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准备搞事情
只见来提货那家伙，都不等关祖离开，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小巷子里。
看着这个嚣张的家伙，一脸邪魅的笑容，头发上还染了一撮黄毛，最关键的是长了一张战狼的脸。
前世关祖可是对这张脸印象深刻，现在看到这家伙，那么这批货后面的买家不用去调查，他也猜到了。
很快二人错身而过，关祖表面上倒是风轻云淡，其实暗中早就提高了警惕。
假如不出意外，这个战狼脸的家伙，应该名叫阿杰。
是大型犯罪集团头目王宝，手下的头号打手，一身白衣和头上那一撮黄毛是他的标志。
不过让关祖印象最深的却是，这家伙很能打，一手刀法用得出神入化，而且下手狠辣，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杀手。
面对这么一个杀手，必须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万一他疯起来，那时候自己才不会太被动。
好在阿杰对于关祖这么一个送货的马仔不感兴趣，两人错身而过，他甚至还对着关祖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
这次送货意外遇到了阿杰，让关祖知道了这个大买家就是王宝。
关祖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了苗Sir，相对于林昆的谨慎狡猾，王宝这种帮派性质的团伙要好对付不少。
王宝一下子进了这么多货，肯定得散出去，只要警方提前盯住他，不说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最起码能大大打击削弱他们的组织。
只要能抓住一个靠近核心的家伙，就有可能牵出后面的一大串人。
虽然自己的主要任务是接近林昆，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消息，抓到了其他大鱼，那也是自己的功劳嘛。
等以后回归警队了，这些可都是自己晋升的资本。
悄悄联系了苗Sir，把今天送货发现王宝的事通知了他，再三强调了一下货的数量，希望能引起重视。
之后关祖就悄悄来到了火爆发给他的地址，他要亲眼确定一下阿彪的老窝。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是一处市区的公寓楼，里面住的大部分是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
“车是停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家修车行里，那个阿彪就住在这上面11楼，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刘天这时候有点急切，今天跟踪阿彪的事，让他发现了一种另类的刺激。
“暂时先盯着他，确定一下他有没有别的落脚的地方，之后看戏就行。”
之后的一段时间，每天刘天都会过来悄悄观察，终于确定了这阿彪就这里一个住处。
而且还顺着阿彪这条线，他居然还把花豹的窝给摸了出来，这让关祖对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这家伙不但挺能打，连办事居然都这么细心。
相比于阿彪，花豹就要谨慎多了。他直接住在了乡下村子里，看样子像是自己建的丁屋。
住在村里，那就不太好观察了，毕竟村里不像城里，住的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
外人去了，很快全村就都知道了。偶尔去一两次还成，要是时间久了很容易让人起疑心。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老窝，以后对付起来就方便多了。
终于在一天送货结束之后，关祖给苗Sir汇报了阿彪的住处。
他相信苗Sir一定会把事情安排好，让他顺利上位，取代阿彪。
“苗Sir阿彪的住处已经摸出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找到了，我会想办法让托尼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
苗Sir的话本来没毛病，但是关祖却觉得这么做不妥。
因为托尼身边可是还跟着一个卧底华生。
消息给了过去，华生万一嘴欠，提前把他们的报复行动，上报给了马军，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来。
本来用这个驱虎吞狼的办法，就是不想在整件事里，出现警方的身影。
如果马军插一手，引起了林昆的注意，那自己找谁说理去？所以关祖赶紧给苗Sir出起了注意来。
“苗Sir你可得找准时机啊，消息给的太早，万一泄露了，肯定会引起阿彪甚至是林昆的警觉。毕竟古惑仔不像我们，他们可没有保密条例。
所以最好选一个托尼他们有准备的时候，让他们得到消息就行动，不然我怕夜长梦多。”
“呵呵…你小子还教起我来了，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托尼表面上是服软了，可是暗地里小动作不少，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老妈最近失踪了，估计是被他们藏起来了。”
“苗Sir你是说，托尼他们其实已经在准备要搞事情了？”
关祖可是知道的，托尼他们三兄弟虽然穷凶极恶，但是对他们老妈是真的不错。
现在既然老妈都被他们藏起来了，肯定是有大动作。
“不但如此，听说他们现在正招兵买马，似乎是真想要和林昆拼一下。”
“卧槽，那你不早说，提醒我一下，万一我被他们顺手干掉了怎么办？”
“这不是他们还没准备好嘛，等差不多了自然会通知你的，现在你既然把阿彪找出来了，正好让托尼他们从这个阿彪开刀。”
听到这里，关祖估计自己上位基本上是稳了。
以托尼那伙人的凶残，阿彪的命运已经基本注定了。
“那林昆这边怎么办？就靠我们这些送货的马仔？我不觉得能顶住那帮越南仔。要是林昆倒下了，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上次砸场子虽然还算顺利，但是无论人数还是专业性上，关祖都不太看好林昆这边。
听到他的问题，苗Sir直接笑了。
“你真觉得林昆真就这么简单？他能做到香江第一，后面肯定有人，不然那些帮派凭什么看着他一步步做大？
你等着看就是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摸摸他的底，要是能把他后面的人给逼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关于林昆的背后还有没有别人，关祖也有自己的猜想。
林昆生意做那么大，光从关祖手上送出去的货，价值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很明显林昆一个人根本撑不起这么大的台子。
因为前世看过电影，林昆虽然挺有钱，但是和他的收入明显对不上。一个月几千万的流水，那些钱去了哪里？
只是具体他后面会是谁？关祖还真不好猜，这个世界现在比他想像中的复杂太多了，出现什么样的幕后大佬，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第17章 有内鬼
不知道是苗Sir的效率高，还是托尼那伙人的执行力太强。
总之，当关祖把阿彪的住处告诉苗Sir后的第三天，豹哥又一次召集了所有散货马仔。
“阿彪出事了，你们最近也要小心一点。”见人来齐了，豹哥开门见山。
“彪哥出了什么事？不要紧吧？”
关祖则为了刷脸，明知故问起来。
“槽，他被那伙越南仔给堵了，被砍了十几刀，还没到医院人就没了。”
“卧槽！这还得了？豹哥我们现在就杀过去吧！玛德，一群越南仔，他们是反了天了？”
关祖的激动和义愤填膺，拿捏得恰到好处，连豹哥有那么一瞬间，都被他的义气给感动了。
“阿力，坐下，现在还不是着急的时候，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事要告诉你们。”
说完这话，豹哥抬头扫了一眼其他马仔，才继续说道。
“阿彪虽然出事了，不过该送的货咱们还是得送，以后就由阿力负责联系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突然间的上位，让关祖自己都差点措手不及。他一直想着取代阿彪，可是没想到速度居然这么快。
在他的预想中，阿彪出事后，最起码得有个个把月的时间，才会选出阿彪的接班人。
没想到林昆集团办事效率居然这么高，这完全就是无缝对接啊。
虽然心中窃喜，不过该表现出来的惶恐，关祖还是得让豹哥看到。
“啊？豹哥，不是…我们不是得先替彪哥报仇吗？再说我也不行啊！”
“行了，别废话了，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提醒你们一下，我可不想下次再见，又少了谁。
阿力留下，其他的就散了吧！”
看得出来，阿彪的死其实对豹哥还是有所触动的，毕竟二人是发小，感情肯定是不一般。
等其他人走了以后，豹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关祖坐下。
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
“阿力，你跟我送货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这次阿彪出事了，你更应该多出点力。
以后出货我会通知你，你自己安排好走货的人。”
接着又递过来一本笔记，关祖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电话号码。
“行了，等我电话吧！这本笔记本你好好保管，千万可别弄丢了，不然很麻烦。”
说完，豹哥起身拍了拍关祖的肩膀，就要离开。
“豹哥，我们真的不为彪哥做点什么吗？”
关祖既然察觉到了豹哥和阿彪的感情深厚，自然要在这方面多下点力气。
反正只是多说几句话的事，就能在豹哥心里留下自己重情重义的高大形象，性价比高得离谱。
“这个不用你操心了，老板已经出手了，一群越南仔而已，还真以为香江是他们可以乱来的地方？”
说完，豹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餐厅，只有关祖一个人还坐在二楼，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全都是电话，有的已经被划掉了，有的看痕迹是刚添加上去的。
有了这本笔记，以后警方如果想要行动，可以直接把林昆集团的散货马仔给一网打尽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刚刚上位，正是表现的好时机。他相信，现在的自己已经进入了林昆的视线，所以表现如何，对于以后的接近林昆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过了两天，豹哥来电话了，要出货。
这是关祖第一次负责出货，虽然流程都明白，但是他还是想要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散货马仔的选择，他可不希望第一次负责，就出现什么被警察抓之类的事。
所以很有必要和苗Sir打个招呼，让他稍微注意一下，让路上的弟兄今天不要那么认真。
第一次坐上面包车的副驾驶，感觉确实比坐在后排要舒服。
按照电话里豹哥的指挥，这一次出货一切都非常顺利，关祖很快就适应了新工作，之后几次散货都有条不紊。
唯一不同寻常的地方在于，最近出货的量都非常大。
按照正常情况，既然被别的帮派组织盯上了，那么肯定得减少出货才对，不然容易被别人搞破坏，那时候损失可就大了。
而且出货越频繁，越容易暴露，林昆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事实却是从他上位以来，没休息过一天，每天都要送货。
又是一大早接到豹哥电话，内容还是一样，今天出货。
不过这一天出货，关祖却是发现了异常。
他上位这段时间，特别和苗Sir打过招呼的，为了让自己取得更多的信任，就连跟踪的车，都只是做做样子。
没想到今天却被人咬的那么死，废了好大劲才摆脱了。
半路把马仔赶下车，让他们自己去送货，关祖再次拨通了豹哥的电话。
“豹哥，今天味道不对。”
“知道了，把今天散货的人名字给我，你自己小心点！”
听着豹哥话里的意思，似乎他对此早有预料一样，这让关祖不太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和司机分开，关祖又把情况和苗Sir说了一遍，得到的回答是，今天那些跟踪的不是自己人。
“卧槽，这林昆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不是说好要反击的吗？”
关祖回自己的出租房，刚上到二楼，就发现了不对。
托尼的大哥渣哥正一脸得意的站在楼道里冷冷看着自己，身旁还跟着几个马仔，华生赫然在列。
回身低头看去，那个曾被自己用钢管揍过的傻弟弟阿虎已经堵在了楼梯口。
关祖这下明白了，今天送货的马仔里，有人被托尼他们买通了，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货，而是自己。
没有犹豫，关祖甚至不等对方开口，直接翻身就从楼道的一侧跳了下去。
下面堵楼道口的阿虎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关祖直接给压倒在地。
“艹，要不是你们身边有卧底，我今天就送你们上路。”
空间里有着不少武器，武装一个排都绰绰有余，但是他没法解释武器的来历，华生看见了，肯定会上报，自己总不能连他一起干掉吧。
再说这里是苗Sir提供的房子，要是在这里动枪，很难不和他联系起来。
现在打肯定打不过，单一个阿虎就很麻烦，加上个渣哥，还有个没现身的托尼，鬼知道暗处还埋伏着多少人。
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逃跑，从楼道上往下跳是他早就研究过的逃生路线，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可是即使有阿虎个肉垫子，但是这一下也摔得关祖七荤八素的。
趁着身子下面的阿虎还没缓过来，他咬牙强行起身，顾不上疼痛，拔腿就跑。
第18章 见血了
关祖起身直接就开始跑，可还没跑几步就看见一个酷似“常威”的家伙站在街角看着自己冷笑。
他明白，这家伙估计就是越南仔托尼了。
好在关祖出于小心，早就把住的地方附近地形给摸透了，直接转身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我就不信了，你们能有我路熟？”
可惜他还是小看了托尼一伙的准备，两个马仔拿着家伙早就等在了巷子里。
关祖刚一进小巷，迎面就是用手里家伙朝关祖头上招呼。
仓促之中，闪是闪不开了，只能一头撞进其中一个马仔怀里，用背硬接了另外一个家伙的那一下。
仅仅一下，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席卷而来。整个后背一半都没了知觉。
关祖来不及多想，眼看托尼已经朝着小巷子快步跑来，他只能用尽全力把怀里这个马仔，朝另外一个甩出去，然后继续跑路。
“尼玛，今天看样子是直接奔着要我命来的。”
关祖已经感觉到半身衣服都湿了，鲜血从后背浸到了前面。要是再不治疗，估计就得失血过多了。
不过好在小巷子里被人堆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关祖是摸过地形的，所以跑起来畅通无阻。
后面追的托尼等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不但要找下脚的地方。关键前面的关祖一边跑，还一边把小巷子两边堆的杂物给拉倒，凭空给他们制造了不少障碍。
很快关祖就从另外一头出了小巷子，又上了另外一栋楼。
来到楼顶，看到别人晒的床单，直接扯下一块把自己上半身给裹起来扎紧。
还没等他喘口气，就听到快步上楼梯的杂乱的脚步声。
“艹！没完了？”
关祖火气也起来了，直接抄起一个花盆，对着楼梯下就砸了下去。
跑在第一个的那个马仔倒了血霉，直接被爆头，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托尼抬头看了看，一咬牙又追了上来。
这条路是关祖早就选好的应急路线之一，当即也不慌，而是直接关上了楼顶的门，还从一个花盆下面拿出一根大小刚刚好的钢管别在门上。
这才不慌不忙来到边上，低头看了看，大部分人都进楼来了，只有两个马仔守在楼下门口。
这时楼顶的门传来了“砰砰”砸门声。
他则又来到抬起一块木板，架上到了旁边一栋楼的楼顶，顺着木板就跑了过去，最后还不忘收了木板，才匆匆下了楼。
路上从空间里拿出一件风衣，也不管现在天气还热，直接给自己套上，这才出了楼道。
守在外面那两个马仔心思全在楼上，根本没注意到关祖已经从另外一栋楼出来了，这会儿还不停的往楼道里张望。
快步走了接近一整条街，终于看见了一辆出租车。关祖用尽最后的力气上了车，直接让司机开往了医院。
他没选离的最近的，怕托尼那伙疯狗顺着找过去，而是选了一家不远不近的，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下，不能冒险。
上了出租车，短时间内是安全了，拿出电话就拨了出去。
“豹哥，托尼他们找到我了。”
“你没事吧？现在怎么样？”
“暂时甩开他们了，被砍了一刀，现在正往医院赶。”
被砍这一刀不能白挨，必须把它的价值发挥到极限，所以关祖第一个给豹哥去了电话。
“你先去医院，我随后就过来。”
接着又和豹哥聊了很多，狠狠的加强了一下双方的感情，车也到了医院。
挂断豹哥的电话，关祖一边艰难的朝着急诊室走去，一边又换个电话给苗Sir打了过去。
“苗Sir，刚刚托尼他们带人堵到我住处，那地方不能住了，得换地方。”
“你没事吧？”
“放心！问题不大，就是背上被砍了一刀，这会儿正往医院赶。”
还是那句话，这一刀不能白挨，这可是活生生的勋章，必须上报。
证明自己也是为工作流过血，卖过命的。
“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
“别，这次可是加强他们对我信任的好机会，你来了万一被人碰上，起疑就不好了。”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安排军装加强医院附近的巡逻。至于落脚点的话，我再想办法。”
“好的，我到医院了，先挂了！”
说在，关祖直接推开了急诊室的大门。
或许是因为已经到了医院，所以精神放松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急诊室门一推开，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等再一次睁开眼睛，关祖发现自己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正趴在病床上。
背上不但火辣辣的疼，还伴随着心跳一抽一抽的，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力哥，你醒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床脚传来，关祖费力的低头一看，脸很熟，是一个送货马仔。
不过现在这家伙正一脸讨好的叫着自己“力哥”。
“力哥，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给我拿点水来！”一开口，关祖这才发现，自己不但声音嘶哑，嗓子更是干得像火在烧一样。
喝了点水，他也慢慢缓了过来。由于伤在背部，所以只能趴在床上。
打量了一下病房，单间，条件还不错，看来豹哥还是挺舍得花钱的。
“去给我弄点粥来，记得加咸蛋黄。”
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关祖现在感觉整个人有点虚，浑身软绵绵的，没啥力气。
“托尼是吧，老子记住你们了，别让我抓到机会，不然让你们连上庭的机会都没有。”
这算是关祖两辈子加起来受过的最重的伤，心里自然恨透了罪魁祸首。
“还是大意了，没想到这些家伙的目标会是我，那个华生是怎么当卧底的？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提前上报？”
其实这点关祖但是误会华生了，第一次托尼对付阿彪，事出突然，他是没机会上报。
不过这次埋伏关祖，他提前就和马军通了气的。
是马军觉得两帮匪徒火拼，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警察只要最后去收拾残局就好了，而且他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当关祖离开楼顶以后，他才带人慢悠悠的去到了现场，听说人跑了，就按照流程把托尼他们带回了警局，随便录了个口供收工。
关祖正想得入神，这是病房的能又被打开了。
第19章 一个十几年都没回过妈阁的老家伙
“阿力，感觉怎么样？”
进门的是豹哥，后面还跟着之前出去替他买粥的马仔。
“豹哥，没啥大事，就是感觉有点虚脱。”
这时候，关祖当然得拿捏好分寸，嘴里往轻了说，但是身体却往严重了表演。
不过他是自己没照镜子，不然也不用费力的表演了。惨白的面容，加上毫无血色的嘴唇，说他快死了都不为过。
“别嘴硬，我问过医生了，一般人流那么多血，早就挂了。你小子能撑到医院，改天一定得去庙里拜拜。”
“是得去好好拜拜，这次要不是运气好，可能真就交代在那了。”
关祖这话可是真心的，两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这次是你被人点了，放心吧！出卖你的家伙已经被找出来了。”
听到这话，关祖来了精神，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毙了那个二五仔。
“人呢？我得亲手弄死他！”
“……你可能没机会了，人昨晚连夜就被扔海里了，这时候都不知道漂到哪了。”
“算他运气好，不然我一定让他试试什么叫死了才是解脱。”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好好修养，昆哥还等你养好了继续替他送货呢。”
“那托尼那边怎么处理？就这么算了？”
让两边人继续干，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打的越凶，破绽就越多，自己就越容易接近林昆。
“别提了，这这家伙怂得很。今天刚从警局出来，就全部失踪了，昆哥现在正满世界翻他们出来呢。”
“躲起来也好，等我伤好了，正好和他们算算这笔账。”
看关祖那愤愤不平的样子，豹哥笑着把一张卡塞到他手里。
“这是昆哥给你的，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修养才是关键。这段时间到接连出事，我得去把那些散货的再洗一遍。”
豹哥这话，怎么都透着一股寒意。
关祖估计，这次肯定会有不少马仔遭殃，不过他却无所谓。因为听豹哥的话，林昆既然给自己钱了，最起码是认可自己了。
这可不简单，在他之前，苗Sir派的那些卧底，没一个能走到这一步的。
等豹哥走了以后，关祖找了个理由把照顾他的马仔支开，又给苗Sir再一次拨了过去。
“苗Sir，我这边还有没有其他卧底？”
关祖开门见山，直接把苗Sir给问懵了。
“你知道规矩，我不能告诉你！”
“我不是要你告诉我，我是提醒你，如果还有其他卧底，让他们自己小心，最好赶紧撤，林昆要借这次机会重新洗一遍马，而且是有杀错，没错过那种。”
“这个消息准确吗？”
听得出来，苗Sir的语气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过关祖却是露出了微笑。
苗Sir只说过以前派过不少人进来，关祖怀疑其实现在还有不少留下的。
这次借林昆的手，多少能逼走几个。他可不想一边要应付林昆这边，背后还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做的所有事都能被别人知道。
要是被其他卧底上报给了苗Sir，这将成为他履历上的污点。
要知道别的卧底一样不知道关祖的卧底身份，将心比心，上报的时候难免带上个人情绪。
这些报告严重的话甚至能影响到他之后的升职之路。
所以他把这个消息传给苗Sir，一来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卧底损伤，二来给苗Sir心里一个准备，以后再派人只会更难。
不过最重要的是，以后在背后盯着自己的眼睛会变少，自己也能稍微轻松点。
关祖在医院住了一周，外面却是乱做了一团，每天那个照顾他的马仔，都会把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说给他听。
先是林昆让人扫了托尼他们那伙越南仔的所有场子？结果托尼一伙人直接人家蒸发，谁也不知道他们躲到哪里去了。
接着还不等林昆这边放松下来，托尼他们又带人劫了林昆的货，连豹哥都受了伤。
林昆当然不能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伙亡命之徒，像雇佣军多过悍匪。
清一色的重火力，直接突袭了托尼他们的藏身处。一顿突突后，托尼三兄弟负伤逃跑，除了几个贴身的心腹小弟，刚刚壮大的马仔队伍直接团灭。
一次死了那么多人，警察部震动，迅速做出反应。各种临检纷纷展开，一时间整个香江的街面上都变得清爽了起来。
而在道上，享誉江湖几十年的洪先生也出面了。他特地从国外回来，直接找上了林昆和越南帮的头目，要摆下了和头酒居中调停。
“阿力，感觉怎么样？”豹哥似乎在冲突中受的伤还没好，说起话来总有一种中气不足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重伤员。
“感觉再躺下去，人就要生锈了。”
一边说着，关祖还摆了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
不得不说，他现在这身体是真的不错，当时都快要失血过多升天了，这才短短几天就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年轻就是好啊！不像我，随便动一下，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现在收拾一下，晚上带你去长长见识。”
豹哥的话让关祖眼睛一亮，这是要带他去见林昆的节奏啊。
“豹哥，透露一下呗，晚上什么情况？”
“今晚洪先生摆酒，道上的大佬都会过去，带你去见识一下。”
“这洪先生什么来头？这么大面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不是关祖装的，送货他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为了工作，他也打听过不少道上的事。
可是从没有听说过，有洪先生这么一号人物。
“你们年轻人当然不知道咯，洪先生可是妈阁手眼通天的人物。别看现在妈阁那几个家伙跳的欢，在洪先生面前屁都不算。
你要知道，洪先生不单是在道上，以前就是港督见了他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也就是最近这十几年他定居国外，不大管下面的事，所以你们年轻人没听过他的名号。”
关祖彻底被惊呆了，定定看着豹哥，一脸的狐疑。
“豹哥你别说诓我的吧。”
“我骗你干嘛，晚上你仔细看看就明白了，洪先生到底有多大面子。”
“一个十几年都没回过妈阁的老家伙，能狠到哪去？”
关祖心里有点不太相信，怎么会有这么牛批的的人存在。
第20章 海龙争珠
豹哥本打算先带关祖去洗个澡放松一下的，可惜他背上的刀口还没拆线，沾不得水。
最后只能稍微打理一下，就说带他去吃一顿好的，算是给关祖解解馋。
毕竟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那伙食实在是太清淡了。
“今天带你来这个地方，我平时都舍不得过来，那菜说是全港第一也不为过，就是稍微贵了点，今天你算是有口福了。”
豹哥一边说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那就谢谢豹哥了！”
“不用谢我，这顿是昆哥请客。”
听到这顿饭是去见林昆，关祖立马来了精神。
几个月的付出，还被人在背上开了个口子，这一刻终于换来了回报。
这次不再是送货的那辆大面包车，而是换了一辆轿车，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至于吃饭的地方，名叫“陆羽楼”看名字关祖还以为是喝茶的地方，不过心里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别看这里门面很一般，可是要论起美味来，可是一等一的。”
走到里面，关祖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店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了。
一个有头发的“法海”正坐在大厅一个角落看着报纸。
那一身唐装，还有那斯文的外表下透出的一股子宗师气度，让关祖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
“这世界还真够杂的，连龙昆宝都出来了。”
小声嘀咕了一句，关祖对于今天这顿饭的期待感也一下子拉满了。
“昆哥！嫂子！”花豹带着关祖走进包间。
包间里已经坐了三大两小五个人，关祖见了，连忙学着豹哥叫了声“昆哥！”
“昆哥，这就是阿力，是平时最得力的一个了。”
“阿力，做吧！都是自己人随意一点。”
看到这顿饭林昆居然是全家出动，关祖就明白自己算是成功过关，进入林昆集团的中层了。
很快，一道道美食就端了上来。不得不说，这能拍成电影的东西，确实不一般。
最起码关祖是没吃过这么夸张的美食。
“阿力，听说你和家里人闹别扭了？”一边吃着东西，林昆一边不经意的问了起来。
对于这个问题，关祖早就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遍了，现在表演起来，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而且“阿力”这个身份，可是苗Sir精心挑选的，除了一部分经历是艺术加工的以外，在现实中是真实存在“阿力”这个人的。
哪怕是别人真去国外调查，只要不是查得太细，都很难发现关祖是个冒牌货。
“现在听林昆这句话的意思，估计是已经调查过自己了。既然调查过了还请我吃饭，那就证明他对自己的身份完全放心了。”
关祖一边吃，一边小心的应对着。看似是在闲聊，但是他心里明白，往往正是这种不经意的闲聊，才是暗藏杀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阿力啊，我打算以后把‘车’这块交个你来管。”
闲聊之中，林昆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让关祖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再愣了片刻之后，才一脸谦卑的回答起来。
“我哪有那本事，我给豹哥打打下手还成，让我管车，怕会耽误了昆哥你的大事。”
一边说着，还一边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豹哥，把一个惶恐的小马仔演绎得非常到位。
“阿力，你可以的，这段时间你干的不错。我是不行了，前几天几个毛头小子差点就要了我的命，随便折腾了一下，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豹哥说的很平静，但是关祖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股萧索的味道。
都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估计豹哥这次是真有点怕了，想要安渡余生。
对于豹哥这个想法，关祖心里其实是嗤之以鼻，充满了不屑。出来跑，迟早要还的。
现在他跟着林昆，别人动他还可能有所顾虑，要是退出了，谁还会给他面子。
而且干这一行的，真的那么容易退出吗？
“行了阿力，说你行你就行，阿豹这边的话，我另有安排。”
林昆最后一槌定音，关祖就这么完成了从马仔到核心的华丽转身。
正好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用推车把今天的主菜给推了进来。
“快尝尝，这可是他们这里的招牌菜，海龙争珠，在别的地方你可吃不到这种好东西，比老外那些什么肝啊排啊的讲究多了。”
林昆看到这菜，立马起身给众人夹菜，还一边介绍起来。
关祖也对这菜挺感兴趣的，前世看电影，那刀光剑影的烹饪手法，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
不过味道是真的不错，不愧是能拿奖的菜品。
“阿力，一会儿吃完饭你安顿好以后，晚上你也陪我走一趟。”
“好的昆哥！我要不要准备一下？”
黑社会谈判，前世只在电影里看过，这次能到现场，关祖心里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准备什么？洪先生都出面了，谁敢放肆，你只管跟着阿豹就行了。”
“明白！”
“对了，现在赶紧多吃点，不然晚上那顿说不得要饿肚子。”
最后林昆有补充了一句，这让关祖有点莫名其妙。
这顿饭吃完，算是关祖最近是吃的最舒心的一顿饭了。不但美味，关键时卧底任务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见到了林昆，成了车队的带头人。
这比他和苗Sir预计的最好情况还要好得多。
“看来这一刀没有白挨！”
关祖心里不禁有点得意起来，要不是这一刀，估计自己不会那么快进入林昆的视线，获得他的信任。
可以说是托尼他们这次帮了自己大忙了。不但替自己干掉了阿彪，甚至间接除掉了头上的豹哥，那一刀还让自己获得了林昆的信任。
说他们是自己福星也不为过，虽然这次挺险的，但是收获大的离谱，替自己省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看着关祖和豹哥吃完离开包间，林昆的老婆一边继续喝着汤，一边含糊的问了一句。
“这个阿力值得信任吗？”
林昆笑着又给老婆夹了一筷子菜。
“专门找人查过了，没问题的。关键这小子能力不错，所以培养一下看看。”
林昆和他老婆都没注意到，一旁的小姨子今天一直低头吃饭，但是当她姐姐提到关祖的时候，整个人明显顿了一下。
似乎很关注他一样，耳朵都悄悄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什么。
第21章 你们怎么老爱在天台见面
从包厢出来的关祖，觉得今天的事，有必要尽快和苗Sir汇报一下。
惊喜来得太突然，一下子打乱了他们之前的计划和安排，他们必须重新规划一下他的卧底之路。
“豹哥，我那住处估计是住不了了，我得去重新找个房子，不然今晚得露宿街头了。”
关祖想要和豹哥分开，理由倒是有现成的。
他的出租屋既然已经被托尼他们找出来了，也就代表那里不再安全了，所以换住处也理所应当。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能搞定！”
“那晚上五点，打给我，我来接你，别耽误了昆哥的事。”
“明白，不会耽误太久的，房子我老早就看好了。”
豹哥也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有个隐蔽的落脚点很重要，所以也只是随便问了一句，没有坚持要和关祖一起。
毕竟现在关祖也算是上位了，豹哥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和豹哥分开之后，关祖打车来到了和苗Sir约好的地方。
一栋大厦的楼顶天台，除了太阳比较晒以外，确实不会被外人发现。
“苗Sir，下次能不能不要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很不吉利的，天台和警察犯冲，特别是你我这种。”
一见面，关祖就忍不住吐槽起来，也不管苗Sir听不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这么急找我出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苗Sir倒是没有理会关祖的话，不过就是好奇为什么关祖会突然要求见面。
两人这几天经常通电话，再说他才刚刚出院，应该没什么大事才对。
“苗Sir，当让是出大事了才要赶紧找你，不然你当我很闲啊？我今天见到林昆了。”
“什么？”
苗Sir一开始还能很淡定，可是听到后面，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今天见到林昆了，就在刚才，不但见到了，还和他一起吃的午饭。”
这下苗S淡定不起来了，来回走了好几圈，把关祖都弄得有点眼晕。
“我说苗Sir，你能不能不要老在我眼前晃悠，我才刚出院，现在虚得很。”
关祖觉得，那一刀在林昆那边已经算是值了，但是在苗Sir这里，似乎还有发挥余热的空间，所以必须多提醒他一下。
“你给我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苗Sir也冷静了下来，开始询问起关祖各种细节。
关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巨细无遗的讲了一遍。
“这么说，散货那边以后就是你来负责了？”
苗Sir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才多长时间啊？要知道之前派进去的卧底，时间最久的一个都快两年了，还是一个马仔，前不久还差点被林昆给洗了，不得已撤了出来。
而关祖只用了几个月，就进入到了林昆身边。
而且听关祖的描述，今天和林昆一起吃饭的还有林昆的家人，除了老婆孩子，连小姨子都在。
按照林昆对家人的重视，没得到他绝对的信任，是不会让关祖见到他的家人的。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苗Sir今天受到的震动可不比关祖小，这会儿反倒是问起了关祖办法来。
“苗Sir！你不是吧！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现在你居然来问我？”
“这样，现在你什么也不要做，以稳为主，先把现在的局面稳住，其他的等我回去在好好想想。”
苗Sir也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打起精神。
“我的新住处安排好了吗？”
见苗Sir状态恢复了过来，关祖赶紧问出了今天见面的主要目的。其实他是想自己找地方住的，奈何这个想法被否决了，所以现在才有点急切。
“放心，都安排好了！”
顺着苗Sir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不会又是红灯区吧！就不能选点正常一点的地方吗？”
“之前选那里，是因为你的身份，一个穷途末路的人，肯定是哪里便宜住哪里，你就放心吧！现在这房子比当初好多了。”
说完苗Sir抬手看了看表，虽然天台平时不会有什么人上来，但是时间太久，出意外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的话今天就到这里，以后还是尽量电话联系。”
说完，苗Sir就准备离开。
“还有个事你得注意一下！豹哥想要退休了。”
这话一出口，苗Sir皱眉停下了脚步，直直看着关祖，等待着他的下文。
“豹哥想要退休了，不过以我的看法，如果可以的话，从他身上我们应该能获得不少有用的东西，毕竟他跟着林昆的时间那么久，知道的肯定不少。”
听到这话，苗Sir笑了笑，才用教育后辈的口吻和关祖说了起来。
“没用的，之前我们也抓到过他们的核心人员，但是他们每一个嘴都很严，有的甚至宁愿自杀也不肯透露一点点消息。”
说完，还不忘安慰似的拍了拍关祖的肩膀。
“豹哥不一样，他不是被抓的，他是真的想退休了。”
关祖没头没脑的话，让苗Sir很是疑惑。
“这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他跟林昆的时间太久了，知道的也太多了，我不信林昆能让他安安稳稳的退休。”
“你的意思是？”
“盯住豹哥，如果林昆真对他下手了，我们想办法把人保住，他自然不会再对林昆那么死心塌地。”
“你有把握吗？”
“做这行的，又有谁能得善终？我不信林昆敢放个定时炸弹在外面，看豹哥的样子，林昆家里什么情况他都一清二楚，所以我猜林昆肯定会动手的。”
“好，这事我来安排，救人的不能是我们，不然可能会引起林昆的注意。”
这点倒是关祖没想到的，不过想想也对，要是警方出面救了豹哥，那林昆就是用屁股想，也明白肯定是自己身边人出了问题。
所以怎么救人，也就很有讲究了。又能把人救了，又不能让林昆怀疑，确实是个难题。
不过关祖可不想操这个心，他相信苗Sir肯定有办法。
“这个你看着办，只要不把我牵扯进入，随便你怎么干！好了，我得去看看新家了。”
说完，关祖潇洒转身，一边走还一边和苗Sir挥手告别。
第22章 阿力，你是不是脸盲
新的住处确实比原来那红灯区要强上不少。
无论是装修还是周围的环境，都还算不错，最起码不会听到隔壁或者楼上楼下传来的各种奇怪的声音。
依旧是先打扫一遍卫生，排除掉可能存在的监视设备，这才出门给自己准备日常洗漱用品。
至于留在之前住处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关祖就没打算回去拿。
忙忙碌碌收拾了一下午，又连忙出门联系豹哥，准备去参加晚上的谈判。
特意远离了住的地方，才给豹哥打去电话。
还是早上那辆车，这次没了司机，豹哥亲自开着车来接他。
本以为直接去谈判的地方，没想到车七拐八拐的，在路边又接上了林昆。
看到林昆也上了车，关祖感觉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场面有点不太一样。“昆哥，就我们三个去？那些家伙会不会小看我们？”
听到这话，林昆笑着拍了拍关祖的肩膀。
“阿力，我们又不是帮派黑社会，你记住了，我们做生意的当然是身后人越少越好了，搞那么多人跟着你知道他们是人是鬼？”
“我明白了昆哥，就是有点担心，万一谈不拢的话，对方狗急跳墙怎么办？”
林昆的一席话，让关祖觉得他的小心谨慎还真是名不虚传。
“放心，虽说是谈判，但是既然洪先生都出面了，那所有人都得按照他的意思来，哪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今晚也就是过去吵个架，走个过场罢了。”
林昆的话里，既有安慰关祖的成分，又透露出了深深的无奈。
这也让关祖对这个洪先生充满了好奇。一个十几年都没回过妈阁的老家伙，居然一出面就能让林昆这种人妥协。
而且看林昆的样子，除了无奈也没见其他情绪，这完全是一幅认命的样子，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念头。
能让林昆都低头认命，这洪先生的能量可见一般。
谈判的地方选的不算太高调，看外观只是一间很普通的酒楼。不过看招牌关祖可一点都不敢小看这家店。
“好家伙，没想到早上才看见龙昆宝，晚上就到了这‘满汉楼’来了。”
关祖心里感叹着，人却紧紧跟在林昆身后就朝着酒楼里面走去。
酒楼里的迎宾也全都换过了，清一色的黑西服，一眼看上去就显得很专业，比那些社团里雕龙画凤的马仔逼格高太多了。
今天谈判的地点就选在的酒楼二楼的大厅里面。
跟着林昆进去的关祖，一眼就看到了上席主位上的那个老头。
那老头关祖确实没什么印象，一身暗红色的长衫，虽然不像什么国际大牌，但是那剪裁却非常考究。
穿在身上让这个接近百岁的老人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更显得老人精神矍铄。
到了大厅里，关祖和豹哥就不能再跟在林昆身后了。
林昆作为今晚的当事人之一，肯定是要坐上席的，而他和豹哥则被人带到了旁边的一桌就坐。
林昆这次基本是踩着点来的，所以此时的大厅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
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老大基本上都到了。关祖只是随便一扫，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不过最让他无语的，却是同桌的人。
他们这一桌一共八个人坐满了，除了他和豹哥以外，还有两个黑西服的家伙，估计是洪先生安排的人。
除此之外，就是托尼三兄弟加上古校长华生了。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要不是场合不对，关祖真想掏出枪来给他们身上开几个窟窿。
而对面几人，看着他和豹哥过来坐下，脸色也不是很好。特别是三兄弟里的老三阿虎，两次和关祖交手都莫名其妙的吃了大亏。
这会儿见到关祖在对面坐下，起身就想找他再切磋切磋。
不过好在这家伙挺听他哥的话，被托尼往肩膀上一按，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用眼神狠狠瞪着关祖。
关祖这时也明白了中午林昆的话，为什么这顿晚饭多半是吃不饱的，看着对面的人，一般人即使是吃满汉全席也很难再有胃口。
除了阿虎，渣哥也盯着他和豹哥一脸的不善。
只有托尼这家伙，这时候还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似乎双方之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一样。
豹哥也看出了气氛不对，不过作为一个老江湖，他早就过了干瞪眼的年纪。
看关祖正在和对方大眼瞪小眼，干脆拍了拍他，转移了关祖的注意力。
“阿力，你好好看看，今天道上的大佬基本上全都到了，好好记住，以后对你有好处。”
一边说着，豹哥一边不着痕迹的伸手指了指。
“那边坐的是洪兴的，他们龙头刚死，现在当家的是新龙头蒋天养。”
“那边是和联胜的，阿乐刚刚当选做馆，不过和联胜最有实力的其实是他旁边那个，大D，听说二人面和心不和。”
“还有那边，那边那个是王宝，他隔壁那桌的是连浩龙那帮人，他们和咱们关系都还不错。”
“还有那个，带个眼睛斯斯文文那个，是倪家老二倪永孝，这倪家算是咱们的主要竞争对手，以后碰上了要小心。”
“还有那边的是……”
关祖的眼神跟着豹哥的手指，一桌一桌把人记在心里。
认识的人越多，心里的一个疑惑却越来越大。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小声像豹哥提出了疑问。
“豹哥，你觉不觉得，那个王宝和连浩龙帐得很像啊？”
“像吗？没有吧？虽然两人都挺胖的，但是长相完全不一样好不好，一个是浓眉毛，一个是厚嘴唇的”
豹哥被关祖这个问题搞得一愣，心里实在不明白，这小子关注的重点怎么和别人不太一样。
“那王宝身边那个黄毛，和连浩龙身边那个蓝头发的家伙，他俩像不像双胞胎兄弟？”
问完，关祖就见豹哥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看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起来。
“你说阿积和天虹啊？他们两个听说都很能打，除此之外他们两个哪里像了？”说完，豹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关切的问起来。
“阿力，你是不是脸盲啊？”
第23章 交代
“阿力，你是不是脸盲啊？”
看着豹哥一脸的认真，关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告诉他，那两个胖子都是大哥大的脸。
而那黄毛和蓝毛，都是同样的战狼脸吧。
看关祖一脸纠结，半天不说话，豹哥又好奇起来。
“你不会真脸盲吧？你看我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五官模糊那种？”
关祖是真无语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看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
“哈哈，我是看你太紧张了，和你开个玩笑。”
没理会豹哥接下来的话，关祖现在一直在想着刚刚的事。
自己明明看着都是同一个人，可是在别人眼里，却是长的一点都不像。
“这世界还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和我长的像的，到时候在别人眼里，我们又会是什么样子？”
关祖想的入神，上席那边却是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火药味越来越足。
不过看现场其他人的反应，似乎都没太当回事，大家神情不变的听着昆哥和越南帮的老大在那里唇枪舌剑。
而作为发起人的洪先生，这会儿却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发呆，要不是偶尔眨几下眼睛，关祖还以为他死在那了。
关祖也看明白了，这是故意先让两边的大佬谈一谈，要是谈得拢自然皆大欢喜。
要是谈不拢，才是洪先生出场一槌定音的时候。
看着大家都专心致志的听着，关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下午打扫卫生，加上他也算重伤初愈，这会儿还真是有点饿了。
不理会对面坐着的托尼三兄弟，关祖在众人的目光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满汉楼耶，老板可是会正宗的满汉全席的，哪怕现在这些菜是其他厨师做的，但既然能进的了门，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不吃白不吃。”
很快，大厅里除了上席那一桌林昆和越南帮老大的争吵，大家还听到了旁边一桌，大快朵颐的声音。
豹哥坐在关祖旁边，突然有点后悔今天带他过来了，其他桌上那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
“看那饿死鬼的样子，是不是没钱吃饭啊？”
渣哥也被其他桌投来的目光看的受不了了，开口小声嘲讽起来。
“没办法，之前被几十条疯狗追着跑，所以饿得快一点。”
关祖是吃的真心舒服，满满一桌，没人跟自己抢。这时听到渣哥的话，干脆拿个一只猪蹄一边啃着，一边笑着回了一句。
渣哥还想再骂回来，没想到却被托尼抬手给阻止了。也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关祖。
这时候上席那边也吵得差不多了。
就见洪先生先是用手敲了敲桌面，等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才缓缓的开口。
“大家出来混，无非是求财，但说到底和气才能生财。这段时间你们两家打来打去，影响的可不止是你们两家的生意。”
洪先生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大佬也纷纷跟着点头，附和起来。
倒不是他们拍马屁，实在是大家的生意，很大一部分都是灰色产业。
现在两家闹得挺严重，光人命就不止一条了，警方很难装作没看见。
特别是近段时间，警方各种临检常态化进行，大家的生意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
“这老家伙还真厉害，一句话就把其他人全给拉到他身后去了。怪不得林昆说，有洪先生出面，今晚肯定能谈妥，这是不妥也得妥啊！谁能和那么多人同时开战？”
关祖也被洪先生的话吸引了，这时正等着看这洪先生最后会怎么来结束这场纷争。
“两位，事情的起因经过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我现在就问一句，现在能不能停？”
洪先生的话让关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哪有这么居中调停的，这分明是直接按着头让人认命啊。
果然他这话说完，林昆和那越南帮老大都没有开口，而是等着他的下文，不过似乎大家都习惯了他的这种态度，没人表现出抗拒的样子。
“我说下我的看法，你们越南帮虽然生意挺多，但是一直也没进入这一行，我觉得以后也不要往里面伸手了，怎么样？”
越南帮老大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但还是咬牙点了头。
“做生意求财，各凭本事，你的人出货，却打别人的招牌，还用次等货倒别人招牌，这事你怎么处理？”
洪先生说完，没有在接着说下去，而是定定看着那越南帮老大。
其实越南帮老大心里也难，这次他们的人本来就不占理，现在被点明了出来，必须要给个交代。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们越南帮在香江本来就不受待见，帮里大多是偷渡过来的人，有上进心的都打黑工去了。
剩下的歪瓜裂枣，常年和东南亚那帮人混在一起，只能干点偷井盖这类上不得台面的事。
好不容易出了托尼三兄弟，眼看着能抗起越南帮的大旗，没想到步子又迈得太大，惹出来这么大的麻烦事来。
“托尼！”
受不住周围大佬的目光，那越南帮老大突然大声喊了一句。
托尼刚想起身，没想到但是阿虎先一步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走到上席，把左手放到了桌上，右手抄起一个烟灰缸就直接砸了下去。
一边砸，嘴里还一边重复着“货是我卖的，货是我卖的…”
砸一下，重复一遍，看得关祖眼皮都抽了起来。
“这兄弟是个狠人！”
眼看那只左手已经血肉模糊，骨头都露了出来，洪先生抬了抬手，旁边的黑西服才把阿虎带了下去。
“林昆，这个交代够了吧！那你的人，砸了我兄弟的店，还伤了我的人，这又怎么算？”
越南帮老大似乎很满意阿虎的表演，现在说起硬气话来，气势都不一样了。
“交代？阿彪已经死了，你下去找他要交代啊？你出货的事我还没找你呢？”
林昆话音刚落，洪先生又一次敲了敲桌子。
不过这次，却是转头看着林昆说“卖假货，砸你招牌的事，已经了了！”
第24章 我出来混的，要给谁交代？
洪先生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时候你就不要再扯之前的事了，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以后越南帮那边也不会再插手这一行，你林昆还是赚了。
“洪先生，砸店的阿彪已经死了，他这时候找我要人，我看他是诚心不想谈。”
林昆很恼火，人都被你们砍死了，还想来要交代？
“人死了那是他自己没本事，但是一码归一码，占了你的生意我们认，但是那店却和这事没关系，你的人砸了我们的店，不能就这么算了。”
越南帮老大看林昆一时为难，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你想怎么样？大不了大家继续打啊？看看谁怕谁？”
林昆也怒了，谈了一晚上，对方看起来谦卑，暗地里却一直咄咄逼人。
“死了一个，不是还有两个吗？”
“笑话！照你这么说，卖假货砸我招牌的，也不止刚刚那个吧！”
林昆有点后悔了，刚刚为什么自己要答应之前的事了了，这越南帮老大明显是在这里等着坑自己。
“话不能这么说，卖货的事，你刚刚也是点头了的，现在我们谈的是砸店的事。”
这越南帮老大的做派，让现场不少大佬都皱起了眉头。
本来大家就不怎么待见他们，现在居然还当着洪先生的苗，玩起这一出，大家对他们的观感，更加的不削一顾起来。
“好啊？我今天倒是想听听，你想要什么交代？”
林昆生生被气笑了，整个人直接靠在了椅背上，等着越南帮老大的下文。
没有理会林昆，那越南帮老大反而是对着关祖他们这一桌喊了起来“你们两个，砸我店的事，该怎么交代？”
这时的关祖，已经是酒足饭饱了，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上席的谈判。
只是没想到，吃瓜而已，吃着吃着会吃到自己身上来。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现在这个越南帮老大是有点死鸭子嘴硬的感觉。
他要是真那么硬气，刚才阿虎也不需要把手砸得那么血肉模糊了。
“这家伙估计是打算之后，无论洪先生怎么说，他都认下来的节奏。破罐子破摔前，先给自己挣点面子当遮羞布。”
关祖心里想的明白，但是还是有点火大，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遮羞布了？
眼看豹哥要起身，关祖直接一把把他按在座位上，这才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交代？我他马出来混的，要给谁交代？砸你店怎么了？你的人当时不也在店里吗，看不住店是他们没本事，怪我咯？”
说着，关祖直接脱了上衣，把后背给露了出来。这时刀口已经结痂，像一条大蜈蚣一样趴在他的后背上。
拿大拇指指了指后背“看到没有？你们二十多个人来堵到我家来，这一刀又怎么说？是不是也得向你们要个交代？”
“出来混的！看场子没看住，被人砸了场子，居然还哭着找人家要个交代，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们越南帮是第一天出来混啊？到底懂不懂规矩？”
这时开口的是另外一桌人，关祖抬眼看去，居然是正抽着雪茄蒋天养。
只见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教训起身边人来。
“以后你们的场子要是丢了，可千万别学他们，收了保护费就得看好了，被人砸了只能说自己没本事，哭哭啼啼找人要交代？那不成要饭的了？我洪兴可丢不起这人。”
有了蒋天养带头，其他的老大都纷纷嘲讽起越南帮来，这让越南帮老大的嘴脸越来越难看。
“20多个人堵不住别人一个，也好意思拿出来在这讲，也不分分场合。”
说这话的，是连浩龙手下那个蓝毛天虹，而连浩龙也看着越南帮老大一脸的不屑。
他的货大部分是从林昆这里进的，双方关系还算密切，加上他也挺看不上越南帮的，所以这时天虹直接开了嘲讽，他则在旁边一脸冷笑。
看到在场的人，要么站在林昆那边，要么就是一言不发，连林昆的老对手倪家也保持了沉默。越南帮老大就知道，在这么耗下去也没用。
狠狠的盯了关祖一眼，这才转头看向洪先生。
“洪先生，今天既然是你来当这个中间人，那么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其他的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越南帮老大说完这句话，感觉脸被打得生疼。
不过形势比人强，本来要个交代也只是一个姿态，证明一下自己也是有实力的。
可惜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已经快要成为众矢之的了，要是还死咬着不放，估计以后越南帮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
“他们砸了你的场子，你打回去无可厚非。能把人找出来，死了一个是你的本事，而他能活着，也是他的本事，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你们觉得呢？”
说完洪先生还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和渣哥玩不眨眼对视游戏的关祖。
豹哥眼尖，一把就把关祖拉了坐下，安抚起来。
他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虎，当着这么多老大的面，直接就站起来开怼。
其实关祖看得很清楚，反正今天是打不起来的，所以自己放得开一点也无所谓。
退一万步讲，他又不是真的道上的人，要是越南帮真的不依不饶，他大不了回警队混日子，实在不行任务不做了，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之前被砍一刀也怪自己大意了，还顾忌着任务，想保住卧底的身份。
现在要是再蹬鼻子上脸，他可不会再贯着，只要处理得干净，动用空间里的家伙也无所谓，反正用完往空间里一扔，没有凶器，证据链根本凑不完整。
而且当着这么多老大的面，有哪个卧底敢像自己这么高调？
总之，过了今晚，以后别人可能会怀疑自己贪污，吞货，懈怠，甚至勾引二嫂，但绝对不会有人会把自己往警察那个方向靠。
现在站起来怼几句，既让自己舒心了，又能让林昆放心，血赚！
“我没问题，只要他们以后不再碰这行，我可以不追了。”
林昆现在可以说是得了便宜，看着对面的越南帮老大，笑着和洪先生做出保证。
“好！从前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越南帮老大还是低头认下了。
“那好！大家喝茶！”
洪先生这时候也很满足两人的回答，接过一旁黑西服递过来茶，抬起来示意了一下。
第25章 我要加快任务进度
“昆哥，他们真的会遵守约定吗？”
谈判已经结束了，最后的结果和关祖预想的差别不大，无非是双方约定，不得再打来打去，避免再次加大警方的关注，尽快让整个江湖恢复平静。
倒是越南帮答应了不再插手他们这一行生意，这是关祖没有想到的。
要知道这可是暴利行业，除了风险大一点，可谓是一本万利。
结果那越南帮老大居然连这要求都答应了，等于是承诺放弃了一条非常可观的财路。
“洪先生开口了，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短时间内肯定没问题，不过以后就难说了。”
说着，林昆从车上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关祖。
“拿着防身，虽然说是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们那帮人，什么样的破事做不出来？再说了，即使做了，只要没证据，他们也可以顶死了不认。”
关祖打开袋子一看，一把全新的手枪和几十发子弹。
关祖正要拿出来仔细研究一下，却被林昆一把按了下去。
“收起来，给你防身的，你可别别到处显摆。”
林昆在最热闹的兰桂坊附近下了车，估计是不想让两人知道他的老窝在哪。
关祖则随意选了个人少的地方下车，下车之后见没人注意，就给火爆打去了电话。
“你们过来接我吧！”
很快，几辆超跑就来到了关祖身边，周苏还是一如既往的见面一个熊抱，送上热吻。
有了上次的教训，关祖压根就不想去苗Sir提供的地方住。
倒不是怀疑苗Sir，而是那些地方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他今天去打扫了一下之后，就在门上装了一个简单的报警器，只要有人开门，他就能收到消息。
也不是什么高科技，就是把一个改装好的定位器，把它的电源线连在门上，只要门一开，定位器就断电关闭，他这边收不到信号就会提示。
简单，但是实用。
至于住的地方，他让好友们在苗Sir准备的房子不远处，给他弄了一套高级公寓。
其中一个房间还能看到苗Sir给的屋子，架上望远镜，看的十分清晰。
实在是这个世界太乱了，警队里也有不少卧底。虽然自己的档案是保密的，但是苗Sir不是啊，有心人只要盯着他，从他日常的蛛丝马迹中，就能发现很多问题。
还是那句话，小命是自己的，再小心都不为过。
“阿祖，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新公寓里，几个好友比回自己家还要自在，一边给自己找着乐子，一边聊了起来。
“别提了，林昆和那帮越南人闹了起来，两边这段时间杀疯了。今天就是两边谈判，我才有机会透口气。”
关祖可不敢说自己被人砍了，万一周苏听见了，缠着自己的话，非常麻烦。
“谈判？电影里那种吗？”
刘天和火爆对这种事总是充满了兴趣。
“比电影里差远了，跟吵架一样，很没有意思。”
“那就没意思了，对了阿祖，你让我找的资料全在这了。”
亮迈斯突然插了一句，并且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递给关祖。
这是他之前让迈斯替他查的林昆一家的资料。
迈斯是电脑高手，让他用不正规的手段，能查到不少连警方都不知道信息。
前世看电影他就觉得林昆身后应该还有人，现在通过这几个月自己的观察，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特别是林昆找来的对付托尼的那伙人，虽然自己没见过，但是从得到的消息上分析，那伙人相比于杀手这一类，更像是雇佣兵。
这可不是一般的江湖大佬能玩得转的东西，有钱你还得有门路，才能让他们来帮你干这种事。
所以为了升职，关祖不得不开始关注起林昆背后的人来。
抓一个林昆就能升三级，要是把那个幕后大佬找出来，那还不得给自己多升两级？
“阿天，火爆，你们两个再帮我一个忙！”
对于今天谈判的结果，关祖不是太满意，这个结果不符合他的利益。
要是按部就班的卧底下去，一切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没个几年的时间，他很难像前世电影里一样，从一个小弟，成为林昆的门徒。
只有两边斗起来，互相消耗，他才能火中取栗，快速达到目的。
“你们帮我把托尼他们三兄弟的底翻出来，越详细越好。”
关祖想的很清楚，自己现在是林昆的人，今天谈判时又那么张扬，，如果他自己去查的话，很容易暴露。
到时候不但会打草惊蛇，让托尼他们警惕起来，林昆这边自己也不好交代，容易被怀疑。
而火爆和刘天就不一样了，两个富二代，正好借着身份去慢慢摸他们的底。
托尼他们想要在香江做大了，还有什么比身后有老板支持更快的。
而那种整天混吃等死，不求上进的富二代恰恰最好的人选，人傻钱多胆子大。
所以由他们两个出面，加上梁迈斯在暗中照应，应该很快把三兄弟的各种信息都搜集起来。
只要自己掌握了这些消息，就可以暗中再次挑起他们和林昆的冲突。
现在豹哥要退休，林昆手底下能用的似乎就自己一个了。
到时候两边闹得越欢，林昆用自己的地方就越多。
只要自己把握好机会，很快就能进入真正的核心。如果再好好安排几场戏，说不得自己就能正式成为林昆的门徒。
成了林昆的门徒，才能接触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抓林昆收网回去升官也可以，或者继续往深了查林昆背后之人也方便。
无论怎么算，都比按部就班的送货，慢慢积累信任要来得划算。
“查几个越南人，不用那么麻烦吧？”火爆一时却没有领会关祖的意思。
对此，关祖也不太在意，而是笑着引导起来。
“你们不是想玩刺激的吗？这次肯定刺激。让你们接近托尼，给他一个你们能成为他背后金主的假象，然后我们两边合力，想办法让林昆和托尼他们再打起来。”
听到这里，大家立马就不困了，这种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感觉，光想一想就觉得刺激，感觉比自己亲自下场还要有挑战。
这一夜，几人就窝在关祖的新公寓里，你一言我一句的商量起来，到底该怎么不着痕迹的让托尼他们主动往几个富二代身边靠。
可能唯一不感兴的，就只有一直用眼神反复瞪着几人的周苏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关祖就接到了林昆电话。
“昆哥，出了什么事？”
第26章灭门
按照一般的流程，每次出货，都是由货仓把货送给工厂，工厂再把加工好的‘港币’给到关祖管着的车队。
而送货的地址，都是在工厂分装货物时，就分好了的。
所以在散货马仔拿到货之前，连关祖都不知道货是送到哪里。
这一套流程虽然很麻烦，但是胜在安全，无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不会影响到别的环节。
而林昆在这套流程里，唯一和流程有联系的地方，就是通知仓库往工厂送货，并把收获地址和数量给工厂。
至于送货的通知，都是由工厂来通知车队。
现在林昆居然直接打电话给自己这个管车的，关祖觉得肯定是出事了。
不然依林昆的谨慎，没必要时是不会直接和自己联系的。
“昆哥！出了什么事？”
“阿豹出事了，你现在来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关祖第一反应是苗Sir动手了。
但是想想也不对，自己和苗Sir的计划是等林昆动手，然后救人，而且现在都还没正式开始实行呢。
听林昆电话的意思，似乎他也还没有动手，阿豹就出事了。
“有意思，头一天刚准备金盆洗手，第二天就出事了。”
既然不是林昆动手，也不是苗Sir出手，那么到底是谁？越南帮那边刚谈判完，要动手也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关祖想了一圈也没有头绪，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小心的从周苏的纠缠中脱出身来，关祖想了想，干脆把周苏给叫赢，让她自己先回家，自己的住处始终不太安全。
打车来到林昆所说的地方，居然就在豹哥住的那村子后山附近。
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他和林昆只能在警戒线外面看着。
“昆哥，到底怎么回事？”
“阿豹出事了，今天一早被人发现全家一起死在了这里，本来他过几天就要带着家人一起出国的。”
林昆的脸色很不好，说起话来甚至还有一丝惆怅。
“全家？”
“全死了，王八蛋，不要让我找到是谁干的，你知道吗？她小女儿今年才刚满8岁。”
林昆也不知道是真的和豹哥感情深厚，还是故意表现给关祖看。
总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杀气，一幅不替豹哥报仇，誓不罢休的样子。
关祖听到这里，故意凑到林昆身边小声说道。
“昆哥，有没有可能是越南帮干的，昨天他们答应的那么爽快，我总感觉有问题。”
关祖心里也无奈，本来计划得好好的，有很大的希望从豹哥嘴里撬出干货来。
可是还没等计划实施，豹哥就死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得已只能实施第二套方案，挑起林昆和托尼他们的敌对。
所以他现在对于拱火这种事，显得不予余力，谁叫豹哥死得那么巧呢。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这种杀人全家的行为，无论是谁干的，都不得好死。你在这盯着，我去找人查查，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知道了昆哥！”
林昆刚要转身离开，正好这时现场负责的警察也朝二人走了过来，还是老熟人马军。
不过他看到林昆和关祖时，脸色不是很好，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才转头对身边的人吩咐。
“给报案人和周围邻居做一份口供，还有那边那两个也一起带回去问话。”说着，还往关祖他们这指了指。
本来这种莫名其妙，明显有滥用职权嫌疑的口供，关祖他们是可以拒绝的，说不定还能反过来投诉马军。
但是考虑到昨晚三人一起去参加的谈判，警方迟早能查到这一点，不如现在跟过去，说不定还能多知道一点关于豹哥被杀的消息。
所以林昆倒也配合，关祖更是比警察还积极。
他也想知道，豹哥一家的死是谁干的？是针对他个人的仇杀？还是对着林昆来的？
如果是后者，那么关祖觉得，自己也得小心一点了，很可能凶手的下个目标就是自己。
笔录倒是简单，虽然他们昨天和豹哥有聚在一起参加谈判，但是豹哥在回家之后，还在村里露过脸，所以基本被排除是凶手的嫌疑。
而且马军抓他们，无非是发泄一下对二人的满，故意折腾一下他们而已。
从警局出来，林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阿力，这段时间你就以阿豹朋友的身份，在这盯着这些警察，一有新进展就通知我。
我去给他们操办后事，这个凶手连小孩都不放过，必须把他翻出来。”
林昆说这话时，关祖居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别样的情绪来，也不知道豹哥一家的死，让他想到了什么。
由于豹哥一家被灭门，再没有别的亲戚。关祖就用豹哥好友的身份，担起了死者家属的责任，也不管马军的脸色如何，直接回到警察局里呆着不走了。
“李力，你别给我耍花样！就你做的事，我迟早抓你。”
关祖的行为让马军有点恼火，不过他不闹事的话，马军一时间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过来对着他放起狠话来。
“啊sir，我作为豹哥的朋友，只是想为他尽一份力而已，现在我就想知道是谁杀的他，难道不能再这里等消息吗？如果不能的话，我去门口等也是一样。还是说你们根本不准备查？”
关祖对于马军的感官很复杂，他佩服马军的嫉恶如仇，但是对他做事的方式方法却嗤之以鼻。
“你们做的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死上一百回都不嫌多的，现在在这里跟我装什么无辜市民？”
看着关祖轻佻的态度，马军努力压住火气，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啊，阿sir，我们是该死，那他女儿呢？你去和他两个女儿讲啊？大的十岁，小的才八岁，在这里凶我算什么本事。”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破案，那我问你，阿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呢？”
马军这话一出口，关祖立马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粗中有细，前面那么激动，估计就是为了现在来套自己的话。
可惜关祖对于谁是凶手，也一头雾水，不过这却不妨碍他继续拱火。
“我们出来混的，谁没有几个仇人啊，要说得罪了什么人？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有那么几个。”
“是谁？你现在提供的线索越多，我们破案的几率就越高。”
“要说有过节，那么豹哥前几天被人堵了，不过被他逃脱了，你说会不会是堵他那些人？”
第27章 被盯上了(迟来的第三更)
“豹哥前几天被人堵了，你说会不会那些人气不过被他逃脱了，所以找上门去？”
关祖直接说出了之前的事，先把托尼他们列为嫌疑人再说。
“堵他那些人你认识吗？”马军听到这里，觉得真被自己挖出了有用的消息，
“认识，一伙越南人，带头的叫托尼，成员的话，有他哥哥渣哥，弟弟阿虎，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说着，关祖定定看着马军。
“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叫华生。阿Sir，这几个人手段凶残，你可得好好查查，而且我听说就在昨天，阿虎的手被人给砸得稀烂，有没有可能他们把这算在了豹哥身上，所以晚上去报复？”
关祖说着，差点连自己都相信了，这就是真相。
马军也皱起了眉头，托尼他们和林昆最近闹得很大，现在托尼他们把豹哥灭门，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关祖说的阿虎手受伤的事，这下连动机都有了。
但是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又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你说的我们会去调查，李先生既然要在这里等消息，那就老老实实等着吧。”
说完马军立刻召集手下，准备去开会。
关祖看着也没说什么，目的已经达到了，反正也是随意之举，能成功自然最好。
不能成功也没关系，火爆和阿天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最终托尼他们还是得和林昆对上，结果不会改变。
马军做事还是那么雷厉风行，关祖刚把外卖吃完，就看见他带人把渣哥和华生带回了警局。
关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渣哥和华生被马军分开问话。
“估计这马军也是想找华生问问情况，所以抓人才动作才那么快。”
没多久，华生就被马军带出了办公室，而渣哥也从另外一件审讯室被带了出来，估计是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来。
二人被押着路过关祖身边的时候，渣哥却突然停住对着关祖威胁起来。
“小子，我告诉你，阿豹的事你找错人了，要是我们做的，第一个就是干掉你！”
“阿Sir，你听见了？他当着你的面说要干掉我，我该怎么办？”
关祖故意装出一幅受害者的样子，不过马军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让人把渣哥华生押进了羁押室，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关祖。
“经过调查，托尼他们昨晚整晚都在医院陪着阿虎，所以初步可以排除他们作案的可能，昨天你们不是刚谈完么？你不要再给我搞事了，听见没有。”
谈判的事，本不是什么秘密，关祖猜想估计是华生刚刚告诉马军的。
“啊Sir，是你问我豹哥跟谁有过节的，我照实说而已。一家四口被人残忍杀害，这可不是小事，你这忙了一天了，有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啊？”
“有消息会通知你的，你好好等着就行，记住，不要再搞事！”
一连三天，警方那里都没什么进展，直到第四天，马军一个电话，把关祖又叫回了警局。
一叠案发现场的照片拍在关祖面前。即使他自诩看过很多重口味电影，这时看着现场的惨样，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阿Sir，你给我看这个是这什么意思？”
“还是那句话，阿豹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你们最近和什么人发生了冲突？你不说的话，警方很难调查下去。”
马军一脸严肃，这也让关祖充满了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现场的情况和法医的分析，阿豹生前遭受到了严重的毒打折磨，这些痕迹疑似专业的刑讯拷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听到这话，关祖也跟着严肃起来，专业的刑讯拷问手段，连他都只是听说过。
既然阿豹死前遭到过拷问，那么凶手是想知道一点什么？
肯定不会是阿豹自己的那些破事，唯一的答案就是，凶手是冲着林昆来的。
或者说，凶手是冲着林昆的生意来的。
“还真是麻烦，看样子，我自己估计也有可能成为凶手的目标。”
没人喜欢被这种变态凶手盯上，关祖也不例外。关键时现在连凶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一群人都不知道。
“这种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到底会是谁呢？原电影时间太靠后了，之前发生过什么，完全没办法猜啊！”
马军看着陷入沉思，一言不发的关祖，倒也不着急了，反而笑着又问了一遍。
“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被马军打断了思绪，关祖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没什么好说的。”
之后站起身就快步往警局外走去。
“有什么想说的记得找我！”
马军也没有强留，而是看着关祖的背影喊了一句。
快步出了警局，关祖拨通了林昆的电话。
“昆哥，出事了！”
随后把豹哥的尸检结果和林昆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林昆听完也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
“这几天你自己小心，有事打给我。”就挂了电话。
“看样子林昆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到底会是谁？”
一直低头沉思的关祖没有发现，出租车已经悄悄偏离了路线，朝着城外驶去。
等他发现不对的时候，出租车已经来到的城外，还不等关祖做出反应。司机一把方向，就插到了路边的一条小土路上。
“看样子是冲我来的，就是不知道和杀豹哥的是不是同一伙人了。”
关祖不动声色，把手申进了衣服里，悄悄从空间中把林昆送他的枪拿在了手中。
那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一脸的讥讽。
“别虚张声势了力哥，你可是刚从警局出来，身上能有什么家伙？”
“既然认识我？那就说明不是找错人了咯，我就好奇你要带我去哪里？”
既然四周荒无人烟，那就表示自己动起空间里的装备来，可以肆无忌惮。
利器在手，心里自然也就不慌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摸摸对方的底。
“马上就到了，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司机还以为自己戳穿了关祖的把戏，脸上嘲讽之色更加浓厚了。
“豹哥也是你杀的吧？怎么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第28章 线索
“豹哥一家是你杀的吧！怎么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趁着这司机以为自己掌控了局势，关祖决定多套点话出来。
“是啊，他们该死而已，他老婆孩子享受着他的脏钱，哪有什么无辜可言。”
“你太极端了，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七岁，她们懂什么？”
关祖有点没法接受这家伙的观点，太过极端了。
这时车也开到了目的地，是一片小路边的乱坟岗，看样子这些坟头也有些年头了，到处都是杂草，应该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真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死在这里，估计很难被人发现。”
看着司机在路边把车停下，关祖发出了一句感叹。
这时司机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还从车门储物格里拿出了一把匕首。
“下…来吧！我…我送你…上路。”
看着司机的表现，关祖心里有点失望。
下车来到司机面前，看着司机那色厉内荏的模样，还有那持刀的手，抖得刀都快拿不住了。
“看来豹哥不是你杀的，就你这样子，刀都拿不稳，怎么杀我？”
“阿豹就是我杀的，他全家都是我杀的，一刀一个，干净利落。”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那司机一边说着，还胡乱挥舞着手里的匕首。
关祖看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匕首插到自己身上，只得开口让他冷静下来。
“你杀过人吗？你知道人肉有多结实吗？你知道凭你这把破匕首，能插进去多深吗？”
关祖已经确定，这家伙就是个开出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杀豹哥的事揽到自己头上，还准备对自己动手。
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朝着司机逼近。
虽然司机手里有家伙，但是面对关祖的咄咄逼人，他不得不一退再退，整个人都贴到了出租车上。
这时如果有人看见，绝对不会想到，想要杀人灭口的居然会是那个贴在车上，满脸惊慌的司机。
看司机也快被自己逼到极限了，关祖瞅准机会，一把夺过匕首，拿在手里端详起来。
而司机在匕首被关祖抢了之后，似乎彻底崩溃了，抱着头慢慢蹲下身子就大哭了起来。
“啊…啊…儿子啊，爸爸没用啊，我杀不了这些人渣替你报仇啊…爸爸没用啊…”
关祖一直在旁边看着这司机从抱头痛哭，到歇斯底里，直到最后哭累了呆呆靠着车门坐在地上，这才出声询问起来。
“我不记得我们之前走过接触，能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吗？”
过了好半天，那司机才慢慢抬起头，不过目光中的那种恨，却是藏都藏不住。
“你们都该死，阿豹该死，你和他是一伙的，你也该死！”
“你和豹哥有仇？能说说吗？毕竟他现在全家都死了，你有再大的仇也算是报了。”
听见关祖提起阿豹，那司机先是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才恨恨道。
“是啊，我和他有仇，要不是他偷偷骗我儿子磕药，我儿子怎么会死？你说阿豹孩子无辜，那我儿子呢？他也才十五岁啊？啊…啊…”
那司机提起儿子，又嚎啕大哭起来。
关祖也听出来了，他儿子估计就是被豹哥带着染上了瘾，最后死了。
所以他才那么恨豹哥，而自己却是被豹哥给连累了。
那司机也许是很久没和人倾诉了，这次打开了话头，一边哭着，一边说着他的遭遇，一边咒骂着。
关祖则干脆打开后车门，坐在车上听着他在那哭诉。
又一次裤够了，那司机抬头看了一眼趴在车窗上的关祖，居然露出了笑容。
只是这笑容在关祖看来，多少有点肿森。
“你知道吗？那晚当我看到阿豹他们全家被人带到后山折磨的时候，我心里那个痛快，恨不得在那里折磨他们的人是我。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换成我，可不会那么多折磨人的花样。”
说道这里，那司机居然还闭起眼睛回味了起来。
而关祖可就坐不住了，这家伙居然看到了豹哥死亡时的情景。
“豹哥一定被折磨的很惨吧！我就好奇，他为什么会被折磨，那时候，老婆孩子在干嘛？”
关祖一边悄悄给苗Sir发短信，一边套起司机的话来。
这家伙作为目击者，很有价值，从他身上很可能挖出凶手的线索。
但是他却不敢把人交给林昆，因为人一旦给了林昆，为了消息，这家伙估计就凶多吉少了。
马军那边也不靠谱，虽然案子是马军再查，但是自己把人交给警方的消息一旦被林昆知道，自己怎么解释？
所以关祖只好悄悄发短信给苗Sir，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
“这种人渣，被人折磨不是应该的吗？我看那些人一直在问他些什么，不得不说，阿豹这人是嘴真硬，三个人轮番上阵，都没问出话来，后来是拿他老婆孩子威胁他才开了口。”
每次一提到豹哥被折磨，这司机总是很享受，这时说完，又闭眼回味了起来。
而关祖却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看来凶手不止一个，严刑逼供估计问的就是关祖林昆的事，不过可惜了，看来那些人骗了他，最后还是把他一家给灭门了。”
关祖想着司机话里的内容，这时苗Sir的消息也回过来了，只是这个处理方法，让关祖都觉得离谱。
趁着苗Sir还没到，关祖又继续问了起来。
“你怎么会盯上我的，我们应该没见过才对。”
“第二天警察封锁了现场，周围看热闹的都是村里人，唯独你们两个我没见过，那肯定就是和阿豹一伙的。”
这下关祖明白了，这家伙估计就是顺着这条线，然后在警局门口蹲到自己的。
“这么说吧，我和豹哥可不一样，你找上我，可以算是白费工夫了。”
“哪里不一样？阿豹干的事，村里人都清楚，要不是没证据，早就报警抓他了，你和他一伙的，你就该死…你该死！为什么你还活着，我儿子却死了？为什么…”
关祖发觉，每次只要提到儿子，这司机总是会陷入癫狂。看着在那独自歇斯底里的司机，关祖对铲除林昆的这个任务，心里又不禁急切了几分。
第29章 熟悉的样子
“你的遭遇我挺同情的，但是你的做法我却不怎么认同。你这么做，除了把自己搭进去以外，再没有其他任何效果。”
接着关祖就下了车，走到司机面前，很认真的对着司机说。
“你应该相信警察的，今天遇到我是你运气好，要是遇到豹哥那样的，今天你还回有命？有电话吗？”
听关祖说完，司机木讷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关祖，
不过关祖却没有接过，反而一脸认真的说了一句。
“报警。”
“啊？”司机一脸能，不明白为什么让自己报警。
“你企图谋杀，难道不应该自首吗？或者你选择就这么死在这里？”
司机听了这话，更懵了。
“我不是还没杀你吗？”
“你倒是想杀我，你有这个实力吗？别废话，赶快报警自首，不然有你好受的。”
很快，两辆警车就来到了现场。司机和关祖分别被带上了不同的车。
后面一辆车上，就苗Sir独自开着车，听关祖又把豹哥一家被灭门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所以你怀疑，那些人是冲着林昆来的？”
最后苗Sir替关祖做出了总结。
“不是怀疑，一般人哪会什么专业的刑讯手段啊？连我都不太会这玩意儿，所以凶手肯定是有组织的。
这种人找上豹哥，我不觉得是为了他的私房钱。”
“有没有可能是林昆派人干的？”
“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感觉可能性不大，看林昆的样子，对豹哥的事也是很疑惑。
除非他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
苗Sir也皱起了眉头，豹哥的意外死亡，又牵扯出了另外一个神秘组织，这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果是别人干的，那你也要小心了，你目前的身份，很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
“我明白，我会小心的。不过那伙人在豹哥那里已经获得了想要的答案，应该不会再对我出手了吧？
而且他们能找到豹哥，可见对林昆是有过调查的，那他们应该明白，我这个刚上位的新人，可没多少猛料给他们。”
关祖分析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看来我新人的身份，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还是不能大意，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就下车，那个司机就交给我吧！”
苗Sir可没有关祖这么乐观，特别关祖是这么些年来，接近林昆最成功的一个卧底，可不能折在别的事情上。
“这事需要告诉林昆吗？”关祖还是不确定，应不应该把从司机那里得到的消息给林昆。
给了的话，说不定林昆能根据这些信息，判断出凶手的身份来。
但是问题也有，既然自己抓到了司机，为什么不连人一起带回去，反而被警察把人带走了？这一点关祖很难解释。
要是不告诉的话，他怕林昆在这件事上吃大亏，万一出了意外，他这卧底不是白干了吗？
“说吧，也许他那边能有什么新发现，至于司机，你就说他疯的，还没下车就拨通了报警电话自首。”
“这理由太离谱了吧？”关祖还是觉得，世上哪有那么傻的人，一边行凶，一边报警的。
“这司机按你的描述，估计精神上真有问题。这种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我们会给他做全面的精神评估，一套下来小半年就过去了。”
苗Sir说的很隐晦，但是关祖还是听明白了，估计司机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那地方可是出了名的进去容易，出来难。
“不过他进去也好，今天是遇到我，万一以后他朝别人下手怎么办？
要是伤及无辜，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就算他找对了目标，但别人可不像自己一样是警方卧底。遇到个真的，那他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关祖觉得让司机进去治疗一下，也挺好，最起码生命安全是有保证的。
这次下车的地方倒是不算太偏僻，关祖趁着街上没什么人，没等苗Sir的车停稳，就快速下了车。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在其他人看来，就好像他一直在路上走着，车只是从他上边开过去罢了。
看到路边又一家茶餐厅，关祖干脆进去点了份饭，一边吃着，才一边给林昆打去电话。
“阿力，警察局那边又有消息了？”听得出来，林昆对这事还是非常上心的，
“昆哥，警察那边没什么新消息，倒是我这次找到个目击者，他看见了豹哥被杀的全过程。”
“人呢？带了见我。”
“这个…怕是一时带不过来。因为…”接着关祖把之前发生的事又重复了一遍。
只有最后收场的那一段，按照和苗Sir商量的，加工了一下。
“照你这么说，一个神经病的话，可信吗？”林昆也有点拿不准了。
“我觉得可信度挺高的，看他说的头头是道的，而且有些东西可是编不出来的。再说了，只要不提到他儿子，感觉他也挺正常的。”
“这样，你再去阿豹他住的那村里，打听打听，我去按照那司机嘴里描述的查查看。”
既然林昆安排了任务，关祖也只好几口把饭给吃完，再一次来到了豹哥住的村子。
他也挺好奇凶手是什么人，还有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按理说，凶手既然已经从豹哥嘴里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那么也差不多该动手了才对。
然而事实上却是，这几天道上风平浪静，连托尼那伙人都低调得很，更是没见有谁针对过林昆。
“他们得了消息却不动手，这到底是在等什么？还是说他们真的只是个豹哥的私人恩怨？”
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关于豹哥的消息是什么都没得到，但是关于那司机的消息却是不少。
那司机和豹哥的恩怨，村里不少人都清楚，只是那司机平时老实木讷，所以也没人在意。
但是没人知道，这司机经常悄悄观察着豹哥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找到证据，把他抓起来。
这次也是在盯着豹哥家的时候，发现豹哥全家被人从家里带出了村子，好奇之下悄悄跟了过去。
关祖猜测，也许是司机心里积压了太多的负面情绪。这次又看到凶手那凶残的手段，才受了刺激，所以才变得神经质。
在村里走了几圈，什么有用的都没有查到，但是苗Sir那边给他发来了消息。
根据司机的描述，他做出了其中一个凶手的拼图。
“拼图你可要看仔细了，不说让你抓人，最起码以后遇见了你得认出来，说不定你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不能大意！”
和拼图一起传过来的，还有苗Sir嘱咐。
不过关祖却没心思理会他，而是看着拼图上的人像，陷入了沉思。
“这人我应该是见过的，这种眼熟的感觉做不得假，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真是麻烦！”
第30章 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
关祖看着手机里苗Sir发过来的，其中一个疑犯的拼图画像。
就见画像里那人头上带着一顶黑色前进帽，一幅蛤蟆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唯一突出的特征，应该是从帽子边缘露出来的灰白的头发。
“这拼图太笼统了，失真的地方太多，如果是照片，我肯定能认出来。”
关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奈何这个拼图实在是失真太严重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这家伙大半夜还戴着墨镜，不是脑子有坑，就是病的不轻。
至于另外两个嫌疑人，那司机倒是看到人了，只是没看清脸，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忙活了一天，关祖七绕八绕回到了公寓。这是他强迫自己培养的习惯。
回家前，哪怕没发觉有人跟踪，也得尽可能的把反跟踪的手段用一遍。
豹哥的事让他心里也提高了警惕，自己没发觉有人跟踪，不代表就真的安全。
一山还有一山高，现在连专业审讯手段都出来了，而自己什么水平，关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他现在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体力好于一般人，比一般人稍微能打一点的普通人，一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还是得跪。
最起码通过和马军交手那次，虽然自己是因为豹哥的出现，收手了才输的。
但是他心里明白，即使自己不收手，输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既然自己不是那么强大，那么该小心的时候还是得小心。能靠脑子解决问题，最好还是不要动手。
自己可是要当警队一哥的人，命很值钱的，再说了，又有谁见过一哥去和别人动手的？
回到家里，锁好门以后终于可关祖以松一口气了。
这几天因为豹哥的死，其实他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
特别是今天中午遇到那个出租车司机，当时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忍不住想要掏出枪来给他一梭子了。
靠在沙发上的关祖，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希望从中梳理出一个头绪来，不然事情一大堆集中在一起，真的容易让人产生焦虑。
可惜还没有整理出个名堂，放在一旁的手机就接到了一条短信。
拿起手机一看，关祖立马紧张了起来。
短信乍一看只是一条普通的垃圾广告，但是关祖知道，这是苗Sir给安排的那房子，房门被人打开了。
他装在门后的那个定位器关机，主机接收到信号中断，就会给关祖发这么一条垃圾短信。
“没有理由啊？这房子我就进去过一次，没理由就这么暴露了吧？”
关祖立马走到公寓正对那房子的房间，里面早已经架着一部望远镜，焦距什么的都已经调好了。
关祖透过望远镜，正好可以看到那房子里的情形。
确实有人进到他那房子里了，只不过没有开灯，一时半会根本看不清房子里那人的长相。
只见那人影肆无忌惮的在他房子里到处转悠，偶尔还伸手打开柜子看看情况。
“这是在搞什么？”
关祖被那闯入者的行为搞得很疑惑，既不像小偷，也不像寻仇，更没有一点杀手的自觉，完全就是一幅领导视察的做派。
他甚至看到那个闯入者坐到他的沙发上，后背明显往后考了两下，似乎在感受那沙发坐起来是否舒服。
稍微调整了一下望远镜，关祖又观察了几个他找出来的容易成为监视点的地方，一无所获。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真就敢一个人来？这是吃定我了？”
见对方似乎就一个人，关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什么一哥不动手的原则顿时抛在了脑后。
拿出一件风衣套上，想了想干脆又拿出一件避弹衣先穿在下面，这才匆匆出门，朝着对面摸了过去。
一路上关祖把自己学到的所有跟踪，蹲守相关的知识发挥到了极限，可是依旧没有找到那家伙的，哪怕一个同伙。
“真这么嚣张吗？我这是被小看了啊！”
很快，关祖来到了自己房子的那层，手枪已经上膛，轻手轻脚的挪到自己门口，生怕惊动了楼道里的声控灯。
破门直接冲进去这种事，关祖是不会干的，鬼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如就在外面等着，看谁耗得过谁，既然已经准备来抓人了，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时间过得很快，但是感觉又过得很慢。
终于，里面的人还是没耗过关祖，朝着门口走了过来，似乎打算离开了。
“听脚步声，结合之前望远镜里看到的，应该真的只是一个人。”
关祖也紧张起来，虽然自己进过警校，当卧底也有段时间了。场子也砸过一次，甚至还被几十人追着砍过。
但是和这种职业选手交手，尚属头一次。
紧张混杂着刺激，再配上一点点害怕和期待感觉，一时间全部涌了出来。
只听到“咔嚓”一声门开了，关祖躲在一边强忍着呼吸没动。
这次相当于他的首秀，他可不想因为冲动而搞砸了。
很快，里面那人半个身子就出了门外，这时关祖终于动了。
“不想死就别动！”
关祖的手枪直接顶到了那人脑袋上，由于激动，力度和距离没有控制好，手枪顶得有太用力，直接把那人的头给砸到了墙上。
随着关祖的话，楼道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只是看着被自己用枪顶着脑袋，一脸懵逼的入侵者，关祖露出了比那入侵者更加懵逼的表情。
几分钟之后，再一次进入到房间里，关祖一脸不善的说道。
“你知道你现在已经严重违反纪律了吗？要是被别人知道，关总警司滥用职权，偷看卧底资料，你就准备坐牢吧你！”
“严格来说，我没有偷看，苗志华的一切行动，都必须由我确认签字，才可以生效。”
关祖听着这便宜老爸的话，语气里他居然听出了几分得意来，这更加让他恼火。
“你不知道避嫌吗？还有你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就不怕害死我？”
关祖确实怒了，这家伙实在是太坑人了，完全属于无组织无纪律，也不知道怎么混到警队高层的。
“听说你受伤了，我不放心！”
“我求求你不要猫哭耗子了好不好？当初是谁提议让我当卧底的？我本来只想顺顺利利的毕业，当个普普通通的警察。是你亲手把我送出来的，现在又在这里假慈悲？”
这话说完，看着一旁的便宜老爸一反常态的没有变身狂兽人，反而面色有点尴尬，关祖顿时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这是个意外！”
果然，便宜老爸第一句就让关祖皱起了眉头。