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谁来先做出头鸟
众人听了苏离的话,一人一个大闸蟹拿在了手中,可是,看着手里的大闸蟹,要如何吃,却让他们犯了愁。
“老师,这大闸蟹要如何吃呢?浑身都是壳,无法下嘴啊!”
“是啊,苏兄,这东西要怎么吃?”
“哈哈,你们看好了,我吃给你们看看。”
苏离说完,拿起桌子上摆放着的小刀,然后将蟹壳撬开,露出里面橙黄色的蟹黄。
随后,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蟹黄,放入口中。
“嗯,不错,这蟹黄的味道相当鲜美,你们赶紧尝尝。”
总算知道如何吃大闸蟹的几人,一个个也学着苏离的样子,撬开了蟹壳,美滋滋的吃起了蟹黄。
从来没有吃过大闸蟹的几人,很快将桌子上摆放着的大闸蟹吃光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们几人的行为,在别人眼里,那就像多少年没有见识过好吃的人一样,别人来这诗会,是为了长见识的,而他们几人呢?来这里上演舌尖上的诗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专门来骗吃骗喝的,知道的还好说。
大楚皇朝这面的十公子中,有人注意到苏离他们的样子了,纷纷露出一种这几人我们不认识,他们不是我们一伙的样子。
毕竟,在这种场合如此做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丢人了,他们也丢不起这人。
大楚皇朝作为这次诗会的东道主,自然要保持住东道主的风度,所以,苏离他们一行人的做法,按道理来说,确实有些不雅,可是,苏离他们才不管那么多。
现在是各大皇朝普通才子间的碰撞,又不是他们十公子间的碰撞,除过各大皇朝的十公子外,有谁会特别在意他们这里的情况呢?
今天,对于第二艘画舫上的十公子以及第三艘画舫之上的人来说,是特别无聊的一天,他们的到来,只是为了烘托今天的气氛,还有就是完成最基本的礼仪。
其他几个皇朝的人看到苏离一行人的行为后,也都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然而,大燕皇朝那边的十公子,看到这一幕,似乎计上心来。
当然,现在他们内心有多少计策,都无法施展,现在的主角可不是他们。
时间缓慢的前进着,随着太阳越爬越高,气温也越来越高了。
现在,已经到了午时,可是,这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在场的才子们没有一人写出诗词来。
一个原因,是他们都在酝酿,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都在等,等别人先写。
因为,这一次的交锋诗会,一共分为三场,以他们体内的浩然正气,一个人最多也只能写出三首诗词来。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每个人在一场诗会中,只能写一首,如果他们多写了,那就意味着后面的诗会,他们没有机会再进行了,毕竟,他们只是普通进士。
所以,他们都很珍惜次数。
但是,这种场合,所有人都在等别人先写也是不太现实的,总得有人当这个出头鸟。
大楚皇朝作为这次诗会的东道主,他们必须要承担起所有的风险,所以,大楚皇朝阵营中的一个进士不得不站出来,走到专门准备好的地方,将他想到的诗词写下来,就当是为这次诗会开一个好头。
众人看到总算是有人第一个站出来了,于是纷纷抱着看戏的心态观看起来。
同时,两位大儒共同出手,运转他们体内的浩然正气笼罩了这一处地方,只见画舫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中投影。
这个投影出现后,无论是在酒肆当中的人,还是在渭湖两岸的人,都能跟清晰的看到这一幕。
当然,这两位大儒不参与诗作的评论与其他事情,他们专门负责将这里的一切投影到空中,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苏离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撼。
“这……貌似比后世的科技产物还要先进许多啊!这像素,这清晰度,简直就是如临现场观看一般,这个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而且,这还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能源,这一切,只需要消耗体内的浩然正气。
而浩然正气,只需要静坐下来修养修养就能恢复。”
不仅是苏离如此感叹,他的两个好友以及学生也是在一旁暗自感叹着。
当然,对于第一次参加五国诗会的他们来说,这一幕充满了神奇之处,可对于见识过五国诗会的人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人走到两位大儒用浩然正气笼罩的地方,拿起毛笔,只见这人在纸上写到:
杨万年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当他写完后,便站在一旁耐心等待起来。
随着天地间的浩然正气涌入纸张,这首诗的内容飘到了空中,众人这才看清楚他写的什么。
负责一同出题的十位大儒看到这一幕后,大楚皇朝的一位大儒说:“诸位,谁先来为大家解说一下?”
古天一古大儒说:“既然是我宣读的题目,那就由我先来吧!”
“好,那就有劳古大儒了。”
随后,古天一清了清嗓子,运转体内的浩然正气,开口为大家解释说:“绿树阴浓夏日长,起得似乎平平,但仔细玩味阴浓二字,不独状树之繁茂,且又暗示此时正是夏日午时前后,烈日炎炎,日烈,树阴才能浓。这浓,除有树阴特别之意外,尚有深浅之深意在内,即树阴密而且深。”
大儒运用浩然正气解说,包括渭湖两岸观看的众人,都能听的非常仔细,所以,他们在听到古大儒开口后,也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楼台倒影入池塘,这里杨万年是从视觉写夏日,写看到的景观。
他看到平静的池塘倒映着远近不同的亭台楼阁的倒影,心情自然怡然舒一爽,于是才写出如此富于美感的诗句来。
入池塘的入字用得好,他不仅写出了明净与清新,也写出了动感,写出了池塘容山容水容亭台楼阁的胸怀,把池塘写大了。
水晶帘动微风起,这一句是诗中最含蓄精巧的一句。此句可分两层意思来说。”
第五百二十四章 头脑不好的样子
“其一,烈日照耀下的池水,晶莹透澈;微风吹来,水光潋滟,碧波粼粼。
他用水晶帘动来比喻这一景象,美妙而逼真,整个水面犹如一挂水晶做成的帘子,被风吹得泛起微波,在荡漾着的水波下则是随之晃动的楼台倒影,非常美妙。
其二,观赏景致的人先看见的是池水波动,然后才感觉到起风了。夏日的微风是不会让人一下子感觉出来的,此时看到水波才会觉着,所以说水晶帘动微风起。
如果先写微风起,而后再写水晶帘动,那就味同嚼蜡了,但所幸的是,他没有这么写。
满架蔷薇一院香这一句中,他又从嗅觉角度来写夏日。
正当他陶醉于这夏日美景的时候,忽然飘来一阵花香,香气沁人心脾,诗人精神为之一振。
那蔷薇不是他看到的,他也未必知道庭院里还有蔷薇满架,而是那醉人的芳一香提醒了他。
在这盛夏骄阳下的山亭的幽静清新的景致之中,又加上满架蔷薇,增添了鲜艳的色彩,充满了醉人的芳一香,让这首七言绝句洋溢出夏日特有的灵动与生机。
另外,一院香又与上句微风起不无关联,若没有微风,蔷薇花香就不会飘过来,他自然就不知道还有满架蔷薇。
最后,老夫再来总体分析一下这首七言绝句。
这首诗写夏日风光,用近似绘画的手法:绿树阴浓,楼台倒影,池塘水波,满架蔷薇,构成了一幅色彩鲜丽、情调清和的图画。
这一切都是由诗人站立在山亭上所描绘下来的。山亭和诗人虽然没有在诗中出现,然而当人在欣赏这首诗时,却仿佛看到了那个山亭和那位悠闲自在的诗人。
嗯,不错,总体来说是很不错的,想必,这首七言绝句的浩然正气不会低于四尺,也算是为这次的诗会开了个好头。”
古大儒说完这话,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然后坐了下来。
画舫之上的一些人包括渭湖两岸的人听到古大儒的分析后,也算是明白了这首七言绝句的意蕴,纷纷豁然开朗,拍手叫好。
古大儒分析完,杨万年周围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场景,众人知道,这首诗,镇国无疑了。
当一切消失,浩然正气停在了四尺九的程度。
这个程度的浩然正气,对于普通进士级别的人来说,处在一个不高不低的层次。
他们这个级别的进士,做出的诗词不会超过六尺,所以,才会是不高不低。
大楚皇朝的普通进士,开局就做出拥有有四尺九的镇国诗,给其余四大皇朝的人也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不过,压力归压力,只要将这压力转化为动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离看到这里,有些疑惑。
按道理来讲,这五国诗会最终获胜的依据,是中秋佳节的最后一场诗会,也就是说,真正决定胜负的,是各大皇朝顶尖才子的碰撞。
而不是现在,这些普通才子间的碰撞。
可是,随后苏离仔细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这五国诗会,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顶尖才子,也就是各大皇朝的十公子,只能代表各大皇朝最为顶尖的人,而真正决定每个皇朝实力的,并不是最为顶尖的才子,反而是那些处在中间水平的人。
只有中间水平的才子够多,够强,才能真正说明一个皇朝国力的强弱。
所以,五国诗会才会分三次举行,这三次,正好将各大皇朝中,不同层次读书人的实力完美的体现出来。
所以,五国诗会也是体现各大皇朝国力最好的依据。
就比如,大楚皇朝虽说是连续五届诗会拿了倒数第一,并不代表大楚皇朝的国力就是五大皇朝中最差的那个。
因为,这五届诗会中,大楚皇朝在第二轮中,都是第一,也就是说,大楚皇朝的中坚力量,是五大皇朝中最强的。
其实这也是必然的。
大楚皇朝位于北国之地,而人族边疆也在北国之地。
人族边疆作为人族的防线,肯定需要大量的读书人去镇守。
虽说是各大皇朝每几年就会换一批人去镇守,可是,论人数方面,大楚皇朝去的人是最多的。
这也就造就了大楚皇朝的中坚力量是最强的原因。
想到这一点后,苏离终于耐下性子,仔细观看起诗会。
大楚皇朝的杨万年起了个头后,其余四大皇朝的人也纷纷跃跃欲试。
大燕皇朝中的一人看到杨万年写的这首七言绝句浩然正气只有四尺九,嗤鼻一笑说:“四尺九?就这种程度吗?”
杨万年听了这话,丝毫不给大燕皇朝这人面子,直接回怼道:“四尺九就这样子?你行你上啊,在一旁说风凉话,有意思吗?风凉话谁不会说?吖吖学语的孩童都会说风凉话,用得着你来说?”
“你……”
这个大燕皇朝的人被杨万年怼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奇怪,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大楚皇朝的人不应该是一句话也不说吗?怎么这一次还回怼了过来?不对劲啊!”
以往,大楚皇朝之人是作为客人去参加五国诗会的,在别人的地盘上,自然不能太过于嚣张,所以,以前的大楚皇朝之人都会忍气吞声。
而这一次和以往一样吗?当然不一样了,这一次,大楚皇朝可是东道主,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所以,他们自然不能再忍气吞声。
大燕皇朝这人被回怼后,也不好落座,他现在要是落座了,那就等于说他服软了,害怕了。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他们大燕皇朝之人想要的。
没办法,这人只好说:“好,我上就我上,我还不信,我们大燕皇朝的才子所做出的诗词,会没有你大楚皇朝的好。”
“哦?你来?你可要想好了,这做的诗词比我杨某人好,还说的过去,要是做的诗词没有我的好,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哼,这一点本公子自然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杨万年说:“唉,我也是好心提醒你,让你不要丢人现眼的太难看了,可你倒好,好心当做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你……你说谁是狗?”
第五百二十五章 眼睛放在头顶上
杨万年笑着说:“谁回答谁就是狗喽,这还用我解释吗?我怎么感觉你的头脑不是很好用的样子啊!还是说,你们大燕皇朝之人的头脑都不好用?
如果真是这样,那本公子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头脑不好用,这是病,得治,趁早治疗说不准还能治好,要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说不准,这辈子就这样了,哈哈哈哈。”
“你……杨万年,你给本公子等着。”
“本公子等着呢,你看,本公子就坐在这里,等的好好的呢!”
大燕皇朝这人听了这话,气的都想冲上去与杨万年厮打一番,最后还是他身后的一人将他给拦住。
“严嵩,你忘了我们的目的吗?难道你想让我们大燕皇朝之人在这种场合闹个大笑话吗?”
听到这话,严嵩总算是冷静下来,他呼出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眼前备好的毛笔拿起来,但是,从他稍微有些发抖的手上可以看出,他此刻内心的怒火到底有多大。
一旁观看的众人,看到严嵩拿起笔,也再没有议论什么。
毕竟,最起码的尊重,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拿着毛笔的严嵩,努力克制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然后另一只手将自己衣服的袖子扶住,开始在纸上落笔。
只见严嵩在纸上写到:
严嵩
外湖莲子长参差,霁山青处鸥飞。水天溶漾画桡迟,人影鉴中移。
桃叶浅声双唱,杏红深色轻衣。小荷障面避斜晖,分得翠阴归。
严嵩一口气将这首画堂春写完,然后将毛笔重重拍在桌子上,将脑袋抬到天上,摆出一副看不起杨万年的姿态。
这一次,十位大儒中大燕皇朝的一位大儒说:“这首词是我们大燕皇朝的才子写出的,老夫就不评价了,留给诸位了。”
大楚皇朝的罗大儒听到这话,站起身说:“既然如此,那这一次,就由老夫来评价一番。”
罗大儒说完这话,站起身,走到第一艘画舫处,然后将浩然正气运用到自己的嗓子处说:“首先,老夫总体评价一下。
这首词既写夏日湖山之美,又写歌女容貌和性灵之美。全词融自然美与女性美于一境,写出了歌女天光水色之间的清歌妙发,表现出湖山和人物纯真自然的性灵。
上片起句开门见山,直写湖中美景。
湖泊往往是重重相连。当外湖长满莲篷的时候,远远望去,高低参差,错落有致,比起荷花盛开,又是别有一番风味,此时正是游湖的好时光。
下句展开远景,霁山青处鸥飞,是写天放晴了,雨洗过后的青山,格外的青,而那青山映衬之间,几点翩飞的白鸥,显得格外的白。
水天溶漾画桡迟,词人俯仰上下,只见水涵着天,天连着水,水天溶溶漾漾,融而为一。游湖之人陶醉了,于是,任由船只鉴中缓缓地行。
画桡,指画船。迟,谓缓行。
这样美好的大自然里,人有时会忘却自己,有时却又以为自己是江山风月的主人。清莹的湖面正好是一面镜子,照出自己的存。人影鉴中移,人在船中,船行水上,水面如镜,人如同在影镜里移动。
下片由写景转为写人,重点描写歌女容貌之美和性灵之美。桃叶浅声双唱与杏红深色轻衣两句为对仗,一写其歌声,一写其衫色。
此桃叶即《桃叶歌》,非指人而言。歌声轻婉,故曰浅声,女伴同唱,故曰双唱。
此句写船上的一对歌女双双唱起了轻柔宛转的歌声。杏红深色轻衣则写青山绿水,上下天光之间,歌女杏红的衣色,显得格外深。深,亦是词人印象之深。
词人写歌女之印象,不写其容貌而写其衣著,正是韵高脱俗的体现。这时正当暑天,故著轻衣。
然而,词人印象更深的是小荷障面避斜晖。分得翠阴归。
暑天斜晖犹热,故而歌女采得一枝荷叶遮面。荷叶虽小,可是当乘船一路归去时,词人却感觉到,好象自己也分得了她手持荷叶的一份绿阴凉意。小荷障面之姿态,很美;分得翠阴之感受,虽为错觉,但更美。
此词游湖这一赏心乐事中,表现了自然风光和人物容貌、性灵之美,体现出词人高雅、清旷的审美意趣,抒写了词人对于大自然和生活的无限热爱。
不知严嵩才子,老夫说的可对?”
罗大儒问完这话,朝着头仰到天上的严嵩望去。
严嵩听到这话,自然是不敢在大儒面前造次,赶紧将高高扬起的头低下来说:“大儒分析的极是,严嵩没有异议。”
“嗯。”
罗大儒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刚坐下,就对着大燕皇朝的大儒问:“不知两位大儒意下如何?老夫分析的可有偏颇?”
“罗大儒分析的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哪有什么偏颇一说?”
“没有便好。”
罗大儒说完这话,端起酒杯,滋溜一声将酒水喝尽。
罗大儒分析完,严嵩这里也是出现了百花齐放的虚景,最终,浩然正气停在了五尺二的程度。
看到这个结果的严嵩,对着坐在一旁的杨万年说:“杨万年,怎么样?现在看来,是谁的头脑不好使?嗯?”
杨万年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便没再搭理严嵩。
严嵩看到杨万年不搭理他,更是嚣张了,他有说了几句挑衅的话后,回到了他们大燕皇朝之人的位置。
杨万年写的是一首七言绝句,而他严嵩写的是一首词,按道理来讲,若是真想公平,那两者要么都写绝句,要么都写词,只有这样,才算是能分出才华的高低。
可是,这是五国诗会,谁写的诗词的浩然正气高,谁就是赢家,所以,目前的赢家是大燕皇朝。
杨万年看到严嵩这个苍蝇终于走了,他捏着手中的酒杯,狠狠地说:“可恶,我也应该写一首词的。”
“无妨,反正还有我们呢,最后的胜负是以最终的结果来算的,可不是这一首诗词。”
杨万年说:“诸位,那就看你们的了。”
有了前两人,自然会有后来人,其余皇朝的人也纷纷开始动笔。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一头撞死在画舫
大陈皇朝的一人走到这里,什么话都没说,提笔就写。
只见他写到:
项鸿
水天清话,院静人销夏。蜡炬风摇帘不下,竹影半墙如画。
醉来扶上桃笙,熟罗扇子凉轻。一霎荷塘过雨,明朝便是秋声。
项鸿写完这首清平乐,静静地等待起来。
随后,大赵皇朝的韩大儒走过来,看着他的这首清平乐,然后运转浩然正气说:“词的上片,勾勒出一幅夏夜宁静清幽的画面。
水天清话,院静人销夏二句,勾画出一幅夏夜宁静、清幽的画面。描写池水、夜空一片清澄,庭院悄然无声,只有词人在池畔乘凉。
蜡炬风摇帘不下,竹影半墙如画,是写在庭院乘凉的词人所看到的室内的情景。根据下片词首句醉来二字判断,词人此时是在以酒销夏,边饮酒边观赏院中的景色,夜风吹来,室内的蜡烛光炬被风吹得摇晃不定,门帘也随风摇动;室外,月光将竹林映照在墙壁上,竹影依风摇曳,发出轻微的声响。
在这里,词人是以动写静,那被风吹动的烛光,飘乎不定的门帘和那半墙如画的竹影,更显出夏夜的宁静,虽不一字月,却使人感到明月朗照。瞑目遐思。一幅清新优美的夏夜图便可在眼前浮现。”
韩大儒继续说:“词的下片着意描写词人乘凉时的心情。醉来扶上桃笙,熟罗扇子凉轻二句,是写人的动作。
词人醉酒后扶墙走到床边,躺在竹席上,手执熟罗扇,轻轻的扇风虽使人略感清凉,但却难解词人的醉意,在朦胧的醉意中,词人由凉爽的夏夜,忽然想到了秋天的景色。
一霎荷塘过雨,明朝便是秋声,眼前池塘正是莲叶碧青,荷花争奇之时,然而瞬间雨过,一夜间便花凋叶残,明朝醒来,庭院里便是一片秋声。
最后两句着似写景,实则是借写醉意中的幻觉,寄托词人自己对人生的感慨。
全词勾勒出一幅常见的池边消夏图,传递了一种闲适、安逸、祥和的气息。
水天清话,夜深入静,是小令的基调,但不时有风中烛曳、墙上竹动、席上人晃、手中扇摇、水中波兴,来打破这种静谧。
以动衬静,对比分明。
这首词就是词人以传神的笔墨,抓住刹那间的愁情描绘出如画的境界。
不错,不错,这位才子日后只要稍作努力,必然更上一层楼。”
项鸿听到韩大儒对他的评价后,朝着韩大儒恭敬行礼说:“学生多谢韩大儒。”
“嗯,不必客气。”
韩大儒说完这话,摆了摆手离开了这里。
这首词,韩大儒对它的评价算是很高的,毕竟,作为普通进士,能写出稍微有些水准的诗词,已经是很不错了。
随着浩然正气涌入纸张,这首词的内容飞到空中,项鸿身边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场景。
在场的所有人都仔细的盯着这里,盯着纸张上发生的一切,最后,这首词的浩然正气停在了五尺八的程度。
五尺八寸的浩然正气,足以看出,这首词写的是真不错。
的确如韩大儒所说,项鸿此人只需要稍加努力,必然能写出六尺以上的镇国级别诗词,所以,韩大儒也是很看好他的。
五尺八的浩然正气,对于普通进士而言,基本上算是不可超越的存在了,所以,大陈皇朝在这第一场诗会中,基本上是稳拿第一了。
当然,也不排除个别意外,只不过这个意外发生的概率,相当低。
现在,就剩大赵皇朝以及大风皇朝的才子还没有写诗词了,看看现在的时间,午时也过了一半了,再有半个时辰,这第一场诗会就会结束,所以,他们两大皇朝的人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端木云与贺一凡两人看到这里,不由得感叹道:“苏兄,各大皇朝中的普通进士,都能写出这等水平的诗词来,如此看来,我们两人连这普通进士行列都进不去啊!”
“端木兄,贺兄,你们两人可不能如此说,你们要是相信我的话,等你们被委派官职后,到了地方,一定要好好看我给你们两人写的东西,只要你们将我给你们的东西认真看完,并且仔细领悟。
我敢保证,等你们能够将我给你们的东西融会贯通的时候,要想写出高等镇国级别的诗词,易如反掌。”
“什么?苏兄,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高等镇国级别的诗词,怎么可能易如反掌的写出来呢?”
苏离听了这话,再次认真的盯着两人说:“你们信不信我?”
“这……苏兄的话,我们两人一直都是相信的,可是……”
“没有可是。”
端木云与贺一凡两人听到苏离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都有些楞,不过,随后他们一想,倒也是如此。
苏离的才华,冠绝大楚皇朝,不仅如此,他还是写出过传天下级别诗词的人。
苏离前几天交给他们两人的东西,可以说是苏离的心血,这样的东西,绝对是让无数人疯抢的东西,可是,因为他们两人是苏离的好友,他们能够免费得到。
苏离对他们说的话,其实并不是大话,如果他们真的能吃透其中的内容,真的有那个可能。
距离这第一次诗会结束还剩一刻钟的时候,五大皇朝的才子们都做出了诗词。
现在,大楚皇朝才子们做出的诗词的浩然正气是最少的,仅仅才有五尺,其余四大皇朝的才子们,做出的诗词,浩然正气基本上都在五尺三以上。
到现在这个时间,可以说是高下立判了。
大燕皇朝的人看到大楚皇朝所做出的诗词品级最低,于是,他们就一起来到大楚皇朝这里,各种冷嘲热讽。
“哎呦呦,还才子呢?做出的诗词,浩然正气只有区区五尺,你看看在场的几大皇朝,哪个写的诗词不是高于五尺的?
唉,真是丢人啊!这要是我大燕皇朝处在如今这种情况,我们早就一头撞死在这画舫之上了,省的回去给自己皇朝丢人啊!
诸兄,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是啊,没错。”
第五百二十七章 这次诗会只准赢
大楚皇朝的才子们听到这话,一个个铁青着脸,对于这种事实,他们不得不去承认,也不得不去面对。
要想打破如今的局面,就得有人做出一首品级高一点的诗词才行,可是,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允许了,所以,他们只能忍气吞声,暂时吃点亏,没什么,因为,接下来还有两场诗会,只要他们接下来好好发挥,还是有可能的。
随着三声鼓声传来,众人知道,这第一场诗会算是结束了。
大楚皇朝的才子们朝着二皇子所在的位置望了过去,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
听到鼓声的二皇子站了起来,走到中间说:“第一场诗会结束,有请罗大儒宣布一下结果。”
罗大儒听到这话,站起身来到二皇子身边,然后运转浩然正气公布了结果。
这第一场诗会,大陈皇朝拿了第一,大风皇朝拿了第二,大赵皇朝拿了第三,大燕皇朝拿了第四,大楚皇朝拿了第五。
处在渭湖岸上酒肆中的楚皇听到这个结果,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可恶,我大楚皇朝在这第一场诗会中,居然是倒数第一?气煞我也。”
“皇……老爷,您消消气,身体可是自己的,气坏了可就不好了,再说,这接下来还有两场诗会呢,最终结果可不好说。”
“嗯,也是,看来,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接下来的两场了,你派人去给沫儿说一声,让他们在接下来的两场诗会中,只准赢,不准输。”
“老爷,这么做好吗?”
“按我说的做。”
“这……唉……好吧,我这就派人去说。”
褚公公叹了口气,走出酒肆,对着外面站着的一人吩咐了几句,然后给他了一块令牌,那个人拿到令牌,飞快的离去了。
现在,第一场诗会刚结束,众人拥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所以,这半个时辰中,足够那人将楚皇的意思传达给二皇子了。
苏离与自己的两位好友还有他的两个学生,刚才可是吃的太过瘾了。
因为之前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所以,大楚皇朝为他们准备的午饭可以说是极尽奢华。
如今,他们吃饱喝足,盘腿坐在放置在甲板的软垫之上,欣赏着午时渭湖之上的风景。
微风拂来,渭湖中的湖水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曳着,时不时将高高在上的阳光朝着四处折射而去。
没多久,二皇子就收到了他父皇传达给他的意思。
听到他父皇的意思后,让他泛起了难。
这拿第一说起来很是轻巧,可是,真正做到,确是难于登天。
要想让这些普通进士写出能拿第一的诗词,那起码得六尺镇国才行,六尺镇国说起来简单,可是,要想写出来,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第一场诗会结束,众人写出的诗词,品级最高的,就是那首五尺八的镇国词,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两场诗会,他们写出的诗词,最多也只是这个水准。
就在刚才第一场诗会中,还有好多人写出的诗词,仅仅只是鸣州程度而已,所以说,要想在矮子中拔高个,太难了。
可是,楚皇下的命令,他必须去做,而且还得做好才是,只有这样,他楚雨沫才能越来越被他父皇看重,他才能更加稳固的得到那个位置。
但是,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供他思考的时间也不多了。
“唉,我总不能将这些人全都给换掉吧!”
楚雨沫嘀咕了这么一句,继续愁眉苦脸的想着。
现在换人,是根本不可能的,第一场诗会,已经让各大皇朝的人将对方都给盯了下来,如果他现在换了人,那必然是作弊,必然会遭到其余四大皇朝的斥责,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加人?这也不现实。
每次参加五国诗会的才子,那可是定下来的,该是多少人就是多少人,他们多加一人,也会被发现。
“唉,我太难了,父皇给我出的这是个什么难题啊!简直就是送命题啊!
不过,从第一场诗会中可以看出,这一次的大燕皇朝,依旧是在故意针对我们大楚皇朝之人,在我们大楚皇朝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孤看你们是在花式作死。
不过,暂且先让你们蹦哒一下,等中秋佳节那天,五国诗会彻底结束,孤倒要看看,你们大燕皇朝之人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嗯……到底要如何解决父皇给我出的这个难题呢?”
就在楚雨沫愁眉苦脸思索的时候,鼓声再次响了起来。
鼓声响起,说明半个时辰已过,第二场诗会就要开始了,楚雨沫依旧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不知道这第二场诗会会是什么题目呢?”
楚雨沫嘀咕了一句,正准备起身去宣布第二场诗会开始,突然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对啊,可以在这题目上做手脚,不对,不行啊!这题目是由五大皇朝的十位大儒共同商讨出来的,如何才能做手脚呢?”
不过,想到这点的他,还是在上去之前,对着坐在他身边的罗大儒说:“罗大儒,我父皇下了命令,这次诗会,只准赢,不准输,所以接下来,罗大儒尽量争取一个对我们大楚皇朝有利的题目。”
“这……老夫尽量。”
“好,那就有劳罗大儒了。”
这种事,成与不成,完全看天意了。
随着二皇子宣布第二场诗会开始,五大皇朝的十位大儒再次共同商讨题目。
这一次,罗大儒因为得知楚皇的意思后,没有着急着先说,而是任由其余人去讨论。
包括大楚皇朝的另外一位大儒,他也没有给他透漏任何消息。
不过,大楚皇朝的另外一位大儒这一次也是在费尽心思的给他们大楚皇朝争取有利的题目。
“我觉得,这一次的题目应该为咏柳,你们看,这渭湖两岸栽种的这些柳树,与这渭湖完美的融合为一体,甚是好看,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大楚皇朝的一位大儒说完这话,大燕皇朝的牛大儒立马说:“不行不行,这里是你们大楚皇朝,这里的风景你们大楚皇朝的才子早就欣赏过千百遍了,这咏柳的题材肯定是对你们有利,所以,老夫不同意。”
第五百二十八章 五尺九的镇国词
大楚皇朝的那位大儒听到这话,摇了摇头,看来,这个题目是不可能了。
大燕皇朝的牛大儒说完这话,紧接着又说:“依我看,这次的题目应该是赞美我大燕皇朝自古以来有中原粮仓一说方为合理。”
大楚皇朝的那位大儒听了这话,自然明白,这个牛大儒话中的意思,因为,几年前,他们大楚皇朝去大燕皇朝买过粮食。
“你……你在想屁吃,这是五国诗会,可不是给你们大燕皇朝歌功颂德的地方。”
……
大陈皇朝的常大儒说:“依我之见,这次诗会的题目应该为祈雨,现在的天气这么炎热,来一场雨再适合不过了。”
常大儒说完这话,有一位大儒也表示赞同,可是,随后大楚皇朝的那位大儒说:“祈雨?不行不行,你们难道忘了,我们大楚皇朝的苏离苏公子写出过传天下级别的祈雨词。
难道常大儒认为我们五大皇朝的普通才子写出的祈雨诗词会超过苏公子的传天下级别祈雨词吗?
如果常大儒觉得天气炎热,我们大楚皇朝自会派人来弄点雨下来的。”
常大儒听了这话,也是一愣,随后他说:“嗯,说的也是,这一点是我考虑不周,那我们换个题目。”
……
转眼间,一刻钟过去了,可是众人依旧在不停的争论着。
这时,罗大儒见时机成熟,于是开口说:“诸位大儒,我一直没有说话,听完各位的题目后,突然想到一个对我们五大皇朝都公平的一个题目,不知诸位可否听听?”
“哦?罗大儒想到什么好题目了?不妨说出来让我等听听。”
“好,那老夫就说了,这个时候,正是荷花开的娇艳欲滴的时候,莲子也熟了。
荷花,我想我们各大皇朝都有,况且,荷花自古以来就是才子们争相赋诗的对象。
所以,依我之见,这一次诗会的题目,就以写荷花为题,不知诸位大儒意下如何?”
常大儒说:“嗯?荷花?不错,不错,这个题目好。”
大赵皇朝的许大儒也说:“是啊,这个题目好。”
大风皇朝的大儒也跟着说不错。
他们三位的皇朝,都处于南国之地,这荷花的题目,对于他们来说是比较占优势的,所以,他们对于这个题目很是满意。
如今,就剩大燕皇朝的两位大儒没有表态了。
不过,他们想了想后,觉得这个题目没什么,对于大楚皇朝来说,没有什么有利的地方,于是也表态同意。
罗大儒说:“好,既然诸位大儒都同意,那就由老夫代劳,去宣布这个题目了。”
“那就有劳罗大儒了。”
罗大儒将这个题目写下来,拿在手中,站起身朝着中间走去。
他的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这次诗会开始时,他特意去了解过这些普通进士,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们擅长什么题材,不擅长什么题材。
而这荷花,他们大楚皇朝中,正好有人擅长写。
“经过我等商讨,这第二场诗会的题目是荷花,诸位才子需围绕着荷花去写诗词。
这一次诗会的时间,一个半时辰,也就是说,申时四刻一到,第二场诗会结束。
现在,诸位才子可以好好构思了。”
罗大儒说完这话,转身下去了。
大赵皇朝的才子听到这个题目后,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
荷花自古以来,很多人认为只有南国的荷花最为正宗,也最有风情,所以,大赵皇朝的才子听到这个题目,才会如此高兴。
不过,大楚皇朝这里,有一人听到这个题目后,也是眼前一亮。
“蔡兄,这荷花是你最为拿手的题材,所以,这一场诗会靠你了。”
这个被称作是蔡兄的人听了这话说:“诸位放心,包在我身上。”
半个时辰过去后,依然如之前一样,大楚皇朝率先开头。
只见那个被人称作蔡兄的人自信满满的走到了中间,然后拿起毛笔,没有停顿的写到:
蔡松年
秀樾横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静年芳。胭脂雪瘦熏沉水,翡翠盘高走夜光。
山黛远,月波长,暮云秋影蘸潇湘。醉魂应逐凌波梦,分付西风此夜凉。
他写完这首词,对着十位大儒所在的地方行了个礼。
大陈皇朝的封于心封大儒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然后看了一下他的这首词说:“全词运笔极有层次,先写出了荷塘的总体风貌。
这首词的开篇写:秀樾横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静年芳。
秀樾指稀疏的树影,水花则是指水中的荷花。清秀稀疏的树影环绕着十里横塘,入晚的荷芳幽静独立散发着芳香。
胭脂雪瘦熏沉水,翡翠盘高走夜光。
这句拉近了人们的视野,由远及近,写水中荷花,写花下荷叶。
沉水即沉香,闺房熏用。
夜光借指荷叶上滚动的水珠,荷花飘香,水珠着色,不由使人向往如这般皎洁秀美的姑娘。
下片则立意颇新,拉开视线。写水边群山,写荷上明月,山黛空蒙,月波流转,倒蘸波间,融成一个清幽朦胧的境界。
山黛远,月波长,暮云秋影蘸潇湘。
这一句不由使人觉之山眉水目,顾盼含情的女子袅袅出现。
醉魂应逐凌波梦,分付西风此夜凉。
荷花又称为凌波仙子,语出曹植《洛神赋》,灼若芙蓉出绿波,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故得名。
面对荷花香艳,凉夜清风的美景,词人不由发概叹,良宵美景君应赏,别负青春美少年。
这首赏荷词,词风清韵,如月下荷塘,清新雅舒,暗香袭人。
赏荷而不仅见荷,天光云影,山容水态皆入眼帘,而处处都烘托出一种赏荷时的恬淡温馨的气氛。
遣词造句中,精挑细拣,秀、静、瘦、远,字字含情。
不错,不错。”
“多谢封大儒点评。”
“嗯。”
封于心应了一声,便回去了。
随后,一股浓郁的浩然正气涌上了纸张,周围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场景,最终,浩然正气停在了五尺九的程度。
其余几大皇朝的人看到后,都是一惊。
五尺九,可以说是相当的惊人了,如果没有意外,这首词必然会是这第二场诗会的最佳作品。
第五百二十九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
其余四大皇朝的人看到这一幕,也都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远在渭湖两岸酒肆中的楚皇看到这一幕,高兴的拍了一把桌子。
“哈哈哈,好,好,好。”
他高兴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不止楚皇如此,这间酒肆当中的其他读书人也是大声叫好,毕竟这可是他们大楚皇朝的才子写出来的。
接下来,大风皇朝的一位才子也上来写了一首七律,最后,这首七律的浩然正气只停在了两尺八的位置,于是他灰溜溜的跑了下去,这人也算是在大庭广众下丢了个小人。
不过这都没什么,毕竟镇国级别的诗词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白菜,这种情况在五国诗会上,五大皇朝的普通才子们在写的时候,时常都会出现的。
有了这个小插曲后,接下来的众人更加小心谨慎了,谁也不愿意上去再丢人了。
这也就导致现在的局面僵住了。
罗大儒看到这一幕,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其余四大皇朝的才子越是谨慎,对他们大楚皇朝来说,越是有利。
有句话叫:人在过于谨慎的时候,往往会犯更加低级的错误。
二皇子楚雨沫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暗暗高兴。
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大楚皇朝就有可能赢得这第二场诗会的胜利,这也就给他们更大的可能性,去摘得这第一次接见大会的胜利。
可是,这一切真的会如他所愿吗?
林天山看着不断在思考的才子们,忍不住问苏离道:“老师,您觉得这次我们大楚皇朝会不会赢?”
苏离听了这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天山,老师曾经说过一切皆有可能,不知你记着没?”
“学生记得。”
“所以,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谁会赢,谁会输,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看下去便可。”
“学生知道了。”
林天山说完这话,再次观看起来。
此时,大赵皇朝的才子们所在的位置。
“周兄,想出来了吗?”
“想出来了。”
“周兄,有没有把握?”
“不好说,不过,终归得去一试。”
这个被称为周兄的人说完这话,喝了一杯酒,然后站起身,将自己的衣冠整理整齐。
“祝周兄凯旋。”
他没有说话,径直朝着中间走去。
到了位置,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开始写:
周彦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写完这首词的上阙,他停了下来,朝着画舫之外遥遥望去。
众人也跟随着他的目光,朝着画舫之外望去。
可是,众人在这渭湖之上并没有看到荷花,所以,众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后,周彦这才动了,他再次提笔写到: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周彦写完这首苏幕遮,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这时,牛大儒走过来看了看他写的诗词,然后说:“此词由眼前的景色想到故乡的荷花。游子浓浓的思乡情,向荷花娓娓道来,构思尤为巧妙别致。
上片: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
这里写的是一个夏日的清晨,词人点燃了沉香以驱散潮湿闷热的暑气。
鸟雀在窗外欢呼着,庆祝天气由雨转晴。
在词人眼里,鸟雀仿佛有着人一样的喜怒哀乐,她们也会呼也爱窥,如同调皮的孩子一般活波可爱。
这几句描写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作者是在为下面写荷花的美丽做感情上的铺垫。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这一句真能得荷之神理者。
先不说神理如何,但是字句的圆润,就足以广为流传。
至于神理或说神韵,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可把这三句译成白话:清晨的阳光投射到荷花的叶子上,昨夜花叶上积的雨珠很快就溜掉了。清澈的水面上,粉红的荷花在春风中轻轻颤动,一一举起了晶莹剔透的绿盖。远远望去,仿佛一群身着红裳绿裙踏歌起舞的江南女子!
词人之所以睹荷生情,把荷花写的如此逼真形象,玲珑可爱,因为他的故乡江南就是芙蓉遍地。
这首词的下片写: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
荷花点燃了词人的思乡情,下片开头他就扪心自问,何时才能重归故里呢?
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结尾三句,词人恍惚间飞到了五月的江南,熟悉的渔郎正在河上摇着小船,穿梭于层层叠叠的莲叶……这时词人忍不住喊道:打鱼的大哥,还记得我吗?我是周彦啊!
情到深处意转痴,词人用一个白日梦结尾,给人留下无限的情思和遐想。
这首词写游子的思乡情结,写景写人写情写梦皆语出天然,不加雕饰而风情万种。
通过对清圆的荷叶、五月的江南、渔郎的轻舟这些情景进行虚实变幻的描写,思乡之苦表达得淋漓尽致。
妙哉!妙哉!
假以时日,你们大赵皇朝的十公子中,必有你周彦的一席之地。”
周彦听到牛大儒如此说,高兴的回了句:“多谢牛大儒夸奖。”
牛大儒摆了摆手,走了下去。
没过多久,这首词的内容飞到空中,周彦的身边百花齐放,最终,浩然正气停在了六尺一的程度。
其余四大皇朝的才子们看到这首词的浩然正气后,都呆住了。
六尺一?
开什么玩笑?
这还让他们怎么活?
这已经刷新了普通进士的记录了,果真如那牛大儒所说,大赵皇朝的十公子行列中,周彦此人今后必有一席之地。
大赵皇朝的韩大儒看到后,哈哈大笑说:“好,好一个周彦,许大儒,回到我们大赵皇朝后,此人老夫要亲自培养。”
“好,人才可不能埋没了,既然此人能在五国诗会上崭露头角,那必然是值得培养的人才。”
随后,韩大儒站起身,对着依旧站着的周彦说:“周彦,回去后,来我府上,老夫要亲自培养你。”
第五百三十章 愁眉苦脸罗大儒
周彦听到这个好消息,赶紧对韩大儒恭敬行礼说:“学生周彦,多谢韩大儒赏识,回去后,学生必然会前去的。”
“嗯,好,你可以下去了。”
“是。”
周彦说完这话,将自己写的诗词收进自己的正气宫,然后回到了他们大赵皇朝普通进士的位置。
他刚一坐下,就被人给包围了。
“周兄,恭喜你了,居然得到了韩大儒的赏识,日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照拂我等一二。”
“一定的,一定的。”
“周兄,这杯酒我们敬你。”
……
二皇子楚雨沫看到这个情况后,将自己的拳头紧紧的攥住,现在的他,很想大骂一声。
可是,他作为代表大楚皇朝皇上的人,不能这么做,他只好忍住。
基本上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样的事,能不生气吗?
不光他生气,处在酒肆当中的楚皇也很生气。
“老褚,你说说,气人不?这第一被人半路给截胡了,太他娘的气了。”
“老爷,您就消消气吧!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可就不好了。”
“如此一来,只能将胜利寄托于另外两次诗会了,这第一次诗会,我们大楚皇朝已经无缘第一了,唉……”
大赵皇朝的周彦写出了六尺一的镇国词,已然可以在这场诗会中稳拿第一了,说不准,也可以在这第一次交锋大会中稳拿第一。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内,剩下三个还没有写的皇朝,也是赶紧将他们的诗作写了下来。
不求能够超越大赵皇朝与大楚皇朝,只求这一场诗会输的不要太丢人就行。
随着鼓声响起,众人知道,这一场诗会结束了。
随后,一位大儒上来宣布了这场诗会的结果。
大赵皇朝排第一,大楚皇朝排第二,大燕皇朝排第三,大陈皇朝排第四,大风皇朝排第五。
大楚皇朝的才子们面对这样的结果,一个个都有些垂头丧气的,因为,第一已经与他们无缘了。
二皇子楚雨沫对这个结果也是有些失望。
这一场诗会结束后,会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在这一个时辰内,他们得吃晚饭。
当然,这一个时辰用来吃晚饭的时间,可不是给画舫上的才子准备的,而是给渭湖两岸观看诗会的人准备的。
因为,渭湖两岸的酒肆毕竟有限,容不下那么多的人,所以,很多人都是在酒肆外面露天观看的。
从大早上到现在,加上中午的大太阳晒了这么久,要是他们再不吃饭的话,估计得饿晕了。
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读书人的话,再饿再热都能忍得住。
画舫之上的才子们,自然时刻都能享受到美酒美食,所以,他们现在吃不吃都无所谓。
苏离望着波光粼粼的渭湖水面,呼出一口气说:“总算是剩最后一场诗会了,这在这里干坐着,可真是不好熬啊!”
这种场面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热闹非凡,可对于苏离来说,还没有什么值得吸引的地方。
所以,苏离才会觉得如此难熬。
这第二场诗会结束后,罗大儒面色沉重的走到二皇子面前说:“二皇子,老臣尽力了。”
“罗大儒能为我们大楚皇朝争取来这个题目,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所以,罗大儒不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谁也想不到,在普通进士中,大赵皇朝之人居然能写出六尺一的镇国词,我想,父皇也能理解的吧!”
“唉……”
“罗大儒,我刚才看到你一直愁眉苦脸的,一杯酒都没喝,来,我敬你一杯。”
“二皇子客气了。”
罗大儒说完,从二皇子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心中的苦涩随着这杯酒下肚,也消失在了腹中。
“虽说这第一场诗会,我们大楚皇朝是无缘拿第一了,可是,我相信,这一届的五国诗会,我们大楚皇朝必然能够获胜。”
“嗯,罗大儒这话不错,毕竟这一届的五国诗会,我们大楚皇朝有一张底牌,一张足以碾压其余四大皇朝的底牌。”
……
在这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里,大燕皇朝的一群才子聚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他们中的几人一边说,一边朝着苏离这里的方向看着。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事情,至于他们谋划的事是什么,这也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夏天的白昼时间还是很长的,一个时辰过去后,太阳只是西沉了些许,并没有落下,所以,现在的渭湖,依旧明亮如初。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渭湖两岸的人们,热情依旧未减,依旧有人大声喊叫着给某某人加油。
即使嗓子变得沙哑了,他们也依旧乐此不疲。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然,这一个时辰中,众人可不是这么干坐着,如果是这么干坐着的话,那多没劲?
三艘巨大的画舫之下,小船来回穿梭着,它们可不是简单的没有章法的,而是有规律的。
这么多小船来回穿梭,可不是给画舫送东西的,而是在表演节目。
所以,他们的来回穿梭总能引起渭湖两岸看客的尖叫声。
画舫之上则是鼎乐齐鸣,有专门的琴师负责弹琴,有专门的乐师负责奏乐附和,当然,歌舞更是少不了的东西。
画舫之上的众人一边欣赏音乐,一边观看舞蹈,另一边享用美酒美食,好不快活。
随着节目以及鼎乐之声的结束,一个时辰结束了,这也就意味着第三场诗会即将到来。
没多久,便是鼓声响起,所有人都知道,第三场诗会要开始了。
这第三场诗会,是决定这第一次交锋大会胜负的最后一场诗会,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最终的成绩会根据五大皇朝的综合成绩以及品级最高的诗词来决定胜负。
所以,这最后一场诗会,众人都很期待它的结果。
二皇子在鼓声结束后,走到中间大声说:“五大皇朝的才子们,远处观看的大楚皇朝子民们,现在要开始的,是第一次交锋大会的最后一场诗会。
这一场诗会,是真正决定胜负的一场诗会,所以,希望大家要好好发挥,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来。
接下来,我宣布,最后一场诗会正式开始。”
随着二皇子一声令下,十位大儒再次商讨起诗会的题目来。
第五百三十一章 依旧没有人动笔
这一次,十位大儒都很谨慎,毕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大楚皇朝虽说是已经失去了获胜的资格,可他们两位大儒还是要谨慎,毕竟不能让其余皇朝拿到有利于他们的题目。
如果让别人拿到了好题目,那他们最终的成绩岂不是要惨了?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十位大儒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了半天,也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罗大儒想到一点。
“诸位大儒且听我一言,我们这么争下去可不是个事。”
众大儒争了这么久,也争的有些累了,听到罗大儒说的,他们都停止了争论。
“在第二场诗会中,我等商讨题目的时候,当时牛大儒说,要我等以歌颂他们大燕皇朝为题,当时,老夫就怼了回去。”
大燕皇朝的牛大儒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说:“怎么了?难不成你罗大儒良心发现了?这次同意要以歌颂我大燕皇朝为题?”
罗大儒听了这话,黑着脸怒斥道:“滚,去一边去。”
牛大儒顿时哈哈大笑。
罗大儒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说到:“根据这件事,老夫想到一个题目,那就是,我等为何不能以歌颂百姓为题呢?”
“歌颂百姓?”
牛大儒说:“老百姓有什么好歌颂的?”
罗大儒反问道:“老百姓没有值得歌颂的吗?那好,老夫倒要问问你,你平日里吃的粮食是谁种出来的?”
“这……自然是百姓了。”
“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谁做出来的?”
“百姓。”
“你住的屋子是谁修葺的?”
“……百姓。”
“现在,老夫再问问你,百姓有没有值得歌颂的地方?”
牛大儒听了这话,沉默了。
其余大儒听到这里说:“是啊,百姓确实值得歌颂,要是没有百姓的辛勤付出,哪有我等享受的机会?”
“老夫同意这个题目。”
“老夫也同意这个题目。”
最后,这个题目被全票通过。
许吴迪说:“罗大儒,麻烦你将这个题目告诉我们几大皇朝的才子们。”
“好,老夫这就去。”
罗大儒说完这话,站起身走到中间。
“诸位才子们,经过我们的商讨,最终决定了这场诗会的题目,但是,在说这场诗会题目的时候,老夫要问你们一个问题。”
罗大儒清了清嗓子说:“这个问题是:我等每日吃的盘中餐是怎么来的?”
有人听了这话说:“自然是在粮铺买来的。”
罗大儒问他:“那粮铺的粮食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应该是百姓种出来的。”
罗大儒听到这个满意的答案说:“嗯,不错,确实是百姓种出来的,可是,又有谁知道,这粮食的种植过程不易呢?
粮食在种植前,需要耕地,施肥,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才能在芒种前后种植,然后还得除草等等,直到收获,然后又是耕地施肥。
这一切的过程非常复杂,百姓一年的时间中,除过冬月,基本上都是在田地里忙碌着。
所以,有句话叫头朝地,背朝天,这句话非常形象的说明了百姓的生活的艰辛,除过这些,他们种出来的粮食,还要去交赋税等等。
说到这里,老夫想,你们心中应该有所感触,所以,废话老夫就不多说了。
这一场诗会的题目,是写百姓,可以是歌颂百姓的勤劳,也可以是写百姓的生活,可以说是相当宽松,但是,主题思想不能变,一定要围绕着百姓来写。
谁还有不明白的?”
罗大儒看到没有人说话,于是再次说:“这场诗会,时间限制在戌时,过了戌时,诗会结束,时间上,是相当充足的,所以,诸位才子可以尽你们所能的去思考。”
罗大儒说完,转身下去了,留下一众处在迷茫中的才子们。
大赵皇朝中的一人说:“周兄,这个题目要怎么写?以前我等写的都是咏物抒情的诗词,可从来没有写过百姓啊!”
周彦说:“嗯,确实,听到这个题目,我也是有些迷茫。”
“那……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弃权吧!”
“弃权当然不可能,在怎么说,都要试一试。”
“唉……”
苏离听到这个题目,倒是眼前一亮,因为,这个题目出现后,让苏离对这些大儒的看法变了。
原本苏离认为大儒每天只会研究典籍,可现在看来,大儒是会关心百姓的生活的。
这才是苏离心中所认可的大儒的形象。
“不过,这个题目一出来,不知道这些个平日里连农田都没见过的才子们,该如何动笔呢?”
苏离说完这话,饶有兴致的看着在场的才子们,当他看到有些人抓耳挠腮的样子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兄,什么事这么好笑?”
苏离听到端木云问自己,只好不再笑了。
“你看那些才子们,听到这个题目后,一个个的样子,可笑不?”
端木云听到这话,朝着那些普通进士的地方望去,果然,他也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
正如苏离所说,那些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才子们,连个田地都没见过,这歌颂百姓的题目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真的难到他们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画舫之上以及渭湖两岸的酒肆客栈中,烛火的光芒也亮了起来。
夜色的降临,让这渭湖拥有了与白天不一样的美。
夜晚的渭湖,要比白天更加有魅力,也更加迷人。
因为,夜晚总能勾起人们内心中的无数遐想。
大陈皇朝的易定渊看到这一幕后,站起身,走到画舫凭栏处,向着渭湖两岸以及远处眺望。
“这么看来,这大楚皇朝的渭湖还真有几分秦淮河畔的味道了,不错不错。
只是,这一场诗会的题目……嗯……确实是有些让人意外。
谁能想到,大儒们居然会商讨出这么一个题目呢?
这个题目,如果是给我们十公子出的,那我们中,估计也没有多少人能写出来的。
毕竟没有见过,全凭想象的话,写出的诗作,肯定是少了几分味道。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不知道他们该如何应对呢?”
第五百三十二章 果然够狂苏公子(月底了,厚颜无耻求一波月票)
易定渊说完这话,背靠着凭栏,朝着他们大陈皇朝才子们的地方看过去。
可看到的结果,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随后,他摇了摇头,朝着其他皇朝的方向看去,发现看到的情况与他们大陈皇朝才子们的状况一样后,这才让他心中好受了些。
终于,有人动了。
大燕皇朝方向,有一人走了过来。
他来到位置后,拿起笔,稍加思索后落笔写到:
王伟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
田夫荷锄立,相见语依依。
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王伟写完这首诗,扫视了一眼在座的才子们,觉得他们的才华都比不上自己。
此刻的他,很想说一句:我不是针对谁,我是想说,在座的诸位都是……
嗯,没错,就是这么狂妄的一句话。
大燕皇朝的两位大儒看到率先来写诗的人,是他们皇朝的人后,也都高兴不已。
“这一次,老夫去吧!”
“那就有劳封大儒了。”
封于心站起身,来到王伟面前,然后看了看他写的诗作。
“这首诗的核心是一个归字。
诗人一开头,首先描写夕阳斜照村落的景象,渲染暮色苍茫的浓烈气氛,作为总背景,统摄全篇。
接着,诗人一笔就落到归字上,描绘了牛羊徐徐归村的情景,很像是《诗经》里的几句诗:“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诗人痴情地目送牛羊归村,直至没入深巷。
就在这时,诗人看到了更为动人的情景:柴门外,一位慈祥的老人拄着拐杖,正迎候着放牧归来的小孩。
这种朴素的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深情,感染了诗人,似乎也分享到了牧童归家的乐趣。
顿时间,诗人感到这田野上的一切生命,在这黄昏时节,似乎都在思归。麦地里的野鸡叫得多动情啊,那是在呼唤自己的配偶;桑林里的桑叶已所剩无几,蚕儿开始吐丝作茧,营就自己的安乐窝,找到自己的归宿了。
田野上,农夫们三三两两,扛着锄头下地归来,在田间小道上偶然相遇,亲切絮语,简直有点乐而忘归呢。
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此诗经即此一点化,不仅此前所写之景皆成情语,而且景情契合无间,浑然一体,画龙点睛式地揭示了主题。
此乃此前的流水账式的描写和概括,也就是此引发了诗人对闲适的羡慕之情。其实,农夫们并不闲逸。
不错,不错,你既然能写出这样的诗作,说明你的确去过田间,看过百姓的日常劳作,这是很难得的。”
“多谢封大儒夸奖,学生的确是亲自去过田间,所以,才能心有所感写出这首诗。”
“嗯,难能可贵。”
封大儒应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随后,浩然正气涌现到纸上,这首诗的浩然正气停在了五尺六的程度。
大风皇朝的段春生说:“这么长时间没有人动笔,本公子还以为没有人能写的出来呢,没想到这一动笔,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五尺六,就算是我们十公子写这种题材的诗词,没去过田间的,写到这种程度也撑死了。”
大燕皇朝的这人等到浩然正气完全落入纸张的时候,将自己写的诗作收进自己的正气宫,然后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其余皇朝之人,发现他们依旧在低头沉思着。
他们大燕皇朝那边的人给他使了个眼色,这个人看到后,眼睛一转,似有所犹豫,不过片刻后,他的犹豫便消失不见了。
只见他并没有转身回去,而是开口说到:“在下大燕皇朝王伟,久闻大楚皇朝第一才子苏离苏公子大名。
不知大楚皇朝中,哪一位是苏公子,可否让在下开开眼界?”
正在低头沉思的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抬起头来,朝着这人这里看了过来。
苏离本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切,突然听到王伟说的,倒是让他也是一愣。
王伟看到他说完话,没有人回应他,于是他再次说:“不知哪位是苏离苏公子,可否让在下开开眼界?”
苏离再次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此人要做什么,但是他却知道,此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要见自己。
不过,这里是大楚皇朝的地盘,谅他们的胆子也没有大到敢胡来的地步,于是苏离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站了起来。
“我,就是苏离。”
苏离站起来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盯着王伟。
王伟看到苏离总算是站起来了,于是拱手说:“原来这位就是苏离苏公子,久仰久仰。
我人族在苏公子之前,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出现过传天下级别的诗词,可是,苏公子一出现,接连写出了四首传天下级别的诗词,足以说明苏公子的才华冠绝古今。
但是,苏公子一人的才华冠绝古今也没有多大的用,苏公子也知道,你们大楚皇朝的才子们,已经在五国诗会上,连续五年做了倒数第一了。
我想,这个结果放在任何一个皇朝中,都不好受吧!可是,你们大楚皇朝偏偏就承受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承受下来的,可这事要是轮到我们大燕皇朝身上,我想,我等必然会羞愧的再无颜面去参加五国诗会。
苏公子,依我之见,这第一场的接见大会,你们大楚皇朝又会是倒数第一了,不知苏公子以为如何?”
苏离听了这话说:“第一场接见大会倒数第一就倒数第一,输了也没什么,只要我们大楚皇朝能在最后一天中秋佳节的诗会上获胜就行了。”
“哦?听苏公子这话,苏公子的意思是你能保证你们大楚皇朝在这次的五国诗会上,必然会拿第一了?”
“没错。”
“哈哈哈,够狂,果然是苏公子,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大赵皇朝也出了一个能写出传天下级别诗词的人,苏公子要想拿第一,恐怕大话说的太早了吧!
其实,依我之见,你们大楚皇朝要想一洗前耻,除过最后一天的诗会,还要将这第一场诗会的第一也拿了,才能算是真正的一洗前耻。”
第五百三十三章 大楚皇朝输定了
王伟继续说:“只拿最后一场的胜利,可不能算是一洗前耻啊!苏公子,你觉得在下说的对也不对?”
苏离说:“嗯,不错,倒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不过,苏公子,依我之见,你们大楚皇朝想要拿这第一场接见大会的胜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
苏离问:“除非?除非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机会不成?”
二皇子楚雨沫听了这个除非,也是来了兴趣。
“除非苏公子亲自出手,亲自写出一首传天下级别的诗作来,那我等自然会认输,毕竟,我们普通进士,写出的诗作撑死也就六尺,个别情况下,会过一点。”
大燕皇朝的普通进士听到这话,纷纷鼓动苏离到:“是啊苏公子,只要你亲自写出一首传天下级别的诗作来,那我等自会认输。”
罗大儒听了这话,暗道不好。
五国诗会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各级别的才子不能逾矩,不得插手其余级别的诗会,否则,那个皇朝将被取消本次诗会的资格。
罗大儒现在就担心这一点,因为他怕苏离不知道这个规矩。
看到这里,罗大儒站起来对着苏离说:“苏公子,莫要上头。”
苏离对着罗大儒拱手说:“罗大儒放心,规矩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出手的。”
罗大儒听到这话,也算是放心了。
大燕皇朝的人听到苏离的这话,纷纷有些意外。
王伟继续说:“难道苏公子就不想让你们大楚皇朝获胜吗?”
其余三大皇朝的人听到这里,都有些疑惑的说:“这大燕皇朝的人想要做什么?难道他们是想取消大楚皇朝参加五国诗会的资格吗?”
苏离转眼将那天欧阳杰告诉自己的规矩仔细梳理了一遍,突然,他发现一点对于现在这种场合有利的一条规矩。
想到这条规矩后的他,突然间有了想法。
王伟看到苏离低头不语,以为苏离在犹豫到底是出手还是不出手,于是他说:“苏公子,别犹豫了,在场的诸位,要想挽救这个局面,非苏公子莫属。”
苏离听了这话说:“非我莫属?我觉得并非如此。”
王伟说:“哦?难道苏公子想看着你们大楚皇朝输掉诗会吗?”
苏离说:“作为大楚皇朝之人,自然是希望我们大楚皇朝能够获得这次诗会的胜利,可是,因为规矩的限制,我不能出手。
但是,来之前,我也详细了解过五国诗会的规矩。
根据五国诗会第九十九条:在五国诗会上,若遇人寻衅挑事,除高于本级别进士外,被挑衅一方可在诗会现场挑选一位低于本级别的人来参加比试,若此人战胜寻衅滋事的一方,则判被挑战方获胜。
十位大儒,不知我说的这条规矩是有还是没有?”
苏离对着十位大儒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旁坐着的十位大儒听到苏离说的,也是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五国诗会规矩中,确实有苏离说的这条。
于是,几位大儒一同说:“没错,的确有这一条。”
苏离说:“既然十位大儒都说了有这一条,那我就放心了。”
苏离说完这话,转身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学生。
“天山,你是前不久成为举人的,老师如果让你出场来写一首关于百姓的诗词,你可能做到?”
林天山听到自己老师说的,站起身对着苏离恭敬的说:“回老师话,学生可以做到。”
“好,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学生,他是一名举人,完全符合我刚才所说的第九十九条规矩,现在,我要请十位大儒过来,验证一下。”
苏离转身对着十位大儒说:“大儒们,请你们过来验证一下,是否如我所说。”
大燕皇朝的两位大儒听了这话,率先站起身,过来仔细查验了一番。
他们两人反复检查了数次,发现没有问题后才说:“没错,此人确实只有举人级别,符合规矩。”
其余几位大儒听了这话,也是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
最后,十位大儒一同确认了林天山举人的身份。
苏离说:“既然诸位大儒检查无误,那我这学生是否可以接受大燕皇朝王伟的挑战?
不,先等一下,我还要确认一点,王伟作为你们大燕皇朝的人,他说的话,可否代表你们大燕皇朝?”
大燕皇朝的两位大儒说:“自然是可以的,你这学生也有资格接受挑战。”
“好,既然大儒发话了,那天山,现在距离诗会结束还有三刻的时间,老师只给你两刻钟的思考时间,两刻钟后,你若是没有做出诗词,就算是我们大楚皇朝彻底输了。
说到这里,我斗胆问一下二皇子,可否让我这学生代表我们大楚皇朝?”
二皇子仔细权衡了片刻后,微笑着说:“苏公子的学生,自然是可以代表我们大楚皇朝的。”
“好,多谢二皇子。天山,你现在可以构思了,来人,计时。”
二皇子给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派人将香案拿上来,然后将香点燃。
一炷香刚好可以燃半个时辰,而两刻钟正好是半炷香的时间,所以用香来计时的话,刚好。
林天山听到苏离的“命令”,立马开始构思起来。
在林天山开始构思的时候,苏离再次开口说:“既然你们大燕皇朝答应了,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我这学生写的诗词,若是比你们大燕皇朝之人写出的诗词品级高,那你们大燕皇朝在这次诗会中,可就成为了笑话。
所以,你们最好祈祷我这学生写不出来,或者写出的诗词品级不如你们。
对了,在这之前,我得给你们大燕皇朝之人一丁点信心,那就是我这学生到目前为止,只写出过一首鸣州级别的诗词。”
大燕皇朝的人听到苏离说的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苏公子,你这话是在开玩笑吗?我们还以为,以苏公子能写出传天下级别的才华,教出的学生最起码也能写出镇国级别的诗词。
可你倒好,你居然说,你这学生到目前为止,只写出过一首鸣州级别的诗词,哈哈哈,太搞笑了。
我看你们大楚皇朝这一次是输定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也会有些担心的
二皇子听到苏离说的这话,也是一阵无语,他额头上也是出现了几条黑线。
不过,他想到苏离说的前一句后,额头上的黑线这才舒展了些许。
如果真的如苏离所说,他的学生写出的诗词品级比大燕皇朝之人的高,那他们大楚皇朝这一次就可以彻底将大燕皇朝给踩在脚底下。
这样一来,正好符合了楚皇的心愿,也能够将他们大楚皇朝在这几界五国诗会中,受到大燕皇朝之人的冷嘲热讽给彻底洗刷。
不仅如此,他们这一次还可以用这件事大做文章,让大燕皇朝之人彻底丢掉脸面,然后好好羞辱一下他们,就像他们大燕皇朝以前羞辱他们大楚皇朝一样的羞辱回去。
毕竟一群进士写出的诗词还不如一个举人,这种事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当然,这种事情也是有概率发生的,可是,总体上来说,这种可能基本上为零,尤其是在五国诗会这样的场合。
作为能参加五国诗会的才子,无论什么级别,必然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否则,他们也没有这个参加诗会的机会。
要是被千挑万选的他们输了,那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当然,凡事都不可能完全的肯定,正所谓造化弄人,总会有一些事情,喜欢钻空子。
哪怕你的空子再小,它都能钻进来。
苏离听了大燕皇朝之人说的话,冷笑一声说:“我作为天山的老师,自然是了解他的,这种事情还是有可能的,所以,大燕皇朝的客人们可要看好了。”
“哈哈哈哈,我们是得看好了,本公子还就偏偏不信他能写出什么好的诗词来。
一个连镇国诗词都未写出过的人,还妄图一次就写出镇国级别的诗词,如果他能写出来,本公子就吃黄白之物。”
苏离听了这话说:“哦?你这话当真吗?”
“自然是当真的,本公子向来是说到做到。”
“嗯……我给你一个建议,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听。”
“什么建议?”
“我建议你换个东西,要不然,你要是当着这么多人吃那个什么的话,就算你能吃下去,可这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好,要不你换一个?”
这人听了苏离说的,一副咬定他不会输的样子说:“哼,不需要换。”
苏离说:“既然你执意坚持,那我就不劝你了,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苏离说完这话,对着二皇子说:“二殿下,刚才这人说的,我想你也听到了,所以,麻烦二皇子派人去给此人准备点……嗯……那个东西,如果他输了,就让他吃了。
他要是不吃,就给他往嘴里塞,一定要让他履行诺言才是,我们大楚皇朝,可是专门让人履行诺言的礼仪之邦。”
“这……苏公子,这样好吗?”
苏离说:“二殿下,不是我们觉得好不好,而是我们不能让人家失信啊!
毕竟他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的,这他要是不履行诺言,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读书人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二殿下,我们可要成人之美,不能让人家被众人看不起。”
“嗯,苏公子说的极是,来人,去给此人准备那黄白之物,对了,忘了问,他想要多少?别的贵重东西我们大楚皇朝不一定有,可这黄白之物绝对能管够。”
苏离听到二皇子的神助攻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差点笑出声,幸亏他忍住了。
听到二皇子话的那人,脸色涨红,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当然,通过大儒投影在空中的光幕,渭湖两岸以及酒肆当中的众人也看到并听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于是,他们纷纷说:“我看,这大燕皇朝的这人,是吃定黄白之物了。”
夜晚的渭湖之上,时常吹来阵阵凉风,褪去了白天的炎热,夜晚的渭湖总算是到了它最有魅力的时刻。
苏离享受了一下阵阵凉风,然后看了一眼燃着的香。
两刻钟,马上要到了。
苏离看到后,转眼看了看自己的学生,发现他的脸上没有愁容,看到这一幕,让他心中的担忧少了些许。
要说他不担心,那可是假的,毕竟林天山的确没有写出来过镇国级别的诗词。
虽然林天山有他这段时间给的好东西,那天他也通过了自己的考较,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不担心。
那就是,林天山在跟着他来到帝都的路上,见识了太多太多的百姓生活,所以,他应该是能写出来的。
不仅如此,那年大楚皇朝发生天罚的时候,他与张永夜一路走来,见识到的东西更多,这些,都是埋藏在林天山心中最好的素材。
这些经历,寻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可是,他的学生偏偏就有。
“两刻钟到。”
听到这个声音的人,纷纷朝着林天山所在的位置望去。
因为,他们想知道,这两刻钟过去后,这个苏公子的学生,到底有没有想出来要写什么。
不仅是他们,还有渭湖两岸以及酒肆当中的众人,也得想知道,苏公子的这个学生有没有想出来。
众人的心随着林天山慢慢站起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里。
林天山停下思考站起身后,对着苏离行礼并恭敬的说:“老师,学生去写了。”
苏离听到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迟疑,于是宽慰的说:“嗯,好,你去吧!老师等你凯旋归来。”
“是,老师。”
林天山得到苏离的允许,朝着专门写诗作的地方走去。
大燕皇朝的人看到林天山的样子,都有些意外。
因为,这和他们预想中的不一样。
正常情况下,林天山在时间到了后,应该会说:老师,学生让您失望了,学生没有想出来才对。
或者,他的脸上应该或多或少的带有一些愁容,因为,他完不成苏离给他的任务。
可是,这些他们大燕皇朝想看到的一幕,都没有出现。
这让他们有些担心了。
众人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林天山,他们盯着林天山一步一步的来到桌子旁。
第五百三十五章 浩然正气出现了
林天山走到位置,从容的拿起毛笔,然后放在手上稍微熟悉了一下,这才动笔写到:
林天山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
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
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林天山写完这首诗,气息略微有些虚浮,因为,他体内的浩然正气还不算多,毕竟他才刚成为举人不久,他也不能和苏离在举人的时候相比。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离见状,走了过去,拿出一滴大儒心血,然后拍碎,让它变成了纯粹的浩然正气。
“天山,将这股气息吸进去,你就会很快恢复的。”
“是,老师。”
随后,苏离说:“诸位大儒,我的学生已经写出来了,不知哪位大儒来评价一下。”
大燕皇朝的谷大儒说:“老夫来,这样也能让双方都满意,苏公子放心,老夫定然会实事求是。”
毕竟现场这么多人盯着,再加上渭湖两岸以及酒肆当中的人,他谷如风也不能做出这种有失公道的事情来。
苏离说:“那就有劳谷大儒了。”
谷大儒走过来后,仔细的看了一遍这首诗,然后摸着胡子点了点头才说:“嗯,不错,全诗分四层,第一层四句,交代时间及其环境气氛。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下文要说的事情就发生人倍忙的五月。
这两句总领全篇,而且一开头就流露出了诗人对百姓的同情。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一派丰收景象,大画面是让人喜悦的。可是谁又能想到在这丰收景象下农民的悲哀呢?
第二层八句,通过具体的一户人家来展现这人倍忙的收麦情景。
婆婆、儿媳妇担着饭篮子,小孙儿提着水壶,他们是去给地里干活儿的男人们送饭的。
男人天不亮就下地了;女人起床后先忙家务,而后做饭;小孙子跟着祖母、母亲送饭时一齐到地里。
她们是要在饭后和男人们一起在田间劳动下去的,你看这一家忙不忙呢?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这四句正面描写收麦劳动。
他们脸对着大地,背对着蓝天,下面如同笼蒸,上面如同火烤,但是他们用尽一切力量挥舞着镰刀一路向前割去,似乎完全忘记了炎热,因为这是虎口夺粮,时间必须抓紧呀!舍不得浪费。
天气如此之热,白天又如此之长,而人们却竭力苦干,就怕浪费一点时间,可见人们对即将到手的麦子的珍惜程度。
惜字在这里用得非常好,是用一种违背人之常情的写法来突出人们此时此地的感情烈度。
笫三层八句,诗人将视线转向一个贫妇人,她被赋税逼迫得家破人亡,现时只能以拾麦穗为生,这是比前述阖家忙于收麦者更低一个层次的人。
你看她的形象:左手抱着一个孩子,臂弯里挂着一个破竹筐,右手在那里捡人家落下的麦穗。
这有多么累,而收获又是多么少啊!但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是收麦的时候,还有麦穗可捡,换个别的时候,就只有去沿街乞讨了。
而她们家在去年、前年,也是有地可种、有麦可收的人家呀,只是后来让赋税弄得走投无路,把家产,土地都折变了,至使今天落到了这个地步。
第四层六句,写诗人面对丰收下出现如此悲惨景象的自疚自愧。
这首诗写作上的基本特点是不带任何夸张地、如实地描写现实生活场景。
诗人选取了举家忙碌和凄凉拾穗这两个点,使之构成强烈对比。前者虽然苦、虽然累,但他们暂时还是有希望的,至于后者,则完全是断梗浮萍,朝不保夕了。
两个点所表现的场面、气氛、形象、心理都很好。
妙啊!妙啊!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苏公子的才华我们都是知道的,可没想到苏公子的学生也能有如此才华。
真是可惜了,要是苏公子是我们大燕皇朝的人,该有多好呢?”
谷大儒说完这话,摇着头下去了。
渭湖两岸以及酒肆当中的人看到这一幕后,再加上听到大儒的分析,纷纷高兴的拍手叫好。
大燕皇朝的牛大儒听到谷大儒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摇头叹息。
不光他们,其他几个皇朝的大儒也是如此。
大楚皇朝的两个大儒看到他们的样子,摸着胡须,美滋滋的笑着。
不过,现在笑还有些为时过早,毕竟还不知道这首诗能达到什么程度。
当然,有一人听到大燕的谷大儒说的这话后,眼睛眯了一下,在那一瞬间,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帝王之气,让坐在他对面的褚公公心中一抽。
楚皇很少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可他要是流露出这样的眼神,那等待着的,必然是帝王那铁血般的手段。
不过,这种眼神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楚皇的目光也再次紧紧盯着渭湖之上那巨大的光幕上。
随着浩然正气涌现到纸张上,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桌子上发生的一切。
浩然正气每长高一尺,大楚皇朝之人便高兴一分。
“涨,给我涨,一定要超过六尺。”
这首诗的浩然正气每长高一尺,大燕皇朝之人的脸色便黑一分。
很快,这首诗的浩然正气就突破了五尺。
大燕皇朝的人看到这里,心中都在祈祷:别涨了,别涨了。
可事实能如他们所愿吗?
浩然正气涨的速度依旧没有停下,很快便达到了五尺五,但是,依旧没有停。
五尺六、五尺七、五尺九……
眼见着快要突破六尺了,大燕皇朝之人此刻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因为,他们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
六尺。
浩然正气达到了六尺,但是,速度依旧没有停下来。
六尺一、六尺二……
第五百三十六章 你们作弊我不信
大楚皇朝之人看到这里,纷纷呼叫庆祝,因为,他们赢了,不仅是这一场诗会,而且是这一次接见大会,他们也赢了。
因为,在普通进士中,基本上没有人能在超越这个程度的诗作了。
本来,按照正常流程,他们大楚皇朝要想赢得这场诗会,可能性已经是零了。
可谁知道,大燕皇朝之人的这一波操作,让大楚皇朝本来赢得比赛为零的几率,活生生给提高到了百分之百。
现在,大楚皇朝的众人对大燕皇朝之人是又爱又恨。
此恨绵绵无绝期,相爱相杀。
当大楚皇朝众人庆祝的时候,浩然正气依旧没有停止,仍然在上涨着。
“先不要着急着庆祝,你们看,浩然正气依旧在涨。”
“什么?还在涨?让我看看,果然如此,果然还在涨。”
当浩然正气涨到六尺六的时候,大燕皇朝的众人,脸色一片铁青。
尤其是出来挑事的那人,脸色黑的就像是将墨水给涂了上去一样。
好在,他还有个难兄难弟,那个人就是当众说:要是苏离的学生能写出镇国级别的诗词,他就当众吃那黄白之物。
现在的他,肠子都悔青了。
可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当浩然正气到达六尺九寸的时候,总算是停下了增长。
大楚皇朝之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欢呼不止,他们的呼喊声,响彻了这渭湖,并且,朝着远方传播而去。
此刻,大燕皇朝的众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个个蔫巴巴的,头都不敢抬。
不止是第一艘画舫中的大燕皇朝之人,包括第三艘,以及最中间大燕皇朝的十公子们,他们脸上也都或多或少有些挂不住。
此刻,大燕皇朝的两位大儒也是摇头叹息。
现在,他们在想,当初做的那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突然,原本停止增长的浩然正气突然间又动了。
在原本六尺九寸的基础上,突然增加了一寸,达到了整整七尺的程度。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大燕皇朝的一人看到这一幕后,突然间大声叫嚷起来。
“你作弊!你作弊!你们大楚皇朝之人作弊,如果没有作弊的话,一个从来没有写出过镇国级别诗词的人,怎么可能第一次写,就能写出高阶镇国诗词?”
大燕皇朝之人听到这人喊的这话,也纷纷想了一下,这种事,在他们的认知中,的确是不可能的!
于是,大燕皇朝之人纷纷大声高喊林天山作弊。
林天山听到他们喊叫的,皱着眉头问苏离:“老师,他们为何如此说?学生怎么感觉他们大燕皇朝之人的头脑似乎有些不好用的样子?”
“哈哈哈哈,你还真说对了,他们的头脑就是不好用,你想想,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说出当众吃黄白之物的话来呢?
还有,现场这么多大儒,大儒都没有开口说你作弊,他们就跳出来说了,这是正常人说出的话吗?”
“嗯,老师分析的有理。”
大燕皇朝的两位大儒的面子上,本来就有些挂不住了,现在听到他们这些普通进士喊叫的话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们怎么就带来了这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老夫这是造了什么孽了?让你们针对一下苏离,你们倒好,居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此刻,大燕皇朝的一群普通进士叫嚷的十分厉害。
听着画舫之上满是他们的叫嚷声,没办法,大燕皇朝的两位大儒站起来说:“一群废物,都给我住嘴,别人有没有作弊,我等身为大儒难道不比你们清楚吗?”
他们两位说出这话,可不是简单的靠嗓子说出来,而是运用了浩然正气。
大燕皇朝的那些普通进士听到这话,立马双手捂住耳朵,不再言语。
幸亏他们是进士,要是举人,恐怕此刻双耳都得流血了。
他们两人看到这群人总算是安静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这群普通进士看清楚说话之人后,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坐下来,头也不抬的蔫吧着。
苏离看到这些人安静下来,于是对着几位大儒说:“诸位大儒,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不知诸位大儒可有什么异议吗?”
苏离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桌子上,浩然正气停在七尺的诗作。
谷大儒说:“苏公子,不好意思,这一次诗会,是我们大燕皇朝的人鲁莽了,老夫替那群不识眼色的东西给你的学生赔不是了。”
“谷大儒能如此说,我想,我的学生自然也是不介意刚才他们所说的言语的,天山,你说是不是?”
林天山听到苏离问他,于是说:“是的,老师,学生不会介意他们刚才的言语的。”
“谷大儒,我这学生亲口说了,他不会介意的,所以,谷大儒还请放心。”
“如此甚好,我等就不耽误其余皇朝才子们了,你们只要想到,都可以过来写下你们的诗词了。”
谷大儒说完这话,坐了下来。
现在,距离诗会结束,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了,除过大楚皇朝以及大燕皇朝,其余三大皇朝之人还没有一人写出来诗作。
所以,他们必须得尽快了。
但是,苏离看了一眼他们三大皇朝的人,发现他们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按照这样的情景,到诗会时间结束,他们就只能放弃这场诗会了。
不过,这一切与苏离有什么关系呢?
“天山,将诗作收进正气宫,我们回去坐下。”
“是,老师。”
林天山将桌子上的诗作收起来,然后跟着苏离回到了他们的位置上坐下。
直到现在,渭湖两岸以及酒肆当中的大楚皇朝之人这才反应了过来。
“七尺镇国?嘶……这……这居然是一个举人写出来的诗作?”
“没错,确实是举人写出来的,而这人,就是我们大楚皇朝第一才子,苏离苏公子的学生,林天山。”
“苏公子的学生……嗯,果然不愧是我们皇上钦封的第一才子,也只有苏公子才能教出如此有才华的学生,其他人,估计大儒都这本事。”
第五百三十七章 我们决定放弃了
酒肆当中,褚公公望着眼前发呆的楚皇,小心的说:“老爷,老爷……”
“嗯?”
听到声音的楚皇应了一声后,回过神来,然后看着褚公公。
“老褚,朕刚才没有看错吧!七尺,这首诗最后居然达到了七尺。”
褚公公听到楚皇在这酒肆当中居然用了朕,赶紧提醒道:“老爷,这里是酒肆。”
楚皇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话时,居然用了朕。
“无妨,今夜朕高兴。”
坐在他们两人身旁的几人听到旁边这个老头儿居然说朕,纷纷疑惑的看了过来。
因为,朕这个字,只有皇上才能用。
楚皇说完这句话后,站了起来,然后说:“今日,这酒肆中所有人的酒水钱,朕包了,尔等皆可畅怀大饮。”
酒肆中的人听到这话,瞬间安静下来,然后朝着楚皇这里看过来。
褚公公见状,只好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说:“这位,就是我们大楚皇朝的皇上,今夜,皇上高兴,请你们喝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什么,此人是我们大楚皇朝的皇上?”
他们反应过来后,纷纷站起身,对着楚皇行礼道:“我等见过皇上。”
“诸位免礼,今夜,没有那么多规矩,今夜,是我们大楚皇朝值得庆祝的一晚,诸位只需畅怀痛饮即可,不要有所拘谨。”
“我等谢过皇上。”
“来,让我们一同举杯,为了七尺镇国诗作,为了我们大楚皇朝的胜利,干杯。”
“干杯……”
当大楚皇朝的人开始庆祝的时候,画舫上,除过大楚皇朝以及大燕皇朝的普通进士,他们三大皇朝的进士各自选出了一个代表。
众人还以为他们三人想到要写什么诗词了,等着他们过来写诗词。
可结果却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
只见这三人站起来后,走到一起,然后这三人小声说着什么。
当第一人说完,第二人说了一句:“咦?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没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呢?”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三大皇朝在意见上就达成了一致,接下来,我们一同向大家宣布这个结果吧!”
“好。”
三人交流完,一同走到大儒浩然正气笼罩的地方。
他们三人一同对着十位大儒所在的地方行了个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经过商讨,我们大陈皇朝之人(我们大风皇朝之人)(我们大赵皇朝之人)共同决定,放弃这第三场诗会。”
渭湖两岸观看的一人听到这话说:“嗯?我有没有听错?这三大皇朝的人,居然一同决定放弃这一场诗会?这怎么可能?”
“你没有听错,他们三人的确是一同说出来放弃的话。”
“这……这么新鲜的事,怎么会出现在这一届的诗会中?”
“是啊,这一届的第一场接见大会,给人太多的惊喜了。”
“没错,先有大燕皇朝强行作死,让我们大楚皇朝在绝境中反败为胜,后有三大皇朝共同决定放弃这一场诗会,这一次的诗会,果然是来对了,要是这一次不来,哪里能亲眼见证这么多奇迹呢?”
十位大儒听了这话,纷纷皱着眉头疑惑的嗯了一声。
放弃一场诗会的场景,虽说有过,可是,五大皇朝五百年以来,也没有出现过几次,今日,这一幕却出现了,而且,这一次是三大皇朝一同放弃。
几大皇朝一同放弃的事情,五百年来,这还是头一遭。
这三个皇朝的大儒站了起来,盯着这三人问:“为什么?给老夫一个放弃的理由。”
确实,他们需要给出他们放弃的理由。
放弃了这一场诗会,也就意味着,他们这第三场诗会的成绩为零,这直接导致他们的综合成绩大打折扣。
这样,可是能直接影响最终的排名。
“回大儒话,我等共同决定放弃,有两个理由。
一是因为这次的这个题目的确有些难,我等平日里没有见过百姓是如何劳作的,也没有到过田间,所以,不知道怎么写。
二是因为,大楚皇朝苏离苏公子的学生以举人级别,却写出了一首七尺的高阶镇国诗作。
我等皆为普通进士,要想做出高阶镇国诗作来,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有这么一座不可超越的高山横在我等之上,对我等的心神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我等若是非要写,写出的诗作恐怕最多就是个鸣州级别,这样的诗作拿出来,作为最后决定评判的依据,定然会让我们皇朝丢人。
所以,我们三大皇朝一同商量后,决定放弃这这一场诗会,还望大儒见谅。”
几位大儒听了这话,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实的确如他们所说,这一场诗会,他们是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与其如此,不如干脆点,直接放弃好了。
反正三个皇朝一同放弃的话,这件事传到他们各自皇朝中,也算是能说的过去。
总比最后传出来,他们在第三场诗会上,只写出了鸣州级别的诗作来要好听的多。
这三大皇朝的六位大儒叹了一口气,也只能默认他们各自皇朝的才子们放弃的事实。
随后,他们六人再次坐了下来。
随着一阵鼓声传来,这第三场诗会结束了。
听到鼓声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二皇子楚雨沫过来说什么,这放弃了第三场诗会的三大皇朝的三个人,朝着十位大儒再次说:“大儒们,这诗会虽然结束了,但是,还请诸位大儒先不要公布最后结果,因为,我们还有一件大事没有解决,还望大儒们给我等时间去解决一下。”
“唉,去吧!”
得到大儒的许可,他们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然后对着他们各自皇朝的才子们说:“诸兄,造成这场诗会结果的,是大燕皇朝的人。
是他们故意挑衅苏离苏公子,从而让我等不得不放弃这第三场诗会。
这大燕皇朝的人,简直就是一群猪,虽说最后我等放弃了,可是,我等并不是心甘情愿放弃了,我等是出于无奈才放弃的。
依我之见,我们不能放过大燕皇朝的这群猪,刚才,我们三人共同决定,在诗会结束后,去与大燕皇朝的这群猪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不知道诸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