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神童之殇（21）
“你说什么？！”谭清瑶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猛地扑向杨老师，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杨老师！你是不是骗我的？！”她小嘴里冒出急切的话语。
往日最注重衣着形象的杨老师，这时候也没有心思斥责谭清瑶弄皱了他的衣袖。
“瑶瑶，你冷静一点。”他安抚地拉着谭清瑶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谭清瑶脑袋一片混乱。
就算她再聪明，她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一听到爸爸出事，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就乱了，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
“爸爸在哪个医院？我要回去！快送我回去！”谭清瑶大叫着，就像寻常的孩子一样撒泼大叫。
杨老师还没见过这样的谭清瑶，被闹得头疼。
“瑶瑶，现在时间太晚了，赶回去也是半夜了。”
“半夜就半夜！我要回去！我要爸爸！”谭清瑶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说什么也不听。
她的脸颊埋在膝盖上，眼泪浸透在裤子里，一下就变得湿哒哒的。
姜如在一边看着，没有出言安慰，甚至没有说话。
【宿主，你不安慰一下任务目标吗？再这样下去，任务目标要黑化了。】
【有用吗？】姜如漫不经心地说着，目光游离在天边。
被影响的不止是周边的人，谭清瑶似乎也被影响了。
姜如的话对于谭清瑶来说，效果其实并不大。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一个没有实体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妈妈，就算是长期陪在她身边，也许都比不上切切实实摸得着看得见的爸爸吧。
【宿主，你该不会是准备放弃了吧？】
【当然不。】姜如说，【我只是有种预感……】
【什么预感？】十一追问道。
【小孩子别多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姜如眯着眼说。
在谭清瑶强烈要求之下，杨老师不得不定机票连夜赶回去。
一整晚上，谭清瑶都处于没睡着的状态，每隔几分钟就会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还没到，又会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
姜如作为一只鬼，一睁眼都在飞行。
她的出行方式只有自己飘一个选择。
交通工具什么的，想都别想。
只会从她身上一穿而过。
所幸，鬼体飘动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姜如这段时间修炼有成，总算在谭清瑶到达海市半日以后到了。
姜如看着眼前的医院，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她飞了一晚上，要不是有点儿修为，估计魂魄都要散了。
姜如到的时候，谭嘉城还没有脱离危险，还在重症观察室里面躺着，浑身插满了管子。
谭清瑶趴在玻璃窗外面，眼巴巴地望着，心里期盼着爸爸快点醒来。
“杨老师，路阿姨，爸爸什么时候醒过来？”
“瑶瑶乖，你爸爸肯定不会有事的，医生说了，过了4时，就好了。”路阿姨安慰道。
杨老师也跟着附和，“瑶瑶，你爸爸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你还是要好好学习，好好吃饭，不然你爸爸醒过来看到你学习成绩下降或者是瘦了，肯定会担心的。”
谭清瑶说：“可是爸爸没有醒过来，我不想学习，也不想吃东西！”
姜如进来就看到谭清瑶难得任性地趴在透明玻璃上，说什么也不走。
“瑶瑶，你做什么呢？”
“妈妈！”谭清瑶猛地回头叫到。
她这时候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听见姜如的声音，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妈妈，你怎么现在才来？”
谭清瑶满心委屈，眼泪一串一串地流。
杨老师和路阿姨听见她的话，下意识地四顾寻找被谭清瑶叫做妈妈的人。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个时候，重症观察室外面除了他们三人以外，一个人也没有。
“瑶瑶，你在叫谁妈妈啊？”路阿姨双手交叉握在一起，紧紧地盯着谭清瑶，内心充满了害怕。
谭清瑶猛地回神，妈妈的事情不能被别人发现。
她便低着头哭，“妈妈，爸爸被车子撞了，你怎么不救爸爸，呜呜呜……爸爸说是妈妈变成星星保护他和瑶瑶，都是骗人的……”
路阿姨和杨老师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当小孩子想妈妈了。
姜如看谭清瑶转变得那么快，都不需要她提醒，心中稍松。
看来她并没有哭傻。
谭清瑶悄悄跑去厕所，“妈妈，你在吗？”
“在呢，瑶瑶乖，瑶瑶不哭，妈妈去把爸爸叫醒好不好？”姜如揽着谭清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感受着真实的触感，谭清瑶愣住了。
“妈妈？”
“嗯？”姜如笑着摸了摸谭清瑶脑袋，“瑶瑶能看见妈妈了，开不开心？”
谭清瑶忙看向姜如的脸，果然和照片里一模一样。
“妈妈？”
“哎。”
“妈妈？”
“哎！”
“真的是妈妈？”
“当然是真的。”姜如失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妈妈，你能救爸爸吗？”谭清瑶紧紧地拉着姜如的手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你爸爸没事，只是睡着了醒不过来，妈妈马上就去叫醒他好不好？”
姜如来的时候就飘到重症观察室里面，仔细地看了看谭嘉城的状况，便发现谭嘉城果然不出所料，陷入梦境之中了。
“好！”
“妈妈还会再消失吗？”谭清瑶小声问道，
“妈妈不会消失的，你要是想见妈妈，妈妈就现身！”
“嗯！妈妈快去救爸爸！”
【宿主，谭嘉城身上的魇魔还不会没有祛除干净吧？】
【应该是魇魔留下的后手。】姜如猜测。
根据慕容时所说，魇魔的诞生源于梦境，就算是重伤，只要有足够的梦境，就能够很快恢复。
当时她就觉得慕容时两人抓住魇魔的过程太过于轻松了。
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宿主准备怎么办？】
姜如笑了笑，【我记得有入梦符吧？给我来两张。】
【十个积分。】十一听见姜如要买道具，果断说出价格。
蚊子再小也是肉，十个积分也不容易啊。
【自己扣。】姜如大气地挥手。
【宿主要编什么梦？】
【哦，简单，就根据真正的未来编，然后让他循环做两遍！】
【宿主，这样是不是有些浪费了？他也许只会当做噩梦，并不会相信。】
姜如笑了笑，【不用管他会不会相信。】
说着，她就开始造梦。
第304章神童之殇（22）
其实她造的梦很简单，就是让谭嘉城重复做谭清瑶被要求做的事情而已。
正确的说是谭嘉城被困在谭清瑶的身体里，看着谭清瑶学习，感受到她的郁闷，然后再反复地从楼上跳下去。
让他体会那种无法自己无法阻止的无力感。
“这是哪里？”谭清瑶原本处于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东西了。
他一开始没有明白自己在哪里，只是隐隐感觉自己被禁锢了。
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他就发现，周围的人都是他认识的，是瑶瑶的同学！
不过这些同学都不愿意靠近他，仿佛被孤立了。
谭嘉城心里顿时不开心了。
我女儿这么好，你们竟然不和她玩！真是太糟糕了！
再然后他发现，好像不是谭清瑶同学的问题，而是瑶瑶自己不愿意和那些人玩。
那个“他”每天都会给谭清瑶布置很多很多学习任务，没完成就会骂她甚至打她手板心。
他附身在瑶瑶身上，所以被打的时候，谭嘉城也有疼痛的感觉。
甚至可以说，他感受到的疼痛还要更加厉害一些。
被打了以后，他顿时就感觉手肿了。
之后，每天都在学习，学习，学习。
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谭嘉城从来没有一天，发现学习这么让人难受。
那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更是让他头发。
为什么这么难？
他以前都没有发现。
之后他感到同学们和老师对她都十分地严格，每一次，他都感觉到心里在积累着落寞的情绪。
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做梦了。
“不！不要！”谭嘉城大叫一声，猛地惊醒过来。
他惊恐地弹坐起来，脸上带着惊疑未定之色，猛地环顾4周，大声叫着：“瑶瑶！瑶瑶！”
他满脑子都是从谭清瑶从高空坠落的场景。
不知为何，他被禁锢在瑶瑶的身体里，不断地重复着学习，学习，学习，然后跳楼。
在摔下来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到高空失重的感觉。
然后他的灵魂就脱离了瑶瑶的身体，站在地面上，看着瑶瑶从高空坠落，他想去接住瑶瑶，可是却无能为力。
瑶瑶从他的身体中穿，就像是他是透明的。
可是，他又能够感觉到，瑶瑶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和手上，滚烫滚烫的，烫得他几乎要尖叫出来。
重症观察室的护士一听见谭嘉城的动静，就赶紧跑了过来。
“谭先生醒了！”
“我女儿呢！我女儿瑶瑶呢？”谭嘉城一看到有人过来，不顾身上插着的管子，猛地一把抓住护士。
他已经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想要找到自己的女儿，确认她是否还好好的。
护士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见他情绪激动，连忙安抚道：“谭先生，请您不要激动，您的女儿就在窗户外面，好好的呢。”
一边说，她一边按住谭嘉城，给他扎了镇定剂，以防止他的情绪更加激动，伤害到自己。
同时，护士又指着透明玻璃窗外面趴着的小姑娘，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看，你女儿在那儿呢，就在那儿，好好的呢。”
“好好的？”谭嘉城双目呆滞地望着玻璃窗外与他挥手的谭清瑶，脸上还残留着惊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谭嘉城喃喃自语，仿佛魔怔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我要见瑶瑶！”
瑶瑶没有在他的身旁，他始终感觉不安心，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护士一面呼唤了医生，一面给谭嘉城做基础的检查，“谭先生，您稍等一下。等医生给您做了检查，确认了您脱离危险以后，就可以见到你的女儿了。”
“还要多久？”谭嘉城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女儿。
“很快就好了，我这边已经呼叫了医生，做完检查用不了多久？”
外面，谭清瑶看到谭嘉城醒过来，激动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和里面挥手。
“妈妈！你太厉害了！你一来就把爸爸叫醒了！”谭清瑶低声说。
姜如笑着说：“小意思。”
重点是魇魔留下来的东西要怎么清除。
慕容时和夜小千当初以为魇魔只是附身于外物，所以在把魇魔附身的东西给毁了，然后给魇魔抓起来，便离开了。
所以也没有告诉姜如该如何祛除魇魔。
很快医生就来了。
医生给谭嘉城做了检查，很快就得出结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皮肉伤和脑震荡，好好休养即可。
也许是谭嘉城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太严重了，医生建议务必要好好休息。
一系列检查完了，谭嘉城被送出重症检查室。
谭清瑶立刻就迎了上来。
“爸爸！”谭清瑶朗声叫到，挣脱路阿姨的手，伏在病床上，紧跟着病床走。
护工一边推着病床，一边说：“谭先生的女儿可真孝顺，您没醒来的时候，她一直守在外面，除了上厕所以外，写作业的时候和吃饭的时候，都一直守在外面，已经一睁眼没睡觉了。”
谭嘉城听到这话，没有露出欣慰之色，反而向谭清瑶说话，“瑶瑶，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谭清瑶眼里包着泪水叫到：“爸爸——”
顿时，谭嘉城就心软了。
“都是爸爸的错，都是爸爸的错，瑶瑶乖，瑶瑶乖啊，不哭了哈。”
见到女儿的眼泪他哪里还能斥责他，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才好。
而且一看女儿这样，他的脑子里就全是女儿脑袋炸裂，满地鲜血的样子。
由于已经脱离了危险，护工直接把谭嘉城送去了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里，谭清瑶一边给谭嘉城倒水，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爸爸，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瑶瑶不用担心，你爸爸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啥啥香！”姜如看到谭清瑶一直关心谭嘉城，心里有些嫉妒。
谭嘉城说：“爸爸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瑶瑶呢？瑶瑶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的话，要早点说哦。”
他怕谭清瑶熬夜过久，身体不舒服。
昨夜做噩梦的时候，他发现谭清瑶经常熬夜，有时候一整晚都没有睡。
同时，他也怕，女儿现在就有了睡眠障碍。
第305章神童之殇（23）
谭嘉城和谭清瑶两父女偎依在一起吃东西，你喂我我喂你，好不亲昵。
看着两父女亲亲热热的样子，姜如无可避免地撇了撇嘴。
看谭嘉城那样子真不像是一个刚出了车祸的人，精神十分好，甚至有些亢奋。
姜如看了两眼，就飘到医生办公室，偷看病历去了。
也幸亏现在她能现行，能控制东西了，不然连翻页都没法，那才叫一个尴尬。
看了谭嘉城的病历，姜如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么严重的车祸，竟然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外伤连骨折都没有，只有一些擦伤，也真是神奇了。
姜如轻笑了一声，这样也好，总比一直不出来好。
她的存在那个魇魔肯定早就发现了。
但是，魇魔似乎有些瞧不上她呢，这么不小心，以为她发现不了，还是说故意给她留下破绽的，挑衅她？
姜如把文件当归原处，又飘飘忽忽地回到病房。
她暂时还没有只让谁看见自己的技能，所以她进来，谭清瑶也没有发现。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姜如的实体，谭清瑶心里有种想要和谭嘉城分享的***。
“爸爸，你想妈妈吗？”她试探地问到。
谭嘉城听见这话，整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想啊。爸爸当然想你妈妈，只是爸爸更想要陪着我们的瑶瑶一起长大。”
他的神色十分认真，可是目光却有些飘忽不定。
敏感的谭清瑶觉得爸爸这话有些怪怪的，但是却想不明白。
不过只要知道爸爸想妈妈就好了。
姜如却听明白了谭嘉城话里的言外之意。
要是没有谭清瑶的存在，也许在原主死的时候，他就也跟着去了。
姜如有些诧异，没想到谭嘉城竟然如此专情。
难怪这么多年，尽管他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也没有重新找个老婆。
如果是这样，姜如便不能出现。
“瑶瑶，不要告诉你爸爸我的存在好不好，这是我们的秘密。”
谭清瑶眼里露出困惑之色，正准备开口问，就听见姜如说：“妈妈是因为瑶瑶才就留下的，如果爸爸知道了，妈妈就会消失的。”
谭清瑶眉头微蹙。
姜如一下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那两个哥哥姐姐之所以能见到妈妈，是因为他们能力特殊，他们甚至掌控着我能不能留在这儿。而他们允许我逗留在瑶瑶的身边，所以没关系。可是你爸爸是活人，也不会任何相关的能力，所以不能知道妈妈的存在。”
最后，姜如说出了最重的一句话。
“难道你想妈妈消失吗？”
谭清瑶有些失落，但是终究还是不想让姜如消失。
她才见过妈妈一次，她不想妈妈消失。
她抿了抿嘴，抱着谭嘉城不说话了。
谭嘉城见她突然变得沉默，一言不发，心生怜惜。
瑶瑶肯定是被我出车祸的事情吓到了，所以才会特地提到她妈妈的事情。
尽管她从出生就没有见过她妈妈，但是毕竟是母女，肯定也会想她的。
他摸了摸谭清瑶的后脑勺，“瑶瑶也想妈妈了吗？”
“嗯。”谭清瑶头埋在谭嘉城怀里，闷闷地出声。
她想：我是个坏孩子，我撒谎了。
姜如叫她的情绪突然变得低落，却也没有多说，只是在一边坐着
她毕竟不是原主，无法代替原主去和谭嘉城相处。
更加无法给谭嘉城他想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如果谭嘉城真的那么爱原主，必定会发现不同之处。
她虽然会模仿原主，但是却不是她，也无法做到和对方一模一样，以至于让谭嘉城都分辨不出来。
【宿主，谭嘉城和原主天人永隔将近十年，就算性格有变化也很正常的。】
【你不懂。】姜如笑了笑。
人类是一种很特殊的生物，有时候一丁点儿不对，都会让他怀疑。
姜如不想去尝试那一点儿可能性。
如果被发现了，谭嘉城反应过激的话，她的人设不就崩了吗？
和谭嘉城黏黏糊糊了一会儿，谭清瑶便很自觉地说：“爸爸，你快点休息吧，瑶瑶会乖乖地写作业的。”
谭嘉城听见这话，心里一紧，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女儿最后死气沉沉的样子。
可是当他想开口阻止谭清瑶看书写题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又蹦出之前妻子给自己托梦的场面。
女儿因为自己的放纵，因为自己的不经心，所有的天分就像是一闪即逝的流星，随着年龄的长大，慢慢地消失了。
最后成为碌碌无为的人，和寻常女孩子一样，为了生活而挣扎着。
再后来，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受不了，自鲨了。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声音，两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争执。
一个在声音温和地诉说着：“女儿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孩子就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不必要让她那么苦。”
一个则是语气严厉：“现在不严格要求，以后女儿长大了肯定会怪你的！你要考虑清楚，惯子如杀子！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该好好地教她！”
“瑶瑶只是一个女孩子，又不是男孩子，用不着那么好的学习，只要开开心心长大，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就好了。”
谭嘉城心里微动。
他和妻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女儿一生平安顺遂，开开心心的。
如今妻子不在了，他也该继续坚持着这一点。
而且他真的不想瑶瑶太辛苦了，他希望瑶瑶能够找一个爱她的男子，代替他陪着她一直生活下去。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也该独立自主，自强不息！不然瑶瑶被欺负了，都只会忍气吞声，不敢反抗！”
谭嘉城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噩梦里的场景。
女儿婚后并不幸福，男人嫌弃她没有能力，嫌弃她帮不上自己，最后把她赶出家门，让她流落街头。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
不行！我不能让瑶瑶沦落到那种地步！
他猛地站了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姜如从知识的海洋里游了出来，看着谭嘉城问道。
【不知道，谭嘉城从几分钟前就神色变幻莫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十一回答说，【宿主可以通过回溯功能看一下当时他的表现。】
【不用，我相信你。】姜如说，
任务面板闪烁了两下，是十一在抗议。
什么相信不相信的，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舍不得那点儿积分吗？
第306章神童之殇（24）
“瑶瑶，今天你就陪着爸爸一起，不看书了好不好？”谭嘉城试探地问到。
谭清瑶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不行，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确定了要做，就要好好地做完。这是爸爸你教我的。”
谭嘉城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只能讪讪地闭嘴，慢慢地躺回床上，顶着谭清瑶的小脑袋瞧。
“你也有今天？！活该！女儿干得漂亮！”姜如哈哈大笑。
谭清瑶看不见姜如的位置，只能凭借着声音抬头望了一眼。
那边正是谭嘉城所在的位置。
谭嘉城一直盯着她，见她突然抬头看向自己，不由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瑶瑶是不是写累了？要不休息一会儿？”
谭清瑶眼睛看向谭嘉城的背后，姜如正飘在那儿和谭清瑶招着手咧嘴大笑。
她下意识看向谭嘉城。
可谭嘉城浑然不觉，根本不知道他后上方飘了一个鬼。
但凡他转头看一眼，都能够发现。
“瑶瑶？”谭嘉城见谭清瑶发呆，心里有些担心，面上也带了出来。
姜如连忙招手让谭青瑶回神。
“爸爸，我不累。”谭清瑶忙说。
“你真不累？”谭嘉城蹙眉看着她。
“真不累。”谭清瑶甜甜地一笑，
“不累才怪呢。”姜如撇嘴，一看就知道一晚上没睡好，“还说不累。”
在姜如嘀咕的时候，路阿姨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她仿佛和姜如心有灵犀，又像是听见了姜如的话。
“谭先生，你劝瑶瑶先去休息吧，我听杨老师说，瑶瑶昨晚上赶飞机回来，一路上根本没有休息好。回来以后，又一直守着你，也没有时间休息。她年纪小，我怕她这样会伤到身体。”
一听到女儿连夜赶回来，还没有好好休息，谭嘉城的脑袋就炸了。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死气沉沉的女儿，从楼上一跃而下。
“瑶瑶，你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谭嘉城的声音带着沉重，“你知不知道，你生病了，爸爸会有多心疼。还有你妈妈，她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如果知道你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肯定会大发雷霆！”
谭清瑶一直低着头，心里颇有些愧疚。
不过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四处看了看，寻找姜如的身影。
没有看到姜如，倒是引起了路阿姨的注意力。
路阿姨见到谭清瑶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忍不住心里生出怪异的感觉。
老年人本来就迷信，而且容易多想。
等到谭清瑶出去上厕所之后，路阿姨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自己观察到的事情和谭嘉城说上一二。
“谭先生，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讲。”
路阿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迟疑。
“路阿姨，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遮遮掩掩的，你我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各自都了解对方的人品。”
谭嘉城猜测：路阿姨应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吧？不然怎么会吞吞吐吐的。
“谭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瑶瑶经常会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路阿姨小声地问到。
“发现了，路阿姨想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吧？”谭嘉城无奈地一笑。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瑶瑶的确喜欢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是她从小就有的习惯。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同龄人陪在她身边，所以让她喜欢自言自语罢了。”
他之前也怀疑孩子是不是有病，可是医生说很正常，只要让孩子多出去玩就好了。
“若只是单纯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倒是也不会这样小题大做。”路阿姨摇了摇头说。
她的孩子以前也喜欢蹦蹦跳跳，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有时候凭空编出一个故事，扮演其中的角色，十分地无厘头。
可是瑶瑶不一样，瑶瑶是真切地在和一个人说话。
不管这个人是否存在，都说明瑶瑶有问题。
听了路阿姨的解释，谭嘉城心里一惊，想到了之前妻子托的梦。
难道妻子不放心他，所以又特地跟着女儿？
他心里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等路阿姨带着吃得一干二净的保温桶离开后，谭嘉城问谭清瑶：“瑶瑶，你是不是能看到你妈妈？”
谭清瑶低下头，沉默着不说话。
那如果把妈妈的秘密告诉了爸爸，妈妈就会消失。
虽然她知道这有可能是妈妈是故意这么说骗她的，但是她害怕万一是真的。
就算只有万亿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愿意冒险。
她不想再失去妈妈了。
谭嘉城看到她的态度，有些疑惑。
瑶瑶是看得见容容的，可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和我说。
还有容容，为什么自从那一晚过后，就再也没有进入我的梦境过了。
难道是消耗过大，所以才进不了我的梦？
想到那夜的梦，谭嘉城突然感觉有些怪怪的。
容容是那个样子的吗？
将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自从女儿出生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容容了。
容容变化大也是应该的。
可是为什么那一次的梦让他感觉怪怪的。
“容容，是你吗？”谭嘉城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姜如看着他，明明不能确定原主的存在，竟然还那么激动。
可惜我不是本人。
姜如叹息一声，没有回应。
正确的说是，就算是回应，他也和她说不了话。
鬼语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懂的。
谭清瑶之所以能听见姜如说话，是因为丹药的缘故。
慕容时和夜小千能听见，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这一行的，专门除鬼除魔。
“瑶瑶，我知道你在这儿！我能够感觉的到！你就在这儿？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我好想你！”谭嘉城喃喃自语。
他的眼眶红红的，似乎要落泪一般。
谭清瑶四处看了一眼，没有找到姜如的位置。
除非姜如主动现身，不然即使是谭清瑶也无法看到她。
“瑶瑶，你让你妈妈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就一面！”
“不行的！”谭清瑶摇头，“爸爸是人，妈妈是鬼，人鬼殊途。如果爸爸看了妈妈，妈妈就会消失的。”
“你妈妈果然在这里对不对！”谭嘉城瞳孔收缩。
第307章神童之殇（25）
谭嘉城很激动，非常激动，情绪浮于表面，脸颊涨得通红。
他想说一些什么，可是说不出来，他的嘴里仿佛打翻了胶水，被粘住了。
他反复的张嘴又合上嘴，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刻，谭嘉诚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他手足无措，就像一个第一次见到喜爱之人的毛头小子。
一会儿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会儿摸一摸自己的头发。
“我这样子是不是有些狼狈。”他嘴里嘀咕着，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注意一些形象。
自从妻子过世以后，他除了上班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打理过自己的形象。
就算是上班，穿的也是固定的那几套衣服。
都是妻子曾经给他买过的，他每次买衣服的时候，都是按照以前妻子搭配好的，十年如一日地购买着，十年如一日的穿着。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妻子还在身边，还没有离开他。
谭清瑶看着爸爸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惊奇。
“爸爸？”她小声叫了一下，有些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调包了。
谭嘉城回神，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然后小声地问她：“瑶瑶，爸爸的形象是不是有些糟糕？你妈妈看了会不会不喜欢？”
谭清瑶摇了摇头。
谭嘉城松了一口气，“不糟糕就好，我还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清瑶打断。
“爸爸，我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嗯？”谭嘉城茫然。
只见谭清瑶说：“我的意思是，妈妈应该不会不喜欢。毕竟你这个样子她都看了这么多年了，估计早就习惯了。”
谭嘉城顿时面目僵硬。
“十……十多年？”
他的眼眶迅速红了，“竟然有10多年？”
谭嘉城的声音哽咽，仿佛有一团棉花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上气。
十年啊，也就是说容容一直不曾离开过，她一直都陪在我和瑶瑶的身边？
那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人陪着她。
她以前最怕黑，最怕鬼怪，这十年来是不是一直都在惊吓中度过？
谭嘉城心中抱有侥幸心理，小声地问道：“以后要从小就能看见妈妈吗？”
如果瑶瑶从小就能看见她，那她应该就不会那么怕了。
他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果然！
他嘴角露出苦笑。
若是女儿从小就能看见容容，也不至于现在才说，也不至于在小时候会要妈妈。
想来，应该是最近容容才有了些许机缘，能够与我托梦，和瑶瑶交流吧。
他想：容容不来见我，肯定是怪我没有照顾好女儿吧。
“容容。”他喃喃自语，满脸惆怅。
一个中年秃顶老男人做出这幅样子，让姜如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瑶瑶……你和你爸爸说，我不是不愿意见他，而是无法见他。”姜如尽管心里嫌弃，声音里却带着惆怅。
谭清瑶如实把话转达。
“还有告诉你爸爸，之前给她托梦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谭嘉城听了女儿的转述，顿时脸色一变。
难怪！难怪他觉得不对劲！原来那竟然不是容容！
他脸色忽明忽暗。
容容既然让女儿这么传话，难不成当时容容就在我身边？
谭嘉城脸色苍白难看，又有些庆幸。
幸好，当时他因为那些关于女儿的噩梦让他无心做别的，不然……
他的内心一阵后怕。
“哼！”姜如看到他的神色，冷哼了一声。
谭清瑶也很实诚地转达了这个哼。
谭嘉城顿时尴尬不已，心里又怕妻子生气，小心翼翼地道歉并发誓。
“容容！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要是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永世不得超生……”
“瑶瑶你还不快阻止你爸爸！誓言是能随便发的吗！”姜如怒道，“还不快捂住他的嘴巴！”
谭清瑶忙捂住谭嘉城的嘴巴。
“爸爸，是妈妈让我捂住你的嘴巴的，你不要怪我！”她眨了眨眼睛。
谭嘉城自然知道是妻子的指挥，不然也不会眉眼带笑，笑得像是春天灿烂的油菜花一样，刺得人眼疼。
【宿主，辛苦了。】十一作为一个系统，都有些不忍直视，颇为同情姜如。
姜如淡定地继续表演，“瑶瑶，不要捂着了，你爸爸是故意气我的！”
谭清瑶眨了眨眼睛，把这话也说了。
谭嘉城听了这话，笑得皱纹满面，跟一个带褶儿的包子一样。
姜如顿时气恼不已，“不说了，瑶瑶你快去看书，别管这个傻子了。”
“爸爸，妈妈说你是傻子。”谭清瑶说。
谭嘉城笑着点头，“你妈妈说的对，爸爸就是傻子。”
谭清瑶同情地看了一眼谭嘉城。
爸爸不会是太高兴，脑子坏了吧？
她心里有些忧虑，还是说，爸爸是出车祸把脑子撞坏了？
待会儿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吧。
谭清瑶心想。
她年纪小，没有开窍，哪里知道情人之间的酸臭味呢？
见女儿不再给自己传话，谭嘉城忍不住自己寻找姜如的方向。
明明看不到妻子的存在，可是他空落落的心仿佛突然被填满了，一下有了动力。
虽然不知道容容是因为什么原因留在了他们的身边。
但是他不在乎，只要容容在，就算他看不见听不见，他的心也是满足的。
从这之后，路阿姨突然发现，谭先生最近爱美许多。
她不由好奇，难道谭先生遇到了喜欢的对象？
同时她又有些忧虑：这有了后妈就有后爹，若是谭先生再婚，这瑶瑶可怎么办？
可是很快她又发现，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
虽然谭先生更加注重自己的形象，但是他身边却没有出现过任何适龄女性。
甚至她发现谭先生会刻意和医院里的护士保持距离。
她搞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便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谭嘉城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好好收拾自己。
只有谭清瑶和姜如知道，谭嘉城只是因为知道了妻子一直都在，所以格外地注意形象罢了。
“谭先生！谭先生！”杨老师突然狂奔过来，老远就听到他的呼喊。
“这位先生！医院重地，请勿大声喧哗！”一个护士拦住了杨老师，眉头紧蹙。
“对不起！对不起！”杨老师忙道歉，但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少不了。
第308章神童之殇（25）
自从谭嘉城请了杨老师教谭清瑶以来，见到的都是成熟稳重做事有条不紊的那么一个人。
他身上打扮得干干净净，衣服连一个褶子也没有。
做事情也很注重仪态，像这种公众场合大声喧哗，根本就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可是今天竟然破例了。
这倒让谭嘉城心中有些好奇。
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让杨老师这么兴奋。
他便开口问道：“杨老师，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兴奋？声音大的竟然连护士都来警告了。”
“谭先生，我保证你听了这个消息也会很激动！说不定比我还要激动！”杨老师按捺不住地兴奋。
谭嘉城顿时更加好奇了，“什么好事情，你说说？”
杨老师深吸了一口气，从胸前背着的包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份邮寄用的文件袋。
然后，只见他小心地打开文件袋的封口，掏出一张烫金的有点像请柬的东西，展示给谭嘉城看。
谭嘉城看了，呼吸也忍不住变重了。
“这是……这是……”
“没错！”杨老师情绪激动，声音不由地大了一些，接收到护士小姐姐警告的目光，他才收敛了一些，小声地激动地说：“没错！就是那个！”
姜如好奇地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最瞩目的三个大写字母：MIT。
再一看上面的图标，姜如心中一动，便让十一上网搜了一下。
MIT，又称麻省理工大学。
姜如大致看了一下信件的内容，竟然是邀请谭清瑶去他们学校就读的通知书。
不过谭清瑶年纪这么小，就去留学可不是很好。
年纪小，容易被洗脑。
同时年纪小，有天分，培养起来说不定又是一个中流砥柱。
这是M国经常搞的事情。
很快，谭嘉城冷静了下来，他对杨老师说：“杨老师，对不起，瑶瑶不能去。”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杨老师满脸不敢置信。
他不敢相信谭嘉城竟然会拒绝如此好的机会。
以谭清瑶的天分，进入MIT，就如鱼得水，成长得就会更快。
那儿聚集了更多的天才，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甚至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路人都有可能是个大佬。
对于谭清瑶来说，只要去了那里，未来的路就是无限的。
“谭先生！你究竟知不知道瑶瑶的天分有多么的强！在我们这里，她的天分根本就发挥不出来！你知道MIT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瑶瑶就差一步就可以登天！只要她去了那里，她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她的天赋能得到最大限度的释放！”
“那些所谓天才是99%的汗水加1%的天赋，都是骗人的！也许汗水固然重要，但是天才最重要的是那1%的天赋！而瑶瑶拥有那天赋，他现在需要的只是要往正确的方向努力！我们作为长辈，难道不是尽可能的为她提供最好的条件，让她攀登上更高的高峰吗？”
他越说越激动，引来了护士小姐的注意。
护士小姐就站在他的旁边盯着他，“这位先生，请您说话的时候声音放小一点，我们这边还有病人在休息。如果您实在想要大声说话，请您离开医院再说。”
护士小姐的语气很不好，可见被杨老师气到了。
杨老师到底是一个讲究的人。
听到护士小姐这么说，连忙住了嘴，黑着脸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
护士小姐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离开。
见他冷静下来，谭嘉城这才说到：“杨老师，您说的话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问题。”
“杨老师，您要知道，去外国留学需要花费的资金不少，所以我不可能放弃这边的工作，去M国陪读。可是瑶瑶她才10岁，还是一个小女孩，她孤身一人去往异国他乡，我怎么能不担心？”
“杨老师你想一想啊，M国和我们国家不一样，那儿的社会治安可没有我们这儿好，它是可以持炝的。瑶瑶一个小女孩，遇到问题怎么办？”
“而且，他们那儿玩得开，万一带坏了我家瑶瑶怎么办？”
现在网络上各种新闻层出不穷。
其中不乏留学生出事的报道。
杨老师听了谭嘉城的分析，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下清醒过来。
是啊，瑶瑶才10岁，还是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太危险了！
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他是真的喜欢谭清瑶这个学生，也是真心实意为她的未来考虑。
这一次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这种顶尖大学主动邀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谭嘉城见杨老师还是心有不甘，就说：“不如让瑶瑶来自己决定吧。毕竟是她的人生。”
杨老师思前想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毕竟他只是谭清瑶的老师，无权为她做任何决定。
谭清瑶来了，听完前因后果，没有多想，便果断拒绝了。
“我只有爸爸一个亲人，我不可能离开爸爸！而且比起外国，我更爱自己的祖国！”
“瑶瑶，你难道不想要更多的能够和自己交流的人吗？你现在呆的圈子，能够和你交流的人很少吧！”
谭清瑶点了点头，的确有些少。
“可是你去了MIT就不一样了，在那里遍地都是你可以交流的人。也许一个路过的清洁工都能给你某些灵感。你想问的问题，老师基本上都能够回答，老师给不出，你也能够通过和老师和同学的讨论，得出更多的答案……”
他的言语充满了蛊惑。
可是谭清瑶却是个死倔死倔的性格。
在她看来，最重要的就是爸爸！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爸爸的！
对！还有妈妈！
她不会离开爸爸和妈妈的！
“杨老师，就算那儿再好，都不是我的家！”谭清瑶认真地说。
“可是你对于数字天生敏感，对于数学学得这么好，你如果不去MIT，就浪费了！”
“怎么会浪费了呢？虽然我不去MIT，但是我也会努力的。而且我遇到的那些天才同学们，都有加联系方式，我可以和他们讨论！”
“那不一样。”杨老师摇了摇头，“他们也许也很聪明，但是却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他们最多跟上你的思路，想要引导你却是很难的。比如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不是我太笨，是你太聪明。”
第309章神童之殇（27）
“那不一样。”杨老师摇了摇头，“他们也许也很聪明，但是却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他们最多跟上你的思路，想要引导你却是很难的。比如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不是我太笨，是你太聪明。”
谭嘉城听见杨老师最后的话，不由哭笑不得。
“杨老师，您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只是这事情也强求不得。比起让女儿一人去国外留学，我更希望她就在国内。也许国内某些方面的教育比不上国外的，但是我相信，我们的祖国以后会越来越好！不管是哪个方面！”谭嘉城斩钉截铁地说。
杨老师听了，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是瑶瑶的未来重要还是别的更重要？天赋这个东西，就必须得要有人来挖掘，你要让她自己一点点地成长，还不知道要成长到何年何月去！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外界的敏感度也会降低，就算是再好的天赋，如果不能及时挖掘，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荒废了！”
谭嘉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握着谭清瑶的手，坚决地摇了摇头。
“杨老师，很抱歉，我还是希望瑶瑶能在我身边长大。”
他不着痕迹地扫视四周。
他有一种感觉，容容就在旁边看着他。
他想：以容容的性格，肯定也不想瑶瑶远离故土，不然肯定会撺掇瑶瑶同意了。
想到妻子的性格，他就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头笑了笑。
这一笑，顿时惹怒了杨老师。
“谭先生！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真正爱子女的人，不然也不会花费大价钱，几次三番上门拜访我，让我来教瑶瑶。可是没想到，如今我才发现，你竟是如此自私之人，为了不让女儿离开自己的身边，竟然要折断她的翅膀！断送她改变命运的机会！”
说完这些话，杨老师就转身离去。
谭嘉城看着杨老师怒气冲冲地离去，心里难免苦恼地叹气。
“看来我是得罪杨老师了，他肯定都要气死了。”他对谭清瑶小声地说。
“可是爸爸，是我自己不想去的，不怪爸爸！”谭清瑶果断地说。
谭嘉城失笑，点了点他手上烫金的通知书的壳子。
“瑶瑶，你知道这个是多大的机会吗？”
“知道。”谭清瑶点头。
谭嘉城愣了愣，他以为女儿会说不知道呢。
只见谭清瑶紧接着说：“这个大学是世界排名前三的大学，其中数学排名第一。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去。”
“为什么？”谭嘉城张了张嘴，开口问道。
他心里有了猜测，但是却还是问出了口。
尽管谭清瑶已经说过一遍，但是她还是再重复了一遍：“我不想离开爸爸。”
谭嘉城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她，“瑶瑶，爸爸爱你。”
谭清瑶回抱着谭嘉城，轻声说：“我也爱你，爸爸。”
姜如淡定地看书。
【宿主，这个就是肉麻吧？】
【这算什么肉麻？只是最基本父女之间的沟通而已。而且你又不是没看过。】姜如撇嘴。
十一果断关闭了自己的声音。
他怀疑自己收集的片子被发现了。
九月，是上学的时候了。
谭清瑶的学校是九月五号开学。
这时候谭嘉城已经出院，特地谭清瑶去了学校。
新书发下来没多久，谭清瑶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她原本以为老师叫她来，是跟她说，让她不要在上课的时候，看别的书。
可是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已经放弃了的杨老师竟然出现在学校里。
除了杨老师以外，还有她其余的任课老师。
“杨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谭清瑶试管地问到。
“这个老师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说了，你不会去留学！他怎么还找到学校来了？这不是严重影响了你的学习和生活吗？”姜如嘴里抱怨道。
谭清瑶听了以后，微微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瑶瑶，上次你爸爸在，你是不是我不敢说实话。这一次只有老师在，你跟老师说，你究竟想不想去那所学校！”
他一向了解谭清瑶的性格，知道她看似乖巧，实则十分有主见。
而且这孩子早熟，有自己的想法。
“对不起，杨老师。我爸爸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去国外留学的。我生是祖国的人，死是祖国的鬼！”
说着，谭清瑶一件激动，“爸爸妈妈说了，外国人的小孩最喜欢欺负人！很危险，所以我不去！”
【宿主，你给任务目标灌输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对啊。】
【这有什么不对的？我只是给她看了一下阳光掩盖下的黑暗而已。她迟早要接触这些。】
【可是宿主，任务目标才10岁。】十一提醒到。
【她身体年龄是10岁，可是实际上的心理年龄说不定比他爹妈还大！】
“瑶瑶，外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危险，现在世界和平，又不是打仗的时候。”杨老师无奈地开口劝说道。
他很心累。
现在是法制社会，M国早就没有以前那么乱了。
况且，学园区的治安绝对是顶尖的，不会出现人身危险的。
旁边，几个任课老师也跟着附和。
“谭清瑶，你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也不能因此而骄傲。正是因为你拥有如此好的天赋，才不能浪费……”
“谭清瑶，这可是关系到你未来的选择，这个选择将会让你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你一定要慎重抉择。不要因为一时心软而选择。”
“那样的选择，你迟早会后悔的。”
“谭清瑶，别人想去都去不成，你这个却是学校那边特地给你寄了通知书，邀请你去！你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你再想找到这么好的学校留学就难了。”
……
老师们轮流劝说，无非是让她珍惜这次机会，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厕所里。
“妈妈，你想让我去留学吗？”
这么多人一起说，让谭清瑶的内心也跟着有些变化，变得有些迟疑。
“不想！”姜如果断地说。
爸爸和妈妈都不想让她去，那他就不去。
不等姜如说多的，她就回到了办公室，站姿挺拔地站在旁边说：“杨老师，对不起，我还是不想去！”
第310章神童之殇（28）
九月，是上学的时候了。
谭清瑶的学校是九月五号开学。
这时候谭嘉城已经出院，特地谭清瑶去了学校。
新书发下来没多久，谭清瑶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她原本以为老师叫她来，是跟她说，让她不要在上课的时候，看别的书。
可是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已经放弃了的杨老师竟然出现在学校里。
除了杨老师以外，还有她其余的任课老师。
“杨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谭清瑶试管地问到。
“这个老师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说了，你不会去留学！他怎么还找到学校来了？这不是严重影响了你的学习和生活吗？”姜如嘴里抱怨道。
谭清瑶听了以后，微微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瑶瑶，上次你爸爸在，你是不是我不敢说实话。这一次只有老师在，你跟老师说，你究竟想不想去那所学校！”
他一向了解谭清瑶的性格，知道她看似乖巧，实则十分有主见。
而且这孩子早熟，有自己的想法。
“对不起，杨老师。我爸爸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去国外留学的。我生是祖国的人，死是祖国的鬼！”
说着，谭清瑶一件激动，“爸爸妈妈说了，外国人的小孩最喜欢欺负人！很危险，所以我不去！”
【宿主，你给任务目标灌输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对啊。】
【这有什么不对的？我只是给她看了一下阳光掩盖下的黑暗而已。她迟早要接触这些。】
【可是宿主，任务目标才10岁。】十一提醒到。
【她身体年龄是10岁，可是实际上的心理年龄说不定比他爹妈还大！】
“瑶瑶，外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危险，现在世界和平，又不是打仗的时候。”杨老师无奈地开口劝说道。
他很心累。
现在是法制社会，M国早就没有以前那么乱了。
况且，学园区的治安绝对是顶尖的，不会出现人身危险的。
旁边，几个任课老师也跟着附和。
“谭清瑶，你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也不能因此而骄傲。正是因为你拥有如此好的天赋，才不能浪费……”
“谭清瑶，这可是关系到你未来的选择，这个选择将会让你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你一定要慎重抉择。不要因为一时心软而选择。”
“那样的选择，你迟早会后悔的。”
“谭清瑶，别人想去都去不成，你这个却是学校那边特地给你寄了通知书，邀请你去！你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你再想找到这么好的学校留学就难了。”
……
老师们轮流劝说，无非是让她珍惜这次机会，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厕所里。
“妈妈，你想让我去留学吗？”
这么多人一起说，让谭清瑶的内心也跟着有些变化，变得有些迟疑。
“不想！”姜如果断地说。
爸爸和妈妈都不想让她去，那他就不去。
不等姜如说多的，她就回到了办公室，站姿挺拔地站在旁边说：“杨老师，对不起，我还是不想去！”
所有的老师说干了口水，硬是没有说动谭清瑶。
杨老师和谭清瑶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对她的性格也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内心已经做了决定，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老师就不再多说什么。自己的路终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走下去，老师能做的最多就是帮你指一下路，你愿意按照老师指的方向走也可以，你想自己走一条新路也可以。”
“只是不管你往哪个方向走，你都要为自己的决定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没有一条路是安安稳稳的。”
“我知道，杨老师。”
没多久，就有国家的专业人员找上门来。
人来的时候，谭嘉城正在和谭清瑶烤肉吃。
烤肉是姜如提出来的。
她的原话是：“当初说好的带我去吃遍各种美食，现在既然我做不到了，那就让瑶瑶代替我吃。”
实际上，姜如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让谭清瑶尝试更多的东西。
即使只是吃食方面。
“叮咚。”
门铃声响起，却没有打断屋内的热闹。
“路阿姨，你去开一下门。看看是谁来了。”谭嘉城招呼道。
路阿姨赶紧从厨房里出来，擦了擦手，去开门了。
“谁啊。”
“你好，我是jun方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工作证件。”来人拿出一个证件。
路阿姨看了一下钢印，的确是真的。
“警察先生，你们是来找谁的？”路阿姨小心翼翼地问到，“我们这里除了两位主人家，只住了我一人。”
听到路阿姨把自己称为警察，来人相视而笑，脸上带着无奈。
他们并不算是警察，只能算是军人。
可是出去总有很多人把她当做警察，实在是头疼。
“我们是来找谭先生的。”
“好的，请您稍等一下。”路阿姨说，心里有些不安。
谭嘉城出来，看到军装，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好。”他没有迟疑，直接打了一声招呼。
“谭先生，想必您对您自己的女儿的天赋已经有一定了解了吧？”
“是的。”
“令爱的天赋很好，但是越是好的天赋，越需要有人去好好地有规划地培养。谭清瑶在国际赛上面的表现，十分引人注目。我们军方正好需要这样的人才……”
军方的人原本准备直接把谭清瑶带走，但是谭嘉城坚决不同意。
毕竟是谭清瑶唯一的亲人，如果因此而和谭清瑶产生间隙，反而不好。
最后，只能妥协。
让谭清瑶每周都要抽时间去专门的地方接受培训。
【宿主，谭嘉城这段时间都没有做噩梦了，难道是魇魔完全消散，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了？】十一问道。
【也许吧。】姜如翻书的手指一顿，但只是刹那之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在识海——一个十一没发现的地方，那儿有一团像是乌云一样的东西，飘飘忽忽，若隐若现。
谭清瑶被接走学习之后，姜如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跟着进那个所谓的基地。
远远的，她就被结界挡住了。
姜如跟了几次，可能是是气息泄露被发现了。
她很快就遇到了慕容时和夜小千。
“嗨喽。好久不见。”夜小千伸出五指。
第311章神童之殇（29）
慕容时瞪了一眼夜小千，让他不要乱说。
可是夜小千这次却没有听她的。
“这次过来除了千年沉木一事，还想请你帮个忙。”
姜如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我早说过，这事情是我们的事情，何必把外人一起牵连进来呢！”
慕容时颇为生气，意图阻止他。
可是被夜小千躲过了。
“这事情怎么说也和她有关，她要牵连的话早就牵连进来了。”
竟然和我有关？姜如心念一动。
难道说和魇魔有关，还是说我做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对，如果被发现了，他们对我应该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宿主，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十一内心有些不安。
【怎么会？我做事不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吗？怎么可能隐瞒得住你？】姜如解释道。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十一反而心里更加不安。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视了，可是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姜如十分镇定，她只是在给谭嘉城使用入梦符的时候发生了一丁点小意外，把一个可能大约是魇魔的东西给吞了。
她当时也不是故意的，就是那东西突然窜出来，对她张牙舞爪。
她一个没注意，就吸收了。
等她反应过来，那东西都被她消化得连个渣渣都不剩。
所以这能怪她吗？
必须是不能呀！
终于，夜小千和慕容时两人不再争吵，似乎达成了协议。
只是慕容时脸上神色并不是多好看。
“我们这次来，是来寻求你的帮助的。”
“我？我现在也就能刚刚现行，能帮你们什么？”
“你还记得魇魔吗？”夜小千问。
“当然记得。”那魇魔可是一个好东西，正是因为吸收了魇魔，她修炼魂魄的速度可是加快了不少。
不过，她当然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不仅不能告诉他们，还必须要隐瞒着。
不然，被他们知道自己能吸收魇魔，只怕她也要被抓进去。
“当时我们抓住的魇魔，只是魇魔有意分化出来的。”慕容时说。
“他分化出来的，也那么厉害？”
“那是因为魇魔为了活下来，舍弃了大半的能量，只留下了一枚种子。”
“那现在那枚种子该不会还在我老公身体里吧？”姜如神情顿时有些慌乱。
慕容时面色沉重地说：“我们查过了，他体内存留着一丝魇魔的气息，可是，我们没有找到魇魔种子。”
“那……”姜如张了张嘴，目光期待地望着她。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魇魔究竟在不在他体内。”慕容时叹了一口气。
“那怎么办？”姜如面色慌里慌张，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才好。
“由于我们之前暴露了，所以我们再怎么寻找都没用。他隐藏得太深了。”
夜小千见慕容时一直不说到重点，便自己开口道：“所以，我们需要你来协助。”
“怎么协助，你说！我一定帮你们！请你们一定要救救我老公！还有我女儿，她已经失去了妈妈，就是再失去爸爸，她以后可怎么办？”姜如满脸急切，双眼赤红。
灵体是不可能流泪的，可是慕容时和夜小千却分明感觉到她在流泪。
“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可是有危险，你确定要做吗？”夜小千这时候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做！”姜如斩钉截铁地说，“你们说怎么做！”
她心里一点儿也不虚，魇魔都已经没了，能有什么大的危险呢？
“你和你老公的气息是相连的，我们需要你进入你老公的梦境，寻找魇魔的存在。”慕容时说。
“没问题！”
“魇魔是梦境的掌控者，你一旦进去，就很有可能会陷入危险的幻境之中。由于你是灵体，一旦你陷入了他的幻境，你就再也无法从你老公的梦境之中出来了。”慕容时如是说道。
她目光定定地望着姜如。
这件事是她思虑不周，终究还是小瞧了魇魔。
慕容时心里有些自责懊悔，要是她在仔细一些，肯定能够发现异常的！
“慕容时，这不是你的错！当时我们都已经检查过很多遍了，确认没有问题才离开的。若真的有错，那我也是有份的！”夜小千见不得慕容时这副模样，嘴里嘟囔道。
“做错便是做错，无需寻找借口！”慕容时面色坚定。
夜小千垂眸，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她这样子。
总是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要求自己。
人无完人，谁能够保证自己不做错事情呢？
他们能够做到的也无非是小心翼翼地做到自己能做的事情罢了。
姜如说：“你们教我怎么入梦吧！”
她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自己亲自入梦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些什么事情？
慕容时便没有再多言，“跟我来吧。”
姜如闻言，连忙跟上。
夜小千揪了揪自己的衣服，也赶紧跟上。
入梦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慕容时拿了一堆东西，认真地准备了一下午，把谭嘉城弄晕之后，才正式开始。
仪式开始，就连夜小千也变得郑重严肃起来。
姜如见状，心里不由得嘀咕：【十一，入梦很难吗？他们表现的未免也太严肃了些。】
【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难的。他们可不是宿主你，有入梦符辅助，想要入梦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
十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为得意，若是他有尾巴，肯定都已经翘到了天上去。
姜如听见，懒得搭理。
随着慕容时念咒，姜如昏昏沉沉了片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茫茫的，如同白屏了一样的画面。
【这是谭嘉城没有做梦，还是我在打位置不对？】姜如好奇。
【宿主可以到处走一走看看。】十一提议到。
【不用。】姜如笑了笑。
眨眼间，她的面前就变了场景。
【宿主，谭嘉城开始做梦了。咦？这个场景是……】
只见姜如面前的楼上掉下来一个人，摔在地上。
啪嗒！
脑袋摔爆，血液瞬间晕开，像快速绽放的玫瑰花一样。
【宿主！】十一声音哆嗦。
【你怕这个？】姜如挑眉，【这是梦，是假的。】
【宿主不怕吗？谭清瑶在你面前摔死了！】十一仍旧是害怕的声音。
谭清瑶是任务目标，若是任务目标死了，宿主的任务就失败了。
这何止是谭嘉城的噩梦，也是他的噩梦啊！
第312章神童之殇（完）
姜如听见，懒得搭理。
随着慕容时念咒，姜如昏昏沉沉了片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茫茫的，如同白屏了一样的画面。
【这是谭嘉城没有做梦，还是我在打位置不对？】姜如好奇。
【宿主可以到处走一走看看。】十一提议到。
【不用。】姜如笑了笑。
眨眼间，她的面前就变了场景。
【宿主，谭嘉城开始做梦了。咦？这个场景是……】
只见姜如面前的楼上掉下来一个人，摔在地上。
啪嗒！
脑袋摔爆，血液瞬间晕开，像快速绽放的玫瑰花一样。
【宿主！】十一声音哆嗦。
【你怕这个？】姜如挑眉，【这是梦，是假的。】
【宿主不怕吗？谭清瑶在你面前摔死了！】十一仍旧是害怕的声音。
谭清瑶是任务目标，若是任务目标死了，宿主的任务就失败了。
这何止是谭嘉城的噩梦，也是他的噩梦啊！
难道入梦符是持续发生效果的？怎么这么久了，谭嘉城还做这个噩梦？
照理说不应该啊。
十一还在纠结的时候，谭嘉城出现了。
谭嘉城站在姜如身边，呆滞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血人，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在乱蹦。
他能够清醒地知道，这是一个梦。
他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可是，他醒不过来！
地上的血液还没有干涸，楼顶上又跳下来一个人，摔在了那一团红色的血液上。
谭嘉城整个人有些麻木了。
天上掉人下来的时候，他就仰着头，人摔在地上，他就看着地上。
到了后来，他已经完全麻木，蹲在一边看着血液发呆，等待着梦境结束。
这时，十一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宿……宿主！这个梦不是谭嘉城的梦？是你刚刚造的？！】
【是啊。】姜如嘴角上扬。
她只是随意试了试而已。
只见姜如伸出手掌，随手抬了抬，便有一顿艳红色的玫瑰花凭空出现在她的掌心上。
【宿主，你怎么做到的？】十一诧异道。
【我就随意想了想，没想到就成成功了。】姜如无辜地摊了摊手。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随意为之！
【那他好像都没有看到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编的梦，我把自己藏起来了，他自然就看不见我了。】
姜如观察着谭嘉城，发现他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一感觉自己的代码都乱了。
宿主究竟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技能，我怎么都不知道？
【宿主，你不找魇魔吗？】
【当然——要找啊！】姜如说着说着，就突然想起自己没和系统提起过魇魔的事情，心里稍稍有些心虚。
十一催促，【那宿主你就赶紧找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宿主你准备怎么办呀？】
【别怕！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况且，我还没有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呢。】姜如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十一顿时对谭嘉城充满了同情。
宿主一笑，他可能不能善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谭嘉城就发现自己出现在楼顶。
然后开始蹦极。
从10楼掉下去，然后在落地的瞬间又回到天台上，然后又掉下来，又上去，如此循环往复，就是不让他死。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要不让我出去！要不就让我死！一直这么半死不活地折磨我，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当然有意思。
要不这样，你记得住吗？
姜如勾唇一笑。
噩梦总是比美梦要令人印象深刻一些。
谭嘉城醒来之后，仍旧把梦的内容记得清清楚楚的。
他怀疑是妻子做的好事！可是他没有证据。
慕容时和夜小千带着姜如找了一个没人的天台蹲着。
“你找到了？”夜小千问。
“没有，我入梦符时候，他正在做噩梦，梦见我女儿自鲨了！”
夜小千诧异，“难道是魇魔做的？”
“应该不是，我在那里站了半天，我老公都没什么反应。如果是魇魔的话，不是应该想办法把我留下吗？”姜如一脸认真地回忆，装得还真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慕容时也有些疑惑，“难道魇魔知道我们在引诱他，所以专门不出来？”
“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夜小千说，“那魇魔身上已经没有了能量。如果是我们进入谭嘉城梦境，他还可能因为我们身上的能量探查出来我们的存在。可是进去的是席容，他不可能探出她是有问题的。”
“那有没有可能，魇魔种子不在我老公身上？”姜如试探地问道。
“魇魔没了能量，不在你老公身上，又能在谁的身上呢？”夜小千不认同他说的话。
“再观察观察。”慕容时说。
可是慕容时和夜小千跟着观察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谭嘉城偶尔会做噩梦，但是都和魇魔无关。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谭嘉城身上魇魔的气息，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慕容时和夜小千毕竟不是闲人，观察了谭嘉城一段时间后，便离开了。
他们离开，姜如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再不离开，她都要哭了。
明明魇魔已经被她吞噬，可是她却还要装作认真的样子，一一排查。
又过了一段时间，慕容时和夜小千又来了一次，仍旧没有发现魇魔的影子。
这个魇魔成了慕容时的心结，一直到姜如离开，她都还没有想通。
中间，姜如又帮了慕容时几次忙，其余的时间更多是在修炼灵体。
十一说，她修炼灵体，会反哺到她的灵魂上，有一定效果会壮大她的灵魂。
所以，她修炼的时候分外地认真。
过了两年，谭清瑶高考结束，成了一个大学生。
这些年，谭嘉城没怎么管过谭清瑶，因为她私底下，一直在军方那边学习。
她就像一块海绵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吸收新的知识。
姜如走的时候，谭清瑶已经十五岁，从大学毕业了。
姜如离开得很突兀，谭嘉城和谭清瑶两父女都没有做好准备，直到看到姜如留下的字条，才发现她真的离开了。
给谭嘉城的字条上写着：我等你。
给谭清瑶的字条上则写着：妈妈爱你。
这是原主想对两人说的话，她便帮忙留下了。
第313章 魔教少主爱撒娇（1）
【十一，你确定你不是在坑我？】姜如看着自己身上挂着的哭得泪眼朦胧的小哭包，有些无奈。
【宿主，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十一说，【其余所有的时间点，别的任务者都试过，但是都失败了。有些任务者甚至还没有和闻人空说上一句话，就被闻人空给杀了。只有这一个时间点，对于宿主来说可能会更好一些】
【不可能吧，按照我这里的记忆，原主的身手不凡，怎么可能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就被杀了？】姜如蹙眉。
十一解释道：【并不是每一个任务者都拿的和宿主你一样的剧本。他们有些运气不好的任务者，他们的系统甚至有可能是路人甲系统，但是他们的任务却不是做一个路人甲。】
比如有一个任务者，也是在这个时间点进入的。
而且运气很好，刚好是救了闻人空的人，他细心照料，帮闻人空治疗伤势，给他吃最好的东西。
结果还是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闻人空的手里的。
闻人空杀他时候的原话是：“你对我这么好肯定是有所图谋！我懒得想，便把你杀了吧，免得麻烦！”
这话简直是诛心！
那任务者虽然的确有目的，毕竟他要完成任务嘛。
可是！
他对闻人空是真的好，好到他在这个任务世界的儿子女儿都吃醋了。
结果没想到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直接把那个任务者气炸了，在任务论坛里发帖子破口大骂。
引来一众人的围观。
不过说起这个，十一突然想起来。
我好像还没有和宿主说，她可以使用任务论坛了。
他不由有些心虚，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说。
不过考虑到这个论坛的开放也是要积分的，宿主估计不会愿意花钱，所以他就心安理得地隐瞒了下来。
【那还是挺惨的，果然还是十一你最好了。】姜如浑然不知自家坑爹系统的行为，正和十一说话。【那你现在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被一个小孩子缠上？】
【宿主，你难道没有发现，挂在你身上的这个就是这次的任务目标吗？】十一小心翼翼地说。
他刚刚还以为，宿主已经发现他身上挂着的就是任务目标闻人空了呢？
不然宿主为什么会那样问他？
【你说这个小家伙是我这次任务目标？】姜如提着闻人空的衣服，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
【他为什么在这儿？】姜如打量了一下这个哭得稀里哗啦满脸鼻涕泪水的小包子，满心嫌弃。
【任务目标走火入魔，返老还童，变成六岁小孩子了。】十一解释道。
【这设定有点鬼畜啊，走火入魔竟然还能返老还童，那这个世界想走火入魔的人怕是有点多哦。】姜如一边皱着眉从怀里掏出手帕给闻人空擦鼻涕，一边对十一吐槽。
【宿主，他走火入魔返老还童的表现是身体变小，失去记忆。但是这毕竟是走火入魔，对身体伤害很大，对寿命有碍。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想要这样的返老还童。】十一解释道。
姜如恍然，难怪呢，我就说如果真的返老还童，那不是一个大bug吗？
【按照原主的记忆，她并没有遇到过闻人空吧？】
【其实也不算是完全没遇到，他们两人这时候在同一个村庄里住过，刚好错开了。】十一说。
姜如听见，顿时感到心中闷通，不由叹息一声。
原主这对母子的缘分有些薄弱了。
原来竟然在那么近的地方相处过，可是偏偏却错过了。
原主名为许雯佩，是武林第二世家许家的大小姐。
她从小学武，耍得一手好鞭子。
爱好鲜衣怒马，行侠仗义，最是看不惯别人仗势欺人。
十五岁时便开始在外行走，闯出一个赤焰女侠的名号。
在跟随父亲青城大侠许少山去参加围剿魔教的行动时，因为她的年龄较小，所以被留在了魔教所在的风月岭山脚下的小城里。
在这个小城里，她遇见了一个白面青衣书生。
书生名为段从云，年纪轻轻便考中了举人的功名，只待一年后下场，进京会考。
原主许雯佩遇见段从云的时候，段从云正挡在一个老妇人的面前，和一个骑在马上的女子争辩。
许雯佩听了一耳朵，便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两人发生冲突的起因便是因为这个正在捡地上散落的水果的老妇人。
老妇人拎着篮子过马路，就见着一女子骑马飞奔而来。
老妇人当场就被吓傻了，丝毫不敢动弹，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那飞奔而来的马。
手上的篮子落在地上，篮子里的水果也落了一地。
路过的段从云见状，连忙扯过了老妇人，然后又拦住了女子，让她道歉。
那女子是许雯佩认识的。
是另外一个武林世家的女儿邵莹，和她一般，擅长耍鞭子。
关于邵莹的性格，许雯佩也听过一些，所以知道她绝对不可能道歉，甚至可能会发飙。
果不其然，那邵莹被段从云说得烦了，手上的马鞭便刷地往段从云身上去了。
段从云虽是一个书生，但是也不算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如果他要躲开，还是能躲开的。
可是，他如果躲开了，他背后已经捡好了东西的老妇人，必定会被打到。
如此一来，他只好回过身，以背挡住鞭子。
许雯佩见状，心里一动：这书生倒是一个好的。
于是，她便出手用鞭子缠住了邵莹的鞭子，用劲一扯，便扯走了邵莹的鞭子。
“谁这么大胆！敢阻止本小姐！”邵莹的鞭子脱手，顿时被吓了一跳，大声尖叫，周围的人耳膜都被震动得生疼。
她转头看向自己鞭子飞走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红衣似火的许雯佩。
“是你？！许雯佩！你做什么抢我的鞭子？！”
许雯佩冷笑，“我最讨厌别人仗势欺人！以武犯禁！你一个武林世家的人，凭着自己的武术，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还有理和我说话？”
段从云没有感觉到疼痛，不由回头看去。
一回头，他就正和许雯佩对视上。
一眼万年大概就是这种吧。
只是一眼，两人的心便怦然而动，眼里仿佛有了光。
许雯佩鞭子耍得比邵莹的好，名号也比邵莹的名号大，所以邵莹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愤愤离去。
“你等着！”
第314章魔教少主爱撒娇（2）
许雯佩和段从云的相遇不是典型的英雄救美，反而是美女成了英雄，救了柔弱小书生。
父亲许少山短时间还不会下山来，许雯佩便帮着小书生段从云把老妇人送回了家。
小书生本不该和行侠仗义的女侠有纠葛，偏偏两人却相遇了。
他们二人一个性格如水，一个如火，照理说该是水火不相容的。
可是，两人相处得却意外融洽。
许雯佩喜欢听段从云讲她不曾听过的志怪故事，段从云也愿意听许雯佩讲她行侠仗义帮助人的事情。
慢慢的，两人便相爱了，两人约定，等许雯佩的父亲下山回家以后，段从云便请媒人去许家提亲。
可是，段从云即使已经是一个举人，但是在武林第二世家许家的眼里，终究不过是一个读了点书的穷小子。
许少山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掌上明珠下嫁给这样一个穷小子。
在段从云上门提亲的时候，他直接命人把段从云打了出去，同时又逼迫他写下断情书给了原主许雯佩。
许雯佩是个心智坚定的女子。
根本不信段从云会写下这样的信给他。
而且就算是真的是段从云写的，她也认定必是父亲逼迫的。
所以，她偷偷离开，找到了深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段从云。
尽管如此，段从云仍旧没有责怪她，只道自己无用，没能提亲成功。
看到这样的段从云，许雯佩如何还能放下，当夜便偷了自己多年来错的银子，带着段从云偷偷离开了。
可是，段从云却因为这一次的伤，留下了病根，一年后撒手人寰。
这时，许雯佩已经怀孕了。
她一个人大着肚子，终归无法好好地照顾自己，便回了许家。
回家后，爹娘都没多说。
爹只叹气，娘只抹泪，但是都说，她回来就好。
五个月以后，她难产，生下一个死胎。
许雯佩看着那个死胎，伤心欲绝，差点儿也跟着去了。
只是她从小练武，身体底子好，再加上她爹许少山用各种人参灵芝吊着，她终究还是活了过来。
只是她的心跟着丈夫和孩子一起离去了，再没了活着的欲望，一年的时间，头发全白了。
她想到亡夫曾经和她说过的志向：想要当官，想要为更多的人申冤做主。
她是女子，当官是没办法了，但是行侠仗义为人做主却还是能做的。
于是便常年在外奔波，哪里有不平之事，哪里便有她。
许雯佩的爹娘原本还给她介绍各种青年才俊，后来看到她这样，便也打消了念头。
只是，她娘偶尔会用愧疚的目光看着她。
她一直以为母亲愧疚是因为父亲让人把丈夫打出去。
直到有一天，她鲨了魔教少主闻人空，她那对匆匆赶来的爹娘，当场变了脸色。
她娘直接哭了，她爹连连叹气，嘴里说着：“冤孽啊！冤孽啊！”
之后，因为许雯佩杀了魔教少主，为江湖除了一大害，她赤焰女侠的名号便在江湖上传的更加远了。
外人都到许家养了一个好女儿，每每见到许少山夫妻，都要夸赞一二。
可是两人却没有因此高兴半分，反而越发难受。
许雯佩的娘更是以泪洗面。
许雯佩有些担心娘的身体，便悄悄地去问哥哥，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
却不想，恰好听到哥哥和嫂子的对话。
“那魔教少主真的是妹妹的孩儿？”
“肯定是的。娘说，那魔教少主闻人空和我未曾谋面的舅舅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娘曾经看过那孩子一眼，记得他耳后有一红痣，所以那一日她特地确认过闻人空的尸体，而后的确有一红痣。”
门外，许雯佩浑浑噩噩，脑子里全是母亲当日看了闻人空之后的神情。
那神情一道又一道地在她的脑子里回荡。
惶恐，后悔，害怕，担忧。
似乎都有。
尤其是母亲与我对视的时候，她躲开了。我还当是因为我刚刚鲨了人，沾了人血，所以她害怕。原来……
竟然是因为这个吗？
许雯佩怔怔的，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伤心吗？
不知道，好像没什么感觉。
许雯佩捂着胸口，感觉空落落的。
“大小姐，您找少爷吗？”
丫鬟的声音惊醒了里面的人。
哥哥许雁山听见丫鬟的声音，一个激灵，便快步走出了门。
看到许雯佩苍白的脸庞，许雁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妹妹……”
“哥哥。”许雯佩叫了一声，便呆呆地转过身，缓缓地走出了院子。
许雁山望着妹妹的背影，只觉得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灵魂不知去了哪里。
“夫君现在怎么办？爹娘要是知道，因为我们的缘故妹妹知道真相，我们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就算被爹娘惩罚我也认了。只是妹妹现在这样子，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许雁山抿了抿嘴，转头便回房去拿了剑，快步跟上了许雯佩。
许雯佩也没有去别的地方。
她缓步走到正院，也就是她爹娘所在的院子。
许少山夫妻两人正在屋子里说话，听见外面丫鬟来报大小姐到了，他们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人进来。
“爹，娘。”许雯佩乖巧地行礼。
“雯雯，你今日怎么没出门？”许氏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雯佩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许氏心里有些心虚，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心里便更加慌张，怀疑女儿已经知道了真相。
许少山轻轻咳了一声，“雯雯是不是担心你娘的身体，所以今日才没出门的？”
许雯佩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我没事的，雯雯你别担心，娘这是年纪大了，对于换季难免有些不适应……”
“娘，他的耳后有红痣吗？”许雯佩轻轻地问道。
她神色淡然，仿佛只问了一句微不足道的问题。
许氏顿时浑身僵硬，见到她的神色，更是慌乱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雯雯，你听娘解释……”
“嗯，女儿听着呢。”许雯佩浅浅地笑着。
许氏看到她的笑容，却没有丝毫放松。
她宁愿女儿骂她，宁愿女儿大吼大叫，也不愿意女儿这样地平静，甚至是笑着。
“这事你也别怪你娘，我们知道的时候，就立刻赶了过去，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许少山叹了一口气。
“爹，他葬在哪儿的，我想看看。”许雯佩歪头问了一句。
“就在后山，你以前最喜欢的那个地方。”
“嗯，谢谢爹。”
许氏：“夫君，你后悔吗？”
许少山面色僵硬，许久之后他点了点头，“我后悔了。早知道就不……”
第315章魔教少主爱撒娇（3）
姜如觉得原身也是挺倒霉的。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以为出生就已经离开人世的儿子，竟然平安无事地长大，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刚好撞到了她的手上，被她一剑刺死。
不过看着眼前的小哭包，姜如有些难以想象，这个小哭包就是传说中杀人无数的魔教少主。
“娘~我饿了~”小哭包闻人空抱着姜如的大腿，可怜巴巴地流泪。
闻人空长得很好，皮肤白皙无瑕，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又长又密，撅着粉粉嫩嫩的小嘴巴，就跟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
姜如思索了片刻。
闻人空之后肯定会恢复记忆，所以她的态度不能太好，不然人设崩塌，被他疑心就不好了。
原主因为丈夫和儿子相继离开，所以尽管仍旧在行侠仗义，但是整个人却变得冷冰冰的。
如果说以前是火焰，那么现在就是冰块。
当然这只是表面，实际上她还是嫉恶如仇，做事风风火火的。
“我不是你娘！”姜如冷冷地蹙眉，把闻人空推开了。
小哭包一听，顿时哇哇大哭，“娘！你不要我了？空儿乖，空儿听话，你不要丢下空儿好不好。”
一边哭，他还一边抱着姜如的大腿，在她的裙子上擦眼泪。
她们正站在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所以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
听见闻人空哭得凄惨，便有那好事之人上前劝说。
“唉呀，你这妇人是怎么回事？你家孩子哭成这样都不管一管？孩子年纪还小，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你好好与他说便是。”
“是啊是啊，孩子年纪小，又是一个男娃儿，调皮捣蛋些也是正常的。你做娘的，怎么能因为孩子不听话就要丢下他呢？”
“唉，那小妇人，你还是哄一哄你家儿子吧，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着实有些惨，让我们旁观的人都于心不忍，你这做娘的还怎么看得下去？”
虽然原主许雯佩和丈夫段从云的婚姻没有经过父母的同意，也没有经过媒妁之言。
但是她心底是承认的，所以在丈夫死后，她没有按照爹娘要求的那样把头发放下来，或者像别的侠女一样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
她从来都是梳得妇人发型，把所有头发盘得整整齐齐，只带了一根丈夫亲手为她雕刻的木簪。
“好了，你别哭了。”姜如无可奈何地开口说，只是神情僵硬，看着有些不自然。
外人只道她是面皮薄，不好意思了，便都笑着说让她对孩子耐心些，便不再看她。
闻人空听到她的话，顿时憋住了哭泣，眼里还含着泪水，要落不落。
“娘，空儿乖，空儿不哭。”
一边说，他还一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和鼻涕，一副我没有哭的样子。
看得姜如哭笑不得。
“走吧。”姜如蹙了蹙眉，声音冷冷地说。
说完，她就牵着马大步向前。
闻人空连忙跟上，只是他的腿短，姜如一步，他就要走两步，所以不得不跟着跑。
姜如分神看着颠儿颠儿小跑的闻人空，心里暗道：【这魔教少主失忆变小了还真可爱啊。难道这个时间点进入的人也没有成功过？】
【没有成功过。】十一回答道。
何止是没有成功过啊，还都死了呢。
只不过因为宿主的特殊身份，在这个时候进入是最好的。
姜如走了几步，就发现闻人空没有跟上来。
她疑惑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闻人空。
“你怎么不走了？”
“娘~空儿jio疼~”闻人空仰着头望着姜如，伸出自己的脚给姜如看。
姜如低头看了一眼，鞋子竟然已经破了，露出他黑乎乎的小小的脚趾头。
脚趾头随着他说话还动了动，似乎有些可爱。
姜如眉头不展，“你是男孩子，怎么连走几步路都不行？”
闻人空张了张嘴，顿时眼里含泪，“娘——”
“一个男孩子！哭什么哭？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这么一点苦你就受不了？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姜如不赞同地说。
闻人空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娘你没教我啊。”
“我不是你娘！刚刚人多的时候就算了，我也不好和别人争辩。但是你年龄这么大了，怎么连自己的娘都认不得？”
“娘！你就是我娘！娘！你是不是忘记空儿了？空儿很乖的，你不要忘记空儿好不好？不要扔掉空儿好不好？”闻人空眼泪说来就来。
眼看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又要再次出现，她只好赶紧将闻人空抱在了马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疾行离去。
闻人空被姜如抱在怀里，便不再哭了，乖乖巧巧地靠在她怀里，两只小手手紧紧地抓住姜如胸前的衣服。
“你是男孩子，怎么连骑马都害怕？”
听见姜如的话，闻人空顿时坐直了身体，浑身紧绷着，声音糯糯地斩钉截铁地说：“空儿不怕！”
“真不怕？那我就骑得快一些了。你不是肚子饿了吗？我们早点到镇上，你也好吃点东西。”
说完，姜如就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拍。
枣红马吃痛，顿时吁吁两声，在大路上飞驰起来。
闻人空顿时尖叫一声，身体往后缩，贴在姜如怀里瑟瑟发抖。
“娘！空儿怕~”
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还有一点儿奶味儿，深深地满足了姜如你恶趣味。
到了镇上，姜如翻身下马的时候，闻人空都紧紧地抱着她，说什么也不松手。
姜如扯了好几次，硬是没有把他扯下来。
又不敢太用劲，他把他的小胳膊小腿儿扯坏了。
无奈，她只好牵着马，挂着像树袋熊一样的闻人空，找到了一家客栈。
这个镇子还是挺繁华的，来往的行人很多，所以可以选择的客栈也不少。
姜如选择的这家客栈，装修算不算多么奢华，生意也说不上极好。
但是从外面看去整体很干净。
一进门一个肩上搭着灰色毛巾的小二就迎了上来。
“这位客官吃饭还是打尖？”
“给我来一间单独的房间。然后送两碗饭，一个小炒肉一个炒青菜还有一道蛋汤，送到房间来。”姜如言简意赅地挥了挥手。
“还有外面那匹枣红色的马，喂些干草和豆子。”
“好勒——客官——这边请。”小二点头哈腰地引着姜如往楼上去。
第316章魔教少主爱撒娇（4）
路过柜台的时候，便把姜如要的东西快速和掌柜报了一遍。
掌柜点了点头。
姜如看到闻人空的衣服和鞋子，便又说：“再劳烦你跑个腿，给这孩子买一套衣服和鞋子，另外让人送一些干净的热水来。”
“好的客官，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暂时没了。”
饭菜上来之前，先来了热水，姜如让闻人空自己把手洗干净。
闻人空看了看放水的地方，踮着脚尖却够不着。
他又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不由得瘪着嘴，似乎要哭了。
姜如端着茶杯，看着窗外，看似在发呆，实际上却一直关注着闻人空。
见他踮起小jiojio伸手去够水盆，却怎么也够不着，每次都只差那么一毫米就能碰到水。
她嘴角带着隐秘的笑容，目光却放在窗外，仿佛在看着客栈后花园的鸟雀花草。
【唉呀呀，十一你真的没有认错人吗？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怎么可能是杀人无数的魔教少主呢？】
【宿主，系统不可能出错的。宿主，你还是小心些，对他好些吧。】十一欲言又止地劝说道。
这位任务目标可是让不少任务者跌了跟斗呢。
姜如抿了一口茶，淡然地说：【十一，我只是对他来点儿爱的教育而已，难不成就是对他坏了？我这个身体可是他亲娘，对他太好了，说不定他还觉得我对他另有所图呢。】
【可是宿主，你对他好，不一定会完成任务，但是你对他不好，他一定会记仇的！】
这次的任务目标可是超记仇的人！
姜如撇嘴，【我是他亲娘，他还记仇？说不定他是个抖M也？】
【宿主，抱有侥幸心理不好。】
却说闻人空，伸手好多次，都够不到水，顿时觉得十分委屈，眼眶一下就红了。
啪嗒啪嗒地跑到姜如旁边，扯了扯她的袖子。
等姜如低头，他便憋着泪水，眼眶红红地说：“娘，我够不着水盆，你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哎哟，真是太可怜了！姜如一看，顿时心都软了。
她果断地说：“那边有凳子，你拖过去，踩在上面就可以洗手了。”
【宿……宿主，我从来没想到你是这么狠心的人。】十一不敢置信。
【我怎么狠心了？我这是在教我们家小乖乖要学会自食其力呢。】姜如说，【他之所以成为杀人狂魔，我怀疑就是因为缺少了社会的毒打，所以看到不顺眼的就鲨了。】
【他本身就是魔教少主，鲨人不是很正常吗？】十一疑惑。
【可是你想想，谁会无缘无故鲨人啊？既然鲨人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原主的记忆里，闻人空经常无缘无故鲨人。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心情不好，或者看某人不顺眼，然后就鲨了。】
却说闻人空听了姜如的话，顿时不开心地嘟嘴，扯着姜如的袖子扭来扭去。
“娘~空儿要娘帮空儿——”
姜如低头，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十一啊，你真没搞错吗？魔教少主就算是失忆了，本性应该也改不了的吧？】她忍不住再次确认。
【可能任务目标的本性就是这样。】
“娘——帮帮空儿嘛——空儿要娘帮忙洗手手。”闻人空牵着姜如的衣袖扭来扭去地撒娇。
姜如看着他扯着的地方，“你的手是脏的。”
闻人空一听，顿时看向自己的手，发现姜如的衣服上出现了两个黑乎乎的手印。
这一次，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闻人空顿时看着自己的手哇哇大哭。
“娘！我不是故意的！哇——”
姜如被他的哭声震得脑袋抽痛。
“好了！你别哭了！”
“娘！对不起——”闻人空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依旧哇哇大哭，两只小黑手在眼睛鼻子上擦来擦去。
顿时他的脸上就是这儿黑一条那儿黑一条，活像一个小乞丐似的。
姜如抿着嘴看着他好一会儿，都不见他有消停的征兆。
这时，送饭的小二敲门，让姜如面上一松。
“饭来了，你不是饿了吗？先吃饭吧。”
说着，就赶紧打开门让小二进来。
小二将饭菜摆好，就走了出去。
姜如把筷子递给闻人空。
可是闻人空却不接过来，反而是背着双手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你现在不饿啦？”
闻人空还没有回话，就听见他的肚子先一步回话了。
咕咕咕。
“你饿了就先吃，还在等什么？”
“手不干净。”闻人空低着头，伸出自己那一双黑黢黢的手。
他的手真的很脏，不管是手指关节还是指甲缝，全部都是黑泥。
闻人空说完了话，就眼巴巴地望着姜如。
姜如看着他，他抬着手看着姜如。
最后，姜如妥协。
“来吧来吧，我给你洗手。”
说着她就牵着闻人空的手，走到脸盆架的旁边，把盆子端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将闻人空的双手放进去，用劲地搓了两下。
好家伙。
姜如搓了两下，水就变昏了。
这手是得有多脏呀，也不知道干了什么，是不是用手挖泥巴去了？
洗完手，闻人空的手变得整盆水都是黑的了。
“好了，现在可以吃饭了吧？”姜如面无表情地看着闻人空。
闻人空不怕，反而兴高采烈地拉着姜如的手，大声说道：“谢谢娘！我们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姜如发现闻人空教养其实还不错。
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慢条斯理，十分有范儿。
不过要是不让她喂饭就更好了。
没错，她在给闻人空喂饭。
刚刚坐下以后，闻人空就一直盯着她，大大的眼睛带着期待，“娘，你快喂我吃饭吧，空儿好饿啊。”
姜如本来要拒绝的，可是下一秒闻人空就眼里含着泪水，眼泪汪汪地望着她。
嗯？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姜如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懵逼地拿着饭碗喂饭了。
吃完了饭，姜如让小二收了碗筷，就一本正经地教育道：“空儿，你是大孩子了，要自己吃饭，不能让我喂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可是空儿还是小孩子，不是大孩子。”闻人空瘪了瘪嘴，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大腿上。
第317章魔教少主爱撒娇（5）
闻人空低垂着头，白皙的小脸满是失落。
明亮的双眸瞬间失去了光彩，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星光，隐隐有泪珠盈出，粘在他的睫毛上，如同一颗颗细密的露珠，晶莹剔透。
他猛地想起来，娘好像不喜欢他哭，他忙抬起两只小胖手，胡乱地揉了揉双眼，匆匆忙忙地跟姜如解释：“娘！空儿没哭！刚刚只是……只是……”
他一时间想不出理由，急得顿时眼眶通红，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姜如忍不住想笑。
可是，她是有节操的人，不能崩人设。
只见她皱了皱眉，嘴里说出不好听的话。
“你是男孩子，不要像女孩子一样，连吃饭都要人喂，我刚刚不过是说了你两句，竟然就哭了？”
“娘！空儿真没哭！”闻人空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可是他的双眼就像决了堤的水坝，怎么也止不住泪水。
越是心急，他流泪越是凶猛。
眼泪越多他就越心急想要停下来。
于是，变成了恶性循环，眼泪越来越多。
姜如看着被他擦得又红又肿的双眼，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她忙抬手阻止，皱着眉头训斥道：“你莫哭了！再哭你就离开吧！我最不喜男孩子哭哭啼啼的！一点儿也没有男孩子的样子！”
此话一出，顿时吓得闻人空止住了眼泪。
他憋着呼吸，可怜巴巴地望着姜如，眼眶通红，鼻子也被擦得红彤彤的。
红红的眼睛望着姜如，让他想起了自己女儿曾经养过的那只兔子。
每次做错了事情，都是这样无辜地望着他们。
眼看着闻人空憋着呼吸，双脸胀红，姜如赶紧拍了拍他的背，“你是不是傻？连呼吸都忘记了？”
被姜如一拍，闻人空呼出气，然后顿时接连抽噎了两下。
闻人空面色慌张，连忙解释：“娘！空儿没哭！”
“好好好，你没哭你没哭。”姜如眼看着他急得又要掉眼泪，赶紧开口安慰。
闻人空心里一松，小脸认真地望着姜如，“娘，你不喜欢空儿哭，空儿就不哭，你不要丢下空儿一个人好不好？”
说完，他就伸出小手轻轻的扯着姜如的衣袖，满脸期待地望着姜如，等待着她的回答。
姜如蹙了蹙眉，“你叫什么名字？”
“娘，空儿就叫空儿啊，你怎么能够忘记空了的名字？”闻人空瘪着嘴，拉着姜如的衣服，满脸控诉。
姜如无奈地蹙了蹙眉，看着闻人空半晌，才问：“那你记得你爹和娘的名字吗？”
闻人空听了，咬着胖胖的手指，偷偷摸摸地瞄姜如，脸上又是犹豫，又是愧疚。
姜如知道他肯定不知道原主的名字，故意问道：“怎么了？你忘记你爹娘的名字了？”
“娘——空儿不是故意的。”闻人空两只小手绞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本来就有些破烂的衣服，被他搅来搅去，又被撕了好几条裂口。
“你真不记得？”
“对不起，娘，空儿再也不敢了。你把你的名字告诉空儿，空了一定好好记住！不会再忘记的！”闻人空吓得瑟瑟发抖。
姜如看着他缩着脖子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我托人寻一寻，看看镇上有没有丢失孩子的人家。”
闻人空一听见这话，顿时抿着嘴跑到姜如旁边，紧紧地拉着她的衣服。
“怎么了？”姜如心里知道，这孩子是怕自己被送走。
“娘，我和娘一起睡好不好？”
闻人空小声地开口说，满心里都是期待，
姜如不出意料地摇头说：“不行！”
闻人空顿时变得失落起来。
他偷偷摸摸地看着姜如，不敢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怕把她惹怒了，要送走自己。
他思索了一下，便决定要让娘看到自己的用处。
于是他跑到桌子旁边，爬上了等着，把他和姜如的碗筷重叠在一起，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边，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姜如。
姜如看到他一脸求夸奖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声音有些僵硬地说：“空儿做得很好。”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闻人空顿时双眼闪闪发亮，兴奋地克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他咧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晃得姜如有些眼花。
姜如看他因为一句简单的称赞，就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心里忍不住嘀咕：【十一啊，这次的任务目标肯定过得很惨，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句简单的夸奖就这么高兴。】
【任务目标过得的确不好，但是其实也不算很差。根据系统的分析，他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失忆了，智商又上去。】
十一十分怀疑，要是等闻人空恢复了记忆，很有可能会找姜如翻旧账
【如果真是这样，我感觉这次的任务再简单不过了。】
【请宿主不要盲目自信，之前，抽到救了闻人空的路人甲系统，也是这么想的，他现在还和自己的宿主一起还积分呢。】
【这么惨？】姜如惊讶道。
【不然你以为呢？宿主您还是小心一些吧，不然等闻人空恢复了记忆以后，他说不定会反水，他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我就喜欢狼崽子。】姜如笑道。
她连熊崽子都不怕，还怕狼崽子吗？
是夜，静悄悄的，黑乎乎的。
月亮外面像是被人蒙了一层朦胧的银纱，月光只能浅浅地透出来，让这夜显得更加得清幽寂静。
闻人空被姜如安排在床上躺着睡，她自己则靠在窗户前的椅子上闭着眼睛。
静谧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白日里冰冷的脸庞变得柔和了许多。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姜如猛地睁开眼，看着抱着被子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家伙。
“娘，空儿怕。”闻人空紧紧地搂着被子，小声地说。
“怕？怕什么？”
“外面太黑了，空儿怕。”闻人空说着，就更加紧紧地抱着被子。
“一个男孩子，怎么还怕黑？”姜如扯了扯腰间的鞭子。
鞭子是缠在腰上的，她靠在椅子上睡觉的时候忘记取下来，硌得她腰疼。
闻人空抱着头蹲下身，浑身瑟瑟发抖，被子也落到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姜如满脸茫然。
闻人空小心翼翼地抬头从胳膊底下露出半张小脸，偷偷地瞧着姜如。
见她把鞭子放在桌子上，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