只是说自己来看关内风光的,问他大人何处高就,哪能想到连这都会露馅,项靕也太不配合了。”
乔玫也被连累得不轻,闻言“哼哼”两声,给她提前打预防针:“你以后就会慢慢了解的,这臭家伙坏着呢。
压根儿不知道他哪股子邪筋抽起来,就能把你看个通通透透,心里想什么都像是瞒不住他似的,最终把自己卖个干净。”
“嗯,嗯,玫姐你说得对!”小秘书深有同感,眼睛里勉强撑起一丝认同的神色:“我算是知道了,他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牛,他就是个拖拉机,太阳能的。”
会有这个结果,也不能说没有项靕够坏的原因,至少在其中占了很大比例。
正是因为项某人够坏,才压根就不会按照小秘书编排的剧情发展。
什么被一个英俊的官员俘虏,那有什么戏剧冲突性。
即便是文官,身边也会带着跟班吧,抓两个女探子算什么能耐。
要抓就得是小人物出手,毫不起眼的弱小更夫抓了女探子才符合审美需求。
什么海兰珠,什么大玉儿,你就是王母娘娘下凡,都得被更夫奴役了才叫完美。qs
至于小秘书说的一句话发现了破绽,那就是她自己胡思乱想了,正赶上而已。
项靕不知道她们会讨论什么东西,知道了也不会往心里去,反正一力降十会就对了。
回家倒头就睡,隔天起来照旧去游泳锻炼,这已经是非意外情况下雷打不动的。
等蒋溪和闺女去学校后,项靕也跟老爹老娘打招呼出门。
今天第一站先去国风铭著找宋姿,履行收养责任和义务的同时,也安排一下米莉的事情。
到屋里宋姿刚吃过早餐,正想着再睡个回笼觉。
这倒是省得项靕再麻烦了,直截了当拽过去开了牌局。
一个半小时过去,喘着粗气的宋姿彻底舒坦,也彻底没有困意了。
项靕把对门的密码给她留下,让她帮着米莉安顿住进来,再去提一辆同样的车。
不过这次就没有发奖金了,不是项靕小气舍不得,而是不希望宋姿挣这份钱。
这种事对内来说,是拉拢一个小伙伴共同生活,勉强也能算正常。
可在其他任何人看来,都会认为是标准的皮条业务,形式上就不那么好听了。
虽然别人不一定知道,但宋姿自己肯定会有类似的念头,甚至就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不管她怎么想,对这件事有没有心理障碍,项靕都不会让她因为这个得到钱。
如果她其实不愿意做这种事,给钱就是一种变相的侮辱。
可要是她愿意做这种事,给钱就成了鼓励她今后这么做。
总之就是说项靕自相矛盾也好,还是说他立场突变太频繁也罢。
这种事绝对不能成为某一个人的常态,否则会对今后造成很严重影响的。
从宋姿屋里出来,接着又去了锦阳街的滨江御景城售楼处。
路上已经给田英芳打了电话,到的时候人就在售楼处外面等着呢。
项靕可是她想要抓住的大客户,甚至是想要抓住的王老五,不用心哪能够。
可尽管之前已经做过很多预判,项靕如今是如何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但看到牌号阳AMC999的磨砂银加碳色外观库里南进来,田英芳还是实打实被镇了一把。
卖豪宅需要做的功课很多,了解各种豪车的情况就是其中之一。
除非是那种需要验资才能看的半亿以上豪宅,其他房子就得凭眼力认清客户了。
所以很多第一次看豪宅楼盘的人,会因为销售的各种主动迎来送往和热情款待而有些评价。
其实这也是销售在对客户进行评价,看看你是真的要买房子,还是来混茶水的。
客户说话的语气、口气,习惯性的坐姿、神态,对销售人员的表情、态度……
等等之类,全都是你会不会买房的标准体现,会被精明的销售一一观察。
有的人一身奢侈品牌进了售楼处,又挑这个又看那个的,最后并不见销售多么热情。
这就是因为对方已经有了分析,大概率不会有成交的可能性,不愿意浪费感情。
狗眼看人低什么的,绝对谈不上,因为人家的礼貌做得很足,根本挑不出毛病。
难不成你还能投诉人家,说给不出合适的折扣,或者讲解的语速让你不满意吗?
而看车,就是这些销售第一次见面中,对客户评价的最后环节。
大概什么价位的车,大约是什么年限,自己开还是司机开,每一项里边都有玄机。
就以现在的项靕来说,他在田英芳的眼中,就是一笔行走的巨额业务。
改装款的库里南价值不菲,本该自己开却用了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洋妞儿司机。
这种配置说实话她从没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但绝对是大佬配置。
至于项靕会不会是在装逼,那是只有傻子才会作出的分析。
一个连朋友圈都从没发过店人,你怎么让他花钱租这么一辆车和这么个司机,就为了装逼?
只是短暂的愣神后,田英芳努力作出不卑不亢的表情,迈起步子迎了过去。
等到库里南停稳,她也正好到了车头右侧两步远的地方,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但是有一点她没想到,项靕和司机究竟是什么关系。
保镖对于周边潜在的任何威胁都要有所观察和预判,对任何有利条件也是一样。
佩妮在停车前几秒的短暂行程中,早已经给项靕选好了最佳的下车位置。
就是在司机这侧,正好被一片树荫给遮住,到售楼处的过程中晒太阳不会超过六步。
这点上的细心,别说只了解点皮毛的田英芳,就是最专业的司机也不见得能做到,自然也就谈不到轻易看懂了。
重新绕过车头,和项靕简单拥抱了一下,说着话往售楼处走。
田英芳也只觉得这路线好巧,基本上不会被太阳晒到。
进了售楼处内部,远超这个级别地产项目该有的豪华。
厅内自有水系,各种大小绿植花卉都是实地种植,而非那种租用的花盆装。
包括一进门的地方,还有专供司机和随行人员休息的地方。
看来鸿坤地产对这个项目是很上心,估计也想趁大环境冲一把销量。
路过随行人员休息处的时候,田英芳倒是想提一句可以让司机休息来着。
可想到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放到那种尽是糙爷们儿的环境中,实在有点恶心人,就干脆没开口。
项靕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想了想还是专门给她回了一句:“佩妮是我的保镖,不会离开我身边的。”
这话可不是给田英芳解释,而是在给她压力,让她在接下来和今后的接触中,更加老实一点。
并不是担心她不老实,或者会做什么事,就是单纯以势压人,让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提条件的资格。
田英芳没有多想,她也想不到那个份儿上,脑子里就剩下觉得项靕这个做法好奇怪了。
女保镖,还是个这么漂亮的保镖,比自己还要漂亮,真的是保镖吗?
继而又开始小小的担忧,项靕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时常跟着,自己对他的吸引力会不会很低?
也许老同学这层关系,可以作为与众不同的一点,能起到些推动作用吧。
反正她现在是真的大动心思,想要抱上项靕这跟大粗腿了,绝对的超值的。
就这么一个毫不在意,一个暗藏心思,在沿路的问好声中,到了沙盘展示厅。
随着环境热闹起来,田英芳的思路也回到的大脑,让项靕先坐,她招呼人准备饮料。
项靕可不在乎这点招待,摆摆手阻止了田英芳:“水就不喝了,芳芳你先给我说一下具体情况吧。”
说完就主动往沙盘走过去,旁边的模拟立体户型啥的看都不看。
田英芳闻言也赶紧跟上,项靕明显不是喜欢墨迹的人,自己得专业点才行。
不为了通过专业的口才和能力让项靕看中,也不觉得那样就能让项靕看中。
只是要让他知道,自己不会觉得他成交意向高,又是老同学,就敷衍了事或者忽悠他。
站在沙盘边,田英芳确实非常专业,能混上经理头衔可见也是愿意在工作上用心的。
一应的数据张口就来:“……总占地十六万三千五百平米,绿化率超过了七十,这个比例在通阳不算最高,但绝对不低了……”
等她一通介绍了个差不多,项靕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就那个235平米的户型,我多买几套,高层位置的,能给我优惠多少?”
这个田英芳是有准备的,她早跟领导请示过了:“现在的销售并不乐观,所以让利幅度会很大。
如果你能拿五套以上,可以两万五给你,每户送两个车位。这是绝对的内部价,要找大老总才批下来的。”
项靕这段时间看了不少房子,对价格什么的也算很了解了,这房子两万五的确说得过去。
也没有再说搞价什么的,点点头:“价格还行,你帮我选一个安静的位置,要连起来的十套,就是同单元最顶部的五层。”
“安静一点的话,十二、十五……”,田英芳说了半句话才反应过来,项靕说他要十套连号房。
顺时间愣在当地,缓了两秒钟才回过神来:“项靕,你是说,你要买十套房子,我确实没听错吧,你要这么多……
噢,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挺意外的,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投资房产了,这么大的业务我从前年开始就没在见过。”
果然是大佬啊,办事就这么痛快,买十套房不必逛菜市场用时更久,自己说什么也得抓住了才行。
脑子里各种念头转着,又觉得自己还应该再努力一点:“这样吧,如果你买十套,估计还能便宜点,我在帮你问问。”
能便宜还拒绝,那是标准的傻子脑残,项靕钱再多也不可能帮别人堆利润,哪怕这利润并没多少。
闻言再次点点头:“那行吧,就辛苦你了,什么时候有消息通知我。你准备好合同,我过来付款。”
(之前忘加了,这段不算字数)今天症状好了很多,没有发烧,只剩下腰和腿特别疼,还有头疼,但也有适当减轻,感冒症状也减轻了。新增加的症状是背部肌肉和大腿肌肉酸痛,但都不是特别难忍,不吃药也没问题。另外还有前两天忽略了都一点,就是上颚,俗称天花板的那块,比感冒时候难受很多,就像塌拉下来似的,尤其每天早上醒来时候,就紧贴着舌头,刷牙后会好一点。自我预测,明天应该就能全部好转。
283——自我审视的姚钰明
项靕开口就是十套房,价值接进六千万,却没有提任何要求。
如果放在以前,田英芳遇上这种事,巴不得是遇到一个真无欲无求的客户。
可现在换成项靕,她又巴不得项靕能提点什么,至少给她一个前进的方向。
无欲无求肯定是不可能的,谁无欲无求会买十套连号的房子啊,捐了不好吗。
所以田英芳很发愁,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项靕有哪怕一丁点的表示。
然后自己才能顺着他的意思,把节奏转入可以继续发展的赛道上去。
可现在她是真没辙,想半天还是准备拖一下时间:“要不,项靕你再稍等一会儿吧,我现在就去申请。”
关于田英芳的想法,项靕也能猜个几分,可他今天真的就是来看田英芳上钩的。
其他的任何活动,别说打牌了,连坐下来多聊几句的安排都没有。
抬手虚拦了一下:“不用着急,我等下还有个碰头会,眼看着就要走了,时间上来不及的。
那什么,今天先就这样吧,你帮我问就好了。有结果打电话告我一声,我再抽空过来,咱们把合同做了。”
项靕去意坚决,田英芳也知道自己没理由留人,只能委婉表示遗憾:“你还真是大忙人,看个房子都只有这么一会儿时间。
我本来还说,咱们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了,中午请你一起吃个饭呢。你小时候就总爱踩人脚,看看你现在改了没有。”
这个暗示已经极其明显了,也是田英芳情急之下能想出来最好的方式。
如果项靕连这个话都听不懂,只能说明人家是真的没那份心思,买房子就是有钱撑的。
项靕什么人,有天赋的老流氓啊,对这种话的敏感度不要太高。
见田英芳都急到这个份儿上了,心想不给她点盼头也不太合适,别再急出个好歹来。
一边转身往出走,一边给出了回应:“儿时的习惯不好改,经常就是伴随终生的,不过我现在都脚可比当年大多了。”
脚比当年大多了,这话明显是另一个回应,但田英芳不敢随便理解,怕自己走错路子。
到底是脚大了,还是大了,又或者脚变大了,不同的解读可以指向不同的结局。
智商和经验都不足以解决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自己的差距。
对于此刻的田英芳,她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这个话题,想明白了再主动联系项靕。
如果短期之内想不明白,又不想失去抱紧这条大腿的机会,那就只能是硬贴了。
田英芳最大的优点就是冷静,并且能看得清形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现在她就要展示自己的不足:“人变大,脚肯定会变大啊。而且很多地方都会变,没有变化才怪了。”
“没错,不变才怪了。”项靕点着头肯定了一句,心里也对田英芳的成长和变化感慨着。
社会果然是个大熔炉,花花样样的人进来,千奇百怪地变化着,谁都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成什么样。
田英芳的变化是真大,也是真够积极的。年少时的毛病好像都被炼化了,增加出很多适于生存的东西。
不过那些毛病被炼化去了哪里,是填进回忆中埋起来,还是被表皮遮盖着,就不是非深入接触可了解的了。
当然,不管怎么样的变化,现在的田英芳都已经很有意思,值得让人为她耗点时间。
聊了几句来到外面停车场,相互道别后,项靕上车扬长而去。
田英芳就站在原地琢磨项靕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什么就叫做化学变化和物理变化。
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再扭动扭动腰枝,该不是说填充、抽取那一类的吧。
正经大佬都这么讲究吗,连那种造假都不接受,只欣赏完全天然的?
但有些大佬分明就不是啊,改造痕迹那么明显的都喜欢得很呢,难道是年龄大了老眼昏花?
不管怎样吧,这方面自己倒是没问题,绝对经得起考验。
可不应该是这么简单啊,真要只是这些东西,项靕也没必要专门说的。
思忖片刻不得其解,索性也不去想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呢。
十套房子能拿到什么样的优惠,田英芳还没有经历过,得再打个报告往上问问。
哪怕价格比起大城市来要差很多,在通阳也只是刚刚进入了豪宅的起步价阶段。
滨江御景城也已经是实打实的豪宅楼盘,销售上不可能和普通住宅一样的。
至于项靕之前说的脚变大了的问题,暂时也顾不上考虑了,那个更费脑子。
转身往回走,就看到一个同事小丫头站在门口,像是专门在等她。
这丫头长得挺漂亮,身段也很好,可惜心思根本就没在工作上。
来鸿坤地产一年多了,几乎就没有一个月的业绩是突出的,常规垫底选手。
田英芳做地产销售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她是走的什么风格路线。
现在等在门口,看着自己努力作出亲近的样子,不就是盯上项靕了嘛。
等田英芳到了门口,小姑娘果然开口问道:“芳姐,刚才那是什么人啊,我好像听到说要买十套房?”
老娘都还没下手呢,你倒先打上注意了,现在的年轻女孩是真虎啊。
田英芳自己都不了解具体情况,更没办法给别人什么回答。
可要不说几句的话,下回怕是就有可能被截胡,这丫头的眼神都快遮不住了。
微微一笑,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这人呀,一个院儿长大的,我从幼儿园到初中的同学,小学时候的同桌。
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就当他是个医生吧。专门给人看特殊疾病的那种,手段极其高明。”
在华夏,什么样的“医生”才开得起改装劳斯莱斯,还带着洋妞儿司机?
好像谁都没听说过,可越是这样,神秘感才会越强,也就更容易让聪明人不敢接近。
不过田英芳这番心思算是白费了,小姑娘压根就不在乎什么神秘不神秘,危险不危险。
当面笑着跟她装傻打趣:“能坐劳斯莱斯的医生,那得多厉害啊,芳姐你准备和她交往吗?”
敷衍两句等她离开后,却自言自语道:“医生,你觉得我会信吗?一看就是跟人家还不熟的样子。
就算跟人家是老同学,估计也是原来关系不怎么样的那种。现在看到人家发达了,就想着贴上去。
哼哼,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龄了,还带着个拖油瓶。指望人家帮你养儿子,老女人想钱想疯了吧。”
项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田英芳的小同事盯上了,还有跟田英芳斗上一场的意思。
田英芳有儿子的事他当然知道,田英芳没直说,但也没有刻意隐瞒。
至少在朋友圈里,和她儿子那些照片啥的,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见。
帮田英芳养儿子,那是绝对不用想的,等他彻底疯了都不可能。
他连给不给乔玫一个婚姻的想法都没确定,田英芳算啥?
再说了,就算没有乔玫,也没有其他女人,也不可能跟带孩子的田英芳吧。
如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跟老婆离了婚再娶,还能接受带孩子进门。
可到了他这个程度,想要给自己家里安排个别人的种进来,嫌自己活得太自在要添点烦恼吗。
婚姻法可是有规定的,养子具有同等继承权,和他亲闺女项玥是齐平的。
真要想给闺女找个分遗产的,为啥不自己制造呢。
他愿意勾对田英芳,是因为各种陈年故事的推动,唯独牵扯不到感情。
说白了,就是大家各取所需,友好和平地鬼混上那么一段时间,连未来都不会有。
而田英芳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些常规的金钱,其他方面同样不会考虑。
否则的话,他要是真的稀罕田英芳,当天在恒润遇上就直接买房了。
这一点上,田英芳就要比她的小同事清醒很多,从来没做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想要傍上项靕,就是琢磨着找个依靠,正规解说叫改善生活质量。
结婚什么的,别说压根儿不可能,就是项靕精神病犯了提出来,她也不敢当真。
所以说经验和阅历有时候真的很重要,你上什么课,看什么书,都是学不来的。
说回项靕,离开滨江御景城售楼处后,接着就去了洗车行。
姚钰明早上就打电话了,说她对豪车会所的设计和运营有点思路,想跟项靕交流一下。
交流思路肯定是真的,但别有用心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也是好几天没见了,台妹的朋友圈也不会对她设禁。
而且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这妞儿现在已经有点敢放开了。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就很大胆地问项靕,觉得在哪谈合适,自己要做点什么准备。
这几乎就是在直接问他,给不给台妹制造风险的机会,自己该怎么穿戴了。
项靕当时就想到,台妹已经答应的那件事,当面欺负她姐姐。
于是就约在了看房之后的中午见面,跟台妹一起去吃午饭,边吃边聊。
穿着打扮方面嘛,太特别的要求也没有,就是做一个用光了的储气罐就好。
和姚钰明通完电话,又专门给台妹拨过去,告诉她中午时候做做哪些准备。
到了洗车行,姐儿俩已经准备好了,上项靕的车一起去饭店。
这也就是身边只有一个保镖,没办法开两辆车回去,否则让姐妹俩单独去更有意思。
上车的时候,姚钰明是准备坐副驾位的,但是被台妹很热心地阻止了。
“姐姐,你不是要跟项靕谈事吗,你坐后面吧。”说完就抢先上了副驾。
刚想上后排,却又被挪过来的项靕拦住。:“钰明你坐那边吧,我坐钰慧后面也能和她说两句。”
让自己坐另一边,项靕这个坏胚想干什么已经不用猜了,习惯性让自己羞愧难当呗。
姚钰明暗暗吐了一口长气,硬着头皮绕到驾驶侧上了车,心里都做好了被妹妹发现的准备。
从第一次被妹妹吓到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被这个男人玩坏。
想起那天自己去库房找小可爱,结果发现妹妹的也在同一个地方,然后还被妹妹追问。
肯定也是他专门布置的,就是要让自己在妹妹面前紧张,培养那种屈辱的感觉。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好像已经无法拒绝了,而且渐渐觉得正常起来。
就像今天打电话,项靕并没有提任何要求,自己就主动询问上了。
汽车开动,姚钰明预料中的一切却没发生,项靕就完全是单纯谈事情。
问她具体有什么样的思路,准备怎么去做,预计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等等。
直到车子停在饭店楼下,都一直处于交谈之中,其他的啥都没有。
反倒是坐在副驾位的台妹,被项靕隔着座位探过手去欺负了一顿,惹来一阵娇笑薄嗔。
下车进了饭店,被服务员带着去包间的路上,姚钰明心里就一个劲儿地不舒服。
并且陷入了自我审视情绪,总怀疑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或者表现得让项靕不喜欢了。
所以他才没有像以前那样戏弄自己,完全一副正经谈公事的表情和语气。
宁愿隔着座位探过手去和妹妹亲密互动,也不像以前那样选择距离更近,也可以更直接下手的自己。
带着这种深深的自我怀疑和否定,姚钰明进了包间后,都不知道该往哪坐了。
心里想的是靠项靕近一点,万一他要是想对自己做点什么也更便利,不容易被妹妹发现。
可实际选择,却是坐在了项靕斜对面的位置,乖乖看着他和妹妹挨在一起你侬我侬。
只是她还没发现,项靕选的位子并非传统的主位,而是一个斜对着洗手间的方向。
她不管坐在什么地方,只要没坐到妹妹旁边去,干什么都能从洗手间门缝中一览无余。
项靕还是跟之前一样,一边和台妹腻着,一边和姚钰明聊着工作。
姚钰明说在展示区没有正式启用前,是否作为座位传闻、谈资和吸引客户的噱头。
项靕觉得老爷车毫无意义,太贵的国内几乎没有,便宜的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掉价。
说自己已经定了一批还算不错的车,到时候可以都放在豪车会所,比普通老爷车强多了。
姚钰明提出,可以增加一个轮胎旅馆的服务项目,不用规模太大。
阳州不是特别北方的省份,四季一条胎也没问题,但是这么做可以有效提升逼格。
项靕觉得这个想法不错,补充了自己之前忽略掉的地方,值得奖励。
一直到所有菜上齐,项靕吩咐服务员,自己需要谈事别来打扰。
阴谋定制者之一的台妹,这才装模作样地说自己肚子不太舒服,要去下洗手间。
284——福无双至
等台妹进了卫生间,项靕就给姚钰明使眼色,让她坐到身边来。
惆怅中的姚钰明忽然就觉得,刚刚还忐忑的心,瞬间就稳了下来。
在强烈的紧张和羞耻感促使下,很听话地起身坐了过去。
项靕夹起一块藕丁给她送到嘴边,却不喂进去,直把整个人逗引到弯下腰。
这才抬起筷子一口吃下藕丁:“想吃得自己动手,就看你速度怎么样了。”
姚钰明的心率瞬间超过150,这个场合简直就是要命啊。
妹妹就在卫生间,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这个角度上自己连个躲闪的机会没有。
可心里又有个隐隐的声音,不断催促着她要按照项靕的要求去做。
纠结片刻,还是羞耻感暂时占了上风:“项靕……”
“嗯?称呼不对吧,还是说你有什么新想法?”项靕才不给她选择权,除非有更刺激的选择。
这都已经是要把胆子挂在刀尖上,随时都会被捅破了,姚钰明哪还敢来更刺激的。
马上选择默默忍受这份紧张:“妹夫,你能不能,把钰慧支开一会儿?”
这个条件,项靕倒是觉得可以有:“也对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才更有意思,还是你脑子活呀。”
说完也不管姚钰明是不是这个意思,直接就提高声音和洗手间里的台妹交流:“钰慧,你很严重吗?”
台妹正从玻璃缝中欣赏姐姐的窘相,闻言忙后退几步:“不严重啊,很快就好了。”
“噢,不严重就好。”项靕应了一句,然后随便找个理由:“那什么,我烟没了,现在走不开,你出来后帮我去买一包吧。”
台妹听一直在听着两人的对话,当然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也更知道怎么配合:“好,等下我就去帮你买。”
说完没两分钟就假装冲水洗手,从卫生间出来拿手机,又问:“项靕,还是你平时抽的这种吗?”
“对,就我平时抽的。”这句其实也是暗语,不过项靕又加了一条:“别着急,我们会等你回来一起吃。”
看着台妹关门离开,姚钰明也不知道她多久回来,只希望自己能顺利点,项靕能配合点。
结果还没到三分钟,台妹就推门返回来了,姚钰明情急中猛地一低头,嗓子有点疼。
好在台妹并没有进门,只是趴在门边问了一句:“项靕,你车上还有烟吗,要不要帮你买整条?”
姚钰明低着头一动不动,小手死死抓在椅子靠背上,强忍着疼痛和想要咳嗽的感觉,生怕被妹妹发现。
项靕也知道她不好坚持,赶紧给台妹一个眼神:“那就买整条吧,再捎带个打火机。”
可台妹却玩上瘾了:“诶,姐姐呢,怎么看不到他,一转眼跑哪去了?”qs
项靕瞪她一眼:“你姐也闹肚子,正在洗手间呢,你快去吧。”
“哦,那人家去了。”说着一边关门,还一边冲洗手间喊了句:“姐姐,我走了啊,不许偷吃。”
姚钰明是没法答应了,台妹也没指望姚钰明还能出声,关上门假装去买烟。
买烟这这个过程肯定得有,而且还得掐好了时间,否则恶作剧的效果可就差了。
于是,等台妹从外面车上取了一条烟回来,就很不解地问:“姐,你爬在项靕腿上做什么?”
得到解释是在捡掉在地上的调羹后,也没多想什么似的,快速扒拉两口又去卫生间“闹肚子”。
还跟两人交待清楚,这下也许会用不短的时间,让他们不用等自己。
结果刚进去又转身出来,发现姚钰明又在“捡”东西,这回变成了手机掉在地上。
她再次进了洗手间后,姚钰明很担心的抬起头问项靕:“项,呃,妹夫,钰慧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项靕装作想了一下才明白,然后坏笑着道:“她发现什么,要不你问问她?”
让自己去问妹妹这种事,那和告诉妹妹有什么区别,姚钰明当下就全身都麻了。
只恨自己脑子拎不清,稀里糊涂问出这种蠢问题,可千万别再挑起项靕的恶趣味了。
可心里那股子歪火却被完全激发,仿佛五感都敏锐了不少,需要再低头找找东西才能平缓下来。
虽然到台妹再次从洗手间出来,她都没能找到任何东西,但对自己的信心却回来了。
项靕并不是对自己没兴趣,而是越来越不好满足,也许今后自己得SAO一些才行。
时近两点,惊心动魄的一餐饭总算吃完,“毫不知情”的台妹挽着她姐姐的胳膊,一起开心地走出饭店。
她知道,因为午餐期间的优秀表现,接下来项靕肯定会奖励自己。
其实这种游戏好像挺有意思的,主要是姐姐也一副沉浸其中非常享受的样子。
可这种游戏迟早会有结束的那天,到时候玩不成了可怎么办呢。
因为一中午被折腾,而得到补偿温馨式牌局的姚钰明,也和她妹妹抱有同样的担忧。
最早的时候,她不希望台妹知道,只是出于一个姐姐的自尊和面子。
但是一步步发展到现在,究竟是担心多一点,还是开心多一点,她也弄不清了。
不过她要比台妹想得多一些,或许到了一定的时候,有些事该做就得做。
只靠这个怕是栓不住项靕的,别的姐妹都有了小伙伴,自己姐妹俩不能没有行动啊。
项靕不考虑那么多,所有的进度都掌握在他手中,想什么时候玩融合还得看他的意思。
姚钰明之后,又和台妹来了一堂美术课,快四点时候才洗漱了去酒店。
今天已经有第一拨受邀的企业代表抵达通阳,他作为地主要出席晚上的宴请。
按理说后天十八号招商会正式开幕,他在当天露面更合适。
但大佬要在那天亲临,他总不好跟大佬一样牛逼,只能提前分阶段进行了。
到了酒店,还没来得及跟负责今天接机和招待的人碰头,就先接到一个让人心情有些不愉快的电话。
电话是杨安琪打来的,说已经开始有视频账号,针对求竭科技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也许是她最近都有相关搜索的原因,今天半下午视频平台给她推送了两条相关内容。
视频作者都是比较有知名度的博主,内容大致相同,就是说科技该不该有国界,海外资本是否全部邪恶,以及睦邻友好的重要性等等。
整篇看下来,就差点名说求竭科技如何如何了,指向极其明显。
接着,她又在站内搜索,果然找到了更多的类似视频,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直接针对求竭科技。
项靕也顾不上别的了,先约杨安琪到酒店房间,了解具体情况。
这部分是杨安琪的工作,虽然还没有组建团队,她一个人也做得很认真。
和项靕见面后,就拿出自己的记录和分析,开始给项靕汇报。
从她发现第一个推送,到搜索相关视频,再到来见项靕之前为止。
全网已经有超过七十个博主,针对这件事发表了原创视频,转载和评论的博主超过一百人。
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不但视频平台上有人在参与,连某图片类社交平台也有不少人在参与。
视频平台的确有面对全年龄段用户,覆盖范围更广,传播范围更广等优势。
可懂行的人都知道,某图片类社交平台才是谣言重灾区,也是最重要的吃瓜渠道。
视频平台影响的人足够多,但某图片类社交平台受关注度更高。
而且某图片类社交平台拥有很多明星合作,轻易就能让一条信息飞速传播。
前几天刚出事的那位微型木制品顶流大V,彻底崩塌都没用了两个月。
虽说近两年来,全国范围内的民众警惕意识觉醒,让某些群体没有了以往的风光。
可你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些漏网之鱼和新加入者,还在小范围兴风作浪。
特别是有些藏得比较深的家伙,时而正时而反,有时候看起来就是个好人。
这些家伙一旦掺乎进来,影响的可就不再是普通看热闹、图乐呵的无知愚民了。
他们影响的,是相对更具社会属性和影响力的人群,甚至更加无脑、暴力的群体。
尤其是某些号称粉丝几千万上亿,还特别喜欢发表错误观点的娱乐明星。
这种行为,最终肯定影响不到招商会,但是能够带动起足够热度的舆论环境。
有了热度的存在,很多事情就会变得比较容易操作。
你不知道后面的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从什么时候下手。
所以就得整天地防着,哪怕到头来没什么事,也被搅和得焦头烂额。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项靕还是被狠狠恶心了一把。
这就是烂招的威力,用最廉价、最没有后果的方式,实现最恶心人的效果。
其实遇上这档子事,谁都没有太好办法。
能做的就是按照既定的策略,给各平台打招呼。
说到这些平台,他们真不知道发视频的都是什么人,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吗?
当然不可能了,那么复杂的算法,那么多的工作人员,总不会都是吃干饭的废物。
就好像杀毒软件成功的前提是先要会放毒,养寇自重可不只属于战争行为。
点击率、装机率、日活、月活等等,包括热搜、热度啥啥的,最终一切都是为了钱。
但是让项靕花钱买平安,是绝对不可能的,特别是这种屈辱的钱。
他的选择就是,要么硬刚到底,要么硬刚到死。
好在他有系统,只需要硬刚到底就可以了,自然能够获得胜利。
而不必像其他前辈那样,即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都不见得能为自己正名。
滤镜还原器也许还不算十分给力,最多也就是搅乱这些视频平台。
对某图片类社交平台,不但造不成压制和搅乱,反倒有增益效果。
可只要能完成哪怕一个项目的合作,他就能得到光荣奖章。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选一项系统服务兑换了,什么都会安静下来的。
但是现在嘛,就只能先被恶心着了,只是别出其他什么乱子就好。
不然一旦冒出意外的麻烦,就真的必须要先保证至少有一个项目谈成了。
而且毕竟那些人只是在评论,连违规都算不上,更别谈违法。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挂V的人敢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的原因,难以治理。
所以这件事还没办法让官方参与,否则搞不好就真的要中了某些人的套路。
杨安琪和项靕结束讨论后,就赶回公司去跟那些平台重申之前的要求了。
项靕也打起了精神,联系招待组的人来房间,说说晚上宴请的事情。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坏运气总是更善于拉帮结伙。
三中,高三一班门口,项玥和蒋溪也正在面对着棘手的场面。
那个被劝退的丁娜的父母,今天带着人来到学校求情了。
被全市最好的中学之一劝退,再往其他学校转学籍。
除非是你有深厚的背景、实力,否则不会再有哪个好学校愿意接收。
即便是普通的,或者中下的学校,也得费力气才能进去。
这还是因为丁娜学习成绩不错,能帮着给撑撑门面,不然想都别想。
既然去别的学校需要找门路,丁娜的父母干脆把注码都押在了“回三中”上。
可她的行为实在太恶劣了,三中没有一个领导敢接话。
另外也是托了丁娜自己的福,把求竭科技的名字再一次摆在学校领导眼前。
重新关注这家公司后,校领导们竟然发现,已经有省里大佬的身影了。
就这个局面下,你就算把教育口的一把手找来,也不可能卖任何人面子。
可能丁娜的家长早有预料吧,校领导的路走不通,就把目标对准了项玥和蒋溪。
就赶在下学的当口上,直接往教室门口那么一跪,你不答应原谅,他们就跪着不起。
不但跪着不起,还又哭又喊,把所有的学生都吸引过来,企图进行道德绑架。
效果也的确是有,少数学生虽然没有发声,但也从心里开始同情丁娜的父母。
人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更遑论当初也只是一点点惊吓,连擦伤都算不上。
毕竟丁娜没有让他们受害,可现在人家的父母却给一个小女生跪下了。
带入一下场景,如果是自己的父母,谁又受得了别人的拒绝呢?
285——祸不单行
要说原谅丁娜,绝对是不可能的,项玥再善良好心,也知道东郭先生的故事。
以丁娜的阴毒性格,在毫无正面矛盾冲突的时候,都能连续两年各种下阴招。
现在让她出了那么大的丑,不知道在心里都已经把自己很成什么样了。
今天原谅了她,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她更阴更狠地针对,绝无避免的可能。
人性有时候是非常奇怪的,如果面对能下得了狠手的人,往往瞻前顾后、怕东怕西。
可要是对上心慈手软的,或者很容易就能获得原谅的对象,反而会越来越没底线。
人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保护家人不以因为自己的选择受害,某些时候就必须硬起心肠。
自己被丁娜针对下阴招,再惨也能有亲爹撑腰。
可亲爹要是因为保护自己出点什么事,自己却完全没有救助的能力。
所以面对丁娜父母的跪地哭求,项玥的内心没有半点动摇。
而且这件事也不是她一个小小高中生能决定的,完全不需要有什么道德负担。
甚至为了防着丁娜的父母,她都没敢做搀扶的动作,有接触和没接触的区别是很大的。
就只是站在原地,很认真地劝说对方:“叔叔,阿姨,我真的没办法帮你们,处罚丁娜是学校按照规章制度作出的决定。
你们别这样,快起来吧,我就是一个学生,你们就算把我逼死,也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你们真为丁娜考虑,就应该赶紧帮她找个合适的学校。”
不过这点和丁娜父母诉求完全相反的劝说,显然没法让他们认同。
丁母扯着嗓子继续哭求:“项玥,我知道丁娜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你们同学两年的情谊,难道连这点小错都无法原谅吗?
她是有错,是应该惩罚,可她好不容易才考上三中,不能这么就被毁了啊。你也是学生,应该理解她十一年苦读经历的艰辛吧。
惩罚是学校的决定没错,可你心里应该清楚,她被惩罚这么重,也是因为得罪的那个人是你呀,换成别人也就是一件小事。
只要你愿意跟学校的领导说,原谅丁娜对你犯的错。学校领导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肯定也会给丁娜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听丁娜说,你爸爸给学校捐了好几百万,你们家这么有爱心,这么有善心,肯定不会揪住别人的一点小错误就不放的,对吧。
项玥,阿姨求求你了,你就原谅丁娜,放过她这一次吧。只要她能重新回到学校,我们一家人都会对你感恩戴德,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旁边跪着的丁父也跟着打配合,而且开口就明显是商量好了的套路:“项玥同学,你就原谅丁娜这次吧,她真的再也不敢了。
叔叔给你保证,她从今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做到团结同学,相互帮助、友爱进步。
项玥同学你也不用担心,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影响力,只要你愿意原谅丁娜,学校一定不会揪着不放的。
你想想看,你家那么有钱,连你们班的班主任都能换成你后妈。如果你愿意帮丁娜出面,保一个学生肯定没问题。”
这话就越听越不是味道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求人,反而像是忽悠人,或者干脆就是来坑人的。
最后一节课的历史老师赶紧站出来,挡在项玥的前面:“这位家长,你有什么事麻烦去找学校领导反应,不要影响我的学生。
另外我也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学校选择哪位老师担任班主任,是要经过开会讨论并考核的,与家里有没有钱和权不不存在任何联系。”
老师出面维护学生,完全属于正常现象,但是却出乎丁娜父母的预料。
他们是受丁娜的影响,也是根据丁娜提供的错误信息判断。
觉得蒋溪被项靕硬推上班主任位置,肯定挡了其他人都路,起码是不被欢迎的。
爱屋及乌,恨之亦然,讨厌项靕和蒋溪,对项玥怎么可能有好感。
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人类注定还是要跟同类长久生活的。
在一个家里生活久了,只要没有大矛盾,三观也会逐渐同类化。
能培养出丁娜这样的孩子,家庭成员会是个什么样子也就不难得知了。
他们根本不会去想,别人做老师还要讲究个“师德”,更有人希望对得起良心。
而抛开这些高尚道德层面的东西不谈,这个社会也有很多人愿意保持最基本的为人准则。
项靕给学校捐了几百万的物资,又是检测仪,又是防护具,还有实验室。
迄今为止,全国学校有一家算一家,只有三中实现了全员核酸检测。
不但最大限度保证了全校师生的安全,也让大家在心理上得到了极大放松。
学校的教职工不能说感恩戴德,但是除极个别情况外,对项靕都是怀有感激之心的。
无关于趋炎附势一类的恶劣行径,这是受人恩惠后应有的态度,也可以说是一种好品质。
而且项玥人长得漂亮可爱,文化课和体育成绩都是尖子,两相加持下效果自然大于二。
但是很可惜,历史老师的维护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丁父有备而来,心理上也更具优势:“既然您是老师,丁娜应该也是您的学生,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不您帮着给劝劝项玥同学,让她大人大量不要再和丁娜计较了?”
这话就带着无赖意思了,历史老师被怼得有点噎,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伸手指着丁父:“你,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国有国法,校有校规,你的孩子作出那种事,怎么还好意思……”
话说到一半,又被丁父硬生生怼回来:“我家孩子的确做得不对,所以才需要接受正确的教育,老师您就帮帮忙,我们给您……”
磕头俩字没说出来,丁父就抛开历史老师不管了,他已经发现了今天的终极目标。
转身膝行两步,到了刚赶过来的蒋溪面前:“蒋老师,您要救救丁娜呀,她可是你们班前五名的学生。
项玥是您的继女,她就算不听别人的话,应该也会听您的话吧。您劝劝她,让她跟学校说已经原谅丁娜吧。
实在不行的话,您亲自跟学校说也可以的,您作为长辈代表项玥同学表态,学校也会更重视一些。”
蒋溪瞬间跟历史老师一样被致郁了,这人一上来就要求表示原谅,怎么不看看自己孩子做了什么呢。
她是班主任,又是女性,不方便跟年近五旬的副课历史老师一样,直接表示丁娜如何如何。
哪怕被丁父恶心得够呛,还得注意影响:“丁先生,学校的决定不是我一个老师能够阻止的,更不是我能够更改的。
相信您应该也知道,丁娜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学校劝退的。如果您是一所学校的领导,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在学校发生吗?
丁娜做了她不该做的事,问题很严重,劝退是学校对她的处罚,也是她犯错的代价。对于你们的要求,我真的无能为力。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还有不少同学在其他学校任教,或者我可以帮你们问问,是否可以……”
“不愿意,蒋老师,我们不愿意,我们就想在三中上学。”蒋溪的话被打断,丁父和丁母也站了起来。
之前满脸真诚、本分,还有那么点委曲求全的表情,也随之彻底不见,换上一副自信满满的笑容。
趁着蒋溪分神,反应他们用意的时候,压低了点声音道:“蒋老师,我想这里边的误会挺复杂的,能到您办公室谈谈吗?”
这个时候提出去办公室谈,对方肯定是有了什么可以拿捏的东西,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从下跪哭求转变为主动出击,他们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不言自明。qδ
学生们刚下课,还没来得及取回手机,就被外面的情况吸引。
距离稍远的其他班同学,即使有人拍到了画面,也录不到这里说了什么。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他们手里才有完整的视频,可以随便胡说任意造谣。
现在对方提出去办公室谈,多半就是要提条件了,还真是挺贪心的。
上一次高华的事情发生,没能及时保护项玥,蒋溪就已经很自责了。
现在丁娜的父母比上次还要过分,蒋溪绝不能让他们伤害到项玥。
否则还有什么脸当她的小后妈,还有什么脸去面对项靕。
包括这个班主任的位置,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
哪有老师保护不了自己学生的,还不如让贤给更有能力的人。
可丁父丁母都算计到这个份儿上了,显然是带着目的来的。
他们能拍视频,自然会防着别人同样做。
做坏事的时候,人往往是最精神集中,观察力最敏锐的。
想用手机或者其他设备录音、录像,估计也不太可能实现。
到了空间有限的办公室,有点什么动作都会被对方看在眼里。
所以得尽快想个办法,用什么方法,才最有可能获取一段视频或者录音。
而且在这段视频中,一定要有对方提出无理要求的内容。
甚至就是要让对方亲口承认,用视频作威胁来满足无理条件的证据。
还好蒋老师脑子很够用,机智地想到了这时候唯一可行的办法。
换上一副“貌似”看穿了对方的表情:“我办公室已经锁门了,你有什么话,不妨就近在教室里说吧。
你放心,只有我和你们进教室,不会有别的人。但是我个人能力有限,对你们的要求,我不保证能够绝对答应。”
说完又对旁边气愤不已的历史老师道:“焦老师,剩下的事我和他们谈吧,您帮忙照顾一下学生们有序离开。
对了,另外有个事要请您帮忙,跟多媒体的王主任说一下,明天考听力测验的设备还请他提前检查一下,到时候音频上别出错。”
学校负责多媒体的是一个姓郭的老师,并不是什么王主任。
而蒋溪作为学校的老师,并没有资格与这种胡作非为的家长谈判。
虽然项靕为学校捐赠了很多医疗设备,也不能因此就为他女儿破例。
类似的疑问和原则,在焦老师脑子里打着转。
却在蒋溪奇怪的眼神阻止下,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蒋溪表现得非常干脆,说完就冲着教室做出“请”的手势。
蒋溪对项玥亦师亦友,又有着小后妈和继女这层关系。
两人间的默契肯定是不用说的,项玥第一时间就听懂了她溪姐的话。
她知道这是蒋溪在有意引导对方,把局势转变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冷静等着蒋溪和丁娜的父母进教室谈判,然后按照她安排的去做。
可总有一种预感在告诉她,不能这么简单就过去,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果然,她刚迈出一只脚,就被蒋溪拦住:“玥玥,你乖乖到楼下等着,不会有任何事。”
结果也和她预感得差不多,丁娜的父母见她要跟着进去却被阻止,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等到蒋溪和丁娜父母,以及另一个不知道什么人进了教室。
项玥马上把带历史的焦老师拉到一边:“焦老师,麻烦你联系保卫处的王主任,我们现在需要用教室里的监控系统。”
被这么一提醒,焦老师也反应过来,蒋溪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了。
教室里的监控基本上都是考试才会开,总控制权在保卫处王主任和校长手里。
闻言马上点头:“行,我现在就打电话,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保证不耽误事。”
焦老师年龄偏大,思想比较保守,但心里的正义感却恰恰因此没有受到污染。
项玥谢过了老师,又开始安排几个要好的同学:“梁宗海、温丛义、代飞,你们在教室门口守着,里边一旦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冲进去救蒋老师。
杨宝安你赶紧去找一个学校的领导,把人带到监控室来。杨韵辰、孙静瑶、韩克文,你们跟我去监控……”
几人到了学校的监控机房门口,里面保卫处的人已经接到王主任电话,等和配合了。
项玥也没别的要求,就是打开高三一班教室的监控,并且把教室里画面和声音都录下来。
教室里,丁娜的父母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给蒋溪看过了手机里的视频后,也没在乎蒋溪故意拖延时间的一通讽刺和咒骂。
正在语气沉着地讲诉着自己的操作手段:“……蒋老师应该也听说过网上的那些套路吧,根本就不会有人在乎真假,大家需要的只是发泄。
你说,如果这个视频经过剪辑后流出去,传得网上到处都是。逼迫同学父母给自己下跪的项玥,会不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蒋老师你,会不会因为相同的原因,永远失去教书育人的园丁资格,变成恶毒老师和道德败坏的代名词?
另外还有三中这所号称全市第一的学校,会不会变成考生和家长眼中的臭狗屎,从此声誉一坠千丈,再也招不到好生源?
没错,你男人完全有能力报复我们全家。可视频发出去后,他还敢报复吗,怕是做梦都在替我全家祈祷吧。
你看这后果多严重,所以我是真的不担心。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再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好了,长话短说吧。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让丁娜再回三中上学,新的学校也已经找好了,我们全家都准备离开华夏。
只不过在这里边吧,还需要一笔费用。我这小门小户的有点负担不起,所以就想求项总发发善心支援几两碎银子。
我的要求也不高,能让我们在土澳买一套大房子,然后能安安心心度日养老,再给我女儿一笔教育基金就够了。
至于说这些东西要多少钱,还得看看在项总的眼里,你和她女儿的名声值多少钱,等量代换就好,我不贪心的。
你们也不用想着报警什么的,我在城管干了二十来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敢对你们下手,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别以为我和上回那个什么人一样,轻轻松松就能对付过去……”
监控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每个人都是第一回经历这种事情,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敲诈犯。
可惜是这个敲诈犯脑子不怎么够用,所有的敲诈过程,都已经被人通过监控看得、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大家也很想不通,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认为通过网上发视频污蔑,就能敲诈来那么多钱呢?
项玥也想不通,但是现在她没时间多想了,抓现行好像要比事后判罪更重吧,好像是有这个说法的。
286——断尾求生
教室里,蒋溪也是一头雾水,彻底被丁父的做法整懵了。
丁父会提什么条件,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敲诈这条。
一般人敲诈勒索,好歹还要有个“罪证”在手,可以达到震慑的效果。
可他手里有什么,仅仅是一段可以随便编辑的视频。
如果对上底子不干净的明星,也许还能有点用处,传说中很多狗仔也这么干。
可现在他要面对的是项靕,一个有钱的企业家,那点视频真的有用吗?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成功实施敲诈,这么轻松就能获得巨额财富。
那世界上的有钱人一早就被敲灭绝了,根本轮不到他来发这个洋财。
看不懂丁父的做法,也不知道外面焦老师具体进行到什么情况了。
蒋溪只能继续拖延时间,顺便让丁父留下更多的罪证。
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丁先生,你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吗,你的行为已经是在敲诈勒索了。”
丁父的表情比蒋老师还认真:“我当然知道,可现在我女儿被你们弄得没地方上学了,我也没办法呀。
她本来可以有很好的前途,考上好的大学出人头地,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总得为她考虑吧。
出国上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已经了解过了,只要钱花到位,华夏的高中生在国外是可以直接插班的,不影响她继续读书。
蒋老师,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抓紧联系项玥的父亲吧。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是躲不掉的,要么出钱,要么出名。”
丁父就像一个陷入癫狂的精神病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手舞足蹈,努力扮演着影视剧中才会有的反派画面。
不过丁娜的妈倒是还算理智,仿佛被惊呆了的眼神也说明,她应该不支持丁父的做法。
站在旁边犹豫、纠结片刻后,把他拉到旁边嘀咕着问道:“她爸,你在家可不是这么说的,今天不就是来解决娜娜上学的吗?
咱啥时候说要离开华夏了,你跟我可都还有工作呢,家里父母亲戚都在,咋好端端的就闹上这出了,你这是犯罪呀。
我可是听娜娜说了,那个项玥的爸不好惹,你敲诈勒索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就别疯了,行吗?”
另外那个跟着一起进来的男人,也过去帮忙劝说:“是啊,姐夫,你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是疯了吗?
你要是干这种事,我跟我姐绝对不支持啊。别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你要是为这个住了监狱,我姐绝对改嫁不等你……”
包括教室里的蒋溪,还有监控室的众人,都是越听越糊涂,越来越奇怪。
提出敲诈的没头没脑,根本不管是否可行,完全为了敲诈而敲诈。
阻止敲诈的又神神叨叨,嘀咕的声音都那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总之这家人好像没一个正常的,严格来说更像几个戏瘾犯了的劣质演员。
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监控室里的校领导确定拿到证据后,已经通知保安冲进教室拿人。
没过多久,警察也到了,看过录像视频的证据后,当场把丁父上了手段带走。
而最为让人奇怪的就是,在警察现场询问的过程中,丁父竟然对所做事情供认不讳。
之前面对蒋溪时候,那种嚣张到发傻的表情和行为,就像跟他完全无关似的。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超过八成的学生都留在小广场没走,等着吃到最新鲜的瓜。
值班副校长也没办法,只好给所有在校的学生开了个临时会,把情况进行简单说明。
那些之前还对丁娜父母产生了同情,觉得项玥有点过了的学生,也都被现实上了一课。
敢情不是每一个看起来那么可怜的人,都值得让人同情。
原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人,也有可能藏着更坏的心思,做着更坏的打算。
真相大白,学生们唏嘘着人生无常,三三两两或形单影只地离开学校。
可参与到这件事之中的人,却都觉得整个过程有些莫名其妙,奇离古怪。
不过事情已经结束,大家都没受到什么伤害,也就没有谁去管后面有什么蹊跷了。
蒋溪和项玥俩人商量后,都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给项靕知道的好。
本来他就已经因为棒子和那些粉丝的事情够闹心了,没必要再给他增加压力。
于是,唯一见识过类似情况,勉强还能对这件事做个分析的项靕。
到了晚上十点多,已经跟孟妞妞冲着凉准备牌局的时候,才接到学校领导的电话。
三中的领导给项靕打电话,也是考虑之后的决定,这种事最好还是别瞒着最好。
不说安全什么的问题,人家给学校捐了那么多,至少应该有个知情权吧。
另一方面来说,校领导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蒋溪老师,或者尽力说保住蒋老师这条线。
要知道蒋溪可没有跟项靕结婚呢,有些事情严格来说还没权利做主。
项靕对他闺女是个什么态度,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得清楚。
一旦这件事没能让项靕满意,建议不通知项靕的蒋溪,也许就会首当其冲。
如今的社会,谁不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项靕这种又宽又直的光明大路。
所以蒋老师作为中间的纽带,是能起到很重要作用的,决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出问题。
项靕接到电话,了解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要怪蒋溪的意思。
保镖就在楼下车里,闺女和蒋溪都没有呼叫保镖,说明当时她们完全没有危险。
当时没有危险,事情也得到了解决,蒋溪的表现可圈可点,凭啥要怪她。
倒是这个丁娜的父亲,他的所作所为,还让项靕略微能高看一眼。
前几天丁娜被劝退后,项靕就跟蒋溪了解过这个学生的家庭情况。
母亲在血站工作,父亲是在城管部门给一个领导开车。
大富大贵谈不上,但也可以说是旱涝保收的丰腴之家了。
拥有这样的家庭,丁父完全没理由去做注定失败的敲诈勒索这种傻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在用这种方式自保。
主动制造一个更小的害处,躲掉更大的麻烦或者灾难。
都说壁虎断尾求生,这位可是一下断了两条半尾巴。
本来该有的好处肯定是断了,未来的前途也断了,还断了女儿一半的人生。
也不知道要躲什么样的灾祸,值当他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不过项靕的想法也和其他人一样,提不起任何兴趣去关心。
丁父要做的事情,他早在十年前就见识过了,也不觉得新鲜。
唯独比较郁闷的是,闺女和蒋溪着实被这家伙利用了一把,有点膈应。
287——每年一条新绳子
隔天上午早饭的时候,项靕也没有隐瞒,跟蒋溪说起了这件事。
不是说丁父的行为和分析,而是说她和闺女私自做主隐瞒的行为。
一件小事隐瞒了无关紧要,养成习惯后却是要出大问题的。
知道她们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可越是这样才越让人担心好吧。
闺女就不用说了,随了她老子的性格,习惯于胆大包天。
鉴于这次的恶劣表现,之前答应的海岛度假暂且取消,视后续表现再决定会否执行。
蒋溪老师还没有完成正式勾对的最后一步,那就把惩罚放在最后一步的环节好了。
当然在其他人面前,项靕只是给了个“必须严惩”的警告,并没有说太多。
饭后两人在书房独处的时候,项靕就不再藏着狼子野心了。
直接摆出丑恶嘴脸:“蒋老师为人师表,却教唆学生做坏事,你说该怎么惩罚才好?”
蒋溪还没经历过项靕的坏,但也能感觉到好像危险系数不低。
情急之下连求饶带逃避的:“项靕,我以后不敢了,你别惩罚我好不好,反正我不会配合你的。”
“呵呵,你觉得可能吗?”项某人使坏的经验多丰富啊,哪会在乎你配合不配。
越听她这么说,反倒越有兴趣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坏老师有什么办法,能逃避惩罚。”
被项靕一顿撩拨,蒋老师差点一大早就自我失守,临出门的时候还满脸通红呢。qδ
老爹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虽然不及儿子百分之一的疯狂,却也多少有些经历。
看着两人的表情,大概能猜出点什么意思,心里大骂儿子荒唐的同时,也庆幸他们将来不会在家里住。
随即又觉得不是个滋味,自己这就已经开始帮这逆子找理由了吗?
然后就越想越气,越憋越火,总认为自己一世好名声都要被这逆子毁了。
“项靕,你过来。”把儿子叫到身边,老爹沉着声音问他:“你最近公司怎么样,还忙得过来吗?”
突然被奇怪地关心,项靕也不知道老爹要干啥,只是本能觉得有杀气。
忙端正了态度,老老实实回话:“公司挺好,忙是有点忙,但还能应付得过来。下礼拜通钢就能入场,肯定不会有问题。”
别管用处大不大,哪怕有副作用呢,也得把老爹关心的事拿出来利用一下。
说对了能降低打击力度,哪怕说错了,不也能搅乱一把话题吗。
然而,这种手段用在老爹面前,几乎半点作用没有。
老头一辈子没当过什么大官,却也有多次指挥数千人检修、抢修工程的经历,是见过大场面的。
而且老爹是什么性格,定好的事情就不会再絮絮叨叨,弄得好就像个怨妇似的。
项靕也是昏了头,直接撞在了熟悉的刀尖上,这就算主动申请挨呲儿了。
果然,老爹眉头一皱:“你要是觉得自己吃了亏,可以选择拒绝通钢,没人会怪你的。”
这可是大罪呀,项靕自认扛不动,主动请罚才是明智的选择。
忙举手做投降状:“别,别,别,爸,您要是看我哪儿不对就直接点明,我脑子跟不上。”
老爹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冲他摆摆手:“算了,你去忙吧,多注意身体。”
本想告诉项靕,要是有地方住的话,最近就别回家了,怕被他气死。
可到头还是没说出口,只给了他一个“注意身体”的变相讽刺。
上次让他晚上别回来,说家里没有晚饭,老爹就已经后悔过了。
这逆子虽然在外面鬼混,可好歹还知道留着些敬畏,晚上总要回家。
如果从自己这儿开了口子,真让他有了夜不归宿的借口,又不知道要造多少孽。
项靕到头来也没弄明白,老爹今天究竟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吃饭时候还好好的,吃完饭晒了会儿太阳,突然就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
从家里逃出来到了酒店,上了37楼的套房,联系南希让她通知叶妧的经纪人。
今天被老爹刺激得够呛,需要一个足够软乎的妹子,来抚慰一下颤抖的小心肝。
王府井楼下的超市,叶妧拎着一袋水果正在排队结账。
经纪人已经来电话了,那位项总要求今天上午见她。
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戴着一只很漂亮的卡地亚蓝气球。
这块表是她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男人的证明,也是她用来拴住自己的绳索。
同意跟着项靕的第二天,一年生活费就打到她账上了,足足240万。
叶妧当时真的被震了一把,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感觉相当不真实。
反映了有个几分钟后,马上下楼去王府井,准备买个什么东西试试。
她卡上原本有三万多块,咬咬牙买了一只五万多的手表,果然能刷出来。
这一下就没法淡定了,不是因为真的有了两百多万,而是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属于自己了。
站在收银台旁愣了好久,直到收银员问她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才回过神去取货。
接下来几天里,只要没事的时候,她就坐在房间里看着手表发呆。
感受着表链带来的微凉触感,听着表针跳动的声音,不断告诉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
以后不会再有柔情蜜意,不会再有幻想中的各种美好,有的只是属于别人的人生。
然后就在七夕当天,她收到了来自项靕的礼物,一条卡地亚豹子头手链。
这件意外的礼物让她发现,未来好像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空洞。
查询过价格后,得知这条只有一颗豹子头的手链,竟然价值七十多万。
叶妧彻底认命了,原以为那两百多万就是大头了,现在才知道当初那个南希好像没有夸张。
也许,跟了这个男人,自己真的就能在他的帮助下,获得一段还算辉煌的职业人生呢。
那些所谓的超模,有几个是完全靠专业实力上位的,机会和扶持也是成功的关键。
就算没有那么辉煌,这样的人生应该也值了吧,七十多万的手链几个人戴得起?
从那天起,叶妧就决定,今后每年的那天,都要买一块卡地亚腕表。
她要用一条又一条的绳子,把自己心底最后那点对浪漫爱情的奢求拴稳了。
既然决定跟着项靕,就别再有哪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也是对自己最后的尊重。
288——插花是门好手艺
超市结账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轮到了叶妧。
看着收银员熟练地扫着码,叶妧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再买点什么。
“你好,我有样东西忘买了,能在这儿放一下吗?”礼貌地拜托收银员后,迈起大长腿返回卖场。
一时之间也不确定买什么才好,但总不能空着手去见项靕。
衣服不知道尺码和个人风格,随便买很有可能迈进雷区。
其他昂贵的钢笔、腰带之类,也不是现在去商场就肯定能买到合适的。
好在项靕那么有钱,肯定不缺那些奢侈东西,能表达自己心意就好。
人家还没怎么样呢,七夕就给了自己一条那么贵的手链,
当天倒是想回礼,可一个是时间来不及了,再一个是根本联系不到。
现在要见面了,总要有所表示,那就象征性买盒巧克力好了。
刚才好像还看到有卖花的,等下结账后可以买一束。
半个小时后,叶妧从王府井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不少东西。
一盒简单包装了的巧克力,一束栀子花和不算丰富的点缀。
一袋之前卖好的水果,还有一袋新买的水果,后者是要带去项靕房间的。
经纪人电话里说了,项靕在酒店3706套房。
叶妧专门打电话问过,那个套房里有餐厅,也就是说可以弄果盘。
先回自己房间把东西放好,稍稍打扮一番后,乘电梯上到37层。
来到房间门口,按响门铃,项靕的面孔很快出现。
叶妧有足够的时间做心理建设,见到项靕后已经完全没有了紧张。
面对项靕,保持着甜甜的微笑:“项,项哥,你好,我是叶妧。”
当然不适应肯定存在,这个需要很长的过程,才能完全习惯。
项靕看看抱着花束的叶妧,这是第一个来见他还带着花的,约莫是个讲究人。
笑着把身体侧开:“嗯,你好,快进来吧,大热天的还去买花。”
叶妧迈步进屋,等项靕关门后把花递给他:“也没有很热,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表现特别的人,总是更容易被记住,并且留下相对更好的印象。
现在的叶妧就是这样,项靕虽然不在意什么鲜花、巧克力,但这份心意却是要记下的。
“谢谢!”接过花道了声谢,转身先放在客厅茶几上:“你先坐,我让人来收拾,喝茶还是果汁?”
叶妧快速在屋子里打量几眼,看到桌上有弄好的果汁:“我也不懂喝茶,果汁就挺好的。项哥你不用叫人,我来收拾就好。”
说完也不坐了,抱起鲜花和客厅的花瓶,就跑去洗手间操持起来。
她以前没接触过什么大人物,但是想来谁也不会讨厌勤快又漂亮的女孩吧。
尤其和项靕这样的年轻大富豪在一起,没有眼力见儿肯定是不合适的。
稍微有点遗憾,项靕房间已经有果盘了,没机会展示自己的手艺。
不过没关系,水果已经带来,证明自己是有准备的就够了。
其他的不一定非得强求,顺时、顺势而为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叶妧的做法要说功利倒不至于,她的选择完全属于性格使然。
就像她之前的经历,习惯于自保的性格,让她在面对很多事的时候考虑太多。
可是一旦她做下决定,这种性格也许就会成为优点,让她更容易找到自己的定位和目标。
跟在一个花心的男人身边,再没有比获得他欢心更好的自保方式了。
她对项靕几乎没有了解,更谈不到熟悉,靠谱点的做法也就是这些小事。
但是她相信,随着今后不断的接触,自己一定可以做到让项靕满意、喜欢。
事实也的确和叶妧所想的差不多,项靕对这个带着鲜花、水果、巧克力来的女孩已经开始投入关注了。
包括宋姿在内,这次招商会礼仪服务的模特中,他一共选中了七个人。
到目前为止,叶妧是第五个,也只有她是带着礼物来的。
也许这里边有野心,有向上挺进的希望,但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是保持在可控范围内,有点野心反而更能激发一个人的力量。
一个小模特,在亿万富翁面前表现出野心,难不成还会令人畏惧吗?
更何况这份野心的目标,完全就是奔着怎么对自己好来的,项靕喜欢还来不及呢。
而这种喜欢的具体表现,就是在叶妧操持着插花的时候,被项某人从身后抱住。
下颌贴在她的肩上:“手法挺熟练的,你很喜欢弄这些东西吗?”
耳朵被气流喷过来弄得有点痒,叶妧咬了咬牙忍住:“上学时候想过做私人飞机,就专门报了班学的。”
很诚实的回答,半点不往什么爱好、陶冶情操上面扯,就是想学一门技能。
这样的回答也让项靕很满意,至少交流起来很轻松,能省下大把猜心思的时间。
心里满意,自然也就不会吝啬夸奖:“嗯,这个技能就不错,很多地方都用得着,学好了也算是一项专长。
我公司里的行政总监,就是一个插花高手,据说当初第一次竞聘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就是这门手艺给她加了分。”
项靕的夸奖比较含蓄,但叶妧还是听懂了,带着恰当的羞赧一笑:“我这就是点入门手艺,跟人家没法比的。”
气氛维护得很不错,项靕的手也开始游移起来:“也不能这么说,她比你大十来岁呢,以后有的是时间进步。”
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叶妧多少还有点放不开,声音都有些抖:“项,项哥,你轻点,我手都快没法动了。”
“噢,有点紧张对吧?”项靕放缓动作,心理上的攻势却不停:“那就顺便说说话,我看资料上说你是后来长高的,身体上出现什么变化了吗?”
叶妧被老流氓引导着,开始讲述自己意外长高的过程:“嗯,是上大学后突然就长高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上,好像没什么变化……”
紧张感适当降低,项靕的动作又跟了上来:“那这里呢,还有这里,是什么时候变化的?我感觉你应该挺软的,也是长高之前就这样吗?”
叶妧的目光穿过花束,看着镜子里项靕那双极不老实的大手,心跳越来越快:“这些都,都是上大学前就这样了。身体软是因为我学过舞蹈,项哥你……”
大势已成,项靕怎么还会给她纠正的机会:“学过舞蹈啊,那就难怪了。妧妧,你应该能压一字马吧,一边插花一边压可以吗?”
叶妧知道自己肯定要走这一遭了,不过项靕对自己的喜欢,还是让她感觉很轻松:“我,我试试吧,项哥你先别乱动……”
289——项哥救命
插花课上着上着,就变成了瑜伽课,然后又变成柔术课。
花最终肯定是插好了,不过这造型嘛,看起来就有点奇怪。
叶子全变成光秃秃的,就剩下顶上的花还坚持盛开着,娇艳而又诡异。
临近中午,结束课程的项靕洗漱好了离开,留下叶妧在套房里恢复体力。
项靕对她非常满意,各种表现也足够让人喜欢。
临走时候补发了二十万的零用钱,也算是补偿她被弄坏了衣服的钱。
原本计划中,项靕是要在3706吃过午饭,再开一局才去工作的。
可唐娇打来电话,说在招商会宣传上有点新想法,要跟他谈谈。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肯定要优先招商会第一,项靕选择抛开个人享受。
当然也只是暂时抛开,等他下去到了3306套房,还有唐娇伺候着呢。
而且唐娇还欠着债呢,这好几天过去,也是时候再收一笔回来了。
3306和3706,是两间通阳布局的套房,项某人不得不狡兔两窟的选择。
倒不是怕什么人发现,单纯就是觉得不好意思,能躲就适当躲一下。
招商会筹备和进行期间,几个有相关工作的女人都在忙乎,他自己各种胡作非为总不是那么理直气壮的。
去3306的路上,先给赵婧打了电话,这是一个很合适的选择。
招商会在恒润范围内举办,赵婧又是负责恒润业务的。
唐娇有什么新的想法或者点子,多半都会有需要跟她商量的地方。
另外赵婧作为唐娇的小伙伴,以后总是要各种面对的,在她面前进行第二次惩罚,唐娇应该比较容易接受。
到了3306,唐娇也是正好刚进门,这间套房的密码女人们已经都知道了。
看到进来的是项靕,唐娇起身和他抱了一下,然后就抱着项靕的胳膊没再松开。
还真是稀罕了,这丫头一向都是害羞的,私下里也多少会在乎着点脸面。
今天这么主动,估计也是有别的想法,大半逃不脱和惩罚相关的话题。
果不其然,粘着项靕往里边走了几步,唐娇小心翼翼地开口了:“项哥,我还,我还欠着你惩罚呢,要不就现在吧。”
项靕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自己就把自己买了。
她觉得,在酒店客房这种封闭环境里,又是大中午的没有别人,能够最大限度降低羞耻。
可她哪知道,老流氓早就给她找好了观众,今天无论如何都逃不脱的。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乔玫、梁薇、傅洋、赵婧、丽雅、贝珍妮、史静萱、卫雨乔都有可能随时进来,成为意外的新观众。
这么好的机会主动送上门,项靕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但不能拒绝,还要想办法让场面更刺激一点,那样才能有更好的效果。
看着唐娇,面色略显为难:“你萱姐也有参与的,咱们背着她就执行了,这样不好吧?”
唐娇可是本分孩子,项靕百分之一的坏就足够她撑不住了,更别说专门用心思使坏。
闻言也是略有为难,但最终又被羞耻心打败:“项哥,只要你不告诉萱姐,她一定不会知道的。
你不要一次全打,留二十个等着什么时候萱姐想起来,稍稍应对一下不就行了吗,我真的有点受不了。
项哥,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只要你答应我,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就是不当着别人面的那种。”
这丫头看来是真的急了,项靕顺手就把套路扣过去:“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得对你萱姐有个交代。
不如这样吧,咱们来个零距离惩罚,我再给你录个音,到时候就说提高了惩罚难度,应该能算公平了。”
零距离啥的,唐娇倒是不在乎,反正就两个人,谁也看不到。
而且照项靕的性子,这顿饭迟早得吃成零距离,现在就当提前捎带手了。
但另外一点,就叫人更难为情了:“项哥,不录音行吗,那个感觉比当面看着还难受。”
项靕当然不是为了录音,个人隐私他还是很在意的。
即便偶尔有图片交流,都是随后就删掉。
哪怕秦朗说过,自己的通话和信息都是监测不到的。
他也不敢轻易在这方面玩花活,就怕不小心弄出个什么门来。
现在提出录音,不过是在给赵婧争取时间,让她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中段。
装作为难的样子,皱起眉头道:“丫头,咱得厚道啊,我本来是打算和你萱姐视频的,你说这……”
一听说视频,唐娇当下都快跳起来了:“不行,项哥,绝对不行,不能视频,你还是录音吧。”
只是听说要视频,就马上答应录音,这个性格呀,不教育怎么能行呢。
这要在外面遇上其他事情,岂不是分分钟就会被人欺负吃亏。
人家随便设置一个比较困难的条件,就能让她答应相对简单的条件吗。
项靕的眉头是真的皱起来了:“算了,不录音就不录音吧,不过你得给萱萱打个电话,让她在电话里听到总没问题吧。”
必须让她习惯于面对羞耻,然后才能不把害羞当回事,敢于对任何要求表示拒绝。
唐娇就是天生的软性子,可能还有后天成长过程中也受到了的影响,养成了这种最软弱的绵羊属性。
也就是遇上项靕了,愿意想办法帮她克服,换个别人多半会选择让她坚持,以便于永远拿捏。
还好项靕的苦心没有白费,她还知道有漏洞可钻:“不要,不要打电话,求你了项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呗,我真的受不了。”
“唉……”,装作很为难的叹了口气,项靕见好就收:“行吧,不过只此一次啊,再有的话就不能这样了,我得保持公正才行。
好了,那现在就开始吧,赶紧结束了该吃饭吃饭,该说正事说正事。你自己选择,是在沙发上,还是到里屋?”
其实项靕根本没怎么用力,就是声音比较大而已,就是指望着赵婧开门的时候能听到。
有心人天不负,功夫下到了一定会有效果,打到第十一下的时候,赵婧开门进来了。
看到眼前的画面,“噗嗤”一笑:“这是怎么了,娇娇你干啥坏事了吗?”
本来正在忍着痛的唐娇,听到突然多出的声音,瞬间就炸了。
只不过她的炸不是炸毛,而是爆炸,炸自己。
也不知怎么来的灵巧劲儿,一骨碌就爬到了沙发和茶几之间地上。
嘴里还叫嚷着求救:“呀,完了,被婧婧看到了,项哥救命……”
290——意外访客
项靕早就憋着坏呢,唐娇肯定是再怎么求饶救命都没用的。
最终在项某人好一番忽悠和强制下,不得不接受当着赵婧面被惩罚的结果。
就她这性子,劝说也不算很难,已经和赵婧合作小姐妹了,迟早总要坦诚相见的。
于是,七仙女组合的第四朵花正式入阵,是为大姐郁金香花。
如果照性格来说,唐娇几乎永远都只有当妹妹的资格。
可无奈她生日早啊,比赵婧早出生了八天,这个叫物理优势,没法追赶的。
而且弄这么个姐姐,七仙女组合也会更有意思,故事可改编的方向也会更宽。
当然了,惩罚不可能都放在今天,唐娇也没想到干脆趁着今天一次性解决。
听到赵婧的声音,再看到赵婧站在眼前,这丫头脑子里就剩下害羞了。
甚至被项靕威胁着,答应了出演七仙女角色,换取在第二十下的时候中断惩罚。
所以说,本来谈妥了只剩二十下的惩罚,又折返回到还剩六十下。
里外里一算,可以说是亏惨了,不过她自己认为没亏就比什么都强。
而且于强烈的羞耻感环境中,唐娇又想到了一条新的点子。
恒润国际大厦的楼顶有彩色灯光秀,恒润金融广场的外立面有巨幕功能。
尤其恒润金融广场的外墙巨幕功能,向东面没有太高的遮挡物,可视角度超过150。
几十米的大字滚动出现,整个通江东岸的新城区一带都能看到。
如果招商会每成功签订一个项目,就用灯光表演和巨幕广告的方式进行一次庆祝。
不但可以达到第一时间庆祝的效果,也能更直观地起到广而告之的作用。
当然要是能让电视台也参与进来,把这些镜头剪到新闻里去,那就更好了。
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就会有更多的人关注这个现象。
连恒润都能在短时间成为全通阳的焦点,甚至直接把恒润金融广场的幕墙广告价格拉升一大截。
这还是项靕不怎么喜欢那些视频网站呢,真要让视频网站也联动起来,效果简直就绝了。
不过能够想象的是,只要第一次操作成功,就那些网红的嗅觉,必然不肯放过这么好的热度。
项靕觉得这个事可以做,完全就是惠而不费、一举多得,撑死了也就投资几个电钱而已。
要不是时间上赶不及,他都想顺带着把恒润国际大厦楼顶的彩灯重新弄一下。
搞得更漂亮、更喜庆点,今后每逢大事就来他一家伙,这个小配置也算功能最大化了。
很多国际大都市,都有自己的灯光秀项目,往往也是城市夜空的一大亮点。
通阳现在还不行,只有自己把自己当二线城市,可未来的通阳却是要有变化的。
在通阳真正名副其实成为二线城市之前,就先把这个夜空亮点拿下来。
对于恒润国际金融中心来说,是确立本土龙头地位的重要一环。
乃至于今后通阳越发展越好,有机会染指一线城市的时候,那效果就更显著了。
不过这些都还只能是想法,未来的事情谁也没发准确预判,也许自己在通阳还混不久呢。
同意了唐娇的提议,让她去跟电视台的人详细讨论,剩下的暂时就不用管了。
项靕也是真的不太想见电视台的人,现在还不是跟蓝琳接触的好时机。
赵婧和唐娇相携离开,项靕在屋里琢磨了一会儿事情,也准备下楼去看看外面布置的情况。
明天上午在王府井的小广场和红旗大酒店的前院,都会有大型的民俗表演。
届时省府大佬还会现场讲话,数百条幅和几十个花门,还有演讲台什么的,要布置的地方很多。
虽然有省府的人盯着,公司也安排了人跟着操持,到了该操心的时候还是得去看看。
没什么放心不放心,就是多少露个面表示关注,不然很多方面不好解释,也容易让下面的人懈怠。
只是很不巧,刚下楼还没走几步呢,就迎面碰上一个意外的熟人。
郝铭应该算是熟人,见面是没见过几次,但彼此总算知道身份。
项靕对郝铭的印象,基本停留在当初他和项璐结婚时候,也就是那句“谢谢捧场,吃好喝好”。
自那以后,包括打对面路过碰到的情况在内,见面拢共不会超过十次,而且再没有过语言上的交流。
上次在水世界,也算在十次之内,只不过是郝铭远远地躲着,看项靕出面帮他老婆解围。
没有交流,也没有了解,项靕只知道郝铭是个公务员,在某机关单位上班。
当然项靕不稀得跟他拉关系,从前只是个普通人都没有,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见到郝铭,项靕说实话是压根儿不想搭理,第一反应就是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实话实讲地说,如今彼此层面不一样了,他很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大爷家孩子知道。
那一家子奇葩,别看平时脚下踩着泥都能把眼睛抬到脑门上,可真要知道自己发达了,贴上来的速度肯定比谁都快。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份早就被郝铭发现了,而且还有了针对性的计划。
郝铭这两天本来就在找他呢,现在好不容易遇上,又怎么是他能躲得过的。
结果就是项靕往旁边走,郝铭也跟着往同一个方向去,然后在大厅的等候区相遇。
到这时候,项靕哪还能不知道,郝铭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用脚后跟也能猜到,这家伙的工作单位多半在商务厅下属,很有可能就是投促局。
即便这种情况,项靕也没打算跟他说什么,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可有些事情呀,你越是想躲开,就越是会被扑过来撞上。
郝铭当然看出来项靕是要绕开自己,可他却不能让项靕躲过。
直逼着和项靕面对面撞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就有点尴尬。
让他喊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叫“叔叔”,那种难受劲儿是真的没法接受。
而且和项璐在家商量好的套路,就是要表现得有点怨气,跟着喊叔叔就更不应该了。
“呃……”,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喊出来,但也算想到开口的词了:“那个,项总你好,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
其实按辈分来算,我应该喊叔叔,这么多年也没有……”
“别,千万别。”项靕赶紧抬手阻止,大爷家的孩子们能这么软乎,绝对是带着目的来的。
对郝铭不了解,但也能看出来,这人自视还是比较高的。
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别说热情交流,连个主动打招呼都没有过。
把郝铭的话拦住,项靕也不管他想干啥,直接断绝他所有念头:“没有称呼就挺好的,你喊了我也当不起。
什么身份、辈分,那都是陈旧的毒瘤思想,我个人也接受不了那套。还像以前,相互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
项靕的态度,郝铭是能想到的,他要是能因为自己主动说话就什么都不在乎,那才叫怪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两家虽然是亲兄弟的延续,可关系真的就连个五服这之外的远亲都比不上。
自己丈人一家对人家是什么态度,郝铭亲眼目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翻脸都算人家讲究。
当然了,在发现项靕的身份之前,他也没觉得丈人家做得多过分。
怎么说都是项靕的父亲“吃着家里、喝着家里,却不为家里着想,胳膊肘往外拐”,针对他们也没错。
可现在不一样了,项靕摇身一变成了能和省里说得上话的大企业家,那彼此的关系就该重新理论一下。
更何况还是自己用得着人家,姿态放低点不算啥,去领导家送礼不也一样吗。
拿出自己面对领导时候的小心态度:“不是,我真有事要说,咱们虽然……”
“咱们虽然认识,但不代表就可以交流。”项靕再次打断他,表情非常认真:“真的用不着,我也没那个兴趣。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可以找我公司的人交流。有一说一,你的级别还不够资格跟我说事,不管你是哪个单位的都一样。
如果是私事,咱们没有交流的必要,也没有交流的基础,你也同样没资格。就算你丈人亲自来了,我也没什么话跟他说。
你不打扰我,咱们还能相安无事,你做你的工作,我谈我的生意。可你要是跟我纠缠,说不得我就要建议省府换人了。”
项靕说完就带着保镖绕过郝铭离开,他是真的不想跟这个人多说一句话。
你要是非得从根上论,两家的确是血亲,同脉同枝的血亲。
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姊妹还有翻脸成仇的呢,一个旁系血亲算得了什么。
从他们家老太太针对老娘的时候,这个终生无法化解的梁子就已经架得死死的了。
说个自己并不在意,但是对方亲自做出来的事举例。
前段时间在水世界,自己也算是救了项璐,至少免了她一顿皮肉之苦。
可事后呢,连道个谢都不舍得亲自出面,让服务员送个叫花鸡过来就算完事。
就这种行为和表现,你要说他不是恶心人,谁敢相信?
现在好了,发现在自己有利用价值,就觍着脸贴上来挖矿。
问题是你都觍着脸贴上来了,还不舍得放下那点莫名其妙的身段。
就这种人,别说本来也跟他们没什么来往,就算有交情都不敢帮。
其他的且先不论,你帮了他之后,天知道别人会怎么笑话你是个大***。
这一家子呀,除了长相方面的基因,啥都没从老项家继承到。
反倒是大娘的贪婪、自私、嫉妒、阴暗那套,个顶个地全盘接收。
就连第二代、第三代找的另一半都合卯对窍,几乎没一个能幸免,
要说大爷家孩子中唯一的例外,也就女婿褚新军人还不错,见了面能正常交流。
遇上这个人,哪怕不会给什么帮助,也能看在人品上,认真敷衍一下。
但是换了其他人嘛,虚应付都算给他们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所以说对这个郝铭,项靕是真的半点没跟他来虚的,有一个字算一个字,全部实话实说。
作为求竭科技的老板,他无权干涉官方用什么人,也知道那里边有很多门道。
只要工作上不出问题,大可以爱谁谁去,招商会顺利进行是首要前提。
这和环保口的那个田彬不一样,也就是给你添点恶心,不至于给你制造麻烦。
不过郝铭要是还敢来纠缠,那就不是门道不门道的问题了,而是郝铭这个人有问题。
到时候管他走的什么门道,在项靕这儿一概没用,说不通就直接推给省府大佬。
看着项靕毫不给面子地离开,郝铭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实在没想到项靕竟然这么绝情。
按说项靕以前的表现,不管两家之间有什么恩怨矛盾,至少在礼貌上非常讲究。
他这么无情坚决,难道就不担心,等到年节时候见了面尴尬吗?
就算他自己无所谓,可这里边还有他父亲的因素呢,就真的能啥都不管不顾吗?
别管怎么样吧,今天肯定是没戏了,就刚才项靕那个样子,再找上去肯定让自己难堪。
还是先别上赶着了,回去再跟老婆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能通过家里给想想办法吧。
他父亲当年可是家里供出来的大学生,从小到大吃家里喝家里,总不能现在就一抹嘴全不认了吧。
肯定不会的,如果真要是那样,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坚持要求项靕,让他每逢年节带着礼物去拜访祝贺了。
大爷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大娘又是怎么教育他们家孩子的,项靕很多年以前就门儿清了。
对于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项靕心里大概也有个预判,无外乎就是登门找老爹闹事呗。
老爹这个人呀,就是对血脉亲情看得太重,总觉得不能从他老哥俩这代上,把关系走绝了。
他是这么想的,可他那好哥哥压根儿担不起事,连教育孩子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什么呢。
说句直白点的话,大爷要是有老爹一半在乎亲情,也不至于放纵他孙女对亲弟弟使用“通钢的”这种称呼。
自从记事以来,就保持着对大爷家的热乎,这么多年过去,项靕觉得也已经够够的了。
这回让他们闹上一场,彻底寒了老爹的心也好,今后直接老死不相往来,也弄个彻底清。
项靕琢磨着大爷家的孩子们,指望他们能如自己的愿,彻底把两家关系搞绝。
另一边他也在被别人琢磨着,而且是已经琢磨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准备要登堂入室了。
因为最近闺女吃完饭还要去蒋溪那儿学习,晚餐准备的时间就提前了半个钟头。
厨房里,老娘正在跟刘艳萍讨论,炖汤的竹荪是用在晚餐还是明天早餐。
老爹一个人在客厅喝着茶,就听到外面小花园的门铃响了。
这时候来家里的,应该不是要托关系走后门,多半可能是邻居。
老爹放下茶杯起身过去,刚打开阳台外通的门,就看到花园外面站着他曾经的儿媳妇林惠茹。
至于说林惠茹怎么进了小区的,老爹对此还算有信心,林惠茹贼心眼多着呢。
可这是夜猫子进宅呀,亲自找到家里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林惠茹也看见老爹了,远远地就满是热情:“爸,您在家呢!”
以前他还和项靕在一起的时候,都少有这么热情。
老爹被她这一声叫,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出大事。
这个时候,立场可得保证坚定,否则自己就成那道被打开的缺口了。
“小林呀,不敢这么叫,咱们现在已经没那层关系了。”走过去也没开门:“你这是来找项靕的吧,他没在家。”
291——林惠茹的变化
严格来讲,老爹老娘对林惠茹的印象,从来就没有好过。
项靕要跟她结婚的事,老爹老娘打从一开始就是反对的。
要说相貌、身材,林惠茹那肯定是一流,年轻时候也是通钢的厂花。
论学历文凭,项靕就是个垃圾中专生,她大专毕业也算配得上了。
可问题是当时项靕才十八,她比项靕大三岁,这桩婚姻的变数太大。
儿最关键的一点再遇,她在通钢的传闻并不好,做事功利心太强。
之前很多想要追林惠茹的人,都因为她那个“解决正式工作”的条件望而却步。
而且全通钢的人都知道,林惠茹是主动接近项靕的,想要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做事有功利心不算什么太大的缺点,可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找个功利心太强的女人。
要知道在当时,项靕可是唯一在本单位上班的通钢高层干部子女。
别说外边能介绍的,和等他成长两年后能认识的女孩。
就当时通钢内部,就不知道有多少女孩盯着项靕,想给新工艺一把手当儿媳妇。
可项靕也不知道害了什么邪,就死盯着林惠茹一个人不放。
最终闹出了人命,老两口不想认也得认了,捏着鼻子给她办了婚礼。
而婚后发生的种种事情也证明,老爹老娘当初的阻拦是绝对有先见之明的。
所以那么多年里,老两口虽然因为儿子和孙女的原因,一直承认林惠茹的儿媳妇身份。
但内心里却对她有不小的看法,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这个儿媳妇。
闺女过生日时候,老娘那对白玉镯子就是最好的证明,跨过林惠茹直接给了她孙女。
项靕和林惠茹离婚,老两口对孙女的遭遇很心疼,但又对儿子脱离苦海感到欣慰。
现在离婚那么久了,林惠茹又找上门来,还开口就是“爸”这种称呼,老爹真受不了。
十七年的时间,虽然到后面连见面都很少,可林惠茹做过什么事老两口还是清楚的。
就凭老爹对林惠茹不是很全面的了解,也能猜到她绝对没带着好目的来。
为了避免闹出麻烦,老爹甚至很没礼貌地隔着门说话,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这些对林惠茹来说,并没有多大效果,这女人的底线之低,到现在还没见底呢。
她知道项靕一家肯定不会欢迎自己,太讲究脸面就什么都别指望了。
而且她是做好了一切准备才来的,怎么可能才遇到一点小问题就打退堂鼓。
面对老爹的生分态度,林惠茹保持着热情又温顺的笑容:“瞧您这话说的,我跟项靕虽然是分手了,可您和我妈还是玥玥的爷爷奶奶啊。
再说这么多年里,您二老不管遇上什么事,都没跟我红过脸,这份善待我是永远都不会忘的。喊您一声“爸”,是打心眼儿里对您的尊重。
哦,对了,说正事。我不是来找项靕的,我是想见一下玥玥。前段时间我比较忙,没腾出空来,正好这两天闲下来了,就琢磨来看看她。”
林惠茹说自己是来见闺女的,老爹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继续堵着门了。
且不说人家有法院给的权利,就算为了照顾孙女的的情绪,也不能闹得不痛快。
把小花园的门打开:“哦,那你先进来吧,玥玥差不多也应该要回来了。”
老爹很想把蒋老师抬出来,说项靕已经有新女朋友了,来阻止林惠茹继续套近乎。
可话到嘴边还是好意思没说出口,总觉得那样做有点对不起蒋老师。
自家的逆子整天在外面乱搞,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给人家,自己这当老子的没那个脸啊。
老爹正发着愁呢,林惠茹却不可能收敛,一双眼睛四下到处打量。
前行几步,看到开得正好的金边睡莲,林惠茹顿觉眼前一亮。
马上抓住机会赞道:“呀,这花可真漂亮,我都没见过,爸您拾掇花真有一手!”
老爹是真害怕她这种称呼,停下脚步再次提醒纠正:“小林,称呼真的要改一下了,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林惠茹也不是非得这么叫,可有些事总得多被拒绝几次之后再顺着改正,那才会有作用。
闻言表情凝滞了几秒,露出一个苦笑:“行吧,我知道已经没机会了,那我喊您老爷子应该可以吧?”
老爹不知道林惠茹憋着什么心思,但相对疏远的态度,总是能让自己多保持几分警惕。
听到林惠茹的称呼,也没有再反对:“行吧,我这个年龄也当得起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正碰上过来看客人的老娘,也是被林惠茹意外了一把。
不过意外归意外,女性在应对这类事情上,总有那么点或多或少的先天优势。
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小林来了呀,是要见孩子吗?”
这一刻,老爹前所未有地佩服自己老伴,开口就先把事情定了性。
来见孩子的,和项靕完全没有关系,障碍设置在这儿,起码让她知道个难。
不得不说,对付女人还得是靠女人,年龄差距大点,也不会影响到实力的发挥。
林惠茹听到前婆婆的话,也是稍稍愣了片刻,不欢迎的味道很明显啊。
可自己来都已经来了,就不会在乎这点冷遇,该忍着的必须忍着。
照旧和之前的态度一样,脸上微笑丝毫不减:“妈……,哦,不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您身体还挺好吧?”
老娘就不像老爹那么含蓄了:“咳,什么称呼不称呼的,有话直接开口就是。那什么,小林你先坐,我找玥玥她爷爷说个事。”
说完就把老爹胳膊一拽:“老项,你来看看你干的活,让你洗个蘑菇怎么就洗不干净呢……”
老两口越走越远进了厨房,留下林惠茹独自在客厅坐着,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应对,顺便打量屋里的布局。
眼前的电视应该在八十吋以上了吧,这个规格的电视可不便宜,项靕到底是挣大钱了。
还有这家俱,虽然不认识什么材质,但肯定是红木的,满屋子下来更不是小数字。
如果自己没有跟项靕离婚,现在这一切都应该是自己在享受,可惜当初走错一步。
希望自己的改变能有用吧,让项靕认识到新的自己,已经和以前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当然也必须得有用,必须要改变项靕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否则可就真的全完了。
待会儿项靕回来,自己该怎么做呢,表情、语气、态度都要让他满意才行。
或者应该先道个歉吧,毕竟那么多年历,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自己的道歉。
一个态度十足的诚恳道歉,就算不能让项靕对自己改观,也应该少一点针对了吧。
不对,不对,仅仅是道歉还远远不够,项靕这人最在乎的应该不是道歉。
自己让他最讨厌的地方,应该是尊重,对别人要尊重,不管是什么人。
尊重,这个应该没错了,可怎么才能表现出来呢?
如果是对项靕或他的父母,就有点太过于刻意了。
所以这个对象应该是其他人,一个原本绝不会被自己尊重的人。
这家里好像还真有一个,绝对没资格被自己尊重,但又可以表示尊重的。
犹豫片刻,组织好语言,林惠茹起身朝厨房走过去。
到厨房门口,看到里面老爹正在洗蘑菇,这是老娘常年不会无的放矢优异表现。
老娘正在摘菜,从品种上来看,晚餐好像还挺丰富的。
目光再往里,那个曾经差点被自己掌掴的女人,正在处理一块不知道什么肉。
收回目光,正好又跟老娘对视上:“那什么……,我坐着也没事干,要不打个下手吧。”
话出口,是很温和的语气,但是在老娘听来,提防心又加了一个等次。
打个下手只是说说,真实目的怕是要留下来吃饭吧。
应对这种事,老娘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退一步就要退百步的道理。
“这可不合适,这家里哪有让客人帮着干活的道理。”先是婉言拒绝,再次提醒林惠茹的身份。
另外也不管林惠茹听懂听不懂,还要捎带上一句,她在这个家当了十几年的儿媳妇,硬不知道这家里的规矩。
然后关键时刻放老伴:“哎呦,你看我这是老糊涂,把这茬给忘了。不能让客人干活,也没有让客人单独坐着的道理啊。
老项,你也不用帮倒忙了,反正最后还得我再洗一遍。你就出去陪着小林说说话吧,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玥玥马上就能回来。”
老爹也不想去,可更不愿意林惠茹参与到厨房里来,牺牲一个人总是比牺牲大家要好。
“哎呀,你看这闹得,不好意思啊,小林,是我没礼貌了。”一边冲手,一边出言帮着阻拦林惠茹。
到厨房帮忙,本就不在林惠茹的计划之内,自己有多不招待见,她还是明白的。
她就是想把话头挑起来,然后就能顺势而为,继续下一步的动作了。
再次抬眼看看刘艳萍,表现得就跟刚想起来似的:“这位就是家里的阿姨吧,说起来我还得向你道个歉呢。
上次在龙泉山的时候,我情绪不太对,说了些很无理的话,实在有点太过激了。想给你道个歉,也一直没机会。
今天过来看玥玥,也算正好赶上了,我必须正式给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冲动之下的不礼貌言行!”
态度是真的够诚恳了,放以前的林惠茹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哪怕明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可能道歉,不继续针对就算发善心了。
刘艳萍不知道林惠茹什么意思,可她毕竟是项靕的前妻。
而且遇上这种事能说什么呢,总不好别人都道歉了,自己还揪着不放吧。
表情淡然中带着几分客气:“都是过去的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不用道歉……”
“诶,错了就是错了,该道歉还得道歉。”林惠茹抬起手来一摆,把刘艳萍的话拦住。
表情里也带上了往日的霸道模样:“你可以不在乎,但道歉是我的意思。我这个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心里欠着别人,尤其这种礼貌上的事……”
“那个,小林呀,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艳萍也不是小气的人。”老爹适时地打断林惠茹:“玥玥也该回来了,咱们外边客厅等她吧。”
如果在一分钟之前,老两口还摸不准林惠茹的情况,觉得她也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改变了。
那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东西,说话的方式也好,还是那副不讲理的神态也罢,都证明她还是原来那个林惠茹。
满嘴说的都是礼貌、讲究、原则这些东西,可做起事来根本找不到半点影子。
习惯性用自己那种随时翻脸的无赖劲儿,对每一个有涵养的人进行压制。
所以今天她找上门来,绝不会是看看孩子那么简单,怕是又有什么出幺蛾子的新手段了。
该不会从什么渠道得知,项靕正在做大事情,又起了瘾头做上当大老板的梦了吧。
还是说发现了项靕的如今富得流油,想要耍耍无赖捞点好处呢?
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发现了她的问题,多加小心提防着就是了。
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别管她玩什么样的套路,最后也只会奔着利益。
放以前她没和儿子离婚的时候,为了考虑孙女的感受,家里人还会适当忍耐几分。
现在不但离了婚,连孙女都是完全支持的态度,她在这家里扑腾不起花来。
最坏的情况,也不外乎就是肠子悔青了,想要折回头来跟儿子复婚,
要是这样的话,反倒完全不用担心了,绝无任何可能成功。
就儿子现在的荒唐,即使林惠茹真的改变了,也不可能被接受的。
并不知道林惠茹已经提起过诉讼的老爹,此刻想起儿子的荒唐生活,突然还有点庆幸了。
而林惠茹那么多年过来,早就习惯了自己的霸道和无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已经彻底露馅。
还想着待会儿项靕回来后,得知自己给一个保姆道歉,肯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项靕已经有段日子没有接送闺女上下学了。
如今的项玥同学,不但每天都和她的小后妈同行,连晚上都是睡一张床。
292——你就别做这个梦了
为了今天的见面,林惠茹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星期。
从确定撤诉的那天开始,她就下定心思要走这条路了。
以十七年夫妻对项靕的了解,加上自己是项玥生母的身份。
她并不觉得,自己这回的打算会落空,至少也能换得长远发展的机会。
项家一家子都是儿奴,这一点是先天生就的性格,根本没可能改变。
想当初,就是因为有了孩子,自己成功如愿嫁到项家。
同时也实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进步,成为通钢的正式职工,而不再是员工。
后面的十七年里,也是因为孩子,他们全家都得让着自己。
这次也是一样,只要自己能把闺女这个核心要点攻克,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项靕住监狱这件事上,自己没有去看过他,的确有疏忽和失误。
也正是因为这些,埋下了后来离婚的隐患,以至于自己如今境况窘迫。
也许项靕对自己不会再跟从前一样,可如今的项靕也确实有资格那么做了。
只要能重新和项靕在一起,过上这么奢豪的生活,顺着他点又有什么呢。
再说了,今后的人生还很长,自己用心操作下去,想回到从前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当年能用手段拿下项靕,现在只要舍得下功夫,照样还能拿下他。
至于说眼下的尴尬局面,也持续不了太久的,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
等到女儿下学回来,这一家子肯定会为了让女儿开心,努力营造和谐气氛的。
被老爹劝回客厅后,林惠茹一边应付着扯闲篇,一边分心盘算自己的小计划。
老爹也是一样,一边应付着林惠茹,一边琢磨该怎么应对后面可能的突***况。
提前给闺女发信息通知,厨房里老娘刚才已经通知了,也让孩子有个心理准备。
只是不知道,蒋溪得知这件事后,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人家都还没过门呢,说实话并不合适参与到家里的乱事中来。
万一林惠茹再发个神经、犯个病,搞不好最后还要闹得心里生出意见。
可就看蒋溪老师对自家孙女那个态度,哪怕不参与,也不会主动躲开的。
所以老两口简单商量了一下,这件事还是别瞒着蒋溪,把主动权交给她最好。
当然老两口也做好了准备,一旦有什么不好控制的现象发生,还得项靕出面解决。
于是项靕在检查布置后,去往洗车行的路上,就接到了老娘的信息。
也没说让他回家,这个时候让项靕回家,无异于给林惠茹送助攻。
就是告诉他林惠茹上家了,让他准备好随时解决麻烦的局面。
项靕看着老娘发来的信息,心里也是好一阵腻歪。
林惠茹突然到家里,至少在理论上讲绝不会有好事。
能在主动打官司并撤诉之后,还主动上门搞事情,完全符合林惠茹的性格。
老娘在信息里提到说,林惠茹表现得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对于这点项靕也不意外,因为林惠茹也实在没别的手段可用了。
别管夫妻关系如何,出于什么原因分开,离婚后还闹出财产纠纷官司的,几乎没有结仇之外的选项。
所以说林惠茹现在的所作所为,也能够变相理解为是“殊死一搏”。
就林惠茹的性格,在这种时候往往是相当危险的,因为她大概率已经做好某种准备了。
项靕不知道林惠茹所做的准备是什么,但这女人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做事不计代价的人,还能通过代价来进行影响。
可一个从来都不计后果的人,你连他要做什么都不好猜测。
而且前者还不过是难搞点罢了,后者简直就是让人恐惧。
得吧,洗车行是不用去了,发生点什么事都来不及。
老娘给信息过来,就是让自己机动后备,那就去隔壁单元十七层等着吧。
从三中回银河湾的路上,闺女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也有点犯愁。
奶奶的意思很明显,不希望自家溪姐被波及,又觉得应该让她有选择权。
如果照闺女自己的想法,肯定是希望蒋溪跟她一起回家的,彻底断了林惠茹的所有念头。
可是作为林惠茹的女儿,她太清楚自己的妈是什么德行,到时候她溪姐搞不好就会受委屈的。
但这种事如果不让蒋溪参与,那就是没把她当一家人,也会让人伤心。
稍作思考,闺女还是决定有啥说话,但是得先给蒋溪讲清利害。
回家时候再把春代和南希都带上,就算有人要撒泼耍赖,也能及时控制。
伸手把她溪姐的胳膊抱住:“溪姐,奶奶刚给我发信,说林总到咱们家了,还说专门来看我的。
她这人我也给你说过,破坏气氛的高手,善于让所有人尴尬,却能保持自我感觉良好,总之不是好应付的角色。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见她,所以得先跟你说明一下。她如果知道你和我爸的关系,也许会有些不那么体面的言行。
首先我会保护你的安全,咱们让春代和南希一起回家,林总就算再想做什么,也不可能有机会。
但是有些事情,又不应该让你去面对,毕竟你是无辜的。我也不想让林总对你产生恶意,再想办法针对你。”
蒋溪很明白闺女的意思,不希望自己遭受无妄之灾,又愿意尊重自己的意见。
对于和林惠茹见面,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觉得林惠茹能把自己怎么样。
她要考虑的是,自己和林惠茹见面之后的情况。
对方会不会被刺激之下,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场面。
老爹老娘在银河湾的业主群体中,是很受人尊敬的。
她担心万一闹出问题来,会让人看笑话,丢了老爹老娘的脸面。
既然跟了项靕,就要对他负责任,也要对他的家人负责任。
林惠茹是什么人,虽然没有正面接触过,也从项玥那儿听说过不少东西了。
尤其是项玥那个“林总”的称呼,每次听到都会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态,才会接受自己的女儿如此称呼呢。
根据项玥的说法,她和项靕父女俩如此称呼,都是出于调侃性质。
可偏偏听在林惠茹耳朵里,就能完全当做是一种尊敬和称赞。
还有上次五一期间,林惠茹在已经离婚的情况下,都差点打了家里的保姆萍姐。
原因竟然只是觉得萍姐太漂亮,就指责项靕是因为和萍姐有私情才跟她离婚的。
真是可笑,项靕刚出狱就和她离婚了,哪有时间去找一个发展私情的对象呢?
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明白,她那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今天自己要是进了家门,出现在林惠茹面前。
项家的人肯定不会隐瞒身份,必然介绍自己是项靕的女朋友。
林惠茹自从离婚之后,就没有看过孩子一次。
现在打着看孩子的幌子跑到家里来,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的意图。
要是给林惠茹听到项靕又找了新女朋友,还是他闺女的老师。
这个现实她能不能接受,又会不会因为这个闹起事情?
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给了林惠茹闹事的借口,那可就是罪人了。
而且那毕竟是项玥的亲妈,让她在孩子面前展示不堪的形象,对孩子影响太坏了。
她自己行为如何恶劣,那是她自己的事,但不应该拿来惩罚孩子。
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冒这么大风险。
就只是为了告诉项靕的前期,自己是他女朋友。
绝对是这天下最亏本的事情之一,没有半丁点儿划算的地方。
自己的男人可是个做大生意的,自己就算不会做生意,也应该会算账吧。
这么大亏特亏的事情,绝不能在自己手上干出来,那就叫有辱门风了。
蒋溪很快做好了决定:“玥玥,你回去后悄悄帮我跟爷爷、奶奶道个歉吧,说我今天就在外面吃了。
我吃完饭就回家,你什么时候结束了再过来,别误了明天上学就好。如果有任何需要,马上联系我。”
简简单单两句话,把需要表达的内容全部讲清楚,连解释的部分都没落下。
这就是蒋溪聪明的地方,完全不给别人负担,又能让别人明白自己的好。
要说用没用脑子,那当然是用了,不用脑子哪能有这么好的语言组织。
可一个人要是在这种事上都不用脑子,那活着基本也就是一条咸鱼。
当然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表现自己,或者争什么长短。
单纯就是传达一个意思,自己并不是因为害怕而躲了。
项家最宝贝的就是项玥,如果没有点担当和勇敢,不好做人家后妈的。
有时候人们常说“好心没好报”,其实还要看看自己行好的时候行对地方没有。
明明是为了大家都好的事情,最终却出现完全不同的结局。
往往很可能只是因为一句话说错,甚至逻辑重音用错了位置。
至于说最后的“有需要及时联系”,完全就是给项玥壮胆。
没错,见亲妈也是需要壮胆的,尤其是林惠茹这种亲妈。
不是说支持孩子跟亲妈斗气,反而是要告诉她,跟亲妈相处不要那么拧巴。
更不是挑拨人家母女的关系,就项玥跟林惠茹的关系,也根本就没有挑拨的空间。
项玥是个聪明孩子,当然听得懂她溪姐什么意思。
心里暖呼呼的,把她溪姐抱得更紧了,恨不得俩人一起到外面吃。
小腻片刻也到家了,下车前还MUA了她小后妈一口:“溪姐,我不会太晚的,就是可怜你了,我得让我爸补偿你。”
“瞎说,怎么又跟你爸扯上关系了。”蒋溪在她额头轻轻敲了一下:“赶紧回去吧,晚上给你做杨枝甘露。”
“啊,太棒了溪姐,我要喝两碗。”抱着小后妈又是MUA地一下,这才跳下车,两步三蹦地往家里去。
开门进家,就看到老爹和林惠茹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凭闺女对她爷爷的了解,那个表情很显然就是在强撑。
林惠茹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闺女,赶紧就站起身过来要抱人。
嘴里也很兴奋地嚷嚷起来:“呀,孩子你回来了,妈妈一直都在等你呢。”
就她这个状态,见面还真得有个人给壮胆才行,不然抗不住如此浮夸的形式。
接到信息最多不过十几分钟,就算她进门十分钟后奶奶才发信息,也没超半钟头。
不熟悉的人真就很难理解,她这“一直”的界限在哪里,闹不清还以为早上就来了呢。
闺女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亲妈,实在是有点排斥,同时也不准备太给她面子。
连忙往后旁边躲了一步:“林总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
林惠茹对闺女这个态度也不意外,笑着帮自己转移尴尬:“你这孩子,跟自己妈妈说话都学电视剧那套。
最近都在补课吧,累不累,中午在学校能吃好吗?你别总是和同学去吃那些小馆子,吃坏肚子可就耽误学习了。
妈妈给你带了点零食,都是你最喜欢吃的,以后上学可以……”
“停,停,停,咱们都正常点说话。”闺女对林惠茹这套浮夸风格相当受不了:“首先我每天都是回家吃饭,没有吃不好的时候。
其次,我和同学在哪里吃饭,你应该也不知道。无凭无据就编排别人,把自己的臆想强加到别人头上,好像挺不礼貌的吧。
还有,我从来就不喜欢吃零食,更不可能带零食上学。如果你想要表示关心,那就麻烦做过了解之后再来,那样比较有诚意。
最后我还要提醒一下,这里是我爷爷奶奶的家,你以后如果再找我,可以直接去学校,没必要专门跑来打扰他们。
你既然知道我在补课,还这么准地掐着点过来,应该也是知道我们学校补课时间的。你不去学校跑爷爷奶奶家,太刻意了。”
放在以前,闺女这么说话,林惠茹早就勃然大怒了,至少也得一顿吼,然后摔点什么才能过去。
但是她今天带着目的,就是要通过闺女谋划项靕,当然有再大的不满也得憋着。
微微皱两下眉压住火气,继续扮演好妈妈:“行,你想怎么说怎么说,谁叫我是你妈呢,有不合你意的地方,埋怨我几句也应该。
不过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你爸都不去学校接你吗?你每天都怎么回家,现在坏人那么多,可不能坐网约车呀,以后妈妈每天接送你吧。”
怎么说都是亲母女,从小到大一起生活了十五年,闺女对林惠茹各种表情和语气的了解,仅次于她爹。
看着林惠茹仿佛很认真的表演,不知怎么就突然警惕心大作:“不劳林总费心,我每天都有专人接送上下学。
你今天不是来看我,你是来见我爸的。觉得我爸现在发财了,你自己的生意又出了问题,就想让我爸给你背锅。
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做这个梦了,我爸不可能跟你复合的。他已经有新女朋友,也许很快就会结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被亲闺女这么刺激,林惠茹就是再有心理准备,也快绷不住了。
面色逐渐严肃起来:“你这孩子,有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什么叫死了这条心吧,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是,你爸是有女朋友了,我知道。可那女孩才多大呀,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吧,好像还是个模特,她会照顾你吗?
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爸跟跟那个女孩结婚,他们肯定会……”
林惠茹只顾着自说自话,连忽悠带吓唬的,指望着用一些危言耸听来影响闺女。
却压根没发现,闺女的脸色变了,老爹的脸色跟着也变了,她身后还站着脸色铁青的老娘。
293——林惠茹要寻求新生
项靕私生活方面的臭流氓行为,目前还属于相对隐秘阶段。
闺女不知道老爹知道,老爹也不知道闺女知道,而老娘则是彻底不知道。
此时此刻,闺女的内心:完了,露馅了,被爷爷奶奶知道了。爸,不是我不帮你,我都不敢说我知道啊。
林总果然是这个家的灾星,只要她出现在这个家,所有人都得做好承受灾难的准备,今天闹不好就是个大灾。
老爹的心理活动更加复杂:这下褶子了,日防夜防就怕老伴知道,现在是想防都防不住了,果真造孽啊。
更麻烦的是还有孙女在场,虽然那逆子属实过分不对,可也不好在孩子心里留下太过负面的形象吧。
唉,算了,算了,还是装作自己也不知道吧。这样还能在关键时候帮他说两句,不然就得集体吃挂落了。
而老娘作为家里的一把手,听到这个消息,内心除了愤怒就只有愤怒。
儿子竟然做出了做这种事,前段时间还用得病来骗自己,在对他的教育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幸好小蒋老师今天没一起回来,不然要是让人家听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件事竟然是被他前妻最早知道的,这里边得有多少问题呀。
不过老娘毕竟是一把手,内心最愤怒,却能最快做出合适的反应。
等林惠茹絮絮叨叨地说完,项靕找一个年轻老婆对闺女的各种不好之处后。
老娘强行将脸上的怒色压下去大半,看起来就像对林惠茹言论的不满。
接过话道:“小林啊,你这就想多了,项靕现在的女朋友虽然年轻了点,但人还是非常不错的。
人善良,也懂事,到家里来的表现也让人很满意,尤其对玥玥特别好,否则我和她爷爷这关就过不了。
有时候年轻也有年轻的好处,活泼也有朝气,而且她跟玥玥也能像朋友一样相处,还能像姐姐一样宠着她。
模特只是当初勤工俭学养成的业余兴趣,人家的本职是个老师。你也是在社会上闯荡过的,不应该有这种刻板印象啊。”
不得不承认,老娘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一顿半真半假,直接把林惠茹给忽悠瘸了。
然后快速转移话题:“玥玥,去给你爸打电话,问他走哪了。”
接着再吩咐老伴:“老项,玥玥回来就让她母女俩聊着,你去帮我买一袋酱回来。”
成功把继续讨论项靕女朋友的基础打散,老娘终于在心里松了口气。
如果儿子只有蒋溪一个女朋友,怎么讨论都没关系,林惠茹也难有可乘之机。
但是如果儿子在外面胡搞,对林惠茹来说可就是机会了。
苍蝇发现了有缝的蛋,怎么还会舍得放开呢,等也得等到能叮上去的那天。
平复好心情,再虚客套招呼林惠茹一句:“小林你先坐,待会儿让玥玥陪你聊。”
说完也不管林惠茹什么表情,更不管她什么想法,转身就回了厨房。
这个时候,闺女和老爹都在暗自庆幸,还好家里的一把手沉着冷静啊。
自己作为知情者,第一反应只能是担心和紧张,根本顾及不到其他方面。
老爹背着手出去买酱,这个安排就是让他去通知项靕的,把家里的具体情况做个知会。
闺女装作若无其事去洗漱,然后跑回自己屋里给她爹打电话,执行奶奶的命令。
林惠茹今天的目标之一就是拉进和闺女的关系,肯定要跟着她一起进屋。
闺女也没办法一直撵她,索性也不避着打电话了,就让她知道下自己有多遭人嫌。
拨通项靕的电话,语言简明扼要:“爸,奶奶问你啥时候回来,你前妻都快把家里搅翻天了,你赶紧回来把她弄走吧。”
项靕接了闺女的电话也有点头疼,搅翻天肯定不至于,闺女这是带着气说话呢。
不过出了问题却是肯定的,否则就不会是转达老娘的命令了。
可现在回家也不是明智的选择,林惠茹真有可能做到让你报警赶她离开的地步。
林惠茹嘴上说是来看闺女的,可真实目的谁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是来找自己的,那就让她找到好了:“你是自己回家的吗,爸很快就到,你把电话给你妈。”
这是在了解信息,闺女很巧妙地给出回答:“对呀,爷爷出去买酱了,奶奶和萍姨做饭,我刚进门。”
该给的信息给到,就把电话交给林惠茹:“我爸和你说话,你能出去说吗,我要换衣服了。”
明显感受着闺女的冷硬态度,林惠茹气得牙痒,却又不能发作。
不能招惹闺女是一方面,另外电话可是通着呢,项靕什么都能听到。
“唉……”,装作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是长大了,换衣服都要避开妈妈。”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客厅:“喂,项靕,你还有多久回来,我正好想起一件事要跟你说。”
项靕怎么可能让她留在家里:“我差不多十分钟到小区门口,你有什么话出来单独说吧,不要影响我家里人。
记住,我只等你五分钟,如果时间到了你还没出现,那今后就什么都没必要说了,请你拿出打官司告我的狠劲儿来。”
项靕要出去说,就是不准备给自己机会,那之前预备的很多套路就用不上了。
没有他父母和闺女在场,就项靕对自己的态度,操作起来会很困难的。
林惠茹已经没有退路,必须争取所有可能的有利条件:“那什么,项靕,我挺长时间没有见孩子了,你看……”
“你没见她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家人没关系。”项靕半点情面都不讲,直接打断她的请求。
说话的语气也非常冷:“不要总想着把自己的过错交给别人买单,你没那个资格。把电话给我闺女。”
电话很快还给闺女,项靕只是说了一句让她吃了饭抓紧学习,然后就挂断了。
看似有些多此一举,其实很有必要,林惠茹窥探人隐私的瘾头特别大。
电话不及时交给闺女,她绝对会“习惯性顺手翻看”,寻找自己需要的信息。
林惠茹上家来,不管是耍了什么手段,最终目标都只会是项靕。
现在项靕已经说的很明白,如果不出去说,以后就什么都别再说。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出去了项靕也不见得会听自己说什么,可是又没有拒绝的能力。
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因为仗着项靕希望闺女有个完整的家,总能让他无法拒绝。
世事颠倒循环,如今换自己无法拒绝了,还真有点荒谬、可笑。
现实情况就是无可奈何,只能接受项靕的条件。
在闺女不冷不热的态度中又聊了几句,就赶紧跟老娘打招呼离开了。
在这个家里不受欢迎,是她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的。
也正是因为不被欢迎,所以才有预计中那些操作的技术。
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十七年的夫妻,项靕对她的了解要比她了解项靕更多。
用脚后跟都知道她不会没准备,又怎么可能明知故犯给她机会呢。
林惠茹一路往小区外面赶着,心里很难说清楚是什么滋味。
后悔肯定是有的,但只是后悔自己没有选对,而不是反省错在了哪里。
总之在她看来,人生就是一场比拼拿捏手段的游戏。
要么拿捏别人,要么被人捏死,而善良就是被人捏死的最佳途径。
当初和项靕搞对象结婚,是她人生前三十年最成功的一次操作。
不但拿到了通钢正式职工的身份,还有了远高于大多数普通人的。
奈何际遇就是那么神奇,命运的决定权永远捏在性格手中。
假如她能够踏踏实实跟项靕过日子,把老爹的人情关系用好。
到现在太高了不敢说,在通钢混个中高层管理职位还是问题不大的。
看看现在的通钢,哪个中高层干部不是肥得流油,千把万身价都算穷了。
两口子都在通钢升到中层,那日子简直不要太滋润。
然而,她那些想法太多又不肯安生的表现,注定不可能得到好的结果。
拖着、压着男人不让他进步,又怎么可能得到老爹的帮助和支持呢。
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就是林惠茹的前半生最标准的解释。
否则就项靕的性格,祖传的惜子儿奴做派。
但凡她能收敛一半的本性,都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当然了,即便到了现在,她也不认为自己的“拿捏”理论有什么错。
错的只是项靕不愿再被她拿捏,最多再加一条她拿捏时候分寸没掌握好。
包括今天来见项靕,都是她策划一个多星期,定好的新拿捏套路。
自从撤诉那天,她痛定思痛后幡然醒悟,在内心承认了项靕已经是强者后。
就开始进入学习状态,到网上找了大量的资料,要做一个能够拿捏强者的弱者。
只不过在她内心深处的认识中,自己只是伪装成一个弱者,本质上还是世界最强。
可惜项靕太不配合了,把她利用老爹老娘和闺女助攻的计划打乱。
否则只要今天的组合套路打出来,少说把自己提升到跟项靕女朋友同级的位置。
就那个小姑娘,对陌生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一路胡思乱想,小跑着来到大门外,在路边等着项靕出现。
这个自然也是套路,弱者想要让人同情,首先就得摆出“弱”的场面。
而项靕这个时候才刚刚结束跟老爹的通话,在地下车库换了车准备出去。
打电话被老爹训一顿无法避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脸皮厚点就能对付过去。
真正头疼的是老娘也成了知情者,应付一把手可比应付老爹难多了。
麻烦事等稍后再说,现在的任务是先把林惠茹撵走。
对于林惠茹见面要说什么,项靕大概能猜到点影子,但也只是大概。
毕竟是一个从不知底线为何物的人,黄天玉帝也不见得算出她的路数。
GLS从地库口出来上了大街,绕小区开了多半圈,停在正门口的路边。
林惠茹看着项靕的车是真眼馋,不过她更眼馋那辆刘艳萍开的劳斯莱斯。
她是真的想不通,项靕的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把那么好的车给他父母用。
更想不通的是,大几百万的豪车,怎么就交给一个保姆开了呢。
也就只有他这种傻缺,才会干出这种事了,到时候让人开车跑了,看他怎么后悔。
不过可能也不会有那一天了,等自己跟项靕复合后,肯定要纠正这种错误的。
脑子里白日梦做着,脚下步子却不敢慢了,毕竟自己现在是一个“弱者”。
快步来到车前,刚准备打开副驾位的门上去呢,就见项靕已经开门下车了。
林惠茹藏好遗憾:“天气这么热,还是上车说吧,而且有些话我也不想给别人听到。”
弱者形象这就开始展示上了,但是项靕并没有给与同情:“应该也没几句话,就跟这儿说吧,洗一次内饰也不便宜。”
一上来就是这种打击,林惠茹胸口就像被压了块大石头,憋得喘不过气。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努力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也调整好情绪。
让自己的形象更弱化一点:“项靕,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现在都这样了,还值得你恨吗?”
“有话直说,长话短说,我没时间跟你墨迹。”项靕的语气和用词,都像极了之前那次在小区门外见面。
林惠茹的信心开始下沉,她发现项靕好像再也不会被自己忽悠了,这个信号相当不妙。
可事已至此,她早就没了退路,只能继续:“项靕,我今天来是给你道歉的,就算你多不想听,也听我说完好吗?
其实我并没有想和你打官司,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最后肯定会撤诉的。你也知道我的情况,真的没其他办法了。
不过我现在真的改了,也决定不再干那个事,以后都走正路。从上星期开始,就陆陆续续开始还钱。
我把房子和车都卖了,还有我的那些首饰,咱们以前住的房子也卖了,全都还了别人放在我这儿的钱。
到现在也就剩下家里兄弟姊妹和几个亲戚的钱还没还上,不过好在都是自己人,相信他们也能通融通融。
下一步我打算认认真真找个事做,用自己的努力赚安心钱。速度肯定会慢一点,但只要坚持,总会有还完的时候。
我现在虽然是租小房子住,每天出门都挤公交、地铁,可这种心里踏踏实实的感觉,却像是获得了新生一样……”
294——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
“长话短说!”林惠茹说到现在,项靕已经能够准确猜出她的套路了。
无非就是装可怜、博同情,打着走正路的幌子继续走歪路。
欠那么多债还感觉心里踏实,不是债务不用还了,就是有人能帮着还债。
项靕要做的,就是让她尽快说出目的,然后给她个拒绝,结束这次对话。
如此不耐烦和冷冰冰的语气,让林惠茹的信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大概是因为之前打官司的事情,把项靕给得罪惨了。
好吧,道歉既然没用,那就让自己更惨一点,他总不可能连同情心都没了。
林惠茹的眼神越发暗下来:“项靕,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真的要跟你打官司。
那我长话短说,今天过来的确是想看看孩子,另外也跟你说点事,顺便请你帮个忙,不是跟你要钱。
我自己捅的篓子,自己犯的错,就得我自己去解决。你们父女俩没有得过好处,也没义务帮我还钱。
我现在住的地方只有一居,面积特别小,根本没法接孩子去住。所以我只能偶尔去学校看看她,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
请你帮忙,是想让你帮着给出出主意。我自己悄悄留下了二十万,准备干点什么,你现在路子广,也许能给我点建议。”
这是个相对不算特别高明的做法,先让你帮着出主意,等你用上心之后,就会一步步陷进去。
林惠茹这么做也是实在没辙了,准备好的计划被项靕打碎,她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
她原本是打算先当着老爹老娘和闺女的面剖析自己,把自己这两年做的事都拿出来进行自我批评。
然后再追溯到之前十几年中,自己犯过的各种错误,做过的各种糟事,来一个全盘大否定。
最终拿勇于承担近千万债务的担当,和痛改前非的决心,来博取老爹老娘和闺女的同情。
老两口和闺女都是足够善良的,只要气氛到了那个劲儿上,获得同情并不困难。
再接着,她才会说出自己的打算,让大家帮着出出主意,做点什么才能更稳妥盈利。
群体是一个相当可怕的环境,尤其对项靕这种大孝子和儿奴来说,被父母和闺女带着,太容易参与进去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林惠茹的手段,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完全不计后果。
别人都是算东算西,算这个算那个,她是直接连自己都要算进去。
落地八十多万的车,补缴了按揭欠款后,六十多万就卖了。
刚刚交了二百一十多万首付,还没住几天的房子,180万直接转手。
亏了三十多万不说,还贴进去一个月的按揭,绝对的大出血。
离婚分到手的房子,虽然不是豪宅,但也价值二百八十多万。
只要能快速出手,直接降价四十万,还搭了一个车位。
零零碎碎攒下来的一些首饰,该卖金店的卖给金店,该卖二手的卖二手。
六十多万总价,最终拿到手还不到五十万,纯冤大头交易。
一个星期的时间回笼资金,接着又快速开始清理债务。
如今只剩下兄弟姊妹和亲戚们那里,还有将近九百万的饥荒。
背上近千万的直接债务,从豪宅住到老破小的一居室,每天挤公交出行。
所有的这一切,只要能挽回和项靕的关系,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大赚特赚。
项靕现在多有钱啊,两次进账就是小两亿,家里买车都花了不止九百万。
为了跟项靕复合,吃上他发财的红利,在老破小熬上两、三年都超值。
然而,现在的项靕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林惠茹的套路再也不会对他有效。
以前觉得给闺女一个完整的家,就是对她最大的负责。
到头来带给闺女的只有压力和痛苦,自己坐了牢,闺女还得去爷爷奶奶家生活。
要是没有爷爷奶奶呢,闺女得受多大委屈,遭多少罪,他都不敢想。
好不容易带着闺女从悲惨人生中逃出来,他得傻到什么样,才会再主动跳进去呢。
别说林惠茹的目的那么明显,算计的味道那么浓。
就算她的做法没有算计,项靕都不可能给她半点机会。
这个女人在男女之事上那么冷淡,完全就是因为她的欲望全都翻倍转换成了控制、金钱、虚荣的欲望
对上这个标准的“无底洞”,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无法让她满意。
没钱嫌你穷,有钱了嫌你不够富,富裕了嫌你不是首富,首富了嫌你不是国家大佬,大佬了嫌你不能统治宇宙……
别看自己现在有了系统,财富就像大风刮来的那么轻松那么多。
只要有这么个女人,再加十个系统都不够她造的。
以前的项靕投鼠忌器,很多事情上自己就束手缩脚了。
现在却不需要再有那么多考虑:“你自己的钱,想干什么干什么,我没有路子,也没有主意。
建议倒是可以给你一条,以后不论有任何事,都别找到我家里来。我父母年龄大了,受不得刺激。
好了,我工作挺忙的,真没时间陪人唠闲篇,就这样吧。什么时候想见玥玥,你可以自己去学校,一个月两天。”
林惠茹的信心几乎要沉到谷底了,她想过这次攻略项靕会很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
连请他帮忙出个主意,都不愿意沾半点边,可见项靕的提防心有多重。
撒泼玩横那套肯定是不能够,现在的项靕根本不吃那套,用了只会适得其反。
那就只有一软到底、弱上加弱这招了,而且还要准备好比预想中更长期坚持的准备。
努力回忆着自己所有涉及到委屈的经历,让眼眶因为情绪的反应渐渐变红。
酝酿了个差不多后,林惠茹才继续开口:“项靕,我真的只是想听听你的建议,绝没有要赖上你的想法。
你这么提防我,我也能够理解,毕竟我以前做过太多伤害你的事,现在还想让你信任我,是有点不太现实。
那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难关总会渡过去的。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完全不涉及利益什么的,希望你能够答应。
玥玥明年满十八岁后,我这一个月两天的探视权也就没用了。到时候你能不能别藏着她,还让我继续能跟她见面?
哦,还有,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参与。至少让我露个面,别错过这个重要的日子,行吗?
我知道,我作为一个母亲非常失败,几乎错过了孩子成长过程中所有的关键时刻,也没有给过她应有的关心。
虽然现在明白过来有点晚了,但是哪怕多一次,也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这不只是为她,也是为了减少我的遗憾。
项靕,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就当是我求你了,别拒绝我,好吗?我现在这个情况,能为她做的事真的不多了。”
林惠茹长期以来的手段,可以说都是阳谋,就仗着闺女为所欲为。
即使玩阴谋,都是在这个阳谋的基础上,让项靕永远都那么难以拒绝。
现在也是一样,所有的阴谋都藏在一个阳谋背后。
你能拒绝她参与闺女成长的关键时刻吗,本质上就不现实的。
就是闺女自己拒绝,他为了闺女的心理发育健康,都得适当劝说一二。
无法拒绝,但也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林惠茹的野心从来都是见风长三尺。
脸上的表情保持着绝不配合:“她成年以后,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做自己做决定,就算我是她爹,也无权干涉。
你有什么想法,只要不影响她的学习和生活,而且她自己也没意见,完全可以自己跟她去沟通,不用牵扯我。
其他跟我有关的一切事情,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不要和我扯上关系。你要是不理解,建议先看一部电影……”
“《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吗?”林惠茹突然插话,脸上的表情稍稍有点小兴奋,好像找到了和项靕的同频。
不假思索地进行抢答并以此为傲,这一刻的林惠茹,才是真正的她。
只要有机会就拿出所谓的“快反应”,试图跟别人寻求共同认识,并继而由此获得认同。
她反应确实很快,比一般人快得多,但缺陷是知识积累太少。
遇上普通日常生活的琐事,还能通过反应快耍点套路,在人群中把自己显出来。
可只要遇上稍微有点深度的,基本都是她的知识盲区,反应越快就错得越离谱。
更别说项靕是专门挖好了坑在等着她,当然怎么说都只能是错了。
论起看电影,项靕喜欢看《活着》、《暴裂无声》、《落叶归根》、《万箭穿心》这类。
而在林惠茹眼中,《煎饼侠》、《女儿国》、《恶棍天使》、《梦想合伙人》才是好片。
在这个时候,林惠茹正需要和项靕套近乎,肯定是本能地就会往相关的题材上靠。
但是性格和审美的差距太大,7分以上的电影她压根也没看过几部。
想要制造能继续续开展的话题,就只能像猜歌名一样,从名字上找机会。
项靕心里暗笑,脸上的表情却古井无波,眼神空洞得就像毫无情绪。
微微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咱们完全没有共同语言,所以也不要强行扯上什么关系了,说实话挺尴尬的。
另外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别指望通过我闺女实现。为了她,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言尽于此,你走吧。”
说言尽于此就言尽于此,项靕半句废话都不再有,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留下林惠茹独自站在路边,分析着自己所有操作中的漏洞,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很显然今天出师不利,连预定效果的百分之十都没达到。
如今的项靕早已不比从前,多说几句话都嫌厌烦,想要恢复关系何止千难万难。
还好女儿是亲生的,血缘关系任何人都斩不断,今后起码还能留下一线生机。
那么,短期之内就只有经营女儿这条线了,和项靕比起来倒也算好打理。
在最大的难点在于,项靕和她的小女友好像有要结婚的意思。
如果不能阻止他们结婚,未来就真的只有依靠女儿项玥了。
可是想要阻止项靕跟他小女友结婚,根本就不是目前自己能办到的。
能对项靕造成绝对影响的,除了他闺女再没别人,包括他父母都没那么好使。
果然还是得靠女儿啊,当初是有了她才拿下项靕,现在还得通过她再一次攻略项靕。
哪怕将来不能从项靕手里得到一丁点好处,有女儿在也不愁弄点好处。
呆呆地愣神片刻后,带着七分失望和三分庆幸,林惠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什么地铁、公交车,她是绝对不会坐的,只有穷人才会挤公交。
至于说留下二十万做点小生意,当然也是说给项靕听,将来可能还要做给项靕看的。
她手里留着的钱有五十多万,弄一个应付项靕的小生意后,至少还够她三年衣食无忧。
林惠茹带着庆幸离开,项靕却一脑门子都是郁闷和惆怅。
什么停了骗局、还了钱,要通过自己的勤劳挣踏实钱,他是一个笔画都不会相信。
所以林惠茹今后也别指望,能从他手里得到一点点的帮助。
他郁闷和惆怅的,是林惠茹逃过了一次大劫,今后还会继续祸害。
所谓逃过大劫,是说她把外面那些钱都还了,让项靕没有了对她下手的理由。
只剩下家人和亲戚的债务,而且她只要能操作得当,最多也就是打个欠款官司。
彼此已经离婚,闺女的抚养权也没给她,其他事也就完全牵扯不到闺女了。
既然牵扯不到闺女,项靕也就没可能为了保护林惠茹,浪费掉一枚珍贵的勋章。
可有句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林惠茹的人性是不会改变的。
今天露面,不就是来玩套路耍手段,希望能够得到好处吗。
今后的林惠茹,肯定还会不断动心眼,防范起来必然是让人很头疼。
只能说这女人的运气是真好,下手也够狠,当机立断把自己从漩涡中捞了出来。
不过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就看谁更压得住了。
只要自己拿准了底线,不给林惠茹任何机会,她横不能来抢劫吧。
现在正经让人发愁的,是待会儿回家以后,怎么把老娘的怒火应对过去。
闺女无权管自己这个爹,老爹作为男人多少还能理解点,老娘眼里却是不揉沙子的。
295——我有病啊!
原则问题上想把老娘应付过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别的且不说,现在回到家里,晚餐肯定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先得找地方把五脏庙喂饱了,再跟老娘斗智斗勇。
这个林惠茹是真的讨债啊,越关键时候就越是能跳出来搞破坏。
明天招商会开幕,今天那么多事呢,就被她一句话给搅散了。
当然最大的原因肯定是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花花又怎么会给别人机会。
可明知故犯做了错事的人,谁会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还不都是往外推嘛。
不过这事迟早总要拿出来说的,没可能一辈子瞒着家里。
现在被意外曝出来,虽然有点紧张、仓促,倒也免得自己想辙了。
想想这个时候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应该只有蒋溪老师这一根。
把她安排回家里,老娘就算为了稳定大局,也得压下火气先把晚饭应付过去。
只要能顺顺利利把这顿晚饭吃了,老娘的怒火就能降温不少。
到时候自己再回家,起码皮肉之苦时能躲掉大半了。
定下主意,马上给蒋溪拨过去:“溪溪,实在对不起,没想到今天闹出这档子事,你别往心里去。”
蒋溪还不了解家里的局面,自然不会想到臭流氓有什么险恶用心。
对项靕的关心还挺欢喜:“玥玥的妈妈来看孩子,这事很正常的啊,我要是连这个都接受不了,那也太没用了。
现在的关键是尽量让环境轻松点,别让玥玥难受,也别让她难做。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我一点都没有不舒服。”
蒋老师肯定不会有问题,项靕这么做就等于是在提前道歉,怎么说都是要利用人家一把。
对着电话声音很诚恳:“不管怎么说,总之这是个意外,有我处理不当的原因,你没问题就好。
那什么,人我已经弄走了,家里现在应该还没开饭。你就别自己弄了,过去一起吃吧,正好跟玥玥一起走。”
蒋溪对此完全没意见,反而开始关心项靕:“行,我这就下楼过去。那你呢,要回家吃饭吗?”
短暂做个权衡后,项靕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就不回去吃了,招商会明天开幕,公司一大堆事要处理呢。
而且刚才林惠茹把我给曝光了,我爸妈和玥玥现在都知道了贝珍妮的事情,我得稍微躲一躲,现在回去也不合适。”
项靕身边比较重要的几个女人,蒋溪大致都有些了解,听他这么说倒也并不意外和冲突。
“咯咯”地无奈一笑:“那情况还真挺复杂的,你现在回去多半要挨呲儿,能躲就躲一下吧。”
说完稍顿片刻,不等项靕开口,又纠结着道:“那个,晚上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过来睡吧。
项靕,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随时都可以接受你。但是你不能跟上次那样,我真的会受不了。”
这么直白的邀请,项靕心里要说不动意,绝对是假的。
蒋老师这么标准的古典美人胚子,对每个正常男人都有着致命吸引力。
可今天是真的不行啊,首先时机还没有完全成熟,其次他就是想去都没条件。
“唉……”,遗憾十足地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呢,可今天怕是没机会。出了这种事情,晚上肯定要给我开会。
我要是不能从灵魂深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估计连睡觉都成问题。真想帮我的话,就早点带玥玥走吧。”
这么点小要求,蒋溪当然会努力配合帮忙,还主动承诺有机会给他侧面说说好话。
两人聊几句后挂断电话,项靕又给闺女拨电话说了蒋溪要过去。
然后才开车返回地库联系佩妮,主仆二人一起找地方吃饭。
同一时间的家里,早没了心思做饭的老娘,正拉着老爹发表口头檄文呢。
态度不用说,那是相当坚决:“老项,这件事必须严肃对待。你自己的儿子,该怎么处置你自己拿个主意。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他竟然能干出这种事。亏人家小蒋对他那么好,又是帮着带孩子,又是各种关心。
他倒好,背着人家在外面胡混起来了。过七夕他说公司忙,我原以为是真的,现在看来要打个问号了。
我现在很怀疑,他的具体情况不只是这一个,否则也不可能如此巧合,偏就被玥玥她妈给撞上。
从概率学来算,至少也得有三个,才能达到这么巧合的程度。这就不仅仅是生活作风问题了,三观损毁呀。
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他这是准备死不悔改了。不然为什么都到门口了,却连家都不敢回,心里没鬼才怪。
小蒋是多好的姑娘啊,他怎么就能干这种事呢。你说现在咱们知道了,要是还帮他瞒着人家,对得起良心吗?
反正我是认准小蒋了,她给玥玥做后妈,我一百个放心。所以这件事上我不会帮着项靕,你现在也给我表个态。”
老娘如此的态度摆出来,老爹哪敢有不同意见,搞不好连自己都得被陷进去。
如今形势下,加入正方阵营才是首选:“唉……,我也是没想到呀,这个逆子也太不争气了,必须给他个教训。
老婆子你是知道的,我平生最反感这种事情。所以也不用问我的意见,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你只管拿出最严厉的态度,我没有任何意见。他要是敢有半点不悔改,我就直接笤帚疙瘩招呼,再不行就用擀面杖。
总之一句话,今天就是把他腿打断了,这辈子都不出门,也不能让他再干这种丢人现眼的缺德事,绝对不能。
不过我也得提醒你,千万别被这逆子的花言巧语一忽悠,就那么轻易相信了他,等他再出了门还是照旧不当人。
今天首先是让他认识错误,然后做出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另外还要说明如何让悔改,限定时间断了不正当关系。
还有啊,以后得给他做几条规定。晚上什么时候回家,跟小蒋的婚事有什么计划,都要做出有效的保证……”
老爹也想让项靕改,可他是知情者啊,根本不对这种事抱任何希望。
先不论自家逆子多下流,人家蒋溪老师明知如此都愿意跟他,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在这种事情上,父母的话根本就没什么效力,他答应你改正就会改正吗。
如今这逆子翅膀也硬了,又是做着那么大生意,又是跟省里大佬往来,还怎么收得住浪荡心啊。
哪怕有一分纠正的几率,他这个当爹的又怎么可能持半放任态度,捏着鼻子睁一眼闭一眼呢,
现在跟老伴又是保证、又是狠话,更多的还是在给她消火、散气,别最后急出个好歹来。
只是既要努力顺着老伴说话,又要设法让她消气,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眼看着就快没词儿的时候,救兵终于出现,孙女拿着手机过来了。
闺女接到她爹的电话,说她溪姐已经准备过来,其实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以前是只有自己知道亲爹的那些破事,现在爷爷奶奶都知道了,那就是全家瞒着她溪姐。
虽然她溪姐也知道具体情况,甚至知道得比别人更多、更清楚。
可隐瞒了就是隐瞒了,哪怕对方也在变相隐瞒,自己终究是不仗义。
所以这个事必须要看下爷爷奶奶的态度,才能决定后续怎么应对。
要是老两口要求隐瞒,那自己至少在短期之内就必须跟着隐瞒。
如果老两口的决定是大义灭亲,那自己瞒不瞒好像也都不重要了。
不过就老项家的传统来看,爷爷奶奶多半会选择适当透露,先保住这段感情。
然后对亲爹施以重压,让他放弃别人,把溪姐作为最终唯一选择。
因为只有溪姐是被爷爷奶奶认可,会对他们孙女好的那个人。
话说自己作为既得利益者,真的有点不忍心欺骗爷爷奶奶。
可另一边又是自己的亲爹,连溪姐都不管他,自己又怎么能拆他的台呢。
满心纠结地敲开主卧门:“奶奶,我爸又给我来个电话,说他通知溪姐过来吃饭了。”
“他还好意思给人家打电话?”在孙女面前,老娘必须保持更严厉的态度,脸色微变:“你爸怎么说的,他回来吃饭吗?”
闺女作为知情者,很清楚这时候言多必失:“我爸就说他联系溪姐了,让溪姐过来吃饭。他公司正开着会呢,就不回来了。”
老娘怒色依旧:“还算他有点人性,知道让小蒋回来吃饭。你再跟他联系,就说奶奶有事找他,问他啥时候回来。”
“哦,我知道了,这就联系我爸。”闺女应了一声,就准备撤离:“那我去厨房给萍姨帮忙了。”
提及去厨房帮忙,也是闺女能给她爹的最后帮助,再多的就真不敢乱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提醒了老娘,把已经转身的孙女叫住:“玥玥你等一下,待会儿你蒋老师来了别乱说话。
有什么事情,爷爷奶奶会想办法处理,你年龄还小就别参与了。吃完饭早点过去写作业,免得有什么人来打扰。”
“知道了,奶奶,我不会乱说的。”闺女笑着答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不用紧张了。
和预想中的情况一样,奶奶果然不会完全瞒着溪姐,也是用这招给亲爹施加压力。
不管怎么说吧,透露多少都没关系,总之今后不用再顶着欺瞒溪姐的心理负担了。
没一会儿蒋溪过来,大家一起坐下来开饭,刘艳萍想躲都没能躲开。
吃了个差不多后,老娘终于开口说起大家都知道的正事:“小蒋呀,你和项靕也处了有一段时间了,我和你叔叔的态度你应该也明白。
关于你和项靕的事,我们肯定是认可的,也觉得你跟项靕很合适。虽然还没有最后定下来,但我和你叔叔都是把你当自己人对待的。
而且玥玥特别喜欢你,我们就更不能不支持。所以今天呢,我也是要表明一个态度,你就是我们认可的儿媳妇人选,谁都不能改变。
话说到这儿,有些不好开口的事情,我该说不该说的也得跟你唠叨两句。项靕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很多事你要拿稳了身份关心起来。
我这个儿子呢,为人什么的各方面,也不用吹嘘,我对他还是有信心的。可这有时候吧,生活的角落里,总会存在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尤其项靕这种做生意的人,面临的诱惑也要比一般人更多,难免有个行差踏错的时候。他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不满意的事……”
儿子没干好事,老娘也不方便明说,只能是隐晦地跟蒋溪打个预防针。
反正就是婆婆保证给儿媳妇做主的那套,只不过老娘的诚意要更足一些。
而且老娘是真的要强制让儿子改正错误,认认真真和蒋溪一起过日子。
批判项靕必须要有,只是改成了在蒋溪之前还交过一个女朋友。
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据说有点藕断丝连,应该是分手没有分清楚。
不想欺骗蒋溪,又不想失去这个准儿媳,希望孙女有个好后妈。
老娘这么说,也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既给出保证,又让蒋溪能自由选择。
愿意原谅项靕,那今后就大家一起监督他改正,齐心协力营造美好生活。
接受不了这种事,也不能耽误人家姑娘,谁叫自己儿子不争气呢。
寻常家大人都恨不得怎么保密隐瞒呢,老娘居然肯揭开项靕的丑事。
这让蒋溪很意外,对这个家庭的了解也更深了一层。
虽然并没有说出全部实情,却已经是难得的不欺人了。
有这样的父母,项靕的勇敢和担当,果然不是平白就有的。
本来就接受了项靕花心的蒋溪,现在越发觉得自己没有选错。
脸上挂着认真的微笑:“阿姨,您说的这些我都懂。项靕他在外面做生意,肯定会遇到一些不得已的事情。
我很喜欢项靕,也很喜欢玥玥和你们全家,这样的环境,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的。
项靕也许有些缺点,但那些缺点也是属于他的,我既然喜欢他,就喜欢他的全部。当然有些问题,我也会帮助他改正。
您放心吧,我选择和项靕在一起,就是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的。他要是真让我伤心、生气了,我会请您出面收拾他的。”
蒋溪同样也没办法说,自己知道更多项靕的秘密,那不等于拆穿老娘的谎言了吗。
可就是这样彼此隐瞒着点,又愿意付出真情实感的互动,反而让两边的感情更加融合了。
老娘再没什么好说的,除了死死认定蒋溪这个儿媳妇,也做好了更加严正审判儿子的准备。
热热乎乎聊到接近八点,蒋溪和闺女离开,到安和·云汇去。
项靕也在接到蒋溪的消息后,前后脚差了十来分钟回到家里。
进门就看到老娘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老爹手持一把笤帚在旁边陪着。
看着眼前的阵容和气氛,项靕一边庆幸自己多做了两手准备,一边缩着脖子走过去。
到了跟前也不敢坐下:“爸,妈,我公司有个会,就没跟家吃完饭。我已经跟林惠茹说……”
“别跟我说些没用的,这事跟她有关系吗?”老娘两眼一瞪,语气相当不善:“你就跟我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项靕呀,我和你爸从小事怎么教育你的。你不好好学习,调皮捣蛋也就算了,可你怎么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呢?
你给我跪那儿,干出这种事你还有脸挺胸脯儿说话!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了,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是,我没有……”,项靕不敢反抗,跪在老娘面前,承认自己没脸挺着胸膛说话。
可话刚出口,又反应过来那是个肯定句,赶紧否认:“不是,妈,我当然有羞耻心,我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跪得有点重了,给膝盖传来的疼痛感刺激到哪里,项靕突然就醍醐灌顶般发现了新招数。
脑袋一垂,挑着眼偷看老娘,语气在懊悔中带着诚恳:“妈,我知道自己不对,犯错惹您生气了。
我承认,自己确实做了荒唐事,对不起您和我爸的教导,辜负了您二老对我的期望,我自己也挺痛苦的。
作为一个正常人,我当然知道这样做不对。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我有病啊……”
“你有病,对,你是有病!”小小狡辩一句,彻底点燃老娘怒火,抽过老爹手里的笤帚,朝着项靕肩膀上就打过来。
语气中更是充满了气愤和恨铁不成钢:“项靕,你病得不轻啊,我看你得的是思想病、观念病,是打不死就改不了的臭毛病。
上次说起让你找个对象结婚,你就拿这招糊弄我,说什么心理障碍。我是真傻呀,还为你担心了这么久。
可真实情况呢,项靕,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小蒋那么好的孩子,个人条件好,对玥玥也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咱们也不扯其他的,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和你爸明天就去登报,跟你断绝关系,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
296——完美过关
老娘能说出登报断绝关系的话,就说明已经开始糊涂了。
不是脑子糊涂,而是概念糊涂。说被气的也对,说是有了松动迹象也没错。
反正就是套路起了作用,渡过今晚这一劫的机会正式出现。
这时候,肯定不能继续说病的事,得让老娘继续再“糊涂”一点。
项靕装作较真的语气:“妈,人家法律规定了,因血缘而产生的身份关系是不能解除的。”
老娘果然上当,笤帚疙瘩不停地落在肩膀上:“不能解除,不能解除,我让你不能解除,我不认你这个儿子总可以吧。
项靕啊,你是真不学好呀。服刑那么长时间,就把你改造成这个样子吗?我看就该让你多住两年,干脆别出来算了。
好,你跟我讲法律是吧。那你就问问你的法律,看它能不能告诉我,哪条法律允许你胡来的?”
有道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老娘打得越狠,就越是会心疼,只不过怒其不争罢了。
同时还得把老爹捎带上,这事老爹早已知情,现在自己再怎么胡说,老爹也得帮衬着。
如果要能把老爹也忽悠了,觉得自己真的有心理问题,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现在的时机刚刚好,项靕也赶紧把歪理邪说抛出来:“妈,您打我也没用啊,当初跟您说我有病,真的不是胡扯。
这毛病在医学上叫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叫延迟性心因性反应,大概就是从我入狱半年多左右开始慢慢闹的。
最早的时候整宿整宿睡不着,一睡着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噩梦,惊醒后就是心慌和胸闷,肚子里翻江倒海地直想吐。
后来逐渐强迫自己习惯这种感觉,可情绪上的问题却没办法习惯,尤其还在那种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只能越来越差。
然后整个人都很容易被情绪支配,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希望周围有任何声音,稍有响动就头疼得要命,吃药都没用。
好不容易熬到出狱了,又赶上林惠茹的麻烦。不知怎么的,自从离婚之后,就觉得对婚姻忠诚毫无意义。
但同时又对感情有强烈需求,还伴随着恐惧和害怕,常常会有一种无助感。总感觉没办法面对每一个人,又非常希望与异性接触。
有时候吧,也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对,心里的内疚情绪两三天都过不去。完后又会感到绝望和伤心,总想用更过激的方式减轻痛苦。
其实现在已经好多了,不要受太大的刺激,自己还能控制着点,刚开始我都有报复社会的念头了。”
“哼哼!你就给我在这儿编,好好地编。”老娘已经上过一次当,这次就没那么好忽悠了。
即使项靕拿出了医学上的术语,和根据创伤后应激障碍临床表现捏造的症状。
老娘的态度还是依旧坚持,摆明了不准备相信他话里边的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再开口的时候,眼神中是浓浓的失望:“以前总听人说,监狱里各种蛇虫鼠蚁,一张白纸进去都能染黑了。
我是真的不信啊,我的儿子虽然不争气,可至少他很善良,有道德底线,知道什么是对错正反,不可能学坏的。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呀,监狱也许没有让你学坏,因为你的本质早就坏了。你哪里是没有道德底线,你压根就没底线。
事到如今,你不但没有认错悔改的态度,反而错上加错,又拿出什么心理疾病的一套,给自己矫饰、遮掩。
项靕,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长此以往下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和那些人渣又有什么区别?
今天我给你把话放这儿,绝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吓唬你,给你压力。你如果还不认真反省改正,咱们母子的缘分可就尽了。”
老娘心里怎么想的,项靕再明白不过了,说着最狠心的话,操着最善良的心,哪有亲妈不要儿子的呢。
可问题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想让自己改是绝无可能的,所以就只能接着忽悠老娘。
而且老娘的情绪、脾气已经到位了,不抓住机会一劳永逸,还等着今后闹出更大的麻烦吗?
抬起头来,在老爹老娘脸上来回扫视了几遍,就像是要无奈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呼……”,片刻之后,重重吐出一口气:“爸,妈,我知道现在的情况下,很难让你们相信我说的这些内容。
可你们想想看,我原来是这样的吗?以前我跟林惠茹关系那么差,也没有乱来过吧,不照样熬了那么多年。
那为什么我年龄更大,也更加成熟了,反而要做这种事呢。哪怕我天生就是个好色之徒,也不至于现在才变坏吧。
我不是怕你们不相信,也不是怕挨揍。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太担心,不想让你们为我生气,否则有些话我是觉不会说的。
以前时候吧,总以为有些事难以启齿,而且说出来没什么意义,我也就从来没说过,现在我就彻底给你们说个明白。
林惠茹在那方面特别冷淡,我们的关系不断紧张、恶化,或多或少也有这个原因。我不是甩锅啊,就是觉得跟我现在的情况可能有点关系。
后来我坐牢期间,她也没有去看过,我猜测这是激化问题的一个因素。能涉及到多少不清楚,但肯定有原因。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问题还是在我出狱之后。我那么急着和林惠茹离婚,其实是因为我发现她在玩庞氏骗局。
这东西你们应该知道的,进去就是无底洞啊。她以前就把家里坑惨过一次,我绝不能让你们一把年纪了,还要面对更大的麻烦。
当然其他原因肯定也有,毕竟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矛盾早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程度,没有这个事也迟早会离的。
就这个事,让我特别头疼。离婚之后她还不止一次找过我,上回来在外面按门铃我不是出去了吗,就是找我要钱补窟窿的。
我肯定是没有给她啊,可她这三番五次地闹,给我造成的心理压力真的特别大,我都想过找人把她弄深山老林里囚禁起来。
这不前段时间嘛,就把我给起诉了,理由是我隐匿婚内财产。后来我拿出入账证明,她才在开庭前几天撤诉。
今天过家里来,肯定还是要想办法跟我这儿捞好处。还说把房子和车什么的都卖了,就剩下他家里人和亲戚的钱没还上。
我知道这是要彻底跟我耗上了,熬也得熬到我给钱的那天。而且这次她把自己都豁出了,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我本来就有心理问题,前前后后这么折腾,有时候真得不想扛着了。不如索性一了百了,结结实实落个清净。
外面有人这档子事,我从来都没觉得是对的,可毛病上来真的控制不住。也许就像您说的那样,我本来就心术不正吧。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希望我有个稳定、美满的家庭,对我、对玥玥都有好处,溪溪也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强迫自己重新接受婚姻,我也不是做不到,但我更害怕结了婚再犯病怎么办,到时候就真的是犯法了。
而且就算我的毛病突然神奇地好了,以后也不会再犯。可我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所有人,那不是又一种不负责任吗。
很多事情,当儿子的没法说出口,能跟您二位说的就这么多。明天招商会开幕,我公司还忙着呢,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去公司了。”
说完起身给老爹老娘鞠了个躬,保持着忧郁且惆怅的神情,就准备转身离开。
这么多的问题突然拿出来,得给老两口留下点接受的时间,也让自己喘口气。
只要这次能够成功,最大的隐患就算解除了,今后也不会再有相应的问题。
然而,项靕低估了老爹老娘的接受能力,也低估了老娘在这件事上的重视程度
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老娘出声拦住:“你给我等等,今天不把问题说清楚,你哪儿都不准去。
要是今天一晚上都说不清楚,就明天接着给我说。我就不信了,哪怕省里大佬出面,还能阻止我教育自己儿子?”
“那我先打个电话。”老娘的态度明显就是开始接受了,项靕自然不会再走,但样子还得装着。
拿出手机给尚静拨过去,安顿了一下工作,让她多盯着一点,今天太晚的话就让大家在酒店休息。
打完电话,乖乖跪回到原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您问吧,我绝不说谎。”
说实话,出了这种事生气是肯定的,也是必须的,可老娘哪能不心疼儿子呢。
特别是听说,林惠茹纠缠着项靕要钱,还起诉了他打官司要钱之后。
老娘对项靕的话已经是信了三分,至少项靕以前从没有出过这类的事。
不过现在还得有个求证和自证才行,反正是自己的儿子,确定了真实性再给他好脸也不迟。
“滚那边儿坐着去,别挡前面碍我的眼。”仍然虎着一张脸让项靕坐下,才接着问他:“你以前真的没有这种事吗?”
曙光终于出现,项靕哪有不卖力配合的理由,点着头道:“真没有,我但凡做点什么,通钢那么多人呢,根本瞒不住的。
您一定要相信,我以前真的是纯粹的好人,而且我那时候又没病,心理正常得很,做点什么事不能排解郁闷呢。”
“哼哼,你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好人吗?”老娘还是忍不住讥讽了一句,才继续正题:“那就说说吧,都有些什么人?”
准备深度接受的信号有了,可也不能真的什么都说,选择正确的信息抛出来,才是逃过这劫的关键。
具体说点什么,项靕也是之前就考虑过的:“那就先说林惠茹知道的这个吧,这女孩叫贝珍妮,是个模特。
人挺聪明的,心地也善良。当初偶然遇到,是我主动的,现在我投资了一个模特公司,她跟另一个女孩在管理。
另一个女孩叫丽雅,也是模特,在华夏工作的高卢人。我去瓷都时候遇到的,也是我主动……,现在正准备入籍濠城。
再一个是我建校时候的同学乔玫,上学时候我们就互有好感,最后没走到一起,是因为她爸为了报恩给定的娃娃亲。
建校毕业以后,她考上了大学,她爸封锁了她的所有消息,我们就失去联系了。前段时间公司招人才又见面,算是旧情复燃吧。
她做会计的,现在是我公司财务总监,她那个娃娃亲挺不是东西,偷她们单位支票嫁祸给她,害她差点坐牢,当时也就分手了。
还有一个我建校的同学,叫梁薇,上学时候还来咱们家玩过。她是因为敢情破裂离婚了……,现在我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再一个是买车时候认识的,名字叫史静萱,上大学时候学的是酿酒……。我就是现在有一个酿酒的工艺专利,准备让她负责管理。
还有一个叫赵婧,买房子认识的……。我有点活钱,想着万一生意做不好,也能给玥玥留下点家底,所以她现在帮***持房产的业务。
哦,对了,我不是把万和国际广场跟恒润国际金融中心给买了嘛,她现在也是我在这俩地方的私人代表,挺能干的,进步也很快。”
一口气说了六个女人的名字,还把万和、恒润放在最后说出来,这一波应该能把过关难度降低个六成左右了。
“你是说,你买了两个写字楼项目?”老娘果然被两个地产项目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万和什么的我不太了解,可那个恒润规模不小啊。
当初投建的时候,就闹得声势不小,记得好像要两三百亿规模,你哪来这么多钱,不会真的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为了逃过大劫,项靕是有问必答,无关紧要的问题更要认真回答:“您放心,我怎么会作那种事呢,绝不可能的。
其实这里边情况很复杂,我现在做的项目吧,属于是合作性质,牵扯的利益非常大。地产项目只是捎带,也算成功之后我能拿到的分红之一……”
一顿带着八成废话的解释后,老娘也了解情况了:“难怪你能为所欲为地乱来,敢情是有经济实力支撑的。
不过还算好,你这些钱都不是走歪路来的。项靕,我和你爸都老了,实在经受不起第二次那种事,你可得谨记呀。”
项靕猛点头,表现得很乖很听话:“您放心吧,我这方面我注意着呢。而且现在有保镖,很多事情都是保镖在解决。”
这个态度,老娘还是认可的,也知道自己儿子没到危急关头不会那么冲动。
但是在主要的问题上,就让人很不满意了:“我就是顺便一说,你也不用解释太详细了,还有呢?”
“还有什么?”项靕装作不懂,专门给老娘留出发威的机会:“现在就是这些,新合作没有谈妥之前,我也没法预测具体情况。”
知母莫若子,项靕的操作终究还是让老娘上当了:“你别给我在这儿打马虎眼,该说什么说什么,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
“噢,那什么,我理解错了,理解错了。”项靕装出一副“小心思被揭穿”的尴尬表情,冲着老娘不停合什、作揖。
等到老娘面色稍缓,才接着交代:“还有一个叫孟馨,是我和玥玥学游泳时候的教练,在阳大体育学院读书,以前是省队的。
还有一个,是那个啥,我的秘书,就是那个什么,算日久生情吧。挺听话,也挺懂事的,很多工作都是她……”
说到这儿,老娘才算基本相信到头了:“老项,看看你的好儿子,多厉害,多能干,和八个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
小的时候学习不怎么样,长大之后学习能力倒是很强了,那些不正之风、歪门邪道,彻底学了个全。老板和秘书,项靕你是真优秀啊。”
冲老爹输出一顿后,估计是情绪调整差不多了,又看向项靕:“那我问你,就你这些不正当的关系,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了断?”
项靕大气不敢多喘,乖乖低下头,等着老娘后面的话。
刚才已经说了,要对每一个人负责,这问题就是陷阱啊。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分多钟后,老娘终于再次开口:“嗯,照你说的,也都是好姑娘,还算你这逆子有点人性。
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了,实在怕被你气死。现在就一个问题,小蒋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拖着人家姑娘吗?”
项靕皱起了眉头,心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终于看到完美过关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