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秦小宝很麻烦
老爸秦志刚得以买了彩电，老妈唐丽梅的存款账户上也有了四位数，秦唐只留下了整一万块钱，用来继续他的鸡生蛋，蛋生鸡的辉煌投机倒耙事业，不过再倒卖粮票和布票这一方面行不通了。
这年头财的事情经不住藏，“万元户”对老百姓，特别是对有志于下海搞个体的人震撼力太大，秦志国所住的小四合院里的小青年都知道他靠倒腾粮票布票成了万元户，这种门槛极底，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只消一点就透的投机倒耙方法模仿起来太容易，如潮水一般的人群涌向这一行，哪里还有钱赚，再说这年头搞计划票买卖属于犯法行为，打打擦边球赚一笔足够了，再拼就要拼到班房里去了。
后来秦志国所住那小四合院里的一个小青年也学他那样去倒腾计划票，结果被抓住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幸好这时候经济犯罪不是公安机关的重点打击项目，否则来个顺藤摸瓜，秦唐年纪小逃得掉，秦志国这个“有为”文学青年可就遭殃了。
“小宝，是不是咱叔侄俩再干点什么？不能坐吃山空啊！”在家赋闲了一个多星期，每天盯着新彩电看的秦志国坐不住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向一个四岁半的孩子征求意见，任谁看了这画面都觉着有些哭笑不得。
秦唐抱着香蕉一边啃一边道：“小叔，你利用这段时间自我增值多充充电吧，机会随时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莫要着急，莫要着急。”
秦志国真想往他那小瓜脑袋上来那么一下，又怕把他给敲傻了，耐着性子道：“可是我闲得慌啊！”
“去玩啊，去享受啊，去找个女人，不，找个婶婶，小叔，年纪不小了，该找找一个吧，别让爷爷老替你操心，要懂事。”秦唐现在已然把老气横秋当成一种习惯了，面对大人也是如此，想改都改不过来。
“臭小子，你让我去找对象，那你闲着干什么，难道想让小叔我也帮你找个小对象？”秦志国笑着打趣道。
一说起这个，满脑袋都是花花思想的秦唐不自觉的往自己裤裆那里探头望了望，颇有些“悲哀”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又不真的是个小孩，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充斥着整个大脑，搞个小对象难免会使自己往那方面想，可是自己现在**那小玩意儿中看又不中用，还是别搞这些自我憋屈的事情了。
秦唐苦笑道：“革命尚未成功，小宝我还得在其他方面努力，暂时不考虑这些事情，明天我要跟老妈去北京出一趟差，其他事情回来再说吧。”
“你妈出差，你去干什么？给她添乱啊？”
“管好你自己吧，小叔。”秦唐后背着手，走出了小四合院。
经过秦唐有意无意的提醒，唐丽梅也算明白岸江市日用品厂的新型美容乳液销路不畅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就像秦唐说的一样，这是因为新型美容乳液现在不被人们所接受，人们很难改变抹雪花膏这样一种传统的护肤方式，要使人接受新产品，就必须让人知道新产品的好处，也就是卖点在哪里，必要的宣传和推广是少不了的。
而北京市百货大楼的化妆品柜台，曾经是岸江市日用品厂拳头产品“百凤灵”雪花膏的全国最大客户，也是这次“百凤灵”雪花膏未准时到柜吵得最凶的单位，所以要将新型美容乳液打开销路，顺便解决“百凤灵”的供货问题，先就要把北京市百货大楼给搞定。
另外北京是都，在都做新产品推广肯定比在其他地方更有示范作用，唐丽梅最后决定拉上人集体去北京，先把北京市百货大楼拿下，在那里进行些宣传推广，再逐步解决全国其他百货大楼的“百凤灵”缺货问题，彻底打开新型美容乳液的销路。
厂长潘银龙现在是什么辙都没有了，若是新型美容乳液无人问津，岸江市日用品厂就只有倒闭这一条路了，所以同意唐丽梅带人上北京打广告，可是打广告需要钱啊，上北京，别说进央视，就是北京一份普通的报纸，没个几千上万块也做不下来，但厂长潘银龙交给唐丽梅的任务就是上北京好好干，一定要克服各种困难，把新型美容乳液打出名堂来，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至于广告经费嘛，厂子里现在困难的有目共睹的，拿不出来，只有想办法克服克服了。
想打广告但没有钱，还要克服这种“困难”，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秦唐不知道老妈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决定带厂里那群娘子军两手空空上北京的，不过老妈这股巾帼不让须眉的闯劲，倒让秦唐刮目相看，前世的时候不觉得老妈是个女强人啊，不过兴许是因为没有这样子的机会让老妈展示，而这一世老妈厂子里被秦唐搅和了一改革，倒把老妈内在这股潜力给激出来了。
“到了北京记得往我厂里挂个电话，注意身体，知道你每顿饭都要吃辣椒，我给你行李里塞了一瓶特辣豆腐乳，不过少吃一点，容易上火，还有……”
“还有什么还有，秦志刚你有完没完，”其他女同事都上火车了，就唐丽梅还站在月台上听着秦志刚的交待，不耐烦的看了看火车，“火车要开了，行了，有什么回来再说，你赶紧回厂子去吧，对了，你才是给我记住，没事儿别只知道待在你们厂里那研究室，我去了北京，家里就你一人，就算天天在厂里吃饭也要记得出来走走，记得多去你弟弟家坐坐，小宝那孩子不消停，别让他又惹麻烦，要监督他。”
秦志刚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们这儿子呀，聪明是聪明了，可真是爱惹麻烦，每次惹出来的麻烦还都不小，是得好好盯着。”
“你知道就好……好……”唐丽梅的目光正好移到厂里同事他们坐的火车车窗那里，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小身板儿，正坐在女同事的大腿上，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脑袋瞬间胀大，问秦志刚，“秦小宝呢？”
“在志国家里啊。”
“你再说一遍。”
“说十遍也还是在志国家……难道又跑出去玩了？”
唐丽梅汗道：“也许是吧，跑北京去玩？还跑的真远！”
“……”
【第017章】小财迷
秦唐的私下行动让唐丽梅和秦志刚很头大，身高不足一米的他很容易从检票员的眼皮子底下溜进火车车厢，反正免票，检票员也以为是谁家小孩乱窜，没太在意。
跟厂子里的阿姨们又熟，一番花言巧语就哄得他们以为唐丽梅是因为儿子没人照顾，只好带儿子一块儿上北京出差，快要开动的火车也容不得唐丽梅再跟难缠的秦小宝扯皮浪费时间，只好板下脸来喝声严厉的威胁一番，让他跟着自己去到北京以后要听话不准乱跑，才郁闷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妈妈出差北京是去工作，不是去玩儿，你跟着我去干什么？”唐丽梅很不痛快，带一小孩去玩儿还好，去工作又要照顾他，太麻烦了，就连他要上个厕所都得跟进跟出，生怕被人贩子给拐了，真是麻烦透顶。
秦小宝要真遇上人贩子，到头来谁忽悠谁还不一定呢！
“老妈，不带我去你会后悔的，两手空空上北京就想把你们厂的新型美容乳液打出名堂？有这么简单么？我得帮你啊，唉！”
秦唐一句话说得唐丽梅语塞半天，好半天才狡黠一笑道：“想帮妈妈啊？小宝你可真是个乖孩子，你现在不是万元户了么，不如把你的钱给妈妈拿去帮新产品打广告，你看怎么样？”
秦唐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表情瞬间变成一幅小小财迷样，哭丧着脸道：“你干脆杀了我吧，老妈！”
想往这小子身上拔点毛，还真是不容易，这个小财迷，唐丽梅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岸江到北京，母子俩连同岸江市日用品厂阿姨级别的女同事们一行十几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搞得秦唐很是无聊，心想同是去一个地方，飞机票和火车票的价格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到了北京火车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说好要去北京市百货大楼谈“百凤灵”雪花膏的事情，但对方单位却没派人来接，想必对方单位还在为了货品未及时到柜而耿耿于怀呢，无奈，十几人只好出火车站自个儿找公共汽车，也不知道换了几趟，才来到王府井。
这年头的公共汽车用“挤”字来形容真是名副其实，特别是都北京的公共汽车，人与人像沙丁鱼罐头般的挤在车里，要不是秦唐身手敏捷会“吊单杠”，早被挤**肉馅饼了。
现在又是夏天，公共汽车车厢就像一个蒸笼一般，热得人喘不过气，售票员声嘶竭力的叫人买票，可逃票和坐十几个站却报成两三个站贪便宜的人还是层出不穷。
以后如果要来北京展，头一件事就是砸出钱来自己私人修一条地铁线路，让都北京提前过上高节奏高效率的现代化生活，秦唐吊在公共汽车“单杠”上望着成片的黑乎乎脑袋，先想到的就是这事儿。
唐丽梅他们看得很明了，知道对方肯定是已经摆出谈判的架势来了，一行人到了王府井便先去找了一家招待所把住宿事宜安排好，又休息整顿了一下，才开拔去往北京市百货大楼。
唐丽梅他们是要去跟人谈判，秦唐当然不愿意去，而且唐丽梅也不愿意带他去瞎搅和，便让他留在招待所里不许出去，还特意交待了招待所服务员帮忙看着点，可就等唐丽梅他们前脚刚走，趁服务员打水的瞬间工夫，房间里便已人去楼空，秦小宝已然晃荡在北京的大街上了。
让国营招待所里的服务员帮忙看孩子，老妈还真是有想法，秦唐背着个军用小书包，手持一支老北京冰糖葫芦在大街上晃悠，老妈他们要去跟人谈判，他自己当然也是带着目的才来北京的，除了要帮助岸江市日用品厂的新型美容乳液打开销路，也顺便来考察一下都北京的玩具市场。
女人市场和娃娃市场哪一个都不能放过，两手都要抓，且两手都要硬――秦小宝语录。
“师傅，到密云多少钱？”
面的司机被一个不足一米高的小孩子拦了下来，足足愣了半天，才道：“赶活儿呢，别耽误我工夫，密云太远，你是不是走丢了？我送你去派出所吧，叫家里人来接得了。”
司机师傅很热情，秦小宝更加不拿自己当外人，跳起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座，往车台上拍了三张大团结：“送我到密云吧，三十块，应该只多不少了，谢谢啊！”
看来不像走丢的，司机师傅打量了秦唐一番想道。
在这京城跑活儿，像秦唐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儿面的司机见识过不少，不定是什么**没事儿找事儿玩呢，只不过眼前这位年纪似乎小了点，虽嚣张但也客气，拉谁不是拉，再说三十块的确只多不少，乐呵呵把三张大团结往怀里一揣，小调一哼，脚踩油门往密云驱车而去。
若是秦小宝这些胆大妄为的事情生在二十一世纪，不定早就被人卖到哪个山沟沟里当别人便宜儿子了，可人秦小宝再怎么说也是重生人士，身处向雷锋同志学习的**时期――八十年代，这年头，好人一抓一大把，要往大街上挑几个贼眉鼠眼之辈出来，还真不太容易。
“师傅，你要在这里等我啊，我去办点事情，三十块是包含了来回的车费，你可不能跑掉，我记住你车牌了，你跑了我就上公安局向警察叔叔告你。”秦唐说罢就往密云附近一片工厂区走去。
面的司机才是哭笑不得，三十块跑趟密云，还以为捡了大便宜了，谁知人小孩说了，这是来回车费，也记住车牌号码了，敢跑就告他，什么财大气粗，分明就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小财迷，也真难为司机师傅了，大热天的被秦小宝忽悠来密云烤太阳，老老实实的硬是没有离开半步。
不过这也怪不得秦小宝，好人虽多，但毕竟人心隔肚皮，就自己这小不点样儿，不处处小心提防，表现出自己的精明，没准会被人当软柿子捏的。
【第018章】谈生意
“好孩子儿童玩具厂！”秦唐看了看工厂门口的黑白木板铭牌，心想应该就是这里了，趁传达室的老大爷擦拭老花眼镜的瞬间，便如泥鳅一般“刺溜”钻了进去，直杀厂长办公室。
秦小宝运气不错，厂长办公室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办公桌前打电话，神情有些激动，对着电话口沫横飞，这模样就是八十年代标准的厂领导同志，不管他是不是厂长，反正肯定是个管事儿的。
挂了电话，厂领导忿忿瞪着不之客秦唐，批评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说了不让带孩子到工厂，又带？说，是谁？扣当月奖金！”
好孩子儿童玩具厂的讯息是秦唐从一些玩具小汽车的包装盒上了解到的，该厂生产的玩具小汽车销路似乎很不错，当当岸江市百货大楼的儿童玩具专柜，他们厂生产的小汽车就占所有专柜在售小汽车品种的8o%以上。
在秦唐看来好孩子儿童玩具厂生产的玩具小汽车唯一的缺陷就是他们的产品观赏性大于娱乐性，不看不中玩，不过这年头的玩具汽车，能靠人力和回力跑起来，已经是稀罕货了。
而且这家玩具厂的前身是一家规模很小的国有企业，破产倒闭后由密云一个倒腾玩具的个体工商户把土地厂房以及设备购买下来，重新搞起生产，其实之前和之后生产的产品都差不多，但国有企业就搞得破产倒闭，变成私营经济体制以后却搞得风生水起，这也间接证明了国有企业搞深化改革真是一条不得不走之路，就像秦唐说的一样，任重且道远。
“请问你是厂长吗？”秦唐老实不客气的问道。
“呃……我是啊，你这小孩是谁？”
“是就行了，我找的就是你，厂长同志，我要和你谈笔生意。”秦唐跳将到高脚椅上坐着，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厂长同志张着“o”型嘴半天，刚回过神把嘴合上，又张开了，因为秦唐已经从他那军用小书包里，掏出了几辆做工粗陋，卖相也不好，类似他们好孩子儿童玩具厂生产的玩具小汽车的小汽车，但从那粗陋的做工和难看的卖相不难看出，这些垃圾玩意儿不是他们厂的产品。
“咦？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不是我们厂生产的……o，o，o，o，o……”厂长同志激动得一下子从座椅上蹦了起来，指着满办公室乱窜的小汽车半天合不拢嘴，“这这这这这，这是电动的？”
作为一个玩具厂的厂长，见到小汽车靠电池驱动倒是不稀奇，可是模样跟他们厂生产的小汽车差不多，又是电动的，这可就稀奇了，要知道他们可是一直把玩具小汽车电动化做为攻坚项目呢，只不过由于材料成本造价太高不得不放弃，如今见了，怎能不惊讶，虽然那小汽车也确实难看了点，根本摆不上台面。
眼看厂长同志想要拿起一辆瞅瞅，秦小宝敏捷的把小汽车全部收好，嘿嘿笑道：“现在有没有兴趣跟我谈生意了？”
“当然当然，”厂长同志搓着手，生怕漏了宝，赔笑道，“你家长让你先过来……”
秦唐把脸一板：“跟你谈生意的是我，我就是我家长，是我是我还是我！”
“是……是你？”厂长同志有些摸不着头脑，“小朋友，不要跟叔叔开玩笑，真的是你想跟我谈生意？”
“我们不要在真的假的这上面浪费时间了，愿意谈就谈，不愿意谈你就走人。”秦唐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抱着手下了逐客令，也不分分清楚这里到底是谁的办公室。
“谈，当然谈！”厂长同志一口答应道，有好事上门哪能拒绝，管他大人小孩，只要谈得拢，都一样。
看这小孩说话做事倒是大气得很，为什么？看样子不会过六岁吧？这到底是为什么？厂长同志对于这个问题实在费解。
“我想把电动小汽车挂你们厂的牌子，由你们厂来生产，完了我们利润均分，你有没有兴趣？”秦唐说话办事倒真是很直接，一点弯都不拐，他自然知道如果能够很好的控制成本把这种小汽车生产上市，需要考虑的就不是能不能够赚钱这个问题，而是垄断了市场以后下一步该做点什么了。
“呃……”厂长同志眼睛溜溜一转，“当然可以，目前国内就需要电力驱动的玩具小汽车来填补这一行业空白，你的建议很好，不过……能让我先看看你的小汽车吗？小朋友？”
一口一个小朋友，还真把小爷我当刚出锅的小菜了，看厂长同志那贼精贼精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打鬼主意，秦唐点了点头道：“看可以，不过要在订了合同以后才能看。”
电动小马达仿制程度很高，哪能让这位贼精贼精的厂长同志随便看，这一看还不把利用铜丝选材降低成本和利用磁极对冲增加功率的好办法给学了去。
秦唐早就考虑好了，为了防止“盗版”，必须跟好孩子儿童玩具厂先订立生产合同，生产数量往大了订，五亿辆，反正到时候根本到不了这个数字市场就会饱和，到时候他们爱仿就仿去，小爷我早就洗手捞其他行业去了，看看他们到时候是硬着头皮再生产还是主动违约，就不关他秦小宝的事了。
厂长同志那很白痴的目的被秦唐看穿，只好干笑道：“好呀好呀，咱们订合同，就照你说的办。”
厂长同志之所以那么爽快，是因为搞了一辈子儿童玩具的他也清楚明白电动小汽车的市场潜力究竟有多么巨大。
“我叫秦唐，住在王府井xx招待所，你们合同确定以后就过来找我，我应该会在北京待好几天。”
秦唐也不?嗦，当下跟厂长同志交换了联系方式，说了声司机还在等着他就扬长而去。
还有自己的司机？厂长同志当下对秦唐肃然起敬，隐隐觉得这个小孩子不简单，有了电动小汽车，肯定会将好孩子儿童玩具厂的业务向前推进一大步，得赶快召集人来开会，尽快把合同细节给拟订出来。
【第019章】上钩了
来北京最大的目的八字有了一撇，秦唐心情不错，乐乐呵呵坐着面的回到招待所，迎接他的却是老妈唐丽梅快要杀人的表情。
“秦小宝，你如果再敢一个人乱跑，我马上把你遣送回去，并且让老秦同志把你关在家里，不许出门！”唐丽梅咬牙切齿的说道，对这个活宝儿子，实在是没办法，虽然也觉得以他的智商出门逛逛应该不成问题，只不过儿子毕竟才四岁半，身高不足一米，独自一人逛大街的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
“大姐，回来就好，小孩儿要慢慢教，不要骂他，更不要打他，我还有事儿，先去忙了。”服务员小姐见秦唐回来大松一口气，说罢赶紧趁这空当溜掉。
“老妈，既然来北京了，当然是要去长城一游，不到长城非好汉嘛，你没时间，只好我自个儿去当一把好汉了。”小不点儿秦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汉”，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可笑。
“什么？你还跑长城去了，你你你……”唐丽梅耐着性子说道，“北京是都，这里人流复杂，说不定还有人贩子什么的，万一碰上了，我看你怎么办。”
“人贩子啊？哈哈哈哈……”秦唐哈哈笑着，伸出他那粉嫩的小手掌大喝一声，往招待所的木板床上狠狠一拍，那木板就如豆腐一般断裂开来，“谁要敢逮我去给人当便宜儿子，谁的下场就跟这木板一样！”
唐丽梅吞了吞口水：“你平常上窜下跳没个消停，就是在练这些？”
以前看儿子在家门口搞那些什么什么功夫，还以为中看不中用练着玩玩，没想到还挺有威力的，这样倒好，最起码能让他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只不过自己就一寻常女子，秦志刚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怪物”儿子出来，脑袋跟大百科全书一样不说，就连这看起来很瘦弱的小身板儿，也蕴藏了无穷大的威力，回头叫上秦志刚一块儿去祭祖，看看到底是他老秦家还是咱老唐家的祖坟头上冒青烟了。
秦唐点了点头：“还有更厉害的，老妈你要不要再见识一下？”
“少来！”劈出一掌来就拆了床，打完一套功夫还不得拆了这屋，唐丽梅额头渗出几滴细汗，“这床质量看起来不错，少说也得二三十块吧，你搞坏的，别想我掏钱，自个儿赔！”
身手敏捷的秦小宝终于站立不稳，轰然倒地，老妈啊老妈，母子俩住个招待所也玩儿aa制啊！
“你真的去过长城逛了逛？”唐丽梅有些怀疑。
“呃……其实没去过，我……路过，”秦唐老实道，“我是去一家玩具厂谈了笔生意。”
玩具厂？谈生意？秦唐教秦全保住的那干休所小院里的大孩子们做电动小汽车的事情唐丽梅也略有所闻，不是还要整什么什么动机把爷爷家差点就点着了，唐丽梅只以为这是聪明的儿子带着那些大孩子闹闹玩玩，进行一些劳作活动，可没想到这玩意儿还能当成生意来谈，她知道秦唐既然说得出口，一般不是在胡闹，这小子怎么从和他小叔倒腾粮票成了万元户以后就一天到晚净整这些，整个钻钱眼儿里了。
“谈什么生意，人家会跟你一小屁孩儿谈？”唐丽梅倒是对聪明儿子这一说有了点兴趣。
秦唐不屑道：“小屁孩儿怎么了，我能让他跟我合作赚到钱，管我是不是小屁孩儿，老妈，妇人之见……别拧我耳朵啊……”
好不容易从唐丽梅的“毒手”下逃脱，秦小宝很是郁闷，男子汉大丈夫空有一身好武艺，在老妈面前却还是半成都不敢使出来，以后要再有人敢说萧峰、杨过、王重阳武功天下第一，就让他们去跟他们老妈过过招去，还不是照样成个龟儿子。
“说吧！”唐丽梅抱起手审问道，“你谈什么生意去了？”
“喏喏喏，”秦唐把电动玩具小汽车往军用小书包去抖了出来，“就是这些小汽车啊，将来肯定能替我赚大钱，到时候让老爸住洋房、开洋车、养洋妞，不，洋狗，让漂亮老妈你天天美容，做拉皮、拍黄瓜，一百年后还是这般青春俏丽的漂亮模样……”
有你这种活宝儿子，你老妈我还活一百年？不定早被你烦死，不过听着儿子这些顺气话，唐丽梅心中却很受用，孝顺父母做不做得到不重要，这只与个人能力有关，与有没有孝心无关，会说，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天下间的父母都是这样，其实很容易得到满足的。
唐丽梅本来还想就秦小宝这种小小年纪就钻钱眼儿里的小财迷进行一番社会主义式的批评教育呢，现在被亲儿子这么一番美言，感觉不靠谱儿的事儿也变得靠谱儿了，问道：“你想把小汽车卖给人家，但是人家愿意买吗？”
秦唐摇了摇头：“不是卖，我又没有生产能力，能卖多少，技术是更不可能卖的，我是跟人谈合作去了，要跟北京密云一家玩具厂合作生产这种电动小汽车，厂里管事儿的已经答应了，现在估计在拟合同吧。”
“合同？”唐丽梅苦笑道，“你连合同都懂？”
“不太懂，但是起码要有一个规章制度来制约彼此嘛，不然人家看我一小屁孩儿欺负我可怎么办。”
“你这个大忽悠不欺负别人就了不起了，别人还能欺负你？”唐丽梅叹道，“行，秦小宝，你真行！”
唐丽梅现在可以站在跟一个成年人交流的立场上跟秦唐交流，但是搞了那么多年行政工作的她对于秦唐的说法却有些担忧，改革开放到现在才短短八年时间，虽然已经取得了些成就，但在某些人眼里，比如秦唐爷爷秦全保，还是把下海经商看做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
从岸江市日用品厂上次的车间事故唐丽梅也看得出，国有企业是存在很多弊端，但存在弊端并不代表就会被蒸蒸日上的私营企业给取代掉，像秦唐说的这种跟私人企业合作搞生产，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更不知道在政策上会不会遇到什么阻力。
秦唐知道老妈的忧虑，但他总不能告诉老妈未来二十几年的企业展方向重心都是以私营企业为主，而且只有为数不多的国有企业在长效改革的努力当中幸存了下来，其他都被市场所淘汰了么。
跟大人像大人一样的交流不难，但要让大人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知道未来社会的展趋势，这就是现在很令秦唐头疼的问题了，不过只要事情办得好，万事靠忽悠，能解释的则解释，不能解释的就动动脑筋忽悠过去也就完了。
好孩子儿童玩具厂的厂长兼总经理包太农做事的效率很高，晚饭时分就带着订好的合同找上门来了，见到唐丽梅后一番恭维，说唐丽梅生了个能人儿子，又把秦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才硬是要拉着母子俩上“老莫”大搓一顿，顺便今日就把合同给签了。
“老莫”是北京著名的莫斯科风味西餐厅，在苏联的帮助下，1954年建成开业，请的都是苏联的大师级厨师，菜品全是俄罗斯宫廷菜，门口的门卫是从军区部队调来的保卫人员，还要凭专门的餐票才能进来就餐。
71年以后，因中苏交恶，苏联厨师已悉数撤走，在“老莫”就餐不再需要凭票，但客人还是不多，最多时一天也不过百来人，人均消费也就四五块钱，这时候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不过几十块钱，所以来“老莫”吃饭的基本上都是些有背景的上层人物，归国华侨和大院子弟之类的。
当包太农开着大奔把两人接到装潢得金碧辉煌的“老莫”西餐厅时，唐丽梅才彻底相信儿子没有跟她开玩笑，这中年胖子厂长似乎真是看上秦小宝他们自己动手制作的电动小汽车了，要跟他签合同。
本来包太农真有正经事找儿子，唐丽梅也不太想插手，可是这里毕竟是北京，人生地不熟，还是怕儿子有什么意外，才跟着他们一块儿到了“老莫”，后来想想也觉的，真要签合同什么的，那还不是得自己出马搞定才行，就凭秦小宝一个小屁孩儿，就是签百来份合同，也没什么狗屁法律效用。
从“老莫”的旋转门走进去，踏台阶而上，就仿佛进入到一个宫殿般的世界，华丽镀金的大吊灯，四个青铜大柱子如主心骨一样立于中央，身穿黑色“布拉吉”连衣裙、外罩纯白小围裙的服务员站在桌边，桌上铺着浅黄色的桌布，摆放着高脚玻璃杯、暗红色的方形餐巾把整个餐厅衬托得既华丽贵气，又古朴庄重。
“这个餐厅倒是很气派，吃顿饭恐怕也要百来块钱吧，好贵！”唐丽梅心中暗忖，签合同也能选择这样高档的餐厅，这个玩具厂应该很有实力，要说岸江市现在也有搞玩具生产的私营企业，儿子却偏偏山长老远来到北京选择合作伙伴，臭小子的眼光真的很独道。
秦唐本身倒是不觉得自己的眼光有多好，选择与好孩子儿童玩具厂的包太农合作，是因为是好孩子儿童玩具厂主打项目就是玩具小汽车，再者该厂生产的玩具小汽车在整个中国小孩玩具市场当中占的比重相当之大，既然是选择合作伙伴，当然是选最好的了，更何况他秦小宝拿出手的电动玩具小汽车，就是最好的玩具厂也断然没有拒绝合作的理由，所以这事儿呀，任何一个重生人士都能做到，也不是他秦小宝的专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然重生的是他，那就该他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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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小屁孩儿=大贵人！
黑头黄皮肤的包太农很装逼的在北京“老莫”里用很流利的俄语点了菜，才向秦唐母子俩说道：“我们厂生产的玩具小汽车除了供应国内市场，也上苏联边境搞贸易交换，用我们的铁皮和塑料换他们的皮衣皮裤，所以呀……来到苏联餐厅，我这说俄语的习惯就改不过来，呵呵。”
“您的玩具厂还涉及进出口业务啊？”唐丽梅很好奇的问了一声，如果包太农的玩具厂连进出口业务都涉及，那她之前担心的合作生产之类的政策阻力不就通通没有了么，这倒是件好事。
“呃……搞啊，偶尔搞一搞，不过国内市场才是根本，我们计划在十年之内，把国内市场基本垄断，再从苏联起步，辐射整个欧洲，这玩具嘛……看似小孩子的玩意儿，实际上这里头道道可多了，能赚大钱。”包太农一脸得意的说道。
十年？十年之后你还上哪找苏联去？秦唐听得暗暗好笑，这年头搞私营经济搞出点成绩的家伙，逢人就吹牛皮似乎成了一种习惯，还什么进出口业务，恐怕连他自己说的贸易交换都算不上，顶多就是雇人在苏联边境练摊儿接接散活儿而已。
不过吹牛归吹牛，好孩子儿童玩具厂有多少实力，秦唐大体上还是心中有数的，至少在国内的玩具小汽车市场，该厂是拥有一片天空的，估计这家伙是怕合同会令得自己不满意转而谈崩，浪费了这种明摆着能扩大生产赚大钱的好机会，才拼命鼓吹自己的实力。
其实是包太农这老家伙太多虑了，秦唐既然能主动找上门，那成功合作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哎，这个这个这个……服务员，换，全部换成银制餐具，我会加服务费。”上餐具的时候包太农为了显摆自己的实力，又用俄语跟服务员说，让他们把普通餐具通通换成银制餐具。
秦唐挥手阻止道：“不用换了不用换了，我们又不是妖怪，不吃‘银’，普通餐具就行了。”
服务员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该听这派头十足的大老板的，还是该听这看起来聪明伶俐的四岁半小孩的，还是包太农转的快，现在可不好得罪秦唐这位小财神爷，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忙转口对服务员道：“不用了不用了，不用换了，我们……不吃‘银’。”
同一时间，包太农看秦唐的眼神更不一样了，刚才他说的可是俄语，没想到这小不点儿连俄语也听得懂，真是不能小看，而唐丽梅倒是对于秦唐听得懂俄语不是太在意，这小子两岁看书的时候往秦志国家里弄来的高尔基同志的书就是全俄文版，照样翻着字典看了个津津有味，还能用俄语把《海燕》全文给背诵出来，一些简单的俄语对话，当然更加难不倒他了。
唐丽梅好奇的是，这家西餐厅果然是档次十足，连餐具都有银制的，这时的“老莫”，老北京人能进来消费的都不多，更别说外地人了，唐丽梅自然是不清楚其中的事情。
包太农擦了擦手，不满道：“以前我们来这儿吃饭都用银制餐具，现在都不给用了，麻烦，不过算了，普通餐具也一样，只要东西好吃就成。”
“以前都用银制餐具，现在生活水平应该更加提高了，怎么反倒不给用了？”唐丽梅好奇道。
“丢得太多，谁还敢用，再用下去餐厅就要倒闭了，”秦唐笑着说道，“前些年来老莫吃饭的人，分为两种，一种就是纯来享受美食的，另外一种目的性可多了，除了吃好东西，还为了把老莫的银制餐具给顺走，吃人一块五毛钱的俄式面包，抹了嘴就要顺人价值几十块钱的刀叉，这种赔本生意，谁做得过啊，呵呵。”
秦唐重生之前在北京住过一段时间，也挺喜欢来“老莫”吃饭的，对于“老莫”的八卦自然是如数家珍。
唐丽梅差点没被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噎着，这小子，又大神威了，这跟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北京著名西餐厅的事儿，怎么他又了解呢？不过不这样儿让人难以理解，也就不是她的活宝儿子秦小宝了。
“小朋友对老莫这么熟呢？以前来过？”面对这个冷不丁会给人惊吓的秦唐，包太农的脑袋越来越蒙了。
“听大人说的，”秦唐当然不能说他前世来过，这一世还是大姑娘上嫁头一遭来，于是说道，“平常多跟大人沟通交流，多读书看报，多努力学习，掌握的东西自然就比别人多，肚子里有货了，人才能活得有水平，人这一辈子除了吃喝拉撒睡，不就图个活得有水平么。”
老天爷啊，这是一个四岁半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吗？包太农彻底被秦唐给打败，服他服到太平洋去了，这小家伙，就算不是神童，也是一能耐绝对不会比普通大人差的奇才，他原本觉得天才都是像他自己一样是喜欢吹牛吹出来的，可是经过跟秦唐短短一天这些交流，秦唐给他的震撼太多太多，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儿童存在的，秦唐就是其中之一，厉害厉害！
一想到这里，包太农就想起上个月去杭州谈业务，得人介绍顺便去灵隐寺附近找了一位得道高人算了一卦，那高人对于他的事迹摸得极准，也说出他现在事业展得虽然顺利，但遭遇到了瓶颈，碰到了些许阻碍，若想如鱼得水展壮大，必须得到生命中一位贵人相助，若能顺利遇上这位贵人，那他包太农将来在事业上面的展，可就强大的无法估量了。
现在，包太农隐隐觉得，眼前这个放在大街上毫不起眼的小不点儿秦小宝，或许就是那位得道高人口中所说的，他包太农生命当中的大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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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股份制
“老莫”的东西再好吃，秦唐现在也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而包太农更是心急得很，可又不好表现出他很急于签合同，只好先故作轻松的闷头吃菜。
吃完饭，被晾半天的包太农终于忍不住了，胡乱擦了擦嘴就把准备好的合同直接递到了秦唐面前，秦唐却摇了摇头，一边吃一边道：“大叔，我才几岁，这么复杂的东西我怎么看得懂，让我妈妈看吧。”
唐丽梅和包太农都向秦小宝投来了不满的眼光，你小子心中恐怕早就对合同该有哪些条款门儿清着呢，还会看不懂？
唐丽梅也没推辞，接过包太农手中的合同仔细看了起来，搞了多年的行政工作，对于这些文件方面的东西，还是能够把握的。
好孩子儿童玩具厂方面答应把这个开电动玩具小汽车的项目从厂里其他生产项目中独立出来，办手续在密云那里重新找地皮盖厂房，新建一个专以电动小汽车的生产为主导的玩具生产私营企业，项目所有的启动资金都由包太农负责，而秦唐只需要提供电动小汽车，关键是电动小汽车中安装的那个电动小马达的生产技术就行了，新厂名义上是合资私营企业，但资金全由包太农负责，秦唐只负责专利技术方面，利润均分。
包太农??嗦嗦在合同上注明了一大堆，说白了不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新建一家生产企业，包太农出资金，秦唐则以技术入股，两者各占五成股份。
秦唐对于包太农在这年头就能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要把和自己合资重新生产的项目从他的老玩具厂里分离出来，新设企业，避免了许多以后在生产过程当中若是和他原企业有利益纠缠会扯不清楚的事情，颇有些瓜目相看，看来包太农能以一个倒腾玩具的二道贩子起家，走到自行生产并且使得自行生产的产品大范围占领国内市场这一步，确实是有点能耐。
这年头的个体私营业者，规模小的不谈，规模大的也未必能够了解一个企业具体应该如何运作，几乎都是抓住了市场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过度的契机，才莫名奇妙把企业做大的，若用秦唐的话来说，就是“投机倒耙”碰巧倒对了时机，也倒对了项目，基本上与个人能力和素质无关。
若是秦唐找了跟包太农类似的其他人合作，说不定那人会把电动玩具小汽车这个项目往自己的原企业里塞，以壮大企业规模，但包太农却不一样，这一点虽然也是做得不太完善，但在秦唐看来起码有二十一世纪职业经理人的风范，知道企业的最终目的是为赚钱而服务的，不是为了单纯的把企业给做大，一个世界百强企业若是年收益还不如一百个，甚至是一千个没有名气没有声望的小公司，那做一个百强企业还不如网罗一百个，甚至是一千个职业经理人搞网状辐射投资。
利益，或者说是金钱，才应该是生意人的最终目标，光听得包太农要以这种方式跟自己合作，秦唐就很欣慰的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企业，也没有选错人。
但是这么一个放在二十一世纪很简单的事情在1986年这时候搞起来却很复杂。
包太农想把新建的生产企业定性为合资企业，但改革开放初期的合资企业就涉及到双方资金的投资比例问题，再者秦唐是以技术入股，以技术转化为投资金额在现行这种很不规范的企业制度里不太好定性，为了避免掉以后在合作过程当中因为企业性质问题而产生的麻烦，秦唐的想法是把新厂搞成股份制企业，双方以各自所持的股份来运作企业，这样很科学，也很合理。
一边听老妈唐丽梅叙述合同内容，秦唐一边往俄式面包上涂满牛油，塞进小嘴里一口吞掉，喝了一口水说道：“大叔，你的建议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不利于长远的展。”
“噢？”包太农虚心道，“小兄弟有什么高见？”
“搞股份制企业。”秦唐轻描淡写的说道。
股份制企业？
包太农所拟合同上的那些内容唐丽梅基本上还能做到了然于胸，可秦唐现在所说的股份制企业，做为一个国有企业里行政科工作的人员，听倒是听过，但也是两眼一抓瞎，不知具体所谓何物了。
要不是下海经商多年心脏承受能力极强，包太农都感觉自己要昏厥了，别说普通小孩儿，就是大人，那些个体私营业者，恐怕也没几个敢在这1986年的时候建股份制企业，因为这种属于国外资本主义的企业制度适不适行于中国现行的社会主义制度不说，就是在政策上，在申办上，恐怕也是困难重重。
“这……这行得通吗？”包太农很不能理解的问道。
秦唐以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过来人看问题，当然看得出包太农目光的局限性，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于是说道：“又不是要大叔你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为什么行不通？搞股份制企业，在两年前就已经有了先例了啊。”
“小宝，你不是在信口开河吧，妈妈怎么没听说过这些东西，”唐丽梅不解道，“股份制这种东西，在解放前那会儿倒是有过，可是那是旧社会，现在咱们可是身处社会主义新中国，怕是不能搞原来那一套吧？”
在改革开放初期，不管这些私营企业者要做什么改革之前，先考虑的都是政策因素，因为这时期做企业的不稳定性太高，政策面上只要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企业就很有可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这种“蝴蝶效应”式的强大力量让人不得不在做事情之前，都要把政策放在第一位，揣摩清楚。
“那是因为老妈你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东西，所以不知道啊，”秦唐解释道，“1984年，也就是两年前的7月25号，北京天桥百货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它们的公司章程是参照外国条文和对解放前股份制那剩余的一点点印象一字一句闷头写出来的，股票则是拿了5万块钱到北京印钞厂印刷的，总额3oo万元，北京工商局在给北京天桥定性的时候整整商议了三天，因为企业性质那一栏根本不好填。”
秦唐喝了一口水，绘声绘色的接着说道：“说北京天桥是国营企业吧，可它又把股票卖给了个人；说是集体企业，又不太像；说它是个体企业，就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后来最终把北京天桥定性成了全民、集体再加个体合营的新形态的企业，可以说北京天桥是完全跳出了体制外的企业，北京天桥既然可以，咱们要新建的生产企业为什么就不可以搞股份制呢？其实话说白了，搞股份制，才有利于企业长远的展。”
“小宝，以后你再看什么报纸什么书，看完以后也借妈妈看一看。”在听得秦唐一番高谈阔论以后，唐丽梅轻轻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细汗，如此说道。
【第022章】儿子能耐了
“小兄弟真了不起，我都想不到的东西你居然想得到，”包太农此刻看秦唐的眼神无疑已经成了粉丝仰视偶像的感觉，沉吟了一下说道，“北京天桥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们照样也可以做到，我在北京这几年，也积累了不少关系，办这事儿应该不成问题，审批股份制企业，这时间花得可能会长一些，不知道小兄弟和你妈妈打算在北京待多久？”
秦唐摇了摇头道：“待多久不重要，反正手续上面的这些事情都由大叔你来办，事成之后通知我一声就行了，另外我们重新拟定一份新的合作合同，由我老妈做我的全权代表，签字盖章以后即时生效。”
“那就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了！”包太农擦了擦手，与秦唐来了个亲热的握手仪式，那眼神充满崇敬，同时也像是在说，小财神，你现在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啦。
其实秦唐本来是打算跟包太农合作生产一下电动玩具小汽车，赚笔大钱就放弃的，可是在听得包太农所拟的那些合同细节，分析了这个人之后，临时改变了主意，觉得在这年头要找一个有一点点眼光，然后也敢做敢拼有想法的人合作不是太容易，除了电动玩具小汽车，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以一起合作，或者找包太农帮忙，所以决定不如趁此就直接技术参股与包太农一起合作，新建股份制企业，先搞电动玩具小汽车，再图展。
就这样，包太农把秦小宝当成了他生命当中的贵人，而秦小宝也把包太农当成了一个事业助推器，两个都有点心思的家伙从此刻开始，就准备互相利用了，只不过包太农要想跟秦小宝玩儿忽悠，还是嫩了点儿，秦小宝毕竟有着前这个社会二十多前的经验和意识，目光和见识，甚至是手段都要比包太农高太多。
在秦唐的记忆当中，前世八十年代后期，中国经济体制改革转向城市以后，如何搞活企业就成了经济改革中的头等大事。
新中国成立以后，北京证券交易所曾于195o年重新开张，但天津和北京的证券交易所也在1952年相继关门，此后几十年中，中国的经济体在股权问题上只有两种形式存在，一种是全民所有制，也就是国有企业；另外一种是集体企业。
所以说要搞活城市企业，尾随北京天桥百货股份有限公司一样建立新形态的企业，第一道坎便是产权问题，产权问题解决不好，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就拿北京天桥百货股份有限公司来说，秦唐知道前世那时候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和北京市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在对于北京天桥百货的设计方案中，争议分歧最大的就是股权的划分，也就是对于到底设不设计国家股、企业股和职工股争论不休。
不过不管怎样，北京天桥股份有限公司在体制改革之前毕竟是一家国有企业，而秦唐和包太农是以私营企业的身份来设立股份制企业，要想在政策上面得到审批，除了要有一个相当完善的经济体制改革方案，把产权问题搞清楚，还必须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就像包太农说的一样，这事儿花时间花精力，不太好办。
而秦唐也想做个甩手掌柜，把事情全部交给包太农来办，如果他凭自己的能耐能把事情给办好，那就说明这家伙真的是个改革开放浪潮当中的大能人，这其实也是秦唐变相的想给合作人包太农一个考验。
在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有两个条件具备就会在起跑时领先，一是机遇，一是能人，也就是有想法敢于和传统体制叫板的人，机遇当然是际遇了改革开放的大好时光，而能人不能人，就得看包太农个人的造化了，也只有包太农是个真正有本事能做大事的人，秦唐才觉得他有资格跟自己合作，为他将来那些大刀阔斧的事业展推波助澜，也才有资格在秦唐的旗下分一杯羹。
至于包太农，除了认同秦唐所言，迎上改革开放的大船顺势建立股份制企业是为企业的长远展考虑，同时也觉得以私营企业的性质改革股份制，不管说企业将来能赚多少钱，或者股改来股改去也还只是一个有一块地皮几间厂房的作坊玩具小厂，也都将会在中国经济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就不仅仅是关系到他和秦唐个人利益的问题了，还会成为整个中国民营经济展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其在未来经济社会当中的影响力将不可估量。
望着包太农神情严肃的考虑这个问题，秦唐隐隐觉得，历史的轨迹，恐怕就要在他秦小宝和包太农这一次“会晤”以后改变了。
……
“儿子现在能耐了，要和北京一个搞玩具生产的大老板合作建立股份制企业。”唐丽梅在电话里和秦志刚拉家常时候说的这句话让秦志刚拿着电话足足愣了三分钟，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不过终究还是喜多过忧，或许自己那活宝儿子就应该跟其他小孩儿不一样，往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展吧。
秦志刚对于儿子越搞越大有点莫名的忧心忡忡，身在北京的唐丽梅就更是心中有重担，忧得饭不香梦不甜，潘厂长交待的任务到现在能不能完成也还是个未知数，怎能不着急。
现在在唐丽梅眼里，不管儿子将来能够带给她什么样的生活，做为一个八十年代国有企业的职工，八零后的母亲，还是把工厂万一倒闭自己丢了铁饭碗看得比什么事情都严重。
这次来北京跟北京市百货大楼谈判，其实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百凤灵”雪花膏那么好销，突然断了人家的货，要补一批谁也没用过的新研制出来的美容乳液给人家，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情当然难办。
不过幸好由于新型美容乳液的生产成本控制得好，价格只稍微高出“百凤灵”雪花膏些许，而且这次是岸江市日用品厂理亏在先，所以决定用按照“百凤灵”雪花膏的价格把新型美容乳液折价补给北京市百货大楼。
经过一天的谈判下来，在唐丽梅所带领的娘子军七嘴八舌把新型美容乳液比“百凤灵”雪花膏更好的种种优点详详细细的跟北京市百货大楼的领导介绍，又说不管怎么样，岸江市日用品厂都决定进行产品的生产改革，“百凤灵”雪花膏以后停止生产，再也不会有了，将用新型美容乳液做为拳头产品重装上市。
经过这一说，北京市百货大楼的领导再三考虑后才勉强答应同意了唐丽梅他们的要求，用新型美容乳液来代替原“百凤灵”雪花膏。
不过北京市百货大楼同意接收这批新型美容乳液还有个条件，就是得让唐丽梅和那一群岸江市日用品厂的娘子军留下来做它们百货大楼的义务售货员，在半个月之内把这一批美容乳液全部倾销干净，那它们以后不仅接受新型美容乳液为“百凤灵”雪花膏的替代产品，也可以继续跟岸江市日用品厂保持合作关系。
【第023章】具有“中国特色”的股份制
北京市百货大楼这一招用得可是巧妙，既然“百凤灵”雪花膏已经没有再生产，这断货已经成为定局，与其让岸江市日用品厂来赔偿断货给它们带来的损失，不如就坡下驴，让唐丽梅他们负责新型美容乳液的销售。
如果在半个月之内真能把这批货品销售一空，那说明新型美容乳液的确是有市场的好产品，也绝对有代替“百凤灵”雪花膏的资格，如果达不成它们的预期要求，那再向岸江市日用品厂难也为时不晚，北京市百货大楼的领导再三衡量后觉得这样做对它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才决定这么做。
而唐丽梅也就此事打电话回去询问过厂长潘银龙的意见，老奸巨滑的潘厂长当然是继续把责任推给职工，让唐丽梅他们答应北京市百货大楼的要求，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任务，在北京市百货大楼把新型美容乳液倾销干净，以北京辐射全国，做出新产品质优价廉的示范效应，只要都这块最难啃的骨头给啃下来，那其他地方还不手到擒来，而且道理也很简单，在北京，新型美容乳液卖不出去，那在其他地方也肯定卖不出去，那么厂子倒闭，工人回家。
唐丽梅领着岸江市日用品厂的娘子军们在北京市百货大楼临时组建了一支编外销售队伍，整天在百货大楼里忙前忙后张罗买卖，根本没有时间顾得上秦唐。
秦唐没有老妈管束，更如一匹脱僵的野马一般，跟着包太农忙前忙后的打点上下关系，为新企业的申办创造条件。
包太农忙得跟条狗似的，秦小宝这家伙却优哉游哉得很，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包太农请人吃饭他就跟着去吃，包太农请人游山玩水他就跟着去乐，反正这些搞关系的事情他一小孩儿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偶尔给予包太农在看人方面的建议令包太农很是受用。
包太农就奇怪了，秦唐这小子聪明也就罢了，天才也就天才了，可为什么偏偏看人看得还挺准，肚子里那城府老深了，而他那小孩儿模样别人恰恰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也不会当真，就让他左套右套套出那些实权人物的不少心里话来，完了又在背后策划教包太农怎么搞定某人，还别说，对症下药的效果确实要比胡乱阿谀奉承要好得多，四岁半的孩子就这样了，等他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怎样，那全天下的人还不得被他给玩儿死！
在这过程当中，秦唐也才看出，包太农在北京的关系可不是盖的，在部里边他都能找得到熟人，也难怪他能把一个倒闭的国有企业用同样的产品重新风生水起的做大做强，他在人际关系方面下的工夫肯定比在产品本身方面用心得多。
秦唐觉得这样也好，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做事，直到二十一世纪，人际关系还是事情成功与否最关键的问题，其他方面秦唐觉得自己都不缺，唯独这个人际关系网是太薄弱了点，可以说几乎没有，能够碰巧搭上包太农这家伙，也算是一种运气。
到后来秦唐才知道，包太农之所以在北京玩得转，是因为他大哥是北京军区的某实权人物，而他的父亲，也是跟秦唐爷爷秦全保一样，是55年授衔的老军人，但军衔可要比秦全保高得太多了。
包太农的兄弟姐妹几乎全在军队，整个包家只有他一个人浪荡在外头，因为不听父亲的话，所以跟家里的关系不是太好，不过他与家里的关系好不好这并不重要，只要外头的人知道他姓包，是包某某的儿子，是包某某的弟弟，这就足够了。
一个多星期过后，经过包太农的努力，新企业申办的外部条件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只要包太农把私营企业如何改革股份制拿出一个具体方案来交给上头，审阅后如果可行，那就没问题。
外部条件是没问题了，可把在这年头本身还飘摇不定的私营企业改革成股份制企业，这种难度可就比北京天桥百货那种国有企业改革股份制难得多得多。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包太农才觉他自己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搞定关系，不论你想设立什么性质的企业，都万事ok，但现在才现一个真正的股份制私营企业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仅仅只是在股权的划分上面，就面临一个很大的难题。
若是照搬国外的股份制企业来进行股权划分，那倒是简单之极，他和秦唐两人各占5o%，或者谁占51%，另外一个占49%，就可以搞定了，可是问题就是这里不是外国，而是中国，私营企业申请改革新建股份制公司的声音一传到上头，上头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公司的国家股、企业股、法人股、职工股是怎样设置的，各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比例？
问题一出，包太农立马两眼抓瞎，没想到都改革开放了，申办新建一个私营股份制企业还是那么具有“中国特色”，他仅仅只是一个敢搏敢拼有见识有点小能耐的个体私营者，办厂办公司倒还勉强能够应付，可是一涉及到这些非常敏感的政策法规，哪里还找得着北，更加担心这个股权问题如果处理不好，会被扣上一顶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帽子，文化大革命结束到现在毕竟才短短十年，有些东西还是谨慎一点好。
包太农的担心和谨慎秦唐能够理解，毕竟他是七十年代走到八十年代的人，不像秦唐一样是二十一世纪回到八十年代的人，很多东西他没见过，没有感受过，自然是不能理解，所以在这个问题上，秦唐倒是跳出来说话了。
秦唐照搬前世的经验，为即将要建的新企业设计了一个相当完美的股份制改革方案，当然，在秦唐看来自然是相当完美，既可以达到上头的要求，又可以保证企业将来展的利益，但在包太农看来，这个私营企业的股份制改革方案就有些玄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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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跨世纪的老手段
秦唐设计的股份制改革方案当中，私人持股的比例远远大于国家股，或者换个方式来说，就是这必须要有的国家股被秦唐用一种很巧妙的方式几乎架空，也就是说在秦唐设计的这个股份制改革方案里头，他和包太农得到的利益最大，国家得到的利益，被他给摊薄了。
“小宝，这……这恐怕不行吧？”包太农有些担心的问道。
秦唐笑了笑：“给个不行的理由先。”
“这……这还需要理由？”
“大叔，相信我，没错的，就照我的方案办，”秦唐解释道，“私营企业要设立国家股，这本来就是不科学不合理的，这是我们国家特殊社会环境下的特殊产物，虽然知道不合理，但我们没办法改变这个现实，该遵守的政策还是得遵守，所以只好在其他方面动动脑筋了，要不然还怎么体现私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的区别？”
包太农皱眉道：“这个我知道，可问题是……”
“问题是你怎么看这个方案都觉得不妥，这是因为你目光太短浅，你只看得到曾经，看不到将来。”秦唐一针见血的指出道。
“你看得到将来？”
“呃……一点点啦，我只是比你想的远了一点而已，”秦唐怪笑道，“国家要抽取私企的利润只能体现在税收上，除了税收，一切皆可以视为不合理，你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跟我纠缠了，只需要照这个方案报上去，相信很快会传来捷报的，上头的人个个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不会像你一样目光短浅的，改革改革，既然是改革，短时间看来就肯定有受益更大的一方，但以后，最大受益的绝对还是国家。”
现在股权这样子划分，国家股这样股那样股的，十几年后还不是要大喊着全流通，在想要改革全流通的时候又才现原来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要是有通天的本事，秦唐多想现在就把国家股这个中国未来十几年股份制企业改革当中最大的弊端给剔除掉，这样的话中国未来的股票市场就不可能再会有那无数莫名奇妙的事情生，才有利于中国股市健康展，不过这种通天的本事，秦唐是没有的，除非他是神仙。
包太农一心扑在经济体制改革方案上面以后，秦唐就没有跟他到处吃吃喝喝游山玩水了，闲下来的秦唐才现，老妈他们从早忙到晚，都在北京市百货大楼里转悠，可是新型美容乳液的销售量却一直上不去。
十天了，这一批代替“百凤灵”雪花膏补给北京市百货大楼的新型美容乳液才卖掉5%都不到，照这样的度，要想按照北京市百货大楼领导的要求半个月之内全部销空，根本不可能。
“老妈，你们现在是北京市百货大楼的义务售货员，你们跟他们本来的售货员有什么不同？”秦唐坐在床上很无奈的接受着老妈用洗脸毛巾在自己脸上猛擦，突然问道。
唐丽梅心情很不好，直接用毛巾捂了秦唐的嘴：“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唐拨开毛巾：“我想了解一下。”
“呃……有什么不同？”秦唐这一问，唐丽梅才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想了半天却没有答案，是呀，有什么不同呢？
“不如我来告诉你吧，老妈，”秦唐又是一幅很成熟的口吻说道，“他们的售货员都是有经验的老职工，在销售方面和直接面对顾客的经验比你们多，换句话说销售能力也比你们强，你们太业余，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不同，既然你们比他们还业余，让你们去卖东西，怎么会比他们卖得好呢？”
对啊！这是一很明显的问题，怎么之前就没看到呢？唐丽梅点了点头道：“儿子你说的没错，可是他们的领导要求我们把我们自己的产品卖光，我们也没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那半个月，卖得光吗？”秦唐又问道。
唐丽梅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原来的‘百凤灵’雪花膏，在半个月之内应该可以卖得光，可是新型美容乳液是新产品，顾客不接受，我们也没办法。”
“这就对了，”秦唐笑了笑道，“既然‘百凤灵’雪花膏这么有市场，那么跟‘百凤灵’雪花膏价格差不太多的新型美容乳液就不愁没有市场，打个比方，如果让顾客深入知道新型美容乳液的效果跟‘百凤灵’雪花膏一模一样，甚至还有更多的美容功能，价格又相近，如果搞得好的话是不是很有可能达到‘百凤灵’雪花膏的销售效果呢？”
儿子的话听起来很在理，可是唐丽梅总感觉有点缥缈，因为在这年头，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实际的例子来应证儿子这番话，到底什么叫让顾客深入知道新型美容乳液的效果？
“趁后天大后天是周六周日，搞促销吧，来一场针对新型美容乳液轰轰烈烈的宣传推广活动，把新型美容乳液的市场在北京彻底打开！”秦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促销？顾名思义当然是促进销售，唐丽梅想了想，他们一批娘子军在百货大楼里做义务售货员，不就是在帮忙促进销售么，于是问道：“你说的促销和我们在百货大楼里帮忙销售，有什么不一样啊？”
秦唐点了点头道：“当然不一样了，你们那个是盲目的，根本不叫促销，我说的促销是有针对性、有目的性还有实用性的。”
在经过了粮票布票换现金的投机倒耙计划，并且成功了以后，秦唐就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用二十一世纪一些玩儿烂玩儿透掉的庸俗办法，在这八十年代往往会起到一种意想不到的奇妙效果，粮票布票换现金，就是其中一样。
秦唐口中所说的促销，无非也就是大周末在商场门口搞活动吸引顾客的眼球，这种庸俗办法放在二十一世纪不是没用，而是效果已经很差很差了，因为大家都已经习惯这种促销方式，而要是放在这周末逛商场唯一的选择就是国营百货大楼的八十年代，与二十一世纪的效果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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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一套吃遍天下
任何时代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对新鲜事物好奇，放在二十一世纪很烂的促销宣传推广，放在八十年代却是一件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事情，更何况这年头老百姓的娱乐节目很少，重新上映一部经典的外国电影《魂断蓝桥》都会吸引成千上万的群众在电影院外头排几个通宵买票，更何况搞这种新奇热闹，又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大型活动。
秦唐毫不怀疑的推断，如果在北京市百货大楼门口搞一场针对新型美容乳液的大型带有娱乐性质的活动，周六如果吸引了一万人的眼球，那么在周日，这个数字起码会翻十几二十倍，甚至更多，一传十，十传百那种呼朋唤友前来凑热闹的场面绝对比比皆是。
不过在这年头搞这些东西，审批的手续恐怕很严格，关键是要让搞，只要让搞，秦唐很有信心在一个周末的时间内把新型美容乳液全部销空，并且打开新型美容乳液在北京的市场，以示范效应辐射全国，彻底让新型美容乳液替代掉原“百凤灵”雪花膏。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能够搞这么一场表演？”在听得秦小宝要帮助唐丽梅他们日用品厂在百货大楼门口搞大型促销宣传活动后，包太农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忙不迭的赶来凑热闹。
“跟秦唐这小子相处久了，就会越来越觉得这小家伙深可不测，什么大型宣传推广活动，听起来好像真有模有样的，不就是想把自己的产品卖出去，来看看这小家伙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新招学个一两手也好。”包太农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找秦唐的。
都说吸引眼球吧，活动还没搞，包大款的眼球不就被吸引过来了么，秦唐笑着解释道：“什么搞表演，我是要搞活动，不是搞表演。”
“那我听说有表演内容啊！”
“表演只是为了增加活动娱乐性的其中一个项目而已。”秦唐淡淡说道。
“那后天就是周六，你来得及搞啊？”包太农还是没有理解表演和活动两者之间的区别。
虽然秦唐提出建议以后唐丽梅立刻就去找领导商量，得到的答复是这样的活动可以搞搞看，但就是不知道在时间上赶不赶得及。
“说了表演只是为活动服务的其中一个项目而已，我又不是要办春晚，为什么来不及？实在不行的话，大叔你帮忙上去唱歌呗。”秦唐玩笑道。
“不不不不不不不，”包太农吓死了，五音不全的他哪敢上台唱歌，“我不行，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到底来不来得及搞？”
秦唐二郎小腿一翘，反问包太农：“大叔，今年哪个明星最火啊？”
“最火的明星？”包太农想了想，拍手道，“当然是崔健了，几个月前的纪念国际和平年音乐会上，崔健穿着一身农装，出来唱了一新作《一无所有》，那家伙可火了，现在满大街都在放《一无所有》，那些倒腾盗版磁带的可靠这歌大赚了不少呢，真的很火。”
前世的这个时候秦唐就真正是一个四岁半的小屁孩儿，当然不知道崔健在这个时候有多火，不过听得包太农这么说，应该不错，于是问道：“大叔，以你的关系，请得动崔健吗？”
“你后天想请崔健来唱歌？”包太农问道。
秦唐点了点头，他知道包太农在北京关系网很好，虽然不知道他认不认识明星，不过有出场费，再加上关系与关系上的勾兑，应该请得着。
果不其然，包太农毫不考虑就说道：“我有几个哥们儿和崔健挺铁的，应该没问题，只不过……你打算出多少费用？”
秦唐两手一摊道：“我没钱。”
“没……没钱？没钱想请大明星来唱歌？”包太农哭笑不得道，“小宝，你的如意算盘也打得太精了吧，这怎么可能，崔健现在这么火，就是有再好的关系，也不可能不给钱呀！”
“我没说不给钱啊，我只是说我没钱，”秦唐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包太农，“大叔你的流动资金应该很充裕吧？”
“不不不，小宝你打住，这事儿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呀，敢情今儿个我是来错了，”包太农简直服死他秦小宝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想算在他头上，他包太农虽然想跟这个小财神合作，但也不至于做个冤大头任由他宰吧，苦笑道，“这话儿咱们可得两说儿啊，一是一，二是二，咱俩合作的项目，不论需要调动多少资金，我都说了，我可以全部负责，可是这搞表演，不，搞活动是你妈妈他们厂子里的事儿吧，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干嘛要管呀，我吃饱撑着没事儿做还是嫌钱多了烧手。”
“唉！”秦唐摇头叹道，“目光短浅，目光短浅呐！”
“又来这一套？”包太农知道秦唐这么不给情面的批评大人的时候，就是有新想法又要出炉了，可一想到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要他掏钱，就老大不爽。
秦唐嘿嘿一笑：“就会这一套，那这一套大叔你是吃，还是不吃呢？”
“你少来绕我，我可不会上当，我不吃……”包太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按理说你妈妈只是岸江市日用品厂的一个普通职工，要说她是厂长，你这样又出钱又出力的帮忙我还想得通，可是一个普通职工，往上还有许多领导，你做得就算再好，似乎也捞不着什么好呀？”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包太农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利益做为出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断然不愿意干。
秦唐摇了摇头道：“大叔你不是拿了几瓶我妈妈他们厂生产的新型美容乳液回去给你老婆试用了么，效果如何？”
“噢，效果不错，我老婆说比擦雪花膏好多了，雪花膏好是好，可是擦在脸上总感觉太油腻，这乳液抹在脸上却清爽得很，皮肤感觉也很紧绷，喏，你瞧我这张老脸，这几天也在抹，我老婆逼着我抹的，抹下来感觉也很舒服啊，”包太农赞叹道，“要说你妈妈他们厂的美容乳液，可真是个好东西，相信只要你那什么宣传推广活动搞的好，产品的好处介绍出去了，产品肯定会卖断货的。”
秦唐说道：“既然大叔你也知道岸江市日用品厂的产品质优价廉，当然也就知道这种类型的产品很有市场了，只要把市场开拓出来，会不会比电动玩具小汽车差呢？”
“呃……应该不会比电动玩具小汽车差，”包太农疑惑道，“但是你妈妈他们厂可是国有企业，产品有没有市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秦唐似笑非笑道：“现在没有，你怎么能保证将来也没有？连私营企业股份制改革都行得通，你又怎么知道国有企业将来不会进行更大的改革，又怎么会知道要是国有企业进行改革，还会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就是你所谓的目光长远？”
“难道不是吗？”
包太农细细琢磨秦唐的话，觉是有那么点意思，但感觉他像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说明似的，而秦唐当然不可能会告诉包太农，他连将来大多数国有企业如何进行改革的路子都一清二楚吧。
【第026章】大老爷巡视
“好吧，小宝，我们先不说这个，你想让我出钱请崔钱帮忙你妈妈他们厂搞活动，那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包太农退而求其次，很直接的问道。
“崔健如果来活动上唱几歌，能不能吸引大众的眼球？”秦唐又问道。
“当然能。”
秦唐笑了笑道：“这就叫做眼球经济，你如果肯出钱，不是帮我妈妈他们厂，而是在帮你自己。”
“这……这话怎么说？”包太农越听越糊涂。
“你的好孩子儿童玩具厂生产的玩具小汽车，市场占有率虽然很高，但是如果你的产品知道得人越多，销量势必会越好，”秦唐正色道，“你出钱请崔健来唱歌，周六周日举办的这两场活动就以你们厂的名字来冠名，你们厂是赞助商，在北京人流量最大的百货大楼门前做广告宣传，这种宣传效果，虽然比上不春晚，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上春晚做一个广告要多少钱，单请崔健来唱几歌要花多少钱，这个性价比，你自己衡量吧。”
“噢！”包太农此刻才恍然大悟，“你借这个活动帮你妈妈他们厂的美容乳液打开销路，又替我们好孩子儿童玩具厂打广告，一石二鸟啊！好好好，没问题，我帮你去找人联系崔健，他现在在北京，周六周日的活动应该没问题，这个费用嘛……我负责！”
秦唐一句广告性价比提醒了包太农，请崔健来唱歌吸引大众眼球顺便帮厂子打广告，这钱确实是花得值得，可是怎么老是觉着有点被秦小宝这小子卖了还在帮他数钞票的感觉？
望着包太农忙不迭去办事儿的背影，秦唐暗暗好笑，这是一石二鸟的办法没错，只不过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一方面是替岸江市日用品厂的新型美容乳液打开销路，另外一方面就不是包太农所说的，想替他们好孩子儿童玩具厂打广告了，而是变相的从包太农身上拔点毛，哄他出赞助费，要不然请大明星崔健的费用，谁来出啊！
反正活动是要搞，有没有包太农他们厂的广告对整个活动都没有任何影响，让他插几个广告，能忽悠得他赞助整场活动，何乐而不为！秦唐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咣咣直响。
周五一个下午，北京市百货大楼门口的活动布景台就搭建起来了，从整个场地的规划设计到整个活动的统筹安排，都是秦唐在一言堂，全是他安排的，问题是不让他安排也不行啊，这种大型促销活动，谁也没搞过。
其实秦唐前世也没搞过这种大型活动，只不过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走路么，随便拿点他自己所知的皮毛过来，就足够忽悠应付了。
而活动当天最吸引人眼球的表演项目，崔健同志的摇滚个唱，也在包太农的斡旋下准备就绪，不过人崔健可说了，来这儿只唱歌，唱完就走人，什么签名合影以及产品宣传一概不搞。
秦唐哪用得着崔大明星搞这些，只要他能来露个脸，多多吸引人气，其实唱不唱歌都无所谓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机会，只要人多的地方就会有市场，所以关键是人气，产品卖不卖得动，还是要靠忽悠。
想到这里，秦唐就想起把范伟忽悠得团团转的本山大叔，要把本山大叔忽悠人的精神搁这上面，还愁产品卖不动吗？秦唐在想是不是以后可以往小品剧本方面展，把赵本山的经典小品提前弄出来，让他提前火一把？
想想还是不行，弄这个，赚不了几个钱呀，他秦小宝现在还是要以赚钱为主，搞个大规模高科技的科研实验室这个目标，他还一直念念不忘呢。
夜深了，王府井北京百货大楼门前依旧是灯火辉煌，今天晚上就是不睡觉，也要把表演的节目彩排出来，顺便把宣传活动的流程给预演一遍。
唐丽梅是活动组织者，当然也是在场忙着协调各方面的工作，而包太农也跟在秦唐**后头到处转悠，钱可是砸下去了，这广告宣传的效果如果不好，那才是亏大了，跟着秦唐转一转，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抓紧时间改进。
“这个……这个字儿不够大吧？”看着活动赞助商“好孩子儿童玩具厂”的标语横幅，包太农总觉得不太满意，巴不得一个字就做了有一块广场那么大，整个横幅连起来可以跟万里长城比拟，让卫星云图都可以照出来，把产品卖向火星。
“大有什么用，大叔够大吧，有用吗？”秦唐又开始批评大人了，还明嘲暗讽呢，“标语关键是要醒目，醒目有很多种方法，比如颜色的搭配，和字体的选择，不是一味追求大才可以让人记住的。”
这个包太农，人是有点本事，可就是很多时候太小农意识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秦小宝也想帮他把产品卖到火星啊，可这可能吗？
“那……那也改改啊，改得更醒目一些。”包太农挠着头，还是不太满意。
秦唐教训道：“改改改，这些事情现在哪里还来得及改，现在是晚上不是白天，所以看起来不是那么醒目，等到白天绝对就是另外一种效果了，不要搞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情，有这工夫多拿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出来。”
钱可是我出的，提提自己的看法还不许了？包太农真是郁闷，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错，标语不醒目的确是因为光线的问题，可是除了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其他的东西他也不懂，只能由着秦唐来办，给不出什么意见。
秦唐跟个大老爷似的领着包太农巡视了一大圈，细节方面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了，就是活动的整体流程安排，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其他工作人员越看这画面越觉着搞笑，怎么一个大老爷们儿老是被这小孩儿指挥来指挥去的，小孩儿随便说句什么，这个大老爷们儿就频频点头，跟个大白痴似的。
要是包太农知道那些工作人员觉得他像大白痴，他一定要上去理论一番，在秦小宝面前，饶是心脏承受能力很强的他也才能够保持这种状态，要换了他们那些人，不被秦小宝吓死也会被秦小宝给玩儿死。
【第027章】全民娱乐时代
其他工作人员不清楚，唐丽梅从岸江市日用品厂带来的那些娘子军们可对秦小宝的事迹清楚得很呢，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唐丽梅带着儿子来出差不表什么意见了，看着秦唐满场转悠，他们都知道这是秦唐在帮忙组织协调这次活动，唐丽梅这儿子确实有这能耐，说不定搞这个活动的建议，都是他提出来的呢。
工作人员不知道秦唐是谁，不过都知道搞这次活动出钱的就是跟在秦唐身后那个大款老板，见连大款老板都跟在这小孩儿**后头，秦唐说什么，工作人员自然也是跟着点头称是了。
“对了，那边那几个女模特儿恐怕不行，明天，不，今天，现在就得重新再找，把这一批模特儿全部换掉。”秦唐向负责模特儿的工作人员说道。
“啊？不是吧，现在全部换掉？”模特儿负责人额头大汗，都几更几点了还要换模特儿，这哪里行，于是忙道，“他们都是全北京城最好的模特儿了，其中有几个还在香港那边拿过奖呢，都很优秀的，价钱也不贵，不用换了吧。”
“北京城最好的模特儿？”秦唐奸笑道，“你是在忽悠小孩子啊？”
“是，不不不，不是不是，”模特儿负责人忙赔笑道，“我说的都是真话，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见秦唐的表情依旧无动于衷，模特儿负责人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包太农，希望
他说句公道话，毕竟出钱的是他，老板也是他，做主的当然应该是他，别让一个小孩儿在这里瞎捣乱了。
包太农摸着下巴瞅了半天，也没觉着那些个漂亮女模特儿有什么不妥，一个个散着青春气息，很漂亮啊，不自觉的吸了吸口水，询问道：“小宝，我觉着不错，不用换了吧？”
包太农还以为秦唐是在以他小孩儿的审美观来看待那些模特儿的，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得把模特儿通通换成幼儿园的小妹妹。
“不错，是不错，如果是服装展示，这批模特儿都是极品，可是明天我们要展示的是美容乳液，美容乳液的效果体现在哪里？就体现在美容养颜上了，你弄些一个个要靠化大浓妆才体现得出美姿美态的美女来，让顾客怎么信服我们产品的好？”秦唐叹了一口气道，“通通换掉，哪怕不是专业的模特儿都行，比如大学生什么的，是不是很漂亮并不要紧，关键是皮肤要好，要有那种素颜让人看了就清新自然很舒服的感觉，要自然美女，懂不懂？”
秦唐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那批专业模特儿在展示美容乳液方面的不足，虽然女人化妆在任何时代都是重点，但八十年代这会儿搞个什么节目或是表演之类的，每一个人，包括男人都是脸上一个大浓妆，也不知道这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别的原因，总之这种要靠大浓妆才能展示出来的美，并不适合于美容乳液的宣传推广。
真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秦唐一点明，包太农和那个模特儿负责人才恍然大悟，包太农当然知道语出惊人并且让人无理反驳是秦小宝的特点，而那个模特儿负责人就大为惊叹了。
他不得不佩服，在结合产品的针对性上，这个小孩儿的建议真是太有道理了，怪不得很多时候明明是很不错的模特儿都会遭遇到厂商的嫌弃，原来是没有做到与厂商的产品紧密结合，没有针对性呀！又学到一招，看来这个小孩儿真是有点能耐，要不然这大老板也不会跟在他**后头瞎转悠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模特儿负责人这时候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看了看同样是花钱请来为新型美容乳液做宣传的“托”儿的表演，秦唐也不满意：“自然点，要自然点知道吗？你这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演戏，哪有那么夸张的，昨天还长得跟猪八戒似的，用完美容乳液就变潘安，这不现实，自然自然，表演的最高境界也是自然，多用点心，好好揣摩我的意图。”
包太农很同意秦唐的说法，频频点头，突然问道：“我老婆就是美容乳液的真实试用者，用了十几天，也出了点效果，不如也让她来，还够真实。”
“不要！”秦唐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为什么？”包太农不解道。
秦唐无奈道：“你老婆太老，不符合我们的产品走年轻少女的路线。”
我老婆太老，那还不都是包办婚姻惹的祸，老妻少夫在外人眼前极不配的包太农郁闷得吐血：“美容乳液不是跟‘百凤灵’雪花膏一样走的是全民路线吗？怎么又成了只走年轻少女路线了？”
“唉！”秦唐皱眉道，“大叔，是不是真要我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你才罢休？”
看秦唐的样子，包太农明白了，自己老婆那长相普通也还罢了，根本就是那种站到街上会惹人退避三分，如果放到晚上，不定还会吓死几个胆小的那种，他包太农心脏承受能力够强没准还是因为经常跟老婆呆在一起给惊出来的，不管美容乳液是走什么样的路线，找自己老婆来做真人示范，的确是在砸牌子，真是多嘴了。
“我们力求的是在虚假当中尽量做到真实，因为不这样做宣传的效果达不到最大化，当然，真实更好，只不过如果真实比虚假得夸张还来得恐怖，那还不如不真实。”秦唐摇头说道。
包太农同意秦唐的说法，苦着脸想道，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也是天天自己骗自己，因为不学会自己骗自己的话，那日子过得可就遭罪了，在老婆面前天天糊涂，还来得开心一些，苦啊！
又巡视了一圈，秦唐每每遇到什么问题就当场指出来，让人立刻改正，工作人员也是随声而动，不敢怠慢，小狐狸背后可是跟着包太农这只真老虎呢。
黎明的朝阳把远处的天空照得出血一般晕红，一夜没睡的秦唐站在搭建好的大舞台上，双手叉腰眺望斜阳，个头虽小，但也颇有些气吞山河的感觉。
二十一世纪是全民娱乐的时代，经过他这只小小蝴蝶的又一场娱乐变革，全民娱乐的时代恐怕会也随之提前到来，历史终究还是会因为他秦小宝的存在而改变的。
【第028章】活动成功
第二天的活动，没有任何通知，更没有任何宣传，但依旧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大人领着小孩儿，小孩儿牵着老人，都来到王府井北京百货大楼门前凑热闹，甚至还有不少小青年，骑自行车路过看见这里要搞活动，便马不停蹄飞快回家，把一家子也全叫上了，总之在这个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极度溃乏的年代，一场小小的活动是很能掀起惊涛骇浪的。
渴望啊，人们渴望有点什么东西来填补空虚的精神世界，就好像久旱的田间地头渴望一场甜美的甘霖一样。
百货大楼门口人群越聚越多，最后不得不由交警部门派出警力来协助维持秩序，待得崔健同志出来大吼一《一无所有》后，王府井简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崔健不是还有两歌吗？怎么退场了。”包太农见崔健唱完《一无所有》后就挥手跟观众说拜拜，急得大叫，我可是砸了钱的！
秦唐眉头一皱：“活动流程你没有掌握吗？”
“呃……”包太农尴尬道，“那么复杂，我怎么记得住。”
秦唐无奈的摇了摇头：“崔健还有两歌，不过已经跟他沟通好了，是在活动结束的时候再出来唱。”
“为什么？”
“谁知道今天这么多人，有多少是冲着崔健来的，崔健好歹也是个大腕儿，有明星效应懂不懂，留着他的两歌最后再唱，就等于留下了人气，不会因为崔健唱完以后他们就走，这样就可以留给我们更多的展示产品的机会，”秦唐教训道，“不是，大叔，有时候拜托也多动动脑筋好不好，我人这么小，脑袋这么小，想的都比你多，你一大老爷们儿，总不能事事让我来照顾吧，人长大了，要懂事。”
“是，小大人。”包太农哭笑不得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事事都听秦唐的，事事都遵从秦唐的意思来做，以秦唐为自己做事的中心，已经成了包太农的一种习惯了。
随后就是模特儿展示，一个颇具经验能说会道的美女主持人把岸江市日用品厂的新型美容乳液的优点与好处介绍得淋漓尽致，再看过那些清纯美女大学生用了产品确实效果不错，又有着买大瓶包装送小瓶包装的优惠之后，人群简直像疯了一样，把那十几米长的产品展示柜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你来一瓶，我来两瓶，我全家一人一瓶，甚至还有许多妇女，刚把乳液买到手，还来不及洗把脸就迫不及待的往脸上抹。
看着这热闹的销售盛况，包太农有点后悔，早知道除了打打广告以外，自己也应该在这旁边学秦唐一样的拉起个大柜台，到场的小孩也不少，说不定玩具小汽车的销量又会大增，真是可惜了，又被秦小宝这小子忽悠了，只知道打广告，殊不知现场销售也是一种深入千家万户的广告手段啊！
“小宝，这买一赠一我们厂可能要亏钱的，”唐丽梅虽然同意了儿子的建议，但还是有些担心，“现在这批美容乳液已经是按照‘百凤灵’雪花膏的价格折价给百货大楼的，再送一批，也不知道潘厂长会不会同意。”
“老妈不用担心，这山高皇帝远的管他同意不同意，在北京就是你做主，”秦唐望着这火爆的销售状况，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吧老妈，目前来看是亏了一点，营业额可能还达不到成本价，但这次的活动基本上是成功了，相信很快就能见到效果，做广告嘛，总归要投点钱，一分钱不投的免费广告，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唐丽梅细细琢磨儿子这话，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来之前带着潘厂长下达的任务，没有一分钱的来北京做替新型美容乳液打广告，现在这广告真的打出去了，不过还是花了钱，还是花了厂里的钱，秦唐这就叫做没钱有没钱的做法，没钱没关系，有产品就行了，把产品的利润提前“预支”出去回馈顾客，这不也是一种变相的投钱打广告么。
周六的活动结束以后，唐丽梅他们从岸江市日用品厂带来代替“百凤灵”雪花膏补给给北京市百货大楼的新型美容乳液全部售空，连个包装盒都没有剩下，这样奇迹般火爆的销售度令北京市百货大楼的领导们叹为观止，在活动结束后当即决定，要向岸江市日用品厂加大新产品的订货量。
第二天周日已经没有产品出售，但活动依旧继续，还变着花样搞得更加精彩，有了第一天活动的铺垫，第二天到场的群众更是如潮水一般增加，除了一些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听了别人介绍，要来购买岸江市日用品厂生产的新型美容乳液的，殊不知却已经售空。
白跑了一趟却欣赏了一场免费表演，也不枉此行，更重要的是，河北一些县市百货大楼的采购人员，赶着夜车风风火火来到北京，第二天就直接找到了岸江市日用品厂在北京的负责人唐丽梅，表达了他们对于新型美容乳液的浓厚兴趣。
这些好多各县市百货大楼的采购人员以前和岸江市日用品厂都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并没有销售岸江市日用品厂的任何产品，这一次这场活动果然是搞得很成功，除了在北京乃至河北省替新型美容乳液打开了销路，还吸引了不少新客户，唐丽梅感觉到很有成就感，一是因为此行北京大获成功，二来当然是因为她那仅仅四岁半的活宝儿子秦小宝，真乃大能人也！
除了河北省各市县的百货大楼直接派人来北京跟唐丽梅洽谈新型美容乳液的订货事宜，远在岸江的厂长潘银龙，也是喜得合不拢嘴，那个周末过后，厂子里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全国各地都有各种国营和私营的经销商打电话过来询问美容乳液的订货事宜。
在电话接得多了以后，潘厂长已经喜不起来了，而是喜忧参半，忧啊，他忧光凭厂子里那些陈旧老化的生产设备，如何满足得了如此庞大的订货需求，看来岸江市日用品厂大刀阔斧彻底改革的日子来临了，不仅产品要进行改革，生产线也要全面升级。
岸江市日用品厂风风火火的加班加点搞生产，唐丽梅一回岸江就扑进厂子里忙得找不着北了，除了追加三千块钱的高额奖金之外，潘厂长承诺，年底的厂先进职工、“三八”红旗手，就非她唐丽梅莫属了，另外还要给已经是党员的唐丽梅评党内先进，看厂长潘银龙的意思，待得副厂长一年后退休，岸江市日用品厂空出来的副厂长位置，唐丽梅有望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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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春节到了
“都是些虚名，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在得知老妈要被评先进以后，秦唐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唐这么说并不代表他不重视这些虚名，而是他认为这些虚名安在老妈头上没多少用处，而要是换做工程师老爸，就不一样了，老爸将来的路子早已经在秦唐的小脑袋瓜里形成了一条铺垫完好的路线，在未来的晋升过程当中，老爸才是真正需要这些虚名帮忙点缀的。
在回到岸江以后，秦唐本以为自己可以撒欢休息一段时间，可是那远在北京的包太农像是离了秦唐就活不了一样，几乎天天都要从北京打长途电话来找秦唐，向他询问新企业这样那样的细节事宜，搞得秦唐烦不胜烦。
小样儿，没了小爷我你还真成废物了不成？
心中虽有不满，但新企业毕竟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秦唐还是不好怠慢，只不过家里没有电话，每次包太农都是往唐丽梅办公室打，完了或让唐丽梅转告，又或者在秦唐跟着唐丽梅上班的时候让他亲自接听，总之是麻烦得很。
“不如给家里接部电话吧，要不然我看你也麻烦。”在看小秦唐挂了电话，从办公室的椅子上跳将下来，唐丽梅对儿子说道。
“接部电话？”秦唐苦笑道，“我倒是想接，可是要一万多块钱呢。”
“一万块，你不是有吗？如果不够，我和你老爸再给你添补点。”唐丽梅拿了在这年头相当高额的那三千块钱的奖金，口气也宽松了不少。
“电话是要接，可是不是现在，我这一万块钱我还有其他用处呢。”秦唐很无奈的说道，要说最近搞的事情也不少，可是荷包偏偏不见涨，跟包太农合作也好，还是帮老妈他们厂子里搞活产品改革，都是一些很长远的东西，短期之内是见不到效益的，要想赚快钱，还是得继续走“投机倒耙”的老路。
“一万块啊一万块，万元户啊万元户，你可真少！”秦唐很不满足的埋怨道。
要让人听见一个已经是万元户的四岁半小孩儿如此抱怨，那其他人还不如跳粪坑了此残生算了。
“这个小财迷！”唐丽梅还以为秦唐是舍不得那一万块钱要捂着下蛋呢，哪里知道一个更加庞大的“投机倒耙”计划，又在秦唐的小脑袋瓜里成形了。
时间就在等待当中悄然流逝，到了1987年春节前夕，已经在元旦就过了五岁生日的秦唐终于等到了从北京传来的好消息，经过国家经济改革委员会的一系列研究论证，包太农和秦唐合作，暂时由唐丽梅做为股东来代表的“包包与秦秦”儿童玩具用品有限公司挂牌成立。
之所以用“包包与秦秦”做为新公司的名称，那是因为公司旗下玩具厂第一批生产项目，就是融入两个卡通形象元素的一公一母两辆电动玩具小汽车，秦唐和包太农两人还为究竟包包和秦秦谁是公谁是母争论不休，最后包太农还是争不过秦老太爷小宝同志，只得暂时挂名成母的。
公秦秦和母包包这两个电动玩具小汽车卡通形象，是秦唐从前世的动漫里“盗版”而来的，之所以不是单纯的做电动玩具小汽车，是因为秦唐还想在电动玩具小汽车销售覆盖大江南北以后还以品牌形象来做周边商品，比如包包和秦秦，只要电动玩具小汽车能火，就是两个在未来经济社会当中价值不可估量的品牌，也是新公司在未来的一笔暂时看不见的无形资产。
毕竟是二十一世纪重生的人，秦唐做事，目光真的放得很“长远”。
新公司的股权划分也基本上与国有企业改革股份制的那些公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差不多类似的“企业”里，私营企业转型的股份制公司，就要比国有企业转型的股份制公司，在利润分配方面，更加体现私营企业的优势，也就是说赚得的钱，还是出资的老板们占了大头。
北京密云那边公司的厂区在春节期间也是加班加点搞生产，力求在春节过后，就能让第一批电动玩具小汽车推向市场。
年夜饭是在秦唐爷爷秦全保家里吃的，老爷子忙前忙后张罗了一桌子好菜，用来慰劳自己这聪明孙子。
秦唐在北京的事迹已经全家知晓，在秦老爷子眼里，秦唐简直就是个宝贝中的宝贝，如此能干的孙子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呀，频频夸奖他的事情做得好，做得对。
而秦唐小叔秦志国就郁闷了，同是在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中湿身奋斗，为什么您孙子就做得好做得对，而您儿子就成了资本主义的小走狗呢？这人和人之间的待遇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不过小叔志国在知道秦唐不仅帮岸江市日用品厂打开了新型美容乳液的销路，又和北京的大老板合作搞股份公司，更是对自己这小侄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也在埋怨为什么有那么好的事不拉上他一块儿去做，可谁知秦唐一句话让秦志国郁闷了整个春节。
“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走的路，小叔你能飞多高，已经在小宝我的掌握之中了，有些适合的事情会带着你一块儿干，但有些事情，如果能力不够非要勉强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敢情全家都成机器人儿了，任由这臭小子指使摆布，不过做个机器人任由小侄子操控就能大财，那秦志国也愿意不做文学青年，就做他秦小宝的机器人儿得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年就是回家的日子，一家三口远在上海工作的秦唐大伯秦志军，在年夜饭快要开席之前，也携家带口回了岸江市，来到父亲家里。
秦志军一见秦小宝，就亲热的过来用他那坚硬的胡渣蹭小宝的脸蛋儿，秦小宝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这个大伯如此“虐待”，真怀疑十几年后那脸上的青春痘就是大伯给蹭出来的，不就是喜欢儿子呗，想想办法再生一个啊！干嘛老玩儿别人的儿子。
要是换了别人，还敢过来胡渣蹭脸，秦小宝一撩阴手就可以打爆他的**“小鱼丸”，可终究是大伯，算了，免得以后生不出儿子来赖他。
【第030章】八十年代大学生
秦志军感慨道：“小宝啊小宝，一转眼都五岁了，想当年大伯我看着你出生的时候，就在琢磨怎么把你培养**，没想到现在你小子能耐了，小小年纪还开公司了？”
秦唐苦笑道：“记者就是记者，消息还真灵通。”
秦志军眨了眨眼，逗秦唐道：“那可不，不过你的事迹不是我挖掘出来的，是岚岚告诉我的。”
秦唐皱眉看着旁边他那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如一朵出水芙蓉般漂亮的堂姐秦岚道：“小岚，你可太不仗义了，是你自己说想学你那些同学一样交个笔友，但又不想交不认识的人，才逼着我跟你每个月都写信的，不是说好信中的内容都是**，不能透露的么，你怎么能反过来出卖我，把什么事儿都跟老秦说，不仗义啊！”
“小贼，你叫我什么？”去年刚考上复旦大学新闻系的秦岚俨然已经成了复旦的系花兼校花，那明眸皓齿之间透出的淡淡笑意，不难看出她对自己这小堂弟的喜爱。
“小岚，人和人之间相处不看谁的年纪大，要看谁的心理年龄更成熟，谁的心理年龄更成熟，谁才是哥哥，居然会透露别人**，你说你多不成熟啊，我叫你小岚有什么错？”秦唐振振有词的说道。
“小贼，你再敢调戏你姐，看我怎么收拾你。”秦岚甜甜笑着，那衬衫手袖已经卷了起来，准备随时拧上秦小宝的耳朵。
“你少来！”秦唐迅躲到秦志军背后，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跟漂亮堂姐有任何方面的肢体接触，他难受。
五年前，也就是秦唐刚出生那会儿，秦岚小小年纪估计是母爱泛溢还是怎么的，成天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把婴儿秦小宝抱在怀中，还动不动就摆出那种母乳喂养的姿势，搞得秦唐实在是难受之极。
秦唐的难受来自于两方面，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的**思想怎么能够容忍一个育完善的青春期少女把他跟玩具一样的贴身收藏而无动于衷呢，而这股欲火偏偏又因为身体机能的不允许而感觉到憋屈，这当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是因为秦岚是十岁才被似乎真是生育能力出现了障碍的大伯秦志军收养的孤女，虽然也姓秦，但跟秦唐半毛钱亲戚关系都没有，这二者一结合，叫花花思想历来就很多的秦小宝如何能不难受。
“你敢出卖我，别怪我不客气，我也要出卖你，老秦，我跟你说个事儿，”秦唐乐呵呵的往秦志军耳边凑，“是有关于小岚同学的秘密，可私人了，可带劲儿了，老秦你仔细听啊……”
“秦小宝，你给我住嘴！”秦岚俏脸迅抹上红晕，还没等秦小宝把她的秘密公开就开始满屋子追杀秦小宝。
“唉！这俩孩子，上辈子是冤家还是怎的，一碰头就打打闹闹。”秦志军呵呵笑着，摇了摇头道。
干休所小院里此起彼伏的鞭炮烟花火光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这个不消停的堂姐弄上院里子最高最大的那颗树上，姐弟俩卧在那宽壮的树枝中央，仰望夜空星辰，秦唐心中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前世长大**之后就和他这个没有半毛钱亲戚关系的堂姐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莫的复杂关系，在身体上面很纯洁，但在思想上面，可能已经开了小差了。
秦岚这个女人的结局颇为悲惨，学新闻的她毕业后毅然投身商界，却碰了个头破血流以致于最后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最终逃脱不了红颜薄命的下场，究竟是秦岚自己本身的错还是这个社会的错，秦小宝不想深究，只是这一世，他也想让他这个身世可怜的挂名堂姐的路途走得顺遂一些，该避免的事情，可以避免的事情就尽量帮她避免。
这一世，秦小宝在身体上还是秦小宝，但在思想上，应该说已经是另外一个秦小宝了，就因为思想的转变，和家人亲戚的相处也与前世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前世的秦岚在秦小宝小的时候还是把他当做弟弟来看待的话，那这一世，这种弟弟的感觉，好像已经生了质变。
秦岚看他的眼神，包括两人通信时候那一封封字体绢秀有力的言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暧昧不明的气息，这可不是人秦小宝敏感，想得太多，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秦岚可是足足大了自己十三岁呢，秦小宝对于这个问题虽说不是太在意，但要说一点烦恼都没有，那也是不切实际的。
小爷我将来还要通过改变中国的某些状况从而达到改变整个世界的目的呢，改变世界尚能在重生人士秦小宝的手中做到如一个神仙在翻云覆雨般轻巧，更何况这自己身边的人，该怎么就怎么，万事凭着感觉走，船到桥头自然直，小爷我现在连塞二十公斤海洛因在我行李里陷害我的人都可以暂时不去寻找，何必烦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得过且过先这么着吧！
其实秦唐倒也不是不想找前世陷害他的人，只是前世到了牛头孟婆那儿也都还摸不着头绪，这一世茫茫人海再加上重生的蝴蝶效应，上哪儿去找？不过秦唐倒有个土办法，那就是等这一世长大以后，在相同时间出现在前世被人陷害的那个地方，如果历史重演，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么，现在且还是做其他的事情先！
“小贼，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就开你的公司，做你的生意，学也不上啦？”秦岚躺在绵软的树枝中央，仰望着夜空淡淡说道。
关于上学这个问题，秦唐真是没考虑好应该如何做，现在五岁生日已经过了，按照岸江市学龄前儿童收置办法来说，以他那些在外头的赫赫声名，待得九月份跟着平均年龄六岁的小屁孩儿一起踏入小学校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问题不在其他人身上，而是在他秦小宝自己身上，他可是重生人士，装成熟可以理解，让他反过来进学校去跟小学生一起装幼稚，这让他如何做得到？
“你呢，你又是怎么打算的？毕业以后学老秦一样做记者吗？”秦唐明知故问道，他当然知道秦岚大学毕业以后就辗转进了一家大型私企，两年后又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投身于商界。
秦岚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没有想好，像老爸一样做个记者似乎也不错，不过我不想做纸制媒体，现在电视这一行业的展如此快，做电视新闻记者的前途可能更加光明。”
做电视？到时候还不一样会被网络所淘汰，秦唐笑了笑，故意逗她道：“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爷爷家里那台小黑白聚集了多少人来看春晚，还有很多人家里买不起电视机的，电视这一行的展哪里快？”
“目光短浅啊秦小宝，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跟你这样的小屁孩儿合作做生意，”秦岚居然张口就说出了人秦小宝的口头禅，用一种姐姐教训弟弟的口吻说道，“别看现在还很多家庭买不起电视机，但是我告诉你秦小宝，电视这一行的技术突破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生产电视的成本降下来了，人民的生活水平也随之提高，就不是买不买得起电视的问题了，而是电视终将会成为像床啊柜子啊一样的家庭生活必需品，而且这个时代，是太需要一场精神文明方面的重大改革了，虽然改革开放了，但人们的思想还是很束缚你知道吗，电视媒体就是完成这个伟大精神文明改革的重要窗口，哼，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会懂，反正我把话撂这儿了，应不应验以后你自己去看。”
秦唐有点汗颜，果然是一个标准的八十年代大学生，也果然有远见，看来这个跟自己没有半毛钱亲戚关系的漂亮堂姐，毕业后恐怕还是会走上老路，不过到时候再说吧，四年之后，谁知道小爷我已经展成什么样儿了，说不定到时候就算自己不是个神仙，也已经拥有翻云覆雨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