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诘难
中介约了房主之后，方正才知道，房主竟然是纺织学院的老师。
而他们报社租用的办公楼就是纺院原来的教职工楼。
两个人见面后，相谈甚欢。
房主本想全款卖房，经过方正和中介的工作，房主便同意方正可以贷款，但是必须尽快办理。
方正立刻让中介着手去办，同时，他又塞给了中介一条烟，表示感谢。
中介小伙高兴的不得了，表示要用最短的时间来解决此事。
解决了房子的事情，方正开始留意报社入股的事情。
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按公司规定，每周六下午都会召开主管会，但因为业务总监郎栋外出参加客户活动，杨军家中有事，这次会议便推迟到了周末下午。
自从过了年之后，王建设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喜欢占用大家的公共时间，要么晚上留下大家谈事，要么周末突然叫大家到公司开会。
这一点变化，让大家突然觉得不太适应。
如果开会内容非常重要也没什么，可是，每一次都是谈个一两个小时，结果却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到了周末下午，大家早早来到王建设办公室。
这次会议是个小范围会议，主要有杨军、方正、黄彩霞以及郎栋。
一点半开始时，郎栋仍旧没有出现。
王建设倒上茶，让方正等人慢慢喝着，继续等等郎栋。
一个小时后，郎栋还是没有出现，王建设已经换了三壶茶，方正已经去了两趟厕所。
又一个小时后，郎栋还是没有出现。
方正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此时，杨军已经问过王建设第三遍，问开会主要谈什么，大家可以先聊着，郎栋来不了化，周一再单独聊。
王建设只是让大家继续等一等。
方正私底下立刻给郎栋发了信息，半天不见回。
于是，他以上厕所为由，出去给郎栋打了个电话，竟然已经关机。
这下子可是把方正惊到了。
难道王建设早已经知道郎栋关机了？
郎栋显然不敢故意关机，手机没电了？
方正猜测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只能重新回了王建设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报社大门有被打开的声音，方正等人同时抬了抬头，他们猜测是郎栋。
唯独王建设没有任何反应。
十几秒钟后，王建设的门被敲了敲，郎栋推门而入，风风火火，直说“对不起”。
他不断解释“手机没电了，让大家久等了”。
王建设给他倒了杯茶，让他坐下喝茶歇一歇。
郎栋坐下后，大口喝完茶，又自己倒上。
这时，方正才留意郎栋满脸通红。
他以为郎栋是火急火燎的跑路给冻得，但是满身酒味让大家知道是郎栋喝酒上脸造成的。
方正替郎栋捏一把汗，喝酒后睡着了？还是喝酒的时候根本就没在意报社的会议？
王建设虽然表情平淡，但是内心一定憋着怒火。
郎栋喝了几大口茶，从包里掏出了厚厚一摞报纸。
“王总，这是我出去参加活动时从当地买的几份报纸，大家可以参考一下。”郎栋将报纸放在了桌子上。
方正、杨军、黄彩霞都伸手拿报纸去看。
“黄山晚报？”
“南方都市报……”
“黄山广播电视报……”
方正不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报社，问道：“栋哥，你去黄山了？”
郎栋点点头，说道：“有个汽车客户搞了个自驾游活动，开车去了一趟黄山。顺便买了几份当地的报纸，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哪个客户？”王建设问了一句。
“广大集团的奥迪店。这次活动比较大，所以，我就跟着去参加了一下。”郎栋脸色涨红，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
“奥迪店？好像从来没有跟我们合作过。”王建设不冷不淡地说道。
“对……以前一直没有合作过，所以，我想借这次机会突破一下。”郎栋解释道。
“有什么突破？短期有合作吗？”王建设问道。
郎栋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瞒王总，暂时没有突破。并不是这家店不支持我们，也不是广大集团不同意合作，他们好几次都提报到厂家，是让厂家给否定了。”
“好几次？你为什么不早说？厂家为什么否定？”王建设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郎栋呼了一口气，说道：“下面业务人员反馈上来的时候，我就去过一次店里沟通，店里市场总监的意思是，厂家对我们的报纸不太认可，认为报纸内容与奥迪品牌不太相符。”
王建设微微点着头，问道：“怎么叫相符？”
郎栋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方正已经看得出王建设在生气，只是一直压抑着。
他有些想不明白，王建设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件小事抓着不放。
对于客户活动，王建设从来不过问。
即便是业务方面，王建业也只是看看报表，很少过问。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王建设盯着郎栋看了一会，又换了个话题，问道：“电视报有奥迪的广告吗？”
郎栋抬头看了看王建设，点头说了一个字：“有。”
“电视报跟我们报纸的定性一样，为什么厂家能认可他们的报纸，就不能认可我们的报纸？”王建设继续问道。
郎栋长长地叹了口气，问道：“王总，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你直说就行。”
听到这句话，方正、杨军、黄彩霞都是一脸惊讶。
王建设直起身，表情严肃，说道：“你知道周六开会吗？”
“知道。”郎栋回答。
“你知道你是业务总监吗？”王建设再问。
“知道。”郎栋再答。
“你一个业务总监连报社的主管会议都不参加，却参加一个非合作客户的活动，你觉得有什么意义！”王建设声音提高了。
“没有合作，我才去参加，想着办法去促进合作。如果有合作了，我就没必要去了！”郎栋声调也提高。
方正给郎栋使了个眼色，让他注意一点，郎栋却摇了摇头。
“我问你，你跟谁去的？”王建设这句话问得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客户邀约，主要邀约直接负责此业务的业务人员，然后便是业务人员的上级领导。
王建设突然问这句话，难道还有其他意思？
“我和电视报丁芸去的。”郎栋说完，盯着王建设，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这个回答！”
顿时，方正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应。
225 最不缺的就是人
方正追出去之后，郎栋已经大跨步走到了报社大门口那里。
“栋哥，你等等。”方正轻声喊了句。
郎栋回头看了看，指了指门口外面。
方正回了个“好”字便快跑到了门口。
郎栋站在报社门口外面，将楼梯口的窗户拉开，点上了一根烟。
郎栋平时很少抽烟，只有陪客户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
此时，他点上一根烟，可见其心情之差。
方正从报社门口出来之后，将报社大门闭上，开了句玩笑：“栋哥，醒酒了吗？”
郎栋呵呵一笑，拍了拍方正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阿正，好好干。”
方正则苦笑一声，“栋哥，你这是何苦。你要是忍一会，也不至于如此。”
郎栋摇摇头，“我今天忍了，明天后天大后天……老王还会找机会的。”
方正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明白郎栋的意思，也自然明白王建设的想法。
“栋哥，我也不多劝你了。事情已经这样，你在家歇几天，我做做王总的工作。”
“小正哥，没用的。说句不好听的，我即便低三下四道歉，王总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好久，用他的话来讲，我是不听话。不听话的人，必须拿掉！”
郎栋说完，吐了个烟圈，满脸遗憾的表情。
方正何尝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如果仅仅是郎栋参加客户活动，或者不回信息，或者陪老婆一起游玩，王建设也绝对不会发如此大的火。
主要问题在于郎栋想为业务人员争取利益，而这正好触到了王建设的底限。
也正如王建设所说，王建设需要的是能听话的人，而不是与他对抗的人。
方正能理解王建设的想法，可是，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方正觉得很遗憾。
尤其是，王建设刚才说的几句话，不但令郎栋上心，也令方正觉得特别堵心。
郎栋将烟掐掉，扔到了拐角处的垃圾桶，说道：“事已至此，各自保重。”
方正还是没有缓过来，他绝对不相信一个在报社工作那么多年的业务老大，竟然因为几句气话而离职。
如果说郎栋因为喝了酒，说了几句酒话气话，王建设那么清醒，却为什么如此暴躁？
方正总觉得里面有什么更深层次的问题。
“栋哥，我也不劝你了。你回去好好歇一歇，明天再说吧。”方正安慰了一句。
他觉得事情发展成这样，即便是王建设故意弄走郎栋，只要郎栋态度改观，王建设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再者，郎栋酒量差，也可能是喝酒的缘故，导致他说了一些不好收拾的话。
等他醒酒之后，说不定低头认个错也就没事了。
郎栋此时很清醒。
他中午的确是陪客户喝了几杯，只是喝了几杯啤酒而已。
他跟王建设一样，都对酒过敏，喝完之后，都是脸红。
外人看来，郎栋似是喝了很多酒，实际上，他喝一杯也这样。
所以，他非常清醒。
他之所以顶撞王建设，是因为他忍受不了王建设的羞辱。
他明白方正的好意，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就这样吧，老王变了，已经不是以前的老王了。谢谢小正哥了。”
说完，郎栋夹着报包下楼走了。
反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难受。
郎栋走了一层楼梯，突然转回头，提醒了一句：“作为老大哥，给你提个醒，小心张晓晓这个人。”
然后，郎栋走了。
方正疑惑重重，此事难道跟张晓晓有关？
这时，杨军突然跑来，问道：“郎栋呢？”
方正对着楼梯那里挑了挑眉，说道：“走了。”
“唉，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明知道老王在气头上，为什么还顶撞老王！”杨军感叹道。
方正苦笑一声，说道：“杨总，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老王是故意逼郎栋走人。”
说着，方正回去了。
他没想到杨军在此时此刻会说出这样的话。
回到王建设办公室后，方正装出正常的表情，对着王建设说道：“王总，郎栋走了。”
王建设没说话，一直在大口喝茶，十几秒钟后才长长地呼了口气，说道：“社会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还真以为离了他，业务部就不行了？”
听到这句话，方正不该如何作答。
他刚才就觉得这句话很熟，但一直没想起是谁说的。
郎栋走之前提醒的那句话，让方正突然想明白了。
这句话张晓晓曾经说过，张晓晓曾经经过姜岩的创业事迹，多次说过一句意义非凡的话，那就是：社会上最不缺人，没了你地球一样转。
如今，王建设嘴里也冒出这句话，方正觉得事情非常蹊跷。
他没有接话，将杯子里已经凉了的茶水喝掉，然后在发呆。
黄彩霞胆小，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尴尬地坐在沙发上。
王建设不说话，几个人就一直那么坐着。
两分钟后，杨军回来了。
杨军先是劝了劝王建设，又说了说郎栋的态度，最后又说郎栋虽然态度不对，但也是报社的老员工，立下了汗马功劳，不应该让他走。
他还说，郎栋走的话，会引起很大的负面反应，可能会导致很对业务员寒心或者离职。，
杨军所说的，是流程或套路，并没有实际意义。
结果，王建设又来一句：“我们最不缺的就是人，业务员想走，可以，我不拦着。他们前脚走了，我后脚就让办公室马上招人。”
听到这句话，方正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心里却十分难受。
这句话深深地给他提了个醒，在未来的某一天，是不是王建设也会对他说这句话？
杨军不傻，也听出了其中的深意，便没有继续说话。
四个人各自喝着茶水，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不可言明的气息。
五分钟后，王建设说道：“郎栋离职，业务部得有人顶起来。黄姐不行，杨军，你和方正考虑一下，看看谁去业务部顶替郎栋吧。”
听到这句话，方正跟杨军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中的想法。
226 业务总监离职
郎栋的离开，王建设的话，都对方正造成了很大的触动。
此时此刻，王建设竟然马上安排人去接郎栋的工作，这显然有些过分。
“王总，虽说我这边发行部的工作还算理顺，但是品牌推广部刚组建不久，走不开人。再者，我以前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业务……”
方正顿了顿，说道：“我要是去业务部的话，一呢，不能服众，二呢，水平不行。所以，我这边比较困难。”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怎么可能跳出来顶替了郎栋？
岂不是抬不厚道了！
再说了，只因为一些口角就让一个元老，还是业务总监离职，太草率。
王建设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看向了杨军。
杨军也有些尴尬，他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到业务部主持工作，毕竟，业务部挣钱多。
如今，业务部突然降了提成，他还能怎么去？
他也找了个理由，说自己一直负责内容管理，很少涉及业务工作，开展起来，恐怕也是捉襟见肘。
王建设还在气头上，语气生硬的说道：“我就不信报社每人了！你们两个先干好自己的事情，以后我亲自调度业务部！不干？不干拉倒！要是有人想走，我王建设绝对不拦着！”
方正倍感蹊跷。
王建设到底受了什么打击，为什么突然变化至如此？
接下来，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很尴尬地喝着茶。
半个多小时后，王建设让大家都先回去，都好好考虑考虑下一步如何开展工作。
方正不想引起王建设的反感，也没继续替郎栋说话，直接走人了。
在楼下的车里，他特意给郎栋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中。
看来郎栋的手机还是没有充电。
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他又给郎栋打了几个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如此看来，郎栋已经铁了心离职。
这时，杨军给他打了电话，询问王建设为什么会这样。
方正说了一点自己的看法，但大多数都是能看出来的事情，至于郎栋让他留意张晓晓的事情，他倒是没说。
杨军自然也是不知道王建设为什么会这样，二人聊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如果郎栋离职的消息被透露出去，一定会引起业务部的大变动，毕竟，业务部有好多人都是郎栋的亲兵。
果不其然，在周一的时候，负面效果已经产生了。
郎栋不知道在早上几点到了办公室，竟然将自己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收拾了个干净，而且还在桌上留了份辞职申请。
业务部人员上班后，看见了郎栋干干净净的办公桌，以及上面的辞职信，一时众说纷纭，乱做一团。
只是过了一个周末，竟然发生了总监离职的事情，谁能接受？
方正也是到了公司之后才发现这种情况的。
严晓则直接找到了他，一脸惊讶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正则让严晓不要多管闲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而且，让他没事的话，尽快出去谈客户去。
严晓见方正表情那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猜测一定发生了大事。
他对方正言听计从，也没多说，收拾完书包就急匆匆往外赶。
就在他刚到楼梯口时，正好碰到了王建设。
严晓还是第一次见王建设来的这么早，他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便在等电梯。
这时，他听到王建设在报社走廊内大喊了一句：“都没事干了！一个个的围在那里干什么！”
严晓伸头看了看，王建设正用手指着郎栋办公室的方向。
他又往那边看了看，几个业务部同事正围着郎栋的办公室，不知道说什么。
听到王建设的喊话，几个人立刻窜回了各自的办公室。
这时，严晓有些明白方正的提醒。
他刚才要是跟着凑热闹的话，也一定被王建设训斥。
他给方正发了条信息后，赶紧下楼，去谈客户去。
不过，在路上，他给郎栋打了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既然方正没有跟他直说，郎栋又没有接电话，他也只能观望下去。
方正在办公室已经听到了王建设的喊声，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
他拿着手机犹豫了一阵，最终没有给郎栋打过电话去。
这个时候，郎栋应该最想安静。
没过多久，王建设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让他过去开会。
方正过去时，张晓晓已经在那里了，正在煮着茶。
这段时间以来，张晓晓几乎把王建设的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室，而王建设却也默认。
不一会，杨军、黄彩霞、刘文静也过来了，唯独没有业务主管。
王建设也不啰嗦，直接进入主题，说道：“郎栋因为个人原因离职，业务部暂时由我亲自调度。大家看看都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不要和朗动一样，一直憋在心里，闹得都不愉快。”
这时，张晓晓突然满脸惊讶地问道：“栋哥离职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王建设瞅了一眼，说道：“报社所有员工基本都知道了，你竟然才知道，你这个主管怎么当的！”
“王总，你也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啊。”张晓晓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呀？难道就是因为降低提成的事情？”
王建设没有回答。
其他人也都静默不语。
“降低提成是报社出于成本支出考虑的，又不是只给一个人将，是所有人都降。栋哥不至于这么不通情达理吧。”张晓晓说着，还看向了方正，“正哥，你说呢？”
方正真想一巴掌甩过去。
他表情平淡地说了一句：“要是把你的工资降低一半，你乐意吗？”
张晓晓先是一愣，接着呵呵一笑，说道：“正哥别开玩笑了。这是两码事。我们才拿多少钱，业务部又拿多少钱？像栋哥，一年怎么也拿个三十来万吧。”
方正哼了一声，说道：“业务部正好缺个总监，要不你过去干吧。”
张晓晓连连摆手，说道：“我可干不了。天天往外跑，还得陪客户喝酒，那个钱咱赚不了。”
方正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
既然干不了业务，却还羡慕业务部的收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227 背叛
张晓晓的话，令方正非常反感。
所示在平时，刘文静一定会怼上几句，眼下，情形非同一般，刘文静选择了安静。
王建设坐在办公桌前面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晓晓还不时发出叹息，说郎栋不理解王建设的苦衷，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方正实在听不下去，便找着理由去了趟厕所。
走廊内，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有些人和方正关系不错，都在问郎栋的事情。
方正让大家别乱猜，等最终结果。
听到他这句话，大家更确定了郎栋离职的信息。
等方正回去的时候，王建设已经坐在沙发上喝茶，然后拿起本子看了看。
他又看向张晓晓，说道：“品牌推广部暂时没有多少事情，你先调到业务部去，当然了，品牌推广部的工作也不能耽误了。”
张晓晓一阵吃惊，立刻回道：“王总，我不懂业务啊！”
“不懂就学！”王建设声调提高了一点。
张晓晓尴尬一笑，“行，行吧……一切都听王总了。”
王建设正欲说话时，张晓晓又突然问道：“王总，品牌推广部要是有重要事情，是不是业务部的事情就可以缓一缓了？”
王建设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方正，“你将工作重心往采编部放一放，协助杨军多改改内容和版式。至于杨军……”
王建设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资历最高，又经常跟客户打交道，郎栋离职后，你把工作重点往业务部放一放吧。”
杨军欲言又止。
“编辑部有黄姐，设计部有刘文静，工作都比较稳定了。记者部各个记者也都知道怎么采访了，你呢，多打理一下业务工作，也能多挣点钱。”王建设又补充一句。
最后，他交待黄彩霞和刘文静多多协助，尽量稳住。
说完之后，他让其他人都回去，只留下了方正。
“方正，郎栋那件事你怎么看？”王建设直接进入正题。
方正不是那种喜欢说谎的人，便如实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人都太冲动了。”
“唉！”王建设叹了口气，说道：“任何事情我都能容忍，唯独一点是容忍不了，那就是背叛。”
“王总，谈到背叛，是不是有点过了？郎栋为报社打拼这么多年，完全没必要背叛报社。”方正说道。
王建设摇摇头，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你真以为我是很为郎栋开会迟到才发火的？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王建设事宜方正喝茶，同时问道：“丁芸在咱们报社工作过一段时间，你知道吗？”
方正当然知道。
丁芸曾在外地一家晚报工作过，是编辑。
随着年龄增长，便回了潍州市，然后找工作的时候，就到了《城市周报》报社。
那个时候，方正还是一名记者。
他当时对丁芸的印象比较深刻，因为丁芸的排版速度和编辑速度非常快，而且非常稳，版式也非常漂亮。
丁芸在报社工作了有三个多月，就因为个人原因离职了。
那个时候，方正觉得非常可惜。
今天，王建设突然提起丁芸，觉得其中必有事情。
“王总，丁芸在的时候，我在记者部当编辑。对她还有印象。”方正回道。
“当初丁芸离职的时候，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王建设问道。
方正摇摇头。
王建设叹口气，说道：“是郎栋让丁芸离职的。”
方正一脸疑惑。
王建设苦笑一声，继续说道：“郎栋与丁芸谈恋爱被我无意中发现了。报社有严格规定，不允许同事之间谈恋爱，想必你也知道。”
方正点点头。
“我的本意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现，但是，郎栋太较真，让丁芸主动离职了。”王建设说着，脸上有些失落。
他莫名地笑笑，说道：“如果丁芸因为这件事离职，我也能理解，他无论去哪里工作，我都祝福她。可是，她在一个月之后去了电视报。”
“丁芸的能力你也知道，非常优秀。结果呢，她去了我们的竞媒。你说，这件事我该怎么想？”王建设看向方正。
这件事方正后来也听说了，不过，去哪工作是丁芸的个人自由，别人也无权干涉。
他知道王建设肯定会拿竞争媒体来说事，可是，当初报社又没跟丁芸签什么约束合同，根本管不着人家的工作。
而更深层次的原因，方正也是知道的。
丁芸当初来报社的时候，王建设曾经说过，只要丁芸表现优秀，一个月就可以转正。
结果呢，丁芸工作了三个月，却还是实习生。
丁芸也不是没找过王建设，王建设也说丁芸的工作很出色，但就是没让丁芸转正。
后来，方正才知道原因，是黄彩霞找了王建设，说丁芸虽然工作优秀，但是不服从管理，又不主动帮大家分担困难，建议暂时不给她转正，观察一段时间在再说。
丁芸与黄彩霞之间，王建设自然选择相信黄彩霞。
于是，一直没有转正，且经常受到黄彩霞压迫的丁芸，选择了离职。
事到如今，王建设不从自身找原因，却怪罪丁芸。
方正觉得王建设有些自私。
所以，听到王建设的问话，方正一直装作思考的样子，并没有作答。
王建设继续叹气，说道：“去竞媒干编辑倒也无所谓。没想到，丁芸最后去了业务部，恰好负责汽车业务。你也知道，郎栋在当业务总监之前，就是跑汽车业务的。”
“王总的意思是，郎栋将报社客户的广告业务推给了丁芸吗？”方正问道。
王建设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也是从客户那里得知的。光大汽车集团与咱们报社一直有很好的业务来往，我跟他们几个店的总经理都比较熟，所以，有什么事他们也会告诉我。”
“王总的意思是，有人告诉你郎栋帮丁芸谈业务了？”方正不相信郎栋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
结果，王建设又点点头说道：“一汽大众的刘总曾经告诉我，为什么咱们报社的员工会把业务介绍给电视报做。我当时不理解什么意思，询问后才得知是郎栋把投给我们的业务介绍给了丁芸。”
“唉！这才是我最接受不了的！”王建设站起了身，伸了个腰，问向方正：“你说，这是背叛吗？”
228 封面女郎评选活动
王建设将问题上升到了背叛的高度，方正完全没必要。
郎栋将自己报社的业务推给竞媒，如果是真的，这一点做得有点不对。
但问题是，王建设既然早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早点点明？
偏偏等到现在才拿出来说，是不是别有用心？
再者，郎栋离职和他给竞媒介绍业务完全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王建设在这个时候提出以前的事情，无非是给郎栋定给罪名，也给他自己找个合适的台阶下。
方正觉得王建设的做法有些阴险。
见方正没有答话，王建设又说道：“我对郎栋一直不薄，业务方面的事情我也从来没让他受过难为。如今，报社遇到困难，想降低提成，他却一拖再拖，明摆着是要给我作对。”
“王总，我觉得郎总监没有这个必要。毕竟，他这个总监是你让他当的，你想撤他随时能撤，他还不至于这么做。”
“哼！那为什么还发生现在这种情况？”王建设反问了一句。
方正算是看出来了，王建设铁了心要解决了郎栋。
事到如今，他说什么，也不会改变王建设的想法。
至于王建设所说的报社遇到了困难，各种支出费用加大等原因，方正不是财务，他不是太了解，他只希望这是真的。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他也没有多说，只是说自己一定会尽力提升报纸的内容。
然后，他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随后的几天，郎栋都在报社出现了，每次出现的时候，恰恰是王建设不在报社的时候。
看来，郎栋有心腹跟他报信了。
郎栋之所以来报社，主要目的是为了跟杨军交接工作。
他可不想在离开的时候还要背上不好的名声。
业务总监分管各个行业的业务工作，说是复杂，其实也简单，主要是把控各项数据就行。
当然了，如果要深入开展工作，还要熟悉各行各业的环境，更要记住所有客户的负责人是谁，还要不定期上门拜访等。
杨军由于是记者出身，说是拜访人这件事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决定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将重点客户拜访一遍。
郎栋交接完工作之后，便再也没在报社出现过。
然后，业务部原汽车部的员工有三人提出了离职，房产部有两人提出了离职。
至于其他部门，还有三五人虽然没有正式提出离职，但工作状态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对于提出离职的员工，王建设直接签字，不做任何挽留。
至于那些工作不积极的员工，王建设让办公室重点盯靠，用每周的数据来考核，达不到要求的，直接辞退。
不到一个月时间，因郎栋离职而引起的离职员工达到了十多个人，基本上业务部走了三分之一的人员。
这顿时间，王建设立刻安排办公室去人才市场招聘。
他一再强调着一句话：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
一时间，业务部闹得人心惶惶。
好在，开春是一个淡季，并不会因为人员缺失而引起更大的负面效果。
也可能是考虑到这个原因，王建设才没有挽留离职人员。
这段时间，杨军非常卖力地去拜访相关重点客户。
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太难了！
见人，太难。
并不是每一个企业或公司负责人都百分之百有时间，也并非是你想见就能见上。
谈业务，太难。
杨军身为记者部主任时，出去采访客户，客户都是迎着，哄着。
如今，身份转变，他成了业务人员，需要跟更多的乙方去哄着甲方爸爸。
除此之外，每周每个行业的业务报表统计及梳理，也是一个大难题。
杨军一直与文字打交道，突然让他跟数字打交道，他根本适应不了，有时竟然能看到他愁的偷偷抽烟。
即便如此，杨军也没有完全熟悉和梳理好业务部门，让王建设多次发火训斥。
既要稳定老的业务员，又要培训新的业务员，并且还得有业务新增，杨军突然觉得自己跳入了一个火坑。
张晓晓进入业务部之后，也是什么也没弄明白。
放在以前，她在品牌推广部时，可以有各种空闲时间找王建设聊天。
如今，在业务部，她必须拿出业绩才行。
她作为业务四部的副主管，一个月下来，没有任何进展，还整天想着去王建设办公室聊天，已经不知道被王建设训斥过多少次。
唯独方正负责的内容方面，还算是有些突破。
方正年前放假的时候，曾经邀约一部分报摊负责人到报社开会，听取了他们对报纸的一些看法和建议。
当时，他都做了记录。
后来，他又认真梳理、归纳，结合实际总结了几条有用的建议。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变化，就是将封面女郎本地化。
《城市周报》封面是铜版纸印刷，每周都会选一个明星女郎放在封面，以吸引读者眼球。
可是，明星毕竟远离大众，只是形象好看，但并不能带来更多的实质性作用。
再者，封面需要的图片质量非常高，往往需要花钱买或者从合作渠道借用。
又因为并非所有的明星都符合封面特性，所以，黄彩霞在挑选封面的时候，越来越困难。
此时，方正突然进行了封面女郎的改变，不但解决了黄彩霞的难题，还引起了一阵社会话题。
方正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从潍州市招募封面女郎。
他设定了几个条件，只要符合条件的都可以报名参加，成为初选选手。
初选选手每周都会进行一次复选，复选之后，选手就可以直接去报社合作的影楼进行拍摄。
报社采编部则从所拍摄的片子中挑选最合适的一个，作为当期的封面女郎。
除此之外，封面女郎还会接受报社采访，有半个版的专栏介绍。
所有复赛选手在影楼拍摄的片子，都可以免费拿到，不用花一分钱。
她们唯一要付出的就是，允许影楼将他们的片子当做宣传材料进行各种途径的宣传。
至于影楼方面，报社会以广告置换的方式进行合作。
影楼免费为选手拍摄，报社免费为影楼做宣传，选手免费成为报纸的封面女郎。
如此一来，三方受益。
女人爱美，更何况是要成为当地最火的周刊类报纸的封面女郎。
所以，方正的这活动刚刚推出，便引起了一阵热潮。
229 特殊的封面女郎
封面女郎活动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完全出乎方正的意料之外。
他的初衷是帮助解决封面不好找的难题，同时，再引起一些当地话题。
结果呢，爆火。
参见报名活动的，不但有社会群体，还有很多客户。
房产公司有很多女性置业顾问，汽车4S店有很多漂亮的销售顾问，各企业还有一些女性企业家……
她们竟然也加入了封面女郎的报名活动。
前两期主要是社会征集，到了第三期，更多的则是客户主动找上门来。
有些客户明确表示，只要给她们的员工上一期封面，他们公司可以投放一定额度的广告。
这对方正来说，倒是一个意外收获。
他仔细想了想，原来那些客户都是精明人。
试想，客户旗下的员工成了封面女郎，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在封面女郎采访那一版，封面女郎要介绍自己的工作、职业等内容，自然会提到各个公司。
如此一来，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宣传途径。
考虑至此，方正同意了各个客户的提议。
但是，必须有个前提，封面女郎得形象过关。
所以，方正让那些客户自己在内部进行竞选，推出一名形象气质最好的来当封面女郎。
如此一来，他既能照顾了客户关系，又能解决封面女郎的问题，还能从客户那里拉来一笔不小的广告费。
实际上，封面女郎的影响远不止于此。
由于登上封面的女郎都是潍州市当地或者在当地工作的女性，其中有很多是未婚者，这就引起了大批读者的关注，尤其是男性单身读者。
在封面女郎刊登的时候，方正特意要求所有人必须留一个联系方式，为了保证大家不受骚扰，他没有让大家留电话，而是留了个qq号。
这样一来，就更吸引了大批人的关注。
一时间，因封面女郎引起的话题越来越热。
遇到气质好、漂亮的封面女郎，读者们都不断夸赞，还经常在封面女郎就职的公司附近求偶遇。
遇到气质略差的，大家就说报社肯定又潜规则了。
总之，无论读者评论如何，热度是一波高过一波。
最令方正没有想到的是，市公安局宣传处王航处长竟然亲自给他打电话，问他，公安局的警花要是当封面女郎的话，报社要不要收费。
听到这个消息，方正喜出望外，直说一分钱不收，只要王处长那边同意，可以立刻安排警花上封面。
王航则表示，如果方正说到做到，在年底报纸征订的时候，他们公安局再加把劲多订个几千份。
方正感激不尽。
但是，他又有个疑问，便问道：“王处长，这种事，允许宣传吗？”
王航则呵呵一笑，反问了一句：“犯法吗？”
“当然不犯法，难得没有纪律？毕竟，上封面是个非常大事情，而且你们还是公共职人员，又是特殊部门，不怕……”
“不怕！这有什么可怕的！”王航打断方正，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是不想给我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担心有群众举报，我们的警察不好好干事，却登个报纸封面干什么，对吧？”
“王处长看来都已经想到了。我的确有这个担忧。”方正回道。
“方正，我这么跟你说吧。这次，我们不但要上封面，而且还要穿着警服上封面！我就是要让潍州市的老百姓看看咱们公安民警的风采！”王航语气铿锵有力。
方正瞬间明白了，不由立刻说道：“王处长放心，你说什么时候上吧，我立刻安排。”
王航想了想，说道：“我们都有自己的摄影机构，一周之能就能出片，我让马鹏联系你，你们具体协商。”
“行！没问题。”
方正挂完电话后，意识到了政府职能部门的转变。
国家一直倡导信息公开，并提升各职能部门的对外形象，公安局能主动想到这种事情，还真是令人钦佩。
一周之后，《城市周报》的封面女郎变成了身穿警服的警花，大家看惯了那些露胳膊露腿的夸张造型，突然看着这么一个封面，顿时引起了更大的热议。
除了封面女郎的确漂亮、有气质之外，更多是的封面所传递的内容：立警为公，执法为民。
在对封面女郎采访的那一版上，出现了多个电话，除了110报警中心电话之外，还有各县市区分局的24小时值班电话，同时，还有监督电话。
这一点充分体现了市公安局的转变，令广大百姓纷纷叫好。
在广大老百姓心中，公安局是圣神的、严肃的、只有法律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如今，这个警花封面一出，顿时拉进了与百姓之间的距离。
这一期，报纸卖得脱销。
王航还特意跟方正打电话说，局里的领导也看到这里这期报纸，充分肯定了他们宣传处的工作，并提出了表情，同时，也对能和市局合作的报社提出了赞许。
王航又说，他还可以协调交警支队、车管所、消防支队等部门参与这场活动，不过，得需要方正做决定。
方正说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需要调整一下刊登频率，免得引起视觉疲劳。
王航便让方正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马鹏即可。
有了市公安局这个开头，又有不少政府职能部门联系到报社，纷纷表示要成为封面女郎。
到这个时候，王建设才意识到封面女郎活动所带来的社会影响。
他不得不深深地佩服方正的能力，竟然在纸媒的冬天引起了一把热火。
其实，方正的目的还不止如此。
郎栋的离职，给他冲击很大，所以，他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次，召集封面女郎活动，给他了不少启发。
因为，具体活动是他策划的，他手里掌握着所有参选者的资料，所以，他手里是有资源的。
他不想浪费这些资源，他有了成立经纪公司的想法。
他有着媒体资源，在宣传上占有优势，他只需要寻找几个合作伙伴即可。
就在他这个想法冒出不久时，陆玑给他打来了电话，竟然想要所有封面女郎的资料。
130 这回可别再拒绝我了
陆玑给方正打来的电话，第一句话竟然是：“方社长，偷偷摸摸都干出了这么大的动作。佩服！”
方正虽然早已经习惯了陆玑的说话方式，但是，这句话却还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陆总，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干，到你嘴里，怎么还成了偷偷摸摸了？”方正回道。
“没和我沟通，就是偷偷摸摸。”陆玑笑着，又说道：“对了，把那些封面女郎的资料跟我共享一下。”
方正奇怪，“你要这些资料干什么？你们绿地方舟集团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东西了？”
“你这话说的，我们总不能老吃老本吧。新能源研发需要大量的钱，推起来也比较慢，地产方面也不景气，还不允许我们多拓展个领域？”
“是这样啊。可是，我们跟这些封面女郎都签约了保密协议，她们的资料除了报社可以用之外，是不允许私自外泄的。”方正说得倒是实话。
陆玑笑了一声，回道：“方社长，电话里说话不方便，见面谈吧。一个小时之后，咖啡厅。如何？”
“你真要？”方正要确认一下。
“不敢说真要。但是有想法。我有几个主意，想跟你商量一下，赏脸吗？”陆玑也不想骗方正，如实说道。
“行。见面聊。”方正即便不把资料给陆玑，也算是朋友有事情，他去帮个忙。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方正跟陆玑在旋转咖啡厅见面了。
这次，他们在包间里面，陆玑穿着一身职业正装，显得非常干练。
陆玑拿着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几个方案，直接推到方正面前，说道：“方社长给掌掌眼。”
方正将文件夹又推回给陆玑，说道：“我可不想染指你的商机机密。”
陆玑呵呵一笑，“不是什么机密，只是几个方案而已。你是专家，给看看。只是想法，并不成熟。”
听到这句话，方正才伸手拿过文件夹看了起来。
按照陆玑的意思，她想成立一个模特经纪公司，但是论证后的效果不是很理想。
她又想成立一个影视公司，但是之前又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的工作，而且影视圈里面的水很深，不太敢涉入。
这两个方案的方向不同，但是跟方正之前想的意思差不多。
方正放下方案，先问了一句：“陆总想投多少钱？”
只有想法，没有钱，根本没用。
陆玑很满意方正的直白，往前探了探身，说道：“只要想做，钱不是问题。”
她担心方正不信，便说道：“我们集团主推新能源，而且有多项专利技术，钱的事情非常好解决。再者，我爸是个稳健派，手里没点固定资产，是不会随意切入其他领域的。”
“懂了。”方正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陆总这么信任我，那我也直说了。”
他想了想，便说道；“先成立一个演艺公司，主要以培训、推广为主。此期间，负责此项目的人员要深入学习演艺圈内的业务，或者，直接挖几个专业人士。”
“然后，旗下所有成员暂时不要大面积推广，等基本功扎实之后，可以选送参加各类节目。平时，可以推出一些小成本影视剧的拍摄。等腿粗了之后，再做大动作。”
“最后，尽量走高端路线。要经常跟一些大型活动相结合，以此赢得官方对我们的认可。这也算是一个正面宣传。”
方正自己点了点头，说道：“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三点。具体操作的话，还需要随时调整。”
陆玑小时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鼓了鼓掌，“不亏是我看中的男人啊。水平就是不一般。”
方正一阵尴尬，摆手说道：“只是个人想法而已，仅供参考。”
“不红参考，直接实施。”说着，陆玑从旁边的沙发上又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方正跟前。
她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眼神真诚，说道：“这回，可别再拒绝我了。”
方正不知陆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由拿起第二个文件夹打开看了看。
那是一份合作书，里面已经详细说明了合作方式，连公司名字都已经备注好。
方正有些哭笑不得，说道：“陆总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
陆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方正。
方正在考虑。
如果郎栋事件没有发生，如果张晓晓没有空降，如果没有王建设嘴里说的那些话，他可能直接拒绝了陆玑。
可是，报社如今的变化，让他心里非常没底。
至少，他对王建设失去了一定的耐心。
试想，有一天王建设也像是对待郎栋那样对待他，他该如何选择？
年前，王建设曾经说过报社入股的事情，如今也暂时搁浅了。
更可怕的是，有消息传出，郎栋退出之后，将会有张晓晓代替郎栋的位置，参与到报社入股的项目当中。
如果那个消息属实，方正不敢想象后果。
他觉得，得为自己考虑一条后路。
见方正在犹豫，陆玑将方案拿了回来，说道：“方社长，我不强求。不过，你至少是这件事情的参谋，这个项目只要挣了钱，都会分你一份的。”
方正淡淡一笑，说道：“封面女郎的资料我会筛选一下，然后再发给你。不过，有一点必须声明，你们不能打扰她们的私生活。要完全自愿。”
陆玑抿嘴一笑，说道：“就像现在一样，我什么时候强迫过方社长？完全自愿！”
方正点了点头。
他刚才想了想那些封面女郎的资料，大部分都有艺术类从业经验，有一部分是在校学生，还有一部分是比较年轻的在职女性。
她们敢于投资料，并乐意成为封面女郎，说明她们是希望出名的。
如今，陆玑成立了这么一个演艺公司，如果真能帮助这些女郎成名，也算是合作共赢了。
考虑到这些，方正才决定将资料转给陆玑。
他跟陆玑打过这么长的交道，还是非常相信陆玑的为人。
陆玑绝对不会打着演艺公司的旗号，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事情谈完，方正回了报社。
他万万没有料到，只过了两天，他之前的犹豫全部变成了坚决。
他决定按照陆玑的方案，入股陆玑的演艺公司。
233 临危受命
方正在和陆玑成立百花公司时，曾经说过四个字：成人达己。
他的意思很简单，先去帮助一切能帮助的，在付出的同时，也会收获。
陆玑都听他的。
所以，百花公司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急于推介自己模特艺人，而是积极参与各项公益活动中。
在参加公益的时候，那些模特还能学到新的技能，也能与更多的人去打交道，去了解这个社会的角角落落。
一开始，很多模特会觉得这个公司很另类。
但是，当她们的行为出现在媒体上时，被广大市民表扬时，得到更多出场机会时，她们才觉得这家公司很靠谱。
经过方正的私下运动，百花公司基本稳住了根基，已经在全国有了一定的名声，应聘者不计其数。
于是，方正才让林倩发展盈利性业务。
由于前期收获了很多的社会荣誉和肯定，与百花公司合作的客户都非常信任她们，报价也十分公道。
在林倩推行盈利性业务时，方正还让她加强各成员的培训方法，针对不同的性格和才艺，进行不同的开发。
聪明、伶俐的，反应迅速的，就往支持人方向发展。
有学识的，爱读书的，则往综艺才女方向发展。
戏精附身的，自然是要影视圈发展。
高冷的，走高端模特路线。
爱唱歌的，嗓音好的，则往歌手方向发展。
但是，无论如何发展成员，都不能忘记公益行为，这不但是真的的做公益，还能收获社会价值。
对于方正定下的基调，林倩百分之百执行。
百花公司走入正轨之后，方正在报社方面的工作也遇到的一个挑战。
这个挑战来自于张晓晓。
张晓晓自从调往业务部兼职后，便想尽各种办法想脱离业务部。
于是，她随手一策划，便接了一个汽车4S店开业的承办活动。
真实情况是，王建设见张晓晓在工作上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便替她接了这个活动。
只是一家一汽大众品牌的4S店，新建店，又逢重量级车型上市，所以，从厂家到集团都非常重视。
此次开业活动加上新车上市，预算大约在30万左右。
按4S店以往的风格，往往会花费10万左右的费用，套取剩余的20万。
只是，这一次活动非常重要，集团要求不能省钱，必须弄的高端一些。
这样一来，4S店市场部就犯了愁。
他们搞活动时，接触的大多数是一些广告公司，活动内容就那么几项。
唱歌、跳舞、敲水鼓，魔术和小丑在表演，偶尔互动送送礼，砸金蛋、摇一摇，最多弄个狮子舞绣球。
拱门、条幅、礼仪、礼品全部加起来，也就是10万左右的费用，有时候还到不了这个数。
现在，集团要求花30万，这倒是简单，多报价就行。
问题是，要往高端方向走，可是难住了市场总监。
于是，市场总监就跟各个媒体打听，有没有更专业的执行公司来做这种事情。
实际上，也并不是没有，全国有很多大型的执行公司专门为4S店服务，但是，他们一旦接手，就不只是30万的问题了。
而且，店总还一再强调，集团让多花，但是公司能省就省。
如此一来，市场总监真是一筹莫展。
眼见开业临近，市场总监还是没有任何眉目，于是，店总将市场总监训斥一顿后，店总利用自己的圈子去联系这单业务。
恰好，这家一汽大众店的店总与王建设相熟，想利用王建设的媒体优势帮帮他。
王建设听到了那笔预算之后，便动了心思，于是，他大包大揽接了这个活。
为了提前预热，王建设又让4S店在开业前多投放了几期广告进行宣传，广告费在8万左右。
而王建设则把这个活交给了张晓晓。
张晓晓平时吆喝的厉害，但是要真刀真枪去干的时候，立刻抓了瞎。
她的渠道就是那帮当模特的姐妹们，再就是能找到姜岩帮忙。
姜岩是个房产开发商，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于是，张晓晓又找到曹总，曹总说自己是搞艺术的，可以邀请几个书画家到场写写画画，提高一些活动档次。
但是，那些书画家出场费都不低，让张晓晓心里有个数。
张晓晓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建设，王建设本就想着都挣点钱，如果都被书画家赚了去，他白忙活，图个什么？
于是，他直接否掉了。
张晓晓气得头疼、上火，还请了两天假。
可是，这单业务既然接了，就必须得干。
王建设只能安排方正多帮一下张晓晓，方正虽然十分抵触，但考虑到报社荣誉，也只能临危受命。
他简单考虑了一下，便将这场活动分为了三部分。
第一部分，基础物料准备及现场布置。
活动虽然不大，但是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必须列出详细表单，再查缺补漏。
同时，为了安全起见，还要有备份。
这种具体执行的，可以直接委托小型执行公司去干，它们专业，还有设备，操作起来十分简单。
说白了，这一项工作就是外包。
由于只是外包了一部分，费用支出并不是太多。
第二部分，则是所谓的“高端”。
要想在高端方面做文章，并不难。
只不过，张晓晓陷入了一个怪圈而已。她只想着在内容上做文章，究竟什么样的内容才叫高端？根本没有具体参考。
方正给高端做了一个定义，那就是到场的嘉宾一定要高端。
什么样的嘉宾高端？
当然是政府领导。
开业当天，如果请到了一名副市长参加，试问，高不高端？
但是，一个副市长显然不会出席这样的商业活动。
那么区长呢？副区长呢？
这家店在南区开业，要不要纳税？要不要解决当地的工作问题？经营好了，会不会为区里带来荣誉？
区里来个领导出席一下，讲两句鼓励企业发展的话，显然不成问题。
再者，以王建设的交际圈子，请一个市直属的局长出席一下活动，也还是没问题的。
领导出席之后，媒体就得紧跟着报道宣传，活动自然是十分热烈的。
当地政府如此支持企业发展，相关领导出席参加，算不算高端？
不但高端，还很大气！
听完方正的方案后，张晓晓醍醐灌顶，这才真正见识到了方正的厉害之处。
234 训斥
说完前两个部分，张晓晓便催促方正赶紧说第三个部门，她已经等不急了。
她好像看到了一场盛大的开业活动，在她的指挥下完美收官。
方正既然说要帮他，自然不会保留。
他所说的第三部分，也是比较关键的一部分，那就是收尾工作。
一场活动一旦进入流程，中间环节其实都可以随时掌控的，只有最后的收尾工作才能提升或上升这场活动的高度。
收尾工作的好坏，决定着参加者的直接评价。
试想，这家4S店开业会有厂家、集团高管、广大消费者以及政府领导出现，如果收尾收的到，能赢得极大的口碑。
如此一来，这家4S店以及所属集团都会感激执行公司，以后的合作将会优先考虑这家执行公司。
听完方正的话，张晓晓连连点头，直竖大拇指。
于是，张晓晓立刻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去找了王建设。
王建设听完之后，才算是泄了泄心中火气，并让张晓晓立刻去落实。
这时，张晓晓又抓了瞎，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找那个执行公司负责现场活动。
由于4S店只支付了百分之十的订金，她必须要从报社借款去做这件事，而她心里没谱的话，王建设是不会给她批费用的。
接下来，她竟然做了一个非常惊人的事情，她竟然安排余亮在同城网站上搜索广告、婚庆、活动策划之类的公司，并通知这些公司的负责人过来谈一谈。
余亮当时就懵逼了，这岂不是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吗？
撞到哪个算哪个？
他倒是不想去做，可张晓晓是他的主管，正能去执行。
花了一上午的时候，余亮整理了一个表格给张晓晓。
结果，张晓晓又让余亮打电话，通知这些策划公司的负责人来报社面谈。
余亮又懵了，他什么内容都不知道，怎么给人家打电话？
他只能跟张晓晓问了问大体情况，然后硬着头皮打电话。
第二天，报社走廊上突然出现了一帮人，有西装革履的，有一身运动装的，还有休闲乱搭的，好不热闹。
经沈萍询问，才知道这是张晓晓约见的策划公司的人。
结果呢，张晓晓竟然陪着王建设出去了。
于是，沈萍跟进给张晓晓打电话，张晓晓则以正陪王建设谈业务为由让那些人等一等。
沈萍才不吃这一套，直接给王建设打了电话。
王建设听完之后，气得火冒三丈，立刻让张晓晓自己打车回报社，赶紧落实策划公司的事情。
张晓晓只能马不停蹄往报社赶，路上她还给方正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让方正先替她跟那些策划公司的人谈一谈。
方正早料到张晓晓会有这么一出，一大早就开车出去了。
实在没办法，张晓晓又给余亮打电话，训斥余亮为什么不提前将这些人领导会议室去。
余亮很委屈，说自己正在外面处理条幅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报社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余亮这个活是方正安排的。
方正实在不想那个孩子被呼来唤去，便以报社宣传条幅有脱落为由，让余亮和另外两个同事去巡街，及时更换新条幅。
张晓晓知道条幅的事情，是与交警队合作的，主动权不在报社手里，所以，她也无话可说。
如今，她也只能赶回报社亲自处理。
那帮策划公司的人已经被沈萍领进了会议室，有些人等了半个小时不见负责人出来接待，气得直接走人了。
还剩下一部分则在会议室里抽烟，并不时大声喧哗。
这些人平时都是竞争对手，今天碰到一块，难免不会讽刺两句，也难免不会碰上几个有私仇的。
果然，没出几分钟，会议室里便吵吵起来了。
一会功夫，里面竟然有两个人直接干起了架，弄得整个会议室乱成一团。
沈萍胆大，气势足，直接跑过去，吼了一句：“不想谈的，都走人。想谈的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再有动手打架的，直接报警！”
那帮人见沈萍正拿着手机录像，都不由赔个笑脸老老实实了一阵。
过了一会，张晓晓终于赶了回来，她还没进会议室，就被沈萍逮住，给教育了一顿。
张晓晓顿时懵了，她是品牌推广部的主管，级别比沈萍要高，凭什么被沈萍训斥？
她心里窝着火，但是又顾不上，便记下了。
她赶紧进了会议室，又被一股浓浓地烟味给顶了出来。
她把会议室的门推开，投了透气才进去。
也不知她在里面谈了些什么问题，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面的人又都出来，各自散去。
这时，张晓晓直接去了办公室，不久后，里面就传出了张晓晓和沈萍吵架的声音。
这件事自然闹到了王建设那里，王建设气得直拍桌子。
他先是将沈萍训斥一顿，说沈萍作为办公室人员，工作不到位，没有及时接待并管理好来访客户。
接着，他又将张晓晓训斥一顿，说她吊儿郎当，分不清工作主次，一点意识和态度都没有。
至于其他的话，王建设又说了不少，总之把沈萍和张晓晓批的一无是处。
半个小时之后，二人才从王建设屋里出来，各自记过一次，通报批评，并每人罚款五百。
沈萍回到办公室之后，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嘴里唠叨着：“一个花瓶有什么了不起的，真以为自己很漂亮，呸！除了身材好点，脸是真丑！”
张晓晓从王建设办公室气哄哄地出来，先是去了一趟发行部的办公室，见品牌推广部的人都出去了，立刻火气大了起来。
在走廊内就给余亮打电话，将火气全发到了余亮的身上，意思是，检查条幅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为什么都跑出去了？
明显是与她作对！明显是故意让她难堪！
余亮早就受够了气，直接来了一句：“滚蛋！老子不伺候了！”
然后，余亮就挂了电话。
张晓晓被怼的花枝乱颤，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她也没回自己的办公室，拿着包快步离开了报社。
这一幕被发行部杨明、张优秀等人看在眼里，先是愣了一阵，然后都不约而同地轻轻鼓起了掌。
235 心有余而力不足
方正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才回到报社，这时，他才听说张晓晓的事情。
他没有给张晓晓打电话，而是打给了余亮。
在这个环节里面，最委屈的是余亮。
余亮工作积极、认真，态度也能端正，还能担事。
方正觉得像余亮这种好员工，不应该受到这种对待。
他担心余亮想不开，便打了个电话。
“余亮，挨训了？”方正开着玩笑。
余亮尴尬陪笑，回道：“正哥，你知道了？”
“我刚回来，听别人说了。心里委屈？”
“唉，说不委屈是假的。我要是做错了，张晓晓她爱怎么训就怎么训，我全听着。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她就冲着我一顿发火，凭什么啊！我又不是她的出气筒！”
余亮语气中满是怨气。
“看来受了不少委屈。这都是常事，你还真记在心里了？”方正准备开导开导他。
“正哥，跟着你干，别说骂我，就是打我我一顿，我都服。但是，自从跟了这个整天没点正事的女人，我是受够了。我刚才已经给王总发短信了，我要辞职。”
“哟呵？速度挺快的。辞职之后呢？”
“辞职之后……再说呗，先歇两天，然后再找工作。”
“我要是给你换个部门，还辞吗？”
余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正哥，你要给我换个部门？真的假的？只要不跟着那个女人干，我当然不会辞职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正哥，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余亮有些迷糊。
方正笑道：“你呀，该辞职就辞职。你不是跟王总说了吗？他怎么说的？”
“王总说让我回报社，一会跟我谈一谈。”
“嗯，谈吧。你把自己的想法全说出来，有怨气、怒气什么的，别憋着，说出来就舒服多了。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如果王总说他要考虑考虑的时候，你就不要再提离职的事情了。”
余亮还是不懂，“正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你呀，不用明白，只要听我的就行。我还有事，先挂了。”
方正挂完电话之后，在考虑措辞。
不久之后，王建设便打电话让方正去了总编办公室。
王建设第一句话就是：“你觉得张晓晓怎么样？”
方正尴尬一笑，说道：“王总，你之前问过同样一句话。”
王建设突然呵呵一笑，他之前的确问过，当时是想把张晓晓介绍给方正，被方正拒绝了。
他解释道：“这次啊，是问工作方面的事情。”
“这个……王总，不太好说。”方正卖了个关子。
王建设一愣，说道：“你可不是这种有事能憋住的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想听真话。”
方正想了想，才说道：“既然王总想听真话，那我就说了。如果得罪了人，我可不认账。”
王建设哈哈一笑，“行。要是得罪了人，你就全推我身上。”
“行。冲王总这句话，我就直说了。”方正顿了顿，说了一句话：“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建设端着茶杯手突然停住，在回味方正那句话的深意。
“心有余……而力不足……嗯，点评到位。不过，还是太客气了，说点不客气的。”王建设看向方正。
方正皱了皱眉头，轻轻一笑，说道：“自私，只考虑个人感受，从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自傲，觉得自己什么也会，实际上都摸不着头绪。自负，太高看自己，却看不起别人。王总，满意了吗？”
王建设没有说话，喝了一口气，才叹了口气，说道：“唉，你比谁都懂，为什么不早点说？”
方正则开玩笑说道：“王总，你也没问呢？”
王建设瞪了瞪眼。
方正赶紧解释道：“她是主管，起码得留点面子给她。有些路需要她自己亲自走，才会记忆深刻。你如果什么都说了，她不但记不住，反而会反感、抵触。”
说完，方正呵呵一笑，强调道：“个人见解，仅供参考。”
王建设嘴角一笑，说道：“报社的团队建设应该让你来做。”
方正摆摆手，摇头道：“哄孩子的活，我来不了，我还是服从指挥，听命令吧。”
王建设点着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明白了。多了，余亮提出了辞职，你知道吗？”
方正故作惊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啊。早上还好好的，交警队说咱们的条幅脱落了不少，影响市容，我就安排余亮几个人去处理了。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啊。”
“没跟你说，是担心你会劝他。这样吧，他既然没跟你说，你就当不知道算了。对了，余亮这个人怎么样？”王建设问道。
“挺不错的，干事积极认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什么怨言。而起，文笔还不错，我们部门很多方案都是他写的。”方正并未夸大其词。
“噢，对了，至于对余亮的评价，我建议你跟发行部其他人问一问，可能不同的人，看法不一样。”方正又补充一句。
王建设点着头，“你说得对。余亮回来了吗？”
“还没有。”方正回道。
“那你先把张优秀叫过来。”王建设吩咐道。
方正答应了一声，便出去叫张优秀。
张优秀问方正到底是什么事，方正没说，只说去了就知道。
其实，方正根本不用嘱托，张优秀一定会把张晓晓批的一文不值，也会维护余亮。
毕竟，在张优秀心里，张晓晓不仅仅是一个花瓶，还是一个小三。
张优秀出去十多分钟后，王建设办公室就传出了吵闹声，很快，王建设的门便被用力关了起来，但是，仍旧能听见里面的吵闹声。
二十多分钟后，张优秀气哄哄地出来了，喊着杨明过去一趟。
杨明一看这个架势，心里没底，非要问张优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优秀则直接来了一句：“关于那个小三的事。”
杨明顿时咧了咧嘴，这不是难为他嘛。
不说实话，前面有张优秀铺垫着，王建设一定会生气。
说了实话，后面被张晓晓知道了，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他赶紧找方正咨询。
方正则回了一句话：“不要添油加醋，实事求是。”
杨明立刻顿悟，然后，赶紧去了王建设的办公室。
236 寻找书画老领导
杨明去了王建设办公室不久后，余亮就回来了，方正让他直接去找王建设即可。
这样，既可以解救杨明，也可以赶紧把事情说明白，免得耽误中午时间。
余亮听了方正的话，立刻去了王建设办公室。
方正一直等到十二点半才把余亮等出来，他本想问余亮情况如何，却发现王建设紧跟在余亮身后，直接到了方正办公室。
王建设说了几句话，大体意思是，把余亮调到记者部工作，然后通过这次活动考察一下张晓晓的能力。
如果活动顺利，张晓晓会继续被留下，如果活动不顺利，王建设决定让张晓晓直接去业务部，也不用担任品牌推广部的主管了。
王建设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方正也不多说，起码余亮得到了应得的，他便同意了。
张晓晓哭着回家之后，只待了一天便回来上班。
这次，她也没指望别人，而是自己不停地打电话，不停地跑来跑去，最终定下来一家活动执行公司。
不过，他对这家执行公司的礼仪不放心，决定亲自联系以前的模特公司，由他们提供礼仪。
执行公司只负责一部分活动，挣点钱本来不多，现在礼仪也被张晓晓单独拿出去，自然不乐意。
但是，又考虑到这是报社，人脉广，活动多，以后说不定还有不少大活动需要他们，执行公司也就答应了。
看到张晓晓的确在认真工作，方正便也主动帮帮她，给她出谋划策了不少点子。
既要请艺术家，还要请领导，别说是张晓晓难以办到，即便是王建设也有些困难。
为了节省费用，王建设想到了在老年大学上课的离退休干部。
很多级别很高的领导退休之后，为了修身养性，便去了老年大学学习，主要学一些艺术类的课程，比如毛笔字、国画等内容。
这些领导退休后，没有之前的高光时刻，难免会在心里有落差。
所以，他们很希望再被重视，如果有人邀请他们出席某些活动时，一定不会拒绝，至于出场费，他们根本看不上，只要能满足虚荣心即可。
再者，他们学了几个月的书画课程，自我感觉良好，也的确想着展示一下所学技艺。
正因为此，当王建设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很多离退休干部还真是十分热情地答应了。
对于此事，王建设在开主管会的时候提到过，他本来是想显摆显摆的本事。
结果，方正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他的意识直接从市跨越到了省这一级别。
用他的话来说，既然潍州市的离退休老干部有这种心态，那省里的呢？
同样是老干部，省里的显然要比市里的牛大了！
听到这个想法，王建设直拍大腿，说是太棒了。
于是，王建设立刻通过省报总编辑余白洋的介绍，联系到了报业集团的书画研究院。
副院长邓明告诉王建设，想邀请省里的离退休老干部也不是没问题，但是得需要一定的润笔费，要不然人家的作品也显得太不值钱了。
王建设便问了问润笔费，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比寻常书法家低很多，非常划算。
邓明则告诉王建设，说这些老干部根本看不上这些润笔费，只是象征性收点，就当是买笔、墨以及时间的钱了。
这时，王建设恍然大悟。
于是，王建设委托邓明帮他一把，争取请到几个重量级的老领导，并一再表示会好好感激邓明。
邓明自然明白王建设的意思，说都是集团同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两天后，邓明给王建设回了电话，说是一共邀请了四名书画家，两位是中国美协会员，艺术造诣较高，是报业集团书画院的专职画家。
由于那两人都是南吉市人，所以，给邓明开价也比较低。
还有两人，则是重量级的两位省级领导，他们退休多年，也偶尔出来活动活动。
这次，在邓明的多次邀请下，才会主动来潍州市参加这场活动。
尤其是，这两位领导跟那两位书画家都是朋友，便趁这个机会凑在一起吃个饭聊个天。
至于整体费用，比之前的预算要稍高点，但是，给王建设带来的社会影响和事业影响却上了一台大台阶。
王建设非常精美，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一再表示感谢，并让邓明到潍州市的时候提前说一声，他好安排酒店住宿。
这件事定下之后，王建设立刻安排相关业务人员去谈星级酒店的合作。
之前，报社开会时，曾经更潍州大酒店谈过置换合作。
这次，业务员再去潍州大酒店时，被直接拒绝，负责此事的酒店策划部部长说，原来负责对接的业务员挺好的，突然换了人，他们需要适应适应再说。
而且，策划部部长还留下一句话，说是报社换人太频繁，容易让人误以为报社留不住人，在走下坡路。
业务员如实告诉了王建设，王建设一阵头疼。
自从郎栋被离职之后，业务部人员因为各种原因走了一大半，还剩下的那些人也不在状态，业绩一直没有起来。
为此，他还发过几次火，说过几句再不好好干，就直接滚蛋的话。
结果，真的有人滚蛋了。
由于有经验的业务员不好找，王建设便克制了很多，生怕自己再发几次火，便把所有人气走了。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业务员跑一跑其他的酒店试试。
三天之后，业务员带回来的结果不是很理想。
星级酒单住宿方面，从不愁客源，不会跟报社进行置换合作，如果置换，也是能是餐饮方面。
倒是也有几个差一点的酒店，有置换需求，但王建设又觉得那几个酒店档次太低，没有同意。
就在他拿着各个酒店的资料愁眉不展时，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陆玑。
陆玑这个名字，是姜岩告诉他的。
当初，姜岩将张晓晓介绍到报社，中午他们一起去旋转咖啡厅吃饭，恰好遇到了陆玑，以及方正。
当时，他见姜岩对陆玑那么尊敬，不由多问了一句，才知道陆玑的厉害之处。
现在，他手里拿着潍州搭大酒店的介绍，上面便有陆玑的名字，职务是常务副总裁。
于是，他立刻给方正打了个电话。
他觉得只要方正出马，此事必成。
237 带人历练
方正接到王建设的电话之后，直接应了下来，这让王建设喜出望外。
王建设表示，如果方正能把潍州大酒店谈下来，真是为报社出了大力，得好好嘉奖。
方正说，完成任务之后再谈嘉奖的事情。
以他与陆玑的关系，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但是，他没有，他打电话把负责潍州大酒店业务的报社业务员叫上，一起过去。
他与陆玑合作的百花经纪公司如今事业非常旺，在全国拿下了多个订单，属于演艺行业的一股清流。
所以，他有什么事情，只要跟陆玑说一声便没有任何问题。
他之所以带上业务员，目的有两个。
一，稳定业务员与潍州大酒店的关系，这样一来，以后不用什么事情都由他出面。
二，他也想让业务员做个见证，证明他的确到潍州大酒店好好谈过业务，证明这单业务谈的没有那么简单，好让王建设对他更加感激。
能干活是一方面，会干活则是另外一方面。
如果领导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他不会在意你的付出，也会忽略对你的重视。
这是方正学到的道理之一。
不久后，他与业务员林朗在潍州大酒店碰了头，他带着林朗先去拜访了策划部部长万菲菲。
万菲菲近四十岁，雷厉风行，说话比较直接。
由于万菲菲办公室的人不少，方正便和林朗等了一会。
直到人走干净之后，万菲菲才喊了一句：“林朗，进来吧。还是为了合作的事情吗？”
林朗满脸笑意，说道：“万姐聪明，一猜就猜中了。这不，我们方副社长今天碰我过来，想跟万姐再谈谈。”
万菲菲出于礼节，站起身跟方正握了握手，说道：“别说你们副社长来了，即便是你们社长来了，合作也不好谈呢。”
林朗一阵尴尬。
方正则不在意，说道：“万部长豪爽，我也不绕弯子，我比较好奇，万部长不跟我们合作的原因是什么？”
王菲菲淡淡一笑，说道：“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接，说得不好听，方社长可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万部长实话实说，我才好谈下一步工作。”
“行。这么说吧，我们潍州大酒店是咱们潍州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客源源源不断，根本不需要媒体帮我们做宣传。方社长明白吗？”
方正点着头，说道：“万部长说的在理。我呢，多问一句，咱们的客源主要是哪些客户群呢？”
这可是万菲菲的专长，不由数着指头说道：“商业精英、企业家、外来商客、科研人员等等，都覆盖着。”
“没有政府领导吗？”方正反问了一句。
万菲菲摇头道：“领导住宿哪能指定一个地方，自然是要分散开，东方、招待所、华明、喜马拉雅等五星酒店，政府领导也要照顾他们生意的。”
方正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有戏，说道：“这么说，政府领导来咱们酒店住宿，是好事了？”
万菲菲先是一愣，接着笑道：“方社长开什么玩笑？政府领导能来我们酒店住宿，是我们酒店的荣幸。连这点事，你都不清楚？”
“既然这样，那我今天来就不是跟你谈合作的，而是给你带来荣幸的。”方正笑眯眯地看着万菲菲。
“荣幸？呵呵……方社长真会说笑。”王菲菲突然觉得方正的水平连林朗都不如，心中便多了一丝反感。
她说道：“方社长，不是我说话难听。政府领导的住宿都是由办公室及秘书安排，要是说给我们潍州大酒店带来荣幸，也是他们，也轮不到你啊。”
“不好意思，这回还真轮到我了。”方正往前探探身，说道：“这回还不是市领导，而是省领导……”
说着，方正将手机拿出来给万菲菲看了看，上面是王建设所请的两位省领导的职务。
万菲菲只看了一眼，便有些吃惊。
虽然那两个省领导的职务面前有个“原”字，可是，这些领导的影响力仍旧在，而且是职能部门。
要是这两位省领导来潍州市的话，潍州市起码要有副市长一级的领导陪同，如果重视的话，市长可能都得见一见。
方正将手机收回，说道：“我们也可以将这两位领导安装在其他酒店住宿，但是……”
他顿了顿，颇有意味地说道:“谁让我没跟陆玑好好朋友呢，这个业务怎么也要照顾潍州大酒店啊。”
“什么？你跟我们陆总是好朋友？”万菲菲非常了解陆玑的脾气秉性，基本上很少交朋友。
“不信啊？”说着，方正就给陆玑拨了个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了起来。
方正直接免提，很客气地说道：“陆总，打扰你了，在酒店办公还是出去了？”
陆玑笑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让我有些不适应啊。”
方正笑道：“我正在你们潍州大酒店策划部万部长办公室，今天来谈个小业务，正好问问你，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套了，想谈业务，也不用吃饭。不论什么业务，只要不把潍州大酒店卖了，我都同意。你就把我这句话告诉万菲菲。”陆玑说话更直接。
“放心吧，陆总，这回对你们有益。”方正说的是实话。
“有这么好的事情，策划部得主动找你才是。饭就不吃了，我在外面，明后天我给你电话，咱们见个面，给你带了点礼物。好了，我来电话，不跟你多说了。”
说着，陆玑挂了电话。
方正再看万菲菲时，万菲菲满脸尴尬。
要是让陆玑知道她第一次拒绝了报社的业务，还不得训她。
她赶紧起身跟方正和林朗倒了茶水，说道：“林经理来的时候，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事，我要是知道……”
“万部长，有些事，林朗的确不知道。尤其是像这种事。”方正的言外之意就是，省领导来潍州市的事情，比较机密。
万菲菲点头说道：“我懂，我懂……既然这样，咱们赶紧签合同吧。你既然跟我们陆总那么熟，这种好事必须放在我们潍州大酒店啊。”
“好说，好说，我下午让林朗拿合同过来。”
说完，方正跟林朗离开了。
直到走出潍州大酒店时，林朗才反应过来，一脸惊奇的看着方正：“正哥，你连陆总都认识啊？”
“朋友而已。这边的业务以后就交给你了。我刚才故意给陆总打电话，是不想让万菲菲难为你。以后，她不会了。”
说着，方正拍了拍林朗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干！”
250 甩锅
上班后，方正和张优秀、杨明一起研究那张打印的网点地图。
经过多次探讨后，他们发现，网点在原有基础上还可以增加两倍左右。
这仅仅是考虑到的、比较明确的网点，至于一些疏忽的先放一放，等这一批网点铺设完毕之后，他再进行筛选。
按照报社规定，周六下午全员休息，不过，所有主管一级的人员必须参加一个周总结会议。
下午一点半左右，王建设在会议室召开了这次周总结会议。
他还是老生常谈，继续强调各个部门的工作一定要赶到前面去，如果上半年的工作计划没有完成，他到时会对未完成部门及人员进行处罚。
同时，他让副总编辑娄凯旋和业务总监郎栋分别制定一个奖惩政策。
然后，他又重点强调了一下报社的工作纪律，并对娄凯旋训斥了一番，说他疏于管理，才导致李平原和张大志这件事的发生。
李平原那件事，王建设虽然强调不要对外公开，但是他还是跟几个主管说了一下。
无论是早已经听说的，还是刚刚听说的，都是非常震惊。
尤其是编辑部主管黄彩霞，她直接被吓得脸色发白。
她回家的时候，跟李平原基本顺路。
报社曾给李平原配了一辆面包车，用于上下班使用。
李平原好几次主动提出要送黄彩霞回家，黄彩霞没怎么跟李平原打过交道，觉得不是很好意思，便委婉拒绝了。
现在想来，她真是庆幸自己当时没让李平原送。
强调完纪律之后，王建设又让郎栋把李平原、张大志、林东的工作安排简单说了说，并让郎栋既要一视同仁好好带带他们，又让他加强监督管理。
最后，王建设让业务部门把本周的工作进展做了汇报，同时，又询问了他们下一周的计划。
当听说没太大进展时，王建设又对业务部门训斥了一顿。
业务二部的主管张勇有些憋不住，咳嗽一声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王总，我不是推卸责任，不过，怎么说呢，现在还是有很多客户说看不到我们的报纸，说我们的发行量太低，他们上报的广告计划都被领导驳回了。所以……”
他将目光看向了方正，说道：“还希望方主任多想想办法，把报社的发行量再往上提一提，对我们业务部门的帮助还是非常大的。”
这还不叫推卸责任？
报社在去年年底下达新一年的业务任务时，没人跳出来说发行量的事。
现在，任务完不成了，却又说是发行量的问题。
这明显是在甩锅！
“发行量，是发行部的事情，你只需要完成你的任务就行。”王建设说了一句。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甩锅行为。
“王总，我不是跟方主任较真，也不是故意针对发行部。实事求是，客户最关心的就是我们的发行量，他们担心花了不少钱投了广告，却没几个人能看到。这的确是他们的担心，不是我乱编的。”张勇继续说道。
“这个不用你说，我就是业务出身，比你清楚。如今发行量的问题，不是方正一个人造成的。再者，他刚到发行部没几天，还需要理顺理顺工作。发行量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会非常上心的。”
王建设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非常有深意的话。
“如果拿发行量来衡量业务人员的业绩，那我们这帮人跟各个报社的晚报、日报能比吗？晚报、日报的发行量是很高，可是，客户就全部把广告投给他们了吗？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找借口，而是想办法去解决！”
张勇还想说话，却被郎栋拦住，抢先说道：“王总，业务部门的问题，我们内部会解决。我站在广告商的角度来说，发行量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我的意思呢，如果我们的发行量再高一些，广告商投给我们的广告还会多一些。”
王建设铁青着脸，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着笔不停地敲打着面前的本子。
他何尝不想把发行量提上去？
这样的话，他出去见党政机关的领导，或者一些大企业的负责人，他也有面子。
总不能他这个总编辑兼社长谈起自己的报纸的时候，人家都说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吧。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被李平原那个家伙给糊弄到现在，才导致发行工作非常滞后。
一想到这些头疼的事情，他就恨不能踹上李平原几脚。
见王建设没有说话，周围人也都安静了下去，使得整个会议的气氛非常尴尬。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用很洪亮的声音说道：“王总，我有办法。”
听到这几句话，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方正。
方正露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王总，关于发行部提升发行量的问题，我本来是想在您把会议主要议题说完之后，我再提的。既然业务部同事已经提到了，那我就借这个话题给您汇报一下吧。”
王建设满眼期待着看着方正。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郎栋和张勇所说的问题是实际存在的，只不过，他现在没办法解决，所以才想着办法岔开话题。
如果方正真能解决了发行量的问题，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方正没有急着继续说话，而是将夹在记事本中的那份打印地图拿了出来，并将其慢慢展开。
他的这一举止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连王建设都站起身看了看，问道：“方正，这是什么？地图吗？怎么还是打印的？”
“还真是地图。这好像是潍州市市内地图。是不是，方主任？”娄凯旋问道。
“娄总说得对。不过，在我们发行部，这份地图叫做网点分布图。”方正站起身，用手指指着那张地图。
他没有啰嗦，而是直接进入正题，说道：“王总，经过我们发行部所有成员的实地考察，有效网点还可以提升两倍。”
“什么？”王建设眼睛一瞪，有些激动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效网点提升两倍？”
“对。是有效网点提升两倍！”方正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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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变化
方正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发现了书桌上的一堆废纸。
“有了！用纸练，既能考验速度，也考验力度，最合适不过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方正便将那一堆废纸拿到了客厅，直接用胶带粘在了两个卧室的门框上。
如此一来，他就方便多了。
他先按照不同的力度，试着打了几拳，感受其中的实际力度和速度。
同时，他让方鱼进行精准的数据记录。
在精准的数据指导下，他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几次试下来，他基本掌握了拳头的实际力度和放大后的力度，以及出拳的实际速度和放大后的速度。
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的拳击力量在寻常的3-4倍，速度在寻常2-3倍，这个区间活动。
接下来，他在尽量保持均匀呼吸的情况下，开始练拳。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挥舞拳头。
看来，他还得加强自身的体能训练才行。
由此，他不由想到了沙大爷之前讲过的，先把身体练好，打不过至少要跑得快。
现在，他打几个人是不成问题了，但是，要想打一群人，同样会吃亏。
猛虎难敌群狼，就是这个道理。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
他赶紧问了问杨明和张优秀的情况，二人都是把面包车交回公司之后，便各自回了家。
另外，他们还说李平原今天带业务部的人去仓库清理近两期的旧报纸，不知被谁举报给了王建设，说是发行部的仓库非常乱，很多报纸发了霉都没人处理。
王建设心里非常明白，这件事也就只有李平原干得出来。
为了慎重，王建设又打电话给了张优秀和杨明，得到的答案像他猜想的一样，果然是李平原不珍惜、爱护报纸造成的。
王建设把报纸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李平原如此所为，就相当于虐待他的孩子。
一气之下，王建设又将李平原叫回报社，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并下了最后通牒，让李平原亲自把仓库里的旧报纸整理好，而且所有旧报纸还得按照日期整理。
否则，李平原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三年下来的旧报纸，在仓库里面已经堆成了山，几万份报纸绝对是有的。
虽然业务部同事去挑选了报纸，但是人家也只挑选品相好，日期较近的报纸。
剩下的报纸，他们才不管。
于是，李平原从中午开始收拾，一直收拾到晚上也没忙完。
收拾报纸倒是简单，可是，按照日期来收拾，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非常清楚，自己这个年纪再出去找工作是非常难的。
即便有用人单位想用他，一旦进行背调，他就完蛋了。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稳住报社这份工作，以后有机会再寻找新工作。
考虑到此，他只能一个人在闷热的仓库里慢慢收拾报纸。
方正听完张优秀和杨明的汇报后，并没有觉得李平原多么可怜，反倒认为李平原是自食其果。
如果不给李平原一个深刻教训，他是不可能改变的。
即便给了他这么一个深刻教训，方正也不觉得李平原有改正的可能。
毕竟，人的一些习惯是长年累月形成的，想改变，难如登天。
了解完大体情况后，方正便挂了电话。
他吃完饭之后，去了书房，在继续查看用A4纸打印的那份地图。
今天，他和杨明送报的时候，已经在这份地图上做了详细标注，主要是标注网点附近还有可能被发展成新网点的商店。
同样的，他也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张优秀，让张优秀在送报的时候多留意一下，第二天大家一起汇总统计。
忙完之后，方正便早早睡去。
第二天，他起得比较早，在凌晨五点左右就醒了。
他没有继续睡个回笼觉，而是换上一身运动服下楼跑步去了。
既然他的梦想已经被满足了，那就要珍惜。
他还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达到一拳打倒墙的程度呢。
跑到六点的时候，他在门口的馄饨店吃了早饭，然后回家洗澡，换上衣服后，便赶往了报社。
有了车之后，果然方便了许多。
他见时间还早，就去二十四小时商店买了点礼品，然后又买了一些水果，同时，他给沈萍发了个微信，表示去仓库看看旧报纸，晚点到公司。
沈萍立刻回了一句：“好的。”
沈萍的态度转变，令方正觉得非常有意思。
他也想好了，只要沈萍不继续和他过不去，他也没必要继续让沈萍难看。
大概七点半左右，方正就到了市人民医院。
当王奶奶看到方正的时候，非常高兴，并一再说方正瘦了。
王奶奶的身体在缓慢恢复中，她考虑孩子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让李青雇了个护工在这里陪床。
此时，护工还在楼下买饭，方正不由先给王奶奶冲了杯米糊喝。
王奶奶非常热情，也非常乐观，不时开着玩笑。
最后，话题便扯到了有人出钱让她陷害方正的事情上，并多次嘱咐方正一定注意安全。
方正一一答应，感谢王奶奶的提醒。
等护工回来的时候，方正才离开。
回到报社的时候，接近九点，方正特意去办公室跟沈萍说了一声，并且带了一袋水果放到办公室吃。
沈萍难得说了声谢谢，并且说已经帮方正在签到本上做了标注，让他放心。
既然沈萍已经不再难为他，也算是一个意外惊喜。
而更令他惊喜的是，系统奖励给他了200个小时的生命。
回到发行部之后，方正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林东之前想调往业务部，王建设已经批准了。所以，昨天的时候，方正并没有让林东一起去送报纸。
实际上，昨天，林东已经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去了业务部。
发行部这帮人年纪较大，又不方便管理，业务总监郎栋打心底是不想要他们的。
只不过，王建设偏偏新成立了一个业务四部，而且又提到了末位淘汰制。
他也只能暂时收留了李平原、张大志和林东。
李平原、张大志都被他放到了新成立的业务四部，同时，他还抽调了两人一并过去，其中一人担任业务四部的主管。
至于林东，郎栋发愁如何安排时，业务一部的严晓却抢着要了过去。
郎栋巴不得有人主动要林东，可是，他又想不明白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严晓为什么抢着要林东。
方正听到这个消息时，立刻明白了严晓的意图，无非是想向他示好。
他也没有多想，严晓怎么做，是严晓的事，他怎么做则是他的事，做好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