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哥!我好想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在武定国心中掀起了惊涛巨浪。武定国的确有一把小木刀,那还是在他牙牙学语的年纪,自己的大哥武定邦给他削出来的,是送给他满月的礼物。这把小木刀一直被母亲给收着,想大哥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然后神色黯然的对着武定国说:
“定国啊,这是你哥哥给你削的,当初你满月的时候,行抓周之礼,你呀,爬过去一把抓住了这把小木刀,我当时还以为咱们武家要出一个了不起的将军了。谁知道你后面把小木刀咬了两口,觉得不好吃,扔到了一边,反而捡起了你芷宁姐的发带,可把你哥给气的,骂你是个没良心的小色鬼……”
所以,武定国有一把小木刀的事情,仅仅只有他最亲的几个人知道。然而,这个海盗的来信,居然连这个秘密都知道了,再结合之前,锦衣卫的消息,他的大哥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南洋地区。这下,答案呼之欲出了……
“大哥……哈哈,你还活着!哈哈,大哥……”
武定国把信捧在了心口,眼里放肆的留着眼泪,嘴里却不停的哈哈大笑,这又哭又笑的样子,可把小芳芳和阮凤兰给吓坏了。该不会是武定国被折磨得疯了吧,乖乖,这可就乐子大了啊。于是阮凤兰也不哭了,小芳芳也不生气了,赶紧过里查看武定国的情况。
“定国……你……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相公!相公……别不是失心疯了吧,相公,你醒醒啊,我是秋芳啊……”
武定国长舒了一口气,笑声和哭声暂停了下来。然后一边一个,把阮凤兰和小芳芳给抱在了怀里。高兴的给她们俩宣布了一个消息:
“老婆,我找到我亲大哥了!哈哈,哈哈哈哈,二十二年了啊!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阮凤兰听了一头雾水,武定国怎么还有个大哥?即便是有个大哥,难道不该在大康吗?这是什么鬼,武定国的大哥在安南,还待了二十二年了?
小芳芳不一样,她是知道武定国家里的情况的,如今大哥有了消息,小芳芳自然也是兴奋到不行!
“真的吗!相公,你有大哥的消息了?太好了,娘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的!相公,大哥在哪啊?咱们快去吧!别让大哥久等了!”
“行了,不着急,大哥他在哪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在告诉你吧,对了,小芳芳,今晚来帮我,我要亲自下厨,正好月儿也要来了,真是双喜临门。”
武定国说完就往厨房跑,他准备弄上一桌满汉全席……额,或许有点困难,但是弄一桌子山珍海味什么的,尤其是野味什么的,还真不是困难事,这里的蛇虫鼠蚁贼多!武定国拉着小芳芳往厨房里面跑了,留下了阮凤兰一个人在那里傻愣着。
阮凤兰突然十分的伤心,原来自己还是没有被武定国给接纳吗?那这时候,武定国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呵呵,一夜过后,就恩断义绝吗?或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一想到这里,阮凤兰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武定国刚准备跨入厨房的门,突然瞟见了阮凤兰一个人站在园子里面掉眼泪。武定国感觉到心被狠狠的一揪,叹息了一声,武定国转过身,朝着阮凤兰大声喊道:
“凤兰!小老婆!还不快过来帮忙啊!傻站着干嘛!去给我抓只鸡过来!”
这一嗓子吼得,让阮凤兰破涕为笑,仿佛惊喜从天而降!武定国刚才叫我啥?小老婆?嘻嘻!
“哎!来啦!我这就来,抓公鸡还是老母鸡啊?我觉得抓老母**!大补呢!”
一句小老婆,让阮凤兰屁颠屁颠的去抓鸡了,她丝毫没觉得作为一国公主,亲自去抓鸡有什么不妥的,反倒是觉得这很自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武定国,那就只能放下架子,洗手作羹汤咯。
夜里,言月回来了,当然少不了一番埋怨加折磨。武定国非常难得的硬气了一会,展现了一家之主的耍无赖本事。武定国就一句话,反正自己事情都做了,也总得给阮凤兰一个交代,你们也别总狐狸精狐狸精的去叫她,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自己国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换做是谁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再说了,这件事陛下都亲口赐婚了,你们还纠结着不放干嘛!没准她还比你们先怀上呢!你们不抓点紧吗?还在这里纠结这个。
武定国这话说的两个老婆彻底没了脾气,只能噘着嘴,默认了这个事实。阮凤兰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趁机赶紧认姐姐,给小芳芳和言月赔礼道歉,而且还夹菜,倒酒,伺候的非常殷勤。这番做小的姿态,也算是给了两个人一点台阶。毕竟严格算起来,她们俩进门的时候,不也是因为武定国的坚持,才让张芷宁接纳她们的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女人嘛,何苦为难女人呢?
第二天一大早,武定国就带着自己的三个老婆,前往信里面所约定的地点。武定国提前了一个时辰赶到,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自己的大哥了。
“哎呀,怎么还不来哦!凤兰啊,为夫今天发型怎么样,没乱吧。”
“放心吧,相公,挺帅的!”
“小芳芳啊,咱们带来的酒菜呢?还温热吗?不行咱们再热一热吧……”
“相公!酒菜还冒着热气呢!你来的太早了啦。”
“月儿啊!你在上面看到了吗?有没有船上岸啊?”
言月这个时候都跑到了一旁的屋顶上去了,就是为了给武定国看看海上有没有一叶扁舟之类的。信里面说,在这个长着红杉树的沙滩边见面,这里正好有一户人家,武定国早早的就带着人来了。然而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看见哥哥的海船。
“来了来了!定国!你看那边,有一艘海船!”
言月站得高,看得远,她发现了一艘从海上过来的大船。不一会儿,武定国也看见了,这艘海船远远的停下了,放下了一只小船,从大船上还下来了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难道这就是大哥和大嫂?那两个孩子难道是侄儿?
武定国有点惊喜,大哥不声不响的,连孩子都有了啊!这要是让母亲知道了,岂不是会高兴坏了吗?武家人,终于是有后了。
小船逐渐的靠近,一个高大,精瘦的汉子在划着船,而那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坐在船头朝着岸上观望。武定国赶紧跑出去,朝着小船招手。武定国这次出来,一个亲兵都没带,只带着三个老婆。本来这件事,亲兵队长还有点不同意,武定国一句话堵死了他。
“家人见面,带兵干嘛?再说了,即便是骗我的,人家对我也不会下手,他们这些海盗,和我们有着合作关系,算得上是朋友。你们别担心了,如果实在是不放心,躲在我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暗中保护我就行了!”
小船靠了岸,男人跳下海船系缆绳,女人则是在船上拿出了几块滑板一样的东西。武定国一看就明白了,这是用来在海滩的淤泥上面行走的滑车。各位读者不要以为海滩上就是沙子,其实海滩上大部分的地方是淤泥!一脚踩下去,能淹到你的腰!
两架滑车靠近了,武定国看清楚了来人。男人皮肤黝黑,身材精瘦,显得十分的精干有力,而他的妻子,也是黑黝黝的皮肤,身材很有海边女人的特色,矮小,但是精干。武定国怀着忐忑的心朝他们走去……
第二十九章 把酒话桑麻
“哥……你是哥哥吗?”
武定国乍一看到站在眼前的男人,他还有点不确定。二十二年了,武定国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大哥长什么样了。眼前的这个人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是武定国却不敢确定。
“定国,你长大了。你不记得我也正常,我走的时候,你才三岁多一点,还在娘的怀里呼呼大睡呢。咱娘叫邹月娥,咱爹叫武继勋,咱兄弟姐妹四个,定邦,定业,定莲,定国。爹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生你的时候,还是在逃难的路上,一个坟堆边上生的……”
这个男人絮絮叨叨的说出了武定国小时候很多的事情,武定国也越来越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哥哥,还没等他说完,武定国已经是忍不住泪水,一把冲了上去,抱住了他。
“哥!真的是你啊!哥啊!可算是找到你了!这些年你去哪了啊!娘想死你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阔别二十二年之久的亲大哥,如今活生生的站在了眼前。武定国一度以为自己的大哥已经死在外面了,不然怎么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母亲甚至连大哥的牌位都给做好了。
一家人团聚,少不了一顿美餐,在酒足饭饱之后,两兄弟也聊起来了,他们都憋了一肚子的话。尤其是武定国,特别想问问大哥,这些年为什么不回来。然而,大哥叹息的神色里面,说出了一个让人遗憾的原因。
原来大哥当年出门之后,四处闯荡。凭着一身的功夫,混了个温饱,但是就这样,他还是没办法回去。于是,他听说出海能挣大钱,少说一百两以上。顿时他就动了出海的心思,一路辗转来到了闽省,成为了一个海商的护卫,随着这个海商出海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他们的商船在风浪里面翻了,他靠着一块舢板暂时活了下来。在海上飘了三天之后,濒临死亡,辛亏被路过的一艘海盗船给救了,从此就成为了这艘海盗船上的一个奴隶。
没想到,这一干就是十年。十年的时间里,武定邦艰难的生存了下来,他也被卖过几次,在东瀛人手底下干过,在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甚至阿拉伯人的商船上都干过。而且,他也跟着商船去过很多地方,最远都去过非洲,和南美洲。
在他海上生涯的第十一年,迎来了转机,他所在的海盗船在一次战斗中,他拼死护住了海盗头子,也因此,获得了报答,成为了一员普通的海盗。就这样,他从一个小喽啰干起,凭借丰富的海上经验和一身不错的武艺,逐渐走上了海盗人生的巅峰,还迎娶了前任海盗头子的女儿,成为了新一代的海盗王!
然而,成为了海盗王之后,他也成了官服通缉的对象,好几次想放弃海盗王的身份上岸寻亲,却因为各种原因给耽搁了。
“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了,定国,其实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这个身份,怕是一上岸就会被抓了。而且要是连累了你们,那就更不好了。大康对于我们海盗,一项是杀之而后快。”
说到这里,武定邦变得唏嘘不已,就连旁边的大嫂,也开始抹眼泪,问起原因。竟然是因为大哥的岳父,就是听信了大康官员的谎言,上了岸,然后没过多久就被咔嚓了。这种假招安的把戏,武定国也是知道的,官服若不是真的拿贼匪没有办法,哪里会真心招安?毕竟犯了罪,就该受到制裁,总不能因为抓不着,就原谅了贼人吧。
“哥,你放心,如今我已经是大官了,我能够将你的身份洗白,到时候你就可以上岸了,而且还能跟我回家见娘。娘一定非常想见到他的两个大孙子。”
武定国笑着指了指坐在一旁吃糖的两个大侄子,武安涛和武安浪。这俩小孩子,大的才10岁,小的才6岁,生的嘿哟哟的,而且还十分的瘦小,看来是营养没跟得上。瞧他们刚才的吃相就知道了,吃得都吐了,还在往嘴里塞东西,他们实在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看着武定国一阵子心疼。
“哈哈,说的也对,定国,你可真是给咱们武家挣了大脸了!啧啧啧,我可是听说了!你武定国的鼎鼎大名!平定苗疆,覆灭白莲教,整顿京城,充盈国库,如今还一手肃清东南海域!哈哈哈,我做梦都在笑,武定国他娘的是我亲弟弟!我骄傲啊!”
被自己大哥这么一说,武定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说起来,大哥这口气和自己的老爹,还有老爷子都是一样的,为自己感到骄傲!
“呵呵,大哥,你可别夸他,相公最不禁别人夸了,他总是说要谦虚要谦虚,其实尾巴翘上了天。”
这个时候,阮凤兰也开口打趣武定国,刚才这几个老婆之间,都是静静的听着武定国和他大哥聊天,自己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哈哈哈,妹妹啊,你可不知道,你大哥他也和小叔子一样,也是个禁不起夸的人,啧啧啧,你们是不知道,你大哥来的前一天晚上,一宿没睡着,总抓着我的手问,明天穿什么衣服好,要不要化个妆,免得显得脸太黑了什么的,把我闹得一晚上没睡着!”
“哈哈哈,是啊嫂子,我们家相公也是呢!一晚上闹腾个没完没了的,这兄弟俩真是的,一模一样的毛病!”
这下子,连妯娌之间的谈话也聊起来了,言月性格豪爽,阮凤兰八面玲珑,小芳芳天真可爱,大嫂也豪气干云,都不是内向的人,这女人的话匣子一开,简直比男人聊得更加厉害。这一家人,一直聊天聊到了太阳下山还不见得完。
“咳咳,武侯爷,卑职抱歉打扰了,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得回去了。”
门外响起了亲兵队长的声音,他们等了差不多一个下午了,也有点等不及了。看武定国这架势,貌似得聊到天亮去了,这怕是不太好,武定国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所以,他硬着头皮来提醒一下武定国。
“唉,大哥,你看看我这……对不住啊……”
“没事,我们已经聊得够久了,我那些个兄弟们估计也等急了,而且晚上回去怕是不安全,再过不久就要退潮了。”
“那行吧,大哥,明天咱们可以继续,你也可以带着兄弟们上岸逛逛,安南这片地方,有我呢,没人敢对你们怎么样。到时候我也会禀告朝廷,还你们一个体面的身份。毕竟你们也是这次东南大胜的功臣,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呵呵,有你这话,我就好给兄弟们交代了。行了,我就回去了,明天再去你府里坐坐。”
“哥,嫂子,慢走啊……”
两兄弟就像是很平常的道别一样,丝毫没了刚见面时候的激动。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有时候,再怎么激烈的感情,过去之后,就只剩下紧密不可分但又平淡无奇的亲情了。
第三十章 东方人的殖民方式
西南大局已定,大康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安南国的内乱,也在有条不紊的处理之中。更加让人欣喜的是,武定国还找到了多年失散的哥哥。所以说,这后面的一段时间,武定国既开心又轻松。而且,武定国还兑现了承诺,让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三叔,七舅老爷之类的海盗亲戚们,都上岸活动活动。当然,有他老哥的牵头,而且上岸的地点还是在安南,这些海盗们十分的放心。
然而,关于海盗招安的这件事,反倒是遇到了阻碍。除了他哥哥之外,绝大部分的海盗,对于武定国的招安抱有不信任的态度。毕竟当初信了官府的人,现在就只剩下个骨架子了,官府的信用已经完全到了负数的状态。
这样一来,武定国的哥哥也不好做人,有点为难。他毕竟没有办法强求他的那些个海盗弟兄跟着他上岸,人各有志。武定国不愿看到自己的大哥为难,便想出来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这群海盗都获得了一个安南国国民的身份。等于是变相的洗白了,而且,武定国那边也好说。这些海盗毕竟身上有罪名,即便是帮了大康军打败敌人,但是功是功,过是过,让这群海盗上岸可以,但是得除去他们大康子民的身份,以示惩罚!
这样的结果,两边都欣然接受,毕竟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在海上飘着。而且武定国也答应,把他们的家人都给送到安南来,实际上,武定国也有向安南国移民的计划。而且不只是安南,他打算把真腊,婆罗国,占城国,等等东南亚这一代的国家,都给派些人来安居,估计几百年后,这里就成了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说起其他国家,话题就又扯回到了战争上面。安南国经过初步的混乱之后,开始逐渐走向稳定,那些个乱兵,要么支持大康扶持的安南小太子,要么就在乱流中被消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大康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同样的,在大康理顺了安南境内的乱局之后,开始着手收复失地,恢复安南国的原本国境。而他们的对手,真腊国和占城国,早就吓得魂不守舍了。强如西班牙人都被大康给团灭了,他们这些小胳膊小腿的,能挡得住?
的确挡不住,尤其是在燕国侯左丹青的出色指挥下,再加上言星、言月的冲锋陷阵,大康与安南联合军团势如破竹。更加喜人的是,武定国提议让海盗们也参与进来,没准还能捞个小国的官当当呢!
这些海盗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当了一辈子贼的他们,居然还有当官的机会,那可就感情好啊!反正自己干的也是刀口舔血的买卖,不如搏一搏,将来自己的家人要是被武侯爷给送来了,也好有个安身之地不是?
武定国既然开了这个口子,自然不会仅仅做这种安排,他还同样对自己手下的那些个将士们,开放这一条,只要你愿意拼杀,然后也愿意在战后留下。那么你打下来一座城,我就封你当城主!打下来一个州府,就封你当府君!
武定国要的就是造就一个全面被大康渗透的东南亚地区。想必这些留在这里的种子,在今后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面,都会心向大康,帮助大康维持这片地区的稳定。
这样的政策一出台,前线将士们的士气更加的旺盛,一个个奋勇向前,要知道敌人的城池就那么多,抢到了一个就是自己的,这还不赶紧加把劲啊!而且,谁说当兵的就是满脑子肌肉?这群当兵的,居然还学会狐假虎威,威逼利诱,以战养战等等方法。
战斗不断,但是士兵的人数,居然越来越多了!
这并不奇怪,举个栗子!一个百人小队的大康军,单枪匹马的前往一座千人驻扎的敌军小镇,一通狐假虎威,一通言语恐吓之后。小队长说,你们若是投降了我,我保证你们家人和财产的安全,而且你们从此就是我的家将们!我带着你们出征,去抢其他家的!一起发财!
一边是城破身死,一边是抱住大腿,这估计是个人都会选,而且抱住大腿貌似前途更加光明啊,跟着大康军后面打天下。哎嘿!早就看隔壁镇子里的镇长不顺眼了,这下子明正言顺的征服你丫的!
这套熟悉的战略,曾经在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手里实现过,不然他们蒙古就那么点人怎么建立起来的横跨亚欧大陆的巨大帝国呢?这种东西就像是滚雪球,越滚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占城国也算是东南亚地区的强国之一了,居然连一个月都没顶住,就被这巨大的雪球给碾压得粉身碎骨,就连皇帝都被人给抓了!
真腊国吓得瑟瑟发抖,急忙派出使者求和。然而使者还没来得及见武定国,就传来了真腊国灭亡的消息。短短两个月,先灭占城国,后灭真腊国,大康军恐怖如斯,横扫东南亚地区!倒是聪明的佛国暹罗,非常明智的提前派出了使者,向武定国说明,他们暹罗一向是吃斋念佛,超级听话的,可别让你手下的兵马顺手把我也给灭了。
武定国只是笑了笑,然后发出了不许大军进攻暹罗国的命令,然而,当命令传达到前线的时候,暹罗已经被占了好几座城了。好说歹说归还了一半,另外一半就被那些个不要脸的丘八们给吃下了,暹罗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武定国用十个月时间,横扫东南亚!为大康开疆拓土何止千里!当消息传回到大康京城的时候,全国上下都沸腾了!
西南大胜!武侯爷横扫东南,从此东南亚诸国,成了大康的后花园!而且,跟着武侯爷去西南打仗的家伙,都发了财,赚的盆满钵满,有的甚至还当上了城主!拥有了大片的土地!这下子,可让当初没跟着去的人,肠子都要悔青了。
随后,大康的刑部开始忙起来了,因为武定国要移民,那么老百姓从哪里来呢?呵呵,从牢里面来。大大小小的犯人,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还能喘口气的,都给武定国送去!但是,牢里的不够怎么办,那就去大街上抓!
六扇门,锦衣卫到处出动,什么江湖草莽,绿林好汉,地痞流氓等等,只要是有点前科,或者百信有怨言的,抓走!送到安南去!一时间,仿佛全国严打,宵小们为之束手,百姓们拍手称快。就连刘朗明这个老狐狸,也在家里莫名其妙的得了一个好名声,这还是沾了武定国的光,真让他哭笑不得。
感慨过后,还是得拖着这把老骨头上街去抓人去,唉……要了老命了,武定国开口就要百万人的移民啊!而皇帝陛下居然批准了,这才是真要命的!
第三十一章 东瀛人的心腹大患
有人开心,自然也就有人不开心,这次东南战争最大的输家,就是东瀛人了。他们为了布置这支海上的兵力,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先后攀上了西班牙人,然后说动了真腊国,和占城国,然后还鼓动胡大将军造反之类的事情。然而,这一切的努力,让武定国在短短八个月的时间里,摧毁了他们全部的心血。
“八嘎!柴田正雄那个蠢货!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布置全都给葬送了!当初就该让这个家伙切腹自尽!”
东瀛岛的某处大名府邸里面,传来了一声怒骂,紧接着还有摔杯子的声音。可见说话的这个人是有多么生气。然而,另外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十分淡定的开口了:
“北涤君,不要这么动怒嘛,白白的浪费了我一盅好茶,这可是毛利君从大康带回来的极品雨前龙井呀,一两黄金一两茶,就这么撒了,真是可惜。”
“将军大人!您现在怎么还有心思喝茶呀!我们出征朝鲜的大军已经在做最后的准备了。然而,这次柴田的失败,让我们没能把大康的精力分散到西南去,若是这个时候贸然出兵,恐怕会遭受到大康和后金的两面夹击的!”
有句话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个说话的大人,很明显没有他口里的将军那么淡定。然而这句话之后,将军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安静的开始品茶,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被称作北涤君的大人,这个时候也不敢开口,生怕打乱了将军的思绪。
“毛利君,你从大康回来,你觉得这个武定国是个什么样的人?”
将军又点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个被叫做毛利君的家伙,赫然就是当初武定国在朝堂上见到过的东瀛使臣,毛利东八郎。毛利东八郎突然被问道,也没有急着开口,反而沉思了。他也在想刚才将军说的这个问题:武定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毛利的印象里,武定国一开始给他的感觉,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武定国的两本著作他都看了,的确写的非常实用,而且把道理讲得深入浅出,又有事实佐证。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学者。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学懂了武定国写的两本书,对内对外都可以称得上干练!
然而,在后面的几次接触中,毛利又发觉武定国的可怕之处。那仿佛一种能够把你看透了的眼光,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要知道,武定国可是从来没有到过东瀛,却能把东瀛的局势了如指掌,就连将军大人的小名都能随口叫出来。可见武定国对东瀛的关注,绝对是大康朝廷里面数一数二的。再加上武定国又是个位高权重,智力卓绝的家伙,被这么一个人给盯上了,东瀛稍微有一点小动作,就能被他给察觉。
这不,这次西南的行动,武定国才去了多久啊?居然不声不响的一眼看穿,其实,毛利认为,柴田正雄的计划不可谓不隐蔽,稍微不注意,谁能想到这幕后的主使者是他们东瀛呢?或许大多数都会觉得是西班牙人捣的鬼吧。更加可怕的是,武定国干脆来了个将计就计,看看吧,不仅将柴田正雄和西班牙人一网打尽,还顺带着横扫了东南亚各国,加上现在正在进行的移民行动,这就是打算把东南亚各国变成大康的后花园一样,让其他外来人彻底没了生存下去的空间。
狠人啊!直接就釜底抽薪,连桌子都给你掀了。武定国做的非常彻底,一旦大康移民完成,经历过两三代人,那么东瀛的势力再想把手伸过来,就不可能了。
可是,武定国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一点骄傲的表现都没有,而且武定国极为低调,到了安南之后,出面办事的都是赵志成,打仗的都是左丹青,和谈什么的是蒋兴东,武定国仿佛都没干过正事,就只听说他把安南公主给睡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样的表现,让毛利想到了中华先贤的一句经典: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于是,毛利有了答案,他回答将军说:
“丰臣秀吉大人,武定国这个人,我看不透,但是他非常厉害,您一定要小心……”
这样的答案,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毛利东八郎可不简单,出身毛利家族的他,本来就继承了毛利家的谋略,而他也是当代毛利家最聪明的谋士。堪称三国演义里面的贾诩,郭嘉之流。
然而就这么一个东瀛顶尖谋士,居然如此凝重的评价武定国,足以见得这是一个连毛利君都无法保证能战胜的家伙。恐怖如斯吗?要知道,武定国还不满三十岁啊!
“哦?毛利君,你居然这么推崇武定国啊……”
“是的,将军大人,武定国此人行事毫无踪迹可寻,风格变化多端,让人捉摸不透。无论是用阴谋,还是用阳谋,他没有特别的喜好,仿佛只要是能成功达到目的,他就会采用,而且不择手段,不顾及名声。据说他师从大康一代宗师萧毓秀,学习了‘小人之道’,大康有句话说得好,宁惹君子,莫惹小人。”
毛利的分析,十分的精辟,武定国的小人之道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但是小人怎么对付?就有点伤脑筋了。
“所以说,我们东瀛的心腹大患,就是这个武定国了咯?”
丰臣秀吉下了这么一个论断,他的手下们,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紧接着,丰臣秀吉那仿佛睡着了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露出了精光,他的嘴角也微微的上翘,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呵呵,有点意思,老夫本以为这个天下已经没有了对手了,没想到这里出来了一个,有点意思哈。哈哈哈,那就让老夫来会会你。诸君,你们可有想到办法对付这个武定国?”
在场的大人们,一个个陷入了苦恼之中,那些个武将更是干脆放弃治疗,动脑子的事情向来不是他们的强项,而谋士们则是冥思苦想,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然而,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人开口,毕竟对付一个小人可没人能保证稳胜啊。
“呵呵呵,诸君,你们现在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让柴田家的那些人头疼的。说起来,其实武定国和我倒是挺像的,都是利益至上的家伙。大康有句话说得好啊,以己度人,诸君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最害怕什么吗?”
“将军,我们驽钝,不知道您的意思,难道是,您有了对付武定国的办法了吗?”
“嗯,其实也很简单,不需要多复杂的计谋。现在的武定国,比当年的我还要年轻,也更有本事。然而啊,这种有本事的人,是会容易被人给妒忌的。这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如今他又横扫了西南,功劳震天。那么嫉妒他的人自然就更多了,呵呵,功高震主,取死之道!”
丰臣秀吉这么一解释,大家瞬间恍然大悟。还真别说,武定国现在看起来风光,可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他给整下去,当做自己晋升的垫脚石呢!看似繁花似锦,实则烈火烹油,稍有不慎,便是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哦!我明白了,将军,您是想借刀杀人,让大康人自己把武定国给废了!”
“嗯,不错,我们也不如抬武定国一把,让他去获得更大的功劳!抬得越高,到时候摔得就越重。等到他失去大康皇帝的宠信之后,他除了造反,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到那个时候,优势又会回到我们手里来的。”
丰臣秀吉这个老狐狸,居然想到了捧杀,这种简单又高效的手段,的确是目前对付武定国最佳的选择!果然是历史留名的杰出人物,这么快就想到了对付武定国的办法,真是了不起。
第三十二章 二起二落
丰臣秀吉的确思虑深远,虽然他没有到过大康,但是不妨碍他利用大康朝的内部矛盾,来解决武定国这个棘手的对手。捧杀,这对于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是极其危险的,年纪轻轻的就被吹捧到了十分耀眼的位置上,根基不牢的话,摔下来就会万劫不复,甚至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于是乎,在有心人的操作下,武定国的功劳被传遍大江南北,然后无限的美化和扩大,仿佛把武定国夸成了诸葛亮再世,孙武附身一般。尤其是丰臣秀吉还放出话来,模仿着当年曹操评价孙权的语句:生子当如武定国!
这话虽然是在夸武定国,然而,这里面藏着的凶险可非同一般。孙权是什么人?那可是南面称孤的一代帝王。丰臣秀吉这话可阴损着呢,这是在暗示大康的皇帝,武定国现在手握重兵,还娶了安南公主,要人有人,要兵有兵,要粮有粮,你就不担心他会学孙权一样,直接就称王了吗?
人言可畏,胜于刀斧加身,尤其是武定国离着皇帝这么远,自己怎么去辩解都没办法。大康皇帝有没有对武定国起了疑心,这个并不清楚,反倒是文官集团们,开始担心这一点了。
毕竟,流言蜚语里面说的并没有错呀,武定国如今执掌东南诸国军政大权,只要他有独立的念头,那还真有可能成事!看看武定国身边是些什么人就知道了,勋贵集团的子弟先不算,兵权的掌控,一个是武定国的妻弟言星,一个是自己的老婆言月,一个是勋贵集团的左丹青,文官集团呢,呵呵,最大的虽然是赵志成,然而蒋兴东可是武定国一手提拔起来的。文武之中居然这么多武定国的亲信,这就让人不得不担心,武定国如果真有了二心,一个振臂高呼,跟随他的人怕是不少。
于是乎,第二天在朝堂之上,关于讨论怎么封赏武定国这些南下作战的人,成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其他人还好说,燕国侯左丹青,提拔为燕国公,继承他已经过世的父亲的爵位。言星也好办,若是封黔国公还差点火候,但是提升为一等国侯,还是没问题。其余的人,都是官职低微,或者干脆没有官职,这些对于大康朝廷来说,都好办。
然而,武定国成了一个问题,他出征之前,已经贵为一等国侯,难道要这么年轻就封他为国公吗?要知道,他爹现在还是一等国侯而已,再说了,他爷爷鲁国公还在世呢,也不能让他继承国公的职位。
那么问题来了,武定国开疆拓土的功劳,不亚于几个国公,但是偏偏他年纪摆在这里,以后还有机会立更大的功劳,到时候,是不是就得封王了?那么到了封无可封的时候,皇帝是不是要退位给他呢?
这么一想,细极思恐,武定国的确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地步了。皇帝当初是想雪藏武定国,留给太子用的,然而,武定国实在是太能帮忙解决问题了,处理了皇帝一个又一个难题。这下子,就连皇帝也舍不得雪藏他了。
有矛盾,自然就有争吵,关于武定国的封赏问题,最后居然变成了讨论武定国到底会不会造反的问题。不得不说,这群文官集团的人,真是太会把楼给带歪了。勋贵集团的武将们,再次在嘴皮子上输给了文官们,眼看着画风越来越不利于武定国,鲁国公老爷子急坏了,一把年纪了,直接跪在了朝堂之上,大吼,如果武定国有二心,那么他愿意一命抵一命,请陛下放过他的乖孙子。
老人家的舐犊情深,看了让人动容,然而,并不是他一个老头子的以死相逼就能扭转这种不利的风言风语的。皇帝阴沉着脸,一直不说话,太子也急的直冒汗,可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兄弟求情了,貌似他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文官们用各种理由给驳回来。
就这样,朝堂上并没有讨论出来一个结果,皇帝退朝之后,把六部尚书,和几大国公都给请到了尚书房里面,关起门来讨论。
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讨论了什么东西,只不过出来之后,文官集团一脸的得意,而勋贵集团的几大国公面露忧愁。很显然,结果,应该是对武定国很不利的。
当天,从皇宫里面发出了一道命令,或者说是一道圣旨外加金牌令箭,这些不是给武定国的,而是给远在岳州的荆国公老爷子的。这道命令,大概内容是,派遣荆国公,前往安南皇都,对此次的征南大军进行封赏。
而这种封赏的事情,一般派一个太监就够了,这次却把荆国公给派了出去,这就让人非常想揣测一下皇帝的意思了。呵呵,荆国公可是武定国的恩师,难道是皇帝真担心武定国造反,所以派他的恩师出马,把武定国给抓回来吗?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细数整个大康朝廷,能把武定国给带回来的有几个?他爷爷?还是他爹?切,他们不一起造反就谢天谢地了。文官集团里面更是没有一个人敢去!太子去?呵呵,储君还要不要了?所以仔细算起来,只有荆国公。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哟,武侯爷好雅兴啊,居然站在海边吟诗?啧啧啧,不过,这首《满江红》可不太应景哦……”
“哦,也对啊,那我换一首,《龟虽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拉倒吧!这首也不对,你三十不到,就开始自称老骥伏枥了吗?信不信荆国公来了抽死你!”
“那……东临碣石,以观沧海?这也不对啊!我这个时候高兴个屁啊!祖师爷他老人家过来抓我的,我高哪门子兴啊!唉,不念了不念了,烦!”
武定国跑到海边上散心,赵志成陪着他。本来武定国想念念诗,抒发一下自己的内心郁闷,然而老赵这个直肠子,左一句不应景,又一句不合适,直接把武定国的雅兴给憋了回去。让武定国更加觉得郁闷了。
京城的风言风语,也传到了安南这边来了,整个安南大军开始变得有点人心惶惶的。武定国会造反吗?应该不会吧,他家人可都在京城呢!然而,哪个造反的家伙,还顾得上家人啊,武定国现在已经是坐在火山口上了,再往上就没有余地了。
于是乎,各路野心家开始在武定国身边活动,想要给武定国来个黄袍加身。而这个时候,言星,言月,甚至武定国提拔起来的那些人,都没有明确表态,似乎在等待着武定国的态度。大将军左丹青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直接绕过武定国,下令军队戒严,禁止将领们串联。弄得整个安南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而当事人武定国,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便郁闷的拉上了赵志成去海边散散心。
第三十三章 风光而来,狼狈而归
昨晚,武定国接到了荆国公的来信,信里面还有一道圣旨。然而,这道圣旨并不是皇帝给武定国的。而是皇帝给史岚清的密旨,让史岚清把武定国押解回京!
这就很奇怪了,为什么要把密旨给武定国看呢?难道史岚清打算让武定国逃跑?亦或是干脆就逼反武定国?
其实理由很简单,史岚清也不清楚,武定国到底会不会想要独立,所以,干脆开门见山,先把密旨给你,你若是反,那老夫就不来了,直接带兵来。你若是不反,那就给你提前说一声,免得你到时候喊冤。
冤,武定国的确是冤,换做谁都很难接受,自己拼死拼活,居然换来了一个这样的结果。所以,武定国才有想要吟诵岳飞的《满江红》,抒发一下心中的愤懑。
“定国,《满江红》的确不应景,首先,没有靖康耻,然后你打的人不是胡虏,更加没有踏破贺兰山,那是在北边,这里是南边。而且,最关键的是,你比岳飞幸运得多了,你毕竟成功了,岳飞他失败了。”
“老赵你个混蛋,我想念诗,别瞎哔哔!有本事你给我写一首,让我抒发一下郁闷啊!”
“呵呵,这有何难,听好了!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我呸!老赵,你巴不得我被抓回去对不对?让我回去当鬼雄!我算是看透你了!我走了你好上位对不对!奶奶个腿的!我的刀呢?”
“定国……你心乱了,想上位的人是你自己吧……你若是心中坦荡,何必怕死?”
赵志成这么淡淡的一说,却把武定国给说愣了。是啊,自己害怕什么呢?功高震主,回去怕被皇帝给砍了脑袋?其实说到底,还是自己舍不得打拼下来的一切罢了。舍不得这些,就要拼死守护,既然拼死,必然会和大康反目。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变成了大康逼得武定国不得不反。
然而,转念一想,大不了放弃这些打拼的得到的东西,回去之后,孑然一身。那么所谓的威胁,全都没有了,武定国不过是个普通人。杀或者不杀又有什么关系呢?更加没有怕死这一说了,因为心中坦荡,从来就没有过造反的心思。
“一席西计,不免院团……一席落呸,不免当含……哪怕西虚西嗡,灭以醉茫茫……”
“喂喂喂,定国,你这唱的什么鸟语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闽南语啊……《爱拼才会赢》,没听过吧,我写的,嘿嘿嘿……”
武定国突然被赵志成的话给点醒了,然后心情瞬间就变得豁然开朗了,居然唱起了歌。虽然他的闽南语十分的不达标,武定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这首歌里面的意境罢了。歌词说得好呀: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武定国的确打拼出来了,然而天注定他无法功成身退,那就索性看开点,大不了从头再来。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武定国第一首还没唱完,接着第二首又来了,这次,赵志成听懂了,武定国普通话唱的,这种类似于北方口音的普通话,倒是让赵志成理解起来十分简单。看到武定国如今的状态,赵志成也松了一口气,他暗暗的放下了袖子里面的暗器机关。
说实在的,赵志成也是流了满背的冷汗,袖子里始终攥着一个暗器的开关。他这次很担心,武定国如果真有反心,他打算趁机和武定国拼个你死我活。因为,武定国一旦造反,第一个杀的人,必然是他!所以说,这次跟武定国出来散心,他也是做好了荆轲刺秦王的准备了。
好在,武定国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还是当初那个豁达的,聪明的,外加有点坏坏的武定国。
“嗯,唱得好,好一句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定国,你要是有这想法,你一定能够东山再起的。”
“呵呵,我谢谢你啊,还有啊,你把你衣服里面的暗器拿出来吧,这么一个铁疙瘩贴身放着,你也不嫌弃硌得慌!学古人玩什么图穷匕见,你傻啊,不知道用火枪啊!我要真有心杀你,你以为你能有机会靠近我十步以内?”
被识破了的赵志成,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从腰间解下来一个制作精密的暗器,那闪烁着寒光的箭头,明显带着毒药的颜色。武定国看了之后,头皮都有点发麻,这个老赵也真是的,万一擦破点皮,岂不是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那才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老赵啊,今天下午我就出发北上,去迎接我的祖师爷了,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和左将军了。千万要管理好,别出乱子了。”
“你放心,我会帮你管好的,倒是你,这次回去京城的路上,一路保重……”
“嗯,谢谢你老赵……等你回了京城,我们再喝酒。”
于是,当天下午,武定国带着几个老婆,和几个贴身的随从,架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就出发了,朝着北上的方向,前去迎接荆国公的到来。武定国的离开,也彻底的绝了那些野心家的念头,没看到最大的主子都服软了吗?还造个屁的反啊!还是洗洗睡吧,等着朝廷的封赏下来好了。
武定国走了三天,就在大康的边境上见到了荆国公史岚清,老爷子越发的显得苍老了,走起路来,都有点驼背。如今,老爷子腿脚不灵便了,需要拄着一个拐杖才能顺利行走。看到祖师爷这么大年纪居然还在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操劳,武定国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
“祖师爷!呜哇哇哇……呜呜呜……”
武定国几个健步,就冲到了史岚清面前,然后抱着史岚清的腿,放声的大哭。他似乎要把自己受的委屈,全都给发泄出来一样。史岚清也是慈祥的用手摸了摸武定国的脑袋,嘴里一个劲的安慰:
“傻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对于武定国的处理结果,大康朝廷在武定国主动北上之后,给出了答复。
“……因纵兵劫掠邻国,侵吞暹罗国城池十余座,带兵无方,消极避战……罪大恶极!但念在武定国平定叛乱有功,并且昔日颇有功劳。故而,功过相抵,贬为庶民……”
武定国再次被一撸到底,当初他率领一万多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而如今,只是一架牛拉的马车,虽然没有带着枷锁之类的,但是待遇和之前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这种情况可真是讽刺,风风光光的来,灰溜溜的回去。
然而,武定国身边并不孤单,他的三个老婆,还有一些随从,都老老实实的坐着牛车跟在武定国身后。就连安南公主,这位金枝玉叶,也是换上了普通的老百姓衣服,像个小媳妇一样。如今武定国一家,算是彻底的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家庭了。
第二十四章 无官一身轻
武定国被罢官夺爵的消息,很快也传遍了大江南北。得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人,还是东瀛的那一帮子野心家。他们甚至为此还开了一场庆功酒会,一时间,弹冠相庆,对着丰臣秀吉就是一顿猛夸,马屁如潮。
丰臣秀吉到底是多年的老狐狸了,对于这种马屁行为,看得很淡。他用的这一招捧杀,不过是他以前遇到过的招数罢了。然而,这一招,对于武定国这种根基不稳,立功又过快的人,简直一杀一个准。如果,能听到丰臣秀吉的内心话,你一定会听到他这么说:毛毛雨啦,这都是基本操作。
然而,斩草要除根,而且,战略欺骗的事情也要继续进行。因为武定国的超常发挥,让东瀛人的三路手段,折去了一路。因此也就剩下了东南沿海的倭寇,可以用来给大康造成麻烦,让大康朝廷一时间无法顾忌到高丽。
东瀛人派出了高级杀手,来自一个叫做甲贺忍者的组织。他们的任务就是去大康境内,杀掉武定国!而另外的事情,则是交给了一个叫做头山吉的家伙,他的任务就是联络各大倭寇组织,给大康的东南沿海一带,来一场难以想象的动乱……
再回过头来看看武定国,如今无事一身轻的他,居然带着老婆们开始了游山玩水。不过,有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安南公主并没有怀上孩子。女人的亲戚,准时到来,让安南公主顿时心慌不已,生怕武定国就此反悔,不要她了。为此,阮凤兰还准备拿个枕头放肚子里,装一装样子。然而,武定国身边有个家庭医生在,很快就识破了阮凤兰的把戏。
“好啦好啦,别哭了啦,没怀上就没怀上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呀,至于这么哭哭啼啼的嘛。”
“就是啊,妹妹,你看看我们,这么多年都没给相公怀上,你这只是正常操作啦,不要担心啦。”
武定国和言月,小芳芳,一起来安慰哭哭啼啼的阮凤兰。武定国哪里想得到,仅仅是一次没有怀上孩子而已,怎么就搞得跟犯了大罪一样。尤其是,这阮凤兰还是个外国人,居然也把传宗接代这件事看得这么重。可是武定国哪里知道,阮凤兰是心虚,当初她可是靠着怀着孩子的理由,才逼得武定国就范的。现在孩子没怀上,那岂不是就……
“嗨……我当是什么原因了,这个啊!你真是想太多了,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千年修得共枕眠,既然说了娶你,我武定国就不会反悔,再说了,咱俩结婚那可是陛下亲口赐婚的,能反悔吗?”
“呜呜……真的?”
“哎哟,我的傻老婆啊,当然是真的啦!你没怀上也好,这样一来,芷宁那边也好说。其实最好的结果,是芷宁最先怀上才行,毕竟她才是大夫人。”
阮凤兰乖巧的点点头,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在内心里,却十分的不以为然。哼!谁说大夫人就要第一个怀上?五夫人也有一颗当大夫人的心!然后,阮凤兰看了一眼小芳芳和言月,这俩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从这两位眼里读出了一样的答案。呵,女人!
“何大夫,倒是有点委屈你了,我如今成了平头老百姓,怕是没办法给你保一个前程了。”
“武大人说笑了,我本来就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想当一个好大夫罢了。至于能不能飞黄腾达什么的,我的确是不在乎。看看武大人您就知道了,成了大人物,就得和家人聚少离多,我怕我那婆娘会说‘悔教夫婿觅封侯’,哈哈哈。”
“哈哈哈哈……”
何生这话说的很风趣,也十分贴切武定国现在的情况。看看武定国就知道了,这二起二落的,奔波了快十年了,依旧落得个一场空,到头来,和家人聚少离多,家人还得提心吊胆。图啥啊!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武定国有感而发,虽然他现在并不是死到临头,但是这首诗里面的意境还是十分贴合武定国现在的心境的。现在的武定国,内心里居然和历史里面的文天祥有了些共鸣,他武定国来过了,做过了,留下了历史的痕迹,那就足够了。即便是现在一无所有,但是后人在提起他的时候,会想到,当初的武侯爷,文可以定国,武能够安邦!
“对了,相公啊,为什么在这次我们不走岳州回去呢,反而要绕道去浙省?”
“哈哈,小芳芳,你不知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吗?相公亏欠你们太多了,这次带你们去度个假,我已经写信给芷宁了,带着一家人也南下,到建业去等我们,老公这次带着你们游历江南,玩够了再回去!”
“好呀好呀!这次终于可以和相公出去玩咯!太好了!”
“何大夫,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吧,谢谢给你老婆,让她坐上我家的船,直接来建业和你一起。放心,这次我包吃包住,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那就多谢武侯爷咯,哈哈哈,固所愿,不敢请尔……”
武定国的小队伍,就这么朝着浙省的方向出发了。按道理说,武定国应该先回京城给皇帝复命,让皇帝解除戒心之后,再出来玩。然而,武定国此刻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他不想回去见皇帝,索性放皇帝的鸽子,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这点小脾气,武定国还是敢发的,不然真以为我武定国好欺负呢!估计皇帝若是知道武定国的打算,也只会是苦笑一下,由他去了。毕竟,这件事还是皇帝做的不地道。
这小队伍在进入了桂省之后,直接就来到了钦州地区,他们打算在这里上船,直接坐船去浙省。然而,在码头的时候,武定国看见何生看着一个方向十分的出神。武定国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群人在送别。
一个年轻人即将第一次跟着船队出海挣钱,家里的人全都来送他。虽然这些百姓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但是脸上都带着微笑,人群里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也有男子汉。这是齐齐整整的一家人,挺美满的。
“是不是想家了,何大夫?”
“是,也不是……”
何大夫似是而非的回答,把武定国弄得一头雾水,武定国没有搞明白何生这是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然而,在他身边的小芳芳这个时候,悄悄地拉着武定国,给他解释了原因。
原来何大夫是个苦命人,和家人失散了不说,还偏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连家人是谁都记不起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何大夫当初他岳父说,是从河边捡到了他,当时他连自己叫啥都不清楚了,所以才给他取名字叫何生。这样一说,何大夫是想以前的家人了?”
“相公,你能量那么大,帮帮何大夫吧,帮他找找家人,就像你当初找你的哥哥一样。如今你大哥找到了,也帮帮何大夫,他和你一样可怜呢……”
“哎呀,还是我们家小芳芳心善,行吧,谁叫我亲老婆开口了呢,咱们就帮帮何大夫吧。不过,我得先问问何大夫,他有什么线索没有,不然这大海捞针一样,可就难找了。”
武定国获得了一个新任务,这倒是让他接下来的日子,有点事情可以做了。
第二十五章 毫无线索
“何大夫,你还记得以前的一些片段吗?我是说那种零碎的,或者就是偶然看到某个场景就会想起来当初自己也曾经做过这种事情的样子。”
“额,没有……”
“那,何大夫,你身上有什么信物吗?也就是当初老何大夫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应该有什么玉佩什么的,能够证明你的身份的。”
“额,还是没有……”
“何大夫,你身上有没有胎记什么的,比较好辨认的,这样也好按图索骥。”
“额,屁股上有一道刀疤算不算……”
一位锦衣卫的官员捧着一个小本子,手里还拿着笔,何生坐在他对面,一脸茫然,武定国则是快要被何生给急死了。咱们这个何大夫,居然一问三不知,这叫人如何去寻找?屁股上有道刀疤,这个特点……难不成你光着屁股去寻亲啊!
怪不得何生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亲人,就这点线索,能找着就见鬼了。武定国着急的在房间里面度着步子,他在想办法,可是这个年代又没什么基因图库什么的,更别说指纹信息系统了。武定国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呵呵,武侯爷,您倒是别着急,其实呢这找人并不是很难,有一条关键线索就行了。我先问问何大夫其他消息,没准就有了。”
锦衣卫的官吏反倒是出言安慰武定国,现在这个情况,只能靠着这些锦衣卫的官吏了。毕竟他们找人才是专业的,没看见他们连武定国大哥的消息,都能找到嘛。
“那行,我就拜托你了。”
武定国索性把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做,自己则是走到屋外头,透透气。这种自己使不上劲的事情,武定国除了干着急没别的办法。话说当年怎么不学点刑侦方面的知识呢?穿越者真是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房门就被打开了,锦衣卫官员一脸满足的出来了,就连何生也脸上带着喜色。看这样子,找人应该有戏了。
“怎么样?是不是找到线索了?”
“是的,武大人……”
“哦?什么线索?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还是有别的信物之类的?”
“其实很简单,武大人,何大夫当初是被大水冲到了潭县,那么就可以断定,何大夫应该是澧水河沿岸的人,至少也是在澧水河沿岸待过。那么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只要拿着何大夫的画像,到澧水河上游的几个县里面寻找,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家人。”
“啊?就这么简单?”
“的确这么简单,虽然说也是茫茫人海,但是这比起当初找您大哥倒是要简单多了。哎呀,当初我们兄弟们毫无头绪,连画像都没有一张,只知道大人您的大哥叫做武定邦,然后离家出走,这天南地北的一通好找,最后不还是被我们找到线索了。所以嘛,武大人你放心,找人我们是专业的。只要何大夫有一个亲人在世,就一定能找得到!”
得了锦衣卫官员这么一颗定心丸,武定国也放下心了。只不过,武定国还是有点疑惑,当初何大夫自己也不是没往周边的县城找过,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呢?
这个锦衣卫官员道出一个简单的道理。因为武定国是发达了之后,开始找人,那么下级的官吏为了攀附武定国,自然卖力的去找。何大夫当初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罢了,别人自然敷衍了事。
这下子武定国明白了,感情还是得出名,不然谁认得你!
“行啦,这下子应该就能很快找到你的家人了,你也能很快和他们团聚了。”
武定国开心的朝着何大夫说,而何生也是腼腆的笑了。这么多年的寻亲未果,如今有了武定国的帮助,就要实现了吗?唉……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如何了,是不是一贫如洗?亦或是小康之家?或许他们早就以为我葬身洪水了吧,有几个被洪水卷走的人还能活着的?自己这情况也只能说是奇迹了。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很高,找来了画师,给何生弄了一个画像。武定国在旁边看着,本以为,这些古代的画师,都是写意派的,想想后世的那些个个古画就知道了,有哪个画得像的。然而,这次锦衣卫请来的画师,表现让武定国大吃一惊。谁说毛笔和宣纸无法做素描的?人家拿一支羽毛笔就顺利完成了,还别说,画的挺像!
“行了,放心吧,武大人,不出三个月,应该就能有何大夫亲人的消息了。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呵呵,那就有劳了,这个玉佩你收下,这算是我武定国欠你们的一个人情。将来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我帮你们一件事……”
武定国很会做人,把自己的一个承诺拿出来,这可让锦衣卫官员受宠若惊,要知道武定国可是一个风云人物,虽然现在贬为平民,但是谁又说得准武定国什么时候就被陛下给召回去了。再说了,武定国身后的能量可不小,瞧瞧他爹,他爷爷,他老婆,他兄弟,他师父,没有一个是普通人!
或许玉佩本身不怎么值钱,但是武定国这个承诺可是价值千金啊。
“武侯爷?您……”
“何大夫,你别说了,这个就当是我对你帮我治病的报答吧,没有你的医治,我武定国怕是要绝后。说起来,你对我恩同再造。所以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的。”
何生被武定国讲的,眼睛有点湿润,难道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呵呵,医者父母心,即便武定国不是如此显赫,他一样会尽心尽力的救治。
“好了,我们也别矫情了,我们得去码头了,我担心我大哥等久了。等我们到了建业之后,没准你家人的消息就来了。”
“嗯,那就听武大人的安排吧。”
武定国笑着,搂住何生的肩膀,两个人并肩子走出了锦衣卫衙门,让一旁的锦衣卫将士们看着羡慕不已,这个何生简直是走了狗屎运,被武定国这么看重。
当他们来到码头的时候,武定国大哥的海船已经靠岸了,正在往上面装载货物。难得一次靠岸大康的大型码头,自然少不了上岸采购。如今的这些海盗,一个个洗白了,上岸了也不会被官府抓,只不过他们现在是外国人的身份,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区别。
武定国很远就看到自己的大哥正在指挥着装船,于是武定国对何生说:
“走!我给你引荐一下我的大哥,武定邦。”
何生点了点头,跟着武定国的脚步走了过去,武定国这不把他当外人的态度,让何生感觉十分的亲切。武大人真是像他家人一样,对他亲着呢!
“大哥!我回来啦!”
“啊哈!定国!你这臭小子,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掉在哪个窑子去了!我还打算让兄弟们去捞你呢!”
“哈哈,大哥,那你可失算了,你的那些兄弟们去了,也得跟我一样陷在窑子里!哈哈哈,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去你的,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你,三过青楼而不入,堪称丈夫中的楷模,哈哈哈~”
“喂!大哥,骂人不当面,别以为你是我大哥,我就不敢跟你翻脸!”
俩兄弟一阵子胡闹,这就是亲兄弟的日常,看得何生一阵子羡慕,他很想加入进去,然而,这和他没关系,人家是亲兄弟,他不过是个外人罢了。不过,也不用伤感,三个月之后,自己就能找到家人,没准他也有亲兄弟……
第二十六章 二哥一直在身边
武定国和自己的大哥开了一阵子玩笑之后,才想起被他晾在远处的何大夫。武定国尴尬的一拍脑门,跟自己的大哥说:
“哥,我给你介绍个人,是我的私人医生,医术可高明了,我的无后之症就是他治好的。他人也不错,只不过身世有点可怜,失忆了,还跟家人失散了……”
武定国一边拉着自己的大哥朝何生的方向走过去,一边给自己的大哥介绍这个何生的可怜身世。武定国的大哥听说了何生的励志故事之后,也是非常钦佩。像这种大难不死的人,还靠着自己的淳朴善良,努力学习医术,娶了媳妇,还成为了武定国的私人医生,这简直可以拿来当做励志的典范了。
“定国啊,你可得好好帮何大夫找到家人啊,他这些年怕是想死自己的亲人了。你当初差不多也是这样吧。”
“呸!你还好意思说,知道我们一家这么想你,你居然二十二年都不回来!我觉得你应该向何大夫学习学习。”
武定邦被自己的弟弟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的苦衷可真是不好说,但是严格的较真起来,还是他自己没有想办法回家罢了。跟这个何大夫一比,简直就是反例,也就怪不得武定国埋怨他了。
武定国带着大哥来到了一处酒馆里面,何大夫在这里等着已经有了一阵子了,武定国订了一个雅间,带着自己的大哥就进了房间。然而,大哥进去之后,居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目瞪口呆的,仿佛见了鬼一样!
“大哥,怎么了?难道何大夫有什么问题吗?”
何生也被武定邦的惊讶表情给弄得一头雾水,这是这么了,难道武定国的大哥以前见过自己吗?看这样子,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样子。一时间,何大夫有点期待,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你……你你……你是定业吗?!!!”
啥!定业!武定业!
这下子轮到武定国傻眼了!大哥嘴里说的“定业”,就是他死去多年二哥的名字!武定业!
何生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武定业?这难道就是我原来的名字吗?可是!这不是武定国的二哥名字吗!我怎么可能是武定国的二哥呢?难道!!!
三个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又紧张的气氛里面。这下子,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毕竟这状况来得太突然,一时间大脑都宕机了。
“等一下啊!缓一缓……让我捋一捋。”
武定国率先冷静下来,多年的上位者锻炼,让他很快恢复了冷静。他开始慢慢分析现在这种情况,以及何生有没有可能是他的亲二哥。
“首先,大哥你一眼认出来何生就是我二哥,也就是你的二弟,你的根据是什么?要知道,这天下长得像的人很多,你得说出足够充足的证据才行。”
武定国缓了缓,这剧情太过惊奇,让他不得不慎重。如果是真的,那可就闹了大笑话了,他亲二哥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自己居然没认出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咳咳,定国,你说得对,没准是我认错了人。我来想想啊,你二哥到底有啥特别的地方啊。那个……定业他小时候不喜欢练武,只喜欢读书,咱们家当初买不起书,也没法送他上学,他就只好每天自己跑到澧县书院里面去打扫卫生,顺便旁听一点课程,哦!对了,定业他学会的第一首诗是《春晓》!”
然而,大哥回忆起来的这些内容,何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若是能记起来澧县书院,早就在几年前找回来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大哥,你这特征不管用啊,你得想想,我二哥身上有什么胎记,或者脸上,胳膊上,脚底板有什么痣之类的呀,这样的硬性特征才好比对。”
“哦,我明白了,我想想啊,你二哥他身上有啥……有啥呢?我想起来了,他小时候,咱爹第一次教他练武的时候,这家伙偷懒结果被父亲一通胖揍,屁股不小心坐在了刀子上,给开了一个口子,吓得咱爹娘抱着他赶紧去找大夫。从此他屁股上就留下了一个疤!”
这下轮到武定国和何生傻眼了,不为别的,因为大哥说对了!何生的屁股上还真有一个疤!这也是在刚才锦衣卫衙门里面的一个重要线索。难道何生真的是武定业?不不不……武定国打算再确认一下,万一是巧合呢?
“大哥,你再想想,还有啥。”
“唔,还有啥,对了……定业的左边咯吱窝里面,长了一颗痣!这是我俩小时候洗澡的时候发现的,当初算命的还说,武定业这颗痣,是代表着死里逃生,当初咱爹听了,还特意花了一两银子买化解的方法,被咱娘回去暴打了一顿。”
不用武定国说,何生自己都开始脱衣服了,把自己上身扒光了,然后抬起左臂,举的高高的,露出了咯吱窝。不过,引入眼帘的,只是浓密的腋毛罢了,让人好不尴尬。然而,这种尴尬没有过多久,大哥亲自拿出了一把匕首,武定国也走上去,三个人默不作声,但是都知道要干啥——刮腋毛!
武定国抓着何生的手臂,何生尽量保持不动,大哥亲自来操刀!
大哥到底是常年使用兵器的人,这下刀又准又狠,“刷刷刷”三刀下去,腋毛就被刮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抹上一点茶水,冲掉那些刮下来的毛,就露出了何生的咯吱窝。果然!一颗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里居然有颗痣,何生自己都不知道!
三个人都傻了……何生就是武定业……如今,武定邦、武定业,武定国三兄弟聚首了,却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简直……简直……哎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奈何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客观!菜来啦……额……客观你们这是……哦!我待会儿再来,你们忙……”
传菜的小二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三个男人,一个光着上身,一个抓着胳膊,一个拿着刀,在刮腋毛,完了还用水一直擦。咦!!!!这当官的真会玩,小二感觉腋下凉飕飕的,赶紧关门跑了。
经过小二的这么一打岔,武定国他们三兄弟算是反应过来了,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三兄弟脑瓜子嗡嗡的!
“所以说……何生就是武定业,也就是说,何生就是我死去多年的二哥……”
“我居然是武侯爷的亲二哥?难怪我媳妇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就说我俩长得像来着……”
“额……感情我这个当大哥的要是不出现,你俩就一直把对方当做陌生人?你俩也真是心大,大到没边了……”
一人一句话,说完了之后又陷入了沉默,这三兄弟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哈哈哈哈”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先后,从微弱到放声大笑,笑做了一团。这一笑,尴尬全释怀了。在乎那么多干嘛,只要兄弟们都还在,二哥活着,大哥也活着,还有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吗?
“小二!快上酒上菜!我们都饿了!”
武定国朝门外一声吆喝,赶紧吃饭!有什么话,在饭桌上慢慢的说,兄弟多年未见,而且二哥失忆了,肯定会有很多东西想要问的。所以,一切都在酒里就对了!
第二十七章 小时候的故事
兄弟三人一边开心的喝着酒,吃着菜,一边就聊起了小时候的故事。尤其是大哥武定邦,回忆起三兄弟小时候的事情,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嘲笑自己两个臭弟弟,小时候总是给他找麻烦。
“定业,你只比我小了三岁,当时我就负责看着你,母亲就带着妹妹定莲,而定国那个时候还没出生,哈哈哈,一屋子小屁孩。咱爹那个时候人还在家里。我们家也算是家道殷实,有十五亩地,喂了两头牛,那时候咱娘还负责整个镇子里的接生活计,家里的日子过得还算是不错的。”
听着自己的大哥,把武家以前的事情娓娓道来,武定国是竖起耳朵听。他以前只是只言片语的听母亲说起过一点,然后就是听自己姐姐说了一些。但是,都不怎么全,尤其是姐姐,她记事的时候,家里已经是遭了变故。
那一年,武家人跟着族人住在了一个叫做落马镇的地方,这个镇里面,武姓,张姓,陈姓比较多,而武定国一家子就是这个镇子里的人。当时的武老爹,是镇子上的有名武师,一身的好功夫,尤其是一手武家刀法,出神入化,是远近驰名的高手。故而,武老爹开了家武馆,也时不时走走镖,家里的生活就这么越来越富裕。
“你们是不知道啊,咱爹对我们这些当儿子的可严格了,三岁开始就得练武,那时候我六岁还在拿着木刀,每天要劈砍一千下。累的两只手都肿了,定业他更惨,被爹提溜过来练武,结果拿着刀的时候吓得哇哇大哭,都尿裤子了!气的爹当场揍他屁股,哈哈哈……”
一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三兄弟都笑成了一片,尤其是二哥武定业,对这些事情又好笑又怀念,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听到大哥描述,才觉得小时候的好玩。
“定业他屁股上的疤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爹打他的时候,他挺机灵的,知道要跑,结果这没跑好,把放刀的架子给撞到了,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爹的宝刀上面,啧啧啧,爹的宝刀多锋利啊,屁股直接变成三瓣儿了!哈哈哈……”
大哥说道这个有趣的地方,武定业有点不自然的去摸摸屁股,这动作仿佛还在回忆小时候的疼,把武定国给逗的笑弯了腰。
然而,好景不长,天下大乱蔓延到了他们的小镇子。爹在大哥十二岁的时候,出去走镖,结果一去不回。后来还是一个路过的商人带来了消息,他们的老爹被当时的朝廷抓了壮丁,充了军。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全家人都给吓傻了,尤其是娘,吓得哇哇大哭,家里人好一阵子安慰。那个年代,上了战场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
武定邦记得,那个时候,不仅是他爹被抓走了充军,后来更是来了一队兵马,强行抓壮丁,把镇子里面的大部分年轻人都给抓走了。听说当年是刘建凯率领的凯旋军打过来了,当今圣上的父皇,赶紧征兵备战。
这里,武定国有点补充,当年的确有这事,而且也就是那一次,差点把先帝的势力给灭了。然后,就是这一战之后,先帝就因为重伤不治,去世了。然后就是当今陛下登基,然后利用计谋,让敌人自乱阵脚,把刘建凯给抓回去问罪了。
接着就是一些列的操作,比如请史岚清出山什么的。武定国还有点怀疑,那个时候老爹在刘建凯的凯旋军里面,而大部分族人在先帝的军队里面,他们有没有可能在战场上相遇了?
“那可说不准,只不过啊,我记得,当时大战结束之后,那些被抓走的青壮年,只剩下了三个回来了,而且都是缺胳膊断腿的,好凄惨!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清明节的时候,整个镇子里全都是挂着白幡,活脱脱的像是一座鬼城。咱娘那个时候也给爹竖了一块幡,还立起了牌位。当时娘还怀着你呢,定国。”
“唉,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说到这里,三兄弟都唏嘘不已,战争对于老百姓的伤害是最大的,所以,诗人才会有“兴,白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感叹。
然而,好日子并没有过几个月,在当时前朝丞相萧毓秀和皇后的联手之下,迅速稳定了朝政,刘建凯被放了回来,继续征讨当今陛下。战火很快就烧过了长江,到达了武定国一家所在的小镇里面。全镇的人,为了躲避战乱,开始举家逃难。
当时的老族长决定,武氏一族与全镇的百姓一起,全都朝着更南边的地方去避难,目标是衡阳府,然而这群人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偏偏就遇到了一支骑兵。这是凯旋军绕后奔袭的兵马,他们的目标是从德州府绕过去,袭击岳州的后方。所以说,武家所在的落马镇成了他们的必经之路。
这群骑兵仿佛是在赶路,对于堵在道路上的百姓,他们可没那么好心肠,直接展开冲锋队形,武家族人,就这么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四处逃散。好在这群骑兵的目标不是他们,有几个倒霉蛋挡在了大军前面,被乱刀砍死之外,大部分武家人都活了下来。
好不容易收拢起了族人,大家继续上路,然而祸不单行,遇上了下大暴雨,更加倒霉的是,这个时候,武母居然要生了!当时很多族人都在咒骂,早不生晚不生,偏偏挑这个时候!
武母咬着牙,想找一个避雨的地方,把武定国生下来,然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哪里去找啊。而且这一路上这么多难民,即便是有避雨的地方也被人占了。
“唉,没有办法,当时咱们的爷爷和奶奶,只好带着母亲,找到了一处坟地,这里人迹罕至,而且,树木相对茂盛,搭个棚子就可以避雨。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把你给生了下来。”
武定国听到这里,唏嘘不已,同样也感觉到后怕。这种危机时刻居然还生孩子了!简直要命!得亏爷爷奶奶还在,帮着母亲接生。
“那时候,爷爷和我扯开一张油布,奶奶就负责接生,好在母亲就是接生婆,工具是现成的,奶奶直接就拿来用了。呵呵,当时也快,母亲好像是刚刚一坐下,不一会儿,就像放了个屁一样,你就出生了。呵呵呵……”
虽然大哥说的笑呵呵的,但是武定国却心中有点苦涩,这样的接生条件,居然没有感染,真是谢天谢地了。不过,那个时候,能把自己顺利生下来,还真是不容易,也许是母亲生了哥哥姐姐,产道打开了,所以生自己就很容易了。
但是,突然间,大哥画风一转,语气变得有点凝重。仿佛即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果然,大哥开口说了一件惨案。
第三十八章 小时候的故事2
“唉……别人都说你出生是个祸害,会害死咱们一家人,然而,正因为你出生,我们没跟上大部队,反倒是让我们躲过了一劫。”
这样的语气,顿时让武定业和武定国俩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到底是什么惨案?
“当我们赶紧抱着刚出生的你,去追赶大部队的时候,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是一处小渡口,我们逃难的必经之路,原本族长是打算在那里全族人乘船离开,然而,没有想到,在大家登船的时候,大军杀了出来。他们误以为咱们是敌军了,一阵箭雨,冲杀,把咱们全镇的一千多口子,全都杀死在了渡口。”
听到了这一幕,武定国和武定业都吓傻了,要说乱世中,什么最恐怖,那就要数兵祸了,那些当兵的杀起人来,可不会跟你讲道理,除非你杀了他,不然你就得死。
“爷爷当时带着咱们躲在远处的一个小山头,都憋着气,不敢出声。等到这群当兵的都走了之后,我们才敢出来。”
“那!哥哥,我们还有族人逃出去了吗?”
“应该有些人逃出去了吧,但是我不清楚,我见到的就只有一地死尸了。哦!对了,当时我们在尸体堆里,发现你老丈人,张老爷子还能喘气,他身下压着的张芷宁,也就是你媳妇儿,毫发无损,只不过张老爷子情况就差得很,身上被捅了十几刀,差点没救过来!”
武定国这下恍然大悟,原来当初自己老丈人一直说的,感谢母亲的救命之恩原来就是这样子。怪不得芷宁的亲人也只剩下了他爹。原来芷宁比起武定国来,身世要惨的多。听到这里,武定国也有点唏嘘不已,没想到自己的族人,就这么全灭了,还真是……唉,怪只怪,战争太残酷了。
“大哥,你知道当初这个杀咱们全族的人是谁吗?到底带兵的将领是哪个?这种杀良冒功的行为,真可恨!”
武定国的眼神里面带着浓厚的杀气,如今他也是上位者了,这种灭族之仇,自然要找机会报!然而,武定国的愤怒,只换来了他大哥的哂然一笑。
“呵呵,你以为我没想过给全族人报仇吗?当初带兵的人,早就死了……”
“死了?”
“嗯,是啊,这种人当时在战场上,或许能活的了一时,但是活不了一世。就在战争结束不久后,他们这群人都成了山匪,结果被当今陛下带兵给剿灭了,一个都没留下。当时咱家还特意摆了一桌,庆祝大仇得报。哦,也不怪你,当时你才一岁多一点,还在娘怀里吃奶呢。”
“哦……这样啊……”
武定国有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还以为能够来着快意恩仇呢。其实武定国也是闲着没事干,想给自己找点事做罢了。然而这件事,早在几十年前,就被陛下给完成了。武定国本来还对陛下有点埋怨的,这下子倒是没脾气了,就当是给他们家报恩了。唉,自己受的这些委屈,算了吧……
“后来的故事呢?”
二哥武定业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的事情了,他对于失忆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只有靠着大哥来给他补充了。
“我讲到哪了?哦,对了,讲到咱们族人被杀了……后来啊,我们也不敢过多的停留,那些当兵的把咱们族人的粮食和财产全都给抢走了,船也烧了,我们几个人没有办法,只好到最近的县城去避难,就这样来到了澧县。”
“当时啊,我们啥都没有,又冷又饿的,走了三天,才到了澧县城外,然而因为战乱原因,澧县封城了,大批的难民堵在城门外面,大家又冷又饿。我们这里面还有个张老爷子身负重伤,简直是雪上加霜。”
武定邦喝了一口酒,缓解了一下口渴,然后继续说:
“得亏当时的静心庵的师太们啊,她们伸出了援手,给咱们这些难民施粥,我们这才吃上了饭,要不,差点就饿死了。而且他们还把受伤的百姓们就地医治,张老爷子就是因为她们的给药,才活下来的。”
“哦!怪不得,我老丈人一直以来,每年不管收入如何,都要给静心庵捐不少香油钱呢!”
武定国和武定邦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可把旁边看着的武定业给急坏了。你们俩倒是消停点啊,怎么就打断了,继续啊,我什么时候出场……额,不是,我什么时候出事的啊!
看着武定业着急的样子,大哥武定邦不厚道的笑了,他猜到了武定业的心思,于是抿了一口酒,继续刚才的故事。
“后来是战争打完了,县里面就安排百姓们进城了,咱们因为身无分文,也就只好在澧县安了家。当时可真是身无分文,还得给张老爷子治病,爷爷奶奶把能当的东西都给当了,母亲死活留着她那个铜镯子,说是父亲送的定情信物,再苦都不能当了!”
“呵呵,现在传给我老婆,张芷宁了……”
“定国!你能不能别打岔了!急死我了!给你吃个鸡腿!堵上你的嘴啊!”
二哥武定业受不了自己弟弟的插嘴了,气急的他,抓起桌上的鸡腿,就往武定国嘴里一塞,想要堵住武定国的嘴一样。武定国哭笑不得,这个二哥平时和和气气的,今天一发火,还真挺暴力的,果然,这种闷葫芦一旦爆发,就能让人大吃一惊。武定国咬着鸡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插嘴了。
大哥只是笑了笑,看到武定国吃瘪,他喜闻乐见,毕竟当大哥的不就是喜欢看两个臭弟弟互掐嘛。
“后来啊,咱们一家子生活过得紧巴巴的,爷爷奶奶先后在四年内因为生病,没钱医治,就这么去了。家里的负担全都压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不过,好在当时我也十六岁了,到了可以做事的年纪,就在码头上找了个扛包的活计。得亏我从小练武,不然还拿不下这个工作呢!”
“那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病死的啊?”
武定业急了,直接就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不想听大哥的从头叙述了,直接就想要快进,到最关键的地方去。
“定业,你生病的那年,正好是你十四岁的时候,当时咱们家刚刚有点起色了。在澧县立住了脚跟,然而,你突如其来的一场风寒,又把咱们家的积蓄全给掏空了。结果,那个治病的大夫说,你这病太严重了,这一服药下去,要么生要么死。然而,当晚你就没气了,娘当时哭的可伤心了。我们把你背着,因为没钱买棺材,只好拿了张大爷家的唯一一张草席子,把你给裹着,下了葬,埋在了河边的乱葬岗里面。”
“大哥,那时候,我呢?”
武定国啃完了鸡腿,又忍不住插嘴了。按道理说,他那个时候应该不小了吧,难不成二哥的样子都没记住吗?
“你那个时候,才三岁零四个月,娘把你背在背上。我就和张大爷抬着定业,娘就一手牵着张芷宁,一手牵着你姐,就这么把你二哥给埋了。谁知道当天夜里就下起了大雨,然后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乱坟岗子被上游下来的洪水吞没的消息。等到洪水退去之后,我们去乱坟岗子一看,哪里还有原来的样子,全是泥巴了。”
“看来,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大水给冲走的。这也和我岳父当初捡到我的时候对得上,我恰好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他还以为是哪家丢了的孩子呢!”
这个时候,插嘴的反而是武定业了,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我就是这么被弄丢了的呀!
第三十九章 小时候的故事3
“哎,对了!大哥,你是怎么会离开家的呢?”
武定业在听完了自己的故事之后,三兄弟又推杯换盏了几次,借着微醺的酒劲,他很好奇他“死了”之后的家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然而,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哥武定邦的脸上,明显的神色安然。而武定国脸上则是充满着好奇,他依稀记得,自己的大哥是因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只好自己独自一人出门,背井离乡,这样一来,家里就省下了一份口粮。
但是,武定国听了前面的诉说之后,突然觉得这里面很不对劲。你想啊,一个贫穷的老百姓家里,像大哥这种壮劳力,一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大哥离家出走了,岂不是家里的情况更加要雪上加霜了?所以说,当初大哥离家出走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应该是另有一种不得不说的原因……
“大哥,你走的时候,我还有记忆呢,我记得那时候我才五岁,那天晚上,娘带着姐姐出门接生去了。而你在家带着我,晚上,你把我哄睡着之后,我依稀记得你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然后你准备出门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醒了。你又过来哄我,当时我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背上要背着一个布包?你骗我说,你要出趟远门,要很久很久才回来。当时我还哭了,哭的非常厉害,抱着你的腿不让你走。”
“是啊,那时候我打算连夜离开的,结果被你这个臭小子给拖住了,死活抱着我的腿不松口。呵呵,还好,我把你又哄睡着之后,才得以脱身呢。你呀,死死抓着我的衣服不松手,不知道小手哪里来的力气,还好我用一块尿布给换了过来。哈哈哈哈,你还拿着往嘴里塞,还好是洗过的,噗哈哈哈。”
两兄弟一唱一和的,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夜晚。只是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二十二年没有再见过了。两兄弟同时想到了这里,神色变得有点黯然。
“大哥,你当时为什么要走呢?我觉得,你当时的信里面一定没有说清楚原因,如果是家里穷的话,你更加不该走了。”
武定国的眼神变得犀利,他很迫切的想知道这里面的缘由。这个理由一定隐藏着秘密,不然,哥哥绝对不会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呵呵,定国,你到底是长大了,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了吧。是的,当时的确另有原因,我不得不离开你们。这里面的故事说起来话长,如果你们想听,我就告诉你们……”
大哥一边喝着酒,一边慢慢的把当年他丢下母亲,弟弟妹妹,独自出走的原因和盘托出了。
“其实,这件事还得从咱们的爷爷那里开始说起。你知道咱们武家为什么要取名叫做‘武姓’吗?咱们家原本不姓武的。”
“啥?咱家不姓武?那咱家姓啥?难不成姓‘六’啊?哈哈哈,搞笑,姓‘六’,我是六定国!”
武定国这个插嘴的毛病始终是改不了,这不,一下子没忍住,又插嘴了。这种毛病估计是后世看剧的时候,时不时想来个弹幕什么的,结果养成了这么一个臭习惯。不过,这次二哥算是找到办法对付武定国了,直接把整只鸡都塞给了武定国。这个臭弟弟,只有嘴里有东西吃的时候,才会闭嘴。
“呵呵,我们虽然不姓六,但是我们姓‘刘’。”
“姓刘?”
“咕?咕咕……(武定国嘴里堵着鸡屁股,只能发出咕咕声)”
这可是个劲爆内容啊,武定国一家子祖上居然姓刘?这样一来,岂不是和鲁国公老爷子一个姓了,呵呵,老爹改名刘继勋,反倒是把名字改回来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巧合,有点意思。
“嗯,不仅是我们家,就连我们镇子里面的人,都是改过名字的,老张家,老陈家,其实原本都不叫这个姓。我们都是改名换姓在当初的落马镇生活下来的一群人。”
听了这么一个秘密,武定国突然有点不安,他打心眼里面感觉,这三姓的人,集中隐姓埋名,莫不是要藏着什么秘密,而这种秘密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作为一个长期在官场摸爬滚打的人,如果让三个家族都集体改名换姓,隐姓埋名的生活在一个小镇子里,这里面绝对隐藏着更加惊天的秘密。如果不是哥哥今天喝了酒说出来,估计武定国还蒙在鼓里。
“定国,你知道前朝吗?”
“嗯……不是说改名了吗?怎么又说到了前朝了……大哥,你醉了吧,说胡话了都,呵呵呵……”
“哎呀,二哥,你别打岔,这个鸡腿给你,堵住你的嘴!”
武定业明显酒量不怎么好,这个时候已经有点上头了,武定国赶紧撕了个鸡腿给他,堵住他的嘴。千万不能让他打断了大哥说出秘密,而且这还是事关前朝的秘密,搞不好会要杀头灭族的。武定国是吓得酒醒了不少,后背不知道流出来的是酒还是冷汗。他赶紧起身,把门关好,确保了没有外人在偷听,然后过来,对大哥说。
“大哥,这里不是说这个的地方,你先别说,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再慢慢告诉我。”
看着武定国这么凝重的样子,武定邦瞬间也明白了,他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初爷爷告诉他这个秘密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千万不要公开这个秘密,会给家里人招来祸患的!
“咦?怎么不说了啊……呕……”
武定业越发的醉了,都吐了,这样的狼狈,这顿酒也喝不下去了,武家三兄弟赶紧收拾收拾,回船上去。不过,武定国在走的时候,让店家打包他们家的五十坛子酒,送到船上去。这次回去,怕是要坐很长一段时间的船,三兄弟聊天,怎么能没有酒呢?
三个人一身酒气的回到了武定国住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被老婆的一通埋怨。但是当得知何大夫就是武定国找了很久的二哥武定业的时候,全家人都惊呆了,随后便是高兴的恭喜武定国,终于把家人全给找齐了。
然而,我们的当事人何大夫,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只知道哼哼唧唧的。武定国让人把二哥送到了房间里面,亲自给二哥换了身衣服,不让下人们插手。在别人看来,武定国是兄友弟恭,其实武定国自己知道,他怕二哥醉醺醺的把刚才大哥说了一半的秘密给不小心抖出来。若是引来杀身之祸,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啊!
第四十章 不能说的秘密
“定国,定业他睡了吧?”
“嗯,大哥,二哥他已经睡了,我吩咐了所有人,不要去打扰他……”
“嗯,那就好,还是你做事周全。对了……定国,这个秘密怎么办?”
“来,大哥你到我书房来说,我也要判断一下,这么久了,这个秘密对我们家还有没有危险。”
俩人就这么钻进了书房,展开了不为人知的交谈。经过大哥亲口的一番叙述,差不多一百多年前的秘密逐渐浮出了水面。
原来,当初武家,陈家,张家,各自都改过了姓氏,他们原本是刘家,程家,章家。而且他们这三家人的身份也非常的不简单。
“定国,你知道吗,咱们家祖先原来是干嘛的吗?”
“干嘛的?难不成是皇亲国戚不成?”
“呵呵,这倒不是……”
“切,我还以为我身上有皇族血统呢,搞了半天不是啊,白高兴了,到底是干啥的,这么隐藏,总该不会是造反的吧!”
“哎嘿,你还真猜对了,就是搞造反的!”
武定邦十分惊讶武定国的聪明程度,居然一猜就中了。当初爷爷临终之前也是这么问他的,结果他比较笨,猜了好几个结果都不对。武定国一猜就中,怪不得自己的弟弟能当上这么大的官呢!
然而,武定国去像是吃了米田共一样的恶心,真是太俗套了啊,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造反余孽,除了这两种人,还有谁要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啊!自己的大哥估计是没见识过后世某网站里面那些作者们的花样,不知道套路!
故事继续讲,三家人的祖先还真是造反余孽。而这种造反派,大家还耳熟能详。前朝末年,曾经几次爆发过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其中就有一股势力,席卷了中南和西南地区,他们曾经一度占领了四个省的地盘,盛极一时!
而这股农民起义军的名字,就叫做白莲教!
我滴个乖乖,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武定国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狗血套路,我居然是白莲教后代的子孙?这个秘密似乎来得太晚了点吧,我都把白莲教的根给拔了,你才告诉我这个秘密,特喵的,我这算不算刨了祖先的坟?到头来,自家人灭了自家人?
“当时我们三家人的先祖,都是当时白莲教教主的亲信,他们被教主挑选出来,负责一项秘密的事情……”
“该不会是埋宝藏吧……”
“嗯哼!定国,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就是埋宝藏!你知道吗?当时白莲教把劫掠来的大批金银财宝,交给了这三个人运走,埋藏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三个人都脱离了白莲教,带着族人来到落马镇隐姓埋名,为的就是守护这座宝藏。”
武定国强忍着想要揭开谜底的冲动,他听到大哥说起这种俗套的剧情的时候,老毛病又犯了。就像是看了一篇不用心写剧情的穿越文一样。我看到了开头,就猜到了结局。
“大哥大哥!你先别说了,我快要吐了,能不能让我来把后面的故事猜出来。”
“哟呵,定国,你还有这本事啊,你倒是说说看。”
武定邦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来了兴趣,难不成自己的弟弟是神仙转世不成?能掐会算?然而,武定国要知道他这么想的话,绝对会喷他一脸唾沫,我不过是套路看得多了!
“哎呀,无非是这些人埋藏了宝藏之后,把藏宝图分成了三分,每家保存三分之一,然后后世的人,必须得到三家人的保存,合而为一之后才能取得宝藏之类的套路。”
“额,并不是……”
“那就是这三家人分别掌握了埋藏地点的三把钥匙,然后必须同时得到这三把钥匙才能打开宝藏之类的云云……”
“…………”
大哥武定邦没说话了,但是武定国从他惊讶的脸色上已经确定,自己的是说对了。这个时候,武定国还不忘记继续补充剧情。
“大哥,我猜猜看,咱们家保管的那个钥匙,是不是就是爹的那把宝刀!”
“你你你!定国……那个……”
“是不是我猜对了,哈哈哈,老套路了,对我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额,定国,我想说,你只猜对了一半。钥匙嘛,这个说法也对,但是这种钥匙不是爹的宝刀,而是咱们家的武家刀法!”
“纳尼!”
武定国有点意外,所谓宝藏的“钥匙”居然是武家的家传武艺?这是什么鬼?那不成宝藏的保险锁是图像扫描的吗?还得跳对了动作才能打开啊!
“准确的说,是三种躲开机关的步骤。”
这下子武定国才恍然大悟,感情,这保险步骤就是要跳固定姿势的舞蹈一样啊。还真别说,有点佩服古人的智慧,这种最原始,又最为保险的方式,还真是一种十分保险的方案。尤其是还分成了三个家族去保存。
这样一来,武定国也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镇子里面的人会在渡口被人伏击。其实压根就不是别人杀良冒功,而是有预谋的想要夺取这个宝藏的打开密码!然而她们并不知道,武家人有人活了下来,或者说,当初的那些人,已经得到了他们三家的武功秘籍,拿走了宝藏也说不定。
“那么,大哥,咱们镇子里面的人,遭到乱兵伏击,其实是早有预谋的咯,这样一来,岂不是代表着别人已经拿到宝藏开启的三套武功了。”
“不,据我了解,宝藏应该还没有被开启!”
武定邦十分确定的说。
“这套武功,其实都缺少了一个关键顺序,而这个顺序,一般只有口耳相传,咱们的爷爷本来是要传给咱爹的,然而还没来得及,爹就被抓去当兵了。所以,这个顺序只告诉了我。估计那些伏击我们的贼人也只是拿到了武功秘籍,却没有得到关键顺序。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后面还会被当今圣上给剿灭了。而不是发了财,做富家翁呢?”
武定邦分析的十分有理有据,武定国也连连点头。但是,武定国更加兴奋的是,居然有个宝藏等着自己去开启,哈哈哈,难道我的财运来了?啧啧啧,这下子人生不会太寂寞了哈!
“哥!你说咱们要是去开启这个宝藏怎么样?”
“不行!咱们只有一套武功,其余两家的武功都不知道,更何况还不知道关键的顺序,怎么打开?”
“哎哟,我的老哥啊,谁说咱们只有一套武功了,你忘记我的老丈人了吗?他老人家还建在呢!”
说完,武定国露出了神秘的姨妈笑,这下子,算是两家的武功都给凑齐了,至于那剩下的一路嘛,嘿嘿,武定国自有办法。他哥哥武定邦被这么一说,顿时脸上的愁容就化开了,好像有点搞头啊,这都集齐两套功夫了。
不过说着说着,武定国突然想起来,貌似大哥当初离开家的原因还没交代明白呢!难不成就是因为宝藏的原因吗?
“其实吧,可以说是这个原因,当初是张大爷叫我离开的,他说很快会有人找上门来的,搞不好会有杀身之祸。”
大哥抠了抠脑袋,说出了这么一个理由。可是这个理由,越发让武定国陷入了迷惑,难道这事情,跟自己的老丈人也有关系了?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第四十一章 初遇倭寇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哎?定国,我怎么记得是‘海上生明月,天涯若比邻’啊?”
“我呸!大哥,你读书少我不怪你,你千万别把两个大侄子给教坏了。当着你儿子的面,我给你纠正一下,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是完整的一句,另一个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千万别给我搞错了啊!”
武定国一脸的说教样子,把自己的大哥教训了一顿,这可让大哥弄了个大红脸,脸上感觉火辣辣的。他到底是个练武的,或许武功上能甩武定国几条街,但是读书的本事上,武定国甩他几条街。
话说,不是要去盗墓……啊呸,寻宝藏吗?这个时候怎么开始读起书来了啊?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三兄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这么一合计,打算还是按照原计划,去浙省,然后换乘长江的客船,一路旅游回岳州去。毕竟宝藏摆在那里,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而且武定国还有一个打算,他得派人查查当年的事情。
为此,武定国还连夜写信给自己的姐夫林俊峰,让他动用一点江湖上的力量去查探一下当年的事情。而自己,则是等着他把结果送过来。那晚,跟自己的大哥交谈的时侯,武定国心里生出了很多疑点。
一百多年前,初代白莲教的宝藏,神秘的守墓三族,奇妙的武功密码,还有疑点百出的灭门惨案。这些东西,都需要慢慢的探查。作为一个习惯了当上位者的人,自然只会动脑子,而跑腿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好了。
这不,他们三兄弟,带着家人坐着海船,一路顺风,朝着浙省沿海出发了。自己的大哥带着想回内陆看看的老兄弟,负责驾船,而武定国闲的没事,就开始给两个小侄子启蒙,教导他们俩读书。
只不过,这俩孩子,很明显像他爹,练武是一块好材料,但是读书嘛,呵呵,你见过读三字经都能睡着的小孩子吗?武定国眼前就两个!气的武定国打他们手板,结果俩小孩反而说,三叔,你要不让我们扎马步一个时辰吧,打手板什么的,不疼……
哎哟喂!我这个暴脾气哦,从没见过这么讨打的学生!好,你们既然想,那么三叔满足你们!给我去罚站马步去,跟你们爹站在一起,头顶个酒缸!
所以,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大船上,武定邦带着俩孩子,一起罚扎马步,一大俩小,颇为喜感。武定邦还觉得冤,他干嘛要跟着受罚啊!他好像什么都没干吧。然而武定国说,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这样不喜欢读书,全都是你造成的!给我罚站!
武定国的决定,得到了嫂子的高度赞扬,他让武定国使劲操练这仨父子。话说哪个父母不希望孩子能有文化,哪个当老婆的,不希望老公能有出息啊。如今武定国当了这么大的官,武定邦这做亲大哥的,以后还怕没有出头的机会吗?但是没文化的话,就肯定达不到很高的位置去。
然而,武定国帅不过三秒,大海船航行到了深海,海浪变得更大了。他对面的仨父子,站的稳稳当当,武定国却有点东倒西歪了,而且,还忍不住吐了。这次,他们驾驶的是西班牙人的大海船,当初从战场上缴获过来,修复了一下拿来用。武定国第一次坐这种西班牙人的大海船,因为颠簸,吐得不成人形。没想到大小从水乡长大的武定国,居然晕船。
“定国啊,你再忍忍啊,再有一天,咱们就要到浙省的近海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换船了。”
“大哥,呕……受不了!呕……二哥在哪,让他给我开点晕船药,我要把肠子吐出来了!”
“定国,我在这……呕……我已经吐得没力气写字了,再说了船上没有……呕……药啊!”
这俩难兄难弟,武定业和武定国,两个人并排抱着个木桶,对吐!其实他俩并不是独特现象,除了大哥的海盗兄弟们,其他的人,没有不吐的。整艘船上,都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而且,大哥怕他们跑到船舷上面去吐,这要是万一浪头打过来,人直接就可以打到海里去。这要是掉海里了,若是没有发现的话,基本上就等于死了。
于是,大哥把他俩绑在了船舱里面,免得他们到处乱跑。其实,海船也不是总这么颠簸的,抬头看看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感情他们遇上了大风了,搞不好,后面还会有台风!好在武定邦经验丰富,算准了时间,打算抄近道,去浙省沿海。
“定国,我有个情况要跟你说一下。”
“嗯,啥事,大哥你说……呕……吧……”
“那我长话短说,咱们走的这条海路,路上有可能会遇到倭寇,到时候咱们估计还得打仗,如果打起来了,你千万要躲在下层船舱,别出来,万一被炮弹打伤了可不好。”
武定邦说出了这个情况之后,武定国浑身一哆嗦。差点忘了,这个时候,东南沿海还肆虐着倭寇呢!乖乖,大哥还真没说错,真有可能遇上!这群倭寇可不是什么善茬,遇上这么一条孤零零的船,估计会忍不住上来打劫。到时候搞不好真有一场战斗!
“大哥!咱们一条船,能打得过吗?”
“放心吧,定国,不是你大哥我吹牛,我手里有这么一条西班牙人战船,能够打三艘倭寇的战船!”
看到自家大哥这么自信,武定国放心了,反正这个时候后悔也晚了,再说了,大哥纵横海上多年,打不过还不会跑吗?呵呵,要知道东瀛人的海船,也和他们大康的海船差不多,深海的航行能力挺差劲的。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海船!东南方向,有一艘海船!”
“海船!东北方向也有两艘海船!”
桅杆高处的瞭望员传来了呼喊声,他发现了远处的海船踪影,武定邦急忙出去看。嫂子递给他一个千里镜,武定邦熟练地打开,朝着发现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颠簸的海浪之间,东南方向出现了一艘看不清旗号的海船,但是从船型看来,似乎是平底船。
而另外东北方向的船,造型很奇怪,上层建筑反倒是和平底船很相似,但是海浪间露出来的船底,却是适合深海航行的斜甲板船。这感觉就像是东方船和西方船的杂交产品。
“是倭寇……”
武定邦一眼就看出来了,东北方向的海船是倭寇的战船,而东南方向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蛋,估摸着应该是大康的船。而且很明显,这两艘倭寇船在追逐着这一艘平底船。平底船似乎是想借着风浪,拼一把,甩开倭寇船。但是他们明显低估了倭寇的决心,而且也高估了自己海船的抗浪性,即便是倭寇不打沉他们,他们也会被风浪给弄沉没的。
“老大!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绕开!或者直接去干一票!”
“呸!还以为咱是海盗呢!当然是干一票!让这群倭寇们知道,咱们大康人不是好欺负的!给老子准备战斗!把那两艘倭寇船给我送到海龙王怀里去!”
“好嘞!拉战斗旗!”
一言不合,直接开打!武定邦眼里闪烁着精光,一种止不住的兴奋在他双眼里喷薄而出!
第四十二章 与倭寇的第一战
要不怎么说,海盗们都是好战分子呢。武定邦的这些个老兄弟们,都准备金盆洗手了,上了岸之后,就从此告别了海盗生活。然而,在他们心里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仿佛即将退休的人,一时间失去了人生目标一样。
然而,这次倭寇海船的出现,仿佛是给了他们最后一次谢幕演出的舞台,嘿嘿,这下子总算是能在退休之前过一把瘾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十分熟练的操作船帆,架起了大炮。
原本在海船船舱里面吐得不要不要的言月,一听到有战斗可以打,顿时也来了精神,呕吐的感觉也减轻了,提着宝剑就准备上甲板战斗,却被大嫂给拦住了。
“大嫂!你拦着我干嘛,放心吧,我武功高着呢,万军从中我都可以杀个来回,些许倭寇,不在话下,你不用担心我!”
“哎哟,我的妹妹啊!不是嫂子拦着你,而是你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上来,这海战分为炮战和接舷战,等到接舷战的时候你再上来不迟,炮战什么的,你还是待在船舱里面好了,看我们的吧!”
“哎呀,我忍不住啦!这样吧,嫂子,我就在你们旁边看着行不?您这样把我关在船舱里,我会受不了的!放心吧,我能保护好自己!”
大嫂好说歹说,也拗不过言月的坚持,只好同意,不过,大嫂还是把言月带着身边,免得她乱跑。这炮战打起来,也是不长眼睛的,她得看着点言月,要是擦破一点皮,怎么对得起武定国呢!
说时迟那时快,武定国他们乘坐的海船,很快就靠近倭寇们的海船,而他们的船也从那个平底船旁边擦身而过。这一擦身而过不要紧,反倒是让人看清楚了这艘平底船上面的人。居然是大康的官军!没想到大康官军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在海上被倭寇的船追着打,这真是让人唏嘘啊,堂堂一个大国,水师的实力还不如人家的海盗船。
不过,若是让武定国知道这个情况的话,绝对会痛骂大康官军,这个时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的时候,你们自己什么战斗力,心里没点数吗?还敢出来浪!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然而,这艘船的大康官军还是有点血性的,看见有了支援,他们立刻也调转船头,跟着武定国他们的船后面,朝着倭寇战舰出击了。这样的动作,在武定邦的嘴里,化作了一句话:
“呵呵,这群狗官,倒还有点血性……”
把画面扯回战斗,双方的海船在不断的靠近,由于武定国他们是顺风,而倭寇的海船是逆风,所以,倭寇们要逃跑是来不及的。这些倭寇明显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西班牙人要这么气势汹汹的来找他们麻烦,话说,咱俩不该是盟友吗?为啥放过那艘大康海船,朝我行驶过来了呢?
虽然搞不明白这艘西班牙人海船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既然要打,那还是准备作战吧,这是一个海上战士的最基本警惕性。
很快,就到了炮击的距离,武定邦并没有急着下令开炮,而对面也同样的保持着火炮的沉默。武定邦的嘴角上扬,哟嚯,对面这群倭寇们还有点本事嘛,知道要和我强占位置。那行,我们就来比比。
武定邦没有管身后的那艘大康战舰,而是全速前进,开始强占海战中的有利位置。这个时候,已经出来了所谓的海战条例,类似于强占“T字头”这种,就是在炮击战中,自己的船侧舷一面,对准敌人的船头方向,这样一来,我一侧的火力可以全开,而敌人,没有能打到我的炮弹!这就是所谓的海战最佳战斗位置“T字头行阵”!
而抢占这个阵型的关键,就是船的航速!想想看,一个是走外围大圈,一个是走内部小圈,如果不是航速超过很多,那么绕大圈的船,基本上很难抢到“T字头”。然而,武定邦倒是不担心,他对自己驾驶的这艘西班牙战船非常的有信心。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西班牙人的战船设计,他们在船上弄了那么多的船帆,其实是有他们的作用的。这能让驾船的水手,更加灵活的操作这艘大家伙,然后利于作战。这些都是他们纵横大海百年来的经验总结。
然而,相比于倭寇的海船,就要差多了,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船帆,自然在灵活性上,比不了武定邦驾驶的西班牙战船。不过,他们的船比起大康的海船,那还是游刃有余的。这就好像,赛车的时候,本来倭寇驾驶奥迪,吊打大康的奥拓,然后大康的奥拓叫来了他的好兄弟保时捷,开始了对奥迪的吊打。
“好家伙,对面的倭寇还有点指挥能力嘛,居然能和我僵持这么久,还没让我们抢到上好的射击位置。呵呵,你以为我会只和你抢位置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传我命令,瞄准对方第一艘战舰前方三锚链的距离,给我开炮!”
武定邦嘴角露出了冷笑,他的这个操作,看似有点菜鸟,似乎是在用炮弹打水漂。然而他的老兄弟们知道,这是武定邦的独门绝技,炮弹抢位!怎么说呢,这是一种预判,如果敌人要继续周旋的话,必然要经过武定邦说的那个位置,所以必须承受武定邦的这一波伤害,被放点血。
然而,若是不选择抢位置,那么他们在下一步,就会被武定邦抢到T字头的关键位置,迎接他们的就是疾风暴雨的攻击了。这是一种早死和晚死的区别,武定邦不知道用这一招打败过多少敌人了,哪怕当初不可一世的西班牙人,也在他手上吃过瘪!
果然,炮声响了!倭寇的船居然放弃了抢位置,明显的打了一个大角度!这下子,机会来了!
“快!左满舵!把另一面转过去!炮口瞄准他们的屁股!听我命令,准备开炮!”
因为躲避炮弹,倭寇的船转向有点大,这下子就让武定邦把握住了机会,操作起了船帆,开始了海上战舰的微操。没过多久,倭寇和武定邦的战舰,就呈现了一个斜着脑袋的“T”字头。这下子,机会来了!
“就是现在!开炮!”
“轰轰轰!”
在船舱里面带着的武定国,武定业,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船猛然的横向移动了一下,这是火炮发射的后坐力,导致的船体平移。可见这火炮齐射的恐怖威力!
武定邦的兄弟们,到底是海上的老手了,这炮瞄的非常准。这一轮齐射打出去,居然有四成的炮弹,打中了倭寇第一艘船的船尾,把它的屁股打了个稀巴烂,连船尾的船舵都给打飞了!一下子,这艘倭寇海船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开始有点不受控制了。
武定邦笑了笑,这艘被攻击的倭寇海船,算是被判了死刑了,这个样子,转向都困难了。哈哈,留着吧,给后面的大康军一个表现的机会,我们对付另外那艘。武定国让人发了一下旗语,给后面的大康海船一个消息。后面大康海船也干脆,自觉地去痛打落水狗了。
武定邦的獠牙,瞄向了第二艘东瀛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