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抢救”
身体痛苦难忍，牙齿咬的咯吱响，楚飞却依旧激发智慧树，并通过智慧树向杨小竹的真灵注入露珠。
果然，随着露珠注入，杨小竹的真灵稳定了很多，在智慧树的‘视野’下，也明亮很多。
“小竹，是你吗？”楚飞用心灵呼喊。
听说人死后，亲人呼喊是有反应的。
不过得到了这么多传承的楚飞却觉得这是放屁，真灵听不到空气里的声音，但却能听到心里的声音、那最真诚的声音。
在智慧树的关注下，那微弱的灵光轻轻闪烁，却很慢很慢。
楚飞立即将自己的意念传输过去：“不要慌，我们正在努力抢救你。还有，还记得亡灵魔法的传承吗？我们一起修行亡灵魔法如何？”
楚飞和‘杨小竹’沟通起来——其实现在这点真灵到底是不是杨小竹，楚飞也不知道。但除了这个，楚飞又能做什么。
楚飞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直到有人将楚飞拉起来，同时有针剂注入楚飞体内，缓解了楚飞的痛苦。
有熟悉的温柔声音响起：
“楚飞，镇定些。小竹……我们尽力抢救。你也受伤了，需要治疗。”
吴医生脸色阴沉，却还是柔声安慰楚飞。
楚飞抬头就看到有迷彩服在忙碌，想要将杨小竹的尸体收走。
“不要动！”楚飞大吼一声。
迷彩服们顿时停下，看向吴医生。
“楚飞……”吴医生将楚飞抱在怀中，轻轻抚摸楚飞的头顶，“小竹还有一点抢救的机会，我们会尽力。”
楚飞虚弱的呵了一声，“吴医生，我知道你这是所谓的拖延式心理治疗法，是为了防止有人无法承受亲人去世的打击而崩溃。
实施步骤是，假装抢救个三两天，然后说我们尽力了。而家属有了三两天时间，也差不多想开了。”
吴医生：“……”
你竟然如此冷静？！
只是看着楚飞那血红的眼睛，吴医生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飞又问，“陈老师呢，还有我的朋友们呢？”
吴医生深吸一口气，说道，“都救下来了，包括那个胸口中刀的黑衣人，已经被有关部门押走了。”
楚飞微微点头，“杨小竹的尸体不要动。我要给杨素柳打个电话。”
“不能……”吴医生就要阻止，却豁然看到楚飞冰冷的眼睛。
楚飞直接联系了杨素柳。不等楚飞开口，杨素柳就焦急的问道，“楚飞，我听说你们遭遇了袭击。我联系陈文新，没回应。”
楚飞声音沙哑的说道;“杨姐，小竹……死了。你最好带着律师过来一趟，定位发给你了。”
“什么!你说什么？！”杨素柳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
楚飞声音沙哑，尽量平静的说道：“杨小竹死了，现在有人想要带走她的尸体。涉及到的问题有些多，杨小竹还有一线真正的生机。杨姐尽快过来。
真要让他们带走杨小竹的尸体，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我马上！”
电话里传来杯盏摔碎的声音，还有慌乱的脚步声。虽然楚飞说的有点荒诞，人都死了，还哪来的生机。但作为亲人，此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楚飞冷静的翻看电话簿，找到了郑伟海的电话。“郑老师，孙飞虎老师在吗？”
郑伟海急切的问道，“楚飞，听说你们遭遇袭击了？”
“嗯。”楚飞随口应了一声，“我要找孙飞虎老师，他现在方便过来吗？”
“孙飞虎……在星空里服兵役呢。有什么事情，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楚飞直接说道：“真灵的研究，郑老师能作证明人吗？”
“这个没问题。孙飞虎的研究已经交给国家了，我就是见证人。你发个位置，我立即过去。”
不到两分钟，一辆秀气的飞车就冲到附近，没有采取正常降落的方式，而是直接撞到一片松树上。
杨素柳直接从飞车上跳了下来，急匆匆冲了过来。
后面又来了几辆飞车，有杨叔叔、杨阿姨，以及一些律师等。
杨素柳冲到楚飞这边，一眼就看到了静静地躺在飞车残骸中的杨小竹，眉心中弹，后脑位置一片模糊。
杨素柳脑子里嗡的一下，身影踉跄，扶着旁边的座椅才微微支撑了柔弱的身体。
她摇晃一下脑袋，忽然冲到楚飞这边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楚飞不说话。实际上现在楚飞也很虚弱，极限爆发后，精气神已经开始衰退；腹部的子弹，滋味并不好受。血液早已经染红了楚飞的下身。
针剂只是暂时缓解痛苦，并不能治疗。
“小竹……小竹……你醒醒啊……”凄厉的叫喊声传来，是杨阿姨。
只有杨叔叔还算冷静。他默默的蹲在杨小竹旁边，看着楚飞说道，“你说杨小竹还有一线生机？是什么？”
旁边有医生说话，“杨先生，楚飞这是……脑子可能不清楚。大脑都被破坏，根本就……”
“滚开！”杨叔叔爆发了。真以为老杨冷静吗？那你就太简单了。
楚飞冷静的开口了，“杨叔叔，事情比较复杂，我尽量简单的说。
第一，我和杨小竹曾经得到过亡灵魔法的传承。亡灵魔法，真正的亡灵魔法，那种研究死亡后的状态的。
第二，人死后有七天的孕育时间。古代我们称之为回魂、头七等。经过七天孕育后，强大的灵魂可以孕育成为一种全新的生命。
这种生命，我们称之为‘厉鬼’，亡灵魔法称之为‘圣灵、亡灵’，而在古老地球时代，在我们东方有一个分支文明，他们称之为‘式神’。
第三，最近有一种研究，叫做‘真灵不朽’。其研究结果已经得到国家的承认。而真灵不朽研究的见证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正说着，郑伟海就过来了。
他过来对着杨叔叔点点头，就对楚飞说道，“楚飞，说吧，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楚飞淡淡的说道：“我要对杨小竹用亡灵魔法。当然，不是那种召唤骷髅的亡灵魔法，而是孕育杨小竹的灵魂和真灵。
这需要七天时间。
我需要杨小竹的尸体能存留七天，而不是立即火化。”
杨叔叔立即说道：“这个我来！”
杨素柳问道，“我能做什么？”
“陪着小竹说话。不是嘴上说话，而是要用心说话，用心沟通。回忆你们过去的点点滴滴。
按照亡灵的魔法传承，人死后也能听到亲人的呼声，只是无法回应而已。但亲人的呼声，可以保证他们的灵魂孕育顺利。”
杨素柳点头。
对于楚飞说的，却是没有一点怀疑。或者说，不想去怀疑。
接下来就简单了，楚飞安排好了之后，终于被吴医生带走治疗了。此时楚飞已经失血过多，昏昏沉沉。
等楚飞走了，黄叔叔冷静的问郑伟海。
郑伟海看着杨小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楚飞说的都是真的。但有些东西并没有验证过，结果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而且按照楚飞的说法，就算最后证明是真的，那杨小竹也只能以类似于‘式神’的方式存在。”
杨叔叔脸上出现一抹微笑，“那可以进入虚拟网络吧？”
“哎……”郑伟海愣了下，随后违心地说道，“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原则上应该可以在虚拟世界复活。但这有什么意义呢？”
杨素柳开口了，“假如可以在虚拟世界存活，是不是有永生的可能？等到将来技术发达了，可以将人重新从虚拟世界下载下来？”
郑伟海微微点头，“其实现在已经在进行动物的下载试验了。这种技术，也许我们有生之年就能看到。”
杨叔叔点头，“我明白了。小竹的尸体，我们会保存七天！”
第一六三章 战争不远
眼看着杨叔叔守在杨小竹的尸体旁边，有收尸队的工作人员急了，开始嘟囔，这是迷信嘛！现在就应该火化，楚飞那都是瞎说的。
“滚！你不自己滚我打到你滚！”杨叔叔豁然抬头，眼睛一片血红，“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能忍受到现在，已经难能可贵。但也到了极限。
杨小竹是家里最大的骄傲，更是全家的希望。可现在，却在全身冰冷的躺在冰凉的飞车残骸中。
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说法。
却说楚飞，进入生命舱躺了一个多小时，就基本恢复。只是身体中弹、流血过多；只要不涉及到脑神经系统，就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处理的。
只有楚飞的精神，依旧不太好。或者说心情不太好。
吴医生坐在旁边，看着楚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平时吃了不少狗粮，但看到楚飞这个样子，她还是不忍。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楚飞主动开口。“为什么会发生这次袭击？”
吴医生再次叹息一声，才说道，“刚刚整个文昌星爆发了数万次攻击，全都是针对进入半决赛的优秀学生。
其中死亡的不足千人，但重伤的却高达九千之多，几乎所有重伤的都是大脑受损，难以恢复。
杨小竹……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楚飞忽然变得很冷静，“袭击学生？可袭击我们的似乎只是对着肚子开枪。”
吴医生不说话，只是打开一张图片。
一个学生肚子中枪，喉管被隔开，保持了生命最后痛苦的挣扎；旁边还有用血液写的字：贱民不配修行！
吴医生默默地说道；“这一次的袭击，目的很明确，就是攻击大脑、制造无法修复的脑损伤。那些死亡的，都是用力过度。”
楚飞默默的看着，“这是针对普通民众天才的攻击？”
吴医生叹了一口气，“连你都这样认为吗？”
楚飞稍微思索片刻，就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吴医生继续说道：“这一看就是这次的袭击者刻意营造的。
这一次袭击，幕后黑手目标很明确，就是要从精神上打击我们的修行。
所以大部分学生都是伤而不死，却又都是大脑受伤，无法治疗。”
“哦……”楚飞淡淡的应了一声，就没有更多下文。
吴医生看着楚飞，知道楚飞已经清楚了，只是懒得回应。
看着有些‘无欲无求、毫无生气’的楚飞，吴医生忍不住说道，“楚飞，你得振作起来。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杨小竹还有一线生机。而这需要你来努力。”
楚飞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吴医生头痛了，这人啊，不怕狂不怕怒，就怕无欲无求，彻底躺平。
想了想，吴医生说道，“其实这种袭击的情况，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就是开窍班报名初期，就发生过。
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只是这一次刚好有了杨小竹。
这是星际战争，或者说是属于星际战争的一部分。
将天才扼杀在成长之前，一直是敌人最喜欢用的手段。付出少，收获大。”
“是吗？”楚飞冷笑一声，“既然每年都有发生，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应对手段呢？
还有，那些军火呢，都是从哪来的？
而且现在技术这么发达，想要渗透进来，不容易吧，更别说这种大规模的渗透！”
“楚飞！”吴医生声音陡然提高，声音严厉。
然而看着楚飞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吴医生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星空中的危险，根本就是你无法想象的。在星空中，没有明确的前线、后方。漫漫星空，根本就不可能如同地面那样，建立防线。
你不知道，就在你们遭遇攻击的同时，在星空深处爆发了一场战争。总督、以及大量高手，前往支援。
星空里的战争，现在还没结束。”
楚飞忽然怒吼，“就算遭遇突然的战争，可这么多年来，我们就没有一点防护吗？那些军火是从哪来的？”
看着楚飞咆哮、愤怒，吴医生反而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认真的解释道：“高考前后，其实我们已经暗中清理了不少非法人员。
只是非法人员的手段，确实是防不胜防，我们还是差了一点。
至于说武器就很简单了。这一次他们用的都是简单的武器，随便一个民用的3D打印机都可以制作出来。只要刷一下系统，解锁武器打印就可以。”
楚飞依旧在怒吼，“可往年虽然有这样的情况，但一般就是一两个城市，甚至只是几个城区。而这一次却涉及到全球，同时爆发数以万计的攻击。
这么大的行动，我们就一点信息都没有？”
吴医生皱眉，“楚飞，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就应该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坐在课桌前喝着果汁，浏览的每一条情报，都是卧底用生命换来的。
然而很多时候，并不是付出生命就能得到情报的。现在科技发达，敌人的反渗透能力同样很强大。”
说着，吴医生看着楚飞，幽幽的说道，“我老公就是卧底警探。至今已超过二十年，音讯全无。”
楚飞豁然转头看着吴医生，心中有刹那的震撼。
一直以来，楚飞就觉得吴医生是有故事的人，但楚飞却也不敢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结果。
和平的背后，是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但负重之人也是人，难免疏忽、疲惫、流血、乃至牺牲。
吴医生看着楚飞，她自己的眼睛也有湿润，“楚飞，这一次袭击虽然突然、范围广阔、死伤惨重。
但我要告诉你，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战争从来都不远，它一直在我们的家门口徘徊。
如果你放弃了，我也放弃了，大家也都放弃了，那么明天战火就会烧到我们的屋内，剥夺我们的尊严。
这个星球的上百亿人口，都会成为‘肉鸡’！”
“楚飞，你还是太弱小了。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调查幕后黑手，你都需要更强大！”
第一六四章 招魂？
和吴医生谈完后，楚飞就默默地站着，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车辆、喧闹的人群不言不语，却也抽空给家里报了个平安。
记者们来了，记者们又走了；杨小竹死亡，自然引起了一些轰动，毕竟是一个拥有上亿粉丝的主播。可也就那样了。
这一次全球都被同步攻击，杨小竹也只是滔滔新闻中的一个元素。
又等了一会，杨素柳订购的‘冰棺’送达，其实是特殊冷柜改造而成的。
又有专业的入殓师过来了，给杨小竹收拾遗容，然后放到冰棺中保存。
借用科技手段，此时躺在冰棺中的杨小竹看上去如同熟睡，面色红润。不过这只是化妆效果。
等一切都处理完毕，楚飞缓缓走到冰棺前，看着杨小竹的遗容，许久许久，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了：
“杨叔叔，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宽阔的、全封闭不透光的大房间。我需要布置亡灵魔法阵，保护杨小竹的‘真灵’。
房间里最好只有微弱的光芒、甚至无光。不能有紫外线。紫外线能级高，对新生的‘灵魂’有伤害。”
杨叔叔默默点头，又默默的将冰棺推入运输车中，就准备启程。
楚飞在旁边想了想，又说道，“杨叔叔，小竹根基尚浅，我们又没有正式修行亡灵魔法。仅仅只有亡灵魔法只怕不足以保护、并唤醒小竹的灵魂。
最好能找到一些懂得风水的道士等做法。”
对于杨叔叔来说这都不是问题，几个电话就搞定了。
不一会队伍就直奔文华路，然后来到一个楚飞熟悉的地方——乾元道文官。
乾元道文官的主任（馆主）刘静中，竟然和杨叔叔认识。
杨小竹的冰棺直接停在乾元道文官的‘法场’里，这里只有淡黄色的微光。
刘静中的徒子徒孙们，熟练的拿出各种法器、八卦图等忙碌起来。看得出来，业务熟练。
只是忙碌中，刘静中悄悄找到楚飞，悄咪咪的问道;“楚飞，你说的这个真灵、灵魂什么的，真有吗？
我这边虽然做法、布置风水等，也做了很多年，要说效果我可以拍着胸口保证。但如果保护什么真灵、灵魂，我这心中也没底。”
楚飞看了一眼刘静中，微微点头，“你做风水布局就行了，做那种聚灵的布局。
我正在准备亡灵魔法。到时候效果如何，一目了然。”
刘静中一脸问号。
你在准备亡灵魔法？我只看到你在袖手旁观。
楚飞不再理会，而是陷入思考中。想要‘招魂’，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杨小竹的情况特殊，能否成功都是两说。
更别说，楚飞虽然得到了亡灵魔法传承，却压根没仔细研究和修行，平时只是当成了课外书。至于说亡灵魔法需要准备的各种‘魔法器’，更是一点也没有。
现在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不过看了看智慧树，楚飞隐隐有些想法：不知道能否‘借’一片叶子呢？
智慧树轻轻摇曳，楚飞心中升起一点明悟：不需要全部叶子，一点叶子的碎片就足够了。而且智慧树叶子关系到楚飞的根基，不能随便摘树叶。
作为一个强大的纯数据生命，智慧树叶片也充满了神奇。一点碎片，就足以承载凡人的‘真灵’。
在楚飞的意志控制下，智慧树一片叶子，脱落一点碎片，真的只有一点点。但楚飞还是感觉到根基缺少了一点。不过缺少不大，后期多读几本书就能补上。
刚好刘静中布置好了风水，起阵了。
楚飞默默感受一下，微微点头，通过智慧树可以感受到周围气息活跃很多。风水的说法能传承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东西的。
确定没问题了，楚飞缓缓来到杨小竹的冰棺前面，智慧树叶片碎片直接透过冰棺，进入杨小竹体内。
楚飞开始念诵亡灵咒语。
低沉诡异的语言在院子里回荡，咒语里似乎充斥了某种诡异的力量，令人聆听后心头发冷，似乎有某种不祥正在苏醒。
正在布置风水的乾元道文官的徒子徒孙们，像是受惊的兔子，嗖嗖的跳开了。
但杨叔叔、乃至乾元道文官的主任刘静中，却反而靠近冰棺，紧紧地盯着楚飞和杨小竹。
两人听不懂亡灵魔法的咒语，但却看得到楚飞脸色迅速苍白。
楚飞依旧在诵读咒语，却也不得不借用智慧树的力量。亡灵魔法的难度，还是超过了楚飞的预料。
正常的情况的亡灵法师，需要借助信仰联系到死神，再借用死神的支撑，才能完成这一步。
楚飞现在虽然潜力达到10.0，然而想要独立施展亡灵魔法，还是很勉强。
想要诞生一种全新的生命（圣灵、亡灵、厉鬼），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杨小竹情况并不乐观，甚至可以说很糟糕、糟糕透顶。
楚飞接连消耗了几滴智慧树的露珠，终于将亡灵魔法诵读完毕。
变化也在瞬间出现。楚飞可以‘看到’杨小竹体内的‘真灵’开始活跃，开始聚拢体内剩余的意识。
通过亡灵魔法和智慧树共同的视角，楚飞渐渐明白了，为什么人死后还要孕育七天。
因为人类的身体也有意识存在，随着身体不断‘腐朽’，这些意识会渐渐剥离、规矩。
这个剥离的过程，将持续七天。
七天后，身体彻底腐朽，而意识也彻底剥离完成。
但这个自然的过程，效率低、时间长；时间长了，就会徒生变数。
曾经楚飞就被真灵不朽研究中心的‘圣女’咬了大腿两口，吞噬了楚飞大腿上的意识（生命数据模型），导致楚飞大腿血肉崩溃。
而现在的意识聚集过程，和这个类似。
要将所有的意识汇聚到真灵中，才能促进一种全新的、非物质生命的诞生。
“原来如此！只要加速身体腐朽就可以了！现代科技，有的是手段。”
楚飞稍微思索片刻，就有了办法。给杨小竹的尸体注射毒药，促进血肉之躯的崩溃。
有吴医生在，毒药很好解决，现场就调配出来了。楚飞先从脚指甲试验，而后一点点将毒药推入杨小竹体内。
楚飞一边控制亡灵魔法，一边控制毒药。在智慧树的关注下，杨小竹的尸体，从脚掌开始崩溃。强大的毒药效果下，连骨头都崩溃了。
但在智慧树的关注下，杨小竹的‘真灵’却越发明亮。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楚飞中的毒药终于注射到杨小竹的脖颈。
脖颈之下的位置，只剩下一摊血水，衣服扭曲着，被浑浊的血水浸透。
旁边，杨叔叔默默的看着。杨阿姨却早已经哭醒了又哭晕了，醒了接着哭。
杨素柳、还有杨小竹几个哥哥姐姐也过来了，大家一边看着杨小竹的冰棺，一边看着杨小竹。
要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大家一定会让楚飞体味一下什么叫‘感同身受’。
刘静中、吴医生、郑伟海等人，则在旁边默默的观察，甚至还架起了摄像头，全程录像。
现场只有楚飞一个人在忙碌。
楚飞看着杨小竹的人头，手下动作毫无停顿，继续注射毒药。
说起来，仅仅只剩下一个脑袋……不仅不好看，还很恐怖。
十几分钟后，当杨小竹全身都化作血水后，所有人都盯着楚飞。
楚飞诵读咒语，忽然大喝一声。
而后大家就看到杨小竹脑袋位置忽然有一团微弱的光芒闪现。
渐渐地，一个只有一尺大小的‘杨小竹’的虚影出现。
这是一个很虚幻的影子，几乎完全透明，不仔细看都看不真切。
但这个透明的影子，眼神却呆愣愣的。尤其是大脑位置，后脑勺位置，竟然是空的。
子弹从眉心穿过，脑后位置是直接崩溃了的。杨小竹的大脑缺了一块！
“小竹……”杨阿姨尖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然而杨小竹的灵魂只有简单的条件反射。
楚飞张开双臂，护住杨小竹的灵魂，淡淡的说道，“大家安静，现在杨小竹的灵魂很虚弱，且残缺不全。但好在真灵完整，还是有机会复原的。”
杨叔叔还算冷静，问道，“如何复原？”
楚飞沉默一会，缓缓却坚定地说道，“我会寻找方法。”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办法！
杨素柳开口了，“现在杨小竹应该如何……嗯……存储？”
楚飞看着杨小竹呆愣愣的样子，默默的说到，“只能我带在身边了，暂时也只有我有办法保护小竹的灵魂。”
说话间，楚飞深吸一口气，竟是直接将杨小竹‘吞了’。
“你……”杨叔叔顿时就惊了。
楚飞又将杨小竹吐了出来，然后又吞了回去，却是将杨小竹挂在智慧树上。
智慧树上，在第一片树叶上，多了一颗露珠，露珠里有杨小竹呆愣愣的俏脸。
这是楚飞唯一想到保护杨小竹的方法。
旁边，吴医生收了摄像机，脸色复杂中带着震撼，“真的有灵魂。刚刚摄像机拍到了，我仔细看来，确实拍到了。”
楚飞淡淡的点头，“确实有灵魂。不过刚刚大家看到的，需要借助亡灵魔法才能凝聚。自然状态想要凝聚到肉眼可见的程度，很难很难；哪怕是所谓的厉鬼，眼睛也很难看到的。
其实那不是灵魂，而是一种全新的生命，是智慧生命死亡后才能能聚的生命。
这种生命，符合大数据结构，是智慧的结晶。”
第一六五章 茫然
楚飞和杨叔叔一家谈了很久很久。
杨小竹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楚飞保证会保护杨小竹的灵魂，并寻找方法，复活杨小竹——实际上暂时也只有楚飞有这个能力。
灵魂、真灵等，原则上来说，确实可以用量子理论、弦理论来解释，但如今国家的研究体系还是不够深入。理论上解释得通，真要动手操作怕是一塌糊涂。
国家对这种‘纯数据生命’的研究，其实还停留在理论研究阶段，理论想要落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总算杨小竹没有‘彻底死亡’，大家心头略有舒心，但也只是略有一点点而已。
杨小竹终究还是死了。带来的变化，也才刚刚开始。
比如，刚刚才蒸蒸日上的‘读书人直播平台’，必然受到影响。
比如，没有了杨小竹，楚飞和杨小竹一家的关系，也要发生变化。以前将楚飞看成女婿，那现在呢？鬼女婿？
楚飞已经表现出一飞冲天的姿态，在这种情况下杨家潜力最优秀的杨小竹忽然折了，以后楚飞和杨家之间的关系，何去何从？
这些都是杨家需要考虑的。
是的，现在杨家还有些高高在上。然而楚飞已经即将成为荣誉男爵，潜力更突破10.0，一切都已经不是杨家可以‘高攀’的了！
至于说钱财等等，对现在的楚飞来说也不再是问题。
不说别的，就一手‘招魂’，楚飞就能遍地捡钱，跟玩一样。
这可是整个文昌星上已知的唯一亡灵法师！
而且报名了完美人才选拔，楚飞有钱也没地方用。
杨叔叔看着楚飞，心中渐渐掀起了滔天巨浪。不知不觉中，这个少年已经成长到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高度。
也许用不了多久，就需要自己仰望了吧。
楚飞呢，却没管那些所谓的商业活动等。
也许以前楚飞会在乎商业利益，毕竟按照现在读书人直播的市价，楚飞5%的股份怎么也能卖个上千万了。
但经历这次战斗后，楚飞却忽然醒悟了——过去的自己，有点陷入温柔乡了、有点短视了。眼睛里只有杨小竹，却忘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文昌星本来就处于国境线位置，别看表面平和，然而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却隐藏了不知多少罪恶和争锋。
楚飞想到了启明星文化广场的总经理赵吉年，想到了那些被骗做肉鸡的普通人。
楚飞和杨叔叔交代了杨小竹的事情后，默默向外走去。拳头却已经不知不觉握紧了。
楚飞终于醒悟了，然而醒悟的代价，却如此沉重。
曾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楚飞就想试试修行，那时候颇有些豪情万丈，直言：不想再重复父母的生活，在平淡中平庸，在平庸中腐朽。
然而遇到杨小竹后，随着修为强大，楚飞却渐渐自我感觉良好，渐渐陷入了温柔的陷阱中而不自知。
如今，终于再次醒悟。
“感谢那些让我苏醒的敌人！”楚飞表情越发平静，内心也越发波澜不惊，然而有时候这种平静，比愤怒更令人恐怖。
内心中，楚飞已经做了决定：“我会让你们感受到我的感激的！”
缓缓打开大门，楚飞却吓了一跳。外面竟然聚集了大量的人员；通过智慧树传来的波动，楚飞知道，几乎全是粉丝。
“楚飞…楚飞…”粉丝们纷纷开口。
楚飞淡淡的说道，“杨小竹确实死了，刚刚来这里是招魂的。但招魂失败了。以后我的直播也会关闭。”
这两天的淘汰赛中，楚飞就感受到了信仰力量的不可靠。粉丝们会随意改变自己的意念、想法。而这不是楚飞需要的。
外来的东西，终究是外来的。
若过分依赖信仰修行，楚飞就会和那些明星一样，崛起的也许会很快，然而陨落的更快。一旦最后无法满足粉丝们越发刁钻的要求，信仰体系就会崩塌，陨落也就在顷刻间。
完全醒悟的楚飞，已经决定继续走读书变强的路，坚定地按照完美人才选拔的标准要求自己。
只有知识、智慧，才能真正作为根基，也只有自己的智慧才不会背叛自己。
这，才是大乘法！
粉丝们默默的看着楚飞展开风之翼，直接飞走了，飞上了飞车，和吴医生一起，直奔某军医院。
医院里，楚飞见到了陈文新。这一次攻击突然，陈文新也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楚飞有些疑虑。
楚飞在9.0的时候，就能用风刃劈开子弹。
导弹飞行速度虽然快，但以陈文新超过12.0的潜力，绝对可以做到拦截。
但陈文新当时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就那么轻易的被炸飞了。
经过层层检查后，楚飞终于见到了陈文新。陈文新躺在医疗舱中，身体基本恢复，但脸色依旧苍白。
看到楚飞后，陈文新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飞看着陈文新，有点疑惑，“这都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么有恢复？”
吴医生检查后，对楚飞说道，“陈老师潜力超过12.0，修行开始反哺身体，身体素质和普通人已经不同，恢复起来会比较麻烦。”
楚飞点点头，看着陈文新，直接说道，“老师，只有杨小竹死了。其余人都获救，恢复完好。”
陈文新张了张口，终于叹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知道了。”
“老师，我想问，导弹袭击的时候，你应该可以做到拦截导弹吧？”
陈文新苦笑，“对方攻击之前，先发射了一个生命磁场干扰炸弹。这种炸弹你应该接触过，当初突击真灵不朽研究中心时，就用过。”（130章）
楚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可以解释陈文新没反应过来的原因了。
只是这一刻，楚飞也忽然有些茫然了，“老师，科技如此强大，那我们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基因改造人、机械改造人、甚至智能战士、乃至无人机、智能战舰等，完全可以胜任战争的需要。
唯独培养纯粹的人类修士，反而是效率最低、见效最慢、投入最大、风险最大的。而且人类还会背叛。”
陈文新认真的看着楚飞的双眼，这一刻的楚飞，确实有一些茫然了。
第一六六章 自强
看着楚飞茫然的眼神，陈文新深吸一口气，稍稍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
作为一个导师，陈文新很清楚的知道，此时楚飞正处于一个关键点。若这一次不能点醒楚飞，楚飞可能会就此‘泯然众人矣’。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认知障碍。
斟酌一下话语，陈文新缓缓开口了。“楚飞，我们用极限思维推导一下吧。假如全社会都是生化改造人、电子改造人、甚至大脑移植的机器人，你说那样的社会还能维持下去吗？”
楚飞想了想，有些疑惑和不确定的说道，“也许可以吧？”
陈文新：“看，你都没仔细想，就觉得有疑问。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其实改造以后的人，到底是人的成分多，还是机器的成分多，大家一直有所争论。
但血肉之躯的人就不存在任何争议。
这里面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科技，不管多么发达的科技，永远只是工具，而不能凌驾于人之上。
而工具，是无法成为文明的。只有人，才能成就文明。
所以在人和科技之间，人才是掌控科技的主体，而不是被科技支配的奴隶。
这个主次绝对不能有丝毫动摇。
其实这些年里，我们也发现了不少文明走上了刚刚说的人体改造之路。
一开始确实很强大；
但最多三五十年，整个社会就崩溃了，开始出现问题；
百年时间，整个国家和文明都会崩溃。”
楚飞默默的听着。其实有些东西虽然不是很明确，但也知道个大概。只是这一次的遭遇，让楚飞一时间茫然了。
而陈文新的解释，就至关重要了。
陈文新继续：“就目前的科学研究和发明看，九成的成果来自自然人，尤其是那些修行有成的强大科学家。
人类最大的瑰宝，是智慧。这恰恰不是机械改造就能得到的。
机械改造，基因改造等，可以得到强大的身体，却反而会扼杀智慧、扼杀创造力。”
“还有艺术创造。你看看排行榜上的音乐、影视作品、各种艺术作品，有几个是机器人、改造人提供的？
几乎没有。
几乎全都是自然人提供的。这才是我们的最大的优势。”
“至于说培养人才低效、困难等，难道就因为困难而止步不前吗？
炎黄文明数万年传承，从来没有因为困难而停止前进的脚步。反而踩着困难，不断攀登一个又一个高峰。
之所以困难，是因为我们在走上坡路。困难就对了！”
“展望修行巅峰。你会发现，所有成为神灵和同类层面的高手，都是自然人、或者自然生命，而没有机械改造生命。”
陈文新说了很多很多，最后看着楚飞，语重心长的说道，“楚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所有的困难都是攀登巅峰的阶梯。只有突破一个又一个困难，你才能真正走上巅峰。
小竹还在等你复活，那些惨案的幕后黑手还没有得到惩罚。你甘心放弃吗？”
楚飞深深的呼吸，眼睛里的茫然渐渐消散，又换上了平淡。只是这平淡中，却有冷厉。
此时有医生进来检查陈文新是身体情况，检查一会就在医疗舱里输入一连串的命令。而后就看到医疗舱里有机械手臂弹出，给陈文新打了两针。
又过了几分钟，陈文新就从医疗舱中走了出来，整个人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恢复冷静后，楚飞第一时间就询问真武堂的问题。
以前楚飞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发生了这次的事情后，楚飞必须弄明白姜洪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真有问题，这个‘武道’咱就不学了。
君不见总督不也没有习武，却也能一只手镇压了爆发后的火山。
那姜洪德倒是习武了，还是先天宗师，却也只能凌空悬浮。
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鸿雁之于蚊虫。虽然都能飞，差距却完全无法对比。
陈文新想了想，也点头了，“这件事情必须要弄明白了。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陈文新雷厉风行，直接一个电话就调来一辆全新的迷彩飞车，载着楚飞就直奔真武堂。
此时已经深夜，但真武堂却依旧灯火通明。
今天发生的事情，影响十分恶劣，真武堂这里也没有休息。
姜晓彤就坐在大堂里，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经没有大碍。
姜洪德在默默的自斟自饮，看到陈文新带着楚飞进来了，也不意外，甚至也没有起身，而是淡淡的点头，随口说道：“随便坐吧，就知道你们会来。”
陈文新坐下，却是直接开门见山，“既然已经料到我们会来，那也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姜洪德微微点头，却笑了，“陈队长啊，你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吧。”
陈文新微微皱眉，但还是说道：“三十多了，只是显得年轻而已。”
姜洪德点点头，“还是孩子啊。”
陈文新：……
楚飞都被姜洪德这话给噎着了，这是什么话。
姜洪德依旧在自斟自饮，优哉游哉的，“沉不住气啊。其实我本来是想考验一下楚飞的。楚飞是个好苗子，但不一定适合习武。
有时候啊，不适合习武却要强自习武，往往有害无益，浪费了时间和精力，还影响了自己的修行根基。”
陈文新呵了一声，不听姜洪德瞎掰，直接强硬的问道，“姜大师，既然你说我还是孩子，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今天就是来问，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今天之后，楚飞必然要被重点保护的。你这里要是说不明白，那我和楚飞转头就走。
武道宗师，又不是只有你。”
“啧……”姜洪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陈队长，这年头寻找名师难，可是寻找一个好的传人，更难。
名师再差总是有些名头、已经崭露头角，弟子却是真正的大海捞针。
而找到好弟子后，更要经过多重考验才能定下。”
陈文新皱眉，“你才刚过百岁。作为一个先天宗师，加上现在的医疗技术，再活三两百年一点不成问题。
这么着急找弟子做什么？急着投胎吗？”
姜洪德啧了一声，“陈队长这嘴巴没少得罪人吧。”
楚飞默默地看着两个大佬互怼，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姜晓彤，姜晓彤却在撇嘴，。
姜洪德怼完了陈文新，忽然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外面的夜空，“我突破到先天宗师已经七八年了。然而这些年困守地面，不仅没有进步，甚至有生锈的感觉，意志开始消沉，武道境界隐隐倒退。
我准备外出寻找机缘。这一去，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文新震惊了：“你……”
姜洪德淡淡的笑道，“武道这条路，是属于勇者的。而勇者，就不能停止前进的脚步。”
陈文新呆愣愣的看着姜洪德。想到了各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结果。
好一会，陈文新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你的家族呢？你现在的家族，全靠你的宗师身份支撑吧。”
姜洪德摇头，“我已经尽力培养他们了，他们也已经有了足够的自立能力。但只要我还在一天，他们就永远不会长大。”
喝了一口茶水，姜洪德看着璀璨的星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富不过三代啊！想要让家族长盛不衰，必须让每一代都是第一代。只有栉风沐雨，才能真正的长盛不衰。”
陈文新默默地看着姜洪德，这就是一个先天宗师的思想吗？
第一六七章 不息
头顶星空璀璨，地面上灯火通明。
演武场上，姜洪德身着练功服，打太极拳。
楚飞和陈文新一起，默默地看着。虽然不懂，但姜洪德的太极拳，却如行云流水，无休无止，浑然一体。
如风般轻柔，若水般灵动，可隐隐中楚飞感受到了大河咆哮的力量。看似平静，可一旦遭遇阻隔，必然会激起万丈巨浪，震撼天云。
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但楚飞确实感受到了。
十几分钟后，姜洪德打完了一套太极拳，看向楚飞，“怎么样？看懂了？”
楚飞挠了挠头，“只是感觉前辈动作间，隐隐蕴含有开天裂地般的力量，又有涓涓细流的灵动。但具体如何却又说不出来。”
“能感受到已经很不错了，看看你们陈老师，两眼一抹黑。”
陈文新：……
楚飞转头看向陈文新，却被陈老师狠狠地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姜洪德笑了笑，说道：“你刚刚感受到的，其实就是我的武德。”
“哦？”楚飞好奇了。
“武德，我们之前说过，其实是就是大毅力。不为外物所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面对千般繁华和万般诱惑毫不心动。
但这样的武德太过抽象，无法着手修行，需要具体一点。
比如，道德经里就说过，上善若水。所以我的武德，就是观察天下万水凝聚而成。
平静时，波澜不惊，却也蕴含水滴石穿的意志；爆发时，惊涛拍岸，开山裂石。
也有人观察太阳运转作为武德。朝阳初升，光芒大方，黑暗退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太阳的升起。
也有人用高山作为武德，日月轮转，岁月变迁，高山不朽。”
楚飞若有所思，想到了智慧树，问道：“那可以用树木作为武德吗？扎根一地，再无动摇，纵使风吹雨打，四季轮转，也要追求天空的高度。”
“可以。这个就要说道五行和五德的问题了。
古代有金木水火土五德，先天宗师之后，当修五种武德，五德齐聚，方可五气朝元……”
姜洪德好像交代临终遗言一般，说的事无巨细，就怕楚飞漏掉一个标点符号。
不觉到了深夜，楚飞看向智慧树。
得到了武道传承后，智慧树还是21片叶子，并没有突飞猛进。但楚飞却感受到了，智慧树似乎更加健壮、生机勃勃。
用武道中的武德、也就是大毅力，作为大数据法则修行的补充，果然是可行的。
今晚楚飞没有读书，而是将白天发生的一切思索许久后，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楚飞被姜晓彤叫了起来，两人先跑步五公里，然后在姜洪德的带领下，在朝阳下，打起了太极拳。
朝阳将楚飞的身影拉得老长，与远处的湖光山色相映。
远处，陈文新默默地看着楚飞，却隐隐有某种不一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打完太极拳，才吃早餐。
饭后，楚飞忍不住问到，“老师，您将真传给了我，那姜晓彤呢？”
“真传？”姜洪德微微摇头，失笑，“屁的真传。一个小小的先天宗师的修行经验，哪敢有什么资格称之为真传。
先天宗师再厉害，也挡不住能量枪的攻击。
而且如今科技日新月异，大数据修行不断再创新高，彤彤真要将这点东西当成传家宝，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我只是不想一身经验失传而已。也算是作为一个炎黄子孙的一份责任和义务了。”
楚飞默然。
隐隐的，楚飞也感受到了姜洪德的茫然。
武功再好又如何，在这个时代里，再好的武功也不过是优秀的杂技而已。先天宗师听着厉害，可再厉害也就那样了。
而且根据姜洪德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先天宗师肯定比12.0的强、却又远不如14.0的。应该算是13.0级别的吧。
但大数据修行的修士，天生和科技武器匹配；而武道宗师和科技武器，那就呵呵了。
而且宗师的路，到先天宗师就到头了！可大数据修行，14.0也才只能算是入门。
所以楚飞习武的意思也很明确，不是为了技击之术，而是为了所谓的‘武德’。
实际上，楚飞学习‘武技’的年龄，确实是大了些。
不是所谓的根骨问题，以现在的技术可以轻易纠正所谓的根骨问题。问题在于习惯。
一些习惯、动作等，已经深入骨髓，无法纠正。
但学习‘武道’，就无所谓了。楚飞的思想境界，比一般人的更高。
而经历过杨小竹生死的打击，陈文新的开导，楚飞的境界更高了。
经历过风雨，才能真正体味到彩虹的美丽。
瀑布边的小彩虹，和风雨过后横跨半边天空的彩虹，是两种东西。
晨练结束，陈文新又驾驭飞车，载着楚飞和姜晓彤直奔青州市文体中心。
虽然昨天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恐怖袭击，但高考还是要继续。
就算是星际战争，也不能耽误高考！
这不仅仅是因为高考是基本国策，更是一种态度——炎黄文明不是吓大的！
当然了，对于依旧坚持参加高考比赛的学生来说，这也是一种考验。
所有昨天遭遇袭击、今天依旧参加高考的学生，必然会在个人档案上增加漂亮的一笔。
而要是今天明明该来却没来的学生，那就只能说，这辈子就躺平吧，连普通的大学都不会要你。
都提前表现出孬种的趋势了，国家才不会靡费国帑去培养这样的废物。
飞车上，楚飞和姜晓彤一言不发。
确切的说，是楚飞一言不发，姜晓彤数次想开口，可看着楚飞冷漠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此时的楚飞，给人的感觉是冷漠，浑身上下透着活人勿近的气息，亡灵……也隔着远远的。
不一会飞车来到市中心。这里早已经人满为患，天空更有大量的迷彩飞车穿梭。
楚飞默默地看着热闹的文体中心。
哪怕经历了昨天的惨案，今天的文体中心依旧繁华喧嚣。
完全没因为恐怖袭击而受到丝毫影响！
楚飞默默地感受着，感受着繁华背后透露出来的决心：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是一个民族万年不磨的意志。
第一六八章 我是楚飞！
上午8:30，入场结束。
宽阔的文体中心内部，两千多参与半决赛的精英学生，按照考号顺序，默默地站成豆腐块。
可以容纳五十多万人文体中心内，座无虚席，喧嚣震天。
在主席台位置，青州市重要领导人全部到场。
楚飞和所有学生一起，默默地看着主席台上。文体中心半空中，有巨大的投影，将所有领导人的投影显示得一清二楚。
站在所有领导人中央的，是青州市的市长。
随着相关工作人员宣布入场结束后，市长开口了：
“昨天，我们遭遇了一场卑鄙的刺杀，一场卑鄙的星际战争。
但炎黄文明不是吓大的。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一切卑鄙的行动都是无能者的挣扎。不管他们如何费尽心机，都不能阻挡我们崛起的脚步和进步的决心。
总有一天，他们要承受炎黄的怒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摇尾乞怜。
而要想做到这点，就要从现在开始，自强不息、勇往直前。
对敌人最好的回击，就是积极向上，自强不息。
我宣布，开窍班的精英比赛，现在开始。”
热烈的掌声响起，随后是教育局的局长出面，宣布今年比赛增加了新的规则：增加四个擂台，增加守擂项目。
“对于真正的精英，循环赛的意义已经不大，他们需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擂台。所以今年增加四个擂台。”
话音未落，赛场四个角落就有璀璨的光芒闪耀。哪怕烈日下，光芒也依旧璀璨。
等吸引了所有人关注后，光芒才开始暗淡、变化，最后化作绚丽的彩虹环绕擂台周围，彩虹又凝聚出1、2、3、4，四个数字。
局长大吼一声：“愿意尝试的，举手！”
一片唰唰声中，两千多学生竟然有数百人举手。而后，所有人纷纷举手。
一只只手臂，如同指向天空的旗帜。
“好！要的就是这种舍我其谁的精神。不过鉴于举手报名的太多，我就抓阄吧，点到名字的出列。”
说着，开始抽签。
“东港第三中学，李建文。一号擂台。”
“到！”一个少年大喊一声，竟是直接从学生群里飘了起来，脚下清风流淌，背后展开风之翼，直接飞向一号擂台。
李建业飞到擂台上方后，擂台上的彩光化作光幕，展示了李建文的基本信息：
【东港第三中学，李建文，潜力10.7712，保送生】
观众席上，忽然有数百人爆发欢呼：
“李建文！”
“李建文！”
“李建文，加油！”
有东港三中的旗帜在挥舞。
李建文悬浮在擂台上方，举起右手，握起拳头。
局长继续抽签，“南城第七中学，南江雨。二号擂台。”
“到！”一个女孩飞了起来，张扬的飞向二号擂台。
随后二号擂台也刷新出了信息：
【南城第七中学，南江雨（选拔），潜力10.2451，保送生】
南江雨学者李建文，漂浮在擂台上方。
随后观众席又有欢呼爆发，有南城七中的旗帜在挥舞。
第三个，是楚飞的老熟人：
【凤凰第一中学，冷玉双，潜力10.8033，保送生】
第四个，也是保送生。
【文华第六中学，蒋修武，潜力10.2626，保送生】
四个守擂人就位，全都悬浮半空，周围已经有数以万计的人在欢呼——很多人都有从众心理，而且四人多少有些粉丝的，直播的又不止楚飞。
楚飞默默地看着，有些眼热。
群众的欢呼啊，这都是泛信仰呢！
高考的比赛，是很多人突破的重要途径。胜利者不仅可以踩着失败者进步，更可以获得‘泛信仰’。
和明星那种泛信仰不同，高考这种情况下的泛信仰是‘比较纯净且纯粹’的，副作用几乎可以忽略。而且也就高考这么几天而已。
但就是这么几天时间，汇聚的泛信仰却是超乎想象的。一年时间才有一次高考，这短短几天时间汇聚的泛信仰，几乎堪比真正的信仰了，还是没有副作用的。
楚飞悄悄展开智慧树的力量，可以看到一片片纯净的量子能量，如洪水一般涌向四人，四人身上已经出现了光环——瞬间得到的泛信仰太多，都吸收不完了！
抽签结束，局长后退，接下来由各个裁判老师负责。
但学生们却叽叽喳喳起来。局长您这抽签有问题，为什么四个都是保送生？
局长不解释，轻轻一笑就离开了。
不满意？
不满意就对了嘛！
不满意就去挑战啊，将他们挑下擂台！
保送生怎么了，要是守擂失败，可是要回头打循环赛的，上演大型社死现场。
喧闹中，楚飞却盯着四个擂台仔细查看。
这个四个擂台中，南江雨的潜力值最低，但后缀的‘选拔’两个字，让南江雨格外吸睛。
一个参加完美人才选拔的，竟然突破10.0的潜力？
楚飞表示怀疑…咳咳…表示敬佩。这种潜力不如自己的，应该是真才实学吧。
楚飞迅速扫了一圈后，眼睛在冷玉双李建文之间摇摆。潜力值不高的蒋修武，被楚飞忽略了——潜力太低，影响我楚某人的名誉！
冷玉双的潜力值最高，可大家总归有一面之缘。上来就挑战的话，楚飞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总不能说朋友见面，分外眼红吧。
想了想，楚飞忽然展开风之翼，径直向1号擂台飞去。
而此时，不少人已经收到了循环赛的短信和赛程安排。
楚飞也收到了短信。不过短信最后有一段话和选项卡，是参加循环赛还是自己挑战守擂人。
楚飞直接点了挑战守擂人。
飞到擂台前，裁判老师看了一眼楚飞，“你确定要挑战？”
楚飞不说话，只是默默点头，而后一步步走到擂台上，看着对面的李建文，淡淡的说道;“我是楚飞！”
不是我叫楚飞，也不是请指教，而是霸气的说：我就是楚飞！
意思就是，你应该认识我；就算以前不认识，以后也会认识。
楚飞这霸气的表现，立即引起了粉丝们的欢呼。
“楚飞！”
“楚飞！”
“楚飞加油！”
“楚飞楚飞，我的楚飞！”
“明明是我的楚飞！”
…
只一瞬间，现场数以万计的人在呼唤楚飞的名字。
激烈的欢呼、强烈的感情，带来的是超乎想象的泛信仰之力。楚飞只觉得滚滚的信仰之力涌入意识空间，被智慧树吸收，而后化作露珠。
第一次，露珠不再是一滴滴凝聚，而是如同下雨。
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楚飞嘴角微微翘起，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微笑。不过很快就隐藏下来，楚飞重新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
泛信仰虽好，但终究是外来的力量。如果是昨天之前，楚飞也许会大喜过望。但现在，楚飞已经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泛信仰只能作为辅助，知识和智慧才是真正的核心和根基！
可因为楚飞积累的知识太过雄厚，随着大量的泛信仰注入，这些沉淀的知识重新活跃，碰撞、组合，绽放出智慧的火花，化作楚飞的根基。
智慧树第22片叶子，缓缓抽出一点点嫩芽！
在楚飞感受自己进步的同时，李建文却眯着眼睛，神态凝重。
他确实认识楚飞，实际上不认识楚飞的也真不多。前一段时间的直播，也为楚飞赚足了人气。
可此时李建文脑海中想起了今天早上，导师的指点：如果今天遇到楚飞，小心了，这楚飞可能疯魔。
因为，杨小竹死了！
楚飞和杨小竹的关系虽然没有公开，但谁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杨小竹死亡，楚飞要么沉沦、要么疯狂。
如果楚飞沉沦了，今天大概率不会出现。如果楚飞现身了，而你刚好遇到了，那么……小心！
李建文看着楚飞，悄悄吞了口口水压压惊。奶奶的皮皮，导师你这话太准了，我不仅遇到了楚飞，还要打守擂！
不过抬头看了看楚飞的潜力【10.6721】，再看看自己的潜力【10.7712】，李建文又有信心了！
两人差距几乎0.1呢！
要知道，普通人极限7.8和修士门槛8.0之间，也就差0.2；0.1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而且随着潜力值的提升，这种差距会越来越大。
想到这里，李建文微微昂起下巴。
裁判老师看了一眼楚飞，看楚飞态度平和，忍不住点点头。作为裁判老师，当然很清楚昨晚楚飞的遭遇，也知道杨小竹死亡。
在询问两人准备好了之后，裁判老师按下倒计时。
楚飞和李建文相距50米站定——眼下这个擂台，足有上百米宽度！
第一六九章 欢呼
10秒倒计时一点点结束，可是李建文看着面色平静甚至冷漠的楚飞，心头忽然有点发毛了，这种感觉毫无来由。
倒计时很短，几乎一眨眼归零。
瞬间，李建文动了。他……竟然躲避了！
虽然拥有超强的潜力，虽然战斗经验也很丰富，虽然也看过楚飞的战斗，可他此时还是采取了暂避锋芒的措施。
相反，楚飞却毫不犹豫上前，脚下清风流淌，整个人的精气神提到巅峰，感知之风直接笼罩了半径30米的‘领域’。
只一瞬间，两人的感知之风领域就发生了交错，并相互试探。
但楚飞速度更快，瞬间突击前进二十多米，感知之风领域的边缘，已经锁定了李建文。
李建文退了一下，本想要暂避锋芒，不想楚飞如此强横，反而激发了心中的傲气。却也低声咆哮一声，凝聚风之翼、双手操控火焰之刃，直接冲了过来。
都是10.0的精英，谁怕谁啊！来啊！
两人迅速接近，只一眨眼就靠近了10米之内，彼此的感知之风相互纠缠、碰撞、干扰。
李建文的火焰之刃飞出，然而飞行了不过三米，就被楚飞的感知之风干扰。
楚飞直视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李建文的火焰之刃就崩溃了。
想要建立一个法术模型不容易，但想要干扰一个法术模型却很容易。
越是复杂的法术，越容易受到干扰！
相比于李建文的火焰之刃，楚飞用的依旧是风刃。
小小的风刃，不过一寸大小，却闪烁着金属光泽，铮鸣作响。
风刃在感知之风内灵活飞行，总能逃过李建文的干扰、拦截，如同一只小小的精灵，迅速飞跃七八米距离，抵达李建文面前。
“哼！”李建文轻哼一声，身前浮现风盾，直接挡住了风刃。
楚飞的风刃很强大，可飞行了七八米后，威力还是不可避免的下降很多。
这样的风刃，自然无法破防。实际上楚飞也没想过用这样的风刃去破防。
这只是一个试探，一个试探李建文反应速度、战斗素养的试探。
一枚风刃后，楚飞心中有数了。
随后楚飞挥舞手臂，虚空铮鸣，竟是接连凝聚三道风刃。三风刃如穿花蝴蝶，看上去杂乱无章的乱飞，却又共同形成一个盘旋的阵势，隐隐笼罩了李建文四周。
李建文战斗经验丰富，没有跟着楚飞的节奏走，而是展开风之翼，直接撞飞了两道风刃，强行飞到了天空；双手拉开，出现一片风暴。
风刃风暴！
这是一种楚飞没有见过的法术，一群混乱的风刃盘旋，如同风暴，轰隆隆盘旋，宛若绞肉机。
楚飞眯着眼睛。风刃风暴，蕴含了十几道、甚至几十道、乃至更多的风刃。这样的风暴。
只一眼，楚飞心中就冒出两个字：华丽！
这才是真正的法术……表演嘛。
是的，楚飞一眼就看出了这法术表演性质大过实用性。陈文新传授楚飞的战斗技巧中，就没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楚飞轻轻抬手，一道风刃飞出，闪电般飞入风刃风暴中，爆炸了。
“轰……”淡淡的冲击波扩散，华丽的风刃风暴直接解体。
耗费了李建文大量精神力、计算力构建的风刃风暴，竟然被楚飞一个小小的风刃破坏了。化作一团混乱的狂风。
几乎同时，楚飞右脚轻轻踏空，整个人竟然就这么踩着虚空一步步走上高空。面对疯狂扑来的李建文，楚飞不慌不忙的双手虚握，一道风之长枪轰然出现。
这风之长枪，足有五米长度，前方有风刃如钻头旋转；风之长枪如旋转的闪电飞出，穿过混乱的狂风，又刺穿了李建文紧急构建的风盾，又刺穿了对方的挡在胸口的风之翼，眼看着就要穿透李建文的胸膛。
“轰！”
李建文炸了右边的风之翼，以牺牲半边风之翼为代价，身影向左横移半米。
风之长枪擦着李建文的右侧肩膀穿过，射入高空，又飞行十几米后才消散。
李建文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却也迅速调整了姿势，身影斜飞，手中接连出现了一道道火焰之刃。
他准备凭借更加深厚的根基来碾压楚飞！
这些火焰之刃飞出后，一旦不能命中目标，就爆炸；结果火焰之刃接连在楚飞身边爆炸，严重扰楚飞的动作。
楚飞却不慌不忙，脚步轰然落下，脚下盘旋的清风陡然绽放出道道涟漪，如清波起伏。清波尽头，挡住了爆炸的火焰之刃的爆炸。
楚飞一步步走向李建文，云淡风轻轻。但在这云淡风轻的背后，却是疯狂的计算能力。
法术只是表象，本质是大数据修行和超乎想象的计算。
楚飞每一步的角度、力度、频率等，都经过了严格的计算。
看似平静的‘清波’，却刚好波峰和波峰叠加，威力不断增加。
随着脚步接连踏出，清波开始澎湃，开始轰鸣，空气开始颤抖，擂台都在震动。
仅仅五步后，叠加的波峰波谷就突破了阈值，声波转变为冲击波。
“轰……”
虚空雷鸣，李建文刚刚准备的第二波火焰之刃风暴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忽然的冲击波击碎。
而李建文自己也被冲击波冲出，半空就头脑昏沉，一身法术完全失去控制，风之翼崩溃，脚下清风消散，整个人如同一块石头从半空掉落。
地面上，裁判老师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好在李建文总算根基不错，就要脸贴地的时候，终于激发了一点简单的清风，悬浮起来。
可不等李建文反击，耳边忽然传来刺耳的声音。
“咻……”
一道疯狂盘旋的风之长枪贴着李建文耳边刺入地面。疯狂旋转的风刃竟然将塑胶的地面钻透了半米之多。
李建文背后的冷汗终于冒出来了，直接湿透了全身。
裁判老师走来，看着刚刚站起来的李建文，淡淡的说道，“李建文，你是保送生，但首战失败了。若再战败一次，就要降级打循环赛。”
李建文脸色顿时紧张，但还是挣扎一下，“可这次是守擂……”
裁判老师依旧淡淡的说道：“失败就是失败。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爬过去！”
李建文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和裁判老师无理取闹，那是皮痒了。
而后李建文转头看向楚飞，问道，“楚飞，我败了，无话可说。
可我感觉和你战斗的时候，完全无法展开。明明有一身力量，却总觉得不得劲，憋得慌。”
楚飞露出一点很微弱的微笑——只有嘴角动了那么一下下，“是你过于注重法术和招式，而忘了大数据修行的本质。”
而后，楚飞一字一句的说道：“大数据修行的本质，是知识，更是知识孕育的智慧。
力量不过是表象，力量必须在智慧的引领下，才能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你的精神力和潜力值很高，但这并不等于有效战斗力。”
李建文顿时就愣了。
口中喃喃自语：“智慧……有效战斗力……”
好一会，李建文醒悟了，对楚飞郑重道谢后，离开擂台。
李建文离开了，粉丝们忽然就爆发了。
“楚飞！”
“楚飞！”
“楚飞！”
浩浩荡荡的声音此起彼伏，却渐渐化作一个声音，一个整齐划一的声音，文体中心里，数以万计的观众一起欢呼‘楚飞’的名字。
楚飞有些冷漠的脸上，绽放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向周围的粉丝们挥手。
“嗷……”粉丝们回以更加热烈的欢呼。
大量的泛信仰之力滚滚涌来，有现场的，更有场外汇聚而来的，滚滚的泛信仰之力如海浪般绵绵不绝。
第一七〇章 戏弄
欢呼声久久不绝，楚飞却站在擂台边缘，盯着李建文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李建文是典型的氪金派，根基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
陈文新早就给楚飞分析过，氪金派和楚飞这样完美人才选拔的，有一个本质的差别：大乘法和小乘法的区别。
楚飞走的是真正的大乘法路线，包括现在正在学习的武道。这条路很难，但前景辉煌。
而氪金派，却不可避免的落入小乘法路线；当选择氪金的时候，从思想高度上就已经落入下乘。
这一上一下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随着修为增加，双方之间的差距会迅速拉开。
陈文新是潜力接近11.0的时候，才借用俯冲的力量突破音障。而楚飞和杨小竹在刚刚突破10.0的时候，就突破了音障。
这就是差别。
谁也不如我！
楚飞内心中，升起豪情，身影站的越发笔直，如一杆长枪，钉在擂台上，虎视四方。
虽说习武才仅仅只有两天，确切的说才几个小时，可楚飞却已经掌握了几分武道的神韵。
不管做什么，首先骨头不能软。
裁判老师在询问了楚飞的状态后，给楚飞挂起了守擂牌。
守擂牌是10分钟倒计时，没有人挑战就自动计算一次胜利。若连续一个小时无人挑战，就算守擂成功。
条件，其实颇有些苛刻。但既然选择了守擂，就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楚飞默默地看着四周，感受着粉丝的欢呼，却也默默地积累自己的力量。
倒计时一秒秒的减少，终于又有人上来挑战了。
大屏幕上刷新了挑战之人的信息：
【文华第二中学，马科金，10.7566】
这个马科金不是保送生，也没有参加完美人才选拔。
但楚飞眼睛却眯了起来，因为马科金身上的衣服，赫然印着‘星海风投’四个大字，衣服样式也是星海风投的定式。
这马科金，显然也是接受了星海风投的投资。而且还是潜力突破10.0的！
楚飞眯着眼睛，心思电转。
昨天自己和那个张海鹤战斗，就发现不对劲。张海鹤以不到10.0的潜力，竟然掌握了电磁波，这就不正常了。
而最后，张海鹤身上冒出了邪恶的气息不说，最后还有血液凝聚了诡异的图案，想要攻击楚飞。
楚飞躲过了，但这血液凝聚的诡异图案，却射入一个医生体内，导致医生当场昏迷。
后来楚飞暗中观察钱少伟，也发现了诡异的气息——钱少伟也接受了星海风投的投资。
这种诡异的气息很隐晦，但楚飞有智慧树在身，可以观察到。
接连两个人身上有这种诡异气息，就足以让楚飞警惕。
此刻，楚飞再次激发智慧树的力量，准备仔细的观察马科金。
不想刚刚激发智慧树的力量，楚飞就吓了一大蹦。马科金身上没有诡异力量，因为……直接凝聚成了诡异的图案！
在马科金眉心位置，赫然有一个一寸大小的诡异图案，这图案和昨天张海鹤最终凝聚的图案有些类似。
只是昨天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楚飞也没能仔细观察，只能记得模糊的轮廓；后期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楚飞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马科金的眉心位置，看上去好像一个带有锯齿的六芒星，但中央又似乎一只眼睛。只是图案依旧很模糊，看不真切。
也许因为已经凝聚了图案的原因，马科金身上的诡异气息几乎消失。颇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味道。
‘看’到这一幕，楚飞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
还好，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楚飞一夜之间成长很多，却是借助冷漠的表情掩盖了心中的震惊。
悄悄撤销了智慧树的力量，看着表面上毫无异样的马科金，楚飞心头却越发有些发毛了。
接连三个接受了星海风投的家伙都有问题，这问题大发了！
想想过去那么多年里，那些接受星海风投的‘精英们’，只怕早已经走上了社会的各个工作岗位，不排除有的已经进入国家机构、且深入核心。
想想这个结果就令人不寒而栗。
就马科金、张海鹤身上的力量看，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面的力量。
再想想此前执行的任务，遇到的那些非法修行者，楚飞心头更是冷气嗖嗖的。
星海风投可是资本财团控制的风险投资公司，而且专门针对于修行方面，其影响比之前的什么启明星文化广场、真灵不朽研究中心，不知大了多少！
星海风投的历史，可是有上百年了！
假如星海投资这上百年时间里一直都在暗中布局，且一直没有东窗事发，那会积累怎样的根基？
在楚飞思索时，马科金已经走到自己的位置，裁判老师点了倒计时。
倒计时，10秒！
楚飞收敛了心神，认真的盯着马科金，心中警惕已经提升到了极限。
张海鹤不到10.0，已经掌握了电磁波。这马科金潜力已经超过10.0，会掌握怎样奇怪的能力呢？
思考中，倒计时归零。
马科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也许是自信的微笑；他背后出现一对三角形结构的风之翼。
这种风之翼有点类似于前掠翼，却又不是很像，反而更像是一种尖刀，给人极其锋利的感觉。
但这种风之翼造型带来的动能变化，却是超乎想象的。马科金的身影瞬间就突破百米每秒，再一眨眼，移动速度竟然逼近亚音速。
百米宽度的擂台，对于马科金来说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他身影贴地滑翔，飘忽不定又迅如闪电。
观众们甚至都看不到马科金的身影。不得不借用科技手段，才能勉强看到模糊的身影。
利用某种虚拟的思维感应技术，直接在观众脑海中生成画面。
但对于楚飞来说，马科金的移动速度却是一清二楚。
‘天眼’的能力开启，楚飞可以轻易锁定马科金的身影。
面对马科金的‘横冲直撞’，楚飞却好整以暇的调整自己的位置、攻击手段。
那从容的姿态，颇有一点太极的神韵。
忽然，马科金发起了攻击，他的身影飘忽如鬼影，贴近楚飞。
前进中，接连爆发三道风刃，封锁了楚飞的移动方向。双手虚握，一把风之长枪凝聚，瞄准了楚飞的胸口。
楚飞身影微微下蹲，忽然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太极姿势。
难道，又是魔武双修？
看到楚飞的姿势，马科金心中忽然警惕起来，而观众们也好奇起来。
下一刻，马科金冲到了楚飞身前。
“定！”到了最后关头，楚飞竟然用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法术，小定身术！
小定身术精准落下，直接定住马科金的身影。
但旁边的裁判老师、以及当事人的马科金却心头狂跳。
楚飞的小定身术并不是直接瞄准的马科金，而是瞄准了一个空白处。
然而等小定身术形成时，马科金却一头撞到了小定身术上。
预判！
好强大的预判能力！
“吼！”马科金怒吼一声，直接冲破了小定身术的束缚。
小定身术终究是小定身术，比不得真正的法术。
然而就是这一点点时间，已经足够楚飞做出新的应对。
“呼……”又是一个小定身术。
刚刚脱离束缚的马科金又陷入小定身术中。看上去还是马科金主动撞上去一样。
马科金怒吼着冲破了第二个小定身术，然而又被第三次被小定身术拦住！
不对劲。
他在戏弄我？
马科金想起了导师对楚飞的评价——挑战博山一中时，楚飞就喜欢用小法术调戏对手。
马科金心头忽然升起一种暴怒，眼睛有点变了，一点点诡异的气息，开始沸腾。
第一七一章 逼迫
楚飞默默地看着马科金，楚飞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激怒对方，压榨马科金样的手段。
当然，敢这样做，也是因为楚飞有这样的底气。
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楚飞已经渐渐发现了自己的优势——强大的知识根基，强大的计算能力。
预判断，说穿了就是强大的计算能力以及充足的个人经验才行。
而所谓的经验也还是计算，是一种模糊计算。
模糊计算和精确计算相结合，才能形成强大的预判技能。
眼看着马科金开始暴怒，楚飞嘴角微微翘起。似乎一点冷笑，隐隐有一种刀锋的冷厉。
愤怒吗？愤怒就对了，我就是玩你！
来啊，来爆发啊！
楚飞内心深处，怒火在咆哮。
杨小竹的死亡，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在没有找到真凶之前，就先找几个倒霉蛋练练手。
还有，想要从一个胜利走向下一个胜利，可不是简单的胜利就可以了，还要战胜一个个不断强大的对手才行。
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些念头，楚飞的‘电磁波’以及感知之风依旧牢牢地锁定马科金。
马科金再次撞穿楚飞的小定身术后，忽然怒吼一声，眼神陡然变得有些森冷。
那种森冷，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冷漠，而是一种非人的眼神！
在智慧树的视野下，楚飞可以看到马科金眉心的图案，动了，好像水面的倒影，波动、扭曲。
同时，马科金身上出现了诡异的气息，比此前张海鹤的还要疯狂。
楚飞嘴角的‘微笑’越发明显。
只见马科金怒吼之后，速度竟然再次暴涨一截；而随着速度增加，他的灵活性竟然没有降低！
通常情况下，速度越快，灵敏性就越差；然而马科金速度增加了，灵敏性似乎还略有增加。
楚飞再次丢出一个小定身术。
马科金冰冷的眼神里，有某种嘲讽。手中忽然出现风之长枪，风之长枪疯狂旋转，‘枪头’位置竟然是一道火焰之刃。
“刺啦！”
风之长枪直接撕裂了小定身术，
而后马科金低吼一声，速度竟然暴涨三分，风之长枪直刺楚飞的……眉心！
杀机冷冽！
毫不留情！
裁判老师已经吓傻了，马科金爆发的太过突然，爆发后战斗力全方位提升，却让裁判老师失算了。
此刻，楚飞似乎也吓傻了，不知道躲避。
然而楚飞脸上的‘微笑’，却在继续扩大。
马科金的风之长枪不断前进、锁定楚飞的眉心毫不动摇。然而风之长枪和楚飞之间的距离，竟然没有丝毫增加！
楚飞在后退，后退的从容不迫，而且后退的速度竟然堪比马科金的攻击速度——逼近声速！
相比于马科金的怒吼、疯狂，楚飞的动作云淡风轻。
马科金咆哮，眉心的‘图案’越发疯狂，手中的风之长枪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突破音速，而与楚飞眉心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忽然，风之长枪的枪头‘断裂’，但见‘枪头’陡然化作一颗子弹，疯狂飞出，直奔楚飞眉心；速度已经超过了音速。
却在同时，楚飞的身前忽然出现一道风刃。
风刃不大，连一寸都不到，呈现金属色，发出轻微的铮鸣声。风刃就这样凭空出现，瞬间挡在‘枪头’前方。
“噗……”
一声轻响，风刃精准的劈开了‘枪头’。疯狂旋转的枪头轰然崩溃，化作一团狂风，略略吹动了楚飞的短寸头。
楚飞微微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只见马科金周围凭空起风，风中有一道道细小的风刃凝聚。
这些‘风’，都是楚飞后退时候带起的；流动的风中，有一个个小小的喘流漩涡——‘卡门涡街’。
随着楚飞一个响指，这些漩涡忽然化作一片片风刃。
风刃形成的突然，瞬间就将马科金包围。
“吼！”马科金忽然发出一声咆哮声，周身忽然有风盾出现，一个如提供青铜钟一样的风盾出现，所有的风刃纷纷撞到风盾上，而后消散。
这种依靠战斗余波产生的风刃，威力并不大，主要是数量多、攻其不备，一个应对不好就容易受伤。
楚飞却眯着眼睛看着。就在刚刚，马科金怒吼的时候，他周身的诡异气息爆发一波，进而刺激了马科金的精神力，如此才能在短时间凝聚风盾。
但如此爆发后，马科金身上的诡异气息也暗淡很多。
防御了楚飞的攻击后，马科金不再继续进攻，而是准备后撤。
“有趣！”楚飞内心深处，冷冷的说出了这样两个字，可楚飞的眼神却也渐渐冷厉起来，却是主动攻击了。
只见楚飞向前跨步，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楚飞走动，周围空气隐隐开始颤抖起来，好像水面波纹。
第四步，坚定地落下。
“轰！”
虚空雷鸣，四步之后，楚飞再次叠加出了冲击波。冲击波轰然扩散，马科金后退的步伐陡然混乱——他脚上的法术被扰动。
但马科金的脚步只是轻微混乱片刻，就顺势取消了脚上的法术，背后重新凝聚了三角结构的风之翼，身影借楚飞激发的冲击向后倒飞，并迅速蹿上天空。
交战到现在，马科金终于认清一个现实——他不如楚飞，虽然他的潜力值更高，又激活了星海风投内部的秘法，却还是打不过楚飞。
他不甘心轻易认输，这会降低集团内的评价。
在星海风投内部，是有‘绩效’的。
所以马科金准备来一场天空的战斗。
地面上不如你楚飞，天空未必没有机会。
马科金向天空飞行。
楚飞却慢慢的、一步步走上高空，仿佛空中有看不见的阶梯。而楚飞每一步落下，脚下都‘步步生莲’——有一道道冲击波扩散，影响着四周三十多米。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米，马科金完全在楚飞的‘控制范围’！
在一道道冲击波的冲刷下，马科金的身影有些踉跄了。
观众们却爆发欢呼，高声呼楚飞的名字，欢呼如浪，浩浩荡荡。
这一刻的楚飞，仿佛神灵。
第一七二章 ‘作弊’
（加班到21点，更新晚了些。）
楚飞不断压迫马科金，就想看看马科金还能有怎样的表现。尤其是那种诡异的力量。
此时楚飞同学的好奇心，还是很大的。
也许还有一点点见猎心喜吧。
忽然间，楚飞有点明白了，为什么猫很喜欢戏弄老鼠。这种戏耍猎物的感觉，真不错！
所以，这才是‘见猎心喜’的真正解释吧。
而在楚飞这种层层加码的压迫下，马科金明显受到了影响。
但见马科金背后的风之翼开始颤抖，这是崩溃的前兆，他的法术模型被楚飞严重干扰。
马科金飞行的速度也开始降低，眼看着就要被楚飞追上。
忽然，马科金再次怒吼一声，他的眼神越发冷漠，身上诡异的气息陡然浓厚三分。
紧接着马金科的精神力暴涨一截，风之翼稳定了，速度骤然提升，眨眼脱离楚飞的影响范围，飞上了三十多米高空。
楚飞眼睛忽然眯起来：
刚刚明明已经开始减弱的诡异力量，竟然凭空增加了。
是凭空增加的！
这种凭空增加力量的手段，楚飞首先想到的就是：信徒通过信仰通道，向神借力！
这种的情况，在亡灵魔法传承中就有。
当然这并不绝对，修行的手段太多了；但也足以引起楚飞的警惕。
看着高空上做出俯冲姿势、准备反击的马科金，楚飞轻笑一声，踏空的脚步不停，就这么一步步踏上天空，似乎天空有看不见的台阶。
楚飞脚边的波纹，却渐渐隐晦，然而影响却越发强烈。
因为这震动，正在向次声波接近。随着频率逐渐接近次声波，穿透力越发强劲。
哪怕超过30米距离，哪怕已经超过了楚飞的法术控制范围，影响也依旧存在，干扰了马科金的法术。
实际上，整个上百米范围的擂台，此时都笼罩在楚飞的影响范围内。
这一刻的楚飞，隐隐有了一分神灵的威势。
只不过造成这份影响力的，不是所谓的神术，而是科技手段，激发了次声波。
次声波拥有强大的穿透力，而且一旦形成就不会轻易消散，所以哪怕脱离了楚飞的影响，次声波依旧有效。
楚飞就这样一步步走向马科金，不急不慢。
马科金一边尝试冲刺，一边快速环绕楚飞盘旋，寻找机会。并不时用风刃、火焰之刃、风之长枪、甚至各种各样的小法术等，干扰楚飞。
马科金的速度很快，普通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楚飞也只有用电磁波才能锁定。
又因为速度太快，空气中传来呼啸声，还有风刃、火焰之刃等撕裂空气的嘶鸣声。
楚飞却依旧不慌不忙，就这么锁定马科金快速游走的身影，一边应对马科金的攻击，一边小心的计算。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里的呼啸声越发清晰，然而马科金始终没有找到楚飞防御上的破绽！
马科金渐渐急躁了，眼睛微微泛红，动作渐渐少了灵活。
忽然，楚飞眼睛一眯。
“就是此刻！”
楚飞背后忽然出现两对、四只风之翼，随后风之翼爆炸、化作冲击力，楚飞的身影向前疯狂冲刺。而后再凝聚风之翼，再次炸碎，楚飞的速度再次增加。
眨眼间，楚飞凝聚了三次风之翼，也炸碎了三次风之翼；身影如电，瞬间跨越三十多米距离，出现在马科金面前。
双手虚握，凝聚长枪，直刺马科金胸口。
马科金见状，却忽然立即露出得逞的微笑，眼睛里的焦躁忽然消失，身影向上空闪烁。
可也就在这瞬间，楚飞的身影凭空拔高半米，手中的风之长枪不偏不倚，正中马科金胸口。
“噗！”
风之长枪直接刺穿了马科金的胸口。
几乎同时，楚飞脚下有一道风刃消散——踩着风刃战斗，我楚飞也学会了！
而后楚飞不看结果，身影立即向一边闪烁。
几乎同时，在智慧树的视野下，楚飞看到了马科金身上诡异的力量闪烁，但并没有如同昨天的张海鹤那样爆发，诡异的能量闪烁一下，却保护了马科金的生命。
“难道说，张海鹤属于炮灰性质的，属于一次性物品；而马科金就属于可重复使用的？
还是说经过了昨晚的袭击事情后，星海风投也谨慎起来？”
楚飞胡思乱想着，默默地看着裁判老师用清风托着马科金落下，看着医护人员穿着防护服带走马科金——医护人员终究还是有了警惕。
观众席上，粉丝们再次爆发欢呼，欢呼声如浪，大家高呼‘楚飞’的名字。。
楚飞默默地感受着疯狂的泛信仰之力。
此时再说是‘泛信仰’已经不恰当了，其数量和规模只怕已经超过了一般的信仰，偏偏又极为纯净。
楚飞在这些泛信仰的力量中，感受到了自豪、感受到了变强和胜利的期待。
也许还有期待楚飞成长为顶梁柱的期待吧。
在海量的信仰之力下，楚飞可以感受到成长的力量。只要自己放开吸收，潜力会迅速增加一截。
但楚飞还是用智慧树将所有的泛信仰转换成为露珠，浇灌意识空间；而不是直接吸收。
外力终究是外力，楚飞绝不会图省事和短时间的进步快速，而直接吸收信仰之力。
力量，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什么是大乘法？其中一个重要的核心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绝不偷懒。
想要打造一个坚定地根基不容易，想要毁掉一个坚定的根基，却是分分钟的事情。
楚飞在吸收炼化信仰的力量时，裁判老师过来了，询问了楚飞的状态后，继续打开挑战的倒计时。
楚飞暗自撇嘴，裁判老师就是多此一啰嗦。
守擂的规则是：10分钟倒计时，没有人挑战就自动计算一次胜利。若连续一个小时无人挑战，就算守擂成功。
至于说守擂人是否疲惫，那根本就不在规则考虑之内。
实际上，既然你都准备守擂了，自然要做好疲惫战斗的准备。
所以，裁判老师特意询问一下楚飞是否疲惫，这是什么意思？
楚飞留了个心眼，又战斗一次后，楚飞假装疲惫——实际上也有点疲惫。刚刚的选手是一个氪金党，但战斗力不错。
然后楚飞就“看”到，裁判老师表情微动，有刹那间的‘失神’。
不，那不是失神，而是在聚精会神的发送信息！
智能手环是可以用意念直接控制的，尤其是对于修士来说，这更容易了。
而后楚飞就看到一个少年快速走来，要挑战楚飞；那种急切，隐隐有种害怕别人抢走机会的急切。
大屏幕刷新；
【长山第一中学，黄金黄（选拔），潜力10.8733，保送生】
看到上来这么个‘东西’，楚飞一时间有些气笑了。
艹了，高考舞弊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眼皮下。
但问题是，这似乎又不是完全的高考作弊。毕竟自己选择了守擂吗。
只是黄金黄，你这名字特殊也就算了，怎么潜力也这么高？
参加完美人才选拔的，竟然我楚飞都要高。
楚飞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潜力：【10.6721】
这黄金黄的潜力，竟然比我楚某人高了整整0.2！
看着黄金黄走来，楚飞眯着眼睛‘笑’道，“黄金黄这个名字不错。我有个同学，叫金黄金。”
黄金黄：……
观众席上，却爆发出哄然大笑。
此时，楚飞已经成为现场的焦点之一。
四个守擂的擂台上，最初四个人，只有冷玉双还在坚持，但状态也不是很好了。
其余两个擂台上，守擂人都换了两次以上；几乎打一次就换一次人。
但相比于冷玉双那里，楚飞这里还是更焦点一些。
因为，冷玉双不仅是氪金派，还充分利用擂台机会休息。
守擂人也可以申请暂停休息。比如规定是10分钟内无挑战的，自动计算一次胜利。
而冷玉双最多可以申请暂时休息9分59秒。
现在楚飞已经战斗三次，即将开始第四次战斗。冷玉双却才刚刚结束第二次战斗。
不用说，楚飞战斗的时候，冷玉双申请休息了；休息了不说，还氪金了，将状态恢复了七七八八后才继续战斗。
比如现在，楚飞即将开始第四次战斗了，冷玉双打开药剂喝了两瓶，又做了个一套简单的舒展身体的运动，活动下筋骨，然后还飞到半空中，观察楚飞的战斗。
冷玉双充分利用了守擂的规则，给自己创造了最好的条件。
观众们对于这种情况，虽然没法说什么，却也难免送上‘嘘’声。
但冷玉双才不在乎这些。观众的嘘声虽然有影响，但只要自己能不断胜利，收获会更大。
冷玉双很清楚，不管前期获得多大的荣耀，一旦失败了，都将烟消云散。人们最终记得的，永远只有胜利者。
休息之余，冷玉双也在关注楚飞，也让楚飞这边的擂台，成了现场的焦点。
相比之下，循环赛的擂台上，却少有人关注。
就如一般人只会记住冠军一样的道理，人们只会关注‘头部情况’。
而楚飞的擂台，无疑是所有擂台的‘头部’。
此刻，楚飞和黄金黄对峙，倒计时一点点归零。
就在倒计时归零的瞬间，黄金黄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腰带……
第一七三章 明悟1
一言不合，黄金黄就抽出了腰带。
好吧，是一把软剑！
软剑上灵光阵阵，赫然是一柄法器。
巨大的光幕上也同步更新信息：
一级上品法器（软剑）：灵羽。
当光幕刷新了信息后，观众们一片哗然。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一会功夫，大家已经将这个黄金黄的情况搜索出来了。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黄金黄一直没有出手，而是静静地等待。
一直等到楚飞战斗三次后，出现疲态，才忽然奔向楚飞的擂台。那速度，颇有些急不可待、就害怕被抢了机会。
这黄金黄表现的如此“不堪”不说，潜力值还超过楚飞，足足超过楚飞0.2之多！
然而某人无耻的表现不仅仅只有这点，他竟然还有法器！
一些观众甚至已经破口大骂。
但观众的一切，都没有影响黄金黄，他轻轻抖开软剑，脚下爆发清风，向楚飞冲来。
看其前进姿势、以及对软剑的熟练，只怕又是一个练家子！
只是看着黄金黄这急切表现的模样，楚飞心中还是有些怒火。
法器是吧，我也有！
不过楚飞的法器，属于最后拼命时候用的。
对楚飞来说，最重要的手段依旧是法术。
楚飞缓缓闭上了眼睛，感知之风扩散开来，电磁波的能力也徐徐散开。
陈文新过去的教导等，也在楚飞心头闪过，化作了战斗力。
相比于别的开窍班导师，陈文新今年是第一年执教，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战斗技巧。
但陈文新却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这又是绝大部分导师不如的地方；陈老师教给楚飞的，全都是真正的杀招。
华丽或许没有，但杀伤力不俗。能一招克敌的，绝不会两招。
面对黄金黄凶猛的攻击，楚飞瞬间就有了战斗思路。
楚飞缓缓飞了起来，有一道道风刃在周身凝聚，有的近、有的远，最终足足7道风刃悬浮，缓缓盘旋。
然而看到楚飞的‘表演’，黄金黄却笑了，“只是一个半残的‘天眼修士’。看招！”
楚飞听到了黄金黄的话语，却依旧冷静，只是灵活的控制七道风刃，缓缓围绕周身盘旋。
突破10.0的境界，就是‘天眼’。
而之所以说是‘半残’，是因为楚飞现在用的还是‘单体风刃’。
突破10.0之后，原则上应该学习群攻类型的法术了。
但楚飞此时依旧只是凝聚风刃，默默地锁定黄金黄。
黄金黄手中软剑飞舞，脚下踩着某种诡异的步伐，迅速接近楚飞。
楚飞默默地锁定黄金黄的脚步，脑海中急速的计算。在黄金黄的脚步中，楚飞已经解析出了好几组数学公式。但依旧不能锁定黄金黄的脚步。
他前进过程中，竟然不断改变数学公式，没有规律可言。
只一眨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十米。
“一个可怕的、却又足够卑鄙的对手！”楚飞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手中有两道风刃终于飞出。
但黄金黄看都不看，手中软件轻轻颤抖，直接将两道风刃击碎，他脚下走着复杂的脚步，身影飘忽，却迅速接近楚飞。
楚飞剩下的风刃接连飞出，却全都被黄金黄轻易击碎。
黄金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与楚飞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五米。
他只要再冲刺一下，就能将楚飞斩落。
这一刻，黄金黄心中甚至有一点小小的失望，名气颇大的楚飞，终究是个半残的天眼修士，压根不值得自己如此算计啊。
难道只有突破11.0的精英，才配做自己的对手吗？
然而黄金黄想法未落，忽然看到楚飞嘴角闪过一抹诡异的微笑。这微笑很淡很淡，也许是冷笑。
“不对！”
黄金黄心中忽然升起了警惕，他终究不是草包。想都不想，立即采取守势。
但见软剑忽然盘旋起来，竟然脱离了双手，凭空飞舞，好似飞剑。
空出了双手的黄金黄双手一撑，四周忽然有一片片小小的‘六边形鳞甲’出现。
这是升级版的风盾——鳞甲风盾。这是一种群体类型的法术了。
一片片六边形的‘小风盾’共同构成一个更大的风盾。
几乎在同时，一道疯狂的风刃出现了，凭空出现在黄金黄面前。
这风刃，竟是足足有半米之多。
这赫然是一个庞大的组合风刃。风刃的刃口位置，又镶嵌了十几道小风刃，每一道风刃都有不同的盘旋方向，共同组成了一把‘锯齿风刃’。
这是‘狂暴风刃’。当初陈文新神国内施展过，直接撕裂了高空的阴云。
楚飞没那么疯狂，但半米大小的狂暴风刃，依旧足够疯狂。虚空似乎都被撕裂。
狂暴风刃如同一把疯狂的锯条，轰然落在黄金黄的鳞甲风盾上。
风刃和鳞甲碰撞，爆发出略有刺耳的轰鸣声，在碰撞中湮灭。
更有三道小风刃紧随其后，在黄金黄的防御崩溃后，三道风刃闪电般飞向黄金黄的胸口。
“唰……”
软剑飞来，直接撕裂了风刃。而后黄金黄脚步陡然变幻一下，竟是加速向楚飞靠近，近距离缠斗。
近距离缠斗下，楚飞只能凝聚普通的风刃，却全被黄金黄的软剑击碎。
随后几乎一分钟时间里，两人就保持这种战斗方式。楚飞一边飞行、寻找攻击机会，但每一次攻击都无法打破黄金黄的防御。
黄金黄则不断追击楚飞，然而他渐渐无奈的发现，盛名之下无虚士，楚飞修为比自己第一点，却滑不留手。
不，这不是滑不留手，而是拥有更强大的计算能力，导致自己多次‘出其不意’的攻击，都被楚飞预判了！
但他追不上楚飞，楚飞也打不破黄金黄的防御。
两人，似乎僵持了。
观众席上，观众们欢呼；而随着战斗僵持，竟然反有不少人开始支持黄金黄。
楚飞有点吐槽。这就是信仰啊，不稳定才是主流。
只是战斗到现在，楚飞心中也有点小小的焦急。
难道要用杀手锏？
不，这才是半决赛，不能用杀手锏！
眯着眼睛会议陈文新教授的一切，想着刚刚黄金黄说自己‘半残’，忽然，楚飞脑海中闪过一丝光亮。
第一七四章 明悟2
说起来，陈文新虽然是第一年执教开窍班，但陈文新却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这一点，却是很多开窍班导师比不上的。
陈文新是三等子爵，这又是很多开窍班导师比不上的。
所以陈文新传授楚飞的学习和战斗技巧，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别的学校的学生，潜力突破10.0的时候，一般会接触群攻类法术。比如此前李建文施展的风刃风暴。
但陈文新极少传授楚飞等人这类法术。这也是为什么此前黄金黄要说楚飞是‘半残’。
众所周知，风刃、火焰之刃等单体法术，是10.0之前学习的；10.0之后学习的，就不是这些了。
但陈文新却依旧坚持楚飞等人学习单体法术。
道理很简单：高考是擂台赛，单对单，群攻法术用处没有想象中的大；也许表演效果大于实战效果。
其次，群攻类型的法术，数据结构更加复杂、学习也更加困难，会严重耽误学习时间不说，群攻类法术的“单位面积的攻击力”不升反降。
而开窍班时间很紧张，与其学习用处不大的群攻类法术，不如加强单体法术的攻击力。
实际上，狂暴风刃这样的‘单体法术’，难度并不比群攻类法术难度低，而且威力更大。
如果黄金黄手里面没有法器，楚飞早就教他做人了。
奈何，现实没有‘如果’，黄金黄不仅有法器，而且玩的贼溜，还有相当不错的武术根基。
黄金黄远程攻击不行，打不着楚飞；但楚飞的远程攻击也不足以破防。两人就这样僵持了。
但楚飞终究还是根基不凡，此时又得到了大量的泛信仰，这些泛信仰滋润了楚飞的意识空间和智慧树，也让楚飞过去学习到的知识，开始活跃。
知识在碰撞，碰撞中绽放出智慧的火花。
陈文新的教导、还有过去看的那些书籍和吸收的知识，在楚飞脑海中渐渐形成了一个知识体系。
其实楚飞一直都在进步，只是此前眼里渐渐只有杨小竹，有些东西下意识的忽略。
此时，楚飞正在迅速觉醒。
楚飞想起了曾经对感知之风的研究——如果能掌握七种声波，是否能创造一个小小的奇迹？
早在潜力还没有突破10.0的时候，楚飞就已经掌握了四种声波。不过当时掌握的并不熟练。
后期之所以没有继续叠加第五种声波，除了陷入温柔乡之外，也是因为想要叠加第五种声波，困难有点大！
这困难有多大？
如果说四种感知之风的频率时，瞬间接收的信息量是一般人的16倍，那么五种感知之风的计算量，就达到了32倍。
而信息量的增加，直接导致了计算量的增加，需要引入新的计算规则、公式、法则。楚飞过去建立的模型，直接崩塌了。
但现在，也许可以试试了！
意识空间聚集了大量的智慧树露珠，这是楚飞敢于尝试的基础。
心中有了想法，楚飞立即调整自己的感知之风。第四种感知之风的频率稳定后，第五种感知之风的频率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但是当五种感知之风共同作用时，楚飞的感知之风……崩溃了。
从外界看去，楚飞背后的风之翼崩溃，脚下的清风潇洒，漫天飞舞的风刃忽然解体。
看上去，楚飞好像破功了！
而在黄金黄的感知中，更是清楚的感觉到——笼罩周围的感知之风，忽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
黄金黄有刹那的疑惑。但看到楚飞浑身法术崩溃的样子，黄金黄又加速冲刺。
可就在下一刻，楚飞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缕清风飘荡，徐徐扩散。然而就是这一缕清风，却灵活的如同游鱼，轻轻飘过数米距离，飘到黄金黄面前。
黄金黄想都不想，软剑挥舞，想要将这一缕清风驱散。
不想清风竟然顺着黄金黄挥舞的手臂，轻轻钻入防御圈。
天下无不透风之墙！
黄金黄怪叫一声，疯狂后撤；然而这一缕清风却如附骨之疽，缠着黄金黄的手臂，爬上了脖颈。
黄金黄吓得大叫一声，浑身爆发狂风，又疯狂后退、后退，一直后二十多米后，那一缕诡异的清风才终于消散。
黄金黄却喘息着，眯着眼睛看着楚飞，一脸震撼。
可楚飞却又闭上了眼睛，感悟自己的进步。
如果说四种声波的感知之风构建的法术，只是法术；那么五种声波的感知之风构建的法术，就是艺术。
五音不全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因为‘五音’就可以构建音乐了，构建出完整的语言和文明。但‘四音’却做不到。
这之间的差距，绝不是简单的等级高低的区别，而是质变。
风刃、风之翼等法术，都是建立在‘感知之风’的基础上。
此时五种感知之风建立，法术的根基发生了变化。
只不过计算量也更大了，更需要全新的数学公式、计算方法等。
所以刚刚从四种声波感知之风升级到五种声波的感知之风，瞬间的计算量超乎想象。
更重要的是，要用到很多超纲的公式、理论——这是一种近乎五维的计算，已经超过正常的知识体系。
没有深厚的知识积累，楚飞绝对无法掌握五种声波的感知之风。
只一瞬间，楚飞就消耗了上百的智慧树露珠。如此疯狂的消耗，也让楚飞第一次有了‘脑仁疼’的错觉。
这是因为太过疯狂计算，造成了大脑（宇宙脑）瞬间的超负荷运行。
但结果也是喜人的。
只是凝聚一缕清风，就轻易的逼退了黄金黄。
楚飞轻轻抬手，再次凝聚一缕清风，脑海中不断计算、纠正数据。
而黄金黄却有些恐惧的看着楚飞。
观众们却有点发懵——刚刚发生了什么？
黄金黄明明在不断逼近楚飞，眼看着楚飞已经有些无计可施了；
可忽然间，黄金黄怪叫一声，在身上疯狂的拍打，好像衣服里钻入了毒蛇。又疯狂后退，瞬间离开楚飞二十多米。
此时，楚飞似乎在研究什么，而黄金黄却不敢上前。
情况看起来很魔幻。
忽然，楚飞再次挥手。
黄金黄吓得又后退三步；而后才发现楚飞并没有攻击，而是在试验什么。
黄金黄脸色铁青，随即怒吼一声，再次发起攻击。
第一七五章 与君一曲
黄金黄很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长山第一中学的保送生，竟然被楚飞一个动作给吓得后退。
观众席上，观众们也反应过来，那些支持楚飞的‘临时粉丝’们，爆发了一片欢乐。
可粉丝们又有些不理解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然后大家看向裁判老师，然而裁判老师正皱眉看向楚飞和黄金黄，他竟然也没弄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战斗再次开始，黄金黄冲向楚飞，打算故技重施；但楚飞的攻击却完全变了。
只见楚飞挥挥手，没有风刃也没有火焰之刃，却有一缕柔和的清风飞出，飘飘荡荡，飞向黄金黄。
这一缕清风比较凝聚，呈现淡青色，观众们借用科技产品可以看得清楚。
清风好像流淌的溪流，轻轻缠上黄金黄。
然而黄金黄却很黄……很慌。
他手中的软剑疯狂挥舞，却怎么也斩不断这一缕清风，最多只能干扰一些。
最终，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清风，随着黄金黄的动作，钻入黄金黄的怀中。
随即，清风化作了风刃。
“嗷！”黄金黄再次怒吼，身体表面凝聚鳞甲风盾，终于挡住了清风。
可观众们的目光，却已经不在黄金黄身上，但见此时楚飞轻轻挥舞手臂，整个人仿佛化作了‘多尾狐狸’。
在楚飞周围，足足有七条清风流淌，向黄金黄缠绕。
黄金黄疯狂后退，一直后退二十多米，才终于暂时摆脱了楚飞的攻击。
观众们一片哗然，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不知道楚飞刚刚是怎么回事。
战斗风格忽然变了，攻击手段也变了。还有那清风看上去好……流氓的样子哟。
在万众的呼唤中，裁判老师终于开口了，但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楚飞竟然掌握了第五种声波频率！”
观众们更不解了。
裁判老师简单解释，“潜力刚刚突破8.0的时候，只能掌握一种声波频率的感知之风，此时只能做简单的侦查用。
而一些优秀的学生会迅速掌握两种声波频率，这样的感知之风已经比较成熟。在此基础上，可以建立模型，构建风刃等法术。
到了9.0的时候，一般都能掌握三种声波频率，并在三种声波的基础上，构建火焰之刃。
但想要掌握四种声波频率的感知之风，就比较麻烦了。因为其中涉及到了四维运算和四维建模。
此时已经涉及到高等数学。而这其中需要的知识量，就很多很多了。
不说别的，仅仅是补全四维运算所需要的知识，就需要大量的时间。而后才能尝试构建更优秀的法术。
不过呢，四维运算虽然难一些，但只要努力还是能做到的。而且四维计算是可以投机取巧。”
说到这里，裁判老师稍微停顿片刻，看了看擂台上，黄金黄还在围着楚飞转圈、寻找攻击的机会，而楚飞也没有出手，似乎在思索什么，只是随手应对黄金黄的攻击。
裁判老师继续说道：
“至于说四维运算的取巧也很简单。可以提前死记硬背一组组四维结构的框架，然后再背下来一组组三维数据的结果。
需要的时候，直接将三维数据塞入四维结构的框架，就能得到不错的结果。
对于绝大部分高考生来说，哪怕是复读生，这样的技巧，基本足够应对高考。
实际上，几乎所有的高中生都采用了这样的学习方法。
只是这样的方法一旦遇到真正的学霸，那种真正掌握四维运算的，那就自讨苦吃了！
而掌握了五种声波频率感知之风的，更是学霸中的学霸。哪怕只是初步掌握五种频率，也足以碾压一切。
至于说五种频率的感知之风到底如何，抱歉，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是裁判老师，虽然我的潜力值已经超过12.0，但我也没有掌握五种频率的感知之风。”
裁判老师话音未落，楚飞和黄金黄再次同时出手。
黄金黄怒吼，能力完全爆发，背后出现三对风之翼，而后风之翼爆裂，化作疯狂的冲击力。
在这种冲击力下，黄金黄的速度迅速逼近亚音速。
冲刺中，他忽然丢出了手中的‘飞剑’。飞剑周围轰然爆发一圈淡淡的音爆云。就在这瞬间，他的飞剑竟然突破了音速，直奔楚飞胸口。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才二十来米，楚飞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也许吧。
在‘飞剑’后面，黄金黄双手操控火焰之刃，瞄准了楚飞的胸口。
当黄金黄爆发时，楚飞却只是轻轻挥手。
但见楚飞身前的空气，忽然如流水一般流淌，清风如泉水，环绕在楚飞身周。
飞剑飞来，一头撞到‘清泉’上，朦胧中，擂台上似乎有清泉的流淌声。就看到黄金黄的飞剑在清泉内艰难的前进，激起一道道波纹。
‘清泉’轻轻的拂过飞剑上，飞剑激烈颤抖。
楚飞挡住了‘飞剑’。但黄金黄的攻击也紧随而至。
楚飞却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出现了姜洪德打太极时的神韵。朦胧中，楚飞抓住了某种感觉，双手轻轻向前推动了一点点。
然而就是这一点点的动作，楚飞身前的‘清泉’却忽然炸了，猛然化作狂风。
就是这狂风有点狂，竟然有淡淡的冲击波扩散。
只听轰隆一声，软剑首当其冲，力量尽失，被楚飞轻轻抓在手中。
随后狂风扩散，黄金黄脚步踉跄起来，冲击的速度骤降。
楚飞挥舞几下软剑，不得要领，还差点割着自己；看着黄金黄脚步踉跄的冲来，微微一笑，将软剑丢了回去，“还给你！”
黄金黄脸色变了，因为软剑后面跟着一道风刃！
黄金黄赶紧躲避，不想风刃忽然撞到软剑上，软剑翻滚着撞向黄金黄，直接瞄准了脖颈。
这一切变化太突然了，黄金黄再也没有机会躲避。
“哇呀……”黄金黄怪叫一声，软剑撞到黄金黄身上，却并没有带来多少伤害。
“法器”这东西，要激活了才行。不然就是废铁。而这软剑又是黄金黄炼化过的，楚飞短时间可无法控制。
所以这软剑的攻击力，几乎没有。
黄金黄反应过来，然而已经迟了，一道疯狂旋转的、宛如钻头的火焰之刃轰然撞到了黄金黄腹部，直接洞穿了黄金黄的腹部，凿出一个鸡蛋大小、前后通透的窟窿。
“啊……”黄金黄爆发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
相比于前面几个人，楚飞对黄金黄没有留手。对于这种悄悄作弊的家伙，楚飞可没什么客气。
裁判老师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宣布停止，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慌张。
楚飞嘴角微微翘起，似乎一抹淡淡的冷笑。身影缓缓后退，一步步走到擂台上自己的位置，默默地继续守擂。
对于地上翻滚的黄金黄，楚飞却是一眼都懒得看。
抬头看看黄金黄的潜力，足足有10.8733，而且还是报名了完美人才选拔的；
可就是这个潜力比自己高，准备比自己充分的‘精英’，打擂台赛还要作弊！
要等楚飞露出‘疲惫’的姿态后，才敢上台挑战。
这家伙的潜力值，一定也作弊了！
医务人员很快将黄金黄抬走了，裁判老师再也不问楚飞是否疲惫了，甚至都没问楚飞要不要申请‘暂时休息’，就直接打开挑战倒计时。
楚飞默默地看着，忽然嘴角再次微微翘起，开口了，“老师，您好像没有按照规则询问我是否需要申请休息。”
裁判老师愣了一下，随后才有些冷漠的问了一声，“楚飞，你是否需要申请休息？”
“需要啊！我申请休息9分30秒！”楚飞一脸认真。
观众的眼睛是明亮的，楚飞和裁判老师之间的‘明争暗斗’，自然被大家看到了。
楚飞暂时休息。
实际上，楚飞并没有多少疲惫，也并不需要休息。而楚飞之所以申请休息，一方面是‘挑衅’一下裁判老师。
刚刚裁判老师的小动作，严格来说并不算作弊——这是踩线、而非越线，这叫‘充分的利用了规则’；但确实是有点恶心人。
楚飞可不是吃亏的性格。既然你在规则范围内谋私，我也能在规则范围内，挑拨一下你。
还有，这守擂也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总要做一些因应和准备。
但最重要的是，楚飞需要将刚刚的感悟，好好巩固一下。
尤其是刚刚感悟到的第五种频率的感知之风，还需要仔细思考。
得益于此前大量的阅读，楚飞并不缺少五维运算所需要的知识等。
楚飞缓缓闭上眼睛，智慧树露珠不断消耗，智慧树轻轻摇曳，楚飞正在快速梳理并完善知识体系。
思考中，智慧树的第22片叶子，快速成长。
忽然观众传来嘈杂的声音。
楚飞忍不住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身着古风长衫的少年，风度翩翩而来。在他的背后，有一把古筝漂浮。
少年脚下清风流淌，飞到擂台上，而后径直楚飞前面十米左右才停下。
楚飞眯着眼睛，看着对方。
因楚飞申请了暂时休息，大屏幕上并没有刷新来人的信息。
对方盘坐半空，古筝缓缓落在双腿上，他对着楚飞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来一曲如何？”
第一七六章 斗法
楚飞默默地看着对方，听着对方忽然的话语，有些皱眉，淡淡的说道：“我不会弹琴。”
“这是古筝。古琴是七弦。”对方轻轻拨动琴弦。
只听几声轻响，古琴前方的空气陡然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
漩涡酒杯大小，旋转不到一秒就消散。
楚飞眼睛眯起来，“用琴声控制法术？”
对方微微点头，笑道：“自我介绍下，冷玉正，复读生，现在潜力勉强达到11.2033。”
“嘶……”楚飞都忍不住惊叹。
而观众们更是爆发惊呼。
潜力值突破11.0！
楚飞陡然感觉到了压力。
冷玉正却依旧微笑着，继续说道：“你应该认识我妹妹，冷玉双。”
冷玉双？楚飞忍不住抬头看向远处一个擂台，冷玉双正在进行第三次战斗，暂时还没有分出胜负。
不过在得知对方是冷玉双的哥哥后，楚飞心中却略略少了一些生分。
在启明星文化广场的那次任务中，自己和冷玉双也算是并肩战斗过了，大家之间多少有一些战友情。
似乎感受到了楚飞态度的变化，冷玉正脸上的微笑越发自然，“我也是保送生，不过是‘决赛级别’的保送生。半决赛我不需要出手，也不会出手。”
原来还有决赛级别的保送生啊！
楚飞默默地看着冷玉正，既然你不需要出手，那你过来干什么？别说你过来拉家常的。
不过虽然心中有各种猜想，楚飞表面上还是很平静。杨小竹的死亡，还是给楚飞带来了极大的变化。
冷玉正也在默默地观察楚飞，观察中，难免和楚飞怼眼。
两人互怼片刻，冷玉正继续微笑着说道：“我过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首先恭喜你突破第五种频率的感知之风。我也是有点见猎心喜。”
楚飞微微点头，不说什么，心中依旧有警惕。
因为就在和黄金黄战斗之前，楚飞忽然对‘见猎心喜’这个词，有了自己的解释——猫戏耗子的那种喜悦。
实际上，所谓的‘见猎心喜’确实有一个隐隐的前提，往往都是高手才有资格见猎心喜。
所以楚飞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一直看到冷玉正都有点尴尬了，“我说，你倒是说话啊？”
观众们、粉丝们轰然大笑。大家觉得眼前的画面挺有意思的。
楚飞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也许是微笑吧，而后才淡淡的说道：“那第二呢？”
冷玉正笑容越发灿烂，隐隐有一点挑衅：“想要听第二点，那要看你有没有资格。
请欣赏大数据修行版的《高山流水》中的‘流水卷’。”
说话中，轻轻拨动几下琴弦，古筝前方出现一连串的空气漩涡，看上去美轮美奂，赢得了不少掌声。
整个过程中，冷玉正压根没有询问过楚飞的意见！
楚飞眼睛微微眯起，面色微沉。这看上去华丽的一幕，却让楚飞感受到了压力。
冷玉正不再说话，开始弹奏古筝。
淙淙的琴声叮咚，琴声很美；可楚飞却没有心情欣赏。
在楚飞前面，陡然出现一道道清风，清风落地，轰然炸开，化作五六道涓涓细流飘散，在地面上流淌。
忽然溪流卷起浪花，飞起半米，在空中飘忽不定的游动，并渐渐向楚飞靠近；靠近过程中，又凝聚成为一道清风。
楚飞微微皱眉，却也渐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所谓的见猎心喜，就是挑衅的文雅说法！
直接的说法就是：我就要不安规则来挑衅，你咬我呀！
楚飞都高挂休息牌子了，这家伙口口声声说不需要出手，却上来挑衅，楚飞心头当然是有些微怒的，还有嘲讽——又当又立。
然而感受到周围‘清风’暗藏的力量，楚飞面色却越发凝重。
这看上去飘荡灵活的清风，却蕴含了毁灭的力量。这种感觉，楚飞曾在姜洪德的太极拳中感受到。
楚飞脑海中迅速计算，风刃、火焰之刃、狂暴风刃等法术，却又被楚飞迅速否定。
一组组计算结果在脑海中闪过，渐渐的，楚飞锁定了自己刚刚才领悟到的第五种频率的感知之风。
再想想刚刚对方的话语，楚飞终于有了新的明悟。
楚飞盘坐下来，悬浮半空；有了五种频率的感知之风，徐徐散开；而后在这个基础上，凝聚了一缕清风。
这一缕清风如山间清泉，蜿蜒曲折，速度并不快，却灵活无比，迅速靠近冷玉正的‘清风’。
两道清风靠近，冷玉正的清风却忽然盘旋一下，轻轻掠过楚飞的清风的‘七寸’位置。
那一瞬间，楚飞感受到一点诡异的波动侵入自己的法术中，随即法术模型崩溃。
表面上，只能看到楚飞的清风忽然消散；而冷玉正的清风，完好无损，并继续向楚飞逼近。
楚飞眼睛微微眯起，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自己前面调戏了马科金，现在就被冷玉正给调戏了。
楚飞脑海中再次闪过一组组公式、数据，智慧树露珠大量消耗，再次凝聚一缕清风。
新的清风不再蜿蜒曲折，少了那种刻意塑造的动作，而是遵循了基本的流体力学。
清风流淌，再次与冷玉正的清风碰撞。
两者轻轻碰撞，而后轻轻错开，楚飞的清风没有崩溃；而是回头缠绕一起。
两道清风轻轻靠近，纠缠。看似不起眼的清风，却在碰撞中发出低沉的轰鸣，宛如雷鸣，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
碰撞越发激烈，渐渐爆发出淡淡的冲击波，冷玉正的琴声开始激昂、高亢。
楚飞的清风再次崩溃。
但吸收了上次的经验后，楚飞迅速凝聚新的清风。
此时楚飞眼睛越发明亮，在这种看似简单、实则激烈的对抗中，楚飞对五维运算，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实战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物质结构，是三维的；
如果加上时间轴，就是四维的。
但四维属性，依旧不足以描述自然界的变化和万物之间的联系。这就引申出了五维的概念。
实际上，五维，才是物质世界的基本属性（法则）。
在大数据修行中，只有掌握了五维的变化、理论、数据结构等，才算真正的登堂入室！
当然，“五种声波频率”和“五维”，是两个概念，不能等同；但五种声波频率已经可以模拟五维的数据结构。
如果用修真的话语说，楚飞已经稍稍接触到高级法则的门槛、并开始模拟高级法则。哪怕只是皮毛，也已经非同小可。
正是因为五维有如此高度，所以刚刚楚飞只用了一缕清风，就将黄金黄挑翻了。
但楚飞掌握的五维运算依旧不够熟悉，在与冷玉正的对撞中，频频吃亏。
可另一方面，楚飞的知识积累雄厚，此前阅读的书籍和知识根基，已经达到、甚至超过研究生层面。此时意识空间中又积累了大量的智慧树露珠、并正在迅速积累中，楚飞可以肆无忌惮地燃烧露珠、解压脑海中的知识。
随着大量知识组合，不断有新的数据模型建立，楚飞眼睛也越发明亮。
楚飞控制的清风崩溃了一次又一次，也不断试验不同的数据模型，在一次次试错中积累经验，并迅速进步；
冷玉正琴声越发急促、高亢，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开始变得凝重。
当楚飞的清风再次崩溃后，楚飞毫不犹豫的凝聚了新的清风。
新的清风和冷玉正控制的清风，竟然分庭抗礼；可以清晰的看到两道清风不同的频率、不同的色彩。
通过改变频率、空气密度等，可以影响光线折射——掌握了五种频率后，楚飞竟然可以控制风的颜色了。
此时，楚飞控制的清风，呈蔚蓝色；而冷玉正控制的清风，呈亮紫色。
两道清风泾渭分明，却又互不相让，渐渐纠缠成了麻花，最后同时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