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大洋回返接货的大部队到达,底下战士熟络的围绕着别墅周围空地搭设临时帐篷。负责供应大部队伙食的后勤小队,搭锅设灶,淘米洗菜,有条不紊。
天鹰众成押货的一百多人佣兵队伍已经有点部队行军的影子。
……
屋内王博文,张万江,朱猛等几个人领头人在客厅沙发体态松弛的落座。方秀秀和小淋两个女性在厨房清洗水果;大洋,浩子在大哥身边眉飞色舞的说道着应化之行的种种激情;张景泰颇得父亲风采,笑容恬静的泡着茶,安静倾听。
张万江翘着二郎腿,等唾沫星子横飞的大洋和浩子二人停下话头,伸起大拇指大笑着说道:“大文,事干的漂亮啊!这一把事把应化地区的土匪都规整明白了,以后我们再走此地可是畅通无阻了,不知道能省下多少钞票啊。”
不谈货物被劫,交火人员伤亡,弹药损耗等大额支出;就光是押货战士的吃喝拉撒,车辆每日需要的油料等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所以林安轻飘飘的一句免费押货两年,里面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钞票。有付出的方面,当然也有回报,应化之行不说打开局面以后的生意收入;单是剿灭三山土匪获得的战利品,已经远超此行押送的药品价值。王博文心里飞快过了一遍心事,摇摇头不屑道:“这些个土匪们,也就能欺负欺负不敢反抗的老实人罢了。有人有枪的干点啥不能活,非要为祸乡里,我是真看不上这种人。这次既然路过,当然得教育教育他们。”
“哈哈,霸气!”张万江一拍大腿哈哈笑道。他抽着烟想到王博文在应化干下的事,抬手一指王博文有点惺惺相惜的痛快,说道:“我承认屋里屋外一百多号人,单论实力都不是小安的个,他能放倒我们中任何人。但就个人脾气,做事的这个劲头来说,还是大文你最对我脾气。遇事干就完了,道理什么的打趴对方再谈不迟嘛。”
“呵呵。”王博文笑着挠挠头。
几人一直闲谈到晚饭过后还不过瘾,张万江非得拉上王博文等人逛一逛劳山镇的夜场,说是要感受感受当地风情。此番搞定应化地区繁多的匪患,见识了王博文雷厉风行的手段后,他对王博文这个新合作的天鹰众成小兄弟确实青眼相加,对此次价值高昂的送货上门也更加有把握。他又是直来直去的性格,看不看的上谁基本都写在脸上。
天鹰众成到底是佣兵公司,不是军队,底下战士每天把脑袋提到裤腰带上干活,现在在劳山镇也没什么威胁了,的确得让人放松放松。当大哥的光靠吹牛逼就让底下人拼命嘛,出身底层的王博文明白这不现实。安排了看守小队,又给每个战士发了五百块活动经费,王博文大手一挥,让战士们玩去吧,喝大酒也行,搞黄色也行,明天准时归队就行。
战士们拿到钱当然是乐呵的,几个队长更是带着自己队伍里的兄弟大声高呼文哥大气,文哥牛逼等。发完钱大家伙闹哄哄的离开临时驻地,有合得来的凑堆找地方喝酒的,有或单人或组队找女人的,有赌瘾犯了要过过手瘾的,除看守小队外全员自由活动。
看守小队也有自己放松的方法,小队长头脑活泛的和手下队员们凑了三四千块钱。直接在货车旁边支起桌子,买上花生,毛豆,凤爪等小食,拎来几箱啤酒,摆上扑克牌。小队长让兄弟们先吃着喝着,自己出门溜达一圈,不多时领回四五个小娘们。他们小队十一人留守营地,照样吃喝玩乐一样不缺整的不错,当然他们也没有光想着耍乐子,子弹上膛的K2自动步枪一刻不离身,哪怕是啪啪啪时都不忘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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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货一行人痛快玩乐的时候,在安南的五哥已经联系好杨东,让他公司准备一批价值几十万的日用品,要发往应化。最快速度把王博文刚用武力征服的秃鹰和老莫,用利益捆绑住人心。
这段时间负责安南的林宁,李亚樵,娜娜等头领是每天忙的直打转。团队成员暴增几千号人马,还要设立小诊所,小酒馆等,要办的事太多了。连几个头领带共过生死的骨干,已经全部分散下去管不同的一摊子事;还是不时出岔子,他们以前也没有管理经验,都是一边上手一边摸索学习,总算是堪堪搭起草台班子。
几个头领中压力最大的就数五哥了,办具体事务的可以摸索着来。可他是负责后勤,管钱粮的,手头钞票就那么多,哪哪都需要钱。他每天脑袋都是嗡嗡的,头发刷刷的脱落,尿尿也发黄,偶尔和女人滚床单时脑子里想的都是钱钱钱。已经恨不得一个子掰成两瓣花,压力别提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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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安南的五哥,林宁,娜娜,李亚樵等兄弟的水深火热,江汉的可可,丽丽,恩铭等负责的事务已经慢慢步入正轨,相对轻松不少。每天上班时处理完手头工作,还有时间钻研修炼功法神通。
收到王博文的通知,恩铭麻利打款,可可负责联系张家订购药品,丽丽则负责安排人员过劳山镇弄酒馆,收集情报。
她手里掌握着一张由出卖身体的男女组成的网络,很多重要的情报往往从八卦里提炼出来,应化地区几位山大王的基本情报,就是她从妓女口中打听来的,都没花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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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白雪皑皑,山河冰冻,天地换了银妆。区外荒野上的道路本就没有规划建设,深冬大雪封路更是难行。天鹰众成送货车队已经全部换上防滑链条,大部分时间行驶速度还是如乌龟爬爬,比成年人两条腿腿着奔跑还不如。哪怕是号称可以征服一切地形的战地100军用越野,也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败下阵来,彻底丧失以往一骑绝尘的强力机动性。状态只比货车好点,相当于龟兔赛跑里的兔子罢了,快不到哪里去。
离开劳山镇到目的地泉林城外香木生活村,路程不过一千三四公里,可如今他们都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还差一百公里出头呢。一路上遇到过土匪,流寇,暴民等人为骚扰;也碰到过狼群,虎豹等猛兽袭击,其中还有一头初级战将级的金背黑熊。猝不及防下它冲入车队人群之中,枪械热武器失去攻击距离,被它打爆一台越野,牺牲了五六个战士。最后是王博文亲自下场与它肉搏,一番死战后才成功击杀。“黑秩”长戟惯穿它脖颈,它粗大锋利的大爪子堪堪停在王博文头顶二三公分处,生死交锋到底是王博文胜了。莹白雪地被猩红热血染红,滋滋作响,王博文浴血而狂。
……
越发靠近目的地,天气有所好转,又临近区内道路宽敞好行的多。入眼的天地素白一片中,不时能看到松柏,野草不屈的散发绿色;偶尔也能遇到其他送货车队,赶路路人。路上行者人数多少不尽相同,可相同的是大家手里都揣着长短武器枪械,满怀戒备心。陌路相逢人们默契的互不打扰,哪怕见到有人冻倒在路边,无力挣扎等待死亡降临,也不会选择停车救助。活在区外荒野,想做个好心人的代价太大了,大多数人只想能活好自己就行…
缓行的车队里,王博文和张万江坐在头车中,二人眼睛不停扫视向窗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张万江摸着下巴说道:“现在的路况不错,最多再跑两天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大文,你说他们还会出现吗?”
“这群鬃狗子,仗着地利都追了我们快一周了,时不时出手骚扰的。最好是再出现,全部弄死了干净!”王博文目光锐利,语言中有着无奈又有冰冷。
原来是近一周以来,有一伙十几人的流寇不停袭扰天鹰众成的车队。这伙人个人素质,手头家伙事都一般,硬拼肯定不是天鹰众成的对手。可就是有股子韧性,跟块狗皮膏药般贴着他们,时不时打冷枪,你要停车下人还手,人家又一溜烟的跑了,虽然是没造成什么损失,却也让下面战士情绪紧绷,影响赶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恶心人,这帮子流寇如此锲而不舍的搞事,摆明了要打打秋风,刮点过路钱。
山间小道上十几个身穿破旧棉袄大衣的汉子在快速跑动,他们手中的武器有私人作坊出品的仿造步枪,单发猎枪等,开枪击发有时还会卡膛。虽然手头家伙事差点意思,可架不住人家胆子肥的紧,死活要在老虎身上扒拉块肉吃。
山下道路中他们终于再次看到乌龟爬爬的天鹰众成车队,领头的是一个年过四十的精瘦白精男子,他弯着腰双手撑着大腿,喘着粗气喝出白茫茫一片气雾。缓了好半天,抬头说道:“他妈的,总算追上了,老四准备动手。”
他嘴里喊的老四是个身材高大的状小伙,看模样不过三十出头,大雪地里在山间难行小道奔跑许久还面不改色,气息稳定,可见他的身体素质方面完胜领头的大哥。个子长的高大不代表胆子也大,他还是又一次劝着呐呐道:“哥,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这帮人真不简单,人多家伙也硬,弄不好容易折啊。”
“你看你妈,折你大爷。”大哥破口大骂,转过身对老四一顿踢。老四没啥事,他倒是把自己累够呛,老四就是个人素质这块突出,才被他看重始终带在身边。大哥叉着腰恨铁不成钢的指点着老四,教训道:“你说你也是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怎么胆子就小老鼠那么点大呢?怕什么呀?底下这帮子人一看就知道押送的货物肯定是值钱物件,我们就这么骚扰着,我就不信他们受的了,迟早的敲出竹杠来。”
“大哥说的对啊!”
“就是,老四啊,也不用太谨慎小心过头了嘛。”
“以往面对武力比我们强的过路客商,这么几次折腾下来,他们不也照样乖乖交钱。”
……
大哥教育完,手下队友也跟着附和出声,一个个的心气高的很,都认为稳稳拿捏了局面。面对狮虎兽王又怎么样,一群体弱力小的鬃狗锲而不舍的跟在屁股后头不断叨扰,还不是得乖乖放下嘴里的肉,老实给他们分一杯羹。
“动手。”大哥一声令下,大家伙子弹上膛,开始往路上车队摸去。人还没见影呢,大哥就高声喊起强人界的标准口号:“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武力攻击能取得多大效果他们心知肚明,索性就以精神攻击为主。弄不死你人,还折腾不了你心态嘛!十几人阴嗖嗖躲在土石树木等天然掩体后面,口号喊的响亮,手头家伙事输出却不够猛烈。反正别管能不能打动人,闭着眼往车队方向开枪,弄出响动就行。
“呵呵,到底是来了啊。”王博文冷笑一声。快速下令车队停滞下来,战士下车原地反击,不用离开车阵冲锋反扑,依靠车辆做为掩体开枪对射就行。布置好现场的配合演出,王博文手中的对讲机没有放下又说道:“猛哥,看你表演了。”
“OK。”
朱猛和许白二人腿着远远吊在车队后方一公里左右距离,就为了等待此刻绝杀。
两分钟后二人已经在三四百米左右远的距离找好射击位置,各自调教着手中枪械。心里虽然没把这伙流寇放在眼里,可出手时还是全力以赴,朱猛用的是战将级的浪漫破阵者大狙,许白则换上AW-97碎甲狙击步枪,要不是D1电磁步枪的弹药实在太珍贵,手头存货又少,许白都想赏他们一发尝尝。
架枪寻找猎物,很快十几个流寇全部出现在二人的瞄准镜中。朱猛首要选择目标正是看着最咋咋呼呼的头领精瘦男子,许白则瞄上了看着最威猛的老四。拉动枪栓时,朱猛轻声说道:“小白,打个赌怎么样?谁干掉的人多谁赢。我赢了你把你收藏的帕克伦手枪给我,我输了就请你嫖几天。”
“行啊。”许白全身心投入目标瞄准中,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朱猛的提议。
“亢。”
“亢。”
两声清脆高亢的不同枪声响起。
“哥,小心。”
老四的确有两把刷子,惊呼出声提醒大哥,同时自己第一时间就地翻滚出挺老远。AW-97碎甲狙击步枪的子弹射穿老四藏身的大树树身,又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可惜没有命中老四。
反观领头男子,破阵者大狙射穿他身前近四五十厘米厚的土垄后正中他胸膛,把他当场打爆。老四再抬头向他看来时,大哥已经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剩下的流寇倒是鸡贼的紧,看到老大这个下场,二话不说立马选择风紧扯呼,压根没给朱猛,许白二人开第二枪的机会。
二人收枪起身时,许白还有点恍惚,他对自己的枪法十分有信心,相信多开几枪肯定能赢过朱猛。万没想到只有一枪的机会,而且自己还失手了。
“哈哈,小白是你输了啊。”
“那个,猛哥要不我请你嫖几天吧,帕克伦…”许白呐呐,想要往回找补找补。
“行,知道你爱枪如命。”朱猛收拾好破阵者大狙,伸手拍着许白肩头痛快答应了他的交换条件。只是个添头而已,没必要真个夺人所爱。
顺利干掉领头男子,王博文甚至都没去收捡战利品,接上朱猛,许白二人后,一众人马当无事发生过一般继续赶往目的地香木生活村。
留在原地的血渍,碎肉,骨渣,残尸不用两天时间,大雪纷飞遮盖下,很快就会不留丝毫痕迹,天地重新恢复素白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