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广场上灯火通明,几万人熙熙攘攘被聚集在此,男女老幼皆有,天还没黑提前收到消息的张万海,就通知了自治会的严正和江汉一些大家族们,让他们出人开始疏散张家别墅附近的人。起初大家都觉得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还是严正说服大家,以防万一也好;现在看还好严正当时出于谨慎坚持住了。被疏散的人员有很多还不愿配合,被强拽硬拉走,还差点引发肢体冲突。入夜开始经过严正他们的到处奔走,历时几个小时总算是把周遭的人员疏散得差不多,实在不愿走的强硬份子,现在再也不用走了。
突然被疏散出来的几万人起初还觉得莫名其妙,到处议论纷纷,人声鼎沸,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当昔的“落幕绝唱之曲”炸响,目睹了这惊天动地的场面终于让人群安静下来。
在人群中央严正和陈老等一些大家族的主事之人都在此,个个沉默着不知道再想什么。本来呆在安全屋里,后来被危急关头赶到的袁天守劝走的张万海和张家的随行人员也在,同样个个脸色苍白,怔怔望着家的方向无言。连一向冷静的张万海亦是,刚开始还不停的抽着烟很是焦躁,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连烟都抽不下了,整个人坐在地上望着张家方向发呆,好像整个人的魂都丟了。
渐渐的有人开始发出低低的哭声,慢慢的很多女人老幼都哭了,哭声渐大连成一片,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家没了。有个男子从惊天动地的爆炸震惊中缓过来后把怒火都集中在张家身上,正高声的蛊惑着周围的人一起去找张家要个说法:“父老乡亲们你们也看到了,就这种规模的爆炸我们的家肯定被炸没了,我们很多人半生的心血都没了。这一切都怪张家,走,我们找张家要说法去。”“对,找张家去。”“尼玛的,劳资辛苦半辈子买的房肯定是没了,找张万海去。”“找他。”很多人响应,情绪激动;有的人都开始问候张万海祖宗十八代了。波及到越来越多的人,都造成一定规模的扰乱了,领头的男子气势汹汹的就要带人去找张万海。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头到尾都听着,只是冷眼旁观,最后看着人们越来越乱,说什么难听的都有。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高声喊道:“够了,都给我住嘴。”
扰乱的人群被他的高喝声喊住,纷纷看向他,或者是被老人家的气势所慑服,竟然慢慢安静下来。老人双眼虽然混浊了,但还是虎目圆睁的看着他们,佝偻的身形此刻仿佛无比挺拔,他苍老的声音依旧洪亮:“都冷静点吧,这种局面是张家愿意看到的嘛。他们面对这种强敌自己还生死不知呢,人家在家族生死存亡之际还能想到我们可能会被波及,主动跟严会长提出要疏散人群。人家已经凭良心做到最好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要是张家对我们没这份良心,你们现在还能在这叫唤吗,早他妈上天了。我家也没了,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像你们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有人几次想反驳,却说不出口,人群被老人呼喝得清醒几分,个个神色萎靡,有的妇女已经流下眼泪,颓废的坐在地上。躁动的人们重新安静,他们一开始也是情绪激动,被老人的话语喊醒后也知道这不怪张家,找张家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张家今夜过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存在呢,找他们有啥用。要是张家被灭了,去刨坟吗?能刨出钱来弥补自己的损失吗?
这边的扰乱不可能不被注意到,失魂落魄的张万海挣扎着起身和严正等人走了过来;头发糟乱,面无血色的张万海强提精神,拿着个大喇叭有点破音的高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是张万海,今晚对于你们的损失,我很痛心,也很抱歉。我也不说废话,要是我张家能挺过此劫,我会尽全力弥补大家;要是我张家过不了这劫,你们就把我坟祖刨了,把我骨灰扬了。就这样子吧!”
张万海话语简洁的喊完,找了个空旷处一屁股坐在地上,沉闷的抽着烟。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多说什么了,要是没有昔的惊天一炸,他还是挺有信心的,现在一切不好说了,只能寄希望于袁天守了。
严正做为江汉民众自治会的会长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也是到处喊话跟受难的群众们表示会尽最大努力帮大家重建家园,在场的一些家族族长们也都纷纷发声表示会捐款支持严会长工作,帮助大家。勉强安抚住人群严正一个人来到张万海身边坐在他身边拍了拍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但还是开口:“万海,挺住吧!等袁老消息吧,要不是袁老有先见之明,今晚得死多少人我都不敢想。唉……”
“嗯。”
张万海简单应了声,两人也没在说什么。如此情景也只有沉默了……
张家战场。袁天守所布的阵法还在维持着,虽然只剩下最后一层能量壁,但也足够隔离出一个合适的战场。
本来想着借助昔自爆的威力炸开阵法趁乱逃走的洛,此刻见阵法未破开,自己还被爆炸的冲击波波及到,受伤不轻,便知今夜自己难逃此劫。他索性不再隐藏身形,大大方方的在地上打坐调息起来,尽最大的努力回复状态,准备自己此生最巅峰一战。
战场安静下来很是寂静,地面上的洛和巨龙头顶的袁天守各自在调整状态,他们呼吸吐纳之时天地间的能量不断被吸纳而来,随着不断吸纳能量入体,两人气势明显在提升着。
夜风变大了呜呜作响的吹动各处,天空乌云密布,要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夜雨好似要清洗人间大地,带走人们的伤痛。细雨好似力有不逮,然后是倾盘暴雨。
巨龙头顶的袁天守睁开眼,低声呢喃:“玄空,你别插手,我下去处理。”
“呜呜呜呜。”玄空巨龙摇晃大脑袋,意思应该是关心袁天守,要一起参战。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是速度型的,你参战对我帮助不大。”袁天守伸手抚摸玄空巨头的龙头,握刀起身跃下。
熊熊的能量蒸腾顶开暴雨,袁天守周天雨水全被蒸干,他站在洛不远处等他起身。被目光注视的洛站起身跟袁天守对视,他主动开口道:“哈灵族,洛,十七级战将。”
“大秦龙骑袁天守,二十级战将。出全力吧,我知道哈灵族的人每个都有独有的禁忌之力。”袁天守没有上来就偷袭动手,准备给洛公平一战,算是给他这个高级战将强者最后的尊重。
“如你所愿,我生而有之的能力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突破自身当前的境界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全盛状态,直至燃尽生命;我称呼它为“禁绝咒印”。我将以此生最巅峰挑战你,动手吧!”洛此时语气平静,整个人无喜无悲,只有挑战强者的浓浓战意。
“禁绝咒印”开!洛脸上天生的黑色魔纹扩散向全身,全身伤势瞬间全愈,乌黑能量猛的爆发又全部收敛入体,整个人明明站在那里却又仿佛不存在,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只是全身各处的黑色纹路好似无比炽热,在不断灼烧着肌体,洛单手执断水长刀,暴起前冲,瞬间消失在夜空下。
袁天守手中炽狱流火刀轻震,一个火焰场域扩散,以他为圆心一个直径十米的火狱形成,身处火狱中,袁天守攻守能力都大幅提升。
“铛。”
火狱刚刚形成,乌黑的断水长刀从背后破空砍向袁天守头颅,袁天守反握炽狱流火刀于身后格挡。两刀相撞,金属撞击的火花乍现,两把名刀无损分毫。洛一击不中,退身就走,伺机再攻。
“镇狱明王”袁天守双手握刀插地暴喝,浓浓能量从他身上向四周扩散,火狱凝固数倍,数十重能量包裹他全身形成火焰全身铠甲。
袁天守双手握刀插地时,左侧洛身形闪现又一刀斩来,乌黑的刀芒斩在袁天守瞬间形成的火焰铠甲上,“啧啧”作响,未能破防斩实。袁天守抽刀直刺,长长的火焰刀芒破空,蒸干无数雨滴,
洛早已抽身而退,自然一刀落空。
“嘭。”
袁天守一刀斩向火狱某处,一道淡淡的黑影见火焰刀芒斩来,洛右脚蹬地身形暴退离开火狱范围,炽热的火焰刀芒只在废墟上又添一道刀痕。
“咻咻咻咻。”
急促的刀锋破风声响起,袁天守周身前后左右四个洛持断水长刀直刺,一时分辨不出谁真谁假。袁天守一声暴喝,周身能量炽盛几分,身上火焰铠甲更加凝实。双手握刀旋转,整个人化成一道火焰龙卷在火狱中舞动。“铛铛铛。”洛直刺一刀被荡开,也不退走。他亦是低声轻喝一声,瞬间又多两个真假难辨的分身,六个洛对着火焰龙卷或斩或劈或刺或撂;身形闪烁不定,就一直围绕着出刀不断。
两人近距离交锋,袁天守攻守一体的火焰龙卷停滞下来时,他胸腹处厚重的火焰铠甲被砍开两道刀痕,刀气及体造成两处刀伤,伤口处滚滚黑芒纠缠,附着不去,正是洛的暗影属性能量。宽厚的背部亦出现一道斜长刀伤,深可见骨,伤势不轻。已经离开火狱范围的洛胸前亦出现一道自下而上的刀伤,浓郁的火焰能量正啧啧作响灼烧伤口,进一步造成伤害。这正是他不躲避,硬在袁天守背部砍上一刀的代价。
两人交手十几回合后,短暂的近身对攻,各自负伤,说不好谁赚谁亏。两人各自压制伤口后,又猛烈对攻起来,暴雨中两色刀芒斩击不断,能量炸裂不停。两人又交手三十回合还是难分胜负,双方负伤开始增多。
袁天守不论是身体强度还是攻击力防御力都比洛强得多,但速度就远不及他。所以他采取的战法就是以静制动,以守待攻;阵法已经布下,洛想跑也跑不了,交手下去洛必败。
洛此时已经快油尽灯枯了,他就是靠着“禁绝咒印”才能和袁天守交手到现在;之前他虽然速度略快于袁天守,但其它方面都差很多。一旦自己速度方面不能绝对压制住对手,被对手反击成功几次,自己就败了。
几道身影收回身体,洛已经不能继续利用绝对速度缠斗下去,双方交手快五十回合,自己身体撑不下去了,生命即将燃尽。他双手握紧断水长刀,一身乌黑能量全部往刀身汇聚,右脚已经开始崩溃消散在夜风中。断水刀身本来就是乌黑色,此时浓郁的能量附着,好似整把刀消失在黑夜中,只有漆黑火焰在燃烧,代表死亡。
身体行将崩溃消散的洛厉声大喝:“袁天守接我最后一刀,我此生最巅峰的艺术“狱花临世”。哈哈哈!”五六十米长的刀芒斩出,刀芒在极速斩击中不断浓缩聚集缩小,从出手时的惊天动静到即将击敌时一小道乌光宛若燃烧的死亡之花,堪称两个极端。最后一刀出手,洛在哈哈大笑声中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存在于人间。
面对洛的最后一击袁天守无比重视,他左手一抹过炽狱流火刀,腥红的血液洒满刀身;本就有火焰属性振幅的炽狱流火刀燃烧起熊熊烈焰,不在是能量而是真实的超高温天火。袁天守身体抖动差点站立不住,看似只是简单划破左手以少许鲜血淋刀,实际上是他全身小半数血液瞬间献祭刀身,以炽狱流火刀自带的属性加上自己二十级巅峰战将级的实力换来突破战将级和战神级之间巨大壁垒的战神级威力一招“火神一击”。
燃烧烈焰的炽狱流火刀破空而上,与洛燃尽生命所发出的“死亡之花”在空中相撞,两种火焰开始互相吞噬湮灭,像是升空烟花一般美丽;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是入眼的美丽景象。
炽狱流火刀燃尽黑色火焰,刀身还有少许的烈焰附着;袁天守收力后长刀掉落地面,在本就是废墟的地面上消无声息的烧出一个十来米深的坑洞来,刀身上的烈焰燃尽才停下。两人倾尽全力的最后一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寂灭了,远没有之前两人交手时弄出的动静大。此中危险不为外人道也,临事者自知。
袁天守在追求尽可能不波及到无辜弱者的情况下连斩两名强敌,自己受伤不轻。他掏出一枚丹药服下,在原地打坐调息起来。
至此江汉张家之危已解,一系列争斗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