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晋级、看病(求订阅)
小酒窖扩大了一些,现在应该是可以放得下两三百瓶酒的样子。
只不过,需要混凝土浇筑,加固一些才行。
整个地下室空间的混凝土浇筑好之后,许多年又再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离开了。
地下室已经弄好了,就等混凝土干燥之后,到时候就可以拆掉模板,进行修整一番,便算彻底完工了。
从地下室这边连接外面的通风口有四个,完完全全足够让地下室不会那么闷,且不透气了。
其中一个通风口也可以说是烟冲口,就是在地下室烤火、烧火的时候,完全可以通过这个烟冲口排烟。
因此,别小看这八个平方的地下空间,虽然小,但真的非常不错。
回到地面,秦淮茹已经等他好一会儿了。
“阿年哥,快吃饭吧,要不然你上班可能要迟到了呢.”
许多年嗯了一声,洗过手之后,才开始吃饭。
其实,刚才在地下室的时候,他就已经洗过手了。
空间里有水,要不然刚才搅拌混凝土的时候,干拌么?
所以现在洗洗手,也只是做给秦淮茹看的,把细节做到位。
她并不知道钢筋混凝土这些事儿,等建造好了之后,再带她下去看就是了。
吃过早餐,提着饭盒去了单位。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前两天还来了一趟寒流,估计过几天可能就要下雪了。
每天立冬前后,都有可能下雪,而不是非得等到小雪的时候,才会下雪。
如今许多年出门,都会戴上秦淮茹给他编织的手套、围巾,这样才暖和。
二八大杠的车把手,都是冷冰冰的,跟冻棍似的。
到了单位,许多年把饭盒放保卫科办公室里,喊了一声,“巴特尔,赶紧吃饭咯,要不然一会儿就冷掉了。”
饭盒是装在篮子里的,离开的时候,他都会先把饭盒收进空间里进行保温。
现在可没什么保温盒之类的玩意儿,就是铝制饭盒。
这玩意儿在外面放半个小时左右,准变得凉飕飕了。
只不过,有空间的存在,巴特尔他们还能吃到暖热乎乎的窝窝头。
他这么一喊,巴特尔和秦明辉两人顿时跟饿虎扑食似的,冲了过来。
“窝草,老许你真牛逼,该不会是百米冲刺跑过来的吧?这窝窝头还那么热乎?”
拿到窝窝头之后,巴特尔惊讶不已,又一惊一乍了起来。
因为它居然还有一丁点烫的感觉,就好像是它刚从锅里出来那会儿一样。
可,这些窝窝头是许多年从五六公里外的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带过来的呀。
设计院那么远,许多年再快也好,窝窝头在饭盒里放了这么一会儿,早该冷掉了。
“对,这都是我刚才锅里拿出来的,趁热吃。”
应了一句,在秦明辉目瞪口呆中,许多年回了办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秦明辉喃喃自语道,“姐夫真牛逼!”
然后大口大口地干饭。
巴特尔却嗡声道,“你小子也是个倔驴,伱姐夫在你面前,你就不说话,非要等他走了你才开口.”
明明心里已经原谅他姐夫了,甚至还非常崇拜他姐夫,可就是张不了口。
也不是赌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秦明辉当做没听到,而是顿了顿,继续干饭。
对于他姐夫和他姐姐做的一切,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自己的变化。
虽说每天被巴特尔虐得死去活来,十分疲惫,但他年轻,转过天又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
身体一天天变好,原本二十八根排骨清晰可见,只有一层皮。
现在却渐渐可以看到肌肉了,而这些可都是许多年和巴特尔的功劳,他姐姐秦淮茹也有一份功劳在里面。
所以,身体上的变化,也让他的思想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或许以前他还认为这是他姐夫在虐待他,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尽管如此,他却依然没有主动跟他姐夫说话。
大概,这就是年轻人所谓的面子罢了。
可能这面子,在巴特尔看起来,十分可笑,可是他却有自己的脾气和坚持。
对此,巴特尔也懒得多管。
只要这小子乖乖听话,每天按时完成他布置的任务,那就没事了。
天气可以变冷,但秦明辉不可以变懒。
就这么简单。
第五设计室,许多年看着手里头的工作任务,叹了一口气,开始埋头苦干。
摸鱼了几天,今天终于来了任务。
进入十一月份之后,大会堂的会议就变少了。
也不是不开了,而是用不上他了。
光是他自己更改的手绘稿图纸,就已经有五十多份了,足够领导们进行挑选了。
甚至,还能培养出他们的选择困难症呢。
没办法,这五十多份图纸当中,几乎是差不多的五个方向,都是在后世大会堂原图基础上的细微变化。
并且这些变化,可能就是正品和非正品之间的差异罢了。
换句话说,每一张图纸,其实差别不大,都是那么完美。
所以,领导们,大概是不太舍得的。
不过,这些跟许多年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要开始他新的工作了。
而此时的轧钢厂,食堂的宣传布告栏上面,张贴了几份通知。
很多工人团团包围,热闹地看着那些通知。
这是之前工人职级升级考核的结果通知,晋级人员名单,全部张贴了出来。
许树根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三级工人名单当中。
第一车间的工友看到了,顿时惊讶地呼喊了出来。
“老许,你上榜了,你是三级工人了。”
没有挤到最里面的老许父子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阵欢喜。
可毕竟没有看清楚嘛,得亲自确认才行。
父子三人竭力往前挤开人群,过了一会儿,才终于看到了布告栏上面,关于晋级名单当中的许树根三个大字。
简直跟古时候范进中举有一拼,上榜,可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啊。
他们父子三人都蹦了起来。
其实,许大年也许十年也查看过了,他们并没有在二级工人名单上面,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成功晋级。
意料之中的事儿,但他们两兄弟还是有些郁闷。
只是,这些郁闷都被他们老爹的晋级,冲散了不少。
虽说跟他们老爹分了家,但毕竟是亲爹啊,当然是同乐了。
他们这边欢欣鼓舞,热热闹闹的,之前吐槽过老许没办法晋级的工人,却是灰溜溜地逃了。
上个月,举办晋级考核之前,就有不少工友言之凿凿,说是老许肯定无法晋级。
众所周知的事情,安念云就是主考官之一,老许咋晋级嘛?
谁知道安念云吃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让老许晋级了?
别人当然不知道安念云到底如何了,许多年肯定知道啊。
后者在排队抢购大白菜那天凌晨,从邻居刘大敢那边得知了安念云为难老许父子三人的事儿,当时就想了很多办法。
后来还是选择了吓唬这一条路。
如果吓唬安念云之后,她还是不知悔改,那就不能怪许多年升级一下报复力度了。
所以,在某个风高夜黑的晚上,许多年扮鬼,找到安念云,直接把她给吓了个半死。
“听说你很喜欢那些高高大大的男人?所以我来了”
一张惨白兮兮的脸,在煤油灯下,更加凄厉了。
安念云还不禁吓,第一次就被吓晕了。
可还是被许多年弄醒了,然后继续演戏。
但几分钟后,又被他吓晕了。
来回折腾了半个小时左右,许多年不得不放弃了。
因为安念云真的不禁吓,一直都晕了过去。
既然她那么脆弱,许多年便没有再吓唬她了。
轧钢厂工人们都不知道,安念云已经请了三天病假,每天都在疗养。
至于说老许晋级的事儿,还真不是她力推的,她只是按实际情况出发罢了。
何况当时有两位主考官都十分认可老许的技术,所以老许晋级的事儿,也就顺理成章了。
四合院里,除了老许晋级成功之外,易中海也成功当上了八级工人。
这件事在工人队伍里传开了,大半个轧钢厂都炸锅了。
二十多名七级工人参与考核,总共才晋级了两人,其中之一就是易中海。
同样参加了考核的刘海中,却没有任何意外地落选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此刻的刘二大爷,郁闷的心情已经写满了一张脸。
估计今晚下班之后,要买酒消愁了。
特别是他跟易中海同样是四合院的七级工人,以前后者是一大爷,他是二大爷,差别不大。
可是从今天开始,人家易中海可是名正言顺了。
八级工人,在轧钢厂的分量,可不轻啊。
乃至在全国来说,很多工厂都未必有八级工人呢。
所以说,八级工人是一个工厂的宝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看着人群中谦虚中带着微微惊喜笑容的易中海,刘二大爷,更加郁闷了。
这狗日的,又被他抢先了。
明年,说什么也要把八级工人给夺回来。
刘海中能不能在明年成功晋级,许多年现在并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刚刚完成了工作,现在开始摸鱼看医书。
说起来,又大半个月没进山了。
之前老中医说他会来京城找他,结果也只是说说罢了。
老中医给的那本医书,他已经开始翻看第二遍了。
之前他自己买的医书,也已经全部看完了。
基本上来说,他现在要么是继续看下一阶段,也就是更高难度的医书,或者开始接触草药了。
可他上哪找那么多草药啊?
而且也急不来!
现在都十一月份了,很多草药都进入冬眠状态了。
要不然只能去药房里买那些干草药了。
使用钞能力吧!
下午就参照某个病例,那个药方过去买药,看看什么情况。
到了下午,刚上班,他来到了计春耕的办公室。
后者抬头一看,便笑道:
“又请假?去吧去吧,只有一个下午啊!”
这操作,都把许多年给看呆了。
老计还真是神机妙算呀,居然知道他是来请请假的。
也真是干脆,直接批了他的假,真帅!
冲老计竖起大拇指,许多年说了声谢谢主任,转身出门去了。
计春耕看着关上的门,呵呵一笑。
这小子,最近都憋坏了吧?
除了抢购大白菜那次,许多年有大半个月没请假了。
最近不是开会就是开会,特别是十月底的那几天,更加频繁。
上午又来了任务,按照许多年干活速度和任务难度,半个上午就可以了。
所以,计春耕早就等着他了。
只是没想到许多年是下午才来找他而已,他预估失败了。
回到办公室,许多年跟陈小娴她们说了一下,转身便离开了。
陈小娴她们也不意外,非常淡定地看着他下楼。
刚才上班就没见着他人影,肯定有事儿,大家一猜就知道请假去了。
骑着二八大杠,许多年穿过复兴门,来到城里。
目光游离于两旁的街道,心里在琢磨去哪家药房好一点。
对于眼前的长安街,许多年很熟悉,很多店面都很熟悉。
毕竟他每天都在这边经过,记性又极好,自然是非常熟悉了。
五十年代的药房,并不多。
大部分药房在几年前,陆续倒闭了。
剩下的药房也是公私合营,跟之前许多年去的那家药房差不多。
所以,街上的药房少,去哪家店买药就要看看了。
六百多万人的京城,白天的药房,还是较为热闹的。
大部分人都比较喜欢去药房买药,毕竟这样会简单一些。
特别是最近换季,还有寒流,容易导致发烧感冒之类的小病。
这种小病,没必要去医院看病,自个儿去药房买药就可以了。
整个京城,那么多人,能成为工人、机关单位等工作人员,可不多。
没有工作的人,看病就需要更多的钱。
就像秦淮茹,她要是去看病,就要花不少钱。
相反,许多年看病,大部分都可以免,但不是全免。
沿着街道逛了一圈,许多年都已经来到东长安街这边了,还是没选定。
索性放弃,直接去吃附近的协和医院。
药店人多,他懒得去凑热闹。
去医院也好,就近学习一下。
首先来到的是西医这边,大概的科室已经分了,但不是细分得很到位。
内外科、妇科等等,还有中医等。
这个时代,医生并不多。
中医全能,但中医更少。
相比西医,中医的培养,十分困难。
不说地狱级的石庙中医培养体系,就说普通中医,三五年成医出来,也只是初学者。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般来说,在药店的学徒,三年之后经过考核,合格便可以开始到柜台前抓药。
然后在老师傅旁边听学看诊,再三年之后,考核合格后才可以尝试接诊。
之后就需要慢慢积累经验,然后成为一名合格中医,名医,乃至是神医。
终极目标,应该就是国医圣手了。
在古代杏林之中,应该就是到皇宫里,当一名御医了。
“没有急诊室啊,唉,长路漫漫!”
在西医办公室这边,许多年也跟普通病人一样,站在一旁等着看着。
很多病人家属,眼神尽是担忧、祈祷。
许多年站着看了一会儿,就遇到了好几个头疼脑热的病人。
听他们的交流,许多年也是哭笑不得。
鸡同鸭讲!
因为病人家属是老人,带着孙子过来看病的。
而且还不是京城本地人,估计是解放后跟随儿子一起来京城定居的吧。
所以,一口流利的家乡话和谁也听不懂的普通话,就跟老外聊天似的,十分搞笑。
老人也急,医生也差点郁闷坏了。
作为语言专家,关键时刻,许多年站了出来。
“医生同志,这位老人家的意思是说,他孙子已经发烧五天了,脑袋一直很滚烫,也没见好,让您给看看。”
“你听得懂他说的话?”
医生诧异,老人家惊愕,旁边的其他人也是惊讶地看着许多年。
后者微笑着对老人家说了几句话,后者顿时激动地连连点头。
这个时候,医生也明白了,眼前的年轻人会说这位老人家的家乡话。
“那麻烦同志您问问他,小孩几岁了?三岁还是四岁?除了脑袋滚烫之外,还有什么症状?”
听到医生的话,许多年已经问完了。
“医生同志,到今天的话,小孩已经三岁五个月零三天了,发烧症状是五天前的早上开始的……”
“除了脑袋滚烫之外,还有咳嗽没有痰,之前在家做过物理降温,还吃过一些家常备用的中药,不过还是没有用……”
“老人家之前在老家带了不少家里的中药过来,之前给他儿子、儿媳妇、老伴等用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问题,很快见效了………”
“只不过他孙儿就不行,所以今天来看医生了……”
一边听着老人家说话,许多年一边在翻译。
他并没有擅自作主,提醒医生该如何用药,因为他也不懂西药。
如果是中药治疗的话,许多年还需要把脉确认一下。
即便如此,他不会开口。
术业有专攻,不懂的事,就不要随便乱开口说话。
他也只是中医的初学者,连走路都还没学会,甚至还不会爬,怎么敢轻言跑起来?
再说了,他是来学习的,可不是来给人添堵的。
像老人家的孙子发烧持续五天,都退不下来的情况,大概率是感染或其他非感染性疾病因素导致的。
想要做到药到病除,就必须先排查情况具体情况,至于用药方面,应该是吃中药,多注意休息和多喝水等,大概三五天之后应该可以恢复。
当然,这只是许多年现在看到这个小孩目前的情况,给出的大概治疗方案。
实际如何,还要看眼前这位西医如何处理了。
“谢谢同志了,麻烦您跟他说一下,我要给孩子量一下体温.”
医生也松了一口气,可以交流就好。
如果是刚才的情况,那就真的很惨了。
西医治病的三板斧,抗生素、激素、止痛药,以及一把手术刀。
反正量了体温之后,医生就看了一下小孩的眼睛、舌头等,许多年也不知道看这些有什么用。
接着,对方就说了,给小孩输液。
当好翻译角色的许多年,尽职尽责,默默看着。
老人家千恩万谢,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还给许多年作揖,吓得他赶紧扶住对方。
这可真是使不得。
其实,说起来也十分简单,老人家是南方人,讲的话差不多是全国方言中难度系数最高的了。
上辈子在上大学的时候,许多年的寝室里就有一位南方温州人。
那个时候是九十年代,学校寝室里没有电话,但在楼道里有公共电话。
每次这位同学给他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旁观的同学们都说他是在讲小日子语言。
因为太像小日子语言了,反正大家听不懂。
直到后来,许多年选择了二外之后,才发现,小日子语言,可不就是他寝室里那位同学的家乡话嘛。
南方的方言,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
在北方看来,这就非常奇怪,但在南方却已司空见惯。
听不懂几里外隔壁村的人在说什么,也很难跟嫁到同村的外地少妇对话,属实很正常。
也因此,老人家每次外出,都有语言障碍。
本来老人家已经在学习普通话了,奈何语言天赋实在有限,加上孙子生病,老人家又很紧张,说话更快,咬字更加不清晰了。
目送着老人家带着孙儿去输液了,许多年也收回目光,然后被医生盯着看。
“同志,刚才谢谢您了,对了,您是哪里不舒服啊?”
后者摇头道:
“我身体很好,并没有不舒服,只是刚巧路过而已。”
说罢,他赶紧开溜了。
西医这边,确实学不到啥。
他又没有看过西医的书籍,不懂这些。
离开西医办公室之后,许多年来到了中医这边。
不过,他有点郁闷,中医看病排队的人可不少,但都是一对一,难搞。
想偷学是偷学不了了,只能待在门口排队偷听。
好在医院里的医生并不多,许多年又是一个普通人,跟着排队等候。
却每次都轮不到他,因为他总是让别人先去医治。
直到里面隔间的医生,去了两趟卫生间回来后,才惊讶地看着许多年:
“同志,我看您也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怎么没见您进来看病呀?”
“额,我不急我不急,让他们先吧。”
许多年连连罢手,心里却有些失望。
很明显,眼前的医生,应该不是名医,要不然望闻问切之术,应该可以看出来,许多年根本不像是有病之人。
隐疾?
都来到医院了,还讳疾忌医吗?
医生见状,也没有继续劝说了,转身进了隔间。
快下班的时候,许多年已经提前开溜了。
今天偷学了一个下午,收获还是蛮多的。
临走之前,他去了一趟医院的药房,采购了七个药方,囊括了大概四十多种药材。
结果,拿药的工作人员闻言,无比惊讶地看着他。
“同志,您是帮人拿药么?这七个药方都针对不同疾病,也不是同一个病人吧?”
作为实习生,好不容易混到一个实习名额的丁秋楠,自然十分珍惜这份临时工作。
虽说她大概率只能工作个一两年,可能也无法留下来,但这个机会对她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
总比去当一名赤脚医生要好得多吧?
所以,她看着眼前的七个药方,惊讶地盯着许多年,询问着具体情况。
旁边的一名较为老练的工作人员,闻讯也走过来查看。
“同志,你这样恐怕要解释了一下,这样会吃死人的,你知道么?”
看着两位极为负责任的工作人员,许多年哭笑不得,解释道:
“抱歉,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解释呢,是这样的,我是给我家和邻居一起抓药的,您放心,都遵照医嘱呢.”
“喏,您看,这就是医生写的医嘱。”
许多年又不是小年轻,怎么可能没有提前准备好呢?
上午在办公室计划要来药房买药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他可能模仿不了医院那些医生的神奇鬼画符,但他可以模仿好几个不同的字体。
特别是看起来十分舒服的繁体字,这些都是老中医们的拿手戏。
张明德也写了一手好字,而且还是毛笔字写的。
五十年代的知识分子,大部分都会毛笔字。
中医需要给人开药,还要让药店学徒能看懂,当然要写清楚了。
否则别人拿着药方,跑去其他地方买药,结果药店学徒对着药方两眼发直,愣是看不懂,那就搞笑了。
丁秋楠和她同事接过医嘱,看了一遍,这才释然了。
总共是五份医嘱,都是不同时间不同医生写的,能看出来个大概。
侥幸蒙混过关的许多年,这才终于拿到了七份药方的草药,然后提着离开了。
这些草药,自然不会浪费的,除了用来学习,以后遇到类似病症,也可以用得到。
反正有空间在,论保质期,谁能比得上空间?
下班到家,吃过晚饭,秦淮茹已经把糯米给泡上了。
地下室的混凝土凝固情况,不需要看,肯定会慢一些。
现在是晚秋,也可以说是冬天了,天气冷,凝固速度慢。
加上又是地下室,通风透气性不如地面,就别想那么多了。
给巴特尔他们送完饭回来之后,许多年便去了书房。
书房里,许多年对照着本草图经,细细查看着手里头的草药。
眼前桌上摆着的草药都是已经制作好的草药,如果是进山采药,许多年照样分辨不清。
“有时间多进山跟着老中医采药,学一学也好。”
几百上千种的草药,常用的草药就有三四百种,想要一一辩解清楚,难。
他在书房里认真学习,老许家这边却在庆祝着,秦淮茹也在陪着大家伙一起聊天。
对于老许晋升三级工人的喜事,傍晚到家的时候,许多年便恭喜了自个老爹。
是稍微有点惊讶,但也只是一点点罢了。
既然安念云那么识相,许多年便让这件事翻篇了。
毕竟作为当事人的老许,都没怎么追究这件事,许多年也不好过分插手。
弄巧成拙的事儿,可不少。
没必要再招惹麻烦,反正老许自个儿开心就好。
对门的阎埠贵家,看到老许家欢声笑语,止不住的羡慕。
别人的日子越过越好,自己的日子却不见有什么起色。
正应了那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都说人性的最大弱点是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不外如是。
作为小学老师的阎埠贵,想要增加家庭收入,除了钓鱼,似乎就没有其他了。
可他是空军部队的一员,他也很绝望的。
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
中院的一大爷家,何雨柱亲自下厨,做了三个菜,给一大爷庆祝。
一大爷难得在供销社那边买了一瓶景芝老白干,今天是好日子,喝点好的,不过分吧?
“一大爷,您今儿可真是大出血了呀,景芝老白干,还是三瓶?好家伙,这不得三块三毛钱啊,啧啧!”
端了俩菜从厨房出来的何雨柱,看到桌上放着的三瓶酒,眼睛都看直了,喉咙一阵干燥,显然是馋得不行了。
众所周知,景芝老白干可是高档酒了,一般人喝不上。
什么汾酒、竹叶青这些,就不要去想了,干部家都要犹豫一阵呢。
而茅台酒的话,档次最高,也是最贵的,一般的干部、资本家都不敢喝呢。
“傻柱,别傻愣着了,赶紧过来坐着喝一杯啊”
易中海笑着招手,今儿是很高兴,可惜能跟他同桌喝酒的人,没有几个。
他是想邀请许多年来着,可惜许多年说了没空,有事要做。
至于刘海中,还是不要刺激二大爷了。
傻柱赶紧坐了下来,旁边的贾东旭已经在倒酒了,彩虹屁就没断过。
有个八级工人师傅,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当然是爽翻天了呀!
贾张氏也坐在旁边,跟着一起喝酒。
却不见段小鱼,一家人没办法整整齐齐。
“东旭,你媳妇还没回来呀?”
刚坐下来,傻柱便对贾东旭关心道,典型的嘴欠,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还笑容满面的贾东旭,瞬间凝固了笑脸。
僵硬着对傻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对啊,看来我们是做不成连襟了。”
“嗨,我就是没那个命”
何雨柱一听,浑不在意地说道,眼里却写满了失落。
要说他对刘婉秋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可惜,人家刘婉秋对他没想法。
那姑娘本来就是心高气傲之辈,当初都没能看上许多年,这次是因为她父亲的原因,险些也嫁给了何雨柱。
可惜了。
傻柱在心里感慨道,就是不知道刘婉秋她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易中海也好奇了,问道:
“东旭,你媳妇她父亲的病,就是那些进口药,到现在都还没消息么?”
“师傅,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医院也没有进口药,至于什么时候有,谁也说不清楚.”
贾东旭深吸了一口气,郁闷地继续道:
“现在只是在吃西药,减缓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唉!”
癌症就是重症疾病,十分烧钱不说,还很容易拖垮并击毁病人的信心。
特别是在目前这一的情况之下,无法进行正常的切除手术,更让人难熬。
因为这样一来,癌细胞的扩散,就无法抑制。
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突然从初期变成中期,然后进入晚期。
根据医生的判断,直肠癌从初期病变到晚期,一般也就是一两年左右。
甚至,更加极端一些,半年左右。
一旦进入晚期,那就准备后事吧。
切除手术只是针对初期的病人,中期癌症患者,切除风险极大,后续产生感染病变的几率暴涨几十倍。
一旦病变,癌细胞扩散速度会更快。
段小鱼父亲是初期,但现在距离当初医生说的三个月,也已经基本上过了。
除此之外,那就是进口药还没到。
没有进口药的抑制,即便顺利完成了切除手术,后续也会有可能再次病变。
总之,医生承担不起这个风险,只能建议再等一等。
听罢这个消息,屋内的气氛凝固了不少。
最后还是一大爷提议喝一杯,借酒浇愁。
本来是庆祝他自己晋升八级工人的喜事,结果话题氛围却有些沉重。
也是够让人无语了。
后院东厢房,刘二大爷家里。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看着桌上的炒花生、萝卜干,直咽口水。
可惜他们吃不了,因为那是他们父亲的下酒菜。
这个季节,稍微带叶子的菜,已经看不到了。
能吃也就是土豆、萝卜、大白菜等这些菜了。
下酒菜也变少了,所以郁闷的刘二大爷,拿着胡同口,六毛钱一斤打来的散装白酒,小口小口地喝着。
就算旁边俩孩子看着,他也是当没看见。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早就习惯了。
家里的饭菜都是有定数的,给孩子们每顿饭吃多少,都定死了。
反正是不可能给孩子们吃太多,再说了桌上这些是下酒菜,只有他能吃,孩子可不能喝酒。
想到自己还是七级工人,人家老易已经是八级工人,刘海中心里更加郁闷了。
最近这段时间,四合院的话题是大白菜,也没少闹别扭。
之前排队的时候,还有人打架呢。
今天四合院的热点新闻,估计就是院里一二大爷之间的事了,还有就是老许晋升为三级工人了。
天气变冷,四合院的邻居们都不爱出门了。
就算串门,那也要注意时间。
大晚上的就不适合串门了,万一人家小两口在忙着学习呢?
几乎家家户户都烧炕了,就算没有用蜂窝煤,那也是要烧柴火。
十月份的时候,许多年还看见四合院不少小屁孩去外面捡木柴回家呢。
比如阎解旷、何雨水、许舞梅等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带着那些七八岁、五六的孩子,去外面捡柴。
那个时候是秋天,树叶都掉得差不多了,枯枝也掉了一些。
就算城里被人捡走了,城外也是有不少大树的。
书房里的许多年,旁边放了两个火盆,还是觉得屋里冷飕飕的。
书房可没法烧炕,只能带火盆过来烤火了。
在家里看书,估计很容易昏昏欲睡。
但在冰冷的书房里看书,天气寒冷,让人精神百倍。
到了晚上八点半,许多年起身离开了书房。
老许家的厨房里,大家伙也在烤着火盆闲聊着。
厨房相对暖和,但也有限,反正没有比书房好多少。
“爹,你们还在聊天呢?小茹,走了,很晚了,回家睡觉了。”
他一进来,聊天的气氛就被他冲散了。
众人这才惊觉时间飞快。
毕竟热火朝天聊着的时候,还真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
“对对对,都睡觉去吧,那么冷的天气,赶紧上炕睡觉”
许多年小两口提着煤油灯,走进客厅里。
客厅也冷,厨房倒是好一些,炕口那边还有一块蜂窝煤,许多年走过去,添了两块进去。
“厨房还有热水,小茹你洗一下脚吧。”
“不用了阿年哥,我今天洗过澡了。”
“那不行,讲讲卫生啊,我给你打水了,到二楼卧室洗脚。”
关于洗澡这件事,许多年还是更倾向于南方,每天洗澡。
很多北方人是十天半月去澡堂子搓洗一次,确实能搓洗得很舒服,可是污垢也是让人无语啊。
听说什么几个月不洗澡,皮肤表层油腻可以很好地保护皮肤,免受冬天的寒冷攻击。
简直就是无语。
反正许多年不太喜欢这个,他更喜欢每天洗澡。
如果皮肤干燥,那就抹点雪花膏就好了。
五十年代的雪花膏是高档玩意儿,一般人根本用不起。
不过,秦淮茹的皮肤质量还算不错,现在暂时还用不上。
主要是她很少外出,就算在屋里,也烧着炕,室内气温二十来度,自然冷不到她。
至于许多年自己,也用不上。
如果过段时间,天气更冷了,皮肤变干燥的话,到时候再看要不要去购买雪花膏了。
加更一章,求个订阅和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八章,六品叶、抱头蹲
凌晨三点半,许多年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了。
夜晚九点睡觉的话,凌晨三点起来,完全足够了。
最近,由于秦淮茹已经怀了宝宝,所以都取消了学习时间,早早睡觉。
导致由于过早睡觉,比平时醒得更早。
悄悄起床来到一楼,果然有点冷,地下室却没那么冷。
地下室的正中央,有一个堆灰灰,那是蜂窝煤燃尽之后残渣。
把蜂窝煤残渣收走,许多年开始查看混凝土的凝固情况。
大概是不错了。
用蜂窝煤加热了一个晚上,自然会不太一样了。
虽然有点败家,但效果不错。
“唔,这一毛钱,也没有白费。”
一分钱一个蜂窝煤,十个蜂窝煤就是一毛钱。
查看完地下室,许多年这才离开,去鸽子市收粮食。
结果,他刚打开房门,外面铺了一层薄薄的细雪。
寒风吹过来,让他都差点哆嗦了一下。
室内温度虽然低,可好歹没有风啊。
反观室外是真的惨,寒流冷风就算了,关键还是下雪,气温少说是零下四五度了。
嘶!
京城的天气,从十月份开始,一天一个样儿。
往后就是真正的寒冬腊月咯。
踏出门,朝着鸽子市而去。
只不过,今天的东直门鸽子市,却没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来得太早了,还是由于下雪的缘故。
离开东直门,他去了一趟安定门,还是没人。
当他来到西直门的时候,这边才算是听到了声音。
只是,这个声音有点不太一样啊。
随着他摸黑走了进去,里面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那是我看上的,你丫跟我抢什么抢?”
“放狗屁,明明是我先上手的好不好?”
微微昏暗的暮色下,雪地里站了七八个人,在最中间的两人正在大声吵闹。
旁边有人在劝说小点声,也没用。
凑近前之后,许多年也没吭声。
旁人注意到了他,见他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不是什么袖章队,便也没有搭理他。
场中的俩人是在争夺一块老山参,不是刚挖出来的老山参,而是晒干的老山参。
听闻是老山参,许多年还以为是他那个便宜师傅老中医张明德呢。
定神一瞧,原来不是,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而这个中年人看样子就不像是京城人,反倒有点儿像内蒙那边的人。
看骨架和脸型,都跟京城这边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就像是许多年跟巴特尔两人站一块儿,可以看到很明显的差异。
内蒙那边能有老山参?
怕不是跑去长白山那边挖出来的吧?
不动声色之中,许多年继续观望,没有急着出手。
老山参这样的名贵极品中药材,他怎么可能让它从自己眼前溜走呢?
况且,不管是制作云南白药还是其他病状,老山参的作用可是非同一般。
传言呐,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只要不是马上死去的人,都能凭着老山参吊着一口气,多活些时日。
端得是厉害无比。
当然了,传言归传言,老山参的无穷妙用还是毋庸置疑的。
眼下秦淮茹怀有身孕,接下来肯定需要补身体,把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滋补得白白胖胖的。
之前从老中医手里买的那棵几十年老山参,现在已经用了一小部分。
如果再把眼前这棵老山参给收了,那之前那块老山参就可以随便用了。
作为安全感相对缺失的讲究人,许多年习惯性地给自己定稍微高一点的目标,然后努力去完成。
比如上辈子,他就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然后努力赚了上千个大布溜,却只给自己买了套县城的房子和一辆普通的小轿车。
就是做到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即便这样,他也很少有大手大脚的时候。
最起码不会去花几万块钱买个包,或者跑去奢侈品超市买上千块一斤的牛肉,根本不敢。
这就是为何,那棵老山参,至今才仅仅只是用了一小部分的原因。
场中的俩人,争吵已经开始升级了。
在许多年来之前,俩人的对话就已经十分不客气了。
现在直接开始推搡了,很快就挥拳头了。
围观众人惊呼了起来,许多年双手插袋,睁眼看戏。
天冷衣服厚,动作也不麻利,打起来就跟小孩推搡玩闹似的,看着挺滑稽搞笑的。
看了一会儿,许多年这才移动身子,来到那位骨架蛮大的中年人面前,小声询问道:
“同志,您这老山参是多少年的?几两重?”
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是古时候就传下来的话。
瞅着老山参,许多年估计是百年以上,可他又不是很懂。
确定不了也没关系,旁边正打架的俩人已经替他验证了。
至于说那两人会不会是中年人的托,许多年可不这么认为。
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么?
何况,凌晨四点不到的时间,演戏给谁看啊?
“当时的鲜重是九两三钱,这株老山参是三百年以上五百年往下,干重是一两二钱.”
对方的回答,让许多年有点懵逼。
心算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了,湿重是四百六十五克,干重则是一百一十克。
人参王啊!
如果是在九十年代往后,根本就挖不到这样的人参王了。
但在这个时代,偶尔还是可以挖得到这样的人参。
尽管如此,许多年还是十分惊讶,毕竟这样的人参,极为难得。
“当时挖的时候,这人参是六品叶.”
听着中年人讲述的情况,许多年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关于人参的知识了。
本草图经上面也有纤细说明,好几本医书上面同样也有。
野山参生长得十分缓慢,长叶子的速度也就没有那么快。
一般来说,五年的野山参上部才仅长出一枚复叶,俗称“三花”。
五至十年可长出一枚完整的五片掌状复叶,俗称“巴掌”。
而十到二十年后,野山参才长有两枚掌状复叶,放山把头称它为“开山钥匙”,意为找到小捻子就是找到了大货的线索,附近很有可能有许多“棒槌”。
三十年后的野山参长有三枚掌状复叶,俗称“灯台子”,长四品叶的野山参往往有五十到八十年。
长有五个掌状复叶的野山参,就叫做“五品叶”。
至于“六品叶”的野山参,参龄会在百年以上,极为罕见,放山人习称“一片”,寓意见此元老,整片山坡会有无数子子孙孙,犹如族群。
像传说中的七品叶的千年人参,则是少之又少,没有几人见过。
不等对方介绍完,许多年自己也端详了好几遍老山参。
煤油灯放近了看,确实很漂亮,十分震撼。
活了那么长时间的老山参,相当不易。
也难怪被称为百草之王了。
“同志,您这老山参卖多少钱?”
问这句话的时候,许多年心里已经回答了一句:不管多少钱,都要拿下。
对方竖起一根手指,许多年微微惊讶,“十块钱?”
中年人差点吐血,旁观的众人也是轻笑了一下,有人替中年人回答了:
“是一百块钱,可不是十块钱!”
这个价格还好,并不算非常昂贵,但也绝对够高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普通人来说,一百块钱是一笔巨款了。
可是,在许多年他们这些可以拿到月薪一百元以上的人来说,一百块钱就是一个月的工资而已。
物价也是相对而言的。
很明显,百年人参这样的东西,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碰的。
就像上次,许多年不乐意给许卫东使用云南白药一样,因为云南白药是由名贵药材制成的。
虽然它疗效好,是伤科圣药,但是许卫东当时的伤口,用普通的药也是一样的。
毕竟亲疏有别,平日里给些糖果糕点这些小恩小惠,还没什么,可是云南白药、老山参这些,就不能随便给了。
“可以,那我给您钱,咱们直接两清了!”
许多年正准备拿钱,旁边两个打架斗殴的人已经赶过来了。
一把推开许多年,气冲冲地怒道:
“小子你丫谁呀?敢趁火打劫?活腻了是吧?”
对方想推开许多年,结果被许多年躲开了。
导致其差点一个踉跄摔倒,顿时更怒了,说话也是非常不客气。
还有另外一人则是更加狂躁,挥舞着拳头就要和许多年干架。
又是被许多年灵活走位,自个儿摔倒了。
“两位想要打架么?”
许多年脸色没有太多的变化,微笑看着两人,眼睛却微微眯起,眼底尽是冷意。
要论打架,他可没有怕过谁。
“小瘪三,别以为长得高就很牛逼了,跟我说打架?你丫还不够格,想抢我的老山参.”
嘭!
对方的话都还没说完,许多年便快速一巴掌扇了过去,然后只听到一声重物摔倒在地的巨响。
扬起一阵雪花,世界终于安静了。
目光扫过剩下的另一人,许多年还没吱声,对方便色厉内荏地说道:
“伱是想打死人么?杀人可是犯法的,我告诉你,我.”
“闭嘴!”
呵斥一声,许多年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道:
“还打么?”
对方赶紧摇头,遇到许多年这么一个狠人,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
打架是打不赢许多年的,难道用其他手段?
问题是没枪啊。
早知道就带着枪出门了,可惜是土枪,目标太大了,不安全。
京城可是禁枪的,没有持枪证的人,谁敢光明正大地拿着枪走在街上闲逛?
鸽子市本来就被袖章队盯得紧,要是带着枪,到时候被抓到的话,罪加一等。
而且,谁特么没事儿敢带枪来鸽子市?
除非是手枪,要不然没人会带着来鸽子市。
再者就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没人会那么闲的。
许多年收回目光,然后才跟中年人交易。
一百块钱,购买一株一两二钱、两三百年的老山参,赚大发了。
这个时候,鸽子市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许多年一看,得,赶紧去抢购粮食。
但下手还是晚了点,他只能从二道贩子们手里高价收了过来。
半小时之后,许多年无奈叹了一口气,跺跺脚,让自己的脚不至于那么冷。
“太冷了,改天找点动物羽毛,让小茹制作一双加绒的千层底布鞋才行.”
靴子是不要想了,但千层底还是可以弄得稍大一些,然后往里面加一些动物绒毛。
这样的话,在凌晨的时间里,就算站在雪地里,也不会觉得那么冰冷刺骨了。
再有就是加绒的裤子,高低也要去百货商店买一条。
算了,还是让秦淮茹缝制吧,免得她又说自己浪费钱了。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鸽子市又来了不少人。
“奇怪,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连着收了两个十斤的红薯粗粮交易,许多年看着差不多有四十人的鸽子市,心底诧异不已。
那么冷的天,那么多人,属实有点让人吃惊了。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头的麻袋,应该有七十斤了,该去找那些二道贩子收一收,然后拿出去外面,收空间里面才行。
很快,他就找到二道贩子,然后从他们手里头,收来了大概五十斤的粮食。
走你!
等他再次回到鸽子市的时候,似乎更加多人了,许多年更惊讶了。
不多时,从其他人的交流当中,许多年很快就知道了什么情况。
原来安定门等其他几个鸽子市,都被扫荡了。
逃逸的人群,四散开来,很多都来了西直门这边。
听到这里,许多年心说,差不多见好就收吧。
既然是已经开始扫荡了,那么西直门这边,估计也很快会被波及了。
不只是他有这样的想法,很多人也有这样的想法。
“外面有袖章队来了,大家快跑!”
有人从鸽子市外面冲了进来,瞬间,整个鸽子市都乱了起来。
大家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混乱中,甚至有人跌倒。
许多年暗暗吐槽倒霉透顶,扶起跌倒那人,然后才从旁边跑开。
不扶起那人的话,许多年的前路都被阻挡了,根本没办法逃。
但在许多年逃跑的时候,旁边却有人扑向许多年。
“老姚,快!”
倒地的许多年,整个人有点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三下五除二,直接把压住自己的那人给卸掉了胳膊。
对方的手枪都没办法拿出来,就被许多年给干倒了。
那个老姚,已经欺身过来了,还是被许多年一个照面就干倒了。
混乱中,许多年利用自身强大的力量,直接让老姚两人失去战斗力了。
而两人手里的手枪,也被他收缴了。
干掉老姚两人之后,许多年便快步跟上人群,逃离鸽子市。
几十米的距离,在他快速的奔跑下,很快就跑到尽头了。
来到鸽子市门口,前方的鸽子市里面,尽是混乱的人群。
没人去理会那些鸽子市的普通民众,许多年直接越过人群,助助跑的力量,他飞快地爬上墙壁,然后翻身离开了。
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离开,要不然,等下被堵住了,可就逃不了了。
几分钟后,他已经翻出了另一处大杂院,来到了一条无人的巷子里。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狂奔,因为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人堵住了去路。
见此情形,他只能再次翻身上墙,然后快速离开原地。
估计鸽子市附近的几个通道,都被堵住了吧。
看来他想要离开,只能通过其他方式了。
就在他想办法逃离的时候,齐建勇等人已经冲进了鸽子市,迅速控制了现场。
“齐队,没抓到人,那人已经逃了。”
于宁策查看完了死去的老姚两人,无比严肃地说道。
正在跟其他同事一起安抚群众的乐怡婷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蹲下来查看情况。
她发现老姚两人都是被人用力快速击杀的。
并且根据刚才几位群众的说法,混乱中有人在打斗,但他们并没有看到具体情况,估计是老姚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干掉了。
手法灵敏,作风形似部队,狠辣而果决。
齐建勇深吸了一口气,“把人都带回去做好笔录,这些尸体也保护好,我需要更全面的信息。”
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齐建勇只有一半的高兴,还剩下的是后怕和庆幸。
老姚这伙亡命之徒全被拿下了,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如果刚才真被老姚他们劫持了许多年他们这群人,齐建勇当然十分害怕。
如果不是鸽子市里面有人突然说袖章队来了的事儿,导致鸽子市混乱,然后被齐建勇他们趁机拿下。
庆幸的是,除了老姚两个亡命之徒死了,其他人都没有出事。
但在心底,齐建勇还是有些郁闷,那个热心的群众为什么会逃了呢?
就是不翼而飞了,群众们都没人见到过他了。
只说是端着翻墙离开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了。
此时的许多年,刚跳跃进一家独立四合院的院子,就被一声低沉的别动,给惊在原地了。
“别转身,双手慢慢抬起来,抱头别乱动,子弹可不长眼睛!”
许多年很想说,我赌你手上没有枪!
可他并不敢这么说,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冷意。
那人肯定是真的端着枪。
独立四合院的人都有手枪么?
而且,好巧不巧,就被他许多年给挑中了?
对自己的运气,许多年已经不想吐槽了。
从十月份之后,他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不会再遇到这些事情了。
没想到,十一月刚开始,就来了这么一波大的。
他刚才可是直接干掉了五个人啊,那可是五条鲜活的人命。
并且,他还差一点点就被人一枪爆头了。
现在是危机还没解除,又被人从背后用枪指着了。
尽管他十分讨厌这种感觉,但现在他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乖乖举手抱头。
抱头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倒是让许多年惊讶了。
只见对方居然把他给捆绑了起来,用的还是手铐。
稍微瞥了一眼,许多年知道这玩意儿还是民国时期的老物件。
看来眼前这个蒙面人的来历,很让人玩味啊。
接着,更让他惊讶的是,对方让他走进了屋子,里面还挺温暖的。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家里?”
屋里不算很亮堂,只是点了一盏煤油灯。
桌上还有热气腾腾的茶壶,炕上暖和,屋里也有两个小火盆。
整个房间十分整洁,应该是有强迫症吧,很多东西都摆放得十分整齐。
将许多年的双手烤上之后,蒙面人坐在炕沿上,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小口。
听到对方的询问,许多年摇头道:
“我就是不小心而已,同志您是谁?为什么会有手铐?您是公安么?”
对方的身份,许多年心里有些猜疑。
公安肯定不是公安,这房间的布置情况,根本不是一个公安的家。
其次,对方虽然蒙住脸面,但眼神犀利,又是喜欢品茶,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不小心?”
蒙面人轻笑了一下,“看来你是想让我给你上点有趣的东西,你才肯老实说话,对吧?”
“什么有趣的东西?”
许多年还在装傻充愣,可对方却突然从旁边抽出一把大刀,劈向了许多年。
后者脸色大变,赶紧闪躲。
但对方却继续攻击,气恼的许多年,却只能继续闪躲。
因为对方的攻击速度非常迅猛犀利,眼神更是愈发狠辣,刀刀致命。
躲闪了几下,对方突然又停下了攻击,然后瞬间拿出手枪。
出枪速度非常快,让许多年非常惊讶。
特么的,如果他不是有空间的话,出枪速度肯定要被对方秒杀了。
“你到底是谁?我没得罪你吧?不就是不小心跳进你家而已,至于对我又是用刀砍,又是用手枪指着么?”
见许多年‘气急败坏’的样子,蒙面人哈哈大笑:
“小子,你是不是反客为主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就反过来问我?”
下一刻,蒙面人突然冷下脸,道:
“再不老实说话,我就不客气了。”
心里计算了一下,许多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只能老老实实,说了他自己从鸽子市来的事儿。
“所以,刚才是你开枪的?”
蒙面人眼神微微一顿,继续追问道。
许多年‘老实’回答,表示他只是趁乱逃跑而已,在鸽子市被人抓住,肯定要被劳改的。
“那你应该知道刚才是谁开枪的吧?”
听到对方再次追问,许多年心里一动。
难道眼前这人跟鸽子市里面的那几人有关系?
还是说这个人掌握了什么信息?
刚才他跳进这个四合院,就被对方第一时间用枪指着了。
而对方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
换句话说,刚才的事儿,对方也出去过。
凌晨五点多的时间,谁大清早起来煮茶?
还穿戴整齐,又一副刚从外面回来,却风尘仆仆的样子。
但让许多年十分奇怪的是,如果蒙面人是从外面回来,为什么会不知道鸽子市发生的事呢?
还是说,对方跟鸽子市那八个人并不是同一伙人?
有点混乱,不过许多年反应很快,当即便继续胡诌了一个人。
他把自己伪装成鸽子市在逃的二道贩子,还叹气自己刚才损失的粮食,表情十分心疼的样子。
蒙面人听罢,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从桌子上拿出一包粉末状的小包。
倒在杯子里,用调羹轻轻搅拌。
然后拿枪指着许多年,道:
“请你睡一觉,把它喝了吧。”
迷魂药?
心底无语的许多年,只能老老实实地拿起杯子,一口闷了。
杯子到手的瞬间,举起来在蒙面人看不到的时候,里面的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喝这种玩意儿,那是不可能的。
假装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空间的强大,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如果不是对方距离他有两米多的位置,他肯定会及时抢夺对方的手枪,然后逃之夭夭了。
喝完之后,过了一会儿,他才倒下了。
药效发作肯定需要时间啊,装也得装得像一点。
在他‘昏迷’之后,蒙面人就收起了手枪,然后把许多年给捆绑了起来。
是全身都捆绑起来的那一种。
接着推开桌子,露出里面的木板,打开木板之后,就是地下室入口了。
由于全程‘昏迷’,许多年没敢睁眼,所以没有看到,只是隐约听到了声音。
然后,他就被对方丢下地下室了。
嘭!
大概是两米左右的样子,他整个人被丢了下来。
地下室的地板,十分坚硬,他是脚先着地的,要不然,这一波,就算不是脑震荡,也要丢半条命了。
蒙面人很快来到地下室了,而许多年已经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听到对方下来的声音,他当即收起身上的束缚,全部收进空间里。
然后一把手枪,出现在手里。
嘭!
一枪射中了对方的胸口,接着又一枪。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蒙面人,许多年警惕地站了起来。
接着快步上前,然后将对方瞬间收进空间里面了。
然后起身来到地面,走到窗口这边查看外面的情况。
门口外边,风雪交加,雪不大,但持续了两三个小时了。
打开窗户听了一会儿,邻居也没有声音。
那么应该没人听到刚才的枪声吧?
既然这样,那么暂时来说,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不过,他可不能再等了。
回到地下室,许多年看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这个蒙面人确实不简单,地下室里面有不少刑具,还有几具人骨头。
是被清理干净,跟标本一样的骨头。
旁边还有不少医书,以及研究心得,只是看了一眼,许多年便头皮发麻了。
除此之外,许多年倒是没有找到电台机器之类的东西,要么是隐藏在其他地方,要么蒙面人另有其他身份。
地下室的另一角,还有不少粮食,粗略计算一番,大概有七百多斤大米。
让许多年较为惊喜的是,这些大米之中,大概有五十来斤糯米。
奢侈啊!
腊肉、熏肉和腊肠也有百来斤左右,干萝卜、大白菜等也有大几百斤,全都藏在地下室里。
整个地下室,非常大。
大概有四十多平米,分成四个小空间。
黄金、美钞等这些贵重物品,许多年是一个也没见到。
“不应该啊,按理说,这种人不应该没有钱,奇怪了”
嘀咕了一下,他手上的动作可不慢。
粮食这些,全都收走,刑具什么的,他没有动。
反倒是医书,合适的他都拿走了。
那些让他头皮发麻的研究,他也没有动。
他可不想去研究那些鬼玩意儿,简直就是魔鬼在人间啊。
扫荡了一圈地下室,确实没有别的东西了,他这才回到地面。
看了看手腕处,已经五点半了。
得抓紧时间才行。
整个四合院,是一个袖珍型的小一进四合院,北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倒座房两间。
三间北房中,两间耳房很小,只有八平米,是杂物房。
许多年搜查了一下,放置的都是普通的家具。
东厢房是厨房,没什么好说的,西厢房是卧室和书房,里面的东西也都是十分家常的物品。
倒座房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同样是杂物房。
所以,许多年根本没有找到所谓的特殊玩意儿。
地面的那么多间房子,居然都那么正常,可是地下室又是什么情况?
再次回到西厢房的卧室,许多年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对方的工作证。
第二机械部第九研究所研究员张林生,还有京城大学副教授的职位。
看到这个工作证,许多年瞳孔猛地一缩,居然是研究员?
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当得上的啊。
可张林生到底有什么隐藏身份?
一个研究员,背地里却干着研究尸体的事?
太过诡异了。
“回头查一查这个第九研究所,到底是研究啥的?”
刚兴起这个念头,许多年突然就掐灭了。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他现在已经杀死了张林生,再去询问第九研究所,那就太愚蠢了。
丢下工作证,许多年又翻看了一下书柜上面的书。
看样子,应该是跟工程机械方面有关系的,反正是他看不懂系列。
作为一名翻译,许多年就没见过眼前这些工程机械方面的书籍。
可能是太过高端的原因,他看不懂。
对于这些书籍,他没有再翻看,而是放了回去。
再次回到地下室,许多年又翻找了一下,才在不小心移开一个刑具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小木板。
“终于找到你了,我就说,怎么可能没钱呢?”
打开小木板,露出了一个空间。
下方是几个箱子,一个个拿了出来,许多年才惊讶地发现,总共有五个箱子。
全部往下堆叠在一起,都是四四方方的长方形箱子。
其中两个箱子居然还是牛皮箱子,十分好看,被保存得非常好。
还剩下两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不少纸张,两根小黄鱼、八张美金、一千五百多元人民币、全国粮票一百多张。
许多年还看到了其中几张纸币、粮票被另外放了起来,打开来之后,还能闻到腥臭味。
以及可以看到上面的淡淡黑色痕迹,这些应该是血液吧?
如此一幕,让许多年脸色大变。
这个张林生,到底是谁?
所有的纸张都是书信,并且是加密的,许多年没办法破译。
只能抽时间慢慢找。
还剩下最后一个箱子,打开之后,里面存放的东西,吓得许多年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第二百二十九章,极限拉扯和谨言慎行
暮色之下,许多年翻身从围墙出来,躲开了巡逻队的围堵拦截,顺利地离开了西直门附近。
雪慢慢变小了,许多年脚步更轻,隐入了夜色之中。
此时的东方,黎明前的黑暗,即将泛起鱼肚白了。
推开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的院门,换回自己装束的许多年,神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今天的运动量,绝对是足够了,甚至应该说是超了呢。
所以,他没有去附近的小学跑步,而是径直回家了。
推开门,走进客厅,秦淮茹还没起床。
怀孕之后,她的睡眠时间,变得更长了。
反正她下午还有午休时间呢,一般午休大概在半小时到一小时左右。
许多年没吵醒她,而是走进厨房,开始干活。
先是烧炕,添置火盆,把家里的气温提升上来才行。
做好这些之后,许多年提着已经浸泡了一夜的糯米,来到地下室,开始制作早餐。
他没整那么多花活,就只是准备制作烧麦而已。
地下室相对封闭,就算有香味,也会透过烟冲等,从屋顶逸散了。
如此一来,邻居们也难以锁定是谁家在吃好吃的了。
整个四合院,每天吃好吃的也有好多家,后院有两家,中院三四家呢。
傻柱家和贾家都是不缺肉的,一大爷相对低调,但他家有钱啊。
至于许多年家里嘛,就更不用说了。
尽管如此,邻居们只是羡慕,但许多年可以随便敞开了吃。
只要不是被看到天天吃肉,那就没问题了。
反倒是许多年家里,天天吃红薯窝窝头,邻居们才会犯嘀咕呢。
地下室里,热锅凉油,爆炒胡萝卜丁、肉丁等好几样配菜,这一次,许多年制作的烧麦将会更好吃一些。
烧麦的制作流程,他早已熟练于心。
一个人忙活,虽然没那么快,但也乐在其中。
只是,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楼上传来了秦淮茹的喊声。
他从地下室上来,打开客房,在门口站着的秦淮茹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年哥,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呢,咦,好香呀”
秦淮茹拍了拍她的胸口,导致许多年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胸口上。
尽管他已经看了无数遍,可还是百看不厌。
必须承认,秦淮茹那沉甸甸的粮仓,真的非常有吸引力。
“阿年哥~”
视线停留了好几秒,秦淮茹顿时娇羞地嗔怪了一句,心里却是十分开心。
“小茹,你是越来越水灵了。”
也不觉得尴尬的许多年,淡定地笑了一句,惹来秦淮茹的一记白眼。
随后他把秦淮茹拉了进来,关上客房门,然后两人来到了地下室。
这是小两口第一次一起进入地下室,小小的空间里,两人站一起,略显拥挤。
四周还有支撑模板的柱子,所以看起来就更显拥挤了。
秦淮茹对这里十分好奇,询问了模板的事儿,又问了烧麦的事儿。
她之所以喊许多年,是因为她起床下楼之后,发现客厅十分暖和,昨晚浸泡的糯米也不翼而飞了。
家里在这个时间点,肯定没外人进来,那就只有许多年了,而且应该是藏在地下室里。
但她没想到,许多年已经开始制作烧麦了。
并且还是在地下室的模板都还没拆掉的情况下,多少有些匆忙了。
好奇过后,她也撸起袖子,跟许多年一起干活。
后者却没让,而是把已经蒸熟的糯米和炒好的配菜,拿到一楼客厅去制作烧麦。
等弄好之后,再拿到地下室里面蒸就可以了。
“阿年哥,为什么在地下室开火做饭,却没有事啊?是不是开了很多通风口啊?可是我刚才都没有看到.”
对于秦淮茹的疑惑,许多年耐心地解释道:
“伱没有看到是很正常的,因为我本来就把通风口做得相对隐蔽一些,加上模板阻挡了,你当然看不到了。”
她恍然哦了一下,接着跟他聊起了其他八卦的事儿。
似乎昨晚睡觉前,她还没聊完的八卦,想要现在全都聊完一样。
最近四合院也没什么八卦,昨晚轧钢厂工人晋级考核结果出来后的众人反应,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小两口虽然是一边聊天一边制作烧麦,可两人的速度都不慢,秦淮茹干家务活的麻利劲儿,确实非同一般。
所以,很快就把烧麦制作好,然后被许多年拿去地下室蒸煮了。
厨房里,还蒸煮着红薯等粗粮,同时还需要制作一些窝窝头,到时候带给巴特尔。
给巴特尔带饭,就跟喂猪似的,必须把他的饭量给考虑进去。
也因此,没办法给他做好吃的,毕竟巴特尔的粮食份额也不多。
一个月四十斤粮食,平均到每天就是一斤三两三左右。
就算全部折算成粗粮,粗细粮食比例是五五开,玉米面、红薯等粗粮都比面粉价格低八分或者九分钱,几乎是一倍的价格差。
如此算起来,二十斤细粮还可以换成三十多斤粗粮。
换句话说,全部换成粗粮的话,巴特尔每月的份额可以变成五十多斤左右,平均到每天就可以有一斤多差不多两斤左右的样子。
饶是如此,对于巴特尔而言,这样的粮食也不多。
不过,算上他巴特尔之前打猎回来的猎物,也不至于让他天天喊饿。
这不,十一月份刚开始,巴特尔就已经喊着要再次进山打猎了。
反正许多年不太想搭理他,让他自个儿去进山吧。
秦淮茹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许多年坐在客厅里看书了。
凑近来一看,她表示自己看不懂,都是些人体经脉方面的知识。
“窝窝头都蒸上了?”
“嗯,阿年哥,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独立自学呀?”
“你呀,快了,多翻一翻新华字典,先自己尝试着理解,然后再来问我.”
小两口在客厅里学习,却突然被敲门声给打断了。
三小只她们进来了,说是今天下雪了,想要玩堆雪人。
“你们去玩吧,我们就不去了。”
许多年摇头拒绝了,天那么冷,有什么好玩的?
“不过你们玩归玩,可要多穿点衣服,别着凉感冒了。”
“知道了三叔。”
小屁孩失望了一下,但转头离开的时候,又嬉笑了起来。
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
院子里,很快就传来了热闹的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
有关部门办公室,大清早被一个电话通知喊到办公室的康道同,起床气有点大。
尽管领导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是齐建勇还是汇报了工作。
凌晨的行动结果,目前来说是非常喜人的。
只不过,其中的五人却不是他们拿下的,而是被一个神秘的热心群众拿下的。
鸽子市那些居民、二道贩子们,有一个算一个,对许多年的情况都不太熟悉。
后者有意识地给自己弄了装束,高大的瘦子、帽子、围巾、驼背等诸多信息,关联在一起,应该是挺特殊的一个人才对。
然而,因为天冷,大家都看不到彼此的脸型轮廓,被围巾给挡住了。
所以,即便是知道了是一个高大的驼背瘦子,也跟大海捞针似的。
“那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脸都没看到,有什么用?”
康道同的分贝突然升高了不少,气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一群流窜的亡命之徒而已,死了就死了”
“领导,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勃朗宁大威力手枪的子弹”
被打断汇报工作的齐建勇,有些无奈,但还是马上把关键信息说了出来:
“这种子弹跟我们之前在紫玫瑰谢海洋身上发现的子弹一模一样,并且,之前谢海洋也描述过那人的大概身形,二者除了驼背之外,几乎是差不多的身形.”
这句话的意思,几乎是在说,两次事件的主角就是同一个人了。
“另外,上次打伤谢海洋的那人,也是在凌晨四五点这个时间.”
齐建勇的意思,差不多是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同一个人,那就是许多年。
从最开始的反杀狐狸这件事,齐建勇,或者说康道同就十分关注许多年了。
到后来的诸多案子,几乎都跟许多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尽管这样怀疑许多年,似乎有些牵强,完全说不过去。
但他们也找不到其他适合的怀疑对象了,并且都那么多巧合了,还能叫做巧合么?
沉吟中的康道同,心底也在琢磨一件事:到底怎么样才能把许多年调来有关部门呢?
虽说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是最完美的。
毕竟很多次的案子,都有‘神秘人物’暗中帮忙,让有关部门开开心心地把案子给破了。
似乎这样,也挺爽的。
然而,对于康道同而言,这种不确定性,就像吃鱼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吃到刺,卡在喉咙里,那就很难受了。
毕竟,就算是吃鱼高手,也难免有打盹走神的时候。
所以,把许多年调来有关部门的想法,是康道同最想做的事。
可惜许多年不愿意来,唉,真烦人。
就像之前的程世鹏,派了两名军官过去设计院了解情况,不也不了了之嘛。
许多年不愿意离开设计院,别人还真没辙。
因为不是同属一个单位,想要调人,里面的关系就相对复杂了。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抓紧时间,处理好尾巴,尽快把这件案子给完结了吧。”
内心有些烦躁的康道同,揉了揉太阳穴,冲齐建勇吩咐道。
后者却询问鸽子市那些居民和二道贩子该怎么处理?
康道同顿时瞪眼道:
“这个还要我来教你么?直接移交袖章队或者派出所啊,他们不是这方面的高手么?难道我们来处理啊?”
这种小案子,他们有关部门才不会插手呢。
处理起来十分麻烦不说,还容易惹来袖章队或者派出所的闲话。
毕竟这种小案子都要抢,也太卷了吧?
齐建勇刚问出来就后悔了,听到领导的臭骂,他赶紧点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一辆吉普车,从有关部门出来,拐弯上了大马路。
被齐建勇气得不轻的康道同,想着回家吃个早饭先,却突然拐了个弯,方向盘一转,便去了南锣鼓巷那边。
吉普车稳稳当当地停靠在九十五号四合院门口,康道同下车走了进去。
门口玩耍的孩童们,一时间噤声了,呆呆愣愣地看着他和吉普车。
没什么心情的康道同,只是简单地冲那些小孩露出了一个笑脸。
结果这个笑脸带着冷意,吓得孩子们惊呼着跑开了。
就好像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冷笑,没有一点温度,对这些极为敏感的孩童,当然第一个被吓跑了。
看着孩子们的背影,康道同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我的笑容有那么难看么?”
转身他在吉普车后视镜里照了一下,然后自己也呆了一下。
双手在大脸上搓了几下,然后对着镜子,再笑了几次。
直到笑脸变得温和起来,他才放心了下来。
走进院子里,阎埠贵、老许他们看见似乎在散步的悠闲领导,不快不慢地走了进来,都惊了一下。
在众人寒暄声中,康道同垮进了中院,来到了许多年家门口。
一大爷、贾家等邻居都起床了,就算没起床的何雨柱,也被院子里嬉戏打闹的孩童给惊醒,正坐在炕上发呆呢。
打开门的许多年,看见康道同的时候,心底咯噔了一下。
他就知道,每次他干了点什么事儿,这位领导就会准时登门。
今天来的更快,前后也就不到俩小时罢了。
果然,大家都是聪明人。
即便许多年再狡猾,再如何隐藏身形,可架不住有聪明人啊。
可他还是很纳闷,既然有关部门里有那么多聪明人,为什么之前的狐狸,被他们追了那么久,都没有逮着呢?
当然,心底郁闷归郁闷,他可没有表现出来。
惊讶地把康道同迎进门,许多年还热情地招呼对方。
“同哥,吃饭没有?我跟您说,今儿您可真是来对时候了,我们蒸了烧麦,嘿嘿,这可是好东西,还是我前天在百货商店里买来的糯米呢.”
跟康道同聊天,许多年会十分注意措辞。
并且都会随意地把关键信息给说了出来。
烧麦是在地下室蒸煮的,可是已经蒸好了呀,这会儿正放在客厅里,准备吃早餐呢。
看着桌上的烧麦,一个个都不大,但十分精致好看。
康道同有些惊讶,说没想到你们还会做这个小吃呢。
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康道同从裤袋里拿出一沓全国粮票,对许多年道: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吃这个烧麦,而且你们上次还酿过糯米酒,这样吧,我这些票都给你”
“先别忙着拒绝,你到时候直接去我家附近的那个粮店,他们那边有不少糯米.”
“你去买来之后,一半酿糯米酒,酿好之后给我送来,剩下的一半就留给你了”
这不是明摆着送好处么?
糯米可是好东西啊,一般来说,普通人还真不一定有遇得上。
而且份额还十分少,非常难买得到。
全国粮票就不同了,直接购买,可以不限制份额的事儿。
毕竟粮本这玩意儿可是地区粮本,配合粮票一起用的,全国粮票就不同了,全国通用。
看到这些粮票,许多年并不觉得奇怪。
也有些心动,但他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领导,我们就是偶尔尝个鲜儿”
真要是天天吃,那也太奢侈了吧?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康道同挥手打断了:
“什么尝个鲜儿,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不来我这儿,我已经很生气了,让你酿点酒,你怎么还磨磨唧唧上了呢?”
见对方面色不愉,许多年无语,他还没生气呢。
“同哥,这不符合规定啊……”
极限拉扯!
康道同罢了罢手,强硬道:
“别跟我鬼扯了,就这么定了,吃饭!”
许多年:“………”
旁边的秦淮茹小心地拉了拉许多年的衣角,冲他说道:
“阿年哥,吃饭了,要不然等下你该迟到了。”
行吧,就当跑腿了!
无奈接了这么个任务,许多年可没认!
看似好处多多,实际上,都是糖衣炮弹。
而且康道同明显是有备而来,偏偏不说什么事儿,就是闲话家常,一点正事都没说,还十分淡定从容的样子。
既然对方揣着明白装糊涂,许多年也乐得自在。
吃过早餐之后,康道同提出要送他去单位。
说什么下雪天路滑,骑自行车不方便。
“领导,我还得送饭呢,就不麻烦你了。”
“跟我划清界线呢?又没旁人你喊什么领导?我不是你的领导。”
许多年直白坦率地道:
“同哥,我就不坐你的车了,我还要送饭,您自便!”
说罢,他就自己推着二八大杠出门去了。
康道同有点傻眼,这小子居然来这招儿?
他没追上去,不过也跟秦淮茹招呼了一声,旋即离开了。
骑着自行车的许多年,专挑小巷子跑。
离开南锣鼓巷后,这才上了大马路。
心说这下追不上来了吧?
复兴门外,设计院。
第五设计室的工位上,许多年扫了一圈,正在忙着工作的陈小娴等组员。
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手里把玩着一块小黄鱼。
虽然是很小的块头,却是沉甸甸的手感,很有份量。
标准的民国小黄鱼是三十一点二五克,跟大黄鱼的三百一十二点五克,刚好是十倍的差别。
手上这块小黄鱼,赫然便是从张林生家地下室的那个箱子里找到的。
藏在刑具底下的小空间里,一共五个箱子,最后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玉、珠宝、翡翠、人骨等玩意儿。
其他都还好说,人的手指骨头,属实把许多年给吓坏了。
因为并不止一块手指骨头,而是几一百零八块。
没有被打磨过的痕迹,有些还带着血腥味,有的却是珠圆玉润,给人十分饱满的感觉。
还有一块指骨则是如玉般漂亮,许多年看到的时候,第一眼还以为是玉呢。
可是后来仔细端详,才发现不对劲。
最后还是在箱子底部的本子里,发现了秘密。
按照本子上面描述,那块如玉般的指骨,是佛祖的舍利指骨。
其他珠圆玉润般的指骨则是一些得道高僧的舍利。
剩下的一些则是他自己亲手杀死的人,得来的指骨。
文字描述没有丝毫的感情,似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但恰恰是这样的文字,反而让许多年毛骨悚然。
张林生也没说那些人是不是该杀,大部分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
就是平铺直叙地描述了整个过程,写下了他了解到大概的情况。
许多年没有看完,只是翻看了一下,就放回去了。
不过,张林生的尸体,他并没有放出来,而是准备按照汪逸鸣的处理方式,来处理前者的尸体。
只要没有尸体,只要他把现场处理干净,他就能摘掉大部分嫌疑。
如果侥幸一些,或许康道同他们也不会介入此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因此,张林生的地下室都是干干净净的,他家也是被处理得十分干净。
就是给人一种,张林生是有预谋有计划地撤离了京城的错觉。
那么到时候京城大学、第九研究所等单位的保卫科,便会按照失踪人口案来归档。
五十年代,人口失踪是常有的事儿。
而且一旦失踪,很难再找回来。
所以说,杜丽娟是幸运的,张雪梅虽说没那么幸运,但好歹也洗脱了污名,谋害她的罪犯也喂了花生米。
算是告慰了她的在天之灵。
知道了张林生这样的杀人凶手,许多年也没有杀人的愧疚感了。
并且还收获了那么多粮食、蔬菜,还有粮票、黄金等等,许多年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了。
为民除害,还能顺便充实自己的小金库。
讲真的,那一刻,他都很想去当公安了。
只是,穿上公服,就要受到管制,遵守规则,要不然被内心的贪婪支配,那么他也踏入深渊,距离被深渊吞噬,也不远了。
收起小黄鱼,许多年把脑海里的回忆,全部清空。
接着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医书学习之中。
从张林生的地下室,收获了不少医书,甚至有好几本医书好像是孤本或者独家私人珍藏那种。
民间有很多打着神医招牌进行招摇撞骗的人,但也有很多是有着真才实学的人物。
张林生这个伪装得极好的人渣,虽然行为让人不齿,但不得不说,这人能力十分强大。
不仅仅是研究员、副教授,同时还在医学上面有着十分卓越的研究。
许多年目前正在翻看的一本医书,就是张林生不知道从哪里收集而来的孤本珍藏。
书上并没有作者名字,不过从行文话术来看,应该是民国时代的人物。
全部系手写稿,且是繁体字抄录的本子,有白话文和古文,甚至有古白文等。
旁边还有一些标红的备注,在书本的后面有更详实的解释。
“唔,应该不止一个作者,文风经常变换”
一边看医书,许多年一边暗暗点评道。
医书作者大概率是中医临床的医生,在编写这本书的时候,还有列举了大量的病例。
尽管这些病例比不上老中医张明德的那本医书,但有些病例也是极为特殊罕见的。
而且,通过对比,也不难发现,这个作者的在医药创新上也很有天赋。
许多年仅仅只是翻看了前面的二十多页,就已经看到了十二种新药。
对比了一下张明德的医书,许多年发现,其中有十种都是新药。
尽管用药方面跟张明德略有不同,但许多年通过查看这些草药的药理,还是可以发现,它们之间的共性。
越是这么查看,许多年越是兴奋。
常说中医浩瀚,一辈子都学不完,也有医治不完的病人和疑难杂症重症。
果然是不假!
“嗯?直肠癌?”
突然间,许多年看到了一个挺意外的词。
在中医里,关于直肠癌的描述是肠蕈、脏毒、锁肛痔等病名,并不是什么直肠癌这个西医的说法。
已经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许多年,对直肠癌的中医病名,也不陌生了。
从这本书里面,该中医作者认为直肠癌是先天禀赋不足、后天失养,或由于年老体弱或久痢久泻导致脾肾亏虚,合并情志失调、饮食不洁或食药之毒长期存留机体导致。
医书上,还列举了八个病例,每个病例的情况都不太相同。
“部分患者还表现为肠道素有痼疾,失治误治等。”
“此类因素都致使患者正气愈加虚弱,内外邪气侵袭,邪毒蕴结肠道,凝聚恶变而成疾。”
“可惜,当时该名患者没有得到及时诊治,病程逐渐日久,正气进一步亏虚损耗,脾肾两脏亏虚,阴阳双亏。”
“吾已提示,进入晚期阶段,此时患者预后较差。”
“因此,早期识别、诊断对于脏毒预后,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不过,八个病例当中,三名因为没有钱,得不到治疗,不到两年便离开了。
还有四人是被失治误诊,没有及时发现,送到该医书作者面前时已经是晚期了。
最后一人发现还算及时,家里略有浮财,吊着一口气,也多活了六年。
对于最后一人,许多年还翻看了后面的标红备注,就是作者对该病患的后续跟进。
那名病患是六十五岁之龄发现了脏毒,耗资千万,活到了七十一岁才去世。
根据作者的描述,作者是在病人去世之前三个月,还去给病人做过最后一次诊疗。
那个时候,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年龄老迈的病人,病来如山倒,即便有医药、针灸等诸多办法,但也已经无力回天。
脏毒的爆发速度,远超想象,并且十分顽固,难以清除。
看完之后,许多年也叹了一口气。
西医可以根治,因为直接切除了有病菌细胞的那部分机体,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但需要进口药进行后续预防压制,否则很容易感染或复发。
然而,中医手段,或者说这本医书作者的手段还没修炼得那么逆天,所以也只是靠着医药等手段来消灭病毒。
可,是药三分毒,想要做到药到病除,这对中医医术有着极高的要求。
“这医生可真够谦虚的!”
点评了一句,许多年这才收拾了一下,起身下楼去卫生间,然后才发现已经快到中午放饭的时间了。
一个上午都在研究这本医书,许多年兴奋之余,却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这时候,才发现膀胱已经快要爆炸了。
来到卫生间放水,旁边的顾海山也突然跟着一起放水。
“组长,听说你们又准备进山打猎了?能不能带上我啊?”
听到后者的话,许多年顿感牙疼。
进山打猎的事儿,在设计院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这个时代来说,有很多人,喜欢在放假的时候,去城外钓鱼或者去太行山里打猎。
谁不想搞点免费的肉食,打打牙祭呢?
“你听人胡说八道呢,谁要进山打猎了?反正我不去,你要是想去,可以自己去,不过要注意安全。”
翻了个白眼,许多年抖了一下,转身去洗手,然后离开了。
下午,林夏川来通知开会。
一个很简短的会议,半小时左右就结束了。
具体就是传达了一些上面的领导精神,需要进行思想学习之类的事情。
身为一名党员,每年交党费,参加学习工作等,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毕竟在部队的时候,他作为一名军官,如果不是党员的话,那说明不够积极,这肯定是不行的。
很平常的一个会议,许多年却也察觉到了一点点不对头的意思。
接下来一段时间,看来得谨言慎行啊。
“不过,我就是一个小虾米都算不上的普通人,谁会盯着我不放?”
在单位里,跟他有过过节的人,也就是人事科的科长姚卫国了。
不过,两人早就一笑泯恩仇了,在他没有失去计春耕和沈勃两座大靠山的时候,对方也不会落井下石。
何况他许多年又不是泥捏的。
“等下,为毛我总是这样想别人呢?我有被迫害妄想症么?”
上辈子,在职场的时候,他压根不会想这么多。
什么勾心斗角,在强大的能力加持下,都是纸老虎。
苦笑一声,许多年摇摇头,暗暗想到:
“大概率是在京城待久了,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吧。”
京城毕竟是全国的政治中心,即便许多年的工作跟政治没太多的关联。
但办公室政治也不少啊。
何况设计院本来就是处级事业单位,一千多人的小江湖里,事情就不可能少得了。
九十五号四合院,拢共二十来户上百号人,每天都有那么新闻,更何况是设计院呢?
“算了,爱咋地咋地吧,大不了,劳资在这里工作了。”
如此解放思想,许多年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
接下来几天,许多年婉拒了巴特尔他们进山打猎的邀请,每天准点上下班,生活十分规律。
连鸽子市也没有再去过了,甚至都是在家健身到六点,然后差不多天亮才去外面跑四十分钟的步才回家的。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麻烦。
毕竟他已经确定了谨言慎行的行为准则,那肯定是说到做到啊。
地下室的模板已经拆掉了,边边角角也被他清理了一下,嗯,就是叙利亚装修风格。
没有刮大白,但也有别样的美感。
秦淮茹对这个地下室十分满意,虽然只有八平米,但安全感炸裂。
甚至,她还想晚上在这里睡觉,因为感觉更安全。
对于她这个想法,许多年也陪着她疯了一个晚上,结果她上瘾了。
许多年却不愿意继续了,因为地下室终究是地下室,不是拿来住人的。
不管怎么说,秦淮茹都不想回二楼主卧了。
最后许多年指着她肚子,她才不情不愿地搬回二楼了。
最近几天,都是大太阳,可雪融了,气温反而更低了呢。
也因此,她才那么享受地下室的温暖舒适。
然而,对许多年来说,除了他说的对宝宝不好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则是长时间给地下室加热到二十几度的高温,对于小空间里的茅台酒来说,那就是灾难了。
因此,他只能把秦淮茹哄回二楼主卧才行。
茅台酒的存放温度要低一些,最佳的存放温度在十几摄氏度最好。
低温干燥处,存放久越醇。
地下室正常的气温就是在十五六度左右,跟秋天的气温差不多。
因此,十分适合用来储藏茅台酒。
在地下室正常投入使用之后,许多年也拿着康道同的全国粮票,去了后者家附近的粮店,买来五十斤的糯米。
这些糯米,全部被他拿来酿酒了。
什么给自己留一半,他才不会真的留一半呢。
不过,冬天的气温稍低,即便是地下室,也是十五六度的气温,糯米酒的发酵时间就会被延长,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除了这些事儿,巴特尔他们进山打猎,虽然没有人员受伤的情况,但收获极少。
总共去了十七人,带回来了一百多斤的猎物,惨不忍睹。
一回来,巴特尔就带着秦明辉,跑来九十五号四合院,找到许多年吐槽:
“他们之前一直说你是幸运星,我其实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但是,这次,老许,我真的相信了,你就是我们的幸运星啊。”
后者翻了个白眼,道,“少给我戴高帽啊,我可不是什么幸运星,你别老是这么说我,万一我下次变成了扫把星,我保证会抽你丫的。”
“哪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啊?”
巴特尔比许多年更加无语,可后者心说,还真不是诅咒,而是他明显就是扫把星附体。
待了一会儿,巴特尔突然嗅了嗅鼻子,狐疑地看向许多年:
“我说老许你是不是吃独食啊?家里藏了酒,居然不拿出来?”
“放狗屁,哪里来的酒?”
许多年在骂对方的时候,心里也吐槽对方狗鼻子啊。
糯米酒也才刚发酵不到四天,酒味还很淡。
别说是地下室里的酿酒缸被稻草等死死封住了,就算是越过地下室,也还有客房这一关啊。
真不知道巴特尔这家伙是怎么闻着味道的,难道真是狗鼻子不成?
“真没有酒?”
看到对方的表情,许多年突然就明白了,靠,这小子,诈自己呢。
还好他机灵,瞬间反应了过来,要不然,血亏。
“真没有,我又不喜欢喝酒,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会主动买酒么?”
好像也对!
巴特尔点点头,然后提着饭盒,带着秦明辉离开了。
等这大块头和小舅子离开,许多年才想起来,这家伙居然也没说给自己带一点礼物。
真是没礼貌。
转过天,回到设计院,殷旭东他们也把许多年从办公室叫下来,一起在保卫科闲聊。
主要是吐槽他们昨天在太行山里,白白吹了三十多个小时冷风的事儿。
空耗了体能不说,收获也极少,血亏啊。
不过,他们越挫越勇,十分诚挚地邀请许多年,下次一定要一起去。
后者无奈,表示现在动物们都在洞穴里猫冬,怎么可能会出来寻找食物呢?
就算有,也是极少。
十一月初的时候,候鸟就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最后一波迁徙之旅。
还有大部分动物,也都储备好了过冬的食物。
寒流吹来,小雪降临,就意味着冬眠要来了。
所以,这会儿,打猎不到猎物,十分正常。
“可也有很多动物不会冬眠啊,梅花鹿、野猪、野兔这些都不是冬眠的动物,可我们就是没有找到啊。”
马俊华摊了摊手,希冀地看着许多年道:
“许组长,我们真的很需要你啊,这次都差点空军了。”
后者不为所动,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大钟,道:
“不跟你们闲扯了,我要回去工作了,明年再去打猎吧。”
说罢,他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众人无奈。
头疼不已的殷旭东,心里在思考着,是不是刚才没有说到点子上啊?
看来是没有找准许多年的需求,要不然应该是可以说服许多年的。
第二百三十章,糯米、青菜、号脉
杨军突然来了一句:
“殷科长,上次许组长用过的五六式步枪在哪?下次借给我用吧。”
“就在最里面的位置,你自己去找找吧。”
殷旭东自己说完,突然才回过神来,好家伙,对啊,许多年没来,但可以用他用过的步枪啊。
结果,杨军已经率先冲了出去,前往枪械库找枪。
后知后觉的吴昊、马俊华、陈志文等人,也瞬间暴动,齐齐冲向枪械库了。
枪只有一把,但这么多人去抢,能抢到才怪呢。
最后就是杨军胜出,毕竟他第一个到,而且他人高马大,没几人能抢得赢他。
中午给巴特尔他们送饭的时候,许多年才知道这个夸张的事,更加无语了。
明明建国之后,不讲封建迷信这些了。
可偏偏杨军他们比谁都坚信这一点,也真是没谁了。
这些人爱玩,许多年却懒得陪着他们玩闹。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小雪已经过了,大雪也即将到来。
进入十一月底,许多年和秦淮茹两人来到地下室,这里已经酒香四溢了。
经过了一周多的时间,糯米酒已经彻底变得浓香可口了。
这个时候浅尝一小口,都十分美味。
一点也不冲,非常好喝。
小两口男女搭配,把糯米酒分开装到小罐子里,又把酒糟给打包好了。
接着许多年骑着二八大杠,顶着大风,踏着夜色出门去了。
其实这个时候骑车,真的有点路滑,没点技术,都不敢骑车呢。
只不过,许多年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并且那么冷的天气,他肯定不乐意走路啊。
再者说了,他一出门,挂在把手位置的酒缸就消失不见了。
即便真不小心摔倒了,也不怕。
康家,康道同看到许多年拎着四个酒缸进门,惊讶了好一会儿。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快进来,外面冷。”
“给你送酒呀,之前伱给我的粮票,我全都买了糯米,嘿嘿,这次的糯米酒更好喝。”
许多年没有提他直接把所有的糯米酒和酒糟都带过来的事儿。
把酒缸放对方家里,只是坐了一小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不过,被康道同拉着去了书房。
书房里头,两人坐下来之后,康道同便道:
“还记得上周我去你家的事儿吧?你那天早上出门了么?”
“同哥,这里就我们俩人,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不必遮遮掩掩的。”
被许多年一句反客为主,康道同不仅没生气,反倒是笑了。
“哈哈,倒是我小家子气了。”
“好,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接着,他便把那天齐建勇给他汇报的关于老姚、二虎等八个亡命之徒的事儿,以及对那位神秘人身份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陈述了有关部门发现的疑点、共同点等等,并且也指出了之前紫玫瑰谢海洋一案、汪逸鸣失踪案等等案件的关联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多年,你手上应该有一把之前狐狸身上藏着的手枪吧?”
许多年神情不变,摇摇头否定了。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道理那么简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同哥,你刚才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你们有关部门为什么喜欢将它们关联到我身上。”
“在我看来,这些证据都太过牵强附会,而且还是你们臆测出来的。”
“其他先不说,就说枪这件事,当时可是夏天,我能把枪藏在哪里?我也没有时间拿枪啊。”
康道同闻言,沉默着。
他再回想当初齐建勇当时的描述,这确实是一个疑点。
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很多事情,很容易被之前的观点所支配。
当初许多年反杀了狐狸,那把手枪并没有拿走,而是被带回了有关部门。
至于狐狸身上藏起来的另外一把手枪,只不过是有关部门自己的猜测。
因为跟狐狸这些人打过多次交道,知道他们这些人,在行动的时候,一般都有两把以上的手枪。
如果许多年没有撒谎,那么到底是谁撒谎了?
还是说,那天的狐狸,根本来不及携带第二把手枪?
一旦许多年推翻了他有手枪这一点,那么后续的很多关联性,都是笑话。
见康道同沉默,许多年又继续道:
“按照同哥你们有关部门里,那个队长说的话,我大概算了一下,我可能打出去三十发子弹。”
“这么多子弹,并且还是手枪子弹,同哥,你认为我应该去哪里购买子弹?”
众所周知,他许多年刚退伍回到京城小半年的时间,在京城的关系就是零。
当时是八九月份的事儿,那会儿许多年更不可能接触到可以购买枪支弹药的人了。
再一次,康道同又沉默了。
子弹来源也是一个方面,毕竟勃朗宁手枪也好,五六式步枪也罢,用的子弹都是有细微差别。
所以,肯定没办法共用子弹。
“最后,同哥,你们是不是把我想象得太过完美了?”
接着,许多年又给对方来了一记猛药:
“按照同哥你们有关部门的说法,如果这些功劳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话,那我岂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兵王?”
“那我为什么还要待在设计院?有这么多功劳,我来有关部门任职的话,不说当个大爷,起码每个月休二十天假,不过分吧?”
康道同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地摇头。
似乎,许多年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最后一点也是他和齐建勇都没有想过的点。
因为他们已经先入为主了,所以才没有想过这些。
“那行吧,我知道了。”
反思了一番,康道同便说道:
“不过,我们单位还是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许多年谢了一句,心里已经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许多年这才告辞离开。
等他离开之后,回到客厅的康道同,尝了一口糯米酒,突然回过神来。
怎么那么多糯米酒?
四个小酒缸都打开一看,他更吃惊了,也回过味来,许多年这小子,根本没有要他给的好处。
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再去追许多年。
后者此时已经在大马路上,吹着口哨往家的方向赶去。
经过他今晚这般分析,康道同应该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
从刚才对方的冷淡态度,也多少能感觉出来了。
许多年挺高兴的,越冷淡越好啊。
临九十五号四合院的时候,许多年从空间里拿了两根黄瓜、一小捆青菜和两个番茄,用袋子装好。
走进院子,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不少家庭都已经睡着了呢。
老许家也关灯了,估计已经睡觉了。
中院这边,贾家在吵架,声音被风雪掩盖了一些,不认真听,还真听不到。
他家还没熄灯,秦淮茹应该在等着自己。
果然,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秦淮茹就坐在客厅里看书。
“阿年哥,你回来了。”
自从下雪之后,许多年他们就没有去书房吹冷风了,毕竟晚上的气温都是零下五六度了,十分冰冷。
“嗯,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把手上的袋子递了过去,许多年顺手将自己的军大衣给脱下来,挂在墙壁上面。
秦淮茹笑着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小嘴巴顿时变成了O形,惊讶无比地脱口而出:
“黄瓜,青菜,还有番茄?”
“天啊,阿年哥,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呀?这也太厉害了吧?”
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了,上哪去找这么青翠欲滴的黄瓜青菜和番茄呢?
这种五颜六色的蔬菜,估计也就祖国最南端的海南岛还有可能有吧?
可是那地方的菜,怎么可能运到京城来呢?
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到京城,等到了京城,估计都坏了。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空运的说法,秦淮茹也想不到这样的办法。
“听说是什么新科技,叫什么大棚蔬菜来着?”
许多年装傻,但也胡诌了点稍微有用的消息:
“是农科大学的研究成果吧,就像是温泉水浇灌出来的蔬菜一样,给种蔬菜的菜地盖房子,然后提高里面的温度。其实唐朝就已经有这玩意儿了,也不算什么稀奇。”
听许多年解释得很随意,可秦淮茹却十分崇拜,拉着他打听了不少。
对此,他自然是十分受用,给她说了一些关于蔬菜大棚的事儿。
随后,他又叮嘱道:
“这菜,放地下室里面,明早就吃了它们,跟谁都不许说,知道么?”
秦淮茹连连点头,表示清楚知道了。
这么好的东西,当然不能说出去了。
而且也不多,也就够他们小两口一两顿而已。
转过天,许多年从外面提了一个大麻袋回来,里面赫然是三十斤糯米。
之前在张林生家的地下室,许多年可是找到了七百多斤大米和五十来斤糯米。
这都过去一周多的时间了,事情没有爆出来,说明当时他的策略成功了。
而且他昨天也跟康道同解释过了,后者应该不会再盯着他了。
那么,待在地下室里,酿点糯米酒,给秦淮茹补一补,不过分吧?
还有就是门口的那两只老母鸡,也养了几个月了,天冷了,也不咋生蛋了。
那就炖了吧,给秦淮茹补补身子。
院子里的邻居,透过窗户看到了许多年往家里提东西,便打开门笑着招呼询问了一句。
“就是一些粮食,上个月,我还没去买粮呢,今儿去顺便买了。”
邻居笑呵呵地点点头,心里有句羡慕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大家都是寅吃卯粮,许多年家可倒好,卯吃寅粮。
没得比啊!
客厅里,周红梅和她的三个儿媳妇都在,其中的周红梅还在缝纫机前,忙着缝制衣服呢。
见许多年进来,范招娣等人都笑着询问他提着是什么。
“大米,呵呵,你们刚才聊什么呢?那么高兴。”
许多年没敢说是糯米,也没打开来给她们看。
糯米和大米,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二者差别可太大了。
反正糯米难寻,一般也就是端午这样的节日,才会开放一些份额出来。
平日里想要买到,几乎不可能。
普通家庭,能吃饱就已经殊为不易了,咋可能追求什么粽子、年糕这些东西?
“我们就是聊小茹织的围巾很好看.”
等许多年从客房出来,周红梅也已经缝好了衣服。
只见她拿着衣服笑呵呵地检查了一遍,接着才对胡美凤说道:
“小凤你下午要不要跟我去一趟百货商店?你爹最近一两个月,老是往厕所里跑,家里的卫生纸用得特别快。”
民国时期,纸主要被分为三种:生活用纸(含卫生用纸)、祭祀用纸和文化用纸。
在三十年代,生活纸占全国纸产量的47.71%,祭纸29.39%,文纸23.2%。
抗战爆发前夕,祭纸需求量大量蹿升,上升到40%左右。
当然,建国后,城市也没那么多人用卫生纸。
没钱的人,都是随便捡一些小棍子,随意就解决了。
卫生纸在这个年代也不贵,几分钱可以用蛮长一段时间了。
胡美凤还没开口说话,许多年便已经抢先询问了:
“妈,爹的这个毛病,到现在都还没好么?”
突然间,许多年内心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之前他翻阅医书,查看到关于直肠癌的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只是因为段小鱼和刘婉秋父亲也是得了这个病,平时听邻居们说得多了,看到直肠癌的时候,才会不自觉地看得更认真了一些。
可他万万没想到,老许竟然也有可能会是直肠癌。
这个消息,绝对是晴天霹雳。
“没有,这都快三个月了吧?反正一只没见好。”周红梅摇摇头,却没有太过担忧。
许多年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周红梅她们继续商量购买卫生纸的事儿,许多年则是想着心事。
吃过午饭,下午回到单位,他又把张明德给他的医书和之前从张林生得来的无名医书。
也不能说是无名医书,最近这些时日,他翻阅了张林生的其他书籍,找到了这本医书的作者。
名字叫任宝华,号逢春先生,是民国时代较为出名的中医医生。
许多年重新翻看了两本医书,特别是关于直肠癌部分,看得更加仔细认真了。
傍晚到家之后,许多年专门在前院这边等着老许下班。
周红梅和范招娣都很奇怪,今晚的许多年,怎么待这里了?
不过,奇怪归奇怪,她们也没问。
直到老许推着二八大杠到家,许多年这才拉着前者去了中院。
来到客厅之后,许多年让秦淮茹在厨房待着,他自己则是让老许坐下来,亲自给他号脉。
“老三你神秘兮兮的想干嘛呀?我又没病你给我号什么脉?是不是想拿我当作业练习?”
老许笑呵呵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许多年表情也不严肃,笑着说,对,就是练习一下。
“爹,您就配合我一下,我最近学到了比较关键的步骤,需要实验一下.”
听到许多年这么说,老许就更加放心了。
还大方地表示,随便试,想问什么,尽管问。
“要是我们家也出个大医生,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见状,许多年便问了不少问题,全部都是跟脏毒、胃病等方面有关系的问题。
毕竟他自己也只是初学者,虽然看了不少理论知识,但号脉技术连三流都算不上,望闻问切,更是差了不少。
虽然如此,但一番问询号脉之后,许多年也基本确认了。
眼前的老许,真的很不幸,得了直肠癌。
作为新手医学生,许多年自己是确认了,可也担心误诊啊。
再者说了,如果看了几本医书,就可以治疗了,那岂不是遍地都是医生了?
眼下,许多年在思考,如何说服老许,跟他进山,去一趟石庙。
为什么要去石庙?
因为很简单,之前轧钢厂的医生,并没有诊断出老许的病情来。
至于说去协和医院等其他医院,估计老许会犯嘀咕,甚至是直接拒绝。
并且,如果去了协和医院,又误诊,那么老许很有可能就不会再跟许多年去石庙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一步到位,直接去石庙呢。
老中医张明德活了一百岁,肯定不会误诊。
而且,许多年反倒是希望误诊呢,老许没有得直肠癌更好。
只是,按照张明德和任宝华两位中医的医书描述,老许得了直肠癌的概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想了想,许多年如是说道:
“爹,是这样的,过两天我准备进山一趟,到时候您跟我一块去吧。”
“妈最近都没怎么吃过肉了,到时候顺便打猎,给妈带点肉回来。”
老许却摇头道: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上班呢,我现在已经是三级工人了,工资也有四十五块两毛钱了,给家里买肉没有任何问题。”
“再说了,现在那么冷的天,跑进山里头吹冷风吗?不去不去。”
见老许这么说,许多年心里甚是无奈。
直接坦白的话,估计老许要炸,一家人也会感觉天塌下来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看看段小鱼和刘婉秋两姐妹就知道了,一个家,几乎都散了。
怎么办?
揉了揉太阳穴,许多年有点发愁。
总不能进山把老中医张明德给喊出来吧?
真是左右为难啊!
算了,去附近的医院打听一下,看哪位专家比较厉害。
特别是治疗段小鱼和刘婉秋父亲的医生,肯定应该没有问题的。
如果到时候再确诊不了,就再去找老中医来看看。
定下来之后,许多年并没有再纠结了。
反正直肠癌一旦确定了,及早治疗是肯定的,但选择什么治疗办法,就很有讲究了。
从张明德和任宝华两人的医书描述来看,自然是前者的手段更高一些。
前者只是记录了三个脏毒病例,一例因为晚期了,无力回天。
可张明德也让这位病人多苟活了五年,仅仅只是这个病例,许多年便清楚张明德的手段有多厉害了。
剩下的两个病例,无一例外,都完全康复了,正儿八经地老死,并不是病死。
尽管张明德并没有提及钱财方面的事儿,反而是更详实地记录了治疗过程。
但,许多年看到那些用药、治疗手段等等,他便知道,这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各类药材不是昂贵,就是难寻。
对于治疗肠癌的中药,主要原则是清热解毒,活血化瘀。
清热解毒这些还好说,板蓝根、连翘、金银花、胎菊等清热解毒的药,都相对常见,而且也不贵。
问题是益母草、红花、丹参等活血化瘀的草药,在这个时代难寻。
最为关键的还是化疗,也就是治疗过程中的药物,才是最昂贵的。
其他不说了,仅仅只是人参,就能让人绝望。
中药中人参精华提取物、人参皂苷能够有效地抑制肿瘤的生长,增强抵抗力,对于直肠癌的治疗也有一定的效果。
关于这一点,在医书上有着非常明确的说明。
许多年自己手上有两棵人参,一颗是张明德卖给他的,还有一颗则是一两二钱干重的三百年以上老山参,那是在鸽子市里花一百块钱买来的。
一两二钱是六十克,这样一株老山参能用多久,许多年也说不准。
西医方面是简单,手术刀切除和进口药就可以了,但是,进口药昂贵,而且现在还没有药。
一时间,许多年思绪纷飞。
他想到了之前康道同跟他提起的进口药案子,也想到了在鸽子市遇到的那个兜售进口药的老外。
甚至,他还记得之前跟踪过那个老外。
如果有得选择,许多年自然是更希望选择简单又便宜的。
西医是很牛逼,但中医更强大,而且源远流长。
同时,张明德这位活了一百年的师傅,给许多年的信心更足。
等老许离开客厅,秦淮茹才从厨房出来,挥舞着小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他都没反应。
“阿年哥,你怎么了?不要吓唬我。”
秦淮茹满脸担忧地轻轻推了他一下,许多年这才回过神来。
见她这样子,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更加温和自然一些。
“我没事,只是刚才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顿了顿,他接着又道:
“小茹,晚饭做好了没?我肚子饿了。”
“嗯嗯,好了,阿年哥你去洗手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见到许多年没有什么异常,秦淮茹也放心了。
至于许多年在想什么事儿,她没有很关心,因为她相信,如果许多年愿意说,肯定会主动跟她分享。
要是不愿意的话,自然会瞒着她,她死缠烂打也没用。
而她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自然不会让许多年感到厌烦。
迁就他,才是她最应该做的事情。
吃过晚饭,许多年带着秦淮茹来到地下室,指着那袋大米说道:
“小茹,接下来就是给我们自己酿糯米酒的时候了,让你补一补身子,让我们的孩子快快长大”
“阿年哥~”
看着麻袋里的糯米,秦淮茹感动坏了。
前两天才吃了青菜黄瓜番茄,今天又有糯米,而且看样子,许多年已经泡了蛮久了,可以开始上锅蒸了。
跟秦淮茹亲热了一会儿,许多年忍住火气,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顿时引来她的一记白眼和粉拳,在许多年的追问下,秦淮茹还是轻轻点头应了下来。
自打确认了秦淮茹有了身孕,许多年也压制了蛮久的火气。
这具身体才二十二岁,年轻力壮,还每天都锻炼身体。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许多年还能忍住那么久,属实厉害。
没办法,许多年是一个自律的人,知道有些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
活了两辈子,都还看不透这些,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管不住下半身,就会麻烦缠身,让上半身天天头疼。
因此,为了不让自己头疼,许多年只能管住下半身。
“对了,这些糯米酒,还得一周才能喝得上,明天中午你把门口的老母鸡给杀了吧,炖了滋补身子.”
“阿年哥,要不再等等吧?到时候我坐月子的时候再杀好不好?”
秦淮茹心里十分感动,她知道自己嫁对人了,而且很庆幸当初厚着脸皮住进老许家的这个决定。
但,老母鸡养得好好的,现在就杀了,有些不忍。
何况,家里也不是没肉。
之前许多年进山猎杀回来的肉,都还有一小半没吃,腊肠也才吃了十多斤而已。
“杀了吧,等你坐月子,最少要到明年六七月份,早着呢。”
许多年摇摇头,坚持要嘎了那两只老母鸡。
“家里也没有那么多老帮子喂它们,杀了省心省事。”
之前十一月初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大白菜,老帮子可不老少。
许晓倩她们三小只和许舞梅都帮着捡了不少老帮子回家喂鸡。
可是现在已经十一月底了,马上就是十二月份了。
老帮子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不济就是干了。
两只老母鸡还很挑,太干的老帮子还不愿意吃,还得拿水泡两天,煮开了喂它们才行。
这服务质量,忒高了。
所以,劳资不伺候了,嘎了它们,能省不少事儿。
见他这么坚持,秦淮茹也只好点头。
只是心里感动之余,多少有些遗憾,两只老母鸡,还能生不少鸡蛋呢。
一个晚上,许多年忙着酿糯米酒,在地下室里,居然忙得满头大汗。
为了奖励他,秦淮茹可没少跟他学习知识,进步很大。
等小两口再次躺在炕上,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微微有些亢奋的两人,亲热地搂着说悄悄话。
“阿年哥,你刚才差点弄疼我了,哎呀,我的嘴”
撒娇了一会儿,在许多年的哄声中,她又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担忧道:
“阿年哥,你说现在都三个多月了,为什么我的肚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呀?”
“那是因为你胖,所以才察觉不出来的。”
“讨厌,人家哪里胖了?就知道瞎说。”
“你自己掂量一下,看看这里胖不胖?”
“唔,阿年哥~”
秦淮茹的眼角瞬间拉丝,小妮子动情了。
好不容易,许多年才给她灭了火,毕竟她可不适合做填空题。
两人接着又聊起了旁的事情,越聊反而越高兴,因为两颗心靠得更近了。
“阿年哥,你刚才跟爹在客厅里聊什么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兴许是觉得许多年高兴,秦淮茹便忍不住开口询问。
刚问出来,她自己就后悔了。
许多年心底一沉,表面上却笑呵呵地跟她简单说了一下事情,但关于老许可能得了直肠癌的事儿,却隐瞒了起来。
秦淮茹闻言,松了一口气,也笑着应他。
“夜深了,睡觉吧。”
“嗯嗯,阿年哥晚安!”
这声音,真的很甜很腻。
搂着秦淮茹的娇躯,许多年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心里却有些烦躁。
明明好日子已经朝他挥手,他也快步迎接,做好了准备。
甚至,他最近这段时间,也在身体力行,贯彻着‘谨言慎行’的准则。
可,生活总是那么喜欢开玩笑,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说好的珍惜当下,总是要在出了事情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唉,希望是他误诊了吧。
一夜无语,转过天,太阳照常升起,生活的脚步也不曾停歇。
锻炼完身体的许多年,回到家中,洗过热水澡,吃完早餐,提着饭盒就去单位了。
上午,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之后,许多年便跟计春耕要了一个假期,然后推着二八大杠离开了单位。
协和医院、同仁医院、第一军医等多家医院,他都去逛了一圈。
有意思的是,他在协和医院居然碰到了一个眼熟的陌生人。
“同志,是你啊,刚才我没敢认出来,上次真是谢谢你了。”
段文君拦住了许多年,再次感谢了一遍。
后者愣神了片刻,然后才笑道:
“嗨,我想来了,上次国庆的事儿,您还记着呢?别那么客气,当时还是我大哥喊人,我也没第一时间发现,没帮上什么忙,您上次也谢过了,甭那么客气。”
对方是之前在国庆当天,结束了阅兵之后,被小偷抢钱的女失主。
本来许多年也以为没什么交集了,没想到,在医院里碰见了。
“那可不行,那些钱可是给我父亲治病的钱,要是真的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摇头说了一句,段文君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反而笑道:
“对了,这里可是医院,您来这里干嘛呀?”
“嗨,我最近迷上了学医,刚好最近学到了一个我比较感兴趣的课题,所以就想来打听一下关于这方面的专家,当面请教一下。”
“哦,没想到你还是学医的呀,你是哪个大学的学生呀?”
没等许多年回应,段文君自己突然失笑了:
“不好意思啊,你估计都忘了,我叫段文君,是京城大学的一名讲师,同志,怎么称呼您?”
许多年惊讶地看着对方,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着的京城大学教师。
之前见着的那个隔壁邻居谭老师,不过是师范大学的,而且这人不行。
至于那个张林生,虽然是京城大学的副教授,但人渣一个,不说也罢。
自我介绍了一番,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听到他说起直肠癌,段文君却很吃惊:
“你在研究这个课题?”
“啊,我觉得这个相对复杂一些,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懂,所以才来这里请教医生的。”
尽管不知道对方为啥如此惊讶,许多年还是接着说道:
“协和医院毕竟是我们京城,乃至全国最厉害的医院嘛,这里有很多很棒的医生,所以我就来了。”
最厉害的医院是没错的,但最厉害的医生可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保健局。
不过,协和医院、军医等,应该是拥有最多保健局在职医生的医院了。
全国医术最厉害的那一小撮人,全都聚在了保健局。
这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段文君点点头,神色稍微黯然了一下:
“你说的没错,协和医院确实全国最好的医院,医生也是最好的。”
“那你努力,我就不打搅你了。”
见状,许多年也没有跟对方再聊了。
只是,看着对方走进了一间病房里,许多年却有些意外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病房应该是直肠癌的病房,因为刚才他请教的一位医生,就提起过。
现在的协和医院,有七八起确诊了直肠癌的病例,但因为进口药的原因,现在都在拖着。
其中,那位医生提起了一位病人,就是京城大学的段教授。
跟段文君的聊天,也听她提起过,她父亲生病了,需要钱治病。
那应该就是医生口中的段教授了。
不过,既然是教授,而且还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想来应该是不缺钱的。
在五十年代,教授的工资可不低啊。
最高的是一级教授,相当于副省级待遇,有四个档次工资,318元,327元,336元,345元。每个档次差距为9块钱。
二级教授相当于厅局级待遇,工资标准为265元,272.5元,280元,287.5元,每级相差7.5元。
三级教授相当于副厅局级待遇,工资标准为222.5元,229元,235元,241.5元,每档次差距6.5元。
四级教授相当于正处级待遇,也就是沈勃沈院长的待遇了。
工资标准为191元,196元,201.5元,207元,每个档次差距5块多钱。
副教授相当于处级干部副处级到正科级待遇,张林生便是这个级别,也有好几个档次,从133元到177元不等。
讲师相当于正科级副科级干部待遇,段文君便是这个层次了,工资应该是82.5到149.5等不同档次。
因此,段教授父女肯定不缺钱,只要是初期和中期的直肠癌,治好病也是等闲。
毕竟有着百草之王称号的人参,上百年的人参,也就是几十块钱到一百块不等的价格。
对于段教授父女家来说,负担并不大。
更何况,除了工资,教授还有稿酬收入呢。
毕竟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出书绝对是来钱最多的外快了。
君不见周树人就是这么干的么?
鲁迅当初可是换了不少大学,在南方的中大任教时,虽然仅仅只是任职了三四个月,但月薪可是五百块大洋。
那可是一九二七年的五百块大洋,当时鲁迅的弟弟周作人在京城大学当教授,月薪两百四十块大洋。
同期京城劳工的平均月收入则在十块大洋左右,因此鲁迅的收入是普通人的十几倍乃至几十倍。
除此之外,当时鲁迅一个月的稿费,也达到了三百五十块大洋。
放到二零二三年,鲁迅的月收入就是五六百万人民币。
不过,这些都跟许多年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知道段教授选择的是西医治疗办法,但现在是配合中医治疗,等待进口药一到,就会进行切除手术。
现在还没确定老许是否得了直肠癌,所以,许多年没有急着去了解这些。
再者说了,就算知道了段教授选择了什么治疗办法,又有什么用呢?
每个病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身体状况更是因人而异,用药和治疗办法也需要作出针对性的方案。
从协和医院出来,许多年便准备想办法,把老许带来医院,让医生帮忙检查一下。
同时,还得询问一下,轧钢厂的医疗证,能报销多少钱。
如果是小病,许多年才懒得搭理。
但直肠癌可是大病,老许家里又有三兄弟和两个女儿,怎么着也得商量着来吧?
到时候,少不了要鸡飞狗跳了。
旁的不说,现在老许家和睦的情况,肯定瞬间瓦解。
老大和老二家,肯定会各有算计,比如说你老三赚那么多钱,得你们老三家多出钱。
甚至还会翻旧账,以前给老三供读书到初中,才有了老三现在的飞黄腾达等等之类的事情。
因此,许多年必须得想办法,因为这些事情是肯定会发生的。
到时候别想着有好日子过。
唉!
愁啊!
中午回到家,许多年匆匆吃过午饭,然后提着饭盒回到单位。
放下饭盒之后,便直奔计春耕办公室。
“主任,我得跟您再请个假,情况是这样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老许的演技(求月票)
计春耕听到许多年父亲很有可能得了直肠癌这个病,不由大惊失色:
“你不会是自己吓唬自己的吧?”
许多年苦笑了一下,解释道:
“主任,我倒是希望您说得对,就是我在自己吓唬自己。”
“可是您也知道,我看了不少医书,而且我还拜了一位老中医为师。”
“医书上面关于直肠癌症状的描述,我爹都基本相符,唉,我现在就需要带他去确认这个情况。”
“这种病,很容易被误诊,也需要及时诊断清楚才行。”
在医疗卫生环境相对很差的五十年代,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癌症,更别说直肠癌这种重症疾病了。
当然,能不听说,还是不要听说的好。
很明显,计春耕也是首次听说,所以才会如此吃惊。
吃惊之余,他批复了许多年的假期,并且让许多年尽快带其父亲去确认这件事。
拿到假期的许多年,当即便离开了设计院,来到了轧钢厂。
今天在轧钢厂门卫站岗执勤的还是周绍强,他看到许多年骑着二八大杠过来,顿时有些好奇。
对于许多年这个人,周绍强可不陌生啊。
虽说许多年没来过轧钢厂几次,可是关于许多年的花边新闻却不少。
之前安念云跟许多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周绍强就目睹了这一幕。
“同志你好,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来找一下我父亲许树根。”
到了门口,许多年停下自行车,说着就要掏工作证。
然而,眼前的周绍强却笑着说道:
“你是许多年吧?第一车间老许家的老三,没错吧?不用看了,伱直接进去找你父亲吧,不用我带你去吧?”
对方的热情和通融,令许多年有些诧异。
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心思想这些。
冲对方微笑了一下,点点头,许多年便骑着二八大杠进去了。
第一车间,随着许多年的进来,不少工人同志都好奇地看着他。
大家都不认识他,只是觉得好奇,不自觉地开始摸鱼。
许大年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弟弟,不由停下手里的活,拦住了对方,道:
“老三,你来这里干嘛?你不用工作么?”
自己三弟的工作,许大年真的很羡慕,好像真的十分自由,而且工资很高。
“大哥,我请假了,找爹有点事儿,你自己先忙工作吧。”
强笑了一句,许多年越过老大,走向老许所在的位置。
上次购买南倒座房的时候,他就来找过老许,自然知道老许的工位在哪里。
结果,他来到老许工位,还没开口,老许就已经拉下脸了。
这会儿可是工作时间,没事跑来轧钢厂干嘛?
对老许来说,不说好好工作报效祖国,起码也要踏踏实实干活,努力挣钱养家吧?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升到三级工人,当然要更加努力工作了,自然是不希望有什么事情打扰到他。
听着老许的责怪,许多年挤出笑容,尽量让自己笑起来自然一些:
“爹,麻烦您跟车间主任请个假吧,然后跟我去一趟医院。”
“不去,我去医院干什么?浪费钱!”
“那我自己去跟车间主任说吧,反正今天您必须跟我去一趟医院。”
许多年没有旁的办法了,只能这样。
说罢,便亲自去找车间主任了,身后的老许撇撇嘴,他才不信许多年说的话。
陈世杰就在不远处,正在指导一位工人的零件加工。
等结束之后,看到旁边的许多年,不由笑着道:
“许老三对吧?我记得你,你不去找你爹,你来我这里干啥?”
“陈主任,我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去了外边,旁边没什么人,许多年这才把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
得知许多年是想带他爹许树根去医院看病,陈世杰倒是没有太惊讶。
毕竟老许隔三差五跑去公厕蹲坑,经常一蹲就是半个小时以上,陈世杰自然是很生气的。
因此,如果有机会查出老许具体是什么情况,或者可以治好的话,陈世杰也乐见其成。
没人会希望自己手底下管着的人,天天这样带薪蹲坑吧?
“可以,我准了这个假,到了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陈主任,我爹可能不太会跟我去,还得麻烦您亲自跟他说,而且态度强硬一些。”
听到许多年的话,陈世杰也是无语了,有些令人头疼。
老许那个牛脾气,跟倔驴似的,普通人还真难搞掂。
于是,陈世杰只好亲自过去跟许树根通知这件事。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老许依旧不买账,他要工作。
“你是不是思想有问题?请病假又不是请事假,工厂会不跟你发工资么?”
陈世杰也怒了,冲着许树根就是一顿输出:
“还有啊,许树根我跟你说,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不是不想去看病,打算以后天天去公厕蹲坑是吧?”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去医院检查好身体,没问题之后再回来,听到没有?”
此话一出,附近的工人都十分吃惊,陈主任发飙了。
老许也愣住了,没有再反驳了。
因为老许也知道,现在的反驳是多么苍白无力,而且他也忘记反驳过多少次了,可每次都要去公厕蹲坑,啪啪打脸的事儿,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许多年见状,便拉着老许离开了轧钢厂。
父子俩骑着二八大杠,沉默着来到了协和医院。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终于排到了他们父子两人。
走进去之后,医生倒是惊讶地看着许多年道:
“这位同志,我怎么看你那么眼熟啊?你是不是上午刚来过?”
“对,您还记着我呀,我确实是上午来请教过您。”许多年点点头,顿了顿,接着又道:
“实话不瞒您说,这位是我父亲,我昨天就针对他的情况进行过一番检查了,但是没敢百分之百确定,所以来这里打扰您了。”
医生闻言,脸色顿时凝重了不少。
他知道眼前的许多年,很喜欢看医书,而且十分聪明,自学中医时间短,却有非常扎实的医学功底。
对于这样勤奋好学的人,医生很是喜欢。
只不过,医生没有想到,许多年的父亲竟然有可能是直肠癌。
直肠癌这种病症,只要进入中晚期,基本上是可以宣告等着开席了。
即便是初期的直肠癌,想要治好,也是很看运气的,并且最为重要的是,花钱的钱财可不少。
甭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治疗过程中的钱,都并非是一个小数目。
几百上千,甚至几千块钱,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尽管医生已经见惯了风浪,但这会儿也没有闲聊的兴致。
当即便让老许坐好,开始了中医的望闻问切。
只是初步的号脉,医生便已经可以判断出,许树根有病。
接着再询问上公厕的频次、粪便的情况等等,医生已经可以基本判断许树根是患了直肠癌。
目前看来是初期,但具体是初期和中期的界限并不是十分分明,还需要做更进一步的检查才行。
此时此刻的老许,观察到医生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嘀咕:难道我真的有病?
几分钟后,医生让老许脱掉裤子,他需要做一个直肠指检。
老许一听,老脸一红。
许多年见状,便先出去了。
因为许多年很清楚,在医疗器械不太发达的年轻,直肠指检就是一个非常简单却十分重要的检查方式,用来检查直肠癌再好不过了。
之前,许多年可没敢用这一招儿,毕竟他跟老许可是父子关系。
要是他敢这样说,保证会被老许暴打一顿。
隔间里,菊花被爆的老许,一张老脸彻底羞臊不安了起来。
然而,等他好不容易穿好裤子,却看见了医生一闪而过的凝重表情。
“好了,许树根同志,请你到外面等候吧,我跟您儿子说几句。”
“医生,我没什么病吧?”老许忍不住好奇,多嘴询问了一句。
医生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让他出去。
如此反常的情况,顿时让老许心里更加忐忑了。
那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有病了,而且好像还病得不轻的样子。
许多年再次进来,老许则是在外面偷听。
不过,隔间里的医生和许多年两人,说话声音都很轻,老许注定要失望了。
“我刚才摸了一下病变位置,已经可以确定你父亲就是患上了直肠癌,而且按照情况来看,已经靠近中期了,刻不容缓,需要尽快进行治疗。”
顿了顿,医生接着又说道:
“如果你们是选择西医治疗方案的话,那么可能还需要再等等,目前医院并没有进口药。”
“中医治疗办法的话,倒是可以,只不过,要凑齐最少五根百年人参,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嘶!
听到这里,许多年心里彻底沉了下来。
但表面上还算淡定,因为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了,现在只不过再次确认了而已。
甭管在什么时代,百年人参都是极为难得的珍品,想要收集五根百年人参,确实很难。
要不然,病房里等待的段教授,恐怕已经开始治疗了吧?
没人会愿意等着疾病发作,而是发现生病之后,都希望可以尽快得到治疗。
人家段教授肯定是不缺钱的,想要找到百年人参,也比许多年更加容易。
可是,连段教授也只能选择等待,选择西医的手段,必然是因为进口药相对更容易获得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许多年微微点头,又听医生如是说道:
“好好劝一劝你父亲吧,马上停止工作接受治疗,还是有很大机会根治这种病的,如果再晚一两个月,恐怕就不好说了。”
初期和中期的直肠癌,以及每个人身体的免疫系统等,都不尽相同。
并且有些人听说是这种重症疾病,意志力瞬间被瓦解了,没办法好好配合治疗,这种人相对较少,但并不是没有。
所以,有些人可以被治疗好,继续活到老,但有些人却早早被病魔吞噬了。
“谢谢医生,我会的。”
从隔间出来,许多年挤出笑容,看着老许道:
“爹,走吧,我们先回家一趟,然后陪我进山,我们去找我师父,他毕竟是老神仙,想必有办法可以治疗好你的病。”
后者顿时懵了,脚步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真的有病?”
他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许多年,想要再次确认一遍,“我得了什么病?”
“爹,您确实是生病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会想办法治好您的,现在需要的是您积极配合。”
许多年继续微笑,不想让老许担忧:
“不过,具体是什么病,反正不是什么大病这事儿,您就不需要细问了,您就听我的话,积极配合就可以了。”
老许沉默了。
因为许多年越是这么说,他心里越没有底。
可他也知道,他也就知道头疼发烧感冒这些小病,大病是名称,还真不知道。
沉默半晌,他突然来了一句:
“如果我积极配合,真的可以治疗好么?”
没人不想苟活着,但是病来如山倒,这句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万一,真的没治好呢?
见对方这般询问,许多年也面色严肃了起来,认真地说道,“爹,只要您好好配合治疗,我们肯定可以治好您的病。”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多年是表面上很有信心,心里却没有多少信心。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了,后世有很多人,似乎也是患上了直肠癌的病。
之前做短视频的时候,他记得好像有个人是叫阿健。
积极抗癌一年多,最后还是没能成功熬过来,年仅三十几岁就去世了。
许多年忘记了那人当时是晚期还是中期,亦或者是初期,反正就是没能扛过来。
以当时的医疗水平,比五十年代更加先进发达,可还是没能成功挽救一条生命。
对此,许多年的信心,确实不足。
老许稍稍放心了一些,但还是想要问一下,具体是什么病。
“就是跟您肠胃有关系的病,不是什么大病,但也需要认真对待。”
见老许还要继续询问,许多年拉着对方去了交费处,给了钱,这才离开了医院。
回到四合院,周红梅她们都很吃惊,得知老许生病了,更加担忧了。
“妈,真不是什么大病,再说了,我们等下马上就进山找我师傅,他可是神医,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安抚了一下周红梅她们,许多年又对秦淮茹道:
“晚上你跟妈她们一起吃饭吧,不用做我和巴特人他们的饭了,我和爹大概明天回来,在家照顾好自己。”
说罢,不等周红梅她们继续追问,许多年又安抚了几句,然后带着老许出门去了。
父子俩刚走,家里便炸锅了。
对门的阎大妈和穿堂屋的王大娘,都纷纷跑过来打听情况。
这事儿还没办法敷衍,不过周红梅她们正伤心呢,没心情跟邻居们唠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却没有说老许父子为什么回来又匆匆离开的事儿。
邻居们有些不甘心,没吃到瓜,心里也难受,没聊几句便也离开了。
马路上的老许父子俩,各自沉默着。
两人先是去了一趟设计院,许多年把情况跟计春耕简单说明了一下。
后者也是满脸吃惊和同情,当即便准许了他的假期。
直肠癌啊,这可是大病重症,拖不得!
从办公室下来,许多年又来到保卫科,丢下几张粮票和钱,吩咐巴特尔今天和明天都自己解决吃饭的事儿。
“你们要进山?我也一起去吧,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对于巴特尔的热情,许多年摇头拒绝了。
关于老许得了直肠癌的事儿,许多年暂时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万一传到老许耳朵里,或者被四合院的邻居知道了,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老许这个人很固执,许多年不敢保证老许得知自己也患上了直肠癌会不会一走了之。
毕竟段小鱼和刘婉秋两姐妹的情况,整个四合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直肠癌就是深渊,如果老许不想拖累儿女,真的一走了之,还真的很难搞。
因此,许多年可不想其他人来添乱,即便巴特尔是他好兄弟也不行。
从设计院离开,许多年又带着老许回到了轧钢厂。
他把医院证明拿到车间主任陈世杰面前,道:
“陈主任,我知道您是工人阶级的坚定支持者,想必应该很熟悉保密条例吧?”
后者十分诧异地看着许多年,道:
“你们父子俩不是去医院检查了么?你跟我说什么保密协议?”
老许并没有在办公室,他在车间自己的工位上。
许多年盯着陈世杰,目光非常犀利:
“陈主任,接下来我跟您说的话,希望您能够保密,因为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除非您很希望我父亲出事。”
顿了顿,他的语气更低沉,也带着悲伤:
“我父亲老许很不幸,患上了直肠癌,想必陈主任您也听说了,我们四合院贾东旭的老丈人,也患上了直肠癌这件事吧?”
“我父亲的性格您是清楚的,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想不开。”
“所以,我希望您可以保密,除了你自己知道,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陈世杰彻底失声,良久才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老许应该不会得了这种病才对啊。”
许多年苦涩不已,“我倒是希望您说的话是对的,可惜协和医院的医生已经确认了,这是证明文件。”
办公室里,顿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世杰才道:
“我可以保守秘密,但老许请假肯定要上报给上面的领导啊,我可保证不了他们不会泄露出去。”
“能瞒住一天是一天,拜托陈主任了。”
对此,许多年也无奈,轧钢厂就是小江湖,想要瞒住,痴人说梦。
拿到假期之后,许多年又去把老大和老二找了出来。
没喊老许过来,就他们三兄弟。
“大哥,二哥,我需要跟你们商量一件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两兄弟很纳闷,什么情况啊?
“爹生病了,而且还是大病,就是跟段小鱼父亲一样的病,是直肠癌。”
听到此话,两兄弟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表情写满了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许多年脸色也不好看,“我不跟你们讨论这事儿,昨天我就确认了这件事,不过刚才我跟爹去了一趟协和医院,医生已经彻底确认了,就是初期阶段,距离中期也很近了……”
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许多年又再次叮嘱他们两兄弟,先瞒住所有人,不要随便乱说。
“你们也是爹的亲生儿子,我不可能瞒住你们。”
“还有就是爹的病,大概可能需要几百上千,甚至是几千块钱的治疗费用。”
“我现在跟你们说,是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但是千万不能让爹知道,清楚明白?”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许多年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这个时候是非常考验人性的。
别说几千块钱了,就算只是几百块钱,许大年和许十年都很难接受。
很难保证老大老二两兄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因为他们两兄弟的工资很少。
可是许多年也不可能独自承担这些费用,毕竟那不是他一个人的爹。
他许多年的能力是稍微强一点,甚至这些钱,他也可以拿出来,但问题是,他不能这么做。
一旦他这么做,他自己就很容易出事。
旁的不说,康道同那边肯定会怀疑:他许多年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两兄弟十分震惊和难受,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他们是很难接受的。
患上直肠癌这种重症疾病,看看刘婉秋和段小鱼两姐妹有多惨,便一清二楚了。
以前他们两兄弟对这个病,还没有太直观的感受,只是为刘婉秋和段小鱼两姐妹的不择手段,感到无比震惊罢了。
现在听许多年说要几千块钱,能接受得了,才怪了。
但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许多年又再次叮嘱了他们几句,这才把老许喊过来。
父子四人简单聊了几句,便散了。
尽管只是短暂的闲聊,可老大和老二两兄弟根本没有藏住心事儿,脸色一直十分难看。
就算许多年瞪眼也没用。
好在老许没有发现什么,要不然许多年真想打人。
白叮嘱他们俩了,甚至,许多年还担忧,直肠癌这件事,会从他们俩口中泄露出去。
不过,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石庙那边再说吧。
这次进山,许多年并没有走千灵山那边,而是走妙峰山这里。
前者可没有他熟悉的人,但从妙峰山这边进入太行山,就可以把自行车放在胡伟民他老丈人家。
两辆自行车放好之后,父子俩开始进山。
老许却有些担忧地说道:
“老三,你把自行车放那人家里,真的没事儿?”
“爹,您就放心吧,那是我的一个朋友的老丈人,之前几次进山打猎,都是把自行车放他家里的,很安全。”
听到许多年这么说,老许这才放心了下来。
父子俩进山,速度不快不慢。
一路沉默着,都没有再聊天了。
走了三个多小时,两人这才到了石庙。
张明德看到他们父子俩的时候,一开始是开心的,可随即看到老许的面色,他的笑容便淡了下来。
“师傅,我已经确认过了,也找协和医院的医生确认了,现在这件事,就是药的问题了。”
看到老中医的脸色,许多年也苦笑了一下。
“嗯,我先号一下脉,你也不用急。”
安慰了许多年一句,张明德带着老许来到里面,然后开始号脉诊断。
老中医并没有用什么直肠指诊的办法,而是通过望闻问切就已经判断出来了。
“多年,你没跟你父亲说这件事,对吧?”
对上老中医的视线,许多年摇摇头,直言道:
“对,我没有说具体的病症名称,不过现在有师傅在,可以直接言明厉害关系的。”
只是老中医也没有说,而是让老许自己呆在屋里,他则是领着许多年去了外面。
荒凉的菜地,师徒二人面对面站着,就直肠癌这件事聊了起来。
“师傅,我手里头有一棵三百多年的人参,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一点忙?”
张明德摇摇头,道:
“我那本医书,你应该看过,我在书里写的病例,其中两位病人是家有浮财,才度过这一关。”
“你虽然也还算有钱,但恐怕极难。”
“算上我的手段,想要让你父亲完全康复,也最少需要六根百年以上老山参才行。”
“还有其他药材,也大概需要三四百块钱才有希望。”
认真听着老中医的话,许多年心底渐渐沉了下去。
其他药材虽然也难寻,但在太行山,应该可以找到部分。
然后就是京城里的药房,应该也可以买到一些。
不过,还有百年人参等几种较为名贵的药材,只有长白山那边才可以找得到。
对此,许多年忍不住诧异:
“师傅,京城毕竟是首都,难道连六根百年人参都凑不出来么?”
在许多年看来,他都可以在鸽子市里碰巧遇到一株三百多年的老山参,想来其他药店应该不难买到吧?
谁知道,老中医却摇摇头,道:
“我知道不少人家里就有百年人参,可这是钱就可以买得到的么?再说了,你有关系么?”
“我倒是可以为你解决两根百年老山参,算上你自己身上的这一根,那也还差三根才可以让你爹彻底康复。”
“而且,我能做到的是一年之内,一旦超过一年的时间,我无法确保你父亲是否可以完全康复了。”
“一旦到时候没有根治好,病情反复的话,那么后续你父亲就只能靠老山参续命了。”
靠老山参来续命?
想到这几个字,饶是许多年有空间,自诩不凡,也是后背发凉啊。
难怪段小鱼父亲会想着要自杀,这确实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的。
旋即,许多年又想到了躺在病房里的段教授,人家也一样很有钱。
而且还是教授,估计桃李满天下,人脉关系更强。
却依然选择了西医治疗之法,看来百年人参的珍贵之处,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
没病的时候,百年老山参,就只是一棵老树根罢了。
可一旦生病了,需要老山参的时候,那就是救命药草了。
听罢老中医的话,许多年沉默了半晌,道:
“师傅,那接下来,我父亲是不是要留在山里治疗?”
“我估计你父亲可能不太会同意。”
老中医直接指了出来,轻声道:
“不过没关系,每隔半个月,我会去一趟城里,给你父亲看病,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到剩下三根百年人参,而且你记住,你只有一年的时间。”
张明德活了一百岁,看得更加透彻。
他之所以一再叮嘱许多年,便是希望许多年可以尽快跨过眼前的难关。
其实,家人生病,对学医将会更加迫切。
只是张明德并没有提这件事,因为许多年不是笨蛋,他肯定很清楚。
何况,现在许多年要的不是什么学医,而是冷静,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
百年老山参极为难寻,张明德自己手里头有一根老山参,剩下的一根,只能去城里厚着脸皮问人借了。
老中医活了那么久,在京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
他只是更喜欢山里的生活,要不然,保健局必然有他的位置。
“好的,师傅,我知道了。”
接下来,许多年父子二人便在石庙住了下来。
转过天,治病便开始了。
许多年在旁边观察,张明德则是一边治疗一边教学。
持续到中午,吃过午饭,许多年父子两人辞别了老中医,离开了石庙。
一个上午的教学式治疗,只是开始。
接下来还有漫长的治疗才行。
直肠癌,或者说任何癌症,都是富贵病。
张明德虽然是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但面对癌症这样的重症疾病,也没办法马上药到病除。
何况,药都还没到呢,需要时间慢慢准备,将癌症细胞清理干净。
父子俩回到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而这个时候,四合院却已经知道了老许患上了直肠癌的事儿。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反正现在满院子都知道了。
老许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脸黑进门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当然是想明白了许多年为什么那么紧张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病。
合着是要吃人血吸骨髓的直肠癌啊!
许多年看到这一幕,也是脸色铁青,冲着那些邻居破口大骂。
然后让周红梅赶紧进房间,看住老许,不能让他做傻事。
结果,门被反锁了,周红梅她们打不开。
于是,许多年让她们都走开,一脚踹开大门。
屋里,老许已经找到了绳子,就准备上吊了。
气得许多年上前就夺过绳子,一巴掌拍打在老许的脸上:
“爹,您在做什么傻事呢?您儿子有钱,您儿子工资高,肯定能把您医治好。”
周红梅她们也冲了过来,众人团团把老许围住,可不敢让他在做傻事。
被打了一巴掌的老许,却好像没有觉得很疼,只是双眼无神。
瞅见这一幕,许多年又瞪了老大和老二两兄弟一眼,接着当机立断地说道:
“什么都别说了,妈,您马上收拾东西,我们去医院吧,在这个四合院待下去,恐怕爹的命就没了。”
三小只和许舞梅她们都在掉眼泪,周红梅和她的三个儿媳妇也是眼眶红红的。
今天这事儿可不小,断不能被邻居们给毁掉许多年的努力。
“大嫂、二嫂、小茹,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轮流给爹妈做饭,到时候我来给他们送饭。”
“小梅,小倩你们还小,该上学的上学,这事跟你们关系不大。”
“大哥二哥,我求求你们了,麻烦你们长点心吧,别老是再干这样的蠢事了。”
吩咐好之后,许多年也没看老大老二两兄弟极为难看的脸色,转身出门去了。
院子里的邻居,看到许多年出来,赶紧又跑了。
刚才许多年突然爆发,把邻居们都吓了一跳。
可老许上吊这样的大新闻,又让邻居们忍不住好奇:死没死?
不是所有人都是幸灾乐祸,但就算是旁观者,也没人愿意伸出援手,只是冷眼旁观罢了。
深知人性丑陋的许多年,没有理会这些邻居,而是回了一趟自己家。
谁知道,贾家门口坐着的贾张氏,却幸灾乐祸地大笑着。
许多年忍了下来,现在不是跟这些争吵的时候,而是要尽快把老许送去医院才行。
等他收拾好了东西,再回到前院时,老许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医院。
“爹,你现在生病了,不去医院能行么?”
“老三,你不是说你师傅可以医治好我么?你让我去石庙那边吧,我不想去医院,去医院还得花住院的钱.”
老许的眼神突然亮了不少,盯着许多年说道。
后者沉声道,“爹,我说过可以治好你,可你要是再自杀或者不愿意配合治疗,我就算是再有办法,我师傅再厉害,也无力回天啊.”
此话一出,老许突然就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
屋里的气氛瞬间更加悲伤了。
周红梅她们几个女同志也在抹眼泪,就听老许在哪儿哭嚎:
“我不想拖累你们啊,我们家好不容易快要过上好日子了,现在又变成这样了,只要我”
听着老许的话,许多年心里突然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这老许,该不会是演的吧?
自杀的戏码,估计也是演的,老许应该不是真的想要死。
毕竟老许才五十多岁,还算年轻,特别是对比一百岁的老中医张明德来说,老许更年轻。
然而,昨天老许见到张明德,他却感觉人家张明德比他还年轻。
甚至还一度怀疑老中医年龄比他还小。
所以,今天下山的时候,老许一直追问许多年,是怎么那么确认老中医活了一百岁的事儿?
这事儿还需要确认么?
老中医的气质,那是一般人能有的么?
再说了,老中医的医术也是许多年亲眼所见,照片这些,他也看了不少。
这些根本无法作假。
五十年代,压根没有PS技术。
最后,老中医要是这么骗人,他为何还待在石庙过清贫的日子?
而老许不想死的原因,估计还跟这个家有很大关系。
上半辈子,老许都为这个家操劳,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了,再过几年,老许自己退休了,就可以享受退休生活了。
这样的好日子,换做是其他人,也不愿意轻易死去啊。
再者说了,段小鱼父亲之所以想要自杀,是因为只有两个女儿,并且工资还不高。
可是老许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并且老三现在已经拿到一百零三元的月薪,加上许舞梅可能会考上高中或者中专,未来不可限量。
如此种种,老许怎么可能想死?
想明白这一点,许多年瞬间无语了。
却不得不陪着老许继续演戏,演给老大老二他们看。
“或许,我冤枉了大哥和二哥,爹怕是早就偷听到了我跟医生的对话吧?可能是他透露出去的.”
人老成精这件事,也不是说说的。
可能平时的老许,老实巴交,不像是玩弄这些心机的人。
但在这种事情面前,老许花点手段,也很正常。
“行吧,爹,您想要去石庙那边,我没有问题,到时候让妈去照顾您吧。”
演完戏,许多年沉声说道:
“不过,您可要答应我,断不能再轻生了,否则我可不答应。”
其实,石庙那边反而更加安全。
虽说石庙处在山顶,更加危险一些,但实际上,有老中医在,许多年反而更放心。
只不过,石庙那边终究没有适合的房子,周红梅过去的话,恐怕也不合适啊。
不过,石庙那座山峰旁边有一处平地,那边可以造房子。
那就过几天再说吧。
有票么?求一张月票,谢谢大家
第二百三十二章,选择(求订阅)
暮色下,老许一大家子聚在拥挤的客厅吃饭,大家都在沉默地吃着,气氛很是沉闷。
三小只和许舞梅蹲坐在旁边的小桌子,不时地看向老许,眼里还带着担忧。
许多年坐在凳子上,大口吃着饭,似乎很饿。
见他吃得香,秦淮茹忍不住给他夹了两块腊肉,“阿年哥,你多吃点。”
“不用给我夹,你自己也多吃点。”
小两口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其他人自动过滤了。
良久,范招娣突然问了一句,“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四妹呀?”
都是老许的儿女,眼下就剩下许思梅不知道这件事了。
尽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打断骨头连着筋,毕竟是骨肉亲情,肯定要通知许思梅。
“等下吃过饭,大哥你跟我一起过去把他们两人接过来吧,我们一家人聊聊。”
家里有两辆自行车,吃完饭过去接他们过来,刚刚好。
听到许多年的话,老大嗯了一下,继续扒饭。
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让许大年一直精神恍惚,对很多事情都没了兴致。
因为他在愁一件事:钱!
本来他就欠着老三两百块钱,现在工资还是一样,可以预见,在未来一年,他每月的月薪还是三十三元。
这样的工资水平,别说还钱了,生存都是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胡美凤,突然干呕了一下。
并且还有连锁反应,让秦淮茹也跟着起了孕吐反应。
两妯娌的事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周红梅忍不住欣喜地问道道:
“小凤,伱是不是有了?”
孕吐是害喜的反应,意味着胡美凤肚子里的宝宝,很有可能是两三个月了。
秦淮茹也是刚好三个月了,所以最近孕吐反应稍微有些频繁。
胡美凤愣了一下,旋即也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也有两个月没来那件事了。
难道真是有了?
当即,她看向许多年,道:
“老三,你能不能帮我号一下脉?看看是不是喜脉?”
后者摇摇头,直接道:
“大嫂,不用号,您自己估计已经有答案了。”
“如果确定不了,明天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估计就可以确定下来了。”
别说他现在没心情,就算心情好,他也不想给他大嫂号脉。
这种事情,胡美凤都是过来人了,岂能不知道?
甚至说,她自己都比许多年更清楚呢。
从九月份之后,分家没多久,他们家也搬去后院住了。
既然环境变好了,心情也更好,有喜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听到许多年的话,胡美凤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医生,我哪里知道?”
但许多年懒得搭话,他自己都是带着秦淮茹去医院确认呢,所以他才不想给对方号脉。
不过,周红梅还是拉着胡美凤,去了厨房那边说恰恰话。
眼下一家人都在许多年的小家客厅里吃饭,能说悄悄话的地方,也就是厨房了。
客房那边,大门关着呢,一般不让去。
等她们俩嘀咕完回来,两人都带着喜色。
许晓倩一看,便好奇地问道,“妈,我是不是又要有弟弟妹妹了?”
“没错,应该差不离,等明天你妈去一趟医院确认一下就是了。”
周红梅呵呵地笑着应了一句。
随着她这句话,客厅里的气氛明显活跃了一些。
连带着老许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今晚可是一直没有好脸色的。
眼下听到这个好消息,心中对活着二字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他可不想死去,他还想看看他那几个未出世的孙子孙女。
眼下三个儿媳妇,一个个都肚子里怀着孩子,怎么着也有一个是孙子吧?
接下来的气氛,欢快了不少。
吃过晚饭,许多年和许大年两人骑着二八大杠,顶着大风,来到东桥胡同这边。
把姜东阳和许思梅两人接到南锣鼓巷四合院,至于姜秀儿三个孩子,则是由她们奶奶带着睡觉了。
估计今晚,姜东阳他们小两口,只能住在许多年家里了。
毕竟天寒地冻的,再跑回东桥胡同这边,容易冻感冒。
随着姜东阳小两口的到来,老许一家便算是整整齐齐了。
一家人坐在许多年家里,聊着天,气氛沉闷中带着些许沉重。
主要是治病的花费,属实不低。
大家听着许多年陈述的话,治疗直肠癌有两种办法。
一种是中医,另一种则是西医。
西医治疗之法,老许等不及。
因为谁也不知道进口药什么时候来,而且就算要等,这段时间的支出费用估计更高。
以及切除手术之后,还需要吃一段时间的进口药,这也是非常昂贵的支出。
也因此,西医手段,被许多年直接排除了。
中医手段也不容易,关键在于老山参等几种名贵药材,并且,这还是许多年直接请他师傅张明德出手,要不然,费用更高。
老山参这些药材,还不能是几十年的老山参,还必须得是上百年的老山参才有用。
并且,年份越大,效果越好。
一家人听说许多年自己手里头有一棵三百年份的老山参,都万分惊讶。
“这根老山参,也是我机缘巧合获得,本来是留着应对突发状况的,没想到还是不够。”
“眼下我师傅那边可以解决两根老山参,还需要三根百年老山参,以及其他几种名贵药材。”
“所以,明年开春之后,我需要请假去一趟长白山。”
现在的长白山,早已大雪封山。
甚至过段时间,太行山也会大雪封山。
当然了,对于老中医而言,雪地里出行,是他日常养生锻炼,自然没有太大关系。
但大雪封山,想要挖到药材,难度系数高不说,而且很多根本找不到。
因为都被大雪覆盖了呀,根本找不到。
大家听完许多年的话,沉默着不说话了。
几年或者几十年的人参,对他们来说,都很少见,也几乎不会去碰这些药草。
而百年老山参,对于老许他们而言,更是遥远。
“阿年哥,有没有可能再过不久,进口药就有消息了呢?”
突然,秦淮茹开口说了一句,许多年摇头道:
“你们对这些事情不太清楚,不过我刚好知道一些内情,这个案子牵扯甚广,不好解决。”
“如果可以很快就有进口药,或者知道什么时候有进口药,我都会选择西医,但是!”
中西医在许多年这里没有太大的分别,只要能医好病,都是好的。
连老中医都不太排斥西医,许多年有什么资格排斥?
许多年是实用主义者,当然了,如果非要选择,他自然更倾向中医。
毕竟他现在正学习中医,对中医的很多手段更为了解。
上辈子他接触西医的机会并不多,每年参加体检,从最开始可以闻到较为浓郁且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再到后来很淡,到没有什么味道,再到可以香香的。
除了这些,也没有其他了。
家里老人生病的时候,也不是他去照顾的。
听罢许多年的话,秦淮茹也发愁了,老许等其他人更加不用说了。
三根百年人参,价格也不贵,拢共就是三百块钱左右。
问题这可不是有钱就可以解决的呀,何况许大年他们几人根本没钱。
“老山参这些,我会想办法解决,爹的病是一定可以医治好的,不过我们要商量一下,这些钱我们三兄弟怎么出?”
此话一出,范招娣就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三叔,四妹不用算里面吗?”
许多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三兄弟又不是断手断脚了,这种事需要四妹来承担么?”
为什么叫养儿防老?
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那个年代,儿子女儿一起养老。
像分家这些,压根就没有女儿什么事情。
范招娣还想说些什么,被许十年拉住了。
旁边的许思梅开口道,“三哥,我毕竟也是女儿,多少也应该尽一份孝心。”
“有你尽孝心的时候,放心吧。”
老许突然说道,“我现在是三级工人,每月工资也有不少,就不用你们三兄弟出那么多钱了。”
听到老许的话,众人都是一阵诧异:这是想开了?
如此难得主动要求,确实难得。
当然,许多年却是例外,因为他知道老许本来就是在演戏。
刚才又知道了胡美凤怀了身孕,求生意志更加强烈了。
“老三,现在的治疗费用能算得出来么?”许大年沉吟了一下,问道。
“还确定不了,从现在到明年开春这段时间,甚至都有可能会有变化。”
许多年摇摇头,现在是已经开始治疗了,但只是抑制癌症细胞的生长速度罢了。
他手上这根老山参,也就是支撑四个月左右,再多就没有了。
算上张明德手里的两根,也就刚好一年左右的时间。
一年之后,如果没有剩下的三根老山参,确实无法做到根治的效果,到时候就麻烦了。
毕竟要清楚一件事,老许现在的情况是直肠癌初期,靠近中期了。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
协和医院的那名医生都已经说过了,最多再有一两个月,就有可能病变到初期了。
“那我们现在商量这个,有什么用?”
听到许十年的话,许多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
“二哥,你要是真觉得没用,从明天开始,您请假去送爹进山,到时候药材这些也是由您来负责,按照现在六根老山参的价格,平均每根一百块钱,三兄弟平均分,我和大哥给您两百块钱,剩下的事情您自个儿解决,行不行?”
嘶!
一句话下来,许十年讪讪闭嘴了。
他哪有那么大的能力?
别说买到老山参了,他连两百块钱都拿不出来。
范招娣在他腰上拧了一下,连翻了几个白眼给他:就知道瞎出风头。
见大家再次沉默了,许多年叹了一口气,都不愿意出钱么?
“这样吧,接下来四个月,我师傅会出手抑制爹的病情变化,到时候用的就是我现在手上的这根老山参。”
“到时候爹您这边负责一根老山参的钱,老大老二你们各负责一根半老山参的钱,还有的其他药材,还有老山参的事情,我来负责解决。”
“暂时就定这个方案,如果大家还有更好的方案,不妨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讨论个屁呀!
谁都没有方案,也不敢说什么。
大家都对直肠癌不太了解,中西医的解决办法,大家也听到许多年刚才的意思了。
也大致同意许多年选择的中医治疗之法,何况许多年还负责了一根老山参和其他药材的钱,老大老二就该偷着笑了。
所以,便出现了许多年一言而决的情况。
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各自回屋睡觉。
姜东阳和许思梅小两口就睡在客房里,床是之前许晓倩她们俩睡过的,刚刚收拾出来的。
屋内也不算太冷,许多年给火炕添了不少蜂窝煤,再多盖些被子便是了。
一楼客房里,室内十分安静。
许思梅小两口睡不着,她虽然不需要出钱,但力所能及的地方,还是需要她帮忙的。
“三哥真有钱,几百块钱,说出就出了。”
安静的房间里,姜东阳突然开口感慨道,许思梅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不好好努力一下,把你的工人职级升上来,我们家都要饿肚子了。”
一句话怼得姜东阳沉默了。
以前懒懒散散,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自从被许多年关了三天禁闭之后,倒是发愤图强了,也知道奋斗的意义了。
这个时候才知道,想要多赚钱,有多难。
一级工人的月薪,养活一家老小不是问题。
问题是,孩子越来越大,越来越能吃,钱不够用啊。
他们家还算好的,有房子,每人都是城市户口,粮食份额充足。
想要去外面吃顿好的,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买肉吃,也是定量的。
一楼沉默着,二楼主卧里,许多年和秦淮茹却在说着悄悄话。
后者没责怪许多年自己担负那么多钱的事儿,更没抱怨他自作主张,不跟她商量一下。
而是在跟许多年讨论一件事,那就是找工作。
她想找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
并且她还听说了,只要在城里找着工作了,户口也可以迁到京城来。
只是她学历不行,扫盲班毕业生,没人要,她家那边也不是菜农,要不然可以优先考虑。
从打听来的消息里,京城郊外不少菜农的地方,有不少人都进城当工人了。
被秦淮茹这么一提醒,许多年却想到了更多上辈子学过的历史知识。
如果许多年没有记错的话,北方那个国家援助了不少物资,帮助内地建立起了不少重工业基地。
许多年还记得,那个时候全国差不多有两千万农村人口进城成为城市人口。
后来,因为关系变差,北方撤走了很多工程师等技术员,这两千多万人口也被精简了。
没有一技之长,根本没办法再继续留在城里。
更别说留在京城了。
所以,等秦淮茹说完,许多年便道:
“别想那些好事了,你呀,现在就是好好学习,按照我的计划来,到时候我肯定会让你和孩子都落户京城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拿钱买工作岗位,根据岗位的不同,有不同的费用要求。
像许十年的那份工作,补的是实缺,直接就是一级工人的工资,当然贵。
还有学徒工、食堂洗碗工等不同工种,工资也有不同,那么费用就没有那么高了。
只不过,这些都一样,一旦精简的大刀下来,也有可能被砍掉的风险。
特别是接下来就是三年自然灾害了,秦淮茹这个时候拿到工作,到时候就是天然的靶子。
她还没有什么一技之长,肯定会别精简,到时候还会白忙活一场。
“可是,阿年哥,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我也要努力才行啊,要不然,到时候我跟孩子都吃你的粮食份额,始终会不够吃的。”
听到她担忧的话,许多年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轻声道:
“往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那些进城当工人的人,高兴不了多久。没有一技之长,想要在城里站稳脚跟,难!”
“可是阿年哥,我现在都还没学会多少,更别说要当一名会计了,我不会啊。”
提起这个,秦淮茹就一阵泄气,十分不自信地说道。
许多年的野心可不小,他能想到的轻松工作,就是会计了。
这时代的会计,十分简单。
花几年时间来培养秦淮茹,肯定没有问题。
等到时候她到单位工作,就会发现,会计,其实也蛮简单的。
至于她现在的不自信,那是因为她本身自卑,又没有学到多少知识,当然会是这样的情况了。
“好了,听我的话就是了,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结束谈话,两人这才慢慢进入梦乡。
四合院里,还有不少人没有睡着觉。
贾家这边更是在喝酒庆贺,也就是段小鱼不在,要不然,估计会更热闹。
后院许大茂家里,知道了许多年他爹得了直肠癌,也是一阵高兴。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至于何雨柱、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等其他人,多少有些唏嘘感慨,也有一些冷眼旁观的意思。
雪中送炭的事儿,那是不存在的。
人家许多年那么有钱,又在学习中医,治疗这样的病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所以,用不着他们这些邻居‘假惺惺’地帮忙。
前院老许家的卧室里,周红梅已经呼呼大睡了,丝毫不担心旁边的老许会想不开。
都是多年的夫妻了,周红梅又怎么可能看不穿老许的小把戏呢?
如果说一开始的演戏,周红梅没有听出画外音,但后面老许突然说的三级工人,他自己可以负责部门药费的事儿,周红梅便回过神了。
只要是人,都会怕死。
老许肯定也不例外,加上三个儿媳妇的肚子里全都有了宝宝,老许更加不想死了。
求生欲那么强,周红梅要是还没反应过来,那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闹腾了一天,下午还在山里走了几个小时,老许早就累得不轻了。
所以,屋里很快就传来了鼾声。
一夜无话,转过天又是新的一天。
按照昨晚商量的结果,老许就不去石庙了,就在家里待着。
深山路远,还没有几个说话聊天的人,对抗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更别说深山里,还需要在山脚下重新搭建房屋,更加不可取。
所以,待在家里,每天保持愉悦的心情,积极抗癌,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而轧钢厂请假的事儿,昨天就已经确定了,老许就不用再去跑一趟了。
一大早,许多年从外面跑步回来,路过前院的时候,老许跟三小只在厨房里嘻嘻哈哈地笑着,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始。
对面的阎大妈,已经懵逼了一个早上。
昨天明明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商量了一个晚上,老许的病就好了?
要不然大清早地,跟自己孙子孙女聊得那么开心?
其他邻居也是没闹明白是什么情况,王大娘看到许多年,忍不住询问道:
“多年,你爹的病是误诊吧?我刚听他已经笑了蛮久的,挺开心的”
后者的微笑表情淡了下来,“王大娘,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我倒希望是误诊,可人家医生都已经确诊了,又怎么可能是误诊?”
“再说了,我爹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挺好的,这就好积极抗癌,保持愉悦的心情,对抗癌有很大的帮助。”
“是么?”
王大娘讪讪笑了笑,转身回了她家。
阎大妈听到这里,目光闪烁了一下:保持愉快心情,对抗癌有帮助?
回到家里,许多年看到门口缩在一起的两只老母鸡,半晌无语。
“小茹,中午把门口那只鸡炖了吧,别留着了。”
前两天就说了这件事,结果因为老许的事儿,秦淮茹又忘记了。
眼下不能再等了,两只鸡都快要冻死了。
秦淮茹闻言,只好点头。
早餐吃的是烧麦,上次制作的,到现在都还没吃完呢。
现如今的气温,一直都在零下。
只需要在室外摆上一段时间,烧麦就变成了急冻玩意儿,整个漫长的冬天,都不会坏。
所以,现在吃早餐,想要偷懒,还是很简单的。
给巴特尔和秦明辉两人各留了两个烧麦,其他都是红薯窝窝头了。
没办法,巴特尔两人的伙食就这样,而且他们最近都在单位吃饭,如果吃太好,指定会被发现。
偶尔几天吃点荤腥,那还没什么,一直都是那么好的伙食,就有问题了。
吃过早餐,许多年提着饭盒去了单位。
刚到的时候,殷旭东他们便围了上来。
“许组长,你爹他没事儿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快吱一声。”
巴特尔最直接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
“老许,我就是个粗人,你也知道我的,所以能帮的就只有这些了,你不要嫌弃。”
那是他存下来的钱,在部队里,工资是没有的,有的是津贴。
除了他当兵那么多年的津贴之外,也就没有别的钱了。
殷旭东他们都大吃一惊,巴特尔跟许多年的关系,真是够铁啊。
秦明辉也是两眼瞪得滚圆,再次刷新了他对巴特尔这个憨憨师傅的印象,同时也惊讶于许多年这个姐夫,眼光真好。
许多年十分感动,没有去接巴特尔的钱,而是惊讶于他们收到风声的速度。
前天他才带着老许去了石庙,昨天四合院知道了老许患上直肠癌的事儿,没想到设计院也已经知道了。
果然应验了一句话:坏事传千里!
“巴特尔,你的好意,我知道了。”许多年冲巴特尔摇摇头,眼看后者就要急了,赶紧按住对方,道:
“不是钱的事儿,我手里头也还有一点钱,现在是老山参不够,需要六根老山参。”
“你要是想帮我,倒是可以写封信给你老家那边,让他们帮忙问问,他们那边有没有百年以上的老山参,我这边需要三根。”
三根百年老山参?
众人全都大吃一惊,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啊。
现在又不是几百年前,几百年前,别说百年老山参了,五百年的老山参都不少见呢。
可明清这几百年下来,长白山那一带的老山参,早就被挖得七七八八了。
民国时代,长白山附近的赶山队伍就十分庞大。
那个时候,小日子经常派人去长白山搜刮这些值钱的山货,几乎把小兴安岭给挖干净了。
巴特尔闻言,这才高兴地说道:
“没问题,我这就给老家写信,如果他们没有,我就问问他们有没有关系,反正他们应该跟长白山那边还有联系”
他老家内蒙就是大兴安岭那边,跟小兴安岭也有联系。
历史关系,巴特尔他们老家那边也经常会跑去小兴安岭那边赶山。
原因也很简单,资源!
大兴安岭并不产人参,但他们也需要人参啊。
都是赶山人,历史上没少互相交易,后来渐渐还会跑去长白山小兴安岭去赶山。
许多年微笑着点头,对此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几十年份的老山参,许多年觉得,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是百年以上老山参,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获得了。
跟殷旭东他们聊了一会儿,许多年这才回到办公室上班。
陈小娴她们也关心了许多年一句,但因为上班了,便没有继续闲聊。
后者则是起身去了计春耕办公室销假,也顺便说说情况。
后者看到他进来,忍不住感慨一句人生无常,然后关心起许多年父亲的病情。
“目前并不乐观,不幸中的万幸是初期,靠近中期,相对危险,而且癌症细胞扩散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现在就是跟时间抢生命.”
许多年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计春耕听到需要六根百年人参,也是目瞪口呆。
良久之后,才嘬牙花道:
“这事儿,可真不好办,我也替你打听打听吧,不过,我估计不好找。”
“谢谢主任,我师傅也说过了,百年老山参都是续命的好东西,一般人家确实不会放出来。”
如果只是要一两片,那还好说一些。
可许多年是需要六根,尽管他和他师傅已经解决了其中的三根,也还有三根老山参的缺口。
一般人,谁舍得啊?
简单聊了几句,许多年又提了一下,大概明年开春,可能会申请请假甚至是辞职去长白山的事儿。
计春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眼下刚好大雪封山,要不然,许多年估计马上就去长白山那边了。
至于说拦住许多年,不让他去?
肯定是不行的,许多年定然有办法前往长白山那边,想要拿到条子,建设局的程仲云、有关部门的康道同等人,估计会非常乐意帮忙。
于是,计春耕只好暂时安慰了一下许多年,让他暂时不要太着急,说不定很快就峰回路转了呢?
谁知道?
许多年只有一年的时间,当然耽搁不起。
但凡他大哥或者二哥稍微争气一些,许多年才不会自己跑去长白山呢。
至于摆烂式医治老许,更加说不过去了,肯定会被人戳脊梁的。
从计春耕办公室出来,许多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忙碌的上午过去了,到了下午,康道同突然过来了,倒是让许多年惊讶不已。
上次不是已经说开了,难道康道同还真的想要调他过去有关部门?
两人来到保卫科,找了个相对温暖安静的房间,坐下来闲聊。
“上次都被你忽悠过去了,你小子的口才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开口一句话,康道同便承认了那天晚上在他家书房聊天的事儿,确实是他疏忽了。
就算许多年手里没枪,可单凭当初那一手凌厉反击,迅猛反杀狐狸的这一手,就是有关部门想要的人才。
“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儿,我也十分遗憾,同时听说了你计划用中医办法来医治你父亲的病,需要的百年老山参,我知道谁有,我可以厚着脸皮去帮你拿下三根老山参.”
“不过,我希望多年你再考虑一下,来我们有关部门任职。”
许多年听罢,心里也十分感动。
讲真的,康道同这样的领导,做得真的十分到位了。
不管是朋友还是领导,康道同都无可挑剔。
人家经历了抗战、解放战争等等,依然那么谦卑。
“同哥,您的人情不应该用在这些方面。”
顿了顿,许多年接着又道:
“您让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吧。”
他自己也乱着,因为老许的病,导致他的计划,已经乱掉了。
按照原定计划,他是准备在设计院呆到六三六四年左右,然后离开设计院去其他单位。
设计院这个单位,好归好,但也不是一直那么好。
为了往后的幸福生活,他必须离开设计院。
可接下来马上就是自然灾害三年,许多年现在跑过去有关部门,岂不是有可能忙成狗?
如果不去有关部门,接下来许多年自己想要购买到三根老山参,也不是容易的事儿。
到时候,总不能真的跑去长白山那边自己挖老山参吧?
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有这个功夫,许多年觉得,还不如去破了那个进口药的案子呢。
走西医的路子,然后用老山参来抑制癌细胞,根除最后潜伏的癌细胞。
康道同闻言,微微一笑,心知许多年已经动摇了。
便没有继续催促,他相信,许多年肯定会来有关部门的。
因为有关部门才是许多年施展才华的地方,而不是设计院。
看着康道同离开设计院,许多年收回了目光,转身回了办公室。
傍晚回到家,段小鱼和刘婉秋便在门口堵人了。
她们两姐妹已经在老许家门口站了一个下午,秦淮茹很不喜欢她们,周红梅也不喜欢。
所以没跟她们搭话。
可是她们已经听说了,许多年带着老许去了深山,找了一个神医医治直肠癌,可以根治。
听到这个消息,两姐妹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看到许多年推着二八大杠进来,两姐妹顿时欣喜不已,上前把许多年给围住了。
后者的表情拉了下来,不客气地说道:
“你们又来我家干嘛?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对于这两姐妹,许多年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道德绑架,要不得!
“不是的,我们是听说你找到了神医,所以也想麻烦你帮帮忙,救救我父亲。”
刘婉秋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了,只是希望她父亲能好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地等待。
“呵呵,你听谁说的?协和医院就有老中医,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中医治疗直肠癌的办法?他们肯定告诉过你们治疗方案吧?最少五根百年人参,后续还有其他的费用,大概上千元。”
许多年冷笑不止,刘婉秋两姐妹顿时尴尬了。
这件事,她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百年人参难寻,比进口药还要稀少。
一根都很难,更别说五根百年人参了,这不是要她们的命么?
看到两姐妹的脸色,许多年冷哼一声,说了一句借过,然后就推着自行车离开从她们俩身旁经过了。
四合院的其他邻居,看到这一幕,有些泄气,就这?
这瓜不怎么好吃啊,真没意思。
“小茹,走,回家了。”
冲老许厨房门口站着的秦淮茹招招手,许多年没有在前院闲聊,而是回了自己家。
刚进客厅,里面挺冷的,许多年忍不住埋怨道:
“小茹,你怎么没继续烧煤呀?也太冷了。”
后脚进门的秦淮茹,吐了吐舌头,“省一点嘛,我一直都在前院,所以就没有烧煤了”
前院厨房烤火嘛,火炭是菜市场买的,也足够暖和。
今天是没有下雪,但是阴天,还刮大风,一样很冷。
许多年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媳妇想要省点钱,这是好事儿,他能说什么呢?
赶紧把蜂窝煤烧起来,让屋子暖和起来才行,要不然太冷了,扛不住。
忙活好之后,许多年去了地下室,查看了一下糯米酒,已经出酒了。
不是很多,还需要几天。
地下室的气温还算好,并不是很冷,但也多放一放才行。
如果是在地面的话,一直维持二十多度的气温还好说,毕竟蜂窝煤嘛,烧起来,屋里还是挺暖和的。
可如果一直烧的话,蜂窝煤再多也扛不住啊。
按照现在的情况,明年的蜂窝煤份额,肯定也会降下来。
因此,现在还可以购买的时候,得抓紧时间才行。
忙活好这些零零散散的琐碎事儿,许多年便坐回温暖的客厅里,想着康道同的提议。
眼下到底要不要去有关部门,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地方。
三根百年老人参,把自己卖了,似乎有些不值当吧?
算了,明天去鸽子市看看,接下来几个月,都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可能买到老人参。
“唔,最好还是找到上次那个中年人,如果对方手里还有百年人参的话,那自己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夜幕下,许多年跟秦淮茹两人吃过晚饭,老许他们就过来了。
一家人又聚一起闲聊,直到八点多才散去。
转过天,许多年清早起床,摸黑出门去了鸽子市。
自从上次鸽子市被围剿扫荡之后,许多年也没有来过鸽子市了。
不过现在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应该恢复了一些吧?
毕竟大家都是人,都是有需求的,不可能一直不去鸽子市。
当他凌晨四点到的时候,鸽子市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他出现的一刻,门口居然有人在放哨。
许多年不由心说,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鸽子市有不少入口,估计派遣了不少放哨的人吧?
走进鸽子市里面,果然十分热闹,大概有上百人吧,有一种赶集的错觉了。
“同志您好,您这卖的是什么?请问有百年人参么?”
来到鸽子市之后,许多年便开始了不惜血本,也要拿下百年人参了。
收了十来斤红薯之后,许多年便找到了二道贩子,跟对方说起了百年人参的事儿。
一百一十块钱收购百年人参,过时不候!
第二百三十三章,万斤粮、大雪(求订阅)
“百年人参就可以了,对吗?”
二道贩子跟许多年再次确认道,后者点点头,道:“如果年限越高,价格可以适当再涨一点。”
上次他买到那根三百年份的老山参,也才花了一百块钱。
但现在不一样,是他自己有这个需求,价格贵一点也没关系。
毕竟癌症可不会等人。
听到许多年的话,二道贩子们都很兴奋。
然而,一个早上过去了,一根人参都没有见到。
人参都没有,更别说百年人参了。
粮食倒是收购了好几次,可加起来也不到八十斤啊。
现在大部分人来交易的粮食,都是很少的。
要不然就是等十二月底了,到时候城里人也出粮了,城郊里的生产队也分粮了。
郊外肯定有不少农村人想要来城里换钱,买点紧俏的东西。
很多紧俏物资是需要粮票的,要不就是直接购买,只不过价格相对会贵一些。
这年代下馆子,可以不用粮票,但价格会是一倍往上。
从鸽子市离开,许多年失望不已。
“不过,今天是第一天,还有差不多四个月,应该可以买得到三根百年人参吧?”
回家的路上,他自我安慰道。
可还是忍不住复盘,之前他在鸽子市晃悠了好几个月,也才仅仅遇到一次有人卖百年老山参。
换句话说,未来四个月,买到一根百年老山参的可能性,相对较高。
然而,想要三百三根百年老山参,恐怕十分困难。
或者说几乎不可能。
“之前张林生、褚国栋这些人手里,怎么就没有老山参呢?”
突然间,许多年暗自吐槽道。
人都是这样,用不着它的时候,就不会在乎,甚至它在你面前晃悠,你也会视而不见。
然而,等你真的很想用它的时候,它又跟幽灵一样,躲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日子一天天变冷,西伯利亚冷风带来的寒流,刺骨一般冰冷。
许多年除了工作就是在找百年老山参。
城里的多家药店,他已经去问过了,根本没有百年老山参,只有几十年份的。
而且这几十年份的老山参,还只是半截。
半截并没有什么卵用,更别说只是几十年份的老山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把百年老山参给藏了起来,反正市场上根本找不到。
如此看来,许多年之前在鸽子市里遇到的那根三百年份的老山参,真的是非常走运了。
这天中午,许多年到家的时候,意外看见来探望秦淮茹的丈母娘,不由高兴的说道:
“娘你来了。”
还是要入乡随俗,秦淮茹是喊爹娘的,不是喊爹妈的,许多年也只好这么跟着喊了。
其实,关于父母的称呼问题,很多地方都有不同,川府那边老汉儿和妈,青藏高原那边是喊阿爸阿妈,西北那边则是喊达和妈。
还有就是京城这边,往后会逐渐变成了老爷子和老太太。
丈母娘杨秋红见着许多年,笑容满面,很是开心。
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小日子是过得真不错,吃饱穿暖就不说了,关键许多年还教她学习,甚至还计划着让她去当一名会计员。
会计员是那么好当的么?
秦家沟那边的生产队,会计员还是以前的老张房,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私塾毕业,旁的不说,那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就不是秦淮茹能比得上的。
许多年刚坐下来,便听他丈母娘说道:
“女婿,我听小茹说,你在找百年老山参,对吗?”
他笑了笑,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杨秋红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生产队的杨家庄,张憨儿家好像就有一根百年老山参,是几年前在山里挖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许多年顿时惊喜不已,旋即又疑惑道:
“小茹没跟我说过这事儿啊,小茹你是忘记了吗?”
秦淮茹茫然的摇头,她哪里知道这件事啊?
丈母娘赶紧说道:
“杨家庄离秦家沟有点远,小茹很少去那边,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确定张憨儿手里还有没有保存好这根老山参。”
即便有,也不好换!
因为很容易背上什么倒买倒卖的罪名,人家张憨儿肯定也不傻,就算手里有这根老山参,也不会拿出来的。
另外,现在可是吃大锅饭,所有的东西都是公社的。
张憨儿私藏老山参的话,罪名也不浅。
一瞬间,许多年便想到了不少。
不由叹了口气,难啊!
当然,既然知道这个消息,那么许多年肯定不会放过这根老山参,肯定要去看看。
“娘,我知道了,现在可不好交换,您就当您没说过这件事,也不要再去打听这事儿。”
听到许多年的话,杨秋红脸色一白,连忙点点头。
就算是在家里,也要小心一点,免得隔墙有耳。
公社已经运行几个月了,发生了很多事情。
因此,小心没大错。
地下室里的糯米酒,经过这几天的沉淀,已经很香了。
杨秋红跟着秦淮茹和许多年两人走进客房,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味道。
“娘,这些是糯米酒糟,等下您带些回去,还有这酒……”
听到许多年的话,杨秋红却摇摇头,道:
“这些你们留着吧,小茹肚子里怀着孩子,正是补充营养的时候,就应该多喝这些有营养的食物……”
许多年却苦笑着摇头:
“娘,孕妇在怀孕期间是不可以喝含有酒精的食物的……”
关于这件事,都是经验主意导致的。
之前许多年自己也记得小时候,不少家里的孕妇喝糯米酒。
但他当忘记了,那可是坐月子的时候,而且也没多喝。
上次他跟老中医聊天时,刚巧提起这件事,然后被老中医给制止了。
糯米酒的酒精含量低,但也是酒。
孕妇喝糯米酒和酒糟,也会进入胎儿体内。
酒精对婴幼儿成长有极不友好,会影响孩子的的发育。
“还好是我师傅提醒得早,要不然,对孩子来说就是灾难了。”
提起这事儿,许多年也是一阵后怕。
有些时候,还真不是有钱就是好事,做对事儿,比什么都重要。
明明他记得孩子不要喝酒,就是忘记了怀孕中的孕妇,肚里也有孩子啊。
杨秋红也是一阵咋舌后怕,真的有影响么?
关于这件事,许多年并不想继续讨论了。
要说权威,那肯定是老中医张明德更有权威一些。
其次,无论如何,糯米酒和酒糟都是含有酒精的食物,这种食物给孩子和正在怀孕的孕妇吃,都是极为不合适的。
最后,有营养的食物多了去,为什么一定要用到糯米酒呢?
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决定了下来。
中午吃过午饭,杨秋红拎着糯米酒和酒糟等坐上公交车,返回了秦家沟。
趁着还有小半天的功夫,杨秋红没有去上工,而是去了杨家庄。
她确实没有特意去打听百年老山参的事儿了,却也跟张憨儿旁敲侧击了一下。
几个月前,公社成立,开始吃大锅饭了。
所有人家里的东西都要上缴,牛、骡子、猪、鸡、田地等等,都成为公社的集体财产,老山参也不例外。
听到张憨儿说把老山参交上去了,杨秋红脸色变了变。
随后又聊了一会儿,这才返回秦家沟。
许多年对这些事儿并不清楚,眼下他也在想办法,如何跟张憨儿接触上,获得对方信任之后,再进行交换老山参的事儿。
他是比较着急的,可人家张憨儿怕是不会承认吧。
百年老山参又不是普通玩意儿,当然会把它当做宝贝了。
这天凌晨,许多年起床出门,刚打开门,便看到了二十多厘米厚的积雪。
“下大雪了?”
皱眉看着门口的积雪,许多年心里一片阴霾。
这种鬼天气,鸽子市能有人才怪了。
去不了鸽子市,那么百年老山参的事儿,就无从谈起。
其实他还是很幸运的,最起码他还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长白山自己挖,二则是找康道同帮忙。
换做是刘婉秋和段小鱼两姐妹,连这两个选择都没有。
皱眉之后,许多年还是关上门,转身出门去了。
不去鸽子市,根本行不通。
那么厚的积雪,没办法骑车,只能坐十一路公交车了。
一脚下去,大雪没过小腿根部,但没过多久,天空的大雪,很快就把他的脚印给覆盖了。
从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出来,尽管视线模糊,但也可以依稀看到巷子根本没人。
沿着小巷子离开,许多年没有去那些马路,因为马路上有路灯。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案子的频频爆发,京城的路灯推进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有了路灯的震慑,那些歹徒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类似许多年这样的鸽子市民众,也会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毕竟这个时候出现在马路上的人,要么是巡逻的袖章队,要么是夜间工作的其他人。
穿街走巷中,许多年终于来到了东直门鸽子市附近,低头看了一下地面,果然还可以依稀看到一些脚印。
“嘿,这些二道贩子还真是敬业啊。”
笑了笑,许多年开心不已。
其实,他也明白,什么敬业啊,还不是生活所迫。
别说这个时代了,即便是二零二三年,凌晨三四点的菜市场、工地、酒店门口等等,照样有很多人在为了生存而拼命努力地工作。
而鸽子市的二道贩子们,跟后世的菜市场的菜贩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非要说区别,那就是一个非法,一个合法罢了。
跟放哨的人确认了一下身份,许多年这才进入鸽子市。
许多年也不知道这些放哨的人,是由谁发工资。
但现在的鸽子市,确实比以前要好很多了。
起码有人提前预警,被抓的可能性就降低了不少。
“同志,有粮食卖么?”
刚到鸽子市没多久,许多年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同志,您看我两手空空,像是卖粮食的人么”
对方同样裹着厚厚的衣服,只不过外面这一套衣服,竟然是皮衣。
明晃晃的冤大头三个大字竖立在对方的头顶上,这样的大肥羊,其他二道贩子们,居然放过了?
许多年十分不解,毕竟这个年代谁会穿皮衣来鸽子市啊?
就算家里有,也不会在外面穿出来炫耀,军大衣才是这个时代的干部领导们的主流,普通人就是袄子。
至于那些贫苦人家,就是穿着单薄的衣服,靠跺脚度日了。
五十年代确实是无产阶级最牛逼,但无产阶级也是要过日子的,所以他们就是最清苦难熬的那一部分人,并且是绝大多数人。
然而,还有少部分人,如眼前穿着皮衣的人,他们可是有产阶级了。
“同志,我观察您有段时间了,我知道您一直在收购粮食,却一直没有往外出售过,您手里头一定有不少粮食吧?”
对方的一句话,让许多年心里瞬间警惕了起来。
果然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当然,许多年非常确认,他并没有被人跟踪过。
毕竟他每次离开鸽子市和回到鸽子市,前后都会十分留意自己身后的情况,断不会被人尾随而丝毫不知道的。
“同志您真是慧眼如炬,观察入微啊。”许多年夸赞了对方一句,旋即还是摇摇头道:
“我手里头的粮食都卖出去了,所以很抱歉,我无法卖给您。”
别说他空间里面,目前总共只有六千斤出头的粮食,就算是拥有一万斤,他也不会选择出售的。
打从明年开始,粮食可比什么金银珠宝钱还要珍贵,因为粮食才是救命的东西。
对方却突然话锋一转,道:
“其实,我手里头有粮食,而且还不少,就是不知道同志你用什么东西来收购呢?钱这东西就算了,我不要钱。”
听到对方的话,许多年顿时恍然大悟,难怪那些二道贩子们没有抓住这条大肥羊,合着人家也很挑剔啊。
许多年心里一动,好奇道:
“您说您不要钱,那么您需要什么?美金也不要么?”
两人对话到现在,也没有进行自我介绍,更没有互相询问彼此名字的意思。
鸽子市就是这样,只谈交易,不谈其他。
当然了,如果是一些大聪明,那就难说了。
反正敢来鸽子市的人,都不一般。
“你有美金?”
罗伟强顿时眼前一亮,美金可以啊,美金值钱,还可以跟国际友人进行交易。
“我手里头有美金,但不多,您说您有多少粮食来着?”
许多年点点头,相比美金,他自然更喜欢粮食了。
自从上次跟周伟明交易了六箱共计一百二十瓶茅台酒之后,他花了三张百元美钞,还剩下十二张百元美钞。
最近的这些时间,他又陆陆续续地兑换了之前一些零零散散的美钞。
也因此,他目前总共就剩下十二张百元美钞了。
这笔钱也不算少,按照三百块钱的兑换比例来计算,也是价值三千六百块钱的巨款呢。
他会留两三张来应应急,毕竟那些持有百年老山参的人,或许也急需美钞呢?
罗伟强闻言,极为欣喜地说道:
“您要多少粮食,我都有,不管是粗粮还是细粮,我都可以提供,关键在于您是否出得起价格。”
对方的话,让许多年突然警惕了起来。
这类人,好像哪里不对劲啊?
之前的周伟明,好像就跟眼前这人差不多吧?
只不过,周伟明还是喜欢人民币的,眼前这人偏爱美金罢了。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许多年必须得更加警惕才行。
“真的?”许多年表现得“十分惊喜”的样子,继续说道:
“我手上有六百块钱美金,不过我不想全部花了,我还需要购买百年人参.”
罗伟强一听,顿时急了。
六百块钱美金啊,相当于一千八六十百块钱人民币,这可是一笔巨款了。
最近的人民币和美金的兑换价格,一直维持在一百块钱美金换三百一十元人民币这个比例上面,已经没怎么变化过了。
估计跟之前的吴阶平有关系。
吴阶平是在十月底离开了京城,这人肯定不是一个人离开京城的。
一大批人离开京城,那么京城对美金的需求下降,导致价格下降,然后维持在三百一十元这个价格里,也是很正常的市场行为。
“同志,您需要购买百年人参对吧?您需要多少根?”
许多年一听,内心都激动坏了,难道眼前这人真的有百年人参?
“您有吗?我对百年人参十分感兴趣,嘿嘿,能赚点小钱,您有多少根?”
听到许多年的话,罗伟强恍然大悟,难怪前者要收购百年人参呢,合着是找到了赚钱渠道啊。
不过,罗伟强也不羡慕,而是点头道:
“我手上并没有百年人参,不过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手上有百年人参,而且不止一根。”
“可以,没有问题。”
这样回答的时候,许多年心里却已经在犯嘀咕,对方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康道同说的那个人吧?
两人约定好之后,便离开了鸽子市,前往交易地点,先确认货物。
至于许多年手里头的美金,他则表示身上只带了一张百元美钞罢了。
罗伟强看过了,确实是真的美钞,并没有怀疑什么。
两人左拐右拐,从东直门出来,径直走进了一家四合院。
许多年越是走着,心里越是奇怪。
直到两人来到四合院附近,走了进去,许多年这才彻底确认了。
这特喵不就是周伟明的临时窝点么?
合着他这次碰上了周伟明背后的金主?
难怪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周伟明了呢,看样子,这生意,应该是被眼前的罗伟强给接手了。
许多年在鸽子市并不认识多少人,周伟明算是其中一个。
其他二道贩子,关系也仅限于鸽子市。
奈何,他在鸽子市那么长的时间里,却没有再找到一根百年人参,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大雪天还跑来鸽子市了。
四合院里,许多年跟罗伟强走了进去,里面果然堆放了不少粮食。
室内的温度很低,因为根本没有烧炕,也没有炕可言。
毕竟这是仓库,不是住人的地方。
大米、地瓜干、红薯、面粉、高粱面等等,应有尽有,看得许多年目瞪口呆。
接着,忍不住好奇了一句:
“您这个地方,比粮店里面的粮食还要充足啊。”
罗伟强哈哈大笑,傲然地说道:
“那是,这可地方可是非常不容易找,这些粮食也不会待多久,很快就会被运走了。”
“所以,同志,如果您真的想要买粮食,可得抓紧时间了。”
许多年弄不懂对方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这些粮食为什么会堆放在这里,然后又很快被拉走。
他现在的想法,确实是想交易粮食。
可,相比较于交易粮食,他更想购买百年老山参。
“同志,粮食呢,我已经看到了,交易粮食也需要时间,我要准备一下牛车,把粮食拉走.”
点点头,许多年冲对方说道:
“我现在可以跟你完成和一百块美金的粮食交易,等完成交易之后,您再带我去见一见您那个朋友,可以吧?”
然而,罗伟强却是摇头道:
“这个时间点,我那个朋友肯定还没起床,您要是不介意的话,那就今晚七点,我们在东直门这边集合,到时候我带您过去。”
既然这样,许多年也没有再强求,当即便应了下来。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白天的事儿,毕竟大家白天都有工作,一旦打听白天的事情,就很容易泄露工作。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交易了。
然后罗伟强便见识到了,什么叫大力士了。
这一次,许多年并没有购买大米和面粉这些细粮,而是全部购买粗粮。
现在空间里的细粮已经足够多了,光是之前从周伟明手里购买的五百斤大米和张林生地下室里的七百多斤大米,这里已经就已经有一千两百多斤大米了。
如此多的大米,足够许多年一个人吃好几年了。
红薯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那种,跟已经处理好的地瓜干不同。
但这两种粮食,许多年直接要了很多。
还有就是玉米面、高粱面等等粗粮,许多年是照收不误。
这些粗粮的价格都不贵,一斤也就是一毛钱到一毛一分四厘钱左右。
十斤是一块钱,百斤是十块钱,千斤也才一百块钱。
一张一百块钱面额的美金,价值三百一十元人民币。
换句话说,许多年直接从罗伟强手里,搬运走了三千斤左右的粗粮。
三千斤啊,这可真是够狠的。
但,谁让人家罗伟强有关系呢,所以这粮食,活该许多年赚钱。
罗伟强很是好奇,每次他看着许多年挑着四百斤的粮食,进入大雪之中,不到三分钟就再次回来了。
他很好奇,对方到底把粮食运到哪里去了呢?
不过,聪明的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把三千斤粮食运走。
又是大力士,又有其他人相助,罗伟强心里暗暗感慨。
好在他没有旁的心思,要不然,指定会被许多年一锅端了。
做这一门生意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善茬。
暗暗庆幸的罗伟强,跟许多年挥了挥手,转身也离开了。
四合院这个仓库里,当然是有人看守的,只不过,并没有出现而已。
所以,罗伟强也不怕许多年杀个回马枪。
这里虽然是城外,但也靠近东直门,附近也有派出所,要是真开枪了,指定逃不了。
离开四合院的许多年,心里火热得不行。
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罗伟强实力那么强悍,在四合院里存放了那么多粮食。
今天这一波交易,直接让他空间里的粮食储备,一下子超过了九千斤,距离一万斤,也是近在咫尺。
并且,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他还会继续跟罗伟强交易粮食。
超过万斤粮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一旦超过万斤粮食,那么对于接下来几年的粮食危机,可以宣布解除了。
回去的路上,许多年一再回头,确认自己是否被人跟随了。
凌晨五点刚过的京城,夜幕灰蒙蒙的,雪花片片飘落,似乎没有变小的趋势。
确认身后没人跟踪,许多年这才一边抹除掉自己的脚步,然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南锣鼓巷附近的小巷子,许多年又继续蹲守。
这一次,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真的有人在跟踪他,并且对方应该是反侦查十分厉害的高手。
如若不然,早在之前,就被许多年发现了。
蹲在墙角黑暗处躲着的许多年,此刻已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刚才那个人?”
他在怀疑刚才的罗伟强,可仔细回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像。
蹲了不到三秒钟,许多年决定主动出击。
站起来之后,他快步往刚才来时的方向冲了过去。
果然,在他往回冲的时候,几十米开外,有一个影子一闪即逝。
“跑是吧?我看你丫的能不能跑得过我!”
见对方也狂奔了起来,许多年嘿嘿一笑,脚下跨着大步子,往对方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巷子并没有什么路灯,追击全凭实力。
好在许多年并没有夜盲症,甚至夜视能力也是普通人平均水平之上。
对方速度看似很快,但风雪阻碍,想跑也跑不快。
留下来的痕迹也是十分明显的,毕竟风雪再大,也是终究需要时间,才会把原本留下来的足迹抹去。
因此,沿着对方留下来的足迹,许多年飞快追了上去。
只不过,他刚追了不少五分钟,进入一个小胡同的时候,刚转弯,就被子弹给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卧槽!
玩阴的是吧?
这下子,许多年是真的怒了。
对方到底是谁?
有没有可能,对方看到了他跟罗伟强的交易过程?
甚至还看到了他把粮食收入空间的秘密?
不管有没有看到,许多年心里已经决定了,让这人去见如来佛祖吧。
退回去之后,许多年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助跑翻身上墙。
踩在墙壁上,冒着身体,许多年看到了胡同里贴着墙,举着枪的影子。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便开枪射击了。
一枪爆头。
看见影子倒下,许多年跳了下来,然后快步上前,直接将人收进空间里。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打扫战场。
尽管他直开了一枪,可还是要检查一遍。
这里可是南锣鼓巷,是他住的地方附近,更加要谨慎对待了。
打扫完战场,检查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许多年这才快步跑开了。
跑出去南锣鼓巷之后,许多年这才抹掉足迹一段路,然后才前往附近的小学。
附近的小学校园,是他经常跑步的地方。
只是今天的校园被锁住了,许多年想了想,便没有进去了。
回家的路上,凑巧看到了马路上的人影,想来应该是刚才的枪声吸引来的巡逻队吧?
“这么大的风雪,居然还能听到声音?难道是刚巧在附近巡逻?”
他暗暗嘀咕了一句,躲避开这些袖章队,然后返回了九十五号四合院。
回到家里,邻居们都还没起床。
那么冷的天气,大家都窝在舒服的被窝里猫冬,谁都不愿意起床。
也就是许多年才会顶着风寒出门。
讲真的,老许有他这样的儿子,该知足了。
老大和老二两人,也不是没有帮忙,但除了无用功,还是无用功。
两兄弟在轧钢厂问过,也帮着去药店问过,也还问过邻居。
但没什么卵用。
百年老山参,可不是普通药材,要是真有那么容易询问到消息,许多年也不至于那么发愁了。
厨房里,许多年从空间里拿出来不少绿色蔬菜,还有新鲜的鱼肉水果等等。
这些都是给秦淮茹准备的。
孕期的时候,营养均衡十分重要,冬天是找不到一片绿色的蔬菜了,可是空间里面有啊。
什么上海青、广东菜心、菠菜等等之类的,在之前,许多年就采购了不少。
在这个季节,就正好合适拿出来给秦淮茹吃了。
空间这个超级无敌保鲜储物仓库,真的是太方便了。
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它仅仅只是空间储物,里面并不能种植之类的。
要不然,许多年高低也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农民,买很多蔬菜种子,开启种植模式。
炒了两道牛肉炒菜,蒸了红薯、窝窝头、馒头、烧麦等等,又做了一碗粥,这个时候,秦淮茹才起床下来了。
看到许多年忙碌的样子,秦淮茹感动坏了。
“阿年哥,你怎么又抢我的活啊?”
她嘟嘴撒娇的样子,真好看。
“我起床早嘛,乖,去刷牙洗把脸,我们准备吃饭。”
等她看到厨房柜子里嫩绿娇艳的蔬菜时,小嘴巴张得老大:
“阿年哥,你又买了大棚青菜?”
“对啊,今天出去刚好看到有,就顺手买了。”
“可是阿年哥,你这样太危险了”
秦淮茹面露担忧地说道。
她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许多年到底去干嘛了。
后者摇摇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道:
“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没事的,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
“别担心这些了,我会处理好的,乖,快洗漱去。”
尽管许多年如此自信,可秦淮茹还是有些担忧。
可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秦淮茹也叹了一口气。
城里人去鸽子市会方便很多,不像是郊区里的人,想要来城里,不仅要费钱,还很容易被抓。
就像她弟弟,以前经常隔三差五跑来城里鬼混,被人当成盲流抓住过几次。
成了盲流,只能待在城里的拘留室,必须要让生产队来人才可以接他回去。
好在许多年出去那么多次,也没有被抓到过一次。
这一点,秦淮茹还是较为放心的。
并且,大部分时候,许多年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最近也是没有办法,必须要想办法买到百年老山参,秦淮茹当然也知道这些。
连老许一大家子,也十分清楚这件事。
小两口坐下来,吃过早餐,许多年便提着早餐给巴特尔他们送饭了。
今天很多人都不骑车了,基本上都是走路上班。
因此,许多年也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
没法子,这么大的雪,骑不了自行车,估计开车都做不到吧?
走在马路上,已经有人在清理积雪了,像长安街这样的大街道,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清理积雪的人有普通群众,也有公安、部队的人。
总之大家一起干活,齐心协力,很快就可以弄好了。
天空已经没有在飘雪了,要不然大家也不会清理积雪。
出了复兴门,后面的路可就惨了,积雪还有很多。
有大卡车在大马路上慢慢走着,也没敢开太快。
估计也开不了太快,路上的积雪是足足有三十多厘米的厚度。
车子碾压过去,基本上顶着底盘了。
有大卡车开路,后面的吉普车之类的小轿车就相对好很多了。
来到设计院的时候,门口站岗的莫成友,差点冻成了冰雕。
不过,许多年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并不是一整晚都站着。
要不然,铁人估计也扛不住。
“没冻坏吧?还不赶紧去屋里暖和一下?”
关心了对方一句,许多年走进保卫科办公室,没见着巴特尔。
等他转身出门的时候,才看到巴特尔带着秦明辉走了进来。
“你们赶紧趁热吃,要不然一会儿都变成石头了。”
室外的气温是零下十度左右,异常的严寒刺骨。
但室内却是二十多度,因为有两个超级大锅炉供应着暖气呢,所以室内还是温暖如春的。
要不然,室内也是零下十度左右的气温,肯定没人能呆得住。
因此,许多年这样说,也没毛病。
只不过,等巴特尔两人打开饭盒的时候,窝窝头跟红薯都还有点烫呢。
怎么就成冰块了?
回到办公室,许多年还没坐下来,门口那边就跑上来一人,是陈志文:
“许组长,刚才街道那边打来电话,你们小组的胡淑芬同志,她家的房子塌了,我们需要去救人,您要跟我们一起么?”
嘶!
许多年闻言,脸色震惊不已,然后赶紧起身。
同时对夏岚和邹芳怡她们两人道:
“你们就好好待在办公室,如果其他组员没来,记得让保卫科的人打电话问问他们街道那边。”
说罢,他便跟着出门去了。
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雪,许多年就应该想到这件事才对。
只不过,他整个早上,要么在忙着搬运粮食,要么在忙着追击敌人,要么就是忙着做早餐。
所以也没有想那么多。
下楼来到大院的时候,门口还刮起了大风,吹乱了许多年的围巾。
保卫科门口,殷旭东七八人已经在等着了,看到许多年之后,连忙招手,让他赶紧上车。
现在要去抢救,所以开车去。
设计院这个单位,拢共就两台车,沈院长一台吉普车,保卫科有一台作为机动力量,平时并不怎么用的解放牌卡车。
解放牌卡车是公共用车,平时是谁需要谁用,大部分时间放在保卫科。
因为也就是保卫科这边,他们会开车和修车。
也因此,保卫科其实还担负着开车接送的任务。
“街道那边怎么说?没出事吧?”
听到许多年的询问,殷旭东摇摇头道:
“我们也不确认,街道那边就只是说了,胡淑芬她们家附近一带,倒塌了好几间房屋”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估计是因为也不了解情况吧。
胡淑芬家里距离设计院很近,就在复兴门里面。
汽车很快来到了大街,但想要开车进入小巷子里,就很困难了。
大家直接下车,跑步前进。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大家便听到了里面呼天喊地的哭声。
有不少人在附近看热闹,也有很多人在帮忙,特别是其中的街道办工作人员、公安等,都在帮忙。
许多年等人见状,也挤开了人群,加入到救援当中。
眼前有一排排凌乱的房屋,看样子是临时搭建的那种简易棚区。
尽管许多年并不明白,为什么在会在城里可以看到这样的简易棚区。
但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而是救人要紧。
第二百三十四章,将军、四根老山参(求月票)
简易棚区,那不是之前许多年看到过的设计图,设计出来的房子么?
胡淑芬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从字面意思也可以了解到,这种地方,房子建设得很普通,用料是能有多简单就多简单。
而且,这本来是用于过渡的房子。
刚巧赶上了暴风雪,扛不住厚厚的积雪,被压倒了,也很正常。
只不过,许多年并不是很明白,胡淑芬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并且作为一个设计员,她居然没有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么?
有许多年和殷旭东等人的帮忙,棚户区这边被厚厚积雪压垮的十多间房屋,总算是把人给救出来了。
人没事,就是受了轻伤。
与此同时,许多年也看到了胡淑芬,她居然没事儿。
“胡淑芬,你没事就好,你家里没事吧?”
“组长?你怎么来这里了?”
看到许多年的时候,胡淑芬是满脸错愕的表情,似乎想不通许多年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接到你们街道办的电话,说你们这一带的房子倒塌了,让我们过来帮忙。”
设计院距离胡淑芬的家本来就很近,两公里不到的路程,所以街道办才会直接电话通知保卫科的。
听到许多年的话,胡淑芬有点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道:
“其实不是我们家的房子,而是邻居家,我家跟棚户区这边就是隔了一条街道。”
她解释了一下,许多年也明白了具体情况。
不过,人没事就好。
许多年看了看现场,接下来的事情,街道和派出所会处理,他便对胡淑芬说了一句:
“你是现在跟我们回单位,还是你自己等下再过来?”
刚才的胡淑芬是因为帮邻居,所以才没有赶来上班。
棚户区这边的房子倒塌是刚才七点前后,平常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起床了,但今天下大雪,大家都懒床了。
而棚户区本身就漏风,被大雪覆盖,反而没有风了,屋里的人睡得更香了。
也因此,房子倒塌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直接被埋在里面了。
胡淑芬本来都打算要去工作了,结果看到邻居这样,便赶紧来帮忙了。
“组长,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可以搭便车的话,胡淑芬自然是不想坐十一路公交车啊。
她说的等一下,还真就是等一下,速度飞快。
载上胡淑芬,许多年等人返回了设计院。
回到办公室,万幸大家都回来了。
“陈小娴,你们可真是可以啊,一个个都迟到了。”
除了夏岚和邹芳怡两人,其他人都迟到了。
而胡淑芬则是因为帮助邻居,所以情有可原。
结果,陈小娴她们也赶紧解释,并不是因为睡懒觉的原因,而是帮忙铲雪之类的。
对于她们的解释,许多年翻了个白眼。
“你眼角的眼屎都还没清洗干净,你跟我说你帮忙铲雪?骗谁呢?”
此话一出,陈小娴和颜明玉她们赶紧去摸自己的眼角,似乎要抹干净。
结果,许多年立马大笑道:
“我胡说你们也信?你们看看,做贼心虚了吧?”
哼!
颜明玉她们都气坏了,许组长太可恶了!
玩笑过后,开始工作。
大冷天的日子,设计院的工作反而不多,相对清闲了不少。
之前的大会堂这个项目,目前在有序地推进当中,具体的设计工作,大致定了下来,但也有小部分还没定。
反正这个项目,不拼杀到最后一刻,那是不可能被拍板的。
而且,还没什么奖励。
之前听说了,整个项目能定下来,还是上面的领导亲自拍板,要不然,还能继续鬼扯。
工位上的许多年,忙着看医书。
以前他是带着兴趣学医,优哉游哉的,犹如闲庭信步,没有半点急迫的样子。
毕竟那个时候,他只是为了多学一门技能,让自己有得选择。
可现在不一样了,更多是责任感和迫切感。
甭管是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因为老许的病,许多年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再这样下去了。
看更多的医书,可能大概率就不会再犯什么经验主义的错误了。
有很多人,在给人治病或者给予什么经验之谈的时候,就很容易给错答案。
或者出发点是善良的,可结果却未必。
所以,学好知识,莫胡乱给人建议,反而才是最大的善良。
一个上午都没什么事情,中午回到四合院,许多年便听到了有人在哭泣。
而且还是老许这边传来的哭声,什么情况?
老中医来给老许看病了?
“爹,妈,怎么了?”
推门走进房间里,许多年才看到,里面还蛮多人的,其中堂哥许大为、堂大伯许存厚、姑姑许文秀等人都在屋里。
此时,老许和周红梅两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而他们两人对面的许大为,在看到自己堂弟许多年的时候,却脸色一喜,连忙谄媚着起身迎接:
“多年回来了,快过来坐我这里。”
瞧他那个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间房屋的主人呢。
许多年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不坐,等下就回去吃饭,因为下午还要上班。
可是他堂兄许大为依然拉着他,当即便事情说了出来。
借钱!
原因也很简单,今天早上,他家的幺弟许大庆跟人玩闹的时候,不小心被积雪给砸中了。
受伤非常严重,医院已经紧急治疗了,但是需要几十块钱的治疗费。
这笔钱,许大为家里拿不出来,就来找许多年拆借一二。
毕竟是亲戚嘛,打断骨头连着筋,加上许多年工资那么高,这点钱应该不是问题。
听到这里,许多年不动声色地关心了几句。
他那个堂弟,许多年也听说过,之前他结婚的时候,还见过对方。
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初中生,而且还处在叛逆期。
今天凌晨下大雪,这小子出去玩耍被雪砸了?
这事儿还真的很像是许大庆的作风,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严重。
一大早的雪,积雪厚度就是三十厘米左右,已经是非常夸张的厚度了。
但这个时候的积雪,也是十分蓬松的,要等过一两天,这样的积雪才会变成厚厚的冰块,不小心砸中,还真的是非常严重。
“他自己跟别人一起去捅楼顶上的积雪,那可是四米多高的积雪,连翻对着他胸口砸”
听着许大为的话,许多年心里瞬间无语了。
多大的心啊,才敢这样玩?
都是北方人,难道还能不清楚这些积雪的危险性么?
“大伯,我这里有十块钱,多的,我也帮不了了。”
出于人道主义,许多年拿出了十块钱,可他刚这样说,许存厚、许大为和姑姑许文秀等人,全都脸色僵硬了起来。
姑姑许文秀更是没忍住,直接问道:
“多年啊,你不是每月都有一百零三元的工资么?这几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瞅瞅,这就是亲戚。
往常不怎么来往,可是自打许多年结婚之后,堂大伯许存厚、姑姑许文秀等亲戚,倒是常来了。
反正许多年还碰见过几次,后来知道了他是一百零三元月薪,更是来的更加频繁了。
周红梅抢在许多年面前,开口说道:
“我家三儿工资是高,可他开支也很大啊,我们家老许得了直肠癌的事儿,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还有三儿媳妇小茹也怀了身孕,这哪样不花钱?”
意思已经十分直白了,要借钱,没有!
此话一出,许大为忍不住道,“四婶,这不对吧?四叔工资也不低啊,每月都有四十五块二毛钱的工资,而且大年和十年他们也有工资的,再加上多年的工资,你们家可是我们亲戚中,最有钱的了”
见他们已经争吵了起来,许多年把钱拿给了老许,让他自己做主。
反正他能拿出来的钱,就只有这么多了。
自己家的调皮孩子管不住,出事了,就知道找亲戚。
按理说,都是亲戚,应该互相帮忙才对。
可是之前老许得了直肠癌,虽然老许没吱声,可是堂大伯许存厚和姑姑许文秀两家,除了买些值个几毛钱的麦乳精之外,就没有旁的表示了。
要知道,老许患的直肠癌这个病,最少也要花钱上千元啊。
光是那六根老山参就极为困难了。
然而,这些亲戚,那是差不多没听到,跟耳聋了似的。
既然这样,那么许多年还能拿出来十块钱,便算是维持了这表面的亲戚关系。
更多的帮助,许多年也无能为力了。
放下钱之后,他便出门去了。
身后的许大为在叫他,也没能叫住人。
回到自己的小家,许多年吃过午饭,提着饭盒,骑着二八大杠,准备回单位。
现在马路已经比较好走了,虽然有些路段可能会出现路滑的情况,但比走路强太多了。
只是,半路上,他却隐约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想到自己凌晨干掉的那个人,心里不由一阵阴霾。
那些人,跟牛皮膏药似的,一旦沾上了,就再也甩不开了。
大白天的时间,人那么多,许多年也不好反击回去。
当即他便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大概十多分钟之后,他心里这才没有了那种心悸的感觉。
然而,等他从复兴门出来,那种感觉却再次涌上心头。
“靠,没完没了是吧?”
这下子,许多年便十分清楚,对方肯定知道了他的工作单位,要不然,不会蹲点守住他的。
知道他家和单位的地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骑着二八大杠进入设计院,许多年把饭盒放在保卫科办公室之后,当即便对殷旭东道:
“殷科长,麻烦你一下,我想借一个望远镜。”
保卫科肯定有这些军事武器,望远镜绝对是这个时代不可缺少的作战辅助设备。
殷旭东很好奇,但没有多问,便直接从柜子里拿给了他。
许多年拿着望远镜便出门去了,直接来到办公室二楼,透过窗户往设计院外面看去。
果不其然,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只是,那人也刚准备离开,并且全身包裹得很严实。
还有一辆自行车,只不过车牌号码却被积雪给挡住了。
“靠,真特么狡猾!”
这些人,还真是谨慎到家了啊,各种伪装,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突兀。
当即他便冲下楼,也追了出去。
陈小娴她们好奇地看着许多年离开的背影,没闹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设计院门口,看到许多年推着自行车便冲了出去,陈志文赶紧起身,然后跑去保卫科办公室汇报去了。
因为这明显有些反常嘛,而且他还看到了许多年那奇怪的表情。
保卫科办公室里头,殷旭东他们听到这事儿,也赶紧跑到设计院外面。
看着许多年骑着二八大杠已经跑远了,不由面面相觑,没有继续再追了。
然而,半小时之后,许多年却沮丧地回来了。
很明显,没有追上。
对方的反追踪技术更强,许多年没追到也很正常。
此时的城里,一处普通的四合院内,一个包裹严实的人,灵活地闪身走了进去。
屋里的温度很高,如夏天一般温暖。
“将军,怎么样了?”
那人刚进来,屋里便有人急忙问道。
正在脱衣服的将军,没有回话,而过了一会儿,脱下围巾,露出一张很普通的脸,揉搓了一下,才道:
“打听清楚了,我们要找的人,应该就是许多年了!”
“还是将军厉害,一个上午就把事情给调查清楚了,那我们来合计一下,看看怎么解决这人,替猴子报仇吧。”
屋内除了将军之外,还有三人,其中一位是女同志,刚才说话的便是她。
四人坐下来,根据将军查询到的具体信息,开始了有针对性地谋划。
得知许多年因为需要寻找百年老山参替他父亲治病之后,众人便针对这一项,直接提出了在鸽子市里进行引诱,然后一起截杀。
因为通过将军的话,以及猴子的莫名失踪,不难发现,许多年的个人实力都非常强大。
“对了,根据之前猴子查到的资料,许多年身后估计还有一个贩卖粮食的团伙,我们也必须小心这一点。”
就在众人商议完毕的时候,突然有人提醒说道。
他们这群人,盯上许多年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已经掌握了蛮多资料,由此可见他们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了。
如果不是猴子突然失踪,或许他们也不会损失掉猴子这个帮手了。
“是应该注意一下这一点,能活抓就活抓吧,我们的目标是为了给猴子报仇,顺便解决粮食经费的问题。”
在设计院的许多年,此时已经沉下心来,在翻看医书了。
对于中午身后跟踪的那个人,他已经没有再去想了。
他得罪的人很有限,而追踪和反追踪实力如此强大的人,他已经明白,那些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具体要怎么办,他也没有思绪。
眼下还是先把中医学好,把老许的病给治好,才是最为迫切的事儿。
至于那个跟踪他的人,要么等对方再次浮出水面,要么只能找其他人帮忙了。
不过,他独来独往习惯了,也开不了口让别人帮忙。
反正现在是不急的,对方也不敢在城里干嘛,毕竟街道办和派出所这些也不是吃干饭的。
没有几个陌生人能顺利走进南锣鼓巷之后,大摇大摆地出来。
下午下班回家,许多年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只是并没有那种心悸的感觉,身后也没人跟着。
疑惑中,他回到家里,堂兄许大为还是没有离开。
许多年懒得搭理对方,但对方却又提另外一件事儿了,那就是他家老九的婚事吹了。
“不是,你们家老九婚事吹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堂大伯也是挺能生养的,拢共生了十二个孩子,存活下来八人。
老九许大飞今年十八岁,按理说早该结婚了,但还是没钱闹的。
“多年啊,这个事儿,跟你还真的有关系呢。”许大为苦笑一声,当即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跟老九许大飞相亲的女生叫于莉,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老九有个堂兄很有钱,月薪一百零三元。
于是便让老九许大飞这边证明一下,也不需要咋证明,就是跟许多年见一面,同时借许多年的车作为婚车,那么这事儿便成了。
“.”许多年直接无语了,这年头,还真是什么奇葩都有啊。
只不过,于莉是什么鬼?
于莉不是阎解成的媳妇么?
如果老九许大飞真的把于莉给娶回家了,那到时候,家里还真的有可能鸡飞狗跳了。
本来这个也不算什么要求,只要许多年过去一趟,这事儿基本上也就成了。
可是,这亲戚,许多年是真的不想认。
旁边的老许倒是开口说了一句,说是有时间就过去一趟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许多年无奈,老许你掺和这个干嘛?
不过,那是他爹,许多年没有这样说话。
思考了一下,他才道:
“大为哥,你得跟我保证,这件事之后,你们可不要再来烦我了,我现在很忙,知不知道?”
对面的许大为闻言大喜,连连应了下来。
然后当即便拉着许多年离开了四合院,还想坐在许多年的自行车后座。
不过,许多年没有骑车,而是把车子放在院子里了。
这让许大为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他就被许多年身上的军大衣给吸引了目光。
一路上,许大为一点也不像一个已经有三四个孩子的爹,反而像个初中生一样,哪哪都好奇。
两人虽是堂兄弟,但还真的很少聊天,像现在这样独处的聊天机会,屈指可数。
应付着堂兄,许多年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好在身后没有跟踪自己的身影,也没有令他心悸的感觉,他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因为中午发生的事儿,许多年现在对反侦查技术,更加上心了。
粗心的许大为,根本没有发现许多年的小动作,还在好奇地打听后者的军旅生活、工作等等。
很快,两人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许大为家里。
也是一个大杂院,日子也是过得挺艰难的。
堂大伯和堂三叔两大家子,就住在一起,直接占据了整个大杂院的一半人口。
往前几十年,内地虽然一直处在频繁的战乱年代,但普通民众该干嘛还是干嘛。
多子多福的思想,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也没有禁绝。
只是,能养大成人的孩子,却是不多。
即便如此,堂大伯和堂三叔都算是幸运的了,起码比老许要好很多了。
到了许大为他们这一代,也就是最近这些年,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又成为了主流,并且是绝对主流思想。
也因此,许大为一个人就已经生了四个孩子,而且应该是还会继续生。
可想而知,堂大伯和堂三叔两家人得有多少人了。
反观老许家,到现在为止,也才三个孩子,算上三个儿媳妇肚子里的宝宝,也就六个孩子罢了。
两家人看到许多年,全都十分热情。
媒婆和于莉两人也是站了起来,特别是于莉,还好奇地打量许多年。
而媒婆显然也是认识许多年的,便在于莉耳边小声说着话。
此时的许多年,心里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喊了一圈的长辈,看了看跟傻大个没什么两样的老九许大飞,心中直接无语了。
这情况,难道是他跟于莉相亲么?
坐了一会儿,他没有跟于莉打招呼,起身便准备离开了。
这个时候,媒婆却突然叫住了许多年,询问后者工资是不是真的有一百零三元?
来都来了,许多年当即拿出自己的工作证给对方看。
媒婆尴尬表示,自己不识字,于莉倒是接了过来,表示她识字。
她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名字是首都城市规划管理局设计院,又是局又是院的,挺拗口的。
但九级工程师的职级,写的还是很清楚的。
原本之前许多年刚拿到工作证的时候,当时上面写的职业等级是一级建筑设计员。
只不过,在十一月份的时候,许多年便重新领了一份工作证,原本那份工作证注销了。
职业等级改为了九级工程师,这个比较好听,也符合许多年现在的工资水平和实力。
于莉不是很懂九级工程师能拿多少工资,但却十分羡慕。
可惜,跟她相亲的人,并不是许多年。
拿回工作证之后,许多年跟堂大伯他们点点头,招呼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大杂院便陷入了沸腾之中。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九级工程师的工资水平,但大杂院里有爱看报纸的老头儿,许大为赶紧去把人请了过来。
老头儿一听说这件事,当即便回了屋,花了十几分钟,从报纸堆里找到了一份报纸。
“喏,拿去吧,上面有第六类地区的工资标准,当时登报了,我们京城就是第六类地区,九级工程师应该是一百零三元的工资。”
许大为赶紧拿着报纸出去了,看到报纸上面的字,于莉读了出来,大家伙更加热闹了。
好家伙,一百零三元的月薪啊!
在大家都只有三四十元的工资,甚至是很多人都没有工作的情况下,突然听到有人拿到一百零三元的工资。
大家伙震惊,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于莉也是心潮澎湃,很想悔婚,可惜人家许多年已经成家了,她没有半点机会。
回到家的许多年,依然觉得这件事,有些离谱。
不过,也没闹什么幺蛾子,他也没有太在意了。
晚上,吃过饭之后,许多年便出门了。
早上他就跟罗伟强约定好了,今晚七点,去见对方那个朋友。
准时来到集合地点,罗伟强也刚到。
两人聊了几句,然后才出发。
跟在罗伟强身后,许多年两人左拐右拐,花了半小时,终于来到DC区这边的一个胡同的四合院。
又是独立四合院,许多年看着眼热不已。
尽管京城四合院很多,可大部分都是连着一片又一片的四合院,而不是独立四合院。
独门独户的四合院,环境是真的好啊。
只不过,许多年羡慕归羡慕,他想要入手独栋四合院,那也是八十年代之后的事情了。
反正这些年,肯定是不会要的。
就算是他有钱,也买得起,可都不敢明目张胆搬进去啊。
从明年一月份开始,事业单位等住房交易便停止了,私人住房依然还可以交易,但也受到房管局的监管。
反正市场行为,不如之前那么松了,而是越来越严苛了。
两年前便开始了统购统销,生产队也建立起来了,今年又开始成立了公社,更进一步监管市场行为。
鸽子市的存在感,越来越小。
虽然上面的人也知道,鸽子市,肯定是无法完全禁绝的,但也是严厉打击,将鸽子市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
社会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虚假的。
走进四合院的房间,里面的奢侈,让许多年心里异常震惊。
屋内全都是紫檀木等珍贵家具,墙壁上,除了伟人画像之外,还有其他名贵画像。
尽管看着十分怪异,可许多年并没有吭声,只是扫了一眼,便没有继续再看了。
要说紫檀木家具,许多年家里也有不少,但跟人家这里相比,差太远了。
当然了,这些家具,放在普通人家,一般来说也是没有问题的。
像那些遗老遗少、资本家等,这些人的家里,就更奢侈了。
“三爷,人我给您带来了,便是这位韩同志想要购买您手中的百年人参。”
罗伟强到地方之后,便微笑着拱了拱手说道。
问候礼,有点怪异。
“同志你好,我姓韩,单名一个立字,听说您手里有百年人参,不知道可否忍痛割爱?”
许多年直接单刀直入,并没有跟对方闲扯淡的意思。
这非常明显,估计对方也不是闲聊的人。
三爷面色红润,一看便是儒雅风流的人物,年纪时也是大帅哥。
“好,我听小罗提起过,韩同志你手里还有美金对吧?”
见许多年点头,三爷便继续道:
“那就好,不过,你若是想要拿下百年人参,恐怕单凭美金是做不到的。”
听到对方的话,许多年皱眉道:
“一百块钱美金便可以兑换三百一十元人民币,一根百年老山参也才一百块钱,怎么就买不到了?”
这个道理,许多年相信对方肯定非常清楚才对。
谁知道,人家三爷却是呵呵一笑,直言不讳地说道:
“韩同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但百年人参可救命,美钞却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这个您得承认吧?”
对方这么说,许多年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说,对方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来之前,他就很确认罗伟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然而,眼前的三爷,确实让许多年有些警惕和紧张了。
如果对方真的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进行想要收购到百年人参,恐怕极为困难了。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点头承认了对方的话。
毕竟百年人参确实是救命的好东西,百草之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三爷继续笑着说道:
“恐怕韩同志也知道,最近可是有不少人在求购百年人参呢,我手上确实有四根百年老山参,可也有不下于三人来找过我了。”
“其中两位还是位置蛮高的干部领导,另外一人则是我的至交好友。”
“韩同志,换做是您,您又作何选择呀?”
四根百年老山参?
听到这里,许多年差点失态了。
这不正是他需要的百年人参么?
可对方随后的话,却又让他沉入谷底。
百年老山参突然变成了抢手货,或者说,之前卖给他的那个中年男子,并不知道京城百年老山参的实际市场价值,所以才会便宜卖给了他。
按照眼前这位三爷的说法,那么很有可能是真的有那么多人需要百年老山参。
又或者是对方在诈他,以此来抬高百年老山参的价格。
然而,不管怎么样,许多年今天都必须带走一根百年老山参才行。
只是,这个价格,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三爷您,当然没办法替您做选择了。”许多年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过,如果我遇到了跟您类似的情况,那么我会从利益和感情出发,权衡之后再作出选择。”
三爷突然大笑了起来,“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即,三爷便又针对目前京城的百年人参和市场需求,进行一番剖析。
罗伟强听得云里雾里的,可许多年却听明白了。
整个市场,或者说全国拥有百年人参的单位或个人,并不多,但需求量却非常大。
不说那些资本家、遗老遗少这些了,就说不少干部、大学教授,谁家有钱不想买根百年老山参防身啊?
段教授的事儿,在大学教授的圈子里,早就传遍了。
更别说也还有其他教授也是有过重症疾病的,自然更加深刻意识到百年老山参的重要性了。
市场需求量那么大,然而可以供应的老山参,却寥寥无几。
那么价格上涨,也很正常了。
许多年听完之后,心里已经彻底沉入谷底了。
沉吟半晌,才开口询问对方,一根老山参的价格是多少钱?
只见对方竖起两根手指,然后说了一个许多年难以接受的价格,两百块钱美金。
足足是他之前在鸽子市收购到那一株百年老山参价格的六倍。
他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道:
“三爷,您要价太高了,我也没办法还价,打扰了。”
那么贵的价格,就算他有钱,也不会买。
因为对方刚才已经说得十分明确了,手上有四根老山参,却已经有三人定了其中的三根。
换句话说,三爷只能卖一根。
自然,如果许多年出得起价格,三爷肯定不介意再多卖一根或者两根。
按照这样的情况来看,许多年这个冤大头,是当定了。
既然这样,他便当机立断,不要了。
老许的病情,并不是非常紧急,一定要现在就买到剩下的三根百年老山参。
因此,许多年也不算特别急,便没打算去当这个冤大头。
看着许多年毫不迟疑地离开了四合院,三爷面面相觑,跟罗伟强对视了一眼,道:
“你不是说他手上还有五百块美钞么?怎么连还价都不愿意?”
后者也是满脸无奈,道,“三爷,估计是您要价太狠了吧,鸽子市的价格就是一百块钱左右,您直接喊话六百六十元的价格,换谁也不会答应啊?”
“而且,这位韩同志,估计就是个跑腿的,他能决定得了才怪了。”
听罢罗伟强的话,三爷顿感头疼,可现在也不可能去把人追回来了。
要是这样做的话,那么刚才提出来的价格,肯定要被许多年砍到谷底了。
离开四合院的许多年,察觉到身后并没有人追出来,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看来他猜测的不错,对方真的是想把他当成冤大头来对待。
对于接下来的百年人参收购,许多年不由苦涩了不少。
“看来,我得做好去长白山挖人参的准备啊。”
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今晚没有星星,不会是又要下雪了吧?
五十年代的京城,天空是湛蓝色的,夜晚是有星星的。
回到家,秦淮茹看到疲惫的许多年,不由心疼地上前说道:
“阿年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快坐下来,我给你打热水泡脚。”
许多年摇摇头,拉着她的小手,让她也坐下来。
“不用忙了,你先坐好,我去洗个澡吧。”
说罢,不等她继续说些什么,许多年已经起身去了厨房打热水。
现在并没有热水器,而且煤气这玩意儿,现在根本还没普及开来。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了,许多年也了解到煤气了。
去年,京城都市规划委员会,也就是规划局那边编制完成了第一个煤气供应规划的草案。
全称叫《京城煤气供应规划方案》,而这个方案,还是在北方专家指导帮助下完成的。
到了今年八月五日,也就是许多年刚进设计院没多久,京城市里的领导,便组建成立了京城煤气热力公司。
按照原定计划,应该是在十二月中旬,利用SJS钢铁厂的焦炉煤气,向古城地区十八栋楼的五百二十二户居民供应人工煤气。
所以,这是搞试点。
整个京城也就这地方才有,而且现在都还没通煤气呢。
因此,别说什么热水器之类的了,老老实实用铁锅烧热水,比什么都强。
再者说,热水器里的热水,估计也不够热。
特别是那些筒子楼里面的居民区,对热水的要求更高。
提着热水,在卫生间洗完澡,许多年又跟秦淮茹学习了一会儿,这才搂着她进入梦乡了。
转过天一大早,他便在生物钟的提醒下,起床下楼。
今天外面不是大雪,而是中雪。
气温比昨天还要低。
刚走出南锣鼓巷的小巷子,许多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心悸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心底一沉,知道肯定是被人跟踪了。
那些人,是真的阴魂不散呢。
“这人到底是谁呢?都跑来蹲守我来了?而且还知道我会在这个时间点离家?”
基本上,许多年已经可以确认,身后这人,应该跟昨天早上被他杀死的那人,以及昨天中午跟踪他的那人,有关系。
不过,具体如何,许多年现在也没有发现。
毕竟对方远远跟着,吊在很后面。
借助夜色和风雪的掩盖,许多年想要发现对方,还真的挺难。
但第六感的心悸,许多年很清楚,身后肯定有人跟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年依然十分谨慎,躲开了巡逻队。
然后来到了西直门附近,突然一个翻身进了张林生的独栋四合院。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有一种鬼屋的感觉。
京城大学和第九研究所的人,肯定来过这里,但屋里,至今无人动过。
许多年并没有过多停留,抹去地面的痕迹之后,又翻身从另一边的墙壁离开了。
在他身后,将军冲了上来,却犹豫着要不要翻墙。
今天两更,求月票
第二百三十五章,白雾、婚宴、四合院
东直门鸽子市,许多年换了装束,跟放哨的人说了一声,便进去了。
现在他已经摆脱了那种心悸的感觉,所以直接大摇大摆地换了一身从来没有换过的装束才进入鸽子市的。
眼下是冬天,气温有零下十度左右,十分冰冷。
许多年给自己穿了好几件衣服,外面的大衣则是从张林生那边搜刮来的。
张林生这个人,藏了不少新衣服,甚至不少都是全新没有穿过的那种。
这样情况下,许多年要是不借用一下,那就是浪费资源了。
漆黑的夜色,穿着臃肿的黑色衣服,整个人的身高也微微变矮了一些。
“靠,身高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每次来鸽子市,许多年都要吐槽一下自己的身高。
在老许、堂大伯和堂三叔等这么多兄弟当中,就数他许多年身高最高了。
一米八五的身高,不管是在这个时代,还是在后世,其实都非常高了。
然而,对于想要伪装得更加普通的许多年来说,身高就是一个很大的障碍了。
来到鸽子市之后,许多年依然循例进行粮食、百年人参的收购等。
一切都还算顺利,粮食收购了一百多斤,百年老山参,依然没有消息。
只不过,凌晨五点的时候,刚进来的一位同志,跟二道贩子们聊了一会儿之后,被二道贩子指了指,便径直朝许多年找了过来。
“同志,听说您要收购百年人参?”
许多年闻言,点点头,“您手上有百年人参么?”
每一个来跟他说百年人参的人,许多年都会留八百个心眼。
没办法,今天早上身后那人的跟踪,已经让他几乎成了惊弓之鸟。
既然对方在蹲守他,那么很明显,肯定知道他要收购百年人参。
而且对方刚巧是这个时间点过来的东直门鸽子市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跟踪他的同伙或者本尊。
要知道,他可是在西直门的张林生所在四合院,甩掉那人。
然后兜了个大圈,绕到东直门鸽子市的。
几乎是横跨了小半个京城了,可是不远的距离了。
“有啊,我手上就有一根,您给多少钱?”
对方还挺兴奋的,隔着围巾,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可以通过语气,察觉到彼此的情绪。
许多年竖起一根手指,“一百块钱,如何?”
这是市场的价格,还算公平公正。
本以为对方会要求加价,结果,许多年却听到对方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那我们现在交易吧。”
不等许多年掏钱,对方却突然开口道,“不好意思,百年人参我没有带过来,要不您等我一下?”
等对方?
听到这句话,许多年倒是微微诧异了一下,旋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鸽子市的交易,就在鸽子市完成好了。
或许是他多疑了,对方应该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伴随着那人离开鸽子市,许多年收回目光,继续收购粮食。
而在鸽子市外面,火凤找到了将军他们三人,兴奋地说:
“他就在东直门鸽子市里面,正在收购百年人参,绝对没跑了。”
“哈哈,这人也是够牛的,居然变成驼背了,矮了一大截,我第一时间都没有发现呢。”
听到火凤的话,将军三人都笑了。
今天早上,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
结果,将军被许多年给甩开了,完全跟不上。
主要是那个独栋四合院,让将军心存忌惮,谁知道许多年会不会在里面埋伏他?
也因此,将军他们四人只好分散开来,跑去京城的众多鸽子市,一个个摸索过去,就只找收购百年人参的人。
正是这样,火凤才能第一时间锁定了在东直门鸽子市的许多年。
笑过之后,几人便开始修改计划了。
在鸽子市里抓住许多年,难度系数很高。
只有把许多年骗出来,才可以做到。
既然如此,那么还是由火凤执行这个计划,然后把许多年骗到鸽子市外面进行交易,然后再出手。
“那不行吧?万一许多年察觉到不对劲呢?毕竟百年人参也不重,为什么非要在鸽子市外面交易?”
“那就编一个,就说,就说人参拿不出来,得回四合院交易才行.”
“这个就更扯淡了,肯定不行啊。”
四人讨论了许久,终于才把计划完善好了。
等火凤回到东直门鸽子市的时候,许多年正在收购一个从城外来的普通农户的粗粮。
拢共才五斤半,看着对方单薄的身体和爆裂开来的手,许多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为了生活,为家庭,这个农户,也是真够拼命的。
估计这五斤半的粮食,还是之前存下来的吧?
现在基本上都是公社,吃大锅饭了,应该没人还存着私粮了。
即便这样,许多年也没有什么表示。
这个时代,谁都不容易,许多年也可怜不了多少人。
再说了,对方的粗粮,质量也不好,他能按照正常的价格收购,已经很有善心了。
结束了这个交易之后,许多年这才看向火凤。
只见后者愧疚地说道:
“同志,对不起啊,人参我没带出来,但是我真的想卖了,我真的很缺钱”
说是缺钱,可却不说怎么样才能购买到人参。
再者说了,许多年也无法确定,对方手里的人参,是否就是百年人参。
“那你下次再带过来吧。”
说罢,许多年便准备回家了。
火凤却直接傻眼了,什么情况?不是说要购买百年人参给他父亲治病的么?
她自然不知道,许多年昨天晚上在三爷那边的经历,以及他已经对她本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不会傻乎乎地落入对方的圈套当中。
不过,许多年刚转身,又被一个二道贩子给围住了。
对方要卖粮食给他,拢共有二十八斤粗粮和五斤细粮。
在他和二道贩子交易的时候,火凤看了一会儿,还是转身离开了。
对方刚离开,结束交易的许多年也赶紧跟了上去。
尾随对方!
这一点,非常考验他的追踪能力和应变能力。
鸽子市的地面,踏雪的痕迹较为混乱,但火凤刚离开的痕迹,还是十分新鲜的。
循着痕迹,许多年远远吊在后面,追踪着对方。
离开鸽子市之后,还没走到一公里的距离,许多年便停了下来。
在他的前方,除了火凤之外,还出现了三个人。
其中一人的轮廓身影,许多年较为熟悉。
毫无疑问,此人应该就是之前跟踪过许多年的那人。
眼神微微眯起,许多年没有继续再看,以免被对方察觉。
尽管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暮色下,很难看清楚许多年。
可是,这个时代的人,都很牛,许多年可不敢保证对方是否会注意到他。
前方这边,将军、冬兵、苦竹三人围着火凤,其中两人还盯着火凤身后。
“他没出来?”
将军三人的脸色十分难看,火凤摇摇头,表示许多年大概率要等下才会出来,我们在这里埋伏吧。
“不行,在这里埋伏肯定不行,我们还要注意袖章队,在这里埋伏无法保障得了。”
“那你说怎么办?”
“走,先撤离,过两天再说。”将军当机立断地说道,“我们注意一下身后,免得被对方追上来了。”
冬兵三人十分诧异,火凤更是直接说道,“许多年不敢吧?我们可是四个人!”
“闭嘴,你们忘记猴子是怎么消失的了吗?我们在现场连血迹都找不到,其他的痕迹也没有,足以证明许多年这个人不仅心思缜密,力大无穷,手法更是十分专业。”
顿了顿,面色凝重的将军继续说道:
“面对这种敌人,你们要是掉以轻心,被杀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火凤三人再次被提醒了一下,这才稍微认真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四人这才慢慢离开。
身后的许多年,却是是猫着腰,沿着踏雪痕迹,慢慢追击。
同时,他还把自己的雪迹也消除了,以防止被人反跟踪了。
果不其然,在追了大概一公里多一点的时候,地面的踏雪痕迹,明显有了不同。
尽管对方把痕迹给扫除了,可许多年还是留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有人脱离了四人队伍,绕开了。
要么是从其他小巷子绕道,想要给许多年一个夹心饼干的前后夹击。
要么就是根本不知道许多年在身后跟踪,他们只是不住在一起罢了。
两个猜测,许多年已经可以判定,肯定是前者,而非什么后者。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年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万幸的是,他把他的踏雪痕迹给清除干净了,并且他又不是沿着马路中间行走的,而是在马路的两侧,左右交替前进的。
“我来蹲守一下,看看到底是谁!”
目光闪烁了一下,许多年便下定了决心,搞一搞这个人。
过了一会儿,躲起来的许多年,透过落雪,还是看到了一个移动的影子。
这个影子也十分纳闷,人家许多年根本就没有追击他们四人,纯粹就是将军在疑神疑鬼。
从之前火凤跟他们三人集合的地方开始,苦竹便仔细排查过,但根本没有痕迹。
既然没有痕迹,那么便是没有问题。
然而,就在他郁闷着,放松警惕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瞬间汗毛倒竖,因为有人碰到他身体了。
鬼?
都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他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了。
许多年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地方,心里暗暗说道,“空间可真是好用,杀人不眨眼啊!”
之前,他测试过,活物被收入空间的时候,并不是马上死亡,大概是有一个过程吧。
只不过,被收入空间了,等待此人的也只有死亡一道了。
毕竟许多年想什么时候放对方出来,就什么时候放出来。
并且放出来之后,肯定是刀枪伺候,送对方归西的。
搞掂苦竹这人之后,许多年便又马不停蹄地继续追击。
沿着踏雪痕迹,很快他就没有看到痕迹了,被对方隐匿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许多年可以将这些痕迹复原出来。
“嘿,还挺聪明的嘛,居然知道诱导错误方向?切,有用么?”
经过十多分钟的排查,许多年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再次沿着这些被清理过的痕迹前进,花费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到达一处独栋四合院里面。
此时的时间已经六点了,京城十二月的昼长较短,天亮时间已经是六点五十分前后了,等日出的话,要七点之后了。
换句话说,许多年现在还有五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去解决剩下的三人。
“唔,四合院里面可能有埋伏,那我从正门进去吧。”
这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
还别说,从正门这边翻墙进来,倒是被他赌对了,前院是有人,可那人是盯着两边的墙壁。
正门也偶尔扫一眼,可许多年较为幸运,没有被对方发现。
既然没有被对方发现,那么正好,他可以悄悄摸到对方身后去干活了。
“苦竹这家伙,不会真的***掉了吧?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死死盯着两边墙壁的冬兵,此时已经有些犯嘀咕了,暗暗往最坏的方向猜想着。
人嘛,在这个时候,都是相对负面一些的。
实属正常。
可是,很快,他的思维瞬间凝固了。
整个人也很快消失不见了。
许多年继续猫着腰前进,往后院走去。
两进独栋四合院,在东直门这边,较为常见。
后院就是个大院子,将军和火凤两人却没有在院子里守着,而是在屋里。
这个情况让许多年瞬间有些上头,这俩不会是一对的吧?
猫着腰来到主卧门口这边,趴着墙壁倾听,可以听到两个微弱的呼吸声。
那绝对没跑了。
只不过,该如何进去呢?
“靠,我是不是傻?直接进去不就可以了么?”
当即他,他举着手枪,推开门冲了进去。
屋里正提着枪的将军和火凤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两道门给冲击倒下了。
就在倒下的瞬间,连门带人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直到这一刻,四名想要追击许多年的人,全部被他收进空间了。
此四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埋骨太行山。
接下来许多年开始搜寻这处二进四合院。
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许多年便已经搜寻完毕了。
粮食不到一百斤,总共才九十多斤罢了。
倒是黄金有三条大黄鱼和十多克左右的小金豆,全国粮票有一百三十多张左右。
还有一些古董、字画等玩意儿,看着它们被珍藏起来的模样,许多年也知道这些都不是普通玩意儿。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跟对岸沟通的加密文件了。
只不过,这些都是在建国前的事儿了,建国之后,就再也没有文件了。
按照将军的记录,他们是被遗弃了,或者说暂时被放弃了,以免被暴露。
没有了补给,他们只能靠自己来完成补给任务。
往常,他们都是靠着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来谋生。
仗着他们高超的武力值,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的,这一次盯上了许多年,却是踢在了铁板上。
加密文件放一旁,还有就是关于这处四合院的房产证了。
居然是旧式房产证?
因为上面写的只是地契,而地契这东西是我国解放前土地买卖的一种文书,是转让土地所有权的一种法律凭证。
地契有红契和白契两种,红契又被称赤契,这意味着向官府纳过税,因此文书上带有官印,得到了官方认可。
而白契是由当事人双方及其亲友自行协议,未向官府缴纳税银,因此没有官印,但是也得到了民间广泛认可。
看着手上的红契,许多年陷入了沉思之中。
“土改之后的文件呢?”
建国之后,进行了土地改革,但城市和农村的土地改革是不一样的。
城里只是涉及了房屋买卖,但土地一般都是私人的,***、事业单位也是需要向私人购买或者直接征收,当然不管是哪个,肯定都有赔偿。
而眼前这处独栋二进四合院,只是私人的住所罢了。
继续翻找了一下,许多年还是没有找到人民政府颁发的土地所有证。
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土地所有证被将军四人给撕毁了,二是街道办根本没有颁发这土地所有证。
但后者,不太可能,毕竟街道办肯定需要登记造册的,不可能遗漏这些。
“算了,过段时间去问问!”
找街道办问,许多年肯定要做好准备,否则很容易把自己给埋了。
许多年准备把这些东西都收了,直接接触一块玉佩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两团龙形白雾升起。
然后飘进他手腕后消失不见了。
我靠!
卧槽!
这特么什么情况?
讲真的,作为一名穿越者,许多年什么大场面没有看过?
但如此诡异的一幕,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古董上面居然有两团白雾?
并且这个白雾还是龙的形状,尽管只是短短的刹那,可许多年还是看清楚了,活灵活现的小龙,十分好看。
钻进自己的手腕,就不见了,自己的手腕有什么东西?
手表和手镯,除此之外就是手和衣服了。
只不过,手表、衣服这些被许多年第一时间排除了。
在他看来,能引起古董如此神异的地方,那肯定是空间。
而空间这玩意儿,许多年一直以为只是他穿越造成的,可现在看来,它就在自己的左手手腕处。
甚至可以准确一点,那就是手镯。
“特么的,难道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么?”
暗骂一句,许多年注意到了手镯旁边的手表,上面的时间已经快到六点四十五分了。
这个时间点,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还是赶紧离开吧。
收拾妥当之后,许多年再次检查了一遍,然后翻墙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里,许多年依然有些郁闷,今天还是没有买到百年人参。
相比除掉像是定时炸弹一样的将军四人,许多年更希望可以购买到百年人参,然后希望破灭,他只能继续守着。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许多年除了守着鸽子市,忙活着采购人参之外,就是研究医书,以及空间。
只不过,研究空间这玩意儿,需要十分注意场合。
也即是说,他只能在家里,躲在地下室,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才可以进行测试。
否则的话,大白天的,他突然消失不见,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事儿呢。
这天在地下室,许多年终于把空间的大概情况给探测清楚了。
第一,那就是他终于可以进入空间里面了。
空间的内部极为庞大,反正许多年是没有看到边界,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大。
之前存进来的粮食、黄金、钱币、尸体活人等等,全都在空中定格,十分凌乱吓人。
因此,许多年直接把这些玩意儿给彻底收拾了一下。
第二,在空间里,他就是神。
在收拾那些保存在空间里的物品时,只需要心念一动便可完成了,超级迅速。
这个发现,让许多年十分欣喜,以后他不仅可以经常进入空间里查看这些东西,也可以探测一下,空间的大概范围有多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整个空间是黑色状态,他在空间里飘来飞去,却愣是没有看到尽头,或许黑色空间里,就是一个牢笼罢了。
让他感觉不到自己到了尽头。
第三,不是所有的古董都有龙形白雾。
从那个二进四合院里,许多年也找到了不少古董,字画也是,不过除了那个玉佩,其他都没有龙形白雾。
关于玉佩古董,许多年也去古董店购买了一个真的古董玉佩。
也不知道是不是玉佩只有一两百年历史的原因,也是没有龙形白雾。
要不是现阶段许多年在寻找百年老山参,高低也会去古董店多收购一些年份更久远一些的古董。
而龙形白雾去了哪里,具体有什么作用,许多年至今也不知道。
反正他现在可以顺利进出空间了,但也不确定是身体进入还是灵魂进入,因为没有录像机,无法确定。
以上便是许多年这段时间的探索成果。
这天傍晚,许多年刚到家,便被老许喊到屋里了。
“老三,下午的时候,你师傅过来给我看病了,他说我的情况一切良好,让你不要担心。”
老中医来了?
许多年惊讶了一下,道:
“爹,我师傅没说其他的吗?”
来了城里,不看看他这个徒弟么?
“他说明天再来给我治病,中午的时候再检查你的学习进度。”
听到这里,许多年这才放心地点头。
估计老中医是去解决那两根老山参的事儿吧。
转过天,许多年请了一个上午的假期,回到家的时候,便看到了张明德。
后者看到他的时候,招呼他进屋,让他在旁边旁观治疗过程。
对此,许多年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持续两小时的治疗过程结束之后,张明德才问道:
“怎么样?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习针灸?”
中医的治疗手段之一便是针灸,这可以说是每个合格中医都必须要学会的技术。
只不过,针灸之术更讲究天赋,毕竟这玩意儿可不是西医的打针,找准血管或大概位置就可以了。
针灸可是对施针者有非常高的要求,旁得不说了,施针者必须非常熟悉人体穴位。
老中医问这句话,其实就是问许多年有没有信心。
毕竟许多年已经学习蛮久了,也该开始动手了。
从上次许多年带着他父亲进山,老中医便考核过许多年的基础知识,基础方面的医学知识储备很大,并且非常扎实。
因此,对于现阶段的许多年来说,开始实践方面的锻炼,已经迫在眉睫了。
当然了,中医可是活到老学到老的一门学科,手艺需要不停地提高,看书和实践都不能放下的。
“师傅,我现在就可以!”
许多年微笑地应道,淡淡的语气中,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看中医医书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以他现在的记忆力,当然是稳稳当当,可以开始实践了。
“好,去把我的袋子拿来。”
张明德笑着指挥许多年道,后者转身把他师傅的包递了过去。
只见张明德从包里面拿出一套工具,打开之后,里面有一整套银针。
他满脸怀念地感慨道:
“这是当年我师傅传下来给我的一套练习用的银针,也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最昂贵的设备了……”
中医也没什么设备,除了武装脑子之外,就是这一套针具了。
草药这些又不是设备,至于说号脉时用的脉枕,那玩意儿可有可无,又不是必须要有的。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设备了。
许多年没有说话,老中医很快便回神了。
“这套针具,我现在就传给你了,希望你可以好好善待它,利用好它。”
“对了,从现在开始,你要自己制作一个人体各部位模具,用于你自己的日常训练.”
“如果遇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我。”
听罢,许多年也没有意外。
自制模具这件事,早之前他便听张明德说过了。
因为自制模具可以让学习者对人体经脉更加了解透彻,也可以通过自制这个过程,领悟和学习到更多知识。
“明白了师傅。”
许多年郑重地接过针具,认真地说道。
对于针灸所用到的银针,其实许多年自己也从医书上看到不过,有多少根银针,每根银针长短、粗细、作用都非常清楚。
师徒俩聊了一会儿,老中医突然说道:
“百年老山参的事儿,我这边已经替你解决其中的两根了,算上你自己之前准备的那一根,现在就还剩下三根了,记住时间,最多一年。”
“师傅,我会记住的。”许多年点点头,老许毕竟是他父亲,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解决老山参的事儿。
老中医并没有在城里待多久,吃过午饭,他便回山里了。
大雪封山的情况下,老中医还能顺利地从石庙下山来,他的身体有多强,可想而知了。
时间飞逝,又过去了一周,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
这天是于莉和许大飞的结婚日子,天气晴朗,但气温还是有点低。
两人结婚邀请了许多年到场,算是半个证婚人吧。
中午,许多年骑着自行车到的时候,许大飞和于莉两人已经翘首以待好久了。
“三哥,你来了。”
许大飞满脸尊敬和些许害怕地问好,穿着略微单薄的宽大衣服,跟他瘦小的身体,看着有些可笑的样子。
其实,按照家族第二代男子的排行来计算,许多年并不是老三,而是老七。
只是许树根这边早就不按照辈分来取名了,许多年三兄弟也就老大许大年还按照辈分来取名,而第三代的许卫东,也已经不用辈分了。
于莉也恭敬地喊了一声三哥,眼眸露出好奇。
“新婚快乐,赶紧进屋里去吧,别着凉了。”许多年笑了笑,催促他们赶紧回房间。
停下车子之后,他也跟着进去了。
大冬天结婚,也是挺麻烦的,做宴席就是一个最让人头疼的事儿。
好在许大飞两人结婚并没有请外人,就是自己的亲戚一起吃顿饭罢了。
是的,除了老许和周红梅以及许多年三人,其他人都没有来参加。
多少有些势利眼,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因为许多年的堂大伯和堂三叔两家人就已经不少人了,占据一个大杂院差不多一半的人。
换句话说,他们两家人就已经有四十多人了,毕竟堂大伯自己就有八个孩子,只有两个女儿外嫁了,还有四个大的孩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他们两家人就这么多人了,按照十人一桌,他们家就可以坐下四桌了。
因此,许文秀这边也只是来了两人,就她和她男人来了。
跟许多年这边凑成一桌,再算上于莉家那边的一桌,总共六桌。
进屋之后,许多年便直接拿出红包,递给了许大飞。
他也没有包多少,只是五块钱而已,这笔钱对许大飞来说,不算少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红包能拿得出手,也对得起他的身份了。
至于堂大伯会不会犯嘀咕,才这么少的红包,许多年才懒得理会。
要是敢嫌弃,那就不要了,拿回来吧,他还能买十六斤半的猪肉呢。
坐下来之后,许多年也没有闲聊,只是听长辈们在聊着老幺许大庆的事儿。
那小子之前打雪的时候,砸伤了,花了堂大伯家里几十块钱的医药费。
反正堂大伯是心疼坏了,也不知道许大为他们这些已经成家的兄弟,是否会有怨言了。
谁让许大庆这家伙那么调皮捣蛋呢?
听着家里长辈絮叨这些家长里短,许多年低头听着。
聊着聊着,还聊起了辈分取名的事儿,然后又从这个话题跳到宗祠的事儿上面去。
南方的宗祠文化极为兴盛,而老许家的根,本来就是在南方那边,聊这些,也很正常。
京城这边就不要想着建什么宗祠了,老许他们聊这些,就是让许多年他们这些年轻一辈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仅此而已。
这个时代想要回到南方,那是千难万难。
当初的李宝国,要去投奔他南方的儿子,都是靠介绍信才买到车票,要不然,想都不要想。
于莉亲戚这边,也插不上话,便讨论起了许多年。
接着还怂恿于莉多跟秦淮茹交流交流,以后让秦淮茹吹吹枕头风,让许多年帮一帮许大飞。
一直沉默着的许多年,虽然没有说话,但耳力很好,当然听到了于莉亲戚支的招儿。
他就知道这些亲戚,总会有各自的打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大哥和二哥都没来参加婚礼,可不是他们俩不来,而是堂大伯直接用他们两人要工作为由给堵住了。
可他们两兄弟要上班,胡美凤和范招娣两人不需要啊,完全可以代表许大年和许十年过来参加婚礼嘛。
然而,秦淮茹也没来,大概率是担心坐不下那么多人,然后又不想多开一桌吧。
反正老许这边跟堂大伯也不是同一个爹,只是同一个爷爷罢了。
吃过午饭,许大年便离开了。
所谓的婚宴大餐,跟他上次准备的婚宴大餐,差太远了。
早知道就不包五元钱了,他都没吃饱。
回到家里,许多年对秦淮茹道:
“中午还有多的饭么?在大伯家都没吃饱”
后者大吃一惊,“他们不是准备了不少饭菜么?阿年哥你等一下,锅里还有一些红薯,你拿着垫垫肚子吧,我再给你蒸一点馒头。”
许多年懒得吐槽了,拿起红薯就吃了起来。
同时拉住秦淮茹,“你别忙活了,一会儿我带一些地瓜干就是了。”
“可是,阿年哥你不是没吃饱么?”
看着她略微担忧的表情,许多年摇摇头,“我又不是饿着肚子,用不着那么麻烦,你的肚子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别把自己忙得太辛苦了。”
秦淮茹哭笑不得地说道,“阿年哥,我就是蒸个馒头而已,很快的,也不是什么重活大活啊。”
小两口聊了一会儿,也没有继续再纠结这件事。
随意地吃了几口,干掉两根红薯,许多年便提着饭盒离开了。
还别说,粗粮虽然价格不如细粮贵,但确实很顶饱。
回到单位,巴特尔他们还询问了一下婚宴大餐的事儿。
对此,许多年就没有吐槽了。
家丑不可外扬,起码不会从许多年嘴里透露出去。
至于他跟秦淮茹吐槽这件事,那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他也叮嘱了秦淮茹,这事儿不要对外说。
并且还提了一嘴,于莉可能会跟她套近乎,让她自己留心这件事。
当时秦淮茹听得直摇头,她就是一个替许多年守家的小女人,外面的事儿,她可不会干预,也干预不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京城的天气是经常下雪,颇有一种瑞雪兆丰年的错觉。
可这就是错觉,并不是真的。
甚至,太行山里存了太多的雪,等到开春之后,甚至有可能变成洪涝灾害。
持续下着大雪,对许多年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苦苦哀求的百年人参,至今还是没有下落。
有一次是遇到了一根老山参,然而却是只有五十多年的年份罢了。
在人参的辨别方面,许多年已经达到了专家级别。
几年份、十几年份和几十年份的,只要没有达到百年份的,许多年都可以一眼看出来。
但过了百年的老山参,就相对较为困难了。
除了这根五十年份的老山参,有一次许多年还看到了一根土人参,年份更是极为接近百年。
当时许多年看到土人参的第一眼,还欣喜若狂,高兴了好一会儿。
直到许多年认真查看之后,才不得不承认,那是土人参。
尽管土人参和人参并都是人参,但前者是凉血消肿的功效,而人参可以复脉固脱、安神益智,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了。
除此之外,土人参更多的是人工培育,营养价值差太多了。
而人参则是在山里自由生长,汲取了山林里的养分,慢慢才成长起来。
也才是人参的营养价值所在。
即便是长白山下,普通赶山人培育种植的人参,跟真正的野山参,在营养价值方面,也是天差地别。
除了采购百年老山参这件事,许多年也在收购粮食,以及咨询那套二进四合院的情况。
将军四人都被许多年抽时间,带到太行山里,一刀毙命,然后直接埋在山里面了。
对于杀人这件事,他已经轻车熟路了,挖坑的时候,更加顺畅自如了。
反正伸手放在地上,利用空间进行切割便是了,方便快捷得很。
空间的改变,对许多年来说,确实是方便了很多。
并且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连空间具体是怎么样的,都不清楚。
现在的话,完完全全可以利用起来了。
而那一套二进四合院,则是许多年化妆成将军的模样,亲自去街道办进行咨询。
第二百三十六章,粮价上涨、会计考试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底。
许多年从东直门附近的街道办出来,目光带着些许兴奋。
他手里头拿着一份刚刚才签发的房产证明,上面的名字,赫然是邢名军的名字。
而邢名军的名字,其实就是将军的名字,也就是之前被许多年干掉的其中一人。
最近几天,他就是以刑名军的样子,出现在街道办,然后处理了这个二进四合院的房子问题。
刑名军这个人的身高也是一米八三左右,跟他许多年差不多。
现在又是大雪天,对于许多年来说,伪装成为刑名军,简直不要太简单。
处理好这件事之后,这处二进四合院,便没有了其他方面的顾忌,可以作为他的临时避难所了。
当然,许多年肯定不会以他本尊的身份来这里的。
而关于刑名军的其他身份资料,则是被许多年给收走了。
甚至,整个四合院里,关于任何可能泄露或者出事的风险的资料,全都被他转移了。
反正空间那么大,多放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问题。
再不济,直接销毁便是了。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会不会用得上,但有备无患嘛。”
反正这是一栋独立四合院,跟邻居几乎没有交流,而且还是无所事事的人,因此,刑名军消失一段时间,也很正常。
处理好这件事之后,十二月已经快过去了。
这天傍晚,康道同来到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找到许多年。
询问后者是否考虑好,要不要加入有关部门的事儿?
许多年摇头,表示他还没考虑好。
他确实不想去有关部门,他只是想安安稳稳地度过接下来的二十年,等改开之后,就开始退休。
康道同听罢,表情冷淡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望着对方的背影,许多年知道对方很失望,很生气。
换做是一般人,康道同恐怕已经没有了耐心。
可对于许多年,康道同明显很有耐心。
只不过,一次次的被拒绝,康道同也不想再继续邀请了。
天下人才何其多?
不一定非要许多年!
转眼便是一九五九年了,春节刚过,许多年看着手里头的一棵百年人参,感慨万千。
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他几乎每天凌晨都泡在鸽子市,却一直没有收购到一根百年老山参。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从一位老大爷手里购买到了老山参。
花了一百零八块钱,虽然贵了一些,但物有所值。
“唔,现在开始,似乎可以去一趟杨家庄那边,找一下张憨儿了。”
把手里的百年老山参放回空间,许多年如是想到。
去年,丈母娘杨秋红来城里看望秦淮茹的时候,便说过她们生产队的杨家庄,张憨儿手里头大概率有一根百年老山参。
当时,许多年并没有去打扰对方,更是叮嘱了杨秋红,这件事到此为止。
因为那个时候,根本不是最佳时机,甚至现在也不是,但许多年必须提前跟对方联系确定此事,以免张憨儿扛不住,提前把百年老山参挖出来卖掉。
那到时候,许多年后悔都来不及了。
除此之外,那个时候去问,人家张憨儿根本不会搭理许多年的。
现如今,他手里头已经有了一根老山参,目前就剩下最后两根了。
目标他也已经锁定了,一根就是杨家庄那边的张憨儿手里的百年老山参,以及罗伟强介绍的三爷。
后者手上有四根百年人参,想来应该没有卖出去吧?
这天下午,许多年跟计春耕请好了假期,然后来到了郊外的杨家庄。
他换上了韩立的装束,径直来到杨家庄找张憨儿。
后者并没有在田里上分,因为他在生产队的供销社任职,当一名售货员。
生产队的供销社,其实就是一个小卖部罢了。
很多时候,只需要张憨儿一人就可以忙活开了。
生产队里有很多人都需要购买一些日常用品,比如针线、醋、酱油等等。
公社建立之后,供销社也没有撤离,针线、布匹之类的东西,还是需要问上一级供销社申请的。
所以,张憨儿就从所谓的售货员,变成了现在的搬运工。
只不过,名字没变,工作方式等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反而因为工作量变小,张憨儿更加悠闲了。
“同志您好,我来找一位叫张憨儿的同志,请问您知道他家怎么走么?”
来到供销社,好吧,小卖部这边,许多年明知故问地说道。
只见眼前的小卖部,木制货架上,摆放了寥寥几件货物。
还有几个摆在地上的小罐子,上面写了盐、糖等几个大字,让人一看就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这里可是杨家庄,写字给谁看呢?
农村大部分都是文盲,或者说扫盲班毕业生,就没几个人认字的。
难道是那些生产队小队支教老师?还是其他人?
小卖部里面,张憨儿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烤火。
眼下已经二月底快三月初了,天气也没有那么冷,居然还烤火?
外面是大太阳,气温应该是在八度到十度左右。
张憨儿带着警惕看着眼前的许多年,道:
“您找他有什么事情么?”
“有点事而已,同志,请问您方便告诉我一下么?”
“我就是张憨儿,您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闻言,许多年顿时‘惊讶’了起来,然后左右前后看了看,还询问对方这里说话,方便么?
见许多年如此谨慎,张憨儿更加好奇了:到底找自己什么事情?
不过,小卖部这边,本来就没人。
更别说眼下的大下午,大家都在地里上分呢,压根就不会来小卖部这边。
所以,张憨儿当即便让许多年有话直说,这里不会隔墙有耳。
于是,许多年便自我介绍一番,然后拿出了工作证给对方。
身份确认之后,张憨儿的态度更好了。
可,随着许多年说出他张憨儿手里有一根百年人参,并且要收购百年人参的时候,后者脸色大变。
急忙摇头罢手道:
“我没有百年人参,韩同志您找错人了。”
“行行行,我知道张同志您手上没有百年人参,我只是听人说起过,您去年家里有百年人参,便想过来问一问,没有就算了。”
许多年只好顺着对方的话,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您要是知道谁家有百年人参,您跟我说一声,我保证可以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甚至还会替您解决这些钱的来源问题.”
说罢,许多年还留下了的联系方式,那就是城里东直门那处二进四合院。
到时候,对方可以直接在门口,用木炭划拉一个星星的符号就可以了。
说罢这些,许多年这才离开小卖部。
关于这个地址,许多年甚至还写了一个地址留给对方,就是怕对方忘记了找不着。
经过一整个冬天的蛰伏,现如今已是万物复苏的时候了。
从城郊回来,许多年看着外面树上的嫩芽,心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摘了吧?
眼下是二月份,大家手里的粮食还勉强足够应付。
但其实有些公社,因为在过年的时候,造得太厉害了,眼下缩衣节食,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估计再过段时间,上分的时候,也是一顿稀饭了。
回到城里之后,许多年还是去鸽子市蹲守,希望有可能再买到一根百年老山参。
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万物全部复苏,开始野蛮生长。
鸽子市里,许多年再次遇到了罗伟强。
“韩同志,您可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啊,三爷一直想找您来着,您现在有时间么?”
听到罗伟强的话,许多年也是一阵诧异。
不至于吧?
整个冬天,他可是每天必来鸽子市点卯,可也没有见过罗伟强。
估计是客套话,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啊。
“有时间啊,不过,韩同志啊,如果三爷还是之前那个价格卖百年人参,那就没什么可谈得了。”
许多年却当即提前说明,罗伟强苦笑了一下:
“韩同志,要不您还是直接跟三爷聊聊吧,我相信他肯定乐意跟您换的。”
“行吧,可是这会儿是凌晨,三爷起来了?”
“那肯定啊,其实三爷起得很早。”
见此,许多年没有继续搭话,跟着对方离开了鸽子市。
之前这个所谓的三爷,可是没法早上会客的习惯,更别说现在是凌晨这个点了。
两人花了半小时,终于来到了一处地方。
结果,许多年一瞅,嘿,您猜怎么着,这里居然是安定门鸽子市外面。
要说鸽子市这些地方,许多年可不要太熟悉啊。
整个京城的鸽子市,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地儿。
安定门鸽子市,他也熟悉啊。
难怪刚才罗伟强会那么迫切呢,合着三爷都亲自跑出来鸽子市干活了呀。
看来,三爷估计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吧?
春节过后没多久,鸽子市收粮,却很少有人卖粮,这件事一度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二道贩子们最先警醒过来。
可是也没有什么用啊。
毕竟粮食本来就不多,卖粮的人少了,还能怎么办?
“三爷,好久不见,您还好吧?”
许多年问好道,三爷却没认出来,一边微笑说着还好还好,一边疑惑地看着罗伟强。
从去年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没认出许多年,实属正常。
后者赶忙介绍了一下,说这是之前想要买百年老山参的韩同志。
三爷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欣喜地跟许多年握手:
“哎呀,韩同志,您可真是大忙人啊,想要见您一面,真是太难了!”
寒暄之后,三爷便开始询问,许多年这边还要不要百年老山参了?
“收啊,那当然收了,只不过价格可不能太贵啊。”
许多年闻言,内心一喜。
终于,他就知道自己的策略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可是五九年三月份,这个时候,很多人求购粮食,鸽子市的粮食价格暴涨。
既然如此,当初罗伟强、周伟明他们这些卖粮的人,还有鸽子市的二道贩子们,肯定能第一时间看到其中的利润。
更会找到许多年,买粮!
要知道,从去年十月份开始,许多年便在鸽子市里大力采购粮食。
从最开始的几十斤每天,到后来,跟周伟明交易过一次粮食大采购,跟罗伟强进行过好几次的粮食大单。
以及被许多年用钱喂得饱饱的二道贩子们,都知道许多年收购了很多粮食。
大概率,许多年是猜到了这个时候粮食价格会涨,所以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收购粮食吧?
基于这样的情况下,许多年在收购百年人参的同时,进行收购粮食的策略,到了现在便已经得到证明。
他的策略,没出错!
而眼前的三爷,肯定也是缺粮的。
所以,许多年话音刚落,三爷便马上说道:
“韩同志,您直接报价吧,只要我觉得没问题,那就成交,如何?”
顿了顿,三爷接着说道:
“不过,我现在可不是用美金结算,而是用粮食结算,不管粗粮还是细粮,都可以。”
粮食才是硬通货啊!
可惜,三爷明白这个道理的时间,还是太晚了。
许多年闻言摇头笑了笑:
“用粮食结算,没有问题,那么我先报价吧,五百斤大米,换两根百年老山参,如何?”
嘶!
这个报价,顿时让罗伟强和三爷两人都给震惊到了。
就算一根老山参的价格是一百块钱,那两根老山参也是价值两百块钱呀。
而鸽子市里,目前一斤大米的价格是涨了一些,可目前也只是一毛八分钱一斤罢了。
按照这个价格来计算,一百斤大米也才十八块钱而已,五百斤大米的总价是九十块钱。
九十块钱跟两百块钱,差距很大呀。
就算五百斤大米换一根百年老山参,也还想差十块钱啊。
换句话说,此刻许多年的报价,其实就是四十五块钱一根百年老山参罢了。
可现在市场上,百年老山参的价格并没有降到这么低吧?
三爷摇摇头,拒绝了许多年的报价。
太吃亏了!
然而,许多年却微笑着说道:
“三爷,上个月,我购买百年老山参还花了一百零八块钱,您知道为什么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价格就降那么多呢?”
因为你贪婪呗!
罗伟强很想这样回应许多年,三爷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好奇的样子,附和着许多年。
“为什么?”
“因为我比你们更加熟悉接下来的市场走向,信不信下个月,三爷您就算是报价三十块钱,我也不会要您的百年人参?”
三爷两眼瞪大眼睛,却是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他们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此时的许多年,却直言道:
“那么我们拭目以待吧!”
不是人参不值钱,而是粮食太疯狂了。
手握将近两万斤粮食的许多年,安全感爆满。
他相信京城还有很多人手里还有百年人参,但他必须要让别人知道他手里有粮食,同时还在收购百年老山参。
要不然,别人把人参卖了,就该许多年后悔了。
说罢,他就要离开,三爷赶紧拉住对方。
娘的西瓜皮,上次就是这一招儿,害得三爷整整找了许多年三个多月,愣是没找着人。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人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就要跑?
当然不能让他跑了,三爷连忙对许多年说道:
“韩同志,关于价格的事儿,再商量一下吧,您刚才的报价,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三爷,我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您拉着我也没用,要么接受我刚才说的价格,要么您就继续等待。”
虽然是听清楚了没错,可是三爷觉得还可以再挽救一下嘛。
两人就价格的事儿,又来回交流了几句。
可是许多年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价格是一点都不涨。
气得三爷十分无奈,只好约定半个月后再说了。
看着许多年离开的背影,三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哼,我倒要看看,半个月后,你还敢不敢再降价?”
旁边的罗伟强十分无语,马后炮是挺响亮的,可刚才当着人家许多年的面,为什么不敢这么硬气?
从鸽子市离开,许多年回到家,心中早已松了一口气。
这一波,他稳赢。
“阿年哥,伱又那么早做好早餐了?”
厨房门口,秦淮茹看着忙碌的许多年,心里的感动和开心,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许多年回头冲她笑了一下,语气温和道: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秦淮茹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大了,看起来跟怀孕七个多月的范招娣,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孕期的秦淮茹,睡眠质量还是不如许多年,甚至也不如她之前了。
每天驮着个大肚子睡觉,压力可想而知了。
所以,在过去几个月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许多年在给秦淮茹做早餐。
“睡不着了。”秦淮茹过来拿起牙刷开始洗漱,一边洗漱一边道:
“我刚才还做梦了,梦见我生了两个孩子,阿年哥,你说我的肚子那么大,是不是双胞胎啊?”
“肯定是啊,所以小茹你要加油,要更加注意休息。”
听到这里,秦淮茹喜滋滋地嗯了一声,满脸都是幸福。
过了几天,小两口在客厅吃晚饭的时候,秦淮茹突然说道:
“阿年哥,你说爹的病,会不会是假的呀?”
许多年愣了一下,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都医治了几个月了,突然听到秦淮茹这么说,谁都会有疑惑的。
“是这样的,阿年哥,下午的时候,我跟妈和大嫂去了一趟四妹那边,然后刚巧碰到了贾家媳妇她爹.”
当时,周红梅三人看到段小鱼搀扶着的老者,都惊呆了。
因为段小鱼她父亲已经很瘦了,有一种病入膏骨的感觉,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皮包骨了。
这样的情况下,同样是患了直肠癌的老许,目前却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甚至,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因为心情愉悦,又不用上班,吃得还多,还胖了不少,也白了一些。
两相对比,不止是秦淮茹觉得许多年和他师傅可能误判了,连周红梅和胡美凤都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许多年听完之后,却哭笑不得地说道:
“我倒是希望误判了,然而爹的病可不是误诊了,而是我师傅出手了,要不然爹现在也已经进入中期了。”
从晚期开始,病人将会进入生命的倒计时了,那个时候想要抢救,也来不及了。
而段小鱼父亲之所以变瘦了,那是因为已经中晚期了,估计也已经步入生命倒计时了。
“如果你看过医院里的段教授,那你就会知道了,他跟爹的情况几乎是一样的。”
许多年继续说道。
关于直肠癌的科普,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只不过,秦淮茹还是一知半解。
这些病,在她看来,很近,却又十分遥远。
其实,现在小半年都快过去了,进口药的问题,依然还存在。
如若不然,段教授也早就进行切除手术了。
在许多年看来,想要解决进口药的事儿,其实也简单。
多个部门联合起来,坚决予以打击罪犯,肯定能收到奇效。
只不过,康道同至今没有接受许多年这个建议,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又或者这个建议,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吧?
今年是十周年,大家都很忙,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秦淮茹听完之后,才稍微释疑地点点头,她是真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说法。
“阿年哥,那怎么判断是不是晚期啊?”
“怎么?你也想学医?”
不等秦淮茹回应,许多年接着便道:
“具体如何判断,这个要根据病人身体里的癌细胞多寡来分析,从中医上面来说.”
直肠指检这个办法,许多年并没有直接明说。
毕竟他是做科普的,而且两人在吃着饭呢,说这些倒胃口的话,就非常不合时宜了。
转过天,许多年进入鸽子市,按部就班地在鸽子市里收购百年老山参。
结果今儿又再次遇到袖章队的检查,许多年只好赶紧撒腿就跑。
春节过后,鸽子市的临检越来越频繁了。
究其原因,从粮食价格上涨也就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大米价格从一毛三分六厘钱,涨到了一毛八分钱,面粉从一毛八分钱涨到了两毛五分钱。
其他粗粮价格的涨幅更加夸张,像红薯、玉米面等,几乎跟大米的价格持平了。
一毛七分五厘钱的价格,真的是要人命。
尽管价格暴涨,但鸽子市依然十分活跃,而且粮食交易也非常频繁。
注意到这种现象之后,袖章队出手打击,也就十分正常了。
今天算是白跑了。
许多年回到家,做好早餐之后,小两口吃过早饭,许多年便去上班了。
秦明辉这小子,在上个月底的时候,就已经坐上了新兵列车,估计现在已经在训练了吧?
恢复正常生活的巴特尔,却多少有些不适应。
虽然不用给秦明辉训练了,但他需要自己做饭啊。
并且,现在家里的粮食,好像不够吃了。
保卫科的门口,专门蹲守的巴特尔,看到许多年之后,赶紧把后者拉到办公室里面。
“老许,你那边还有没有粮食?要不这样吧,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咱们回到之前那种状态,我帮你做事,你帮我做饭,好不好?”
他自己做饭,吃不饱。
但是由许多年送饭,他可以吃个五分饱。
对于一个大块头而言,能吃五分饱,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没有,不可能,最近都是我在做饭,我可不想继续给你做饭。”
许多年想都没多想,直接摇头拒绝了。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秦明辉这个瘟神给送走了,许多年才不想继续送饭呢。
就因为要送秦明辉去当兵,许多年自己最少亏损了五百多斤的粮食。
巴特尔每月粮本份额四十斤粮食,这根本不够造。
要不是许多年每天还往里面多加了一两斤粮食,过去的几个月里,巴特尔早就累趴下了。
训练的时候,必须得吃好,吃不好那也得吃饱吧。
当然了,对巴特尔来说,十分饱才是饱。
可是,许多年根本供应不起,只能供应到五分饱了。
做到这种程度,许多年这个做兄弟的,也算是尽力了。
见许多年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巴特尔痛苦地嗷了一下:
“老许,你不知道啊,我现在可惨了,每天都吃不饱啊,四十斤粮食的份额,太少了”
“巴特尔,我去年就跟你说过了,让你有时间多储备些粮食,你现在开始储备,还来得及。”
“我都不够吃了,吃不饱了,你还让我储备粮食?”
巴特尔的一句反问,让旁边的殷旭东等人深有同感地点头。
特别是杨军等人,他们家里人多,大部分都是份额不够,加上又没有肉食,所以日子十分难熬。
虽说许多年家里也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有粮本,可是许多年工资高啊。
很多国营饭店吃饭,是不需要粮票的,只不过,价格就是普通需要粮票的饭馆的一倍或以上了。
就像许多年他们之前聚餐吃的饭馆,就需要粮票,但价格跟在自己家里,买菜做饭贵不了多少钱。
可粮票,就是一个道天然的限制啊。
许多年沉默了片刻,道:
“巴特尔,殷科长,你们应该有段时间没去打猎了吧?这段时间,最好进山打猎,去外面看看吧。”
“什么?许组长你也要一起参与吗?”
殷旭东还没开口说话,杨军便兴奋了起来,吴昊、马俊华等人也是同样跃跃欲试地看着许多年。
整个冬天,大家都窝在京城,再也没有去过太行山打猎了。
大雪封山,寸步难行,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么冷的天气,跑进山里面去打猎,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我不去,但你们可以去。”许多年摇头说道。
杨军等人顿时没有那么开心了。
去年十一月的时候,杨军还抢到了之前许多年用过的五六式步枪,可也没有那么幸运啊。
所以,大家都希望许多年可以跟着一起进山打猎。
要不然,估计没有多少猎物。
看到他们失落的表情,许多年没有再说其他。
再过段时间,他们就不是失落,而是沮丧了。
回到办公室,许多年如往常一般,有活干活,没活就看书。
只不过,现在看书,更加隐蔽了。
今时不同往日,要更加谨言慎行。
下班回家的路上,风景跟往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路上行人依然对未来充满了的希望,大家脸上依然是菜色的,大部分人还是单薄的身体,胖子是看不到的。
但,许多年却看到了不少进城的农民,这些人似乎更加频繁地来城里了。
到家之后,许多年把秦淮茹喊到书房,旁边还有三小只和许舞梅,今天要进行一场考试。
“小茹,经过小半年的学习,你也大概掌握了上千字的书写,可以独立写一篇六百字作文了,接下来就是一场检测你过去小半年学习成绩的考试,你做好准备了么?”
他这么说,秦淮茹都紧张了起来,三小只她们则是好奇地看着。
一起参加考试的,还有许舞梅,许晓倩还太小,够不着。
尽管许晓倩今年已经十岁了,现在是三年级第二学期了,可让她写六百字作文,还是很困难的。
伴随着试卷发下来,考试正式开始。
其实,去年底的时候,秦淮茹也参加过一场摸底考试。
只不过,秦淮茹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考试,太紧张,发挥不稳定,成绩很一般。
现在又过去三个月了,这次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许多年也没想着秦淮茹可以一步登天,毕竟秦淮茹不像他,记忆力那么强。
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期间就由三小只她们帮忙当监考官了。
把试卷发下去之后,许多年便回了中院做饭。
没过多久,周红梅走了进来,“三儿,你媳妇都五个月的大肚子了,你还让她考试?你是不是闲得慌?”
婆婆心疼儿媳妇,毕竟秦淮茹那个大肚子,一看就很有可能是双胞胎。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哪有什么孕检条件啊?
大多数时候,还是许多年在旁边帮忙,隔三差五,则是老中医张明德,从山里下来,给老许看病的时候,顺便帮秦淮茹看看。
当然了,秦淮茹的身体是非常好的,胎儿也发育正常。
至于说是不是双胞胎的事儿,老中医并没有说。
有些孕妇就是肚子大,谁也说不准是不是真的双胞胎。
再说了,等到时候生产了,不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双胞胎了嘛。
“妈,小茹是参加考试,不是去干什么农活,适当的运动和脑力活动,对她身体反而有好处。”
许多年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估计,周红梅是被老许的这种病给弄怕了,所以,很害怕家里人再有什么事情。
过去的几个月,每次张明德给老许治病的时候,哪次不是满身银针?
尽管老许觉得不疼,可是身体上插了那么多细细的银针,周红梅看了都害怕。
还有每次熬药的时候,好几种名贵药草,以及百年人参这些,每次都要添加进去,一起熬煮。
这不是熬药,而是在烧钱啊。
“三儿,我虽然不懂医,但你可不要欺负我无知,我下次就问问你师傅。”
“妈,没关系,您问吧,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顿了顿,许多年接着继续道:
“小茹是我媳妇,我心疼她还来不及,肯定不会让她太辛苦的,更不会让她做一些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儿,妈,您就别担心了。”
“饭做好了,妈,您等会儿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周红梅摇头,“你自己知道就好,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你们自己吃吧,我们也做好饭了。”
前院,许多年推开书房门,秦淮茹和许舞梅两人还在答题。
估计还要一会的时间,她们才能结束答题。
反正饭菜在锅里热着,晚一点吃饭也没关系。
不多时,秦淮茹总算是率先结束了答题,许多年看到她准备交卷,便笑着问道:
“还有十五分钟才到时间,不再检查一下?”
“不用了,阿年哥你说过了,自信的人不用检查。”
秦淮茹起身把试卷交了,然后才道,“何况,我刚才已经检查了一遍,再检查估计也一样。”
“不错嘛,居然还检查了一遍!”许多年冲她竖起大拇指。
她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非常厉害了。
也不枉费许多年如此费尽心思给她补课开小灶了。
又过了五分钟,许舞梅也交卷了。
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直接交卷,吃饭。
“那好,你们都交卷了,那就一起回去吃饭,等吃完饭,我再给你们改卷。”
很快,吃过晚饭后,大家再次回到书房。
这一次,连胡美凤和范招娣两人,以及周红梅也过来了。
大家都想看看,许多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大书案前,许多年在认真批改试卷,身前身后都站了不少人。
尽管许多年挡住了试卷的名字,但秦淮茹和许舞梅两人还是可以透过笔迹确认是谁的试卷。
看到许多年一直在打叉,许舞梅捂着脸,不敢继续再看了。
一份试卷里,分了两部分,前面是数学,后面是语文。
难度系数不算高,相当于初一初二的水平。
对于许舞梅来说,应该很简单才对。
奈何,很多基础部分的知识,她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相反,秦淮茹一直是很有针对性地学习,错的题目反而没有许舞梅多。
不多时,两份试卷都改完了。
“小梅,你的试卷自己拿回去看吧,错的地方有不懂的,我明天早上讲解。”
把试卷给到许舞梅后,许多年看向秦淮茹道:
“小茹,你这次做得很好,百分之八十都是对的,还剩下百分之二十,这些部分你需要再加强一下……”
对于后者来说,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十分不错了。
所以她很开心,忍不住开口道:
“阿年哥,那我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开始学习会计相关知识了?”
会计?
周红梅她们顿感奇怪,难道许多年想让秦淮茹当一名会计?
范招娣直接惊讶地笑道:
“他三叔,你是想把小茹培养成会计吗?不是说会计需要中专以上学历么?”
此话一出,大家都看向许多年,想看看他有何解释。
而此时的秦淮茹,才知道自己一时嘴快,泄密了。
成为会计这件事,小两口一直没对外提起过。
主要是秦淮茹学历低,而且也才学习没几个月,就奔着会计去,谁听了都不会当回事儿。
甚至还会嘲笑秦淮茹。
毕竟大家都在摆烂,你却在努力?
更别说现在很多地方缺人才,但更多好工作是竞争激烈啊。
旁的不说,仅仅只是轧钢厂的一个学徒工,大家都会争得头破血流。
打架更是常有的事儿。
所以,如果没有过人之处,想要拿到一份工作?
门都没有!
拿钱换工作,也是很有讲究的,万万不可能说买,这事儿很忌讳。
特别是许多年家,更要注意这一点。
因为谁都知道许多年工资高,大家也清楚秦淮茹是农村户口,更是一个扫盲班毕业生。
如果秦淮茹突然有了工作,邻居们肯定会怀疑,许多年花钱买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秦淮茹通过正常途径去参加考试的话,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找到一份会计工作呢。
“对,我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许多年笑了笑,他没责怪秦淮茹泄密,而是坦言道:
“按照小茹现在所掌握的知识,下半年应该可以参加京城职业会计资格考试。”
“一旦通过考试,到时候就可以申请农转非指标,成为城里人,也能顺利找到工作………”
嘶!
听到这里,范招娣和胡美凤两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羡慕地看着秦淮茹。
看来秦淮茹很快就不是家庭主妇了,而是有工作的城里人了。
“三叔,那我妈妈可不可以参加这个考试呀?”
求月票
第二百三十七章,春荒、计划、印章
许卫东突然开口询问,把大家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胡美凤也连忙说道:
“对呀,他三叔,你说我和招娣能不能参加这个会计考试啊?有没有什么学历的要求呀?”
对于这两个问题,许多年当即给出了解释。
关于这个考试,其实跟所谓的电工证等职业资格证书一样,它是没有学历要求的。
这个年代,有学历的人,找工作都非常简单。
一般来说,只要是中专或者高中学历,国家都会帮忙安排工作的。
而电工证、会计师资格证等证书,自然不是针对这些有学历的人。
建国初期,国家急缺人才。
很多人有学识、有文化,却没有学历,这样的资格考试,就是给这些人的机会。
因为有很多人根本没钱读书,特别是农村来的孩子,很多人十岁还没到,就承担起家庭的重任了。
不少人,明明学习很优秀,却在现实面前,不得不辍学回家干农活。
也有人自学成才,但确实没办法读书,获得学历。
也因此,类似的考试,都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而胡美凤她们当然可以去参加考试了,只不过她们想要通过考试,很难!
一来她们年龄较大,记忆力下降,学习效率很低。
二来她们估计也坐不住,毕竟她们也很久没有读书了,想要再捡起来,难度很大。
听罢许多年的话,胡美凤和范招娣两人都很开心,当即便表示想要加入进来,跟秦淮茹一起学习。
许多年一听,却乐道:
“没问题啊,大嫂和二嫂那么喜欢学习,我是非常支持的。”
“不过,大嫂,二嫂,你们要是真的想学习,还得从头开始才行。”
“小梅,小倩,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门口这边,老许他们父子三人也闻讯走了进来,“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周红梅马上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老许他们也高兴不已。
能继续读书学习,肯定是好事儿啊。
至于能不能成,谁知道呢?
阎埠贵家这边,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还有王大娘这个八卦先锋。
很快,她们也听到了秦淮茹要参加下半年的会计考试,不由惊讶不已。
考试这东西,不是学生才可以参加的么?
“街道办没张贴公告吗?你们都不看的么?”
许多年反问了两句,便没有继续跟她们闲聊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转过天,院子里关于秦淮茹要参加会计考试这件事,便登上了四合院头条。
贾家继续唱衰,更多四合院邻居都是一副吃瓜的模样。
有人忍不住怀疑,这不会是许多年搞出来的迷魂阵吧?打着让秦淮茹参加考试的旗号,实际上是掏钱买工作?
一群闲着蛋疼的邻居,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聚在中院里,一边晒太阳取暖,一边闲扯淡。
“秦淮茹不是大着肚子么?她还能学得进去么?”
“对啊,去年九月份怀孕的,现在都快六个月了吧?到时候生了娃,坐月子,还能有时间学习?”
“谁知道呢?反正人家男人有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书房里,秦淮茹安静地看着书,外界的声音,根本影响不到她。
因为她更相信许多年说的话,只有把自己武装起来,内心强大了,就可以无惧这些闲言碎语。
所以她每天除了干家务活,就是待在书房里看书,偶尔起身活动一下筋骨。
孕妇也是不可以一直久坐,得健健身才行。
秦淮茹没受到这些干扰,反倒是胡美凤和范招娣两人,从一开始学习,就满心抗拒。
学不进去!
小家伙许晓蔓都要急坏了,一个是她妈妈,一个是她二婶,教也教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
跟三婶比,差远了。
于是,没两天,胡美凤和范招娣两人的学习,便无疾而终了。
许多年听说这事儿后,笑了笑,似乎早有猜测。
成功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去端那碗饭。
至于院里那些邻居们的声音,许多年也听说了。
只是,这些人都是背后议论,许多年也不好说什么。
反正这些人别来烦他,那她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他也管不了,毕竟嘴巴长人家身上。
这天,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许多年来到安定门鸽子市这边,见到了三爷。
罗伟强也在,甚至一见面,便跟许多年打听粮食收购的事儿。
后者可不会卖粮,他身上也只有不到两万斤的粮食,怎么可能随便卖呢?
再说了,就算要卖粮食,那也不是现在卖。
卖了粮食换成什么?
在许多年看来,最有投资价值的自然是黄金了。
等过个几年,古董才是最有投资价值的,往后就是字画了。
拥有空间这个作弊利器,许多年并不认为自己赚不到钱。
所以,他一点不急。
反倒是现在,他需要解决老许的病情问题。
“三爷,现在半个月过去了,怎么样?是否考虑清楚?”
半个月前,约定五百斤大米换两根百年老山参。
三爷闻言,苦笑一声,挣扎道:
“韩同志,就不能再加一点么?”
“看来三爷是不乐意啊,那就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我们有机会再交易吧。”
听到许多年这样说,三爷直接跪了。
卖!
不卖不行啊,因为过去半个月,京城地区,一滴雨都没下。
常言道,春雨贵如油。
然而,这春雨愣是一滴都没有,可把大家伙给急坏了。
冬小麦是从去年九月十月种下去的,到今年五月六月就可以收成了。
然而,从二月冬雪化开之后,到现在,干旱已经持续将近一个月了。
要是再不下雨,接下来的收成,可想而知了。
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想办法解决干旱问题了。
可是,河流水位也在下降啊,这就非常可怕了。
三爷打听到了这些消息,甚至还有人说,这个干旱,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三爷更怕了。
粮食紧缺这件事,从春节那段时间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京郊很多公社,过年的时候,就杀猪宰羊,那段时间的餐桌上,十分丰盛。
他们其实是预留好了粮食,可架不住干旱天气,大家的农活变多。
挑水灌溉麦田,对于很多农民来说,体力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中午那顿饭,必须是干的。
然而,不少生产队已经做不到了。
中午那顿饭只能从干饭变成了稀饭,从之前还可以立得住筷子的稀饭,变成了立不住筷子的粥。
反正大家已经有怨言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变化如此之大,是三爷没有想到的事儿。
早知道,他去年就把百年老山参给卖了。
许多年闻言,顿时笑了:
“三爷还是很有眼光的,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交易吧。”
三爷苦笑一声,屁的有眼光啊。
五百斤大米可不少,如何运输是一个大问题。
罗伟强见缝插针,表示东直门外的那个四合院,可以作为中转站。
对此,许多年当然没有问题,反倒是三爷,沉吟片刻之后,无奈答应了下来。
于是,三人离开了安定门这边,许多年更是先一步离开了。
过了半小时,许多年这才担着两百斤大米,走进东直门外,罗伟强他们的四合院仓库。
前后两次,许多年便把五百斤大米运到四合院里面,拿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两根老山参。
两根百年老山参都是干货,根据三爷的叙述,已经珍藏了八年之久。
看了几眼老山参,许多年收了起来,突然对三爷说道:
“三爷,您手里头还有老山参么?”
如果还有老山参的话,许多年当然不介意拿下来。
经过老许这件事,许多年对药草的需求,极为旺盛。
人这辈子,说漫长也挺漫长的,毕竟生活那么苦,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当然很难熬了。
但是,说短也挺短的,短短几十年,何况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先来?
就像是段小鱼父亲,结局几乎已经注定了。
所以,如果有可能,许多年更希望没有疾病。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儿,那么他只能尽量去收集这些药草。
他不想再经历类似老许这样的窘境了,几乎是束手无策啊。
“您还收老山参啊?”
许多年点点头,冲三爷和罗伟强两人说道:
“没错,最好是百年老山参,对了,我不要土人参。”
土人参的价值不高,许多年并不需要那么多。
反倒是老山参,价值高,很多病症都可以用到老山参。
尽管百年老山参本身并不能抗癌,对癌症也无法起到治疗作用,但仅仅只是百年老山参,对癌症具有一定的辅助作用,便足够了。
再者说了,老中医这一次给老许治疗直肠癌的整个过程中,许多年可是一直在旁边观察呢。
自然非常清楚百年老山参的真正作用。
三爷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点点头,表示他手上已经没有老山参了,不过,下次再有的话,他会联系韩同志的。
既然这样,许多年便没有再停留了。
看样子,他还得去一趟杨家庄那边,看看张憨儿什么时候会把他们家埋着的百年老山参挖出来交易。
于是,许多年回到单位上班的时候,又跟计春耕请假了。
后者却突然叫住了他,关心问道:
“多年,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主任,还是老样子,现在还是差几样药材,要不然,我师傅肯定可以帮忙治好了。”
许多年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也说清楚了目前的困难。
张明德接手治疗之后,就已经开始有针对性地进行调理老许的身体了,也就是常说的化疗。
西医叫化疗,也就是化学药物治疗,中医就是治病救人。
根据《黄帝内经》的记载,治疗癌症可以采用草药、针灸和按摩等自然疗法。
其中,草药可以调理人体气血,帮助减轻癌症症状;针灸可以刺激穴位,促进血液循环;按摩可以舒缓疼痛和放松肌肉。
而张明德目前就是在利用这些办法,进行环境老许的直肠癌病症,减缓癌细胞的扩散。
毕竟现在还有很多药物并没有收集齐全,自然没有一步到位,进行根治治疗了。
具有较好治疗癌症作用的中草药,如青蒿素、三七、桑白皮等,这些都是较为容易获取的。
可其他药物,例如最好的辅助之药百年人参,就还差一根。
计春耕听罢,皱眉道:
“那你不需要再去长白山那边亲自挖药了吧?”
“主任,现在还确定不了。”许多年摇摇头,道:
“如果三月份之前,还无法换到最后一根百年人参,那么到时候我只能申请停薪留职一段时间,亲自前往长白山了。”
听到这句话,计春耕顿时头疼不已。
停薪留职这件事,看似容易,可哪有那么简单?
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尽管现在国家缺乏人才,可不代表缺了谁,地球就不运转不了。
第五设计室的组长,要是空缺了,可能短时间内,无法马上找到替代的人。
但如果真的想要提拔人才,肯定有不少人马上来顶替这个职位。
离开计春耕办公室之后,许多年推着二八大杠走出单位。
来到杨家庄附近,他已经换了装束。
等他来到小卖部的时候,正在里面忙活着搬东西的张憨儿,也看到了许多年。
脸色登时一变,张憨儿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给许多年使眼色。
然而,后者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径直上前帮忙搬运货物。
生产队的小卖部,今天刚好有车子从城里出来,把近段时间,生产队需要的生活物资给送了过来。
张憨儿懵得不行,对许多年的厚脸皮和自来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连带着送货的司机,都跟许多年聊了好几句呢。
“同志,你们这车子,会不会经常抛锚啊?”
许多年对这个时代的车子,了解很多,但他重生之后,却没驾驶过几次。
司机同志明显是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聊天热情一下子就上来了。
因为许多年在部队的时候,就经常开车,也熟悉修车,所以跟眼前这个送货司机聊天的时候,总能轻松驾驭。
加上许多年还有后世的眼光,不算刻意的奉承,便让送货司机找到知己的感觉。
听着对方吐槽司机工作,经常半路抛锚的事儿,许多年听得很认真。
尽管许多年没有想过要换一份司机的工作,但了解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嘛。
很快,货物搬完了,送货司机还意犹未尽。
只不过送货司机也知道,该走了,要不然,到下一个目的地,就不赶趟了。
等送货司机离开之后,许多年这才看向张憨儿。
后者却直接说清楚了,他没有百年人参,也不会卖。
“是是是,我知道您没有,这不,我就是过来问问嘛。”
听罢对方的话,许多年知道,他应该准备前往长白山了。
因为张憨儿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肯定不会冒着风险拿出那根百年老山参的。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最起码要到五六月份之后,张憨儿才有可能拿出百年老山参。
尽管天气干旱会持续到四五月份,但许多年并不想等到那个时候再去长白山那边。
老许的病,越早治疗越好。
况且,谁知道张憨儿,是不是真的会在五六月份,把那根老山参挖出来卖了呢?
因此,许多年必须做更多的准备才行。
从郊外回到城里,刚走进四合院,便发现了院里的气氛不对劲。
周红梅她们一个个都面色凝重,老许也是拉着一张脸,十分难看。
“爹,妈,你们怎么了?”
两人还没说话,许卫东就已经开口了,“三叔,有人死了。”
“谁死了?”许多年惊讶了一下,肯定不会是家里人吧?
“是段小鱼她父亲走了,今天下午的事儿,唉!”
听到周红梅的话,许多年愣了一下,旋即道: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这副悲伤的样子,吓我一跳。”
倒不是许多年冷血无情,而是段小鱼这人,他本来就十分讨厌。
何况,死的人还是段小鱼父亲,他没拍掌放鞭炮庆祝,都算他大度了。
知道是这件事事情后,许多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接着又道:
“爹,您的病肯定会没有问题的,如果您再这样下去,对您的病可不好。”
说完父亲,许多年又把矛头对准了周红梅:
“妈,从去年开始,我就跟您说过了,您最好还是要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您可真是不听话呢,旁人的事儿,您有什么好悲伤的呢?”
或者老许是因为段小鱼父亲的死,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同身受,但周红梅也跟着悲伤,许多年就有些无法理解了。
再者说了,许多年在外面拼死累活,结果倒好,身为病人的老许居然不听医嘱?
二老被许多年一顿说,尴尬地收起了悲伤的表情。
许多年没有继续吐槽,而是回了自己的小家。
客厅里,秦淮茹慢条斯理地翻看着书,看到许多年推门进来,这份从容优雅瞬间消失不见了。
满心欢喜地迎了上来,“阿年哥,你回来得正好,我刚才已经写完了作业,我觉得这次我肯定可以拿满分了。”
作业是中午许多年出的题目,是一份关于收支方面的题目。
这可是许多年根据当下这个时代的会计财务相关书籍出的题目。
难度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
五十年代嘛,会计需要学习的知识并不算很多。
不像后世,仅仅只是会计,都已经有初中高三个级别的资格证书,并且会计岗位也有很多个。
比如什么成本核算岗位、资金核算岗位、稽核岗位等等,还有最基本的工资核算岗位。
“好,那我先看看。”
许多年闻言,也很开心,然后坐下来开始批改她的作业。
只见她在作业本上面,差不多是按照书本上的话来回答:
一九年,随着我国社会主义改造和农村的全国人民公社化,城乡各个基层核算单位都全面采用收付复式记账法和借贷复式记账法,以前的上进下支的单式记账法被宣告退出历史舞台了。
其他方面的答复,也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想要拿满分,却还差了一点。
批改完作业之后,针对作业本上面的不足之处,许多年给她讲明白了。
书本里的知识,就是要掰开来,揉碎了,让她吸收。
结束之后,两人这才开始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许多年突然提了一嘴。
“下个月我可能要去一趟长白山,我尽量在五月之前回来,这段时间,你就在家自学.”
按照当下的实际情况,许多年将会计划在七月份,秦淮茹生产完之后,安排她去成人会计补习班突袭一下。
到时候参加年底的会计考试,拿到毕业证书,也就是所谓的会计资格证书,就可以成为体制内的专业人才了。
五十年代初期,也就是建国的第一第二年,很多年轻人都报名参加了成人培训班。
类似会计等这类专业人才的培训班,在这个时代很火。
其实还有成人夜校、扫盲班等等,这些都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扫盲班在去年底的时候,很多地方就已经结束了,全国范围内的扫盲班应该是在今年结束。
“阿年哥!”秦淮茹顿时放下筷子,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从结婚到现在,两人就可以分开超过两天时间。
仅有的几次分开,就是许多年去了太行山打猎、带老许到石庙那边看病等。
然而,这次,许多年要去长白山那边,可是要去一个月啊。
如此漫长的时间,秦淮茹不担忧才怪呢。
“我只是提前跟你说一下,距离三月底还有还有十多天呢,可能到时候不用去了呢?”
许多年冲她笑着说道。
现在已经三月中旬了,如果真的要去长白山,再过几天,就要准备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申请到介绍信。
设计院这个地方性质的单位,需要外出到其他省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许多年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秦淮茹闻言,却依然在盯着他看,眼眸里满是爱意和担忧。
转过天,许多年正准备起床的时候,不得不苦笑了一下。
她虽然大着大肚子,可还是侧躺着,窝在他怀里。
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她的脖子下拿出来。
挥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胳膊,许多年脸上的苦涩更多了。
等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秦淮茹已经睁开了眼睛,呢喃了一下。
他没走,而是摸了摸她的俏脸,等她重新进入梦乡,许多年这才离开。
鸽子市里,许多年在祈祷着,如果今天可以买到百年人参,那么他就不需要去长白山了。
不过,一开始,却是来这里交易粮食的人。
卖粮食的人很少,收购粮食的人很多。
至于交易其他物品的人,则是更少了。
“同志,我这个可是北宋的古董,不信的话,您可以上手看看。”
旁边有人在兜售古董,只不过售卖的话术十分笨拙。
看似还学了一些古董行内话,但其实一点都不是行内人的作风。
连许多年这个外行人听了,都觉得好笑。
“您为什么不在鬼市里卖呢?来这里干嘛?”
跟鸽子市不同,鬼市只在每月的某天才会开市,其他时间并不会有人。
在鸽子市呆久了,许多年自然也听说过鬼市这个地方。
然而,鬼市不仅开市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天,更是每月仅有一次。
并且去鬼市交易的人,大部分都是古董、黄金等这些人。
至于说有没有粮食交易,许多年并没有听说过,因为他并没有去过鬼市。
虽说上次,他在邢名军他们所在的那栋二进四合院里,找到一块古董玉佩,因而让他顺利进入空间。
但是他也没有去鬼市购买古董。
一来他的主要任务还是收购百年老山参,鬼市那边以古董为主,况且还是每月一次,出现百年老山参的可能更小。
二来他对鬼市不熟悉,对古董更是门外汉,所以更不会去掺合这些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没有多少人便算了,连售卖粮食的人也极少。
这样的情况下,无聊的许多年,便当起了吃瓜群众。
售卖古董那人,尴尬地解释着说,他并不知道鬼市的存在。
来鸽子市售卖这个家传古董,是因为家里的米缸空了。
钱是好东西,可以在鸽子市买到粮食,也可以去国营饭店这些地方吃饱饭。
所以,粮票并不能完全限制市场。
当然了,如果是这样花钱的话,那么这些钱肯定会很快就没了。
许多年听到这里,便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道:
“现在鸽子市也没有多少人卖粮食啊,您就算有钱,估计也买不到粮食。”
看对方的着装,许多年并不认为这个卖古董的人是农村人。
既然是城里人,那么粮本份额肯定够吃的。
即便再能造,勉强混个七八分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许多年的话,卖古董的那人和二道贩子也看了前者一眼。
“总有人愿意卖粮食的,这价格再贵也不会再涨价了吧?”
卖古董的关宏坤乐观地说道,二道贩子没再吭声了。
关宏坤一看,只好转移目标,想把古董卖给许多年。
后者觉得反正也是无聊,便蹲下来跟对方闲扯淡。
“那您把这古董放地上,我先瞧瞧。”
对方闻言,轻轻地把一块玉质雕琢的印章放在了地上。
印章最上面是龟龙形状的设计,下方则是方方正正的正方形,四周雕刻了龙纹图案。
整体上看起来,十分精致好看。
如果这是一块北宋时期的印章,那肯定是名门大家的物品吧?
底部刻印的是什么字,许多年没有看到。
只不过,北宋时期,有如此精湛的雕刻工艺么?
作为雕刻工艺的学生,在上辈子,许多年也了解到一些雕刻历史。
北宋时期,政治版图上的统一带来了文化和经济的繁荣,各国互通贸易,经济文化交往密切,玉器艺术也带着共同繁荣。
宋徽宗赵佶嗜玉成瘾,促进金石学的兴起,销售玉器的市场应运而生。
这时期玉器各有特点,但都是以实用装饰玉占重要地位,“礼”性大减,“玩”味大增,以追求生活的真实为要旨。
基于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工笔画的发展,是倾向于写实主义和世俗化的。
无法跟明朝相比,更不用说跟清朝比较了。
清朝时期的大禹治水图玉山子,堪称世界上最大玉件之一,是中国古代玉雕之王,也是玉雕工艺登峰造极的代表作。
而许多年眼前的这枚龟龙玉雕印章,已经有了明清时期的影子,雕刻工艺甚为精湛,十分漂亮。
古董不古董的,先不说,起码这样的印章,许多年是非常喜欢的。
如果价格不贵的话,他自然是不介意拿下的。
在粮食富裕的情况下,用一点粮食换取一枚这样漂亮的印章,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许多年并没有直接问价,而是询问道:
“我可以先上手看看吧?”
多问一句,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必须得征得印章主人的同意再上手,这样的话,才放心。
关宏坤点头答应了,他是挺开心的,只要有人看得上,那就没问题。
于是,许多年把煤油灯放一旁,接着伸手去拿这一枚印章。
结果,在他的手触碰到这枚龟龙玉雕印章之后,三道龙形白雾瞬间从印章飞了出来,然后很快飘到了他的左手手腕处,消失不见了。
“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再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形,许多年也是被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地询问关宏坤和旁边的二道贩子。
可是后两者却摇摇头,“没看到什么呀?同志,您是看到了什么吗?”
嘶!
对面两人的迷惘反应,顿时让许多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淡定地表示自己刚才眼花了吧。
接着,他拿起了印章,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他的内心却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淡定从容。
这都过去几个月了,终于再次让他遇到一件有龙形白雾的古董了。
所以,这枚龟龙玉雕印章,肯定是古董。
至于价值如何,许多年自己也判断不出来。
有句话叫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现在的黄金不算很值钱,古董就更廉价了。
但在千禧年之后,古董肯定非常值钱,因为那个时候大家手里都有钱了。
很多富豪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在手里有点闲钱的时候,总喜欢当一个收藏家。
只有收藏家多了,古董才会水涨船高。
仔细瞧了一会儿,许多年也没有瞧出个所以然来。
印章底部是孤竹云谷四个古文字,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红色粉末,那是印泥。
孤竹云谷是什么,许多年也不知道,看来得查一查古书才行。
这一枚印章的整体确实被保持得十分完好,关宏坤说这是他家的传家之宝,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如果经历了战乱,历经多个主人的话,大概率不会被保存那么完好的。
以他自己的技术,也可以雕刻这样一枚龟龙玉雕印章来,但没什么用,也没这个必要。
“同志,我看了,还不错,挺喜欢的,您想要换多少钱?”
想了想,许多年便如是问道:
“如果价格合适的话,那我就换了。”
印章很不错,有收藏价值。
何况,刚才他就已经赚了三道龙形白雾了,那肯定要买回去多研究研究啊。
他至今还没搞懂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关宏坤闻言,顿时高兴不已,可说价格的时候,他却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那个,同志,您有粮食么?”
三月中旬,京城已经十分缺粮了。
很多地方已经开始释放信号了,天气干旱就不说了,不少国营饭店也开始限制就餐人数。
本来统购统销政策出来之后,国营饭店就没那么好做了。
现在更是如此,吃顿饭都诸多限制,搞不好再过段时间,国营饭店这些也要收粮票了。
作为一名前朝的遗老遗少,关宏坤家里一直很缺粮,现在粮食也买不到了,更惨。
许多年闻言笑了,张嘴露出一口白牙,只不过,在煤油灯下,略显发黄:
“我当然有粮食了,不过,我一般不卖粮食,您先出个价吧。”
现在的古董十分廉价,能卖五块钱以上的古董,那都是精品了。
当然,精品也是讲究不同层次的,至于更上一个台阶的国宝,那肯定很少见了。
国宝这种级别的古董,要么是明珠蒙尘,要么被人捂住不拿出来给人看,要么就是收藏在故宫博物馆里面。
听到许多年的话,关宏坤赶忙出了一个很低的价格,二十二块钱,但希望可以全部折算成粗粮。
二十块钱,也就是去八九次老莫的饭钱罢了。
可若是折算成粮食,粗粮价格比细粮价格低一些,红薯的价格在一毛七分五厘钱左右,二十二块钱便可以换到一百二十六斤左右。
这一百二十六斤的红薯,足够一个五口之家吃上两三个月了。
然而许多年闻言,却是摇摇头,“二十二块钱的价格太贵了,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八十斤红薯换你这枚印章,如何?”
上下嘴唇一碰,许多年便直接砍掉了三分之一的价格。
关宏坤顿时脸色一垮,犹豫着表示一百二十斤粮食如何?
旁边的二道贩子看着这一幕,突然插嘴道:“同志,您还有粮食的话,可以卖给我么?”
许多年愣了一下,冲对方皱眉道:“同志,我也正在收购粮食呢,您要是有粮食,可以卖给我,我一毛八分钱收购红薯,如何?”
他的话,顿时让二道贩子讪讪地闭嘴了。
不闭嘴,还能咋地?
人家许多年摆明了不想卖粮食,要不是想要购买印章,估计也不会压价压得那么狠。
接下来,许多年跟关宏坤又进行了一番交流,价格最终还是定在了八十五斤红薯上面。
这个价格,关宏坤应该是赚了,毕竟他就算拿着钱,也未必能一下子收购到这么多粮食。
对方赚了,许多年却未必亏了。
尽管许多年已经率先收获了三道龙形白雾,但龟龙玉雕本身也具有收藏价值,八十五斤红薯,他赚翻了。
很快,关宏坤拿着龟龙玉雕印章,跟在许多年身后,离开了鸽子市。
两人来到外面没多久,许多年很快去而复返,肩膀上挑着八十五斤的红薯。
对方有麻袋,所以很快便完成了交易。
这个时代的麻袋,也是很值钱的。
见许多年如此爽快,而且好像还有不少粮食的样子,关宏坤忍不住道:
“同志,我看您挺喜欢收藏古董的,要不,我们约一下时间?下次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找您?”
前者笑了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儿,许多年当然乐得答应呀。
甚至他还多嘴问了一句,有没有百年老山参。
结果不出他所料,百年老山参,根本没有。
许多年也没有觉得很失望,毕竟这玩意儿本来就很少见,如果随口一问,就问到了,那他真的是走运了。
跟关宏坤分开之后,许多年又回到鸽子市,继续收购百年老山参和粮食了。
然而,在鸽子市里面待了许久,除了只收购到三十斤细粮之外,就是十多张全国粮票罢了。
卖细粮的这些人,都是城里人,想着换粗粮,要不然家里不够吃。
城里有不少家庭,都是一部分人有粮本,一部分人是农村户口,没有粮本。
份额不够,只能靠粗粮来凑。
就像许多年和秦淮茹一样,如果许多年不来鸽子市购买粮食,单凭他自己的粮本,连他自己吃饱饭都勉勉强强,再多一个秦淮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肯定一家人都要饿肚子了。
还有就是那十多张全国粮票,这是许多年为接下来去长白山那边挖人参做准备的。
不管怎么说,他空间里是有粮食,但表面上,总得有应付得过去的粮票吧?
要不然,别人肯定要怀疑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农转非指标(求月票)
回到家里,许多年照例去楼上看了看熟睡中的秦淮茹。
然后下楼做饭,做好饭之后,也没去叫秦淮茹起床,而是来到了客房这边,进入地下室,接着闪身进入空间了。
刚进入空间里面,许多年便看到了漂浮在空间上空嬉戏打闹的三条巴掌大小的小龙。
许多年目瞪口呆:那三道龙形白雾,居然还是活的?
龙,可是从古至今的神话生物,所有中国人都自称是龙的传人,许多年也不例外。
而原本是活在大家幻想世界中的龙,此刻居然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面前了。
太令人惊讶了!
没等他上前,那三条小龙已经扭动身体,朝他飞了过来。
然后在他身前身后继续嬉戏打闹。
此刻的许多年,也不知道这三小小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其中一条小龙,结果,他的手却从小龙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真的只是白雾?”
他再一次瞠目结舌了,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本来他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够稀奇了。
有了空间之后,他自己更觉得奇奇怪怪,现在还多了这三条所谓的龙形白雾,他就更加觉得神奇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见识过‘龙’的人了。
从目前来看,许多年是无法跟这些小龙交流的,甚至它们只是看着像活物,实际并不是。
只不过,这些小龙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皱眉看着眼前这三条,不管他怎么弄都拍不散的小龙,许多年有点困惑和烦恼。
就是一种空有宝山,却无法拿到宝物的郁闷心情。
试探良久,许多年还是很郁闷。
除了它们喜欢围着他环绕游玩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发现了。
又过了一会儿,许多年退出空间,没有再继续探索了。
吃过早餐,来到单位,许多年没有请假,而是在思考,如何搞定介绍信的事儿。
从京城到关外,再到长白山,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
思来想去,许多年觉着还是先去找计春耕问问。
来到后者的办公室,却没见到人。
许多年只好退出来,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看书。
直到中午,许多年也没有见到计春耕。
现在这个时间点,设计院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吧?
他没去深想这些,回家吃过午饭,再回单位的时候,终于见着计春耕了。
“主任,您上午开会去了吗?我找您一个上午了,没见着人。”
计春耕满脸疲惫,估计没有午睡。
“对,去隔壁规划局开会了,你找我什么事?”
刚问出来,计春耕突然回过神来,立马又道:
“你不会是想要申请假期吧?”
停薪留职的事儿,之前就说过,计春耕不可能忘了。
许多年这小子就是一个莽人,倔强得很,才不会听进去劝呢。
更何况,许多年要请假的理由还十分充分,计春耕也在头疼该如何拒绝。
“主任,您是知道我家这个情况的,当儿女的,我也没办法啊!”
许多年满脸无奈,他是认真的,如果有可能,他自然不想申请什么停薪留职了。
开玩笑,这年代没有工作,那肯定不行啊!
头疼的计春耕,没有同意,而是表示这件事儿需要沈院长同意才行。
所以,计春耕让许多年写一份假期申请报告,然后交给他。
“好的,谢谢主任!”
看到许多年欣喜的表情,计春耕十分无奈地瞪了一眼:
“我可还没有答应呢,你是不是谢早了?”
这下子,轮到许多年无语了。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从计春耕办公室出来,许多年便写了一份申请书,然后交给了计春耕。
接着他便离开了单位,径直来到了塑料厂找黎主任。
他没有去找康道同,因为后者肯定会让他直接加入有关部门。
至于程仲云程处长,许多年跟对方的交情很浅。
尽管对方也曾邀请过他,去建设局工作,但谁知道是不是客套话?
找塑料厂的黎主任也是无奈之举。
最起码,许多年接触过黎宝龙这个人,甚至他还帮助过后者。
然而,他刚离开单位没多久,塑料厂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同志您好,我是塑料厂的……”
莫成友接到电话,听说塑料厂的人找第五设计室的许多年许组长,不由惊讶道:
“许组长刚刚出去了。”
对面的塑料厂同志,顿时郁闷不已。
只好让莫成友帮忙,等许多年回来之后,让后者回个电话,有急事找!
此时的许多年,刚穿过复兴门,正在长安街上吹着春风,享受着大好春光。
三月中旬的长安街,下午的车流很小,人流也不多。
但风景十分不错,阳光明媚但不炽热,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十一二度的天气,有微风和阳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的时候么?
经过桂香村食品店的时候,许多年停下来,买了两盒糕点。
既然是上门求人办事,礼物得有。
在这个时代,再也没有比食物更加合适的礼物了。
将两盒糕点放在自行车把手上,许多年骑着车离开了。
身后满是羡慕的眼神。
有车还吃得起糕点的人,绝对是这个时代中,这条街最靓的仔。
穿过长安街,从建国门出来,再走一段路,便到了塑料厂。
塑料厂门口,今天站岗的保卫科人员并不是胡伟民,而是李抗战。
后者看到二八大杠上面的许多年,顿时惊讶地冲屋里喊了一句:
“许组长来了!”
然后直接冲许多年喊道:
“许组长,您来得可真快呀,我们黎主任刚才还让人打电话给伱们设计院来着。”
停下自行车的许多年,满脸吃惊地看着对方,“你们找我?”
他是真很意外,惊讶之余,对于接下来想要办的事儿,更有把握了。
没等李抗战说话,里面就来了几个人,其中黎宝龙和塑料厂保卫科科长曾忠华走在最前面,以及有段时间没见过的胡伟民。
自从去年打猎被老虎拍伤了小腿之后,胡伟民就休养了几个月,直到春节后,才回到塑料厂工作。
“许组长,好久不见,您来得正是时候,我们这儿有事需要麻烦您。”
见面之后,黎宝龙当即便十分高兴地跟许多年说道。
后者面带微笑,对他们的热情有些不解和好奇,该不会是又遇到什么翻译的问题了吧?
按理说不应该啊,上次那种事情,只是偶然凑巧罢了。
何况,事后的塑料厂,肯定会邀请这方面的专业人员来协助日常工作,应该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跟黎宝龙他们谦虚了几句,许多年便被黎宝龙带到了车间里。
可以说是翻译问题,也可以说是机器问题。
其一便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多外国工程师撤离了京城,塑料厂这边的外国工程师,自然也不例外。
外国工程师离开了,出了问题,塑料厂里面的技术员,没人敢修那些机器。
毕竟,一旦修不好,那么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其二则是塑料厂本身的翻译员就不多,而且还是不太懂这方面的普通翻译员。
前段时间就已经修理过一次了,当时估计是侥幸过关,修好了。
然而现在呢?
再次出问题了,修不好了。
翻译员冯思秀崩溃大哭,说她其实并不懂这些机器,有好几个专业词汇,她都是瞎蒙出来的。
当时听到这里的黎宝龙等人,全都气坏了。
不懂装懂,罪大恶极啊!
于是,黎宝龙只好赶紧打电话联系设计院的许多年。
此刻的车间里,七八个技术员对着眼前被拆卸得七七八八的机器和说明书发呆。
旁边的翻译冯思秀,脸上带着泪痕,依然在翻阅字典。
可就算她把字典翻遍,也找不到这样的专业词汇,因为普通字典,根本不会收录最新工业机器的词汇。
得去找最新版本的专业书籍才有可能,或者说,找到更为详细的机器使用说明书,上面应该有机器各部件的作用说明。
一般来说,这样的说明书,是工厂内部使用的,甚至都不会印刷出来。
毕竟这可算得上是工厂的技术,怎么可能往外泄露呢?
许多年看到眼前的机器,皱眉不已。
机器是欧洲狼那边进口过来的,不像是北方熊自己生产的机器。
拿起说明书的时候,许多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特么就是缝合怪啊。
什么叫缝合怪?
就是说,眼前这台机器应该是北方熊那边出口给到京城塑料厂,可实际上,生产这台机器有很多家工厂。
各个零配件都有不同的工厂按照统一标准生产的,他们都有各自的文字,光是说明书上面的文字就有德文、法文和俄文等好几种。
“许组长,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黎宝龙看到许多年皱眉,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许多年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了冯思秀的目光,不由愣了一下。
“黎主任,那位同志是你们塑料厂的翻译么?之前的盛大译同志呢?”
跟他合作过的技术员,也是一位翻译,那就是盛大译。
对于盛大译这个人,许多年还是很有好感的。
前者十分负责任的态度令人敬佩,刻苦努力钻研的样子,更是让许多年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黎宝龙苦笑不已地点头,解释了一遍,许多年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盛大译这位技术员是从魔都那边调过来帮忙的,因为魔都那边的塑料厂才是内地最早也是技术最好的工厂。
我国最早的塑料加工专业厂,位于魔都市YP区,其前身为徐名材于一九四五年在明华糖厂(1924)基础上建立的中央化工厂魔都工厂,一九五零年之后改为魔都化工厂。
五十年代初期,魔都化工厂便已经开始生产染料(硫化黑、直接蓝)、橡胶制品(胶管、胶带)、软水剂(沸石型)和绝缘材料(酚醛层压板、黄蜡绸布)等产品。
从去年开始,魔都化工厂便已经开始加工聚氯乙烯(PVC),成为中国第一家大规模生产PVC制品的工厂,并首次生产出覆铜板、离子交换膜和聚四氟乙烯制品。
作为一名南方人,盛大译在协助京城塑料厂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又留下来多待了半年,这才回了魔都那边。
本来跟着盛大译学了将近一年的冯思秀,应该是可以胜任翻译工作的。
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行。
塑料厂很大,但其实需要翻译工作的时候,并不多。
大部分塑料机器的翻译工作也基本完成了,较为难啃的部分,应该就是一些缝合怪机器了,比如许多年现在看到的这一台。
原本这些机器,也是有说明书的,但奈何说明书太过简陋了。
偏偏机器还坏了,修不好。
这个时代的机器,那都是工厂的命根子,坏了的话,只能修。
不可能说机器坏了,再买一台吧。
别说没钱买,就算有钱买,也买不到。
五十年代末,内地的国际环境,那是相当恶劣呀。
许多年听完之后,沉吟着说道:
“黎主任,我先看看吧。”
一旁的冯思秀也走了过来,主动伸手打招呼:
“您好,许组长,我是冯思秀,我知道您是很棒的翻译,这次又要麻烦您了。”
态度可以,没有那么骄傲,估计是因为去年的事儿吧。
“你好,别这样说,互相学习吧。”许多年很谦虚,他对翻译工作是非常谨慎的。
因为在上辈子,他踩过很多坑,经常被资深翻译教训。
“这本说明书里面,我可以负责德文、英文和法文方面的翻译工作,俄文等其他小语种,就麻烦冯翻译了。”
冯思秀勉强微笑了一下,她从许多年这里得到了尊重,可是从黎宝龙他们这里,她看到的只是失望和暴怒。
平日里,黎宝龙他们对她十分友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尊重。
可这次出事了之后,她才再次体会到了上次盛大译的无奈和辛酸。
难怪盛大译不愿意留下来,除了不习惯京城这边的生活、饮食等等之外,恐怕跟黎宝龙他们这些人也有很大关系吧?
许多年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拿着说明书原文件看了起来。
同时拿着之前已经翻译好的翻译文件进行比对,遇到俄文等不懂的小语种,他就询问冯思秀。
后者是一个女同志,可许多年并没有小看对方的意思。
女性在语言方面是有很大的天赋的,这一点,许多年深有感触。
眼前的冯思秀更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才,不仅仅是北方熊的留学归国人才,更是会六种外语。
两人在机器旁研究的时候,旁边的技术员、工人,也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黎宝龙他们也只能干等着,眼下他们能请到的人,就只有许多年。
如若不然,就只能去找上面的领导想办法了。
塑料厂的机器跟其他机器很不同,找工业部门的翻译,未必可以解决问题。
至于说找外交部这些,那还是算了吧。
找他们还不如发个电报给魔都化工厂问一问呢。
“科长,您说许组长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呀?”
胡伟民、李抗战等人也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敬佩和好奇。
人家许多年是真很有才,在部队的时候还能顺便自学了多门外语,这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想当年,胡伟民在部队当兵打仗的时候,就只想着怎么活下来,其他可没有想那么多。
曾忠华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道:
“我又不是许组长,我怎么知道行不行?”
旁边的黎宝龙则是瞪了一眼,“都闭嘴吧,别打扰到许组长工作。”
塑料厂的重任,全压在他身上。
本来前段时间就因为修理这台机器,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现在又要耽误时间,估计会更加麻烦。
根据上面派发的工作任务,今年塑料厂这边需要完成的指标可不算少。
也因此,塑料厂不能耽误,也耽误不起。
胡伟民、李抗战等人闻言,顿时灰溜溜地跑了。
再不跑的话,肯定会讨人嫌弃。
许多年这边,花了两个多小时,总算理清楚了这台机器的大概情况。
缝合怪,果然是要不得!!!
上辈子,许多年在那家进口贸易公司工作的时候,最讨厌就是干这些缝合怪的机器翻译工作,十分麻烦。
有些不懂的语言,还特么得跟别的翻译合作才行。
众所周知,翻译这份工作专业性要求非常高。
特别是专业类的翻译人才,更加难寻。
普通的翻译还好说,特别是电影等等之类的翻译,只要翻译出的大概意思,看得过去就可以了。
然而,工程、医学器械等专业翻译工作,一点错误都不可以出现。
它们都有对应的专业词汇,翻译的时候必须对照好,使用适当的词汇才可以。
也因此,一旦缝合怪机器,翻译工作的进度就会变得很慢。
疲惫的许多年,此时感觉脑子烧得很厉害。
放下说明书之后,他来到车间外面,去了个卫生间。
公厕的味道,也令他觉得十分刺激,味道很浓。
但这种刺激,也有意外惊喜,起码脑子的注意力转移了。
解决了这一哆嗦,许多年来到外面走了一会儿,这才重返车间。
车间里面,黎宝龙迎了上来,“许组长,怎么样?能不能修好?”
“黎主任,这事儿急不来,不过,我尽量,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
“那就好,许组长,这次真的是拜托你了。”
许多年笑了笑,谦虚了一句,然后又重新投入到工作里面了。
接下来,他又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跟冯思秀确认好说明书里的其他小语种翻译之后,接着才招来技术员,开始进维修。
甚至,看到技术员的动作,他自己还亲自动手了。
旁边的冯思秀看得目瞪口呆,黎宝龙他们也是瞪大了眼睛,而对于顾卫平、方子恒等技术员来说,许多年这个举动,冲击力才是最强的。
“许组长,您还会修机器?”
看着许多年熟练使用工具的样子,顾卫平忍不住尊敬地问道。
前者摇摇头,老实说道:
“我会修车,不会修机器,不过,这台机器的技术原理和各零件的作用,我已经搞清楚了,动手修为,不是有手就行么?”
啧!
黎宝龙他们听到这句话,欣慰之余,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您牛逼!
冯思秀羞愧不已,她总感觉许多年这句话,就是在内涵她一样。
毕竟,刚刚经过许多年的同步翻译,她对这台机器也了解了不少,可她就是不会,也不敢修。
顾卫平、方子恒等人咋舌不已,可看到许多年的动作,他们又赶紧制止道:
“许组长,这里不能拆卸啊,这可是链接在一起的,拆不了。”
“为什么不能拆?”许多年诧异无比,一边继续干活,一边说道:
“我刚才就已经把说明书给完全整理好了,你们应该看得到我刚才画出来的那部分图纸,问题肯定就出在这里面.”
“不是,许组长,这里我们之前就问过外国工程师了,他们说这里不可以拆卸!”
顾卫平顿时急了,其他技术员也同样如此,旁边的黎宝龙也迟疑地对许多年说道:
“许组长,要不先不要拆这里?我也记得之前的外国工程师说过,这个地方不可以动,一旦拆开,就无法再还原了,因为我们这边没有这样的大型机器协助”
后者十分无语,又很无奈地道:
“黎主任,还记得我去年说过的话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要总相信别人是权威,盲目崇拜是不对的,伟人都说过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机器的问题,是不是出在这里,拆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至于说装不回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多年回头看了看机器,微微一笑道:
“别说这样的机器了,就算其他尺寸的机器,我们也照样可以做得到。”
人家老外可以做到,没理由,我们做不到!
如果我们做不到,那大概率是技术不达标导致的。
黎宝龙再次被说教了一回,只能无奈接受,冲着顾卫平等人点点,然后让许多年继续拆卸。
便在这个时候,许多年已经拆开了机器最内部的核心零件。
大家一看,嘿,一切已经明白了,核心零部件里面,有一个小零件已经彻底坏了。
方子恒他们这些技术员,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零件是可以拆卸的,因为说明书翻译件里面,根本没有提及。
车间里,大家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块已经变形的零件,心说,总算找到罪魁祸首了。
许多年拿着那块坏掉的零件,掂量了一下,左右查看之后,便在图纸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此刻的黎宝龙、顾卫平、方子恒他们则是羞愧不已。
眼前的许多年才是真正的人才,不仅翻译工作干得非常出色,连维修机器都如此厉害,实在太强了。
又过了一会儿,许多年停下手里的活儿,拿起变形的零件和图纸,对黎宝龙说道:
“黎主任,麻烦您安排人,按照这块零件的材料,以及我刚才画下来的图纸,尽快重新拿一个零件过来。”
“等我们再排查一下机器的其他部分,如果没有问题,安装上去之后,这台机器就可以修复好了。”
后者顾不上感慨那么多,当即便接过图纸和零件,然后做出了安排。
零件需要重新加工,甚至还需要用到好一点的零件才可以。
这对技术方面的要求就很高。
估计只有七级或者八级工人,才能搞到了。
关于这些事儿,不需要许多年去交涉,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完成了剩下的检查工作。
可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也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
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况,今天之内,是没办法修好这台机器了。
“黎主任,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黎宝龙看着疲惫的许多年,满心钦佩和尊敬地说道:
“辛苦许组长了,我在食堂已经安排好了饭菜,请您务必留下来,给我们招待您的机会。”
他这么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按理说,黎宝龙这个等级,没必要对许多年这么低声下气。
可人家许多年是其他单位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才。
而且,黎宝龙想着,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把许多年留在塑料厂才行。
让许多年留在设计院,太浪费人才了。
“黎主任,您太客气了。”
顿了顿,许多年接着说道:
“不过我得跟家里人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这件事简单,您打个电话给街道办或者派出所,让他们帮个忙就可以了。”
听到对方的话,许多年顿时明白了,人家是已经替他想好了后路呀。
得,那就留下来好好吃饭吧!
塑料厂食堂,小包间里面,黎宝龙、顾卫平、曾忠华和许多年四人坐一起吃饭。
总共五道菜,分量还不小,而其中三道菜还是荤菜,出手不可谓不重。
除此之外,还有两瓶五粮液和三瓶竹叶青,这个规格,可不低了呀。
许多年十分惊讶,四个人却有五瓶酒,啧啧,这是准备灌醉他的节奏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黎宝龙便开始说话了。
“许组长,您觉得我们塑料厂如何?”
塑料厂是刚成立没多久的普通单位,跟设计院可能没法比,但塑料厂明显更牛逼一些。
因为,塑料厂是轻工部门的亲儿子。
各类需求,一应俱全,几乎都是足额供应。
在这个时代里,吃饱穿暖,才是第一追求。
当然了,许多年在设计院的工资并不低,吃饱穿暖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而在黎宝龙的朴素观念中,对于许多年而言,尊重才是最重要的吧?
许多年商业吹捧了一下,便听到黎宝龙突然说道:
“许组长,要不您来我们塑料厂吧,让您待在设计院,实在是太屈才了.”
“今年下半年,我们塑料厂还会继续新增两个车间,到时候肯定还会引进新的设备.”
“我听说许组长您妻子是农村户口吧?我们塑料厂这边刚好有农转非的指标,只要您.”
嘶!
农转非指标?
北方的工程师刚撤离没多久,现在已经开始精简,在这种情况下,塑料厂居然还有农转非指标?
精简这事儿,可不算小。
秦淮茹可是没有什么技能啊,就算拿到了农转非指标,也没有用吧?
倒是再退回农村户口,那就搞笑了。
许多年沉吟了片刻,道:
“是这样的,黎主任,关于我家那位,其实我准备让她今年下半年去报考会计成人班,拿到农转非指标,问题不大。”
“另外,暂时来说,我不太想离开设计院.”
“不过,黎主任,我今天来塑料厂,是有事请您帮忙的。”
本来失望不已的黎宝龙,听到许多年后面这句话,顿时眼睛雪亮了起来。
有要求就好啊,就怕没要求。
尽管许多年说,暂时不愿意离开设计院?
这句话听听就好,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于是,他便询问许多年直言便是,他能帮忙的,肯定不会推辞。
见对方如此爽快,许多年也挺开心的。
当即便把自己想要去一趟长白山挖人参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黎宝龙却惊讶道:
“许组长,您是要一根百年人参,还是单纯想要去长白山那边体验一下挖人参的过程?”
此话倒是让许多年愣了一下,“黎主任,我还没那么闲,我是需要一根百年人参用来治病的,去年年底的时候,我父亲检测出了直肠癌”
黎宝龙三人愣住了,他们对许多年的了解并不多,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
“原来是这样啊,那您父亲的病情控制住了吧?”
许多年叹了一口气,道:
“他是直肠癌初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我也只有剩下大半年的时间去筹集中药,否则很容易进入中期.”
一旦进入中期,想要再根治这个病,就十分困难了。
被科普了一遍直肠癌的黎宝龙三人,听完之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重症疾病,太可怕了!
“许组长,这样,您先等一等,我明后天托人问一问,看看有没有百年老山参。”
顿了顿,黎宝龙接着说道:
“如果在京城可以换到百年老山参,那您就不用跑去长白山那么远的地方了。”
旁边的顾卫平和曾忠华两人也是连忙表示,他们也会帮忙询问一下。
对此,许多年颇为感动,表达了谢意。
既然黎宝龙愿意帮忙,那么许多年便也放下心事了。
相比写介绍信,其实帮他去询问有没有百年老山参,更困难一些。
只不过,黎宝龙所处的位置不同,大概或许有可能帮大忙吧?
后面的氛围,依旧十分不错。
对于许多年这个人才,黎宝龙依旧不死心。
只是,许多年并没有松口,黎宝龙投来的橄榄枝,基本上都被前者给挡了回去。
在其他人看来,农转非指标是非常有诱惑力的,肯定有很多人为此争破脑袋。
可许多年却看不上,而且他给秦淮茹准备的手段,更加稳妥。
既然连这个都不行,那么可以打动许多年的诚意,就不多了。
因此,黎宝龙心里已经想清楚了,无论如何,也要搞来百年老山参才行。
到了晚上八点半,这顿饭才终于结束了。
酒量并不能说很好的许多年,却完全没有醉意。
反倒是黎宝龙、顾卫平和曾忠华他们三人,虽然是号称千杯不醉,结果一个个都是吹牛皮。
这会儿他们要回去,只能靠门口的保卫科帮忙了。
许多年骑着二八大杠,迎着风回家了。
回到九十五号四合院,迎面就碰到了刘海中。
“哟,二大爷是刚从外面回来么?”
后者看起来十分疲惫不堪的样子,像是被人蹂躏了一样。
“多年?你也这么晚下班啊?唔,你喝酒了?”
本来还十分疲惫的刘海中,微风吹了过来,闻到酒味之后,瞬间清醒了。
“对,跟领导喝了点。”许多年笑了笑,一边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一边对刘海中惊讶道:
“二大爷,您刚才说您是加班了是吧?轧钢厂这么忙了么?”
他是挺惊讶的,轧钢厂那么大,每天任务虽然也很重,但还不至于需要加班吧?
刘海中则是摇摇头道:
“不是这样的,是今天突然来了一个紧急任务,我接手的,但要求太高了,我连着加工了好几个,都不符合要求.”
听到这里,许多年顿时面色古怪,心说,该不会是塑料厂发过去的零件任务吧?
如果是这个任务的话,那就搞笑了。
那个任务怎么说呢,许多年觉得还挺简单的,可是黎宝龙他们这些人肯定不敢疏忽大意啊。
塑料厂的机器都是从国外进口回来的,技术要求当然非常高了。
如果因为重新加工的零件导致机器出现问题,黎宝龙他们当然不会答应了。
如果不是刘海中非要接下这个任务,或许给到其他八级工人来加工,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
作为轻工部门的亲儿子,塑料厂的要求,轧钢厂也只能照着办。
毕竟进口机器太过贵重,一旦出事了,谁也担负不起责任。
简单聊了几句,两人已经来到了中院。
院子里有不少邻居在闲聊,也不知道今天怎么那么热闹。
阎埠贵看到了许多年,眼睛都亮了起来,“多年,你喝酒了?在哪喝的酒啊?”
羡慕!
太羡慕了!
不仅可以在外面吃大餐,还能喝酒,谁不羡慕啊?
只要是在外面吃饭,那就可以省下一顿口粮啊。
许多年敷衍了一下,没有多聊,推着自行车就回了自己家。
秦淮茹她们并不在院子里,就是贾家、阎埠贵、一大爷他们这些人。
具体在闲聊什么,许多年也不关心。
客厅里,秦淮茹把这里当成了书房,正在写作业。
旁边还有三小只和许舞梅,她们也都坐在这里。
“三叔,你回来了。”
“三哥,咦,你一身酒味。”
“阿年哥,你回来了呀,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在厨房的锅里热着呢。”
许多年一进屋,家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秦淮茹的话,让他感动不已,不愧是自己的媳妇儿,果然明白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下午街道办过来通知的时候,秦淮茹就已经知道了什么情况,自然会记着准备好醒酒汤了。
塑料厂的领导请客吃饭,那肯定少不了喝酒的。
等许多年喝过醒酒汤出来,三小只已经拿着作业本,想要让他帮忙检查一下。
小表情上面,写满了‘快夸夸我’的字样,看得许多年只乐呵。
等打发走三小只和许舞梅之后,许多年这才看向秦淮茹柔声道:
“小茹,累不累?”
小两口现在已经很少在外人面前撒狗粮了,特别是三小只她们,每次看到他们撒狗粮,总是会说羞羞羞。
“不累!”秦淮茹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道:
“阿年哥,我今天感觉到肚子里在动呢,不知道是不是宝宝在踢我.”
此时的她,俏丽的脸蛋上充满了母性光辉。
许多年乐了,连忙说,我也来听听孩子是不是在闹腾。
两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秦淮茹这才问及许多年去长白山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才过去多久,哪有那么快?”许多年摇头苦笑,确实不容易啊。
当即,他把今天发生的事儿,简单跟秦淮茹说了一下。
最后才道,“希望黎主任真的可以帮忙换到一根百年人参,要不然,我就真的要去长白山当野人了。”
噗嗤!
秦淮茹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挖人参而已,怎么就成野人了?”
笑完之后,她自己接着又道:
“阿年哥,肯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我们慢慢来,不要急,好不好?”
许多年摇摇头,是他想要急的么?
那是老许身上的癌症病毒不等他呀,要不然,他现在指定是优哉游哉的。
求月票,谢谢
第二百三十九章,反转、遭罪、有粮
转过天,许多年失望地从鸽子市回来。
在家吃过早餐之后,先回了一趟设计院,跟计春耕报备一下,然后才骑着自行车去了塑料厂。
按照昨晚刘海中的说法,那个零件大概今天上午才能完成。
尽管如此,许多年还是提前来到塑料厂,尽职尽责,继续查漏补缺。
黎宝龙看到许多年那么早过来,也是非常意外。
“许组长,没想到您的酒量那么好,下次我得多准备几瓶酒才行啊……”
“过奖了,黎主任,我的酒量真的很一般!”
许多年摇头,连忙摆手否认。
不等对方继续说话,他又马上表示先工作,晚点再聊。
见此,黎宝龙也离开了车间。
顾卫平等人也笑着跟许多年打招呼,热情地寒暄着。
冯思秀在旁边羡慕地看着,她在塑料厂那么久了,也没见顾卫平他们这些技术员对她那么热情过。
不过,想到人家许多年那强大的能力,她很快便释然了。
接下来,许多年跟顾卫平、方子恒他们这些技术人员一起,再次检查了一遍机器,然后才坐在旁边等着了。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轧钢厂那边才终于把加工好的零件送了过来。
“许组长,接下来怎么装进去呀?”
对于接下来的安装问题,顾卫平他们顿时便抓瞎了。
许多年摇摇头,得动脑思考呀!
算了,这就是见识问题,怪不得顾卫平他们。
时代的限制,想不到办法也很正常。
在上辈子,很多人第一次看到苹果手机时,也是很震惊:无边框手机?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多时候,就在于巧妙的设计,只需要看到答案,大家才会恍然大悟地哦一声,然后觉得很简单,我上我也行!
不多时,在许多年的指挥下,顾卫平他们几位技术员一起团结互助,终于把核心部件给安装好了。
接下来就是把其他部件也装好,就可以进行测试了。
又过了小半个小时,机器终于重新安装好了,接下来便是测试了。
奇怪的是,这么关键的时候,黎宝龙却没有在车间。
伴随着机器嗡嗡作响,所有人都目光盯着机器,生怕错过了什么。
经过一轮测试,基本上可以确认,机器已经修复成功了。
车间里,所有人都笑了。
只要有事做,大家就不会觉得无聊,拿工资的时候才更加理直气壮。
就在众人欢呼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的黎宝龙,笑容满面。
“机器修好了?”
嗡嗡作响的机器,一切运转正常,已经很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顾卫平他们夸赞着许多年,现场的气氛十分和谐。
黎宝龙也承认,再次感慨了一下,然后邀请道:
“许组长,您也看到了,我们塑料厂真的很需要你,要不您就留下来吧。”
塑料厂很缺人,缺少可以镇场子的技术人才。
尽管许多年只是退伍军人,但他的能力,已经毋庸置疑了。
一般人还真的没办法做到许多年这出色,这样的人才,更应该留在塑料厂。
许多年笑而不语,没有接话。
短期内,设计院是最好的。
再过几年,去部队才是最安全的。
只不过,他要是去部队的话,秦淮茹怎么办?
所以,对于接下来的单位选择,许多年必须谨慎对待。
见他不搭话,黎宝龙也不生气。
接着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许组长,我今天上午打听了一下,有个兄弟单位那边,还真的有一根百年老山参……”
许多年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这说明有戏啊。
按照黎宝龙的说法,这家兄弟单位的百年老山参,是其他兄弟单位送过来的,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毕竟一根老山参,整体保存还是最好的,所以没办法切了分开来送人。
于是,这根老山参,便一直存放在单位里。
“黎主任,那可以用什么来换么?”
见许多年迫不及待的样子,黎宝龙乐了:
“已经换好了,估计下午就可以送过来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保卫科的同志给您送过去的。”
这么简单?
许多年满脸不敢置信,好运降临了?
黎宝龙更开心了:
“是不是不敢相信?哈哈,我刚才也不相信,不过许组长您放心,这事儿,准没问题!”
“这样吧,您要是担心的话,等会儿就别回家吃饭了,留下来一起吃顿饭,边吃边等,如何?”
对方如此盛情款待,许多年也没有厚着脸皮再拒绝了。
于是,中午便又在塑料厂吃饭了。
而且还是黎宝龙直接请客,在饭堂的小包间吃的便饭。
还好中午这顿便饭没有酒,要不然许多年可能就要被灌醉了。
吃过午饭没多久,百年老山参便已经送过来了。
许多年拿到手里一看,还真是百年的野山参,而且重量还不轻。
老山参保存完好,几乎跟他之前在鸽子市里收购的那根老山参有一拼了。
“黎主任,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必定随叫随到!”
确认了老山参之后,许多年心底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去长白山挖人参了,出远门这件事,能避免还是避免吧。
尽管出门后,可以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但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名不正也不顺,虽说是因为老许得了癌症的原因,可还要落下人情,去了长白山也未必可以挖到百年老山参。
而且,现在并不是二零二三年,想去哪去哪。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时代出行需要介绍信,更因为出门后,指不定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另外便是留秦淮茹在家,许多年自己也不放心。
倒不是担心她会怎么样,而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现在不用去长白山了,许多年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黎宝龙很开心地看着许多年,后者愿意接下这根百年老山参,这人情可不算小。
一开始,许多年还想拿钱买,但这种明显犯错误的行为,被黎宝龙严厉批评了。
因此,这根老山参便算是‘请’许多年出手帮忙修理机器的报酬。
双方心照不宣,百年老山参价值很高,对许多年而言更是雪中送炭。
也因此,许多年才会给出随叫随到的承诺。
“许组长客气了,能帮到你,才是最好的,其他的都是小事儿。”
黎宝龙表现得十分大方,更是绝口不提邀请许多年来塑料厂的事儿。
否则这事儿就变了味道。
‘交易’也是讲究你情我愿的,可不是随便说说。
带着百年老山参,许多年回到了九十五号四合院。
老许家,许多年把三根老山参摆在桌上,笑道:
“爹,妈,小茹,伱们看,六根老山参,全部收齐了,爹,您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当初老中医便已经说过了,除了其他可以治疗癌症的主药材之外,最好的辅助药材便是百年老山参。
而且,也是最为难搞定的药材。
现如今,历时小半年,这件事总算完美解决了。
这意味着,老许的病,可以不用担心了。
以老中医张明德的精湛医术,加上这些药材,解决初期的直肠癌,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老许看到这三根老山参,眼眶瞬间红了。
周红梅、胡美凤、范招娣和秦淮茹她们也惊讶地看着桌上的老山参,许晓蔓和许卫东两个小家伙则是好奇地问道:
“三叔,这不是老树根吗?那么丑,这些老树根可以治爷爷的病吗?”
后者更是突然说道:
“三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老树根,哦,对了,就是上午在垃圾桶里看到的………”
什么?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一家人的目光全都看向许卫东,许多年更干脆直接:
“小东,快带我去看看!”
甭管是不是真的有老山参,去看了再说。
于是,许卫东带着许多年,身后还跟了许晓蔓,三人一起跑出去外面了。
在四合院外面的垃圾池里,里面堆放了不少生活垃圾,臭味熏天。
“三叔,应该就是在这里面的。”许卫东也不嫌脏和臭,直接便冲了进去。
其实,这个时代的垃圾堆,还算好,并不算非常腥臭的那种。
没有塑料袋,也没有剩菜剩饭的年代,每个家庭能产生的垃圾,都屈指可数。
自然而然,便不会有那么多垃圾了。
看着许卫东的小身影,许多年笑了一下,就要跟着上前,笑容却瞬间凝固了。
“小东,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一把拉住就要冲进去的许晓蔓,直接把她拎到自己身后。
此刻的许卫东,却已经蹲下来,拿起了那根老山参。
“三叔你看,我说的老树根就是它了,这是不是可以治疗爷爷的病呀?”
然而许多年的脸色更加严肃了,上前把他抱了起来。
然后让小家伙把老树根给自己,同时对小家伙说道:
“你跟你姐姐先回去,就跟爷爷奶奶说,三叔有事情要处理一下,你让你爷爷出来一趟,听到没有?”
小家伙点点头,跟着他姐姐转身跑了回去。
等他们刚走,许多年便蹲了下来。
用老树根稍微拉开了一下旁边的树叶,露出了里面的腥红。
硕大的苍蝇,也嗡嗡飞了起来。
三月中下旬的京城,下午的气温有十七八度的样子,按理说不会有苍蝇才对。
可眼下,却是有不少苍蝇。
苍蝇是完全变态的昆虫,并且其食性非常复杂,什么东西都吃。
在垃圾堆、潲水、公厕等这样的地方,苍蝇都是最为常见的。
那一抹腥红,自然是肉,要不然,也吸引不了苍蝇的注意。
接着,许多年又掀开了一点点被树叶遮挡的部分,很快便看到了破烂的竹席,还有竹席下的皮肤。
没错,竹席下面赫然是一具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老许也匆匆赶了过来。
“老三,你叫我来垃圾堆这里干嘛?那老树根是不是老山参,你自己不会辨认么?”
老许囔囔了几句,心情还算不错,但很快,他就被地上的垃圾给吓了一跳。
因为许多年的动作,透过破烂的竹席,也可以依稀看到竹席下面的尸体了。
许多年已经站了起来,对老许说道:
“爹,这里死人了,我得去报案,您在附近帮我看着点,我去派出所。”
后者表情惊悚,木然地点点头。
拍了拍老许的肩膀,许多年便快步跑开了。
派出所这边,曹成辉正在查看卷宗,准备找一找资料。
尽管平时负责的都是小案子,没有什么大案要案,但前段时间的失踪案,还是让他十分头疼。
这个年代的失踪案,非常多,而且十分常见。
有些是被遇害了,有些则是家庭矛盾自己离家出走,还有些则是叛逆期等等,反正千奇百怪。
可是查了半天,曹成辉也没有查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那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失踪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外面的大厅里,传来了许多年的声音。
曹成辉赶忙起身出去了,因为他听到了许多年说垃圾堆里面发现是尸体。
后者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曹成辉立马带了四位公安出发了。
不多时,众人来到垃圾堆这边,果然看到了那具尸体。
“曹队长,接下来的事儿,我就不方便参与了。”许多年赶紧撤退,道:
“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我刚才已经说清楚了,剩下就麻烦你们了。”
蹲在尸体前的曹成辉,点点头,许多年便跟老许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里,老许才回过神来。
一具尸体就在自己面前,不管是谁,看到这样的一幕,心灵都会受到剧烈的冲击。
当然,那些见惯了尸体的人,则是除外了。
房间里,许多年叮嘱了一下许卫东他们,今天下午就不要离开院子了。
“阿年哥,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呀?”
秦淮茹有些好奇,许多年则是沉声道:
“外面死人了,其他事情,你们就不要打听了。”
“爹,你们好好在家待着,过两天我师傅会来给您医治好您的病,其他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
屋里顿时惊呼了起来,老许闻言点点头,他需要冷静一下。
三根老山参,被许多年收了起来。
垃圾堆捡来的那根老山参,许多年并没有要,而是直接交给了曹成辉。
谁知道那根老山参是不是破案的关键?
这样的麻烦,还是不要招惹好一点。
反正他现在已经凑齐了六根野山参,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
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许多年回了设计院。
计春耕听到许多年已经解决了老山参的事儿,也是开心不已。
当即便把许多年之前交上来的假期申请拿了出来:
“既然用不上了,那你自己拿回去吧。”
“好的,麻烦主任了。”
许多年接过申请表,又跟计春耕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了后者的办公室。
很快,保卫科这边,大家也都知道了许多年凑齐了老山参的事儿,不由替他开心起来。
甚至,巴特尔直接提议,进山打猎!
眼下是春天,进山狩猎也正是时候,毕竟过了一个冬天,那些野生动物们,应该都出来寻找食物了。
因此,这个时候去山里面,肯定可以狩猎到不少猎物吧?
“你们除了打猎,还能有其他的招儿吗?”
许多年笑骂了一句,马俊华马上应道:
“钓鱼啊,不过这个肯定不行,听说去年夏天,附近的很多河道,都被许组长您给清理干净了,都没鱼了”
大家的表情瞬间有些幽怨,毕竟这件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了。
京城郊外的河道,喜欢钓鱼的人可不少。
大家都缺衣少食,都会想方设法地增加家庭收入。
特别是肉,更是大家的最爱。
很多菜市场或者供销社,其实都是收鱼的,只不过鱼肉的价格不贵罢了。
一毛三分钱的收购价,不算高也不算低。
可是,河道里的鱼本来就很狡猾,加上水深,渔具一般,想要钓到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喂,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被众人这么盯着看,许多年心里有些发毛:
“我哪有那么厉害?还我把河里的鱼都给清理干净了,你们咋不说我天上的神仙呢?真是离了大谱.”
“算了,不跟你们闲扯淡了,我先撤退了。”
说罢,他就想逃之夭夭。
可是巴特尔本来就堵在门口,许多年想要逃,当然是逃不了。
“赶紧讨论一下,我们哪天去山里打猎?”
讨论归讨论,但这些跟许多年没有关系。
不过,殷旭东他们还是定下了一周后去太行山打猎的事儿。
大家都有段时间没吃肉了,对肉食,极为渴望。
就算是当吉祥物,许多年也要待在队伍里,要不然,大家还会继续求他。
无可奈何的许多年,只好应了下来。
转过天,许多年没有再去鸽子市,而是恢复了之前的训练。
一个冬天下来,他每天训练量减少了一半,肌肉都少了一些,全是因为之前需要给老许凑齐百年老山参,导致他不得不这样做。
接下来的时间,就没有必要去鸽子市了。
但家里的粮食这些,还是需要稍微掩饰一下。
毕竟中午这顿饭,还得靠秦淮茹来做,她肯定知道家里的粮食、食用油这些的多寡情况。
因此,想要忽悠秦淮茹,就得想折子才行。
几天后,老中医张明德从山里下来,看到许多年已经准备好了药材,当即也很高兴。
当天便带着许多年准备好的药材,带着老许和许多年父子俩去了石庙。
后者不得不再次跟计春耕请假,毕竟治病这件事,许多年肯定需要在旁边学习的。
家里的条件不合适,所以去山里更好。
计春耕自然是同意了,这件事还跟沈院长汇报了一下。
因为需要需要请一周的假期,当然需要知会一下沈院了。
对此,沈勃也不会拦着。
只不过,殷旭东他们知道许多年就这么进山了,却撇开了他们,顿时幽怨不已。
当然,心情郁闷归郁闷,他们也知道轻重,自然不会说什么。
于是,许多年父子二人进了太行山,在石庙里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许多年都在努力学习中医。
张明德的教学十分简单粗暴,让许多年多看多学,甚至还会直接出题,让许多年自己判断,如何进行望闻问切,如何进行开药。
尽管不是实际的病例,但依旧十分刁钻。
因为很多病人,或是因为羞于说出口,或是因为不敢说,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隐瞒了病情。
也因此,在就诊的时候,对医生来说,需要做的事情,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望闻问切,更多是人情世故。
无法洞悉这一切,那么给出的药方,就很有可能无法做到药到病除。
此外,是药三分毒,能不用药,还是不要用药。
短短一周的教学,让许多年的医术,进步了很多。
他当然是有很大的进步,毕竟他只是一个初学者,进步空间非常大。
等再过一两年,他就算想要有更大的进步,估计就更加困难了。
而反观老许,最近这几天,起色都不太好。
他身上,每天都有很多银针,全是治疗直肠癌必须要进行的手术。
虽说老许并不是很懂,但每天这样折腾,他起色能好才怪了。
除了这些,每天还要喝不少药汤。
那些药汤都是许多年亲自熬煮好的中药,苦就不说了,关键是贼难喝。
还不许吐掉,也不许吃糖,因为糖这东西,对治疗当中的老许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能不摄入就不要摄入。
除此之外,每天吃的食物,都是简单的流食,旁的都不能吃。
老遭罪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老许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张明德看着全身扎满银针的老许,对许多年道:
“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治疗,敢不敢给你爹扎针?”
正所谓医者不自医,看自己家里人的病,也是差不多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让别的医生来医治,这样会更好。
给自己亲人治病,内心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当然了,身为一名合格的医生,这一关也是必须迈过去的。
所有的病人一视同仁,这才是身为医生,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老许闻言,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可他现在周身都是银针,想动也动不了。
对于自己的三儿子,他是很信任的,可再信任都好,医术比不过张明德,这是毋庸置疑的啊。
万一许多年在施针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作为病人的他,可就老遭罪了。
其次如果没扎好针,让他的病情反复,怎么办?
尽管有老中医在旁边,可是老许还是不想让自己继续遭罪啊。
最后,他对老中医教授徒弟的方法,嗤之以鼻。
这样的实践,是不是太儿戏了一些?
然而老许只是病人,特别是现在,还是一个无力阻止这件事的病人。
只能在心里祈祷:老三不要答应!
然而,老许失望了,许多年微笑着应了下来。
“师傅,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可是每天都有练习如何扎针的,各项扎针技术,您也都知道,完全达标了。”
“所以,您说让我明天来当主刀,那我肯定没有问题的。”
这点自信心,许多年还是有的。
何况,旁边还有老中医,他怕个锤子啊?
“那就好,明天由你来施针吧。”
张明德满意地笑了,可是老许却悲伤地闭上了眼睛。
希望明天可以顺顺利利,不要让他继续遭罪了吧。
转过天,许多年便先号脉,然后一番检查之后,才开始扎针。
医治直肠癌这样的重病,本身就不是小事儿。
当然需要谨慎对待了。
“老三,你轻点扎针。”
病床上躺着的老许,微微颤颤地吩咐说道。
许多年微笑了一下:“爹,您就放心吧,我的扎针技术,还是很不错的,保证不会让您感觉到疼痛。”
“真的?”
老许信以为真,瞪大眼睛看着许多年。
后者一边聊天的时候,一边开始扎针了。
一开始,老许还没发现,可直到他刚准备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扎了不少的针。
于是,他便放心了。
既然许多年可以做到这个地步,那么他也确实可以放心了。
旁边的老中医,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该说不说,许多年的确实很厉害,可以在短短几个月内,做到这一步,属实难得。
学医这件事,需要天赋,更需要耐心和毅力。
稳如老狗的许多年,尽管只是第一次给病人扎针,而且还是自己的父亲。
要说心里一点都不慌,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儿。
只不过,许多年毕竟是两世为人,加上他本身就有十分扎实的医学基础和百万次的扎针技术。
不说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起码也是熟练于心、精准到位,肯定不会出现什么扎错位置,扎的深度不够等等之类的情况出现。
经过最后一轮的扎针,老许的病情算得上度过了危险期。
剩下就是静养了。
“你们两父子下山之后,记得每天给他熬药,药方这些,我都已经写好了,我相信你不会弄错的吧?”
张明德看着许多年,笑着说道。
后者摇头,“师傅,我父亲身体里的癌症细胞,基本上已经清除了,接下来就是静养,如果没有反复的话,便是彻底好了。”
“所以,后续的事儿,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我想应该不需要师傅您出手了。”
师徒二人聊了一会儿,许多年和老许便起身下山了。
在深山里叨扰了老中医那么久,总算是结束了。
关于老中医自己准备的那两根老山参,许多年并没有提什么报恩的事儿。
人家老中医收他为徒,看上的可不是让他报恩、养老之类的事儿,而是希望他可以学好医术,不要断了石庙传承这一脉。
老中医身体很好,一直以来也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并且从石庙以往的传承来看,养老这件事,从来都没有过。
因此,石庙传承才是最为重要的。
许多年十分清楚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提这件事,而是努力学医。
下山之后,许多年从胡伟民老丈人家取了二八大杠,跟老许一起往城里赶去。
刚从山里出来,走在路上,两父子顿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干旱!
光秃秃的树!
以及忙碌着从河里挑水的农民。
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这个春天格外的慌干旱和忙碌。
本来进山之前,老许是没有察觉到这些现象的,毕竟那个时候他只想着自己的病。
现在则不同了,他能感觉自己非常轻松了。
自然也更加关注周围环境,仔细一瞧,便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许多年则是早有预感,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路边还有不少小孩在爬树,河道里,也有孩子在抓鱼。
田里的小麦,蔫倒了一片,看着令人揪心不已。
忧心忡忡的父子俩,回到城里,便听到了一个消息:
三天前,街道办来通知了,大家的粮本份额均减少了半斤。
看似减少半斤,并不多,但这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粮店那边也扛不住了。
如果上面的粮店还有充足的粮食,怎么可能会减少份额呢?
客厅里,许多年和秦淮茹两人坐在餐桌上,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
后者十分担忧,“阿年哥,我们要不要也节省一点?听说城郊外面都没有水,今年的冬小麦收成肯定会很差”
“报纸上说,京城周边好几个省份都异常干旱粮食减产这件事,已经基本确定了。”
“我们要是还每天吃这么多,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可就麻烦了”
许多年抬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安慰道:
“放心吧,粮食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了。”
关于粮食这件事,许多年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眼下虽说粮本份额减掉半斤,但对于许多年而言,影响不大。
就算他们家里每天吃肉,也没人敢说闲话。
众所周知,许多年的月薪可是一百零三元,比去年晋升八级工人的易中海还要一截。
毕竟大家都知道,八级工人的工资就是九十九元。
一百零三元的工资,即便是每天去国营饭店吃饭,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每顿饭一块钱,每天吃两顿,一个月下来,也才六十元而已。
更何况,许多年又没有去饭店吃饭,都是在家吃饭的话,每天吃肉,有什么问题么?
秦淮茹闻言,还是有些担忧:
“阿年哥,现在大家手里都没有粮食,我们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吧?还是少吃一点吧”
许多年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是应该少吃一点,你可不能少吃,饿着孩子可不行。”
“阿年哥~”秦淮茹感动坏了,撒娇道。
“先吃饭吧,等吃完饭了,我带你去地下室看看。”
听他突然这么说,秦淮茹顿时好奇不已:地下室能有什么呀?
因为大肚子了,所以秦淮茹已经很少去地下室了。
眼下已经三月下旬了,很快就要四月初了,她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距离真正预产期,也不足四个月了。
常言道,十月怀胎,但其实大部分孩子都是九个多月生产,都不是足月生产的。
四十周的孕期,每周是七天的时间,算起来就是两百八十天的孕期。
所以,十月怀胎,每个月其实只有二十八天,并不是每月三十或者三十一天的公历算法。
更别说秦淮茹的大肚子,甚至有可能是双胞胎。
双胞胎的预产期,可是比单胞胎的预产期要更早一些呢。
大肚子,自然就不好上下地下室了,加上许多年经常在家里,大部分物品,都是放在客房,而不是地下室。
既然秦淮茹那么久没有去地下室了,那么地下室里面有什么,她自然就不会清楚了。
由于念叨着地下室的事情,所以秦淮茹吃饭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
结果,差点把自己给咽着了。
递水给她、给她拍后背的许多年,是又好气又好笑。
等她顺过气之后,许多年才关心道:
“没事了吧?”
秦淮茹自己也很不好意思,脸颊红红的摇摇头。
“地下室就在那儿,又不会跑,你吃那么急干嘛呀?”
“好了,没事儿就好了,慢点吃,不要急。”
接下来,秦淮茹果然乖巧了很多,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了起来。
等吃过饭后,许多年洗了碗,然后才带她去地下室。
进入地下室可要十分小心,毕竟秦淮茹的大肚子,很不方便。
因此,许多年先进入地下室确认了一番,然后再回来接秦淮茹一起进入地下室。
来到小小的地下室之后,秦淮茹的眼睛在到处乱瞟,就想看看许多年说的惊喜,到底在哪里。
许多年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地指着靠近墙壁的那一侧。
“喏,小茹你看这边,这就是我囤积的粮食。”
“一共有一百斤大米,还有八十斤的地瓜干、三十斤的高粱面和二十斤的红薯,这些足够我们度过难关了。”
这点粮食并不多,但对于秦淮茹来说,就非常可观了。
大米并不能久放,因此许多年并没有从空间里拿出多少。
正常情况下的大米,放置半年到十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如果真的放这么长的时间,大米很容易变陈米,甚至出现米虫等情况。
没有去壳的稻谷就不一样了,最少可以保存两年都不会变坏。
只不过,空间里面,许多年并没有收购那些没有去壳的大米。
既然没有稻谷,那就只能这样了。
地瓜干还算比较能放得长久一些的粮食,红薯这些也可以放几个月。
所以,仅仅只是这些粮食,足够许多年这个小家支撑三四个月了。
如果再算上许多年粮本上面的份额,半年也没有问题啊。
秦淮茹惊喜之余,也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这么多粮食,能吃很久了呢。
身处地下室,许多年也不怕她的分贝太大,吵着邻居。
只不过,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尖叫声确实有些刺耳。
好在秦淮茹也没有叫太久,只是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她的心情十分美丽,拉着许多年的手,在大米这些粮食面前转悠了好一会儿。
这些粮食都是家里的资产,往后可就全靠它们了。
外面干旱的天气,以及街道减粮半斤的通知,搞得大家伙都心慌慌的。
现在好了,最起码这个家,是不会怕饿肚子了。
许多年笑看着,任由她拉着自己查看这些粮食。
等她过足了瘾,这才指向另一边,道:
“小茹,你看那边,我之前收集的肉食,大部分都是腊肉,还有少部分则是腊肠。”
“还有这边,两个缸里面,分别有六斤花生油和八斤菜籽油。”
“所以,不用担心我们家没有粮食,我不会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饿肚子”
听到这里,秦淮茹是真的惊呆了。
粮食还好说,鸽子市应该是有得卖的,可是肉、食用油这些,可就说不准了。
就算有得卖,那得守多久,才能买到这么多油啊?
要知道,许多年的粮本里面,每月食用油的份额就是六两而已。
可眼前的两个缸里面,居然有六斤和八斤的食用油?
“阿年哥,你是怎么买到这么多油的?”
回过神来的秦淮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许多年便直接坦言了,是之前每天早上去鸽子市,收购百年老山参的时候,顺便收购了粮食等日用品。
“可是,阿年哥,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提着粮食回来啊,好几次看到你都是空着手回来的”
追根到底是是吧?
对此,许多年早有应对的底稿:
“我要是提着粮食回来被你看到的话,那岂不是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了?”
“当然是瞒着你们呀,要不是你那么忧心忡忡,我也没打算让你知道这件事的。”
“记住了,地下室的这些粮食,不能跟其他人说,听到了么?”
秦淮茹闻言,顿时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第二百四十章,借钱和坐堂(求月票)
光阴如梭,时间很快来到了一九五九年四月。
草长莺飞的季节过去了,眼下便是因惊四月雨声寒的天气了。
清晨从外面跑步回来的许多年,发现院子里的蔷薇已经盛开了。
“昨儿还是含苞待放的模样,今早就开花了,这天气慢慢变暖和了”
瞅了一眼,许多年便回了家里,开始做早餐。
甭管是蔷薇还是玫瑰,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
进入四月之后,老许的身体已经彻底好转了。
按照许多年的预估,再有一个月左右,老许便可以回轧钢厂工作了。
直肠癌这种疾病,一旦彻底根治之后,便不会再有什么复发之类的问题了。
前几天,许多年还带着老许去协和医院,让之前那位医生帮忙再检查一遍。
结果,当时那个医生惊呆了,因为已经彻底根治好了。
甚至还做了两次的直肠指检,再三确认过,才不得不惊叹地表示:直肠癌已经好了。
然后询问了老许和许多年两父子,是找谁做的手术?
在京城,要论医术之强,那必然是首选协和医院啊。
可如果是选择协和医院,那么医生不可能没有见过老许和许多年,毕竟老许都根治好了,而且并不是西医手段,是中医手段根治好的。
所以,这位医生迷糊了。
也十分好奇,到底是谁?
要知道,当初老许可是他亲自做的检查,直肠癌初期,靠近中期了。
算得上是非常严重了。
“医生,是我师傅张明德,您估计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许多年并没有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然而,医生听到张明德三个字之后,却惊讶地反问:
“张明德?是哪个医院的医生?还是说他不是医院的医生?”
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说过张明德的名字,反正京城有名有姓的同行,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许多年身后走来的一位老同志却忍不住问道:
“这位同志,您说的张明德,他是不是一位活了一百岁的年轻老人?”
老同两鬓斑白,看起来最少也有七十岁了。
那名医生看到老同志,直接喊了一声老师。
许多年回头惊讶地看着对方,点头表示没错,您认识我师傅呀?
单凭一个名字,眼前这位老同志便猜出了老中医的身份,说明老同志肯定见过张明德。
听到许多年的话,老同志明显十分激动,直接拉住许多年的胳膊,道:
“老中医真的是你师傅吗?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老中医了……”
见老同志这般模样,许多年顿时哭笑不得。
通过交流,许多年才知道,眼前的老同志叫江文清,二十年前,曾经跟张明德学习过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是在抗战的战地医院里,江文清作为副主刀医生,曾多次跟张明德合作救治伤员。
后者的针灸之术、包扎手法等,都让江文清极为惊讶。
知道张明德是传统中医之后,江文清便更加吃惊了。
在他的印象中,中医在外伤救治方面,并没有那么突出,反而是西医效果更好。
可张明德的出现,让江文清看到了中医的不同。
并且在之后的交流过程中,江文清被张明德那高超的医术所折服。
然后提出想要拜张明德为师,却遭到了拒绝。
那个时候,江文清已经四十多岁快五十岁了,早就过了最佳学习中医的阶段。
尽管如此,江文清还是经常请教张明德医术。
但时间不长,张明德被派去其他地方了。
后来兜兜转转,江文清在十多年前见过一次张明德,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不过,江文清听说过,张明德就在京城,甚至前段时间还出山跟人交换了两根百年老山参。
要不是江文清自己太忙了,说什么也要见一见张明德。
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所以江文清听到张明德这三个字,才会如此激动。
许多年并没有交代张明德现在的住址,毕竟后者明显就是隐居深山,不太想入世。
如若不然,按照江文清刚才的说法,恐怕张明德早就是保健局里的重要一员了。
毕竟张明德医术精湛,进保健局还是很简单的。
简单交代了张明德身体很好,比很多小年轻的身体还要健康,然后还简单说了一下张明德最近出手医术老许的直肠癌一事儿,其他就没说了。
讲真的,张明德也很少提他自己的过往,许多年怎么可能知道?
并且他自己不愿意离开石庙,之前每次来京城给老许治病,都是当天来回。
所以,许多年想要做点什么,也无可奈何啊。
尽管如此,江文清得知张明德身体还是那么健朗的时候,还是非常高兴。
让许多年帮忙带话,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见一见张明德。
对此,许多年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只不过,他只是帮忙带话,可不敢替张明德答应什么。
聊完了张明德之后,江文清又简单询问了许多年的事儿。
结果,知道许多年在设计院任职之后,满脸惊讶,连他的学生叶三石也十分吃惊。
毕竟许多年之前的表现,跟一名医生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临别之际,江文清还让许多年有时间就多来协和医院这边,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直接来协和医院当值。
对此,许多年只是委婉拒绝了。
虽说他很想来协和医院学习,但是在没有得到张明德的允许之前,他不会借用张明德的名头来协和医院学习的。
毕竟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败坏了张明德的名声。
然而就在许多年和老许两人离开的时候,病房那边走出来一个人。
这人赫然是段文君,她是来给她父亲段教授办理出院手续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许多年才见到了段教授,顿时感觉后者有些眼熟。
只是,一直也没有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眼熟。
段教授的直肠癌也已经彻底康复了,采用的是西医切除手术,术后也静置修养了一个月,现在可以出院了。
从叶三石的口中,许多年也知道了进口药的那个案子,在上周的时候,已经彻底解决了。
仔细想想,这个案子从去年到现在,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再继续拖下去的话,有关部门的名声都要彻底坏掉了。
从协和医院离开之后,许多年是在某天晚上,给秦淮茹指导数学作业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
那个段教授,不就是京城大学的数学系主任么?
段教授可是非常厉害的教育家,如果许多年没有记错的话,段教授可是活到了千禧年之后。
换句话说,段教授至少活了九十岁。
而同样是做了直肠癌手术的老许,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率是可以正常活到老的。
老许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如果他跟段教授一样长寿的话,那么老许还能活四十年左右。
“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好好学习老中医的医术,让家人健康长寿。”
许多年暗暗想着,也是这样践行着这句话。
每天早上,他也不去鸽子市转悠了,而是锻炼身体。
白天在单位好好上班,除了中午那顿饭,早晚都是他自己来做饭。
秦淮茹很感动,她自己因为大着肚子,行动是越来越不方便。
三小只和许舞梅都会来帮忙,就因为这件事,没少被周红梅、胡美凤和范招娣她们笑骂白眼狼。
当然,这也只是开玩笑罢了。
毕竟三小只和许舞梅可不是白眼狼,她们可乖巧懂事了。
特别是范招娣,四月初的时候,她已经到了预产期。
只不过,小家伙呆在肚子里,不愿意出来,已经快足月了。
所以旁边不能没有人。
好在老许还在家里休养,周红梅跟许晓蔓和许卫东两个小家伙也都在,孕期大概五个多月的胡美凤,也是多少可以帮上一些忙的。
就在四月初这一天,范招娣顺利生产了,产下一个儿子。
全家都很开心,特别是许十年,高兴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乐呵了好久。
邻居们也来道喜恭贺,只不过,这恭贺的声音,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因为就在昨天,街道办又来通知了,所有人的粮食份额,再次减半斤。
大家是怨声载道,很多想要继续生娃的家庭,都不敢继续生了。
生怕把孩子生下来,养不大。
就像许十年家里,他这个小家,现在有四口人,全指望着他的粮本过日子。
而许十年作为轧钢厂工人,因为属于重体力劳动者,所以他的粮食份额每月有四十二斤。
由于前两次的份额都分别减少了半斤,那么现在就是四十一斤。
众所周知,重体力劳动者本来就需要更多的粮食供应,否则身体肯定扛不住。
换句话说,原本四十二斤的份额,其实只是勉勉强强罢了。
当然,许十年一家是跟老许一起过日子,还算凑合着吧。
毕竟许多年偶尔会拿点肉给老许和周红梅,孝敬两位老人。
一旦遇到这样的情况,许大年和胡美凤也会拖家带口,厚着脸皮来前院老许家一起吃饭的。
老许和周红梅自然是开心的,毕竟是老人嘛,就喜欢热热闹闹的。
可是范招娣就不乐意了,每次这个时候,都是没什么好脸色。
眼下,范招娣坐月子,更加需要营养。
囊中羞涩的许十年没办法,只好跟他三弟张口借钱。
反正已经之前买房和老许生病的钱,已经欠了三百五十块钱,债多不愁嘛,继续欠着呗。
“老三,现在你二嫂正在坐月子,我想给她买点营养品补一补,要不你再借我十块钱?”
许多年也没多嘴其他,直接问他要借多少钱。
“十块钱!”老二有点难以启齿,哥哥问弟弟借钱,面子上这一关,是挺难的。
“够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许多年已经掏出钱来了,直接给了他二哥两张大黑十:
“我借伱二十块钱,算上之前欠的,现在共计三百七十元钱。”
“不用急着还钱,但有钱了,一定要记得还我。”
该说的话,要说清楚,要不然,就算是亲兄弟,也很容易因为钱的事儿,翻脸成仇人。
老二刚借完钱没多久,老大也来借钱了。
两兄弟现在是厚脸皮了,但是许多年并没有借给老大。
“大哥,大嫂还有段时间才生产,等到时候生产之后,我再借钱给你吧。”
生孩子的事儿,对每个家庭来说,都是大事儿,意味着更多的支出。
可这个时间点,胡美凤又还没生产,老大那么急着借钱干嘛?
提起借钱这件事,最近的四合院,也掀起了一波借钱浪潮。
似乎大家都以为借钱不用还似的,要多少借多少。
何雨柱、许大茂、阎埠贵等,好几个邻居都来找过许多年借钱。
后者却都没有鸟他们这些人,反倒是易中海,是借了一些钱出去,却全都写好了借据,这可赖不掉。
就在许多年还在思考,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突然想要借钱的时候,城外的丈母娘杨秋红进城了。
许多年中午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食物味道:有肉!
平时秦淮茹一个人在家,她是能简单就简单一些,很少会煮肉吃,最多就是蒸鸡蛋羹。
因为鸡蛋羹简单啊,放点盐,加一些水,放在米饭上面一起蒸。
等米饭熟了,鸡蛋羹也好了。
吃的时候,直接在鸡蛋羹上面淋一点调配的酱油就是一道美味可口的下饭菜了。
反观煮肉吃就麻烦了很多。
“娘,您来了,我就说嘛,小茹不可能不听话,折腾那么多饭菜”
刚进门,许多年便看到了桌上的三道菜,抬头的时候,也看到了厨房里的杨秋红和秦淮茹。
后者是在打下手,主厨的则是杨秋红。
“多年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
丈母娘手艺很不错,一家人坐下来一起吃饭,期间便聊起了事儿。
没错,杨秋红也是来借钱的,准确来说,借粮!
去年的生产队大食堂,最流行的一句话:吃饭不要钱,老少尽开颜;劳动更积极,幸福万万年。
但是现在的生产队,每天吃的都是稀饭,还是筷子立不住的那一种。
一开始,秦建国、杨秋红他们都还能扛得住,咬牙硬撑着。
可进入四月份,稀饭越来越稀,都快变成了‘往水里掺了几粒米’的那种程度。
喝这样的稀粥,都撑不了一个小时,就要饿肚子了。
秦明光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三岁多,一个则是去年十一月刚生产的婴幼儿。
尽管这个大儿子跟秦建国和杨秋红两人多有不和,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
每天看着两个孙子哭得哇哇叫,儿媳妇王二妞也是饿得人都变成瘦鬼了。
杨秋红老两口扛不住了,厚着脸皮进城里,求女婿借粮来了。
“多年,你爹和我,实在是顶不住了啊,每天听着孙子在哭,我这心肝啊”
如是说着,杨秋红的眼泪直掉,眼前香喷喷的米饭和菜,都吃不下了。
“我们就想借五斤红薯,五斤就够了.”
“再过两个月,冬小麦就要收了,到时候公分下来之后,我们再还你。”
旁边的秦淮茹听着揪心,许多年听着也是皱眉不已。
城外是什么情况,许多年是不想去看,他想的是逃避。
因为他自己也很困难,能帮得了谁?
“娘,五斤肯定是不够的,这样吧,我先借十五斤给您,您先带回家去.”
“不过,您可得注意藏好了,不要被人看到了,要不然,您这些粮食,恐怕会存不住。”
现如今,大家有多么疯狂,其实是很难想象的。
反正之前三月份的时候,许多年和老许从石庙下山回城时,很多地方的野菜等,全都被霍霍干净了。
可谓是寸草不生啊!
杨秋红闻言,眼泪又掉了下来,连连道谢。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而这个时代,一斤粮食可活命。
眼前这一幕,让许多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可他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随后,杨秋红又聊起了一些事情,提起了去年生产队成立公社之后平账的事儿。
“我当时要是知道这件事,我们家也去借钱啊.”
如果是当时借了钱,后面因为平账的事儿,便会不了了之。
可惜,谁都会马后炮,当时却是想不到这些。
许多年听到这里,顿时才明白何雨柱、许大茂他们这些人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了。
然而,他们怕不是打错主意了。
个人跟个人之间借钱,与个人跟生产队这个集体借钱,完全是两码事。
别说许多年没有借钱,就算是真借钱给他们了,该还钱,还是得还钱。
所以,人家易中海借出去的钱,直接留下了借据。
往后就算有争执,拿出借据来,肯定就逃不了。
有些人是坏到脚底流脓,没有丝毫的信誉可言。
这种人,做了初一,肯定就混不过去十五了。
杨秋红带着十五斤粮食离开了九十五号四合院,赶回秦家沟了。
现在是很多地方都缺粮,希望丈母娘带回去的粮食,都能吃进他们自己的肚子。
许多年没有去探望老丈人,其实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如果他这个时候跑去秦家沟,肯定会刺激到秦家沟的人。
毕竟他要是过去,不可能不带礼物。
其次则是秦淮茹大着肚子,许多年也不方便去。
又过了两天,保卫科的杨军也顶不住了,当着殷旭东的面,问许多年借钱了。
他自己家里有五个小孩,以前经常去鸽子市拿细粮换粗粮,现在已经换不到了。
因为现在鸽子市里,急缺粗粮。
很多人都想着用细粮换粗粮,这样的话,能让一家老小都可以多吃一些。
没人愿意拿粗粮换细粮,所以杨军根本换不到粮食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杨军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去买粮食。
可是买粮食需要钱啊,而且还是大把大把的钱。
杨军的媳妇跟秦淮茹一样,都是农村户口,所以,也没有粮食份额。
这意味着,杨军媳妇和他的五个孩子,都指望着他自己的粮本份额。
也因此,杨军需要花费更多的钱,去鸽子市买粮才可以。
而杨军自己在设计院的工资是四十多块钱,以前鸽子市粮食价格没涨,还能勉勉强强撑得住。
现在就撑不住了,所以才来找许多年借钱。
殷旭东等其他人,日子也是困难,要不然,他们肯定乐意伸出援手。
日子相对容易一些的,也就是许多年了。
从去年九月份开始领第一个月的工资,直到现在四月份,马上就是十一号发工资的日子了。
算上过两天的三月份工资,许多年已经领了八个月的工资了。
满打满算,许多年最少领了有八百块钱了。
在五十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也因此,在殷旭东等人的建议下,杨军才会跟许多年张口借钱的。
许多年早有预料,跟他关系好的,也就是保卫科这帮人了。
如果说四合院的那些邻居,就是打着各种算计的禽兽,那么保卫科的人,就干脆利落多了。
他们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所以,借钱给他们,许多年很放心。
假设他们中间有人借钱了不还,都不需要许多年出面,殷旭东会搞掂他们。
更别说巴特尔这个内定科长的副科长了,他可是许多年的好兄弟。
杨军借了五十块钱,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随着杨军借钱,许多年以为还会有其他人找他借钱,谁知道,大家都咬牙扛着,没吭声。
最困难的应该是吴昊,他家情况也很困难,因为他父亲早没了,母亲瘫痪在床,还有六个弟弟妹妹嗷嗷待哺。
也不知道吴昊这小子是怎么熬的,许多年也没有问太多。
时间流逝,四月份过去了,京城还是没有下过雨。
老天爷是真的非常吝啬,又或者说,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就把库存全都排完了,所以整个春天,都没有降雨。
进入五月份,京城终于迎来了下雨天,但也只是小雨,连地面都没有淋湿,然后乌云就飘走了。
就这点降雨量,跟八九十岁的老头撒尿一样,十分吝啬啊。
真的是贼老天,不给人活路!
五月的气温已经很高了,特别是下午的时候,一度可以达到二十五六度。
秦淮茹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已经超过之前范招娣临产前的规模了。
双胞胎的呼声越来越大了。
周红梅天天都围着她那三个儿媳妇转,帮着忙前忙后。
虽然觉得辛苦,但她乐此不疲。
“老三,我应该可以去上班了吧?”
这天傍晚,许多年回到家,便被老许拦着,问了这个问题。
“爹,等吃过晚饭,我给您再检查一遍,到时候再说吧。”
对于老许的提问,许多年采取了拖字诀。
明明是想给老许放假,多休息一段时间,养一养身体。
谁知道他自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干活了。
不过他自个儿手痒难耐,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从去年检查出他有直肠癌之后,到现在五月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三月中下旬的时候,他便已经痊愈了。
四月份的时候,张明德还从山里出来,给他做了一次最后的检查。
没有任何反复的情况,那个时候,他就有些想回轧钢厂了。
听到许多年这么说,老许也只好无奈点头。
晚饭的时候,秦淮茹略微好奇地询问:
“阿年哥,爹的病应该没有问题了吧?为什么还要继续检查呀?”
“他那是直肠癌,癌症这种病,很难说得清楚,因为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因为患者本身的生活习惯或者其他方面,导致癌症细胞再次复发……”
许多年科普着说道:
“它就是顽疾,也是很多医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重症疾病……”
不说这个时代,即便是二零二三年,也无法确定癌症病发的具体原因。
所以,对于这种重症疾病,能做到的就是每年都要进行检查。
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但为了预防反复,也只能这样做了。
科普之后,许多年又道:
“小茹,你的预产期是下个月中上旬,最近这段时间,学习量就减少一些,等你生产之后再重新提上来吧……”
关于学习任务的事儿,秦淮茹自然是全听许多年的。
六月份生产完之后,她就需要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学习中了。
年底参加考试,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旦今年无法通过,那就只能等明年了。
可是今年上半年,城外的情况,秦淮茹也一清二楚。
她哪里敢拖到明年啊?
如果她自己有工资的话,之前给她娘亲借钱的时候,就可以大方一些了。
何况,她自己有工作了,回娘家的时候,腰杆子就更直了。
“还有,学习时间减少了,但你也得多走一走路……”
许多年唠叨着说道,像极了杨秋红,迎来了秦淮茹的白眼:
“好了,阿年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做的,你都念叨很多遍了,我都会背了呢。”
见她这样撒娇,许多年顿时无奈地熄火了。
这个年代可不兴什么剖腹产,只有顺产这个选择。
加上许多年自己也是学医的,所以对于女性生产这件事,他比秦淮茹还要紧张。
门口,三小只和许舞梅准时进来了。
“三叔,你又念叨三婶了么?下午的时候,我可是跟三婶在院子里逛了好几圈呢……”
许晓蔓笑呵呵地说道,眼珠子却盯着餐桌上的肉流口水。
整个四合院,每天都能吃上肉的也只有她们三叔家和后院六二大爷家里了。
并且,她们三叔家的肉是最丰盛的,因为她们三叔说了,这是给她们三婶补充营养。
“行了,我知道了,还剩下一点菜,你们要不要吃点?”
听到许多年的话,四个孩子连连点头,毫不客气地冲进去厨房拿碗筷去了。
都是她们的三叔三哥,亲着呢,用不着客气。
再说了,她们经常来这里打秋风,也帮助秦淮茹干活,所以这饭,她们吃得理所当然。
多了她们四个孩子,饭桌上的三个菜,很快就被她们清理干净了。
家里很少有剩菜剩饭的时候,除非是三小只她们没来。
吃过晚饭,不需要许多年洗碗,许舞梅她们已经自觉地收拾餐具了。
等收拾好之后,他们这才一起去了前院。
前院老许家,阎埠贵、三大妈、阎解放他们一家都在屋里聊着天,也不知道聊啥,还挺高兴的。
“哟,多年来了,你媳妇的肚子那么大,看样子是龙凤胎啊”
又来了!
听到阎埠贵的话,许多年心里无奈,表面上则是笑了笑,没接话。
关于秦淮茹的大肚子,邻居们都猜测是龙凤胎,讨好的意思十分明显。
这不,秦淮茹谦虚了一句,“三大爷,谁知道是不是双胞胎啊?我也希望是龙凤胎啊,那就太好了。”
然后阎埠贵立马道:
“如果真是龙凤胎,那你们家可得办个满月酒啊,咱们四合院可从来没有过龙凤胎,这么喜庆的大事儿,可得好好操办一二。”
瞧瞧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家有了龙凤胎呢。
就阎埠贵的那抠搜劲儿,怎么可能会办什么满月酒?
之前许多年送秦明辉上新兵列车的时候,好歹还给后者做了一桌好吃的。
然而,同样是去当兵,阎埠贵就仅仅只是在那天买了一斤猪肉给阎解成送行。
最搞笑的还是,这一斤猪肉是挂在阎解成名下,到时候要还的。
眼看阎埠贵越说越离谱,许多年连忙打断道:
“三大爷,可不兴这么说啊,满月酒是不可能的,也不看看现在外面都是什么环境,谁家办得起酒席啊?”
秦淮茹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老许和周红梅也同样如此。
只有三小只、许舞梅、阎解放这些孩子满脸失望。
毕竟,如果许多年不办酒席,他们就没办法吃席。
而整个四合院,除了许多年有实力办酒席之外,刘海中和一大爷两家,虽然也有实力,但他们可不会办酒席,也没有那样的机会。
阎埠贵闻言,也挺失望的。
尽管现在外面的环境不太允许,但大家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嘛。
只要不是太过分,谁管你?
那些国营饭店、老莫餐厅、便宜坊这些地方,还不是照常营业?
桂香村食品店的糕点,最近也不也准备推出粽子么?
另外,菜市场在五一劳动节那天,也照样供应鲜鱼。
最近的日子确实难过,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节省一点,把裤腰带勒紧一些,仅此而已。
许多年没有继续搭理阎老抠,而是开始给老许号脉。
瞅见这一幕的阎老抠,眼珠子又转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许大年和胡美凤也从后院过来了。
家里更加热闹了,要不是阎老抠他们自带的凳子,还真不够位置坐。
饶是如此,屋里满当当,全是人。
号完脉之后,许大年又观察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做直肠指检,老许也不乐意。
因为张明德教给他一个绝技,靠着号脉和针灸来进行判断。
由于要开始施针了,所以许多年让大家都出去一下。
周红梅留了下来,她看着许多年拿出一根蛮长的银针,然后很快就扎进了老许的肚子里,尽管不是第一次看了,可她还是很担忧。
观察了一下银针的情况,等过了一会儿,许多年这才拿出银针。
“爹,我的建议是您月底或者下个月初再回轧钢厂工作。”
老许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是不是我的病情有所反复?”
“不是,爹,您听我的就是了。”
许多年摇摇头,没有解释更多。
如果他直接说,爹您身体完全没问题了,不过还是留在家里偷懒,下个月再去上班的话,老许肯定不会答应的。
所以,模糊着说话,这样的话,老许才不会担忧那么多。
旁边的周红梅也劝说道:
“老头子,你还是继续养一养身体吧,慢慢来,不要那么急。”
“家里又多了好几个孩子,我能不急么?”老许摊了摊手,道:
“我得工作啊,给我的孙子孙女买好吃的”
周红梅闻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许多年摇摇头,道:
“爹,听我的吧,月底或者下个月初,您再回轧钢厂,准没错。”
既然都这样了,老许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很快,许大年他们也进来了,询问了一下情况。
得知没什么事之后,大家也彻底放心了。
阎埠贵则是突然好奇地询问道:
“多年,你现在的医术应该可以坐堂了吧?”
坐堂也叫坐堂大夫或者坐堂医生,是指在中药店中为患者诊脉看病的中医大夫。
要知道坐堂是指古时官员出庭审理案体、处理日常事务的,因坐于厅堂而得名。
一般来讲是一间小小的诊室内,一张方桌,一个脉枕,一位老中医坐在诊室内,即可为患者运用望、闻、问、切的手段来诊断疾病,开方子抓药,多以“前厅看病,后堂抓药”的模式。
这一中医传统看病模式沿袭了近千年,流传至今。
关于坐堂的由来,跟张仲景这位千古名医有着很大关系。
当年张仲景在任长沙太守期间,正值世间疫疠流行,许多贫苦百姓慕名前来求医。
按当时的规矩,当官的不能随意接近百姓,他一反封建官吏的官老爷作风,对前来求医者总是热情接待,细心诊治,从不拒绝。
开始他是在处理完公务之后,在后堂或自己家中给人治病。
后来由于前来治病者越来越多,使得他接应不暇。
于是他干脆把诊所搬到了长沙大堂,公开坐堂应诊。
并且贴出告示,每月的初一、十五两天大开衙门,坐在大堂上接诊,首创了名医坐大堂的先例。
他的这一举动,被传为千古佳话。
阎埠贵这般询问,便是在询问许多年是不是出师了?
后者赶紧摇头否认:
“三大爷,可不敢这么说啊,我还在学习当中呢,中医一道,浩瀚无穷,我连皮毛都没有学到,可不能这么捧我.”
就差没有直接说:三大爷,您可别捧杀我!
许多年也不是谦虚,他只是跟着张明德学了大半年而已,可不就是学了个皮毛嘛?
连十年游诊都没有进行,出个毛线的师啊,更别提什么坐堂了。
中医治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普通的头疼冷热还好说一些,但稍微重一些的疾病,可就不能这么搞了。
“多年,你总是那么谦虚干嘛?我们都知道你师傅很厉害,你作为徒弟肯定也不会差。”
见阎埠贵还继续拍着彩虹屁,许多年赶紧打断道:
“三大爷,停停停!”
“可别再说了,都臊死人了,我师傅厉害跟我可没有关系,我才学了多久?”
“就算拔苗助长,也需要时间啊,我距离出师可差太远了,更别说坐堂了。”
就在阎埠贵还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旁边的许卫东突然来了一句:
“三叔,什么是拔苗助长啊?”
这个神助攻,把许多年高兴坏了。
当即便给小家伙解释了一下,然后带着小家伙和秦淮茹她们先一步离开了老许家。
身后的阎埠贵喊着,许多年都不带停下的。
逃之夭夭的许多年,对阎埠贵的手段也是深感吃不消。
老抠最会见缝插针了,最近这些时间,总是喜欢拍马屁,都被他拍出花来了。
反正说好听的话,又不用钱,随便说就是了。
回到中院的家,坐在客厅里,三小只还在追问,是不是真的不办满月酒了?
“三叔,我觉得三婶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他们肯定是龙凤胎,不办满月酒的话,弟弟妹妹们会不高兴的。”
许晓蔓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书,没看进去,便胡诌道。
她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听出来了。
秦淮茹微笑着不说话,许多年则是没好气地瞪了小家伙一眼:
“你嘴馋就嘴馋,偏要拿弟弟妹妹做挡箭牌,你害臊不害臊啊?”
“我没有,三叔你冤枉我了。”小家伙赶紧喊冤叫屈。
两更求月票,谢谢大家!
第二百四十一章,照相机、红烧肉
“真的没有?”
在许多年的注视下,许晓蔓心虚不已,可还是认真地点头了。
然后,她便听到她三叔如是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到时候我给你弟弟妹妹办满月酒,你就不要来吃了,行不?”
啊?
小家伙瞬间傻眼了,秦淮茹她们登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等许晓蔓反应过来之后,她赶紧争辩道:
“三叔,这个不可以,为什么就我不能吃席呀?我可以不坐大人那一桌,我坐小孩子那一桌的。”
噗嗤!
这下子,许多年自己都忍不住乐了。
“你自己本来就是小孩子,伱还想坐大人那一桌?真是人小鬼大!”
逗弄了一下孩子,许多年便喊停了:闲谈结束,开始学习!
三叔/三哥的话不能不听,所以大家都不开口说话了。
学了半个小时,许多年便带着秦淮茹到院子里转悠了。
越是临近预产期,越是不能松懈。
散完步回到家里,先洗澡然后再睡觉。
由于秦淮茹大着肚子,许多年都是在旁边帮忙,要不然很容易出事儿。
第一次的时候,秦淮茹还很害羞。
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
不过,还有一点,她比较苦恼的那便是孕期五个月之后,她就有奶水了。
当时许多年就说过了,这是正常现象。
大部分孕妇在孕期四五个月的时候,就会有奶水了,少部分是产后一到五天才有。
而秦淮茹的孕期前后,一直是营养充足的,因此她的奶水肯定很充足。
反正是不会饿着孩子就是了。
然而,今天晚上,许多年刚帮她把奶吸完,做完清洁工作之后,她突然问了一句:
“阿年哥,如果我肚子里真是双胞胎的话,到时候我的奶水会不会不够两个孩子分呀?”
对于这个问题,许多年想都没有多想,便直接道:
“你现在都还没生下来,担忧那么多干嘛?”
“再说了,就算到时候奶水不涨了,你现在的奶水也足够两个孩子吃的了。”
“而且,即便到时候真的不够了,我还可以想办法,让你多补充一些营养,或者去买牛奶,总之肯定不会饿着孩子的。”
谁知道,秦淮茹却羞红着脸,哎呀了一句,“阿年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是双胞胎?”
“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能说,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说了,也是白说白高兴,还不如等到时候生下来了,一切都明了了。
秦淮茹嘟起了小嘴,表示她在生气。
撒娇也不行,生气更是被许多年制止,因为生气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说不赢他的秦淮茹,彻底无奈了,只好作罢。
转过天,时隔半个月,许多年再次来到东直门附近的二进四合院。
这里算是他的房子了,当然得偶尔来一趟,显示存在感,免得别人鸠占鹊巢。
只不过,今天过来,许多年却看到了门口做的记号。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把记号给擦掉了。
接着,他推门进去,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然后才离开。
刚才那个记号,是之前在鸽子市里跟那位关宏坤约定的记号。
今天是来不及再去鸽子市了,因为现在已经天亮了。
自从三月中旬,许多年从塑料厂的黎宝龙主任手里拿到最后一根老山参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鸽子市了。
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关宏坤终于忍不住了,许多年觉着,明天可以再回一趟鸽子市看看。
从东直门离开,许多年直奔九十五号四合院,在家吃过早餐,然后便去了单位。
到了单位之后,才看到陈小娴她们凑在一起,兴奋地聊着天。
“这相机可真是好看呀,还是小娴你有钱。”
顾海山有点酸,他是有家室的人了,根本没有零钱。
而陈小娴是单身狗,用不着考虑那么多。
看到喜欢的东西,只要价格能接受,还是可以下手购买的。
胡淑芬她们几个单身狗也十分意动,照相机啊,买来可太有用了,出去玩的时候,就可以拿着照相机拍照了。
“嚯,谁买的照相机?真是有钱啊!”
许多年走了进来,也看到了那台小巧的单反相机。
这个时代的相机,都是胶卷相机,而陈小娴手里这台巴掌大小的劳动牌相机总共有6×6和6×4.5两种画幅规格的卷片。
“许组长,你来了,你也可以买一台啊,反正也不贵,你肯定可以买得起。”
陈小娴笑嘻嘻地说道,许多年顺手接过了照相机摆弄了一下。
透过卷片计数红窗,可以看到红窗里设计了金属遮光挡片,胶卷承片框为弧形,底部有三脚架螺孔。
经过陈小娴的叙述,许多年才知道这款照相机的情况。
劳动牌相机是魔都冠龙照相材料商店,在今年五一国际劳动节期间推向市场的一款120型简易相机,零售价格是三十九元。
所以,这款照相机刚推出来没多久。
陈小娴的桌上,还有一本黄白色的说明书,国产劳动牌照相机几个字标成了红色。
还有就是魔都冠龙照相材料商店,也在前面备注了公私合营四个大字。
一家照相材料商店也生产相机,怕是不仅国内先例不多,就是世界范围内也是不多见的。
这也是时代的产物吧,具有大跃进时代特色。
另外,三十九元的售价,贵倒是不贵,许多年当然买得起。
“你可真是舍得,这差不多是你一个月的工资了,没想到你还是小富婆啊。”
“呸,谁是小富婆啊?”陈小娴当即翻白眼生气怼道。
这年头,富婆可不是什么好词,反正不兴说这个。
“行行行,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你是工人同志,行了吧?”
许多年瞬间败退,没有跟她继续争辩此事。
不过,照相机这件事,倒是让他留了一个心眼。
整个上午,只要有空余时间,八个组员都会聊照相机这件事,还有去哪里玩的事儿。
五月份算是初夏了,这个时间很适合出去游玩。
京城内就有很多适合游玩的地方,比如故宫、颐和园、天坛公园等等。
恭王府可不兴去,因为这个时代的恭王府还不是旅游区呢。
民国时代,恭王府是辅仁大学的校园,后来又改为了辅仁女院。
一九五二年,辅仁大学并入BJ师范大学,恭王府成为师大女院。
许多年的隔壁邻居谭老师,便是师大女院的老师。
听着陈小娴她们的闲聊,许多年也有些心动。
秦淮茹的活动范围很小,基本上都是在南锣鼓巷附近。
肚子变大之后,她连买菜的权力都被剥夺了,每天要么学习,要么洗衣服做饭,生活确实无趣得很。
于是,在中午临近下班的时候,许多年直接去了计春耕办公室请假。
他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请假了,计春耕听到他要请假,当即便准了。
拿到假期之后,许多年离开了单位。
然后,直奔百货商店。
想要购买照相机,不仅需要钱,还需要工业票或者照相机票。
许多年并没有照相机票,但他有工业票啊。
所以,想要购买一台照相机,还是很容易的事儿。
照相机是奢侈品,但它的作用仅仅只是照相罢了。
相比自行车、缝纫机、手表等这些东西来说,照相机就不是那么紧缺了。
而且,仅仅只是劳动牌照相机就生产了一万台,这还是许多年之后从报纸上看到的资料。
如今的时代,都喜欢在报纸上面汇报业绩。
生产了多少台照相机,这本身就是业绩啊。
就像去年的粮食产量一样,谁家不是直接在报纸上面汇报出来的?
走进百货商店,许多年来到了售卖照相机的区域,看着玻璃柜里摆放着的照相机,他也有点惊讶。
除了劳动牌照相机之外,国产的照相机还有幸福-I型(零售价29元)、幸福-2型(零售36元)、孔雀(零售价36元)、蓝天相机(零售价38元)等等。
以及星光、长江小相机、华山小相机等等,可谓是琳琅满目,让许多年都有些目不暇接了。
百货商店是京城商品种类最为齐全的地方,摆放着如此之多的照相机,也是很正常的。
外国牌的照相机,许多年并没有去看,也懒得去看。
这个时代的照相机,都大同小异,国产的照相机,其实一点也不差。
我们的技术被外国拉开距离,是六七十年代这十多年。
在五十年代,国产照相机技术跟外国几乎是同等水平。
所以,许多年才不会去选择外国牌呢。
国产照相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中低端相机,从价格上面也能看出一二来。
而作为这个时代的国货之光海鸥相机,则是一下子被许多年挑中了。
可是,价格也相当感人,几乎是劳动牌照相机的两倍。
一款印着‘中国上海照相机厂’厂标的全金属机身照相机,被许多年相中了。
其实,它就是上海58-I照相机。
“同志,麻烦您,我要这一台海鸥牌上海58-I照相机,这是工业票和钱。”
就在许多年看着照相机的时候,身旁来了一个人,对方直接掏钱和票买下了其中一台海鸥照相机。
而柜子里,拢共就三台海鸥照相机。
从一九五七年开始,在魔都计委副主任顾训方、方祖荫同志的领导下,魔都照相机厂组建了照相机试制小组。
不到一年的时间,全部自制的第一架“海鸥“牌58-Ⅰ型35mm平视取景照相机诞生,在一九五八年一月二十五日的《解放日报》对此做了专门报道。
这台照相机不是新中国后第一台相机,甚至也不是建国后第一个仿制徕卡相机的,但它却是最成功的的仿制机。
而在它之前,京城大来精机厂在一九五五年到一九五六年就曾经仿制出徕卡IIIc,也叫大来135相机。
虽然当时也很轰动,报捷文章上了各种的大报,而最终并没有形成生产而不知所踪。
估计一是技术终不过关;二是造价可能太高,不具有市场的基本要素。
正因为如此,海鸥58-I型才会如此大受欢迎。
当即,许多年也没有再迟疑,掏出票和钱递了过去。
这是一台高档相机,更是一台奢侈品。
对许多年而言,这就是一台相机罢了,称不上奢侈品。
拿到相机之后,旁边那位同志则是在兴高采烈地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的样子,令许多年有些想笑。
看着手里的照相机,许多年只是简单试了一下,可以照相就可以,然后便离开了百货商店。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货柜的工作人员和那名摆弄海鸥相机的同志顿时瞠目结舌了。
这可是照相机啊,居然只是简单检查一下功能就走了?
也太随意了吧?
别人去菜市场买菜,都还会多聊几句,送根葱什么的。
可是许多年这人,干脆利落地掏钱和票,确认相机能用就走了,这人,真潇洒。
拎着照相机回到九十五号四合院,秦淮茹已经在家等着了。
“阿年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呀?”
刚进家门,秦淮茹便注意到了许多年手里的相机。
相机机身是长方形的,比普通成人巴掌大一些。
整体是放在一个牛皮颜色的小皮包里面,皮包十分精致好看,比后世的驴皮包要漂亮多了。
也因此,秦淮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照相机,下午我们拍照去!”
许多年笑着说道,秦淮茹惊讶不已:
“拍照?”
这可以说是非常新奇的体验,反正秦淮茹之前可没有试过。
“对,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带你出去拍照。”
在家里随时都可以拍,但加上风景的照片,最好就是今天下午。
毕竟他可是特意请假去拍照的,当然要去外面好好拍一拍照片了。
此外,私房照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要知道现在可是胶卷相机,拍好照片之后,需要把底片拿去给人洗出来,才可以成片的。
这意味着,会被别人知道。
因此,只能拍正经的照片,其他就不要想了。
这一波,秦淮茹的期待感,直接拉满了。
她上次拍照,还是好几年前呢。
结婚的时候,许多年也没跟她拍一张,就是领证罢了。
小两口吃过饭,收拾一番就准备出去了。
门口外边,许晓蔓和许卫东两姐弟走了进来。
“三婶,我们出去散步吧。”
每天固定流程,出去外边走走逛逛,是散步,也是锻炼身体。
“不用了,下午你们三叔带我去。”
“啊,三叔你不用工作吗?”
两个小家伙闻言,顿时惊讶不已,旋即更开心了。
特别是听到她们三叔说,等下要去拍照,更是高兴到原地蹦起。
然后盯着许多年手里提着的小包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那么小的包里面,就是装着单反相机吗?
许多年带着秦淮茹和两个小家伙,来到了前院。
“爹,妈,大嫂二嫂,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颐和园那边拍照?”
全家福可以傍晚,等许大年他们回来再拍照。
现在倒是可以去颐和园那边先拍照。
周红梅摇摇头,拒绝了。
因为范招娣还在坐月子,肯定走不开。
老许和胡美凤则是点头应了下来,一家人一起去散散心也好。
至于许舞梅和许晓倩一听说要去拍照,也不去上学了,吵着闹着要一起去。
所以,大家只能等一等她们,让她们先去学校请假,然后再一起过去。
好在学校并不是很远,只是两公里多一些的距离,由许多年骑着车,载着她们俩去一趟学校,快得很。
回来之后,许晓蔓和许卫东两个小家伙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见着许多年他们回来了,便囔囔着赶紧出发吧。
从南锣鼓巷这边过去颐和园,只能乘坐公交车了。
因为两地之间的距离超过十四公里,秦淮茹和胡美凤两个孕妇都不适合走那么长的路。
乘坐公交车这件事,四个孩子是最兴奋的。
尽管去年夏天的时候,三小只和许舞梅她们经常跟着许多年,坐过很多次公交车。
但今年还是第一次乘坐公交车,当然兴奋了。
然而,许舞梅今年也无法按照儿童票购买了,买的是成人票。
过去的小一年时间里,由于营养跟上来了,许舞梅的身高蹿得很快。
除了脸嫩之外,她看起来就跟胡美凤她们没有多少区别了。
“今天不来坐公交车,我们都没有发现,小梅你长大了呀。”
老许一脸感慨,胡美凤和秦淮茹她们也在旁边笑着表示赞同。
三小只则是很羡慕,特别是许晓倩,她也想快快长高。
许多年则表示,“吃亏了,小梅你长得太快了,稍微矮一点,就收儿童票了”
“三哥,你也来笑话我,你又不缺这点钱。”许舞梅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
虽说长高了是好事,可她现在怎么觉得是吃亏了呢?
一家人聊着天,公交车很快把他们送到了颐和园这边。
在过去,颐和园是皇家园林,现在则是人民的公园,只要买票,谁都可以进去参观。
所以,有不少公交车都会经过颐和园或者目的地就是这里。
下了公交车之后,许多年一行人来到买票窗口,询问了一下,票价不算贵,五分钱一张,儿童是三分钱。
买完票,老许他们准备进去的时候,许多年则拉住了大家。
“在门口拍一张合影吧。”
说着,他已经拿出了照相机,顿时引来了三小只和许舞梅她们的围观。
秦淮茹和胡美凤也好奇地看着许多年摆弄照相机,这玩意儿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来说,真的就是奢侈品了。
很多人大概是没有见过照相机的,一般人则是在国营照相馆才见过它。
四周不少群众看到这一幕,也是满心羡慕。
照相机!!!
有不少来颐和园玩耍的孩童,看到这一幕便吵着他们的父母,也想要拍照。
扛不住孩子撒娇,疼爱孩子的父母,来了几人。
过来询问许多年,照相机要多少钱?
工业票这些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懂。
凡是跟金属有关的商品,几乎都需要票,没有票,根本不可能买得到。
七十多元的价格,吓得前来询问的几人,连连后退。
在平均工资只有三四十元钱的五十年代,需要花两个月的工资去购买一台照相机,是非常不可取的败家行为。
双职工家庭,或者一些高薪家庭,当然没有问题。
不过,随后许多年又说了,除了海鸥相机之外,还有其他相机,而且价格没那么贵。
然后,许多年还笑着让人帮忙拍一张合影。
“我不会拍照啊,这机器我要是弄坏了,赔不起,不了不了。”
许多年热心给他们解答,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来完成他的小小要求。
七十多元钱的照相机,万一弄坏了,还真没人能赔得起。
大家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敢冒险?
况且,大家也是真的不会摆弄照相机,谁也没有这个自信。
即便有这个自信的人,也怕自己没抓稳照相机,摔坏了怎么办?
如果是后世那个年代,帮别人照相,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么?
然而,许多年手里这一台海鸥照相机,可是需要自己调整光圈,而且拍了照片,也不知道是否曝光了,很麻烦。
见状,许多年也没有勉强,只好作罢,自己来拍照了。
“一二三,好了。”
在门口拍了一张照片,许多年把小梅喊了过来。
“小梅,来,我教你怎么拍照,等下你帮我拍一张。”
“好的三哥。”
小梅喜滋滋地应了下来,知道了光圈的事儿,也听懂了按下快门。
光圈不需要她调节,刚才她三哥已经调整好了。
旁边的三小只也羡慕而认真地听着看着,感觉也不是那么难,却不敢开口说自己来帮忙拍照。
有了小梅的帮忙,许多年和秦淮茹站在颐和园门口,像两兄妹似的站一块儿,然后拍了一张照片。
什么搂住秦淮茹之类的,那是不存在的。
五十年代的社会风气,十分保守。
在大庭广众之下,别说搂住对象了,牵手也会被说耍流氓,稍微靠近一些,都会惹来异样的目光。
所以,小两口拍照,就是隔了大概两三厘米的社交距离站着。
这也是两人的第一张合影。
拍完照片,一家人这才走进颐和园。
身为皇家园林,颐和园的风景十分漂亮,昆明湖、万寿山,智慧海、佛香阁、排云殿等,里面可欣赏到的风景可太多了。
建国前,颐和园古建破旧,文物残损,花木凋零。
等到了开国大典之后,上面领导便呼吁各界资助重新修整颐和园。
不过,在一九五九年之前,颐和园修整好的地方也仅有全园中心建筑佛香阁、长廊为主的前山、前湖区各古建筑,其他地方则是还没修整完毕,无法对外开放。
尽管如此,这并没有影响到许多年他们的游玩心情。
整个下午,一家人都在颐和园慢悠悠地游玩着。
走得累了就坐下来歇一歇,许多年还背了一个军绿色的包,里面放了水壶、毛巾等之类的物品。
其实老许、三小只她们身上也背了一个水壶。
五十年代,可没有在外面买矿泉水的说法,出来游玩,那都是自带水壶的。
昆明湖的水可不敢喝,也不给喝,再说了也不卫生。
要知道,现如今的颐和园还是秉承之前垃圾不出园掩埋于山坡的旧习惯,公厕等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昆明湖的水,看着清澈,可谁敢喝?
反正许多年是没有这个胆量喝这边的水,自带的水,不香么?
走走停停之余,当然是要拍照了。
相对遗憾的就是,这个年代的衣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颜色。
也就是孩童或者部分特殊的人群,才会有其他颜色的衣服,要不然,普通人大概就是绿色、蓝色、灰色和黑色这几种衣服了。
在颐和园逛的这个下午,许多年看到过最多的衣服,就是的确良和中山装。
买得起这些衣服的人,才是颐和园的常客。
那些没衣服穿,或者穿着很多补丁,甚至是缝合怪衣服的贫苦家庭,根本不会出现在颐和园这边。
除了衣服没什么特点之外,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拍照不会找不到好角度了。
因为进来颐和园游玩的人并不是很多,反正不存在人山人海的情况。
所以,只需要稍微避让一下,照片里就不会有旁边的游客。
下午五点左右,意犹未尽的三小只和小梅,跟着许多年他们一起走出了颐和园。
“三哥你什么时候拿这些胶卷去洗照片呀?”
坐在公交车上,许舞梅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期待着照片了。
洗照片这事儿,也是下午拍照过程中,许多年告诉她们的。
秦淮茹虽然也拍过照片,但只知道拍完后要等一个星期才能拿到照片,并不知道照片是洗出来的。
“等下去照相馆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许多年好笑地说道,“你现在急也没用,你自己长什么样儿,不会照照镜子么?”
“哼,三哥你就知道欺负我。”小梅嘟嘴,十分不乐意地扭过头去,不搭理他了。
大家乐呵呵地看着打闹的两兄妹,很快便聊起了别的话题。
到了南锣鼓巷之后,秦淮茹和胡美凤她们先回去了,许多年则是去了附近的国营照相馆。
把今天已经拍完的一卷胶卷拿给工作人员,支付了洗照片的钱,确认了一周后来拿照片后,许多年又购买了两卷胶卷。
胶卷是黑白胶卷,是上海感光材料厂生产的上海牌黑白全色胶卷,就是为了适应上海58-I照相机而生产的胶卷。
彩色照相机要六十年代才有,八十年代之后,才被广泛推广开来。
因此,在一九五九年的京城,就不要去想什么彩色照片了。
其实,能有一张黑白照片保存下来,许多年已经非常知足了。
就是不知道八九十年代之后,这些黑白照片还能不能找得到。
许多年自己当然会收藏部分较为珍贵的照片,放置在空间里面。
以空间的保鲜特性,即便几十年后,再拿出来,也是跟当初放进去一模一样的。
所以,不会存在保存不妥当,导致黑白照片失真的情况。
张明德都可以将他和他师傅的合照保存得那么完美,许多年也相信自己肯定不会差很远的。
回到九十五号四合院,邻居们都聚在老许家门口,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邻居们对照相机并不算太陌生,毕竟附近就有不少国营照相馆。
可是,大家也只是在照相馆或者百货商店看到过照相机,没摸过啊。
于是见着许多年回来了,大家便拍着马屁,说着好话,然后想要见识一下他手里的海鸥照相机。
七十多块钱的照相机啊,我的个乖乖,许多年是真舍得啊!
漂亮是漂亮,但没有一个邻居敢摸照相机。
牛皮色照相机小包十分漂亮,大家也很羡慕,可就是不敢摸。
只是凑近前多看了一会儿,似乎多看一会儿,他们就能赚到了一样。
许多年只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摆弄了一下照相机,然后便回去了。
老大和老二两兄弟还没回来,暂时拍不了全家福。
至于许多年和秦淮茹两人的小家全家福,一个下午已经拍了不少。
等到时候秦淮茹卸货了,再拍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很快,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轧钢厂的工人们下班回来了。
趁着夕阳的余晖,许多年一家大小或站或坐地在老许家门口,拍下了第一张全家福。
在这个时代,十分流行全家福、生日照之类的照片,然而之前的老许一直十分抠搜,也没有照过什么全家福。
帮忙拍照的是阎埠贵,毕竟他是老师,许多年稍微说几句,老抠便知道如何操作了。
代价自然是阎埠贵也想给他们家拍一张全家福,嗯,洗照片的钱他们自己出,许多年只当是浪费了一张底片罢了。
拍照的时候,老大和老二两人都还十分紧张,折腾了好一会儿,阎埠贵都没有按下快门。
上海58-I安装50mmf/3.5仿徕卡爱尔玛的四片三组镀膜镜头,连镜头外圈的捆花都一样为4道,快门采用T、Z、1、1/2、到1/1000秒,1/20秒及以下同样须先将调节盘对准1~1/20秒位置,再调节机身前左上部的慢门速度调节钮获得。
快门为橡胶涂覆的丝质焦平面帘幕快门,镜头与机体连接为螺丝旋转式,取景器须加配徕卡通用取景器。
大部分设置,许多年都已经调节好了,甚至测距也是他用原测距窗完成了。
所以阎埠贵只需要按下快门即可。
然而,许大年和许十年两人太过紧张,也传染给了阎埠贵。
“大哥二哥,你们再乱动的话,今天就别拍照了,太阳都已经下山了,马上就要天黑了。”
顿了顿,许大年脸色严肃道,“一旦天黑,可就拍不了照片。”
天黑之后,拍出来的照片可不是曝光,而是全黑了,压根就看不到人影,还白白浪费胶卷。
被许多年这么一说,两兄弟这才尴尬地慢慢平和了下来。
阎埠贵趁着这个时间,终于按下了快门。
甭管那么多了,今天的拍照任务算是完成了。
至于阎埠贵的全家福,不,应该是半个全家福,得等明天才可以拍了。
然而,阎埠贵却这样表示,“那还是过几年再说吧,到时候我家解成回来了再拍照。”
特么的,这老抠,绝了!
听到这句话,许多年顿时目瞪口呆了。
拍一张全家福而已,居然要等几年?
“阎老师,三大爷,您真确定要等几年之后么?说不定到时候我的照相机坏了呢?或者说买不到胶卷了呢?”
“怎么可能?”阎埠贵一副‘我才不信,你别想骗我’的表情。
然而,许多年却直接说道:
“三大爷,您自己也喜欢看报纸,肯定看到过京城大来精机厂的事儿吧?”
“我这款海鸥照相机,也是仿制徕卡照相机的试制出来的,总共就生产了一千一百九十八架照相机。”
“如果几年后,胶卷停产了,我也买不到胶卷了,想给你们拍全家福,那也很抱歉了,我可做不到。”
阎埠贵闻言,思考了片刻道,“那到时候你给我钱,我们一家去国营照相馆拍照,不就可以了么?”
窝草!!!
这样的话,阎老抠你特么还真说得出口啊?
许多年当即脸黑道,“三大爷,我只是让您帮忙拍个照片而已,您却是想要趁火打劫?”
“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明天给你们拍一张全家福,要么以后我们两家就不来往了。”
没办法,就算是邻居,许多年也只能这么办了。
这样的邻居,还真的是不要来往得好。
靠,搞什么叽霸,还想让他出钱?
帮忙拍张照片而已,也不是要你怎么样,居然还要让他等几年,然后再给他钱?
欠别人人情好几年,这事儿不管怎么看都十分不靠谱。
再说了,这也不算什么人情。
被许多年这么逼迫,阎老抠不得不屈服,选择了明天早上拍照的事儿。
见对方应了下来,许多年这才离开了。
心中打定主意了,以后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跟老抠有什么往来了。
真特么事儿多,烦人!
回到家里,许多年就把这事儿丢脑后面去了。
烦人的事儿,就不能多想,决定好了就把它丢一旁。
要不然,一直想着,心累的只会是自己。
惩罚自己的事儿,还是少干为妙,要不然少活好几年呢。
还得是他师傅张明德活得通透,早早进入山林里躲起来,几乎与世隔绝,多好啊。
在他做饭的时候,整个院子还在讨论他购买照相机的事儿。
然后大家仔细巴拉许多年的工资这件事,掐指一算,嘿,许多年居然已经领了八百块钱的工资。
难怪买这样一台昂贵却没什么用的照相机,眼睛都不眨一下,来钱实在太快了。
尽管如此,大家羡慕归羡慕,却也没有什么好嫉妒的。
嗯,贾家除外!
许多年退伍归来,到现在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
过去这么长的时间,许多年都干了些什么事情,邻居们都一清二楚。
连大会堂的手绘图,大家也从报纸上面看到了。
画出来的手绘图可以登上报纸,对于邻居们来说,这事儿离他们太远了。
可那些却仅仅只是许多年的日常工作而已,所以,对于他拿到一百零三元的月薪工资,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咦,大家闻到了香味没有?”
院子里,何雨水坐在自己家门口的台阶上,听着大家的闲聊唠嗑,突然抽了抽鼻子。
唔,好香呀!
“谁家又吃肉了?杀千刀的,每天吃这么多肉,也不怕撑死!”
贾张氏又在骂骂咧咧了,却根本不知道是谁家在吃肉。
因为这是红烧肉啊,而许多年的家门正打开着,三小只和小梅就在门口玩耍呢。
如果是许多年家里在做红烧肉,三小只她们可不会那么淡定了。
后院的刘海中家里,也没有做什么红烧肉,那么可能是隔壁邻居吧?
然而,实际上,是许多年在地下室里面炖煮着红烧肉呢。
地下室的通风口是在屋顶,跟厨房的烟冲是一致的,只是烟冲在更高的位置罢了。
邻居们骂骂咧咧的,许多年压根没有听到。
这些热闹,许多年是不会参与的。
煮好饭菜之后,吃饭之前,他就会把门窗都关好,防止味道逸散开来。
虽说他家吃肉是很正常的,但可以遮掩一下,还是遮掩一下,免得邻居们又犯红眼病。
客厅里,许多年从客房和厨房端出来三盘菜,一盘红烧肉,两盘很普通很素的青菜。
“阿年哥,你早上又买猪肉了么?”
看到那盘红烧肉,秦淮茹忍不住吃惊地问道。
中午饭是她做的,她明明记得厨房根本没有猪肉啊。
然而,这些都是许多年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肉,是之前他从朝阳门外的农村生产队里购买的大肥猪。
除了从冯国强那边采购了五头大肥猪和李百万那边采购了两头大肥猪之外,许多年还从其他地方采购了三头大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