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时间的法则已然确定
森川羽点了点头。
他看着御津子，发现她的气息有些不稳。
他马上想起来，上次绯月为他留下印记时，消耗很大。
她现在也这么做，肯定也是一样。
“大狐狸，别太勉强了。”他搂紧御津子的脖。
御津子眯起了眼睛，脸上满是笑意：“不勉强哦，亲爱的。”
“等会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两人旁边，浅香犹豫了一下。
她看着森川羽的手。
那里有她刚才不小心咬过的痕迹。
虽然已经愈合了，但还是有几个明显的红点。
她捧起了森川羽的手，却发现森川羽已经看向了她。
“浅香，你想干什么？”
浅香脸红了一下，马上放下了他的手。
“要你管？”
森川羽“啧”了一声。
“你要咬我的手，我居然还不能管了？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一点都不像西野，真是不可爱。”
听他这么一说，浅香更加生气了，扑向他：“别和我提西野这个叛徒！”
森川羽连忙起身躲开。
两人在偌大的客厅里追了起来。
心觉有些担心。
但看浅香的人身似乎追不上森川羽的样子，她立马就不担心了，和千鹤吃起了零食。
御津子轻笑。
她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华丽梦幻的金发如同长瀑一样在背后洒落。
伸完懒腰，她趴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浅香和森川羽在客厅里蹦跶。
最后，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终于像是进入了安睡。
......
“Icomeback！”
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森川羽的身形从光芒中走出。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刚才他被浅香追着，一路追到庄园外，浅香追到一片空地，却突然不讲武德的变回原身，一爪子把他拍在了她那比汽车还大的猫爪子下面。
虽然她很小心的用猫爪下面的肉垫来压住他，避免他受伤，但他还是被拍了一下狠的，差点没懵过去。
最后他思考了一下，直接把自己传送到了龙族世界。
这下浅香就算抬起爪子，也找不到他了。
森川羽想着，等了一会，又点开系统界面，找到同伴功能，在上面添加了【绯月】，【御津子】的名字，最后点了一下【心觉】，呼唤同伴。
很快，他的身前出现了一团光芒。
心觉的身影从光芒中浮现，手中捧着一袋薯片，脸色有些惊讶慌乱，还有些茫然。
看到眼前的人是森川羽，她松了口气。
“主人，是你啊。”
“吓死我了。”
她抓着薯片袋子，抱向森川羽的腰。
森川羽摸了摸她的头：“浅香回去了吗？”
心觉点头：“嗯，浅香小姐刚才回客厅了，很惊慌的样子，说什么‘把主人你一爪子拍没了’。”
“她还推醒御津子大人，让御津子大人帮忙找你。”
“但御津子大人说你现在没有危险，让浅香小姐老实一点，还说‘亲爱的正为了这个家努力变强呢，就别给他添麻烦了’。”
“剩下的话我还没听她说完，主人你就把我拉了回来。”
森川羽闻言微怔。
他想到刚才御津子给他施加印记，以及最后的这句话，突然意识到她和绯月大概已经知道了他正在做的事情。
至于原因，估计是某只“守口如瓶”的小女仆。
但她并没有选择直接说出来这件事，而是照顾他“不想吃软饭”的想法，从背后支持着他......
“主人你怎么了？”心觉拽了拽他的风衣。
“没什么。”
森川羽摇头。
他微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脸蛋。
“你先到御朱印帐里面去，等咱们回家的时候，你再出来。”
心觉乖乖点头。
她隐约感觉到森川羽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又没感觉出来变化在哪。
最后她也不再想了，钻进了他怀中的御朱印帐。
森川羽深吸一口气。
他刚才喊出心觉，其实是想问问家里情况，然后就和心觉一起回去，但现在听到这个事情，他突然又不是很想回去了。
他想借龙族世界变强，很迫切的想要变强。
现在回去，只是浪费大狐狸和绯月她们的支持和心意。
他长出一口气，从御朱印帐中取出他在龙族世界里面卡塞尔学院为他配发的N96手机。
在他拿出手机的一瞬间，手机的信息铃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那些信息，又惊讶的看了眼时间。
下午六点。
但更让他意外的是日期。
时间旁边显示的日期是10月10号。
他记得他回家之前，这里的时间是10月8号，足足差了两天，而且当时也是在下午四五点左右。
然而他回家，只是去了趟风神重工集团旗下的研究所，总共也才花了六七个小时。
时间好像对不上？
他打开系统界面，突然想起来常世和龙族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比例是七比一，龙族世界过去一星期，常世只过去一天。
“系统，这时间流速没法改吗？”
他皱了皱眉，心中问了一句。
万一他回家里多呆了几天，龙族世界过去几个星期一个月，直接把重要事件给错过去，那就太草了。
“可以更改。”系统娘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宿主每次穿梭世界，可进行一次时间流速改变，将常世与平行世界的时间流速倒换，常世一周，平行世界一日，或常世一日，平行世界一周。”
“现在是常世一日，龙族世界一周，对吧？”森川羽心中问道。
“是，请问宿主是否进行时间流速改变，变为常世一周，龙族世界一日？”
“否。”森川羽马上否定。
要是真改了，就变成了他在龙族世界待几个小时，家里直接过去两三天了。
那就亏大发了。
它真正的用法应该是来到龙族世界，就选定为龙族世界一周，常世一日，回到家里，再变为常世一周，龙族世界一日才对。
那样的话，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时间差，快速的变强。
他再次看了一眼手机，点开信息。
信息的有十几个，来自好几个发件人。
其中发过来信息最多的是古德里安教授，从前天到今天，一直在问自己有没有空，想请自己吃饭，最后更是关心的问自己去哪了。
剩下的信息来自富山雅史教授，曼施坦因教授和几个他不认识的教授，内容也都大同小异。
但最近的一个消息，却明显不对劲：“森川教授，学院遭到了袭击，如果你还在学院里，请帮忙寻找入侵者，或者与我们汇合。”
“我们的位置在图书馆控制室。”
信息的发送人是古德里安教授，但是文字非常的严肃。
一点都不像那个老家伙平时跳脱的样子。
估计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他皱了皱眉，收起手机，离开身处的无人角落，走向夜色中的学院。
第390章：从龙族开始
森川羽迈步走在卡塞尔学院中，不时有全副武装的学生从他身边经过。
这些学生大多几人一组，抱着冲锋枪或者突击步枪，有的则是背着狙击枪，肩旁挂着对讲机。
他们看到森川羽的时候，向他点头行礼，然后就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让森川羽相信了古德里安教授的话，确实有人在侵入卡塞尔学院。
同时，他也大概回忆起了现在的情况。
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为屠龙而存在的学院，它的校长和执行部前几日前往中国三峡，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从中找到一位龙王的骨殖瓶。
这个骨殖瓶是龙王复活的卵。
有很多人都想得到它。
这一次的入侵者，就是为它而来。
......
图书馆控制室。
森川羽随手掏出ID卡，刷开门。
他看了一眼室内，最先看到的是控制室中央的大屏幕，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蓝点。
这些蓝点每一颗都代表着一个学生。
他刚才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些学生，也都在其中。
给他发消息，让他赶来的古德里安教授，此时正在站在屏幕下，看着大屏幕。
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古德里安转头看向门口。
发现是森川羽，他明显高兴了不少：“森川教授，你终于来了，这两天你都去哪了？”
“没去哪，就是找了个地方睡觉。”
森川羽随口糊弄了一句。
他转头看着大屏幕，虽然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还是明知故问的说道：“发生什么了？”
古德里安教授的身边，一个穿着纯黑色西装，身形高挑瘦削的身影也转过身。
他脸上覆盖着黑色的面罩，一根输气管通往小车上的钢瓶，脖子上布满暗红色的疮疤，呼吸声低沉黏稠，仿佛破损的风箱。
冯·施耐德教授，卡塞尔学院执行部负责人，也是刚才发信息给森川羽的人之一。
他看着森川羽，铁灰色的眼睛中泛着冷光。
“有人针对学院发动了一场袭击。”
他说完，转过身，在大屏幕上调出了一幅画面。
画面上，剧烈的爆炸轰开了学校的大门，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骑着黑寡妇摩托的人，闯入校园，迅速分散，融入了校园的阴影之中。
“诺玛判定是龙类入侵。”
诺玛是学院的主机，具有“人格”的超级计算机，负责学院的数据运转，安全防御，以及战略支援。
森川羽：“只有十几个人？”
“是的，只有十几个人。”
施耐德教授和古德里安教授的身边，学院的风纪委员会主席曼施坦因教授点头道：“但是来者不善。”
“刚刚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校长刚刚从中国带回的龙王骨殖瓶。”
“那校长呢？”森川羽皱眉。
曼施坦因摇头：“联系不上，他的电话关机了。”
“不过我们大概可以确定骨殖瓶的位置，应该在‘冰窖’，所以我们防御的重点在地下。”
古德里安教授补充道：“地下的三处主要入口，英灵殿，教堂，图书馆，图书馆有诺玛的防御，不用担心。”
“问题的重点在英灵殿和教堂，我们派了学生进行守卫。”
卡塞尔学院建校以来从未发生校园被入侵的事，学院的执行部的专员大多都在海外执行搜寻任务。
但现在学院里还有学生。
受过训练且血统优秀的学生，虽然大多没有经历过实战，但因为血统的关系，他们的实力甚至强于执行部绝大部分专员。
“森川教授。”施耐德教授看着森川羽：“学院中真正拥有S级实力的只有你和校长两个人。”
“你们两个是学院中最强武力。”
“校长我们联系不上，我们希望你能协助我们，随时支援守卫教堂和英灵殿的学生。”
森川羽点头：“没有问题。”
他既然选择了教授的身份，当然不介意帮助学院抵御入侵者。
而且击退这些入侵者，肯定也有经验和商店点拿。
古德里安教授和曼施坦因教授松了口气。
施耐德教授则是重新看向大屏幕。
在他的抵御侵入的计划中，英灵殿和教堂是防御的重点。
这两个地方，一个交给了学院的学生会。
A级血统，言灵为“镰鼬”的学生会长，凯撒·加图索，带领学生会守卫英灵殿。
另一个地方，教堂，则是交给学院内的学生社团狮心会。
狮心会的会长，私下被称为“超A级”血统的学生领袖楚子航，带领狮心会守卫教堂。
至于森川羽。
他是教授，不是学生。
而且以他的个人武力，也不应该去担任守卫。
那太过浪费。
他应该做的事，是在学生们与侵入者交火，陷入苦战之时，加入战场，以统治级的实力干脆利落的解决掉所有敌人。
想到这，施耐德教授有些恍惚。
解决掉......所有敌人吗？
老实说，他对于森川羽的印象并不深切，甚至没什么交际，只知道森川羽是学院评定出来的S级，是校长请回来任职的教授。
但既然是校长请回来的，那么应该可以相信吧？
......
此时，学院中的某处。
十几道黑影聚在一起，排成队，果断又迅速的挤进了两栋高大的建筑中的缝隙。
其中的“队长”确认了一下他们的位置。
他们现在正处于学院的英灵殿和莱茵厅之间，这两栋是一座双子建筑，中间只有一道不足二十厘米宽的空隙，通常不可能塞进一个成年人。
但他们都受过严格训练，收拢自己的肋骨，把自己变薄，紧贴着墙壁，将自己容身于这道狭窄的缝隙中。
这很有效。
学生们抱着枪械，用战术手电照亮道路，经过的时候看都没看过一眼，根本没有想过这里还能藏人。
“3号呢？”
队长看了一眼缝隙中的黑影们，有些生气。
虽然藏匿之处非常狭窄，而且很黑，但她还是数清了人数，确定连她之内，这里只有十二个人。
有一个人不见了。
“麻衣，我从未见你那么狼狈啊。”冷冰冰的声音从队伍末尾传来。
第十三个人出现了。
但她并不是3号，而是预定计划里学院负责接应的人。
队长没心思理她，只是有些后悔。
她觉得这次不应该炸掉大门，骑着摩托，像是暴徒飞车党那样大张声势的进来，而是悄悄潜入。
如果是潜入的话，现在她应该已经接近这次的目标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困在这里。
“3号在那！”
突然，队伍中的一人惊呼出声。
图书馆的屋顶上，有一个人像是壁虎一样，摆出了相当专业的姿势，俯低了身体，正用望远镜观察下面的动静。
那就是他们丢失的3号。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分头潜入，会在英灵殿这边汇合。
但现在他们困在这里，3号却在图书馆的楼顶上。
队长咬紧了牙。
“你不认路你跑得再帅也没用啊！”
她低声骂。
“不要把责任推给别人，负责的人得承担自己的失误。”刚刚最后来到的人冷冰冰地说。
“不用你提醒我，我是这次行动的队长，我自然有补救的办法。”
队长拿出了手机。
在这种时候不得不使用手机通话让她觉得有点蠢。
她摇了摇头：“喂，不要吃薯片了，想点办法，我们被困住了。”
“这个地方的警戒不像你说得那么松懈。”
“嗯，那么现在不得不启动备份计划了。”电话那头的人说。
“备份计划是什么？”
“是在麻衣潜入受阻时的计划。”
“你早就预料到会受阻？”队长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很容易理解嘛。”
“我们至今都不知道昂热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经在卡塞尔学院当了几十年校长，你觉得他会是个因为疏忽而犯错误的傻瓜？”
“更何况，这里也不止昂热校长一个S级混血种。”
电话对面的人轻松地说，“所以我们才安排了3号。”
“让他来执行任务。”
“你说3号？”队长更生气了：“他在图书馆的楼顶上，我看他现在是迷路了！”
“故意的，我给他的装备中没有包括地图，根据我的了解，他是个从自己家开车到两个街区以外去买个汉堡都会迷路的路痴，所以他必然找不到英灵殿。”
“你这是什么备份计划？”队长大怒。
“不认路的人，会往最明显的目标去，那才是他的预设目标。至于你，你只需等待就够了。”
.......
图书馆控制室。
森川羽端起了咖啡。
刚才他来了以后，施耐德教授和曼施坦因教授就开始紧盯控制室大屏幕，试图寻找出侵入学院，消失不见的敌人。
古德里安教授发现他没什么事情可做以后，就跑去了外面的图书馆大厅，泡了几杯咖啡回来。
现在他端着喝的就是其中一杯。
“我说，你们要这么悠闲吗？”曼施坦因教授看了森川羽和古德里安教授一眼。
“那要不然呢？”古德里安教授耸肩：“像你们一样急的团团转，却又找不到敌人，只能干着急？”
侵入者闯入学院都快一个多小时了。
但是他们闯入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不管是学生会守着的英灵殿，还是狮心会守着的教堂，都没有传来交手的消息。
曼施坦因哑口无言。
终于，他摇头：“总之，至少找点事情做。”
“你这样，总让我感觉你是个薪水小偷，还把森川教授带坏了。”
古德里安教授闻言马上想要反驳。
但他反驳的话还没开口，就被森川羽打断了。
“没事的，古德里安教授，我们是该找点事情做。”森川羽放下咖啡杯，同时暗中腹诽古德里安教授是不是直接泡的速溶咖啡。
这咖啡的口味和他当年熬夜时喝的速溶咖啡没什么区别。
他站起身：“我们去外面的大厅，守着图书馆吧。”
“毕竟图书馆也有着通往地下的入口，不是吗？”
“图书馆有诺玛，不用太担心。”曼施坦因教授马上摇头：“她所在的中央主机控制室是学院防御最严密的地方。”
古德里安教授也马上点头，他更想呆在安全的控制室，不想出去。
但森川羽只是笑了笑：“走了，走了。”
“不管防御严密不严密，去看看总没错，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干。”
他拉着古德里安教授，向着外面走去，去往图书馆的大厅。
两人来到图书馆大厅内。
森川羽打量着大厅内的设施，以及四周樱桃木的书架，最后他看到了一台书桌旁的自动可乐机，走过去接了一杯可乐。
三位教授或许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好歹还记得不少龙族中的事件。
其中之一，就是这次的学院入侵。
一群蓄谋已久的家伙，进入学院，想要得到校长刚刚带回学院的龙王骨殖瓶。
而其中的关键，是其中迷路的3号。
当3号找不到预定的聚集点时，因为有诺玛在，所以根本没有防御的图书馆就成了这家伙的落脚点。
最后对方会从壁炉来到大厅，然后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他想要做的，则是守在这里，给对方一个惊喜。
很快，壁炉那里有了动静。
森川羽压住脚步，无声无息的接近壁炉，蹲了下来。
第391章：这波gank可以拿满分
看着壁炉中突然落下来的人，森川羽打了个招呼：“呀哈喽。”
壁炉之中，刚刚落下来的3号被吓了一跳。
他刚刚在图书馆楼顶上研究地形，发现周围几乎所有的建筑物都被严密的监控起来，只有他脚下的建筑物周边没有人戒备。
这让他有些奇怪，因为他感觉下面这栋建筑还挺有特色的。
但是，奇怪归奇怪，能有这么一个无人看守的突破点也不错，他决定进入建筑内部，看看能否找到通往地下车库的路。
然而他刚刚找到壁炉通风口，从壁炉通道下来，他就被吓了一跳。
有个家伙无声无息的蹲在壁炉这里，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等着他下来，甚至还面带笑容的跟他打了个奇怪的招呼。
“哈......哈喽？”他犹豫了一下，也说道。
他现在卡在壁炉的下面。
如果对方动手，他根本没有闪躲的余地。
所以他想想尽量表现的人畜无害一点，让对方放松警惕，再找机会离开或者挟持对方，寻找脱身的办法。
森川羽点了点头。
他看着这个“3号”，将手中的可乐递了过去。
“喝点？”
3号又懵了一下，实在搞不清楚森川羽想干什么。
但是他明显感觉森川羽的轻松，觉得这是一个可乘之机，勉强摆了摆手：“我现在不方便。”
“要不你先等我出来？”
他试探性的问道。
森川羽点头，站起身，往后退了四五步，让出了位置。
3号马上钻出壁炉。
厚厚的炭灰沾满了他的全身，弄的他脸上也都是的，黑乎乎的好像是个非洲友人。
“哦，fuk！”
古德里安教授惊喊了一声。
他刚刚跟着森川羽出来，发现森川羽走向壁炉，也随即好奇的看了过去，结果发现里面钻出来个黑乎乎的家伙。
他瞬间联想到了潜伏在学院里的闯入者们，慌乱的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3号。
3号也一改刚才的样子，几乎是同时从身后拔出了一条锯管散弹枪，瞄准古德里安教授：“不许动。”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但随即而来的轻叹破坏了这份紧张的气氛。
森川羽晃了晃手中的可乐杯。
他看着杯中可乐上面飘着的3号拔枪时甩出来的炭灰，目光遗憾：“可惜了，我刚倒的可乐。”
3号皱紧了眉头。
他觉得森川羽的表现有些奇怪。
明明他和不远处的老头拿枪互相瞄准，森川羽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淡然，甚至还在感叹可乐脏了这种小事。
“你......举起手来！”终于，他瞪着森川羽，同时握紧手中的枪柄，指着古德里安：“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森川羽摇头轻笑，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威胁一样，晃了晃可乐杯。
“别那么大火气啊，坐下来聊聊如何？”
“聊个鬼啊！”3号怒道：“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你难道看不到我和这老头手中的枪？”
“看得到啊。”森川羽耸肩。
问题是这种“玩具”又伤不到他，他很难有什么紧张感。
“你！”3号更生气了。
但他又不能拿枪对向森川羽，不然不远处的老头肯定会开枪。
他可不敢赌这老头老眼昏花打不中他。
“这样吧，你觉得你手中有枪，所以觉得现在是在和我对峙。”森川羽突然一笑。
“现在你没枪了。”
仿佛一道光芒闪过，森川羽的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刀，并且缓缓收入同样不知何时握在他左手中的刀鞘。
而原本在他手中的可乐，却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3号瞳孔一缩，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
他突然发现，他手中的散弹枪只剩下了一个枪把。
枪把上是光滑如镜面的切口，其余所有的附件，枪管，枪膛，甚至击锤，全都不见了。
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他才发现这些原本应该在枪把上的东西刚才斜斜飞向一边，最后砸在了壁炉的墙壁上，又弹飞到了地板。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回头，看着森川羽，眨了眨眼睛。
森川羽再次向3号笑了笑，将鹤丸收入御朱印帐，重新拿出刚才那杯落入了炭灰的可乐：“这下我们能好好谈一谈了吧？”
“先坐下来，喝一杯？”
“当然，不是让你喝这一杯。”
他随手把手中的落了炭灰的可乐扔向自动可乐机旁边的回收桶，准确的投入其中。
3号怔怔的点头，同时再次看向手中残余的枪把。
虽然他很难说服自己接受对方拿出一把刀，用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甚至看不到动作的速度斩断了他的散弹枪的事情。
但他手中的枪把和落在地上的枪身，却实实在在的被砍成了两截。
意识到这一点，他忍不住联想起来。
如果对方刚才要砍的不是枪，而是他的手或者脖子，他有没有可能反应的过来......
反应不过来，绝对反应不过来。
这个速度超过他的视觉极限，他甚至连对方什么时候拿出的刀都不知道，正如他不知道对方把刚才的刀收到了那里。
他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的跟在森川羽的身后，一起走向樱桃木的书桌旁边，坐了下来，像是个乖乖认错，等待老师教育惩罚的学生。
古德里安教授也松了口气。
他松开手中的枪，揣到口袋里，但是没有关闭开火保险。
因为他刚才根本就没打开保险。
他刚才太慌了，直到森川羽一刀斩断3号手中的散弹枪，他才想起来，枪的保险没开。
如果没有森川羽在，他已经“死”了一次。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只是个文职教授，不知道多久没进行过像样的战斗了。
而且要不是森川羽，他也不会到图书馆大厅里来。
现在森川羽制服了对方，他也坐了过来，同时想知道森川羽怎么处置这个入侵者。
......
另一边，全副武装的潜入者们再一次遇到了难题。
他们的队长正暴怒的握着手机，像是要把手机直接捏爆：“我刚刚准备跳出去，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是想让我被他们发现，乱枪扫死吗？”
就在刚才，学院负责压制所有人，让所有人无法使用言灵的“守夜人”，解除了戒律。
她准备借这个机会，使用言灵，离开现在躲着的缝隙，带着人潜入英灵殿。
但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差点就让她直接暴露。
“3号出了问题。”电话中的女声语气严峻。
“什么问题？”队长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电话那头的女孩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严重的事情，对方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3号在图书馆里被抓了。”
“我确定他潜入了图书馆，但是他没有接受我的录音指令，停在了图书馆的大厅中。”
“然后呢？”
“然后你们分头行动，把他带出来，另一边吸引注意力，声东击西。”
“一定要带3号出来吗？”队长咬着牙问道。
这次她的任务是去冰窖取学院刚从中国带回来的龙王的骨殖瓶，又不是非得要这个3号去取。
她也可以。
“你不明白，长腿。”电话里的女孩叹了口气。
“他才是任务的核心。”
“我给了他一张黑卡，这张卡原本用于开启诺玛所在的中央主机控制室，直通这座学院地下的‘冰窖’。”
“还有给他的其他东西也都在他的身上，现在他人被抓了，你们必须把他救出来。”
“或者，让他看到龙王的骨殖瓶。”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明白。”队长叹了口气。
她看向队伍最尾端的瘦小身影：“你也听到了？咱们一起？”
瘦小身影摇了摇头：“你带人去吧。”
“我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
另一边，图书馆大厅。
森川羽倒了三杯可乐，放在桌子上。
他，古德里安教授，3号，一人一杯。
如果忽略掉地上被砍断的散弹枪，以及3号局促不安的表情，他们简直就像是在开阅读研讨会，而不是审讯侵入者。
“做下自我介绍？”森川羽饶有趣味的看着3号。
3号点了点头，同时心想要怎么糊弄过去。
他是个赏金猎人，在一家秘密网站接任务赚钱，这次接了一个3A级的任务。
这个任务的难度和赏金极高，只有他通过了考核。
他不止一次的觉得这个任务有古怪。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因为他碰到了一个“超人”。
对方可以神奇的变出一把长刀，用人类根本难以理解的高速斩断枪械，简直就像是日本剑戟片里那些砍断步枪，高呼“时代又变回来了”的剑豪。
当然，剑戟片里的剑豪也砍不断枪械，也不会喊出这种话。
但他却真的遇到了“超人”。
而且对方坐在他身前几十公分的地方，端着一杯可乐，认真的品着，好像那不是会让人发胖，甚至会导致人骨质疏松的碳酸饮料，而是2年的拉菲。
他想了一下，老实的道：“我是一名‘赏金猎人’，这次跟队执行任务，和大部队走散了，正想找个地方躲着，就碰到了你们。”
“主人，他在说谎。”
森川羽的御朱印帐中，心觉用心意提醒着他。
“他的话有真有假，主人你要小心。”
森川羽心中点头。
其实不用心觉提醒，他也知道对方在用半真半假的话糊弄他。
因为他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对方来到图书馆的真正目的。
对方名为“老唐”，龙族主角路明非的好友，互相陪着对方打了好几年星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不脱裤子都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
但这只是对方的表面身份。
对方的真实身份是龙王诺顿，龙族的初代种，青铜与火之王的双生子之一。
只不过老唐并不知道自己是龙王诺顿，只当自己就是个普通人，现在也和普通人差不多。
所以老唐在刚才目睹了他挥刀斩断散弹枪，仿佛“时停”一样的速度后，直接放弃了反抗，乖乖的听他的话。
不然的话，他根本不会这么轻松的拿下对方。
至于对方执行的任务，则是一个阴谋。
这一次入侵卡塞尔学院的人，要老唐去学院地下的“冰窖”去找龙王的骨殖瓶。
那其实是老唐自己的卵。
卵中还有老唐的弟弟康斯坦丁。
因为龙王都是双生子，老唐最初从卵中复生逃出，最后却在罗布泊沙漠坠落，失去记忆，到了美国生活。
现在入侵者要老唐找到那个骨殖瓶，是希望老唐回忆起他的身份，再次成为龙王诺顿。
“嗯。”森川羽点点头：“然后呢？”
“什么然后？”老唐懵了一下：“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你说的不够多。”森川羽摇头。
“继续说，一直说。”
老唐瞬间皱起眉：“我说的太多，雇主会向我追索违约金的。”
其实不只是违约金，在猎人网站上的任务，一旦违约，说不定会被直接追杀。
“违约金？”古德里安教授却笑了出来。
他没想到这个入侵者这个时候还会想着这种事情，真的是单纯的可爱。
老唐瞪了这老家伙一眼。
刚才他回想起来了，这老家伙把枪的时候没开保险，真要对射会被他直接打死。
他害怕森川羽，可一点都不害怕这老家伙。
“违约金的事情不用担心，没有人能向你要违约金。”森川羽笑了笑。
老唐顿时露出了颓丧的表情：“是因为你审问出我知道的情报之后，要直接干掉我吗？”
他有一双下榻眉毛，一头中国式的黑发，还有一张很喜相的脸，再加上他现在灰头土脸，满是壁炉的炭灰，顿时很有喜剧效果。
“当然不是。”森川羽摇头。
“我......”
然而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阵密集而猛烈的枪声从图书馆外面传来，可怕的金属洪流似的弹雨击碎玻璃，扫射进来，轰中樱桃木书架上的藏书还有大厅的墙壁。
但这并不是全部。
森川羽凭借着他敏锐的超过人类，近乎上位大妖怪的听觉，听到大厅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心跳。
这个心跳声混杂在枪声中，十分的微弱。
但他依然分辨了出来。
他向古德里安挥了挥手，让这老家伙赶紧躲起来，或者回控制室避难，同时弯腰按住趴向地面，伺机逃跑的老唐。
第392章：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如果不想后悔，就留在我这里，不要乱跑。”
森川羽低声向老唐说道，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大厅中间，发动御朱印帐的空间之力，唤出长刀鹤丸。
鹤丸出鞘，带着悦耳的清鸣。
与此同时，一道人眼难以分辨的阴影悄悄浮现，接近他的身旁。
他挥刀横斩，瞬间将阴影逼停在原地。
阴影的主人后撤一步，很是惊讶，忍不住低声道：“你能看的到我？”
森川羽摇头：“看不到。”
“但我能听到你的心跳。”
此乃谎言。
他在发现大厅中多出心跳声的时候，就在商店里买了一个扫描透镜和控制守卫。
这两个物品都可以侦破伪装隐形的人或目标。
现在他开了扫描透镜。
虽然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但可以看到对方身形的轮廓，看的一清二楚。
“既然这样，那这样你还听得清吗？”阴影的主人轻笑一声。
她向后退了一步，身体轮廓的动作像是在自己整理自己的头发，同时夹上去了什么东西。
当她再次动起来后，大厅中突然响起了两道凄厉的鸣音，犹如鬼泣，甚至比外面的枪响还要刺耳，将她的心跳声压了下去。
然而森川羽并非真的靠她的心跳来判断她的位置。
他有扫描透镜。
之所以告诉她是用心跳判断位置，只是因为他想逗逗她，顺便用一波战术而已。
就算扫描透镜的时间结束了，他还可以丢个控制守卫。
很快，阴影的主人再次接近了森川羽。
森川羽看着阴影接近自己，以及阴影那仿佛跳舞一般的动作，强忍着没有挥刀，最后在阴影凑近他身旁的瞬间，抬刀一斩。
伴着刀刃相击的鸣音，阴影再次被逼退。
她的手中也有两把刀，就像是个久经训练的刺客，向他发动刺杀。
但在他能看清她动作的情况下，这种刺杀就像是个笑话。
“嘁。”阴影的主人再次上前。
她这次选择了绕后，然后猛的跃起，短刀插入天花板，借力向前，再次落下，斩向森川羽的头顶。
森川羽再次挥动一刀，轻松挑开她的刀，又飞起一脚，毫不留情的将她踹向大厅的墙壁。
扫描透镜有时间限制。
十秒钟。
十秒钟之后，就要自动充能，才能再次开启。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半的时间。
他决定要速战速决了。
阴影被他一脚准之又准的踢中，撞到墙上，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对。
她咳了一声，缓了口气，忍不住问道：你不是靠声音分辨我的位置，而是可以直接看到我？”
森川羽有些想笑，但表情马上变得严肃：“没有，我看不到你。”
他一边说，一边直接奔向阴影的位置，就要挥刀。
“你骗我，你就是看的到我。”
阴影主人一边慌乱的后退，一边惊呼。
森川羽终于没忍住，露出笑容，但他还是安慰道：“你放心，我真的看不到你。”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鹤丸，直逼向阴影轮廓的喉间。
只要再贴近半分，便可以直接洞穿她的喉咙。
阴影这时候已经说不清是羞恼还是愤怒了：“你分明看的到我。”
“你不止看得到我，你还在笑我。”
“没有，没有。”森川羽摇头，“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情？”阴影的主人怒问。
“我家里的猫喜欢我。”
“家里的猫？”
对，叫浅香，是个厉害的大妖怪，但是很傲娇，非常的不坦率。
“你养的宠物？”阴影的主人满是怀疑。
“不是，我老婆养的，跟了她好久了。”
浅香从平安时代就跟着大狐狸，跟了一千多年，确实很久了。
“话说，你现在已经算是输了吧？”
森川羽没再给阴影发问的机会，将鹤丸再次逼近阴影轮廓的喉间，与此同时，扫描透镜的时间刚好结束。
阴影的轮廓在他眼中消失。
但因为阴影此刻停了下来，那种鬼泣般的鸣音消失了，她的心跳再次出现。
阴影的主人沉默了一下。
下一刻，她解除了身上的阴影伪装。
原地，现出了她的身形，却是位可以称得上是万里挑一的美人，穿着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身材好的让人脑袋发晕。
漆黑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像个剑道少女那样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
一张总带着“唉，怎么那么麻烦”表情的明艳脸蛋，淡淡扫了眼影的眼角修长，如同绯色的刀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仿佛看不到眼前近在咫尺的刀锋，稍微整理着刚才战斗时凌乱散开的头发，看着森川羽。
“能告诉我的名字吗，卡塞尔学院的S级混血种阁下？”
她不认识森川羽。
但是从刚才的短短战斗中，她判断出她不是森川羽的对手。
不只是森川羽能看破她的伪装。
而是因为他的速度和力量远甚于她，超出了她认知和反应的极限。
她没有哪怕一丝信心突破他的防守，对他造成伤害。
所以她才这么轻易认输。
“森川羽。”
森川羽淡淡道，同时扫了一眼她近身作战制服下的大腿。
虽然被作战服遮的严严实实，但是腿的的曲线依旧美妙，足以令无数人动心。
酒德麻衣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好看吗？”
她虽然不喜欢被人注视，但是并不介意利用身材上的优势。
“一般。”森川羽摇头。
“一般！？”酒德麻衣睁大了眼睛。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评价她的身材。
“对，一般。”
森川羽淡然道。
虽然酒德麻衣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但最多也就评个九分。
不但比不上绯月和大狐狸，甚至比不上真希老师，只能勉强凭着性感的身材，小小的压绘见一头。
然而绘见更清纯。
这个才是她的优势。
至于西野，浅香和心觉，她们走的是可爱系。
不是同一种风格。
书桌的旁边，老唐趴在那里，躲避着外面射进来的子弹。
这时候外面的枪声变得零零落落。
他抬起头，看向森川羽和酒德麻衣，惊讶的张大嘴巴：“队长？”
他又看向森川羽，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对着酒德麻衣补充道：“队长小心，他不是人，”
“我都认输被抓了，你叫我小心有什么用？”酒德麻衣翻了个白眼。
大厅一边的门口。
古德里安教授又从档案室那里小跑了出来：“森川教授。”
“教堂那里发生了战斗，我们有学生正在和入侵者战斗，对方和我们的学生一样，是超A级的混血种，还有着一样强大的言灵【君焰】。”
“现在教堂那里已经损毁了不少，只剩下建筑主体和承重墙。”
“如果他和入侵者继续战斗下去，可能会造成更多的破坏，能不能请你支援一下教堂？”
教堂那里？
森川羽想了一下，马上想起来那边是狮心会楚子航守着的地方。
他看向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摊手：“嗯，那里也是我们的人。”
“就算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你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了。”
“因为下达命令的那个女人，虽然她永远只是嚼着薯片远程发号施令，看起来嘻嘻哈哈，其实内心里是个地地道道的女王。”
“她下的命令毫无逻辑可言而且要求你100%执行，但是她从未在策划上犯过错误。”
“而现在去找那个什么楚子航的是个三无零度少女，虽然她永远冷着一张脸，永远没法跟任何人合作，但是我所知还没有什么交给她的事情她完不成的。”
“相比起来，我是这个团队里最菜的了。”
“那你怎么栽我手里了？”森川羽挑眉，“你不是说她的命令从无失误吗？”
“那大概是因为她想让我被你抓到吧。”酒德麻衣叹气。
图书馆外，枪声再次响起。
古德里安教授慌了起来，但却没有躲回控制室，而是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向着窗户外面开枪。
“森川教授，我掩护你。”
森川羽皱紧了眉。
倒不是因为教堂遇袭，需要他去支援，也不是因为酒德麻衣信心满满的话，而是因为他听到心觉的提醒。
“主人，绯月大人问我能不能联系到你，家里出了点事，需要你回去一趟。”
“什么事？”
“没说清什么事，不过应该挺急的。”心觉叹气。
森川羽心中点头。
他准备回去，却注意到身前还站着的酒德麻衣，以及书桌那里趴着的老唐。
家里有事，需要自己和心觉回去。
但自己现在能直接走吗？
真要走了，古德里安这老家伙会不会被酒德麻衣直接干掉？
老唐会不会继续下“冰窖”，重复他的命运？
但是家里也很重要。
不能为了外面不顾家里。
他尝试用系统的【伙伴】功能联系绯月，同时试图沟通绯月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绯月，家里出了什么事？”
很快，他感觉肩膀上的印记温热了起来，同时传来了绯月有些惊讶的声音：“夫君你能直接联系到我？”
森川羽心中点头：“可以，绯月你先告诉我家里出什么事了。”
“好。”绯月应了一声。
“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有个老朋友突然找到了家里。”
“夫君你猜猜她是谁？”
第393章：抱歉，我赶时间
森川羽皱眉。
他没想到绯月会跟他卖关子，但他的脑筋已经转了起来。
绯月的老朋友......
印象中，绯月她没什么朋友。
良子算一个，大狐狸算一个，再然后就是追随她的心觉，以及几位和她有些交情的神代之妖。
但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名字，神无月雉子。
对方是隐居于九州岛的神代大妖怪，和出云大社的神巫女是宿敌，和每一代的神巫女都交过手。
前段时间，绯月一直和他提到对方。
她想要和大狐狸一起，帮他把对方抓起来，纯化对方的妖力本源，移植给他，让他成为半妖长生种。
会不会是对方？
他心中问道：“神无月雉子？”
“没错，夫君，就是雉子。”绯月轻笑：“夫君你果然记得我平时的话呢，我很开心哦。”
森川羽心中点头：“她来咱们家里干什么？”
“不清楚。”绯月叹了口气：“这家伙神神秘秘的找了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找除神巫女之外的其余三位名神大社神主。”
“臭狐狸是关西的神主，夫君你是东京都的代理神主，她打听完之后，就先找来了咱们家。”
“夫君，你能先回来吗？咱们一起听听她有什么事情。”
“可以。”森川羽点头。
但他又注意到老唐和酒德麻衣，还有一旁拿着枪，警戒外面的古德里安教授。
他轻声道：“绯月，再给我五分钟。”
“我这里事情还没办完，五分钟后回去。”
既然不是特别急的事情，那就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
五分钟。
七倍时间流速，就是半个多小时。
应该够了。
“嗯，夫君，我们等着。”绯月回应道。
很快，森川羽感觉他肩膀上印记的温热消失了。
他转头看向古德里安教授，被他用刀指着喉咙的酒德麻衣，以及趴在樱桃木书桌下的老唐。
“你们......”
“我会乖乖待在这里哦，森川阁下。”酒德麻衣笑了一下，笑容妩媚。
老唐也道：“我......我......我也待在这里。”
古德里安教授却犹疑了起来。
他就是个B级混血种，而且不擅长战斗。
如果森川羽离开，他肯定制不住这两个入侵者。
施耐德教授倒是拥有A级实力，与酒德麻衣相近，说不定能制住她。
但施耐德教授还要指挥学院的学员们，根本走不开。
不然施耐德也不会让他出来传话。
要不......
就不请森川教授去支援了？
教堂那里到底只是均势，其他的入侵者现在都围在图书馆外面，学员们正在赶来。
等学员们包围这里，解决掉这些入侵者，人手就充足了。
教堂那里，楚子航说不定可以解决。
他看向森川羽。
森川羽的手中却突然又出现了一把古雅的离鞘长刀，刀刃锋利如雪，刀身也闪烁着耀目的清光。
炼金古刀，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
古德里安教授的脑中突然回想起这把刀的名字。
他并没有见过这把刀，只听说森川羽有两把刀，一把是鬼刃鹤丸国永，另一把就是这支名刀三日月宗近。
森川羽将三日月宗近指向老唐。
“你，过来。”
老唐犹豫了一下，马上凑了过来。
森川羽眼神示意他走在前面，又让酒德麻衣和他一样，然后分别用鹤丸与三日月架着他和酒德麻衣的背后，向着图书馆的大门走去。
这时候图书馆外的枪声又停了。
三人走到外面。
图书馆的外面，站着十一个人影。
刚才就是他们在外面鸣枪，给酒德麻衣打掩护。
森川羽看着他们，发现他们都穿着和老唐，酒德麻衣一样的黑色紧身制服，手持微型冲锋枪，腰间佩戴两尺长的近身刀，头罩面罩俱全，只露出两只鹰隼般的眼睛。
看到森川羽三人出来，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森川羽的身影却瞬间消失，来到十一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身旁。
而这时候，这人才向后退了一步，正将目光看向被森川羽挟持，走在前面的酒德麻衣。
在他发现酒德麻衣背后森川羽突然消失，露出惊愕表情的一刹那，森川羽已经将手中的刀反转，用刀背斩向他的后背。
下一刻，森川羽的身影划出一道残影，来到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的面前。
几乎只是眨眼的时间。
森川羽的身影已经掠过最后几人，回到老唐和酒德麻衣的面前。
他将双刀血振，纳入鞘中
在他背后，十一个人几乎是同时软软倒下，摔在地上。
酒德麻衣瞳孔微缩。
解决了，全部解决了。
不到一秒钟，距离相隔三四十米，持枪带刀的十一名精锐，被他用刀瞬间秒杀。
而森川羽回到她和老唐面前，还有余裕，好整以暇的纳刀入鞘。
S级.....
这就是相当于次代种古龙的S级混血种的速度吗？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森川羽，却发现森川羽的手中再次出现了什么东西。
淡淡的金色涟漪从他的身边浮现，向着周围扩散，很快，将三人身边的位置，后面的图书馆，更远一些的建筑，全都笼罩其中。
等她再回过神，她便发现周围已经都变成了淡金色。
“抱歉，我赶时间，又不想放跑你们，只能麻烦你们在这里待一会了。”
森川羽确认领域形成，淡然道。
他走到老唐身边，伸出手：“把你的手机和你雇主寄给你的东西都给我。”
老唐马上摇头。
那些东西是这次任务所需要的的装备和物品。
他这次来，就是要靠这些东西完成任务，拿到任务最后的五百万美金奖励。
那可是五百万美金！
五百万！美金！
够他过上体面的生活，一辈子吃喝不愁！
但他看到森川羽背后，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十一个同伴，马上就从怀中掏出手机，还有口袋里的一张黑卡，又把背着的背包解了下来。
“好的！森川阁下。”
森川羽点头：“在我回来之前，就麻烦你们在这里待一会了。”
他接过手机和背包，身影逐渐消失。
老唐没明白他的意思，看向酒德麻衣，却找不到了她的身影。
酒德麻衣在森川羽离开的那一刻，就用言灵隐藏起了身形，在领域内寻找出路。
大概几分钟后，她走了回来，解除言灵，明艳妩媚的脸上满是凝重。
老唐：“队长？”
酒德麻衣摇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手机也没有信号。”
她已经转了一圈，找不到可以离开的地方。
不管是天空还是地下，都有一道金色的边界，仿佛天堑，根本无法逾越。
“......就好像，突然到了另一个世界。”她描述着自己的感觉。
听她这么说，老唐不禁有些害怕。
他凑近酒德麻衣的身边，想要寻求安全感。
酒德麻衣却翻了个白眼：“离我远点。”
她再次开启了言灵，身形化作一道黑色气流，融入了周边的阴影。
......
另一边，森川羽出了领域。
他手中拿着刚刚的金色御守，收回御朱印帐之中。
这种金色御守是由良子制作，可以释放领域的物品，能够形成小型的独立领域，并且持续存在，直到领域之力耗尽。
一般情况下，能够维持五天。
足够困住老唐和酒德麻衣，让两人待在原地了。
他重新拔出腰间的鹤丸和三日月，赶往学院中教堂的方向，同时看向路边和建筑上的监控。
那些黑衣作战服的侵入者们打烂了附近所有的监控。
所以他刚才放心的展现出了部分实力，又用出了金色御守，困住老唐和酒德麻衣，全程花了不到二十秒钟。
现在，他准备赶往教堂。
然而走到一半，森川羽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老唐执行的任务是去往学院地下的“冰窖”，在那里有着他和他弟弟康斯坦丁的卵，校长和一群研究员正准备解剖这个卵。
教堂那里，是楚子航和侵入者的战斗。
虽然施耐德教授和古德里安教授希望他去支援教堂，但他不能真的那么做。
不然的话，没了原计划中老唐的干扰，校长和研究员们会把老唐和他弟弟的卵直接解剖，而不会故意放康斯坦丁出来。
更何况，他家里还有事，现在分秒必争。
森川羽表情不变，快步来到一旁的一栋建筑，御风而起，身形腾在半空，跃向墙面，踏着墙面向上冲去，来到建筑的顶部。
他看了周围，确定这里是监控的盲区之一。
下一刻，他开启疾风步，隐藏身形，直接跃下高楼，任凭耳边风声猎猎作响，稳稳落下地面，冲向图书馆。
片刻后，他回到图书馆大厅，看到依然蹲在大厅里，戒备着外面的古德里安教授。
他没管古德里安教授，在图书馆大厅的一个书桌上找到学院的地图。
这份地图原本属于老唐，上面清楚的呈列着整个学院的结构，甚至包括图书馆通往地下“冰窖·炼金设备和标本陈列馆”的通道。
赶在疾风步隐身时间结束前，森川羽找到地下通道，沿着地下通道来到了中央主机控制室前，同时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
第394章：黑夜使者，参上！（二合一）
这张卡是老唐的雇主给老唐的特权卡，可以开启中央控制室的门禁，关闭门后甬道的高压电流和监控警报。
当然，他自己的ID卡也可以打开中央控制室的大门。
但那样会留下他来过中央控制室的记录。
森川羽扫了一眼旁边对准控制室大门的摄像头，鹤丸轻甩，风势爆发，瞬间将摄像头切成粉末。
下一刻，他的身形骤然发生变化，身边泛起黑雾。
皮肤上生出一层黑岩，延伸出锐利的尖刺，手臂下和胸口的肌肉透着暗橙色的光芒，仿佛岩浆在涌动。
肩膀上光芒凝聚，最终凝实，变作泛着金属寒光的黑色肩甲。
头顶覆盖上巨角一样，泛着火焰和光芒的漆黑冠冕，如同黑暗中降临的君王。
他的腰间，也多出了一把长刀。
刀柄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刀锷是方向相逆的巨大獠牙，刀鞘中满溢着火光。
与此同时，他的脸侧环绕起黑雾和星火，向他的脸上凝实，像是一层厚厚的面罩，只留下了赤橙色的双眸。
最终，面罩缓缓合拢，遮住了他的面容。
战斗形态—黑夜使者！
很久以前，他就拿到了这个皮肤，但是一直没怎么用过。
现在正好用来掩饰身份。
森川羽深吸一口气，将鹤丸和三日月收回御朱印帐，拔出腰间的黑火太刀，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他走近大门，将黑卡插入旁边的卡槽。
在卡插入卡槽的瞬间，槽中“滴”的一声。
厚重的金属门里传来缓慢的机械运动的声音，十二枚手腕粗的锁舌缓缓地收回，厚达二十厘米的门轰然洞开。
在门的后面，是一条黑色的甬道。
甬道四面八方都覆盖着坚实的金属板，一路红灯到头，密如荆棘丛的红外线。
每束红外线的间隔不过两指宽，就算是耗子也钻不过去，两侧每隔几米就有摄像头俯视着，这样的密度根本没有死角。
但此刻这些严密的防御和监控系统正在关闭。
红外线逐一熄灭，摄像头进入关机状态，红灯也都转为绿灯。
森川羽快步走入，身上的火光将甬道照亮。
他走到甬道的尽头，看到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一个个黑色的金属盒子从地面一直垒到屋顶，无数刀锋处理器被拼在一起，指示灯高速闪烁，庞大的几层楼高的系统正在运算海量的数据。
这里就是卡塞尔学院存放中央主机的地方。
卡塞尔学院的主机，人工智能诺玛的主体，就在这里，或者说，它就是这台几层楼高的电脑主机。
森川羽环顾了一眼周围。
他看见主机下面蹲着一台半人高的，由一堆闪闪发亮的金属短棍组成的金属傀儡。
这台傀儡就像是小孩子的磁性玩具，但它的脸上洋溢着谄媚的，小孩子绝对无法理解的笑容，甚至还向他弯腰行了个礼。
“晚上好，先生，这个晚上真棒，不是么？”
森川羽皱眉。
小东西却凑近了他：“我叫Adams，要来杯喝的么？我们提供啤酒和漂亮姑娘！
森川羽摇摇头。
小东西却毫不气馁，跟在他的身边。
他刚想让它离他远一点，却看到眼前投下了一束淡白色的光。
光芒中站着一个淡淡的影子。
那是个长发女孩，穿着一身丝绸睡衣，面容可爱到不真实。
她的目光有些好奇，打量着他。
“你是谁？”
“你违规侵入中央主机控制室，你的档案在学院中没有记录。”
“我的建造时间是2001年，你使用了一张建造之前预设的特权卡，我现在应该报警，但我无法报警。”
“我清楚你是敌人，但是你的权限要求我把你作为己方来看待。”
“那么我给你最后警告，请你立刻离开！”她轻声道。
“这对你是最好的。”
森川羽却没有说话。
投影少女的身份是学院主机的人工智能诺玛，也叫EVA。
诺玛和EVA都是她的名字，是她的两种形态。
平时她以诺玛形态运转。
但在战时，学院会启动她的EVA形态，将她的性能提升到最高。
现在的她应该是诺玛。
作为学院的主机，诺玛存有学院所有人的档案信息，并且可以调动全球的监控和信息数据。
如果他刚才没有切换成黑夜使者的形态，少女会在他进入甬道的第一时间认出他，并留下他来过这里的记录。
除非他将眼前的主机拆毁，或者直接带走，不然......
带走？
森川羽眉头一挑。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御朱印帐的空间很大，非常大，没有边际，而且现在他已经熟悉了它的用法，可以发动空间之力，将他身边的东西转移进去。
要是他想，说不定真的可以带走她。
那样的话，这台学院的超级电脑，就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选择。
因为诺玛，或者说EVA，是一台真正的超级电脑。
她不是那种把“双联装130mm炮”中的装13认成装逼，屏蔽发言的人工智障，而是可以把这种炮，甚至衍生型号的完整设计图纸都给你找来的真正的人工智能。
她的原型是世界的第一台通用计算机ENIAC，当年建立卡塞尔学院的秘党意识到ENIAC是个好东西，就原样复制ENIAC，改名为EVA。
之后的几十年，秘党不断用最新的技术强化EVA，最终把她变成了可以监控全世界的超级网络。
以她的算力，可以在全球网络进行地毯式的智能搜索，侵入任何联网的东西，调用所有可运转的处理器为她工作。
要说他不动心，只是在自欺欺人。
但EVA并不好带走。
不光是因为她的体积，而是因为带走她的影响太大。
她是整个学院的秘书。
如果他把她带走，整个卡塞尔学院都会瞬间停止运转。
他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森川羽沉吟了一下。
他绕过眼前少女的投影和金属傀儡，走到了主机的旁边，伸出了手。
不行，差了一些。
EVA的主机不止眼前几层楼高的主机，还包括她的集线器。
那是一个更大的机房，里面有着数以百万计，各种功能的电线和庞大的机柜，以及可以修改她核心命令库的控制台。
他还无法将空间之力延伸到那么大的区域。
所以......
回去请教一下良子好了。
森川羽收回了手。
“你在做什么？”少女诺玛好奇的看着他。
在森川羽伸出手的时候，她依靠数据库中存储的人类表情和动作语言，分析出他此刻想要得到她，但她无法理解他做的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
森川羽摇头，没有说话。
他虽然有黑夜使者的战斗形态掩饰身份，但他并不确定他的声音有没有改变。
万一说话，他很有可能暴露自己。
他低下头，看了眼地图，寻找“冰窖”的方向，最后向着一个转角走去。
少女诺玛看着他的背影，歪了下头。
......
很快，森川羽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终点，学院地下的“冰窖·炼金设备和标本陈列馆”。
他再次开启了疾风步，隐藏自己身形。
没过多久，他顺着路上的指示标牌，进入了一间巨大的综合实验室，并且跟着一个研究员，找到了他的“目标”。
一群人正围着的一间由石英玻璃墙构成的低温舱。
低温舱的中央，是一个看不出作用的黄铜罐，它稳稳地悬浮在低温液氮中的超导磁场里，旁边有着四条机械臂。
人群之中，站着一位老人，正在指挥研究员解剖黄铜罐。
虽然老人穿着封闭严实的无菌套装，但森川羽依旧认了出来，对方就是卡塞尔学院的现任校长，S级混血种，言灵·永恒的持有者，希尔伯特·让·昂热。
此刻，老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虽然已经开始解剖，他却迟迟没有让研究员真正的解剖开黄铜罐，只是在思考。
但森川羽知道昂热校长在等什么。
校长在等老唐。
老唐的真实身份是龙王诺顿，眼下的黄铜罐是老唐和他弟弟的卵。
按照对方的计划，老唐会抵达这里，看到这个卵，然后把卵解剖，看到他的弟弟，回忆起他的身份，变回龙王诺顿。
然后校长便会出手，利用这个机会，将刚刚回忆起身份的诺顿和他刚刚孵化的弟弟，杀死在这里。
但现在老唐被他困在了金色御守的领域中，根本来不了。
校长的计划，就这样被他破坏了一半。
不过光这样还不行。
就算老唐来不了，校长也会剖开老唐和他弟弟康斯坦丁的卵，把康斯坦丁放出来，让康斯坦丁去找老唐。
最后，校长会在老唐的面前杀死康斯坦丁，逼老唐回忆起身份，再去杀老唐。
森川羽要做的，就是阻止这个悲剧。
不管是困住老唐也好，还是现在抢骨殖瓶也好，都是如此。
疾风步的时间快要结束了。
森川羽拔出腰间的黑火太刀，身形隐于风势之中，向着研究人员冲去。
研究人员当中，昂热校长猛的心悸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怪物盯上了一样，有种猛烈的不安。
他没再管旁边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的研究员，猛的转过身，环视着周围。
无事发生。
诺大的综合实验室中，除了他，还有研究员们，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又看向黄铜罐。
黄铜罐中也没有一点动静。
但他还是隐隐有些心悸。
他无声无息的开启了自己的言灵·永恒。
这是一个非常高阶的言灵，会将他的反应速度变快，对他而言，一秒钟可以当做五十秒。
再加上他自身的反应速度最快可以提升到平常的四倍。
他最快可以把一秒钟当成两百个一秒钟。
就在这两百个一秒钟的最后，他忍不住惊讶睁大了眼睛。
最开始是空气中出现了细微的波纹，就像是风吹动水面，带动涟漪，一把泛着火光的太刀划破空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再然后，刀的主人也显出了身形。
皮肤犹如黑岩，身边环绕着黑雾与星火，戴着巨大的冠冕，冠冕下的脸上被黑岩笼罩，只能看到气势睥睨的赤橙色双眸。
人类吗？
不，这样的身姿，绝非人类。
但也不像龙类，而像是从未见过的敌人。
昂热校长下意识的思考起来。
然后他又变了脸色。
他看到那燃着火焰的太刀已经逼近了他的眼前。
就在他反应速度提高到两百倍的情况下，这把太刀斩来的速度依然很快，只是稍显迟缓，所以给了他反应过来的时间。
意识到这一点，昂热校长的心猛的跳了起来。
时间零之下，都拥有这样的速度，他简直让人不敢想象这把刀的主人自身的速度快到了什么程度。
他甩手，想要掏出袖中的大马士革炼金折刀。
这把刀陪伴了他近百年，用罕见的冷锻花纹钢打造，十八世纪以后，这种神话般的钢铁炼制技术便已失传。
而且他还在刀上涂有毒素，对龙类和混血种的杀伤力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然后他又想起来，他把折刀放在了左袖。
他必须要解开无菌服，才能拿到刀。
在这段时间内，以对方稍显迟缓，却依然灵活的速度，足够把他一刀两断。
他咬牙，闪过身，勉强躲过黑火太刀。
但等他撕开无菌服，甩出折刀，他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刀斩向研究员中央的石英玻璃墙，将玻璃墙斩出了巨大的开口。
再然后，对方俯身抓起黄铜罐，猛的前冲，再次斩开玻璃墙，只留下一个狂奔而去的背影。
那才是对方的目标！
“追上去！”
他大喝。
但他马上就意识到他还开着言灵，身边的研究员们听不清他说的话。
而且研究员们的言灵都是研究向的言灵，没有作战能力。
“诺玛！”他再次大喊。
......
中央主机控制室中，白光投影中的少女诺玛看向了“冰窖”中综合实验室的方向。
她眨了眨眼睛，莹蓝色的瞳孔中，映出了绚烂夺目的光芒。
那是数量庞大到难以计量，飞速流过的数据流。
包括综合实验室中的超高速监控，周边地形，人员分布，地表学员在内的数据，在她的神经元网络中开始了运算。
通过这些数据，她已经分析出了森川羽当下的运动状态，以及可能的离开路线，发送到校长的手机中。
与此同时，森川羽刚刚冲出综合实验室。
他右手握着黑火太刀，另一手抓着黄铜罐，黑岩般的手指深陷罐中，黑火太刀在地面上擦出耀眼的火光。
很快，森川羽注意到刚才经过的通道监控摄像头传来转动的声音。
他挥动黑火太刀，风势带着火焰斩向监控，将摄像头切碎，同时看向更前方的位置，再次挥刀，将更远的监控摄影头也一并斩碎。
第395章：我都不知道我当时这么帅
下一秒，他心中默念，发动冷却完毕的疾风步。
风势凝聚，遮蔽他的身形。
脚步声传来，昂热校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通道转角。
但通道中已经没有了他的踪迹。
......
图书馆大厅，森川羽从地下通道冲了出来。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趁着疾风步的剩余时间，快步离开图书馆大厅，并在疾风步隐身效果消失前，御风踏步，到了图书馆的楼顶。
与此同时，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黄铜罐。
这个罐子就是老唐和他弟弟的骨殖瓶，现在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校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他将黄铜罐收入御朱印帐，让心觉帮忙看着，然后又看了一眼图书馆前被他用金色御守开出来的领域。
老唐和酒德麻衣还困在其中。
他看了一眼，这才放心，向着教堂的方向前进。
很快，他来到了教堂的附近，站在楼顶，看着下面的教堂，同时解除了黑夜使者形态。
肉眼可见，下面的教堂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样子。
它就像是被燃烧弹持续轰击了一样，玻璃什么的都碎裂一地，承重墙和柱子被熏的漆黑。
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有炎柱从中爆开。
言灵·君焰。
言灵序列表中位于89位的高阶言灵。
现在教堂中正在战斗的两个身影，不断的在用这个言灵对轰。
“森川教授！森川教授！”
突然，楼下面传来了一个喊声。
森川羽皱眉，回头向下看，发现下面是古德里安教授。
老家伙举着他的手枪，警戒的看着教堂方向，同时向他招手。
森川羽跳了下去，御风落地，来到古德里安身边。
“森川教授。”古德里安表情严肃：“施耐德和曼施坦因他们监控上找不到你人，教堂这里也看不到你，让我过来找你。”
“你怎么一直在上面看着？”
“我刚才追那个女人去了。”森川羽耸肩。
“那个女人趁我解决其他侵入者的时候，带着人逃走。”
“我追了一会，没追上，赶来教堂。”
“那你怎么没帮教堂的忙？”古德里安教授看向一边教堂，有些肉疼。
这教堂被破坏成这个样子。
等后面重修，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森川羽摊手：“因为我刚才看到楚子航同学的战斗，觉得他可以应对敌人，就在一旁守着了。”
“这样的敌人不好遇到，可以给楚子航同学增加一些实战经验。”
听森川羽这么说，古德里安教授点了点头。
这和他预计的差不多。
他看向教堂。
“那能请森川教授你帮忙解决战斗吗？”
“虽然这样的敌人可以增加楚子航同学的实战经验，但却是在破坏学院的教堂。”
“我和施耐德他们都觉得先解决掉敌人，才能安稳。”
森川羽点头。
他一幅“摸鱼被发现，不得不出手帮忙解决学生的敌人”的无奈表情，走向教堂，同时思考了起来。
刚才他去地下“冰窖”抢黄铜罐，理论上没人知道。
但是在施耐德和古德里安教授眼中，自己有一段时间的行动轨迹是空白的，校长很有可能会因此怀疑他。
他正想着，感觉御朱印帐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手机。
“诺玛：森川教授，学园遭遇入侵，疑为高级龙侍或不明身份的次代种古龙，请赶往图书馆，帮忙封锁周围。”
他看向古德里安教授，发现古德里安教授也是一样。
“诺玛说学院有高级龙侍或不明身份的次代种古龙入侵......”古德里安教授一幅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森川羽挑眉：“她也让你去图书馆帮忙封锁周围？”
古德里安教授摇头：“嗯，她让我跟着森川教授你一起回图书馆，然后找校长，发动全校的人一起寻找侵入者。”
森川羽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诺玛大概还没有怀疑他。
这多少是个好消息。
......
另一边，校长走到图书馆大厅中，面容严峻。
他没有想到，在他和研究员们要解剖黄铜罐中的康斯坦丁时，会突然出现一个未知的敌人，将黄铜罐抢走。
而且这个敌人，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无视他的言灵，时间零。
这代表着学院千辛万苦从中国三峡得到的龙王骨殖瓶，落到了一个前所未闻的强敌手中。
“诺玛，分析出侵入者的身份没有？”
他低声问，同时看向图书馆的门口。
图书馆的门口，几个学生的战斗小组正在处理倒在地上的十一个黑色作战服的家伙。
根据施耐德他们的分析，留守图书馆的森川教授前去支援教堂时，遇到了这些敌人，顺手解决了他们。
但是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
“这些人把监控全都打碎了，我们没能看到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施耐德教授当时如此汇报道。
校长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机。
“诺玛：情报不足，未能分析出目标身份。”
校长握紧了手机。
他大步走近那些黑色作战服的侵入者，挥手让学生走开，一把拉起其中一个人：“别装死，我知道你们醒着。”
“现在给我老实交代事情，不然你们以后就不用再醒了，知道吗？”
黑色作战服的家伙们全都昏迷中的样子，没有人睁开眼睛。
校长的表情沉了下去。
他甩出折刀。
森川羽和古德里安这时候刚回到图书馆门口。
“校长？”
森川羽问了一句。
校长扭头看向森川羽。
他点了点头，收起了折刀：“嗯，森川教授，古德里安教授。”
“我正要问审问他们。”
“既然你回来了，那就直接请教你好了。”
“你当时解决他们，离开的时候，有碰到这么一个家伙吗？”他摆弄了一下手机。
马上，森川羽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打开手机，翻开昂热校长给他的信息，看到了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他刚才使用黑夜使者形态的样子，头带巨大冠冕，肤如黑岩，持着黑火太刀，逼退校长，斩破石英玻璃墙，抢走黄铜罐离开。
而且从这些照片来看，他当时的样子充满了压迫力。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起来这么帅。
“没有。”森川羽摇头。
“我当时打晕他们，被我当做人质的女人趁机逃了，我去追那个女人，没追上，就赶去了教堂，然后没过多久，古德里安教授找了过来。”
古德里安教授点头。
昂热校长微微皱眉。
第396章：回家
“人类，你现在和御津子大人是什么关系？”
她犹豫着，却还是问道。
“大概算是朋友？”
森川羽想了一下，看着她。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他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后背有两道视线传来，不用猜就知道是绯月和姐姐。
她们两个一个对大狐狸敏感，一个对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女孩子敏感，现在听到浅香问这种问题，不可能不关心。
“只是朋友？”浅香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可是我听说，这两天御津子大人在和良子大人交流的时候，不时会提到你的名字，她还让我照顾你一些。”
“朋友的话，不可能到这种地步吧？”
森川羽陡然感觉背后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还有，最后你杀那个混蛋的时候，是不是被拖入了意识层面上的战斗？不然你不会陷入昏迷。”
“当时发生了什么？”
浅香还在问，似乎无法理解。
森川羽也感觉无法理解。
他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扔给他一堆送命题。
你这个大猫猫，是不是觉得我恢复的太快，想让我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
还是想找个专业团队，直接把我送走？
他沉吟了一会，越想越觉得头秃，最后踱着步，退到了床边，想要顺势躺下来，却感觉背后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他感觉后面有人抱住了自己，温柔的声音也从耳边传来。
“是啊，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也很好奇啊，夫君~”
“对啊，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刚醒时，肯定没有说实话对不对？”
姐姐的身形也绕着圈，飘了过来，面对着他，两只手揪着他的脸。
森川羽叹了口气。
完了，修罗场。
明明不久前才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现在又掉进去了。
正好自己也快升级了，干脆以后就改名叫修罗场的大剑豪算了。
森川羽想着，脸被姐姐揉来揉去，一会圆，一会扁，眼神变得残念。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走近了床边，面具下的双眼严肃的看着他。
“人类，请回答我的问题。”
森川羽呵了一声。
什么回答问题？你就是想让我死。
你们猫猫全都是坏心眼，尤其是你个大猫猫，更是坏得很。
绯月她有嗅觉的权能，能够识别谎言，心觉也能每天判断一次别人说的是不是心里话，姐姐她也很熟悉自己。
自己想要撒谎瞒过去，根本就不可能嘛。
他越想越觉得为难，觉得今天自己估计就要把这一百多斤肉撂在这了。
如果人生能重来的话......
突然，他愣了一下。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为难？搞得自己好像真的对大狐狸她图谋不轨一样。
明明自己对她只有敬佩和怜惜，以及一些对她遭遇的心疼，怎么就变的自己好像真的和她有一腿似的？
他找到了突破口，准备说话，浅香却突然摇了摇头。
“算了，你说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做。”
“御津子大人她很可怜，不许你让她伤心！”
她认真且严肃的看着他，像是要把这句话刻在他的心里，半天才转过身，向窗台走去，坐在了窗台上，抱着自己的腿，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森川羽这个时候才感觉，她真的就像一个有心事的小女孩，而不是那个矜持自傲的藤原氏家神。
绯月皱了皱眉，眼中升起了一丝警惕。
姐姐眨了眨眼，揉着森川羽脸的动作加快，像是在搓面团。
只有床角的心觉一脸茫然，她捧着姐姐的手机，懵懵的看着床上前后的三人，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森川羽被摆弄的受不了了，握住姐姐的手。
他沉默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
什么嘛，不就是要我负起责任来吗？
问题是我又不知道大狐狸怎么想，万一她只是感激，没有其他的意思，那我岂不是平白给她增添烦恼？
他闭上了眼睛，枕在绯月的肩头，紧紧的靠着她，像是有些累了。
绯月没有说话，她本来还想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抱着他，也没有这个想法了，目光只剩下一丝无奈和温柔。
“再睡一会吧，夫君。”
“等你睡醒了，我们出院回家。”
......
森川羽从姐姐的车上走了下来。
他看着自家的院子，伸了个惬意至极的懒腰。
绯月站在他的身边，等他把胳膊放下了，挽住了他的一只手。
心觉帮着姐姐，指挥着倒车进入车库。
“欧尼酱，欧内桑，欢迎回来！”
玄关的门口，千酱蹦了下来，小跑过院子，抱住了他和绯月挽着的手，满是笑容。
羽生夫人也走了出来，向他和绯月微微倾身。
“森川先生，绯月大人。”
森川羽向着羽生和美摇了摇头。
“没必要这么拘谨，家里是开心的地方嘛。”
他拉着千酱的手，和绯月一起向玄关走去，后面飘着姐姐，还有走着的心觉和浅香。
在医院又睡了一觉后，他发现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本来他就是刚醒，状态不稳定，又在醒来后处理了那么多事情，再睡一觉也很正常。
绯月也说，看他睡的那么死，就没舍得喊她。
所以他当天晚上没有走，到了住院的第四天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警视厅期间也来了一次，来的人还有些让他意外，是当初他解决上杉兄弟时，出来挑衅过他的黑田正丈。
这一次对方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找什么不痛快，而是向他为上次的事情道歉，并且说他已经决定弃暗投明，在加藤警视长的劝说下，加入近藤的派系，以后会配合他工作。
森川羽并没有对他的到来表现出惊异，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弑杀过神明的人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大惊小怪。
他向对方说了一些最近的事情，又听了对方关于警视厅的汇报，就送走了对方。
唯一令他意外的是，大猫猫也跟着他回来了，说要住一段时间。
她的那些家神使者，则是被他帮忙安排到了永山隆志送给他的那家道场休息。
他忙完之后，躺在自己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吐了口气。
还是家里舒服啊。
今天也不早了，明天就和大猫猫战斗，把她身上决意的经验拿了吧。
第397章：老婆的朋友来了（二合一）
她仰着小脸，一脸的担心。
“主人，你抢他们东西，他们会不会发现啊？”
森川羽愣了一下
“那他们发现了吗？”
他看着心觉。
心觉拥有识别谎言的能力，如果刚才校长他们怀疑自己，有人说谎的话，她能听出来。
心觉摇了摇头：“没有哦，暂时没人对主人你说谎。”
森川羽点了点头。
“可以，下次还带你一起。”他捏了捏心觉的脸蛋。
心觉露出了笑容，用脸在他的腰上蹭着。
“那主人你能陪我一晚上吗？”
“最近主人一直都在和绯月大人，还有真希小姐睡觉呢。”
“我也想和主人一起睡。”
“嗯......”森川羽沉吟了一下。
他好像是很久没有和心觉睡过了。
“可以。”
“嗯！最喜欢主人了。”心觉笑的更开心了，抱紧了他的腰。
森川羽摸了摸她的头。
等到心觉松开他，他这才牵着心觉的手，离开大书房，向着楼下走去。
楼下大客厅中。
姐姐，绯月，御津子，都坐在沙发上。
森川羽来到大客厅，轻拍心觉的后背，让她回自己的房间。
“夫君。”绯月向他喊了一声。
森川羽点头，看向绯月，还有绯月身边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他没见过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女。
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三四，穿着一身相当华丽的浅色短袖和服，露着洁白的手腕，身材纤细，胸口平坦，只是略微有些起伏。
一头相当漂亮的灰发，还有一双银灰色，仿佛闪耀着光泽的眸子。
虽然绯月还没有介绍，但森川羽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神无月雉子。
绯月的旧友，神代大妖怪，站在隐秘顶点的超级强者，隐居于九州岛，因为与初代神巫女的矛盾，视历代神巫女为宿敌。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和绯月的关系很复杂。
两人说是朋友，她抢过绯月两个权能。
说是仇人，又和绯月关系不错，即使隐居也告诉绯月她住在哪里，有事了也主动找过来。
刚才绯月联系自己，说她要找自己和御津子。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了。
他打量着神无月雉子的时候，神无月雉子也在看着他。
她思索了一下，目光有些怀疑：“你就是绯月的夫君，现任的东京神主？”
森川羽点头：“是我。”
“但我是代理神主。”
神无月雉子摆了摆手：“代不代理的无所谓，反正关东地区是你管事就行了。”
“关东地区？”森川羽皱了下眉。
“我是东京的代理神主。”
他再次强调了一遍。
神无月雉子：“东京都是关东地区的中心，你既然是东京都的老大，那不就是关东的老大？”
森川羽再次皱紧了眉。
作为前世p社玩家，他很想杠一句“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但想到那是说欧洲中世纪，他就放弃了打算。
不过这一世的神圣罗马帝国还在，说不定他们那里是这种骑士与领主的附庸关系？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回过神。
神无月雉子正打量着他：“算了，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绯月喜欢上了你，那你肯定不一般。”
“我就暂且相信你是关东地区的新主人了。”
森川羽挑眉：“然后呢？”
这就相信了？
他有些意外。
他最初听到她和神巫女的事情，还以为是那种胡搅蛮缠，到处惹事，做事不讲理，又喜欢跳的家伙，没想到这么随性。
“你这是什么眼神？”神无月雉子皱眉。
绯月在一旁坐着，看她和森川羽说话，这时候开口道：“大概是因为我和夫君说了你和历代神巫女的恩怨？”
“你！为什么要说那种事情啊！”神无月雉子瞬间红了脸。
“很丢人的好吗！？”
“你也知道丢人啊？”御津子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她，轻笑。
“明明是神代之妖，居然那么纠结和人类神主之间的胜败，我还以为你乐在其中呢。”
“死狐狸，你！”神无月雉子站起了身，眼神微恼。
绯月及时打断了她和御津子的对话：“好了，闲聊的也够多了。”
“现在夫君也回来了，你可以说为什么你要找过来了吧？”
神无月雉子点头：“嗯，当然。”
她坐了下来，看着御津子和森川羽：“你们两个，关西的神主和关东的神主都在这里，那我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一个月后的神主会议上，你们务必小心一下神巫女。”
“为什么？”御津子挑眉。
“为什么要小心神巫女？她怎么了？”
森川羽也坐直了身体。
神主会议他到时候也要参加。
到时候他会直面姬巫女，神巫女这两位除大狐狸，良子之外的最高神主。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提起了注意力。
“神巫女她......”神无月雉子犹豫了一下：“我怀疑，她精神出了问题。”
“精神出了问题？”御津子皱眉。
“对。”神无月雉子点头。
“前几天我算了一下时间，准备去找这一任的神巫女，顺便看看出云地区的情况。”
“但我到了出云地区，发现当地的神社都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小神社的神官，还是大一些神社的神主，或者这些神社的巫女，都变得神神叨叨的，不说人话。”
“当地政府已经封闭了这些神社，并且希望出云大社解决这个问题。”
“但出云大社没有回应。”
她皱紧眉头：“出云大社是出云地区所有神社的总社，神巫女是出云的神主，如果出云有异常发生，异变又迟迟没有解决。”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异变的源头，就是神巫女自己。”
“御津子，你和你老公是关西和关东的神主，下个月要和她，还有姬巫女一起参加神主会议，商量下一年的隐秘事务。”
“你们小心一些。”
“知道了。”御津子摆了摆手。
“这次神主会议就在东京。”
“就算她出了问题，我，绯月，还有......”她顿了一下，“夫君，都会好好看着她。”
她差点把良子的名字说了出来。
“好。”神无月雉子没有怀疑。
御津子：“对了，雉子，你说出云地区出了问题，那雅子呢？你找过雅子没？”
“找了，没找到。”神无月雉子摇头。
旁边，森川羽皱了下眉。
御津子转头，看向他：“亲爱的，雅子是我和雉子的朋友，和我们一样，也是神代之妖，在出云生活。”
“她不喜欢人类，也不喜欢妖怪，但是出云的妖怪都听她的话。”
“历任神巫女和她，作为人类和妖怪的庇护者和统治者，一起治理着出云。”
森川羽点头。
御津子看向神无月雉子：“雉子，你回去找一下雅子。”
“神巫女不现身，雅子也消失，必须找清楚原因。”
神无月雉子点了点头，站起身。
“那我就走了。”
“这么快就走？不再留一会？”绯月突然开口道。
她刚才一直在看书，这时候把书合了起来，看着神无月雉子。
“不了，我还要去伊势地区，然后回出云找雅子和神巫女。”神无月雉子转身：“伊势的那个姬巫女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也没见过她，正好去看一看现任姬巫女是什么样。”
听她这么说，森川羽也想到了姬巫女。
还有前段时间姬巫女派来的使者，未梦。
当时她派使者过来和自己说神主会议的事情，说她已经通知过出云的神巫女，让自己帮忙知会大狐狸。
现在神无月雉子找过来，说神巫女出了问题。
那她当时联系神巫女的时候，知不知道神巫女的情况？
森川羽皱起了眉。
他总感觉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这一次的神主会议可能要出大问题。
但还没等他说出他的担心，他就发现绯月站了起来，走向神无月雉子。
“雉子，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别那么着急走啊。”
“再多留一会。”
神无月雉子还没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摇头：“不了，你和你夫君才结婚，我待在你家也不好。”
“以后再来玩吧，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
但绯月已经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走可以，先把我的权能还给我。”
神无月雉子回过头，愣了一下：“什么权能？”
她想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
在很久以前，她是拿过绯月两个权能。
那时绯月斩杀了两尊神明，从神明消散后的神座上剥取出了两项权能，她正好在附近，想逗逗绯月，就抢走了权能，等绯月追她。
结果绯月好像真的生气了。
她害怕之下，就逃了很远，没敢见绯月。
后来再见到绯月，绯月也没提过这件事，她也不好意思提。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都忘了这两个权能是绯月的了。
“可以。”她点头。
这两项权能本来就是绯月的，还给绯月也理所应当。
而且权能的效果对她而言也并不特别。
她并不可惜。
“居然答应的这么快，不行。”绯月却皱起了眉。
御津子坐在森川羽的身边，正在用一条尾巴轻挠他的下巴，这时候扭头看了一眼绯月和神无月雉子。
绯月点了点头。
御津子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头一挑，轻轻一笑。
她站起了身，凑近神无月雉子。
“呜哇哇哇！”神无月雉子感觉到不对，双手护胸，想要后退。
“绯月，死狐狸，你们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绯月双手按住神无月雉子的肩膀。
她在女孩子里算高挑美少女的类型，比只有一米三四的神无月雉子高了两个头，这个时候很有压迫感。
御津子也围了过去，身后九条金色美丽的狐尾张开，隐隐的将神无月雉子的所有退路封死。
森川羽怔了一下。
他看着绯月和御津子的动作，愣了一会，才意识到她们两个想要做什么。
“绯月，大狐狸。”他喊了一声。
绯月和御津子身边却泛起绯色和淡金色的涟漪和光芒，下一刻，她们和神无月雉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森川羽脸色一变。
马上，他眼前的一切也发生了变化。
依然是自家的大客厅，但大客厅中事物的颜色都变的有些奇怪，有些是绯红色，有些是淡金色。
境界！
与神主领域相近，却本质不同的，神代大妖怪的“境界”。
他看向眼前，发现绯月，大狐狸都站在原地，两人中间是被她俩围着的神无月雉子。
绯月刚才一直看着森川羽的方向，这时候回头，重新看神无月雉子。
刚才是她把森川羽拉进了境界之中。
“绯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神无月雉子脸色隐隐发白。
她在神代之妖中，并不善于战斗，只是飞行速度极快。
现在被绯月和御津子围住，她很难离开。
“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要你帮个忙。”绯月目光严肃，“我家夫君因为是人类之身，没有像咱们一样悠长的生命。”
“所以......”
“所以你想抽取我的妖力本源，给你夫君！？”神无月雉子脸色更白。
她又不傻。
活了上千年的长生种里没有傻子。
听绯月说了前半句话，她立马就明白了绯月想做什么。
“死狐狸，你难道也想这么做？”她看向堵住她身后的御津子。
御津子点头：“毕竟绯月的夫君，也是我最亲爱的嘛，我不能输给绯月啊，所以就拜托雉子你啦。”
“雉子你放心，不会很疼，等抽完，纯化，移植给我家亲爱的以后，我会下令让全关西搜集好吃好玩的给你，帮你恢复......”
“跟我说这种话，你们是在哄小孩子？”神无月雉子深吸了一口气，恼怒的看着绯月和御津子。
“我因为神巫女出了问题，才好心过来提醒你们，没想到你们也出了问题。”
“我们出了什么问题？”绯月微微皱眉。
“当然是精神问题！”
“绯月，我也算是你的好朋友吧？哪有为了夫君，向好朋友出手，抽取神代妖力本源的道理？”
第398章：新的权能（二合一）
“而且，那可是我的本源啊，夺走一半，我会衰弱，甚至说不定会沉眠！”
神无月雉子一边说，一边拼命挣扎。
妖力本源是妖怪最重要的生命精华，维持着妖怪的生命和力量。
哪怕神代之妖本质上并非妖怪，也是如此。
倒不如说，神代大妖怪的本源更加重要，也更珍贵，如果纯化之后，可以创造出新的神代之妖。
但代价就是，被抽取出本源的神代之妖，极有可能陷入长久的沉眠，甚至无力维持自身，身逝消散，等待重新复苏的一天。
“死狐狸，你......我们也算好姐妹，真的要做这么绝！？”
她看完绯月，又看向御津子。
御津子目光转向一边，但尾巴紧紧的缠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没有哦，小雉子，就只是抽一点点啦，不会对你有太大影响，也不会有危险。”
“你说这种话谁信啊？”神无月雉子摇头：“那可是我的本源。”
“就算抽取一点，也是本源。”
她看向森川羽。
“还有你，你别光在一边看着啊！”
“你俩老婆想要我命。”
“帮帮我！”
森川羽正看着她，听到她的话，没忍住摇了摇头。
他很早之前就劝过绯月了，让她不要打神无月雉子的主意。
毕竟神无月雉子是她的朋友。
谁知道神无月雉子自己送上了门，还这么没有防备心。
现在好了，直接被围住了。
不过这也说明她以前和绯月还有御津子的关系很好，不然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绯月，大狐狸，放了她吧。”
森川羽想了一下，劝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真的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神无月小姐也是你的朋友，为了提醒咱们小心神巫女才来咱们家里......”
“夫君，你真的不会劝人啊。”
绯月叹了口气，轻声打断他的话。
她一只手按着神无月雉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了捏神无月雉子的脸蛋，在她洁白娇嫩的肌肤上摩挲。
“不过你说的也对，雉子是我的朋友。”
“虽然很久之前抢过我的权能，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雉子愿意把它们还回来，我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而且，我也没想真的让雉子做这种事情。”
神无月雉子马上点头：“对不起，绯月，那个时候我想跟你开玩笑，但是你太生气了，我没敢和你解释。”
“我现在就把权能还给你。”
她的身上骤然浮现出两道光芒，光芒中有着两道半虚半实的无色印记。
绯月的右手松开神无月雉子，张开手指。
流光中的两道印记瞬间被她手中的绯红光芒包裹，缓缓融入她的手中。
“啊，抱歉啊，雉子。”御津子也松开了雉子：“刚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不是真的要抽取你的妖力本源哦。”
神无月雉子犹疑的点头。
她能看出来，刚才绯月和御津子没有认真。
不然的话，她们两个会显露出妖身或者原身，而不只是用人身围住她这么简单。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想要离开。
不过御津子好像并不想放她走，依然拉着她的手，还搂住了她的脖子，用耳朵蹭了蹭她的脸：“对不起啊，小雉子，刚才让你害怕了。”
“你就先留在我们家里吧。”
神无月雉子马上摇头：“不了不了，我还要去通知伊势的姬巫女。”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不用你亲自去啦。”御津子笑吟吟的看着她，“咱们很久都没有一起玩了。”
“哦，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之前一直都被封印，前段时间才破开封印而出。”
神无月雉子怔了一下：“诶，是吗，可是我三百多年前还请你帮我找过东西，那个时候的你......？”
“那个时候不是我啦，是稻荷神。”
御津子叹气，把稻荷神假冒她的事情对神无月雉子说了一遍。
“是吗？怪不得你当时的气息怎么那么奇怪。”神无月雉子点头，握紧了拳头：“这个混蛋真该死。”
森川羽看着三位少女恢复了原先融洽的样子。
他松了口气。
虽然神无月雉子在绯月和大狐狸面前很弱气的样子，但对方好歹也是神代之妖，站在隐秘最高层的超级强者。
在系统显示的等级状态评定中，对方也超出了等级评定上限。
如果真的发生战斗，鬼知道会造成怎样的破坏。
还是安稳一些比较好。
“是啊，所以我家亲爱的杀了那个混蛋呢。”御津子的目光看向森川羽：“他那时还很弱小，却拼上一切帮助我，还让我燃起了对生活的的希望。”
神无月雉子点头：“所以你才喜欢上了他，是吧？”
“而且你居然和绯月一起，在他身边。”
“明明以前你和绯月想要同一个东西时，都是直接分成两半或者三份来着......”
御津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那是因为亲爱的是活生生的人啊。”
“以前的那些东西，不管是权能，力量，都可以分成两半，但亲爱的分成两半，会死的哦~”
她幽幽的看着森川羽。
森川羽忍不住想起了她以前说过的话。
如果让她伤心，就把他直接吃进肚子里什么的......
他尽量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
御津子目光重新看神无月雉子：“咱们好久没有一起玩了，在我们家玩几天吧，正好家里还有不少空房间，可以让你住。”
“当然，如果你想和我一起睡，也可以。”
森川羽闻言也竖起了耳朵。
他也很想和大狐狸睡。
但是自从他和绯月在新婚晚上做了之后，大狐狸就不陪他睡了，说怕他和她一起睡，忍不住“吃”掉她，浪费他身上绯月的灵蕴。
她想等他吸收完绯月的灵蕴，再把初夜给他。
“那神巫女的事情，谁去伊势通知姬巫女？”神无月雉子一脸的担心：“事关重大，必须要有足够分量的人去说。”
“光打个电话什么的，她肯定不会相信。”
御津子：“让浅香去吧。”
神无月雉子皱眉：“你身边的那只小猫？她行吗？”
这个时候，御津子和绯月都撤去了境界。
四人的身影都出现在了客厅中。
浅香刚从二楼下来。
她感觉到了下面的动静，过来看情况，这时候听到了御津子和神无月雉子的话。
“什么？让我去干什么？”浅香盯着御津子和神无月雉子，头上的猫耳竖了起来，尾巴轻轻摇晃。
虽然被说是“小猫”很不爽，但她很高兴为御津子做些什么。
御津子把刚才的事情和浅香说了一遍。
浅香皱眉：“要去伊势啊......”
“不用你去。”森川羽突然开口。
他走到浅香的身边，两只手捏着浅香的猫耳。
浅香耳朵有些痒，对他这样动手动脚很不满，但还是看着他：“那你要谁去？不会是你准备亲自去吧？”
“当然不是。”森川羽摇头。
在没有自保的能力前，他一点也不想见到姬巫女。
而且他也没必要去。
反正只是确保消息的分量，让伊势神宫的人来东京，也是一样。
三位神代之妖，再加上他这个代理神主。
这分量，绝对够了。
森川羽道：“我给大玉丸打个电话。”
“她是姬巫女的式神，和我关系也不错，让她来咱们这一趟。”
御津子和神无月雉子点头。
浅香也点了点头。
绯月刚才就一直没说话，坐回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翻着身边的书。
听到森川羽说他和大玉丸关系不错，她挑起眉，看了他一眼。
“行，就在这打，正好让我看看你和她关系有多不错。”
森川羽表情顿时一僵。
但他和大玉丸清清白白，倒也不怕。
他拿出手机，拨通大玉丸的电话号码，还开了免提。
没过太久，电话被接通了，传来了大玉丸的声音。
“呦，这不是东京都的代理神主大人吗？怎么有空给我这个伊势神主的小小式神打电话啊？”
大玉丸调侃道：“难道是夫妻生活不和谐，想找我诉苦了？”
“虽然咱们俩是以剑交心的交情，但我单身一千多年了，没有过恋爱经历。”
“我就算想给你提点建议，也根本帮不了你啊。”
“不是。”森川羽打断了大玉丸的话。
“我家里很好，非常好，好的不得了，不用你提什么生活建议，我打电话，是有事想要告诉你。”
“好啊。”大玉丸轻笑：“你说。”
“嗯。”森川羽点头，同时把神无月雉子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如果有时间，就亲自来我这里一趟，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大玉丸沉吟了一会：“行，我会告诉神主大人，再派一些人去出云看一下，剩下的等我明天到你这里了再说。”
这种事情牵扯毕竟太大。
哪怕她相信森川羽，也还是需要仔细探查一下。
“好。”森川羽点头，同时关心了她一句：“对了，你现在怎么样？”
“前段时间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当时走不开，都没问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恢复的很好。”大玉丸的声音恢复了笑意：“没了那些烦人的神性，我每天都感觉很不错，身体的力量也都在恢复。”
“等明天我到了你那里，你别用良子神主传承给你的神主之力，我不用妖力，咱们用剑道再比试一下？”
“好。”森川羽点头。
他本来就没有继承良子的神主之力，良子还好好的活着，只是变成了小萝莉。
他又和大玉丸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跟大玉丸说了，她今天会和姬巫女说一下这个事情，然后明天亲自过来。”
神无月雉子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她亲自跑一趟了。
绯月也合上了书。
她站起身，走过神无月雉子和御津子坐着的位置，越过浅香，来到森川羽的面前。
“夫君，这两个权能，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她伸出手，纤细白嫩的手背上浮现出两道流光，每道流光中都有一个半虚半实的印记，光华流转，璀璨夺目。
森川羽低头看去。
绯月又看向神无月雉子。
她想给森川羽介绍一下这两个权能，却想起来她根本没用过这两项权能。
神无月雉子马上凑了过来，却陷入了沉思：“绯月你等一下，这两个权能我也没怎么用过。”
“嗯......我想起来了。”
“左边这个权能的效果是影响他人的情绪，不过效果一般，我对着初代神巫女用过，她完全没受到影响，只是稍微有些情绪起伏。”
“右边这个权能好像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增加自身对别人的吸引力，也没什么用。”
“我和神巫女都是女孩子，总不能让她喜欢上我......”
她说着。
绯月收回了右边的权能：“夫君，我要这一个。”
与此同时，绯月的目光看向了御津子。
有了这个，夫君绝对会更喜欢自己。
御津子皱眉，轻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她对自身的容貌有绝对自信。
从她现世以来，就没有见过比她更美丽的人，就算是绯月，也只能在身材上胜过她一些，论容颜还是她更完美。
森川羽也点头。
反正绯月要这个权能，最终享受的也是他。
他看着左边的权能。
“能影响他人的情绪？”
“对。”神无月雉子点头：“不过对于我们神代之妖，以及你这样的神主，作用不大，大概是因为我们的位格太高。”
“但是到了我们这个境界，力量之外的手段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作用。”
“你留着玩，或者赏赐给身边的式神，都可以。”
森川羽点头。
他伸出手。
绯月握住了他的手，流光中的印记顿时融入了他的手背。
她目光严肃：“夫君，权能的消耗巨大。”
“就算这个权能的效果一般，也是一样。”
“你如果想要送出去，记得一定要找一个能承受这个权能的人。”
森川羽点头。
以前绯月给过他一个权能，他当时就无法使用。
还是靠绯月给他的妖力印记，才能使用这个权能。
“我知道了。”
其实他已经想到把这个权能给谁了。
第399章：良子的私人授课（二合一）
对方的能力很适合这个权能。
把这个权能送给对方，也能报答她那时给他的帮助。
但送礼物也要讲方法。
森川羽没有打算直接送出去。
他收起权能。
“那这样就差不多了？”神无月雉子看着他和绯月。
森川羽点头。
绯月松开森川羽的手，目光扫向神无月雉子：“嗯，没事了。”
神无月雉子松了口气。
御津子搂着神无月雉子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这种生怕我们吃了你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小雉子，我都忍不住想要再捉弄你一下了。”
神无月雉子白了她一眼。
她从九州岛去往出云，发现神巫女出现异常后，立马打听御津子和绯月的消息。
得知她们两个嫁给了同一个人类，那个人类还是新任的东京神主，她迅速赶到东京，想要提醒御津子和绯月关于神巫女的事情。
结果到了这里，却受到这样的惊吓。
好在绯月和御津子不是认真的。
不然她绝交的心都有了。
“死狐狸，你要是捉弄我，我就走。”
她说道。
御津子的笑容更开心了，两只手捏着神无月雉子的漂亮脸蛋，看着她那双美丽的银灰色眸子。
“才不会让你走呢，小雉子。”
“我家亲爱的最近都在陪绯月和他的那位真希老师，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新婚妻子的感受，每天晚上都让我独守空房。”
“现在你来了，可要好好的陪我啊。”
森川羽闻言看向御津子。
御津子笑着直视他的眼睛：“放心，亲爱的。”
“我只是和小雉子叙叙旧，说些悄悄话，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啦”。
“如果亲爱的你不放心，可以用你的权能看看我和小雉子做了什么，或者随时来我的房间哦。”
“呜哇哇！才不要这样。”神无月雉子摇头，想要挣开御津子的怀抱。
“死狐狸你是想拿我向你老公邀宠吗？”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我要走了！”
她挣扎道。
御津子却抱紧了她，不让她走。
森川羽摇头。
他看向绯月：“绯月，姐姐呢？”
绯月已经坐回了沙发上，看着书：“清伊在楼上，她想把她的《幽灵小姐日记》重写，就找了真希和绘见，询问意见。”
森川羽点头。
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做，还有真希老师和绘见帮她，那就不用担心了。
“这样啊，绯月你们先在家里玩。”
“我去找下良子，有点事。”
“嗯，夫君。”
绯月点头，却合上了书，放在膝盖上，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
但他马上就明白了绯月的意思，走近她，弯下腰，抱住她的肩膀，低头吻了她一下。
绯月这才露出笑容：“早去早回，夫君。”
“我也要，亲爱的。”
森川羽身后，传来了御津子的声音。
森川羽马上转身，走到她的身边，也吻了御津子一下。
御津子轻笑：“早去早回哦，亲爱的。”
她怀中，神无月雉子一幅“一不小心就被喂了狗粮”的难受表情。
但御津子搂着她。
她只能闭上眼睛，假装看不到。
沙发旁，趴着的浅香也抬起头，猫尾轻摇。
但森川羽已经转身出了门。
“嘁！”
她不满的甩了下尾巴，忿忿的转身，向楼上房间走去。
......
来到神社，森川羽找到良子。
良子正在本殿听岛崎夏子汇报神社本厅的月中事务总结。
她挥手让岛崎夏子停止汇报，看向他。
“有什么事吗，森川？”
“有。”
森川羽点头：“我想来请教一下你，怎么更好的掌握御朱印帐的空间之力。”
“御朱印帐的空间之力......”良子微微皱眉。
她挥了下手，身边瞬间泛起金色的涟漪，撑开了领域。
本殿的大厅中顿时只剩下了她和森川羽。
“森川你先召唤你的御朱印帐，我看看你掌握御朱印帐到了什么程度。”
森川羽点头。
他抬手，手中顿时浮现出微弱的光芒。
他的御朱印帐在光芒中缓缓凝聚。
最初，他只能把御朱印帐放在风衣怀里的内兜，随身带着，取东西和放东西也必须要接触到御朱印帐。
后来他发现御朱印帐与他的风势越来越契合，直接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可以直接用积蓄风势的方法，直接凝聚御朱印帐。
取东西和放东西，也只需要释放御朱印帐的空间之力，便可以成功。
但他可以释放的空间之力并不大。
所以他在卡塞尔学院的地下中央机室时，虽然想把学院主机诺玛和她的主机带走，却也只能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
良子：“用心意控制御朱印帐，释放空间之力，尽全力释放。”
森川羽点头。
光芒中的御朱印帐瞬间翻开一页，向着周围释放无形无质的波纹。
波纹再扩张到了半个本殿那么大之后，就停止了变化。
良子点头：“可以了。”
森川羽收回御朱印帐的空间之力。
下一刻，良子伸出了手。
纯金色的光芒显现，旋即延伸扩张，下一刻，森川羽感觉脚下一空。
他再抬起头，发现周围的本殿已经消失。
他正站在一片深坑中，外面是领域中的本殿广场，以及更远处的拜殿。
“你看一下御朱印帐里面。”良子道。
森川羽点头。
他将心意沉入御朱印帐，发现属于良子的那片无边无际的金色空间中，多了一座立于浮土上的宫殿。
正是他和良子刚所在的本殿。
“御朱印帐，原本是神代之末，人代之初，一位神主弑杀神明，利用其从神座中篡夺取得的权能【天之琼矛】，创造出的御物。”
良子轻声道。
“它本不是以御朱印帐形式存在。”
“但后来，各地区的神主接触联系，决定互相帮助，治理和仲裁各地的隐秘事务。”
“这位神主见到神社平时赠与参拜者的御朱印，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载体，便将【天之琼矛】的力量纯化，创造出了可以容纳空间的御朱印帐，并分成了许多册。”
“此后，最强的几位神主分管最重要的几册御朱印帐。”
“所有的御朱印帐都拥有空间之力，但只有最重要的那几册的空间最大，并且可以分出其他的御朱印帐。”
“我的这本，就是其中之一。”
“那我的这本呢？”森川羽看向他手中淡蓝色的御朱印帐。
“你这本是曾经的信浓地区神主的御朱印帐，后来这位神主没有找到合适的继任者，神主之位失去传承，身逝消散。”
“当时的江户地区神主，也就是咱们现在的东京，得到了它。”
“不久前我给了你。”
森川羽沉思点头。
良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信浓地区所在的关中在我们关东和御津子的关西之间。”
“它后来的神主是一位上位大妖怪，虽然实力一般，但西有京都，东有东京都，都可以求助，所以也没出过什么事情。”
“现在我教你怎么掌握御朱印帐，帮你扩张御朱印帐的空间之力。”
她向他伸出手。
“把手给我。”
森川羽点头，同时看着身前的良子。
良子的手很好看。
最初的她是有着温柔微笑的御姐系美人。
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就是个只有七八岁的小萝莉，手也一样，变得纤细可爱，玲珑小巧。
森川羽伸出手。
良子沉默了一下。
她必须要抬起脚，才能够到他的手。
不然就要更靠近他，到能抱住他腰那么近，才能直接拉住他的手。
“森川~”
她幽幽的看着森川羽。
森川羽的目光飘向一边。
他并不是想捉弄良子，但忍不住想看看现在是小萝莉体型的良子的反应。
但良子已经叹了口气，向他的腰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把小手送到了他的大手中。
“一会再和你算账。”
她幽声道，身上的金色光芒骤然变得炽烈。
很快，森川羽发现光芒延伸到了他的手臂，最后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再延伸到了他身前的御朱印帐。
好涨！
森川羽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像是其中多了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传遍他的全身，撑着他的身体。
就像是吃完一顿饭，又喝了一大瓶可乐，还被人不断往嘴里塞蛋糕一样，快把他撑坏了。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身与御朱印帐的联系又深了不少。
御朱印帐的册页无声无息翻动，向外扩散出波纹，很快便比他之前放出的空间之力的区域更大。
“好了。”良子收回了她放在森川羽手中的小手。
“好了？”森川羽喘了口气。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撑死了。
“嗯，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出的空间之力比原先多了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这么快。
森川羽感受着变大了的空间之力，看向良子。
“这么快？”他咋舌。
良子却看着他，似笑非笑：“嗯，就是这么快，因为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本来还有比较温和的方法，但你刚才调戏我，所以就用了这个方法。”
她眼神幽幽的看着他：“森川，就算我现在变成了这个奇怪的样子，我也还是神主之力的持有者。”
“我把你当做心爱的后辈，可不是为了让你调戏我呢。”
“我错了，良子。”
森川羽干脆认错。
反正他下次还敢。
良子没注意到他心里想着什么，挥手散去身上的光芒。
“以后每天来我这里一次，我帮你熟悉空间之力。”
森川羽点头，又试探的问了一句：“还是这种方式？”
“你要是再调戏我，就还用这种方式。”
她仰着脸，目光严肃的看着他。
只是她现在的面容太过稚嫩可爱，实在严肃不起来，再加上她现在是仰视的角度，还有萌度上的加成。
森川羽实在没感觉到什么威慑。
他扯开话题：“这样就行？不用我自己修炼？”
“嗯。”良子点头。
“我这样就相当于是帮你修炼空间之力。”
“因为御朱印帐的空间之力就在它自身，你熟悉和契合它的过程，就是在掌握空间之力。”
“等你熟悉契合到了一定程度，就算你不去有意识的熟悉它，它也会成为你力量的一部分，变得更加强大。”
森川羽点了点头。
这个我懂。
把它变成我的形状，它和我就会越来越契合。
“良子，谢谢。”
他弯下腰，张开手，俯身抱住良子。
良子的脸瞬间红了一下。
自从三十多年前，离开近藤家，与近藤家淡了联系之后，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和人拥抱，也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了。
现在突然被他抱住。
她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她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推开森川羽。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把森川羽当做了最心爱的后辈，比家里那些后辈还要更加喜欢。
因为家里的后辈害怕她，就算是接近她，也是怀着求取利益，获得权势这些不纯的心思，让她心中不喜。
森川羽是第一个拒绝这些利益和权势的人，自身优秀，心性也合她心意。
她很喜欢他。
现在这种程度的亲密，她还可以接受。
她感受着森川羽的心跳，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用......”
“这些本来就是我想教给你的，只是你以前一直没时间，也不来找我。”
良子说着，语气又多了一些幽怨。
她是东京都的神主，隐秘和黑夜中“皇帝”一样的存在，有着自己的矜持，总不能低三下四的求着他来学她的东西。
但森川羽却几乎没找过她。
只是到了最近和今天，才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来找她，请教如何掌握神主一系的力量。
森川羽也听出了她话中的幽怨。
他轻声道：“以后我会多陪你啦，良子。”
良子点头。
她等着森川羽松开她，这才道：“森川，你最近去了哪？”
“我听绯月说，你好像每天都去外面历练，修行剑道，但神社并没有在外面收集到你的情报。”
“这并不正常，毕竟历练总会遇到困难，发生冲突。”
“以你现在的实力，一旦发生战斗，声势不会小，如果使用金色御守的领域，我这边也能感觉到领域产生的波动。”
“当然，你要是不想说，也没有问题。”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离东京都太远。”
“没事，没什么不能说的。”森川羽耸肩：“其实就是去了，嗯......”
他思索了一下，话临到嘴边，又换了一个说法。
“去了一个‘秘境’一样的地方，那里和咱们这里很像，但又有很大的不同。”
“我在那里历练，修行剑道。”
“和咱们这里很像，又有所不同的‘秘境’吗？”良子皱眉沉思。
“听你的描述，怎么感觉有些像伊势神宫的‘封禁之地’......你不会是去姬巫女那里了吧？”
第400章：打工吧，大玉丸
森川羽摇头：“没有。”
“我没有去姬巫女那里。”
他反问道：“姬巫女那里的封禁之地是怎么回事？良子你知道吗？”
良子摇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的上一任神主提到过，伊势神宫中有着一片封禁之地。”
“她对那里的描述，就是‘与我们的现世和隐秘相似，却有所不同’。”
“所以我听完你的描述，就想起了它。”
森川羽点头。
听良子这么说，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良子则是又踮起脚，拉住他的手，带着他离开脚下平秃秃的坑地，走向本殿前广场，挥手解除了领域。
下一刻，领域消散。
周围的一切恢复往常的模样，两人身后，出现了原本的本殿。
岛崎夏子正站在本殿中张望。
她看到两人出现在本殿外的广场，愣了一下，马上走了过来：“良子殿下，森川殿下。”
良子向她招了招手，指了指三人脚下的广场：“布茶。”
岛崎夏子马上点头。
她转身离开原地。
没过多久，她又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五个巫女，其中两个各自抱着几张坐垫，另外两个抬着茶席，最后一个抱着茶箱。
巫女将坐垫和茶席铺好，旋即侍候在一边。
又有几位巫女从拜殿那里走来，抬着茶壶，却没有炉子，只有壶架，置于坐席旁。
岛崎夏子跪坐在席座边。
她闭上眼睛，樱唇轻吐，壶架下瞬间燃起了金色的火焰，炙烤着壶底，将刻着看不清样貌的妖怪与神明的茶壶烧得通红。
还有一位戴着金冠的巫女静静候着。
等待水将沸腾的那一刻，她打开了席座一旁备好的茶箱，擦拭起了茶具。
良子向森川羽招手：“请坐。”
森川羽点头。
他知道最后这位巫女在布茶。
日本有着从天朝传来的饮茶文化，从奈良平安时代一直到现代，不断的发展。
然而他并不懂茶道，也不知道良子为什么突然要请他喝茶。
良子已经跪坐在了一边的坐席上，看着他，露出了笑容，指了指正在布茶的巫女。
“由梨是小川家的长女，她自幼跟随她的父亲，小川流茶道宗师，小川恒和学习茶道，尤甚于其父，所以被小川家送来侍奉我。”
“难得你来找我，又把事情解决了。”
“趁着这个下午，请你喝茶。”
旁边，身穿金冠白衣，眉眼清秀的美丽女孩心无旁骛的拭着茶具，好像良子说的根本不是她。
这时水沸了。
她提起茶壶，将沸水倒入茶碗，又把水倒掉，用勺挑出两勺茶粉，再从铁壶中取一大勺热水倒入茶碗，用茶筅轻轻搅拌，一举一动，温婉柔和，像是轻舞。
最后，她双手将茶递给森川羽。
森川羽同样跪坐，双手接过了巫女递来的茶，看着良子。
虽然他不懂茶道，但跟着良子喝就没错了。
然而良子并没有喝茶，只是将茶放在茶席上，等待茶凉。
他依样照做，最后看着坐席对面的良子：“良子，我想问一下伊势神宫禁地的事情。”
良子摇头：“伊势神宫的禁地是伊势的秘密，我前一任的神主也只知道它的存在，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你与大玉丸的私交不错，可以从她那里打听一下。”
“大玉丸？她知道？”森川羽皱眉。
他回想了一下大玉丸的样子。
总感觉那个古灵精怪的鬼王少女应该不知道这种事情。
“她应该知道，毕竟历代姬巫女的式神都是她和一位叫未梦的梦境妖，那位梦境妖你见过，就是上次神社例会时来的那个使者。”
“她和未梦在伊势神宫待了上千年，现任姬巫女都不一定比她们两个更了解伊势神宫。”
“你问她就是了，说不定她会告诉你。”
“或者你什么时候把她喊过来，我让明觉跟着你，你趁机问她问题，读她的心？”
森川羽摇头：“不用了。”
上次在京都已经让明觉和心觉两个一起用过这招了。
万一大玉丸有所防备，只会起反作用。
良子有些遗憾：“那也行吧，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不干涉。”
“好。”森川羽点头。
良子看着他的样子，叹气：“以前，我很想教你些什么，或者帮助你，结果却都是在做多余的事情。”
“最后，也是你帮了我，让我免于身逝消散......”
她无奈一笑：“所以，还是我欠你更多。”
“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森川羽点头。
“喝茶，喝茶。”他举起茶杯。
良子也点头。
两人一起饮茶。
......
大概晚上，森川羽吃饱饭回家。
良子先是请他喝茶，然后又让巫女们做了许多菜肴，请他吃饭，吃到最后，直接吃饱了。
他传送回家中，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良子在他家庄园施加的结界禁制里，似乎有了闯入者。
这层结界禁制是庄园的投影。
想进入庄园的人，如果没有禁制的认可，只能进入投影，进不了真正的庄园。
他从御朱印帐中取出一枚御守，捏着御守进了结界禁制投影出的“庄园”，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熟悉的少女身影。
对方在空无一人，一片死寂的“投影庄园”中百无聊赖的站着，见到他出现，直接凑了过来，语气抱怨：“你们家可真难进。”
“居然还有这样的禁制。”
“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直接去你的神社找你。”
森川羽：“谁知道你来的这么早，大玉丸小姐？你不是说明天才来吗？”
少女正是大玉丸。
她似乎站的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因为神主她很重视啊，怕耽误了事情，直接派未梦去了出云，我就被她催着来了东京。”
她说着，打量着森川羽：“话说你这家伙真的当神主了啊？”
“嗯。”森川羽点头。
他向着大玉丸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腕。
下一刻，两人已经到了真正的庄园，站在庭院中央。
大玉丸打量着庭院：“和禁制里的不一样，看着还不错，不过我觉得你们神主还是住在神社比较好，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自己住在外面。”
她突然向着森川羽挤了挤眼睛：“怕老婆？”
“你老婆担心你祸害可爱的巫女们，不让你住神社？”
森川羽无语。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进了庄园，说的话都逃不过绯月和御津子她们的耳朵吗？
他没理会大玉丸这句话，拉着她的手向主楼的大客厅走。
“先说正事。”
大玉丸叹了口气：“别一来就说正事啊，好歹让我歇一歇。”
“不然等你说完正事，我又得连夜赶回伊势，好累的，你一会或者明天再说，就当怜惜一下我这个当式神的可怜家伙好了。”
她说完，在玄关换鞋，进了大客厅，就直接躺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森川羽看着她这副一点也不客气的样子，有些头疼：“你到底是来偷懒的，还是来完成姬巫女的任务的？”
“稍微认真一点好吗？”
听他这么说，大玉丸这才坐了起来：“都有，既要完成神主她交代的任务，也要找你来偷懒。”
她微微叹息：“你都不知道，自从我和你打完比赛，斩断神性，回到伊势，神主她派了好多事务给我，还让我清扫了一遍伊势。”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让巫女们做的，虽然很简单，但是耐不住烦人......”
森川羽微微皱眉，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说你在伊势很开心吗？”
他说完，发现大玉丸陷入了沉默。
她揪了揪黑色的秀发：“那是因为，神主她当时就在我旁边啊，我又不好当着她的面抱怨......不过我是恢复了不少力量。”
“估计是神主想用这种方式帮我熟悉我恢复的那些力量，但是真的很烦人。”
森川羽闻言怔了一下。
他打开等级状态评定，看了一眼大玉丸现在的情况。
在她的头顶上，浮现出了一行字样“等级16，状态：担忧，慵懒”
16级......？
自己才从13到14级，这家伙已经恢复到16级了？
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森川羽心中皱眉，突然想起来大玉丸以前是和梦境之妖未梦一样等级17的鬼神。
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是该有所恢复。
但这也恢复的太快了吧？
他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夫君。”
二楼的楼梯传来了绯月的声音。
森川羽扭过头，看到绯月从楼梯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御津子还有神无月雉子。
“亲爱的~”御津子抢在绯月之前来到他的身前，搂着他的脖子。
她嗅了嗅他的衣服，这才看向大玉丸：“好久不见啊，大玉丸。”
“你家神主还好吗？”
大玉丸稍微正坐，脸色变得严肃。
她和森川羽不打不相识，关系很好，所以在他面前放得开，哪怕他成代理神主了也是一样。
但是对于御津子，她依旧防备。
“感谢御津子大人的关心，我家神主还好。”
“嗯。”御津子淡淡点头。
大玉丸心中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不禁更加防备。
第401章：我家还蛮大的
御津子却没有再说话。
她其实就是对大玉丸如此随意稍微有些不满。
现在大玉丸老实了，她就舒服了。
“亲爱的~”她抱着森川羽的胳膊，“把事情和大玉丸说清楚吧，也好让她快点回去。”
大玉丸心中一紧。
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才不想这么快就回伊势。
“没事没事，我家神主相信御津子大人和雉子大人所说的事情，也派了未梦去出云进行探查。”
“我就是过来说个话，表示一下神宫的态度。”
她一边小心说道，一边看向森川羽。
森川羽沉吟：“嗯，不过我觉得还是再把事情和你说一遍比较好。”
“另外晚上你也不用那么急着回去，可以先住我家里。”
“我家还蛮大的。”
“三楼还有两个空房间。”
御津子皱眉。
她不想让大玉丸住在家里。
森川羽注意到她的目光，用意识向她道：“我有事情想要问下她，关于伊势神宫的禁地。”
御津子：“那行吧，亲爱的，就让她住一晚。”
她走向沙发，坐下。
绯月早已经坐在了最中间的大沙发，打了一个哈欠。
神无月雉子坐在她的身边。
大玉丸看了一眼三人，咬着嘴唇，求助的看向森川羽。
森川羽耸肩。
谁让这家伙刚才这么慵懒散漫，现在这副乖巧的样子，倒是挺顺眼。
他也走到沙发旁，坐下。
只有大玉丸一个人，坐在大沙发对面的长条沙发上。
“你就是伊势神宫的神主式神，大玉丸？”神无月雉子打量着大玉丸：“我以前好像见过你。”
“你们神主已经派人去了出云？”
“是的，神无月大人。”大玉丸点头。
神无月雉子见过她，她也见过神无月雉子，知道对方就是隐居于九州岛的神代大妖怪，和四大神主位格相近的超级强者。
“我家神主派了我们神宫的另一位神主式神去了出云，探查情况。”
神无月雉子点头：“你既然在这里，想必去出云的就是那位梦境妖了吧？方便说一下你们神主的打算吗？”
“可以。”大玉丸。
“神主她说这件事可能比表面上严重，让我不必隐瞒什么。”
“她让未梦去出云，寻找出现异常的出云大社下属神社人员，再用现世幻境和梦境试探这些人的精神世界，探查是否出了问题。”
“我家神主也做好了准备，如果真的有问题发生，或者神巫女大人就是问题的源头，就随时带回未梦，再做应对。”
神无月雉子：“这样......也还行。”
“不过，我这些年一直和历代神巫女交手，却从来没有赢过，估计是帮不上忙了。”
听她这么说，森川羽挑眉：“神巫女，很强？”
“嗯，很强，相当强。”神无月雉子点头，银灰色的漂亮眸子里满是无奈：“当年我在出云狩猎神明，被她得到机会，吸纳了不少神明的力量。”
“后来我去往九州岛，她在出云，并且在身逝前将力量给了下一任神巫女。”
“现在的话......”她指了指绯月和御津子，做了个手势：“现在这一任神巫女的实力大概和绯月差不多，比狐狸稍微强一些。”
“但如果是死战，她应该不是绯月和狐狸的对手。”
“我们神代之妖就算身逝消散，也可以重新凝聚意识，等待复苏，神主死了就真的死了，所以她应该会有所顾忌。”
森川羽：“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敢找每一代神巫女的麻烦吧？”
“才不是，我只是咽不下那口气。”神无月雉子：“而且我飞的快，只要不是被彻底困死，没有人能追的上我。”
森川羽点头，思索了一下，站起了身：“那就这样吧。”
“姬巫女她派人去出云探查，大玉丸先留在咱们家，看看后面什么情况，再做应对。”
他来到大玉丸身前，拍了拍大玉丸的肩膀。
“走，我带你去楼上，给你找个房间。”
大玉丸马上点头。
她站起身，跟着森川羽向楼上走。
走到三楼，森川羽找了一间空房间，推开门，打开灯：“你就住这间吧。”
平常家里有和美夫人以及西野打扫卫生，而且各个房间都备有家具和生活用品，现在正好用的上。
大玉丸看着眼前虽然空旷，但是很简洁的房间，点了点头。
她走进房间，往床上一躺：“呼~总算不用在下面被你老婆盯着看了。”
“我总感觉她们想要把我直接扔出去。”
森川羽挑眉看着她：“你很怕她们？”
“当然怕啊，我和她们又没什么交情，而且她们还比我强那么多，位格也比我高，说话的时候还要加个敬称，很累的好吗？”
森川羽闻言皱眉。
他现在是东京的代理神主。
虽然只是代理神主，但是大玉丸不知道良子的事情，应该也对他加敬称才对。
“怎么？听到我说这个，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所以也想要我喊你一声森川大人或者殿下？”
大玉丸坐起身，两只手撑着脸，揶揄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种形式上的东西。”
“还是说你想玩一下上司和下属的‘游戏’？”
“虽然我是不介意，但你在家里做这种事情，真的没关系？”
森川羽：“没有。”
“我才没有这种想法。”
“而且真要这么做，被赶走的也是你。”
“诶？”大玉丸惊讶：“你就这么自信，觉得她们可以包容你的变态行径，只对我这个被你压迫的可怜少女生气？”
“那又怎样？”森川羽断然道：“我难道不会跪下来求她们原谅我吗？”
“......”
大玉丸：“算你狠。”
她又躺在了床上。
森川羽走了过来：“对了，大玉丸，我听说你们伊势神宫有个禁地，是怎么回事？”
“方便说一下吗？”
“禁地？”大玉丸懒得起身，侧过头看他。
“哦，我们神宫里好像是有个地方被外界传成了禁地。”
“你想问它？”
“嗯。”森川羽点头。
“那好吧，我就跟你说一下。”大玉丸坐起身，又整理了一下裙子。
刚才她直接躺倒床上打滚，把裙子不小心弄翻过来了。
“那个地方，虽然被外界传成了禁地，但它其实不算什么禁地，就是有着一片独立的空间，就像你们神主的御朱印帐一样。”
“里面有人和妖怪生活，不过都是躲避外界的家伙，不足为虑。”
“真要说危险，你家里比那个地方还危险。”
“不管是绯月小姐，还是御津子神主，都是神代大妖怪，很可怕的大妖怪。”
“真不知道你每天怎么睡得着的？”
怎么睡得着的？
当然是把老婆喂饱了睡着的。
绯月比较难办。
但真希老师相当好解决。
每次到了最后，真希老师没了力气，软绵绵的任由自己折腾，也别有一番情趣。
森川羽心想。
他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你就在这睡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找我。”
“我下去了。”
他转身，向房间外走去。
“森川。”大玉丸突然喊了一声。
森川羽转过身：“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玉丸这时候却支吾了起来：“就是想问一下。”
“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他反问道。
“当然是担心出云的事情啊。”大玉丸叹气。
“你现在是东京都的代理神主，但一方地区的神主并不光是这片地区的神主，也是隐秘中的仲裁者和庇护者。”
“如果出云地区真的出现祸乱，你肯定要帮忙镇压，解决这个问题，不然波及到现世，会造成难以想象的混乱和伤亡。”
“到时候，你可能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这个我知道。”森川羽耸肩。
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也确实在担心。
神巫女是四大神主之一，隐秘中的超级强者，庇护着出云地区，经过十几代传承，力量强大，不弱于神代之妖。
如果她出了问题，和出云地区的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而且问题恐怕不止神巫女。
神无月雉子说过，出云地区的神代之妖，出云雅子也失踪了。
一位神代之妖，再加上一位神主。
问题的严重程度让人心惊。
他当然担心。
但他就算担心，又能怎么办？
他只是个行使权力的代理神主，虽然是本身是大剑豪，实力逼近顶尖上位大妖怪，但比起神主和神代之妖这种超级强者还是太弱了。
从神代之妖和神主的层次，到未梦那样比肩神明的妖怪，然后才是他所处的上位大妖怪的境界。
他根本没法像京都那样，参与这次的事情。
除非神巫女和出云雅子这次的事情也与神性有关，他才有可能以小赌大。
但事情不可能总是这么巧。
他无法说服自己把希望全压在这上面。
所以还是靠良子和御津子她们。
他叹了口气。
“我自有打算，大玉丸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吧。”
森川羽挥挥手，走出房间，下了楼。
楼下大客厅，御津子和神无月雉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聊着天，全是一些听着就很久远的事情。
绯月不在大客厅，应该是回了房间。
森川羽听了一会两人的话，就和御津子说了一句，进了绯月的房间。
第402章：最棒的夫君
卧室里，绯月正趴在床上看书。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裙睡衣，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翻着书页，银白色的发丝从耳边自然地落下。
虽然天气并不冷，但她还是半盖着一条丝绸绒被，只有裹着白丝袜的美腿露在外面，有种绝对领域的感觉。
森川羽心中一动，解开风衣，挂到旁边的衣服架子上。
他脱下鞋，坐到床上，躺到绯月的身边，就抱着她，什么也不做，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间，嗅着她甜牛奶似的体香。
绯月早就发现了是他，任由他动作，继续看书。
两人就这样，一个抱着另一个，脸埋在对方的发丝和背后，另一个翻着手边的书。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过了好一会，森川羽突然低声道：“绯月，我是不是很没用？”
“出云那里出了事情，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因为担心姬巫女，我连东京都不敢出。”
“良子现在的样子，也不能公开活动，万一出云真的发生祸乱，恐怕就只能拜托你和御津子，帮忙解决这个事情......”
“如果我和你们一样强，就不用这样了，但我的实力也就和浅香差不多。”
“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抱紧绯月的腰，竖起了耳朵，想要听绯月怎么回答自己，又有些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但过了好久，绯月并没有说话。
她掀开被子，翻了个身。
森川羽抬起脸，看着绯月，发现她合上了书，正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他绷不住了。
“怎么了，绯月？”
绯月轻笑：“没什么。”
“我只是突然发现，夫君你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怎么就可爱了？”森川羽叹气。
对男生来说，可爱并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词。
他脸色严肃起来：“我在很认真的向你做人生咨询，老婆大人。”
“我想独当一面，但我却做不到......”
“这样啊。”绯月打断了他的话，“所以夫君你觉得自己没用，心情低落，想要从我这里找安慰对吗？”
她看着他，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夫君你可爱啊。”
“不过夫君你来向我倾述，寻求安慰，这点我倒是不讨厌。”
森川羽看着她：“我......”
“好了，不就是突然发现自己有应对不了的事情吗？这没什么，人总会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
绯月轻笑了一下，抱住森川羽的头，把他的脸埋向她的胸口，手轻抚他的后背。
“这个时候，尽管依靠一下我和御津子好了。”
“我们两个，可是一直都很期待夫君你放下矜傲，依靠我们的那天呢。”
“至于夫君你担心的问题。”
“夫君你从来都不是没用的人。”
“我知道你因为出云，姬巫女和神巫女的事情担心，觉得自己可能帮不上忙。”
“但是没人要求夫君你一定要去帮忙啊。”
“良子她给你的只有神主的权力，责任还在她自己的身上。”
“当然，我知道夫君你一直都很有正义感，不会坐视祸乱和不公正的事情，所以你帮了许多人。”
“和美夫人和千酱。”
“良子身边，被你救过的小七实。”
“前些日子，被猫妖袭击的小田岛先生一家。”
“还有御津子，藤原家的人，包括今天来家里的大玉丸，你都帮过忙。”
“也就是因为夫君你的这个性格，我才会喜欢上你，不然就算你再特别，再独一无二，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就算我现在还不够强大？”森川羽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嗯。”绯月点头。
她绯红色，漂亮的双瞳中，泛起了光芒：“夫君，要说强大，隐秘中几乎没有人比我更强大。”
“自从我诞生以来，我猎杀过许多神明，将祂们拉下神座，摧毁祂们的神位，剥取祂们的权能，送祂们去往终亡。”
“我也和许多神主交过手，不管是姬巫女，还是良子，我从来没有输过。”
“我是觉得战斗没什么意思了，才淡了比试力量的心思，只去过平淡的生活，找我感兴趣的事情，然后便遇到了清伊和你。”
“我并不在乎你厉不厉害。”
“我只在乎夫君你还是不是那个夫君。”
“所以，就算你贪心不足，把御津子带回家里，把你的真希老师和小绘见一起娶回家，把心觉当女仆，我都没说什么。”
“只要你还恪守本心，为了公义而挥刀，为了守护身边的人而努力，还是那个我喜欢的夫君就好了。”
“剩下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她轻声说着，捧着森川羽的脸，又把他的头埋向她的怀中。
“你啊，是我的夫君，最棒的夫君。”
“我最喜欢你，也最爱你了。”
“你没法独当一面，那就依靠我和御津子吧，”
“我会保护好你，清伊还有这个家，把任何阻碍我们的事情，全部抹除。”
“我有这份力量，我一直都想这么做，只是顾忌到夫君你的矜傲，才没有这么做，守在你的身后。”
“嗯。”森川羽闷闷的应了一声。
听到绯月这么说，他心情复杂，既有感动，又有担心。
他再次抬起了头。
“不过我还是想自己努力一下，绯月。”
神巫女的事情，他并不甘心放弃。
出云地区一旦发生祸乱，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出云的隐秘，然后是现世。
毕竟那是真正的神主和神代之妖。
不是衰弱到力量百不存一的稻荷神，也不是当初突破封印后力量枯竭的大狐狸。
如果任由祸乱发生，恐怕出云地区会直接毁于一旦，再向关西地区，伊势地区蔓延，最后危及关东。
他无法说服自己安心躲在绯月的怀抱之中。
绯月怔了一下。
她皱眉，但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点头：“那行，夫君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想做的事情。”
“我会守在你的身后，让你不用担心家里。”
“嗯。”森川羽点头。
他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他有系统，还有系统的皮肤任务和副本世界。
他至少可以在那里独当一面，并且有选择的去做想要做的事情，变得强大起来。
他松开绯月。
“这么急吗？”绯月猜到了他想去做什么，拉住他的手，眉头微皱。
“现在已经很晚了。”
森川羽捏了捏她的手背：“没事，我随时都可以回来。”
系统娘的能力很强大，可以为他开启平行世界一样的副本，还可以变化时间流速。
他随时可以回到家里，不用担心回不来。
“那好吧。”绯月叹气。
“就让你走吧。”
但她仍然没有放开森川羽的手，而是又抱紧了他，额头与他额头相抵，粉唇微启，呼出甜腻温热的吐息。
“不过，在走之前，先把公粮交了，夫君。”
她裹着白丝的美腿夹住他的大腿，微微摩挲。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种事情，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让你有精力出去找外面的女人好。”
森川羽怔了一下。
他刚想说他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就没了开口的机会。
绯月吻住了他的嘴唇。
第403章：我与他，孰强？
......
第二天，吃过早饭，森川羽在自家庭院中练习挥刀。
昨天晚上他重拾心态，准备继续去龙族世界历练，但绯月没让他走，和他温存缠绵了一整晚。
这一次，他没有那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反而感觉精力充沛，神采奕奕，像是吃饱了之后，昂首傲视的猛虎。
倒是绯月好像虚弱了不少，现在还躺在床上，慵懒的看书，打算一天都不起床了。
“亲爱的，你身上的灵蕴好像又吸收了不少呢~”
御津子坐在庭院一边的缘侧上，抱着浅香，笑咪咪的看着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和绯月很开心啊？”
森川羽继续挥刀的动作，假装没有听到她问出来的这个送命题。
御津子也不恼。
看森川羽练习的差不多了，她拍了拍浅香的肩膀，让浅香起身去拿毛巾给她。
“亲爱的~”她拿着毛巾，走到森川羽的身边。
“来，我给你擦擦汗。”
森川羽纳刀入鞘，将鹤丸收入御朱印帐。
她把毛巾搭在他的头上，温柔的用毛巾擦拭他的脸颊和鬓角，又用妖力清理他的肌肤。
最后，她嗅了嗅他的身上，确认没有一丝汗垢，这才露出一丝微笑，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中。
森川羽也把脸埋到她的头发上，蹭啊蹭，享受她长发的柔软顺滑的触感。
其实森川羽并没有出多少汗。
但是御津子也并非真的要给他擦汗，只是想要和他好好的腻一会。
等到两人松开。
神无月雉子从大客厅和玄关走了出来，看了两人和浅香一眼，也坐到了缘侧上，伸了个懒腰，靠在缘侧的柱子旁。
她的眼圈有些黑，明显没睡好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就靠着柱子睡了起来。
“哈.....！”
三楼的阳台上，大玉丸一直看着下面，这时候直接从三楼跳了下来，轻轻落地，顺便整理了一下裙子。
她看着森川羽，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气，揶揄道：“嚯，当了神主之后，居然还如此勤练不缀，我真的有些佩服你了呢，森川大人~”
森川羽扫了她一眼。
“怎么？我当神主就不能练剑道了？”
“你不是也会剑道？”
“我可没这么说。”大玉丸耸肩：“我只是惊讶你练这么认真。”
“像我自己的话，大概一个月练一次。”
“一个月练一次？”森川羽挑眉。
你妈的，懒狗也不能这么懒吧？
“不过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伊势太刀流的流派始祖哦。”大玉丸轻笑，“现在练伊势太刀流的剑士，都该喊我一声祖师。”
森川羽皱眉。
单论剑道实力，大玉丸的确有大剑豪的水准。
不然她之前也没法在鬼神之力枯竭，力量衰退的情况下，和他打的有来有回。
只是她是鬼族，并非人类。
大剑豪的剑道水平，更多来自于她妖力的加成。
他沉吟道：“伊势太刀流？上泉伊势守你认识吗？”
他前世没听说过伊势太刀流。
但他听说过新阴流和上泉伊势守。
上泉伊势守原名武藏源五郎，后来上泉信纲，因为担任过伊势守护，所以被又被称为上泉伊势守信纲，是新阴流的“剑圣”，号称“天下第一”。
当然，这个“剑圣”和“天下第一”有些水分，是对方弟子，当过幕府将军的剑豪足利义辉给对方的称号。
半个月前，他还在魁星旗的比赛上见过对方的后人。
“上泉伊势守？”大玉丸怔了一下。
“对，全名上泉伊势守信纲。”森川羽补了一句。
“让我想想......”大玉丸沉思。
“哦，好像是有这样一个家伙来着。”
她回过神道：“当时还是我家第七代神主执掌伊势神宫，神宫收到下面神社关于现世的汇报，提到这家伙担任伊势守护。”
“虽然神宫不干涉现世，但还是有这方面的记载。”
“不过我也就见过这家伙两次，一次是我巡狩伊势，我看到这家伙在教徒弟，另一次是去京都，正好碰到对方和一个大妖怪鬼族比试，看了他的战斗。”
“那你觉得我和他比，谁更强一点？”森川羽挑眉。
都是练剑道的，听到这种古代“剑圣”的事迹，他忍不住就想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你啊。”
大玉丸毫不犹豫的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说的时候，看森川羽的目光有些鄙夷。
森川羽愣了一下。
他马上就意识到大玉丸为什么会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叹气：“我是说我的剑道水平，不要加上神主的身份。”
“哦。”大玉丸这才严肃思考了起来。
良久，她摇头：“不好说，这家伙号称‘剑圣’，但是水平也就和你差不多，如果你在魁星旗之后有所进步的话，大概能压他一些。”
“不过，他教徒弟很有一手，你应该比不上他。”
听大玉丸这么说，森川羽马上想到了他的经验姬兼徒弟武田惠子。
他又想了想上泉信纲的那些剑豪徒弟。
好吧，是比不过。
他拿出手机，在手机的便签本上，记下了一条“教惠子御风剑术”，又定了个每天下午四点的闹钟。
“对了，你该回家了吧？”他收起手机，又看向大玉丸。
昨天晚上大玉丸不想回伊势，他就让她住了一晚上。
现在已经第二天早上了，她也该回去了吧？
“啊，要回伊势了啊。”大玉丸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森川羽皱眉。
“因为回去了之后有很多事啊。”
大玉丸叹气：“半个月前，你拿了魁星旗冠军，我斩断了神性，神主她等我回到伊势，就给我安排了好多事做，说是帮我尽快恢复力量。”
“这些事很简单，巫女们就能做，但是很烦人.....”
“这些你昨天晚上抱怨过了。”森川羽打断了大玉丸的话。
“......”
大玉丸犹疑了一下：“所以你要赶我走？”
森川羽没说话。
大玉丸脸色一变。
她沉思起来，突然凑近森川羽，眨了眨眼睛：“要不这样吧。”
“你就和我家神主说，你看上我了，要我给你当御内证。”
“我家神主知道我和你关系不错，一定会将信将疑，派巫女过来询问。”
“我呢，就先在你家寄住一段时间，陪你练剑道。”
“咱们能拖多久拖多久。”
“御内证？”御津子坐在缘侧上，枕着神无月雉子的大腿，这时候坐起来：“你是把亲爱的当‘幕府将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